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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記/肅宗/三十三年/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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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 十一月 十二月

11月1日[编辑]

都承旨李思永。左承旨黃一夏。右承旨朴弼明。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南就明。同副承旨尹星駿。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政院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李益壽,參判崔錫恒,俱以病不來,參議尹德駿,受由在外,不得開政云。所當卽請牌招,而停朝市相値,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開政。春坊朝報

11月2日[编辑]

都承旨李思永。左承旨黃一夏。右承旨朴弼明。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南就明。同副承旨尹星駿。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濟源察訪尹鳳朝。

○政院啓曰,今夏水潦之災,前古所罕,陰沴之氣,鬱而不開,自秋徂冬,浸淫若盛夏霖雨之時,日氣之乖常,固已可憂,而頃日星隕之變,昨者雷電之異,又出於數日之內,臣等驚愕憂歎,誠不知何樣危禍之兆,伏於冥冥,而上天之警告,若是其荐疊耶?噫。天人一理,上下無間,自古災異之作,莫不由於人事之失,則竊恐殿下對越修省之道,有所未盡而然歟?恭惟我殿下,一心憂勤,三紀有餘,政令施措之間,常欲振勵奮發,燕閑幽獨之中,未嘗荒寧暇逸,雖古之明王,何以加此,而不幸近年以來,國事無一可恃,時象有萬可憂,朝議潰裂,戈戟相尋,位著不安,百度廢弛,上下恬嬉,未有驚動之實,大小猷爲,只在於文具之末,獄囚多滯而了無議讞之期,民生困悴而未講濟活之策,邊陲之虞,不可不念,而陰雨之備甚疎,經費之匱,不可不恤,而撙節之道未聞,泄泄度日,惟務姑息,如是而欲望其消災沴而䆃和氣,不亦左乎?臣等,聞天下萬事,無一不本於人主之心,顧今轉移之機,豈不在殿下之一心乎?伏願殿下,惕然驚懼,常思致災之由,勿以幽遠而忽之,勿以頻荐而狃焉。毋使虛僞之文,益盡寅畏之誠,喜怒之發,思所中節,動作之際,罔或過差,亦且飭勵群工,一洗舊套,聚精會神,務講治道,使朝著和平,民庶奠安,則天心默孚,感應不忒,將見轉災爲祥,去危就安矣。臣等,忝居近密,屢度非常之擧,不任憂愛之忱,區區所懷,惶恐敢啓。傳曰,災咎非常,寢食靡安,爾等陳戒,誠切憂愛,予甚嘉尙,可不留心焉?

○政院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李益壽,參判崔錫恒,俱以待命于金吾,不得開政云。參議尹德駿在外,今日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爲待命事,分付,而參議在外,今姑改差,其代,問于大臣差出。

○備邊司,吏曹參議趙泰東。

○校理權詹上疏。大槪,忝在禁近,目見雷異,略陳愚忱,冀蒙裁處事。入啓。答曰,憂愛進言,言甚切至,深用嘉尙,可不體念焉?疏末變通事,纔下處分矣。

○都承旨李思永上疏。大槪,病情,近復添劇,且有難冒之勢,乞遞職名,以安私分事。入啓。答曰,卿其勿辭察職。

○左承旨黃一夏,右副承旨南就明上疏。大槪,臣等於長僚之疏,有不敢晏然者,請遞事。入啓。答曰,爾等勿辭察職。

○政院啓曰,新除授吏曹參議趙泰東,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吏曹參議趙泰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

○平安都事書目,寧遠郡守洪夏錫,災傷差錯罷黜事。

○右承旨朴弼明上疏。大槪,緣臣疎拙,未諳院規,致令長僚,陳章辭免,臣於此,瞿然慙恧,有不容一刻晏然仍冒者。投疏未徹,召牌忽臨,嚴畏分義,不敢坐違,趨詣闕外,冒死自列,乞罷臣職,以存體例,以安私分事。入啓。答曰,爾其勿辭察職。

○政院啓曰,吏曹參議趙泰東,旣有只推之命,所當牌招開政,而日勢已暮,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爲之。

○同副承旨尹聖駿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

○侍講院啓曰,本院僚員,近甚不齊,書筵輪直,事甚苟簡,而下番姑降,亦已多日,事體極爲未安。未差闕員,以在京無故人盡數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吏曹謄錄》

11月3日[编辑]

都承旨李思永。左承旨黃一夏。右承旨朴弼明。左副承旨金萬埰。右副承旨南就明。同副承旨尹星駿。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禮曹判書趙泰東[趙泰采],佐郞趙之重,健元陵丁字閣有頉處,奉審事,出去。

○禮曹佐郞安瑞羽,康陵曲墻有頉處,奉審事,出去。

○下直,金溝縣令韓永祚。

○政院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開政事,命下,而判書李益壽,參判崔錫恒,俱以病不來,參議趙泰東,未肅拜,不得開政云。判書李益壽,參判崔錫恒,參議趙泰東,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慶尙監司書目,咸安郡守金萬敵,十月十七日遭母喪事。

○京畿監司書目,楊根、永平等官呈,以去十月二十五日巳時,流星出自南方,狀如盆,有聲如大砲,良久乃止,事係變異事。

○備邊司啓目,粘連,濟州牧使狀啓云云。本州,邈在海島,無他聚穀之路,且當年事,荐飢之餘,民間形勢,如是遑急,誠可矜念。大靜縣監金舜臣,雖已瓜滿,治績可尙,限明年麥秋,使之仍任,何如?傳曰,允。

○吏曹判書李益壽,參判崔錫恒,牌不進。

○吏曹參議趙泰東上疏。大槪,臣之情病,決難行公,陳疏未徹,方切悶蹙,不意新命遽下,召牌繼臨,而臣於憲臣之疏,有不可冒沒行公者,不避違慢之誅,自犯坐罷之科矣,格外只推,庚牌再辱,而顧臣廉義,決無抗顔參政之理,謹詣闕外,陳疏徑退,乞削臣職,仍治臣罪,以謝臺議,以嚴邦憲事。入啓。答曰,爾勿過辭,從速察職。

○備忘記,嗚呼,今日國勢,可謂岌岌乎殆哉?災沴頻仍,罔非驚愕,飢饉荐臻,邦本將蹶。加以今春毒疫,亦孔之慘,京外民事,不可勝計,爲民父母,予懷,若何?每誦宋太祖若天災流行,願在朕躬,勿施於民之語,未嘗不愀然無樂爲君也。乃者皇天示警,星隕、冬雷之異,荐疊於數日之內,未知何樣禍機,伏於冥冥之中,而天之譴告,若是其諄複耶?倍切懍惕,錦玉何安?《詩》曰,敬天之怒,無敢戱豫,鄕黨篇曰,孔子,迅雷風烈,必變,莫非敬畏之意也。漢儒董仲舒有言曰,天屢出災異,以警告之,而人君,不知自省,則傷敗乃至,可不懼哉?予當益篤對越之誠,克盡修省之方,而抑又思之,和氣致祥,乖氣致異,乃理之常也。今玆致災,職由不辟,而朝家之泮渙,未有甚於近日,則亦豈無可言者乎?嗚呼,朝廷,四方之根本,朝廷協和,精白一心,然後百事可做,而今日朝論,三分五裂,門戶各立,戈戟相尋,是非不公,私意橫流,情志否隔,疑阻轉甚,事出無心,必欲吹覓,一日二日,漸就難醫,風波不息,止泊無期。朝廷作蠻觸之場,國計置相忘之域,以日昨之事言之,申鐔、李海朝兩人之疏,非出於論事公平底意思,雖自謂我無挾雜,其誰信之?黨伐之論,一出,而大臣諸宰,一倂引入,位著殆空,爻象不佳,至若外方,狀請之事關賑民,不容暫緩者,尙未覆奏,況他餘機務乎?向所謂朝廷協和,然後百事可做者,良以此也。予恐若此不已,國亡無日,黨論之害,可勝言哉?不特此也。恬憘成風,悠泛度日,大小之官,不思盡職,皆懷自便,呈告紛紜,受由還朝,惟思祈免,刑獄多滯,乍出旋入,職在經幄,無端圖遞,屢違牌召,有若高致。噫,聚精會神,夙夜匪懈,縱不敢望,而黽勉從仕,不敢告勞之義,又從而廢,予實慨然也。噫,予深惡朋比之習,前後飭勵,非止一再,而徒歸空言,了無實bb?b豈弊痼已甚,難可救藥而然耶?抑予誠意,有所未孚而然耶?噫,人有沈痼之疾,則醫治之道,靡不用極,誠以不治,則必死也。今日黨論,不啻沈痼之疾,若不汲汲下藥,則國必亡,思之至此,可謂痛哭流涕也。咨爾臣僚,敬聽予言。一洗舊習,各自勉勵,專心國事,可否相濟,務盡寅協,期臻和靖,少答天譴,挽回世道。

○備忌記,昔宋太祖,嘗乘快誤決一事,終日不樂,予曾於戊辰,因一喜怒,妄殺奉憲之吏,痛自悔責,心常不忘,豈特一事誤決,終日不樂而已?渠雖至賤,人命至重,所奉者法,而駢首殞命,惻然之心,久而未已。其令該曹,伊時憲吏妻與子,優給米布。噫,以人主之尊,殺無辜而悔責至此,況他人乎?仍飭中外官吏,毋敢以喜怒,濫刑殺人。

○備忘記,國家不幸,比歲失稔,今年水潦,災害非常,而關東、北關、關西、海西,爲尤甚焉。至於綿農,八路大無,哀我民斯,何以卒歲,許多身役,何以辦出?予念及此,惻然于心也。孔子曰,道千乘之國,節用而愛民,富哉言乎?爲邦之道,莫先於節用,而節用之本,必自痛革浮費,雖在平時尙然,矧玆荐飢之餘乎?且被災最酷之道,民事方急,凡所以濟活之策,及時講究,如救焚拯溺,然後使我赤子,庶免顚壑,其令廟堂,斯速議處。親民之官,莫如守令,而賑政當前,尤宜愼簡,別飭銓曹,別爲擇差,亦宜,下諭于四道監司,賙賑之政,悉心料理,苟係便民,劃卽條奏。噫,今春班疹,實非流行之災也。死亡之慘,殆甚毒癘,念彼無辜,不覺隕淚。京中及關西,已行恤典,而此外他道中疫死尤甚之處,不可不一體顧恤,亦令廟堂稟處。咸鏡道進上白大魚價米,依前裁減,俾補賑資,關東歲抄,特令停止,用示予曲軫元元之意。

○以戶曹,行司直徐文裕卒逝,致賻木綿,依例磨鍊題給事。啓依允。日者身病尋單,謂偶感傷矣,喪出意外,曷勝悼惜?葬需別爲題給,以表予意。

○政院啓曰,吏曹參議趙泰東,疏批已下,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忠淸監司書目,舒川郡守具後翼,去月十九日遭父喪事。

○政院啓曰,卽伏見備忘記,十行辭旨,諄諄懇懇,逈出尋常。遇災恐懼,責己警衆之意,有足以回天怒而動人心,以此備忘,不可不頒示中外,使大小臣僚,仰體聖意,奉傳旨事,自政府依求言例,以爲頒布之地,何如?傳曰,依爲之。

○謝恩,吏曹參議趙泰東。

○禮曹判書趙泰采,佐郞趙之重,健元陵丁字閣有頉處奉審後,佐郞安瑞羽,江陵曲墻有頉處奉審後,入來。

○戶曹啓曰,今十一月初二日備忘記內,咸鏡道進上白大口魚價米,依前裁減,俾補賑資事,傳敎矣。乙酉年咸鏡道進上大口魚價米,一半,補賑供上,限一年亦爲半減矣。今亦依此擧行,而供上及宣飯所用大口魚,自今年十二月初一日,至明年十一月半減封進之數,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禮曹謄錄》

○吏批啓曰,判書、參判,俱以病不來,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又啓曰,兩司及玉堂、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南至熏爲兵曹參知,李世德爲文學,張世益爲咸安郡守,金東弼爲司書,申銋爲兵曹參議,沈壽賢爲副修撰,梁聖揆爲掌令,盧世夏爲持平,宋正明爲獻納,金萬胄爲舒川郡守,趙益徵爲寧遠郡守,尹德駿爲戶曹參議,趙泰億爲修撰。兼春秋單安瑞羽,兵曹參議南至熏,參知申銋,書題張後籍。《吏曹謄錄》

○戶曹啓曰,今十一月初二日備忘記內,咸鏡道進上白大口魚價米,依前裁減,俾補賑資事,傳敎矣。乙酉年咸鏡道進上大口魚價米,一半補賑,供上,限一年亦爲半減矣。今亦依此擧行,而供上及宣飯所用大口魚,自今年十二月初一日,至明年十一月半減封進之數,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戶曹謄錄》

11月4日[编辑]

都承旨李思永。左承旨黃一夏。右承旨朴弼明。左副承旨金萬埰。右副承旨南就明。同副承旨尹星駿。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晝講。入侍,知事趙泰采,特進官閔鎭遠,承旨南就明,玉堂李世最、權詹,假注書李眞儒,兼春秋朴壽仁、呂渭良,武臣尹淑。上講《春秋集傳》,自二十有七年,止冬十有二月乙亥朔。

○政院啓曰,兩司多官,引避退待,已至累日,連以監察茶時,亦甚未安。新除授臺官在外外,掌令梁聖揆,獻納宋正明,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諸道監司巡審,災實分等啓聞,例在九月之內,雖或差遲,未有冬序將半,尙不狀聞,如今日者也,殊甚未安,當該諸道監司,竝推考。

○謝恩,掌令梁聖揆,司書金東弼。

○參知申銋牌不進,依承傳罷職。

○文學李世德上疏。大槪,辭遞未幾,又有新命,已非私分之所敢安,而母病方谻,尤無離側供仕之望,承牌來詣,冒死呼籲,乞蒙鐫改,俾令救護事。入啓。答曰,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今日晝講時,判義禁李寅燁,知義禁李益壽,同義禁金演、李東郁,刑曹判書金宇杭,參判姜銑,竝牌招察任事,榻前下敎。

○獻納宋正明上疏。大槪,諫省新命,決非如臣庸陋,所可僥冒,且臣與昨日參政之承旨,有婚家應避之嫌,混被提擬,在法當遞。玆敢隨牌詣闕,陳章徑退,乞蒙鐫免,以存事體,以安私分事。入啓。答曰,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府啓,伏見執義李海朝疏本,滿紙張皇,遣辭至深,力詆朝紳,殆無完人,而姑撮其用意處而言之,追提溥獄,多設機關,欲以疑亂天聽,傾陷諸臣,則其所謂貽禍後日等語,尤無忌憚。尹趾仁前夏之疏,只以待命大臣,徑斥按獄之人,事體未安,爲言,則有何一毫挾雜之意,而相繼齮齕,必欲甘心李東彦之罪,關係至重,獄事未竟,而挺身營救,語不成說,其敲撼銓曹之計,伸救史官之語,自相矛盾,隨處破綻,秉心之不公,持論之不正,有不可掩者,幸賴聖鑑孔昭,明辨痛斥,則引避之際,意態益露,語多詖遁,人皆譏笑,淸朝臺閣,言議豈容如是?不可無劾正之道,請執義李海朝,罷職不敍。新除授持平盧世夏,時在京畿楊州地,司諫院正言兪命凝,時在忠淸道洪州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竝引嫌而退,論劾史官,旣得臺體,意外侵詆,何必爲嫌?嫌難處置,其勢固然,不可以此輕遞言官,請正言金始煥,掌令李翊漢,持平李大成,司諫李夏源,竝命出仕。答曰,依啓。

○修撰趙泰億上疏。大槪,嚴牌之下,僅詣闕外,而臣於憲臣之疏,難安之端,非止一二。玆敢陳章徑退,乞命亟遞臣職,以謝人言事。及兵曹參議南至熏上疏。大槪,騎省佐貳之命,忽及於千萬夢寐之外,繼有嚴牌踵臨,臣銜恩畏義,不得不趨進闕下,而顧臣向日所遭臺劾,有非尋常,貽辱搢紳,身名俱汚,至今追思,餘悸未已,決不可貪榮冒恥,厭然趨承者。玆不得不略暴危悃,冀蒙鐫遞,以安愚分事。入啓。

○右議政徐宗泰上疏。大槪,敢申崩迫之懇,冀蒙亟賜處置事。入啓。答曰,卿懇。噫,今日是何等時耶?變異荐疊,民生困悴,無一可恃,有萬可虞,驚濤漏舟,曷足喩急?君臣上下,早夜匪懈,一心圖治,猶懼其顚隮,而目今朝家,日益泮渙,廊廟空虛,百度廢弛,言念國事,罔知攸濟。卿之所遭,雖曰非常,前後批旨,備悉予意,則挾雜之說,不必介意,而連章丐免,至以決不可冒出爲言,是豈所望於卿者乎?予實愕然也。卿其體予至意,速出視事,毋孤虛佇之誠。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答修撰趙泰億疏曰,意外侵詆,不必深嫌,伸救東彦,尤爲無嚴,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兵曹參議南至熏疏曰,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兵曹參判李東郁上疏。入啓。答曰,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刑曹判書金宇杭上疏。入啓。答曰,卿之疾患如此,不宜强迫,本職今姑勉副焉。

○吏曹啓曰,新除授獻納宋正明,與政廳承旨朴弼明,有婚家應避之嫌,備擬受點,且京畿都事沈尙尹,有中考而亦入於司書末擬,皆緣臣昏未覺察,不勝惶恐。獻納宋正明,改差,何如?傳曰,允。

○今日晝講時,上曰,呈辭上疏紛紜之弊,日昨備忘中,亦已言之矣,呈告辭疏之紛紜,未有甚於近日,在前下申飭之敎,則似若稍息矣。未過數日,旋復如前,大小臣僚,無專心職事之時,惟事情病,極爲寒心。自今以後,不必待申飭之敎,政院知悉,常加申飭,勿復有疏單紛紜之弊,俾專職務,可也。

○備邊司啓曰,今日賓廳坐起,以大臣有故,頉稟。答曰,知道。又啓曰,本司武郞廳武臣兼宣傳官申璲,奔走勤仕,已滿十五朔,依例六品遷轉事,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備局謄錄》

