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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記/英祖/三十六年/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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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善行。左承旨尹得養。右承旨韓光肇。左副承旨兪漢蕭坐直。右副承旨李翼元昌德宮入直。同副承旨權噵坐直。注書任希孝金相翊。假注書任煜仕直。事變假注書黃樸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夜一更,電光。四更,流星出天中淡雲間,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色赤光照地。五更,電光。

○藥房都提調李𪻶,副提調金善行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卽與諸御醫入侍,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勝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氣則一樣,湯劑五貼劑入,下敎日,入侍,宜矣。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今日入診東宮事,昨日稟定矣。臣等與諸醫入對,則脈度微數,齒痛苦劇,此是感氣彌留,不得和解之致,當歸連翹飮各五貼,連爲進服,露蜂房煎水,間間含嗽,百荷鹽亦爲頻擦牙床爲宜云。此藥劑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兪漢蕭,以兵曹言啓曰,御營廳敎鍊官禁軍遞兒窠,今方有闕,禁軍中取才,而依節目禁軍別將與本營中軍,眼同試取後,以其居首者,塡差之意,分付御營廳,何如?傳曰,允。

○權噵,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東籍親耕田所種小豆、皮唐黍,來九月初二日間,當爲成熟之意,敢啓。傳曰,攝刈。

○又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東籍親耕田所種皮稷打作,所出五石四斗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副承旨李翼元守宮直。加出假注書李胤汲守宮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李翼元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尹鳳五,執義金元行,掌令申𣷯在外,一員未差,持平李允郁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都承旨金善行達曰,都提調李𪻶,副提調金善行,今日率醫官入對事,稟定大朝來待矣。令曰,入對。

○右承旨韓光肇達曰,刑曹判書韓翼謩,書答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吏曹言,又達曰,新除授黃海都事金世珩呈狀內,身病甚重,時月之內,萬無赴任之路云。身病旣如是危重,則不可强令赴任,依例改差,何如?令曰,依。

○乾隆二十五年庚辰九月初一日巳時,王世子坐德成閤。藥房入對時,都提調李𪻶,都承旨金善行,加出假注書李胤汲,記事官李鎭衡,記事官尹師國,醫官金履貞、李世珪、慶絢、秦興白、徐命緯,以次進伏。李𪻶曰,聞諸醫之言,則睿候以齒痛,屢日彌留云,下情不勝憂悶。今則何如?令曰,齒痛甚重,寢睡實難矣。𪻶曰,然則水剌諸節,何如?令曰,今至十餘日,飮啖俱廢矣。𪻶曰,前日有咽喉之候矣,何如?令曰,此則似有愈矣。𪻶曰,齒痛如此,則無浮氣乎?令曰,齒牙盡浮,而以手撫之,則不知其所痛,而是左齶上第三牙矣。𪻶曰,臣入侍大朝問候,則敎以一樣矣。中宮殿氣候,何如?令曰,安寧矣。嬪宮氣候,何如?令曰,一樣矣。王世孫氣候,何如?令曰,一樣矣。𪻶曰,邸下雖有微𧏮,每以入對爲持難,故不使率醫請對,而昨聞入對之令,下情不勝驚慮。昨日筵中,以入對之意,仰稟於大朝,而夜深,故今方來待矣。𪻶曰,齒痛之發作,每兼外氣,使諸醫診候,何如?令曰,診察可也。𪻶曰,首醫方泰輿,以瓊玉膏劑進事出去,來待者只五人矣。診察後,首醫金履貞曰,脈道gg度g頻數,此則感氣彌留,不得和解之致,當歸連翹飮劑進則似好矣。𪻶曰,諸醫所見皆如此乎?首醫曰,然矣。𪻶曰,諸醫之言如此,何以爲之乎?令曰,劑進可也。令曰,露蜂旁gg蜂房g煎水含嗽,無效,何也?以萆麻子gg蓖麻子g,溫付當處,則似好矣。首醫曰萆麻子gg蓖麻子g亦好,而差愈後齒牙必傷矣。露蜂旁gg蜂房g、全椒以爲含嗽,而浮氣處則白荷鹽,頻頻滲付牙床則好矣。令曰,含嗽滲付之藥,亦爲劑進,可也。𪻶曰,湯劑五貼,連爲進服,而感候齒痛,如一樣,則卽使臣等,更爲入對,診察好矣。𪻶曰,去十五日大朝殿下眞殿展拜時,自內進見,臣等亦聞,而溫行後,久闕進見之禮,睿候差愈,則十三日宜爲進見之禮矣。令曰,非但溫行後也。不得進見者,以過三朔,病如差愈,則豈待十三日也。𪻶曰,十三日尙遠,其間善攝,必爲進見,千萬伏望。令曰,十三日陳賀,當依例爲之耶?𪻶曰,權停事,已下敎矣。令曰,還御有幾微耶?𪻶曰,姑無下敎,不能詳知矣。𪻶曰,瘡處使鍼醫診察,何如?令曰,或有收拾作痂者矣,鍼醫置之,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9月2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善行。左承旨尹得養昌德宮入直。右承旨韓光肇坐直。左副承旨兪漢蕭。右副承旨李翼元。同副承旨權噵坐直。注書任希孝金相翊。假注書任煜仕直。事變假注書黃樸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只晝講。

○昧爽有霧氣。

○兪漢蕭,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傳于韓光肇曰,晝講入侍單子,先爲入之。

○兪漢蕭,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聖遇,以能麽兒堂上,本廳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承旨尹得養守宮直。加出假注書李胤汲守宮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尹得養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以又達曰,大司憲尹鳳五,執義金元行,掌令申𣷯在外,一員,持平一員未差,李允郁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都承旨金善行達曰,分假注書李胤汲,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尹得養,以義禁府言,又達曰,忠淸道公州牧丹平驛徒配罪人李秀逸放送事,承傳啓下矣。放送事,分付道臣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全羅監司朴道源狀達,黑山水軍張萬準等渰死事。令于尹得養曰,令本道恤典擧行。

○左參贊洪鳳漢書曰,伏以,今番釐正之擧,臣豈樂爲哉?年來經費日繁,國計哀痛,實有殆哉岌岌之形,而有非小小更張,所可捄得者,常懷耿耿,不敢輕發。向者筵臣導達,聖心驚動,臣於前席晉對之日,親承從長釐改之敎,愚衷所激,全昧利害,敢以平昔檃括於中者,有所指陳。蓋前輩諸賢之以節財裕國爲務者,輒以宮房免稅之減罷,大同貢物之裁損,竝擧爲說,竊其意上下損益之間,無或偏廢,然後可以服人心而拱gg供g國事矣。今之議者皆以爲,舊宮免稅,不可不還出。臣亦間屢陳,而追後更詳,則結數極其零星,罷不罷無所關緊。至於三手糧,卽輦下親兵接濟之資也。混入於免稅者,事甚無謂,在所當改,而裁減之政,旣自宮房而始,則貢價之撙節,亦可有說,而暗合於先輩緖論。故臣果以此互擧,而特蒙開可之命。始事本末,不可謂全無所據。惟彼貢物,有事例當罷,而因循仍置者,有全然不用,而徒爲遺在者,合爲一萬一千餘石。此乃大同設施時,所謂不用物種,隨時裁正條也,而臣仰體聖上德意,俯量民間形勢,略略換作之外,不得已直減者,不過數千餘石,此亦只就十餘年受價中闊狹,其餘各貢各契之名色有據,事勢多礙者,一倂存而勿論,臣方自愧其操心太弱,臨事過懼也。雖然,以此見減之數千,較之於每年應下之三十三萬餘石,則旣不是gg啻g爲百分之一,又分爲二十,而較之於二十年間遺在蕩減之四十三萬餘石,則亦不足爲二百分之一。況近來諸貢之加定,至於三萬五千餘石,則雖或有如干所減,其得失之相懸,又不啻數十分之一二,尤何足爲病民之端乎?設令見失之民,有所稱冤,人情易動,久必自定,何可以一時浮議,有所沮縮,不得生意於因時制宜之道乎?苟可謂有加而不可減,則先朝任事之臣,豈無體國恤民之誠?而前後減削,乃至於七千餘石者,誠以有用則給價,無用則不給價,事理然也,規例然也。今臣所區劃,雖未知一一中窾,若其斷斷苦心,庶幾見諒於一世之公議,而今大臣,至以得米包,失都下衆民之心,仰陳於大朝筵中,致有成命之還寢。大臣無乃未詳其本事委折,乃有此爲國過慮耶?倘以爲雖有尾閭之洩,府庫之空,當此之時,凡係剋減之政,招怨可畏,不可輕議云,則非臣所敢知也。且以任其民謗,湊合得來者,無以大補於經用爲咎,而年年數千之包,亦非容易可辦,則誠不可少而忽之。其數雖少,尙不免譏議,若過於此,則其將以大刮民食爲案。審如是也,袖手尸坐之外,無往而非其罪矣。此亦臣之未敢解也。臣之所自掉gg悼g者,以臣無似,久擔重任,雖無寸長之可以仰答殊恩,區區平昔之所自勉,惟在於民國之俱便,前後受命而通變者,非止一二,幸不至於大段僨誤,而誠切報效,戒忽兜攬,迷不知節,由淺入深,終陷於病民蓄怨之科。縱荷聖明俯燭,廟議曲恕,得逭威罰之加,而臣心慙赧,若撻于市,將何以擧顔於街路之上,而廁跡於周行之間乎?顧臣衰謝日甚,積瘁成疾,前月之初,重患似瘧非瘧之症,數旬濱危,少得回蘇,而昨夏所患胸膈挑動之氣,乘時復發,此是醫家所云炡忡之漸。症屬危厲,有非一時藥力,所可責效,眞是積謗攸萃,百病交侵者也。宛轉床笫,死亡無日,中夜尤悔,不但伏枕呻楚而已。除非盡卸重務,乞得長暇,淹月延歲,隨意調治,則復起爲人,斷無其望。玆陳悚愆之忱,兼伸疾痛之號,伏乞睿慈,俯賜矜諒,亟勘臣誤事之罪,仍遞臣本兼諸任,以謝衆怒,以延殘喘,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過辭,從速行公。

○庚辰九月初二日午時,上御景賢堂。晝講入侍時,特進官洪得厚,同知事元仁孫,參贊官韓光肇,侍讀官洪趾海,檢討官金華鎭,護軍柳爀,假注書任煜,記事官李在簡、姜趾煥,以次進伏訖。上讀《中庸》末章。趾海繼讀《大學》御製序。上又讀御製序訖。趾海進奏文義曰,《庸》、《學》之進講,亦已累矣。今日進講,又是御製序文,則實無文義之可以仰陳,而臣有耿耿者,敢此仰達矣。原序中治敎二字爲眼目,而堯、舜、禹、湯、文、武、周公,任治敎之責,盡治敎之道,孔子以後,不得其位,顔、曾、思、孟、周、程、張、朱,只有敎之之責,而治之之責,自有屬處,此所以治敎之分爲二統矣。自漢以後,旣不能盡治道,則又何論於敎道哉?漢祖、唐宗,可謂鐵中錚錚,而猶不免爲金銀銅鐵膠雜之歸。治敎二統,實無合而爲一之期,貿貿千載,嘗爲志士之慨歎。殿下乃於春秋晼晩之後,加以衛武抑戒之工,殿下之誠心爲學,可見於《自省》原、續編中及今此序文矣。序文中有曰,能盡其性者,天必命之以君師之位,而其下承之以晩學涼德,此雖撝謙之辭,實爲自任之重矣。蓋其自任也重,故臣之所望也深。若不能實下工夫,徒爲空言,則豈不可惜哉?伏願殿下,一心承當,不自滿假,聖而益聖,毋負此弁卷之文,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每月三講,未得實效,今此遲暮之年,雖百講何益?《書》曰,非知之艱,行之惟艱,予乃今始覺行之之難也,儒臣陳勉之言,是矣,而第書自書我自我,竟不免空言無補之歸,則今於儒臣之言,實不勝歉然之至也。華鎭曰,上番旣有所達,臣無容更陳,而第實下工夫四字,爲序文中大頭腦。顔子曰,舜何人,予何人。顔子,匹夫也,而其所自期如此,況殿下旣有大舜之德,又居大舜之位,而其治化,有不及於大舜之時,則臣恐殿下之工夫,或未盡實下之誠而然矣。若能實下,則不期治而自治,不期聖而自聖,小無媿於大舜吁咈之治矣。伏願殿下,十分加勉焉。上曰,顔子能實下,故至於亞聖矣。宋眞宗曰,堯舜,朕何敢望?此則以堯舜爲不可企及,故有是言矣。予之必稱舜何予何者,非無實下工夫之意,而白首衰耗,其效蔑如,徒歸於紙上高談而已,則予嘗自慨於此,而今聞儒臣之言,尤切靦然。趾海曰,明德在何?卽在我一心,明明德之工在何?亦在我一心云者,實是說得端的,而指義明透矣。雖知明德之在我,而若不能實下明明德之工,則何以見在我之明德乎?殿下旣已自任,而終不能實踐,則臣恐不但有媿於三代,或反有媿於漢唐中主矣。伏願殿下留意焉。華鎭曰,殿下撝謙之德至矣。第旣有生知之資,又居君師之位,若能盡聰明睿知之性,則爲堯爲舜,卽在我一心矣。更望殿下,無以言敎,惟以實下工夫四字,念念不忘,則是臣夙夜所顒祝者也。上曰,特進官亦奏文義,可也。得厚曰,臣年近八十,眼暗耳聾,今日入筵,徒爲仰瞻耿光,何敢有所陳乎?第經一章,有曰,物有本末,事有終始,凡事有始而後有終,則宜曰始終,而此曰終始,此先儒之所講究而未解者也。上曰,特進官筋力强矣,而亦知文義矣。仁孫曰,人不知行之艱,故無將進之效,殿下旣知行之艱,則可知有實下之工,臣不勝欽仰矣。《大學》三綱八條,井井方方,至於絜矩章,有曰,財聚則民散,財散則民聚。向者貢價節目,有還寢之命,而貢人猶是都下民也,比於遐方民,愁冤則猶有愈矣。上曰,京中則左相知其弊而有所陳達矣。參贊官曾經道臣,須達民弊,可也。光肇曰,遐方則雖有民弊,難徹於九重,而外方之困苦,甚於都民矣。上曰,都民則善爲外飾矣。光肇曰,都民外飾之物,專出於鄕民之終歲力作矣。外方則雖一邑一面之小,如或未能照察,則不無呼冤之弊矣。且豐年則賦稅之納,猶爲不難,而或有水旱風霜之災,而無給災之事,則白地徵納之鄕民,豈不可矜乎?此聖上所宜大加軫念者也。仁孫曰,貢物換作,非無依據矣。蓋三手糧節目,卽壬辰都監設置時,故相臣柳成龍、李德泂及趙絅之所創始者也。至於驛馬位,則壬辰後,初無三手糧供納之事矣。今則宮房免稅,皆使之徵出三手,而馬位不可獨漏,故入於節目中,而乃壬辰後所無之事,驛卒不無稱冤之端矣。趾海曰,臣曾以兵曹正郞,踏驗馬位,則雖初不掛鎌之處,自是應納之稅,故皆有收斂之規。其困苦之狀,誠不忍見,故臣略有除減者矣。仁孫曰,馬位,在國初則乃上上田也。今則多有成川平蕪之處矣。光肇曰,馬位成川,則古有更爲劃給之規矣。今無此規,故傳命重地之凋殘,專由於此矣。上曰,從當下敎矣。華鎭曰,凡於傳敎,必詳審於出令之初,然後可無銷刻之事矣。伏望殿下,十分審愼而後處焉。上曰,儒臣之言,是矣,而孔子曰,節用而愛民,其本在於節用也。有司之臣,欲爲代給者,必欲均平而然也。趾海曰,臣伏見向日傳敎,則有先自儉約之敎,臣不勝蹶然欽仰矣。聖上儉約之德至矣,而第先自講究,推而及遠,則可爲理財之方矣。光肇曰,經費之不足,乃至於此,必思不足之所以然,從原頭節省,可有實效矣。上曰,是矣。糧餉廳,乃屬於軍需者,而今則戶曹用之,予之所嘗慨然者也。仁孫曰,三手糧,則非糧餉廳,乃別營放料者也,蓋由於多出兼司僕也。華鎭曰,殿下頃有綿袴之敎,而雖匹夫,五十則非帛不煖,殿下以堂堂千乘之君,而身着綿袴,聖德至矣。推聖躬節儉之志,則自可有昭儉之效矣。以《大學》之道言之,則理財用人,必爲相須。如欲理財,則必先於得人,而先塞尾閭之泄,講究理財之道焉。上曰,上下番所達,是矣。予當思之矣。豈無日計不足,而月計有餘之道乎?前戶判凡事,可謂盛水不漏矣。光肇曰,戶判之於國事,實爲至誠矣。上曰,前戶判以三手糧,非欲徵於驛位也。光肇曰,節目中馬位三手,則有給代之說。頃年結錢磨鍊時,有馬位田當入不入之論,而通同之役馬位,不可獨漏,故因徵結錢,與此似同矣。上曰,予今始大悟矣。前戶判之意,蓋如此矣。光肇曰,然矣。諸臣以次退出。

9月3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善行。左承旨尹得養。右承旨韓光肇。左副承旨兪漢蕭昌德宮入直。右副承旨李翼元坐直。同副承旨權噵坐直。注書任希孝金相翊。假注書任煜仕直。事變假注書黃樸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

○李翼元,以兵曹言啓曰,訓鍊都監砲手李達文,內中日試才時,鳥銃無間連三次三發三中,似當依法典,直赴殿試,所受賜馬之帖,亦當還收,而係干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原單子入之。

左副承旨兪漢蕭守宮直。加出假注書李胤汲守宮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兪漢蕭達曰,明日常參,頉稟。令曰,停。

○以又達曰,大司憲尹鳳五,執義金元行,掌令申𣷯在外,一員,持平一員未差,李允郁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禮曹言,又達曰,因左議政李𪻶所啓,靖社功臣豐安君趙潝無子,以參判趙暾之子,立後事,允下矣。依聖敎,行副司直趙暾第二子鎭容,立爲故縣監趙慤之後事,立案成給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兵曹言,又達曰,卽接昌德宮衛將牒報,則衛將徐命宣,除授過限未入仕云。依法典改差,何如?令曰,依。

9月4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善行。左承旨尹得養坐直。右承旨韓光肇昌德宮入直。左副承旨兪漢蕭。右副承旨李翼元。同副承旨權噵坐直。注書任希孝金相翊。假注書任煜仕直。事變假注書黃樸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卯時,日暈右珥。辰上gg時g,日上有冠。夜二更,流星出昴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光照地。

右承旨韓光肇守宮直。加出假注書李胤汲守宮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韓光肇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以又達曰,大司憲尹鳳五,執義金元行,掌令申𣷯在外,一員,持平一員未差,李允郁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兵曹言,又達曰,翊衛司洗馬趙宗鉉,素患頭風之症,挾感添重,時月之內,萬無供仕之望,呈狀乞遞。身病如此,則有難等待其差復,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以兵曹言,又達曰,五衛將李德耉,年老病痼,無望供職,呈狀乞遞。宿衛輪番之任,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修撰沈履之三度呈辭,令于韓光肇曰,只遞本職。

○說書鄭履煥書曰,伏以,靈泉奏效,旋馭萬吉,區區欣祝,曷有其極?仍念臣獲蒙洪造,濫廁淸班,待罪宮官,前後非一,而所學空疎,絲毫莫補,自顧愧恧,循墻不得。幸蒙恩遞,歸護病母,庶幾自此保拙優游,感祝洪恩矣。不意玆者,除旨復下,馹召繼降,闔門榮溢,蓬蓽光生,其在分義,固當竭蹶趨承,而臣之老母,素患痰癖之症,便成痼疾,每當節序之交,一倍添劇,長在床席,實無寧日。近又重經毒感,元氣凘綴,飮啖全廢,轉動須人,萬無暫時離捨之望。臣於是,進退罔措,惶懼冞增。此際又伏聞睿候尙未快復,候班長設,臣如有一分可離之勢,則豈不趨走承命,少伸犬馬之忱,而偃伏鄕廬,自陷違逋之誅哉?臣之情勢,到此益窮。有臣如此,萬殞猶輕,官職去就,尤無可言。玆敢前進畿境,席藁封章,恭俟嚴譴。伏乞睿慈,曲賜矜察,特遞臣所帶之職,以便救護,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bb任b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令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俟母病之少間,卽速上來察職。

○左議政李𪻶箚曰,伏以,臣衰病可去,昏耗宜退,而遲回至今,適有目下所見,妄效前誦。竊謂朝廷之上,不害可否之相濟,取舍之宜,惟俟聖明之裁擇,初無固必之意,亦非强爭之計。卽伏見重臣書本,言之甚詳,辨之甚覈,而臣之昧於時宜,昏謬妄發之失,自不可掩矣。重臣此擧,實出誠心做事之意,臣亦擧似於筵中矣。在重臣,固當爲爲國計深慮,在臣愚,不過爲隨所聞無隱而已,而重臣之以此自引,至以爲何以廁跡周行云者,一何太過耶?以臣之故,其言如此,則臣之恧蹙不安,亦已甚矣。且臣宿症瘡癤之幾危幸蘇者,未踰數月,又復發作,行步坐立,竝不能隨意自便,半體以下,貼藥裹束,殆無完處,床席㱡㱡,無異癈疾。當此日次議藥之時,將不得備員於承候之列,虛帶重任,罪實難赦。以此以彼,俱不宜冒蹲,伏乞离明,特賜照察,卽許罷免,以便公私,不勝幸甚。取進止。令曰,覽箚具悉卿懇。卿之所患若此,心用慮念,卿須安心勿辭,亦勿引咎,俟其少間,卽起視事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9月5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善行。左承旨尹得養。右承旨韓光肇昌德宮入直。左副承旨兪漢蕭坐直。右副承旨李翼元服制。同副承旨權噵坐直。注書任希孝金相翊式暇。假注書任煜仕直。事變假注書黃樸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初昏,電光。夜一更,電光。四更,電光。

○大殿、中宮殿,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孫遣講官問安。答曰,知道。

○兪漢蕭,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試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善行,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兼司書沈履之,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沈履之。

○兪漢蕭,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聖遇,以御營中軍軍兵等中日試放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副承旨韓光肇守宮直。加出假注書李胤汲守宮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韓光肇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以又達曰,大司憲尹鳳五,執義金元行,掌令申𣷯在外,一員,持平一員未差,李允郁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9月6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善行。左承旨尹得養昌德宮入直。右承旨韓光肇。左副承旨兪漢蕭坐直。右副承旨李翼元服制。同副承旨權噵坐直。注書任希孝金相翊式暇。假注書任煜仕直。事變假注書黃樸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卯時辰時,日暈兩珥。巳時午時,bb日b暈。

○藥房提調李昌誼,副提調金善行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寢膳、水剌之節,何如?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卽與諸御醫入侍,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勝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氣則一樣,湯劑五貼劑入。下敎日入侍,宜矣。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頃日有甲生鰒,自黃海道封進,則今番自忠淸道封進事,分付。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東宮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故臣等今日,與諸醫入對,則脈度浮數,齒痛無減,牙床浮高,且有咳嗽之候,此是感氣尙未和解之致,當歸連翹飮,加紫蘇葉、杏仁各一錢,五貼更爲進服爲宜云。此藥劑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傳于兪漢蕭曰,中旬次對與晝講,明日爲之。時刻,依前擧行。

○又傳于兪漢蕭曰,領相訓將,若往來鍊戎臺,明日次對,晝講爲之,如未及往來,只晝講爲之,而領相訓將入來後更稟。

○權噵,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昭寧園守奉官所報,則園上莎草,自生小蟲,食其莖葉,間間如刈,故親審拾去,幾無遺類,經夜則自土化生,目今所見,極爲悶迫云。園上莎草,有此蟲損之患,極爲驚心。本曹堂上郞廳,依例進去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以禮曹昭寧園奉審草記,傳于權噵曰,中官遲滯,從當下敎,而禮堂使之卽今肅拜出去,而若値日暮,中路止宿,馳往奉審,莎蟲一箇持來事,分付。

○兪漢蕭,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聖遇,以御營中軍,因兵曹草記,本廳敎鍊官禁軍窠有闕代取才事,新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承旨尹得養守宮直。加出假注書李胤汲守宮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尹得養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正日,此兩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以又達曰,大司憲尹鳳五,執義金元行,掌令申𣷯在外,一員,持平一員未差,李允郁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都承旨金善行達曰,今日是湯劑劑入日次,臣與提調李昌誼,率醫官來待矣。令曰,入對。

○慶尙監司趙嚴狀達,盈德等官居良人李斗發妻李召史渰死燒死事。令于右承旨韓光肇曰,渰死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乾隆二十五年庚辰九月初六日巳時,王世子坐德成閤。藥房入對時,提調李昌誼,都承旨金善行,加出假注書李胤汲,記事官李鎭衡,記事官尹師國,醫官方泰輿、金履貞、李世珪、慶絢、徐命緯,以次進伏。李昌誼曰,日氣不適,調攝諸節,何如?令曰,一樣矣。齒痛今則,何如?令曰,一樣,而今則咳嗽苦劇矣。昌誼曰,昨日入侍大朝,已承候矣,中宮殿氣候,何如?令曰,安寧矣。昌誼曰,當歸連翹飮五貼,已盡於昨日,使諸醫診察,更爲劑進,何如?令曰,診視可也。診察後,首醫方泰輿曰,脈度虛弱,外氣未解,當歸連翹飮,更爲劑進,何如?令曰,咳嗽苦劇,極爲難堪矣。首醫曰,此感氣不得和解之致,旣有咳嗽,當歸連翹飮,加杏仁、紫蘇葉二種劑進,則風氣疏散,似有好矣。昌誼曰,諸醫所見,皆如此乎?首醫曰,然矣。昌誼曰,諸醫之言如此,何以爲之乎?令曰,劑進可也。令曰,露蜂旁gg蜂房g雖含嗽,而無效,何也?首醫曰,然則加荊芥、細辛劑進,亦何如?令曰,依爲之。昌誼曰,瘡處,使鍼醫診察,何如?令曰,大體已收斂,鍼醫置之,可也。諸臣退出。

9月7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善行式暇。左承旨尹得養昌德宮入直。右承旨韓光肇。左副承旨兪漢蕭坐直。右副承旨李翼元服制。同副承旨權噵坐直。注書任希孝金相翊。假注書任煜仕直。事變假注書黃樸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只晝講。

○夜自一更至三更,電光。

○兪漢蕭,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分授都城鷹峯北邊體城頹毁處,今已畢築,而女墻仍爲始役矣。把守軍,依例撤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分授崇禮門南邊崩頹體城,今日畢築,把守軍兵撤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承旨尹得養守宮直。加出假注書李胤汲守宮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尹得養達曰,大司憲尹鳳五,執義金元行,掌令申𣷯在外,一員,持平一員未差,李允郁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又達曰,今日所當持公事入對,而時無公事,頉稟。令曰,知道。

○以又達曰,右副承旨李翼元,甥姪幼學尹敬宰妻孺人李氏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令曰,依。

