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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記/英祖/二十七年/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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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日[编辑]

都承旨韓師得。左承旨尹光毅坐直。右承旨尹東度。左副承旨趙雲逵奉命偕來。右副承旨金時粲。同副承旨金陽澤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希敎假注書李彦霖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顯泰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水原府使具樹勳,咸平縣監鄭□齡。

○尹東度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金陽澤達曰,大司憲洪象漢,持平張樹gg張澍g在外,一員未差,執義李塤,掌令南泰赫、李壽寬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陽澤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達,亦□□□未安。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又□□□李益炡連違召,不爲行公,事體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韓師得啓曰,□□受誓戒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左副承旨趙雲逵□□□入參之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闕直,事甚未安。副校理鄭弘淳,旣有只推□□□卽爲牌招入直,副修撰韓光肇,由限已過,一體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金陽澤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太廟夏享大祭,許多執事,當以侍從□□□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又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太廟夏享大祭,許多執事,以侍從塡差,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李塤、趙暾、李壽觀、南泰赫、柳謇、李奎采、洪樂性、尹尙任、朴相德、朴思訥、柳健、李弘德、李重祚、李亮天、朴玶、李昌儒、閔堣、宋時涵、朴昌潤、沈益聖、李燮元、李堉、李壽鳳、南雲老、朴起采、李永福、李師祚、呂善應、李萬恢、黃㝡彦、尹得養、金光國、李仁源、尹勤、洪鏡輔、柳抗、許采、趙台祥、鄭彦祥、沈墢、李奎徽、尹得徵、李宗延、李弘稷、李光瀷、任師夏,副司正李宜馣。

○右議政鄭羽良九十五度呈辭,令于韓師得曰,安心調理。

○金陽澤以禮曹言達曰,卽接成均館郞廳所報,則以爲,今三月初三日儒生課試,三月內,無故日退行事,曾已達下矣。知館事未差,同知館事金尙魯受由在外,同知館事二員未差,大司成閔百祥在外,限內不得爲之之意,當爲頉稟,而本館時亦無行公堂上,不得擧行,自本曹,依例頉稟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平安監司狀達據刑曹粘目內,林土鎭別將李永春,移本府處置事達下矣。李永春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本府重囚獄東南間,年久頹圮,棟椽之撓破,壁礎之傾陷,無復餘地,覆壓之患,迫在朝夕。若不及今重修,莫重罪囚,實有意外壓死之慮,故本府以趁卽修改之意,屢次論移于戶曹,而戶曹仍循,尙未擧行,事極可悶。卽令戶曹,斯速算摘修改,何如?令曰,依。

○金陽澤以禁衛營言啓曰,騎士每番五十人,分爲左右番入直事,旣已節目啓下矣。今四月初二日爲始,二十五人式,入直本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陽澤以禁衛營言達曰,本營分授西小門北邊,體城四間許崩頹處,改築時,所用石子輸運,長杠木限十二株,外南山近處,依例斫伐取用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陽澤以內乘,以提調意啓曰,再明日親臨誓戒時,本寺正,例爲進輿差備,而正兪彦民,身病甚重,萬無起動進參之勢。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申暐爲司僕寺正。

○金陽澤以左邊捕盜廳言啓曰,二玄通符所受軍官卞益瑞所告內,去月二十八日夜,賊入家內,房中所置衣服等物偸去,而腰帶所佩通符,竝爲見失云,聞來不勝驚駭。詳聞見失之由,則似是嫌人之所爲,故今方各別窺察,期於斯得,而莫重通符,如是見失,其不謹之罪,在所難免。軍官卞益瑞,令攸司科治,所失通符,亦令政院,依例改造,何如?傳曰,允。

○以廣州留守李箕鎭狀達,左議政金若魯四月朔月稟不受事,令于尹光毅曰,令本道,更爲輸送。

○以京畿監司狀達,月令薦新生石首魚、生訥魚,節序差早,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令于金陽澤曰,勿待罪事,回諭。

○以江原監司狀達,元山格軍元羅叱金等渰死事,令于尹光毅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以副修撰韓光肇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陽澤曰,推考徽旨捧入。

○左議政金若魯書曰,伏以臣積逋嚴命,恭俟譴罰之餘,得聞首揆特拜鞶帶應解之報,忙治短章,冒入縣道,瞻天祝手,顒俟恩兪。及奉承宣傳諭,睿批不惟不準引例之請,乃反勉以勿辭上來,臣誠愕然失圖,不覺四體投地,惶悶抑塞,莫省攸措。噫,臣一出都門,不可復進,非但臣心之所矢決,抑亦天鑑之已洞燭。臣旣逋跡窮山,息影朝端,更無礙戛榮途,觸犯禍機之憂,而職名羈縻,恩數頻煩,時議未快,怒氣增激,衆言蜚騰,群心惴慄。至於李渭輔之首先汲引,挑發宿火,勒加權字,亂嚷虛場,而尤可見一隊旌鼓,能使人搶頭應令,靡所不有。邸下所以眷顧臣,敦召臣者,祗足爲拂時人之意,益賤臣之禍,此臣所以累煩悲號,少丐性命,而況今親嫌應避,在下當遞,有刊於國朝典章,可考於政府掌記。法文之昭昭如此,前例之班班如此,雖庶職之微,尙不得差越,以輔相之重,其可以放棄乎?一日仍冒,虛帶重銜,在國體已多傷損,在私義尤切懍惕。不審离明,偶有所遺照於斯,而不卽處分,以駭聽聞歟?抑或事在臣撕捱之際,姑且靳許,容臣更籲乎?當遞不遞,苟延時日,反歸虛文,大害實政。金石之典,不可玩愒,進退之義,不可糢糊。倘蒙邸下深留回思,更加商量,則必不待臣之畢辭,而快降兪音,俾遂祈願。近臣之汔今相守,有辱君命,信符之旋下旋納,益增臣罪。不避煩瀆,更干崇聽,伏乞邸下,特賜諒察,亟照法例,卽遞臣相職,仍令所司,削去臣濫叨大匡之資,重勘臣孤負恩遇之罪,以爲今與後,人臣之戒,千萬幸甚。臣不勝悚恐懇祝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懇。前批已竭余意,復何多諭?卿體大朝眷眷之盛意,顧小子日夕之望,須勿辭,幡然登道,用副余意。仍令于尹光毅曰,史官往諭。

○吏曹參判南泰良書曰,伏以臣疾病牢蟄,幾不在生人之數,而迺者亞銓新命,忽降於千萬夢想之外,惝怳驚媿,歷屢日而靡定。念臣自奉昨秋,面諭之後,至今遲回京輦者,只出於仰承聖意,未忍遠離之意。若其不堪從宦,則固已質言於君父之前,聖上亦以臣粗識廉恥,特下二字之敎,臣之感泣知遇,實在於此。身雖在都,跡似休官,除非國有大慶,則未嘗一入班行。雖舊兼宿踐,尙不敢膺命,況此天官之任,在臣尤有大防之不可踰者乎?近來經筵,爲吏曹之階,臣嚮忝經筵,旣被改正之斥,則吏曹亦自在改正中,臺章搏擊,政爲今日準備。臣雖九死,豈可議此職去就耶?仰惟大朝天地至仁,眷顧臣終不衰,今玆新除,猶欲拂拭枯朽之餘,重置任用之列,臣之感恩思報,雖湯火安所避?獨不可以官職進身耳。況於此任,一日叨縻,已如坐在針氊,而此際兪漢蕭之書又上,其詆辱蹈藉,有甚於前矣。臣之昨年一書於臺言,固嘗受以爲媿,而其中數語,不過說伊時光景。設或一二撞着,彼亦宜有自反,初旣僇辱,又禁不使開口,纔得幾句回話,便如此重重打罵,不知何故,仇視臣至此也。臣以喪病餘生,近復益成懶廢,於一切世事,意念都灰。今於時移事過之後,恥復與此人爭較是非,以取高人長者之笑?然臣之所自悼則有之,立朝幾三十年,身不涉於爭奪之途,名不絓於惠文之彈。迺於白首之年,飽受此無限困辱者,只是經筵、吏曹爲之祟耳。臣蒙被聖恩,從前踐歷,已極高華,固不待此職加榮,而況褊性孤立,無親友可引拔,無權力可矜耀。雖世所必爭,在臣爲冗閑長物,無一分要用處,而徒爲臣一生恥辱。邸下若不垂察,而强置臣一日,則臣之禍猶未艾也。至於再從兄弟之竝據銓地,其在國體私義,必遞無疑,而於臣辭免,猶屬第二義矣。況今親臨誓戒,近隔一宵,臣之職名,例入於瓚爵官預差望。臣伏覩大朝嚴恭祀典,前後親享時,每有實預差,俱參誓戒之命,而如臣被論之身,義不敢以吏堂自居,而抗顔進與於齋明之列,冥然不赴,曠廢禮儀,惶悚震越,惟俟死罪。似此事勢,亦宜有及時處分之道,念臣病勢,方在危域,而衷情所迫,不得不忍死封章,疾聲哀籲於离明之下,伏乞睿慈,俯賜矜諒,亟令鐫削臣新授銓任,仍許退歸田里,以卒覆露生成之澤,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吏曹參議南泰齊書曰,伏以臣叨冒見職,已至七朔,了無絲毫之報,積有尸素之譏。引分求遞,已有定算,而屢陳辭本,危懇未徹,七違召牌,例勘終靳。間不免趨承於副急之政,跡與心違,殆不成去就,自顧多恧,人將謂何?抑臣又有私義之萬萬難安者,新除授參判臣泰良,卽臣之再從兄也。銓衡人物之地,是何等要路,而至親之一時竝據,實是選部所未有之事。寒門孤族,受恩罔極,光寵所曁,非不赫然榮感,而履滿有戒,私心懍惕,一日蹲冒,如坐針氊。攷諸典章,僅不至於相避,而其必遞之義,一世人之所共言,非臣之私說也。仰惟离明照臨,其所許遞,不待臣言之畢矣。玆敢疾聲呼籲於銅龍之下,伏乞邸下,特賜鑑諒,將臣職名,亟行鐫遞,以安區區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京畿、忠淸、慶尙、平安、咸鏡五道儒生幼學尹得亨等書曰,伏以事有當行,不可以其重大,而有所持疑,言有當進,不可以其頻數,而有所顧忌。事以重而難行,則國家之闕典,何時而可擧,言以數而嫌進,則儒林之至願,何時而可伸乎?臣竊伏念,先正臣文正公宋時烈,文正公宋浚吉從祀之請,內而大學,外而八路,相繼仰籲者,已至七十餘度,先後論列,罄竭底蘊。其於兩賢臣,學問之精深,德行之淳備,論議之正大,出處之光明,而大有功於吾道者,邸下旣已洞燭無餘,而兪音終靳,盛禮猶闕,豈邸下之於兩臣,猶有所未盡悉者乎?臣等請姑略其細,特擧其大,更陳其必可行之義,而屢至瀆告之嫌,有不可暇顧,伏願邸下,試垂察焉。嗚呼,剛嚴峻正,光大煒燁,嶷嶷如山岳之高峙,渾渾如河海之莫測者,時烈之氣像也。淸明和粹,瑩徹無瑕,溫然如陽春之煦物,翼乎如麟鳳之瑞世者,浚吉之資稟也。居敬窮理,一主乎朱子法門,義精仁熟,蔚然爲成德君子,則殆無可以軒輊者,蓋其淵源所自,得之於文元公臣金長生之門,爲文純公臣李滉,文成公臣李珥之嫡傳。此實吾東方道學之正統,而若其事功,則尤有大焉。當孝廟大有爲之際,俱被不世之遇,處於賓師之位,入告出勉,志同道合。其成就君德,磨礪世道者,一以明天理正人心爲先務,炳然一心,可以質鬼神而無疑,俟百世而不惑。雖弓劍遽遺,志事未終,而義理由此而大明,倫常賴此而不墜,使環東土數千里,得免於夷狄禽獸之歸,則古之所謂功不在禹下者,兩先正實有之,嗚呼,豈不偉哉?雖以孔門七十子言之,或有優於德行,而功烈則無聞焉,或有稱其文學,而德行則不與焉。若使兩先正,及於孔氏之門,則德行文學,未知與冉、閔、游、夏之徒,孰爲先後,而若言其事功,則又四子之所未有也。如是而不得列於七十子腏享之廟者,豈非昭代之一大欠典也哉?嗚呼,事不當行,而輕擧之,固有弊也,事有當行,而諉以重大,不卽修擧者,其弊反有甚焉。夫以兩先正,道之大德之盛,功烈之茂著,如彼其焯焯,而象賢之儀不擧,崇德之典不行,人無標準,士無矜式,則臣等恐道學榛蕪,士趨靡定,義理日益晦塞,習尙日益汚下,君子無所恃而觀感,小人無所憚而革面,其流之害,將至於正氣熄而邪說興,貿貿焉莫知所之矣,豈不大可懼哉?嗚呼,孟子當戰國之際,以興學校崇儒術,爲制治之本。朱子生夷狄猾夏之世,亦以重祀典樹風聲,爲濟亂之策。顧今國勢孤危,世道之陷敗,殆無異於戰國、南宋之時,而盛典未擧,斯道未隆,實有載胥及溺之憂,則臣等之屢請,而不知止者,奚但慕賢之誠而已?實出於憂愛之忱。倘邸下穆然深思,赫然遠觀,則其所以正一世之趨向,慰多士之顒望者,必不待臣言之畢矣。臣等竊不勝慨然,千里裹足,相率叫閽,伏願邸下,亟將臣等之章,仰稟大朝,俯詢廷臣,渙降明命,特擧盛典,則斯文幸甚,國家幸甚。臣等無任激切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玆事大朝已下敎矣,復何更稟?退修學業。幼學朱永錫、朱泰熙、朱泰道、朱景澔、柳明奎、朴盛來、李德浩、朱遠舜、河宗一、鄭道存、朱重洙、韓浹、朱重奭、韓錫大、韓光集、魏文在、朱彦逵、朴千實、韓重源、李寅錫、朴昌來、朱炯魯、文采一、李舜相、金履泰、朴重魯、朴重實、朴純孝、朴純行、朴重權、朴重集、李師魯、尹擧莘、吳受河、南極八、朴師良、朴重模、金世珍、趙信普、金重九、裵泰章、宋來載、趙漢錫、宋宅賢、宋來昉、宋熙泰、宋必彦、朴東稷、朴煥、朴𪺅、李在夏、朴東說、李天普、李東亮、曺世經、金麗澤、南致熏、南致遠、南致明、南致文、南鶴溟、郭塤、郭坦、南尙古,生員南致雲,幼學南致敍、安應夏、安應鼎、安應觀、安應謙、朴驥良、徐秉璡、徐秉瑞、徐秉璜、徐秉璿、宋必大、宋必輝、宋必期、宋載涵、趙一健、趙謙鎭、鄭錫賢、宋載岳、宋載百、宋必通、鄭始恒、宋九鼎、鄭始震、鄭始謙、宋光哲、金壽剛、金光洙、宋熙一、宋周民、趙泰鎭、趙鼎鎭、尹心天、尹心復、李憬之、李鵬海、卞慶夏、李喜晉、李重華、柳世臣、李思贊、李重輝、李澈海、卞星夏、卞至益、卞至文、李奎明、李喜升、李奎應、李惠采、李若采、蔡國休、蔡成休、李命益、李淑夏、李命說、李沃夏、趙台奎、金弘洙、李謹中、李恒林、金道洙、金東洙、金致大、李恒吉、李九敍、李熙商、李星海、李壽沆、李思訥、韓彦奎、韓錫、崔錫龜、柳明奎、洪泰登、洪泰望、崔達遠、朴漢興、閔百齡、朴弼漢、金虎臣、李邦植、鄭後亨、朴重三、權廷運、朴護儉、鄭再平、鄭允泰、鄭允章、朴俊昌、鄭昌濟、朴萬格、朴必淳、鄭夏敎、方德佐、朴東有、鄭光國、李仁格、鄭必敎、朴東權、金鳴魯、孫後謙、方德文、朱重恒、劉廷鴻、朴時文、朱泰來、朱采成、蔡天休、閔學洙、閔鎭道、閔鎭岱、閔鎭岳、閔百龍、李春植、李厚植、金光魯、金致甲、閔會洙、朴致煥、朴致茂、朴致大、朴致遇、金致亮、朴漢維、朴漢佐、高趾聖、尹章彦、申命益、申命一、金寅燮、申永昌、權昉、朴漢垕、李道彦、閔震燁、宋相瑞、李元之、朴昌新、韓應奎、池萬東、宋潤源、盧夏龍、池慶恒、池慶遠、李道命、韓壽奎、宋必隆、宋必休、閔弘聖、閔奎聖、尹鳳年、閔遇聖,進士朴敏㝡、宋瑞、鄭姬伯,幼學李興祥、閔詮、李愼之、李一之、韓濟奎、尹鳳翼、韓德奎、宋周相、宋泰相、韓惠奎、宋濟相、韓載奎、宋必重、尹載厚、池得一、李碩之、宋必俊、宋必健,進士韓昌欽,幼學尹九齡、崔益年,進士崔益禎、崔益和、崔海觀,幼學韓溶、朴大陽、朴新陽、李永福、盧以貞、崔宇觀、崔遂觀、南允迪、吳命豪、盧以愼、盧永德、吳命協、盧以卨、盧以道、盧以述、吳命佑、吳命復、金應泗、池益禎、吳命極、池翼溟、任錫履、池翼博、尹心泰、尹得聘、李廷秀,進士鄭斗泰,幼學尹得俊、鄭斗華、鄭斗恒、李漢佐、李漢佑、洪世楫、洪德吉、李聖佑、李啓佑、李賢佑、吳大赫、吳泰赫、林章垕、鄭來僑,進士陳亨德、陳亨福、陳亨祿,幼學鄭壽漢、兪彦緝、兪漢賓、李憬、閔致洙、梁必興、閔百來、金翊樞、閔迪洙、金翊相、周文炫、庾鎭海、李斗章、金懷寶、周聖麟、庾鎭迥、鄭漢皓、金興世、周寶臣、安德垕、周渭臣、安瑞鵬、全檍、庾鳴謙、全東楫、閔憲洙、閔聖烈、閔益烈、金益楷、閔範洙、李景得、朴圭錫、朴相益,進士成元翼,幼學成溟翼、成大翼、金應澤、尹濟東、李奎濂、李奎臣、盧宗德、朴世晉、周厚麟、鄭壽華、周翰臣、金鼎寶、金世臣、陸星緯、金相升、金楘升、鄭德一、任佐星、吳命世、周文𪺅、呂弘周、郭世渾、吳命龍、池德駿、全命養、鄭佐良、李弘佑、李寅亮、李寅燮、李寅澤,生員鄭漢明、鄭漢宗、鄭漢經、鄭漢斗、鄭漢楫,幼學任彦星、鄭文濟、鄭觀濟、鄭漢通、吳昌世、梁處重、庾致垈、南天斗、金光運、金光沃、郭世溶、趙鵬逵、郭世濂、鄭濟遜、郭世淸、琴以咸、全世沃、朴光秀、朴世泰、南鶴老、池翼天。

4月2日[编辑]

都承旨韓師得。左承旨尹光毅。右承旨尹東度。左副承旨趙雲逵奉命在外。右副承旨金時粲坐直。同副承旨金陽澤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希敎李彦霖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顯泰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開城敎授金聲一。

○金陽澤達曰,大司憲洪象漢,持平張澍在外,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尹東度達曰,明日親臨受誓戒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右副承旨金時粲,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金陽澤達曰,明日親臨誓戒時,司寇之長,不可不進參,而刑曹判書李益炡連違召令,不爲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判決事南有容,自鄕入來云。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右議政鄭羽良九十六度呈辭,令于韓師得曰,安心調理。

○尹東度,以弘文館言達曰,副應敎金善行,旣有辭單還給之令,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弼善李渭輔三度呈辭,旣有還給之令,新除授文學兪漢蕭,陳書承批之後,連呈辭單,不爲出肅。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副應敎金善行,弼善李渭輔三度呈辭,令于韓師得曰,竝給之。

○金時粲啓曰,卽者左議政金若魯,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傳于韓師得曰,誓戒以明政殿爲之,三獻皆以正一品塡差。

○以大祭誓戒時雲劍及各差備單子,傳于金時粲曰,受點人正日,亦以此爲之。

○傳于金陽澤曰,今番親行,以予爲先之心,觀獻官單子,因命下以耆社臣充入,豈爲先意哉?元良沖年,王子闕案,一品,今只有一尉,其雖從一品,以錦城尉差三獻,付標以入。

○又傳曰,海興付標下,海興爲預差。

○尹光毅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右議政鄭羽良正月二月三月四月合四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則以爲,區區私義,終不得領受,惟惶恐不知所措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金時粲,以兵曹言啓曰,卽接西所衛將牒報,則所屬明禮門內西邊宮墻三間許,今日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西營入直禁衛軍二十名除出,限修築間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時粲以兵曹言達曰,今四月初二日,幼學鄭殷韺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朴鵬棲,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金陽澤,以御營廳言啓曰,京騎士每番五十人內,分爲左右番入直事,旣已節目啓下矣。今四月初二日爲始,二十五人式入直東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陽澤曰,一門留門,亦可爲之,只金虎門留門。

○金時粲,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字內明禮門上西邊宮墻三間許頹毁處,以西營入直軍定送把守事,自兵曹草記,允下矣。當依此擧行,而西營入直軍四十名內十五名,已爲定送把守於內農圃宮墻頹毁處,故餘數無多,不得已以出番鄕軍二十名,限內農圃把守撤罷間,爲先定送把守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李顯泰書達。臣敬奉睿批,往諭于廣州王倫面沙斤村議政府左議政金若魯所住處。則以爲,卽者史官來臨,傳宣批旨,又未蒙準許,辭敎懇至,促臣就途,臣誠惶隕抑塞,不知攸措。職名旣在應遞,進退已無可論,恩諭之下,奉承無路,惟當屛伏窮山,恭俟處分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弼善李渭輔書曰,伏以臣之逖違銅龍,今幾年矣。瞻望戀係之懷,結轖心曲,至發於夢寐,四載屛棄之餘,忽蒙見職之恩除,極欲一登胄筵,少紓積年違阻之恨。而廉隅大防,不可放倒,陳書承批,又徹長單,方俟鞶帶之遞。而三度還給之令,出於常格之外,可以仰想睿念之眷顧簪履,感極淚隕,不知攸酬。此際得伏見相箚,至以挑發宿火,勒加權字等語,極意詈罵,何其不自量也。致良所犯,自是實事,本非虛場,雖是宿火,安得不挑?如使致良,若非席父兄之權勢,則渠安能劫淫公廨,略無忌憚耶?前疏所謂權焰二字,政是藥石之言,而反怒如此,尤不滿一哂。一隊旌鼓,未知何樣隊伍?而搶頭應令者,果指誰人耶?嫉惡檢臣之銓地,詆以首先汲引,必如李宇夏一門五人之一斥不補,然後方可快於其心耶?實非彼家處義之道,臣實不曉也。如使臣極言竭論,則所欲言者,實難一二毛擧。而時移事過之後,臣不欲與之呶呶,緘口結舌,而在臣危怕,去去益甚,從今以往,宜沒身自廢,避遠巨室之怒。官職去就,非所可論,玆隨召牌,進身於九閽之外。而情危勢縮,拜章徑歸。伏乞亟收臣前後告身,編爲閑氓,以靖私義,千萬顒祝。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4月3日[编辑]

都承旨韓師得。左承旨尹光毅坐直。右承旨尹東度。左副承旨趙雲逵。右副承旨金時粲坐直。同副承旨金陽澤。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希敎李彦霖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廣州經歷趙重稷。

○金陽澤達曰,大司憲洪象漢,持平張澍在外,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親臨受誓戒罷後,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時粲啓曰,卽伏見全羅右水使尹九淵去庚午秋冬等褒貶啓本,則邊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金時粲,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尹光毅達曰,右承旨尹東度,左副承旨趙雲逵,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右議政鄭羽良九十七度呈辭,令于尹光毅曰,安心調理。

○尹光毅達曰,假注書李彦霖,親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左副承旨趙雲逵,以左議政金若魯處偕來事進去,而昨日爲參受誓戒入來矣。在前如此之時,以旣參誓戒,出往郊外爲未安,有所稟達,而史官往留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依爲之。

○以江華試才御史別單,傳于金時粲曰,柳葉箭、鳥銃邊二中、貫一中之類,依甲子年例,自本府一例施賞事,分付。

○金時粲,以兵曹言達曰,去春三朔能麽兒試講時,訓鍊院主簿李錫祚、李宗謙、李光國,武臣兼宣傳官許珒等,二次病不進,殊無申飭勸課之意,竝依例推考,何如?令曰,依。

○又以右邊捕盜廳言達曰,畿內有譏捕事,軍官、軍士發送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四月初三日四更一點,上御明政殿。親臨受誓戒入侍時,都承旨韓師得,左承旨尹光毅,右承旨尹東度,左副承旨趙雲逵,右副承旨金時粲,同副承旨金陽澤,假注書任希敎、李彦霖,記事官李致彦、朴正源,以次進伏。上曰,吏判進來。李天輔進伏。上曰,吏判讀誓戒。讀訖。上曰,都承旨讀大祝記。讀訖。上曰,前年受誓戒時,作詩志感矣。今夜悲愴尤深,觀於獻官下敎,可知矣。諸臣退出。

4月4日[编辑]

都承旨韓師得。左承旨尹光毅。右承旨尹東度坐直。左副承旨趙雲逵坐直。右副承旨金時粲。同副承旨金陽澤。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希敎金瑞應仕直。事變假注書崔翊胄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自辰時至申時,日暈。

○尹東度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趙雲逵達曰,大司憲洪象漢,持平張澍在外,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右議政鄭羽良九十八度呈辭,令于韓師得曰,安心調理。

○假注書李彦霖改差,代金瑞應爲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顯泰偕來,代崔翊胄爲假注書。

○趙雲逵,以御營廳言啓曰,各軍門試射時沒技人別單書入事,已有前例矣。本廳旗牌官閑良李雲逵,今四月初三日中日時片箭一巡貫一中,邊二中沒技,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達曰,今四月初四日業儒金柱義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朴鵬棲,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4月5日[编辑]

都承旨韓師得。左承旨尹光毅。右承旨尹東度。左副承旨趙雲逵。右副承旨金時粲坐直。同副承旨金陽澤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希敎金瑞應仕直。事變假注書崔翊胄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尹東度達曰,明日親祭肄儀,國忌齋戒,初七日正日,親祭齋戒,初八日初九日親祭齋戒,初十日親祭正日,此五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趙雲逵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領議政金在魯未肅拜,左議政金若魯在外,右議政鄭羽良方在呈辭祈免中,不得來會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金時粲達曰,大司憲洪象漢,持平張澍在外,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提調申晩,副提調韓師得啓曰,伏未審此時,聖體調攝,若何?眩候諸節,益有差勝之勢乎?前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久未入侍,今日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傳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藥房口傳啓曰,臣等卽者依下敎,率諸御醫,入診世子宮,則漸有感氣,且有咳嗽失音之候,以金銀花茶調龍腦安bb神b丸進服,而姑觀夜間,使醫官更爲診察之意,陳達而退矣,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右議政鄭羽良九十九度呈辭,令于韓師得曰,安心調理。傳于趙雲逵曰,今日內局入診,均役廳堂上同爲入侍。備堂中或有稟定事,亦使入來。

○尹東度,bb以b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校理臣金致仁,以御營廳郞廳,有價布捧上事,今日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時粲,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宗廟擧動時,本曹兩驛騎馬不足之代,依前例以京畿驛馬限十匹補把事,本道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金在魯上疏。以手書答曰,省卿之懇。噫,今日國事民事,可謂寒心。君與臣俱入耆社,予常曰老,豈忍重拜乎?七耋元輔,而顧國事爲民事,復拜相職矣。卿以請休之心,聞命若何?且往者國事,瘁已多矣。又豈忍以卿復瘁國事?然所重者民國,況宋之休致八十之老臣,復爲入相,卿之年雖老,比諸昔人十年之下。予則心氣俱耗,無異耆艾,而卿則心氣尙强,豈可以致仕年徒守乎?且近事卿心亦量矣。噫,一類甘心排斥調劑者之欲沮調劑,蓋已久矣。予雖耗矣。此等之輩,焉敢逞志?而無故勤於國事之相臣,恣意欲逐,餘意至於戶判,其心攸在?吾人可知。若此之故,痛心復拜于卿,彼雖欲除一鹽,昔之鹽梅猶在,予亦在矣。焉敢遂心,焉敢遂心?期日在近,此心憧憧,僅拾心氣,手書略諭可答者可諭者,見卿當面諭矣。卿須體小子之此意,顧今日之國事,安心勿爲過辭,其卽視事,弘濟時艱。傳于尹東度曰,此批答,承旨傳諭于領相,元疏留中。

○京畿、忠淸、慶尙、平安、咸鏡五道儒生黃萬錫等書曰,伏以臣等以先正臣文正公宋時烈,文正公宋浚bb吉b文廟從享之請,仰瀆离明之下,恭俟兪音bb之b降。及承批旨,靳許猶前,臣等愕眙失圖,繼之以悶鬱也。我朝諸賢之腏食于聖廡者,廑止八人,其選簡矣,其禮嚴矣。其議論之發也,未始不兢兢然有審愼之意,及其久而爲大同之論,則又必亟準其請,而不復持難,不如是則無以明道學而淑士趨故也。今臣等之所請,非臣等之言也,乃六七十年間儒先長老已定之論也。如使聖朝,無從享bb之b典則已,有從享之典,而使二文正不與焉,則天下寧有是理?此論之發,今幾年矣,審愼亦已至矣。遄擧縟儀,以彰斯文,考其時則可矣。何邸下一向持難,不思所以上追肅考尊享三賢之盛事耶?嗚呼,世道日下,習俗日壞,考亭之學,漸致湮晦,《麟經》之義,益至隳壞,二文正一生尊信而講明之者,殆不可復尋。臣等誦習其遺文,想像其風旨,未嘗不咨嗟而太息。臣等抱此耿耿,而不能布露於聖明之世,則是臣等之罪也。此臣等所以不敢以煩瀆爲懼而遽已者也。抑臣等竊有所慨然者,二文正學問道德之精深灑落,發揮事業之光明俊偉,凡今之人,孰不頌慕而悅服?又孰不以從享之典,爲可急而不可緩?而廟堂經幄之臣,未聞以此義,聯章迭請。如肅考盛時諸臣之爲者,臣等愚昧,誠莫曉其故也。豈以世間尙有一隊黨人,未盡心服於二文正,往往有撼樹之蚍蜉,故今之君子,或恐盛典一擧,此曹不平,而有傷於大朝祛黨之政故耶?苟如是則誠不思之甚也。彼蔽於黨私而失其好德之秉彝者,直是可哀,在朝家作成之道,其當崇道學而一趨向,使之遷善而遠罪耶?其當混賢邪而任蒙蔀,使之執迷而不悟耶?卽此而觀之,則宜亦知所擇矣。文純公朴世采,以祛黨之說,進於肅考,而必以文成公李珥,文簡公成渾之從享文廟,爲第一義。在其時,嶺人之不悅於文成、文簡者,如今一二黨人之貳於二文正者,而其言如此,豈無所見而然哉?故臣等以二文正從祀,爲今日祛黨之要道。今之朝廷,亦豈無讀書義理之人?而未有以此謦欬于上者,倘我大朝,俯察斯義,則其快從臣等bb之b請,必不俟終日。故玆又不避煩猥,唐突叫閽。伏乞邸下,上稟大朝,俯詢廷臣,亟許二文正從享之典,以闡儒化,以振士風,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玆事,大朝下敎之後,又何更稟?爾等退修學業焉。