○今日晝講時,特進官閔鎭遠所啓,昨伏見備忘記,軫念民生,辭旨懇惻,孰不感動?臣於向日受由往海西,有沿路所聞,敢達。今年凶荒最甚兩西,北關,爲之次云,而臣目見海西農形,則非尋常凶年之比,極爲驚慘矣。蓋西民命脈,專靠田穀,而今年旱田,全不掛鎌處,十居七八。新溪、谷山等峽邑之民,流離於延白之間,絡續道路。以平山言之,南面則間間有畓,故比北面稍勝云,而數日之內,明火之賊,連入里中貧民家,恐嚇主家曰,吾等非爲殺害人命,只爲飢火所迫而來,主家男女,卽速出避云云,而盡給其若干衣物而去,以此見之,則尤甚之關東,亦可推而知之矣。民人輩,聞臣兼帶備局堂上,處處擁馬呼訴,以蠲役、賑飢等事,爲請,而臣非句管之人,故以呈狀監司之意,曉諭罷送,而蓋聞壬千癸未年間,有別收米量減之事,其時則比今年稍勝,而亦尙有蠲減之事。且月課價米,收之民戶,而大戶所納,至於五斗之多,當此赤立之時,實無辦出之望云。此兩色米,特令許減,且別樣申飭本道監司,凡係賙賑之策,各別惕念條列啓聞,似好矣。上曰,別收米,曾前果有減除之事矣。知事趙泰采曰,壬午年榻前定奪,減二斗矣。鎭遠曰,令廟堂稟處,何如?上曰,卽令廟堂稟處,可也。《備局謄錄》知事趙泰采所啓,臣承命進往健元陵,奉審執頉處,昨已書啓矣。臣詳細奉審,則柱礎柱木,不爲傾圯,而四面道里以上,以童子柱欹傾之故,昌防,擧皆退出,雖無卽今傾圯之患,所見極爲未安,而此乃近三百年前所建之閣,自前或隨毁修改,而未有一新改建之時矣。上曰,壬辰倭賊,放火而不能燃,不得已衝火於碑閣,事涉奇異矣。泰采曰,其時倭奴衝火,柱楹生水,終不能燃火,事極神異矣。屢經兵燹之閣,今不可盡毁,改建。聞匠人之言,撤瓦則可正童子柱云。若然則不必捨舊,易新材而仍舊改修,似宜矣。上曰,健元陵丁字閣與他陵丁字閣有異,三百年內未曾改之,今若盡爲撤去改之,事甚未安矣。昨見別單,予意亦以爲不必盡改矣。依所達仍舊修(舊修))補,可也。《禮曹謄錄》

○晝講入侍時,參贊官南就明所啓,卽伏見黃海監司兪命凝殺獄罪人李貴奉狀本,則係是殺越人命之賊,將入於啓覆中,故臣以該房敢此仰達矣。此獄根因,專出於里人輩圍捕賊人事,觀其不告官家,私自發軍之狀,則固非等閑偸盜之比,而里人供辭,泛以偸竊爲業,人言狼藉,爲捕捉之端,按獄之官,亦不詳覈厥由,初頭文案,未免疎漏。此狀啓,還爲出給於刑曹,以此辭意,回移本道,窮竅賊情,竝跟其徒黨,以爲趁卽處斷之地,何如?上曰,似爲疎漏,自刑曹疎漏條件,逐條査問本道而處之,可也。《刑曹謄錄》判義禁李,知義禁李,同義禁李、金,竝卽牌招察任事,榻前下敎。《禁府謄錄》

11月5日[编辑]

都承旨李思永。左承旨黃一夏。右承旨朴弼明。左副承旨金萬埰。右副承旨南就明。同副承旨尹星駿。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司諫李夏源,掌令李翊漢,正言金始煥,就職。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慶尙左道敬差官書目,軍威縣令宋廷蕃,災傷差錯罷黜事。

○晝講。入侍,知事趙泰采,特進官李基夏,承旨金萬埰,玉堂李世最、權詹,假注書李眞儒,兼春秋朴壽仁、安瑞羽,武臣閔任重。

○修撰趙泰億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

○兵曹判書李寅燁上疏。大槪,身名汚衊,踪地窮隘,敢陳乞骸之章,冒干聽卑之聰,伏承聖批,諭釋備至,奉讀未半,感淚如瀉,而顧臣行己無狀,樹立素汚,終自陷於大謬,惟宜斂遠名塗,退伏田里,庶可以少塞前愆,至於憲臣疏斥,尤有所不敢晏然者。昨於召牌之下,竟未祗赴,罪合萬戮,乞命削臣職秩,治臣罪犯,以肅朝綱,以謝臺議事。入啓。答曰,卿懇。昨年李喬岳之啓,今日兩臣之疏,指意深緊,齮齕不已,其意所在,不難知也。然予旣洞察,有所諭釋,則一向引入,必欲解免,無已太過乎?至於屛伏田里等語,益用愕然。卿獨不念前冬疏批之縷縷耶?卿之所帶,俱係劇務,而賑事尤急,宜體此意,速出行公。

○今日晝講時,修撰趙泰億牌招察任事,榻前定奪。

○政院啓曰,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李益壽,參判崔錫恒,參議趙泰東,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判書李益壽,參判崔錫恒,參議趙泰東,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謝恩,兵曹參議南至熏,修撰趙泰億。

○刑曹參議吳命峻上疏。大槪,臣於江原監司任舜元之啓,心有所不敢安者,不得不略陳委折,乞遞職名事。入啓。答曰,爾其勿辭察職。

○吏曹判書李益壽,參判崔錫恒牌不進。

○今日晝講時,侍讀官權詹,因文義仰達曰,臣因文義,有欲陳之事矣。《書》曰,以親九族,以天王家言之,戚屬亦入於九族矣。前後筵臣及諸臣章奏,連以閔鎭厚事,仰達矣。鎭厚,固有剛偏之病,而古有思愆田廬之語,鎭厚廢置旣久,亦豈無改過之道乎?以聖朝無棄物之義,言之,一向廢痼,恐爲過重,故惶恐敢達。上曰,鎭厚事,曾已累次下敎矣。予非以林溥爲無罪,一番鞫獄,兄弟三人,皆死,有非王者之政。若係謀反大逆,則連坐之法,至嚴,三人皆死,亦可,此則與大逆有異,二人旣死,又殺其一人,有所不可云,則鎭厚初不以予言爲非,外示將順之色,及其與洪璛私語之時,其言卽變,此非一時做錯之比,君父之前,放肆何至此耶?詹曰,一獄不可殺三人之敎,聖敎至當矣。伊時筵話,臣固不得詳聞,而此由鎭厚,爲人剛便,言語輕着之致,非出於慢忽之狀,則雖以其立朝行事而見之,可知矣。以日昨備忘觀之,一憲吏何等幺磨[麼],而聖念到今軫恤,群臣孰不欽歎?鎭厚,以秩高重臣,任使旣久,雖有一時做錯,以聖人包容之量,何可一向芥滯胸中乎?臣與鎭厚,曾不慣熟,其才有無,不可知,而以休戚肺腑之親臣,體國之誠,有之,當此人才渺然之日,永棄,則不可矣。罪雖竄黜,久則入於疏釋,鎭厚雖有罪失,被斥亦久,豈可無漸次調用之道乎?上無發落。講罷,諸臣將退,上曰,閔鎭厚事,儒臣因文有義所達,其言,如何?知事趙泰采曰,小臣每欲陳達而惶恐不能,至今趦且矣。鎭厚伊時事,臣亦不以爲是矣。鎭厚病痛,在於率爾,與儕友酬酢之際,語多輕銳,儕友亦皆知其病痛矣。雖微末之臣,自上皆已洞察其賢愚淑慝,聖上豈不知鎭厚爲人乎?鎭厚伊時做錯,則誠有之矣。此不過妄發,而以陳疏事言之,其時臣適在政廳,見其疏本,則遣辭頻欠委曲,故臣以私書言之,鎭厚亦以爲然,欲改之際,疏已入矣。於此可知其疏語之出於無心也。鎭厚之立朝本末,多有可取,不擇燥濕,誠心體國,此則廷臣之所共知,人豈有專無病痛者乎?伊時事,專出於率爾輕遽之病,一時特加警責而任使,則好矣。其時聖敎,至以不可復置朝廷之上,爲敎,凡人雖敵以下,語言當愼,則鎭厚齒已多矣,立朝亦久,君父之前,豈不知愼言,而《書》曰,惟口出好興戎,至敬之地,語言易失,豈有一毫放肆之意而然哉?任使已久之重臣,一時擯斥,其在聖朝無棄物之義,與人不求備之道,誠有歉也。目今人才渺然,朝廷不成貌樣,如鎭厚者,亦豈易得?今雖廣問於諸臣,病痛則非曰無之,勤勤體國之誠,實有過人者,滌蕩前日之非,復置朝廷而委任,則其於國事,誠爲幸矣。上曰,諸臣各陳。參贊官金萬埰曰,其日筵說,臣雖未詳,而聖敎,至以放肆爲其罪,鎭厚,豈其放肆之人耶?至誠體國,一心奉公之狀,通朝之所共知,而第輕銳之病,則渠必知之也。若收竟日之怒,仍前任使,則渠亦豈無改其病痛之道乎?侍讀官李世最曰,諸臣所達,好矣。臣不識鎭厚之爲人,罪名亦不詳知,而雖犯重罪,至於竄謫年久之後,則宜有復收之道,而若終身廢棄,則於聖德,未知如何也。特進官李基夏曰,令諸臣各陳,故小臣亦敢仰達矣。小臣,病深幾至死,未知鎭厚獲罪時事,而鎭厚常時爲人,小臣,嘗以一事,知其執滯矣。因一城石事,鎭厚斥臣,至以事極駭然,陳達,至於國事,必立己見,以此推之,他事可知矣。此皆出於執滯之致,而若其勤勤國事,一心奉公之誠,不但搢紳,雖隷臺下賤,亦知之,今得罪久廢,孰不爲歎惜乎?泰采曰,輕銳,乃其病痛,牽復任使之後,若復有所失,則隨事警責,宜矣。因一時做錯,經年廢棄,終爲過矣。萬埰曰,伊時事,不過一時妄發,決非放肆,而因此廢棄,旣甚可惜,且乖包容之德,恕其過,而量其誠,復爲收用,渠豈無惕念改過之道乎?泰采曰,以釐正廳事言之,鎭厚體國之誠,可以知之矣。鎭厚,嘗以釐正之事,爲不可,而及其差下堂上,逐日勤勞。臣待罪西銓時,亦以釐正變通,爲有後弊,言于鎭厚曰,旣知其事必不成,而何其自當而不辭云爾,則答曰,吾亦知之,而有若自便,故只自逐日赴衙耳。以釐正廳勞悴之故,鎭厚鬢髮盡白矣。其奉公之誠實,人所不及,臣何敢隱其所知乎?鎭厚不但肺腑之親,其死生、休戚,當與國共之,任使已久,聖明亦豈不洞燭乎?上曰,林泓之罪,非曰可恕,與大逆有異,故予言其不可竝殺三人之意,則鎭厚,外示將順,卽變其說,放肆如此,故不欲復用矣。儒臣因文義陳達,更思之,鎭厚有輕着之病,其時事,亦出於輕着,而鎭厚之不擇燥濕,予亦知之,永棄則似過,更爲如前收用,可也。泰采曰,聖敎至當。渠亦豈無改過惕念之心乎?其感激圖報之誠,又倍於前矣。李基夏所啓,軍需所用,硫黃最緊,而我國所無,慶州、求禮等地,初得煮用,而常患不足,近者忠州寶蓮山,有産處,辛巳年間,小臣陳達榻前,自上特敎募軍一百五十名,採黃數千斤,賴以用之矣。其後釐正廳,減軍百名,以其餘軍,有難採之。已減之軍,雖難復舊,掘採時,令本道監司,分付本官,定給煙軍百餘名,一二日赴役,則一年一度一二日赴役,似不難矣。且煮黃,專靠樹木,寶蓮山仙池菴德峙相去五里許,皆無主空地,多樹木而有黃脈云。今若折受禁伐,可益於採黃,分付道臣,擧行,何如?上曰,無弊端於連道耶?基夏曰,監司、守令,亦或有軍丁一二日使役之事,此何足爲弊?此物,曾前貿用於倭國矣,俾得於本國,可幸,倭黃之猛烈,不及於鄕黃,此誠難得之物。一年一度,使役煙軍,何難之有?上曰,然則分付,可也。金萬埰曰,小臣曾任忠州,略知其形矣。近來折受,殆無虛地,不可輕許,其爲貽弊不貲,至於役軍,定式給之,亦未知其得當矣。趙泰采曰,採黃軍丁,今年只給一二百名,則容或爲之,而若永爲定式,一邑之民,逐年赴役,則大有弊端,無寧加許募軍,而定式給軍,則不可矣。上曰,予之所謂弊端者,此也。年年給軍之難,果如禮判言,加給募軍,則或可,而釐正廳旣減之軍,復給,似難矣。與釐正廳主管人更議,從便變通,可也。基夏曰,無主空地折受事,則何以爲之乎?上曰,承旨所達,是矣。折受似難許之矣。《備局謄錄》

○吏批啓曰,判書參判,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又啓曰,臺諫及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李喜朝爲執義,沈壽賢爲副校理,權詹爲獻納,李震壽爲參知,李晩成爲戶曹參判,洪好人爲兵曹佐郞,崔錫恒爲同經筵,李益壽爲同經筵李廷師爲軍威縣監,宋正明爲修撰。《吏曹謄錄》

11月6日[编辑]

都承旨李思永。左承旨黃一夏。右承旨朴弼明。左副承旨金萬埰。右副承旨南就明。同副承旨尹星駿。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假注書李眞儒病,代洪廷弼。

○假注書李承源病,代吳命恒。

○晝講。入侍,知事趙泰采,特進官閔鎭遠,承旨黃一夏,玉堂李世最、趙泰億,假注書洪廷弼,兼春秋朴壽仁、安瑞羽,武臣金重九。上講《春秋集傳》,自晉候,止豈不信夫。

○吏曹判書李益壽辭職上疏。入啓。答曰,卿懇。纔已諭釋,又何辭焉?近來論議携貳,前後居銓地者,輒皆不安其位,心常慨然也。決難許遞,速出行公。

○戶曹參議尹德駿上疏。大槪,臣受暇下鄕,因母病之未差,久稽還朝,言者荐攻,銓官右僚二人,至於待命金吾,而臣息偃自便,又添一罪。昨日始首京洛,以爲來同去就之計,及到郊坰,已蒙遞解臣職,臣誠感激惝怳,不知自措,所遭非常,今不可以舊職之解,新職之移,幸逭刑章,苟廁班行,伏乞聖明,快降嚴誅,以振國綱,以謝人言,新兼纂修廳堂上,竝行刊削事。入啓。答曰,言者之言,非出公心,於爾何嫌?須勿過辭,從速察職。

○今日晝講時,知經筵趙相愚、李寅燁,同經筵李益壽、兪得一、崔錫恒,竝牌招察任事,及前待敎李眞儉,中考蕩滌事,及前義州府尹金致龍,罷職放送事,榻前下敎。

○府啓,朝家年限之法,意有所在,而通津府使洪時疇,年迫七十,衰暮且甚,而不思呈遞,冒沒赴任,物情固已爲非,而到任之後,專廢坐臥,民不見面,吏緣爲奸。當此凶歲,捧糴賙民之責,不可付之如此之人,請通津府使洪時疇罷職。近來大小官吏,違道干譽,而爲其民者,承望諂諛,已成痼弊,識者之寒心,久矣。利城縣監車萬里,曾任成歡察訪時,誘悅驛卒,伐石治碑,刻名塡紅,置諸郵館之側,郵館卽大路之邊也。行路指點,莫不爲駭,而萬里方在任所,視若已有,恬不爲恥,不可以事在旣往而置之,請利城縣監車萬里罷職。禮曹佐郞趙之重,纔經成歡督郵,旋莅湖邑,委送其子,坐於路傍驛樓,監督立碑,以爲求譽之資,南來之人,有目皆覩而駭笑者。身爲官吏,擧措如此,其爲人,亦推此可知,而只以關西人物收用之故,濫授騎省淸選,旣遞之後,連續備擬,官方之淆雜,莫此爲甚,請禮曹佐郞趙之重罷職,仍命銓曹,勿復擧擬騎省之望。答曰,不允。車萬里事,依啓。

○謝恩,弼善尹世綏。

○兵曹判書李寅燁,吏曹判書李益壽,參判崔錫恒,司直兪得一牌不進。

○領議政崔錫鼎上疏。大槪,冒陳危懇,未蒙矜察,惶蹙泯伏之中,伏見備忘辭旨,不勝欽仰悚慄之忱,敢此申籲,乞解職名,仍勘臣罪,附陳所懷,以冀睿照事。入啓。答曰,卿懇。噫,天心未豫,災異疊見,靜思厥咎,亶出涼德,夙夜憂懼,不遑寧處。因災策免,本非美事,移咎輔臣,寧有是理?縷縷戒誨,言甚切至,深用感歎,可不加意焉?繡衣廉問,予意亦然,久任兼牧等事,當與他大臣議處,而三公備員,論政無人,誠如卿疏所云,此予所以必欲勉出卿,可共濟時艱者也。卿之去就,關係非細,決不可因一搆陷之言,連章控免,恝視國事,卿宜念元首股肱一體相須之義,速出論道,毋孤至望。仍傳曰,遣承旨傳諭。

○左議政李濡上疏。大槪,更暴決難冒出之狀,冀蒙恩遞,以幸公私事。入啓。答曰,卿懇。三疏之批,予意已竭,而巽牘四上,造朝愈漠,是豈始慮之所及哉?不覺愕然,只恨情志之不孚也。噫,當此災異,式月斯生,國事無一可恃之時,予之倚毗,惟在輔臣,其不宜袖手恝視,以孤至意也,明矣。予不多誥,毋執撝謙,卽起視事,共濟時艱。仍傳曰,遣承旨傳諭。

○今日晝講時,檢討官趙泰億所啓,臣待罪中學兼敎授之任,故以學宮弊端,仰達。四學,曾前則不無物力,以奴婢身貢,頗得成樣矣。自經飢饉癘疫之後,蕩敗殆甚,官員與居齋儒生,元無接待之道,而其中兼官,則率多曾經臺職之人,故憲府無推考徵贖之事,而至於分差敎授及訓導,或朔書不寫,試射無分,其他推考之贖,與有米布衙門,一體推徵,卽今四學物力,實無辦出之勢。成均館官員,曾有變通,勿爲徵贖,則此依館官之例,亦勿徵贖,未知何如。知事趙泰采曰,前日四學,有所折受收貢之事,粗成貌樣矣,卽今則蕩敗無餘,東、南學尤甚,中、西學亦患艱乏矣。館官數多,而旣不徵贖,學官則不過訓導、分差敎授各一員,其贖甚些,而自憲府用之而已矣。泰億曰,參下官無錢布衙門,則待後日或除外任,或移差有米布衙門,則有追後收贖之規,其弊如此,宜有一番定奪,故敢達。泰采曰,依成均館例,勿徵於四學,似無害矣。上曰,四學勿爲徵贖,可也。