○庚辰九月初七日午時,上御景賢堂。晝講入侍時,特進官南泰會,同知事元仁孫,參贊官權噵,侍講官徐命天,檢討官金華鎭,武臣閔範洙,假注書任煜,記事官李在簡、姜趾煥,以次進伏訖。上讀御製序,命天繼讀《大學序》,上又讀《大學序》訖。命天進曰,《庸》《學》進講,非止一再,臣無文義之更陳者,而第《中庸》,有參贊位育之妙,《大學》,有修齊誠正之工,若從事於此,則不知之中,自有其效矣。伏望殿下,一心加勉,循環不已,致有責成之效焉。上曰,每當講席,只有書自我自之歎,雖已累講,無異初見,予實靦然矣,有何作成之望乎?華鎭曰,《大學》之書,無古今之異,而第其行之者鮮矣。今人所讀,不過記誦詞章之餘技,則更何責效乎?序文中有曰,亦皆本之人君躬行心得之餘,幸伏望殿下,另加明德上工夫,則新民,便自明德中做出來矣。上曰,儒臣之言是矣。我德旣明,則自可新民,而自人君至於庶人,皆不知德之可明矣。華鎭曰,明德如明鏡。鏡之爲物,久不滌垢,則無所見矣。如德不明,則自然茅塞矣。可不懼哉?上曰,師不學而能敎其子弟者,吾未之聞也。齊宣,恥孟子四境之內不治之訓,至於顧左右言他,而予則自以擔當矣,予旣不盡君師之責,何敎人之有哉?仁孫曰,臣於殿下書自我自之訓,竊有所慨然者,故敢達矣。《大學》自經一章至傳十章,脈絡貫通,條理纖悉,上而治平之效,下而修齊之工,無不備載於其中,殿下周而複始,至於累次,毋或以書自我自爲敎,念念在玆,終始無間,則殿下之明德,不期明而自明矣。德旣明,則新民之功,乃是次第事也。伏願殿下加勉焉。上曰,同知事之言是矣,而此有祛私工夫,然後可以能之矣。若有一毫底私意,則不能也。元仁孫曰,晝講,玉堂爲主人,故正時前二刻,卽詣閤外,請承旨經筵入時刻,仍爲習講,而今日晝講,禁漏官,來報前二刻於政院,故臣與參贊官,來詣閤外,則玉堂未及來詣,時刻稍久,然後始來,事甚稽緩。儒臣上下番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華鎭曰,事近分疏,極爲惶悚,而第其事狀,有不然者。凡講筵則儒臣爲主人,故每於報時詣閤之路,下隷呼政院告之,然後參贊官及經筵,始爲詣閤矣。今番則臣等前二刻,自直所而來,參贊官及經筵,不待告,而自政院先詣,臣等之未及,事勢固然矣。仁孫曰,近來筵體不嚴,下番儒臣金華鎭,筵席請推之後,敢爲分疏之言。此雖小事,亦紀綱攸關。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予欲下敎矣。同知事所達得體,依爲之。出擧條仁孫曰,玉堂番次,自前苟艱,一人或有三四朔入直者,而不敢以苟艱等說,煩達前席者,乃所以尊筵體也。今則儒臣上下番俱備,而僚員中或有頉,則每以此陳達,此莫非筵體不嚴之致,似宜申飭,故敢達矣。上曰,所奏誠是,依爲之。承旨亦每以番次苟艱陳達,一體申飭,可也。出擧條上曰,大臣、備局堂上入侍。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庚辰九月初七日未時,上御景賢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金尙魯,行兵曹判書金聖應,行判尹李昌誼,吏曹判書李益輔,刑曹判書韓翼謩,工曹判書金尙翼,行副護軍崔鎭海,知訓鍊事具善行,行副司直趙暾,工曹參判元仁孫,行副司直朴相德,右尹洪麟漢,行副司直鄭弘淳,應敎徐命天,左副承旨兪漢蕭,假注書任煜,事變假注書黃樸,記事官李在簡、姜趾煥,以次進伏訖。尙魯曰,近日秋風漸高,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尙魯曰,寢膳及水剌,亦何如?上曰,亦一樣矣。尙魯曰,湯劑及丸劑,連爲進御乎?上曰,服之矣。尙魯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好過矣。尙魯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以昨日朝報見之,則感氣尙未和解,臣切悶焉。上曰,日久似當自愈矣。尙魯曰,嬪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云矣。尙魯曰,王世孫氣候,何如?上曰,好在云矣。近者瓊玉膏不撤服之,而齒不復生,鬚不復黑矣。尙魯曰,不爲間斷,則自有其效矣。上曰,予以八味元,比《中庸》,以瓊玉膏,比《大學》,而無其效則同矣。尙魯曰,《庸》、《學》周而複始,則自當收效矣。上曰,今講《大學》,而有興慨者,見朱子章句,則如見朱子矣。誕辰不遠,予心尤一倍矣。尙魯曰,誕辰已迫,臣等則屈指待日矣。上曰,卿復爲兒耶?兒輩例皆苦待生日及除日矣。尙魯曰,諸僚孰不待誕辰乎?不但臣而已也。漢蕭曰,今日卽次對,而兩司無行公之人,故無進參者矣。上曰,故判書朴師洙之言是矣。朴師洙每言不置臺閣可也云矣。今世臺諫,必以爲雖無耳目之官,豈有不設次對之理乎云矣。尤所慨然者,元良溫浴時,予之聽政,有若復政,而無一人來參者,此便成時體矣。或有唱喝道之聲而入來者,則渠輩必相笑曰,彼有何事而入去乎?若使渠輩,有好事,則必爭先而塡入開陽門矣。愚如鄭枋者,偶然入來,而旋被罪罰矣。臺諫一人,則必被人以鐵鍪矣。尙魯曰,臺臣旣無官師相規之道,必也驅人於罟獲陷穽之中,故間有被罪者,而言路從此而杜塞,臣竊悶焉。上曰,國事可謂寒心矣。次對講筵,予豈樂爲哉?特欲行所當行之事耳。卿則以誕辰之不遠爲樂,而予實不然,故每就寢而不成睡,或交睫則必侍側,依俙若前生事矣。尙魯曰,此東萊府使洪名漢狀啓也。以爲倭銀受出罪人金貴才,七年牢囚,累次受刑,潛出一款,終始不服,限死嚴訊之外,更無他道,而與倭人酬酢,雖出於欲爲潛商之計,旣未及貿蔘,則此與入館潛商有異,施之以未入館現發之律,似合於罪疑惟輕之典,請令廟堂稟處。潛商罪倭安右衛門之至今不爲同律,有違約條,通報之言,亦覺支離,延拖之狀,不勝忿惋。訓別等不善擧職之罪,爲先嚴棍。而館守倭不遵約條之責,亦不可無罰,姑觀前頭,停市責諭計料云矣。金貴才罪犯,初旣現捉,尙今抵賴,雖極痛駭,而貿蔘潛商之跡,終未執贓,則限以杖斃,亦非審愼之道。守臣所論,誠有意見,使之依狀辭,施以未入館之律。至於罪倭事,當初潛商情節,綻露無餘,而我國罪人,已用一律,彼國罪人,尙未正法者,萬萬絶痛。更爲嚴飭訓別,責諭館倭,俾卽正法爲宜。竝以此分付,何如?上曰,萊伯所請是矣。依爲之。與受卽同,而我國則先施其律,彼國則尙無消息,決不然矣。此後彼此約束,一體正法事,定式施行。出擧條尙魯曰,臣往北漢,至重城門,則兩山簇立,似廣而狹,此是可守之處,而第其所築,不甚堅固,此必築之於城役垂訖財力旣竭之後矣。摠戎使今旣入侍,此後使之次次修補,似宜矣。上曰,小南門路險易,何如?尙魯曰,治道之役,未及爲之,而以大體言之,小南之路,實有勝於大成門。此路在他處,而不得望見矣。上曰,然。此在將帥之得人矣,頃於御製亦云矣。尙魯曰,多有修補役施之處,而此非一二日所可爲者。前判敦寧具聖任,寸累銖積,多有所築,而其時有謗者,故止之矣。今使摠戎使,磨以歲月,期於完役,似好矣。上曰,訓將之父於守都城之計,可謂至誠矣。頃聞訓將負土之言,予謂之孝子,而思古之心一倍矣。尙魯曰,雖募民來居,旣無生理,則不能聊生,居僧亦少,所見甚悶矣。上曰,摠戎使體大,雖無居僧,亦可滿於城中矣。尙魯曰,北漢地形狹窄孤寒,無平土可居,無生理可資,民人則雖欲摹gg募g入,勢至難矣。其所可恃者,惟是僧徒。使僧徒聚會安接,然後可以守城,而所謂寺刹,幾皆傾圮,不能修改,非細慮也。卽今摠廳,自多可爲之事,更無餘力,可及於此。空名帖若依南漢近例,竝嘉善、通政加設帖及僧帖,限二百張,特爲成給,以爲修補之資,似好,故敢達。行刑曹判書金聖應曰,二百張似太少矣。上曰,此則不費之惠矣,以三百五十張成給,可也。出擧條尙魯曰,瑞山聖巖書院,卽麗朝文僖公柳淑及我朝文貞公金弘郁竝享之所也。辛酉年因朝令,甲子以後未賜額祠院,一倂撤毁之時,此院,以辛丑已宣額之書院,混入於毁撤之中。蓋此院創建,在於己亥,故其時地方官,未詳其賜額未賜額之當有區別,只以創建年條之後於甲子,有此誤撤之事。此則事甚未安,分付道臣,使之復享,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入戊寅試射放前例,覽訖。上曰,黃𥦓,是甲子宣傳官乎?此乃甲子主人也。尙魯曰,旣經甲子,而爲人甚好,居官亦善,是固可用之人也,不當止於府使數窠矣。上曰,予於黃𥦓一番靳點,而入於何望不受點乎?尙魯曰,入防禦使首望者,多至四次,而不受點矣。上曰,然乎,其年幾何?尙魯曰,癸未生,而不至衰老矣。鎭海曰,今方看檢治道之役,而着芒鞋宿草幕,誠甚勤幹矣。上曰,黃𥦓數通矣。上曰,趙重瞻之父,有功於戊申,而渠旣誤講,雖不賜第,予至今嗟惜矣。大臣及諸備堂先退。上曰,昭寧園奉審禮曹堂郞入侍。出榻敎臣煜承命出,引禮曹參判黃景源,佐郞金宅礪入。景源達曰,臣昨夜馳往,日出時奉審,則園上安寧,蟲損處始自艮方,莎草全無,土色已露,守奉官初不知蟲損,今月初二三間,始覺之。其蟲散在園上,或有生者,或有死者。園上修改,一時爲急,而此月乃拘忌之月也,待十月節後,推擇,似好矣。上曰,可矣。姑待蟲盡而改莎,亦好矣。上曰,昭寧園莎草修改,以十月節後擇日擧行。出榻敎景海曰,臣奉審園上時,聞任贊周事,則雖有報狀,初無伐木之事矣。上曰,禮郞是金宅礪乎?漢蕭曰,然矣。上曰,昨夕不卽待令,欲爲處分矣。其年已老,當置而勿問矣。景源及宅礪先退。上命臣召吏判更入,益輔入侍。上曰,弓矢人及守僕上言持來,可也。益輔持入,上命益輔讀之,讀訖。上曰,矢人弓人之滿二十年者,施以加資之典,可也。仍命書傳敎曰,頃者下敎中,所謂弓矢人,卽指內弓房,而泛稱弓矢人,故今番上言者夥然。其中內弓房弓人一張,則卽昔年服役者,依例許施,此後年限,依此定式。而尙方則前例有無相考,若有而年限相符,則許施,其無前例,勿施。軍器寺弓矢人,亦若此,則外方弓矢人,亦許之乎?一倂勿施。此後雖弓矢人,內弓房外,政院一例置之猥濫。又命書傳敎曰,頃者下敎中所謂守僕者,指廟社殿宮與文廟守僕也。此亦多年事知,然後可以許施,而若弓矢人,因守僕之名,猥濫上言者多。此後此五守僕外,政院一例置之於猥濫,雖啓下該曹,問于本署,其果已行事知,然後許施事,分付。上曰,俄者武臣誰也?益輔曰,閔範洙也。上曰,其鬚甚多矣,黃不如赤,赤不如無,姜太公則無鬚髥云矣。益輔曰,有髥者似爲貴格,兩班則有髥,而常漢有髥者絶無而僅有矣。上曰,然則前判義禁及刑判綾昌君,何無髥乎?且見申鏶,則知鬚髥之不可無也,其老亦太甚矣。重臣亦見之否?益輔曰,臣亦見之,而其年旣老,衰朽且甚矣。上曰,予以多鬚,常爲悶矣。俄見閔範洙,聊以自慰矣。諸臣以次退出。

9月8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善行。左承旨尹得養。右承旨韓光肇坐直。左副承旨兪漢蕭。右副承旨李翼元昌德宮入直。同副承旨權噵坐直。注書任希孝金相翊。假注書任煜仕直。事變假注書黃樸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世宗大王忌辰。

○夜自一更至四更,電光。五更,流星出參星下,入巽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赤。

○兪漢蕭,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善行曰,弓矢人及守僕上言姑留之,後日入侍時持入。

○傳于兪漢蕭曰,宣仁門,元良正門,而無令旨,則敦化門一體以開,無義意。此後只開宣仁、丹鳳、金虎門事,分付。

○兪漢蕭,以禦營廳言啓曰,本廳分授都城惠化門南邊體城頹毁處修築事,前已啓下矣。今日爲始,修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副承旨李翼元守宮直。加出假注書李胤汲守宮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李翼元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以又達曰,大司憲尹鳳五,執義金元行,掌令申𣷯在外,一員,持平一員未差,李允郁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9月9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善行。左承旨尹得養。右承旨韓光肇坐直。左副承旨兪漢蕭。右副承旨李翼元昌德宮入直。同副承旨權噵坐直。注書任希孝金相翊。假注書任煜仕直。事變假注書黃樸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夜一更,流星出南斗星下,入西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赤。五更,流星出東井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

○下直,丹陽郡守李宗垣。

○傳于韓光肇曰,明朝,大提學牌招。

右副承旨李翼元守宮直。加出假注書李胤汲守宮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李翼元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尹鳳五,執義金元行,掌令申𣷯在外,一員,持平一員未差,李允郁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兵曹言,又達曰,內禁衛將閔百福gg閔百祥g猝得毒痢,差復無期,呈狀乞遞。宿衛領軍之任,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以兵曹言,又達曰,忠壯衛將柳爀,近得輪疾,差復無期,呈狀乞遞。宿衛輪番之任,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以義禁府言,又達曰,慶尙監司狀達據,刑曹粘目內,昌寧縣監高裕,移本府處之事,達下矣。高裕下去慶尙道尙州地本家云,依例發遣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以成均館大司成言,又達曰,今九月初九日,儒生課試,當爲設行,而大提學金陽澤身病,同知館事一員未差,限內不得爲之,今月內無故日退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戶曹參議趙瑩進gg趙榮進g書曰,伏以,靈泉奏效,鶴駕穩旋,中外欣忭,曷有其極?臣以無似,猥膺專對之命,將赴出疆之役,而臣之父母墳山,在於忠淸道藍浦地。萬里殊方,隔歲將還,霜露之感,一倍難抑。若費旬望,可以往省於未辭陛之前,敢控短章,仰瀆崇聽。伏乞睿慈,俯垂諒察,特許恩暇,俾伸至情,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令曰,覽書具悉。爾其依所陳往省焉。

9月10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善行。左承旨尹得養坐直。右承旨韓光肇。左副承旨兪漢蕭昌德宮入直。右副承旨李翼元。同副承旨權噵坐直。注書任希孝金相翊。假注書任煜仕直。事變假注書黃樸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只晝講。

○大殿、中宮殿,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孫遣講官問安。答曰,知道。

○韓光肇啓曰,大提學金陽澤,承牌來詣矣。

○傳于韓光肇曰,都承旨持此題,與大提學,詣太學,儒生試取以來。

○又傳于韓光肇曰,下旬晝講,今日爲之,時刻依前擧行,次對亦爲之。

○又傳于韓光肇曰,晝講前禮房承旨,先爲入侍。

○尹得養啓曰,都承旨金善行,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韓光肇,以侍講院言啓曰,今九月十三日大殿誕日,王世子進見事,有令矣,敢啓。傳曰,方在問候中,勿爲之。

○以講書院今九月十三日大殿誕日,王世孫進見事草記,傳于權噵曰,昨年已諭,爾再昨年以前,猶拜于殿,今則逢此日,爾祖之心一倍,旣不能拜,抑何心,令爾具儀來拜乎?見爾久,一欲召矣,當觀日候召之,此日靜在,便予之心事,令講書院官,入對以傳。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洪啓禧、洪象漢、李昌壽、趙明鼎。

左副承旨兪漢蕭守宮直。加出假注書李胤汲守宮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兪漢蕭達曰,大司憲尹鳳五,執義金元行,掌令申𣷯在外,一員,持平一員未差,李允郁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又達曰,備邊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睿候方在調攝中,頉稟。令曰,知道。

○以又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以又達曰,今日賓廳日次,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睿候方在調攝中,頉稟。令曰,知道。

○庚辰九月十日午時,上御景賢堂。晝講入侍時,特進官南泰耆,同知事金相福,參贊官尹得養,侍講官鄭光漢,檢討官李瀰,記事官金相翊、李在簡、姜趾煥,武臣具鼎煥,以次進伏訖。上讀新受音《大學》經一章訖。上曰,儒臣陳文義。光漢曰,殿下屢講此書,瀜會貫通矣。臣何敢更事論說也哉?但頃日筵中,自上有百尺竿頭加進一步之敎,臣誠莊誦欽仰矣。蓋物有本末,事有終始云云,尤是喫緊工夫。故先儒曰,不曰此是《大學》之道,而曰近道,蓋道者,當行之路,知所先後,方是見得在面前,而未行於道上,所以只曰近,此三綱八條,各有本末先後,而其本則都在於明德矣。惟殿下益加省察焉。上曰,是矣。上曰,副學尙不出仕乎?光漢曰,以館錄時有加點云云之說,故不出也。上曰,宰臣詳知乎?相福曰,其時事,臣旣冒當,而煞有委折,辭說甚多矣。光漢曰,旣不行館職,故不行副學云矣。相福曰,今以其時事不行,已過矣。上曰,大臣、備局堂上入侍。出榻敎上曰,注書出去,引大臣以下入侍。入侍時,領議政金尙魯,右議政閔百祥,行兵曹判書金聖應,漢城判尹李昌誼,吏曹判書李益輔,刑曹判書韓益謩,工曹判書金尙翼,行副司直金相福、鄭弘淳,工曹參判元仁孫,行副司直朴相德,右尹洪麟漢,同副承旨權噵,應敎鄭光漢,記事官金相翊、李在簡、姜趾煥,事變假注書黃樸,以次進伏訖。尙魯曰,霜寒頗深,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尙魯曰,寢睡、水剌諸節,何如?上曰,善睡矣,而食則不加勝矣。尙魯曰,湯劑連爲進御乎?上曰,近則不服矣。尙魯曰,湯劑每如是間斷,竊不勝憂悶矣。脚部疾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尙魯曰,中宮殿氣候,若何?上曰,安過矣。尙魯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好在云矣。尙魯曰,王世孫氣候,何如?上曰,一樣安在矣。上曰,大提學入侍。尙魯曰,來月昭寧園擧動時,外方植炬,雖有置之之命,而動駕日及回駕日,京植炬,則使之依前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魯曰,此咸鏡監司李彛章狀啓也。以爲開市變通後,釐正規模,區劃差需,成出定例冊子,上送備局,而自今以後,遠地守令,必以剛明廉潔之人,另加擇送,私贈私買之弊,立禁嚴防,各差庫,一依西路勅需庫例,自備局照管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定例事,詳覽冊子,則件件中窾,盛水不漏,有可以行之久遠,永杜奸弊,使之依此定例,嚴飭擧行。邊倅事,從前朝家之所申飭,而道臣狀語如此,更爲分付政曹,另加擇遣,私贈私買事,此非別立禁條之事。自本道各別管束,如有犯者,隨現狀聞,從重勘罪。差庫事,其所論列,誠甚得當。今年爲始,自備局句管,用遺在數爻,逐歲申報爲宜,以此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尙魯曰,備局堂上洪啓禧、洪象漢、李昌壽,特敎還仍,趙明鼎見遞實職,而俱無軍銜,竝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已上出擧條尙魯曰,知敦寧南泰齊,已遷內職,還差備堂,何如?上曰,依爲之。相福曰,北漢牙兵官代定節目啓下事,有成命矣。取考良役實摠及丁卯經理廳移屬摠廳時節目及卽今北漢軍額,則各有不同,而若除山城,平倉所居,不在於良摠,而自該廳充定者,則其在於各邑,當爲官定者,比之良摠所加,不至數多矣。今於節目中,依良役實摠所刋之數,而使之官定乎?依卽今北漢軍額數,而排定乎?不可不一番稟定,故敢達矣。上曰,所加不多,依卽今軍額數爲之,而洗補於良役實摠,可也。已上出擧條大提學金陽澤,試所承旨金善行入侍。上曰,儒生輩能知解題乎?善行曰,或以大報壇冽泉作之,或以昌德宮通明殿後冽泉作之矣。上曰,皆非矣,文衡能知之乎?陽澤曰,臣亦未能詳知矣。上曰,此闕泰寧殿靈冽泉也,若大報壇冽泉,通明殿冽泉,則只曰冽泉而已,豈可曰靈冽泉乎?場中有能以此闕靈冽泉作者,則雖一張,可取以爲魁也。陽澤曰,如無之,則何以爲之乎?上曰,然則取其中善作者,可也。上曰,合考入侍科次。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庚辰九月初十日午時,上御景賢堂。禮房承旨先爲入侍時,右承旨韓光肇,假注書任煜,記事官李在簡、姜趾煥,以次進伏訖。上曰,十月節何日乎?光肇曰,今晦日矣。上命書傳敎曰,誕日在近,追憶昔年,一倍此心之中,園上莎草報頉,聞此報後,夙宵心豈弛乎?今番則莎草一新,然後此心庶可少紓。噫,戊戌所鋪莎草,四十三年,其將一皆新鋪,人子之道,豈可付諸禮官?頃者陵寢,亦有其例,前一日詣園,其夜行先告事由祭,翌日當親審修葺,畢役後親行告安祭,翌日當回駕,步軍六哨,馬軍三哨,禁軍三番隨駕,禁衛營留都,布帳虎網子,一依今年三月例擧行,而凡諸等事,亦依六月例,切勿用民,以儲置米會減,差員地方官外,都差員兼通路差員,夫馬差員兼傳語差員,此外守令,勿爲待令。水剌間只晝停擧行,而只不可不待令者擧行,外方植炬,園所行祭時外,亦勿待令。挾輦軍只一百名,前排五雙,替運待令。其雖經宿,各道道臣,勿爲境上待候。元良祗迎,隨駕置之。各殿問安,晝停所到園所問安,兼,自園所至晝停所問安,兼,只二問安,侍講院、講書院問安,到園所後只一問安事,分付。噫,莎草一新修葺,然後寢可少便矣。此乃不獲已事,以向日之事觀之,爲民步輿祈雨,猶徵道路情債,今番若有貽弊小民之事,則京外官員,當重繩,以此嚴飭。祭文當親製,立馬數節目,當減下,原單入之。留都大臣以李領府事爲之,經宿城門闕門開閉,亦依三月例擧行。此闕敦義門、武德門,回駕前令閉,回駕後開事,亦爲分付。上曰,今日收券入來後,承旨先爲入侍。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9月11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善行。左承旨尹得養坐直。右承旨韓光肇服制。左副承旨兪漢蕭昌德宮入直。右副承旨李翼元坐直。同副承旨權噵。注書任希孝金相翊。假注書任煜仕直。事變假注書黃樸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藥房提調李昌誼,副提調金善行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卽與諸御醫入侍,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勝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氣則一樣,湯劑五貼劑入,下敎日入侍,宜矣。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東宮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故臣等今日,與諸醫人,入對診察,則脈度浮數,齒齦浮爛,痛勢一向無減。諸醫以爲此乃胃熱所致,前劑入當歸連翹飮,今姑停止,淸胃散原方中,去黃連,加乾葛、赤芍藥、白芷各一錢,甘草五分,連服爲宜云。此藥五貼劑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李翼元,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翼元啓曰,大提學金陽澤,持合考試券來待矣。

○傳于尹得養曰,大提學、儒臣詣閤,編次人,同爲入侍。

○又傳于尹得養曰,舊編次人及卽今編次人,使之入來。

○尹得養啓曰,舊編次人李喆輔,編次人趙明鼎,依下敎來待矣。

○又啓曰,居首進士宋載中來待矣。

○又啓曰,講書院兼官沈履之、李瀰,竝依下敎來待矣。

○傳于尹得養曰,承旨、講書院官員、編次人,先爲入侍。

○李翼元,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昭寧園守奉官所報,則園上莎蟲,逐日拾去,比前少似減縮云。另飭守奉官,使之連爲拾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副承旨兪漢蕭守宮直。加出假注書李胤汲守宮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兪漢蕭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以又達曰,大司憲尹鳳五,執義金元行,掌令申𣷯在外,一員,持平一員未差,李允郁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行都承旨金善行達曰,今日是藥房入對日次,提調李昌誼,副提調金善行,率諸醫來待矣。令曰,入對。

○庚辰九月十一日辰時,上御景賢堂。科次入侍時,大提學金陽澤,應敎鄭光漢,副修撰鄭晩淳,右副承旨李翼元,假注書任煜,記事官李在簡、姜趾煥,以次進伏訖。光漢進讀試券。上曰,其文以通明殿作之矣。陽澤曰,果然,而六百餘張內,不失本旨者全無矣。上曰,大報壇冽泉作之者,亦有之乎?陽澤曰,然矣。上曰,儒生於草龍珠帳,則不見欺矣。今番則果見欺矣,陽澤曰,科體至嚴,而此文旣失本旨,則何以爲之乎?昔者長樂宮表,以三經有抄選之命,故宮殿朝儀孝養,皆被選,而其中或有不失其本旨者矣。今此文,與本旨辦異,未知何以爲之矣。上曰,此題之失本旨,固非異事,則抄選其中之善作者,可矣。陽澤擢出三券曰,此失本旨,則不可齊等。只以三下一書之,似好矣。上曰,可矣。擢榜訖。上曰,宋載中誰也?陽澤曰,宋瑩中之兄也。上曰,南恒秀誰也?陽澤曰,南播秀之秀字也。上曰,鄭敏達誰也?翼元曰,鄭復良之子也。上曰,榜則出去後書之,可也。陽澤曰,臣以執藝之義,惶恐敢達矣。試才之道,雖有各體,而表策於得人之道,最好策,則博古通今,非有識之士,則不能作矣。表則工夫鍊熟,不失尺寸,然後亦可能矣。能表能策,則可推於百文,而無不能矣。箴銘頌,旣有勿出之命,而至於賦,則雖年少生手,皆能卒辦呈券,故倖科多出。雖於立朝之後,頓無詞翰之可稱者,臣意則每於科時,頻出表策題,似好矣。上曰,所達是矣,賦則果多有不實材矣。鄭光漢曰,近來連出賦題,故儒生無作表者矣。表則必作數百首,然後可以精鍊,非生手所可容易製呈者也。上曰,今番亦有策文意思,而今年內方外儒生,初爲許赴,故欲使息喘而出賦矣。先朝每出表題,其時儒生,專用工於表,故予之嗣服後,欲爲弛張之道而然矣。陽澤曰,弛張之敎,聖意誠好,而第儒生,專在於導率之如何矣。若出表策,則儒生必着工於表策矣。上曰,鄕儒亦能表策乎?光漢曰,嶺儒素習表策,故安鍊石,亦以表登第矣。上曰,嶺儒則素善文矣,他處儒亦皆能之乎?陽澤曰,湖西儒生,亦多有用工於表策者矣。上曰,一弛一張,文武之道,故予之或表或賦者,蓋以此矣。今文衡之言誠是,當留念矣。上使翼元及光漢、晩淳,拆合考試券。上曰,金持默之文善作矣。上曰,韓光億誰也?翼元曰,故相臣韓興一之後孫,而大有材名,曾於陞學居魁者數矣。陽澤及兩儒臣先退。上命書傳敎曰,居首進士宋載中,其令來待。上曰,講冊待令。出榻敎上曰,講書院兼官竝來待。出榻敎上謂翼元曰,諸文中語及先后者,似近褻嫚,且恐爲人家塗壁之紙,承旨出去後,使之刀割,可也。翼元曰,當依敎爲之矣。諸臣以次退出。

○乾隆二十五年庚辰九月十一日午時,王世子坐德成閤。藥房入對時,提調李昌誼,都承旨金善行,加出假注書李胤汲,記事官李鎭衡,記事官尹師國,醫官金履亨、方泰輿、金德崙、李泰遠、金履貞、李世珪,以次進伏。李昌誼曰,日氣不適,調攝諸節,何如?令曰,一樣矣。昌誼曰,齒痛今則,何如?令曰,牙床浮高,亦且腐燥,實爲難堪矣。昌誼曰,酬酢若是艱澁,則可想水剌之不能如前,寢睡之仍以頓減,下情極爲憂悶矣。昨承大朝候,則敎以一樣矣。昌誼曰,今日是日次,諸醫入來,使之診察,何如?令曰,診視,可也。昌誼曰,首醫金履亨、方泰輿、金德崙,近始入來,只使三醫入診,何如?令曰,依爲之。金履亨曰,此脈度頻數,掌心溫燥,而亦承牙床不安之敎,此是冒熱所致,當歸連翹飮,不可連進,卽爲中止。淸胃散劑進,而其中黃連,是苦寒之劑,黃連則拔之,加甘草、白芷、乾葛、赤芍藥,劑入爲宜矣。昌誼曰,首醫旣議藥,諸醫所見,皆如此乎?諸醫曰,然矣。昌誼曰,諸醫之言如此,淸胃散五貼,加減劑入,何如?令曰,依爲之。諸臣退出。

○庚辰九月十一日申時,上御景賢堂。編次人、講書院兼官入侍時,奉朝賀李喆輔,編次人趙明鼎,左翊善沈履之,左贊讀李瀰,右副承旨李翼元,假注書任煜,記事官李在簡、姜趾煥,以次進伏訖。上命翼元書世孫御製。王曰,世孫之答沈履之之問也。曰,使我爲賢云者,其意深矣。履之曰,此誠出人意表也。上曰,世孫講《大學》時,能知明德乎?瀰曰,頃講絜矩章時,逐章問其義,則其所識解者皆善矣。上曰,世孫幾歲乎?予忘之矣。明鼎曰,九歲矣。上曰,雖過十歲兒輩,不知文義者甚多,而世孫則其所知者果多矣。瀰曰,頃者小臣陳文義於世孫,而臣本口訥,故少年挾侍,莫不傍笑,而世孫則凝然不動乎色,亦無忍笑之容,此誠天資近道而然矣。上曰,儒臣之語質直,誠乃父之子也。欲使世孫,日就月將者,實予苦心,講官知此意,可也。書自我自,則雖無所益,而小兒觀此文義,亦豈無鼓動處乎?明鼎曰,智慮方長之時,必有得於心矣。書御製訖,上使喆輔讀之,喆輔讀訖。上曰,丁丑年舊編次人,讀御製時,其聲不衰矣,今則衰矣。其子福源讀書之聲,稍似其父矣。御製校正訖。上曰,編次人及儒臣先退,注書出召宋載中,可也。喆輔、明鼎、履之、瀰先退。上曰,居首進士宋載中入侍。出榻敎臣煜承命出,引宋載中入,仍持入《詩傳》。上曰,先上諺解,可也。翼元上諺解。上覽之曰,大雅文王卷上之。翼元上文王卷。上曰,使儒生誦旱麓章,可也。載中起伏曰,臣於昨年,參別試初試,其時誦《詩傳》,而近來不能收拾矣。上微笑曰,使之出去,可也。仍命書傳敎曰,居首進士宋載中,直赴會試,之次進士南恒秀,幼學鄭敏達,各給二分。上曰,旱麓章最是文王篇中易誦者,故出之矣,儒生不能誦,此亦一趙重瞻也。翼元曰,旱麓之文最好矣。上曰,注書持冊來往,徒爲無益之勞矣。諸臣以次退出。

9月12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善行。左承旨尹得養坐直。右承旨韓光肇服制。左副承旨兪漢蕭。右副承旨李翼元坐直。同副承旨權噵昌德宮入直。注書任希孝金相翊。假注書任煜仕直。事變假注書黃樸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夜二更,電光。五更,電光。

○傳于李翼元曰,前已行之矣,箋文物膳,今日入之。

○又傳于李翼元曰,箋文差員,使之入來,入侍時講書院兼官,同爲入侍。

○李翼元啓曰,箋文差員、講書院兼官,竝來待矣。傳曰,再明日來待。

○傳于李翼元曰,方物今日入之。

○又傳于李翼元曰,昨日世孫御製傍書諺文懸吐二件,卽爲書入之意,傳于儒臣。

○李翼元,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大殿誕日,諸道箋文封進之時,慶州府尹洪良漢到任,旣在於本道箋文都會封進之後,則其箋文之未及擧行,勢所固然,而以應封之官,未免闕禮,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聖遇,以能麽兒堂上,本廳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分授都城鷹峯北邊體城頹毁改築處女墻,亦已畢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同副承旨權噵守宮直。加出假注書李胤汲守宮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權噵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以又達曰,大司憲尹鳳五,執義金元行,掌令申𣷯在外,一員,持平一員未差,李允郁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9月13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善行。左承旨尹得養。右承旨韓光肇服制。左副承旨兪漢蕭坐直。右副承旨李翼元昌德宮入直。同副承旨權噵坐直。注書任希孝金相翊仕直。事變假注書黃樸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昧爽,電光。卯時辰時,雷動電光。辰時雨雹,狀如小豆。

○大殿、中宮殿,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孫遣講官問安。答曰,知道。大殿,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右副承旨李翼元守宮直。加出假注書李胤汲守宮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李翼元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以又達曰,大司憲尹鳳五,執義金元行,掌令申𣷯在外,一員,持平一員未差,李允郁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院達曰,嗚呼,災異之作,何歲無之,而未有如昨日雷變之萬萬非常也。轟燁之聲,驟急之雨,無異於盛夏,上天之警告我邸下者,何若是其丁寧耶?臣等竊念我邸下,代理萬機,一心兢畏,而近日以來,兩筵有寒曝之憂,三對多曠闕之嘆,則邸下於斯二者,不可謂盡之矣。夫今日仰勉於邸下者,輒曰,勤學勤政,而睿候欠安,調攝失宜,每思愼疾之戒,則於政於學,亦不得勤且勵矣。如是而天心安得以克享,災沴安得不荐疊耶?《中庸》曰,不誠無物,又曰,誠者天之道也,非誠而能應天者,蓋未之聞也。今邸下動靜云爲之間,幽獨得肆之地,其盡誠耶,否耶?臣等雖不敢知,而只就上所云政與學而言之,則頻接僚屬,講討經旨,其果以誠而無間斷歟?引對廟堂,講求治道者,亦果以誠而無欠闕歟?如猶未也,則非所謂誠也。非誠,則邸下之政與學,不可謂之勤矣。惟彼日監之天,宜其反復警告,以玉成我邸下也。至於民憂時弊,難以毛擧,而究其本源,只在於邸下一心上誠不誠而已,可不念哉?伏願邸下,怵然而警,惕然而懼。不特學而政而已,凡於一心之微,百度之修,惟以一誠字做去,毋爲應文之歸,則將見天心悅豫,災化爲祥,卒受仁愛之眷,永迓無疆之福,豈不休哉?臣等知識淺短,實無嘉謨良計,仰裨修省之策,而職添近密,略有愚忱,惟离明財察焉。令曰,知道。近來災異,無歲無之,方切懍惕之中,是今災異,尤切驚懍,所陳可不體念焉?