○判義禁趙觀彬書曰,伏以臣所患疥瘡,經年作劇,多試雜方,苦無顯效,自遇暖節,瘡處一倍蔓熾,漸成遍體惡腫。頃日帳殿入侍,亦艱辛趨造,不免添重。近又因薰洗失宜,感傷忒甚,腫毒大肆,拖生急害,寒熱眩喘等症,十分危惡,方在落席叫死之中。醜穢之形,甚欠齋潔,昏綴之喘,亦難蠢動,將不進參於太廟親享陪從之班,虧分廢禮,難逃常憲。乞令攸司,重加勘處,使公法嚴而私分安焉,仍念臣虛帶賓客之任久矣,而未敢請行相見禮者,不但病妨自力於大小職事,蓋亦以諸賓客,皆謂請政後,賓禮登筵,分義未安,便成定論,臣不容獨自進身,冒僭陪講故也。第惟胄筵之設置賓客,其責有在,不可備位虛縻而止。如臣者,鹵莽衰荒,固不足以輔導萬一,當此睿學時敏之日,正宜遞去冗員,改以時望文識之人,仍許諸賓客之輪回入參。而山林抱道之士,尤爲誠禮召致,顧問資益,如列朝之盛事也。臣病方阽危,彌切忠愛之悃,敢此附陳,亦乞留神察納焉。答曰,覽書具悉。所陳是矣,可不留意?卿其勿辭,調理察任。

○四月初五日午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提調申晩,副提調韓師得,假注書任希敎,記事官李致彦、朴正源,醫官金壽煃、鄭文恒、金履亨、許磐、金履遠gg金履遂g、金德崙入侍。均役廳堂上洪啓禧,備局有司堂上洪鳳漢同爲入侍。右承旨尹東度追後入侍。晩曰,近來日候不調,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晩曰,眩候何如?上曰,間有發作,而不至大段矣。晩曰,湯劑連爲進御乎?上曰,然矣。晩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差勝後一樣矣。晩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好在矣。晩曰,元孫宮氣候,何如?上曰,便道一樣,間多搔癢症矣。晩曰,便候與搔癢症之久未差勝,誠悶慮矣。上曰,副提調當以監製出去,代房承旨入侍。出榻敎晩曰,使醫官診候,何如?上曰,依爲之。壽煃診候畢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矣。履亨曰,微帶數意,而大體調均矣。磐曰,少有浮意,而大體則好矣。履遂曰,調均而微有數意矣。德崙曰,微有浮數之意,而大體則調均矣。壽煃曰,湯劑進御,已至幾貼乎?上曰,已至十貼,而初則藥力似弱,過二三貼後有效,而此後則人蔘欲減數,未知何如?減下則似惜矣。壽煃曰,姑以一錢重,連爲進御無妨矣。履亨曰,脈候有數意,減去五分,甚惜矣。上曰,卽今進御果有意,而此後未必知其服與不服矣。晩曰,連爲進御,是所顒望者矣。上曰,服藥於予,實有何益耶?晩曰,五分減下則甚惜,更爲下詢諸醫而議定,何如?壽煃曰,雖一二分,減下甚惜,依前數進御爲宜矣。上曰,回春生脈散,人蔘入幾許耶?壽煃曰,入三錢矣。履亨曰,蔘後似添數意,而姑無添加之節,連爲進御爲宜矣。壽煃曰,脈度終始甚緩故然矣。上曰,服藥甚苦,而今番則有所重故進御,此後更服,未可知矣。服藥後齒跟似有差意矣。履亨曰,胃氣勝故然矣。上曰,然耶?履亨曰,補胃氣則勝矣。壽煃曰,齒則一時虛熱,非實氣矣。臣等之所望者,惟在進服丸劑,而終無下敎,誠悶迫矣。八味湯之停止,已至幾年乎?上曰,八味湯豈能補氣耶?晩曰,卽今調護聖躬之節,惟在湯劑,而今以所重下敎,誠爲悶鬱。親享後不無添傷之患,連爲進御,何如?命書傳敎曰,前劑湯加劑五貼以入。出榻敎晩曰,大王大妃殿進御生脈散,前有差進製入之命矣。今已四月,而亦過五日,自今日製入,何如?上曰,依爲之。命書傳敎曰,大王大妃殿加減生脈散,自今日五貼式日次劑入。出榻敎晩曰,初十日卽日次,而與親享還宮相値,何以爲之乎?上曰,以十一日爲之,可也。命書傳敎曰,問候日次,與親祭正日相値,以十一日爲之事,分付。出傳敎上曰,搔癢處溫浴後,似有作痂處,溫水汲來者,何日入來耶?晩曰,初九日當入來,而卽今亦有搔癢處乎?上曰,怪矣。卽今亦有間間隱映者矣。晩曰,然則自今以後,連爲汲來乎?上曰,置之。晩曰,乙卯年東宮誕生後,藥房醫官,有多數待令之事矣。今番元孫宮,亦以兩廳首醫與醫官,多數輪回待令,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康天衢後日入診入侍事,分付。白興聲亦可爲邊將矣。昔年醫官,只餘此一二人矣。晩曰,元孫宮,再昨日兩首醫診察,則胎熱與便數無減,而肌膚則差勝,開睫亦有差勝之節云矣。上曰,然耶?雖然,若早肥,則不好矣。晩曰,醫官間間入診,故面生,連有啼哭之時云矣。再昨則連爲入診,故不爲面生云,此後使首醫以五日爲定,連爲入察面部好矣。上曰,依爲之。而此後則似愈面生矣。晩曰,然矣。首醫與入直諸醫,同爲診察爲宜矣。上曰,依爲之,而前頭則與議藥廳同爲入見,可也。晩曰,近日東宮氣候,連爲平安,而藥院診候,已至多日矣。今日臣與諸醫入診,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五禮》補,今至何境耶?晩曰,物力自戶曹姑未上下,其間似遲延矣。上曰,先來之尙今不來,極怪矣。晩曰,誠怪矣。鳳漢曰,聞日食咨文之來所傳之言,則四月可以出來云,然則不知甚怪矣。道路泥濘,亦不可不念矣。上曰,南北京往來消息,自瀋陽不能探知耶?啓禧曰,然矣。上曰,彼承旨亦往來北京矣。北京撥馬,何如,而其數幾匹云耶?東度曰,一站五十匹,而日行三四百里云矣。上曰,能着實耶?啓禧曰,然矣,而雖我國,西路站撥,甚精矣。上曰,北道則不然矣。啓禧曰,然矣。上曰,承旨往北京時,亦見其撥馬耶?東度曰,見之矣。鳳漢曰,以撥便事旣有定端,故敢此仰達。各道步撥與馬撥之虛疎,姑勿論,雖以京畿南北撥將事言之,自前京人受帖,鄕人替行,事甚無謂。故臣待罪畿藩時,以鄕將校取才擇定,使之長守撥所。其所擧行之道,稍有着實之效,以此意成節目報備局,期於永久遵行,而歲月稍久,則不無如前漸弛之慮,更立科條,此後摘奸時,如有犯者,從重論罪之意,出擧條,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京監與地方官當論罪,以此分付。出擧條晩曰,日食咨文之來,聞冬至使先來,可於二月念晦間出來,而雖曰泥濘,若以山路出來,可以如期云,尙無消息,爲慮實多矣。上曰,外間搔說,何如?啓禧曰,今則旣鎭定矣。東度曰,泥濘之說,近似矣。庚戌使行,辛亥年出來,而其時雪解水滿,以木道僅僅出來矣。鳳漢曰,今年北道之雪,比前大段云,彼地亦似然矣。鳳漢又曰,卽見東北狀啓,則其間漕運,又有致敗者,而入去者亦多,北伯有五月則可以區處之言。且聞百姓見御史狀啓,與向日傳敎,油然有慈愛之心,漸有還頓之意云矣。晩曰,德意所被,莫不感泣云矣。鳳漢曰,東北飢民之流來者,自京兆抄擇,送于賑廳,雖以先抄者見之,幾至四十名矣。庚戌年有定將校還送本邑之事,壬戌年有賑濟之事矣。上曰,合聚京師,豈無薰蒸之慮也?若有賑濟之言,則必將無數上來,予非惜濟救之資,而實有薰蒸之慮,是甚可悶矣。晩曰,淮陽、金城等五邑,方設賑矣。城內薰蒸,誠如下敎,許多飢癘之民,不可留置,定將校還爲下送,似好矣。上曰,食乃根本,其回糧着實定給後,可以下送矣。上又曰,賑粥有好之者矣。啓禧曰,然矣。上曰,頃年予少嘗之,則不過一元米矣。鳳漢曰,古有患癘未差者,縛頭往救方患者,今則諸臣中如許者,不可得見矣。上曰,吳命修於賑政善爲之,故故左相宋寅明,亦稱之矣。鳳漢曰,命修亦有膂力矣。啓禧曰,貌甚不好矣。命書傳敎曰,今聞江原、黃海饑民之流入京者,其數夥然云,知者雖若此,他道飢民之入京,何以知之?且北民想必有流入者,而京兆尙不聞知云。分付賑廳,已來飢民,依前給糧,所經列邑,次次續食,定將校押付各其郡,着意賑濟。而若是下敎後或有致斃京中,或有致斃所經列邑,或有致斃各其官,京則賑廳堂、郞,外方,當該道臣、守令當嚴飭,無事到所居郡,其能濟活奠居後,形止報備局事,着實嚴飭。此後流民,陸續抄送該廳,而若或不謹以抄,餓莩京中者,則京兆堂、郞及部官,一例嚴飭,亦爲分付。出榻敎傳曰,王者視民,諸道豈間?關東、兩西民事,亦爲渴悶,而兩西尤甚設賑,三道一也。視民如子,恤一子忽一子,豈爲人父母之意哉?下諭三道,設賑處,另加嚴飭,着意拯濟,聞黃海道臣,以一萬石全許還分後,有申聞云。其時大臣之意,亦請白給。頃者擧條勿施,依初大臣意,三千石特爲白給事,分付關東、關西,賑穀所請,申聞備堂,問于大臣,登對時,稟處。出榻敎鳳漢曰,飢民下送之下敎雖如此,亦不可一例下送矣。其中豈無方痛癘疫者乎?上曰,此則救活以送矣。東度曰,若無致斃則誠多幸矣。救活之意,都入下敎中矣。上曰,然矣。傳曰,今覽監賑御史李彝章申聞,爲民以請,無一毫夸張。噫,若或愆期,此欺我北民,于今衰年,豈欺吾民?東南運穀,另加申飭。嶺南退劃租太,因道臣申聞,已令催促,而更令備局嚴飭,刻日輸送,其他亦令備局卽爲稟處。出榻敎傳曰,曾已下敎,而關東伯申聞南穀,又爲臭載,北民渰死,至於七名,尤深慘然,一依前下敎,另加顧恤,此後豈有他弊?而其或有之,俾勿循例顧恤,一例擧行事,分付三道。運穀雖緊,人命亦重,其於風浪,必也詳審,俾勿渰溺無辜之民事,亦爲分付。出榻敎上曰,後苑有畓儲水矣。今則甚均流矣。外方堤堰,亦善爲疎鑿而儲水,則其利豈不大乎?晩曰,堤堰近處畓,箇箇甚好矣。東度曰,此在守令之善爲檢察與否矣。啓禧曰,臣於湖西巡歷時,見鴻山堤堰則甚精鑿矣。其倅則金由行,而由行各別申飭故然云,此都在守令矣。傳曰,昨年溫幸時已下敎,而以目覩者推之,堤堰司之不爲申飭,外方之不謹儲水可知。昔之汪洋之堤堰,今爲鞠草之場,可謂寒心。今年春雨頻仍,尤宜着實疎鑿儲蓄,以禦其旱,令堤堰司嚴飭,時或摘奸其不謹者,草記重勘。出榻敎上曰,山城申飭後,亦有勝於往時者耶?晩曰,然矣。鳳漢曰,雙水山城盡頹圮事,有狀啓矣。上曰,其山城比禿城,何如?啓禧曰,比禿城少低矣。上曰,溫幸時見禿城則足可守矣。晩曰,若有將則何城不可守乎?鳳漢曰,其狀啓,有減束伍改築之言,而大臣方引入,故不得擧行矣。上曰,雙水有穀矣。啓禧曰,然矣。上曰,似不如禿城矣。上又曰,古者以儒生嗜疏者,誰耶?啓禧曰,故判書李貴矣。上曰,南漢卽李曙所經紀設置者,而甚堅固矣。啓禧曰,南漢卽今則不可恃矣。晩曰,大興山城,不如南漢之平地,而延袤甚廣,且自路邊,不能知有山城,只有三路,而二十餘里,以山谷間入去,此山城可以修築,而聞留守亦時時修築云矣。鳳漢曰,若置江華,則文殊山城,不可無矣。啓禧曰,南漢城址,雖好不可恃,而江華又如南漢矣。故相臣李濡,以北漢山城外,無可恃處云。臣欲乘閑,一番與御將同爲往見其形址之如何,未知何如?鳳漢曰,將臣則不可出外矣。上曰,保障重地,不可不一見,依兵判所達爲之,可也。上又曰,摠戎廳今則甚好矣。啓禧曰,果然矣。上曰,均役事,今至何境?各道所納均廳者,幾數上來耶?海夫若以爲便,則鹽夫亦以爲便好。而聞外間所傳,則今年鹽甚貴云,鹽夫旣若便之,則鹽似不貴,而都下鹽反貴者,何也?此亦由於均役廳而然云耶?晩曰,昨今年冬春雨雪乖常,鹽夫不能及時煮出之致,而人皆以均役廳歸咎云矣。啓禧曰,昨年秋間,雨水支離,鹽夫失業,故勿論京鄕,鹽價甚高。纔聞洛東江消息,則一石之價,至爲十四兩云,此未必由於均稅之害,而人之歸咎,亦非異事矣。上曰,頃以夏間有旱,則人必歸咎於卿等之鑄錢,下敎矣。今以秋霖鹽貴之故,歸咎於均稅使,極可笑也。上又曰,予爲百姓,不顧握拳者而決意爲之,則李𪻶先以聚斂得謗矣。予意非出於儲蓄府庫,而李存中,至謂之悉括附國云矣。雖百人毁之,予不動矣。上又曰,兵判頗堅實矣。卽今甚不如前,必是勞悴國事之致,深可慮也。晩曰,兵判精神過人,酬應政事,不以爲難矣。鳳漢曰,兵判勿論公私,無事則還以爲沓沓矣。上曰,曾聞宋左相,百務交集則喜之云,兵判亦如此耶?啓禧曰,大臣疏語,有主事之人,不善奉行云,惶悚極矣。上曰,予拜領相時,已慮有此語,蓋其意見有異,故手書中可答者,面諭云者,有意矣。領相只一番參論於減布之議矣。啓禧曰,臣感聖上爲民之至意,奉以周旋矣。大臣疏中,旣有主管之臣,搜括剋減,臣語則固不欲晏然登對,而諸議多以爲,大臣疏語,不過泛論,無不可登對之義云,故黽勉入侍矣。均役凡事,洛下之人,疵毁多端,旣有許多譏謗,則大臣亦必有聞,而安得不疏陳乎?第臣偶聞唐津人業船業鹽者之言,則以爲鹽釜所納,常年幾乎數十兩,而今定以四兩,船隻所納,常年則三十兩,而今定以八兩,自此可無他怨云。以此言之,則海夫稱冤之說,未知其眞的矣。且以流民之稱冤呈狀事詰問,則答云,此則由於嶺南則所定至歇,湖南則太重之致。而毁船破釜之說,極爲孟浪矣。上曰,軍官事,稱冤者近來則何如云耶?啓禧曰,今則無所聞矣。晩曰,陰城倅事,後頗鎭定云矣。啓禧曰,以卽今所成數爻計之,則悉給災減,尙餘二百餘同矣。上曰,網稅盡除耶?啓禧曰,盡爲除出矣。太學不可不代給,故亦除之矣。上曰,李顯重以漁鹽事,前有仰達者矣。而其人則頗精矣。李孟休對策,盛言民弊,而在漢參時,反以贖爲言,還可笑也。四學漁稅則已許之耶?啓禧曰,故相臣創建大同時,以爲剩數多然後,可有減捧之惠云。而今於均役廳則所入甚不敷,誠悶迫矣。上曰,領敦寧連有往復之事耶?啓禧曰,然矣。上曰,領敦寧雖在野,猶能憧憧不忘,甚貴矣。啓禧曰,領敦寧,以均役廳所捧,不足於充代則何以處之?爲悶矣。臣答以今無他道,唯在朝家之起耕陳田,設店理山外,無他策爲言矣。鳳漢曰,是地之設銀店,實爲重難矣。啓禧曰,大臣之以名色欠正云者,似指魚鹽稅隱餘結,銀店等之當屬戶曹,別軍官布之當屬兵曹,而竝屬之於均役廳故也。相臣此言,誠爲至當矣。臣意則殿下旣行減疋之議,給代無出處,不得不以國力財用之不入於有司者,裒聚充用。世上何處,覓得不當屬戶兵曹者,屬之均役廳乎?此則成不得之事。今姑權屬均役廳,科量塡補,及其年久成式之後,則還屬於戶兵曹,使之依式出給,亦無不可,恐不當以名色不正斷之矣。上曰,所謂權屬者,何也?啓禧曰,臣意則以爲,若嫌名色之不正,則姑以此等物事,權屬均廳,而行之旣久,可以顚撲不破,則依本名色,歸之戶兵曹,亦可以按例酬應矣。上曰,兵判權屬之言,誠慨然矣。相臣陳疏,故兵判未免有怯意,至以權屬爲言,實非所望於兵判者也。予則以韓光肇設廳之言爲是矣。光肇入直,使之入侍。光肇入侍。上曰,兵判權屬之言慨然,故欲問於儒臣矣。光肇曰,臣頃亦有所達矣。權屬則似不可,唯當別設一廳,專意講究,以至終始無弊而已。上曰,權屬後戶兵曹與均廳,若有所入不足之事則可以換用耶?此則不可矣。光肇曰,聖敎誠然矣。若權屬則只爲充代於均役,而其外皆入于戶曹,此豈設廳,以備日後不足之意乎?上曰,然矣。旣權屬則戶曹能別置,而只用於均役事耶?光肇曰,大臣名色之言,臣意則不以此看得矣。土地所出,何莫非關係於戶曹?而雖以大同見之,此亦土地所出,則當初惠廳之創設者,何也?然則不可以名色欠正爲言矣。雖然領相所陳末稍之弊,臣亦爲深慮矣。上曰,左相之意,亦欲屬之戶曹矣。晩曰,歸屬於一處,然後可以爲之矣。上曰,若權屬則度支所在者,亦可劃出設一廳而分送矣。光肇曰,然矣。上曰,將來必自戶曹有貸用之事矣。光肇曰,今此均役之財力優則雖自戶曹,宣惠次知出給,何所不可,而生此設廳之計乎?上曰,戶曹、兵曹,能別儲以置耶?諸臣曰,此則今始初頭,豈有輕用之人乎?光肇曰,臣以爲,此則不出兩端矣。若如右相之言,而成節目後,罷均役之事,則好矣。若或不然,而深慮後日之弊,欲善講究措置,則別設一廳之外,似無他策矣。上曰,光肇之言,予以爲是矣。別設一廳,然後可以悠久矣。領敦寧之意,在於設廳耳。啓禧曰,領敦寧,心常慨然於此事,欲以文字仰陳,而以退野之人,不敢爲之云矣。上曰,稅作木事,元景夏之言,是矣。領敦寧則亦爲持難矣。領敦寧、兵判於此事,苦心爲之,人豈可盡如此乎?啓禧曰,趙明履亦云散在各處,何以推用云?故臣答以有文書則可以覓用云矣。上曰,趙明履之言,是矣。光肇曰,文書與照管責任者各異,則豈能成樣乎?上曰,然矣。御將之意,何如?鳳漢曰,均役事,卽今則僅僅凝聚,而名色旣有各種,漁鹽隱結,非儲積而用之之物,且各各分送於給代,而有二百餘同餘數,則爲此設廳,猶或可也,而若爲設廳,則不可矣。上曰,御將則徒知其一,未知其二矣。晩曰,此則不然矣。雖以大同事觀之,當初何不屬之戶曹,而別設一廳耶?鳳漢曰,然則乃爲諸各司進排之所而設廳乎?晩曰,設廳講究外,權屬他處則極非矣。鳳漢曰,若蓄積於一處而進排各司,則設廳可矣。若果分送則設廳豈不非乎?且錢布米之分送,實多名目,而非一統則隨來隨散而已。初豈有儲置之意乎?上曰,承旨之意,何如?東度曰,臣則不識事務,而以大體論之,土地所出則屬之戶曹,軍兵所出則屬之兵曹,而要使給代無不足之患,可矣。其餘則有司之臣,自當典守,何足煩聖慮乎?上曰,夏禹氏任土作貢後有弊,故我國有大同法矣。大同亦是惟正之貢,則屬之戶曹,可也。何必設惠廳耶?今以均役廳所捧,屬之戶曹,則將爲戶曹所屬偸食之資,豈不可惜耶?此事不可不堅捉頭髮而爲之矣。鳳漢曰,此則不然矣。米錢名數甚多矣。上曰,米錢豈皆有異名乎?鳳漢曰,戶曹、惠廳之所用各不同,均廳則乃分送有司之物,若或有餘數則屬之戶兵曹無妨矣。今聞兵判之言,則餘數只有若干餘同云,然則何可以此設廳乎?上曰,捧入者一百中八十上下,則二十似餘,而若或於二十之數有減縮,則將何以爲之耶?鳳漢曰,聖意雖如此,旣以均廳封不動爲名,則誰敢出用耶?啓禧曰,設廳無甚關係,若財力有餘,則以衙門劃送,自可區處,雖不設廳,可也。裒集零瑣,儲畜分俵,若有定所,則可以便於出納,設廳亦可也。臣意則於此本無適莫矣。但以卽今算計,雖有二萬之餘,而當捧之數,必有減縮,旣捧之後,又多橫出,畢竟恐有不足之慮。無論開屯田採銀銅,可以生財者,屬之本廳,必使有若干零餘,三年有一年之蓄,則可以備水旱風霜矣。不如是則雖設廳,亦何益乎?上曰,若不設廳,則其所零餘,終必散失矣。光肇曰,當初臣之陳達設廳之意,豈樂爲哉?出於哀痛而然矣。蓋今均役財力零瑣湊合者,若有日後多數減縮之弊,則給代有恒數,充給無他道,則伊時朝家,將何以處之也?今若不罷此事,則架漏牽補之道,正宜設廳,講究深遠之策。上自御用,下至各司,節損儉嗇,以其餘財,歸屬於均廳,以爲補用之道,不但以均廳所捧,論之而已。不然則百孔千瘡,至於末終,莫可收拾矣。御將分送各該司之言則亦有意見,可以分送者,分送零瑣者,收合給代,可謂兩便,雖設廳,非謂聚會一處之意矣。鳳漢曰,凡事執綱而爲之,均廳元財若不足,則何以爲之耶?東度曰,御將之言,誠不無意見矣。上曰,承旨之意,合於御將,故有此言矣。鳳漢曰,分送後零數,屬之戶曹,以爲待充於他年均廳不足之數,則有司之臣,焉敢犯用乎?上曰,然則惠廳不緊矣。鳳漢曰,戶曹則捧稅納,惠廳捧徭役,則戶曹之不可兼行惠廳之事,明矣。啓禧曰,御將所達,與左相之意同矣。鳳漢曰,皆屬於本道監司責應,亦無妨矣。光肇曰,右相亦以收置外各邑,爲好云。而此則不可如是矣。晩曰,凡物各有所主處,若付之某某處,則取用之時,豈有着實之理乎?啓禧曰,若收置外方而各領,則將如堤堰司矣。鳳漢曰,若如堤堰司則豈不好乎?上曰,卽今堤堰,豈有善好之事耶?光肇曰,此事甚悶,畢竟將不知至於何境矣。任事者竭其精神,俾至十分穩當之地,大凡財物若有裕,則豈有均廳設廳之事乎?啓禧曰,臣之憂慮,有甚於他人,此事之善成,得見於秋間,是臣至願矣。光肇曰,以一年無事,未可解憂矣。臣意則一年充補,又有明年之憂,明年充補,又有又明年之憂,其憂悶之端無涯矣。上曰,十年之內,難以忘憂矣。鳳漢曰,以給代餘庫爲名,而屬之於賑廳,使之勿管,則水旱陰雨之備,誰敢用之乎?上曰,故相李台佐所建軍作米,今則守令皆容易取用矣。鳳漢曰,然則別作餘數數萬兩容入之庫,可矣。上曰,此似甕算矣。予則以爲,雖十年爲難云矣。俄亦下敎,而先來尙無消息,此乃自强之時矣。雖以北道言之,若以賑資,請得萬餘兩錢於均廳,則亦將何以爲之耶?予意初非出於土木之役,德宗之事,而已有聚斂搜括之言矣。漢文儲之,漢武散之,今之所蓄,安知無後日悉散之弊乎?上又曰,此事言之,可謂於邑,戶結口錢之當初欲爲者,由於上下之不知籍法之紊然矣。旣知其非然後,不得已作均役之事矣。若不能善爲結稍,則國必亡矣。領相之重卜,出於取黃耉之意,而兵判動於大臣之言矣。啓禧曰,領敦寧以爲,此乃盛德大業,此後若不善爲奉行,則任事之臣,死有餘罪云。臣亦以死而後已爲定,此事若善爲終始,雖死,當瞑目矣。上曰,領敦寧誠感激矣。李顯重云,動於靈城過去之說云,而靈城曾以二疋之役,不可輕減爲言矣,實則兵判爲始矣。啓禧曰,臣在錦營時,聞戶錢之議而驚心矣。上曰,予不動意,則減布之事不成矣。天若假我則可以得見此事之成矣。此事若不能善爲了當則卽是欺民,而終至於亡國矣。晩曰,近來日候不調,太廟親享時,衣襨加厚,將事時,小次殿座,宜矣。上曰,衣襨則當觀勢爲之,而小次則果難矣。啓禧曰,本曹二軍色正郞,責任甚重,不得輕遞矣。前正郞兪漢蕭,移拜文學,故不得請仍,而今已罷職矣。今吏判在兵曹時,兪漢蕭以此職移臺職,違罷後請敍仍任矣。今亦依前例,敍用還差,何如?上曰,敍用仍任,可也。出擧條啓禧曰,嶺南防布與上納布,精麤長短及定價,俱各不同,極爲可怪。前因統制使鄭纘述論報,議于大僚,以一例定式事,有所稟達,蒙允知委矣。今見嶺伯狀啓,則以爲,民心搔擾,決不可一例定式云。臣之所請,出於患不均之意,而民情如此,則不必固執。且《續典》六升,臣誤以七八升陳達。臣之奏事不審,極爲惶恐矣。一道之內,所納之布,雖不宜有所異同,而道臣狀聞,旣出爲民之意,則不必以鎖刻爲嫌。臣意則亟令還寢前命,似好矣。晩曰,兵判之前日所請,在朝家道理則十分正當,而聞有民怨,不守前見,卽請還寢,其意可尙矣。上曰,兵判之不執己見,可貴矣。依所達還寢,可也。出擧條啓禧曰,各津津船凡六十三隻,而工曹收船稅錢,以爲改造改槊之用矣。船稅旣歸均役廳,則工曹無以修改,論報均役廳,請得修補物力,而所請者爲二千四百餘兩矣。工曹收捧船稅,每年不過七八百兩,以此略略修改,今年則以有均役廳之故,欲得數千兩,只得依前覓給六七百兩,亦無不可。而臣試以津船元數量度,則一年六七隻改造,六七隻改槊,五年而周,一年所入,多則一千兩,少則九百五十兩或九百兩。而欲自今年爲始,作爲井間,五年改造,五年改槊之法,一定不易,則不出十年,各處津船,必勝於前矣。臣考《續典》,則各處津渡,分屬於諸軍門,自工曹修改船隻後,使軍門發遣將校,摘奸,申飭,爲宜。一依臣所磨鍊者,成節目啓下後,船隻修改之價,自均役廳出給,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校理金致仁,使之入侍。啓禧曰,禁衛營火藥庫在別處,守直等事,極爲難便,守禦廳火藥庫,與禁營之南別營隔墻,雖其間數甚少,不足仍用,而該廳旣移南漢,便成空廨,移屬禁營後,移來本營火藥庫,添造以用,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啓禧曰,京驛位田爲五六百結,而幾盡散失,驛卒輩不能支保,故頃日筵稟後,發遣本曹正郞李觀燮,使之打量。卽今已量者,僅五分之一,而其所推得,將至三四結云,其漏落之多可知。順治丁亥,自本曹量田後,更不得踏驗云,虛疎,甚矣。自今以後,作爲田案,藏之本曹及本官,其冒禁橫占者,固當覈出繩治,而令前則不可一一追罪,許其自首而免罪,其不及自首而現發者,則用閭家奪入之律,定配懲礪,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啓禧曰,近來外邑之奉行朝令,慢忽特甚,發遣郞廳打量,旣是筵稟之事,則不當忽視。而高陽則下吏輩執役惟勤,得以卒事,楊州則監色全不惕念,文書亦不待令,使郞廳停役廢事者累日,誠極寒心。當該地方官,推考警責,使之眼同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啓禧曰,今年解氷之際,春潦支離,都城多有頹圮處,故自各軍門,各其字內修築矣。禁衛營分換西小門北邊頹城四間許,今方改築,而自前石子,取用於小綠磻近處矣。近聞十里內,浮石有朝禁,以路程記則去京當爲十四里,而以葬埋禁標言之,則猶爲禁標之內,一經筵稟,然後可以取用,故敢達。上曰,所達出於詳審之意矣。依爲之。出擧條啓禧曰,平安道隱餘結區別論報事,累次申飭矣。今始報來,公用爲四千餘結,私用爲七千餘結矣。其所謂私用,亦非邑宰之私用,皆是使客接待等所用矣。道臣旣已區別報來,則不必更令增減,一依其所報來,公用則還給,私用則依他田例收稅,以納於均役廳事,分付,宜矣。而臣於今日,始不欲登對,故未及問議於大臣,此事雖甚緊急,而不敢直爲仰請,問于大臣而處之,何如?上曰,議于大臣,入侍陳達,可也。出擧條啓禧曰,延禧宮近處,有一李姓人,以位田作爲己物,轉賣於宗室家,使驛卒坐失生業,極可痛駭。所謂李哥,囚禁嚴覈,推還位田,而宗室家,亦不可使之空失,本價一一徵出以給後,李姓人則依法重繩事,分付刑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鳳漢曰,嬪宮久未入診。近來連爲入診,何如?上曰,卿有意矣。鳳漢曰,自上亦豈不默會乎?上曰,知子莫如父矣。上又曰,近來甚憊困,予固已有疑矣。然則當用補藥乎?鳳漢曰,先用四物之劑矣。上曰,卿以何間知之耶?鳳漢曰,臣則以自今年知之矣。上曰,明日率醫官入診,而仍見元孫,可也。鳳漢曰,臣待罪京兆,事關山訟,故敢此仰達。故相臣淸城府院君金錫胄勳業勤勞,爲世所推,墓在楊根,而後嗣零替之故,土豪柳姓人,肆然偸葬於相臣墓至近之處,屢訟不掘云。揆以事體法理,俱極可駭。令道臣別定査官摘奸,果是當禁之地,則卽爲掘移,柳姓人,依律重繩,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李彝章於濟民有裕矣。鳳漢曰,然矣。富寧府使亦得人矣。上曰,果然矣。爲民則何惜侍從臣乎?朴錫憲之今番客死,予果未能致揣矣。其人甚可惜矣。鳳漢曰,嶺伯報備局之狀,以爲軍作米中己巳條,若不分還,則均役廳所劃耗米,實無出處云。事勢誠然。自廟堂似當參酌許分,而軍作米還分,例爲仰稟,故敢達。上曰,量宜許施,可也。出擧條傳曰,無行公大臣,則國事多滯,備堂就議相臣入侍卽有例,今若有行公大臣,元良持公事入對,豈有此命?今聞以憲臣陳書,今日持公事入對,備堂不入云,陳書過矣。元良下答旣諭云,而備堂之不入,其涉過矣。應入不入備堂,從重推考,亦有下敎,則政院之不飭,其亦不察,當該承旨推考。出榻敎傳曰,政事,明日爲之。出榻敎傳曰,元良雖有微感,其不大段,自內召見醫官,勿爲問候事,分付藥院。出榻敎上曰,頃日予果有曾經領相者,還爲左相之敎也。啓禧曰,然矣。上曰,誰某耶?啓禧曰,尹仁鏡、洪彦弼、李德馨、鄭太和矣。致仁曰,近來徐宗泰亦有之矣。上曰,君與臣不可不知面,故頃除韓師得於都承旨矣。予見師得,已過四年,今見之,一髮不白矣。東度曰,筋力精神猶强壯,且於職事,甚勤巨矣。上曰,歲月易過矣。田得雨已至四十云矣。啓禧曰,堂上試射則別軍職來參,而堂下別軍職則不參矣。此後則得雨,使之來射,何如?上曰,此則置之,可也。上曰,近來武臣下敎後,連爲習射耶?啓禧曰,然矣。上曰,此不過高麗三日矣。上曰,儒臣入侍,他承旨入侍。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辛未四月初五日未時,王世子坐時敏堂。承旨持公事入對時,左承旨尹光毅,右副承旨金時粲,同副承旨金陽澤,假注書金瑞應,記事官申暐、朴海潤進伏訖。光毅曰,此黃海監司曺命采狀達也。卽到任後反庫文案而列數爻也。仍讀之訖曰,新舊官交遞之際,易致猾吏之夤緣爲奸,故例有反庫之規矣。時粲曰,此黃海監司曺命采長淵府罪人到配狀達也。仍讀之。陽澤曰,此東萊府使趙載敏狀達也。以爲對馬島主書契中,有犯宣廟御諱,而丁巳年書契中,亦有如此犯諱之事,其時府使論列狀聞,因備局回啓,不爲退却,捧上上送,故今亦依此例上送云云。前例果如此,則雖不能退却,其在謹愼之道,申報備局,更加商確,待其回關後上送,事體當然。而輕先上送,殊甚疎忽,東萊府使趙載敏,從重推考,何如?令曰,依爲之。光毅曰,承旨持公事入對時,備堂一二人同爲入對事,有大朝下敎,而執義李塤之書以爲,大臣無入對之事,則備堂之獨爲入對,事涉苟簡云,故今日入對備堂,以此引嫌,不爲入來矣。陽澤曰,此向日親臨試射時下敎,而目今機務積滯,大臣未出仕之前,有時急公事,則備堂一二人姑會,同入稟定爲敎,此大臣未出仕前權行之事也。臺臣未詳委折,有所云云矣。成命之下,備堂之不入,殊涉未安。而旣以臺書爲言,則此與無端不入有異,故不爲請推,而所引則似過矣。令曰,旣有大朝下敎,此非可引之事矣。陽澤曰,以此分付,使之入參,何如?令曰,依爲之。兩條出擧條陽澤曰,此判義禁趙觀彬上書也。仍讀之。令曰,賓客事,何以爲之云耶?陽澤曰,非但以病難行,而聽政之後,以賓客請見未安,且爲任至重,不敢承當,更擇山林抱德之士,延訪招致,必如列朝事云矣。時粲曰,此意最好矣。答曰,覽書具悉。所陳是矣,可不留念。卿其勿辭,調理察任。光毅曰,山林讀書之人,多有過於人者,誠禮招延則有益於學問矣。陽澤曰,朝士中非文學之士,而自祖宗朝重待山林者,學問工夫,異於立朝者,故必以此爲重矣。伏願更加敦勉。光毅曰,山林之士,不欲率爾而進,邸下若誠心招延,則豈不于于而進乎?時粲曰,賈誼曰,今日天下之治不治,在於太子之學不學。伏願必思招致之道,以助學問之工,而若只留意則無實效矣。陽澤曰,《書》不云乎,非知之艱,行之惟艱。今邸下若只知山林之可尙,而不思必致之道,則豈不切悶乎?諸臣以次退出。