○備邊司啓曰,頃者兵曹判書李寅燁上疏,戊寅以上還上蕩減中,軍餉穀物,不當混同蠲減云,令廟堂稟處事,批下矣。欲待寅燁入侍時,有所稟定,而其後兵判,連在辭職中,未卽陳達,不勝惶恐。前秋進宴,是百年來稀有之盛擧,凡推恩施惠等事,承命稟定,而積久逋糴,實爲民間之巨弊,十年以上,則年條旣遠徵捧未易,故取馮驩焚券之義,稟請蕩減,至於軍餉穀,非不知事件之自別,而畿內之民,率多移轉於南漢、江都,湖西之民,亦多專賴於楊津等三倉,名爲蠲糴,而若除軍餉,則實惠未及於蒼生,故初不區別陳達,末後因柳泰明疏,敢陳一體蕩減之意,諸宰同辭,已蒙允可,兵判疏中所論,大意誠好,而竊念逢此無前之擧,特施曠蕩之典,旣已頒降知委之後,遽爾中變,則法令不信於民,而反爲缺望興怨之歸,諸大臣及諸宰之意,皆以到今還捧,爲重難,此一款,有難更改,己卯以後,移轉軍餉,其數亦自不少,此則不可不漸次准捧,戊寅以上,軍餉蕩減之令,出於進宴後特恩,此後不可因以爲例之意,曉諭民間,咸使聞知,宜當,以此分付於諸道,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因江原監司任舜元狀啓,本司覆啓判付內,兩稅捧留人蔘價木,參酌下送事,參量稟處事,命下矣。兩稅及人蔘,事係重大,初不敢許施,而今此捧留量減之擧,出於特敎,東民,庶有其蘇之望矣。人蔘價木元數內,參酌減半下送,以爲蒙惠之地,宜當。以此該曹,一體分付,何如?傳曰,允。《備局謄錄》

○戶曹啓曰,云云事,命下矣。依該宮所言,中部慶幸坊幼學尹廷鳳家基九百六十三間半,前參奉尹沆家基七百十九間,禁軍金鎰英家基二十八間,折衝金錫耉家基七十三間半,私奴尙逸家基十二間,合一千七百九十六間,已爲買得,而價銀都數二千三百八十兩矣。敢啓。《戶曹謄錄》

11月7日[编辑]

都承旨李思永。左承旨黃一夏。右承旨朴弼明。左副承旨金萬埰。右副承旨南就明。同副承旨尹星駿。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晝講。入侍,知事趙相愚,特進官金演,承旨南就明,玉堂李世最、趙泰億,假注書洪廷弼,兼春秋朴壽仁、安瑞羽,武臣姜泰相。

○右副承旨南就明書啓,臣敬奉聖批,傳諭于領議政崔錫鼎處,則以爲臣所遭非常,情勢危蹙,連章控籲,實出於萬不獲已,庶冀淵鑑俯燭,早有處分矣,不意玆者,特遣承宣,宣示批諭,十行辭旨,一倍諄切,擎受捧讀,不覺感涕之橫集也。臣之今日踪地,決無抗顔冒出之理,當此災咎荐仍,聖心憂惱之日,臣忝重任,一味縮伏,未能自效於筋力,罪戾層加,無以自措。不然,何敢恝視國事,徒懷自便之圖,以孤我聖上虛佇之至意也哉?私心旣甚臲𡰈,恩旨又此隆重,感激惶悶,進退狼狽,不知所以爲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左副承旨黃一夏書啓,臣敬奉聖批,傳諭于左議政李濡處,則以爲臣之庸陋無狀,濫蒙誤恩,復叨匪據,前後批諭,慰釋備至。臣雖愚頑,寧不知感,而猥將危悃,屢瀆宸聽者,祗爲已試蔑效,自知甚明,決不可徒恃寵靈,冒昧更進故耳。昨又瀝血申籲,罄竭底蘊,而不惟不賜矜許,反紆非常之異數,特遣承宣,傳諭聖批,辭旨勤懇,有加於前,至以國事,無一可恃,不宜袖手恝視,爲敎。噫,當此災咎荐臻,憂危孔棘之日,臣之材力,苟可以裨補萬一,則受恩之厚,如何,竊位之重,如何,而恝然不顧,但爲私便身圖,是豈臣之本情哉?然而聖敎至此,臣罪萬死,惟當不計顚沛,祗承隆命之不暇,而第臣衰朽已極,疾病且痼,近因將攝失宜,舊患痰眩之症,又復發作,負席昏昏,不能擧頭,雖欲黽勉就列,實無自力之望。違慢之罪,益無所逃,惶懼震越,罔知攸措,當俟精神稍定,更以一疏,悉暴情實,以請嚴誅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待敎李眞儉。

○今日晝講時,政官卽爲牌招,刑曹判書差出事,榻前下敎。

○府啓,請通津府使洪時疇罷職。措辭見上請禮曹佐郞趙之重罷職。仍命銓曹,勿復擧擬於騎省之望。措辭見上答曰,依啓。趙之重事,委送其子監督立碑之說,雖不近理,姑先推考,觀其緘辭而處之。

○吏曹判書李益壽,參判崔錫恒,牌不進。

○謝恩,奉敎洪羽瑞。

○今日晝講時,上曰,近年以來,憲府一不開坐,時推公事,照勘無期,以此申飭憲府之官,俾勿如前稽滯,可也。

○今日晝講時,上曰,鄭良宵,嗜酒築窟室,爲長夜之飮,卒喪其身,自古酒之禍,如此矣。酒誥曰,文王誥敎小子,有正有事,無彝酒,越庶國飮惟祀,德將無醉,雖飮酒而思此古訓之義,人各知戒,則夫豈有酒之害哉?有官守者,崇飮則抛棄職務,爲守令者,崇飮則廢棄民事,甚者雖父母,禁之而不能止,至於亡身,可不戒哉?予因此文義,而思所以矯革此習,以此出擧行條件,使中外臣僚,痛戒崇飮,可也。知事趙相愚所啓,臣在閤外時,以王子第宅事,來示公事於承旨,臣與儒臣,有酬酢之言,故敢達。一王子第宅,今將營造云,國家之爲王子新營第宅,自是應行之事,而但十餘年來,連歲大侵,講究賑事,卽今八路之中,四路,凶荒孔慘,而王子出閤之期,適當此際,第宅營作之擧,曾退時月,不無其道。梨峴宮舊第,亦旣新修軒敞,姑爲出閤於此第,以待明年秋事,不至如今年,則可以營作,此實合於遇災恐懼之意矣。一邊講究賑政,一邊興作土木,有違修省之道矣。壬辰亂後,自上御貞陵洞舊宮湫隘之所,多年經過,王子第宅,雖重,比其時,亦有輕重,新創之第,經過一二年,似或無妨。臣曾考大典,大君、王子、公、翁主及士夫家家基與間閣,俱有定制,且伏承聖敎,以近觀諸宮家家垈及間閣,似涉闊大,故常有不必如此之意,爲敎,此誠大哉王言。前頭王子宮營造之時,一依法制,以示節約從簡之意,尤合於今日修省之道,故敢達。上曰,基址姑先買之,而予意非欲速爲營作,筵臣所達,亦如予意矣。侍讀官李世最所啓,贈校理李尙載,當丙子之亂,以金井察訪,爲監司鄭世規之從事官,至險川,遇賊陣幾至敗衄,或勸以可生之途,而尙載不從,奮然答曰,臣各爲其主職耳。解其所佩印信,付之從人曰,此公家物,汝其善保,乃登岸射賊,殺傷頗多,矢盡力窮而死。其忠義凜烈,足以激勸後人,其時戰亡諸人,皆蒙表奬,而李尙載,獨無旌美之擧,似當有崇奬之道,故敢達矣。上曰,令該曹稟處,可也。檢討官趙泰億曰,李世最,旣以節義崇奬之事,仰達,臣亦有所懷,故敢達。故參判任有後,孝行淸白,近世所罕,其弟之後,得罪倫紀,有後作絶義文,告于家廟,終身不相見,仍與老母,絶世遁迹,居於嶺東蔚珍地,不爲仕宦,及母沒未殯也,不近勺水,旣葬,惟啜糜粥,以終三年。且其父早歿,幼未能服喪,故欲追服,而嫌於異俗,母喪旣畢,仍復食素,心喪又三年,前後六年毁瘠之容,哀慕之形,隣里親戚,莫不感動,亦怪其能支也,故相臣李敬輿,箚陳其至誠純孝,過人,而避名,力薦于朝,孝宗朝,至有各別調用之命,厥後位至亞卿,累莅州牧,淸白過人,年旣七十三歲,遇親忌哭泣過哀,因以病卒。如此孝行,恐不可埋沒,亦宜有旌美之道矣。上曰,令該曹一體稟處,可也。李世最所啓,諸臣,以王子第宅事,相繼陳白,皆蒙聽納,聖德有光矣。臣亦有所懷,敢達。甲戌以前,因臺啓家舍之踰制者,或令減去,或令撤毁矣。厥後法不遵行,卽今士夫家舍,極其宏侈,至於閭巷小民之家,爭相效尤。自中路見之,舊家絶小,皆是新造,小民八口之家,不過八九間,足矣,而其宏闊,有加於士夫家舍,極爲寒心。勿論閭閻、士夫之家,一依舊法,今又申明,凡家舍之踰制,或減或毁,則自今以後,或畏法而不敢踰越,不無一分節損之道,故敢達。泰億曰,李世最之言,誠是。非但中路爲然,士夫土木之役,殆無家無之,此正弊風,其中僭猥者,不可不糾正矣。但當此凶荒之歲,一切撓民之事,似難爲之,且法未必盡行,而怨讟易興,從前已成之家舍,有難一一毁撤。自今以後,另加申飭,似爲得宜矣。世最曰,泰億之言,是矣,而旣曰踰制,則毁之有何不可?聞其時,正以年限家舍踰制者,輒令撤毁,故閔昌道家,亦毁其踰制間架矣。趙相愚曰,泰億之言,是矣。雖定法制,有難一一遵行,從前已成之家,國法雖嚴,必難均一撤毁,其有或毁或否,則朝家法令之不爲遵奉,反有其弊。終今爲始,嚴明申飭,俾勿如前過侈,似好矣。上曰,玉堂上番,是矣,而但一時均一毁撤,未易,亦不無騷擾之弊。自今申飭,使不得踰制,士夫家,常思宋臣大祝奉禮廳事足矣之言,土木之役,必不過制爲心,則一年二年,自有其效矣。趙泰億所啓,右參贊趙相愚,以痛革浮費之意,有所陳戒,自上虛心嘉納,臣竊感歎焉。臣於今日閤門外,來待之時,適見戶曹草記批答,而王子第宅,價至二千餘金,似涉太過之敎,此正露臺措費之意也。聖意所存,臣竊欽仰,而第但以太過爲敎,而無明白處分,該曹將何所奉行乎?若使漢文帝,但曰此中人十家之産,而不爲寢止,則惜費之言,不過爲空言而已。今殿下,旣以爲太過,則宜有明白參酌之擧矣。上曰,儒臣之言,是矣。昨日草記之入也,心以爲其價之過多矣。更思之終涉太過,旣知其太過,則不可仍置,故復入其草記,改下批答,以示予意,戶曹更當稟處,故姑欲待其草記而處之矣。本意雖如此,未及處分之前,宜乎儒臣,有此所達也。或減價或減基間事,令該曹稟定,可也。

○政院啓曰,史局,以春秋入直已久,昨日前待敎李眞儉中考蕩滌事,下敎矣。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仍爲牌招,奉敎洪禹瑞,竝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吏曹啓曰,議政府司錄李端章,受由過限未上來,依受敎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以李彦綱爲刑曹判書,朴重圭爲利城縣監,李仁著爲禁府都事,李世維爲判決事,待敎李眞儉。《吏曹謄錄》

○戶曹啓曰,延礽君房家舍基址買得草記,傳曰,二千餘金,似涉太過事,命下矣。諸宮家買得之時,自戶曹招致監考,一從市直,定價買得,乃是流來規例,今此尹廷鳳、尹沆、金鎰英、金錫耉、私奴尙逸等家基買得時,招致監考定價,則價本二千十七兩零,而本家主人等,多有以價廉稱冤之端,故不得不從略加定其價矣。傳敎內辭意如此,一從監考,定價以二千十七兩二錢,上下之意,敢啓。《戶曹謄錄》

11月8日[编辑]

都承旨李思永。左承旨黃一夏。右承旨朴弼明。左副承旨金萬埰。右副承旨南就明。同副承旨尹星駿。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晝講。入侍,知事趙相愚,特進官李東郁,承旨朴弼明,玉堂崔昌大、宋正明,假注書洪廷弼,兼春秋朴壽仁、呂渭良,武臣金錫命。

○上講《春秋集傳》,自冬十月,止所以作乎。

○政院啓曰,昨日筵中,旣因啓覆遷就,特有秋官長曹差出之命,而新除授刑曹判書兪得一,今日亦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刑曹判書兪得一牌不進。

○禮曹正郞韓在垕,贈贊成鄭文孚致祭後入來。

○府啓,臣大成,以禮曹佐郞趙之重罷職事,論啓矣。及承批旨,以送子監督立碑,殊不近理,爲敎,臣等,竊以爲不然也。車萬里之在官刻碑之說,使人驟聞,亦豈近理?此則臣大成所目覩者,而之重之送子立碑,至今傳笑,臣大成之所聞,不啻明白,特未親見而已。臣等豈敢以疑似之事,論人哉?凡事或有觀其緘辭而可處者,此則本非跡涉疑似,詳問事狀而後,知之,若其緘辭,不過粧撰自明之一紙,求諸事體,決無待此考證之理。朝家之收用關西人物,意雖有在,必須擢拔其中之翹楚,不宜以如此無識之人,濫擬騎省華選也,決矣。請禮曹佐郞趙之重,罷職,仍命銓曹,勿復擧擬於騎省之望。於義洞本宮,乃是聖祖龍興舊邸也。其守護之道,比他有別,而比聞其近處無賴輩,締結守宮內官,私自宰殺,作一屠肆,興販狼藉,人言喧騰,而特以禁吏不敢出入之所,故不得現捉矣。日昨臣等,密使禁吏,多般偵伺,果爲捉得,爲先囚禁,而守宮內官,許入雜類,肆然屠殺,事之痛駭,莫此爲甚,請當該守宮內官,拿問定罪,現捉屠肆人,令該曹各別嚴治。北路災荒之慘,無異乙丙之年,朝家若無別樣拯濟之道,孑遺殘氓,萬無保存之勢矣。備局事目,各道被災邑諸般身役、納二匹者,有減半之令,此甚大惠也。第聞北路,則諸般身役貢布,以其只納一匹之故,獨未蒙蠲減之澤,其在朝家軫災荒敷德惠之道,豈不爲不均之歸歟?噫,北路一域,旣係王迹肇基之地,且是極邊窮荒之處,雖在常年,朝家所以優恤而撫綏之者,視他道有別,則矧當大無之年,若無蠲役之惠,則將何以慰邊民顒顒之望哉?卽今民間事勢,雖行椎剝之政,實無准捧之望,與其終不得准捧,徒斂窮民之冤,曷若早爲蠲減,以廣惠澤之爲宜也。至其歲幣布,人蔘布,元五升布、四升布,田稅所納者,及京私賤貢田米納七斗者,自前若當凶荒之歲,輒有減半之例,請令廟堂,倂卽量宜蠲減,以示朝家軫恤之德意。捕盜廳亂杖之刑,蓋爲治盜而設,治盜之外,不施此刑者,意有所在,而日昨右邊捕廳,因私奪犯夜人之故,稱以賊人,至施亂杖之刑。若果有私奪犯夜人之罪,則法典所載,自有當律,脅勒成罪,酷施濫刑,事極駭然,請當該捕盜大將,從重推考,以杜後弊。答曰,依啓。趙之重事,不允。

○兵曹判書李寅燁上疏。大槪,恩批之下,感涕汪然,宜不敢他顧,而第臣所遭,實非等閑詆讕之比,決不可抆拭復進,自虧廉愧,數日之間,屢違嚴召,臣罪至此尤大矣。玆敢冒死申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乞削臣本兼諸任,仍治臣前後負犯之罪事。入啓。答曰,卿懇。日昨疏批,予意非偶,而卿胡不諒,撕捱至此乎?所謂自衒二字,於卿大不襯切,言者亦豈不知,而故以此題目,加之於卿者,意實在於擊去也,可謂不美矣。予旣知其意之不美,而終許解免,則是猶以自衒,疑卿也,寧有是哉?但當益篤委任而已。決不可許改,須勿固讓,速出行公。

○奉敎洪禹瑞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曰,禁推。

○禁府,洪禹瑞拿囚。啓。

○忠淸監司書目,懷德呈,以大司憲宋相琦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卿辭至此,本職當許遞焉。

○今日晝講時,侍講官崔昌大所啓,伏聞昨日筵中,因文義,特慮中外臣僚之崇飮害政,仍下戒酒之敎,講官,以祖宗朝戒酒文事,仰達,則自上又以金克福所著,金魯所書,有所下敎云。卽今朝臣之以崇飮廢事者,臣未知,而京各司大小官僚,豈無嗜酒之害,尤不可言,昨日筵敎,固當出於擧行條,而遠外州縣,未必其遍聞,且戒酒文,旣係祖宗朝特命撰出者,而今日遇災警惕之際,聖敎之飭勵及此,以昨日筵敎及戒酒文一通,頒布於各道監司,使之各別知委,則外方官長之以酒廢事者,庶不無警飭之道矣。上曰,儒臣之言,誠好,依爲之。參贊官朴弼明曰,昨日聖敎,群下孰不欽仰感歎,而今此儒臣,以戒酒文頒布之意,陳達,此言亦好矣。自本院,捧傳旨直爲,下諭乎?上曰,依爲之。春坊朝報檢討官宋正明所啓,臣於不製錦之言,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親民之官,莫如守令,生民休戚,係於守令之賢否,擇差之命,累下於銓曹,而許多郡邑,有難一一擇差,疲軟不職,貪贓不法之類,難保其必無歲首之薦,決非不美,而亦不能盡以可合之人,登諸薦剡,或有苟充於字牧之任,未見循良之績,多貽窮民之害,矧當飢荒荐歲之餘,尤不可不另愼擇用。自今以後,申嚴薦法,如有被薦爲守宰,而身犯贓汚者,罪其薦主,以爲懲勵之地,則似有助於愼簡之道矣。上曰,所達誠爲得宜,以此申飭,可也。《刑曹謄錄》