9月14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善行。左承旨尹得養昌德宮入直。右承旨韓光肇服制。左副承旨李翼元坐直。右副承旨任㻐未肅拜。同副承旨權噵坐直。注書任希孝金相翊。假注書任煜仕直。事變假注書黃樸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自昧爽至巳時,有霧氣。初昏,流星出天中淡雲間,入巽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

○李翼元,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善行啓曰,箋文差使員及講書院兼官,依再昨日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又啓曰,注書金相翊病,代假注書任煜,姑令仍察,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翼元曰,召對爲之,單子卽爲入之。

○金善行啓曰,昌德宮入直承旨,巳時替直後,仕進本院事,頃日榻前定奪,而右副承旨李翼元,今日替直後,不爲仕進,本院牌招,何如?傳曰,允。

○權噵,以戶曹言啓曰,今年年分事目中,黃海道己卯實結,以丙寅比摠之意,纔已啓下,而元摠內松禾改量減結及仍陳等永頉處,混計磨勘,故數爻有所相左。更以丁卯實結六萬八千八十五結比摠事,分付該道,何如?傳曰,允。

○權噵啓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李益輔進,參判曺命采式暇,參議鄭存謙未肅拜,同副承旨權噵進。

○以任㻐爲右副承旨,李顯祚爲掌令,韓鏶爲持平,金普淳爲正言,鄭宲爲副提學,金應淳爲校理,鄭遠達爲修撰,朴起采爲輔德,李普觀爲弼善,洪麟漢爲刑曹參判,洪樂性爲同義禁,尹東度爲知經筵,洪啓禧爲判敦寧,朴萬標爲軍器判官,李鐽爲平山府使,南瑞五爲慈山府使,張德紹爲肅川府使,金百鍊爲交河郡守,李觀徽爲新昌縣監,金履信爲昌寧縣監,李晩榮爲黃海都事,鄭文達爲尙衣直長,仁平君單李普赫,光春君單棬,冬至正使單洪啓禧改差事,承傳,軍器參奉單金順弼,知春秋洪象漢,知經筵洪象漢,世子師洪象漢,右賓客洪啓禧,左副賓客洪象漢,校書提調洪啓禧,濟用提調洪象漢,觀象提調洪象漢,同知事洪啓禧,以上仍前事,承傳,學正單宋益中,著作二單洪啓謹、李就復,行副護軍金致龜,今加嘉善加資事,承傳。

○兵批,行判書金聖應進,參判南泰耆入直進,參議李宜哲病,參知李廷喆昌德宮入直,右副承旨李翼元進。

○以徐命臣爲同知,李時中、安宗奎、具性五爲五衛將,洪雨輔爲都摠經歷,李彦忠、李鉉相爲武兼,徐弘遠爲慶尙右兵虞候,南宮㯖爲全羅兵虞候,金光胤爲忠壯將,金善材爲翊衛,尹得弘爲衛率,李運永、韓謇爲洗馬,蔡慶錫爲慶福衛將gg景福衛將g,金養浩、崔始運爲昌德衛將,鄭運一爲內禁將,朴尙謙爲同知,副護軍蔡應祜、趙載彦、金永綬、朴奎晃、李德耉、李基德、申大脩、趙命周,副司直韓師直、沈鏽、兪漢蕭、李心源、任師夏、尹學東、金尙重、安允行、金應淳、李晉圭,副司果金履遂、沈敏之、兪彦恪、申光載,前經歷尹勉亨,前虞候朴師德,閑良柳和之,以上今加折衝賞加,同知單白時彩,僉知二單柳春馣、李儒弘。

○權噵,以兵曹言啓曰,來十月初一日昭寧園擧動時,問安官所騎馬及各差備入把之數,以本曹驛馬及京畿、忠淸、江原、黃海四道驛馬,依前例磨鍊,別單書入,而各其監營,定差使員,今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事,發馬知委,司僕寺添補驛馬,則從本寺啓下數,依例以京畿驛馬,直爲入把之意,分付本道,何如?傳曰,允。

○李翼元,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分授崇禮門南邊體城崩頹處,去八月十三日始役,今已畢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司僕寺官員,以一二提調意啓曰,從前幸行時,添補馬以各道驛馬,依例入把,而今番昭寧園擧動,期日不遠,遠驛勢難及期,只以近驛,依戊辰年例,知委入把,何如?傳曰,允。

○本院啓曰,伏以,仁天警告,實由下之闕失,是以前古哲辟,遇災警惕,靡不用極,終致克享天心,萬和齊湊,可見天人孚格之效,捷於影響矣。惟我聖上嵬蕩之德,對越之誠,宜致休祥之竝集,似無災沴之或見,而夫何挽近以來,衆眚畢現,無歲不然,至於昨日雷變而極矣。臣等聚首驚愕,達宵無寐。噫,上天之仁愛,如是重複,則人事之乖拂,可以推知,臣等未敢知殿下寅畏之念,未盡其道,修省之方,未究其極,而天心猶未底豫而然歟?嗚呼,天之生聖人甚吝,民之遇聖人甚艱。今日臣民之遭逢我殿下,誠可謂千一之會,而殿下之所自期者,亦豈在於三代聖王之下哉?然而治不徯志,百度俱壞,疵政弊化,不啻如魏徵十漸之戒。以言乎君德,則聖志近益退巽,每下氣衰之敎,天心乍有激惱,輒降非常之旨。用人無漸,則超金擢玉之渥,頻年相踵,恩典太屑,則賜祭錄子之澤,人皆得蒙。屢發媕婀之歎,而敢言之士不進,恒勵剛方之道,而巽順之說或行。以言乎朝廷,則民憂政急,而實惠之下究無聞,財用已竭,而尾閭之潛洩有加。私意橫流,躁競轉甚,包苴肆行,貪奢競騖。廉恥禮讓之習,殆乎掃地,夸虛沽衒之術,日漸成風。兆民以之而益困,習俗以之而益渝,危亂之機,迫在朝夕,而大小恬嬉,優遊送日。上天之警示,安得不若是丁寧乎?伏願聖明,惕然而省,怵然而懼,凡係聖德政務,益加深思,必以光明峻政之道,克勵奮發振刷之政,董飭百僚,丕變宿習,以盡孚感之方,俾作消弭之策焉。《易》曰,無平不陂,無往不復,儻殿下諉以春秋之漸高,而或存退托之志,世道之難回,而不思奮勵之圖,則平者安知其不陂,往者安知其不復也哉?臣等不勝區區憂懼之忱,略貢愚說,惟聖明之澄省焉。答曰,噫,願察其影,大諭旣悉,予若仍循,宜自喉院,隨事匡勉焉。

○弘文館應敎鄭光漢,副應敎徐命天,校理洪趾海,副校理嚴璘、李潭,修撰金華鎭,副修撰李瀰、鄭晩淳等,伏以,近來秋冬之雷,無歲無之,而今又發於收聲之後矣。臣等竊伏見聖志彌勤,仁化日隆,是宜天心潛孚,諸祥畢臻,而乃者轟燁之災,警告丁寧,臣等愚迷,誠莫曉其所以也。噫,疾威之警,雖由於人事之或失,而消弭之方,亶係於君德之懋修。以殿下格天修己之誠,必將加勉於畏威時保之道,而臣愚死罪,竊以爲殿下涵養之工,或有未盡其實,施措之際,或有未得其當而然也。噫,財用不節,而公私匱竭,紀綱漸弛,而文武恬嬉,朝象不靖而或售傾軋之習,民生日困,而未聞救濟之策,以至於侈風甚盛,俗尙益渝,廉愧都喪,躁競轉甚。凡此數事,皆足爲致災之由,而惟其最可憂者,言路之杜塞,莫近日若也。緘默成風,官師之規無聞,厭避爲事,臺廳之門久閉,除目一出,輒稱在外,循例牌招,寂然無聞,上自兗闕,下至官邪,無一人出一言者,若是而尙可望天心之克豫,災異之不作耶?顧今轉移之機,都在殿下之一心。伏願殿下,益奮聖治,飭勵群工,愼嚴賞罰,肅綱振紀,博詢民憂,節財崇儉,使庶政無闕,風俗丕變,而仍又渙發明旨,廣開言路,前後以言獲罪者,盡賜放宥,克恢來諫之道,以盡修省之實焉。取進止。答曰,已諭大諭,而懍惕之中,其勉切實。雖然今予之諭,爾等之箚,其若效故事而應文,不若默默而相勉。今諭已諭,爾等卽三司之人,須勿泛看焉,況職在經幄,其於政令之不逮者,宜益匡焉。

○領議政金尙魯,伏以,荷天之佑,昨逢誕辰,在廷百僚,莫不慶忭攢祝,而雷異之作,又在此日,轟聲燁光,殆似夏節。天心本自仁愛,其所以出災異警告之者,豈偶然哉?臣實澟然驚憂,直欲尙寐而不可得也。嗚呼,上天高且遠矣,指某事爲應,有如漢臣傅會,臣不敢爲,而惟我聖上,春秋漸高,晩政愈勤,寤寐自强,錦玉弗遑,而百度之墮弛,萬事之委靡,日甚一日,駸駸至於百尺竿頭,是誠曷故焉?臣以萬萬庸下,忝居鼎席,旣知其墮弛如此,委靡如此,而沈浮尸素,無所猷爲,跡危而不去,疾痼而不去,妨賢病國,徒費廩粟,則上作而下不應,臣之罪也,使國事而至於此,臣之罪也。名爲上相,厥罪惟大,天之警告也不亦宜乎?天人之際,一理靡忒,取匪人而置輔相,災之所以召也,退不肖而進賢德,災之所可弭也。然則消gg召g災在於臣,弭災在於臣,應天以實,不外是矣。伏願先黜臣身,上答天譴,殿下亦宜惕然警省,益懋自强,以盡對越之道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大諭已諭,而良由寡躬,於輔相何有?雖然有則無則之間,君與相,益加猛惕,然後可以仰答蒼蒼之心。卿其安心勿辭,弘濟時艱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右議政閔百祥,伏以,聖算彌高,誕辰又屆,粗伸大庭起居之禮,擧切百僚歡喜之忱。嗚呼,雷異之作於閉藏之節者,殆乎無歲無之,而至於昨日,尤異於前。燁燁之光,轟轟之聲,雖在盛夏,亦所罕有,繼以黝雲蔽天,陰雨暴注,凡厥臣庶,莫不警怖失色,況職在大臣者乎?噫,國勢之臲卼,朝綱之委靡,財用之蕩竭,生民之困悴,莫今時若,而尙賴我聖明在上,典學彌勤,求治愈切,苟能得人而任之,夫豈無挽回世道之望?而如臣無似,冒居鼎席,一年伴食,無所猷爲。有大臣如此,災安得不生,變安得不致乎?臣心愯氣寒,聲不暇緩,伏乞聖明,亟賜策免,以答天譴,改卜賢德,以濟時艱。殿下亦宜益加警惕,懋昭實德,作事必謀於始,用人必重於初,惜官爵以爲礪世之用,奬名節以爲扶敎之本,毋加人過實之褒,毋施人罔功之賞,開言路以廣聰明,愼辭令以法後昆,省去浮費,樽節賜與,對越以誠,自强不息,則庶幾轉災而爲祥,回危而爲安,可以祈永命而慰民望矣。惟殿下澄省而採納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大諭已諭,而良由寡躬,於輔相何有?雖然有則無則之間,君與相,益加猛惕,然後可以仰答蒼蒼之心。卿其安心勿辭,弘濟時艱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左承旨尹得養守宮直。加出假注書李胤汲守宮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尹得養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以又達曰,大司憲尹鳳五,執義金元行,掌令申𣷯在外,一員,持平一員未差,李允郁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又達曰,右承旨韓光肇,同姓五寸姪通德郞明裕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令曰,依。

○以備邊司言又達曰,新除授北評事朴弼燧,再度呈狀內,所患瘡疾,萬分危重,時月之內,實無作行之望,斯速入達遞改云。瘡病旣如是沈毒,則極北之行,不可强迫,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以均役廳言又達曰,本廳所管各道各邑漁鹽船稅,逐年加減,不甚大段,而至於古群山,虛張雜頉,今年稅錢,比前太縮,故査實加報事,累次嚴飭,終不奉行。若有一分嚴畏朝令之心,幺麽僉使,豈容若是?事之痛駭,莫此爲甚。此而置之,他邑鎭必將效嚬,其在懲礪之道,不可不各別論罪。當該僉使,令本道指名現告,拿問處之,何如?令曰,依。

○領議政金尙魯書曰,伏以,天佑我東,大朝殿下誕辰纔過,臣民慶忭,不容名喩,而睿候方在調攝,未得侍過,伏惟愛日之誠,曷勝悵觖?嗚呼,昨日之雷變,又何爲而作也?節屆收藏,群陽潛伏,而燁燁轟轟,亡異三夏,天地之冥晦,雹又隨之,天之以此異告警者,每當秋冬之交,如期而發,數十年來,無歲無之。嗚呼,此何故也?至仁愛者天也,至可畏者災也,以至仁之心,示至畏之威,殆若耳提而面命,豈無其所以然哉?邸下於淸燕之暇,反復自檢,則內而對越寅畏者,其果修誠gg身g以誠乎?外而動作差失者,其果改悔以誠乎?疾風慶雲,只係一念,天人孚應,捷於影響。方寸之微,一有自歉,則左右可欺,臣民可欺,日監之天,獨不可欺也。雖以目下事言之,邸下浴溫以後,起居欠安,又復如前,則節宣之失宜,臣實慮之。賓對久闕,引接絶稀,則機務之多脞,臣實悶之。書筵曠廢,宮僚罕見,則外誘之妨學,臣實憂之。儻邸下怵然反躬,翻然以之淸志慮屛事物,而遄復乎天和,則大朝之悅豫,在於是,懋講問勤咨訪,而毋曠乎政學,則大朝之蘄望,在於是。大朝之於邸下,卽天也,事事中理,件件得正,以盡邸下所當爲之策,使大朝聖心,底豫而滿望焉,則天心自可和矣,天心和則災沴不復作矣,然後卽日進駕,躬行情禮,實爲國家無疆之休也。此在邸下一轉移事也,毋曰天道玄遠而難知也。白首賤臣,至今不死,目擊災異,寸丹如血,敢以此言進,惟邸下恕其愚而察其忠焉。臣以無一分肖似之身,値萬般艱難之會,上無以匡正闕失,下無以挽回國勢,疾病劇而不敢强策,神精耗而未能率職。有臣如此,曰有輔相,事已到極,訖可去矣,而一直尸居,尙此遲回,徒費廩祿,久妨賢路,臣之罪,雖死難贖。今者非常之災,寔臣攸召,如不被譴,何以謝天怒哉?伏乞仰稟大朝,亟賜黜退,公私不勝大幸。取進止。令曰,覽書具悉卿懇。近來災異,無歲無之,方切懍惕之中,是gg昨g今災異,尤切警懍,所陳可不體念焉。卿須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卽起視事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右議政閔百祥書曰,伏以,睿候,多日欠安,藥院連爲議藥,大朝誕辰,不得伸進見之禮,仰惟邸下,慕戀抑鬱,當復如何?臣不勝區區憂念。嗚呼,昨日轟燁之災,又何爲而至哉?如臣愚魯,忝叨輔弼,上而不能匡輔睿德,導宣治理,下而不能糾率庶僚,拯濟民命。致有此上帝之癉怒,究厥所由,莫非臣罪,亟願邸下,特下明旨,斥退臣身,以謝天意焉。臣方請譴之不暇,而眷眷憂愛之誠,亦不敢不暴,亦望其少垂察焉。夫在上者之事天,如子事父母,父母怒其子,爲子之道,必起敬起孝,以期底豫而後已。若無所敬畏,杻於怠忽,則是自絶於父母,而父母亦不慈之矣。今邸下苟不能怠gg迨g此警告之日,大奮發大振作,以格天上之心,則天將不顧我邸下,而降災不已,終至亂亡之域。此誠天命去就之機,國家安危之分,思之及此,豈不大可懼哉?伏願邸下,勿謂上穹玄遠,似無相關於人事,而有所忽焉,又勿謂年年致災,不必可驚於今年,而有所恬焉,畏天之威,劃然改圖,內省一心之微,少有違禮近慾之萌,必遏絶之毋留,外察事爲之末,凡係傷財累政之端,必痛革之毋吝,處獨而必思戒愼,接下而必務寬和,要令一行一事,動合天則,而頻接大臣鄕列耳目之臣,廣詢消弭之策,以盡振刷之道,施措遷改之間,如風捲而日朗,則仁愛之天,亦將回怒爲慈,而庶可迓續將墜之命,惟邸下財幸焉。取進止。令曰,覽箚具悉卿懇。近來災異,無歲無之,方切懍惕之中,是gg昨g今災異,又切驚懍,所陳可不體念焉。卿勿gg其g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卽起視事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應敎鄭光漢,副應敎徐命天,校理洪趾海,副校理嚴璘、李潭,修撰金華鎭,副修撰李瀰、鄭晩淳等箚曰,伏以,災異之作,何世無之,而豈有如近年之荐疊哉?噫,天人之際,固未易言,而一理感應,捷於影響,災不虛生,必有所召。今者轟燁之異,又何爲而作也?臣等相顧愕眙,莫省其所以也。臣等固不敢效漢儒之傅會,指爲某事所致,某失所應,而若以已著者觀之,可憂者非一。若其民生之困瘁,朝象之泮渙,不待識者而知之。然此特在上者一轉移間事耳,猶不足爲第一深憂,而古人必以災異,歸之於上下動作之失,細究致災之由,豈無所以而然哉?竊惟我邸下,仰承付畀之重,代理機務,令聞已播,八域含生,擧切延頸之望,則邸下之責,誠不越乎勤學勤政,而顧今大朝之所望於邸下,臣民之所願於邸下者,亦此兩件事耳。誠能日開書筵,頻賜賓對,講前代之得失,驗之於事爲,盡吾心之對越,謹之於幽獨,使我自修之實,有足以克孚於天心,則將見溫文益章,治效日就,豈不休哉,豈不盛哉?邸下試於臣等之言,有所俯察而深省,雖値睿候難强之時,召見宮官於臥內,發難問疑,時接臣僚於便次,諮訪治道,而又於山林宿德之士,克盡禮遇之誠,俾致招徠之盛,出入胄筵,輔導德性,則其爲消弭之道,亶不外是矣。臣等忝居論思,目擊非常之災,怵惕憂厲,懷不能已。國憂時艱,固多可言,而寂寥數語,竊自附於探本之規,惟邸下留神省察焉。取進止。令曰,覽箚具悉。近來災異,無歲無之,懍惕之中,是gg昨g今災異,尤切驚懍,所陳可不體念焉?

○行司直柳復明書曰,伏以,天祐宗祊,寶算無疆,我聖上封爵祗謝之年重回,中外忭賀,久而冞切,頃以睿候未寧,至試溫浴,靈泉奏效,鶴駕穩旋,臣民之幸,曷有其極?臣以望八垂死之年,屢經慘慼,老病危綴,兩脚全不運用,二載餘矣。以此病狀,一未進參於朝廷起居之班,有臣如此,生不如死。臣待罪內資寺提擧之任,有時急稟定者,略此附陳焉。本寺以逐日供上之司,捲草奉安之所,兼管吉凶大禮及客使宴享等節,職掌最緊,事體甚重,而貢物未滿千石,員役不過六人,凋殘特甚,不成貌樣。官無尺布分錢之儲,吏有朝夕渙散之慮,而凡百國役之不可已者,不得不責出於貢人,貢人何以支撑乎?目下最爲緊急,不得不趁時變通者,卽水芹土蓮供上田也。水芹土蓮,俱以沈菜,隨節供上,而水芹畓之在於東門五間水門外者,今春濬川時,或入於築堤,或水道不通,盡爲廢棄,而他衛門如奉常寺、司圃署、內農圃位田,被害於濬川者,皆自朝家,代給土價,故本寺亦依此例,論移戶曹,則戶曹發遣郞廳,兩次摘奸,査執其廢棄結卜,亦依例給價之意,牒移濬川司,則濬川司宜有筵稟,而一向防塞。土蓮田之在於永渡橋下流者,今秋大雨,酷被水災,全無田形,而土蓮沈菜,供上於十月初一日爲始,故供上田夫,擧皆逃散。今若朝家不卽變通,則闕供之患必矣。土蓮水芹畓之廢棄,毋論濬川與水災,莫重供上,宜有區處之道,乞令有司,速賜處分焉。且本寺殘弊難支之狀,百爾思度,他無變通之道矣。自前朝家,以捲草奉安之故,劃給忠淸道禮山田稅米二百二石,而百石則因貢人等上言,以贅役名色,出給貢人,其餘百二石,留置庫中,每自戶曹,上下於本寺貿易貢價。如自朝家,依貢人贅役例,劃給此米於本寺,則員役可以保存,官樣可以稍成,亦令該曹從長稟處焉。仍伏念臣之病狀,有千萬必危之形,無一分可瘳之望,故登對無路,瞻望宸極,有殞如瀉。伏乞睿慈,少垂矜察,特賜鐫遞,俾幸公私,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令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稟處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庚辰九月十四日午時,上御景賢堂。召對入侍,講書院兼官箋文差使員,同爲入侍時,參贊官兪漢蕭,侍讀官李潭,檢討官鄭晩淳,記事官任希孝、李在簡、姜趾煥,兼右翊善沈履之,兼右贊讀李瀰,茂州府使鄭錫敎,北靑府使愼爾復,通川郡守朴好源,文義縣令李成玉,大同察訪韓必壽,松蘿察訪鄭𪝤,平丘察訪許溫,文城僉使盧重彬,進伏。上曰,承旨書之。傳曰,噫,其君日益衰耗,世道日益汚下,紀綱日益解弛,人心日益浮薄,民生日益困窮,仁愛示警,其豈無也?況昨今年誕日,或夜或朝,無歲無之,此則嗚呼,彼蒼若耳提面命于予者,且今番予則曰,其可謂願察其影也,《中庸》亦不云乎,動乎四體,現于蓍龜?其影若此,奚徒蓍龜,予有諒深,奚徒四體?噫,自謂自强,而事無實效,欲擧紀綱,而政無實效,欲飭浮薄,而令無實行,欲濟元元,而民無實惠,暮年追慕,月雖三講,以身之敎,邈然無聞,勉循其請,强行三對,而風行之敎,亦無所聞,幾十年後,初行常參,而非徒耳目不齊,目覩傾軋之習,慷慨于中,復行朝參,而僅僅行禮,深恧朝野。噫,昔楚莊,不過五霸之主,而其君奮勵,其臣駿奔,今則三巡初對之外,備局之門,莫聞其開,三巡次行,頉稟成規,一月兩參,行乎否乎?尤爲寒心者,國有耳目,然後可以爲國,而一有除旨,輒稱在外。噫,他職無此稱,而只有此職,推此而止,聞擬卽行,若見肝肺。噫,以堂堂千乘之國,爲耳目者,聞其除,忙忙然去,若是而國不亡,予未之聞也。昔北宋之末,其猶城門閉,而言路開,城門開,而言路閉。噫,今則疆域無事,無城門閉之事,故若此乎?予則曰,城門今雖閉,各自護身,猶不若靖康矣。且雖或僅以在京,或勉行公,默默寥寥,無過略干日,無義呈單,曲循捧納,令牌相續,違牌齊致,設或言事者,甚者陷人坑埳,輕者軟地揷木,無謇謇諤諤之風,亦無官師相規之事,若此而國不亡,亦莫之聞。若此之故,上自其君,下至百執事,無敬憚之事,外而守宰,亦不忌憚。吁嗟,小民抱冤蔀屋,而尤可駭者,其或間有刺斥者,亦任私意眞箇貪吏,揚揚衙中,無勢無恃之人,輒受其彈。昔則有風聞,今則有私囑,若此而其能爲國乎?予尤悶者,《書》不云乎,惟仁人放流之,子曰擧直錯諸枉,能使枉者直,此人君之大政也,予無其德,今又衰苶,其何能放流,擧直錯枉?而雖然已老,今世世習熟知,傾軋之輩,擠陷之類,豈乎不知?而況《昭鑑》一頒,口奏莫重之後,甘心乎此者,其豈聲音笑貌而解之,亦豈用干戚哉?不可不嚴處,而人皆曰以此之故,人皆不言云,其能謇謇諤諤公心相規,予豈忍編配待之乎?以此之故,眞箇無形者,惜鳥卵而或寬,此予所以憫之者,況若有警告,則其君自飭,其臣相勉,不過一紙之下一紙之上而止。噫,彼君與臣,無一箇實下警惕之意。昔漢昭烈,旣諭諸葛,桓靈之時,蒼蒼雖警告,金馬門召對,不過文具,更衣慨歏,無召問之效,噫。彼漢獻之時,予無見乎無他示警。吁嗟,仁愛幾亡之境,更無示警,可不懼哉,可不懼哉?究厥其由,卽予之過,卽予之咎,有君無臣,予莫聞于昔,其能誠心講學,其能誠心爲民,豈有是哉,豈有是哉?故兩歲此日,連皆示警者也。噫,以一身,其欲謝過蒼蒼,謝過陟降,而致謝無路。噫,諸臣皆喬木世臣,有乃祖乃父,其亦有此心否?噫,坐而待亡,可乎?惕然警省,可乎,初意三日減膳,先致予意,而近觀其亦應文以導,應天以實不以文,粗聞于昔,故只諭懍惕之意。吁嗟,大小臣工,咸聽此諭。若此而後,下能滌心,而上無其效,寔予之過。上或自强,而下猶泄泄,其過豈徒在于予?於戲,今日之敎,莫爲朝紙上文具,吾國其庶幾,而亦可以仰答蒼蒼眷顧之心矣。出傳敎上命書院議啓辭批答及領右相箚子批答,又命書堂箚批答。竝見日記仍命李潭等親受訖。上讀聖學輯要,自正家篇首章,止右言生事之道,諸臣分讀註。上曰,李瀰亦時任儒臣,讀之可也。瀰讀奏訖。上曰,父母之病,行不翔言不惰爲可,而至若食肉而至變味,飮酒而至變貌,旣非中節,則豈可爲此,而末言復故者何義也?父母疾止,則果可變味變貌乎?潭、晩淳曰,變味變貌之非中節,誠如聖敎,而其復故云者,非指飮酒食肉也,卽御琴瑟笑至矧之謂也。上曰,前儒臣之意,何如?沈履之曰,此是不以辭害意處也,上下番所陳,是矣。喪禮篇,亦有飮酒食肉等語,此非過飮過飽之謂也。瀰曰,雖常時,不可變味變貌,而尤於父母之疾,以此爲戒矣。上曰,所奏好矣。晩淳曰,滿而不溢之言,最好矣。滿則易溢,留心於此四字,伏望矣。上曰,自天子之孝,序至於庶人之孝,而至諸侯之孝,稱以滿而不溢者,此指時君而言也。下番所陳,當着於予矣,其言是矣。潭曰,昨日雷異,萬萬驚心,俄者大諭,戒飭群工之意,藹然於絲綸之間,莫非切中時病者也。綸音中,亦有勿爲文具之敎,此專在於殿下自强董飭之如何矣。臣等適在館直,而文辭拙陋,只以寂寥數語,略貢愚慨之忱,而聖敎嘉納,臣切欽仰矣。近來百度解弛,至於言路,尤無可言者矣。上曰,近來臺臣,無入參於次對者,而大臣亦尋常看之矣。頃者朝參常參時,誰有入來者乎?瀰曰,殿下亦宜勉來諫之道矣。上曰,他職則卽爲謝恩,而耳目之官,則輒稱在外,元良溫行時,爲四五日酬應,而終不一出,此由於今世之人,顧瞻左右而然也。代理後一不出膺,故亦難於今番則出而後則不出也。潭曰,臺臣在京,然後可論言路之開不開,而今竝在外,循例牌招,亦不得爲之矣。上曰,旣在外,何以牌招乎?潭曰,俄者顧瞻之敎,莫非群下之罪,然殿下先爲來諫之道,而宜飭群下矣。上曰,來諫之責,予實當之,而頃有下敎曰,若如一進一退之時,則臺諫必塡開陽門,而入來云矣。近來欲爲傾軋,則畏而不敢,只爲彈駁,則亦以爲無味而不爲矣。潭曰,近來言事,只是彈駁一事矣。上曰,近來言事者,必欲加人一鐵兜,以四字題目,一竝書之,其所相傳,如堯舜心法矣。兪漢蕭曰,臣等於昨日,以啓辭,略有所陳,而挽近雷異,無歲無之,人心國勢,無一可恃,而仁愛之天,警告如此,還可幸也。此惟在於殿下一心上轉移之如何矣。上曰,收聲之時,雖不如閉藏之月,而兩歲雷異,誠怪矣,可勝懍然乎?晩淳曰,開言路之道,今宜爲勉,罪涉於傾軋者,雖爲仍置,而至其輕者,則宜有疏釋之典矣。上曰,下番曾以固守之意,勉予,而今者所陳,與前何異也?潭曰,下番所陳,非以傾軋,分其輕重之意也。上曰,尹蓍東、徐迥修輩,誠可矜也。惟仁人放流之,不與同中國,旣已放流,則不復與同於中國之謂也,尹蓍東、徐迥修輩,雖不至於免爲庶人,而豈可更置於搢紳之列乎?予於永禧殿口奏曰,入庭諸臣,復循黨習,則當不齒於搢紳云,而亦以此意,告于眞殿,使諸臣紛然陳章矣。金時燦,顧何足道,而以副學陳箚,而無一字致慰之言。雖以常人言之,豈不無致慰之語乎?向來疏決時,特放之後,予忽覺之,下堂口奏,仍爲謝過而仍之矣。予有固執,諸臣之中,若循黨習,則予必固守予志,儒臣應不知向來事,故予今言之矣。晩淳曰,臣之俄者所陳者,只以輕重仰奏,而初非指名請放之意也。潭曰,如有進言者,而其言可用則用之,不可用則不用,以爲來諫之道爲好矣。近來臺諫牌不進,亦罕見矣。臺臣下諭之規,必待他臺之詣臺啓請,然後爲之,故雖在近郊者,亦不上來矣。玉堂、春坊,則雖過限禁推,職名自如,而至於臺諫,則旣有定式,故禁推時,竝與遞差傳旨而捧入,此爲諫官解免之好階矣。上曰,臺諫之以禁推遞差爲階梯者,誠可寒心也。潭曰,在外臺諫之下諭過限者,遞差後禁推之命,雖出於催促上來之意,而政院以一丈啓辭,直捧禁推傳旨,不但有欠於待臺閣之道,且其遞差,不過爲順遞之方。臣意則下諭過限人,遞差後禁推定式,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所陳是矣,其下敎寢之,可也。出擧條潭曰,臺臣下諭,若自政院爲之則爲好,而此亦無古規矣。上曰,此是存羊之意,下諭臺臣之時,予當以特敎爲之矣。上曰,近日臺諫誰某耶?漢蕭曰,尹鳳五、金元行、李憲默、李允郁、申𣷯也。上曰,皆在鄕者矣。潭曰,金元行、宋明欽,俱爲勸讀,曾有別諭,而皆陳書不來。當此世孫講學之日,山林宿德之士,固宜招致之不暇,而實有不承權輿之嘆矣。上曰,當爲之矣。上曰,講書院官員奏之。履之曰,臣等與朴聖源,持御製同爲入見,逐句陳達,而世孫多有領會之處矣。上命儒臣及講書院兼官先退,上命諸守令進前。上曰,愼爾復,曾以通禮入侍矣。北靑年事,何如?愼爾復曰,八月望前,則頗有豐登之望,而望後則有風災,故纔得免凶矣。至鄭錫敎。上曰,李顯重曾言賣炭翁云矣,今乃見之,爲人質實矣,茂州年事,何如?鄭錫敎曰,七月望前,則有大豐之望,而望後有霜災,故晩穀多有被災處,而統以言之,非凶年也。至朴好源。上曰,曾以戶郞入侍耶?朴好源曰,年前屢次入侍矣。上曰,今年農事,何如?好源曰,臣之待罪通川,已過五年,而今年最爲豐登矣。上曰,與庚戌年,何如?好源曰,大體言之,勝於庚戌,而霜降頗早,故豆太木麥,或有被災處矣。至李成玉。上曰,此是李敬玉之四寸也。汝曾爲入侍耶?李成玉曰,曾以守令入侍矣。上曰,年事,何如?成玉曰豐年矣。上曰,汝年少而善於守令矣。凡事易於始勤終怠,汝須勉之也。至韓必壽。上曰,馬數幾何?韓必壽曰,二百七十餘匹矣。上曰,有所懷乎?必壽曰,年前變通後,驛馬皆以土産馬立之,而不用獺馬,故反爲弊端。別星來往,責立大馬,而實無可立之馬,且道、帥臣坐馬,亦難成樣矣。平安道則獺馬至賤,而土産則甚貴,上等馬六十匹,則從賤買立之意,言于廟堂,而廟堂亦以爲宜云矣。上曰,平安道獺馬雖賤,今若許之,則各驛必皆紛然,不可聽施矣。至鄭鏔。上曰,有所懷乎?鄭鏔曰,本驛之些少弊端,報于道臣,隨卽釐正,而至如馬位田畓,逐年毁缺,未充之數,此是各驛通同之弊。昨年道臣,以此狀聞,若不得充數,則宜減大馬匹數云矣。上曰,其狀聞下於兵曹乎,下於備局乎?後日次對時持入,可也。至許溫。上曰,馬數幾何?許溫曰,三等馬合爲九十八匹矣。上曰,有所懷乎?溫曰,馬位田,則有陳廢處,而馬額則自如,故民弊多矣。上曰,今見汝,而思汝父矣。至盧重彬。上曰,汝居於何處乎?盧重彬曰,臣是盧濟臣之子矣。上曰,汝爲何薦乎?重彬曰,部薦矣。上曰,文城近處年事,何如?重彬曰,凶年矣。上曰,守令今旣見之,當卽下送矣。仍命諸守令退出。上曰,茂州府使鄭錫敎,北靑府使愼爾復,通川郡守朴好源,文義縣令李成玉,大同察訪韓必壽,松蘿察訪鄭鏔,平丘察訪許溫,文城僉使盧重彬,使之當日辭朝。出榻敎漢蕭曰,昌德宮加出假注書,身病方劇云,故書入改差望筒已久矣。上曰,今欲落點以下矣。上曰,他承旨使之入侍,可也。同副承旨權噵進伏。上曰,承旨書之。傳曰,注書頻遞之弊,纔已下敎,而昌德宮注書,不過入直而已,故望單置之。今日承宣請之,初欲下之,而此亦飭中一也。當該承旨遞差,其望單勿施。出傳敎上曰,分注書雖書入省記,公然入直而臥矣,遞之何爲耶?噵曰,摠戎廳試射放入格單子,已爲來待矣。上曰,注書出去持入,可也。賤臣持入單子,上仍命上之。諸臣遂退出。