○辛未四月初五日酉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均役廳堂上、備局堂上、儒臣同爲入侍時,他承旨追後入侍時,同副承旨金陽澤,校理金致仁,修撰韓光肇,假注書金瑞應,記事官李致彦、朴正源進伏訖。上命儒臣曰,文義達之。致仁曰,凡人姿質雖高,當初立志不大,則安於小成,而不能大進。我殿下數十年典學,日就高明之域。臣等之所期望者堯、舜,殿下之所自期者非漢、唐中主,而殿下每以春秋晼晩,志氣衰退爲敎,而較諸文王三分有二之時,衛武公九十作抑戒之詩,則猶爲未暮。臣願殿下益勉聖學,勤做國事。上笑曰,人安得皆如武公之九十强健,而雖欲强之,豈有可進之望乎?儒臣旣以武公勸予,君父一體,事之無間,昔呂尙八十拜相,儒臣之父,視呂尙尙少,以呂尙歸而勉父,宜矣。光肇曰,一毫髮不是天理發出,便是私慾云云,工夫微有些少欠處,則便非天理,雖聖學純熟,工夫極至,而必於一毫髮不中天理處,當省察。上曰,然則是聖人矣。致仁曰,學文工夫,不在年紀之早晩,血氣雖衰,而志氣則不衰矣。上曰,不復夢見周公者,何謂也?此言志氣亦衰也。陽澤曰,此則先儒多有定論矣。孔子志氣,豈有衰乎?蓋言轍環天下,不得遇行道之君,故有感而言也。臣於年前,以血氣有時而衰,志氣無時而衰之說,有所仰達。而且以血氣言之,程子曰,予氣質虛薄,四十五十後,似勝於少時,殿下春秋雖至衰晩,而自强不息,則補養血氣之道,亦在於此矣。上曰,向時見水流而思逝者如斯之訓,有所興感矣。予雖衰矣,心則欲進而力難進矣。上曰,使臣之尙今不來,極怪矣。路雖泥濘,豈至今不來乎?致仁曰,參下出六,自當有漸,而頃日政,韓命輿拜正言矣。命輿以名祖之孫,且有文識,昨年之見漏於翰圈,人皆惜之。而登科一朞,遽然陞六,似乎無漸矣。上曰,名祖誰也?致仁曰,韓如海也。卽先正臣宋時烈道義之交,甲申以後,不赴徵辟,鑴賊行跡未露之前,獨先知之矣。上曰,然乎?致仁曰,此後每以此引例,則後弊可悶矣。此等事,申飭,宜矣。上曰,銓官推考,可也。出擧條致仁曰,知事非僉、同知之比,而近來知事太賤,甚至於白徒之陞資者,亦或有之,官方之漸壞,實爲可悶矣。大抵不惜官方,則躁競之風漸成,向來掌通,申飭,聖意欲防濫雜之弊,而今則古之掌通者,皆爲持、正濫雜之弊,無異於前矣。上曰,專塞鄕人亦難矣。陽澤曰,鄕人之中,豈無可通持、正者乎?光肇曰,耳目之官,各別擇差,宜矣。致仁曰,申飭銓曹,別擇耳目,而自上用其言好矣。上曰,怪事多自掌通出,故予亦爲難,有此變通矣。光肇曰,古之臺閣論人,皆以實事,今則皆以虛景,其弊最悶矣。上曰,非但虛景,兼以挾雜,恍惚難測,而今之持、正通,幾若掌通矣。其泮製讓科者,誰也?陽澤曰,徐海朝也。致仁曰,邊臣言事,貴乎白直,而海朝疏則旨東而跡西,恍惚難測,至今人莫曉其旨趣,實爲世道之大悶事也。殿下數十年苦心調劑,而故相趙文命、宋寅明,一心仰承,而如朴師洙、李周鎭諸人,承作下風,今則只有趙載浩一人,而便同孤掌。海朝疏非但防西伯,欲其永塞將來也,其心不美矣。上曰,今之臺閣,以塞人爲主矣。海朝事勝於現身乎?致仁曰,現身則有歸着處,此則其弊,尤甚矣。光肇曰,現身之敎,臣未能詳知矣。上曰,鄕人初通,自現標榜矣。光肇曰,鄕人不可盡疑,以此自古名臣,多自微閥而起者,豈可以鄕人而待之如此乎?陽澤曰,鄕人之中,雖或有鄕闇疎忽者,而不必皆然。豈可以一切論之如此耶?人主待群下之道,只當察其言之是非用捨而已。如此下敎,恐似迫切矣。致仁曰,自上不宜分視京鄕,而辭敎亦近迫切,承宣之言,是矣。上曰,或有如此現身之人矣。命書通淸,申飭傳敎。陽澤曰,近來臺閣,自是厭避之地。而或有些少說話,則人皆引嫌,以爲出處之大防,今此下敎,審量爲之,似好矣。上曰,予亦慮此,而思其文勢之渾厚矣。傳曰,掌通,申飭意蓋在矣。持、正之通,宜乎愼擇,而近來不無解弛,另飭銓曹。知事非同、僉知之比,亦宜不濫。近年以來,或有過濫者,文兼,申飭之後,近者亦爲解弛,一例申飭。出榻敎上曰,再明備堂入侍,江華試才御史成天柱,使之入侍。出榻敎仍下敎曰,成天柱之不行玉堂,承旨知之乎?陽澤曰,黃柙論伊時堂錄之苟簡,而申晦、李毅中也。成天柱則不論矣。上曰,雖不指名,便是烹頭耳熟也。致仁曰,三人欲同去就,而李毅中處義固然,今已作故,申晦、成天柱,自上若督出,則渠何敢不出乎?陽澤曰,臣以偕來,往還廣州時,有歷路所見,故仰達矣。自古別星之行,分道左右,嚴立定制,使不得迂路作行者,蓋慮民弊。而自昨年溫幸之後,果川路各別修治,故大小使行之宜從衿川路者,取其路坦,皆以果川作路。各驛至於絶站,列邑亦且難支,此亦民弊所關,故敢達。上曰,自古分道,蓋爲民弊,取便作道,其涉非矣。此後嚴飭。出擧條諸臣以此退出。

4月6日[编辑]

都承旨韓師得。左承旨尹光毅坐直。右承旨尹東度。左副承旨趙雲逵。右副承旨金時粲。同副承旨金陽澤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希敎金瑞應仕直。事變假注書崔翊胄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文定王后忌辰齋戒。

○韓師得達曰,右議政鄭羽良百度呈辭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金時粲達曰,大司憲洪象漢,持平張澍在外,執義未差,掌令二員,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時粲,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毅達曰,左副承旨趙雲逵,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右議政鄭羽良百度呈辭,令于韓師得曰,安心調理。

○以左副承旨趙雲逵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尹光毅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陽澤達曰,假注書金瑞應,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假注書金瑞應改差代,李宜馣爲假注書。

○備忘記,傳于金陽澤曰,前訓將金聖應敍用,復爲前任。

○金陽澤啓曰,前訓將金聖應敍用,復爲前任事,命下矣。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兵曹口傳政事,金聖應副司直單付。

○金陽澤啓曰,前訓將金聖應敍用,復爲前任事,命下矣。卽爲牌招,命召傳授,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前訓將金聖應敍用,復爲前任事,命下矣。兼大將洪鳳漢,卽爲牌招,命召使之還納,以爲傳授之地,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李天輔,參議南泰齊俱以竝不來。參判南泰良未肅拜,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吏曹判書李天輔,參判南泰良,參議南泰齊牌招不進推考徽旨及罷職令旨,今方捧入。而判書李天輔俱有情勢,陳書到院。以國忌齋戒,原書退却,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以吏曹參議南泰齊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陽澤曰,推考徽旨捧入。金陽澤啓曰,吏曹參議南泰齊,旣有只推之令,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卽者左議政金若魯,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又啓曰,今此宗廟夏享大祭親祭祭文,當爲製進,藝文提學李天輔,待開門牌招,使之製進,何如?傳曰,允。

○尹東度,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校理臣金致仁,下番副修撰臣韓光肇,以親臨夏享大祭大祝,今日議政府肄儀時,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4月7日[编辑]

都承旨韓師得齋宿。左承旨尹光毅齋宿。右承旨尹東度齋宿。左副承旨趙雲逵齋宿。右副承旨金時粲坐直。同副承旨金陽澤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希敎齋宿李宜馣仕直。事變假注書崔翊胄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文定王后忌辰。

○申時,白雲一道如氣,起自坤方,直指巽方,長十餘丈,廣尺許,良久乃滅。

○韓師得達曰,右議政鄭羽良一百一度呈辭到院,而以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金時粲達曰,大司憲洪象漢,持平張澍在外,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陽澤達曰,領議政金在魯上書到院,而以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傳于尹東度曰,今番明政門,由敦化門往來,分付該曹。

○以右議政鄭羽良一百一度bb呈辭b,令于韓師得曰,安心調理。

○韓師得啓曰,再明日太廟擧動時,承旨一員當爲留院,何承旨留院乎?敢稟。傳曰,左承旨留院。又啓曰,再明日太廟擧動時,大駕入齋室後及翌日親祭罷後,大王大妃殿兩次問安,承旨二員當爲進去,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承旨、左副承旨進去。

○又啓曰,假注書李宜馣,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趙雲逵啓曰,備局堂上洪啓禧、洪鳳漢,依下敎問于大臣後來待,江華試才御史成天柱,亦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韓師得啓曰,開政命下之後,尙不擧行,事甚未安。吏曹判書李天輔三牌,何以爲之?啓辭未下,參判南泰良,參議南泰齊,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參判南泰良,參議南泰齊牌不進推考徽旨及罷職令旨,今方捧入矣。開政命下之後,尙不擧行,事甚未安。判書李天輔三牌,何以爲之?啓辭。參判南泰良,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李天輔牌招不進,參判南泰良再招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矣。開政命下之後,連事違召,不爲擧行,事甚未安。參判則係是一日三牌,判書李天輔,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南泰齊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陽澤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陽澤啓曰,吏曹參議南泰齊,旣有只推之令,一體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南泰齊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陽澤曰,推考徽旨捧入。

○韓師得啓曰,吏曹判書李天輔再招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參判南泰良,參議南泰齊,以家在城外,不得出牌,稟啓矣。判書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金陽澤啓曰,吏曹參議南泰齊,旣有只推之令,所當卽爲牌招開政,而今已夜深,待明朝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凡諸擧條,三日內修啓,自是定規,而水原試才待秋退行事擧條。其時注書,謂以初未記事,累次催促,尙不書納,以致莫重傳敎,至今稽滯,事之駭然,莫此爲甚。擧條則今方更爲督納於注書,而其在事體,不可無警飭之道。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推考。

○趙雲逵,以兵曹言啓曰,今此擧動時,領軍之將,不可不備員,而兼司僕將林德烇,素患痰病,十分危劇,萬無起動領軍之勢云,不可無變通之道。今姑改差,卽爲口傳差出,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具鼎煥爲兼司僕將。

○尹光毅,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右議政鄭羽良正月二月三月四月合四朔祿俸,更爲輸送,則以爲,辭單將近百度,而未準所請,祿俸屢次輸送,而不得領受,抑塞惶縮,無所措躬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領議政金在魯書曰,伏以臣畢瀝衷懇,庶蒙兪音,顒竢累日。而昨伏承大朝手書下答者,寶墨輝煌,恩言隆渥,其所以悶念於將拜之時,誨勉於旣拜之後者,聖意委曲懇摯,末又提及臣兩從,辭敎尤爲殊絶。臣雙擎跪讀,九頓感泣,惝怳隕越,不知死所。臣雖愚迷,豈不知終始聖眷之至爲可感?目今國事之至爲可悶,而顧臣積瘁之疾,已纏於骨髓,澌綴之喘,長委於床褥,神銷力竭,視昏聽重,其不可復議於供仕久矣。經年閑住,專意調養,而尙無復陽之望,況可壓之以前已顚踣之重擔,復責以夙夜之勞,鞅掌之務乎?聖批雖引宋臣八十入相者爲諭,而人之氣稟,自有古今之殊,强弱之不同,或有未七十而衰病到極者,或有過八十而康强異常者,蒲柳之質,其可擬於貞柏,駑駘之步,其可追於健駿乎?至於門戶之盛,神人所忌。臣亦曾被罔測之危辱,而堂從二人,今又狼狽矣。聖批雖以痛心拜卿爲敎,而兄弟迭代,長不離匀軸,則臣恐聖上之眷顧臣等者,適所以重物情之怒,而益臣家之災也。若夫良役新法,區區愚悃,實有爲國家爲民生無窮之慮,以爲此法,一年行之則猶可也。仍行累年,則畢竟公私俱弊,國隨以圮絶矣。京外民情,罔不愁咨,大小群議,一辭憂嘆,而聖批只敎以面諭,無所可否,臣不勝抑鬱也。臣之病狀,旣果無可出,而私義之臲卼,迷見之枘鑿又如此,無非臣必遞之端。伏願邸下,哀憫老癃,諒察情勢,亟鐫臣新授相職,改卜賢德,仍許臣休致之請,俾殘命無促,國事無曠,千萬幸甚。手札異恩之下,所當仰申叩謝於大朝,而越例再瀆,終有所不敢。玆敢替陳於貳極之下,竊冀有以導達而夬允焉。答曰,覽書具悉卿懇。大朝慇懃敷諭,余敢復何多誥?誣罔之言,余亦洞知,於卿別無毫分爲嫌之端。而于今鼎席久曠,廟務留滯,心甚罔涯。卿年雖老而氣猶健,卿須體眷眷如渴之至意,顧小子如渴之望,安心勿辭,卽起視事,以濟時艱。仍令曰,bb遣b史官往諭。