○戶曹啓曰,云云事,命下矣。敬奉聖敎,金鎰英、金錫耉、私奴尙逸等家基一百十二間半,爲先減去,幼學尹廷鳳,前參奉尹沆兩家基址,偏在一隅,合爲一千六百八十二間半,監考市准價銀一千八百五十兩,而此中又欲割而減之,則非但地形不便,主家必以餘地之無用,亦有所不願,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依此減去給價,可也。《戶曹謄錄》

11月9日[编辑]

都承旨李思永。左承旨黃一夏。右承旨朴弼明。左副承旨金萬埰。右副承旨南就明。同副承旨尹星駿。注書。假注書魚有龜。事變假注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假注書金啓煥病,代魚有龜。

○假注書吳命恒病,代宋成命。

○晝講。入侍,知事趙泰采,特進官閔鎭遠,承旨南就明,玉堂李世最、宋正明,假注書魚有龜,兼春秋朴壽仁、安瑞羽,武臣金義萬。上講《春秋集傳》,自三十有一年,止可也。

○掌令梁聖揆、李翊漢,持平李大成啓曰,臣等於昨日照勘文書中,有差謬之失,致有還下之擧,臣等,竊不勝惶隕懍惕之至。雖其緘辭,有所錯對,奏御文字,不能檢察,則臣等昏謬不職之罪,著矣,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判府事李頤命箚子。大槪,敢陳危苦之狀,乞蒙譴斥,以謝人言事。及右議政徐宗泰上疏。大槪,冒萬死畢暴血懇,冀蒙處分事。及左議政李濡上疏。大槪,隆命之下,旣未趨承,病昏之中,今始申籲,亟賜矜許,以幸公私事。及刑曹判書兪得一上疏。大槪,新除刑官,卽臣僨敗之地,其在廉義,決不可復叨,而纔遞旋授,狼狽難言,且臣病狀增谻,不得不荐違嚴召,懇乞速賜處分,盡遞臣本兼諸任,仍勘臣罪,以肅官聯,不勝幸甚事。入啓。

○忠淸監司書目,尼山呈,以前掌令尹推,今月初二日身死事。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同副承旨尹星駿上疏。大槪,敢陳病谻實狀,冀蒙恩遞,以便公私事。入啓。遞差。

○府啓,竝引嫌而退,緘辭錯對,所失在彼,偶未覺察,何必深咎?不可以此輕遞言官,請掌令梁聖揆、李翊漢,持平李大成竝命出仕。答曰,依啓。

○政院啓曰,視事縕繹間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梁聖揆、李翊漢,持平李大成就職。

○府啓,請禮曹佐郞趙之重罷職,仍命銓曹勿復擧擬騎省之望。措辭見上北路飢荒,比他道最甚,至於慶興近被懷襄之災,將有移邑之擧,前頭賑事,亦且緊急,必得勤幹有才局者,可以辦此,而府使梁澐,爲人昏庸,本不合於字牧之任,而年迫七十,病且沈重,到任之後,閉戶終日,絶不坐衙,大小政令,一委下吏之手,邊氓愁怨,無處告飢。如此之人,不可仍置北關雄府,以貽生民之弊,請慶興府使梁澐罷職。答曰,不允。

○答右議政徐宗泰疏曰,卿懇。昨傳予如渴之旨,謂卿體諒,卽起論政矣,巽辭彌堅,棄予邁邁,予實愕然,繼以媿恧也。昨年之事,每每引嫌,毋已太過,至於行私之說,以卿謙恭之德,寧有一毫彷彿耶?此不過搆罪大臣,不安其位之意也,似此不正之論,何足介意乎?疏末陳戒,予當加意,卿其思王室之多艱,念古人之盡悴,速出視事,勉副至意。仍傳曰,遣承旨傳諭。

○答判府事李頤命箚曰,卿懇。尹德駿之疏語,非有深意,何用引咎至此乎?須體予意,安心勿辭,亦勿待罪。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答左議政李濡疏曰,卿懇。前後章疏之批,罄悉予意,復何多誥?卿其念國勢之岌嶪,勿以疾病爲辭,卽起視事,用副至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刑曹判書兪得一上疏。傳曰,還出給。

○校理李肇上疏。大槪,情勢臲𡰈,方在縮伏之中,又於憲臣之啓,有不敢自安者。虛帶職名,罪深瘝曠,乞賜鐫遞,以安私分事。入啓。答曰,遣子監督,旣不近理,而爾疏所云,只擧風聞之一事,延及進擬之路,遽斷銓注之通塞者,正合予意也。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持平李大成上疏。大槪,明旨之下,不勝憂愛之忱,敢陳瞽說,以備澄省事。入啓。答曰,縷縷陳戒,亶出忠愛,予甚嘉尙,可不留心焉?關北、兩西歲抄停止事,令廟堂卽速稟處。

○禮曹啓曰,十月晝講入侍時,特進官司宰監提調李益壽所啓,本監作米元數一百二十石,而藏氷米,多至九十石,令該曹量宜減數,一依各司,均平分定事,允下矣。考見各司貢物元數及氷米磨鍊數,則當初分定,多寡不均,濟用監則元米一萬七千二百餘石,所定氷米二十九石,工曹元米三萬四千八百餘石,所定氷米六十七石,以此計之,則司宰監元米九千餘石,出米九十石,果有不均之歎,亦多難支之弊,不可不推移變通,而近來各司疲弊,無處不然,今若只慮本監,多數移定於他各司,則各司,亦難支保。九十石中限二十石,分半移定於工曹濟用監,以除本監一分之弊,何如?傳曰,允。《禮曹謄錄》

○吏批啓曰,判書、參判,俱以病不來,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以閔純爲通津府使,李墪爲左副賓客,李善溥爲承旨。《吏曹謄錄》

○政院啓曰,於義宮守宮內官,因臺啓拿問傳旨,本院,從其現告書入,而當初內侍府,不盡發告,致有傳旨還下,卽爲書入之命,臣以該房,不能審察,不勝惶恐。莫重拿問現告,無端不書二人之名者,似不無用意之跡,情狀極爲可駭,當該內侍府書員,令攸司囚禁科罪,何如?傳曰,允。《刑曹謄錄》

11月10日[编辑]

都承旨李思永。左承旨黃一夏。右承旨朴弼明。左副承旨金萬埰。右副承旨南就明。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左副承旨朴弼明書啓,臣敬奉聖批,傳諭于右議政徐宗泰,則以爲今臣情地,轉益迫隘,而靡所措矣。悃臆畢達,而一兪又靳,承宣臨諭,異渥特隆,慰釋之旨,逈出尋常,賤臣何以堪此?伏地惶感,涕泗橫集,念臣癃重,昏謬極矣。實不堪任職,而旣承寵命,則在臣分義,豈敢欲一向違忤,以孤我聖明之恩遇哉?顧臣萬萬難進之義,事理著明,已在聖鑑俯燭,宜蒙矜許,久矣,而尙未得命,臣誠冤悶,屢奉明旨,而終無以祗承,罪戾彌大,只自俯伏俟譴而已,震隕抑塞,莫知所以仰對。臣方患疾澌頓,迷瞀益甚,從當收拾精神,更暴危懇,仰請嚴誅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京畿都事書目,水原府使尹就商,災傷差錯罷黜事。

○持平李大成啓曰,如臣無似,濫蒙洪私,出入三司,一言無補,愧懼之心,恒切于中,適忝言責,論及一二微事,方訟所言之寂寥,不意論思之臣,强引不當引之嫌,爲之重,分疏甚力,臣竊訝惑焉。蓋末世風習,全尙虛名,率多違道干譽之人,臣常慨然于斯。臣曾自湖邑遞歸也,路過成歡,目見車萬里在官刻碑,心甚駭然,歸言于儕友稠坐中,則有以親見之重之遣子立碑,指爲對儷,極言其無恥之狀,臣之所聞,非道路泛然風聞之比。且臣曾見之重之爲人,不過痴騃一鄙夫而止耳,曾謂此人而有士夫風耶?只以其善於媒進之故,全無履歷,而直授騎省淸選,此物情之所以未允也。西北人物之收拾,固是朝家之美意,銓部之所宜惕念,而必須採一道公共之論,拔其尤者而用之,然後方可合於甄品之道,若以如許庸瑣無識之人,指謂翹楚,則不幾於誣一道乎?臣所以不止於罷職,而仍請勿擬於淸路者,卽此一事,可斷其平生故耳,其人地高下,固不暇論也。且儒臣,若以之重之見劾,爲銓曹引避之端,則年前臺章之擧劾之重後,何無一言,而獨於臣啓中,濫通二字,過自引嫌至此耶?臣意本無侵逼銓部之意,而若是其張皇疏辨,則從今以往,臺臣,論一微官庶僚,銓部,其將逐事而引嫌耶?臣之所論,只擧所聞,以杜猥進之弊而已,本不出於輕蔑遐方孤蹤之意,豈不危哉之說,尤未可曉也。況朝家之待臺閣,事體自別,雖被劾之人,位隆望重,所論之事,明有可冤,大臣權貴,亦不敢徑先疏辨,必待臺啓之收殺,則今之重,何等幺磨[幺麼],而儒臣,汲汲投疏,惶恐不及?之重,雖曰遐方孤蹤,眞可謂有權力矣。然其所侵斥如此,則無非臣見輕同朝之致,已難晏然,而且伏見答儒臣之批,以爾疏所云,正合予意,爲敎,彼是則此非,勢所不免,臣何敢自以爲是,而仍據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司諫李夏源啓曰,災傷覆審,事體甚重,而近來都事敬差官,或藉其威風,濟其私欲者,比比有之,識者之寒心,固已多矣。京畿都事沈尙尹,巡到長湍之時,衆塚纍纍之處,稱以曾前有所埋標,分付本邑,捉致各人,以空閑時埋標之意,使之捧招以納,而故據他事,多施酷杖,終致勒捧民人之供,以爲日後攘奪之階,其所設計,已涉不美,而且帶相地之人,兼作求山之行,旣令濫騎,仍責官供,到處置標,貽弊不貲,其憑公營私,冒禁借馹之罪,俱係不法也,不可無糾劾之擧,故今日與同僚相會本院之坐,以沈尙尹拿問定罪,相地人囚禁科治事,發論於席上,則同僚,不以臣言爲非,而諉以未聞,務欲推恕,反覆商確,終未歸一。噫,臣之所聞,不啻明的,臺體所在,宜無參差,而今者同僚,至以不近於平日行事等語,意在曲護,終至起鬧,臣不勝訝惑也。且臣性本拙樸鈍滯,每自以爲臺閣論人,雖許風聞,而事或失實,則非但遭彈者之稱冤,適足致臺體之反輕,故臣之待罪言地,前後非一,而聞見所及,非有的然可據,則未嘗輕加刺擧,而今此尙尹之事,非如遠外風傳之比,至於供億一節,亦多有濫雜之弊,而猶謂瑣屑,略而不擧者,固出於斟量之意,有何更爲消詳之事,而同僚終始堅持,必欲崖異,此無非如臣疲劣,忝居亞席,言不見重之致,其何敢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獻納權詹,正言金始煥啓曰,卽者本院之坐,亞諫於席上,發京畿都事沈尙尹拿問定罪之論,而其所臚列,與尙尹平日畏愼守法之意,大不相近,且畿甸非遐遠之地,而臣等未之有聞,故欲其更爲消詳,務歸的確,而右僚終始堅執,至於引避,此由臣等言議不能見信於同僚之致,其何敢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備邊司啓曰,今日,乃賓廳日次,而大臣有故,頉稟。答曰,知道。《備局謄錄》

○禮曹啓曰,咸鏡道十一月令,薦新生靑魚、生瓜魚,臣閔鎭遠,進徃奉常寺,與本寺官員,眼同看品,則靑魚色品,無欠,而瓜魚則雖無腐傷之事,以日暖之故,照氷封進,累日程上來之際,爲氷片所磨軋,魚體多數傷敗。宗廟及永昭殿、敬寧殿所封都數三百十八尾內,魚體完全可合薦進者,只是二百四十尾,今若退送,則遠地往返之際,魚節已過,必不免闕封,故二百四十尾內,宗廟二百尾,永昭殿、敬寧殿各二十尾,推移薦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因備邊司啓辭,今年癍疹,死亡尤甚。兩西及東北諸道,別致祭酹,而海西、關東北,則營門近處,擇其淨潔處爲之,關西則淸北爲甚,而平壤處地□居中央,就監營近處設行,而京中無異關西,一體設祭事,啓下矣。今年麻疹,人民夭札,實是前古所無之災,似當依癘疫死亡人賜祭例,別遣近侍設行,而京官下送,反有其弊,依今夏癘祭例,令各其道,或以都事,或以守令中,擇差香祝下去,卽爲精備奠物,中央設坍[壇],依例設行事,知委于四道,而京中則與癘疫有異,北郊近處,別設一坍[壇],依前例遣重臣,不卜日來十五日設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禮曹謄錄》

11月11日[编辑]

都承旨李思永。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金萬埰。左副承旨朴弼明。右副承旨南就明。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政院啓曰,刑曹判書兪得一辭疏,旣有還給之命,而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刑曹判書兪得一,牌不進。

○掌令梁聖揆、李翊漢啓曰,臣等於趙之重罷職之啓,旣已聯名參涉,則今於儒臣之疏,難安之端,與僚臺無異,而且於日昨推勘文書差謬之事,終有所不安者。蓋其緘辭,與傳旨辭意相反,故臣等前避中,以緘辭錯對,爲言矣,追後詳聞委折,則前參議申銋,有累次推考,其所答通,卽其差祭時事,而下吏,誤引違牌時傳旨,湊□爲文云。然則其所差誤,罪在下吏,故今方囚治,而臣等,亦未諳其間事實之如許,至以緘辭錯對爲言,致令對緘之人,有所不安,則臣等前後昏謬不察之失,亦無以自解。於此於彼,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忠淸左道災傷敬差官書目,沃川郡守李泓,災傷差錯,罷黜事。

○參知李震壽上疏。大槪,臣於落訟人擊鼓之事,有不敢晏然者,乞賜遞免事。及持平盧世夏上疏。大槪,臣於病伏松楸之中,忽承柏府新命,繼有馹召之旨,驚惶感激,不敢退在祈免,力疾登途,來伏私次,而言地之難冒,姑舍勿論,顧臣病狀,更添危谻,旬月之內,斷無供仕之望,不得不仰暴危懇,冀蒙鐫遞,兼附區區所懷,以備財察事。及左承旨李善溥上疏。大槪,臣前忝秋曹,旣有稽謝成命之罪,且被定配罪人韓㰒之弟,上言構誣,有不敢强顔從仕者,而身病添谻於行役之餘,無路入謝新命,懇乞鐫改職名,以延殘喘,以肅朝綱事。及奉敎洪禹瑞上疏。大槪,冒萬死敢陳病重實狀,冀蒙恩遞,俾延危喘,以卒天地生成之澤事。入啓。

○右承旨金萬埰上疏。大槪,冒萬死敢陳難冒情勢,亟遞臣職名,以安私分事。入啓。答曰,三國甘寧,射殺凌操,而孫權,命其子統,不得讐之,況同朝士夫,豈敢妄言私嫌乎?不可相對之說,殊甚不穩也。從速察職。

○答持平盧世夏疏曰,憂愛進言,所論殊切,甚用嘉尙,可不留意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左承旨李善溥疏曰,意在懲勱,臺論太過,誣罔上言,尤無可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奉敎洪禹瑞疏曰,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答參知李震壽疏曰,誣罔之招,不足爲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玉堂箚子。大槪,請持平李大成,司諫李夏源,掌令梁聖揆、李翊漢,竝命出仕,獻納權詹,正言金始煥,遞差事。入啓。答曰,依啓。

○傳曰,日寒如此,薄衣軍士,襦衣題給。

○京畿監司書目,富平府使李寅熺,以名入臺諫,情勢難安,連呈辭單,無意還官,不得已罷黜事。

○備邊司啓曰,以憲府啓辭,北路災荒,無異乙丙,身役貢布,特爲蠲減,歲幣布、人參布之五升布,四升布田賦所納者,及京私賤貢米納七斗者,請令廟堂,量宜蠲減事,允下矣。秋間諸道身役,分等定奪時,北路則諸般身役,只納一疋之故,不入於一體蠲減之中,今不可獨許於本道,而至於各樣身役,不可不參酌蠲減,以示軫恤之意。本道所納京各司貢物及人參價布,尤甚邑則折半,之次邑則三分之一許減,京私賤貢米七斗內,尤甚邑,減三斗,之次邑,減二斗,以爲分等蘇救之地,如此則四、五升麻布上納,皆入於各司貢物之中,京司需用,雖涉可慮,遐遠之民,庶可蒙惠。帖文募粟,本道雖不直請,而近聞北路物情,災邑守令,頗欲得此補賑云,通政帖二百張,嘉善帖一百張,令該曹卽速成送,宜當。以此各該司,一體分付,何如?傳曰,允。又啓曰,以持平李大成上疏,關北、兩西歲抄停止事,令廟堂卽速稟處事,命下矣。兩西、關北,雖有海峽差殊之別,年事之失稔,比諸道尤甚,與關東無異,軍兵歲抄分等停止之意,秋間啓辭中,旣已擧論,關東則纔有特敎,而關北、兩西,一體停止,以除騷擾之弊云者,憲臣所論,誠爲切實。此等擾民之政,一切擔閣,營門需用之費,十分節損,使民間專意於自活,實合荒歲救民之道,更以此意分付於三道監、兵使,何如?傳曰,允。《備局謄錄》

11月12日[编辑]

都承旨李思永。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金萬埰。左副承旨朴弼明。右副承旨南就明。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政院啓曰,死囚啓覆,須及無故時,卽速爲之,可以勘斷於冬前,而近緣刑曹判書久不行公,冬序已半,文書亦未及磨勘,委屬可慮。刑曹判書兪得一,昨日違牌之後,又爲陳疏,無意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司諫李夏源,掌令梁聖揆、李翊漢,持平李大成,就職。