9月15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善行。左承旨尹得養。右承旨韓光肇坐直。左副承旨李翼元。右副承旨任㻐昌德宮入直。同副承旨權噵坐直。注書任希孝金相翊。假注書任煜仕直。事變假注書黃樸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大殿、中宮殿,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孫遣講官問安。答曰,知道。

○下直,阿耳僉使李宅胄。

○備忘記,傳于權噵曰,今下弓矢,阿耳僉使李宅胄處給送。

○韓光肇,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提學鄭宲,時在忠淸道忠原地,修撰鄭遠達,時在平安道平壤地,經筵入番事緊,請竝期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權噵,以摠戎廳言啓曰,北漢小南門治道,今八月二十三日始役,今九月十二日畢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副承旨任㻐守宮直。加出假注書李胤汲守宮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任㻐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以又達曰,大司憲尹鳳五,執義金元行,持平李允郁、韓鏶,掌令申𣷯在外,李顯祚陳書入達,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左承旨尹得養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許久闕達,事甚未安。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侍講院言,任㻐達曰,本院新除授弼善李普觀,除拜之下,不爲出肅,卽爲牌招察任,新除授輔德朴起采,時在京畿楊州地,書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敎,何如?令曰,依。

○掌令李顯祚書曰,伏以,天休滋至,大朝殿下封爵謝恩之甲年重回,中外慶抃,曷有其極?靈泉奏效,鶴駕穩旋,臣民欣幸,又當如何?仍伏念臣性本庸愚,言議骫骳,立朝數十餘年,前後臺職,一味逡巡,今於掌憲新除,尤不勝驚惶愧恧之至。且臣有情勢之難强者,臣以南邑還穀加分事,重被徒配之律。荐凶疊賑,穀物難繼,則擅自分給,實出於其時事勢之萬不獲已,而常禁自犯,罪重罰輕,聖恩天大,雖卽蒙宥,而私心悚惕,曷敢少弛?杜門縮伏,自訟愆尤。顧今天災孔棘,聖心警惕,十行絲綸,縷縷勤懇,臣固當不敢言私,奔走供職之不暇,而區區廉義,亦自難壞,情窮勢蹙,徊徨踧踖,召牌之下,自速違傲,分義都虧,罪上添罪。玆陳短章,略暴危衷,伏乞离明,俯賜諒察,亟令鐫削,仍治臣違逋之罪,私分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令曰,覽書具悉。邦慶無疆,聖上封爵謝恩之日重回,歡忭曷有其極?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校理金應淳書曰,伏以,臣於昨日政,忽伏承玉署新除,而臣與吏曹正郞臣李宅鎭,有姨從兄弟應避之嫌矣。臣之不可以擧擬,法意甚嚴,區區自處之義,實無暇論於去就一節。慈敢援例仰控,伏乞离明,俯垂諒察,亟令該曹,稟遞臣職,以存公格,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令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焉。

○洛昌君樘書曰,伏以,我大朝殿下寶算靈長,又當誕彌之辰,凡在臣僚,莫不咸造庭候,而臣獨老病,沈淹床席,進身無路,莫效蹈忭之忱,病裏惶霣,生不如死,乞伏闕禮之罪,以警具僚,千萬幸甚。且臣有區區微見,玆敢冒煩睿聽矣。近來宗英,日漸零替,大小班行,殆不成樣者,固已憂歎,而今當昭寧園行幸期日不遠,每品宗臣,除實病應頉外,難以分排。宗臣罷職人員,特令收敍,塡差每品,恐合事宜。伏願邸下,亟加裁察焉。取進止。令曰,覽書具悉卿懇。近來宗英,雖曰零少,園幸陪從,自可推移,爲此敍用,非予所可自斷矣。以卿之疾未參,其何所傷?卿須安心善攝焉。

9月16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善行。左承旨尹得養。右承旨韓光肇坐直。左副承旨李翼元昌德宮入直。右副承旨任㻐坐直。同副承旨權噵。注書任希孝金相翊。假注書任煜仕直。事變假注書黃樸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夜三更四更,月暈。

○藥房提調李昌誼,副提調金善行啓曰,伏未審日來,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卽與諸御醫入侍,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勝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氣則一樣,湯劑五貼,先爲劑入,入侍宜矣。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今日臣等率諸醫,入對于東宮,診察睿候,則脈度一向浮數,齒痛及牙床浮高之候無減。諸醫以爲,此乃風熱猶未疎散之致,淸胃散今姑停止,荊芥連翹湯,進服爲宜云。此藥五貼劑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傳于金善行曰,今日似是本司坐起,相臣使之同入於藥房入侍,頃日入侍編次人,亦爲入侍。

○傳于韓光肇曰,詣閤。

○傳于任㻐曰,召對爲之。

○又傳于任㻐曰,秋曹擧行與否,卽爲知入。

○任㻐啓曰,秋曹三堂,開坐後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任㻐,以司僕寺官員,以一二提調意啓曰,今此昭寧園擧動時入把馬,依前例別單書入,而其中驛馬,令兵曹知委各驛,使之直爲入把,自前道路不平之處,以人夫奉駕矣。沙峴、德坡峴,依前例臨時啓稟,替用人夫,而至於碌磻峴,則今六月幸行時,因傳敎,上峴時仍御駕轎,下峴時替用人夫矣。今番擧動時,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傳于任㻐曰,司直李昌壽,刑曹判書除授,前承旨沈鏽,參判除授。

○李胤汲改差,代以李宗煜爲加出假注書。

左副承旨李翼元守宮直。加出假注書李胤汲守宮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李翼元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以又達曰,大司憲尹鳳五,執義金元行,掌令申𣷯在外,李顯祚牌不進,持平李允郁在外,韓鏶陳書入達,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掌令李顯祚,持平韓鏶,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行都承旨金善行達曰,今日是日次,藥房提調李昌誼,副提調金善行,率諸醫來待矣。令曰,入對。

○以弼善李普觀,正言金普淳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翼元曰,推考徽旨捧入。

○行副司直李昌壽書曰,伏以,臣頃於鄕廬病蟄之中,忽遭持平鄭枋之論啓,遣辭深緊,聲罪峻嚴,臣席藁怖懍,恭俟典憲之加。伏蒙我大朝日月以照之,父母以庇之,其所昭晢而全保者,夐越尋常,自顧負罪賤臣,何以得此,惝怳感激,以首頓地,不覺涕血之橫逬也。夫追奪罪人爵秩之尙今仍置於《璿譜》跋文,揆以國法,萬萬寒心。此向來宗臣所以陳章請刊者,而往復停當,實由於臣。今臺臣,乃以臣之未聯名爲罪,無乃臺臣,未諳玆事之委折歟?凡璿譜修改之任,宗正專自主管,而至若事有可以稟裁者,必待僚議僉同而後,始爲陳聞焉,此則事例然也。宗臣之書,特以專管之故,而臣旣終始力主,則刋去之論,臣與宗臣一也,豈以聯名與否,而有所加損於秉義之嚴乎?乙亥之設廳釐正,亶爲諸凶逆罪律之追書,而伊時宗臣,以此跋文事,求對與抗疏也,提調臣徐宗伋,一未隨參,是曷嘗不嚴於堤防也哉?噫,臣之平日深憂,恒在於王章之或弛,其發於言議事爲者,俱可按覆,豈於請刋一事,而秉執之峻,獨後於人哉?苟使臺臣,咎臣以循襲寺例,則臣固當受以爲罪,而今其爲言非常,至以宗臣之承命入侍,謂以求對請刋,惟恐特臣之不急,此何意也?雖幸天鑑昭燭,無容臣區區辨暴,而爲臣無狀,橫遭口語,拊射gg躬g悼歎,直欲速死而不可得也。日昨秋官恩除,忽及滓穢之身,旋任前日騎省時事,自速譴罷,曾未數宿,敍命又降,感惶恧蹙,又無所措躬。玆敢略暴危懇,冒入縣道,伏乞睿慈,亟令鐫削臣姓名於朝籍,以謝臺言,以靖私義,不勝幸甚。臣無任惶殞抑塞涕泣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令曰,覽書具悉。撕捱過矣。卿其勿辭,從速上來行公。

○持平韓鏶上書曰,伏以,天休滋至,我聖上封爵之寶甲載回,靈泉奏效,我邸下腫濕之愆度遄復,臣民慶抃,曷有其極?臣於此際,病伏鄕廬,瞻望宸極,徒切犬馬之誠,柏府除命,忽下於千萬夢想之外,感祝洪造,繼之以愧懼之懷也。臣本草茅之一迂儒耳,言議學識,自視蔑如,何足以辱聖明耳目之寄哉?目今天災孔酷,譴告丁寧,上下惶懼,咸思消弭之策,而大僚之箚,喉院、玉堂之戒,旣已備陳之矣。如果採用,而不歸於文具,則亦足以助聖治而弭天災矣。以臣滅裂之學識,巽懦之言議,尤何敢架疊於其間?而秉彝之天,人所同得,臣雖疲駑,憂愛之誠,自不後於恒人,豈忍默默無一言,孤負聖朝之恩哉?臣伏覩我大朝殿下綸音,以今日世道之汚下,人心之浮薄,生民之困窮,憂歎之敎,不啻懇惻,臣奉讀再三,不覺感淚之交下。矧惟我邸下,體念而驚gg警g省之者,爲如何哉。天道悠遠,不可窺測,而感應之捷,如鏡斯照,轉災爲祥,惟在邸下之誠心感孚耳。箕子於洪範之八,歷敍休咎之徵,爲萬世皇王之鑑戒,而時恒之應,各有其類,臣不敢知今日雷電之作,的爲某事之應,而聖風肅雨,各以類應,則轟轟之聲,燁燁之光,發作於收藏之月者,其意安在?大《易》震之辭曰,震來虩虩,笑言啞啞,夫子繫以彖曰,笑言啞啞,恐致福也。此言君子因雷電之來,恐懼修省,終以致亨之謂也。然則惟彼仁愛之天,將欲使邸下,恐懼修省,以致笑言之福也。抑邸下動靜云爲之際,或有過差之節,而象現於天耶?恭惟我邸下,處儲副之位,分大朝之勞,政令可否之際,一遵大朝之成命,一國之人,咸仰邸下承順之孝焉。朝臣陳戒之章,雖有逆耳之言,過激之論,每每優容,而嘉納之,一國之人,咸仰邸下虛受之美焉。溫泉之浴臨,路傍禾穀,俾無車馬之蹂躪,路傍民人,曲施矜恤之德意,一國之人咸仰邸下仁愛之政焉。閭巷之間,歌謠之聲,愈久而愈盛,邸下推此心措諸事,則世道之汚下者,不難變矣,紀綱之解弛者,不難整矣。何憂乎人心之浮薄,何患乎生民之困窮哉?天災可弭,而休祥可召。以此言之,則修省轉災之道,豈不在於邸下誠心感孚乎?臣所謂誠者,念念在善,事事止善之謂也。一念之頃,少有不善,非誠也。一事雖善,而一事不善,非誠也。善於彼,而不善於此,非誠也。昨日爲善,而今日不善,非誠也。故傳曰,誠者物之終始,終始如一,乃至誠也。至誠之道,無往不遂,故天地之生萬物,聖人之感人心,誠而已矣。天下之事,寧有積誠而不感孚者乎?《大學新民之章》曰,日新又日新,誠以至於至善之謂也。成湯之一德成聖,固由於日新之誠,而桑林之六責回天,蓋亦由於日新之誠矣。以此言之,則天人之際,感應之妙,豈不在於誠乎?伏願邸下,玩大《易》震虩之象,法成湯日新之德,試而誠之一字,隨事警省,念念在善,事事必誠,推廣仁孝之端,期回天地之心,益恢虛受之量,而敷納臣僚之策,世道之汚下者,必明義而扶植之,紀綱之解弛者,必奮勵而振作之,人心之陷溺者,必匡直而輔翼之,生民之困窮者,必視之如傷,而保之若子,以副我大朝付托之重焉,以答皇天譴告之意,則休徵自至,而國家幸甚。凡臣所陳,實是迂儒之常談,而弭災之道,不外於是矣,伏願邸下,試加睿思焉。臣於召牌之下,豈敢逡巡,以速違逋之罪?而揆分量才,承膺無路,隨詣闕外,陳章仰瀆。伏乞离明,察臣至懇,特許鐫遞,以安私分,以重名器,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令曰,覽書具悉。邦慶無疆,聖上封爵謝恩之日重回,歡忭曷有其極?近來災異,無歲無之,方切懍惕之中,是今災異,尤切驚懍,所陳切至,可不猛省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開城留守金尙喆書曰,伏以,臣受命有日,行且辭陛,而臣之父母墳山,在於京畿長湍地,距大路雖不過一舍之近,在臣道理,有不敢擅行,玆敢冒死哀籲。伏乞离明,俯垂鑑諒,許臣歷省,俾伸人子至情,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令曰,覽書具悉。卿其依所陳歷省焉。

○判敦寧洪啓禧書曰,伏以,臣咎著不察,罰止薄罷,至今追惟,尙切悚懍。曾未幾何,敍命旋降,今此新除,又出意外,轉罪爲榮,靡所容措。臣纔以省掃先壟,受暇辭朝,而第臣於見職,以無敦寧,陳章蒙遞者累矣。今不可仍帶,伏願邸下,亟令該曹照例許遞,不勝幸甚云云。令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焉。

○庚辰九月十六日辰時,上御景賢堂。藥房入診,相臣、編次人,同爲入侍時,領議政金尙魯,左議政閔百祥,藥房提調李昌誼,副提調金善行,編次人趙明鼎,記事官任希孝、李在簡、姜趾煥,醫官金履亨、方泰輿、許礈、李以楷、金德崙、金履貞、吳道炯進伏。金尙魯曰,日間,聖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尙魯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尙魯曰,丸劑及瓊玉膏,連爲進御乎?上曰,姑未進之矣。尙魯曰,必爲勉進,無至間斷,伏望矣。尙魯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好過矣。尙魯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尙魯曰,王世孫氣候,何如?上曰,好在矣。李昌誼曰,卽令諸醫入診,何如?上曰,依爲之。金履亨等,以次診候訖。履亨曰,脈候左右三部,度數調均,而右寸關虛軟不足之候一樣矣。諸醫所陳略同。昌誼曰,瓊玉膏旣已過半進御矣,三分一甚少,園幸後更劑三分一以進,伏望矣。上曰,瓊玉膏亦無靈矣,何必更劑乎?昌誼曰,園幸時必値日寒矣,出宮時及晝停所,湯劑當爲煎待矣。上曰,依爲之。上曰,入診旣畢,藥房則竝爲先退,他承旨使之入侍,可也。昌誼等先退,右副承旨任㻐進伏。尙魯曰,年年雷異,必在於秋冬之交,仁愛之天,所以示警者,如是非常矣。臣伏覩大諭,對越之誠,警省之方,無以加此,轉災爲祥之機,實在於是,而逐條所敎,無非臣罪,忝居輔相之位,能爲輔相之責,則天災豈如是諄複耶?臣非但職任之不可堪,今則精神筋力,轉益消耗,加之以蹤跡畸危,臣意欲東,則必爲之西之歎,如是而何事可做乎?雖微官庶僚,旣蔑其效,卽當退去矣,當此災異非常之時,若不斥退臣身,則非應天以實之道也。殿下春秋漸高,臣等之心,若私家之奉老者然,若賜遞免,則臣當在京,無時進現,且坐局外,如有所見,則當隨事仰陳矣。上曰,今日卿等,旣至本司,故有此召見,而其本則皆在於予矣,卿何過辭?予欲減膳,而頃日傳敎中,不爲應文以導云者,意蓋深矣,且其有則無則之敎,亦有意矣。予亦知卿言之非出於應文,而卿之此時此請,不亦過乎?尙魯曰,聖上,旣已俯燭臣言之非出於應文,則快許臣請,改卜賢德,俾不至久防賢路,伏望。上曰,如有東走者,卿當挽而之西可也,何可坐視乎?卿之又爲如是,誠過矣。尙魯曰,臣之一身,尙不能區處,何可挽東而之西乎?惟以聖明在上,雖有罪過,輒蒙容恕,至於今日。如有一分可能之事,豈敢效古人之例讓,而如是陳達乎?上曰,所陳尤過矣。上曰,兩歲雷異之必在此時,誠不泛然,雖異於閉藏之時而國事無可恃矣。尙魯曰,有輔相,而只爲充位,臣誠有罪,卽今消弭之策,莫如輔相之得人矣。閔百祥曰,領相元輔也,所請雖懇,不可輕許,而如此國勢,如此世道,以臣空疎之才,忝居鼎席,何能堪當乎?亟退臣身,庶爲弭災之方矣。上曰,卿亦過矣,豈可以卿等,爲弭災之道乎?尙魯曰,右相則大拜不久,而臣之拜相,今爲九年,而無一建白,災何不至乎?臣若在次相之位,決不敢如是陳懇矣。上曰,當此之時,君與相,當相與維持國事,可也,何可如是乎?尙魯曰,臣於有君無臣之敎,不覺涕零,如臣者猶居輔相之列,其可謂有臣乎?一月三對,亦不能建一事發一謀,以答殿下晩政之自强者,非但臣之智慮淺短,蒲柳已衰,精神如在於煙霧中,無以堪承矣。上曰,今則所恃者惟三公,挽東之西之責,予亦爲難,而卿等則以此爲念,然後可矣。尙魯曰,下敎至此,心尤煎灼,不敢更達矣。上曰,昨日召見差員,則或言豐年,或言近於豐,或言中年云。大抵晩穀,有早霜之害矣。今年災實,不可專委於道臣,卿須講定,必以實惠及民,可也。尙魯曰,差員則以渠一邑所見陳奏,不可以此詳知,道臣狀聞,非久似來,當量度爲之,而畿湖則多有被災處及陳廢處云矣。上曰,鄭錫敎爲人質實,茂州得人矣。尙魯曰,誠善治矣。鄭弘淳最爲精詳,有懷必陳,有乃父之風矣。上曰,鄭晩淳,曾以固守勉予,予以爲貴矣。尙魯曰,其心事好矣。上曰,頃見貴事矣,李瀰以講書院入侍云,而不諱自己之短處,誠乃父之子也。百祥曰,其兄弟之心事計慮,非虛疎人矣。尙魯曰,李溵兄弟,非但處地之可信,其心事亦然,無傷人害物之心,有乃祖乃父之風矣。上曰,李瀚,何如耶?百祥曰,堅固則兄弟中最勝矣。上曰,趙重瞻爲魁於節製,而旣定講規,故不爲賜第矣。以其之次之賜第,領相曾有所奏,故今番則只召居首矣。宋載中旣爲別試初試,其時何不讀講乎?文王篇,雖是大雅旱麓章,文理甚順,故予以不難講知之矣,今則法始立矣。尙魯曰,旣定講規,宜堅守之矣。第向日科作,皆爲外題云,此後則如此之題,先爲曉諭,使諸生知之,好矣。上曰,所奏是矣。上曰,卽今用人,爲急務也。尙魯曰,上下相勉,收拾人心,然後國勢可扶,國勢可做。臣雖無知人之明,聖上旣以用人下敎,謹當仰奏矣。臣於李最中,只有面分,而其爲人雖略有固執,守法奉公,欲潔其身,且以坐地與名望,恬靜自守,不爲追逐論議。如此之人,其不負國,臣決知之。臣之前後仰奏者屢矣,而頃亦首擬於松留望矣。近來不喜追逐之人,則殿下雖用之,必無其弊矣。上曰,予非以偏黨疑之也,先見李明中,故然矣。尙魯曰,其長處則勝於其兄矣。上曰,李晶煥,予亦以勝於其兄見之矣。尙魯曰,李明煥多有長處,其弟不可及矣。上曰,李彛章爲人堅固,予固知之,而近來見之,不圖至此矣。凡人任使,然後可知也。李最中能不固滯乎?尙魯曰,若固滯於黨習,則臣豈敢如是陳白乎?若用如此之人,則人當有所忌憚者,非但用渠一人而已也。上曰,鄭宲卽其對也,少時有所爲之事矣。尙魯曰,出身之初,小小之事,豈足擧論乎?百祥曰,鄭宲淸白可貴矣。上曰,頃聞右相所奏,而落點於副學矣,右相豈欺予哉?尙魯曰,鄭宲二字,不登於世人之口,殆同與世相忘者然矣。上曰,李最中頃日欲除承旨,而果能瀜會四隅否?尙魯曰,其瀜會則臣亦不敢質言,而守法奉公,請謁不行,則有餘矣。用人之權,不敢仰請,而豈爲李最中、鄭宲兩人,惜亞卿一窠乎?上曰,沁留何以陞堂乎?百祥曰,承旨落點矣。上曰,今則亞長落點,亦爲固守矣。沁留陞資時,予以爲此等之時,宜用恬靜人云矣。卽今思之,其時陞資,可謂善爲矣。上曰,朴相德貴矣,曾慮其多氣,而今則純熟矣。尙魯曰,然矣。上曰,李昌壽已付軍職乎?其撕捱久矣。具允鈺,欲以摠管召見,而今已呈遞云,一伸廉隅則,可也。上曰,洪鳳漢,以其坐地,獨不見辱矣。此人決不以坐地自恃,可貴也。尙魯曰,聖敎至當矣。上曰,洪麟漢亦可貴矣。尙魯曰,臣嘗薦爲副提調,而到今見之,實有不誤薦之幸矣。百祥曰,近見洪鳳漢,則其爲國事,勝於治家。尙魯曰,見其治家,反不如爲國事之勤矣。上命領右相先退,上命書昭寧園改莎時告由祭文及告安祭文,仍命編次人釐正,趙明鼎釐正讀奏訖,遂退出。上曰,當爲召對,儒臣上下番,持《聖學輯要》入侍,可也。校理洪趾海,修撰金華鎭進伏。上讀《聖學輯要正家篇》死葬之道。上曰,此章則思丁丑,而不能讀矣。仍爲去張,讀自祭不欲數,至右言以孝推於天下,諸臣分讀註訖。洪趾海曰,著存不忘乎心者,卽敬之謂也。臣別無仰勉者,而推此敬之一字,以爲答天譴之道焉。上曰,儒臣所勉者好矣。今以念玆皇祖,陟降庭止,惟予小子,夙夜敬止十六字,無敢或忽,豈不爲好耶?金華鎭曰,夙夜敬止之言好矣。上番亦以敬之一字仰奏,而當此天災,所可仰勉者,無過敬止二字。以此爲念,無少間斷之地,伏望。上曰,所奏好矣。華鎭曰,近來聖上,有獨勞之嘆矣。顧此民國之責,則任之輔相,用才之權,付之銓曹,官師之規,責之臺閣,則何憂庶政之不擧乎?臣昨伏見大諭,辭旨藹然,此莫非群下之罪,而殿下亦不宜只說於文字之間,而以實心行實政,以爲消災異有實效之地,伏望矣。上曰,予已衰矣,坐於君師之位,而師道在下,予將何爲乎?趾海曰,大諭及堂箚之批,求助之意,藹然於絲綸之間,而臣等愚迷,無所仰裨,臣竊不勝惶隕之忱矣。日前召對時,儒臣以開言路之說,縷縷仰陳云,而至於傾軋之習,則自上有可以洞察矣。若以一人之事,以疑一人,則此固非來諫之道也。所謂傾軋者,惟在於公私之分,分其公私,以爲審察則,可矣。上曰,程子有云,而其公其私,難以知矣。趾海曰,雖以近日事言之,鄭枋於其時詣閤之後,府吏來傳一封啓草,而鄭枋初不坼視,直爲上殿,其字樣甚大,而不能成讀,擧措駭然,聖鑑旣已洞燭,如此臺諫,則日前處分,亦豈不宜乎?上曰,然則此是府吏之所作乎?此言不登於筵席則已,儒臣旣以傳致於班行爲奏,此果有之乎?承旨及下番奏之也。趾海曰,此事則萬口喧傳矣。華鎭曰,上番必已熟聞,故如是陳達,而近來村類,渠豈能自辦乎?任㻐曰,鄭枋事,臣亦聞之,而儒臣謂以萬口喧傳,則身帶經筵之任,今乃奏達於筵席者非矣。趾海曰,臣之以此仰達者,誠是開言路之實也。李昌壽雖是重臣,駁之何妨?而驅之以逆者,臣實未曉矣。上曰,鄭枋之酒,尙未醒矣,鄭枋亦非鄕人,而其間不爲怪擧,故心常慮之矣。其來坐閤外時,憲吏之傳致分明,則朝鮮豈有如此之臺諫乎?上曰,俄者承旨之言,以儒臣之旣聞其言,而今乃奏達爲非乎?㻐曰,不但此也,恐非筵席奏達之事矣。上曰,可以上書云乎?上書則結辭難矣。上曰,鄭枋非但受囑而來,其擧措,雖使鄕人掌通者當之,必不爲矣,安有稠坐之中,封送啓草而爲之乎?趾海曰,此是三百年所無之事也。上曰,儒臣曾有經歷,故如是矣。儒臣之父,曾亦含冤,而儒臣今有此陳達,予知儒臣心矣。近來樹怨難矣,而儒臣能言鄭枋事,可見公心之所發也。上曰,此事非大臣諸臣之所可爲者,惟耳目之官,可以言之,而尙今無之矣。此豈三百年所有之事乎?諸臣毋論鄭枋之可否,設有如此事,則果何如乎?公心奏之,可也。㻐曰,若以三百年有無言之,則無如此事矣。華鎭曰,或有受嗾而綻露者矣。上曰,其以入侍,謂之請對者,亦可怪也。沈鏽初旣登奏,而處分之後,更爲陳奏者,欲彌縫而然也。初則出於公心,而後則非公心,蓋衆論輻輳,故必不得已更奏。予於鄭昌聖請放之時,欲爲許之,而錯其措辭,故未果允之。然非但輕重之倒置,旣有欲放之意,故一聞沈鏽之言,而果卽從之,此則沈鏽,必動於人言而然也。雖有人言,無動則固好,而今世之人,無動者鮮矣。今旣有三百年所無之事,天何不示警乎?趾海曰,當此遇災修省之時,言事臺諫,何敢爲輕議?而臣之愚見,則如此然後可爲開言路之道也。鄭枋之受其啓草者,誠可駭然,故如是陳達,而聖敎至及於臣家,臣不勝感泣矣。上曰,三百年豈有如此事乎?華鎭曰,臣亦何能知之,而以我殿下三十年苦心,旣撰《昭鑑》之後,夫豈有如是之事乎?上曰,屋下私囑,雖不無之,而至於如此事,則今始聞之矣。趙榮進,亦言有所指敎者云,予以爲旣有其一,又有其二,殆如甕賈矣,今若默置,豈曰有君而有朝鮮乎?上曰,如是之事,臺諫尙不言之,雖有巨奸,將何以知之乎?今世臺諫,或爲論事,則必欲驅人,難矣。頃日予用唐介故事者,此是惜鳥卵之意也。華鎭曰,鄭枋之爲論李昌壽,忙忙入來者,可發一笑矣。上曰,豈可笑也?傳曰,今日召對,講爲下而亂,在醜而爭,則雖日用三牲,不孝之文,此孔聖之言也,猗歟盛哉,今之嘵競浮囂亦此也。且以孝推天下,先正臣按慷慨以敎,噫,頃者鄭枋之事,其所嚴處,意在所重,而其所受囑,若見肝肺,若尹蓍東,豈可深究其本乎?人雖不似,只受囑者處之,處分若此。今聞其駭,草所封,府吏衆目所覩,傳於外班,萬口喧傳云。噫,若此而君不能知,耳目顧瞻而媕阿gg婀g,亦豈無致異耶?噫,無謂鄭枋不足道也。雖私寶相囑,已無三不可欺其心,況陷人之計亘中,傾軋之心難抑,若是放恣,致傳於稠坐之中,此三百年所無之事,此眼無君也,眼無國也,眼無紀綱也,眼無公議也。《易》豈不云履霜堅氷,而文言亦不云乎?此等世道,旣聞之後,不可不嚴問,事當令該府擧行,而噫,惜鳥卵之意,纔下敎,此時使枋就囚囹圄,非予意也。旣有傳致,則必有其人,亦有府吏,則亦必知某。當該府吏,令秋曹卽爲嚴問,口招登對以奏,其若不服,此等受囑之法吏,雖杖殺何惜?具威嚴問事,一體分付。出傳敎上曰,不欲下鄭枋於金吾而問之,故有此下敎,只得其人爲宜矣。華鎭曰,今日傳敎,雖出於殿下痛切之意,而此事與風聞無異,則推問下人之際,臺閣豈不自卑乎?且下隷之以書札往復,例也,在渠有何罪乎?上曰,雖張三李四,旣有所傳之封,則不可無此擧,儒臣所當請覈,而反爲救之,下番所奏非矣。上曰,修撰金華鎭遞差。出榻敎傳曰,秋曹三堂上,卽爲牌招,其令赴坐。出傳敎上曰,秋曹三堂上,開坐本曹,査問府吏後,卽爲來待以稟。出榻敎傳曰,元義孫,修撰除授,卽爲牌招察任。出傳敎上曰,秋堂誰耶?㻐曰,判書韓翼謩,參判洪麟漢,參議李重祜矣。諸臣遂退出。