○辛未四月初七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備局堂上、江華試才御史同爲入侍。兵曹判書洪啓禧,左尹洪鳳漢,左副承旨趙雲逵,御史成天柱,假注書李宜馣,記事官李致彦、朴正源,以次進伏訖。洪鳳漢曰,昨日與醫官入診世孫宮,則氣候頗勝,而遊戲之節,無異前日矣。上曰,頃者爲感氣,今則快愈乎?鳳漢曰,醫官言內,無感氣云矣。上曰,首醫今方入直耶?對曰,入直矣。大抵醫術異於凡術,至如鄭志彦,術業則可信矣。趙雲逵曰,臣父用志彦之藥,而卽見神效矣。上曰,苟無識見而能如是乎?使之同入直相議,宜矣。上曰,藥院副提調入侍。出榻敎藥房副提調韓師得入侍。鳳漢曰,凡痘患專由於胎毒,而胎毒先痘患發散,則痘毒已發,故將來順經痘患云矣。上曰,然則無妨矣。金孝大有此症而尙不瘳,予所慮者,久而不愈矣。鳳漢曰,其症異於他疾,若卽差則反有害云矣。鳳漢曰,平安監司李宗白上書以爲,道內還上,若不得折半加分,則閏月以後,無穀可給,尤甚之次邑留庫中,又爲折半加分,以繼賑爲請。大臣之意以爲,關西凶歉,朝家旣已軫念,道臣爲民之請,不可不許云。依書請許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曰,北道監賑御史李彝章狀聞,備陳民事岌岌之狀,仍待朝家所劃東南穀,必爲折米相準矣。大臣之意以爲,嶺南租太,旣有申飭督運之傳敎,似當與前劃之穀,陸續入送矣。通計東南前後所劃穀數,則當爲七萬石,折米計之,亦近四萬石,除臭載與種資,而又爲計之,亦將不下於所請之數,足可分排繼給。且前區劃之穀,亦未盡運,今雖加劃,勢難入送,此狀請今姑置之,以觀來頭爲宜云。以此知委,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因萊伯狀達,上下敎曰,此事旣有前例,則萊伯推考,事有太實矣。覽其書啓則心甚未安,而然雖推考薄罰,不可施之,今若以此爭之,則我國反爲辱矣。承旨之意,何如?雲逵對曰,聖敎誠然矣。上曰,兵判之意,何如?啓禧對曰,今若推考,似有後弊矣。鳳漢曰,今不施問備薄罰,實爲盛德事矣。上命書傳敎曰,今聞曾有前例云,萊伯推考,擧條勿施。出榻敎啓禧曰,對馬島主,實平秀吉之遺種子,我國之仇讎矣。上曰,然矣。丙子之亂,則汗非疾怨於我國也,不過示威而已。倭人則極爲巧詐,而內有慍憾矣。鳳漢進前曰,右相抵書於臣,要使稟定,故敢達。諸道流丐,還送本土,使之賑濟之聖德,誠極欽頌,方以此分付擧行。而但流丐之中,或有依接於京人,稍能資活者,今若一竝驅送,則在路艱辛,去後仰哺,反不如在京依賴,如此之類,姑爲置之,必擇其無依賴願歸者而送之,實合順民情之道云矣。啓禧曰,飢民之來集城中者,或有得其依賴處,不願下去者,又有無歸而歸,則恐不免餓死,故徊徨不忍歸者,或有雖欲還歸,而頷顑疲羸,不能自振者,今言盡驅而還之,則不忍其不願者則不必送。臣意則不如從其自願,願歸者送之,願留者留之,欲歸而不能者,姑留之,使賑廳從便救濟,待其差蘇而送之,似宜矣。上曰,其中亦有仍作奴婢者乎?啓禧曰,凶年收養三歲兒,則限其身作爲奴婢,而壯男女一時得食者,必無自爲奴婢之理矣。鳳漢曰,然則有依賴而不願歸者留之,無依賴而願歸者送之,其中飢餓不能行者,姑爲賑活,徐徐下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其中雖給糧,難以登道者,令賑廳着意從便救濟,待其回蘇,依前下敎,續食押付,可也。出擧條上曰,宿衛事重,故今已經歲,禁、御兩營軍,其令依前徵番。而瘡痍甫起之民,心甚悶焉。今聞御營軍中,其死者至於五六人云,聞甚慘然。想像渠之父母妻孥,倚門望見,待下番之心,不覺涕潸,其令該營善爲下送,亦令本道顧恤收瘞。其他出幕者,定將校着意救活,考其勤慢,以勸以懲。因此以思年前,以救活勤慢勸懲事下敎,而其後無一人勸,無一人懲,若此而何以飭後?分付軍門,其中最勤最慢者,入啓勸懲。出榻敎上曰,闕墻頹圮處,若不趁時修築,則軍兵露處,最爲悶焉。故曾已下敎,而于今此等處,多申飭營繕,其令卽爲畢築,時或摘奸,若有慢忽,當該官員,當重勘,以此分付。因此以思挹淸門,東朝所御至近處,而昨冬修補墻垣者,因其凍寒,只乾瓦停役,今已報夏,尙不畢築,此內外俱爲慢忽。當該承傳色掌務、紫門監官員,當飭礪。而今番則斟酌,其令卽爲畢修。出榻敎上曰,徐海朝之言,誠無狀矣。趙載浩所謂難從之請云者,無怪矣。雲逵曰,欲達之際,下敎如此,敢此仰達。海朝之書,游辭外面,藏巧裏面,其旨義極其怳惚矣。鳳漢曰,難從之請數字,用諸章奏面目不好矣。雲逵曰,頃者李箕鎭拿來時,送都事拿來矣。殿下平日待下以禮,孰不欽仰聖德乎?況崇品重臣,則所待之禮,尤似自別,而送都事拿來,以外面見之,似不好矣。上曰,無都事拿來,似無妨矣。啓禧曰,若不送都事拿來,則非但事體未安,後弊亦多矣。上曰,元景夏被論,亦甚怪異,而揆以事理,豈有近似者哉?李昌儒事,予未知之矣。昌儒若不告於厥父,則昌儒爲不孝也。厥父知之而不禁止,則春躋爲不忠矣。狂叫亂嚷等語,於景夏似或近之,而其餘則昌儒之言,俱是意外,春躋自稱不知云,而見其書本,決非倉卒間所辦得者也。予之勸學元良,自謂太過,而聞春躋之爲子勸學,不啻倍蓰於予,常時敎子如此,而惟此事,其可曰不知乎?鳳漢曰,睿學長進,正在此時,趁此時擇講官勸講,逐日課讀,而無少間斷則大有效矣。上曰,予亦晩學,每當讀書,自有厭意,蓋通患也。成天柱曰,蓋講學最妨作輟,必着專一之工,然後方有日就之益矣。然若當盛暑極熱,則稍緩講規,而培養血氣,舒暢心神,亦似無妨矣。鳳漢曰,春秋稍長之時,講學之道,異於沖年矣。啓禧曰,頃者趙觀彬,以招訪山林之士及賓客入侍講筵等事陳達,其言誠好矣。上曰,賓客有所未安,故不入耶?此則過矣。啓禧曰,升降相揖之節似未安,而賓客之禮,旣有前例,則別無拘礙者矣。啓禧曰,平安道隱餘結事,議于大臣,則大臣之意,與臣見無異,以爲監司修報,似不至過濫,依所報減給公用,爲宜云矣。收稅甚急,而大臣之意如此,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曰,日昨以各津船隻改造改槊價錢,竝作井間,移送工曹,改造改槊後,各其所屬軍門摘奸看護事,定奪矣。退出後更思之,則給價工曹,其修改等節,不如直令軍門擧行。依日昨所達,成出節目及井間,次序啓下後,修改之價,直送於四軍門,使之擔當修改,別將及津夫,亦令該軍門及工曹句管,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曰,均役廳文郞廳金善行、韓光肇,中間罷職,旣已敍用,今當還爲啓下,大臣之意如此,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曰,臣於日前入侍時,以京驛事,有所仰稟者,而猶有未及盡達者矣。近來兩驛卒,因形止案之漫漶,皆以驛吏爲稱,至於本來驛奴,無一人餘存,誠可寒心。形止案,限三十年釐正後,只用驛吏奴子孫,使之應役,至於私奴冒入及軍兵之兼役校屬者,一竝刊汰,一依舊法遵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鳳漢曰,八道好田畓則盡給於驛矣。以此觀之,朝家重驛之意可知。近來土豪及官吏輩,買取耕食,便作己物,且驛復戶土豪輩廉價預買,年年爲常驛卒則擧皆空失,臣待罪畿營時,摘奸成冊,無爲釐整而未果矣。出擧條,分付道臣,別定道內剛明官,與有風力察訪,一依兵曹査正例,搜出釐正,爲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啓禧曰,驛卒旣有形止案,以奴婢推尋傳役,法意有在,而近聞驛卒輩,以其役名,互相買賣,有若貢物京主人之轉相買賣云,事甚痛駭。本曹正郞李觀燮,方今一一釐正,各別申飭,使之痛革其弊,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將臣體重,雖受符後撕捱,聞命卽日受符,例也。廣州留守李箕鎭,留守雖外任,所兼守禦使卽將任,乃前營將也,非鎭撫管理使之比。而頃者下敎之後,尙無動意,往者前守禦使李宗城,亦有下敎之事,則將臣分義,焉敢若此?事之寒心,莫此爲甚。其在嚴紀律、振頹綱之道,不可不嚴處,守禦使李箕鎭,下金吾推考。出榻敎上曰,關西道臣趙載浩,頃者特敎之下,尙無動意,休戚與共之臣,其豈若此?嶺南道臣李𪻶,其所撕捱,已涉過矣。況特敎之下,尙不辭朝。命代理靜攝之君,幺麽細事,以費心氣,兩臣事體,俱涉寒心。竝從重推考,辭書勿捧,其令大祭翌日辭朝。又敎曰,右參贊元景夏、李昌儒譏斥,非徒意外,意涉不美,則以此撕捱,尙無動意,分義事體,俱涉過矣。莫重惠局,句管無人,且以流民,方有擧行者,不可一時稽滯。縣道封章勿捧,其令卽日入城。竝出榻敎上曰,噫,予雖衰矣。其於民事,不敢宿食忽焉,爲其君若此,則況爲臣者乎?靈城君朴文秀,以欲退之意,前後筵奏,其心雖美,予旣不許,方察均稅,句管北賑,兩件民事,可謂切緊,而今聞無端投章尋鄕云。此自云均稅了當,北賑已畢而然乎?不然則兩件民事,其君暮年苦心爲之,則白首勳臣,悻悻去就,不少顧藉,事體寒心。方今欲問北關事,無句管之人,欲飭均稅,其使在鄕若此,而甚事可做?非恒日誠心爲國之意,事當重勘,以礪朝綱。而今番參酌,爲先從重推考,自政院嚴飭,其令卽日入城,縣道封章,勿捧。出榻敎上曰,御史往來,路見流民乎?天柱對曰,臣行不過由敦義門涉楊花渡,非直西大路,故去來俱未見流民矣。上曰,流民聚處,便作癘氣,設粥則終涉重難矣。御史之見,以爲如何?天柱曰,聖敎誠然矣。但彼扶老携幼,浮黃萊色之類,必上來京都者,蓋千里赴訴於父母也。父母不爲接濟,則渠輩雖或托身他所,各自圖生,豈不有歉於王政乎?殿下則經歷辛壬慘凶,勤勞拯濟,備知饑民慘怛之狀。而東宮則生長深宮,此等事不但目所未見,耳所未聞,近雖因北道監賑御史申聞,始知民饑之孔慘,而猶是千里外事。今因流民湊集,或乾糧或設粥,而大朝頻加申飭,東宮時遣掖隷,進其粥器而嘗之,則比如古人烏梅草,庶知飢民慘怛之狀矣。上曰,儒臣之言,是矣。豈不是眞儒臣之言乎?如此儒臣之不爲行公,尤豈不可惜乎?鳳漢曰,儒臣所達,可見淺見處,臣等所未及思之言矣。上曰,彼儒臣撕捱之事,何如?鳳漢曰,當初黃柙之論申晦、李毅中,非以其人爲不足,則晦與毅中,亦不必自畫。況彼儒臣,則黃柙元無指名之事,與申晦輩異矣。天柱顧鳳漢曰,異於申晦云者,豈成說乎?未付軍銜同矣。上笑曰,撕捱過矣。然儒臣之不曰吾異申晦,而欲爲撕捱,亦不怪異。金致仁以爲,督出成天柱之道,莫如先督申晦,此言精矣。予將督出申晦,彼儒臣何以撕捱乎?鳳漢曰,從前申晦,未嘗督出,今若督出,則渠安敢不出?申晦出則彼儒臣,尤無以藉口矣。上曰,不但以江都事有可問,屢年居憂,近又撕捱,登筵未易,故兼且召之矣。辭陛之日,欲爲召見,而問於承宣,則已出去,故未果矣。上曰,書啓入格,不過六十餘人,何其太少耶?天柱曰,四技落點時則片箭邊一中及柳葉箭鳥銃貫一中類,皆入書啓,故名登書啓者,或至七八百之多。而今番則柳葉箭鳥銃各一巡三分落點,故邊二中貫一中之類,不入於書啓中矣。且自前赴試之類,都合爲七千餘人,而今番則臣雖臨時下去,預議留守,留守嚴加考核,雖名隷軍案,而入籍未滿三式年,則不許赴試。而昨年癘疫無前,應赴之中,孝服亦近七百,故赴試之數,不過三千五百餘人矣。上曰,近來心耗神昏中,命入近例,則該曹入甲子規矩單子,故依此二技點下矣。及見書啓,入格太少,心頗然疑曰,技藝不及於前歟?不能無怪,施賞時命入前前前例則乃入乙酉前例。其時留守李寅燁,御史似是李肇,必無濫雜之理,而入於書啓者近千,而規矩則四技也。然則甲子前例之二技,誤耶?御史知曲折乎?天柱曰,甲子前例非誤矣。蓋十年一次設行者,則非名隷軍案,不得赴,此則名之曰觀武才,與京軍門觀武才同,故自前以四技落點。而丙午庚申,前例皆然矣。或以城役,或以長寧殿役事別設者,則名之曰別試才,而軍校外閑散亦許赴,不可不益嚴試規,故自前以二技落點,甲子亦城役後別試才,則二技落點,固合前例矣。上曰,今以後曉然矣。御史何如是詳知之耶?天柱曰,今番膺命時,取來兵曹流來書啓及謄錄,詳加考閱,下去後,又取見本府謄錄,且詢解事將校而知之矣。上曰,此事專爲慰悅一道,而反爲抑鬱一道之歸,予以此寢食爲之不安者,累日矣。天柱曰,江都軍校,若聞此敎,必感泣矣。上曰,賞格已付黃籤而下,而邊二中貫一中之類,命依甲子例施賞矣。天柱曰,甲子則二中二分之類,不入書啓,故初無施賞之事,一都人情,無不冤鬱,故其時御史尹得載,陳白於過數朔之後,追施賞典。而有令本府施賞之敎,留守李秉常,規矩謹拙之故,自備施賞,此固美矣。而以國體論之,一體官賞,似宜矣。上命書傳敎曰,江都、南漢、水原觀武才,自古有之。而江都則留守狀請,今年行之。南漢、水原,昨秋溫幸後,特敎一體擧行。大抵此擧,慰悅保障之意。而心氣索漠,不覺觀武才、別試才之異焉。命入前例,則該曹亦無觀武才之名,通稱別試才矣。取近例入甲子規矩單子,故依此二技點下,及其施賞也,又命入前例,則卽乙酉前例而乃四技也。噫,今雖暮矣。夙宵一心,在乎軍民矣。覽此不自覺蹶然而坐,因其心耗,誤點二技,更問甲子前例則果二技也。若此而心疑猶未定,今日御史入侍之命,蓋由於此,今乃知乎觀武才、別試才之異焉。而該曹之名同混入,心耗而莫然覺察,始則噫此慰悅一都,而反爲抑鬱一道也。吁嗟,一都將校軍兵,豈能知此?此正孔子所謂遂事勿說,旣往勿追也。而且直赴之數,比諸庚申,差等二人,此則往事。其餘施賞,比諸前例,其數之不及,不啻或倍,豈意暮年,欺我一都之將校軍兵,深自歎惜,然其由卽其名之不分也。此後十年一次應行四技試才,稱觀武才,特設二技試才,稱別試才事,分付兵曹,入格數少。故二中二分之類,依甲子例,使之一例施賞。而今聞甲子年則追後下敎,故其時留守施賞云。莫重國試,豈若是苟且?今番一體官賞,此後雖或有特設二技,別試才之時,二中或二分,勿稟,一例修啓事定式。出榻敎上曰,聞金陽澤言,御史以李葂事有酬酌云,詳達,可也。天柱曰,皇朝摠兵李如梅東征勞勩,聖上之所知,不必更達,然壬辰天將,在今孰忘?而李如梅兄弟則擧族東救,累立奇功,尤有不可忘者。蓋如松、如柏、如梓、如梅,俱以提督摠兵等官出來,從弟如梧,以遊擊出來,討賊勤勞之事可知矣。上曰,如松、如梅事,前固知之。而至於五從兄弟之東救,今始聞之,此見於何等文字耶?天柱曰,雜見於公私文字,而故相臣申欽文集中詳錄,故臣曾見之矣。今行得見李葂家所藏唐板族譜所謄家乘及霑化銘功集等冊,益加詳知矣。上曰,其子孫之東來來歷,御史詳知之乎?天柱曰,如梅之子憲忠,以摠兵中軍,沒於遼河之戰。其子得龍,以提督劉綎偏將,深河之役,脫身東奔,杖鐵箠夜渡鴨綠,投謁於都元帥張晩麾下,晩憐而留之,改名成龍。蓋明朝敗軍之律甚嚴,必抵於死,故改其名,犯其曾祖寧遠伯之諱者,欲明朝聞之不疑也。然椵島隣近,聲聞易露,張晩爲是之慮,托于忠淸水使白善男,使居于保寧地,給軍官一窠料,以終其身。善男,義士也。爲之議婚,內浦人皆不欲。善男脅鄕族姜姓人妻之,生一子,命名曰飜。飜字卽飜譯之飜字,豈不有意乎?上笑曰,名字以飜,可謂善矣。飜做官乎?天柱曰,飜十三而父死,旣長登武科,將爲宣薦,以異國人子孫不許,飜訴于西銓。故相臣閔鼎重爲銓長,題其狀曰,大國閥閱,豈有見塞於小國宣傳官之理?異國人之說,極爲無識,立召諸宣傳責之,仍拜參下武兼,陞六爲萬戶,不幸早死。其子東栽、東培等四兄弟,而東栽亦早死,有子曰葂,先朝甲申後,東培直授邊將,葂則特命付司勇遞兒,至今五十年,廩祿不絶。庚申年間,聖上又召見李葂,特授僉樞,前後調用之敎,非止一再。而前後銓官,終無別樣奬用之擧,使我聖上念舊酬功之盛意,無以表見,豈不慨然之甚乎?今番特敎,尤爲鄭重,而該曹適無窠,兵判則以奉行承傳爲急,卽拜忠翊將。臣奉命江都之日,葂以千摠,逐日待令。而政目適到,故出而示葂,言及筵敎之鄭重,則葂爲之感激流涕,而亦不無隱痛之色。蓋以忠翊將,中庶之窠故也。葂以摠兵宗孫,奉其不遷之祀,且奉寧遠伯畫像,則朝家所以待之者,固當優異。而前後政曹之處葂如此,誠不可使聞於天下也。上曰,御史之慨然者是矣。兵判之意,急於奉行承傳,誠如御史所達,而渠之隱痛則無怪矣。在朝家優待之道,亦無光矣。啓禧曰,李葂守令調用,以官享祭之好矣。上曰,葂老矣。年果幾何?天柱曰,今年恰滿七十,已過年限矣。啓禧曰,南虞候有窠,似是當窠矣。天柱曰,葂非正科出身矣。上問曰,五衛將有窠乎?啓禧曰,有之矣。天柱bb曰b,葂年老,朝夕且死,臣謂及葂在時,處以兩班應爲之職,以爲聳動之地,似不可已也。今番傳敎中,且有李著調用之命,而著則已死矣。著之庶弟苾,流離漂泊,年前入沁,方爲本府敎鍊官,以入籍未滿,三式年不得赴試,而其身手則好矣。田致雨父子兄弟,特加錄用,只以皇朝人子孫之故。而如梅五兄弟之有功於我國,非致雨先祖之比,則其在褒功延賞之道,豈不萬萬有別哉?上曰,曾聞兪判府事言,葂每年上來,拜大報壇門外云,近亦爲之乎?天柱曰,近年老不能爲云矣。臣於今行,歷入葂家,瞻拜寧遠伯畫像,則所謂祠堂,不滿一間,又無前退,故掛畫像於簷下,不成禮貌,此尤慨然。鳳漢曰,臣於畿伯時,歷見半間祠堂,所見不似,御史之言是矣。自朝家造給,似好矣。上命書傳敎曰,李摠兵子孫錄用事,纔已下敎。而今詳問其時事實,李摠兵五從兄弟,皆以東征云,一倍興感。況李葂,李摠兵奉祀孫,曾於甲申後,特命付軍職者,予嗣服之初,亦除僉知。今忠翊將,兵曹卽爲擧行。而然其豈當窠?特除五衛將,李著亦令調用,今已作故云。其弟李苾,遵昔年故事,特除邊將。寧遠伯畫像出來之後,事體重矣。旣有奉祀孫,分付本府,造給祠宇,因此思之,嗣服初,因北關人胡斗弼上言,投進毅皇bb帝b御筆,敬題跋文,命調用其人,今近三十年,莫知死生,此猶若此,他尙何說?令該曹訪問,其若生存,卽爲甄用。出榻敎天柱起伏曰,臣奉命江都,慨念丁丑之事,畢試之日,卽謁忠烈祠。其時本府中軍黃善身,千摠具元一、姜興業,卽所謂江都三忠,而因孝廟特敎,同享於忠烈祠者也。夫褒勸節義,有急於城池甲兵,而三人贈職,俱不過兵曹參議。臣目見位版所題,太涉埋沒,將何以勸一都忠義之士乎?至於善身則曾經訓鍊正,本職旣是三品,而贈職亦不過三品,恐當加贈一級。而江都三忠,比如睢陽雙節,不可異同。具元一、姜興業,似當一體加贈,以示聖朝褒奬節義之意,有不可已。而事係恩典,臣不敢仰請,議大臣處之,何如?上曰,曾於沁都,見三忠傳,心慕忠節,一祠之內,特命同配之三忠,贈職若此,當初雖由於惜官爵之意,同配今異,其涉斑駁,令禮曹問于大臣,稟處,可也。出擧條又敎曰,京華之人,必然累贈矣。三忠子孫殘微,非御史,誰能陳白耶?上仍誦三忠傳數行,敎曰,曾於癸巳,以《璿源錄》奉行事,往江都,得見《忠烈錄》,予常尊尙節義,故其時謄來三忠傳矣。尙今記其文字,如此之故,人或謂之精神好,予每自笑如此,文字雖記得,至若緊關事,則雖昨日事,輒忘却,尙可謂精神好耶?上曰,曾見江都乎?天柱曰,數次見之矣。上曰,何以入去?天柱曰,故相臣崔奎瑞,戊申復入居江都,其家卽臣婦家,故再次入往矣。臣於入往時,問故相曰,胡爲入居島中?答曰,九十垂死人,名忝大臣,身在草萊,若國家有事,難以死得分明,而此地則保障重地,脫有事變,仙源故事在焉,區處一身不難云。仙源,卽文忠公金尙容之別號也。上曰,故相心事皎然矣。爲之嗟歎者良久,上曰,御史周覽形勝乎?天柱曰,急於復命,不敢留滯,未及周覽,而前有與故相酬酢者,故敢達矣。臣以他日國家得力江都與否問之,則故相答以爲,丁丑以前則國家專恃江都,不修邊備,此固失着,而丁丑後則邊備旣不加修,江都亦云難恃,未有定計矣。然以勝國前轍見之,蒙古之難,輒入江都,我國壬辰之亂,播遷西塞,三南之通,多由江都。蓋無論金湯咽喉,兩京通漕三南,惟江都爲然,苟得人以守之,他日未必不得力云云,每以其言爲是矣。國家昇平日久,百事弛廢,而陰雨之備,最爲疎虞,臣誠惶恐。近年以來,聖心亦緩視江都矣。上曰,儒臣之意知之矣。向來雖以守城爲定,而中夜思之,或恐爲欺我萬姓之歸,思之及此,實覺懍然。天柱曰,雖以江都言之,敎帥及鎭卒,知放大丸砲者絶少,將校輩知兵書者絶無,蓋亦朝家緩視江都之故也。陰雨綢繆之策,宜講於無事之日,卽今則先來愆期,人心易擾,此正宜靜不宜動之時。此後安靜之時,亦宜留念矣。上曰,儒臣之意知之矣。二更二點,諸臣退出。

4月8日[编辑]

都承旨韓師得式暇。左承旨尹光毅齋宿。右承旨尹東度坐直。左副承旨趙雲逵坐直。右副承旨金時粲齋宿。同副承旨金陽澤齋宿。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希敎齋宿李宜馣仕直。事變假注書崔翊胄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尹光毅達曰,右議政鄭羽良一百二度呈辭到院,而大祭齋戒,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金時粲達曰,大司憲洪象漢在外,執義、掌令二員未差,持平張澍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陽澤達曰,左議政金若魯上書到院,而大祭齋戒,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以右議政鄭羽良一百二度呈辭,令于韓師得曰,安心調理。

○韓師得啓曰,開政命下,已至多日,尙未擧行,事甚未安。吏曹判書李天輔,參判南泰良三牌,何以爲之?啓辭未下,參議南泰齊,旣有只推之令,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南泰齊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韓師得曰,推考徽旨捧入。

○韓師得啓曰,吏曹判書李天輔,參判南泰良牌招不進,參議南泰齊再招不進,推考徽旨,罷職令旨,今方捧入矣。開政命下,已至多日,守令多窠,差出爲急,而連事違召,尙不擧行,其在事體,極涉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南泰齊再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趙雲逵曰,推考徽旨捧入。

○韓師得啓曰,吏曹判書李天輔,參議南泰齊再招不進,推考徽旨及罷職令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連違召命,尙未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卽牌招開政。

○尹東度達曰,卽者典牲署官員來言,今此宗廟夏享大祭犧牲看品,禮曹堂上與本署提調,例爲同參,而提調金尙星有身病,不得進參云。典牲提調金尙星,卽爲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持平張澍,下諭後過限不爲上來,依定式遞差令旨及禁推徽旨,捧入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左議政金若魯,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趙雲逵,以兵曹言啓曰,明日太廟夏享大祭親臨擧動時,本曹郞廳侍衛,不可不備員。佐郞有闕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卽爲口傳差出,以爲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光礪爲兵曹佐郞。

○左議政金若魯書曰,伏以臣連章控籲,未奉兪音,日前史官之回,敢以屛伏竢令之意,冒昧附陳,側聽多日,訖無處分。而王人暫還復臨,一向相守,命召奉納還下,積煩往來。臣心之惶隕迫隘,固不暇言。國體之尊,君命之重,職臣而隳損無餘地。臣誠死罪,不識邸下何爲而許久靳固,一至於此也?顧臣情地之危蹙,睿鑑悉燭,親嫌之應避,國典昭在,非復有持疑難許之端。而若謂相職,自有體貌,不宜輕遞,則遵守憲章,卽是應行之事,又何必虛縻當遞之銜,以益聽聞之駭惑哉?此臣所以反復思惟,不勝憂鬱,一書再書,至于三四,終不避煩瀆之誅者也。危禍薄身,心驚魄褫,奔逬窮山,念絶世路,俎刀殘喘,朝暮惴惴,更無一分餘氣,對抵於鋒鏑之交下。而頃於拜章之際,府吏謄示李渭輔之書,故漫及臣不可進之數句語,卽見其再書,則氣豪怒激,操持踐踏唯其意,至擧李宇夏而猝辦一門五人之說,欲實權臣之案。噫嘻,亦太甚矣。彼雖仇視臣家,辱臣殺臣,足矣。人皆有父兄,何忍竝及於旣骨之臣兄哉?臣崩心痛骨,直欲溘滅而不可得也。日來本府,以朝令輸致月廩,而臣方待譴,不敢冒受,只增悚懍。伏乞邸下,特加照諒,鐫臣應解之職,召還偕來,仍寢賜廩之令,俾臣得以隨分飮啄,畢命松楸。且臣虛帶藥院,已及兩月,而伏聞大朝親享太廟隔日,此時保護之任,尤不宜闕員。亟賜變通,亦臣所大望也。臣無任瞻望雲天,涕泣懇祝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懇。此等之言,其何掛念?不腆之廩,又何過辭?今須安心勿辭,幡然就道,用副余日夕之望。仍令曰,bb遣b史官往諭。

4月9日[编辑]

都承旨韓師得隨駕。左承旨尹光毅留院。右承旨尹東度隨駕。左副承旨趙雲逵隨駕。右副承旨金時粲坐直。同副承旨金陽澤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希敎隨駕李宜馣仕直。事變假注書崔翊胄守宮

○上在太廟齋室。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趙雲逵達曰,大司憲洪象漢在外,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陽澤達曰,右議政鄭羽良一百三度呈辭到院,而親祭齋戒,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尹東度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馳往于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雲逵啓曰,內醫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以右議政鄭羽良百三度呈辭,令于韓師得曰,安心調理。

○大駕入齋室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望廟禮後,政院、玉堂、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親臨省牲後,政院、玉堂、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中官摘奸時,諸執事則已見之故置之,只進排官使之摘奸矣。諸執事亦混同摘奸,莫重下敎,誤爲擧行,當該中官從重推考,書啓時,只進排官書入。

○又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當該中官,敢爲放恣陳奏,其涉可駭,令該府處之。

○傳于趙雲逵曰,殿內雖鳳頭之聲,亦爲低微,則政院承傳色,呼望之聲太高,此後申飭,使之低聲。

○傳于尹東度曰,注書二員待命。

○傳于韓師得曰,開國功臣趙英茂,文臣耶?武臣耶?問知于勳府,還宮後以稟。

○傳于尹東度曰,雨勢如此,挾輦及三軍門軍兵等雨具與否?問啓。

○又傳曰,雨勢如此,版位設於月廊,祭官亦入於月廊,左右班列,入於左右夾門,祭郞入於簷下,軒架設於南門,依前擧行。

○兵曹口傳政事,以洪泰斗爲兼羽林將。

○趙雲逵,以兵曹言啓曰,在前經宿擧動時,大內巡檢等事,使入直兵曹都摠府堂上,各別申飭,累次巡檢事,例爲啓稟,分付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承旨尹光毅留院直。事變假注書崔翊胄守宮直

○上在太廟。

○尹光毅達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晝巡檢云矣。敢達。令曰,知道。又達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晝巡檢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辛未四月初九日卯時,上宗廟夏享大祭親臨擧動時,都承旨韓師得,右承旨尹東度,左副承旨趙雲逵,右副承旨金時粲,同副承旨金陽澤,假注書任希敎、李宜馣,記事官李致彦、朴正源隨駕。上具遠遊冠、絳紗袍,出敦化門,至太廟大門外下輦時,上曰,宗廟大門,通禮當立於東夾門,而誤立於正門,事甚未安。當該通禮,推考,可也。出擧條上由東夾門入齋宮。上親臨省器時,祝史尹勤,不爲入來。上曰,通禮淸齋耶?韓師得曰,通禮雖不參祭,亦爲淸齋云矣。上曰,然則尹勤出送。師得曰,祝史尹勤,拿處,宜矣。上曰,姑觀處之矣。上曰,莫重親祭,通禮不可不備,以已淸齋者,卽爲塡差。出榻敎省器罷後。上曰,省牲何時刻爲之乎?禮曹判書申晩曰,未時爲之爲宜矣。永寧殿奉審罷後,上曰,莫重親祭,不爲待令執事,慢蹇特甚,攝行何說?竝施告身三等之律。出榻敎大祝金致仁進前達曰,莫重親臨大祭,稽緩入來,極爲駭然,而處分似過矣。尹勤適現發故知之,而如尹勤類者有之矣。上曰,誰也?對曰,朴昌潤亦不入來云矣。上曰,然乎?趙雲逵曰,門排自上曾已申飭修補,而此後隨毁隨補事,亦爲下敎矣。臣等昨日見之,則門排間或有剝落處,而不爲修補,殊無特敎申飭之意,兵曹當該郞廳,從重推考,各別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洪啓禧曰,羽林將趙衍福,親病危重云,故不得不給由,而代將之不得領軍,近有定式,所當草記請遞,而以淸齋中煩稟爲懼,姑未稟啓矣。卽爲改差,口傳差出,何如?上曰,望單子入之,可也。出擧條上命進儀仗差備趙榮茂曰,身手壯矣。汝有弓才乎?對曰,習弓纔數年矣。上謂啓禧曰,觀榮茂身手,用之軍門,則好矣。

4月10日[编辑]

都承旨韓師得。左承旨尹光毅。右承旨尹東度。左副承旨趙雲逵坐直。右副承旨金時粲坐直。同副承旨金陽澤。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希敎李宜馣仕直。事變假注書崔翊胄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親祭罷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卽者左尹洪鳳漢,率待令醫官,入診元孫宮。退出後以爲,詳察症候,則感氣諸節,差勝後一樣,核處比昨,四畔浮高,稍似消滅,而當處則益有團聚之意,連付赤小豆膏,以爲消散之地爲宜云。此藥劑入之意,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毅達曰,右議政鄭羽良一百四度呈辭到院,而親祭正日,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又達曰,今日持公事入侍日次,而親祭正日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領議政金在魯未肅拜,左議政金若魯,在外右議政鄭羽良,方在呈辭祈免中,不得來會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洪象漢在外,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金時粲達曰,右議政鄭羽良箚子到院,而親祭正日,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趙雲逵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馳往于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宣傳官來言,蛟龍旗、雨具,取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內乘來言,輦輿、雨具、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右議政鄭羽良一百四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右議政鄭羽良箚曰,伏以今日聖上親享太廟,百僚駿奔,而臣獨引疾祈免,不得趨參,唯祗伏路左,恭瞻羽、旄而已。揆以邦憲,宜被重勘。伏乞离明,亟降威罰,以安私分,以警具僚焉。答曰,覽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善攝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辛未四月初十日四更一點,上親臨宗廟夏享大祭時,亞獻官綾昌君橚,終獻官錦城尉朴明源,進幣瓚爵官吏曹判書李天輔,禮儀使禮曹判書申晩,薦俎官戶曹參判鄭必寧,奠幣瓚爵官吏曹參議南泰齊,堂上執禮副司直吳彦儒,堂下執禮副司果洪樂性,典祀官奉常正朴𪼤,廟司令金極齡,第一室執尊副司果李昌儒,第二室執尊副司果朴玶,第三室執尊吏曹佐郞李星慶,第四室執尊副司果閔宅洙,第五室執尊副司果李塤,第六室執尊副司果李啓昌,第七室執尊副司果閔堣,第八室執尊副司果宋時涵,第九室執尊副司果權基彦,第十室執尊副司果鄭基安,第十一室執尊副司果李燮元,第十二室執尊副司果南鶴宗,第一室大祝副司果金尙耉,第二室大祝副修撰韓光肇,第三室大祝副校理鄭弘淳,第四室大祝修撰李得宗,第五室大祝副司果申晦,第六室大祝副司果李奎采,第七室大祝副司果趙暾,第八室大祝副司果尹尙任,第九室大祝司僕正申暐,第十室大祝副司果成天柱,第十一室大祝校理金致仁,第十二室大祝副司果朴相德,第一室祝史司藝李九成,第二室祝史副司果李堉,第三室祝史副司果李壽鳳,第四室祝史兵曹佐郞南鶴老,第五室祝史副司果徐海朝,第六室祝史副司果安致宅,第七室祝史宗簿正許錫,第八室祝史副司果李弘德,第九室祝史副司果沈益聖,第十室祝史副司果南雲老,第十一室祝史副司果李永福,第十二室祝史副司果李萬恢,第一室齋郞副司果朴師訥,第二室齋郞副司果李師祚,第三室齋郞副司果呂善應,第四室齋郞吏曹正郞李顯祚,第五室齋郞副司果朴起采,第六室齋郞兵曹正郞崔台衡,第七室齋郞副司果柳謇,第八室齋郞副司果李澤徵,第九室齋郞副司果黃㝡彦,第十室齋郞副司果金光國,第十一室齋郞副司果尹得養,第十二室齋郞副司果李仁源,第一室捧俎官司僕主簿李徽之,戶曹正郞趙載洪,長興主簿南肅寬,第二室捧俎官氷庫別提徐有祜,工曹正郞任瑢,南部都事柳世模,第三室捧俎官廣興主簿沈㙂,尙衣主簿李埴,儀賓都事白尙賢,第四室捧俎官中部都事鄭彦相,副司果金履健,長興直長金俊材,第五室捧俎官東部都事朴時晉,副司果朴師伯,司饔主簿任行元,第六室捧俎官義興直長洪啓祥,漢城庶尹金始煐,軍資主簿朴師約,第七室捧俎官司評李澤身,漢城主簿金聖休,司饔直長徐命仁,第八室捧俎官漢城判官黃頲,軍資判官金東鉉,司議邊致周,第九室捧俎官瓦署別提李坰,敦寧判官李顯純,北部都事鄭東明,第十室捧俎官掌樂主簿李福源,戶曹正郞徐日修,西部都事尹堣,第十一室捧俎官司僕僉正金孝大,戶曹佐郞徐命膺,宗簿主簿閔百增,第十二室捧俎官司饔主簿具善慶,工曹佐郞金遠祚,敦寧主簿李時中,爵洗位直講金聖龜、趙炳祚,盥洗位平市令崔大潤,直講柳基緖,亞獻官盥洗位典籍鄭楺,終獻官盥洗位典籍金澤麗,贊者引儀金宅壽,假引儀林梓,謁者假引儀沈得彬、趙載種,贊引假引儀鄭行玉、朴性源,掌牲令典牲主簿鄭光謙,協律郞掌樂正林象鼎,七祀獻官副司果尹得重,祝史禮曹正郞鄭宅臣,齋郞繕工監役宋宅休,功臣獻官軍資正朴亨潤,祝史氷庫別檢申大來,齋郞西部奉事申晠。三更五點,上出次。上廟時下敎曰,諸軍兵作粥食之事,承旨,分付,可也。亞獻三獻時,上連爲立於板位,藥房提調申晩曰,夜氣陰濕,且冷風連吹,似有妨於靜攝之候,入臨小次爲好矣。上入小次時下敎曰,錦城使之入侍。又以承傳色下敎曰,獻官入於十一室後,卽爲達之。祭罷後,上曰,宗廟官員仔細奉審,可也。恐有雨漏之慮耳。又下敎曰,達夜雨下,軍兵何以經過?使敎鍊官問啓,還宮時住駕廟門,命承旨書御製。仍下敎曰,大禮旣已順成矣。更思之,昨日處分過矣。告身三等二字抹去,則可謂適中矣。仍命書傳敎曰,幸得時雨,大禮順成,昨日下敎中告身三等者,除三等中官,令該府處之者,從重推考。出榻敎上曰,此雨似妨於今日,而久旱餘得之,可謂甘霈矣。申晩、尹光毅曰,聞農家言則兩麥頗乾,付種愆期云,誠可悶慮,今則幸矣。上曰,頃年大射禮時得甘雨,而其時猶未浹洽矣。晩曰,大射禮謁聖科,儒臣韓光肇、朴盛源爲之矣。上曰,然耶?盛源之兄在彼,然盛源向日事,實爲不緊矣。上謂洪啓禧曰,觀趙榮茂身手則可合於軍門,收用好矣。啓禧曰,第當試渠弓才而用之,無實容長易矣。上住駕路上,招宣傳官下敎。昨日雨後,軍兵無傷病乎?與否持標信知委問之。趙雲逵曰,標信事體重大,而卽者宣傳官持標信出去之際,不爲祗受於兵曹摠府,輕先出去,事極疎忽,當該宣傳官,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金時粲曰,昨日未待令祭官二人,奪告身,命下矣。追聞又有一人未及者,不宜異同,故更捧現告矣。上曰,誰也?時粲曰,閔堣也。上曰,一體施之以告身之律,可也。出擧條

4月11日[编辑]

都承旨韓師得坐直。左承旨尹光毅奉命偕來。右承旨趙雲逵。左副承旨金時粲坐直。右副承旨魚錫胤未肅拜。同副承旨金陽澤式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希敎式暇李宜馣仕直。事變假注書崔翊胄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知禮縣監李復祥,昌平縣監李儁徽,河東府使洪一涵,麒麟察訪李廷烈。

○尹東度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金時粲達曰,大司憲洪象漢未肅拜,上書入達,執義未差,掌令二員未差,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尹光毅達曰,臣以左議政金若魯處偕來事,下直進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申晩,副提調韓師得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昨日親享太廟,觸冒風雨,徹曉將事之餘,眩候諸節,不瑕有添損乎?前劑入湯劑,已盡於再昨矣。今日臣等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元孫宮微感之候,夜間益有差勝之勢乎?臣等無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少伸情禮,一倍追慕,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元孫氣候,當下敎于入侍矣。

○以右議政鄭羽良一百五度呈辭,令于韓師得曰,安心調理。

○右議政鄭羽良處手書曰,卿之爲親之心,聞卿達,令人興感,國事豈恝然?而至今令卿尋單,意在以孝御國矣。親祭回駕,此心憧憧,雖欲伸其微誠,何以伸也?且誠淺之故,僾然之音漠然,以此心追卿心,爲九十之親,欲便以奉,孝子之當然也。傳云,老老興孝,思至此而敦勉,是豈誠也?中夜起感,手書示意,特爲許副,以便奉老。卿須諒此意,莫曰時原,共濟國事。噫,覽此手書,可知予莫攀之懷矣。

○傳于金時粲曰,此手書,承旨傳諭。

○傳于金時粲曰,大臣處置至重,政事卽今爲之。

○又傳曰,右議政鄭羽良處偕來史官,使之入來。

○尹東度達曰,上番兼春秋李致彦,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金時粲啓曰,上番兼春秋李致彦改差,達辭依下矣。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申一淸。