○持平李大成啓曰,玆者因處置請出,承牌詣闕,而第臣於前參議申銋推緘文書,誤謂其錯對,措辭避嫌,則昏謬之失,與同僚無異,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院啓,災傷覆審,事體甚重,而都事敬差官,或藉威濟私者,比比有之,識者之寒心,固已多矣。京畿都事沈尙尹,巡到長湍之時,衆塚纍纍之處,稱以曾前有所埋標,分付本邑,捉致各人,以空閑時埋標之意,使之捧招以納,而發怒其招辭之不能如令,故據他事多施酷刑,其中仍成廢疾者,至於三人,終至於勒捧民人之供,以爲日後攘占之階,其所設計,已極不美,而且帶相地之人,兼作求山之行,卽令濫騎,仍責官供,到處置標,貽弊不貲,及到水原都會,不但供億之際,多有濫雜,其他顚妄之擧,不一而足,聽聞所及,莫不爲駭,而其憑公營私,冒禁借馹之罪,俱係不法,決不可置而不論,請京畿都事沈尙尹,拿問定罪,所帶相地人亦令攸司,囚禁科治以杜後弊。答曰,依啓。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府啓,請禮曹佐郞趙之重罷職。措辭見上請慶興府使梁澐罷職。措辭見上頃者漢城府有尹聖佐、宋尙夔等陽智田畓相訟之事,以其兩邊不當,終至屬公,蓋想其訟理之當然,而旣已屬公之後,則當作本府屯田,設或斥賣,其不可仍賣於其時訟隻也,決矣。今聞本府,照法屬公,旋卽許賣於訟隻宋尙夔處,其所處置,極爲不當,以此人言藉藉,久而未已,終不可無警責之道。請當該堂、郞,從重推考,所賣田畓,卽令還退。近來擊錚紛紜之弊,誠極寒心。向者臺臣,以四件事外,不敢登聞之意,發啓定式者,意有所在。去夏歙谷崔仁信,因黃龍山事,至有擊錚之擧,自朝家發遣京兆郞廳,摘奸而來矣。今聞仁信,又復擊錚於未及回啓之前,且其所供中,詬辱摘奸郞官,不遺餘力,滿紙張皇,無非淫褻之說。雖未知委折之如何,而郡邑土地定界,旣非一村氓之所可干預,則仁信前後擔當,再次擊錚,敢於該司未及覆啓之前,徑先侵辱摘奸郞官,必欲汲汲迎擊之計者,尤極駭異。其不有禁斷,累煩天聽,不待處決,侵辱訟官之習,有關後弊。請令該曹,各別嚴治,以懲日後。罪人供辭中說話,雖不得任意添刪,若其淫褻猥雜之語,則有不敢登諸奏御文字也,決矣。在前金吾,以宦官妓生事,捧招之際,多有褻慢之語,故伊時政院,請推當該堂、郞。今此仁信供辭中,淫褻之言,有不忍汚口,而該曹不能覺察,矇然捧入,揆以事體,殊甚未安。請當該堂、郞,竝推考,考此文案中,如有猥褻之言,則勿爲捧入事,永爲定式施行。新除授大司憲權尙夏,時在忠淸道淸風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第二件三件事及下諭事,依啓。凶歲守令,宜爲擇送矣。然遠外風聞,如或爽實,而所當新吏,未必善於舊,則徒貽迎送之弊,反有害於賑政,此亦不可不察也。崔仁信,依啓辭令該曹嚴治,而至於猥褻之說,勿爲捧入事,有不然者。猥褻之說,拔之雖或無妨,此路bb?b後弊無窮矣,決不可定式,該曹堂、郞,不必推考矣。勿煩。

○謝恩,左承旨李善溥。

○玉堂箚子。大槪,日者備忘之下,不任區區欽歎之私,敢陳八條說,略效憂愛之忱,冀垂澄省事。入啓。答曰,噫,上天疾威,譴告丁寧,下民困窮,災荒溢目,仰觀俯察,無一足恃,反躬省愆,夙宵危懍,曷嘗有南面之樂也?卿等職在經幄,誠切忠愛,縷縷封事,不啻萬言,首尾惓惓,只一實字,而以實立志,爲七者之本,披閱再三,深有味乎斯言也,可不服膺焉?日者備忘中,無求言之敎,蓋有所思量,非厭聞讜言而然也。申禁折受,毋得廣占,大爲民害者,據實狀聞,各軍門各衙門,竝勿許折受。如有外臣狀請者,特許罷免,宮差之尤甚作弊者,隨現懲治,卽絀導掌等事,又不依施,而取前後廉問書啓,廉明善治而純褒者,貪虐罷軟而純貶者,錄成二通,別爲啓下,純褒者,另行擬差,而有職者右遷,純貶者,限年禁錮事,不可不議處,令該曹稟定焉。

○右議政徐宗泰上疏。大槪,承宣臨諭,恩數愈隆,臣誠震悚無地,復敢陳暴,仰冀父母之慈,終賜哀憐事。入啓。答曰,卿懇。予之前後勉諭,凡幾遭矣,心服之辭,罄悉無餘,卿之改圖,予日望之,而誠意未孚,莫回卿心,予實慙恧,亦豈平日所望於輔臣者乎?繼之以慨然也。噫,大臣,身佩安危,去就不宜自輕,須念君臣之大義,勿復以情勢爲辭,卽日造朝,弘濟時艱。仍傳曰,遣史官傳諭。以上朝報

11月13日[编辑]

都承旨李思永。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金萬埰。左副承旨朴弼明。右副承旨南就明。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政院啓曰,今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兩司當爲入侍,而憲府無行公之員,除在外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卽者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雖非賓廳日次,而十五日國忌正日,且有及時定奪之事,來詣賓廳云矣。敢啓。傳曰,引見。引見時,上曰,水原,畿輔重地,府使尹就商,曾經大將,累被任使,自是不易得之人,而自赴水原以來,自多修擧,畿輔重地,不宜數遞,欲令仍任,大臣之意,何如?領議政崔錫鼎曰,臣於備局之坐,得見罷黜分撥,議于諸宰,則或以爲有違事目,且無前例云,而使之仍任,則軍務邑弊,竝當修擧。且水原、廣州,保障重地,災傷罷黜,曾所未聞,事目雖重,不可以此爲拘,故薦望姑不爲之,罷黜狀啓,勿施仍任,宜矣。上曰,仍任,可也。崔錫鼎所啓,此則黃海監司兪命雄狀啓也。海西一道,慘被災荒,山邑尤甚,野邑爲次,諸般身布,倂許作錢爲請,而旣於諸道,許令錢木參半,則決不可獨許於海西。且年事尤甚之次,不爲區別,今雖節晩,使之分等上聞,何如?上曰,斯速分等事,分付,可也。又所啓,此則開城留守李喜茂狀啓也。請得江都米一萬石,以補賑資,仍留作糶糴,而軍餉穀,有難每每移給,留作還上,亦甚重難,似不可許之矣。上曰,江都米,係是軍餉之穀,今玆狀請,殊未得當,不可許也。錫鼎曰,大興山城,有城內、城外倉舍,所屬各邑還上,請令輸納該倉,以爲本府賑救之資,而曾以捧留各邑之意,有所分付,則今不可輸納於山城倉,而至於帖文之請,則多數成送,亦且有弊。以通政帖一百張,折衝帖三十張,成送,以爲補用之資,何如?上曰,帖文則參酌許之,可也。又所啓,此則忠淸監司許墀狀啓也。本道民力,難於錢木參半,且以大同木作錢爲請,而旣不許兩南,則獨許於湖西,勢有所難,依他道例,錢木參半上納,而大同木作錢事,令該廳稟處。至於移轉穀,還納本所事,雖因該廳關文,有所分付,而不但本道賑資不足,及今輸納,貽弊不貲,姑令捧留各邑,待明秋捧納之意,分付,何如?上曰,竝依此爲之,可也。又所啓,守禦使趙泰采,曾以南漢觀武才事,仰達,有令廟堂稟處矣。前日南漢、江都,一體設行事定奪,而江都則旣已設行,廣州則尙未設行。今年雖曰凶歲,武士之懸望方切,御史之往來,亦不難,斯速設行,未知何如。上曰,地旣不遠,懸望亦切,則待明春設行,宜矣。禮曹判書趙泰采曰,赴擧者,不過廣州山城管下,而雖京軍官,亦不得預焉,趁歲前設行,未知何如。上曰,歲前設行事分付,可也。兵曹判書李寅燁,吏曹判書李益壽,牌招察任事,及刑曹判書兪得一推考,牌招察任事,及水原府使尹就商,仍任事,榻前下敎。

○執義李海朝牌不進,依承傳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

○謝恩,持平盧世夏。

○忠淸左道災傷敬差官權始經,入來。

○吏曹判書李益壽上疏。大槪,臣積逋嚴命,罪合萬殞,不敢偃然在家,來伏闕下者,已過累日,而朝家尙無處分,疏單未獲上徹,方在悶慼罔措之中,此際又有牌招之命,如使臣有一分可强之勢,則何敢爲一向逋慢之計哉?顧臣情勢,百爾思量,終難抗顔冒進。玆又悉暴危悃,乞伏威譴,以嚴邦憲,以安微分事。入啓。答曰,前後疏批,已悉予意,須勿固辭,安心行公。

○副提學李塾辭職上疏。入啓。答曰,卿勿過辭,從速察任。

○兵曹判書李寅燁,刑曹判書兪得一,牌不進。

○說書鄭纘先牌不進,依承傳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

○今日引見時,司諫李夏源所啓,今日筵中,有水原府使尹就商仍任之命,臣竊以爲不然也。就商到任之後,旣多設施之事,且有善治之聲,都事之憑藉田政,乘憤啓罷,極是顚妄之擧,而第災傷事目,亦甚嚴重,固不宜輕易撓改也。至於仍任之擧,未有前例,且關後弊,請還收水原府使尹就商仍任之命。上曰,不允。掌令梁聖揆所啓,臣於病伏尋單之中,適値備局引見,召牌降臨,分義是懼,不敢不力疾趨承,仍爲入侍,而第臣於持平李大成之避,有不敢晏然處置。其所引嫌,與臣前避,自是一串事,則其何敢可否於其間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退待物論。禮曹參判閔鎭遠所啓,小臣,秋間連以陵寢修改事,進去各陵,而光陵則事役極爲浩大,所入役軍,多至六千名,以近陵數邑,無以擔當,自巡營分定於畿甸各邑,故率皆二三日程裹糧赴役,若値雨水,退日赴役,則裹糧已盡,飢餒立役,其勞弊之狀,實爲可矜。此外各陵役軍,亦多分定於遠邑,間有雇立者,而其價不貲,貧民稱貸充給,此是民間無前之勞費。臣意,自朝家宜有別樣軫恤之澤,稅太或大同米,量減斗數,似好,下詢于大臣而處之,何如?上曰,畿甸,乃根本之地,當此凶歲,宜有別樣軫恤之道矣。崔錫鼎曰,根本之地,理宜優恤,而非但今年水潦無前,各陵修改之役,甚多,且經陵幸,奔走勞苦,有倍於前,不可無蠲役軫恤之道。稅太則經費有關,大同則雖減一斗,蒙惠大矣。春秋大同,各一斗減除,何如?上曰,依所達春秋大同各減一斗,可也。

○引見時,禮曹判書趙泰采所啓,昭顯墓守護軍上言,以爲三十名輪回守墓,而五名節炭木、大小炬、杻箒等物,專責於守護軍,而今墓所,濯濯無一株松木,些少軍卒,無以支堪。曾前自墓所報于禮曹,以爲楊根地,有可合香炭山,以此折受爲請,而臣以無前例,不爲題給矣。然若不變通,實難保存,節祭所用炭木、大小炬,或別爲變通劃給,而不然則加出守護軍四五名,以爲責應之地,亦似得宜,下詢大臣而處之,何如?上曰,曾前陵幸時,親見四面濯濯,誠爲未安,而但香炭山,則陵寢之外,無折受之例,其在事體,不可許也。禮曹參判閔鎭遠曰,照顯墓改莎土時,小臣進去見之,則一山四面,無不濯濯,墓下洞壑,只有若干叢生雜木,香炭,實無出處,而且見立番守護軍,則擧皆疲殘無依,渠等,以香炭變通事,齊訴於臣,渠輩所願,在於折得香炭山,不然則加定守護軍若干名,專責香炭,而加定之軍,渠輩,當自得望定云。蓋墓所香炭山折受,前例所無,事體不當,此則決不可許,若令其人,或本郡進排,則其弊不貲,亦難開路,惟知加定守護軍一事,良丁雖曰難得,若令渠輩望定,則不至貽弊本邑,此似可許。五名日各定一名,則當爲五名,而每名各給二保,則當爲十五名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領議政崔錫鼎曰,雖曰近京之地,使其人貢物,每每備給,勢有所難,加定守護軍五名,而竝保望定,使之除番應役,爲宜矣。上曰,守護軍竝保十五名加定,可也。《禮曹謄錄》

○侍講院啓曰,本院下番,近來極爲苟簡,說書鄭纘先,旣有只推之命,而尙不出肅,牌招察任。司書兼說書有闕之代,後日政,竝差出,亦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吏曹謄錄》

○吏批啓曰,判書病不來,參判呈辭入啓,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又啓曰,臺諫及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厚陵參奉洪重聖呈狀內,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李正臣爲獻納,金百祿爲慶興府使,洪萬選爲富平府使,吳道東爲松羅察訪,金東弼爲正言,朴泰翊爲沃川郡守,朴鳳齡、權詹爲副修撰,鄭楷爲司錄。《吏曹謄錄》

○摠戎廳啓曰,本廳初運壯抄軍三哨,今已上來逢點矣。分作三番,今月十五日爲始,與訓鍊都監軍兵替代西營入直,而出番軍兵一旗,亦爲輪回入直於本廳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本廳再運壯抄軍兵,與西營入直初運軍兵,今十五日,依例替代輪回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本廳再運壯抄軍兵,旣已逢點,新舊軍兵,露梁敎場,今十四日私習,十五日習陣後,舊軍則因爲放送矣,西營入直軍兵,依前例除標信出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摠戎謄錄》

11月14日[编辑]

都承旨李思永。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金萬埰。左副承旨朴弼明。右副承旨南就明。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宗簿主簿李有壽,《璿源錄》奉安事,江華府出去。

○政院啓曰,兵曹判書李寅燁,刑曹判書兪得一,昨日承牌詣闕,陳疏到院,退却不捧,則還爲退去,推考傳旨,纔已捧入,而本兵緊務之久曠,秋曹啓覆之遷就,俱極可慮,吏曹判書李益壽,疏批已下,又呈辭單,筵敎開釋,非止一再,而尙今引入,殊甚未安,竝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曹判書李益壽,兵曹判書李寅燁,牌不進。

○謝恩,刑曹判書兪得一。

○府啓,竝引嫌而退,諸僚旣出,事無異同,則以此引嫌,無已太過,前後引嫌,旣因一事,而嫌難處置,其勢固然,請持平李大成,掌令梁聖揆,竝命出仕。答曰,依啓。春坊朝報

11月15日[编辑]

都承旨李思永。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金萬埰。左副承旨朴弼明。右副承旨南就明。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觀象監,今月十五日夜一更,敗瓜星上所見之星,微見於游氣中,體色比昨似無異,而漸移北方三寸許,旋卽雲氣蔽天,月光且盛,終不得詳候。啓。

○備邊司啓曰,今日賓廳日次,而日昨旣已登對,且是國忌,故不得來會,頉稟。傳曰,知道。

11月16日[编辑]

都承旨李思永。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金萬埰。左副承旨朴弼明。右副承旨南就明。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禁府,沈尙尹拿囚。啓。

○平安監司書目,江界府使權偗罷黜事。

○執義李海朝上疏。大槪,中丞新命,遽及於就醫入城之際,顧臣私義,終有所不可冒出者。陳章辭免,見阻喉司,自處路窮,悶蹙方切,召牌之下,又未免坐違,只推之命,出於格外,惶恐震越,措躬無地。玆敢仰首呼籲,悉暴情悃,伏乞聖明,亟賜鐫遞,仍治臣罪,以爲人臣違命者之戒事。入啓。答曰,爾懇。爾勿過辭,從速察職。

○府啓,請禮曹佐郞趙之重罷職。措辭見上答曰,勿煩。前啓,刑曹當該堂郞推考事,停啓。

○謝恩,說書鄭纘先。

○院啓,日昨筵中,有水原府使尹就商仍任之命,臣竊以爲不然也。水原,畿輔保障之地,且朝家方有設施之事,聖上之特命仍任,意固有在,而第災傷事目,極其嚴重,罷其守令,罪及監色者,乃是國朝以來不易之定法,旣已啓罷之後,旋卽仍任,不但前所未有,一開此路,大關後弊,請還收水原府使尹就商仍任之命。新除授獻納李正臣,時在京畿陽智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修撰朴鳳齡上疏。大槪,新除之命,出於意外,驚惶感激,罔知攸措,竭蹶趨承,分義當然,而顧臣情地,萬萬難安,決不可冒昧復進。玆暴微懇,仰干宸嚴,乞賜鐫削,以安私分事。入啓。答曰,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兵曹判書李寅燁辭職上疏。入啓。答曰,卿懇。前後批旨,備悉予意,日昨筵中,亦言決難許改之意矣。憲臣所論,殊涉過當,安心勿辭,從速行公。

○忠淸監司書目,恩津縣監沈廷老,不爲受由,徑先發行,事係失體,不得已罷黜事。

○戶曹參議尹德駿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爾勿過辭,從速察職。

○京畿監司書目,廣州呈,以待敎李眞儉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江原監司書目,臣於刑曹參議吳命峻之疏,有不敢晏然者,乞賜鐫遞,以便公私事上疏上送事。啓。答曰,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觀象監,夜一更,敗瓜星上所見之星,月光盛明,且有浮氣,不得詳候。三更四更,月暈廻土星。五更,月犯五車西南星。啓。以上朝報

11月17日[编辑]

都承旨李思永。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金萬埰。左副承旨朴弼明。右副承旨南就明。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政院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判尹姜鋧辭職上疏。入啓。答曰,卿其勿辭,安心行公。