○乾隆二十五年庚辰九月十六日申時,王世子坐德bb成b閤。藥房入對時,提調李昌誼,都承旨金善行,加出假注書李胤汲,記事官李鎭衡,記事官尹師國,醫官金履亨、方泰輿、金德崙、金履貞、李世珪,以次進伏。李昌誼曰,日氣不適,調攝諸節,何如?令曰,一樣矣。昌誼曰,齒痛,何如?令曰,今則上下齒皆痛,而外氣亦一樣,極爲難堪矣。昌誼曰,症候如此,則可想水剌之不能如前,下情極爲憂悶矣。昌誼曰,今日入侍,大朝問候,則敎以一樣矣。昌誼曰,諸醫入來,使之診察,何如?令曰,診視可也。診察後,首醫金履亨曰,脈度比前益虛,掌心極爲溫燥,而淸胃散不可連進,卽爲中止,荊芥連翹湯劑進,則非但外氣和解,亦好於齒痛,以此劑入爲宜矣。令曰,劑進,可也。諸臣退出。

○庚辰九月十六日二更,上御景賢堂。秋曹三堂入侍時,刑曹判書韓翼謩,參判洪麟漢,參議李重祜,右承旨韓光肇,假注書任煜,記事官李在簡、姜趾煥,以次進伏訖。上曰,參判讀憲隷招辭,可也。麟漢讀訖。上曰,金溝誰也?麟漢曰,鄭杺也。上曰,鄭杺誰也?麟漢曰,枋之一族云矣。翼謩曰,老郞金,當推問,而家在城外,故不得捉來矣。上曰,所謂書房主誰也?麟漢曰,其兄子云矣。上曰,故相之幾代孫乎?麟漢曰,臣未詳知矣。翼謩曰,故相臣之從孫矣。上曰,鄭杺家在城內乎?麟漢曰,在城外云矣。上曰,雖問老郞金,必同此招,問之何益?枋必不能自辦,鄭杺似主掌矣。上曰,鄭枋之兄誰也,而卿等見之乎?麟漢曰,其名樹也,而臣等皆不見矣,枋則本在湖南而往來矣。上曰,三人未及構數行草,而有此覓來之言乎?儒生之於臺草,極爲不緊矣。鄭杺進士乎?麟漢曰,方爲金溝倅矣。上曰,卿等見之乎?翼謩曰,臣待罪銓曹時,擬爲金溝,而曾有桂坊舊勤之名,下直時臣亦見之矣。光肇曰,曾爲鎭岑,以還穀事被罪矣。上曰,誰爲道臣時乎?光肇曰,臣未詳知,而似是金尙喆時矣。翼謩曰,其爲鎭岑已久矣。上曰,已久則非金尙喆時矣。躁競浮囂,皆由此等事而作,此誠孔子所謂鄙夫也,互相爭鬪,至於此矣。予以洪述海爲非,而忘之矣。翼謩曰,洪樂純事矣。上曰,非也。黃景源,爲洪樂純分疏,予亦以爲過矣。重祜曰,李壽德事矣。上曰,此亦非矣。光肇曰,尹蓍東事矣。上曰,然矣。向時以鐵鍪相傳者又誰也?金養心之於具允鈺,亦是鐵鍪矣,朴志源溺人之心則同矣,而其事則差異矣。鄭枋此事,蓋三人爲之,而巧密甚矣。予之不置掌通者以此也。武臣之書名於盞臺者,蓋欲爲通情之計,而彼武人陋矣,無足道也,而鄭枋之使人傳札於閤外者,其陋甚於盞臺矣。在外臺臣之八字好矣,若在城內,而値鄭枋萬口喧傳之事,則必致葛藤,而予亦有處分矣,洪趾海之心,不勝憤懣,而有此所奏矣。如鄭杺者,懲一勵百可矣,豈可捉蟹放水乎?使躁競浮囂之輩,爲監軍則好矣,監軍竟夜喧呼,必無所思,晝亦困臥,無所思矣,何暇有躁競浮囂之思乎?仍命書傳敎曰,噫,爲其君幾年苦心,乙亥以後,外面雖似息黨,裏面其若春氷,此正邑號賦所云雪未消於陰竹,而氷已泮於陽川者也,而況浮囂之類,躁競之輩,陽川、陰竹,雖夏若寒,顧今世道,非徒自恧於受號,竊恐上負陟降,夙夜兢惕。噫,其心溺於舊習,甘心猶此者,其宜嚴懲。大抵近者,則此等之輩,隱於牖下陰囑,若蓍東、枋之輩,陷人坑坎,此何異於頃者峻於黨習者,指嗾遐方癡騃之類,作此機關乎?雖然今日下敎已諭,人君但當勿論其人之辦事與否,治其陳章者而已。若此則烹頭而耳可熟,其所囑者,莫曰其君之不知,蒼蒼昭昭,神目在頂,其誰欺也?囑人欲陷人,而反陷其人,其陷則一也,亦豈有其陰,而譬諸戰陳,細作被捕,其心不悛,甚至於三百年所無之班行傳囑。噫,白首暮年,樂爲深苛,而傍觀者不以爲駭,耳目之官,聽若不聞。噫,予則曰此亦致異之一端。噫,此不嚴懲,其國亡乎,不亡乎?身爲臺臣,勿論挾雜與否,數行臺草,未能成樣,詣閤之後,倩人尋來,及於入侍,當引嫌而不爲,忙忙傳啓,手脚忙亂。噫,彼鄭枋,不足道也,受囑之深,予已諒矣。聞三百年所無之事,枋何過也?噫,其於耳目,百般稱頉之時,僅得一枋,作此駭擧,此其君之所羞恥,銓官之所羞愧,此予所謂非徒枋之過者也。噫,幾年代理,行一常參,而見此駭擧,有此無前之駭擧,而耳目媕婀,莫能聞知,雖欲飭也,在外臺臣,耳長非三尺,其豈聞也?若此而仁愛示警,焉可無也?亦予所謂致異之一端也。臺臣自臺臣,守令自守令,今聞供辭,鄭杺之身爲守令,當民事方殷之時,視民若第二件,公然上來,坐助臺草,若非滿腔舊習,則必有受囑於人。欲梯機關者,以一蔭官,能爲此,其或釋褐,必有倍於枋矣。其名旣登供辭,而若不嚴問,曰有君,曰有國?枋雖無狀,曾經臺臣,且有其本,雖綻玆事,予不復治,而其於杺,不可不嚴問。噫,推此觀之,乾道之恢恢,十目雖掩,可以知之。雖欲欺也,焉敢欺也?若不直招,當施永錮之律,不齒士類。金溝縣令鄭杺,爲先罷職,其代令該曹口傳擇擬,而其令該府待城門開,開坐嚴問口招,其指嗾人,登對以奏。此時守令,若是許由來京,作此駭擧,當該道臣,從重推考。噫,杺若不爲直招,曰有王府?而若以詐招登奏,國豈不亡乎?囚南間而勿枷,嚴問以奏,其若隱諱,自有次第事,以此分付。杺若下鄕,勿爲草記,待城門開,遣羅將,倍道押來。憲府書吏徐時英,今無可問之端,放送。翼謩曰,臣有區區所懷,處分前不敢徑陳,今始仰達矣。鄭枋之倩人構草,使之推來於詣閤之後者,誠萬萬無據,非但貽羞於臺閣,實三百年所無之事也。聖上之嚴加處分,誠爲得當,而第念枋雖無狀,顧其官則臺諫也,今使陪隷,證其官現出指嗾,實關無窮之後弊,仰惟聖明,高出百王,豈不慮及於此耶?臣之所望,更留聖意,而有所處分焉。上曰,此則不然,不可不嚴處,罷職可也。出擧條上曰,予之不欲緘問鄭枋者,亦有意矣。卿在銓曹,以杺爲守令,以枋爲臺官,點下之其君,亦可愧也,況擬望之銓官,豈爲無罪乎?翼謩先退。麟漢曰,鄭枋之論李昌壽者,措語旣欠商量,擬律亦不襯當,而但臺諫啓草,出處之行査,前所未有者,聖意雖在於嚴懲浮囂,而臣之賤慮,實在於後弊之無窮。俄與首堂,約以齊陳,首堂旣以此被罪,則臣不可晏然,而事有關於國體,又此冒死煩達。伏願聖上,亟加三思焉。上曰,不然矣。判書旣施罷職之典,一體罷職,可也。出擧條上曰,刑曹判書韓翼謩,參判洪麟漢罷職。出榻敎

9月17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善行。左承旨尹得養坐直。右承旨韓光肇。左副承旨李翼元坐直。右副承旨任㻐式暇。同副承旨權噵昌德宮入直。注書任希孝金相翊。假注書任煜仕直。事變假注書黃樸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自辰時至午時,日暈。夜五更,雷動電光。

○任㻐,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元祥爲金溝縣令。

同副承旨權噵守宮直。加出假注書李胤汲守宮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權噵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以又達曰,大司憲尹鳳五,執義金元行,掌令申𣷯在外,李顯祚令旨未下,持平李允郁在外,韓鏶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右副承旨李翼元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許久闕達,事甚未安。兩司除在外牌不進令旨未下外,未肅拜人員,竝旣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侍講院言,權噵達曰,本院新除授弼善李普觀,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弼善李普觀,持平韓鏶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權噵曰,推考徽旨捧入。

○江華留守狀達,本府屬井浦堡居束伍孫九先等渰死事。令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司書李鎭衡書曰,伏以,職非當據,而蘄免不獲,特被儤直,月有餘矣。顧念菲劣,無他自效,惟以備員近密,恭守番次,爲身之榮,而義分之安也。第臣夙嬰奇疾,發作無時,而尤怕秋冬之交,醫家所謂冷疝之症,而能殺人於俄頃之間也。近雖帶鞾追逐,黽勉職所,自覺冒寒氣結,先聲已至者數矣。昨緣微感挾痰,晩飮不化,本症闖然暴發,老癖上衡,四體氷冷,昏窒頻數,呼吸斷續,目下形症,出入人鬼之域,而疆gg僵g臥直廬,療治無路,誠恐毫絲莫裨之身,又復汚穢淸禁,不得不忍死構章哀籲。伏乞睿慈,俯垂矜憫,特許鐫免,俾尋生路,仍令治臣瀆撓之罪,以嚴朝綱,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令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9月18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善行。左承旨尹得養昌德宮入直。右承旨韓光肇。左副承旨李翼元。右副承旨任㻐坐直。同副承旨權噵坐直。注書任希孝金相翊。假注書任煜仕直。事變假注書黃樸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卯時,雷動電光。

○韓光肇啓曰,卽者校理洪趾海,謂有情勢,陳書徑出,原書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權噵啓曰,卽者修撰元義孫,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纔已入達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金善行啓曰,右承旨韓光肇,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任㻐曰,喬桐水使留待。

○權噵啓曰,玉堂上番闕直,而應敎鄭光漢,副應敎徐命天,副校理李潭、嚴璘,俱以無故行公之人,不爲替直,竝依定式,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㻐,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分授都城仁王山北邊體城五間頹落處,今已畢築,把守軍兵,依例撤罷,女墻仍爲始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敎京畿水使李裕身書,王若曰,海防設嚴,孰非爲重?畿臬控要,尤難得人,歷數在朝,今屬之子。惟卿,名家美範,妙歲高科,秉心公平,在牛、李而不撓其操,持論明快,於涇、渭而益峻其防,授之西南邊波斯之鄕,素著還珠之譽,寵以八百里藩維之任,尙留憩棠之思,長薇垣則引義逡巡,處銀臺則竭誠忠愛,夙負詞翰之望,恨未置於玉署經維,晩著幹局之稱,思試用於雄藩巨鎭,惜緋班之久滯。予已示意於臨朝,付廟議之一公,卿乃協望於升秩,惟上下相知也久,顧內外無適非宜,眷彼喬營一防,實係畿轄重閫,三路舟楫之所湊,奚但爲統禦之重權?一島煙火之相連,兼付以字牧之丕責,望登州而鎭壓海路,邦無一颿風之虞,與沁都而捍蔽王畿,深軫未陰雨之備,祗緣狃安之成習,未免慮患也不長,艅艎未修,加以資糧之虛耗,魚蟹不厭,若爲軍民之懷綏,苟非盤錯之異才,難膺保障之重寄。玆授卿以京畿水軍節度使、兼三道統禦使、喬桐府使,卿其祗服寵命,往勵顯庸,詰戎之政宜先,實欲藉吉甫之文武,撫民之方是急,非獨爲晉陽之繭絲,繕舟艦而庤餱糧,常若有門庭之寇,按兵農而明威惠,以活我魚鼈之氓。自此江漢以西,庶幾安枕而無慮,若論前後所歷,可想遊刃而有餘。於戲,予旣不循常格而用人,卿須益殫乃心而報國,行且召矣,宜念其君在簡之恩,往惟欽哉,無負吾相交薦之意,施措須用長算,稟裁自有舊章,故玆敎示,想宜知悉。修撰知製敎李瀰製進

○領議政金尙魯,伏以,臣於憲吏推問之命,竊有愚見,終宵耿耿,敢此仰聞,臺體本自截然,而禁中成班之地,伻府隷傳啓草,卽國朝以來所無之事也。在臺體,誠可謂大寒心矣,況今世道奇怪,無所不有,則儒臣之前席陳奏者此也,聖上之必欲究覈懲礪者此也。臣固知殿下此擧,斷斷出於爲世道苦心,而此雖與直問臺官,事面差間,囚臺官之陪吏,鉤臺官之密蹊者,去直問亦奚異哉?此路一開,後慮無窮,他日犴狴之間,憲吏之不變爲臺官,殿下亦安保其無也。臣所惜者,臺諫之職也,臣所慮者,恐非詒燕之道也。伏願聖上,更加三思,特寢是命焉。治此箚待明發將上,追伏聞縣令鄭杺,因此事又命究問,憲吏囚覈,猶恐其處分或過,況過於此,而事端輾轉層生乎?臣之此言,非爲鄭枋也,亦非爲鄭杺也。區區衷悃,如蒙頫察,則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箚陳當下敎於入侍矣。

○右議政閔百祥,伏以,臣伏見傳敎下者,以鄭枋之倩受啓草事,儒臣陳達,査獄已成,雖不敢知畢竟査事之如何,而臣竊有爲聖朝惜之者。蓋鄭枋身爲臺臣,不能自構啓草,至於倩手,已極苟且,伊日擧措,亦多可駭,人孰不非之,而惟其官名則臺諫也,文字則臺啓也。今以此窮覈根抵於府隷及親族,此實前古所無之事也。縱不直囚臺諫,此與究問臺諫,豈有間哉?嗚呼,人心陷溺,世變無所不至,安知其後弊之職此漸啓者乎?聖慮苟或有深思遠覽,則必不待臣言之畢,而有所俯燭矣。首相旣已箚進,必有處分,而臣亦不任其耿耿,敢此冒陳愚見,惟聖明財幸而察納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箚陳當下敎於入侍矣。

○傳于金善行曰,使入直注書傳諭,仍令入侍。

○金善行啓曰,領議政金尙魯,右議政閔百祥,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左承旨尹得養守宮直。加出假注書李胤汲守宮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尹得養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以又達曰,大司憲尹鳳五,執義金元行,掌令申𣷯在外,一員未差,持平李允郁在外,韓鏶令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侍講院言,又達曰,本院司書李鎭衡,連日入直矣,以身病,陳書受由出去,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兼司書沈履之,卽爲牌招入直,新除授弼善李普觀,旣有只推之令,一體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兼司書沈履之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尹得養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兵曹言,又達曰,今九月十八日良人嚴雄贊稱名人,自興元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姜起周,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䦨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修撰元義孫書曰,伏以,臣㦝迫情私,豈有從宦之勢,而日昨玉署除旨,出於特敎,臣畏分怵義,他不暇顧,顚倒出肅,仍卽持被矣。今曉雷異,復有警告,轟轟之響,殆若耳提而面命,臣誠驚悚,繼以憂歎,人心恬憘,世道頹靡,皇天亦譴,若是荐疊,仰觀俯察,國事茫無畔涯,惟我大朝殿下,遇災兢惕,宵旰憂勤於廈氊之上。當此時邸下所以畏懼修省,不容暇逸,尤宜仰體大朝敬天恤民之至德,念念靡懈,懋哉懋哉?臣卽接家信,臣母風痰關格之症,挾感添劇,症形沈篤,促臣歸視,臣自聞此報,方寸焦灼,有難頃刻按住,冒進短章,徑出禁門。伏乞睿慈,俯賜矜察,亟許鐫遞,俾便救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昭朝綱,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令曰,覽書具悉。方切兢惕之中,尤切驚懍,所陳益加體念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焉。

○正言金普淳書曰,伏以,天休滋至,邦慶無疆,我大朝封爵謝恩之年重回,臣民慶幸,久而彌切,靈泉奏效,鶴駕穩旋,區區歡祝,當復如何?仍伏念臣猥以庸陋,濫竊科第,雖投之閑冗,猶懼其不稱,忽於千萬不意,伏承薇垣除旨,臣惝惶恧慼,實不知措躬之所也。噫,國家所以置臺閣,將以寄耳目之責也,苟非言論風采,有足以動人者,莫宜居之,況玆災異非常,上下恐懼之日,尤宜另加掄揀,使之極言竭論,以消咎根,而今乃以如臣無似,苟然充備,不少難愼,此豈國家綜核之政也哉?嗚呼?至仁者天也,天之降災,非欲疾威其邦也,蓋將以驚動而修省也。伏想我邸下,必惕然驚懼,思有以大振作,而若言其消弭之方,則不越乎勤學勤政數件事耳。此不他求,誠在邸下自反而求之,而遇災以來,未聞有懇惻求助之令,講筵賓對,亦已久闕,臣豈不知睿候愆和,實有所自强不得者,而誠恐節宣之失宜,怠忽已生,紛華之交誘,德業已奪,淸燕之狃逸,機務已滯。苟於天人相與之際,一心對越,使其自修之實,無一毫自歉於中,則孚應之捷,可期轉災而爲祥。伏願邸下,益懋問學,克勤諮訪,雖於臥內,頻接臣僚,日講其所未講,俾有以溫文日章,治效日著,毋或曰每年災異,尙且無事,必於無災之日,常推遇災之念,兢兢翼翼,如將不及,亦須至誠求諫,以補其闕失,如臣巽軟,先賜斥退,以爲不言者戒焉。臣方求免之不暇,不宜贅附他說,而目下有區區憂憫者,敢此略陳之。日昨大朝殿下所下大諭,懃懃懇懇,求助於言官者,有足以透金石而孚豚魚,臣方欽仰贊誦之不已,繼伏見昨夕憲吏究問之下敎,臣實不勝其愕然失圖也。鄭枋不足惜也,顧其職則臺官也,以其私相往復,究問於臺官之陪吏,是豈不有欠於待臺閣之道乎?鄭枋與鄭杺往復之事,臣未知其如何,而今若以此,轉生事端,至問於杺,則臣恐後之人,視此爲擠人之術,凡有言者,不問其虛實,雖閑漫書札,皆諉之於有所受嗾,則幾何而不至於究問臺官耶?此不但有傷國體,其有關於後弊,實無窮矣。至於儒臣秋堂之所奏,筵席語祕,雖未得其詳,想其意則亦必惜國體而發也。伏乞离明,稟于大朝,冀寢鄭杺究問之擧,仍收儒臣秋堂遞罷bb之b命,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令曰,覽書具悉。邦慶無疆,聖上封爵謝恩之日重回,歡忭曷有其極?近來災異,無歲無之,方切懍惕之中,是今災異,尤切驚懍,所勉切至,可不體念焉?今此究問之命,寔出於爲世道慮後弊之聖意,則余何敢以此仰稟乎?秋堂事,亦非余所敢煩稟矣,爾其勿辭察職。

○庚辰九月十八日未時,上御惜陰閣。領右相入侍時,領議政金尙魯,右議政閔百祥,行都承旨金善行,假注書任煜,記事官李在簡、姜趾煥,以次進伏訖。尙魯曰,日氣甚不適,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尙魯曰,寢睡及水剌,何如?上曰,一樣矣。尙魯曰,湯劑及丸劑,連爲進御乎?上曰,進服矣。尙魯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安過矣。尙魯曰,王世子氣候,何如?聞咳嗽及齒痛,尙今未差,連進湯劑而無效,臣切悶慮之忱矣。上曰,近亦一樣云矣。尙魯曰,王世孫氣候,何如?上曰,好在云矣。尙魯曰,向來雷異,極爲驚懍,而今曉又有雷雨之災,仁天之示警如此,心豈少弛乎?上曰,未知如何而弭災矣,卿等先告陳箚之由可也。尙魯曰,近來人心世道,奇奇怪怪,臣之箚子,已悉陳矣。上下憂歎,專在於人心世道,人心世道若好,則寧有可憂之事乎?上曰,鄭枋事,若自現其指嗾則快矣。尙魯曰,臣心旣如此,聖心豈不如此乎?然無可知之理矣,旣問府吏,至於親族,而其本則在於臺官,鄭杺若以爲,誰某所嗾云,則其事必至蔓延,豈不可悶乎?上曰,右相陳之。百祥曰,領相旣已陳之,臣意大體亦同,而蓋其時臣亦見鄭枋擧措矣。若朝士指揮,則措語擬律紙樣,決不然矣,鄭杺果出槪杺頗識文學,素有名稱於士流中,枋則以明經科,旣爲杺之親族,而與之同居,則伈gg杺g之倩筆,似非異事,而私室相議啓草,先輩之所不免也,枋固不足惜,杺亦素昧,而荊棘一開,則實有後弊之慮矣。上曰,鄭杺爲鎭岑時,誰爲道臣乎?注書知入可也。賤臣來告曰,其時趙明鼎爲道臣,鄭杺以還穀事,有拿囚之命,而以宥旨前事,蒙放矣。上曰,予曾見鄭杺矣,鄭宲之幾寸乎?善行曰,六寸矣。上曰,持正通,近來不如古,而鄭枋之兩班,優於通淸矣。善行曰,雖名宦可爲矣。上曰,名宦渠何能爲乎?鄭枋善讀書,而前日殿講時,飮酒而見落矣。尙魯曰,明經科多有不文者矣。上曰,雖不文,豈至不作數行臺草之甚乎?善行曰,大抵講經者,不知微辭奧旨矣。上曰,故相臣鄭錫五,常以不文自處矣,卿等雖不陳箚,今日則欲召卿等矣,大諭已言願察其影之意,而聖主得賢臣頌云,陰陽調風雨順,理陰陽順四時,乃卿等之職也。若問鄭杺,而得其情,則或有補於世道之萬一,而其得情,何可必也?鄭枋於臺廳,開見啓草,則只府吏與枋,知之而已,而就班後見之,故洪趾海有萬口喧傳之說,而此必萬目所覩,故有此相傳而然也,幾年代理之後,行一常參,而有此駭擧,予實恥之矣。古之大臣,若見如此之事,則必責之,卿等見之而不爲面斥乎?尙魯曰,初不見之矣,向時臣以立朝三十年,不見如此臺啓之說。仰達,鄭枋傳啓時,擧措駭然,故右相言其不當如是,而臺臣之入啓也,大臣不必傍沮,故臣果挽止矣。上曰,右相之言,雖出於憤慨於鄭枋擧措之駭然,而臺體至重,卿之挽之宜矣。尙魯曰,鄭枋其時事,不但其日不見,尙今無聞矣。百祥曰,臣亦不知矣。上曰,儒臣則與臺官,共坐一班,可見之矣。百祥曰,外班無異內班之嚴,雖尋常書札,不得開封,則枋之拆視於閤外者,萬萬可駭,而臣等雖不見,錄司若知之,則必禁之矣。上曰,秋堂之意,亦如卿等之意,而不問府吏之前,直爲求對可矣,而不此之爲,輕重倒置矣。尙魯曰,臣見小報而知之,其時夜色已深,似未及求對矣。上曰,卿等亦於不問府吏之前,陳稟可矣。尙魯曰,政府小紙,最後來傳,故臣於夜深後聞知矣。百祥曰,臣則幾於曉時始知,故陳箚亦差晩矣。尙魯曰,姑未知傳敎之如何,而鄭杺雖不究問,處分則不可不嚴矣。上曰,卿等之意是矣。雖囚南間,安知無西間之囑供乎?向日傳敎中,勿枷二字,予意深矣。若使鞫問,則必至於枷矣,予不欲如成有烈之縳而問之矣,尹蓍東則其意不但在於趙榮國也,必欲逐趙雲逵也,蓍東之貌,有若乘弟者然矣。尙魯曰,此則聖上知之過矣,其中則未必然也。上曰,不但外貌然矣,觀其氣量,決難烹得,趙榮國必有所使而然也。李正吾之事,出於風聞,而金養心則亦非風聞也,左右相攻,不能堪耐,致有此擧矣。具允明兄弟,其心可嘉矣,曾聞厥父,嘗以不爲偏論爲言云矣。尙魯曰,臣等亦聞其言矣。上曰,其父雖如此,其子又豈知承父之志乎?都在渠之一心,而具允明兄弟,則其心可貴矣,金時粲出陸時,垂涕而道之者,予忘之矣。百祥曰,蔡濟恭也。尙魯曰,無私意而致然,蔡濟恭向國之誠可貴矣。上曰,趙榮順、李存中,以渠之黨心爲之,而至於鄭枋,則以庸人,受人指嗾,施其才操矣,曾見鄭枋多氣,而今番擧措,特一尋常耳。尙魯曰,其言之好否勿論,自其心出,則容或可恕,而最可悶者,受人指囑,而陷人罪戾,臣常以爲賊夫人之子也。上曰,果出於己,則雖怪擧,猶有可觀處矣。尙魯曰,承此下敎,不勝起而拜賀矣。上曰,洪趾海之言,亦非陳達於殿陛之事,此亦衰世之意也。尙魯曰,爲今日世道人心,而有此所奏,渠亦知此非筵席之所可煩稟,而常在心中,故率爾而發也。上曰,今日思之,鄭杺果爲之,而鄭枋未及持來其草,故府吏追後來納矣。百祥曰,時刻已晩,政院催促,故渠則先來,而封草則後至矣。尙魯曰,其措語全是鄕諳,其出於鄭杺也明矣。百祥曰,全不知朝體之如何矣。上曰,聞右相之言,果鄭杺所爲矣。鄭杺似無援引之理,雖有階梯,豈非鄭杺之過乎,鄭杺幾自金溝發程乎?善行曰,計其日子,似不及上來矣。上曰,李元祥誰也?尙魯曰,故相李敬輿奉祀孫也。上曰,昌寧誰也?善行曰,金履信也。上曰,金履獻之行列乎?善行曰,履獻之兄也。上曰,履獻何在?尙魯曰,已死矣,上驚問曰,然乎?百祥曰,善文爲人甚嘉,誠可惜也。善行曰,天姿近道也。尙魯曰,可惜也。上曰,極可惜也。善行曰,以其有老母,故除安峽倅,而作故矣。百祥曰,避腴邑求薄縣,故赴安峽矣。上曰,其心尤可貴也。仍命書傳敎曰,今聞縣監金履獻,已作古人gg故人g云,其人欲用而未果,因其兄金履信而乃知,其用傷悼,元致賻外,其母令該曹食物從厚題給,以慰其靈。上曰,鄭枋之意,非欲逐李昌壽也,律名太過矣。尙魯曰,豈非逐也?善行曰,宗班疏章,外朝不爲聯名,故乙亥《璿譜》之刊也,奉朝賀徐宗伋,亦不參於綾昌之疏矣。今番李昌壽事,亦依此例而往復,則爲之云矣。上曰,然乎?尙魯曰,宗簿事,宗正主之故然矣。上曰,然乎?渠輩何能知此例乎?尙魯曰,道臣循例許由,而頃被重推之命,道臣不知本事之委折,此後則必牢塞守令之請由矣,道臣豈預料鄭杺之上京,作此駭擧,而不爲許由乎?上曰,此時守令,豈可許由乎?予於政院,多捧辭單,則必責都承旨。多捧陳章,則必責同副承旨矣,尙魯曰,秋堂向夜所達,不知其詳之如何,而非爲鄭枋,慮及後弊,而出於爲國忠悃矣,願察其心焉。上曰,予亦非以爲深過也,儒臣先陳此意,至於遞差,而其言亦是矣。尙魯曰,聖敎然矣。百祥曰,臣未及仰達,而儒臣之言,誠得體矣。上曰,三人皆是矣,鄭杺將處置,從當處分矣。仍命書傳敎曰,噫,卅載苦心,國事世道民事,俱無可恃,王褒得賢臣頌,豈不云乎?人心世道若此,而陰陽調風雨順,已無其望,噫,前諭旣諭,今何架疊,而人心不若此,世道不若此,則鄭枋事,頃日儒臣,雖有所奏,不過曰於枋其雖辱臺閣,此等之事,不可陳於文陛,爲答而已,囑者受者,其雖無狀,世道不若此,人心不若此,則亦豈初問府吏,蔓延葛藤乎?此亦予意,而近者浮囂成風,坐而指嗾者多,若不鋤治其本,無以勵世道,而迫問臺臣,非予素意,故雖默甚慨。噫,閤門草囑,卽三百年所無之事,旣聞之後,視若尋常,則不若不聞之愈也,而枋雖無狀,以此覈問,後弊宜顧,故捨枋而問于傳草之府吏,階梯旣至於鄭杺。故初欲嚴處,而恐其有根而或漏,其命拿處,而更以思之,問於杺,雖或得之,若不直招,再推三推,有傷國體,以至訊問,亦關後弊,噫,渠雖無狀,白首暮年,以開荊棘乎?初敎中所謂次第事,囚南間而勿枷,意雖深也,初招欺隱,則先命枷杻,次命再推之意也,次第二字,不過若斯而已,而大臣無乃太過以看乎?雖然此等眼無國法,暗地指嗾之類,雖烹街上,以謝蒼蒼,以謝國人,其無不可,況訊問乎?此予所以不以荊棘,遺後昆者也,雖若無謂,受囑之枋者,例問之下,決不直招,滿腔舊習,恣意下草之杺,其何自服?其梯旣至于渠,其草亦渠之筆,則以此究竟,亦王者之道。故相臣雖不陳箚,今日欲召,爲此而處分矣,二相之意,正若予意,今何復諭?大抵一蔭一儒,坐於牖下,交結浮囂,暗囑臺官,尋常爲此,竊憤于中,今者杺,不過一蔭吏,不耐舊習,因緣陷人,放恣一也,眼無國法,書傳啓草於閤門之外,放恣二也,因渠而作此三百年所無之事,行三百年所無之査,放恣三也,有一於此,難逭王章,況三乎?特寢査問之命,分付該府,仍令羅將,押配於南海縣,旣有其本,枋則枝葉律,自有歸一,依頃年殿庭顧謂元良之言,杺永錮其身,枋則雖不可與尹蓍東,同爲處之,壞三百年臺風,辱三百年臺官,渠之頃者所請之律,可謂自道,而仍用其名,亦涉苟簡,只除侍從案,使中外,曉然知靑丘臺閣之所重焉。上曰,旣有只除侍從之敎,則可爲守令及郞署,而似不善治矣。尙魯曰,以其行事之不敏,何以莅民乎?大臣先退。善行曰,今日非無他承旨之可以入侍,而卽者雷異,尤爲懍惕,故臣於小朝,已陳達辭,而於殿下則欲爲面稟愚忱,玆敢入筵矣。頃日災異,適在於擧國懽忭之日,而今又有雷動之災,今此前席,伏承下敎,臣之衷情抑塞,無復可以仰達矣。國事誠至於莫可奈何之域,而仁天警告,丁寧諄復,臣自在三司時,每以聖人血氣易衰,志氣不衰之說,縷縷仰達者,意有在矣。今又有所煩瀆,殿下所以自强修省之誠,董飭臣僚之志,未免循例,而其效邈然,臣切悶焉。顧今急務,惟在於上自大臣,凡於政措之間,無一毫底私意全無國耳公耳之心,以至微官庶僚,無不皆然,殿下亦勿以暮年,自弛勤惕之聖慮,則庶可以仰答天心,而鞏我國勢矣。上曰,雖無仁愛之警,此非君臣解心之時。傳,有其亡其亡,繫于苞桑之訓,予心夙宵憂灼,何嘗頃刻弛也?予於都承旨入來之時,已爲諒之,而聞此陳勉之切至,誠可貴矣。上曰,昌寧縣監金履信,金溝縣令李元祥,喬桐水使李裕身入侍。出榻敎臣煜承命出,引履信、元祥入。元祥進伏,上,下詢七事,仍敎曰,何以治民乎?元祥曰,欲一心奉公矣。上曰,金溝之赤子,付之於汝,汝當一如衛從司供職之時,可也。履信進伏。上曰,其容貌略似其弟矣,汝母敎子以正,故俄以食物,給汝母,以慰汝弟之靈矣,汝何以治民乎?履信曰,無過於勤謹二字矣。上曰,極好。勤則斯過半矣,汝以汝弟未了於安峽之事,以報其國於昌寧可也。上顧謂善行曰,履獻必不爲鄭枋之事,而履信亦不爲鄭杺之事矣。元祥、履信先退。臣煜又引裕身入,裕身進伏。上曰,喬桐勝於前日,更無可勉飭矣。裕身曰,喬桐若大病之餘,民無蘇醒之望,舊逋之停捧者,竝有督納之令,是實悶然矣。上曰,大臣未退前同入,則似好矣。善行曰,國用亦可悶,今年豈又不捧乎?大臣雖在,亦必防塞矣,喬桐民,昨年已厚被聖恩矣。上曰,喬桐非但莅民,亦是帥臣關防之任,不輕而重,卿須以戰笠入四郡之意,着念爲之,可也。裕身曰,繭絲保障,皆不可廢,而撫摩之政,謹當盡心爲之矣。上曰,相臣曾已薦之,欲除此任者已久,而各有其時,往必勉哉?裕身退出,諸臣亦以次退出。