○傳于金時粲曰,昨日親祭入參典樂、守僕,待令于昌慶宮。

○又傳曰,御將出入元孫宮後,留待內局入診,同爲入侍。

○金時粲達曰,正言玄光宇,下諭過限未上來,依定式遞差令旨及禁推徽旨,捧入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啓曰,吏曹判書李天輔陳書入達,參判南泰良,參議南泰齊牌不進推考徽旨及罷職令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參判南泰良,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啓曰,吏曹判書李天輔書批已下,一體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金時粲啓曰,吏曹判書李天輔,參判南泰良再招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矣。開政命下之後,尙不擧行,極爲未安。判書李天輔,參判南泰良,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牌招開政。

○又啓曰,吏曹參議南泰齊,旣有只推之令,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

○以吏曹參議南泰齊再招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時粲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黃海監司狀達瑞興等官居校生吳後齊等渰死事,令于金時粲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以黃海監司狀達海州居韓畓雪等渰死事,又令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金時粲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弼善李渭輔,陳書承批之後,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批,判書李天輔進,參判南泰良牌不進,參議南泰齊牌不進,都承旨韓師得進。

○吏批啓曰,前判府事兪拓基在喪終制,右議政鄭羽良許副事,命下矣。當爲處置,而領敦寧一窠,他大臣今方見帶,本曹無相當窠,依例送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日政廳,考見全羅道褒貶啓本,則同福縣監宋翼賢,以未聞大疵,第欠束吏爲目,則其不治可知,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殊無嚴明殿最之意。當該道臣,推考警責,同福縣監宋翼賢,罷黜,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會寧推考敬差官金光國呈狀內,矣身七耋偏母,素患風眩之證,近益添重,實有難保之慮。人子情理,斷無抽身千里遠赴之勢云。親病旣如此危重,則不可强令遠赴,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礪山府使,今當差出,未準朔禁軍將,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光州牧使、平壤庶尹,今當差出,而兩邑物重地大,素稱難治,不可不擇差。他道有聲績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魚錫胤爲承旨,金文行爲應敎,金尙耉爲副校理,洪樂性爲司諫,兪彦國爲執義,兪漢蕭、柳健爲持平,李朝望爲正言,成天柱爲獻納,南鶴宗、李鳳齡爲掌令,鄭基安爲文學,趙暾爲兼輔德,南泰良爲同春秋,宋時涵爲司成,洪鏡輔、李敏輔爲工曹佐郞,宋翼彦爲活人別提,洪益三爲安岳郡守,金始煐爲光州牧使,李時中爲平壤庶尹,申暻爲金城縣令,朴師約爲同福縣監,鄭游良爲井邑縣監,林廷燮爲長水縣監,閔宅洙爲茂長縣監,李壽觀爲務安縣監,沈瑴爲遂安郡守,任師夏爲順天府使,申得文爲礪山府使,李漢範爲康翎縣監,徐必修爲海美縣監,魚史績爲益山郡守,金宗爀爲海南縣監,鄭養淳爲廣興奉事,李漪爲貞陵參奉,宋宅休爲繕工監役,權烜爲禮賓參奉,李仁源爲吏曹佐郞,韓宗濟爲會寧推考敬差官,光春令棬爲司饔副提調,朴斗相奉常直長單付,右承旨趙雲逵,左副承旨金時粲,右副承旨魚錫胤。

○兵批,判書洪啓禧進,參判申思建病,參議朴弼幹入直進,參知鄭宲病,右副承旨金時粲進。

○兵批啓曰,知中樞府事安綽,年老病痼,無望供職,四山監役官愼爾儀,素患疾病,近又添劇,萬無起動供仕之望,俱爲呈狀乞遞,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前判中樞府事兪拓基,右議政鄭羽良送西事,命下矣。領中樞方有闕,依例從座目,兪拓基下批,判中樞二窠,輔國判書申思喆、趙觀彬,今方見帶,從座次,趙觀彬降付知中樞,其代鄭羽良判中樞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新除授安興僉使魚有珪,曾任靈巖郡守時,解由未及成出,而不能覺察,備擬受點,不勝惶恐,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全羅右水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他道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南虞候,今當差出,而當品中可擬之人乏少,堂下曾經三品中可合人,竝擬,何如?傳曰,允。

○尹潝爲五衛將,安泰雄爲慶德將,李載海爲都摠經歷,安宗周爲訓鍊僉正,洪汲爲部將,任益昌爲宣傳官,李世馨爲全州營將,鄭孝曾爲慶尙南虞候,李重澤爲南兵虞候,金鳴夏爲淸城僉使,李苾爲鹿島萬戶,朴文德爲林土別將,金養浩爲全羅右水使,兪拓基領中樞單付,鄭羽良判中樞單付,趙觀彬知中樞單付,尹東度副司直付,鄭益良副護軍付,李宜馣副司正付,趙有臣、韓時泰副司果付,李彦三同知單付,李光佑僉知單付。

○金時粲,以兵曹言啓曰,今日武臣賓廳武經講書時,御營廳哨官白匡一,三略不通,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南虞候李重澤,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特爲加資。

○又達曰,下番翰林朴正源,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廣州留守李箕鎭下金吾推考事,徽旨達下矣。李箕鎭時在京畿驪州地本家云。依例發遣府都事,拿來,何如?令曰,依。

○又以左邊捕盗廳言達曰,畿內有賊當譏捕事,軍官軍士發送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雲逵,以兵曹言達曰,今四月十一日,幼學鄭𡎤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尹莘興,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又以禁衛營言達曰,本營分授西小門北邊體城崩頹處改築事,前已啓下矣。今四月十八日始役改築,而所用石子,依定奪,西郊小碌磻近處,浮取以用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司直金聖應書曰,伏以臣罪關師律,罰止薄罷,含恩踧踖,靡所容措。不意特敍遽降,職名如舊,惝惶震越,益不知置身之所。噫,如臣無似,濫蒙洪造,致位至此,而絲毫無補,罪戾層積,前後坐罷,殆無虛歲。以軍門言之,紀律解弛,士卒橫恣,至有觸犯刑章者。而今番鼎九之事,關係尤重,究厥所由,罔非主將之罪,論以國法,合被重誅。聖度天大,輒蒙寬貸,畢竟勘律,又不過罷職。而曾未幾何,恩敍旋下,以臣代臣,視若常例,此何足以警三軍而振頹綱乎?臣心惶愧,已不勝言,而其在嚴公法懲後弊之道,決不容若是。適値太廟親享,雖不得不冒出陪扈,而因仍蹲據,斷無是理。玆敢略陳短章,仰瀆睿聽。伏乞离明,俯垂諒察,亟許遞臣將任,仍令重勘臣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勿辭察任。

○弼善李渭輔書曰,伏以臣再書悉暴,情志少伸,三單還給,恩顧出常,一瞻睿光之願,六載耿結。臣雖愚迷,豈不知感激眷私,遹趨之爲恭?第大臣以首先汲引,詆斥銓地,睿念雖隆,屋嗔可怕,此臣所以逡巡徊徨,只自傷悼。又伏見大臣書本,添臣悚懼之一端,臣之前後所陳,不過對辨而已。曷嘗有激怒使氣,操持踐踏之意哉?至於李宇夏一門五人之說,卽擧世之所共言者,非臣猝辦之語,至詬政官,欲枳言者,臣不得已執左券而告君以實矣。方在郊伏引咎之日,猶且恣意逞憾,而謂臣欲實其權案,何其不知所以自反也?至若人皆有父兄等語,失言,甚矣。或者不深量而出於憤頭耶?臣不欲呶呶較挈也。向日首揆辭疏,攙臣書語,謂以難進之一端,臣書何嘗有礙逼者?而拖引爲嫌,在臣情地,尤爲難安。官職去就,非所可論,且臣有懇迫情理,不暇及於職事者。臣年來扶將病母,漂泊京鄕,備經窮厄,宿病昏綴之中,精力又落下數十層,長委床席,寧日常少。又自去冬,兼得吐血之證,頻頻嘔血,藥餌罔效。近因朝晝之間,寒燠乖常,添得重感,症形徒劇。臣以孑然單身,左右扶將,不暫離側。玆於召牌之下,進身於九閽之外,情私忙急,按住不得。玆敢悉暴危苦之忱,兼陳焦迫之懇。伏乞离明,俯諒微悃,亟削臣職,以謝人怒,俾便救護,以伸至情,千萬顒祝。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江原監司趙明履書曰,伏以臣之東出,期不遠矣。臣之父母墳山,在於麻田地,欲於未辭朝前往省而歸。伏願邸下,俯垂鑑燭,賜臣數日之暇,俾得伸其情理,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依所陳往省焉。

○檢閱朴正源書曰,伏以臣之老母宿病,一向沈綿,劇歇無常,寧日常少矣。卽接夜來家信,則挾感添劇,症情危篤,氣息奄奄,轉側須人,促臣來視。心神飛越,情私煎迫,忙陳短章,徑出禁扃。伏乞离明,俯諒微懇,遞臣所帶之職,以便救護,治臣擅離之罪,以嚴法紀,不勝幸甚。答曰,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吏曹判書李天輔書曰,伏以臣之情勢,實難一日冒居銓職,而積逋威命,分義是懼,黽勉復出,抗顔政席,愧汗沾衣。而伏見向日大臣箚本,則以弼善李渭輔檢擬事,以爲首先汲引云云,臣不勝訝惑之至。渭輔頃年事,在大臣家,誠爲不幸,而積年廢錮之餘,旣蒙恩敍,政官檢擬,不過循例而已。大臣之遽加疑怒,實是意慮之外,臣忝居重任,瘡疣百出,臺章迭攻,左酬右應,令人疲惱,而今又有大臣之言,臣不欲以此多言,以傷事面。然因一政注,平素親好之大臣,猶不相諒如此,顧今世道益艱,人心益險,臣何以齊其不齊,彌綸保合,不負我聖上付托之重哉?且伏聞日昨儒臣,以正言韓命輿出六太遽,有所陳達,至有問備之命。命輿,甲科三人也。今五月準十五朔,法當出六,恐不可以登第一朞論之。況說書親通,四五日而陞六者,朝臣中亦多有之,命輿則已滿兩朔矣。儒臣之論以太遽者,臣終未見其然也。然以此以彼,臣之難安則非止一端,連値淸齋,無路仰籲,鎭日違牌,益增臣罪。今因大臣處置,開政有命,而末由趨承,露章自列。伏乞离明,俯賜諒察,遞削臣職,以安微分,千萬至幸。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大司憲洪象漢書曰,伏以臣獲戾神祗,禍延偏母,叫呼靡逮,冥迷苟活,歲月流邁,祥禫奄終,俯仰穹壤,人理都喪,病伏田廬,念絶當世。不自意都憲之命忽降,馹召之旨遠辱,恩光所被,瞻聆動色,其在臣心,尤當如何?回思奉檄之奏,祇益不洎之痛,手擎除書,五情摧咽。仍念臣,百無肖似,最居人下,而濫蒙大朝不世之遇,通籍十數年,驟躋上卿之列,涓埃莫補,謗罪徒積,量時揣分,早宜屛退。只緣老母在堂,不能遠遯,低徊隱忍,一任浮沈,內自循省,冞增悔懊,到今孤露之餘,忍以何心,復竊寵祿,爲一己之榮而忘夙昔之志,彈冠束帶,翺翔追逐於班聯之間乎?臣雖無狀,愛君之心,根於秉彝,移孝之道,正在今日,逖違軒陛,居然四載。區區犬馬之慈,豈不欲一覲耿光,少伸情禮?顧此風憲之長,地望自別,責任尤重,而乃初諉以宿趼,遽然趨承,則固有所恧縮者。況今人心陷溺,世道汚下,義理不明,是非靡定。當此之時,假使硬脊梁者,明目張膽,隨事盡言,猶患其不能稱塞。以臣衰遲之年,摧頹之氣,尙何可擬議於萬一乎?今我邸下,代理萬機,四方拭目,正宜得骨鯁之臣,布臺閣之列,開不諱之門,廣達四之聰,俾有以振肅綱維,仰贊化理。尤豈容臣一日虛縻,以乖綜核之政哉?以私則情有不忍,以公則人器不稱,臣之去就,於是乎決矣。抑臣有所隱痛于中者。頃年宋瑩中之侵詆臣子也,攙及臣儐使時事,其所爲說,全無人理。在臣今日情理,尤豈忍一一追提,以增愴痛?而人之不仁,胡至此極,此又臣難進之一端也。恩召之下,不敢久淹,扶曳病軀,來伏私次,披瀝肝血,略暴危懇。伏乞睿慈,察臣悲苦之悰,非出例讓,亟賜鐫遞,俾臣退守本分,以卒天地生成之澤,公私萬幸。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黃海監司曺命采書曰,伏以無似賤臣,受恩罔極,一身頂踵,矢爲磨報之圖,而方且猥叨藩寄,符節在身,豈不敢殫竭心膂,奔走檢賑於群瘠尫然之間,親分粥糜,宣國家軫恤之德意?而祇以遭言至深,僇辱又甚,則臣之處義,惟有一遞之爲公私兩幸,故申控哀懇,恭竢恩許。及伏承去月二十日下答,不惟不賜準依,又諭以從速察任,繼伏見大朝飭敎,辭旨極嚴,至命喉院勿捧陳章。臣於此,情窮勢隘,竊自撫躬悲悼,而賤心料量,亦有畢竟歸宿,今不敢復陳私懇,只就目下賑事之遑急者仰籲焉。道內饑口日增,賑穀垂絶,而遑遑道路,菜色相枕,溝壑之慘,邑狀連續。臣雖縮伏祈免,亦不忍袖手傍觀,敢煩替都之狀?幸蒙大朝特念民饑,至有賑穀一萬石還分之命,將使海隅濱死之民,亦能相扶而起,攢手感泣於聖上惻傷軫顧之恩。而第念賑給還分,名實相殊,賑者白給而賑活也,還者姑分而還糴也。旣曰賑資而給而還捧,有異朝家備穀名賑之義,且有土窮民,以元糴與詳米改色,庶有挨過麥嶺之望,而無依饑口,惟以白給,賴得時日之支活。今若就此還分之賑穀而一例分俵,則垂死殘命,雖幸得延於目前,此皆無片土無恒産之類也。及秋還徵,殆同捕捉風影,而其孑遺餘生,亦將爲鞭仆鬼,此於聖明恤饑慈哺之政,竊慮終始之異惠。而伊日筵臣之建議仰達,似未及諒此也。臣職忝承流,有懷如右,則還分一事,不敢以奉承爲恭。至於黃豆之代捧,前狀申聞,實誦民間萬萬渴急之狀,而未蒙準施,亦極罔措。蓋以南八邑之所納稅太,其數不過爲四千餘石,苟非有至艱難捧之勢,此豈足仰煩朝家?更敢陳請者,而太之絶種,一道皆然,欲辦一包,雖費三四緡錢,亦無可貿之路。故卽今三驛之馹騎,五站之募馬,俱不免羸斃之患,由此推之,民情之焦惶,蓋可知矣。臣旣目擊於此等事情,而終不得泯默,敢冒煩瀆之罪,復此仰陳於大朝,更將臣前所申請者,賑穀特許白給,稅太亦令折錢,俾累萬饑口,得延晷刻之命,八邑窮民,少紓一分之急,千萬幸甚。顧此一路之急,甚於焚溺,而有不可循例申聞,拜書煩籲,不勝惶隕。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廟堂稟處。

○右參贊元景夏書曰,伏以臣素嬰風痰奇疾,淹淹垂死,殆至五十日,而病祟水土,就飮長流,擔出江郊,作一廢物。不自意惟我大朝,特下備忘,至有重推,卽日入城之命。且以李昌儒譏斥,非徒意外,亦涉不美,則以此撕捱,尙無動意,分義事體,俱涉過矣爲敎。臣聞命震惶,瞻天叩頭,罔知措躬。伏惟日月之明,未照臣本情,冒死仰攄焉。臣雖至愚無狀,粗聞人臣進退之節,自謂其進其退,煞有所依據,曩臣以提學,入參賓議。而昌儒罪臣,乃曰有事則若將不及。顧臣之進,所重有在,其言敢如此乎?且聞昌儒父重臣,嘗於禁中,對四五卿宰,以爲只知其子違牌,不知其子陳書,縷縷自辨,其言至徹前席云。彈議號之臣,瞞在家之父,臣於昌儒,何責焉?臣之過江治疾也,守本也。遘事則進,過事則退,卽臣丁卯以後處身之義也,實非因昌儒而然。雖然,問昌儒之官,則御史中丞,罷職不敍,見劾中丞而揚揚彈冠,其奈四維何?世固有從他笑罵,自爲好官,而臣則一端羞惡,誠不忍爲此也。官職去就,尙何可論?自聞大朝特敎,畏分懼義,不敢偃床,扶曳病軀,進伏城外,瀝血陳懇,恭俟處分。伏乞离明,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以爲人臣慢命者之戒,千萬顒祝。臣畎畝僇廢,非敢妄論時務利害,而耳聽目瞯,實有懍然心寒者。向臣登筵,語及魚鹽,而嫌於沮事,未敢洞劈弊源,臣則不忠死罪。夫課鹽算船之法,漢、唐行焉。而滔滔流害,曾不旋踵,至於計網斂錢,漢、唐未之有也。臣所居大江之濱,日日鹽賈漁商,蹙頞相告,愁怨之聲,盈於三江。卽三江而兩湖可知,鹽一包,昔之價一百,今之價五百,魚一尺,昔之價卄,今之價百。不但魚鹽,衆物騰躍而魚鹽最艱,民間遑遑,食鹽食魚者,十僅一二,問其故則曰均稅新法也。海民破盆裂網,各鳥獸散,魚何以捕?鹽何以煮?魚鹽絶而民産絶,民産絶而國何以爲國?思之及此,茫然無涯。昔蕭望之告漢帝曰,御史屬徐宮,家在東萊,言往年加海租,魚不出,長老皆言。武帝時,縣官嘗自漁,海魚不出,後予民,魚乃出,望之因宮言而反覆於物數相感之理,至曰萬事皆然。臣有味其言,今日魚鹽,無或如漢時否?若夫算船,害有甚焉。漢之均輸船,五丈以上一算,民尙病,今之均稅,三板釣舠亦算,民何堪?未二三年而江海將無帆楫之往來矣。嗚呼,明者見於未形,智者防於未然。而況事理顯白,不啻未形未然,而一味泄泄,罔或變改,四方之民,日夜引領,冀朝廷覺悟,而無一人極言其哀痛。臣竊繞壁浩歎曰,元輔之疏字明的,可見老臣誠悃。《書》曰,雖則云然,尙猷詢玆黃髮,則罔所愆。臣敢爲邸下誦之,此乃民國安危攸關,少遲而水旱饑饉,則有土崩瓦解之憂。惟望廈殿,敦勉元輔,講確新法得失焉。若未及今亟變,必有後悔,悔而後改則其害奚救?臣實懼焉。答曰,覽書具悉,大朝特推,申飭之下,又何如是?書辭令廟堂稟處。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辛未四月十一日未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御將同爲入侍時,藥房提調申晩,副提調韓師得,御營大將洪鳳漢,假注書李宜馣,記事官李致彦、朴正源,醫官金壽煃、金履亨、康天衢、皮世麟、鄭纘修、許磐、李泰遠,以次進伏訖。申晩曰,徹夜將事之餘,氣候不瑕有損傷之節乎?上曰,比前一樣,而追慕之心一倍矣。晩曰,聖思之追慕,臣亦知之矣。眩候諸節亦何如?上曰,無加減矣。自量筋力,初意則似難行禮,而已過之後,無損傷之節,雖予之筋力,不自知也。晩曰,行禮後氣候諸節,亦免一樣,下情喜幸,當復如何?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晩曰,王世子氣候,亦何如?上曰,無事矣。晩曰,元孫宮症候,夜來何如?上曰,所見似不輕矣。晩曰,先爲診候,何如?上可之。諸醫官以次診候。壽煃曰,左右三部脈候不爲浮數,大體俱爲調和矣。履亨曰,左右三部依前調和矣。天衢曰,脈候皆安靜調均。臣意則不進苦口湯劑,而長服瓊玉膏,則必有無限效矣。世麟、纘修曰,左右三部脈度,俱爲調均,與諸醫所見同矣。壽煃曰,連日動駕之餘,脈度不爲浮高,以此觀之,益氣湯不無其效。臣意則畢進湯劑,而瓊玉膏間間進御,似好矣。晩曰,親享後氣候安寧,安知非藥效乎?臣意其在慮後之道,連爲進御湯劑,爲好矣。上曰,少時則雖苦口之劑,便如飮水矣。今則甚厭,初貼不堪呑下,至過數三貼後,稍勝於初服矣。上曰,加減補中益氣湯,加劑五貼以入。出榻敎上曰,追慕一倍之中思之,局方兩廳中昔年老醫,只有金壽煃、康天衢,其令該曹隨品特付實職。出榻敎上謂鳳漢曰,元孫症候,卿之所見,則何如?鳳漢對曰,臣連日進候,則結核處或白或紅,蓋感氣未解,胎毒隨感氣往來之致也。若感氣快愈,則胎毒亦減矣。然游戲進乳之節,無異於前矣。上曰,遊戲之際,卿見之耶?對曰,臣亦瞻望矣。傍人曰,歡字在何處云爾,則元孫卽指壁上矣。當身豈必知其字,而常時傍人敎之,故不忘其書字在處矣。上笑曰,然耶?予則不與之弄戲耳。耳後分野輕重,何如?壽煃曰,陰經分野則甚重,而耳後則陽經分野,故輕矣。鳳漢曰,嬪宮亦曾經此患矣。上曰,淸齋時,使御將察症詳達,蓋當初深慮而然矣。今雖不愈,比前所慮,稍解矣。韓師得曰,此腫處若團聚,則不久成膿,而元孫腫處,團聚而大且長,似難見效於朝夕,連用消散之劑,似好矣。上曰,此腫頻頻診察,然後可知其動靜,副提調直本院,提調則待令於闕下,御將亦種種入來診視爲可。晩曰,然則臣與都承旨輪直,似宜矣。上曰,都承旨旣已入宿,卿則只待令於闕下近處,何妨乎?鳳漢曰,提調待令闕下,則臣亦當爲待令,而臣則佩符之身,任意等待爲難矣。上曰,家在近處,無難矣。上曰,元孫氣候,更觀數日,當下敎醫官,則連爲診察,姑勿問候事,分付。出榻敎師得曰,關西、嶺南兩伯,累次申飭之下,不爲應命,催促辭朝,宜矣。上曰,關西伯趙載浩,嶺南伯李𪻶,特敎之下,今日不爲辭朝,事之寒心,莫此爲甚。更爲從重推考,其令卽爲辭朝。出榻敎上曰,朴文秀、元景夏,尙無動意耶?晩曰,文秀,去來不知,而景夏則頃有勿捧縣道封章之敎,故無路陳暴,今方入來城外云矣。上曰,他承旨入侍,儒臣持《自省編》入侍。出榻敎右副承旨金時粲,校理鄭弘淳,副校理李得宗入侍。承旨、儒臣、史官以次讀《自省編》訖。上敎于儒臣曰,有何所達之義耶?上番之父,昔於甲辰,與予涕泣於宣政殿矣。今儒臣讀瞻望懿陵之章,心甚愴然。鄭弘淳對曰,此章文義,已於昨年溫宮進講時仰達,今無可達矣。第有目下所見,略此仰達。顧今深憂者,歲飢民窮,兼之以癘疫,死亡相繼,流丐彌滿,且先來尙不來,彼中消息,漠然無聞,思之及此,不覺憂悶。述編所云蹶然而起者,立志存誠,然後可以能之。伏願聖上,凡於政措,壹是奮勵,則國其庶幾矣。上曰,其言固是,然非不欲進修奮礪,而其於年老氣衰,何哉?弘淳曰,先儒曰,不知老之將至云者,卽誠之謂也。若眷眷於一誠字,則奮勵二字,自然流出於這裏矣。金時粲曰,儒臣所達,誠是矣。奮礪振作之道,一於誠矣。上曰,予於常時,氣甚萎薾,若難振作,而祭享時將事之際,神氣凡百自若矣。李得宗曰,今聞下敎,達夜將事之餘,少無傷損之節矣。下情喜幸當如何?此蓋聖上雖在靜攝中,若臨肅敬之地,則行步周旋,無不如意,於此可見殿下平日自强不息之工矣。若由此推廣,以至於奮發政治之間,則生靈蘇而邦國安矣。上曰,壬丙之亂,人才全盛,不無熊虎之將。而一望旌旗,一國瓦解,今則人才不作,國勢漸弱矣。未知草野或有人才,而倘於此時,脫有緩急,則實無可恃矣。弘淳曰,才不借於異代矣。師得曰,世級雖下,人才自有了一世者矣。古人曰,用兵則將自出,有事則自然人出於其間矣。然豈可恃此而不爲儲養乎?上曰,其言是矣。弘淳曰,臣於御史之行見之,則各處城堞盡圮,便作平地,設有干城之才,城池旣如此疎迂,實無用武之地矣。上曰,先來過限已久,尙無消息,甚怪。得宗曰,聞上使、書狀傔人死云,雖是風傳,此等消息,能爲流傳,而使臣消息獨不來,誠怪矣。上曰,成天柱、申晦,以黃柙之言,不爲行公,而金尙耉、趙暾之竝不行公,未知何事耶?弘淳曰,聞成天柱言,則申晦出仕後,渠當出仕云矣。上曰,李顯重於左相、戶判,以忠臣之意達之,而至於末端,猶有渠之本意思,此則不知不覺之中,自然露出矣。弘淳曰,大抵近來言事,上下bb自b辟之規不好矣。時粲曰,言事上下bb自b辟之規,固不好矣,而此亦有所以然者。自上每惡黨習,故言者必欲先示公平之意而至此,此非獨群下之過也。上曰,開政命下之後,尙不擧行,事體寒心。判書陳書云,參判南泰良,參議南泰齊,只推更爲牌招,而南泰齊之設或有私心難安者,參判行公之前,先爲撕捱,一例違牌,其涉過矣。申飭。出榻敎上曰,受由承旨許遞,其代以在京無故人備擬。出榻敎上曰,徐海朝之言,至今思之,怳惚難測,莫知其旨意矣。弘淳曰,海朝之書,外面看之,則或抑或揚,全不知其旨意所在矣。時粲曰,李晉吉以爲藩任請敍,指韓翼謩,則徐海朝所論,錯認云矣。得宗曰,臺章之閃忽與否勿論,而其鄕闇,甚矣。諸臣遂退出。

4月12日[编辑]

都承旨韓師得坐直。左承旨尹光毅奉命偕來。右承旨趙雲逵。左副承旨金時粲。右副承旨魚錫胤。同副承旨金陽澤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希敎仕直李宜馣。事變假注書崔翊胄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金時粲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洪象漢,執義兪彦國,掌令南鶴宗、李鳳齡,持平柳健、兪漢蕭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韓師得達曰,新除授右副承旨魚錫胤,不爲出肅,同副承旨金陽澤,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趙雲逵,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李徵瑞,以禁衛中軍軍兵等中日試放事,訓鍊院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時粲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達,亦至多日,事甚未安。除在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韓師得,以弘文館言達曰,新除授副應敎金文行,時在京畿廣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副校理金尙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文學鄭基安,除拜之下,不爲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金尙耉,文學鄭基安,執義兪彦國,掌令李鳳齡、南鶴宗,持平柳健、兪漢蕭,司諫洪樂性,獻納成天柱,正言韓命輿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韓師得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金時粲曰,大臣肅拜後入侍。

○趙雲逵達曰,新拜領中樞府事兪拓基,時在京畿楊州地,上來事,依例遣史官傳諭。上來時給馬事,本道監司處,下諭,何如?令曰,依。

○韓師得,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兼輔德趙暾,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趙暾。

○廣州留守狀達,左議政金若魯月廩不受事,令于金時粲曰,令本道更爲輸送。

○黃海監司狀達,四月朔新産乾秀魚卵及去鱗石首魚卵醢之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令于金陽澤曰,勿待罪事,回諭。

○金陽澤,以兵曹言達曰,今四月十二日,幼學宋賢範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尹莘興,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又以賑恤廳言啓曰,諸道流丐,有依賴而不願歸者留之,無依賴而願歸者送之,其中饑餓不能行者,姑爲賑活,徐徐下送事,命下矣。依傳敎,分付京兆五部,招集飢民,願歸不願歸,一一査問。則元數二百七十五名內,有依賴而不願歸者二百五十一名。無依賴而願歸者,江原道伊川六名,金城四名,黃海道平山三名,京畿驪州一名,廣州一名,合十五名,自本廳成給公文,計給糧資,下送本土。而不可無領付之人,分付畿營,別定色吏,使之領付於初到邑,以爲次次給糧還土之地。其中病重未卽還土者,給糧救療,待其回蘇下送。此後或有流丐入京者,令京兆五部,這這報本廳,而如有願歸者,則依此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雲逵,以訓鍊都監言達曰,都監軍兵,乃是輦下親兵,其所抄選,事體自別,故每式年各道陞戶,必以土着良民,另擇上送。而若以不合人苟充代送,則隨現論責,事目嚴明矣。昨年秋慶尙道榮川郡陞戶砲手,以孫壽泰抄送,依例點立後,受由下鄕,過限不現。故發關本郡,使之捉現,則回牒內,當初陞戶抄送時,兼任禮安縣監,以本郡人孫壽泰抄定上送。而壽泰到于聞慶地,以其所親人忠淸道永春居金貴鶴爲名漢冒其姓名,換面代送,有此逃亡。而初定壽泰,則隱避安東地,故掩捕上送云,事之驚駭,莫此爲甚。其在嚴軍政重法意之道,不可仍置。依事目,該道監司推考,當該守令拿問處之,次知色吏,自本道定配,懸保、座首吏房,拿致本營,從重科罪,捉送之壽泰,則自都監重棍嚴處,而在逃貴鶴,則令榮川、永春兩邑譏捕上送,以爲依律重處之地事,分付兩道道臣,嚴飭知委,何如?令曰,依。