○參知李震壽上疏。大槪,臣於待罪隷院之時,有入啓文書不察之失,乞遞臣職,仍治臣罪事。入啓。答曰,該吏科罪,誤字付標事,竝依施,爾其勿辭察職。

○院啓,請還收水原府使尹就商仍任之命。答曰,勿煩。

○副修撰權詹上疏。大槪,冒萬死敢陳血懇,冀蒙矜許事。入啓。答曰,疏辭,令該曹稟處。

○持平李大成啓曰,臣之忝叨言責,今幾浹月,一言無補,徒事引避,尋常愧懼,若無所容,卽伏見兵曹判書疏本,則以臣論趙之重事,引咎太過,臣竊惑焉。臣之論啓中,本無侵逼銓地之事,而其時銓郞,徑先陳疏,營救甚力,重臣又於乞免之章,强因此爲嫌,極其張皇,臣未知此果不可已之事耶。且其疏中,盛陳之重爲人門閥之無一可疵,又引先輩之語,規諷甚切,有若臣驟聞一時浮謗,務爲深刻之論者然,何其言之不深思也?之重爲人之如何,已悉於前避中,今若更論,亦涉疲勞,而臣之所痛惡,實在於立碑一款。前日所聞,旣甚明的,且於頃日臺廳,因諫臣酬酢,得聞其在官治碑之狀,遂添入於連啓措語中,則其爲臺閣公共之論,而非出於一人之偏聽者,亦可見矣。其詐僞鄙汚之迹,昭不可掩,多質少文者,乃忍爲此耶?臣未見其士夫樣子也。設令簪纓子弟,已歷淸華者,有此一事,足枳前路,況收攬遐遠,致之淸塗,何等妙選,則固不可以此等人苟充,而觀其語意,若以爲西土翹楚,只此一人,故艱難得來,以應明旨,而今遽爲臣所沮,更無着手處者然,銓衡甄收之道,亦可謂太隘矣。恥言人過,固是君子之厚德,而若使有言責者,膠守此戒,則糾逖官邪之道,自此絶矣,此果爲責勵臺閣之義耶?臣實未曉也。臣論一微事,未及收殺,而名官重宰,繼起譁然,必欲力折臺議,湔滌其人,今之處臺閣,其亦難矣。臣以此論啓已久,而聖明尙靳一兪,已自愧言不見信於君父矣,今於重臣疏批,至有所論過當之敎,尤不勝惶悚之至。以此以彼,決不可仍冒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義禁府啓曰,時囚罪人李泰彦,頃以病重,啓稟保放矣,今聞遭其母喪云,身病保放者,不得遠離獄門,例也,而乙酉備忘中,有遭其親喪而不得自盡,人子之至痛,如何?自今定式,死囚外限成服啓稟保放之敎,哀其遭喪,而特爲保放,令自盡於親喪,則似與身病保放,不得遠離獄門者,有異。今此李泰彦,限成服使之歸見親喪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禁府謄錄》

11月18日[编辑]

都承旨李思永。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金萬埰。左副承旨朴弼明。右副承旨南就明。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高城郡守朴泰成。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吏曹參判崔錫恒三度呈辭。入啓。只遞本職。

○院啓,水原府使尹就商仍任還收事,停啓。

○晝講。入侍,知事趙相愚,特進官金錫衍,承旨李善溥,玉堂李世最、權詹,假注書魚有龜,兼春秋朴壽仁、安瑞羽,武臣尹就五。上講《春秋集傳》,自元年春王正月,止譏之也。

○右議政徐宗泰上疏。大槪,情地日益迫急,冒萬死復申疾痛之呼,乞蒙聖慈,終賜哀憐事。入啓。傳曰,遣承旨敦諭。

○今日晝講時,吏曹判書李益壽,勿爲待命於金吾事,榻前下敎。宗簿主簿李有壽,《璿源錄》還安後入來。

○府啓,請禮曹佐郞趙之重罷職。引嫌而退,當初論啓,旣據所聞,重臣之疏,何必爲嫌?請持平李大成出仕。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慶尙監司書目,密陽等官呈,以去月二十五日,無雲雷動,白晝流星,事係變異事。春坊朝報

○禮曹啓曰,咸鏡道十一月令薦新生靑魚、生瓜魚,臣閔鎭遠,進往太常寺,與本寺官員,眼同看品,則靑魚色品,無欠,瓜魚雖無腐傷之事,以日暖之故,照氷封進,累日程輸運之際,爲氷片所磨軋,魚體多數傷破。宗廟、永昭、敬寧兩殿所封都數三百十八尾內,魚體完全,可合薦新者,只是二百四十尾,全數退送,則遠地往返之際,魚節己過,必不免闕封,故二百四十尾內,宗廟二百尾,兩殿各二十尾,推移薦新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太常謄錄》

11月19日[编辑]

都承旨李思永。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金萬埰。左副承旨朴弼明。右副承旨南就明。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二更三更,月暈。

○左副承旨朴弼明書啓,臣敬奉聖批,敦諭于右議政徐宗泰,則以爲臣冒死又瀆,庶冀瀝血之忱,上格天聽,不料兪音邈然,特有承宣之臨諭,慰釋誨責,愈益諄切,此等曠絶恩數,豈是賤臣之所敢承者?臣於是驚惶感激,伏地涕泣。臣雖無狀,臣子盡瘁之義,則講之熟矣。今玆新命,雖於朝家爲謬政,在微臣爲分外,而恩眷則甚大,臣之無才有罪之實,悉陳而未得命,則不敢不冒昧祗承,臣之義也。累拒明旨,自取偃蹇之誅,是豈理也哉?惟是萬萬難進之義,實關士節朝體,而聖明猶不賜照察,徒有異渥之誤加,臣赤心冤悶,暴白何從?直欲籲天而無階也。病伏昏迷,不知所達,只自俯伏崩隕,恭俟威譴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啓曰,卽伏見忠淸監司許墀狀啓,則恩津縣監沈廷老,不爲受由,直投發行狀,而徑先上去,不得已罷黜事,有所啓聞矣。廷老之初不請由,大失事體,據法啓罷,在所當然,而當初上京,旣爲賑資,方伯啓聞中,亦以初到治聞,誠甚可惜,爲言,則其銳意爲治,此足可見。荒歲迎送,亦甚有弊,恩津縣監沈廷老,推考勿罷,仍任,何如?傳曰,允。

○府啓,朝家之收用西北人物,意非偶然,而禮曹佐郞趙之重,本以癡騃無識之人,濫膺簡拔,至與淸選,物情固已未允,而纔遞成歡督郵,復莅湖邑,爲立其碑,委送其子,坐於大路邊驛樓上,監督其役,此非暗昧難知之事,行路過之者,莫不目睹,至今傳笑,固已無一分可疑。且頃日臺廳,與諫臣酬酢之際,言及此事,則諫臣以爲,之重在任時,治一碑石,置諸郵館前路,有人怪而問之,則郵人答以時任察訪碑石云,而其言不啻明白云云,故添入連啓中,而猶以擧諫臣爲證,爲未安,只泛然下語矣。日昨引避之時,以私書更問於諫臣,則所答與前酬酢,無少差異,以此觀之,渠旣在官治碑,則遞後送子立碑,無足怪也。臣之所聞,得於搢紳稠坐之中,已非泛然風聞之比,況今諫臣之言,又復如此,雖謂之公誦之言,可也。殿下之靳兪於此,抑何哉?車萬里,特效尤於之重者,而旣被罷職之罰,之重則罪加於萬里,而獨爲晏然在職,萬里豈不冤乎?其淸路當否,姑舍勿論,惟此一事,終不可獨逭其罪,請禮曹佐郞趙之重,罷職。斥虛僞、責實效,誠爲當今勵世之急務,近來設生祠立碑等事,或出於自己干預之說,多有傳之者,如許之言,雖不可盡信,固已寒心。今此趙之重、車萬里等,繼莅一郵,其所立碑,專由於渠等,親自主張,非出郵人在思之意,則不可仍置其碑,使日後效尤者,無所懲戢,請令當該地方官,一倂撞破,以礪他人。答曰,依啓。

○臨昌君焜上疏。大槪,臣於玉堂箚論宗親府有司堂上事,有不敢晏然者,敢暴情悃,乞蒙罪責事。入啓。答曰,卿其勿辭,安心行公。

○晝講。入侍,知事趙相愚,特進官閔鎭遠,承旨南就明,玉堂崔昌大、權詹,假注書魚有龜,兼春秋朴壽仁、安瑞羽,武臣崔元緖。上講《春秋傳集[春秋集傳]》,自秋莒去疾,止義微矣。

○京畿監司書目,高陽呈,以戶曹參判李晩成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卿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備邊司啓曰,江都新堰節目,頃者自本府磨鍊上送于本司。謹就各項條件,參商添刪,別單書入,以爲啓下遵行之意,敢啓。傳曰,依爲之。《備局謄錄》

11月20日[编辑]

都承旨李思永。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金萬埰。左副承旨朴弼明。右副承旨南就明。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執義李喜朝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明日輪對官落點,戶曹正郞兪崇,司議朴斗望,奉常判官金垕,司宰直長尹得仁,造紙別提丁達行。

○禮曹參判閔鎭遠上疏。大槪,臣於壬午年間,待罪水原也,有冒犯禁條之罪,今者事發於六年之後,將使他人,替陷重辟。玆敢冒死首實,恭俟勘處事。入啓。答曰,疏辭,令廟堂稟處,而此事出於爲民,不宜過自引咎,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傳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引見時,領議政崔錫鼎所啓,平安監司以淸債未報自服罪人趙尙柱等五人論罪事馳啓,而又以爲,出債之人,旣已依律處斷,則給債彼人,亦有其罪,請移咨禮部,俾得一體論斷云云。五人則依狀啓梟示,移咨一款,登對時稟處之意,纔已回啓矣。臣意則以爲,此等事當自我國一切痛懲而已,彼國之定式有無,固未可知,而移咨之後,如不聽許,則徒損事體。分付平安監司,通于鳳凰城將,此後則使之嚴飭禁斷,未知何如。上曰,移咨一款,予意亦以爲不當矣。左相之意,何如?左議政李濡曰,首相所達及上敎,誠爲得宜。自我國據法處斷後,通于鳳凰城將,則彼中可以聞知,而或有禁斷之道,直爲移咨,則不當矣。上曰,勿爲移咨,只通于鳳凰城將,可也。又所啓,淸債罪人張后齡,自刑曹推覈之後,有令廟堂稟處之命,而后齡旣已箇箇發明,自本道推問金澤則其所納招,亦甚稱冤,則其間曲折,終難明覈,而兩人所供,如是相符,他無憑問之處,姑置之,何如?上曰,旣無憑問之處,依所達置之,可也。又所啓,平安監司趙泰耉狀啓中,以江界潛商罪人指告捕捉將校輩論賞事,令廟堂稟處之請矣。此事當以犯越人捕捉例比論,告者崔承豪、李德耉二人,當爲首功捕捉者,洪承民等五人,當施次賞,竝依事目論賞,首犯二人黃壬辰、邊應建,依事目境上梟示,首從三人,黃乃仲、金京熙、金世建等,論以次律,減死定配,未知何如。上曰,左相之意,何如?李濡曰,凡潛商之類,論以一切之法,則固當盡爲梟示,而邊上愚氓,雖有犯科之罪,旣無越境之事,則首罪外,參酌定罪,似宜矣。上曰,首罪二人梟示,隨從三人減死定配。論賞事,依事目爲之,可也。又所啓,平安監司趙泰耉以江界罪人現捉事,啓罷府使權𢜫,判下備局矣。奸民旣已犯科,則地方官固不爲無罪,邊上事體,尤爲重大則拿問,輕則罷黜例也,而第論事,有異於他,沿江愚民,以三升疋,私相買賣,邊將則留在江邊,或有譏察之路,而府使則未卽發覺,容有可恕。且權𢜫奉職頗勤,律己且嚴云。此時賑政方急,遞易誠爲有弊,特爲勿罷,仍任,何如?上曰,監司狀啓中,亦陳權𢜫善治之績,勿爲罷黜,仍任,可也。又所啓,臣來到闕下,伏見禮曹參判閔鎭遠疏批,則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京畿都事沈尙尹,以水原隱結事啓聞,而閔鎭遠陳疏首實,觀其疏語,則初旣論報戶曹,繼又陳達榻前。其意專在爲民,元非私用之事,則與他隱結有異,而旣係災傷所報,則不可因而置之,令本道行査,何如?上曰,當初之事,出於爲民,而先令本道行査,可也。副提學李墪曰,災傷事目極重,先爲推問後行査,事體然也,何可徑先行査乎?右副承旨黃一夏曰,戶曹以此草記來到本院,而災傷啓聞,事體重大,未處分之前,不可徑先捧入,故果爲退却。先爲發問,觀其緘辭後,査覈,似爲得宜矣。崔錫鼎曰,都事啓聞,旣以令攸司稟處爲請,則拿問行査,法例然也,而此則閔鎭遠旣已陳疏首實,直爲行査,似無妨矣。李濡曰,當初尹就商之仍任,特出於爲官事,罷格變通之意,則固不可論以常規,而都事之拿命旣下後,又有此馳啓,雖涉不當,事旣現發,且以閔鎭遠之疏觀之,可知其爲民,而其間曲折,更加査問後,參酌處分,似當矣。上曰,拿問後行査,事體則然,而以閔鎭遠疏觀之,則事出爲民,先爲行査,未爲不可矣。崔錫鼎曰,前後官指名査出,然後輕重可以區別矣。上曰,依爲之。又所啓,咸鏡一道,慘被災荒,六鎭稍勝,而北關之鏡城、富寧尤甚。聞北評事李台佐所傳,則鏡城判官朴澄,官事無一修擧,賑資亦不料理。兵使鄭弘佐,治績可尙,旣兼府使,限麥秋仍任,使之兼察,則庶有益於民事云,而非但瓜期已報,使兵使兼管邑政,事體亦爲不當。朴澄罷黜,令該曹各別擇差,給馬發送,未知何如。上曰,朴澄,必欲圖遞,不爲修擧官事乎?崔錫鼎曰,其意蓋在求遞,而身病且重,不能盡心爲之云,似與無故厭避圖遞者,有異矣。李墪曰,新判官雖卽差出,催促發送,而道里絶遠,治裝下去之際,冬節將半,其何以料理賑資,及時救民乎?李濡曰,評事糾察守令,而其言如此,非若傳聞之比,則朴澄罷黜,其代擇差下送,宜矣,而當寒絶塞之行,亦難數日內催促以送,賑政可慮矣。上曰,兵使雖是兼府使,兼察守令之任,不當矣。朴澄如欲圖遞,不爲留心賑政,則其意出於厭避,拿推,可也,而旣不善於職事,則依所達罷黜,其代卽爲擇差,催促發送,新判官未赴任前,分付兵使兼察,可也。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備邊司啓曰,備忘記,被災最酷之道,民事方急,凡所以濟活之策,及時講究,如救焚拯溺,然後赤子庶免顚壑,其令廟堂斯速議處。今春班疹死亡之慘,殆甚毒癘,京中及關西,已行恤典,此外他道中疫死尤甚之處,不可不一體顧恤,亦令廟堂稟處事,下敎矣。伏讀聖旨,丁寧懇惻,不翅一札十行,憂民哀恤之意,溢於辭表,不勝欽仰感歎之至。今年八路年事,兩西及關東、北四道爲尤甚,自秋間諸道狀請,次第覆奏,賑廳主管之臣,多所講究矣。近來久在引入中,凡干事務,一不酬應,循例公事,則戶判以例兼堂上,成貼文書而已。至於料理策應之方,當專責於主管之人,而賑事之稽滯如此,誠非細慮。兵判雖未行公,賑政自是別件,傳敎又如是懇切,凡係賑廳事文書,毋得以引入爲諉而曠廢。宜令悉心商度,俾得及時區畫,往復相議於廟堂,毋孤我聖上矜悶元元之意。臣亦方縮伏不敢行公,而至於民事,不可緩者,則今方料理策應。關西則銀子四千兩上送,關北則銀子二千兩上送,竝請換得賑資,故俱有指揮區處。關西又請得一千同綿布,以爲貿穀運去之地,故亦以西南所在大同木及兵曹所納竝六百同,參酌劃給,其代則令本道追後充報。關東則自賑廳劃給錢五千五百餘兩,關北則給錢五千兩,海西則初秋請得錢文後,無更請之擧,或自本道,已有區畫,而今當詢問,參酌劃給,纔因特敎,關東田稅、大同、捧留人蔘價木,自該曹參酌減送,關北之大口魚價米,留補賑資,爲惠,大矣。海西五斗收米,關西六斗收米,竝各減一斗,以示優恤之意,亦似得宜。從前設賑時,監賑御史,間間差送,蓋爲道臣力難兼察,且有專任之實效故也。然東北二道,昨年纔送御史,上年飢荒,不至加甚於前時,則不必逐年差送,以貽廚傳之弊。關東則道里不遠,可以往復於該廳,北關之鏡、富,南關之六七邑尤甚云,此則道臣可以察處。關西則道臣銳意荒政,多方拮据,海西距京不遠,幅員且不闊遠,可以往復於京司。此兩道亦不必煩送監賑之行,姑待明春設賑時,發遣暗行御史,使之廉察救荒之能否,以行黜陟之政,恐合事宜。且念今年班疹,始自西北,遍滿八路,兒弱死亡之數,不知其幾,其爲生民之災厄,有甚於癘疫。曾在夏間疫氣方熾之日,朝家申飭外方,且送醫藥救療之方,使之悉心濟活,又別行禱祀于東西郊,而外方則令道臣設祭,虔誠祈禳,以盡消弭之道。其後紅疫全家沒死,鱞寡餘存之類,京中、西關,除給米穀,已施恤典,而他道則未及擧行,今宜參量諸道民人疫死尤甚之次,分付于道臣,抄出各邑疫死無依之類,除給所在耗穀,分俵于各其戶,特敎曉諭悶恤之意。念此夭札,皆吾赤子,誠可矜惻,就其疫患尤甚關西及東北三道,別致祭酹,而海西、關北,則營門近處,擇其淨潔處爲之,關西則淸北爲甚,而平壤處地,可居中央,就兵營近處設行,而設祭儀,亦令禮曹磨鍊擧行,宜當。臣等俱未行公,無由趁卽登對稟處,敢以啓辭陳稟,以俟財處。傳曰,觀其啓辭,條陳得宜,依此爲之,兩西收米,各減二斗。今春赤子夭札,京中無異關西,一體設祭,而備忘中省冗費一款,亦爲議處,可也。

○江原監司書目,原州等官呈,以去月二十五日有星殞之變,事係變異事。

○大司成趙泰老上疏。大槪,臣於曾任水原時,有因襲謬例之失,露章首實,乞命攸司勘正罪犯事。入啓。答曰,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兵曹正郞李喬岳,司果李宜顯,文臣朔試射時,稱病不進,依承傳罷職。