9月19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善行。左承旨尹得養。右承旨韓光肇昌德宮入直。左副承旨李翼元。右副承旨任㻐坐直。同副承旨權噵坐直。注書任希孝金相翊。假注書任煜仕直。事變假注書黃樸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夜四更五更,月暈。五更,電光。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明日建明門朝參爲之,時刻以辰正三刻擧行,侍從堂上中,雖軍銜,如有一人不爲進參,則直捧禁推傳旨。

○又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文臣朔試射,近來爲文具,無當初設置之本意,文臣當赴者,如無軍職,則一傡付軍職赴試。況親臨事體嚴重,使之無頉盡參,如有不參之人,則直捧禁推傳旨。

○傳于任㻐曰,見今日備局本司坐起單子,殊涉寒心,使之改修整以入,將臣外又爲懸註,則竝直捧禁推傳旨。

○又傳于任㻐曰,近來謂之勤,則以爲愧矣,單子斯速入之。

○又傳于任㻐曰,備堂中如有懸註之人,宜當初下敎,禁推傳旨捧入。

○以備局堂上沈星鎭、趙雲逵禁推傳旨,傳于任㻐曰,竝從重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李翼元曰,明日朝參,禁軍只入直擧行。

○傳于任㻐曰,侍衛仍。

○傳于金善行曰,日氣涼冷,軍兵亦當食代,故初嚴以辰正三刻爲之事,下敎矣。中官誤傳正時,以辰正三刻分付,中官從當下敎,而初嚴以辰正三刻爲之,單子置之。

○傳于李翼元曰,文臣朔試射,再明日當行於金商門內,時刻以辰正三刻爲之,禁軍早食代後擧行。

○傳于權噵曰,明日貢市人中解事人,待令于興化門外。

○傳于李翼元曰,近來禁漏時刻甚緩緩,此後則使禁漏官員奏之。

○權噵,以禮曹言啓曰,今聞行副司果金選慶,今日卒逝云,取考《五禮儀》,則王妃祖父母喪,有擧哀之節,中宮殿擧哀儀註,依禮文磨鍊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中宮殿擧哀後,大殿,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孫遣講官問安。答曰,知道。

○權噵,以禮曹言啓曰,《五禮儀》王妃祖父母之喪,無成服節次,擧哀條下註,有唯衰服從俗麤布帶三十日而除之文,進御麤布帶,令尙衣院趁今日擧哀時造入,何如?傳曰,允。

○傳于權噵曰,承旨入侍。

○備邊司薦望,禁衛大將洪鳳漢、鄭纘述、具善復,以洪鳳漢爲禁衛大將。

○傳于權噵曰,明日貢市人,勿爲待令事,分付。

○任㻐,以兵曹言啓曰,今九月二十日禁軍戎器點考設行事,纔已入啓矣,朝參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權噵曰,朝參文臣朔試射置之。

○金善行,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校理洪趾海,謂有情勢,陳書徑出,應敎鄭光漢,副應敎徐命天,副校理嚴璘、李潭,以不爲替直,依定式禁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洪趾海,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權噵,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無他推移之員,副修撰李瀰,卽爲牌招,以爲姑陞入直,何如?傳曰,允。

○敎開城留守金尙喆書。王若曰,南藩解符,豈復煩卿以簿領?西京晉秩,蓋欲托重於保釐,知有全備之才,將觀歷試之效,嗟,開州實據要路,故廟算每難其人,地是螭起鳳舞之遺墟,譬則宋兩京之留府,山有靑石紫霞之險阻,隱然秦百二之重關,四方之貨利日交,武力盡歸於駔儈,一府之財力久殫,人和不及於形便,所以鎭守控禦之謨,必待通敏周贍之手。惟卿,蜚英早歲,圭璋令譽,持身恬貞,平生超黨私之臼,處心祥吉,一世無怨惡之人,精神譬百鍊之剛,慮機宜而必中,裁斷如一刀之快,理煩劇而不差。蓋文學政事之兼優,斯內外大小之皆適,畀灣上節制之重,象胥畏氷蘗之名,添湖右瓜熟之期,黎氓詠棠茇之化,橫經十載,幾多啓沃之功,佐銓半年,已著甄別之效,肆當管理使告缺,爰從下大夫超升,玆授卿以開城府留守兼管理使,卿其祗服寵章,益殫乃力。美哉,山河之固,保障宜先,蔚乎,文武之材,作成爲急,瞻崧陽巋然之廟,斯民非三代行歟?尋花潭蕪沒之墟,正學有一脈bb淵b源矣,鎭行商坐賈之俗,雖藉趙閱道之高風,操三要七戒之規,毋忽薜文淸gg薛文淸g之遺範,自餘裁稟,厥有典彝,於戲,臨筵起久屈之嘆,予豈忘於嚮用,承家追盡瘁之志?卿自勉於圖酬,往惟欽哉?行且召矣,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瀰製進

○修撰李瀰、鄭晩淳等箚曰,伏以,是月雷異之作,一猶驚心,況至於再乎?絲綸責勵,聖心之警惕方切,工師規箴,中外之憂厲未定,惟彼仁愛之天,又復申告丁寧,若諄諄然面命者,抑曷故焉?董仲舒之言曰,天迺譴告,不知自省,則又出災異而警懼之,今此轟燁之災,疊出於六日之間者,無乃上下修省之實,未能克孚天心而然歟?噫,秋冬之交,夏令猶行,則政刑有所失宜歟?陽剝之節,收藏不固,則綱紀有所未振歟?十行惻怛之敎,有足以感豚魚,而反躬自修之實,猶有所未至歟?群下警懼之心,若可以弭災異,而姑息自私之心,猶有所未祛歟?言路不可不恢,而公私易混於傾軋之塗,名節不可不奬,而習俗漸騖於奔競之場,爵賞所以勵世,而賢愚雜進,用捨或失其當,財用所以裕民,而尾閭多泄,節蓄終無其效。凡此數者,皆足以致災召異,而默觀朝廷之氣象,伈伈泄泄,如在暇豫無事之時,使至尊獨憂於上,臣等竊爲之凜然寒心,而伏瞯殿下近日自強之政,愈益奮勵,遇災自修之誠,非不勤摯,而苟求其政令施措之實,則終歸應文。至於處分辭氣之際,則或欠和平,未有以大慰民志,仰答天心,夫人君者,以一身而任天職,以一心而合天道,一政之失一念之差,皆足以相關於日監之天,則此豈非殿下惕然反顧,怵然反省處乎?臣等姑不敢廣引曲譬,自歸於傅會,而惟願殿下,就此一心上,更加一層奮發,前日之警惕,非不至矣,而謂猶未也,前日之策勵,非不勤矣,而謂猶未也,亟召大臣卿宰,深察旣往之失,講求善後之圖,以實心做實事,開言路而重名節,公爵賞而節財用,無或復涉於虛文,而重拂於仁愛,亦於幽獨靜一之地,虛明以處心,中正以處事,以盡對越之道,以爲消弭之方者,實臣等區區之望也。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昨諭於相臣,而顧今國事,可謂寒心矣,其勉者宜勉焉。

右承旨韓光肇守宮直。加出假注書李胤汲守宮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韓光肇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以又達曰,大司憲尹鳳五,執義金元行,掌令申𣷯在外,一員未差,持平李允郁在外,韓鏶令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又達曰,刑曹判書沈鏽,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中宮殿擧哀後,世子宮、嬪宮,政院單子問安。令曰,知道。

○世孫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悉。

○以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許久闕達,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正言金普淳,持平韓鏶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韓光肇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以侍講院言,又達曰,本院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兼司書沈履之,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侍講院言,又達曰,本院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司書李鎭衡,兼司書沈履之,陳書受由,說書鄭履煥在外,兼說書未差,將未免闕直,兼弼善朴盛源,文學李世演,竝卽牌招推移,姑降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忠勳府言,又達曰,本府書寫忠義衛林勳瓜滿,代,忠義衛姜晉碩差下,依例假郞廳稱號,何如?令曰,依。

○院達曰,伏以日昨雷異,忽發於收藏之節,上下驚懍,庸有其極?邸下憂懼飭躬之旨,墨猶未乾,而轟燁聲光,又發於今日,噫噫,此何事耶?臣等相顧錯愕,不知所對,天之於人君,譬若父子,旬月之間,其所以警示者,一之再之,若是丁寧,殆甚於耳面提命者,是豈無所以而然哉?伏惟我邸下,受大朝代理之托,一日萬機,莫不仰承大朝相授之法,仰體大朝相傳之心,一動一靜,如影如響,惟以悅豫我大朝,儀則我大朝,爲當行必遵之規則,天地之和,固宜竝臻,而今此災異,若是荐疊,是曷故焉?嗚呼,邸下旣代聖勞,總理庶政,則庶政之治忽,在邸下勤怠,政之源,在於明理,理之明,由於學,則學不可不勤。故臣等日前,敢以勤政勤學,以勉邸下修省之方,而邸下以體念爲批,苟邸下不以臣等之不肖廢其言,而果能深體深念,書筵賓對,雖在調攝難强之中,亦且勉而行之,則是誠體念之實,而今邸下只以體念二字,徒作酬答之文具,是豈臣等憂懼進言之意,亦豈邸下遇災警惕之道耶?嗚呼,書筵之停,賓對之頉,一日二日,今至累朔。傳曰,毋曠庶事,天工人其代之。又曰,念終始典于學,厥德修罔覺。臣等未敢知邸下今日之政,果無曠庶之歎,邸下今日之學,果有終始之典,而乃致罔覺之效耶?嗚呼,臣等伏念邸下,非不欲勤於政懋於學,而比來之許久停閣者,亶由於睿候之欠安,雖欲勉强,蓋有不能而然矣。臣等之若是陳達,誠不勝猥越唐突,而仍竊念邸下,春秋鼎盛,氣血方旺,以理推之,宜乎榮衛調和,百體康寧,而疾患連仍,久而未復者,此何由也?是必邸下於幽獨燕閑之中,節宣保養之方,未能盡得其道而然矣,邸下何不念及於此耶?嗚呼,邸下非不欲勤政,而以疾而不能勤,非不欲勤學,而以疾而不能勤,大朝進見,誠孝之所切急,而以疾而有勿來之敎,誕辰拜謁,情禮之所必行,而以疾而有停止之命,此皆由於邸下睿候之方在調攝,則邸下今日之急務,惟在於愼疾而已。邸下果能愼疾而疾祛,睿候康吉,則學可勤,學旣勤,則政亦當勤,勤學勤政,百度俱擧,則大朝之憂,渙以爲悅豫,聖心悅豫,則天心亦豈不轉災爲祥乎?嗚呼,今日消弭之術,不知何者爲先,而臣等敢以愼疾之道,爲邸下申申,伏願邸下,深留睿念焉。令曰,知道。方切懍惕之中,尤切驚懍,所陳益加猛省焉。

○副修撰李瀰、鄭晩淳書曰,伏以上穹示警,秋行夏令,荐雷以臻,轟轟燁燁,而計日則曾未及旬,噫,一何異也?以臣等之終宵憂厲,知邸下之惕然驚懼於將攝之中也。噫,天人之際,謂之邈然不相干則已,不然則非常之災,若是申復者,豈無所以而然哉?邸下試思之。邸下一心,卽所以對越上天也,邸下之代理機務,卽所以代理天職也,苟於一心上,無所欠闕,而庶務之廣,天職之重,無一毫曠弛之失,則惟彼仁愛之天,何爲而警告若是,日前雷異之餘,苟能眞箇恐懼,眞箇奮勵,以盡畏威時保之道,則今日之異,又何爲而荐疊若是哉?噫,睿候多愆,而定省久曠,書筵未開,而寒曝可憂,宮僚罕接,而暬御易親,幽獨得肆,而嗜好難節,大小章奏,每下例批,而終欠虛受之意,前後賓對,不過文具,而未聞問難之美,凡此數端,邸下試自點檢於虛明靜一之中,則必有惕然省悟處矣。先儒曰,知如此是病,不如此是藥,區區仰勉之辭,不瞻他求,惟願邸下自省而自改之耳。虛靜寡慾,節宣收效,則定省自有期矣,便坐賜對,頻講經旨,則寒曝非所慮矣。勵志臨政,發難揆事,則可免應文之歸,今日消弭之策,亶不外是,惟邸下留神省察焉。取進止。令曰,覽箚具悉。方切懍惕之中,是今災異荐疊,尤切驚懍,所勉切是,可不體念而猛省焉?

○領議政金尙魯書曰,伏以,昨曉之雷又作矣。仁愛之天,間四日而再示譴告,若是其反復丁寧,嗚呼,其懍然矣。雖愚婦愚夫,亦知其爲危亡之形,而如臣不肖,忝叨匪據,夙夜憂灼,願切尙寐,而至於消弭之策,泄泄伈伈,都不省識,焉用此輔相爲哉?前箚所以引罪請譴者,非出於應文循套,而忱誠未格,職名自如,在臣不獨爲媿懼狼狽,不知所出,亦非邸下事天以實之道,則災異之荐疊,安得不如此也?伏乞導達聖聽,亟退臣身,以爲答譴之第一政焉。仍念臣日昨進戒,言冗而意淺,固不足采取,而若其大小諸臣之相繼仰勉者,指陳闕失,語多切實,儻邸下虛受而躬行之,則庶可爲轉移之一端,而竝賜例答,如印一紙,則其果有樂聞之意乎?自樂聞之不足,則其果有修省之效乎?修省之不足,則其果有恐懼對越之誠乎?恐懼對越之不足,則上天之屢警我邸下,固也無怪也。惟邸下念之念之。睿候連在調攝,賓對積久未成,當此天災非常之時,區區憂鬱,不能自弛,明日賓廳日次,擬欲進會,而將値大朝朝參,又不得行矣。差退一二日,卽於臥內,召接備局諸臣,以示遇災警惕之意,臣所望也。取進止。令曰,覽此gg書g具悉卿懇。方切懍惕之中,災異數日之間荐疊,尤切驚愕,心不能定,所陳切至,可不銘心焉?方今症𧏮苦劇,精神昏眩,若有一分少歇,不拘時日,從當召接矣。卿須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卽起視事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左議政李𪻶箚曰,伏以臣,伏見傳敎下者,有明日朝參之命,臣有不可冒入之故,輒此陳籲焉。臣賦命畸窮,屢見逆理之慼,而日前又遭承重長孫之喪,隻影無托,情理悲毒,從前奄奄之疾,隨以斗劇,形枯心死,言譫氣脫,無一分陽界上人事,以此境事,以此病狀,實無轉動之勢,不但犯染之爲忌而已。目今天災荐仍,聖心憂勤,至有正門視朝之擧,而臣獨偃伏私次,漠若無知,此眞生不如死矣。伏乞亟賜斥罷之恩,俾樹國綱而哀窮獨之典,得以兩行焉,不勝萬幸。取進止。令曰,覽箚具悉卿懇。卿之所患若此,心用慮焉,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須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善攝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刑曹參判沈鏽書曰,伏以臣,鈍拙之性,本不入俗,魯劣之才,又難需時,持身則人皆竊笑,以儱侗行世,則臣亦自危,其冥擿榮名爭驟之場久,而夢斷而心灰矣。只緣雨露之澤,偏霑弱植,陶甄之化,先及庸材,前所忝竊,實踰涯分,臨淵集木,未足喩其憂懼,捐軀畢命,不知所以酬答,不料秋官晉擢之命,忽下萬萬意想之外,臣誠驚惶震越,歷屢日而不能自措也。噫,則哲之明,洞別群工,洪匀之造,豈私微物,而今以二品命德之器,加諸一介罔功之身,此殆由於大朝殿下,察臣疎單寡合,素絶攀援,謂臣愚樸無他,或可任使,遂至於偶致遺照,特加誤恩,犬馬雖頑,猶有知識,眷渥所被,豈勝感激,而惟是亞卿之秩,自異庶僚,中批之擢,終咈公議。臣若不念才分之難稱,物情之不陿,憑恃寵靈,冒沒承膺,則其累聖簡而損國體,已不可勝言,而以臣之跡孤望淺,被此格外殊恩,適足以招災,而決知其無幸矣。揣量已熟,進身無路,召牌之下,坐犯違慢,敢將瀝血之懇,仰瀆聽卑之聰。伏乞离明,俯賜鑑諒,亟收臣新授職秩,以重公器,以安私分,千萬至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令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兼司書沈履之書曰,伏以,臣於講筵兼銜,今已三遭忝叨,空疎之學,狷滯之性,豈有一分稱塞之望,而除旨之下,輒皆肅命而就直者,誠以巽辭不得,趨走爲恭耳,其爲私心之愧負,公議之駭笑則多矣。昨日又以番次,庚牌下辱,而適因老母病添,不忍離捨,不免冒犯違慢,恭俟譴罰,不料睿度至寬,例勘猶靳,召令至於再降,臣誠惶悶,不知所出。顧臣母疾,一向沈篤,藥餌扶護,人子常情,以此時而束帶持被,萬萬無是理矣,敢將焦迫之私,仰瀆孝理之下。伏乞离明,特垂矜諒,亟罷臣職,仍治臣罪,以bb便b公私焉。臣無任戰恐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令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焉。

○庚辰九月十九日二更二點,上御惜陰閣。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權噵,假注書任煜,記事官李在簡、姜趾煥,以次進伏訖。上曰,尙方草記,只有帶而已乎?噵曰,然矣。上曰,魚史衡之喪,在於戊申前,故咸恩起服於戊申矣,魚史衡官至同敦寧乎?噵曰,然矣。上曰,此無前例乎?噵曰,取考本院日記,則當日只有問安之例矣。上曰,在於《五禮儀》乎?噵曰,未及知之矣。上曰,注書知入,可也。臣煜承命出問,而入告曰,在於《五禮儀》云矣。上曰,外祖父母之服,亦帶而已,故予於嘉林府夫人之喪,亦只以帶成服矣,其時亦予之誕日也。仍命書傳敎曰,昨年六禮纔過,六旬之年,今聞此報,傷䀌曷喩?以予恒心,雖於朝臣,聞此報,其心難抑,況顧坤殿之心,國舅今方倚任,近四十之歲,遭此巨創,其庸悶焉。該署柩材,卽爲擇送,凡諸等事,一依故同敦寧魚史衡例擧行事,卽爲分付。上曰,予以陰陽調風雨順,耳目聾瞽,銓衡無錘等語,欲書下敎矣,今乃書衡字於此矣,府院君年幾何?翰林知之乎?在簡曰,今年三十八矣。上曰,頃見恭陵參奉之付職矣,人之還甲誠難,予於內殿,亦言之矣,國舅今日之心,卽予庚子之心也,思之及此,衷情抑塞也,其儀註所載者,元《五禮儀》乎,《續五禮儀》乎?注書更爲知入,可也。臣煜承命出。上曰,左相之家何在?噵曰,在於竹洞矣。上命書傳敎曰,扈衛三廳,令二廳大將兼察。又命書傳敎曰,禁衛營令訓將兼察事,卽爲牌招,聽傳敎書訖。上曰,元《五禮儀》、《續五禮儀》,未知前例之在於何冊,承旨出去後,知而稟之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9月20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善行。左承旨尹得養。右承旨韓光肇坐直。左副承旨李翼元昌德宮入直。右副承旨任㻐坐直。同副承旨權噵。注書任希孝金相翊。假注書任煜仕直。事變假注書黃樸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自初昏至三更雷動電光。四更五更電光。

○大殿、中宮殿,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孫遣講官問安。答曰,知道。

○任㻐,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傳于權噵曰,下敎中夫人二字抹去,依故同敦寧魚史衡例擧行。

○任㻐啓曰,新除授禁衛大將洪鳳漢,卽爲牌招,傳授命召,何如?傳曰,允。

○金善行,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姑陞入直,事甚未安。應敎鄭光漢,副應敎徐命天,副校理嚴璘、李潭,旣已帶職蒙宥,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任㻐,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聖遇,以御營中軍,軍兵等試放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任㻐曰,入直注書開門後出去,領、右相使之入來。

○備邊司薦望,守禦使趙榮國、洪啓禧、李鼎輔,以趙榮國爲守禦使。

○任㻐,以扈衛廳別將,以一二廳大將意啓曰,三廳大將領敦寧府事金漢耉遭故,其所帶軍官,何以處置乎?敢稟。

左副承旨李翼元守宮直。加出假注書李胤汲守宮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李翼元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以又達曰,大司憲尹鳳五,執義金允行,掌令申𣷯在外,一員未差,持平李允郁在外,韓鏶令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9月21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善行。左承旨尹得養坐直。右承旨韓光肇。左副承旨李翼元。右副承旨任㻐坐直。同副承旨權噵昌德宮入直。注書任希孝金相翊。假注書任煜仕直。事變假注書黃樸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夜一更有霧氣。五更流星出北斗星下,入東方天際,狀如拳,尾長四尺許,色白。

○藥房提調李昌誼,副提調金善行啓曰,時氣乖常,伏未審日來,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卽與諸醫入侍,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勝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氣則一樣,湯劑五貼劑入,下敎日入侍,宜矣。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今日臣等率諸醫入診于東宮,則脈度比前緊數,齒痛尙未有減,且有寒縮之候,諸醫以爲,此乃感氣有加之致,荊芥連翹湯,今姑停止,芎芷香蘇散,加羌活、防風各一錢,進服爲宜云,此藥五貼劑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韓光肇啓曰,領議政金尙魯,右議政閔百祥,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任㻐啓曰,新除授守禦使趙榮國,敎書雖未及啓下,卽爲牌招,諭書密符傳授,何如?傳曰,允。

○韓光肇,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東籍親耕田所種太稻皮粘粟等穀,今九月二十三日間,當爲成熟之意,敢啓。傳曰,攝刈。

○又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東籍親耕田所種小豆打作,則所出一石九斗,皮唐黍打作,則所出二石六斗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應敎鄭光漢,副校理嚴璘、李潭,修撰元義孫,副修撰李瀰、鄭晩淳等箚曰,伏以,不令不寧之災,八日之內,已三告警,殆若戒虛文之修省,待實心之警惕,上天之仁愛我殿下者,吁其至矣。以殿下側身之誠,當皇天降災之日,聖心之憂惕已切矣,大諭之渙頒已勤矣,而畢竟實政,無聞於朝,實惠未究於下,委靡婾惰,猶復前樣,如是而欲求無災,不亦左乎?噫,以今日之廷僚,佐殿下之下風,凡所猷爲,宜無當於聖意,而事不謀衆,每騁獨斷之智,言有逆耳,輒加情外之罪,君道日亢,翕受之美未著,讜言不至,承順之風已成,名器之不可䙝也,而班秩寵擢,未必材器之皆當,財用之不可濫也,而川渠疏濬,徒見蓄儲之虛抛,公私之匱竭已極,習俗之馳騖轉甚。廟堂,乃百僚之矜式,而細瑣煩屑之事,或陳於筵席,臺閣,卽一世之耳目,而規警砭刺之語,不及於官師,外而守令,肆貪墨之習,內而卿宰,少簡約之操,請托肆行,干求無已,率不免爲一私字壞了,人事之失於下者如此,則咎徵之著於上者,安得不然乎?爲今消弭之策,非言之爲艱,在行之以力。伏願聖上,毋謂災異之恒有,而或狃聖心,毋循應文之故事,而勉行實政,節財用,則自興作而省之,惜官爵,則自用人而愼之,恢言路則亟宥在謫之人,收人才則先奬不沽之士,飭執政之臣,行恤民之政,則是日之災,可轉而爲祥。先儒曰,一念之善惡,景雲雷雨,人主之心,尤可與天地參,惟殿下念哉?取進止。答曰,已諭於下敎,而顧今國事,只自懍惕矣。

同副承旨權噵坐直。分注書李宗煜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李翼元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國忌正日,此兩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許久闕達,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權噵達曰,今日是日次,藥房提調李昌誼,副提調金善行,率御醫來待矣。令曰,入對。

○又達曰,右議政閔百祥,來詣請對矣。令曰,入對。又達曰,弼善李普觀,謂有身病猝重,俄者徑出,禁推徽旨捧入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兼弼善朴盛源,文學李世演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權噵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權噵達曰,春坊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兼弼善朴盛源,文學李世演,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金尙魯,左議政李𪻶,今方待命於金吾門外,係是大臣去就,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傳敎內金重煒,以本律草記放送事,命下矣。時囚罪人古群山前僉使金重煒,不善指路,稅穀致敗,浦民偸弄,不能禁戢罪,杖八十收贖,三等奪告身,放送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持平韓鏶達曰,請其時干連人英梅,更令鞫廳,嚴刑窮問,期於得情。請尹宅履、德喜等,更令王府,拿鞫嚴訊,以正王法。請島配罪人鼎九,亟令王府,依律正刑。請還收罪人桂永放送之令,亟令攸司,依律處斷。請罪人彦杓、陽祚等,仰稟大朝,更加嚴鞫得情。請稟于大朝,還收柱泰、昌翼酌處之命,更加嚴鞫得情。請定配罪人孝曾、孝順,稟于大朝,亟令王府,更加嚴鞫得情。請稟于大朝,還收崔守仁定配之命,更加嚴訊,期於得情。請仰稟大朝,爟、爣諸子,竝令絶島移配。請還收罪人應昌酌處之令,依律處斷。請殺獄罪人老秋,僞造印信罪人梁德秋,稟于大朝,竝命依律處斷。措辭見上春曹之長,古之秩宗也,職掌典禮,廉隅宜飭,而判書沈星鎭,全昧儀節,有識竊歎,且與僚堂,有世所共知之嫌,僚堂引入不出,至被譴罷,則其在事體,亦當引入,以存廉隅,而晏然行公,受人嗤點,莫此爲甚,請禮曹判書沈星鎭罷職。訐以爲直,先哲攸戒,浮囂之習,聖朝攸堲,而日昨校理洪趾海,以鄭枋之駭擧,仰達前席,以致聖朝之過擧,以駭一國之觀聽,以貽日後無窮之弊,此豈儒臣經筵之責也?告訐浮囂之習,不可不嚴防,請校理洪趾海,罷職不敍。新除授掌令申𣷯,時在忠淸道淸州地,持平李允郁,時在慶尙道咸昌地,司諫院大司諫洪重孝,時在江原道原州地,司諫李堣,時在京畿廣州地,獻納李憲默,時在慶尙道慶州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從。兩件事誠過矣,竝不從,下諭事依達。

○應敎鄭光漢,副校理嚴璘、李潭,修撰元義孫,副修撰李瀰、鄭晩淳等,伏以,轟燁之災,未旬日而三告警矣,一猶可驚,況於三乎?天戒我邸下,必欲其大奮發若是也,天啓我邸下,必欲其大省悟若是也,則邸下所以克自抑畏,仰答天譴者,決不容悠悠而止,泄泄而止也,噫,邸下今日之至切至急,不可以少緩者,莫如進見一事,而學次之,政又次之,蓋非以學與政,爲不切不急,誠以其本有在故耳。以邸下睿孝之篤,其於進見之常禮,固不待群下之仰勉,而只緣睿候之未寧,久曠寢門之視膳,竊仰晨夕戀慕之誠,必不自勝其憧憧矣。臣嘗讀《魯論》不遠遊章,朱子釋之曰,遠遊則定省曠,而音問疎,不惟己之思親不置,亦恐親之念我不忘,遠遊如此,況於跬步之間哉?邸下試於淸燕之中,三復此語而深味焉,則必有慨然發歎,惕然興喟,思所以天和之遄復也。邸下之春秋鼎盛,血氣方剛,宜其榮衛無損,疾患不作,而一年之內,在於調攝之中者,凡幾日乎?國事之泮渙,由於此,臣民之憂歎,由於此,靜言思惟,茫無涯畔,邸下若能眞切念及,知今日萬事之本,只在於睿候之康寧,睿候之康寧又在於邸下之一心,必思嗜好之節,保嗇之宜,以爲奮勵振作之圖,而不但已也。伏願邸下,卽日命駕,亟修常禮,雖承調息之聖敎,必以誠禮之當行,反復導達,期回天聽,以寬惟憂之念,以盡就養之方,繼以開胄筵,而問難經義,引賓對,而諮訪庶務,則風雷星雲,倏忽俄頃,應天之實,弭災之策,不待他求,而在於是矣。《詩》云,畏天之威,于時保之,臣等不敢以支辭蔓語,自取彌文之譏,而只據目下切近之事,仰請邸下之實踐,惟邸下察焉。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方切懍惕之中,未旬日之間,災異荐疊,尤切驚懍,所陳切至,可不體念而銘心焉?