○吏曹判書李天輔書曰,伏以臣,於昨政多臺排望之際,前府使朴奎壽,以邑事方在就理中,而未及省覺,擬於掌令末望,臣昏謬之失,於是著矣。伏乞亟賜譴罰焉,臣不勝惶悚俟罪之至云云。答曰,覽書具悉。一時做錯,其何過辭?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四月十二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判府事鄭羽良引見入侍時,右承旨趙雲逵,假注書任希敎,記注官申一淸,記事官朴海潤入侍。羽良進伏曰,近來日候乖常,聖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羽良曰,眩候若何?上曰,今番親享後一樣,實是意外矣。羽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羽良曰,東宮氣候,何如?上曰,安過矣。羽良曰,元孫近來不平節,何如?上曰,近日有耳傍核結者,甚悶矣。羽良曰,閭閻間亦有之,不至深慮矣。上曰,非光武,不能遂子陵之志,非子陵,不能成光武之業。若使予不能曲遂卿之心,卿豈可退養耶?羽良曰,臣之情私,誠萬萬懇迫矣。今始蒙恩退歸,自此以後,當與老父,優游安養矣。上曰,予以卿之去就爲是矣。旣以爲親乞養,則何可强爲敦迫,以傷慈孝之仁耶?羽良曰,臣豈不知聖意攸在,而不知臣者,頗以臣爲過云。而家有九十老父,則何可供仕於晨昏之役,而不念倚門之望乎?臣父精力,雖或有差安之時,不忍以此心供職,故冒萬死陳懇矣。聖意曲加愛恤,亟賜勉許,豈不萬萬惶感乎?上曰,予以卿之懇請者爲是,而只以國事羈縻矣。自齋殿歸來,實有不及之嘆,懓然感泣者久矣。以此心見卿書,豈無推感之心耶?卿之頃日所達左揆云云者,誠是矣。羽良曰,此乃風化所關,若以聖恩之敦迫,更爲出脚,則人豈食其餘乎?今則於生還死歸,實無憾矣。上曰,卿父謂何?羽良曰,臣家以衰門冷族,父子兄弟,隆顯極矣。雖使平人言之,惟當恐懼之不暇,況臣家乎?臣父一段畏懼之心,每以不可久留權要之地,申申儆戒臣兄弟矣。今則臣之第一榮幸者,卽歸養,而第二則歸與子弟輩,保全家族矣。上曰,時原任無所間矣。此後卿勿恝視,爲宜。羽良曰,臣雖在西樞,國家有事,則敢不奉以周旋乎?上命下手書御製一絶曰,今日憧憧卽我心,一書能爲遂卿心,豈云前後時原職,來日宜乎成我心。命雲逵傳于羽良曰,予之幾年苦心,望于卿等者,果何如?雖非元良之時,若善爲則亦當成我心矣。羽良曰,成我心之旨意,臣未能仰揣矣。上曰,成我心,卽調劑也。羽良曰,然則外人似不以此看得,使注書詳錄于日記,宜矣。上曰,是矣。上又曰,頃以予進淡羹之敎,諭于左相矣,今則鹽梅盡在矣。今此賜詩,予實有意,願卿無忘今日,宜矣。羽良曰,臣蒙千載君臣所罕有之典,只有感泣而已。又曰,聖德高明,豈有更爲仰勉者?而臣今退去,唯以自强不息進戒矣。上曰,予豈有自强之氣耶?羽良曰,天旣以聰明睿智,畀之殿下矣。殿下若以自强不息勉勵,則豈無其功效乎?調劑則向時與臣共事者,今幾悉矣。以殿下三十年苦心,每觀朝廷大體爲之,然後可以做成。做成者,唯在自强不息矣。至於人物成就,時事變移,則唯在殿下方寸間造化矣。上曰,人物之若欲成就者,隨來輒逐,豈不難耶?羽良曰,卽今雖難辨去,第觀大體而爲之好矣。上曰,然矣。當留念焉。雲逵曰,臣向以平壤所在天同庫中舊衣留在者,以李提督遺衣,仰達矣。其後聞之,則或云李提督衣,或云毛文龍之衣云。臣未能詳知,徑先仰達,實有奏事不審之失矣。上曰,毛文龍之衣,緣何而在平壤耶?雲逵曰,毛文龍在椵島時,往來於平壤云,而此亦西關之文獻不足,亦不能詳知云矣。上曰,其衣上來則自當知之矣。諸臣以次退出。

4月13日[编辑]

都承旨韓師得坐直。左承旨尹光毅奉命偕來。右承旨趙雲逵。左副承旨金時粲。右副承旨魚錫胤坐直。同副承旨金陽澤。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希敎仕直李宜馣。事變假注書崔翊胄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韓師得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正日,此兩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金時粲達曰,大司憲洪象漢,執義兪彦國,掌令李鳳齡、南鶴宗,持平柳健、兪漢蕭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卽者左尹洪鳳漢,率待令諸醫,入診元孫宮。退出後以爲,感候幾盡差愈,耳傍核處四畔浮高,漸益消散,而當處則比昨尤爲團聚,赤小豆膏姑爲停止,消毒膏連爲貼付,爲宜云。此藥劑入之意,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口傳再啓曰,卽伏聞元孫宮入診醫官退出後所傳之言,則感氣諸節,一向差愈,而耳傍核處,漸益團聚,顯有成膿之意,消毒膏連爲貼付,爲宜云。依此擧行,而臣等之外處經宿,朝暮出入,有非愼重之道。依日昨定奪,自今日直宿本院,左尹洪鳳漢,亦直宿於差備近處之意,惶恐敢啓。傳曰,待下敎爲之。

○韓師得達曰,右承旨趙雲逵,左副承旨金時粲,右副承旨魚錫胤,謂有身病,今日俱不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金陽澤,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李徵瑞,以禁衛中軍軍兵等中旬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達曰,卽接扈衛別將手本,則軍官李聖五,昨夕食代出去,仍爲闕直云,莫重宿衛,無端闕直,事極駭然。令攸司囚禁科罪,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啓,亦至多日,俱涉未安。除在外外,兩司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執義兪彦國,掌令李鳳齡、南鶴宗,持平兪漢蕭、柳健,獻納成天柱,正言韓命輿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魚錫胤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金陽澤,以侍講意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兼輔德趙暾,旣付軍職,新除授文學鄭基安,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兼輔德趙暾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魚錫胤曰,推考徽旨捧入。

○魚錫胤,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郞廳未差,代前副應敎金善行,已爲啓下。而方在罷散中,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金陽澤,以義禁府言達曰,時囚罪人咸平前縣令趙德濬奴名呈狀內,其上典在任時遭母喪,纔已返柩於德山地。而今月乃葬月,依例給由,俾得掩土之地云。罪人遭親喪,歸葬間給由,已有法典,今此趙德濬,依法典給由歸葬,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榮川兼任禮安縣監朴處厚拿問處之事,徽旨達下矣。朴處厚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江華留守狀達,甫音島居束伍金莫山等渰死事,令于魚錫胤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假注書崔翊胄達曰,臣敬奉睿批,往諭于廣州王倫面沙斤村議政府左議政金若魯所住處。則以爲,臣身旣僇辱,跡逋草莽,唐突號籲,干冒崇嚴,懼深僭猥,罪重瀆擾。而應遞之職,一日仍叨,在公法萬萬乖戾,在私義萬萬懍惕,不得不連章退叩,冀被誅譴。卽者伏承史官傳宣隆批,又未蒙準許所請,辭敎懇眷,敦勉備加,至令臣勿辭就道。臣奉讀未半,不勝驚惶,繼以憂惑,罔知攸措。离明之照燭,豈有未及於重蔀而然?莫非臣精誠菲薄,不能上格之罪,情隘理極,求死不得,此亦臣命窮之秋。更入文字,一向煩浼,亦有所不敢者,唯當泯默縮伏,以俟早晩處分而已。偕來之至今仍留,貽害公家甚大,卽速收還,亦臣之望。伏地瞻天,顒企威命之遄下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魚錫胤啓曰,卽者左議政金若魯,又出議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領議政金在魯書曰,伏以臣積勞貞疾,長委床簀,徒竊樞廩,全廢朝禮,累控休致之懇,只似矜允之音,千萬匪意。特旨復授臣相職,聞命震駭,心膽隕墜,垂死危喘,望絶承膺,一疏再書,畢瀝肝血。而聖眷愈隆,睿批又靳,抑塞悶鬱,罔知攸爲,辭竭意窮,不敢以前章之已悉者,更費覼縷,請只以大略陳之。臣病纏骨髓,救死不暇,遑論供仕?其決不可出一也。私義懍慄,祟在權位,豈忍復蹈?其決不可出二也。均役大事,意見枘鑿,終難强合,其決不可出三也。有一於此,猶在必遞,況兼有之者乎?況老病之萬無一强,又非下二者之比乎?目今右揆先遞,鼎席一空,廟務積廢,今幾月矣。而如臣之決不可出者,乃反任其虛帶,如莫之恤,臣竊爲國事寒心。不得不更申哀籲於貳極之下。伏乞离明,俯賜愍察,導達聖聽,亟鐫臣職,改卜賢德,以濟時艱,仍許準禮致事,俾免螻蟻之命,以卒帷蓋之恩,公私萬幸。臣無任懇迫顒祝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懇。前批已悉余意,復何多諭?且今國事方艱,廟務俱曠,心甚罔涯。卿須體大朝眷遇之至意,顧小子日夕之望,安心勿辭,卽起視事,用副余意,以濟國事。仍令曰,史官往諭。

○守禦使李箕鎭書曰,伏以臣積逋嚴命,在法必戮,薄從吏議,匪罪伊恩,震惶之餘,感祝冞切。苟使臣萬有一可以改圖者,則何敢更事遲徊,以自陷於罔測之誅哉?蓋臣聞人臣事君之道,惟忠與義耳。義則忠矣,忠則誠矣,未有義而不忠者,亦未有不誠而能忠者也。今玆保障守禦之任,以臣癃痿聾聵之形,其千千萬萬不可堪之狀,天鑑之下,容有遺照。臣所自知則甚明,自量則已審,而徒以趨走承命爲恭,使莫重戎務,一任其蠱壞,無以得力於緩急,則是可謂忠乎?況臣前旣力辭,至被譴罷,而今反冒膺於連章乞休之後,則其爲不誠,又孰甚焉?此臣所以不可進之義,參前倚衡,欲變而不得者也。且臣伏見大朝促旨之下,每以將任責臣,至諭以雖受符後撕捱,卽日承命,必如京軍門大將之爲。臣於是,尤有所抑塞,而不能無惑於私心者,臣誠愚迷昏謬,全不曉軍旅之事。而嘗見兩局大將受符之例,誠如聖敎,若禁營則不然,以有實職故耳。今臣所叨,卽一陪都居留之兼使號者,臣若憑藉一時聖敎,苟然自托於中權之名,惟受符一節是急,他不暇顧,冒沒承當,廉恥大防,一切放倒,則亦豈不反歸於褻君命而玩師律乎?此則非獨關係臣一人去就之節而已。玆不得不冒昧陳暴。伏乞邸下,俯垂察諒,特降明旨,亟改臣職名,仍治臣罪負,俾公私兩幸焉。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懇。卿其勿辭,從速赴任。

○司諫洪樂性書曰,伏以臣言議巽軟,蹤跡臲卼,前後三司之職,一不冒出之狀,通朝之所共知,天日之所俯燭。有除輒違,自速罔赦。而每被洪渥,罰止薄勘,省愆縮伏,只自惶蹙。卽者諫省亞長之命,忽下於夢寐之外,驚隕感激,罔知攸措,守株之迷,變動無路,去就一節,固非可論,而本來情勢之外,又有區區難冒者。臣頃參館職,乃於辭書之末,敢附草草數bb語b,略效憂慨之忱,而不惟未蒙兪可,辭旨截嚴,誨責備至,此莫非臣言辭短拙,誠意淺薄,不能見孚於睿照之致。至今追思,冞切愧恧,尤何敢抗顔於諫諍之列乎?且臣父臣方帶大司憲,薇垣、柏府,通稱兩司,父爲都憲,子爲亞諫,聖朝耳目之寄,咸萃一室。法例之相避與否,姑舍之,其在私義,豈不萬萬悚惕乎?以此以彼,決不容暫時虛帶。昨違嚴召,恭俟譴何,只推出於格外。令牌又復降辱,怵分畏義,隨詣禁扃之外,仰暴肝血之懇。伏乞离明,俯垂諒察,鐫削臣職,以安微分,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肅頹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校理金尙耉書曰,伏以臣於見職,前旣冒昧承膺,今於除旨之下,何敢爲無故撕捱之計?而第臣情私,實有所萬萬悲苦者。臣早失所怙,相依爲命者,只有偏母,而母年今七十矣。積有痼疾,床席沈綿,通計一月之內,殆無四五日蘇健之時。而臣旣鮮兄弟,且無子姓,非臣一人,則親心莫慰,子職難供。每念古人之計日短長,未嘗不慼慼於中。區區情理之難從官,此固親戚之所共悲,朋儕之所共諒。而況今母病重深,天行輪感,數日以來,諸症益加,連用和解之劑,少無應效,而食飮都廢,眞元轉益澌綴。臣方左右扶護,晝夜焦灼,實無離捨就直之路。昨犯違逋,罰靳例勘,臣心惶悶,尤當如何?玆於再召之下,走伏闕外,仰首哀籲。伏乞离明,俯垂矜諒,亟許鐫遞臣職名,以便救護,仍治臣違命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4月14日[编辑]

都承旨韓師得藥房直宿。左承旨尹光毅奉命在外。右承旨趙雲逵。左副承旨金時粲坐直。右副承旨魚錫胤坐直。同副承旨金陽澤。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希敎藥房直宿李宜馣仕直。事變假注書崔翊胄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恭惠王后忌辰。

○巳時午時,日暈。

○金時粲達曰,行大司憲洪象漢,執義兪彦國,掌令李鳳齡、南鶴宗,持平柳健、兪漢蕭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提調申晩,副提調韓師得啓曰,伏未審此時,聖體調攝,若何?眩候諸節,益有差勝之勢,而湯劑連爲進御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元孫宮感候,已臻快愈,而耳傍核處,膏藥付貼後,夜間加減,何如?臣等有不可不稟定之事,率醫官暫爲入侍,爲宜。臣等無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元孫氣候,當下敎于入侍矣。

○傳于魚錫胤曰,內局入診,御將同爲入侍。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提調來待近處,待御將,診察後,同爲入侍。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元孫痰聚處已熟膿,以開穴事,下敎矣。提調移直承文院,御將及只差備待令醫官三人,捧盤醫官入侍。提調來詣集瑞門。

○藥房口傳啓曰,元孫宮痰聚處開穴事,下敎矣。時刻定以申初爲宜,惶恐敢啓。傳曰,此不必有時刻,糯米飯若熟,卽爲入侍。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元孫宮受鍼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賢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受鍼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移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雲逵達曰,同副承旨金陽澤,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同副承旨金陽澤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趙雲逵曰,推考徽旨捧入。

○魚錫胤達曰,檢閱朴正源,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左議政金若魯處手書曰,噫,卿之兄弟,排斥浮囂,誠心輔我,一類甘心于黨者,欲逞憾者久矣。往者李存中,卽其中一也。究其心,不過一讒也。噫,予雖衰矣。此等之輩,焉敢逞志?而但心所恧焉者,因予誠淺于股肱。卿等若此也。近者以澹泊之元良,亦不欲自專,故先有晉吉,次有存中,可勝嘆哉,可勝憤哉。然重拜領相,欲伸卿廉隅,尙今默默,亦存乎國體,今則一向相持,非誠也。且藥院之直,其亦不日,不獲已手書示意,其猶靳一許者,意亦深焉。卿若卽入,予當開卿進道,令偕來承旨,宣諭此意。噫,見卿久矣。思卿切諒焉諒焉。

○傳于韓師得曰,此手書,遣史官,傳于偕來承旨,使之傳諭。

○金時粲達曰,卽者守禦使李箕鎭,承牌入來,今方肅謝,所當依傳敎,傳授密符。而前守禦使李宗城受符時,則前前守禦使趙觀彬,旣以京軍門遞職之日,先已納符,故李宗城肅謝之日,卽爲傳授。而今番則李宗城帶符在任,似不可援以爲例,辭朝日傳授密符,恐合事宜,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依爲之。

○左承旨尹光毅書啓。臣敬奉手書,傳宣于左議政金若魯所住處。則以爲,臣屛伏窮山,日俟嚴譴,千萬夢寐之外,承宣擎傳天札,奎章燦然,寶墨輝耀,天香襲身,瑞光盈矚。十行絲綸,字字恩言,迥出尋常,辭旨隆渥,詔諭丁寧,其所以開示聖意,眷顧臣等者,委曲懇至,如父敎子。臣百拜誦讀,怳若復登文陛,親承玉音,血淚被面,惶汗遍踵。從古人臣,得此於君父者有幾,而如臣之辜恩喪名,僇辱逃遁之賤,尙逭嚴誅。荷叨異恩,罪大寵隆,何以承堪?至於見卿久矣,思卿切之敎,臣尤不勝頓地悲號,嗚咽不能成聲。臣之離違京闕,已及兩朔。犬馬戀主,葵藿傾陽之忱,得此恩諭,亦豈無奉承德意,少伸耿結之誠?而顧臣不可復進之義,屢悉於前後奏章,聖明已有洞燭矣。今若冒千古不可洗之醜辱,帶一日不可仍之職名,憑藉殊渥,擧顔冒進,則都市之人,亦必唾笑。雖伏慢命之罪,不敢爲趨承之計,唯願速被威罰,以勵臣分。而藥院之任,當此問候之日,尤不當虛帶,宜卽變通。臣心神飛越,戰隕罔措,瞻天悲泣,伏地待罪云矣。臣旣承偕來之令,姑爲仍留之意,馳啓。

○四月十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提調申晩,副提調韓師得,假注書任希敎,記注官申一淸,記事官朴海潤,醫官金壽煃、鄭文恒、許錭、方泰輿、金履亨、皮世麟、鄭纘儒、許磐、金履貞入侍。御營大將洪鳳漢同爲入侍。晩曰,近來日候陰濕,聖體調捗,若何?眩候亦復何如?上曰,一樣矣。晩曰,湯劑連爲進御乎?上曰,姑未進御,而瓊玉膏二次進御矣。晩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晩曰,今日醫女問安,以痰候,天麻湯進御爲敎矣。上曰,痰候間間往來,故進御矣。晩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安過矣。晩曰,元孫宮患候漸差,而腫處幾盡成膿矣。上曰,予有下敎者,故使之入侍,先爲診候,可也。壽煃診候畢曰,脈候左右三部,微有浮意,而大體調均矣。錭曰,調均矣。泰輿曰,調均而右寸關有闊體矣。履亨曰,微帶數意,而與前小勝,且調均矣。上曰,元孫腫處,日前無紅暈矣。今則頗有紅暈,且昨夜見之則如浮水太矣。今晩見之則頗大,而膿處不如軟柿,尙有硬意,此則何如耶?世麟曰,雖盡膿,四邊有核,例症也。上曰,昨無拔意,今則頗突然矣。世麟曰,今則膿頭頗尖矣。上曰,不無溫熱之氣而突出矣。晩曰,此則氣盛故然矣。世麟曰,氣少者則不能拔出矣。上曰,拔出者幾如酸醬矣。鳳漢曰,從中先膿者極悶,而世麟以爲,此則糯米飯貼付,則自可消出云矣。上曰,卽今所貼付者,何藥耶?鳳漢曰,小豆膏矣。晩曰,分野甚好云矣。上曰,初則稍下矣。世麟曰,今則稍上而分野極好矣。上曰,今日可以下鍼耶?世麟曰,今則似可下鍼矣。上曰,姑爲遲之無妨矣。壽煃曰,夜間有挑動之候,而寢睡則安過云矣。上曰,然矣。壽煃曰,安神丸四破,連爲進用,而亦以乳道進用,爲宜矣。上曰,過膿似勝,而過膿則自潰可慮,自潰後更爲開穴,與先爲開穴,何如?世麟曰,自潰而穴大則誠好,而自潰者,每患穴小矣。壽煃曰,自潰終不如下鍼開穴矣。文恒曰,卽今開穴似早矣。消毒膏姑爲連付,宜矣。上曰,卽今與向膿者大異矣。履貞曰,皮軟而日暖,故促膿矣。待午間問安,決定開穴,似好矣。錭曰,盡膿後開穴豈不好,而待爛熟開穴,尤好矣。卽今開穴,而若或有硬意則豈不悶乎?今日則似早矣。泰輿曰,以外面氣候仰候,則一向平順矣。上曰,此甚奇好矣。履亨曰,核處次次有異,今朝則頗突出,姑觀午間症候爲決,好矣。閭閻間則似已開穴,而愼重之道,不可輕先開穴矣。纘僑曰,今日則突出宛然,有過膿之意。而其在愼重之道,若遲開穴無妨,雖自潰,固當更爲開穴,姑觀午間爲之,宜矣。磐曰,午後診察後爲定,宜矣。上曰,當初有核處左邊耶?右邊也?履亨曰,右邊矣。上曰,然則右邊亦殊常矣。晩曰,此則左邊膿出後,自當消滅矣。上曰,予則以二處爲悶矣。世麟曰,此則乃胎熱流湊者,左邊開穴後則當消散矣。上曰,開穴後似用淸涼之劑,而以右邊爲悶矣。世麟曰,觀熱候之有無,隨症用藥矣。晩曰,此則惟當待症投藥矣。上命諸醫,診察臍傍核處曰,此雖自潰,穴大根出,故卽爲收斂矣。其後猶有搔癢處矣。壽煃曰,此濕痰之致矣。錭曰,外人則如此之時,受散鍼則愈矣。履亨曰,雨濕之時則愈搔癢乎?上曰,搔癢之甚處,卽中脘灸處矣。履亨曰,有濕痰者每如此矣。世麟曰,自潰後,瘀血未盡出故然矣。上曰,金應三以爲,卽爲收斂,似是聖候康健之致云,故予以汝又以此欲出言于朝臣耶爲敎矣。上又曰,立鍼比重鍼尤難矣。分野則輕歇耶?世麟曰,分野則適中於臣之祝願矣。晩曰,午後診察後,當觀勢開穴,而執鍼之醫,當定奪矣。上曰,以皮世麟爲定,可也。晩曰,昨夕以直宿事,待下敎爲敎。今日則何以爲乎?上曰,只御將直宿,可也。晩曰,御將旣直宿,則臣等之退處,豈不未安乎?上曰,姑觀爲之,可也。上又曰,開穴後當植心,而紙心與鰒心,孰勝耶?世麟曰,雖曰某某心,都不如紙心矣。師得曰,平安監司趙載浩,慶尙監司李𪻶,下敎,申飭之下,尙不下直,事體極爲未安矣。上曰,趙載浩撕捱,猶或可也。而李𪻶則極怪矣。傳曰,兩道道臣,再次特敎之下,尙無動意,分義事體,俱涉寒心,不可一任其慢蹇,竝下金吾推考。出榻敎傳曰,御將直宿於元孫宮差備近處。出榻敎師得曰,守禦使李箕鎭,下禁府推考後,尙不膺命,極爲非矣。從重推考,何如?晩曰,重臣以爲,旣以乞退爲請,則何可出仕爲言云矣。上曰,金致仁,頃以周文王、衛武公勉予,故予以儒臣旣以此勉戒,予當留念。而姜太公以八十佐周文矣,以此言歸諭儒臣之父,可也爲敎矣。宋之司馬光,亦致仕後又爲出仕矣。諸臣曰,乞退後更爲行公者多矣。晩曰,以乞退爲言,不爲出仕過矣。鳳漢曰,李宗城則其時牌招授符矣。師得曰,其時有軍律之敎,故自長湍達夜入來矣。上曰,其時果趁期入來矣。上又曰,先來尙無消息,彼地極可慮,而朝無將臣,豈不可悶耶?昔韓信用軍律於殷蓋矣,軍法嚴矣。豈可顧枚卜耶?晩曰,聖敎雖不至如此,豈敢不出耶?上曰,懶者提醒,然後似可出矣。命書傳敎曰,守禦使李箕鎭,頃者禁推之下,尙無動意,將臣分義,焉敢若是?今聞以乞休固執云,非乞休之年而請乞休,已涉過矣。且旣不許,則乞休自乞休,將臣自將臣,昔之命將,將之御下,豈曰有事無事而間焉哉?頃者嚴飭,今若弛焉,此斑駁。爲介胄之將,有命不膺,自有應律,從重推考,卽爲牌招。傳授密符,留守卽京職,守禦使亦將任,密符宜卽請牌傳授。而且有近例,則守禦使放釋之日,政院之不請牌招,其涉不察。當該承旨推考。出榻敎傳曰,金吾留滯之時,今聞判金吾再度受由云,而其所撕捱,亦涉過矣,則喉院之捧單,其涉曲循,當該承旨推考,三度勿捧,判義禁趙觀彬,亦爲從重推考,牌招察任。出榻敎傳曰,申飭,存國體重,體亦禮使,此後若有重臣禁推,有判義禁然後捧供照律事,分付。出榻敎上曰,今番趙載浩之撕捱,非載浩之過者,卽徐海朝也。金致仁頃日所達,誠是矣。晩曰,海朝之疏,誠怳惚難測,言東而意西,其指意至今猶不能知矣。上曰,世道若此,豈不難耶?晩曰,卽今世道,唯當以其事面,論其是非而已。上曰,怳惚難測中,猶知其爲人之如何,而此則予不知,朝臣亦不知,元良何以知之耶?大抵一言而蔽之曰思無邪,來言者,卽黨人之所指使也。欲爲現身者,直爲現身,猶可也。必爲坐而指使,誠可恨也。晩曰,現身者,直爲現身,可也。而坐而指使者,誠亦難矣。鳳漢曰,近來坐而指使者,亦不如古矣。上曰,李𪻶今番則當下去矣。師得曰,近來連呈辭書矣。上曰,何事耶?師得曰,以吏判公會中有不可去之說,撕捱矣。上曰,卿等亦聞之耶?晩曰,縉紳間亦有說矣。上曰,何事耶?晩曰,李存中書中,有藩閫云云之言,故吏判以爲,如此則似不可下去,爲言云矣。上曰,李𪻶亦怪矣。若以此過去說爲嫌,則人皆受人生死之語而生死耶?唯在去就而已。若然則趙載浩,亦以予猶或可也之敎,爲撕捱耶?誠可笑矣。晩曰,或以爲難安者,不是異事矣。上曰,大抵近來一種浮囂之人,極爲難堪矣。卽今世道,唯當若聾若啞而行身,而浮囂者之父兄,若使其子弟,讀書閑坐,則豈有此浮囂之弊耶?諸臣以次退出。

○十四日未時,上御歡慶殿月廊。藥房提調引見入侍時,提調申晩,副提調韓師得,假注書任希敎,記注官申一淸入侍。上曰,元孫耳傍核處,纔已開穴矣。其膿汁見之,則果是過膿矣。晩曰,臣等在集瑞門時,中使承命,來傳初頭流出膿汁,故詳細看審,則果是過膿之色,而雖過膿,絶勝於未盡膿而開穴矣。上曰,然矣。晩曰,開穴後氣候,何如?上曰,當初下鍼時一次啼哭,而其後則如常,遊戲與擧動,少無減矣。當初予實有過爲用慮矣。以今觀之,大異於初料矣。晩曰,臣等亦以爲深慮矣。開穴旣已平順爲之,氣候凡節,亦如常爲敎,誠實萬幸矣。膿汁流出者幾許乎?上曰,流出者頗多,而開穴時直爲瀉出,至於沾漬於御將之衣矣。其流出若過多,則恐有傷於氣候,故卽命植心矣。今番之適中開穴,擧動如常,此豈非萬幸耶?晩曰,此誠是萬幸。臣等慶抃之忱,有倍他人矣。而國家之盛事無前矣。上曰,予實有喜幸之心,召見卿等而諭之矣。諸臣曰,實不勝萬幸之忱矣。此後凡節,惟在愼護矣。上曰,然矣。諸臣以次退出。

4月15日[编辑]

都承旨韓師得藥房直宿。左承旨尹光毅奉命偕來。右承旨趙雲逵坐直。左副承旨金時粲。右副承旨魚錫胤。同副承旨金陽澤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希敎藥房直宿李宜馣式暇。事變假注書崔翊胄仕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恭惠王后忌辰。

○午時未時,日暈。夜自一更至五更,月暈。

○金陽澤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趙雲逵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領議政金在魯未肅拜,左議政金若魯在外,不得來會云矣,敢達。令曰,知道。又達曰,今日持公事入對,而國忌正日相値,頉稟。令曰,知道。魚錫胤達曰,大司憲洪象漢,持平兪漢蕭呈辭,執義兪彦國,掌令李鳳齡、南鶴宗未肅拜,持平柳健未肅拜式暇。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金陽澤達曰,領敦寧趙顯命上書到院,而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趙雲逵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賢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藥房提調申晩,副提調韓師得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眩候諸節,益有差勝之勢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元孫宮耳傍痰聚開穴處,糯米飯貼付後,膿汁連爲順出,而氣候一向安順乎?今日令醫官,趁早診察爲宜。臣等無任區區伏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傳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世孫氣候已下敎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勿爲問安。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賢嬪宮、世孫宮,政院、玉堂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藥房口傳啓曰,卽伏聞世孫宮入診醫官退出後所傳之言,則諸症候一向安順,而猶有微熱往來之候,就寢時,金銀茶納牛黃一分,三分之一進服爲宜云,惶恐敢啓。傳曰,依爲之。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內局以待講書院官員,問安可矣。政院、玉堂,宜無待於講書院官員,而世孫宮定號後,當爲問安而不爲之,竝從重推考。

○魚錫胤啓曰,卽者左議政金若魯,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金時粲達曰,判義禁趙觀彬,昨日特招之下,不爲膺命,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于魚錫胤曰,吏房察禮房舊弘文館來待。

○傳于金陽澤曰,都承旨勿爲入侍,右承旨入侍。

○傳于趙雲逵曰,元孫宮師傅,以問議大臣後,爲之知之矣。今見續大典,補養官gg輔養官g問於大臣矣。師傅則今日政擧行。

○有政。吏批,判書李天輔進,參判南泰良牌不進,參議南泰齊牌不進,右承旨趙雲逵進。

○吏批啓曰,世孫講書院官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依春坊例,相避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世孫師傅,今當差出,而從一品只有四員。以二望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年九十婦人,令該曹抄啓封爵事,載在法典矣。年九十婦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閫帥父年七十,每於歲首,抄啓加資,而新有應推恩人,雖非歲首,亦爲稟行事,載在法典矣。閫帥父年七十人員,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本曹佐郞李仁源呈狀內,身病甚重,勢難察任云,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方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敍用。

○金陽澤達曰,今日政新除授講書院官員,待下批,竝仍卽牌招,何如?令曰,依。以金在魯爲冊禮都監都提調,提調三,申晩、柳儼、金尙魯,郞廳八,趙暾、申暐、徐命膺、申一淸、崔台衡、尹啓東、金遠祚、金孝大,以成天柱爲修撰,申晦爲兼左翊善,金善行爲兼右翊善,朴相德爲兼左贊讀,李奎采爲兼右贊讀,徐有常爲信川郡守,宋翼彦爲禁府都事,宋益欽爲敦寧主簿,南德純爲軍資主簿,鄭錫敎爲監察,尹儆爲司宰主簿,李埴爲漢城庶尹,李廷重爲戶曹正郞,黃沇爲右通禮,鄭杺爲繕工假監役,明川府使沈坽仍任事承傳,元景夏爲兼世孫師,朴文秀爲兼世孫傅。