○今日引見時,掌令梁聖揆所啓,諸宮家免稅結數,國典自有定限,而近年以來,法綱解弛,各宮道掌[導掌]輩與凡民圖免賦稅者,互相符同,中間舞弄,寅緣作奸,各道各邑民結之中,潛自冒錄,或相倍蓰,或相什百,當初定給結數之意,果安在哉?宮家之稅入,所增無多,版曹之實結,因此漸縮,而其利盡歸於道掌[導掌]輩私橐,豈非可痛可惡之甚者乎?請令戶曹分付各道各邑,諸宮家免稅田畓,別件成冊上送,一一照憑釐正,亟祛冒濫之弊。上曰,令該曹稟處。又所啓,兵戶曹及各軍門,有流來謬規,轉成痼弊者,蓋於判書、大將新舊交遞之際,所屬各邑諸人,無名帖下之物,其數夥然,或以布帛,或以米錢,甚者至用綾段。當初作俑者,只思要譽之端,後來效尤者,未免濫觴之歸,雖號爲持廉節財者,因循舊例,亦不能擺脫,事之無謂,莫此爲甚。且法駕幸行之時,將校軍兵之陪從者,衣資題給,事例固然,而至於留營之類,亦皆遍及焉,其爲尾泄之弊,至此而極矣。當此連歲飢荒,國用匱乏之日,御供諸需,尙且務從省約,而此等冗費,豈可無矯革之道乎?請自今以後,別樣申飭兵戶曹、各軍門,俾無如前糜費之弊。上曰,一切禁斷。

○吏批啓曰,卽接司䆃寺牒呈,則僉正申拱華,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判書呈辭受由,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又啓曰,玉堂及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趙泰億爲副校理,崔啓翁爲執義,鄭勗先司僕僉正,具萬理爲司書,鄭東後爲鏡城判官,柳尙萬爲西部主簿,權始經爲兼監察,水原府使尹就商,江界府使權𢜫,恩津縣監沈廷老仍任事,承傳。

○吏房承旨,以司謁啓曰,卽者吏曹新判書落點之後,參議與新判書,同壻相避,牌招,仍爲開政,何如?傳曰,允。

○吏曹判書趙泰采,牌不進。

○吏房承旨,以司謁啓曰,吏曹判書牌不進,不得開政,罷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吏曹謄錄》

11月21日[编辑]

都承旨李思永。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金萬埰。左副承旨朴弼明。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晝講。入侍,知事趙泰采,特進官韓聖佑,承旨朴弼明,玉堂崔昌大、宋正明,假注書魚有龜,兼春秋朴壽仁,史官李眞儉,武臣朴升來。上講《春秋集傳》自楚公子比,止皆見矣。

○右承旨金萬埰上疏。大槪,冒萬死呈病,冀蒙恩遞矣,長單還給之命,出於常格之外,臣於是一倍驚感,罔知所措也。惟當忍死强起,仰答不遺之德意,而顧此奄奄之狀,萬無自力之勢,不得不更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垂矜憐,亟遞所叨之職,以終生成之澤事。入啓。傳曰,還出給。

○軍資監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本監所儲米穀,丙申反庫之後,久未點檢,必多虧欠無面之弊,故頃日榻前,以反庫覈實事,陳達矣。令本監官員及戶曹郞廳、監察,眼同反庫,一一照數看審,則時在實數米二萬三千二百七十三石,田米三千七百六十五石,太二萬六千一百三十三石,合五萬三千一百六十一石。以丙申以後捧上及上下數,一一憑准,則虧欠之數,米二萬四千九十二石,太一萬四十五石,田米一千七百六十一石,摠合三萬六千七百二石,無面甚多,事極驚駭。又考己酉以後加升會錄及己未以後剩穀會錄之數,則米、太竝二萬二千七百餘石。書員、庫子等白活內,每朔內司、諸宮、諸都監、各處營繕進排及掖庭諸軍門、諸上司員役料米上下時,厚量准下之數,參量査出,則各樣添下之數,米、太竝八千餘石。上項加升剩穀會錄者及內司以下逐朔添下,竝三萬二百三十餘石,今當計減於無面元數之中,無面實數,當爲六千四百七十二石。此則事當推問於前後庫子、書員,而該掌官員,亦難免不能檢察之失,故丙申以後,官員及庫子等案簿査出,則歲月已久,多有死亡,官員生存八十餘員,而正則無所掌,判官、主簿、直長、奉事四員分掌,未滿周年以下者,行公推考,五朔以下勿論,以示差等警責之意。下人則庫子生存者十八人,書員三十餘人,當依法嚴治,重者當死,而積年未檢之穀,某年無面之爲幾石,旣無明査的知之路,有難準數還徵,率爾勘處。今若全數蕩減,則後來者無以懲戢,益肆奸濫之習,宜另加折衷。無面六千餘石內,三千二百餘石,特爲蕩減,其一半三千二百餘石,則分徵於各人處,而凡典守出納庫子爲主,書員差輕,又當以立役久近爲差,自本監參量分等,徵出米穀,且分輕重,參酌科罪,以示懲治之意。仍念官員四所掌,各掌十餘庫,曾前則每當上下時,不待一庫盡下,又開他庫,以此庫中所在實數,無以明知,下輩之用奸偸竊,職由於此。自今以後,申明定式,每出納時,籍記當該官員及庫子等某某,以憑後考,各所掌用盡一庫後,始開他庫,朔末,報知於戶曹,年終合會,考其出入盈縮之幾何,以防奸弊。內司諸宮,勿爲如前添下,諸都監以下進排及掖庭軍門分料時,亦勿如前准量斗斛上下,而或有猶踵前習,則其中尤甚之類,入啓治罪。如是定式之後,不謹其出納,以致無面,則年終合會之時,米七十石以上無面者,該官削職,永不敍用,當該庫子,依法處斷,切不容貸,書員全家定配,米四十石以上者,該官罷職,庫子刑推後,全家定配,書員刑推定配,米十五石以上者,該官推考,庫子刑推定配,書員囚禁刑推,未滿十五石者,該官勿論,庫子書員等,自本監從重治罪定配,以上勿揀赦前。卽今歲色將盡,論罪一款,自明年爲始擧行,加升剩穀,勿爲會錄事,旣已榻前定奪,剩穀則各庫別錄於元穀之外,以補公用。至於加升,則本爲鼠耗,而欲爲知數,曾有會錄之規,每當上下之後,必報戶曹請減。今後雖會錄於本監,勿爲請減於該曹,一從上下石數,自本監每石三升,直爲會減後報該曹,以此定式,而上項所論,竝(挈))令捧承傳施行,吏、戶、刑該曹及以下各衙門,一體知委,何如?傳曰,依啓。丙申以後官員以下,依其時判下,論責,可也。

○今日晝講時,副校理趙泰億,副修撰朴鳳齡,牌招察任事,榻前定奪。

○府啓,昨日筵中,大臣以水原隱結事陳達,自上有行査之命,而第伏見該曹覆奏,則府使尹就商不爲拿問,徑請査處,臣等竊不勝慨然也。夫災傷事目,法意至嚴,而當初仍任,旣未知其得體,而其後都事啓聞中,本府漏結,至於四百餘結之多,則旣已現發之後,其在朝家懲治之道,豈可置之尋常,以貽無窮之後弊乎?覆審之都事,旣已據實狀聞,前後莅任之官,亦皆陳章自首,則固無更査之端。設令朝廷,欲覈隱結區處之事,府使之仍置其任,而徑先行査,其在事體,殊涉苟簡。請還收水原隱結行査之命,當該府使尹就商,拿問定罪。凡覆審文書,啓下該曹,如有冒法應問之端,則自該曹移送攸司,法例然也。今者水原隱結之事,該曹回啓中,不請令攸司稟處,而徑先行査,有違法意,且關後弊,不可無規警之道,請戶曹當該堂上,推考。近來人心不古,吏習尤惡,在處皆然,而其舞弄作奸之狀,至於沃川事而極矣。敬差官之行到都會官,本郡年分文書,發關催促,前後六七度,而色吏終無形影,自監營分付起送,而亦不來現,封啓之時,只令驛子,替傳草文書,其中間稽滯,必欲生事之迹,的然可知矣。蓋聞沃川前郡守李泓,到任以後,束吏至嚴,去秋田政時用奸之類,一一摘發而懲治,今年則親自檢察,使下吏輩,不得措手,吏輩因此嫉怨,莫重文書,過限不納,致令本官,終至坐罷,事之痛駭,莫此爲甚。敬差官追聞其下輩故犯之實狀,多發悔悟之語云,旣罷之本官,雖不可仍任,而其吏輩之惡習,不可不別樣痛懲。請令本道,拿致營門,嚴覈懲治,以杜後弊。新除授執義崔啓翁,時在全羅道南原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第三件事,下諭事,依啓。沃川郡文書之過限不納,旣知其吏輩之故爲生事,則此時守令遞易之弊,不可不念,令該曹稟處。

○副校理趙泰億上疏。大槪,召牌之下,謹詣禁扃之外,而第臣於頃日庠製,治一闌入儒生,旣被囚供之反詈,且遭學子之橫詆,不可以其言之不足與較,晏然榮次,乞遞臣職,以安私分事。入啓。答曰,科場闌入,在法當治,則此等怪駭之事,何足爲嫌?李夏疇所爲,旣極駭異,亦關後弊,分付攸司,使之科治,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修撰朴鳳齡牌不進,依承傳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

○忠淸監司書目,洪州呈,以正言兪命凝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今日晝講時,輪對官奉常寺判官金垕所啓,西籍田,在於松都,此乃宗廟、社稷粢盛所供之地,而其畓庫,卽正租一百餘石落只也。今年潦雨,慘被其災,莫重粢盛,無以上供,而典僕等,今春受食江都米一百五十石,今方督徵,實無備納之路,將有逃散之計,前頭位田,陳廢可慮。典僕等所受江都米,特爲蕩減,以爲保存之地,何如?上曰,令廟堂稟處,可也。《備局謄錄》

○義禁府啓曰,以平安監司狀啓,刑曹粘目,昌洲前僉使崔昌業,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崔昌業時在任所,依bb例b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又啓曰,保放罪人李泰彦,遭其母喪,因乙酉備忘,限成服使之歸見親喪矣。成服已過,法當啓請還囚,而泰彦身病極重,又遭親喪,卽今病勢,方在死生中,姑爲仍前保放,使得救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禁府謄錄》

11月22日[编辑]

都承旨李思永。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金萬埰。左副承旨朴弼明。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自卯時酉時,日暈。三更,月暈兩珥。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晝講。入侍,知事趙泰采,特進官李基夏,承旨金萬埰,玉堂李肇、宋正明,假注書魚有龜,兼春秋朴壽仁,史官李眞儉,武臣申命仁。上講《春秋集傳》,自三年春王正月,止其將能乎。

○司諫李夏源啓曰,臣於頃日,以京畿都事沈尙尹拿問定罪事,論啓蒙允矣。昨伏見尙尹供辭,則其憑公濟私,冒禁借馹之狀,雖不敢全然掩覆,而或曰非其實狀,或曰全無所犯,隱然以臣所論,欲歸於差爽之科,臣不勝駭然也。雖以尙尹供辭觀之,所謂梧木里置標處,卽長湍至近之地,大路之傍,則衆塚累累之狀,實行路所共見也。己酉年置標云者,設如其供,四十年之間,未嘗禁護,今乃藉其覆審之威,欲禁人繼葬,而因其所捧招辭,不如其令,猝發暴怒,本邑吏卒,至有酷刑而廢疾者,吏民輩㤼於威風,終至改供。如使尙尹,苟無攘占之計,則增築旣頹之標,必須改納之供者,何也?至於所帶地師,不獨尹天敍一人,漢南諸邑巡到之時,禹姓、車姓兩人,亦爲隨往,而所乘者,郵騎也,所饋者,官供也。聽聞所及,俱有可據,而今尙尹只以尹姓一人納供者,亦何也?其置標之處,一道之內,有難殫擧,而雖撮其明的者言之,龍仁、水原、南陽三邑俱有之,而其中水原則多至四處云,全無所犯之說,其不爲欺隱之歸乎?供億濫雜一款,非但事係瑣屑,此在尙尹特其微過,臣故略之,而若其都會水原也,李姓兄弟之因嫌施刑,主倅便轎之以斧撞破,俱是顚妄之擧,而尙尹猶以未知指何事爲言,人之不能自反,胡至此也?噫,山慾之誤人,爲近來痼弊。如驛村大村不可占之處,常漢族葬,士夫先山不可奪之地,地師若云近可,則稍有形勢者,必百計圖占而乃已。臣嘗痛惡於斯,而災傷時都事、敬差官之藉威營私者,亦臣之所深駭者。臣之隨聞擧劾,蓋出於此,而今其供辭中,以取嫌觸怒,不止一二,訾謗之來,勢所不免等語。又從而爲之辭,有若尙尹守法奉公,無一毫所犯,而臣乃過聞嫌怒者,無根之訾謗,輕加刺論者然,誠不滿一哂,而只見其終歸遁辭也。雖然尙尹所供,旣曰非其實狀,又曰全無所犯云爾,則臣何敢自信其所聞之不爽,而晏然仍據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右議政徐宗泰上疏。大槪,近侍臨諭之下,惶戰益深,置身無地,敢復干瀆天威,乞被誅罰事。入啓。答曰,卿懇,卿之連章控免,蓋不安於所遭人言,而予之開釋,亦非一二矣。此非心知其不可行公,外示慰安之意也,實無深引過嫌之端矣。擧爾所知,豈非聖人之言乎?日者文衡薦望,不過擧爾所知,而出於公心,則意外侵攻,宜付一笑。以卿體國之誠,盍念扶顚之策,袖手恝視,若是其邁邁耶?心甚愕然,不知所以爲喩。玆不多誥,卿毋困我,速出視事,勉副至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副修撰朴鳳齡,牌不進,依承傳罷職。

○今日晝講時,知事趙泰采所啓,臣伏見南漢試才武技規矩單子,則騎芻亦在落點之中,而第城內狹隘,無馳馬之場,依甲辰年例,平才盡射之後,當爲移設試場於城外平地,而其間相去稍遠,事多掣肘,武士輩且無騎芻可合之馬,故曾在壬戌年,承旨金萬埰爲試才御史時,守禦使故相臣呂聖齊,入侍春塘臺,陳達騎芻難便之端,以他技改付標以下矣。參贊官金萬埰曰,其時臣以御史,承命試才,而城中無騎芻之地,故果有變通之事矣。泰采曰,江都試才,則無騎芻試藝之事,而山城地形,旣不合於芻射,武士多以爲悶,今亦依此例,以某技落點,未知何如。上曰,騎芻代,以片箭一巡一中,改付標以入,可也。《備局謄錄》

11月23日[编辑]

都承旨李思永。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金萬埰。左副承旨朴弼明。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傳曰,典獄摘奸,輕囚放釋。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晝講。入侍,知事趙相愚,特進官金演,承旨南就明,玉堂李肇、宋正明,假注書洪廷弼,兼春秋朴壽仁,史官李眞儉,武臣趙以健。上講《春秋集傳》,自夏楚子,止著其罪也。

○吏曹判書李益壽三度呈辭。入啓。只遞本職。

○備邊司啓曰,本司堂上,員數雖多,每當開坐,多不進參,殊涉未便,今日坐,刑曹判書兪得一,以本曹坐起懸頉。在前諸曹判書,本司參坐後,開坐於本曹,例也,以此懸頉,事體不當,刑曹判書兪得一推考。司直洪萬朝,本司及賓廳之坐,連不來參,雖有情勢之難安,日久之後,不當一向引嫌,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政院啓曰,啓覆罪囚,今已照律判下矣。以來十二月初七日初覆,初十日再覆,十六日三覆,推擇爲之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吏曹啓曰,本曹判書有闕,政事,取稟。

○傳曰,明日晝講停。

○司直洪萬朝,牌不進。

○今日晝講時,檢討官宋正明所啓,日昨副校理趙泰億疏批,有儒生李夏疇分付攸司,使之科治之敎,以臣愚見,恐涉過重。兼官旣有敎授之名,則以學生而發文凌辱,事極怪駭,而年少儒生,設有一時妄擧,而不必深責。且與科場闌入作奸犯科者有異,此不過庠序間事,而其在朝家待士之道,決不可輕加械治。自前或有特施儒罰之例,至於囚禁科罪,終涉太過,且關後弊矣。上曰,趙泰億疏,闌入科場,在法當治,則泰億之事,誠爲得體。學生之於敎授,有師生之分,而其發文中,以幺麼一學官爲言,事極駭然。若長此習,則有關後弊,囚禁科罪,未知其過也。正明曰,國家待儒生之道,與他自別,學宮通文,雖有過激之言,旣非犯法之事,則臣意以爲,不必囚禁矣。知事趙相愚曰,日昨下敎之後,搢紳之間,亦以士習爲怪駭,而其罪,與科場設圍時作奸犯科者有異。泰億當初意以爲,隨從捉入之後,至於着枷移送,殊欠得當,故其事輾轉至此矣。泰億疏批,有夏疇令攸司科治之敎,臣於今日在閤門外時,與諸臣相議,則皆以爲過重,若用罰適中,則自有鎭服之道矣。儒生之年少者,雖有妄率者,自當施以儒罰,恐不必深治,故敢達。上曰,纔已言之,而儒生之於趙泰億,旣有師生之分,且無所失,而至於發文凌踏,不但事極怪駭,亦關後弊,故欲爲科治矣。儒臣所達,不無意見,李夏疇停擧。

○晝講時,特進官金演所啓,臣待罪金吾,有所仰達事矣。保放罪人李泰彦,頃遭母喪,依受敎限成服保放矣。渠之葬山在驪州地,以受由運柩營葬之意,呈狀本府,而乙酉二月備忘中,金吾所囚,皆是士夫,遭親喪而不得自盡,人子之至痛,死囚外,限成服使之給暇。厥後諫院啓辭,在謫罪人之給暇歸葬者,請令定限,本府回啓,士夫葬期,自有三月之制,以此定限事蒙允矣。泰彦所當稟啓給由,而第時囚罪人,給暇歸葬,曾無是例,故不敢直爲啓請。泰彦所坐,旣已干證,與身犯有異,且給暇歸葬,宜無在謫在囚之別,泰彦給暇一款,何以爲之乎?上曰,被囚旣非身犯,在謫者有給暇歸葬之例,一體給暇歸葬。《禁府謄錄》檢討官宋正明所啓,臣於昨年廉問海西,欲有所陳達而未果,今因進講文義,敢陳所懷。古傳曰,三綱爲政之本源,化民成俗之道,莫此爲先。海西一路,距京都不甚相遠,與王化不及地有異,而人心獷悍,比他道特甚,妻殺夫,子弑父,關係倫常之獄,無邑無之,此由於敎養無素,俗貿之致,誠可寒心。宜令本道監司,刊出《三綱行實》、《警民編》、《孝經》等書,頒布列邑,申飭守令,使之曉諭民間,另行勸課,丕變一道之民風,則似好矣。上曰,依爲之。《禮曹謄錄》