○庚辰九月二十一日巳時,上御惜陰閣。領、右相入侍時,領議政金尙魯,右議政閔百祥,左承旨尹得養,假注書任煜,記事官李在簡、姜趾渙,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噫,今日國事,雖無示警,其猶懍也,況至再至三乎?究厥所由,專在否德,今何敢繁文乎?令廚院,明日大殿捧進時,昨今明三日減膳捧入,旣已代理,何待其令?元良減膳,一體擧行事,分付。上曰,守禦使之移除禁營,可惜矣。尙魯曰,禁營亦豈不難乎?上曰,予亦知卿擬望之意也。今此雷異,無異夏節,心常不弛矣。尙魯曰,每年秋冬之交,雷異如期而至,臣不勝悚懍之忱矣。上曰,仁天警告,至再至三,有若耳提面命,彼境及疆域之內,未知有何故也。尙魯曰,昔非無災,而今則間日而有之,聖心之不弛可知,臣亦懍惕于中,窹寐不忘矣。分墅gg野g與彼國同,臣之僥倖之望,則他國有憂,顧何妨也?上曰,邑無事然後村無事矣。尙魯曰,近日日氣,如是不調,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尙魯曰,寢睡、水剌,亦何如?上曰,一樣矣。尙魯曰,湯劑及丸劑,連爲進御乎?上曰,近不進服矣。尙魯曰,宗社安危,在於殿下一身,聖躬保護之節,專在於藥餌,而每有不進之敎,臣竊悶焉。百祥曰,凡藥無間斷而後,可以責效,方書亦云,一日兩三次服之爲好矣。上曰,以此言之,漢高、唐宗、昭烈,可享百歲矣。尙魯曰,中宮殿意外遭重制,氣候,何如?上曰,安過矣。尙魯曰,其在奉承殿下之道,似不任情矣。上曰,年雖弱,而計慮則多矣。尙魯曰,國舅久任將權,善守國財,紀律亦嚴,恩威兼至,軍情莫不愛戴矣,從前國舅之帶任而遭艱者何限,而當此時,則甚可悶矣。百祥曰,國舅之賞罰得中,處置得宜,至於撫恤之政,則不暇言矣,事無大小,軍情莫不悅服云矣,都提調於本營事,一委於大將,與之相得,故禁營近來稍實矣。上曰,禁將末望,與訓將爲四寸,予若落點,則必以爲嫌,故不果,副望則老矣,非無可擬之人,而以文宰擬之,可知卿心之公,而亦知卿本意也。尙魯曰,以災異,俄有所陳,而以今日日勢言之,頃刻之間,西風高吹,又復有凝雲,近日日氣,無可信矣。上曰,故相宋寅明,每言之矣,南風之吹,西風勝之云矣,近來則不然矣。尙魯曰,秋冬之交,乃西風旺盛之時,而近來如此,未知其何以而然也。上曰,曾於祭享時,故左相以犧牲事,有免相之事矣。上曰,元良不得酬應幾月乎?尙魯曰,溫幸後,一過次對,其後連在調攝中,不得爲之,臣於向日,以少有一分之減,則召接諸臣之意陳箚,則睿批以少差卽召爲敎矣,近聞藥房提調之言,則睿候一向無減,似難接見云矣。上曰,丁丑冬寬毅閤啓覆時,亦是難行之事矣,故判府事李宗城,常言見臣之心云云,其後自言麾之不去云矣,今已作古人gg故人g矣。尙魯曰,故相晩來規模,判異於前,雖與臣等酬酢,亦如此矣。上曰,今召卿等者,非欲接見而弭災也,雖臥內,心不暫釋矣,災異如此,天意必非偶然,故予有減膳之敎,至於元良,不待其令,同有此敎,卿等庶可諒之矣,元良雖在調攝中,卿等若以不廢酬應,求對而仰勉,則何害之有?以讀書言之,師長之敎子弟也,諄諄然敎以某書爲好,某書可讀云,則學之者必蹶然而起,卿等以沓沓之意求對,則元良必有惕然而動者矣。近者卿之氣衰矣,前於恭默閤,卿自請往而求對,其時前左相,亦有隨去之語矣,今則豈氣衰而然乎?尙魯曰,臣之氣力,比前半減,而非不欲求對也,第診對罷後聞之,則睿候少無差減之勢,難於酬應云,臣等雖入對,若有坐臥難便之節,則豈不悶乎?臣之趑趄者此也。上曰,向者取見《溫陽注書日記》,則全無所錄,醫官以爲,溫浴後有效云,予以爲非矣,此等醫官,將安用乎?尙魯曰,雖無下敎,臣等豈無悶迫之私乎?上曰,今則異於前矣。尙魯曰,遇災警惕,何時不然,而卽今民憂國計,一無可言,其中節財用戒浮費,爲今一大務,臣前已有所陳矣,其本在於守令,守令之擇,在於銓曹,考績黜陟,在於道臣,保民之責,莫大於此矣。且以今番貢市人事言之,闕內酬應及外上司進排,俱係節財之一道,嚴禁似好。願聖上留意焉。百祥曰,外方料理之弊,實多病民,蓋給錢於春,而竝利濫捧於秋,或散給皮穀,以米厚捧者有之,以故,守令之紛紜請貸營錢者,亦皆此類也,此不可不別樣痛禁,三南雖尤甚,諸道一體嚴加申飭,何如?上曰,所達最是,依爲之。出擧條百祥曰,京外滯獄之弊,誠爲可悶,其中或有抱冤之人,則豈非上干天和之一端乎?申飭法司及諸道,使之趁卽査決,俾無淹滯之弊,恐好矣。上曰,所奏甚好,一體申飭可也。出擧條尙魯曰,臣之所達貢市人事,亦以擧條爲之何如乎?上無發落。上曰,該房承旨,持囚徒bb案b入侍。出榻敎臣煜承命出,引右副承旨任㻐入,㻐進伏,得養先退。上曰,次對講學,雖不責之於卿,今日擧措,可謂寒心,卿職在元輔之位,任有保傅之責,而當此時一不求對,非所望於卿也,元良雖在調攝,卿當求對,申申勸勉,則雖病中,必思所以警惕,而不此之爲,非徒慨然,予以卿爲非矣,卿宜自勉也。尙魯曰,今日千萬事,無非臣溺職之罪也,殿下曾於臣之規模,察之熟矣,臣在前則猶可强力,而卽今則精力頓減,死期將迫,不得盡丕責之萬一,今於筵席,伏承下敎,有若慈父之詔迷子者然,臣雖退塡溝壑,無憾於心矣,雖下自勉之敎,臣於垂死之境,何能仰體聖意乎?負恩旣多,報國無策,而不卽斥退,徒縻爵祿,則是豈遇災警惕之道哉?上曰,卿非氣衰而然,亦非無誠而然,今番事可謂非矣,卿前有免相之請,今雖不許,旣有下敎,則必撕捱矣,仍免相。尙魯曰,今此聖敎,諄諄切至,臣不勝惶悚感泣之忱矣。身帶師傅之任,不得盡師傅之責,其咎全在於臣,而今此免相,只是薄罰而已。伏願重勘臣罪,快降處分焉,臣方退矣,復敢煩稟,臣旣許副,則不肖者退矣。更望卜賢德,以做國事,幸甚。上曰,此則卿言過矣。尙魯曰,聖上近日處分,或有過中處,是由春秋漸高,氣血燥而然矣,豈不可悶乎?惟願保嗇聖躬,連享康寧,則於國事誠幸甚,益加聖念焉。上曰,此則卿心可貴矣。尙魯先退。上曰,右相陳之。百祥曰,領相,卽國家倚重之元輔,而今有此免相之命,臣雖非保傅之任,大臣之位則同矣,旣異於庶僚冗閑之職,則同被其罪,區區之望也。上曰,卿則地處異矣,勿爲撕捱,而安心可也。俄者予旣有下敎,則領相卽當往而求對,而非但不退,至及於貢市人事,予之不答於領相,而答於右相者此也,領相事非矣,予不以此爲意也。百祥曰,臣與領相,其責少無所異,則豈以身不帶保傅之任而無罪乎?更望處分焉。上曰,領相旣已免許,卿又求退,國事將付之於誰乎?國不可無元輔,而欲召李領府事,則必言病不出,豈不悶乎?今日召卿等之事,反致葛藤,此亦可悶矣,卿旣有所奏,還寢其命,而若更命入侍,則事涉顚倒,注書出往,只傳還寢之命可也。臣煜承命出,以下敎,傳于領相而還入。上命書傳敎曰,初敎意在國事,其亦不欲假借,而因右相所奏,亟寢其命,意亦爲國,而噫,懍惕之中,其君若此,元輔亦無感慨底氣像,其所致異,亦豈異哉?良欲無語矣。上曰,囚徒bb案b持來乎?㻐曰,持入矣,上命讀之,讀訖。上命書傳敎曰,金重煒以本律草記,勘處放送,高裕放送。上曰,刑曹輕囚朴龍瑞、李大成、權四三,竝放送。出榻敎㻐曰,近來天災乖常,聖上之勤慮講究,靡不用極,則惟彼聽卑之天,儻或照察,而降災至三,如是荐疊,臣切驚懍焉。臣自待罪經幄,旣無一言之裨補,則今此鹵莽荒疎之說,不足以仰浼天聽,而第區區在下者之心,當此災異之日,不得不煩稟,當今國計民憂,誠多可悶,上下憂勤,豈可頃刻弛也?伏願殿下,俯燭而留神於奮勵之道焉。上曰,願察其影,三次之災,全由寡躬,筋力已衰,何能自强乎?承旨所陳誠是,當勉之矣。㻐曰,氷庫提調朴明源,以內藏氷時,曜金門開閉事,有所送言於本院矣。上曰,內氷庫修理時,曜金門限畢役開閉,藏氷時亦一體開閉。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庚辰九月二十一日未時,王世子坐德成閤。藥房入診入對時,提調李昌誼,副提調金善行,分注書李宗煜,編修官李普觀,記事官尹師國,醫官方泰輿、李以楷、金履貞、李世珪、徐命緯,以次進伏訖。李昌誼曰,睿候調攝,若何?令曰,近添外感,且齒痛方劇矣。昌誼曰,近日感氣盛行,雖賤人之質,易致彌留,而況睿體若是愆和,臣不勝憂慮之忱,今日大朝問安,以一樣爲敎矣,中宮殿方遭服制,臣無以仰喩矣。令曰,病勢若此,大朝誕辰,旣不得進見,中宮殿遭服制,而又不得問候,悶迫何言?昌誼曰,睿候愆和,不得伸起居之禮,邸下之心,固宜悶迫,下敎至當矣。今日日次,諸醫來待,何以爲之?令曰,首醫以下二人入診可也。方泰輿入診曰,脈度比前緊數,胃氣不佳矣。李以楷入診曰,左右三部緊數,胃氣虛軟不足,掌心溫燥不潤,表氣頗重矣。昌誼曰,令諸醫議藥,何如?令曰,依爲之。泰輿曰,外感添傷,宜用發散之劑,芎芷香蘇散,加羌活、防風各五錢,連用五貼爲宜矣。諸醫所見亦同焉。令曰,可以日再服耶?發散或太過則何如?泰輿曰,香、蘇、羌活等才料gg材料g,適宜和解,而非峻劑也,日再服爲宜矣。昌誼曰,諸醫詳議劑進切冀,日再進服,善爲調將,遄復天和,是臣區區之望也。諸臣遂退出。

○九月二十一日未時,王世子坐德成閤。右議政請對入對時,右議政閔百祥,同副承旨權噵,分注書李宗煜,編修官李普觀,記事官尹師國,以次進伏訖。百祥曰,睿候調攝,若何?連日欠寧,臣不勝憂慮之忱。令曰,近添外感,齒痛且劇,或浮或下,升降無常矣。百祥曰,俄者諸醫入診,湯劑當劑進伏望,强加進服,善爲調攝之地如何,問候訖。百祥曰,災異屢警,邸下警惕之心,當如何哉?從古在下者之遇災仰勉,每以節財用勤學勤政而已,邸下無可用財處,非所仰勉者,而凡於燕閒之際,雖一物之微,切勿暴殄,以爲愛民之本,勤學勤政,邸下方在調攝中,姑不可議矣,而切望善爲調將遄復天和,奮發振作,頻接臣僚,頻開講筵,以爲應天以實之道。令曰,所勉切實,謹當銘體,而病勢如此,大朝誕辰,不得伸起居之節,中宮殿方遭重服,而又不得伸起居之禮,此爲大關節,遇災驚懍之中,此尤悶迫。百祥曰,邸下此敎,誠至當矣。疾病之來,聖人之所不免,而邸下之心,安得不如此也?邸下常以大朝之心爲心,必思隨事悅豫之道,此固大於一時起居之節矣,睿候呻吟若此,臣不敢久留。噵曰,伏承下敎,遇災修省之意,藹然於辭表,臣不勝欽仰,而人情易或始勤終怠,大臣縷縷所達,皆出於仰勉之至意,蔑以加矣。伏願益加睿念,以至日新又新,庸進休祥焉。令曰,當體念焉。諸臣遂退出。

9月22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善行。左承旨尹得養。右承旨韓光肇。左副承旨李翼元昌德宮入直。右副承旨任㻐坐直。同副承旨權噵坐直。注書任希孝金相翊。假注書任煜仕直。事變假注書黃樸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卯時日暈左珥。申時日暈。

○王世孫生辰,大殿、中宮殿,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任㻐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左議政李𪻶以爲,伏聞筵敎縷縷,罪在失職,不勝萬萬惶悚,走伏金吾門外,恭竢嚴勘云,仍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左議政如是,過矣,勿待命,命召遣史官傳授。

○又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左議政李𪻶,今方待命於金吾門外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守禦使趙榮國,昨違召命,尙不膺命,其在事體,殊涉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韓光肇,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副修撰臣李瀰,今日王世孫生辰問安事,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㻐,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分授都城惠化門南邊體城頹毁處,今已畢築,而女墻仍爲始役矣,把守軍依例撤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副承旨李翼元坐直。分注書李宗煜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權噵達曰,大司憲尹鳳五,執義金元行,掌令申𣷯在外,一員未差,持平李允郁在外,韓鏶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翼元達曰,戶曹判書尹東度,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詞訟劇地,不當久曠,而刑曹判書李昌壽,今方在外,參議李重祜,久不行公,參判沈鏽,承批之後,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文學李世演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翼元曰,推考徽旨捧入。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兼司書沈履之,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持平韓鏶達曰,臣學識空疎,言議拙訥,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濫叨匪據,庚牌屢臨,黽勉出肅,略陳目下之事,以效一日之責矣,及承睿批,以過矣爲敎,臣竊不勝其訝惑也,宗伯之當嫌bb而b不嫌,儒臣之不當言而言者,果無損於廉隅,而不激於浮囂耶?臣之區區所陳,亶出於礪廉隅鎭浮囂之意,而邸下不賜開納,此莫非臣人微言輕,不能見孚於离明之致,臣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昨緣夜深,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令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翼元達曰,持平韓鏶,再達煩瀆,退待物論矣。令曰,知道。

9月23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善行。左承旨尹得養昌德宮入直。右承旨韓光肇坐直。左副承旨李翼元。右副承旨任㻐。同副承旨權噵坐直。注書任希孝金相翊。假注書任煜仕直。事變假注書黃樸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辰時雷動,申時雷動,夜自三更至五更,坤方有氣如火光。

○神懿王后忌辰。

○權噵,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㻐啓曰,守禦使趙榮國,連日違召,無意膺命,殊涉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光肇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領議政金尙魯以爲,追下聖敎,萬萬惶懍,走伏金吾門外,恭竢嚴命云矣,係是大臣去就,敢啓。

○權噵啓曰,卽者領議政金尙魯,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傳授。

○又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金尙魯,金吾門外待命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勿待命。

○又啓曰,兵曹判書金聖應,以園幸時節目,有所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下敎日入侍。

○傳于權噵曰,玉堂處置箚子,入于東宮。

○備忘記,園行前例試射時,別軍職朴尙復,柳葉箭四中五分,駕後崔弼興,柳葉箭五中,加資,駕後閑良金鳳瑞,柳葉箭四分,居首,直赴殿試。

○傳于韓光肇曰,經宿擧動,宗廟告由祭雖前期設行,而今番則初一日朔祭兼行,祭文當親製矣。

○權噵啓曰,今九月二十四日祿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議政李𪻶箚曰,伏以,臣庸迷蔑識,謬當鉅任,點檢前後,無往非罪,當此荐災警惕之日,未有一言一事,仰裨消弭之策,賓對求對,旣廢且闕,而以至藥院日次,亦未能進參,孤負之罪,臣實爲最,伏聞日昨筵中,聖志憂勤,飭敎懇側gg懇惻g,而失職之責,只歸首揆,夫其所帶責任,臣與領相一也。況領相則屢上陳戒之箚,又發次對之令,亦可謂盡誠於職任,而臣則一倂無之,徒以私懷之悲苦,撫影疚心,天怒而如不知,主憂而如不聞,人事都絶,殆無省覺,此其罪豈不萬萬有倍也哉?今以如許之罪,倖逭當被之典者,已無是理,雖緣聖度,體諒元輔之重,旋有反汗之旨,而臣之無私gg似g,乃獨晏然自在,尤有乖於王章,走伏金吾,略暴悚懍之忱,伏承勿胥之命,過矣之敎,臣且惶且愧,莫省所措,玆敢離次齋沐,冒死陳籲。伏乞亟降威命,明施國法,竝治臣內局曠職之罪,以存典憲焉,身有犯染,不敢冒進於保護之地者,院例則然,亦宜速賜處分,俾得備員於問候陪扈之列,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之若此,予則曰過矣。內局有提擧,卿其安心勿辭善攝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應敎鄭光漢,副修撰李瀰等箚曰,伏以,持平韓鏶,以臣學識空疎,言議拙訥,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濫叨匪據,庚牌屢臨,黽勉出肅,略陳目下之事,以效一日之責矣,及承睿批,以過矣爲敎,臣竊不勝其訝惑也。宗伯之當嫌bb而b不嫌,儒臣之不當言而言者,果無損於廉隅,而不激於浮囂耶?臣之區區所陳,亶出於礪廉隅鎭浮囂之意,而邸下不賜開納,此莫非臣人微言輕,不能見孚於离明之致,臣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昨緣夜深,今始來避,所失尤大,引嫌而退,語或過中,意則慮後,豈可以此,輕遞言官?請持平韓鏶出仕。取進止。無批答還下。

左承旨尹得養坐直。分注書李宗煜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李翼元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尹鳳五,執義金元行,掌令申𣷯在外,一員未差,持平李允郁在外,韓鏶處置批答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卽者檢閱李在簡,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以國忌正日,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奉敎申益彬,待敎鄭彦暹,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戶曹判書尹東度,昨日違召,今日不爲出肅,度支重任,不宜久曠,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尹得養達曰,卽者侍講院兼弼善朴盛源,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以國忌正日,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兼弼善朴盛源入直矣,以親病,陳書徑出,上番闕直,事甚未安。文學李世演,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9月24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善行。左承旨尹得養坐直。右承旨韓光肇。左副承旨李翼元坐直。右副承旨任㻐昌德宮入直。同副承旨權噵。注書任希孝金相翊。假注書任煜仕直。事變假注書黃樸

○上在昌慶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李翼元啓曰,守禦使趙榮國,連日違召,尙不膺命,其在事體,殊涉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徐命天,校理洪趾海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翼元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金善行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錄都目gg祿都目g政事爲之事命下,而判書李益輔,參判曺命采,俱以病不來,參議鄭存謙,未肅拜,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鄭存謙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翼元曰,推考傳旨捧入。

○權噵,以弘文館言啓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奉常寺副奉事孫萬逸,受由過限未上來,依例罷職,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李益輔進,參判曺命采,參議鄭存謙牌不進,行都承旨金善行進。

○以安克孝爲掌令,任珹爲正言,金華鎭爲校理,鄭履煥爲司書,南泰會爲右尹,李秀得爲禮曹參議,李溵爲吏曹正郞,李性遂爲兵曹佐郞,李世澤爲軍資正,安致宅爲右通禮,金貞謙爲漢城庶尹,金相聖爲軍資判官,宋載中爲平市令,郭鎭純爲典籍,鄭光周爲東部都事,李德中爲恭陵參奉,尹重淵爲咸陽府使,宋翼洙爲沃川郡守,成碩臣爲雲峯縣監,李德楠爲松羅察訪,金光礪爲慶尙都事,沈履之爲兼文學,軍資奉事單金頤柱,學錄單金龍翰,學諭單康正夏。

○兵批,行判書金聖應進,參判南泰耆入直進,參議李宜哲,昌德宮入直,參知李廷喆病,左副承旨李翼元進。

○以張志恒爲宣傳官,南舜喆爲都摠經歷,柳達源爲訓鍊僉正,閔惠洙爲都摠都事,徐秉憲、李邦協、洪若濂、蔡挺夏爲五衛將,尹宗大爲江華中軍,沈鏽爲副摠管,李邦鵬爲淸州營將,副司直洪啓禧、宋文載、金應淳,副司果金華鎭、申景濬、李鎭衡,同知單李禧仁,僉知三單金纘魯、李泰章、趙景天。

○金善行,以禮曹言啓曰,今此昭寧園莎草修補時,本曹堂上郞廳,依例前期進去,檢飭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典牲署所報,則皇朝官軍祠祭宣武祠時,一體行祭事,前已傳敎矣。每年春秋節祭時,所用羊豕實預差各四口,依例入啓加卜定云,依所報,令戶曹卜定進排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右副承旨任㻐坐直。分注書李宗煜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尹得養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尹鳳五,執義金元行,掌令申𣷯在外,一員未差,持平李允郁在外,韓鏶引避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戶曹判書尹東度,連日違召,尙不膺令,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文學李世演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任㻐曰,推考徽旨捧入。

○又以兵曹言達曰,五衛將李時中,素患痰癖之症,挾感添劇,時月之內,萬無起動供仕之望,呈狀乞遞,身病旣如是危重,則宿衛輪番之任,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文學李世演,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今日政新除授,待下批,亦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文學李世演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任㻐曰,推考徽旨捧入。

○應敎鄭光漢,修撰李瀰等箚子曰,伏以,持平韓鏶,以臣學識空疎,言議拙訥,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濫叨匪據,庚牌屢臨,黽勉出肅,略陳目下之事,以效一日之責矣,及承睿批,以過矣爲敎,臣不勝訝惑也。宗伯之當嫌而不嫌,儒臣之不當言而言者,果無損於廉隅,而不激於浮囂耶?臣之區區所陳,亶出於礪廉恥鎭浮囂之意,而邸下不賜開納,此莫非臣人微言輕,不能見孚於离明之致,臣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昨緣夜深,今始來避,所失尤大,引嫌而退,語或過中,意則慮後,豈可以此,輕遞言官?請持平韓鏶出仕。取進止。答曰,處置事依達。

○修撰李瀰上書曰,伏以,臣宿嬰奇疾,藥餌爲命,三十年于玆,每當秋冬之交,風高日冷,則痰凝於上,痞結於下,閉戶深居,猶懼不保,譬如當暑振羽之群蟄,至寒而必壞其戶,此非臣之飾辭,卽通朝之所共知也。頃因上番闕直,牌招夜降,以臣之適在門外,至於煩稟,松心惶懼,旋卽持被。今已若干日矣,迺於直中,將攝失宜,風寒外襲,頑痰痞積,上下挾攻,頃刻之間,凜然若垂盡,而傍觀爲之代怖。若不及時歸次,方便將息,則實有死生之慮,臣豈敢憚一時之嚴畏,自阻於生成之澤哉?玆不得不忙綴短章,仰首請急。伏乞离明,俯賜矜憐,許臣長暇,俾便調息,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刑曹參判沈鏽上書曰,伏以,臣於萬萬夢想之外,遽叨陞擢之新命,敢將一書,悉暴不稱之實狀,冀寢匪分之誤恩,而微誠未格,睿批靳許,曾未數日,庚牌又下,臣非不欲固守匹夫之志,以全必辭之義,而旣籲血懇,未蒙準可,屢違嚴召,亦甚惶懍,遂不免黽勉出肅矣。卽伏見玉堂箚本,則有班秩寵擢,未必材器皆當之語,儒臣此言,雖未知指着何人,而若論材器不稱,而濫被寵擢,則臣實爲最,自知甚明,何待人言?況臣於伊日,不知公議之若此,矇然進身者,揆以廉防,尤極乖謬,事雖出於無情,跡實涉於冒嫌,自訟無及,人謂斯何?顧今補劓之道,惟有引伏悔恨,申暴褫鞶之至願,卒遂循墻之初志而已。昨値齋日,陳章路阻,今始據實自劾,伏乞离明,俯賜鑑燭,亟命刊遞臣所帶職秩,以謝人言,以靖私義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撕捱過矣,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守禦使趙榮國上書曰,伏以,臣跡自危臲,病亦癃痼,杜門尸居,萬念俱灰,惟視蔭以度朝夕而已,不意玆者,漢南守禦之命,遽降於千萬夢想之外,臣誠惝怳驚惑,不知所以自措,此殆我聖上不忍舊物之終棄,必欲更收墜履,德意隆厚,寧不感泣,而第玆所授之職,其任則戎權也,其責則保障也。矧自罷出鎭而復舊營之後,事體比前尤別,則其所簡畀之重,固當如何,而今乃猝然加之於滓穢病廢之一賤臣,無復有難愼之意,是豈不駭四方之聽聞,而招識者之譏議乎?雖然若臣去就之義,則固已不待此而決矣,臣何敢費辭煩縷,有若雍容遜辭者之爲哉?顧念臣卽一僇餘耳,自有所遭以後,甘心放廢,久而靡悔者,非但爲一身廉愧地而已,或恐傷聖主之明,而辱淸朝之化耳,是以邇來數年之間,除非藥院特授之命,則雖是閒漫差除,未嘗爲包羞冒膺之計,前後飭勉,屢被嚴敎,而區區迷執,不敢變改,斷斷此心,聖明亦或鑑照矣。今若頓忘宿昔之素戒,徒貪目前之榮利,不顧十萬辭受之嫌,而褰裳而趨之,厭然行號令於壇場之間,則卒伍儓輿,亦必目笑而指點之矣,臣雖無恥何以寄顔,其所處義,不啻參倚前衡,毋容更論,而乃於白首垂死之年,猝變所守,甘作兩截之人,此臣之所不忍爲也。且臣疾病困篤,死亡無日,其不可復責以生人之事,卽同朝之所共知,而爲之憫然者也。惟煩猥是懼,今不敢竝陳,而第毋論情與病,斷無一分變動之勢,則所以祈幸者,惟在曲遂之仁,俯察微諒,速賜處分,俾毋曠重任,少安私分而已,迺者以密符傳授,召牌鎭日臨門,而一味違傲,罪積逋慢,論以邦憲,合被重誅,玆敢席藁陳懇,仰干睿聽。伏乞离明,憐臣至苦之情,諒臣必辭之義,亟先鐫遞新授職名,仍令攸司,議臣之罪,以昭國紀,千萬幸甚。臣無任煎灼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勿過辭,從速察任。