○兵批,判書洪啓禧進,參判申思建入直,參議朴弼幹病,參知鄭宲病,同副承旨金陽澤進。兵批啓曰,安興僉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未準朔禁軍將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閑良姜昌周、洪處範、咸一德、任重世等,或御寶僞造罪人指示捕捉,或賊人指示捕捉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係是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加資。又啓曰,知中樞府事南允明,篤老癃病,無望供職,忠翊衛將李彦之,素抱奇疾,萬分危劇,俱爲呈狀乞遞,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兪肅基爲左長史,徐命膺爲右長史,崔弘簡爲左從史,宋羲相爲右從史,尹潝爲曹司衛將,韓址爲內禁將,李景說爲兼司僕將,李弘器爲訓鍊僉正,李柱海爲都摠都事,金稷臣爲忠翊將,金光宇爲武兼,朴弼隣爲四山監役,尹鳳廷爲安興僉使,延秀大爲三千權管,韓哲柱爲西水籮權管,金聖信爲安原權管,南元浩爲浦老知權管,副司直單張澍,副司果三單,玄光宇、韓宗濟、金善行,同知單林東彬,僉知單李希聖,副司果兪肅基,副司正單宋羲相。

○傳于金陽澤曰,講書院官員,卽爲牌招,使之入直。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申晦、朴相德、李奎采。金陽澤啓曰,兼左翊善申晦,兼左贊讀朴相德,兼右贊讀李奎采,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以吏曹參議南泰齊牌不進罷職令旨,傳于趙雲逵曰,推考徽旨捧入。趙雲逵啓曰,有稟定事,請對矣。傳曰,入侍。

○左承旨尹光毅狀達,大臣聞藥房移直之報,爲稍近承候之計,進往果川邑底。臣旣承偕來之令,亦爲隨往仍留之意,馳達。答達字。

○金陽澤以禮曹言啓曰,取考謄錄,則丙辰年王世子冊禮時,依庚午年例,用遣使授冊之儀事,啓稟擧行矣。今此王世孫冊禮時,亦依此例,正副使令該曹差出,何如?傳曰,允。魚錫胤以禮曹言啓曰,王世孫冊禮吉日,卽令日官推擇,則來五月十三日午時爲吉云,以此日時擧行,何如?傳曰,允。金陽澤以禮曹言啓曰,丙辰年王世子冊禮時,保姆抱奉,就拜位行禮矣。今此王世孫自內受冊時,亦依此例,磨鍊擧行,何如?傳曰,允。又啓曰,世孫宮凡諸供上等事,自今日擧行事,命下矣。各司供上雜物,卽令擧行,而各道朔膳,依例封進事,亦爲分付,何如?傳曰,允。又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判府事鄭羽良正月二月三月四月合四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則以爲,相職祈免時,旣不得領受祿俸,則旣解之後,區區事義,尤何敢領受云。四月朔段,以判府事祿,依例受領,而正月二月三月三朔祿俸,則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趙雲逵以兵曹言啓曰,禁軍及標下軍兵等賞試射,設行於訓鍊院矣。禁軍騎射,旣已畢試,標下軍試藝,移設於禁衛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京畿監司柳復明狀達,左議政金若魯,今月十五日午時量,來到果川縣獄門外,席蒿待罪gg席藁待罪g事□□□安心勿待罪,卽日入來事,史官往諭于偕來承旨。

○領敦寧府事趙顯命書曰,伏以臣病伏荒郊,人事都絶。卽者伏聞以元孫患候,至有百僚庭候之擧,區區下情,曷勝驚慮?第以臣危苦之情,癃癈之疾,末由進參於庭班,有以少伸犬馬之誠,臣罪至此,萬戮而有餘矣。玆敢擔舁進伏於近城之地,留呈一書,仰請斧鉞之誅,伏乞卽下臣司敗,重勘臣虧分闕禮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懇。大朝敦勉之後,卿何一向引入?卿須安心勿辭,卽日入城,用副余意。

○辛未四月十五日巳時,上御舊弘文館。右承旨趙雲逵入侍。禮曹判書申晩追後同爲入侍時,禮曹判書申晩,右承旨趙雲逵,事變假注書崔翊胄,記事官朴海潤、朴正源進伏訖。上曰,注書何不入侍耶?趙雲逵啓曰,廳注書李宜馣式暇出直矣。事變bb假b注書往藥院直所,不卽來,故不得入侍矣。上曰,宜馣之經說書,先於韓命輿,而命輿則已出六矣,宜馣尙行注書。頃者金致仁之言,可謂公論矣。雲逵曰,聖敎誠然,而韓爲探花郞,計其朔數,則幾出六矣。上曰,李儁徽爲人極佳,今爲守令矣。雲逵曰,然矣。上曰,彼注書誰也?雲逵曰,崔翊胄也。上曰,爾年幾何?翊胄曰,今年四十三矣。上曰,年雖多而貌猶少也。上曰,爾之治經,幾年耶?翊胄曰,十三年矣。上曰,徐命九本以製述之人,反治經工也。上曰,予嗣服之初,尹集居齋,尙今居齋,科擧誠難必矣。雲逵曰,臣見關西實學,極多且精矣。上曰,李昌儒經工時,其父勤課,故畏其父之嚴,雖登科於再度殿講,而至今有驚氣矣。以今番事觀之,必爲浮議所動之致,而聞謂以納牌倉卒,書呈丈餘之文,何能倉卒搆呈乎?春躋不知之說非矣。雲逵曰,昌儒爲人,本來良善,而今番此擧,誠如聖敎,浮議之所撓,而其父不知之說,臣亦以爲非也。其子上書,雖或不知,豈可以不知宣言乎?上曰,春躋自經家變怪之後,非昔日之春躋也,焉足過也?其父卽彦經也。與故判書彦綱,幾許寸耶?雲逵曰,似是九寸親,而臣未的知也。

○禮判入侍事,榻前下敎,而史官承命出來。禮判入侍時,上曰,有下敎事,禮房代房,使之入侍,而國之宗伯,不可不知,故命入侍矣。申晩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眩候諸節,益有差勝之勢乎?上曰,日昨予盡老矣。帝堯曰,多男子則多懼。此正謂今日道也。申晩曰,元孫宮寢睡諸節,夜來何如?上曰,不忍聞痛聲矣。申晩曰,臣聞醫官言,則耳邊開穴處,濃gg膿g汁多出,似有速得完合之勢矣。

○傳曰,追憶往年,豈意今日?此皆蒼蒼陟降默祐之致。此等國勢,此等世道,所重者國本,元孫其雖名定,卽一王孫。予今暮矣,日復一日,又奉東朝,定其國本,其豈少忽?今日稟于東朝,口達眞殿,元孫旣命名,封爲世孫,自今以後,於國本有盤石之安,而興惟昔日,一倍此懷。出榻敎申晩曰,宗社莫大之慶也。上曰,口達眞殿,以元孫命名。冊封之意,此雖早計,而予在時爲之者,欲其國本固也。仍下敎曰,《孟子》定乎一之定字,最有深意,計其畫數則八端矣,以此命名焉。又引《孟子》不嗜殺人者,能一之之語曰,聖人所說,可謂深切,而猶有所慨然於七篇中數句語矣。雲逵曰,《鄒書》與《論語》,語意有異矣。上曰,胡元脫脫修《宋史》,而以帝昺爲正統。今之世不以隆武、弘光,紹以正統,彼將有愧於脫脫矣。上又曰,司馬光之不以蜀漢繼其後漢之統,所見極怪矣。申晩曰,《綱目》所以修補也。申晩又曰,元孫旣以命名某字,則今以後,國中當諱之矣。雲逵曰,定州、定山兩邑號,卽當改之矣。上曰,然矣。書金縢曰,元孫某,元孫卽重矣。今日此擧,蓋有深意,必須規模擧行,可也。

○傳曰,封世孫,旣命冊封,日子及設都監、講書院、衛從史gg衛從司g官員,其令該曹卽爲擧行,政官亦爲牌招開政,而方在幼年,行禮依元良冊封例擧行。三殿朝謁,三宮進謁,竝權停,正堂受賀,以權停禮爲之。告廟頒敎陳賀,竝依例擧行,儀節、章服、儀仗,旣已講定,載《續五禮》補,令該曹按以行之。出榻敎上曰,戊申之後,豐陵常自痛心,而思見侍講院之復設,其心貴矣。其後聞領敦寧之言,作文告其兄云矣。今日下敎之後,國本已固,若有言者,亦一鳳輝也。申晩曰,大臣不出,未得稟達此事,而此乃莫大罕有之慶,誰敢有言者乎?上曰,故宋左相在時,予以宋英宗之事,有所酬酢矣。英宗自藩邸入承大統,其時行李蕭然,只書冊數帙持入曰,謹守吾舍,末乃以婦寺之譖,少失和於兩宮矣。予於辛丑年,亦以書冊一負持入宮,此則英宗謹守吾舍之意,而其末節,予不取也。明宗之明字,予不敢效,而英宗之英字,予竊慕焉。申晩曰,英宗卽宋之賢君,而末年有病矣。雲逵曰,史記多譽英宗矣。頃者望拜禮時,有此不忍聞之敎,其時臣不能仰勉,而今日下敎又如此。當此莫大之慶,何爲此如許下敎乎?申晩曰,每有如此下敎,臣等尤不勝憫矣。此後幸勿復爲之也。上曰,予常常爲之,故如此也。予上奉東朝,豈無懍然之心乎?指示御題懸板於申晩曰,予於此門外聽命者二年矣。今坐此而爲此敎者,其有意也。口達眞殿,有若奉命者然,於國於私,若得大君,則更無所望矣。慶科合三慶,待秋擧行,可也。申晩曰,然矣。上曰,使行先來消息,邈然無聞。乾隆南京之行,果然耶?聞十四王留守北京,極爲可慮於彼,而於我國,宜無患矣。上曰,予見元孫冊封,吾事畢矣。天若假我,則周旋無虧矣。申晩曰,顯廟冊封時,宜有謄錄,考諸謄錄後,依例擧行,似可矣,而別紙下敎,亦無妨矣。上曰,上番取史庫形止案來。申晩曰,元孫之入學、嘉禮,殿下次第見之矣。上曰,諸臣以此望予,可謂多慾矣。申晩曰,世孫今旣二歲,過六歲則八矣。八歲入學,豈遠乎哉?上曰,每謁永禧殿,則心緖愴然矣。申晩曰,如此之敎,臣竊憫焉。上曰,其亡其亡,繫于苞桑。予之至此,亦有由矣。以予卽祚,視古帝王,心不低下矣。今日此擧,心甚慼焉,慈聖之算,將近八十矣。前右相九十老親,予之今日,豈不懍然乎?卿父今年幾何?申晩曰,八十一歲矣。上曰,如此等時,大臣當肅拜矣。申晩曰,臣父日昨肅拜,進參於問安之班矣。雲逵曰,臣於廷候之班亦見之,則年老氣健矣。上曰,採玉似難,所用之餘玉,有能爲玉印者耶?雲逵曰,有之矣。申晩曰,世孫宮旣已定號,則諸道方物物饍,依謄錄擧行,何如?上曰,依大妃殿例,依例停止,可也。

○傳曰,慶在同年,慈殿稱慶,諸道方物物饍,旣皆停止,則況今乎?一例停止事分付,名位重矣。凡諸供上等事,一從度支定例,自今日擧行。講書院直於舊承政院,衛從司入接於舊弘文館,慶科亦待秋合慶。出榻敎上曰,御題編次人,今皆在外,故托於兵判,以此消遣矣。嚮者趙明履於編次,極有苦心焉,一經其眼,則無疑矣。彼關東伯,一周年乎?申晩曰,二周年矣。上曰,八道皆二周年乎?申晩曰,然矣。上曰,不許眷率,坐宣化堂,思其妻子,必怨予矣。自今以後,無有經二周年者,而關西、兩南,尤不久任矣。聞閫帥有得來者矣。今則方伯亦有得來者,然則內外俱怨予矣。上曰,聞領敦寧有九子云,然耶?雲逵曰,然矣。長子載得爲永禧殿參奉也。bb上曰b有女乎?雲逵曰,只有一女,適徐宗玉子矣。上曰,領相貴矣。又見封世孫之慶也。豐原君其時某官也?申晩曰,兪判府事,亦有之矣。上曰,爲人執拗,其筋力何如云耶?雲逵曰,纔經草土,而筋力不甚衰云矣。上曰,幸矣。今已脫喪乎?申晩曰,方在禫中矣。上曰,古有禫月行公者矣。上曰,以金哥言之,始字行則多,而尙字下行則無之云,仁厚者有後。今此下敎,欲勉諸臣,而傳敎中,盤石之云者,全恃於諸臣矣。方今世界,太潔潔矣。申晩曰,臣等生逢聖世,見此莫大之慶,千萬幸甚。上曰,朝謁東朝,稟以封世孫之意,而猶有所未滿者,風樹莫拚之痛,冞切于中矣。上又曰,遣史官于江都,持史庫封世孫謄錄卷,可也。以次退出。

○辛未四月十五日初更五點,上御涵仁亭。右承旨趙雲逵請對入侍時,右承旨趙雲逵,事變假注書崔翊胄,記事官朴海潤、朴正源進伏訖。趙雲逵曰,王世孫命名至重,相議於宗簿寺提調,則以爲,命名事體,備三望落點,裹以寶函云矣,而殿下親自命名,至矣盡矣。押啓字施行,何如,而凡節目等事,亦考諸謄錄後,次第擧行,似當然矣。上曰,依爲之。上曰,講書院官員,方欲牌招,而無直所,故姑停耳。雲逵曰,然矣。

○傳曰,舊承政院、弘文館,修理間,講書院官員,入直於北所衛將廳,衛從司官員,入接於北所部將廳,北所衛將、部將,姑令同接於東所衛將、部將廳。出榻敎上曰,朝報頒布何如也?別書以下敎,可也。雲逵曰,然矣。上曰,兼衛從司、左從史,當爲兼官矣。肅拜單子,以兼世孫宮左從史爲之,亦可也。上曰,領相至今無肅拜消息乎?雲逵曰,臣未聞其消息,而似爲出肅矣。上曰,入直儒臣誰也?雲逵曰,李得宗、鄭弘淳也。上曰,承旨知懿旨耶?雲逵曰,未能詳知也。上曰,冠則字之,字則似當作於冠禮時也。雲逵曰,然矣。上曰,坐直誰也?雲逵曰,同副承旨金陽澤也。上曰,別下敎及他下敎等事,予皆忘之矣。雲逵曰,命名世孫徽音,去傳曰二字,何如也?上曰,依爲之。上曰,朝報以傳曰頒布,而御題則去傳曰與命名,亦可也。上命書御題後,仍下敎曰,御題中水晶帶,卽故相金堉以爲,中朝都督所進之帶也。中朝亦以此帶帶之,而此乃世傳之寶也。東朝命下世孫宮,故御題及之耳。雲逵曰,今日此擧,乃國朝罕有之慶,而帶亦有待於今日,而增光也。上曰,然矣。予旣命名元孫,則人定之定字,何以爲之也?定州、定山之定字,與宣川之宣字,元無心邊不同,似當改之矣。雲逵曰,兩邑名及人定之稱,皆當改易,而公私文字上,亦多有拘礙處矣。上曰,然矣。上曰,呂后名雉,代以野鷄,古亦然矣。上曰,《孟子》定乎一之定字,其意深長矣。雲逵曰,吏判之從行李益輔兄鼎輔,似當改名矣。上曰,彼以爲嫌,而改之則過也。上曰,宗簿寺去來後,凡等錄gg謄錄g等,置諸世孫宮,以爲後日裝置考覽之地,可也。雲逵曰,然矣。以次退出。

4月16日[编辑]

都承旨韓師得藥院直宿。左承旨尹光毅奉命偕來。右承旨趙雲逵。左副承旨金時粲。右副承旨魚錫胤坐直。同副承旨金陽澤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希敎藥院直宿李宜馣仕直。事變假注書崔翊胄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卯時辰時,日暈。

○下直,靈光郡守朴弘儁。

○魚錫胤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洪象漢,執義兪彦國,掌令李鳳齡、南鶴宗,持平兪漢蕭牌不進,柳健式暇。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賢嬪宮、世孫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申晩,副提調韓師得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眩候諸節,益有差勝之勢乎?前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今日不可不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更議繼進當否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世孫宮耳傍痰聚開穴處,糯米飯貼付後,膿汁連爲順出,而氣候一向安順乎?令醫官趁早診察爲宜。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湯劑加劑五貼以入。世孫氣候,一向安順矣。待下敎入侍,宜矣。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賢嬪宮、世孫宮,政院、玉堂夕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

○金時粲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達,已至多日,事甚未安。除在外、式暇外,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判義禁趙觀彬,特推之下,不爲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韓師得啓曰,有稟達事,請對矣。

○傳于韓師得曰,吏判、騎判入來待令,都承旨入侍,同爲入侍。

○韓師得啓曰,吏曹判書李天輔,兵曹判書洪啓禧,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吏判、騎判、都承旨入侍于涵仁亭。

○趙雲逵啓曰,卽者左議政金若魯,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魚錫胤以弘文館言達曰,副應敎金文行,自鄕上來,副校理金尙耉,由限已過,與新除授修撰成天柱,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金尙耉,修撰成天柱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魚錫胤曰,推考徽旨捧入。

○趙雲逵啓曰,卽者春秋館郞廳,以領事意來言,今此王世孫冊封儀軌,政府及禮曹,皆無可考之例。取考春秋館形止案,則己丑年冊封儀軌,在於江華鼎足山城云。卽今都監事務,十分緊急,必從速取見此儀軌,然後會同及凡諸節,方可行之。發遣郞廳于鼎足山城,使於二三日內,取來儀軌,以爲及時擧行之地云,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趙雲逵曰,欲下敎矣。事勢似然,卽爲下去取來。

○金陽澤以戶曹言達曰,世孫宮供上等事,依傳敎,自今月十五日,一從式例擧行,而供進各種,別單書入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各道錢穀御覽會計,例於翌年二月二十五日,啓請受出,晦日內修正入啓,而咸鏡道會案,以各邑文書,未及齊到,限內不得上送之意,自都會官粘移頉報,廣州府會案,亦不上送。故廣州留守與咸鏡道道臣推考,當該守令及都會官守令,從重推考,御覽會計,待其會案上來後,修正以入之意,入啓退限矣。廣州府會案及咸鏡道會案,今纔上來,御覽會計,受出修正,而曾前會計案,則以江華、開城兩都及八道各摠書錄,至於各邑,初無列書之事,故廣州府入於京畿中,而今則廣州變爲留守,當依江華、開城兩都例,別行書錄。規模第次,比前有異,會計冊不可不改備,故新作會計冊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今此《譜略》修正時,祗承元孫封世孫之命矣。《國朝御牒》及《譜略》中,依例以王世孫修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魚錫胤以尊崇都監儀軌廳言啓曰,本都監儀軌郞廳敦寧府主簿李時中,移拜外任,其代以工曹佐郞李敏輔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趙雲逵以兵曹言達曰,今四月十五日,喪人丁運光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魏原徵,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又以禁衛營言達曰,本營分授西小門北邊體城崩頹處,今四月十八日始役,改築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吏曹口傳單付冊禮時正使權𥛚,預差朴文秀,副使洪鳳漢,預差徐命九。

○右參贊元景夏書曰,伏以世孫正位,邦慶彌隆於億萬年無疆惟休,八域含生,孰不舞蹈?臣以丘園廢疾,猥荷分外除命,且震且惶,靡所措躬。師保輔翼,責任甚重,如臣魯莽,不容誤廁。且本來情悰,已作明時棄物,向參賓議,尙遭若將不及之斥,臣則自謂所重有在,而彈墨攸汚,蹈藉無餘,臣何足言?有辱國體。或瞞或誘,升猱者誰?機圈百端,吁亦可怕。如使臣徒切延頸,全昧保身,眞所謂抱葉噪蟬,不知螳蜋之議後,烏可逭識者之譏誚乎?臣於新銜,雖不敢冒沒妄進,亦未忍遽然徑歸。玆敢略暴至懇,仰溷睿聽,伏乞离明,亟賜鞶褫,以安私分,以遠駭機,不勝萬幸。臣於課鹽、計網、算船三弊,嘗貢憂慨微悃,仍請仰稟大朝,而伏承令廟堂稟處之旨,臣顒俟數日,尙此寂寥。民間遑遑,逾往逾甚,行路胥睊,景象愁痛。臣夜而繞床,晝而仰屋,痛哭流涕,不知國家將稅駕于何地也。夫治國平天下,自絜矩始,不使有一夫不獲,是乃絜矩之道。聖人引詩詠歎曰,樂只君子,民之父母,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惡惡之,此之謂民之父母。朱子釋其義曰,以民心爲己心,則是愛民如子,而民愛之如父母。惟我大朝視民如傷,而民之仰深仁盛德如父母。今因新法三弊,國事民情,茫無涯涘。伏惟九重深邃,蔀屋嗟怨,其何以得徹?伏願邸下,幸以臣書重稟大朝,而亟講善後之策焉。答曰,覽書具悉。玆事登對時稟處。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判尹鄭益河書曰,伏以臣頃陳危苦之情,冀蒙鐫削之恩,而只緣誠意淺薄,竟未準請,臣於是惶愧憫迫,益不省置身之所也。噫,人臣事君,雖以奔走供職爲道,士夫持身,亦以進退得宜爲貴。臣之近來情迹,若有一分可進之勢,而惟以占便爲計,偃然退處,終不變動,則是負國也慢君也。律之邦憲,萬戮猶輕,而今則不然,語其所帶,則自是請改之職也,聞其所遭,則可謂難洗之恥也。假使臣迫於朝令,貪於爵祿,冒此難洗之恥,行其請改之職,則臣之一身廉隅,姑舍勿論,其於辱朝廷,而羞當世,當復如何?況臣年旣衰暮,病又深痼,詞訟劇地,決難堪承,則不能者止,古人所戒。雖或見容於時議,必當自劃於見職,而當遞不遞,虛帶至此,情窮勢迫,病上添病。初欲轉尋東峽,以爲歸農之計矣,疝癖之症,挾感交劇,今方暫留中路,稍待差歇,而顧此踪跡,有難復入脩門。玆敢縣道陳章,更暴血懇,伏乞离明,亟遞臣本兼諸任,使重務不至久曠,使微分稍得少安,不勝幸甚。答曰,卿其勿辭,從速上來行公。

○領議政金在魯疏曰,伏以臣頃蒙手書異渥,軫恤開誨,丁寧懇摯,感德無地,而病劇情危,路絶承膺,亦不敢越例,每瀆於聖聽,不獲已再上哀籲於小朝,而又未蒙矜兪之音,抑鬱悚蹙,不知所出。臣年至病痼,精竭力盡,百症交攻,無非危惡。居常澌綴,救死不暇,閑司漫局,尙請休致,匀衡重擔,其更擬議,此臣之決不可出也。人言危怖,祟在權位,縱未遠引,豈忍復蹈?況今國有二公,兄弟竝名,視若固有,晏然冒進,則放恣無忌,又孰甚焉?此臣之決不可出也。均役大事,安危所關,旣不可屈意苟同,亦不可袖手傍觀,此臣之決不可出也。雖被重誅,末由承命,撕捱瀆擾之罪,將不可勝贖矣。昨伏聞王世孫名號已定,冊禮將行,命臣以都監都提調之任,臣尤驚惶罔措。臣以三朝舊物,幸得無死,復覩斯慶,區區歡抃之誠,豈不欲竭蹶趨承,而疾病如此,情勢如此,本職未遞之前,雖欲强策危喘,效一時往役之義,有不可得,而涓期不遠,工役甚急,亦不敢泯伏淹延,玆敢疾聲呼籲於慈覆之下,伏乞聖明,深察臣職名之終不容强迫,亟許鐫遞,使臣得以樞府宿銜,自盡於蕫事,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頃者手書旣諭,豈若此乎?左揆旣若行公,豈重拜乎?卿(卿))之處義,與左揆初拜時有間,而且兼都監都提擧,豈若是一向固執乎?卿須體君臣之大義,思小子之至意,安心勿辭,卽爲造朝,以濟國事。

○傳于魚錫胤曰,承旨牌招傳之則似遲,此批答入直承旨留門,出去傳諭。

○辛未四月十六日午時,上御涵仁亭。都承旨請對,吏判、兵判同爲入侍時,吏曹判書李天輔,兵曹判書洪啓禧,都承旨韓師得,假注書李宜馣,記事官朴海潤、朴正源,以次進伏訖。韓師得曰,領相送言曰,世孫宮當爲問安,而問安單子,當塡臣字乎?此宜愼重之事,所當請對稟達云,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旣有前例,小人之稱矣。師得曰,當稱臣而不稱臣,非禮,不當稱臣而乃稱臣,亦非禮矣。上曰,其在愼重之道,不宜用臣字矣。上曰,定山之定字,定州之定字,當改乎否乎?啓禧曰,改之宜矣。師得曰,古今有異,豈不諱乎?然廟號、陵號,似不諱矣。天輔曰,廟、陵號,所重在焉,何敢諱之?啓禧曰,臨文不諱,況陵、廟號乎?天輔曰,果川倅李瀞,改名似宜。啓禧曰,前守禦使,旣不改名,則李鼎輔,亦不必改名矣。上曰,予讀唐肅宗曰肅皇,此非可諱字,而心猶有未安故也。人定之定字,何以爲之耶?天輔曰,改以他字無妨矣。啓禧曰,秦始皇名政,其時諱正月之正爲平聲,其後仍作平聲,詩律皆用之以平聲矣。皇朝洪武年間,有洪武昌爲名人,其時多有請罪者。帝曰,洪武方昌之兆,仍多賞而不罪之矣。上曰,古之諱法太過矣。上曰,韓愈豈不云乎?大抵其所曲諱,始於秦漢,甚於唐宋,非三代之事也。今者元孫命名之意則深也,兼有爲宗社祝意,而伊時思之,掣肘者多。若今不諭,後必有弊。邑號同名,雖不可不諱,至於古之文字,應用字音,豈皆諱乎?蓋人定之定字,定執之定字,卽其中一也,此亦諱乎?此等邦慶,豈助末世之浮囂乎?且周之雅頌,不諱文武名字,此亦引證之一端也。今乃諭意,咸使中外知悉。出榻敎上曰,孩提之年,冊禮雖不急,而今予衰暮,莫如早立國本,故有此下敎也。昨見吏批,講書院及兵批衛從司,心甚欣悅,更無恨矣。啓禧曰,今聞聖敎,實仰億萬年無疆之福也。臣有區區之見,敢此仰達矣。講書院官員,以玉堂兼帶,此則固好,而至於衛從司,以蔭官兼職,事涉如何,故昨日政,二員以有實職者備擬,二員以前銜擬入矣。上曰,蓋蔭官無兼帶之例矣。天輔曰,衛從司與翊衛司同,而聞衛從司不爲入直云,非但宿衛重地之空虛,事體未安,殊無設置宿衛之意。使一員輪回入直,似好矣。啓禧曰,講書院旣已入直,則衛從司何獨不入直乎?天輔曰,衛從司兼帶,或有時面目不好者。設若將來,以戶曹郞兼任則好矣,而以部官兼之則面目不好矣。雖然,以人擇之可也,豈可以官擇之乎?且奉禮之稱無別,事有欠當,不可不改號,而猝難思之,若以秉禮改之,則秉字與執禮之執同義,改之以掌禮則好矣,而掌字之義過大,必以相當字先改,然後當爲入達,而倉卒未果矣。上曰,當問議于大臣矣。上曰,更以思之,二奉禮之稱,事體欠當,銓曹之昨不差出,意亦在矣。正四品則仍其品,只差等職名則爲可,以何稱名?今聞蔭官無兼帶之例云,於軍職則可也,於實職則不可。且衛從司與摠府、桂坊等,旣有司,且有員役,而不爲入直,事體不然,依講書院例,一人輪直似可,令史官問于大臣。《續大典》補,待講正洗補。出榻敎上曰,近日則均役廳事,何以爲之耶?啓禧曰,臣於此事,豈不欲盡心,而但領相則凡係均廳文書,使不得回示,右相則旣已釋負,尤不欲預聞。或以私書,問于左相,則曾以僇辱之蹤,何敢參涉廟謨?只有憂歎之言。今則首相擔當,然後此事可有成就之望矣。上曰,領敦寧亦不預聞耶?兵判曰,領敦寧於均役事,則時或參涉,而何可每每商確於郊居大臣乎?上曰,鹽價尙今踊貴云耶?啓禧曰,卽今則視前差歇云矣。上曰,聞重臣上書,云以漁鹽事耶?啓禧曰,論漁、鹽、船三稅矣。網稅以特敎盡除,而重臣之書,又張皇言之,似未及聞知而然矣。上曰,旣除之稅,亦言之可怪也。啓禧曰,除網稅後,民情歡悅云,而漁鹽船稅則獨湖西多有怨言云,可悶矣。上曰,獨忠淸道如此者,何故也?軍官時,忠淸道最騷擾矣。啓禧曰,軍官亦以多定之故有怨,漁鹽船稅,似或有稍過處,故如此矣。前頭査減,亦何妨乎?上曰,湖西最可悶矣。天輔曰,嶺伯撕捱,豈不過乎?李存中書出後,臣以爲,嶺伯旣有入臺章云云之說,則遽然膺命,事涉如何云矣。其後所聞張大,以至撕捱之太過,臣於是,心甚未安矣。臣言固無深意,其實出於爲嶺伯地,則藩臣去就,豈有所主張乎?上曰,予亦曰爲嫌太過云矣。但末世浮囂之故,爲然矣。啓禧曰,元景夏之書,亦爲撕捱之一端矣。上曰,景夏之書過矣。天輔曰,亞銓、三銓,俱不行公,參判則有情勢,而參議曾已行公,元無撕捱之端,而只以從兄弟竝居銓地,爲嫌矣。兩人出仕無期,臣之獨政未安,從速處分之意,敢達。上曰,方爲呈辭耶?師得曰,連呈辭單矣。上曰,幾度耶?師得曰,幾數次矣。上曰,當問于大臣而處之。啓禧曰,重臣禁推後,待判金吾出仕照律,新有下敎矣。首堂坐起時稀有,而次堂坐起則頻數,若以下敎爲定式,則嶺伯可以照律放釋,而西伯則猝難蒙放矣。上無發落。諸臣遂退出。

4月17日[编辑]

都承旨韓師得藥房直宿。左承旨尹光毅奉命偕來。右承旨趙雲逵。左副承旨金時粲。右副承旨魚錫胤坐直。同副承旨金陽澤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希敎藥房直宿李宜馣仕直。事變假注書崔翊胄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木浦萬戶李東輝。

○金陽澤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金時粲達曰,大司憲洪象漢,持平柳健牌不進,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賢嬪宮、世孫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勿爲問安。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申晩,副提調韓師得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眩候諸節,益有差勝之勢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世孫宮耳傍開穴處,糯米飯貼付後,膿汁連爲順出,而氣候一向安順乎?今日令醫官趁早診察爲宜。臣等無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世孫氣候一向安順矣。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世孫宮,政院、玉堂,夕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勿爲問安。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卽伏聞世孫宮入診醫官所傳之言,氣候諸節,一向安順,而微熱往來,猶有餘氣。金銀花茶,調牛黃一分,三分之一進服,爲宜云。此意惶恐敢啓。傳曰,依爲之。