11月24日[编辑]

都承旨李思永。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金萬埰。左副承旨朴弼明。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富平府使洪萬選,咸安郡守張世益。

○政院啓曰,連日監察茶時,旣甚未安,司諫李夏源引避退待,亦已經宿,憲府或在外或呈告。除在外人外,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判府事柳尙運,自昨日病勢猝重云,係是大臣所患,敢啓。傳曰,遣御醫看病,逐日書啓。

○兵曹判書李寅燁三度呈辭。入啓。只遞本職。

○傳曰,政事,當日爲之。

○吏曹啓曰,稟處事,命下矣。臣適得見沃川前郡守李泓未罷前,報敬差官及巡營之狀,則邑吏故爲生事,必欲逐去之狀,果如臺啓所論矣。本郡今年被災尤甚,新舊遞易之際,賑事可慮。況其見罷,專出於悍吏之弄奸,則尤宜仍置,痛加懲礪。沃川前郡守李泓,勿罷仍任,何如?傳曰,允。

○府啓,請水原府使尹就商拿問定罪。措辭見上請戶曹當該堂上推考。措辭見上引嫌而退,當初論啓,亦有所據,置對之言,何必爲嫌?請司諫李夏源出仕。答曰,不允。推考事及處置事,依啓。

○全羅監司書目,樂安郡守張友軫,鄕校修改時,只當行告由祭,而誤爲移安,罷黜事。啓。傳曰,只推勿罷。春坊朝報

○政院啓曰,行兵曹判書李寅燁旣已遞職,所授命召,使軍官替納,故今當修正密匣以入,而判書例兼禁衛大將,將兵之任,不可一刻無摠察之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都提調摠察,可也。又啓曰,禁衛都提調摠察可也事,命下矣。曾前或有命召都提調之時,或有發牌郞廳分付之規,今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郞廳分付。《禁營謄錄》

11月25日[编辑]

都承旨李思永。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金萬埰。左副承旨朴弼明。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中殿、世子宮、嬪宮,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藥房啓曰,夜雪添寒,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伏聞入侍醫官之言,自數日前,自上右邊膝下內廉,有浮高堅硬之氣,且有牽引之候,有妨於行步,左邊脚部,亦有牽引微疼之候,昨日醫官入診時,左邊則頗似減歇,而右邊浮高堅硬之氣,比昨稍減云。前後此症,累次發作,今番則雖不至大段,議治之方,不容少忽,臣等卽與諸醫及鍼醫,趁早入診,詳察症候,議定當進之藥,宜當。臣等不勝憂慮之至,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入診事,依啓。

○政院啓曰,近緣判義禁久不行公,金吾罪囚,不得議讞,當寒滯囚,委屬可慮,判義禁李寅燁,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判義禁李寅燁,牌不進。

○藥房再啓曰,臣等入診退出之後,仍與金有鉉、崔聖任等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卽今症候,幾盡差歇,今無可慮,而此症發作,皆由於濕熱下流,留滯經絡之致,加味二妙丸,最合於治本潟濕之方。此藥加木瓜二兩,先用一劑,宜當云,卽爲劑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奉敎洪禹瑞,實錄還安後入來。春坊朝報

○禮曹啓曰,先正臣文純公朴世采奉祀,使其門長,會宗人相議,參以本家事勢,定其可繼之人,上聞後稟處事,議大臣判下矣。高城郡守朴泰成等十二人,聯名呈單內,從叔父文純公朴世采家立後事,因大臣獻議,問于門長之命,此事曾有門生之疏請,而不得准行,公議抑鬱,積有年所。前因本曹建白,得有成命,闔門頌祝,固不足言,而有子豈不尤爲感泣罔極也哉?然而至有呈文之擧,則蓋毋論所後子之有罪無罪,以其多年鞠養蒙喪之故,不忍一朝改立他子,固亦婦人情勝之所致,而及今下詢之後,同宗齊會本家,曉以大義,則始乃悔悟,夬遵朝旨,而所屬意在於初命之弼莘,蓋以爲弼莘年長無病,且有三子故也。伏望依本家所願,以弼莘繼後事,從速啓達云。本家及門長等,情願如此,依所願,以朴弼莘爲朴泰殷繼後立案成給,以奉儒相之祀,何如?傳曰,允。《禮曹謄錄》

○禁衛營啓曰,左部前司屬忠淸道五哨軍兵六百三十五名,八番海西別驍衛五十六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十二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馬、步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禁營謄錄》

11月26日[编辑]

都承旨李思永。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金萬埰。左副承旨朴弼明。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勿爲問安。中殿、世子宮、嬪宮,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藥房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脚部症候,益有差減之效,而水剌、寢睡之節,連次如常否乎?臣等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答曰,知道。幾盡差減,寢睡、水剌如常矣,勿爲逐日問安。

○府啓,請水原府使尹就商拿問定罪。措辭見上臣伏見軍資監反庫文書,米太各穀無面之數,至於三萬六千餘石之多,凡在瞻聆,莫不驚駭,四所掌當該官員及色吏、庫子等,分輕重,各別論罪,事理當然,而乃援丙申之前例,罪止從輕。此雖出於聖朝寬大之典,第念近年以來,國綱解弛,人不畏法,設令朝廷另加嚴覈,論之以重法,繩之以極律,他日欠縮,猶懼其滋甚,而矧今處分,失之太寬,官員止於問備,吏輩略施笞罰,此豈設法防奸之意,而將何以杜耗竊之端也哉?上下多人,有難一一追罪,則成命雖不可反汗,而後弊亦不可不防,請令廟堂別爲事目,嚴立科條,揭諸各倉,以爲永久遵據之地。答曰,不允。末端事,令廟堂稟處。春坊朝報

○御營廳啓曰,今此下番馬步軍兵、別破陣及京案標下軍,去秋等賞中日時,因公故未參別牙兵等,射砲用劍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本廳來十二月、戊子年正月,兩朔應立左部左司屬,慶尙道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及京案雜色標下軍七百六十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十二月,與前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本廳來戊子年二三月,兩朔應立左部中司屬,全羅左道五哨軍兵,來正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二月初一日,與左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本廳屬海西十三番別馬隊五十五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十二月初一日,與北二營入直十二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御營謄錄》

11月27日[编辑]

都承旨李思永。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金萬埰。左副承旨朴弼明。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右議政徐宗泰初度呈辭。入啓。傳曰,遣承旨敦諭。

○吏曹判書趙相愚上疏。大槪,天官新命,遽下於萬萬夢寐之外,臣誠惶汗震惕,罔知攸措。恭俟物議,未有處分,悶鬱抑塞之至,不得不冒死呼籲於仁覆之天。伏乞聖明,亟賜改正,回授可堪之人,以重名器,以安私分事。入啓。答曰,卿其安心勿辭,從速行公。

○備邊司啓曰,兩銓之長,職務要重,比因前任人,久在引入,曹務多有曠滯,本司亦多講究之事,而新授吏、兵判,不卽肅謝行公,金吾之長,久不參坐,冬月滯囚,亦涉可慮。吏曹判書趙相愚,兵曹判書趙泰采,判義禁李寅燁,竝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又啓曰,本司堂上,每當開坐,多有不進之員,出令之後,以堂上不齊,未免停廢者,間或有之,殊無齊會講究之意,行司直金宇杭,戶曹參判李晩成,竝本司提調差下,使之察任,戶曹參議尹德駿,副提調差下,仍察有司之任,何如?傳曰,允。

○兵曹判書趙泰采牌不進後,上疏。大槪,千萬不意,本兵新除之命,遽及於已試蔑效之身,驚惶震惕,罔知攸措。百爾忖量,決無承當之望,前後嚴召之下,未得祗赴,臣罪至此,萬殞難贖,乞賜諒察,鐫改新授職名,以重國事,以安微分事。入啓。答曰,卿其安心勿辭,速出行公。

○禮曹參判閔鎭遠辭職上疏。入啓。答曰,卿其勿辭察職。

○判義禁李寅燁上疏。大槪,兩日之間,嚴召荐降,不得不復此來伏闕外,而顧臣汚衊,終難自謝,淸朝顯秩,不可復玷,玆敢更冒萬死,仰首哀鳴於仁覆之下,乞削臣兼帶諸任,仍治臣前後逋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事。入啓。答曰,日昨許遞本兵之任,出於欲安卿心,則又復陳章,一向撕捱,殊涉太過。速出行公,毋使緊務久曠。

○左議政李濡箚子。大槪,敢申前席祈免之意,懇乞亟賜矜許事。入啓。答曰,卿懇,日者前席,勉諭至意,而卿胡不諒,陳章祈免,若是其太過耶?心甚愕然無以爲喩。箚中引嫌,元非大段,卿其安心勿辭,速出視事,毋孤予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傳曰,吏曹判書趙相愚,兵曹判書趙泰采,行司直李寅燁,疏批已下,明朝更爲牌招察任。以上朝報

11月28日[编辑]

都承旨李思永。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金萬埰。左副承旨朴弼明。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右承旨金萬埰書啓,臣敬奉聖旨,敦諭于右議政徐宗泰,則以爲臣情地迫隘,疾病沈頓,而不敢每以文字煩聒,冒上請急之單,庶幾幸國事,而微命亦有求生之路,不意特有承旨臨諭之命,十行敎勉之旨,愈益丁寧,臣跼蹐震悸,措躬無地。賤臣情勢,實有不敢冒進者,而屢承聖敎,感戴愈極,臣子之義,豈敢不欲仰承恩意,不計其他,而顧臣犬馬之疾,出於癃衰澌敗之餘,衆症危惡,氣力日微,豈復以起身趨命爲望?竊恐聖明,或視以情窮引疾之爲,則臣誠不勝鬱結冤悶之至。聖渥彌厚,臣罪彌大,忘分僭越,實合萬死,只自伏席涕泣,不知所對。臣困篤迷隕,言語無緖,謹當待其小定,敢陳一疏,以請嚴誅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中殿、世子宮、嬪宮,藥房問安。答曰,知道。藥房啓曰,節近閉關,連日凝寒,伏未審聖體調攝,若何?脚部餘症,已盡差減,而起居行動之際,更無所妨乎?加味二妙丸,今方封入,姑待畢進御後,更爲商確,宜當。臣等憂慮猶切,敢來問安。答曰,知道。已盡差減矣,勿爲問安。

○謝恩,兵曹判書趙泰采。

○輔德宋儒龍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慶尙左道災傷敬差官申必淸,入來。

○兵曹判書趙泰采上疏。大槪,臣於本兵之任,不得不黽勉出肅,而前任守禦使,不可一日仍帶,乞賜遞改,以存體例事。入啓。答曰,疏辭,令廟堂稟處。

○掌令梁聖揆啓曰,臣於日昨,以軍資監事,有所論啓矣,今聞物議,以前後官員及下人等,不請論罪,大加非斥云,臣於此不勝瞿然之至。夫倉穀無面,其數甚多,事之驚駭,莫此爲甚。論以國法,宜有重究,而第念五十餘年之間,前後官員之遞易,色吏、庫子之出入者,殆過百數,其罪在於上下多人,有難一倂追罪,則我聖上所以遵先朝已行之例,罪止從輕者,不害爲寬大之典,故臣之不請加罪者,蓋以此也。至於日後之弊,有不可不嚴加提防,而當初雖有本監草記,或施或不施,則以此謂之已有定式,殊涉泛然。自廟堂別爲事目,嚴立科條,如有所犯,斷不容貸,則其在懲治之道,恐合事宜,故臣之更請定式者,亦以此也。然臣忝在執法之官,不能擧法論執,致有物議,則其撓法不職之失,著矣,何敢一刻苟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掌令李翊漢上疏。大槪,敢陳情勢難冒之狀,乞蒙恩遞,兼附區區所懷,以備財察事。入啓。答曰,憂愛進言,深用嘉尙,可不留念焉?疊設最多,貽害最甚之處,宜令諸道監司,詳査啓聞。滯囚一款,另加申飭,疏通收用之事,問于廟堂處之,而不爲拿問,只令行査,已多近例,未知其苟且也。爾其勿辭,從速察職。春坊朝報

○禁衛營啓曰,戊子二月當,四番左部左司屬忠淸道五哨軍兵,來正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准二朔立番,十番十一番海西別驍衛,一體調送,逐朔立番之意,兩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禁營謄錄》

11月29日[编辑]

都承旨李思永。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金萬埰。左副承旨朴弼明。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中殿、世子宮,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冬至問安。答曰,知道。嬪宮,政院、玉堂,冬至問安。答曰,知道。

○京畿監司書目,楊州牧使鄭載恒所引之嫌,非泛然情勢,則揆以廉義,有難强迫,不得已罷黜事。

○江原監司書目,原州牧使任埅,病重罷黜事。又書目,洪川縣監李宜璋,今月二十日,母在喪事。

○慶尙監司書目,英陽縣監李宜相,今月二十日,母在喪事。

○領議政崔錫鼎箚子。大槪,臣於僚相之箚,不敢晏然,略陳委折,仍乞鐫免事。入啓。答曰,卿懇,卿之引嫌,非係大段,安心勿辭,速出行公。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政院啓曰,掌令梁聖揆,引避退待,而掌令李翊漢,持平李大成、盧世夏,連事呈告,不爲處置,事甚未安。竝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依啓。近來呈告,又復紛紜,揆以事體,極涉未安也。

○府啓,請水原府使尹就商,拿問定罪。措辭見上軍資監當初反庫,蓋出於釐正耗蠧之弊,而及其反庫之後,米太各穀,無面之數,至於三萬六千餘石之多,凡在瞻聆,孰不驚駭?各所掌官員及庫子、色吏,從重科罪,事理當然,而官員則罪止問備,色庫則只施笞罰,朝家處分,失之太寬,其何以懲奸偸而嚴堤防乎?前後官員及色吏、庫子,令攸司分輕重科罪,以杜日後之弊。引嫌而退。不請論罪,泛然定式,物議之來,其勢固然,請掌令梁聖揆遞差。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掌令李翊漢啓曰,臣於病伏中,以僚臺處置,召牌遽降,不得不强疾趨詣,而第臣於此事,有不敢容喙者,日昨僚臺之論啓也,臣適在呈病,雖不得與聞,而蓋軍資監反庫無面現露之後,則前後官員,作法科罪,自是臺論之所不已者。至於多人追罪,成命反汗,決非臺議之所可慮者,僚臺所論,大違臺體,故臣果以此略及於私書中矣。今者僚臺,以見非物議,終至引避,此雖未必專由於臣言而發,旣有往復之事,則何敢晏然可否於其間乎?且臣晩後得聞,則曾經倉官之中,亦有親嫌之人,尤不可參涉也,決矣。於此於彼,何可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吏曹判書趙相愚辭職上疏。入啓。答曰,卿懇,旣往之事,不必追究,其中兩款,曾已開釋,須勿過辭,速出行公。

○吏曹啓曰,守令多闕,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政院啓曰,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趙相愚未肅拜,參判未差,參議趙泰東,與判書相避,不得開政云。判書趙相愚,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吏曹判書趙相愚,牌不進。

○政院啓曰,吏曹判書趙相愚,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所當更爲牌招,而夜已向深,明日待開門,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右議政徐宗泰上疏。大槪,特諭之下,悚慄無地,冒死更暴情病,伏乞亟賜矜許,以幸國事事。入啓。答曰,卿懇,卿之前後章疏,輒以情病爲言,而所謂情勢,累次開釋,反復思惟,實無必遞之義矣。大臣職責,不在於筋力奔走,則卿之引疾,予以爲太過也。噫,國勢岌嶪,朝象泮渙,此非輔弼之臣,袖手恝視之秋,卿其諒予至意,亟斷來章,弘濟時艱。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忠淸監司書目,淸風呈,以大司諫權尙游辭職上疏上送事。啓遞差。

○傳曰,柳判府事家,加送御醫一人,使之看病事,分付。

○義禁府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洪達命手本,則保放罪人李慶休,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禁府謄錄》

11月30日[编辑]

都承旨李思永。左承旨李善溥。右承旨金萬埰。左副承旨朴弼明。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政院啓曰,吏曹判書趙相愚,今又違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爲政命下有日,尙未擧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啓覆文書,政府詳覆時,不可無西壁,西壁有闕之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吏曹判書趙相愚,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事體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開政。

○府啓,請水原府使尹就商,拿問定罪。措辭見上請軍資監前後官員及色庫,令攸司分輕重科罪,以杜日後之弊。措辭見上引嫌而退。僚臺引嫌,旣云由我,軍資之事,且有嫌礙,則難於處置,其勢固然。請掌令李翊漢,出仕。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持平李大成啓曰,臣之不才,冒居言責,適當聖上遇災驚懼之日,不能出一言,小效裨補,日尋長單,徒爲祈免之計,雖出於病勢之萬不獲已,私心惶悚,固已極矣,而卽者本府,有軍資監官吏科罪之啓,而本監官員中,有親嫌之應避者,旣難參涉於其間,則決不可仍冒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右議政徐宗泰再度呈辭。入啓。傳曰,昨觀請急之章,心切愕然,特遣喉舌之臣,諭予心腹之辭,謂卿體諒,出而論政矣。疏單繼至,巽讓冞堅,自媿誠淺,無以爲諭。予志牢定,決難允許,卿其毋執撝謙,卽起視事,勉副如渴之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與之偕來。

○戶曹參議尹德駿,籌司堂上辭免上疏。入啓。答曰,爾其勿辭,從速察任。

○備邊司啓曰,今日賓廳日次,而上候纔已平復,當寒引接,或似有妨,姑無時急稟定之事,來會本司之意,頉稟。傳曰,知道。又啓曰,兵曹判書趙泰采上疏,本兵之職,纔已肅謝,亟遞守禦使之任,以存體例,爲請,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本兵,例兼禁衛大將,而守禦使,亦是將任,有難兼察,依前例許遞,何如?傳曰,允。

○兵曹啓曰,南漢山城試才,明年正月旬間擇日事,旣已定奪矣,令日官推擇,則來戊子正月初七日爲吉云,以此日設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備局謄錄》日記廳郞廳李益普書。郞廳愼爾復校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