9月25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善行。左承旨尹得養。右承旨韓光肇坐直。左副承旨李翼元坐直。右副承旨任㻐式暇。同副承旨權噵昌德宮入直。注書任希孝金相翊。假注書任煜仕直。事變假注書黃樸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大殿、中宮殿,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孫遣講官問安。答曰,知道。

○李翼元啓曰,守禦使趙榮國,陳書承答之後,今日又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韓光肇啓曰,副應敎徐命天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翼元,以備邊司言啓曰,戶曹判書尹東度,自鄕上來已久,而連日違牌,尙不膺命,其在事體,誠極未安,度支重務之屢月曠廢,固已可慮,而園所行幸,只隔數日,本曹擧行,亦多緊急,從重推考,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同副承旨權噵坐直。分注書李宗煜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任㻐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未差,執義金元行,掌令申𣷯、安克孝,持平李允郁在外,韓鏶令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諫院闕達,以至多日,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正言任珹,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戶曹判書尹東度,連日違召,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動駕不遠,本曹多有擧行之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權噵,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弼善李普觀,旣已蒙宥,卽爲牌招,姑降入直。新除授司書鄭履煥,時在忠淸道忠州地,書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新除授司書鄭履煥在外,兼司書、說書、兼說書,俱未差,他無入直之員,輔德朴起采,自鄕纔已入來云矣,文學李世演,旣有只推之令,兼輔德鄭光漢,竝旣牌招推移,姑降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輔德朴起采,兼輔德鄭光漢,文學李世演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權噵曰,推考徽旨捧入。

○又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達曰,駝酪粥自十月初一日爲始封進,依前例預爲分付司僕寺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9月26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善行。左承旨尹得養坐直。右承旨韓光肇。左副承旨李翼元昌德宮入直。右副承旨任㻐坐直。同副承旨權噵式暇。注書任希孝金相翊。假注書任煜仕直。事變假注書黃樸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藥房提調李昌誼,副提調金善行啓曰,雨餘猝冷,伏未審日來,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今日是日次,而動駕不遠,且有稟定事,臣等卽與諸御醫入侍,詳察聖候,議定湯劑繼進當否,有不可已,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氣則一樣,湯劑五貼劑入,下敎日入侍,宜矣。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今日臣等,率諸醫入診于東宮,則脈度浮數,齒痛及寒縮之候,一向無減,諸醫以爲,此乃感氣猶未和解之致,芎芷香蘇散,依前加入,連進爲宜云,此藥五貼劑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任㻐啓曰,卽者副修撰鄭晩淳,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守禦使趙榮國,鎭日違召,尙不膺命,其在事體,誠極未安。動駕只隔數日,本廳多有擧行之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日,今此昭寧園園上莎草修補時,告由告安祭親行事,命下矣。告由告安祭儀註,皆以三獻禮磨鍊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昭寧園園上莎草修補時,園上所排布遮日油芚,不可不先期排結,動駕前令該司預爲陳設,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在前將兵之臣,設有情病之難强,不敢不受符,況新有定式,事體尤嚴,守禦使趙榮國,除拜之下,旋卽違召,承批之後,又不膺命,不但本廳曠務之委屬可慮,其在分義,尤極未安,從重推考,更爲牌招察任,將臣違牌,有違事例,則政院所當措辭稟旨,以督其出,而每日循例請牌而止,亦甚疎忽,當該承旨,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北漢牙兵官代定節目,講定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自前幸行時,交龍旗差備馬,預爲調習矣,今亦依此例,旗與竹,出郊外試習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在前經宿幸行時,十里外斥候伏兵,令守禦、摠戎兩廳,各隨地方擧行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分授都城仁王山北邊體城改築後,女墻今已畢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副承旨李翼元坐直。分注書李宗煜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權噵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未差,執義金元行,掌令申𣷯、安克孝,持平李允郁在外,韓鏶令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翼元達曰,今日乃日次,藥房提調李昌誼,副提調金善行,率諸醫來待矣。令曰,入對。

○以司諫院正言任珹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翼元曰,推考徽旨捧入。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闕直,事甚未安。輔德朴起采,兼輔德鄭光漢,文學李世演,旣有只推之令,兼弼善朴盛源,由限已過,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姑降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兼弼善朴盛源,文學李世演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翼元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又達曰,戶曹判書尹東度,書答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達曰,翊衛司翊衛金善材,素患痰癖之症,近甚添劇,時月之內,萬無起動供仕之望,呈狀乞遞,陪衛輪番之任,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又以戶曹言達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以爲十月朔頒料次,倉官進去于領議政金尙魯家,請受祿牌,則纔已出往果川邑內云,大臣旣在外邑,則月廩輸送事,曾有定奪,而係是大臣祿俸,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本道輸送。

○修撰元義孫書曰,伏以,臣曲荷恩暇,歸護病母,感祝洪恩,不知死所,臣母宿病,近因風寒,挾感添劇,症形沈重,連試藥餌,了無分效,臣方左右扶將,方寸焦灼,實無頃刻離捨之勢,適値官僚有故,下番將未免闕直,而目下情理,持被無路,敢此疾聲哀籲於貳極之下。伏乞睿慈,曲諒臣情私之難强,亟遞臣職,仍勘臣罪,以昭法綱,以便救護,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焉。

○副修撰鄭晩淳書曰,伏以,臣母宿患痰癖之症,近添於日候寒暖之不適,連試藥餌,幸得少安,而神氣積敗,蘇完尙遠,臣之情理,豈有離捨供職之望,而昨緣同僚請暇,替直無人,不得不黽勉持被矣。卽於直中,得接家信,臣母病情,自夜來猝然添劇,飮食不化,而呼吸甚促,寒熱交攻,而精神昏綴,臣聞此報,方寸煎灼,按住不得,忙陳短章,徑出禁門。伏乞睿慈,亟遞臣職,以便救護,仍治臣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焉。

○戶曹判書尹東度書曰,伏以,臣自被濫秩,惶愧靡措,縣道血籲,終靳準兪,致令重務虛縻,罪戾層積,日夜兢悶,冞增踧踖,事訖先阡,不敢一日淹伏,今纔還歸私次,而庚召狎降,鎭犯違傲,私心隘蹙,轉而益切。噫,臣之不材,國人之所知,而國家惟以試可之意,有此誤恩,臣若有絲髮可堪之望,則當此園幸迫近,曹務積滯之日,曷敢不出而拜命,勉竭精力,以圖萬一之報,而百爾量度,終必僨職而止,負山之蚊,其將奈何?且況近日爵賞之濫屑,爲識者所憂,寵擢無漸之戒,至發於遇災交儆之言,其言切至,臣之不安,於是益深矣,卽因籌司之啓,天牌又辱,而區區微諒,終有所不敢冒進者,謹此隨詣申懇,仰冀鐫斥。伏乞邸下,亟稟大朝,收回臣不稱之秩,仍令攸司,重勘臣累逋之罪,以昭法紀,以安私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庚辰九月二十六日午時,王世子坐德成閤。藥房入診入對時,提調李昌誼,副提調金善行,分注書李宗煜,記事官沈履之、尹師國,醫官方泰輿、李以楷、李世珪、李敏德、徐命緯,以次進伏訖。昌誼曰,風寒猝緊,睿候調攝,若何?寢睡、水剌之節,齒痛頭疼之症,亦復如何?令曰,病勢一樣,而頗有寒縮之症矣。昌誼曰,今日日次,雖不得入診于大朝,而俄者承候,則敎以一樣矣。睿候愆和,尙今彌留,臣不勝憂慮之忱,諸醫來待,使之入診,何如?令曰,只以首醫以下三人入診可也。方泰輿入診曰,脈候緊數一樣,脾胃脈不足,掌心溫燥,外氣尙未和解,比前無減矣。李以楷入診曰,脈候左右三部緊數,胃氣虛軟,掌心頗熱矣。李世珪入診曰,左右三部,緊數如前,胃氣不足,表氣未解矣。昌誼曰,諸醫診察已訖,使之議藥,何如?令曰,尙無汗氣,須用發散之藥,何如?泰輿曰,胃氣虛軟,不宜峻用發散之劑矣,近日所進芎芷香蘇散,亦是發散之劑,從今連進五貼爲宜矣。諸醫之言亦然。昌誼曰,諸醫所見若此,何以爲之耶?令曰,然則芎芷香蘇散五貼劑入可也。昌誼曰,日次當在初一日,而伊日卽大朝園幸也,若初三日還宮後,或値日暮,至於初四日,則日子頗遠,將何以爲之耶?令曰,此處有分提調耶?昌誼曰,溫幸還宮後,分提調則卽爲減下矣,今日不得入診于大朝,未得稟定,當於入侍時,可以稟定矣。令曰,分提調差出置之,日次進定于晦日可也。金善行曰,晦日當爲日次之意,稟于大朝,何如?令曰,勿爲煩稟。諸臣遂退出。

9月27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善行。左承旨尹得養昌德宮入直。右承旨韓光肇坐直。左副承旨李翼元。右副承旨任㻐坐直。同副承旨權噵式暇。注書任希孝金相翊。假注書任煜仕直。事變假注書黃樸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下直,平山府使李鐽。

○任㻐啓曰,將臣違牌,有違事例,定式之下,事體尤別,守禦使趙榮國,連違召命,尙不出膺,其在事體,極涉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守禦使趙榮國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定式之下,將臣之一向違召,其在事體,殊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鄭遠達,自鄕上來,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韓光肇,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副校理李潭,卽爲牌招,以爲姑降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任㻐,以兵曹言啓曰,去六月幸行時,摠戎使率訓局餘軍,留陣於弘化門外矣,今此昭寧園幸行時,亦依此例,摠戎使率訓局餘軍,留陣於鍾樓下路事,節目中磨鍊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在前經宿幸行時,留都營循例狀啓,則付撥以送,而如有時急狀啓,則別定京驛馬以送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在前經宿幸行時,城門外屛門把守軍兵,依定奪,大駕經過後,還入留都營,還宮時卽爲出去把守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分付留都營及訓局御營廳,何如?傳曰,允。

○韓光肇,以吏曹言啓曰,卽接通禮院牒呈,則今此昭寧園幸行時,左右通禮不可不備,而左通禮韓宗濟,病親呈辭在外,新除授右通禮安致宅,時在淸州地,萬無及期上來之路,斯速變通云,左通禮韓宗濟,右通禮安致宅,竝姑改差,其代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壽鳳爲左通禮,金永燮爲右通禮。

○任㻐,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園幸時,隨駕軍兵糧米,預先輸置,然後可無臨時窘急之患,故糧米所載卜馬六十三匹,今月二十八日定送,輸置于各站後,卜馬軍卽爲回還,各哨軍兵中五十名,別爲除出,仍留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摠戎廳言啓曰,今番試射時,北漢將校等三中以上,直赴傳旨頒布次,招致直赴人,則其中李光魯、方時輝等,顯有可疑之端,故多般究覈,則本非山城軍官,敢生科慾,符同所任軍官,追錄都案,冒參試記之狀,綻露無餘矣,所任軍官等,決棍汰去,李光魯、方時輝等,直赴中拔去,改付標以入,而其罪狀令攸司科治,臣亦難免不能檢察之失,惶恐待罪,敢啓。傳曰,知道。勿待罪。

左承旨尹得養坐直。分注書李宗煜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李翼元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未差,執義金元行,掌令申𣷯、安克孝,持平李允郁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諫院闕達,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正言任珹,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正言任珹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尹得養曰,推考徽旨捧入。

○尹得養,以兵曹言達曰,五衛將李邦協,素患痰癖之症,重致添劇,旬月之內,實無起動之勢,呈狀乞遞,宿衛輪番之任,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副修撰李瀰三度呈辭。令曰,只遞本職。

○弘文館副提學鄭宲書曰,伏以,天祐宗祊,我大朝殿下,聖算無疆,封爵謝恩之日重回,其爲慶賀,曷有其已?向者靈泉效祥,鶴駕穩返,中外忻悅,當復如何?臣於其時,爲便承候,强策病軀,分寸前進,行到中半,症勢越添,舁疾投店,陳章請譴,見阻分院,終未得徹,情實莫暴,悚蹙方切,此際玉署除命,又奚爲而至哉?顧臣虛帶前銜,今幾日月,論其負犯,誅罰猶輕,而宿罪未勘,誤恩洊加,臣於是,惝怳踧踖,誠莫曉其故也。今玆新命,假使職事閑漫,如曩日所帶者,固不宜一向虛縻,以貽瘝曠之弊,況此論思之長,其地分之淸切,果如何,其責任之隆重,亦如何,而乃以如臣空疎滅裂之姿,苟然充數而備員者,是豈理也哉?眞所謂委君命於草莽之中也,物情俱駭,公議必騰,在臣自處之道,寧有一毫堪承之望哉?然此則只係臣一身上廉隅耳,抑有所關之有大於此者,古人云,士君子辭受出處,關風俗盛衰,夫風俗之治亂汚隆,何關於匹夫之進退,而其言若是者,豈無以哉?就以臣目下事言之,前叨之任,是該司冗班,而猶且費盡撕捱,必遞乃已,新授之銜,乃淸朝顯秩,而今若遽然出脚,若固有之,則首尾橫決,前後判異,眞箇不識人間有羞恥者也,一世之人,必將指點而笑曰,夫夫也,前日之辭,不過占便沽名,以賭美榮云爾,則臣雖喙長三尺,將何以解一世之惑乎?臣之壞廉喪恥,姑置勿論,其爲傷風敎而敗世道也,誠非細事,臣罪至此,誠萬殞而難贖矣,惟此一節,實爲臣當面鐵限。故玆敢冒死呼籲,以冀照察,而顧臣本來情病之危苦,雖未及暇論,若其孤露餘生之念絶榮途,素患痰病之已成膏肓,臣於春間封章時,已歷陳焉,伏想睿鑑,亦必俯燭之矣。近伏聞大朝殿下園幸在邇,期日已涓,在廷臣僚,擧皆奔走瞻仰於羽旄之間,而臣獨跡阻於陪扈之列,罪上添罪,罔知攸措,玆不得不席藁陳懇,敢請譴何。伏乞离明,特察臣情勢及病狀之萬萬難强,亟許遞改,仍治臣前後罪犯,以爲人臣慢命者之戒,千萬幸甚云云。答曰,覽書具悉。邦慶無疆,聖上封爵謝恩之日重回,歡忭曷有其極?爾其勿辭,調理上來察職。

9月28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善行。左承旨尹得養。右承旨韓光肇。左副承旨李翼元坐直。右副承旨任㻐昌德宮入直。同副承旨權噵坐直。注書任希孝金相翊仕直。事變假注書黃樸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夜一更電光。二更流星出淡雲間,入西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赤,電光。五更電光。

○下直,慈山府使南瑞五。

○李翼元啓曰,守禦使趙榮國,一向違召,尙不膺命,當此動駕迫近之時,本廳多有擧行之事,而定式之下,將臣之如是鎭日違牌,尤極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徐命天,校理金華鎭,修撰鄭遠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善行曰,竝只推,更爲牌招。

○傳于金善行曰,今番將經宿二日,人子之道,豈可直行?明日詣昌德拜殿,由萬安門入,仍以同門回,三嚴辰正一刻,步軍三哨,馬軍三哨,禁軍二番隨駕,元良祗迎,禁御留陣置之,初一日先拜毓祥宮,由彰義、北漢新門西門行,回時由敦義門入,展拜時,百官行禮置之,祗迎永慶道爲之其當直詣行宮修理置之,明日隨駕軍行園時,令休,明日崇賢乘輦,分付儀曹,園行儀註付標置之,只爲擧行。

○傳于李翼元曰,摠戎使祗迎於新修門內,仍爲隨駕。

○金善行啓曰,明日昌德宮擧動時,何承旨留院乎?敢稟。傳曰,同副承旨。

○以兵曹、都摠府守宮侍衛、別雲劍望筒,傳于李翼元曰,明日乃初一日,竝仍前。

○傳于權噵曰,明日昌德宮回駕時,時刻待下敎擧行,單子置之。

○權噵,以講書院言啓曰,本院兼右贊讀李瀰,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李瀰。

○金善行,以內醫院官員,以提調、副提調意啓曰,自前陵幸擧動時,若是經宿之地,則陪從掌務官一員,例自司僕寺,補把馬一匹許給矣。今此園所幸行時,依前例許給之意,分付該寺,何如?傳曰,允。

○李翼元,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分授都城惠化門南邊體城頹毁改築處,女墻亦已畢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副承旨任㻐坐直。分注書李宗煜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尹得養達曰,大司憲、持平一員未差,李允郁,執義金元行,掌令申𣷯、安克孝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諫院闕達,已至屢日,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正言任珹,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正言任珹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任㻐曰,推考徽旨捧入。

○任㻐達曰,明日動駕時,侍臣兩司,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外,正言任珹,待開門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9月29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善行。左承旨尹得養昌德宮入直。右承旨韓光肇坐直。左副承旨李翼元。右副承旨任㻐。同副承旨權噵坐直。注書任希孝金相翊仕直。事變假注書黃樸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昧爽,流星出天中淡雲間,入東方天際,狀如鉢,尾長三四尺許,色赤。

○大駕入昌德宮後,政院、玉堂、藥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還宮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孫遣講官問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翼元啓曰,守禦使趙榮國牌不進,從重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將臣設有情病,不得違牌,曾有定式,屢日違召,終不膺命,其在事體,誠極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守宮史官望筒,傳于韓光肇曰,首望爲之。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韓翼謩、洪麟漢。

○權噵,以兵曹言啓曰,今此昭寧園幸行時,侍衛禁軍,不可不點擇以行矣,各番禁軍中,新受馬及病蹇不能致遠之類,依舊例來十月初一日推移替直,監軍巡將今九月三十日受點人員,來十月初三日至,竝爲仍察,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昭寧園幸行時,右邊捕盜大將吳𪼁,以禁軍別將,領軍隨駕矣,依前例以左邊捕盜大將具善復,限回鑾間,姑爲兼察,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兵曹草記,右邊捕盜大將,以左邊大將兼察事允下矣。左邊捕盜大將具善復,昨日待開門牌招,以爲聽傳敎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昭寧園幸行時,闕內入直訓鍊都監、局別將、把摠哨官、內三廳將、守門將、延和門、禁衛營哨官等番單子,每中日入啓,受點替直矣,今番則動駕相値,例不得入啓。來十月初一日入直人員,初六日至,仍爲入直闕內,大省記書入于東宮,京中軍號,入達受省字,隨駕所軍號,自隨駕所,啓下頒布,而回鑾時,若或日暮,則軍號啓下,不無窘速gg窘束g之患,一體入達受省字,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諫都監言啓曰,今此昭寧園行幸時,都監軍兵隨駕之外,外處各營,亦有入直軍兵,依前例局別將一員,別爲入直於新營,使之摠察,以重宿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昭寧園幸行時,慶熙宮延和門、南營入直禁衛軍兵,北二營入直御營軍兵及昌德宮西營入直禁衛軍兵,東營入直御營軍兵,依前例,令訓局餘軍,前期替代。還宮後,還入直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延和門軍一百名,哨官曺夏興,南營軍四十名,哨官李世忠,北二營軍五十名,哨官沈好賢,西營軍三十名,哨官安東一,東營軍三十名,哨官李顯靖率領,前期一日,與禁、御兩營軍兵,替代入直,而還宮後,還爲替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翼元,以禁衛營言啓曰,今十月初一日昭寧園擧動時,慶熙宮延和門、南營及昌德宮西營入直軍兵,以訓鍊都監餘軍,前期替代後,仍赴留都陣,而還宮後,以本營軍兵,還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今十月初一日昭寧園擧動時,本營軍兵留都事,旣已節目啓下矣,慶熙宮延和門、南營及昌德宮西營三處入直軍兵,今九月三十日,以訓鍊都監餘軍,前期替代後,本營五哨軍兵及出番騎士,專屬留都陣而本營則千摠白東俊,騎士將安允文,把摠南夏極,哨官尹德來,敎鍊官魚震翼,騎士二十五人,工匠牙兵三十五名,露梁牙兵十名,別破陣二名,率領入直,南別營則哨官金履福,別騎衛三人,露梁牙兵十名,率領守直,火藥庫則哨官元達輝,別破陣十三名,率領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噵,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幸行時,北二營入直步軍及東營入直步軍,以訓局餘軍,前期一日替代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今三十日,與訓局餘軍替代,而還宮後兩營軍兵,還爲替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內乘,以提調意啓曰,今此昭寧園擧動時,兩內乘當爲隨駕矣,假內乘一員,依例差出,與分內乘,推移入直,而還宮後,卽爲減下,何如?傳曰,允。

左承旨尹得養坐直。分注書李宗煜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任㻐達曰,明日園幸,初一日二日三日動駕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以正言任珹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尹得養曰,推考徽旨捧入。

○尹得養達曰,卽者兼文學沈履之,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兼文學沈履之,連日入直矣,以其親病,陳書徑出,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文學李世演,以問安官入闕,仍爲出去,卽爲牌招,姑降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司僕寺官員,以一二提調意達曰,京畿、江華、仁川牧場檢飭事,本寺僉正洪益彬,十月初六日下去,依例給馬以送,何如?令曰,依。

○全羅監司朴道源狀達,來十月朔朔膳進上物種中,乾柿等節候尙早,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令于尹得養曰,勿待罪事回諭。

○兼文學沈履之書曰,伏以,臣之情理,實無束帶從宦之勢,而頃緣番次俱空,召牌狎臨,怵猥分義,黽勉趨承,仍之淹直,殆近一旬矣,卽接家信,老母宿病,越添於日昨風冷,感冒忒重,食飮全却,神氣昏綴,藥餌無效云,臣之私心焦憂,誠有晷刻難耐者。玆敢疾聲請急,徑出禁門,擅離之罪,無以自逭,伏乞亟賜譴削,以肅朝綱焉。臣無任懇迫祈祝之至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焉。

○庚辰九月二十九日辰時,上在昌德宮。擧動入侍時,行都承旨金善行,左承旨尹得養,右承旨韓光肇,右副承旨李翼元,記事官任希孝、金相翊、李在簡、姜趾煥,以次陪從。上具翼蟬冠、衮龍袍,出廣達門乘輿。藥房提調李昌誼進曰,日氣不調,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昌誼曰,寢睡、水剌諸節,亦何如?上曰,亦一樣矣。昌誼曰,再明日,卽藥房日次也,動駕相値,似不得入侍矣。上曰,初一日藥房日次,明日爲之。出駕前下敎昌誼曰,伊日湯劑,當進於動駕時乎?上曰,待令可也。昌誼曰,今此園幸時,醫官所當別隨駕,而坡州牧使金履亨,今已來待於京中云,所騎馬分付該曹,依倒出給,以爲隨駕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駕前下敎上曰,再明日詣毓祥時,禁衛營留都陣,兩傍排立。出駕前下敎

○上詣璿源殿,行酌獻禮後,還宮出萬安門。上曰,詣毓祥宮時,禁衛留陣,移陣於惠政橋前,出宮後,移陣於興化門前。出駕前下敎上至夜珠峴前路。上曰,禮判沈星鎭許遞,其代明日政官牌招開政。上曰,前判書韓益謩,前參判洪麟漢敍用,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仍帶籌司之任。上曰,摠戎廳,以中軍擧行。上曰,俄者政官牌招開政,傳敎置之。上曰,禮判有闕,代行判中樞府事李益炡除授,牌招察任。已上出駕前下敎上還至廣達門外,下輿。上曰,再明日三嚴,寅初初刻爲之。上曰,再明日毓祥宮展拜時,前後廂軍,道上留陣事,分付。上曰,將臣體重,其雖撕捱,至於密符,若是違牌,古無是例,而守禦使趙榮國,爲將任,今已多日,尙不受焉,事之寒心,莫此爲甚,況今爲守宮大將,其日若不待令,予雖衰矣,自有軍律,而卽此前將任密符,豈可若是曠傳?勿待命事,分付。卽爲牌招。上曰,戊申年後,以戒嚴之意,庚戌年驪州動駕時,令摠戎使率水原軍,梨峴留陣,此已無前例事,而仍以爲例,摠戎使率訓局餘軍,留陣此闕,又用此例,一道三留營,其無義矣,慶熙宮則自今番摠戎留陣,勿爲擧行事,分付。以此定式施行。已上出駕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9月30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善行齋宿。左承旨尹得養齋宿。右承旨韓光肇齋宿。左副承旨李翼元齋直。右副承旨任㻐齋直。同副承旨權噵昌德宮入直。注書任希孝齋直金相翊仕直。事變假注書黃樸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申時雨雹。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宮殿,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宮殿,王世孫遣講官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李昌誼,副提調臣金善行啓曰,昨日動駕展禮,向晩還宮,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湯劑連爲進御乎?今日日次,旣承下敎,行幸隔宵,臣等卽與諸御醫入侍,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有不可已,臣等不勝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傳曰,知道。氣則一樣,湯劑五貼劑入,下敎日入侍,宜矣。

○藥房口傳啓曰,日次旣進定於今日,故臣等率諸醫,入診于東宮,則脈度微數,齒痛無減,而且有泄候,度數頻數,諸醫以爲芎芷香蘇散,今姑停止,不換金正氣散,加防風、白勺藥各一錢,進服爲宜云,此藥五貼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校理金華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光肇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李翼元曰,軍兵仍番,必勞困,中日監軍單子入之。

○又傳曰,今番扈衛軍官,武德門北邊扈衛道路似狹,五馬隊與元央隊,觀勢爲之,先廂行軍,徐徐爲之事,分付訓鍊都監、龍虎營、御營廳。

○又傳曰,到晝停,前後廂,炊飯預待,從容爲之,僧將率僧,前排南門外祗迎,回鑾時,使之在於信地。

○傳于任㻐曰,前則道臣,祗迎於弘濟院矣,北漢南門外,則京兆自內導駕,至南門外爲之,摠戎使祗迎後,至西門導駕,自西門外,道臣始爲導駕事,分付。

○以內醫院醫官隨駕單子,傳于韓光肇曰,許礈、鄭得禧、金履貞、鄭允協爲之。

○傳于李翼元曰,詣毓祥宮,待天明,前進宣惠廳前路,摠戎廳植炬置之。

○以假內乘望筒,傳于李翼元曰,以首望趙𡒵爲之。

○又傳于李翼元曰,軍兵替運,使之隨便爲之事,分付。

○又傳曰,冬節已屆,日候寒暖未可知,軍兵毛具待令。

○李翼元,以兵曹言啓曰,今此昭寧園幸行時,監軍巡將,今三十日受點人員,來十月初三日至,仍察事草記蒙允矣,初一日監軍巡將,旣已點下,初三日至,竝爲仍察,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昭寧園幸行時,摠戎使,率領訓局餘軍留陣事,節目啓下矣,摠戎使留陣置之事,傳敎旣下,則訓局餘軍,依例留營於本營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守禦廳言啓曰,今此昭寧園幸行敎是時,守禦廳諸色標下軍,量宜作隊,將官領率,留待入直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本廳中軍李觀祥,別破陣八十名及標下餘軍,量宜作隊,領率將校及作隊軍兵,今三十日爲始,留營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摠戎廳言啓曰,今此幸時gg幸行g時,本廳諸色標下餘軍,量宜作隊,將官領率,留待入直於本營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臣營標下之居在畿邑者外,以京居者抄擇五十名,依該曹節目作隊,使將官率領,入直於鍊戎臺本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扈衛廳別將,以留都大臣領中樞府事意啓曰,今番扈衛軍官,武德門北邊扈衛事,下敎矣。今日申時,依下敎武德門北邊排列,扈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扈衛廳別將,以留都大臣領中樞府事意啓曰,明日大駕擧動後,都城各門,向曛而閉,啓東時開事,已自兵曹啓下矣,城門開閉,旣已趁早,則巡邏發巡,亦當差早,待南山擧烽火,卽爲發巡,還宮後停止宜當。令漢城府知委各部,使閭巷之人,預知此意,亦爲分付留都軍門,何如?傳曰,允。

同副承旨權噵坐直。分注書李宗煜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尹得養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睿候方在調攝中,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今日賓廳日次,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睿候方在調攝中,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持平一員未差,李允郁,執義金元行,掌令申𣷯、安克孝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文學李世演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權噵曰,推考徽旨捧入。

○權噵達曰,明日昭寧園擧動時,兩司不可無陪從之員,除在外外,正言任珹,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京畿監司尹汲狀達,領議政金尙魯,月廩不受事,令于權噵曰,令本道更爲輸送。

○庚辰九月三十日巳時,王世子坐德成閤,藥房入診入對時,提調李昌誼,副提調金善行假,注書李宗煜,編修官朴起彩,記事官尹師國,醫官金履亨、方泰輿、李以楷、金履貞、柳重臨、李世珪,以次進伏訖。李昌誼曰,雨餘日氣頗寒,睿候調攝,若何?近日感患及齒根動搖之症,亦復何如?令曰,感氣齒痛如前,而泄瀉又劇,昨夜七度,今朝二度,誠難堪矣。昌誼曰,當此寒節,感患彌留,而加以泄候,臣不勝憂慮矣。昨日大朝擧動還宮後,今日日次問候,則敎以一樣矣。諸醫方來待,使首醫以下三人入診何如?令曰,依爲之。金履亨入診曰,左右三部頗數,度數不均,脾胃虛軟,表氣尙未和解矣。方泰輿入診曰,脈候三部微數,胃氣不足,掌心溫燥不潤矣,不審寒縮之症,今則何如耶?令曰,寒縮之症少間矣。李以楷入診,所見亦同。昌誼曰,諸醫診察已訖,泄候若此,使諸醫詳議改前藥,而更爲劑進何如?令曰,依爲之。履亨曰,感氣未解,而泄候又爲頗數,芎芷香蘇散,今姑停止,不換金正氣散,加防風、白芍藥各一錢,五貼劑進爲宜矣。諸醫之言,竝與首醫同矣。昌誼曰,泄候如此,則口味得無減損耶?令曰,口味誠不好矣。昌誼顧謂諸醫曰,感氣彌留,且口味若此薑茶時時進服何如耶?履亨曰,薑茶加雀舌煎進,則誠好矣。昌誼曰,不換金正氣散五貼,今日當劑進,切望强加進伏,薑茶、雀舌亦爲進伏,而善爲調攝,速復天和,是臣區區之望也。諸臣遂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