○趙雲逵以都摠府言達曰,都摠管海運君槤,以《國朝御牒》書寫官,宗簿寺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時粲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持平柳健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時粲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時粲達曰,金吾議讞,一時爲急,而判義禁趙觀彬,連日違召,不爲出仕,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魚錫胤以弘文館言達曰,副校理金尙耉,修撰成天柱,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金尙耉,修撰成天柱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魚錫胤曰,推考徽旨捧入。

○魚錫胤以講書院言啓曰,本院及衛從司員役與行用之物,參考前例磨鍊,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魚錫胤曰,有釐正處,《續大典吏典》、《兵典》入之。

○傳于金陽澤曰,翊禮當下敎,政事時差出,衛從司官,自今日一人省記入直。

○趙雲逵啓曰,世孫宮懿旨及問安牌、馬牌,趁冊禮時,當爲造入,何以爲之?敢稟。

○傳于金陽澤曰,與世子宮、嬪宮同,懿旨、問安牌、馬牌,依世子宮例造入,而纓子爲之。

○魚錫胤以禮曹言啓曰,今此王世孫冊禮時,自內受冊處所,以何堂磨鍊乎?敢稟。傳曰,崇文堂爲之。命使受賀,明政殿擧行。

○以慶尙監司狀達,四月令薦新生竹笋進上,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令于魚錫胤曰,勿待罪事,回諭。

○金陽澤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官韓次愈手本,則保放罪人申晙、李光湜等,病勢今已向差云,竝還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禁軍來秋冬等都試,因政府有故,不得設行,今已過時。自前如此之時,有仍停都試,設行祿試射之規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崔翊胄書啓。臣敬奉聖敎,問議議政府領議政金在魯處,則以爲,二奉禮之稱欠當,誠如聖敎。或稱副相禮,或稱翊禮、將禮,似爲無妨。衛從司官員,以他職兼帶,果涉不便,一依桂坊例,作爲實職,仍令一人輪直,恐合事宜。判府事鄭羽良處,則以爲,領相獻議得當,無容更議云矣,敢啓。傳曰,奉禮稱翊禮,衛從司官爲實職,一人輪直,依議施行。今差之人,皆其日差除者可合,其中有軍職者,自仍任衛從司,而有實職者,前職差代衛從司,付軍職仍任,可也。

○尹光毅書達。臣敬奉睿批,傳宣于議政府左議政金若魯所住處,則以爲,臣昨伏聞藥院移直之報,進伏果川邑底,冒死陳懇于大朝,方竢嚴命之卽下矣。卽者承宣奉傳安心勿待罪,卽日入來之令,不勝惶懍,罔知攸措。泥首路次,惟俟處分云矣。

○弼善李渭輔書曰,伏以臣之情地,豈有一分冒出之勢,而伏聞以王世孫耳傍結核處受針,候班咸造,臣之區區私義,有不敢言,冒昧承膺,循躬騂顔,人謂斯何?不勝愧恧,亟欲一登講筵,少伸六載違阻之恨,而臣之疾病,積年沈淹,眼視昏瞀,對冊而不能辨字畫,言語蹇吃,臨文而不能成聲音。又且兩耳裒如,重聽特甚,四肢拘攣,運用極難。癃痼已篤,老醜畢具,終未得仰瞻睿光,親聆英音,悵望愈結,只自傷悼。臣昨朝候班罷後還家,則臣之母病,又因脫着失宜,宿感未解,更添咳嗽,咯血無數,昏倒床席,達夜危重,臣左右扶將,不暫離側。今日宮僚齊候之日,不得同參,臣之罪大矣。玆敢疾聲哀籲於孝理之下,伏乞特罷臣職,仍繩闕禮之罪,俾便救護,以伸人子至情,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靈城君朴文秀書曰,伏以王世孫冊封大禮,不日載擧,此實宗社莫大之慶,臣民歡忭,曷有其極?臣本庸流,不足比數,猥廁崇列,愧懼恒切。書院兼任,何等地望,以臣苟充,謬加誤恩,自知不似,人謂斯何?乞卽改正,俾嚴重選。且伏聞今以世孫未寧,至設庭班,憂慮曷極?入城承候,雖關臣分,旣退旋進,決非事理,趨造無路,惶蹙靡容。且於日前大朝特召,株守難變,未免違傲,昧分蔑義,臣罪萬死。陳章請譴,見阻喉司,退處野次,日夕俟命。今又進伏城外,敢請前後逋慢之誅,伏乞睿慈,俯諒臣至懇,亟還臣兼任,仍令攸司,重勘臣負犯,以嚴邦憲,以安微分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大朝特敎之下,其何如是?實涉過當。卿勿過辭,從速入城行公。

4月18日[编辑]

都承旨韓師得藥房直宿。左承旨尹光毅奉命偕來。右承旨趙雲逵。左副承旨金時粲坐直。右副承旨魚錫胤坐直。同副承旨金陽澤。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希敎藥房直宿李宜馣仕直。事變假注書吳得良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洪州牧使李夏宗。

○金陽澤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金時粲達曰,大司憲洪象漢再度呈辭入達,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一員未差,柳健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賢嬪宮、世孫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申晩,副提調韓師得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眩候諸節,益有差勝之勢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世孫宮耳傍開穴處,糯米飯貼付後,膿汁連爲順出,而氣候一向安順乎?今日令諸醫,趁早診察爲宜。臣等無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世孫氣候,一向安順矣。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

○趙雲逵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王世孫未寧,藥院移設,提調直宿,姑爲停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時粲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呈辭入達外,持平柳健,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持平柳健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時粲曰,推考徽旨捧入。

○魚錫胤以禮曹言啓曰,靖陵陵上,穆陵三陵石物塗灰修改吉日,今四月二十一日,推擇啓下矣。本曹堂上各一員,當爲分進,而臣晩方在藥院直宿中,參判李匡世身病甚重,只有參議韓翼謩,無以推移進去。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禮曹草記,靖陵、穆陵石物塗灰修改時,本曹堂上各一員,當爲分進,而判書申晩方在藥院直宿中,參判李匡世身病甚重,只有韓翼謩,無以推移進去,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參判李匡世,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改差,其代口傳差出。

○吏曹口傳政事,趙榮國爲禮曹參判。

○魚錫胤以弘文館言達曰,副校理金尙耉,修撰成天柱,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修撰成天柱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魚錫胤曰,推考徽旨捧入。

○趙雲逵啓曰,卽者左議政金若魯,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吳得良爲事變假注書。

○魚錫胤以講書院言達曰,本院新設之初,凡百需用,他無出處,不成貌樣。外案付奴婢限百口,依侍講院例劃受,以爲一分成樣之地,何如?令曰,依。

○副校理金尙耉書曰,伏以惟我王世孫名號已成,冊禮涓吉,此實宗社無疆之福,臣民莫大之慶。凡在含生,孰不歡忭舞蹈?況臣跡忝從班,又無他情勢之可言,則固不敢祈免於此時,而鎭日違召,殆若專昧義分者然,此槪臣目下情理,實有所萬萬不可强耳。偏母年今已滿七耋,孤孑單身之難於從宦,日前書籲,略已陳暴,仰惟离照,庶幾垂諒,而顧今母病,初似輪感,漸至彌留,今爲十許日,一向少無所減。此誠老人氣力,連因寢食之失常,以致眞元之日益澌綴,床席沈淹,實有懍然難支之憂,而非臣一身,粥飮醫藥,更無看當之人矣。今臣所帶,非如汗漫職事之比,則離捨親側,持被禁直,姑無其望,而積逋威命,誅罰不加,庚牌又下降矣。情窮勢蹙,不得不更伸肝血之籲,伏乞睿慈,亟遞臣職名,重勘臣辜犯,以伸情私,以昭法紀,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領議政金在魯疏曰,伏以臣病疾情勢,萬無可出於本職,而適又有冊禮提擧之命,驚惶罔措,備陳衷曲,以冀解職效役,而微誠未格,聖批愈邈,震隕抑塞,莫知所喩。本職未遞之前,斷無出而董事之勢,而期日迫近,工役窘急,到此地頭,惟有亟被罪罰,可免公私狼狽。昨宜不計煩瀆,更申呼籲,而齒痛終日苦劇,殆不省事。今始僅治短疏,仰干嚴威,伏乞聖明,卽命先削都監之任,仍令重勘臣慢命蔑分之罪,使頹法振而賤心安,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頃者之批旣諭,而卿何若此乎?此時國事民事何,而且會同,然後方可擧行,而以卿爲國之心,一向若此,爲卿慨然,爲卿慨然。卿須體小子之至意,思今日之民國,安心勿辭,其卽視事,用副重拜之意。

○傳于魚錫胤曰,此批答,在外承旨牌招傳諭。

○吏曹判書李天輔書曰,伏以臣卽伏見囚人李𪻶供辭,則以其撕捱之端,諉之於臣。臣於日昨大朝入侍,已以此事,略有陳達,則𪻶固當釋然,而猶且疑怒不已,筵席語祕,𪻶未及聞知而然耶?蓋向來臺書之出,儕流間辭說甚多,有云嶺伯入於其中,此所以𪻶之陳章自引者也。適於親舊座上,有以𪻶之去就問臣者,臣以爲,毋論臺言旨意之緊歇如何,藩任去就,不輕而重,況嶺伯,通籍未幾,授以重藩,朝家任用,蓋有別焉。旣有人言,則其所自處,尤不宜不待節拍,而遽然往赴。臣所酬酢,不過如此,而亶出於爲𪻶相謀之意也。近者大朝屢下嚴敎,促使辭朝,則是可謂節拍,而尙不膺命,反以臣言,强爲別般嫌端,不亦過乎?道臣雖重,苟不合公議,則在銓職者,未必不敢直斥,而當之者,猶不當以事未前聞怒之。今𪻶則地望才具,不可謂不合是任,惟自量臺言之輕重,而去就之而已,乃因臣一時問答之言,盛費聲氣,有若反詈者然,臣誠莫知其故,而竊爲𪻶惜之也。然此莫非臣忝居銓地,未能見重之致,不勝瞿然之至。伏乞离明,亟遞臣職,以安微分,千萬至幸。答曰,覽書具悉。卿之撕捱,其涉過矣。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4月19日[编辑]

都承旨韓師得藥房直宿。左承旨尹光毅奉命偕來。右承旨趙雲逵坐直。左副承旨金時粲。右副承旨魚錫胤坐直。同副承旨金陽澤。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希敎藥房直宿李宜馣。事變假注書吳得良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魚錫胤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趙雲逵達曰,大司憲、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一員未差,柳健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賢嬪宮、世孫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申晩,副提調韓師得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眩候諸節,益有差勝之勢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世孫宮耳傍開穴處,糯米飯連爲貼付,而氣候一向安順乎?今日令諸醫,趁早診察爲宜。臣等無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世孫氣候,當下敎于入侍矣。

○藥房口傳啓曰,卽伏聞世孫宮入診醫官所傳之言,則氣候一向安順,而微熱往來猶未已,金銀花茶調牛黃一分,三分之一進服,而開穴處,糯米飯貼付時,先以桑灰水,熏洗爲宜云,桑灰水今方煎入。此意,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口傳下敎曰,御將率許錭、方泰輿、鄭纘僑,診察世孫宮後,藥房入侍,御將同爲入侍。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

○金時粲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呈辭入達外,持平柳健,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持平柳健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趙雲逵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趙雲逵曰,觀武才之行,今逾六年,豈慰三軍之意乎?開月望間,令兵曹擇吉以入。

○趙雲逵以兵曹言啓曰,觀武才,開月望間,擇吉以入事,命下矣。令日官推擇,則來五月十一日拘忌,十二日吉,十三日王世孫冊禮相値,十四日陳賀相値,十五日吉,十六日拘忌,十七日十八日平吉云。以何日擧行乎?敢稟。

○魚錫胤達曰,禮曹參判趙榮國,變通除拜之後,尙未出肅,陵上奉審修改,一時爲急。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禮曹參判趙榮國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陵上奉審修改,一時爲急。更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李天輔,參議南泰齊,俱以病不來,參判南泰良未肅拜,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南泰齊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魚錫胤曰,推考徽旨捧入。

○有政。吏批,判書李天輔進,參判南泰良牌不進,參議南泰齊牌不進,右承旨趙雲逵進。

○吏批啓曰,本曹正郞李顯祚呈狀內,身病甚重,勢難察任云。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成均館典籍辛命喆,受由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左議政金若魯勉副事,命下矣。當爲置處,而雖有領敦寧之窠,大臣旣無敦寧,則不可以領敦寧置處,依例送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金尙星爲大司憲,李彝章爲執義,南泰赫爲司諫,鄭漢奎、姜必愼爲掌令,朴起采爲持平,成天柱爲獻納,李澤徵爲正言,申暐爲兼弼善,金致仁爲兼文學,李齊嵒爲吏曹佐郞,韓濟爲左通禮,林象老爲翊禮,李徽之爲戶曹佐郞,金光進爲禁府都事,尹光柱爲尙衣主簿,金柱星爲繕工主簿,金鍾厚爲內侍敎官,任瑢爲杆城郡守,黃龍甲爲崇寧殿參奉,行副護軍金相斗今加資憲,閫帥父年七十加資事承傳,左議政趙顯命拜相事傳敎,承文都提調單趙顯命。

○兵批,判書洪啓禧病,參判申思建病,參議朴弼幹入直進,參知鄭宲病,右承旨趙雲逵進。

○兵批啓曰,新除授全羅水使金震浩老父今年七十八歲,法不當遠離赴任,呈狀乞遞。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四山監役官朴弼隣呈狀內,年旣衰邁,病又深痼,萬無供仕之路,斯速啓遞云。其老病如此,則有難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左議政金若魯遞職送西事,命下矣。所當隨品置處,而領中樞及判中樞一窠,他大臣今方見帶,判中樞一窠,輔國判書申思喆,亦有見帶。申思喆,降付知中樞,其代金若魯,依例從座目,判中樞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若魯判中樞單付,申思喆知中樞單付,洪象漢、李匡世、金漢喆副司直付,兪彦民副司果付。

○魚錫胤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二十日,文臣朔試射日次,而王世孫氣候未寧,內中日旣已停止,試射亦爲停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宣惠廳言啓曰,世孫宮凡諸供上等事,一從度支例,自今日擧行事,命下矣。當初本廳,則月令朔膳等,各樣進獻,一依世子宮例,筵稟寫本入啓,而世孫宮供上,依嬪宮例,載於《禮曹謄錄》,故度支以《禮曹謄錄》,作爲式例。至於月令朔膳,本廳當爲擧行矣。供上則以依嬪宮例,載於度支例,朔膳月令則以依世子宮例,載於本廳例。本廳、度支作例時,俱爲筵稟,而引據之規,如是差異,本廳依本廳例擧行乎?敢啓。傳曰,知道。

○以手書答左議政金若魯疏曰,省卿之懇。噫,今用人,可謂寒心。卿之勤於奉職,贊我調劑,予知熟矣,而拜相之後,欲擧朝綱,飭勉頹俗。予自謂輔相若此,予則高枕矣。一類甘心者,敢售逐計,正飭群工,亦慍于心,其所讒搆,存中極矣。若此許解,國體朝綱,將無謂矣。且一堂予與元良,敦勉於彼輩,尤爲慍憾,恣意陵踏,往者無聞。深痛此心,不欲許副,更以思之,四維國之大關,爲相遭此,一欲解免,廉隅亦然,故領相復拜。頃者手諭,意蓋由此,卿章又懇,因此欲許。痛此輩戀戀,卿三日留章,其猶泯默,一向相持,欠於禮敬。今日欲諭,把筆慨歎者亦三。强爲勉副,開卿進途,卿須體此,卽日偕入。原疏留中

○傳于金時粲曰,偕來承旨傳諭,仍爲偕入。

○戶曹判書金尙魯書曰,伏以臣屛跡溝壑,寄命俎刀,惴惴焉朝暮且死,而時議方張,世怒尙沸,李渭輔又以權焰之目,餉禍猶昔,則心益掉而骨益痛,只恨其喪威餘喘,支離不滅,又聞此不忍聞之言也。見今鉦鼓一動,小大同聲,鋒刃交下,腹背受敵。嗚呼,其危矣,性命猶難自保,官職何暇及論,而唯是度支虛銜,汔縻身上,居然月餘,病公滋大。理宜連章累牘,不遞不已,而頃入文字,未奉兪音,猥以僇辱姓名,申瀆睿聽,亦涉唐突,臣遂泥首泯伏,只竢朝家處分。日來世孫宮有症候,藥院移直,而亦不敢爲進,承起居之計,臣不勝憂鬱悚慄。繼伏聞冊封有命,都監方設,是誠國家三百年曠有之大慶也,盛事也。擧國之歡欣聳忭,在於此,臣子之奔奏殫誠,亦在於此。臣旣名忝董事之列,以情禮以事體,豈不欲顚倒趨命,少效微忱,而身之廢矣,重入脩門,此生無路,瞻望雲天,秪自耿結,此亦臣之命也。都監事役,十分緊重,凡百責應,專在地部,一日不可無主管之人,而側聽有日,尙無變通,非臣自籲,誰肯爲之替陳?玆不得不來伏近京之地,從縣道冒昧控懇,伏願离明,俯賜照察,亟遞臣本職,無俾重事窘束,仍令鐫臣兼綰諸任,許臣畢命畎畝,得以隨分飮啄,避遠禍穽焉。臣誠無狀,事君不忠,一朝人言罔極,致使上辱簡知,下喪身名。靜夜窮山,點檢年來事,事事辜負,臣罪萬端,雖死目不可瞑,而惟我大朝,如天覆物,如父護子,逋逬之蹤,至煩聖眷,前後筵敎,屢及賤臣,臣兩兄所被手書,亦勤提諭。今臣之百死一生,罔非洪造,終始庇顧,又何至斯?拜稽感惶,不覺聲淚俱發,隆恩大德,臣當結草以圖報。衷情悲切,語不知裁,臣實死罪。答曰,覽書具悉。此等之誣,大朝旣已開釋洞諭,則於卿更無難安之端。卿須勿過辭,從速上來行公。

○左承旨尹光毅書啓。臣敬奉手書,傳宣于議政府左議政金若魯所住處,則以爲,臣來伏郊坰,瀝血控籲,北望攢手,顒俟矜兪之音。卽者承宣,又宣手書批旨,十行辭敎,字字懇摯,六日之中,再奉寶墨,人臣得此,從古有幾?況蒙天地之仁,日月之明,曲加照察,特許勉副。殿下所以憐臣恤臣,愛欲全保者,乃至於此,臣誠伏地感祝,有逬涕淚。此生此恩,何由報之?固當聞命渡漢,顚倒趨造,以申叨謝之忱,而顧玆危辱之身,猶帶原任之銜,冒入都門,復廁周行,則其爲貪祿忍恥,知進不知退,重得罪於時議者,視仍居相職,相去幾何?此臣所以彷徨道逵,不敢爲唐突承命之計者也。目下一條路,惟有寄跡近城之地,瞻望京闕,歌詠聖恩而已,臣情到此,吁亦戚矣。且臣震薄棲遑之餘,賤疾添劇,負席昏涔,若將頃刻澌絶。王世孫症候尙未復常,而身叨保護之任,未與直宿之列,臣之罪尤合萬死。近侍之來守草莽,今至兩月,畿邑廚傳之弊,未暇言,恩禮之褻越,事體之隳壞,無復餘地,益增難貰之罪。亟令召還,以卒終始之惠,千萬伏禱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馳啓。

○四月十九日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提調申晩,副提調韓師得,假注書任希敎,記注官申一淸,醫官金壽煃、許錭、方泰輿、金履亨、皮世麟、鄭纘僑、許磐入侍。御營大將洪鳳漢同爲入侍。上曰,承旨先爲書之。傳曰,領敦寧趙顯命拜相。出榻敎傳曰,大臣置處政事,今日政擧行。出榻敎上曰,注書持此傳敎,出給吏判,而事體有重,卽親往政廳,傳給,可也。臣希敎承命出去,親傳于吏曹判書李天輔後入侍。晩曰,世孫宮耳傍核處開穴處,卽今加減何如?上曰,予惡見針處,故姑不見之矣。晩曰,俄聞幾盡膿出,而神氣亦甚好云矣。上曰,神氣則果好,而胎熱亦有勝矣。晩曰,便道亦勝云矣。上曰,奇哉?今日則終夜不放矣。諸臣曰,誠甚幸矣。鳳漢曰,邦慶稠疊,臣民之慶幸,曷可盡諭?上曰,予則或慮難愈,而以今觀之,似無他憂矣。鳳漢曰,胎熱消散果多,故玉色甚好矣。上曰,然矣。臥時見之,則面部甚大而平順矣。鳳漢曰,胎熱亦幾盡摧挫矣。晩曰,今則漸次消減矣。上曰,豈不奇哉?一夜之間,突出成膿,開穴後,亦卽次次消減,知覺比前大有勝矣。開穴處受風可慮矣。鳳漢曰,當以桑灰水進洗矣。晩曰,醫官旣已入侍,先爲診候,何如?上曰,依爲之。壽煃畢診後曰,脈候左右三部微有浮意,而大體調均矣。錭曰,少有浮意,大體則調均矣。泰輿曰,度數調均,右寸關闊處,比前有勝矣。履亨曰,微帶數意,而度數調均矣。纘僑曰,微帶數意,而大體則好矣。磐曰,少有浮意,而大體則調均而好矣。晩曰,上候頃日勞動於親享後,又爲用慮於今番,故脈候似如許。湯劑更爲劑入,何如?上曰,尙有餘貼,待盡服後,當下敎矣。然今番有所重故進御,此後雖進御,有何益乎?壽煃曰,世孫宮問安,日漸平順,核處連爲消減,誠爲萬幸矣,且眼彩比前頗勝矣。上曰,眼彩帶靑,由於胎熱矣,今則頗勝矣。錭曰,胎熱比前大減,面部溫冷,腹背氣候甚適中矣。晩曰,臣等每以泄候爲切悶矣。今夜則一次放下,誠多幸矣。上曰,誕生後便候,實是初見矣。鳳漢曰,雖一次放下,數多而眞便矣。泰輿曰,大便之頻數,果是胎熱矣。卽今便道如此,諸症之差減,可以仰揣矣。鳳漢曰,觀今夜後,有可知者矣。晩曰,此後豈有他慮乎?上曰,向來面部之白而小者,果是胎熱之致矣。鳳漢曰,果然而卽今則面部闊而好矣。上曰,心之拔去,無經先之慮耶?世麟曰,果無經先之慮矣。上曰,若經先差愈則豈不悶乎?世麟曰,少無此慮矣。上曰,淸汁流下時,以水洗之如何?世麟曰,無害矣。上曰,卽以膿汁流出,則姑置之無妨矣。世麟曰,今則幾盡膿出,雖水入瘡口,無所妨矣。錭曰,無害而姑以四邊先洗,似好矣。上曰,瘡不厭洗矣。壽煃曰,以桑灰水進洗不早,而誠好矣。纘僑曰,臣則開穴後初承候矣。承候則開穴處,與所料大異,而小小停蓄者,亦漸消減。雖以胎熱論之,額上紅暈,太半減下,而神氣精彩之發越,今始初謁,便道亦如常,豈不慶幸之甚乎?上曰,不可以如常言之。自誕生後,終不放眞便矣,今始初見矣。鳳漢曰,夜則不放,朝始放下,此乃喜吉之兆矣。上曰,向日首醫以予之眼彩,有仰達者,而世孫眼彩,尤爲發越矣。鳳漢曰,然矣。上曰,非但眼彩,或有號令之時云矣。鳳漢曰,今則漸有知覺之節矣。上曰,知覺則本來多矣,而今番則尤勝矣。今番於世孫,爲一嶺也。上又曰,右邊何如耶?鳳漢曰,不甚大段矣。上曰,左右相通耶?磐曰,然矣。上曰,糯米飯,今日則三次貼付矣。鳳漢曰,此後以二次議定矣。上曰,以醫官待令處,爲定矣,將來又當設産室廳矣。御將今方直宿於何處耶?鳳漢曰,臣方直宿於會通門矣。上曰,將來則有古賓廳矣。上又曰,頃諭中官,而卿等不知矣。自東朝有古水晶帶有之之敎矣。此乃李提督之給於故相金堉,而顯廟朝封世孫時,進御帶也。其時顯廟朝聖算八歲,而帶則甚大矣。距今幾年乎?晩曰,一百三年矣。諸臣曰,誠貴矣。上曰,今番使行,雖得來,當用此帶矣。晩曰,臣以儀節間事,有仰達者矣。進箋陳賀等節,取考己丑謄錄,則以依正、至例,只進箋、陳賀於大殿事,草記蒙允,而其下又以大殿、中宮殿,皆行進箋、陳賀載錄,未知其故也。丙辰年則進箋、陳賀於大殿,而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則只進致詞、表裏矣。今番似當依丙辰例,磨鍊矣,敢達。上曰,依爲之。晩曰,王世孫受冊翌日受賀時處所,何以爲之乎?上曰,崇文堂卽坐東而向西,於禮甚便。以此堂擧行,宜矣。上曰,今番乃遣使冊封也。晩曰,然矣。冊禮時,正副使自明政殿,奉敎命印冊,當由何門入之乎?上曰,當由崇化門入之矣。晩曰,丙辰年王世子受冊於養正閤時,凡諸差備,皆止於大門外矣。今亦一依丙辰年例爲之乎?上曰,養正閤狹隘,故然矣。崇文堂則庭稍廣,且其日卽最初坐堂之日,繖扇則入之,其外儀仗等物,使之皆止於門外,可也。晩曰,王世孫受賀時,則輦輿儀仗,似當盡入於堂庭矣。上曰,然矣。依爲之。上曰,輦則已自尙方造成矣。晩曰,然矣。平轎子則當自都監造入矣。上曰,依爲之,而體制似當小矣。晩曰,然矣。晩曰,王世孫冊封後,端午節扇,三名日諸道方物物膳,似當封進,而無前例可考者,何以爲之乎?上曰,後日大臣入侍時,當講定矣。竝出擧條上曰,歡慶殿,予欲於常時居處矣。今則盡給于世孫,出居于此矣。鳳漢曰,世孫有功於今日矣。自上出御於此堂矣。晩曰,《璿源錄》印出時,以世孫閣下書印乎?上曰,以閤下書之,可也。上曰,儀文自英廟朝至今番,皆講定,果皆趁用矣。自戊申後到今有此慶,實是意外矣。予以六十之年,得見講書院之設,上有慈聖,萬壽無疆矣。講書院後,又將有某處,亦安知其無乎?此乃前古所罕有之慶矣。諸臣曰,誠如聖敎矣。上曰,今則文獻甚好,而翊禮之名亦好矣。領相於儀文,甚詳備矣。比之於副相禮之意,果然矣。鳳漢曰,領相無一事泛然爲之矣。上曰,此乃從三品階矣。鳳漢曰,顯廟朝則講書院,入直於古兵曹矣。晩曰,承文院卽其時兵曹云矣。上曰,以舊政院爲講書院,以弘文館爲衛從司,而使之修補,可也。上又曰,今以世孫之德,闕內空廨,將盡修補矣。鳳漢曰,闕內館舍,今則無空虛處,實是稀有之慶矣。上曰,慶德宮甚狹小,此後若有移御之事,則似有苟艱之弊矣。鳳漢曰,其處尙衣院,猶可設講院、衛司矣。上曰,卽今則三殿四宮矣。諸臣曰,此實史牒所罕有之事,而我東方無疆之休,實基於今日矣。晩曰,昨日元景夏以世孫師,欲爲肅謝,而以只於大殿、世孫宮爲之,而世孫宮稱臣與否,送言探問。故臣以肅拜,則當只行於大殿、世孫宮,而稱臣與否,當商確講定爲答矣。上曰,稱臣則不可,而稱小人好矣。至於肅單等處,則何必書小人乎?晩曰,東宮自古無稱臣之事,而自壬辰後,始爲稱臣,仍爲規例矣。上曰,其時監國而分朝,故果稱臣矣。上曰,他承旨入侍,儒臣持《節酌通編》入侍。出榻敎上曰,觀武才五年一次設行,而自甲子年後,不爲設行,故纔已下敎矣。晩曰,丙寅年亦爲之矣。上曰,然耶?光肇曰,丙寅年,觀武才對擧文科時,今校理李命熙爲壯元矣。上曰,予果忘之矣。致仁曰,殿下愛恤軍民之盛意,孰不欽仰,而第科擧頻數,誠一痼弊。且旣行於丙寅年,則今番觀武才,待後擧行,未知何如。上曰,然矣。傳曰,予雖衰矣,體昔年慰軍民之心,奚嘗少弛?今者觀武才命下,亦慰軍兵之一端,而心耗,丙寅觀武才,不能覺得,只思甲子年。然則今猶多年,故有此下敎,而年條亦爲錯記,已逾七年,曰以六年。今聞儒臣所奏,乃覺丙寅行焉,而科擧稠疊之說,意亦是矣。若期獵於虞人,旣命旋寢,三軍想必抑鬱,故次且矣。更以思之,則科擧稠疊,亦第二件事。今番卽文臣對擧,雖無鄕儒赴擧者,有閑散初試武擧子赴擧也。兩西、關東、關北,値此大歉之歲,擧人來赴初試,其勢誠難,若或不參,此不均也。從其所奏,觀今年穡事當有敎,更待下敎擧行,俾無遐方武士裹糧登途之弊事,卽爲分付兵曹。出傳敎藥房諸臣,以次先爲退出。

○辛未四月十九日酉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御將同爲入侍後,承旨、儒臣上下番追後入侍時,右副承旨魚錫胤,校理金致仁,修撰韓光肇,假注書李宜馣,記事官朴海潤、朴正源,進伏訖。洪鳳漢曰,元景夏纔以漁鹽事上書矣。上曰,不緊矣。金致仁曰,重臣目見漁鹽有弊,至於陳書,其言若過,則自上勿用而已,何必謂之不緊耶?聖敎如此,則此後雖有弊,加於此者,諸臣必無敢言者,豈不可悶乎?上曰,所達是矣。致仁曰,臣不曉事務,何敢妄論國家大計,而耿耿愚衷,有不能自已,敢此仰達矣。土地是不易之物,定田結,入於元帳付之後,則似若無減縮之事,然若遇水旱之災,且歲月漸久,則或昔起而今陳,或昔爲田而今爲樹木沙石之場,元結自不免減縮。況漁鹽之利,本無定數,不可預量。臣嘗聞統營事,幸而得利,或多至四萬餘兩,不幸而失利,僅不過七八千兩云,此可見漁利得失之無常。統營如此,他可推知。今此漁鹽均稅,實出於我聖上,深惻陸民白骨隣族之徵,有此大變通,而所謂漁夫、鹽漢,一番載錄於成冊之後,雖有全失利之時,又或有逃故之人,均廳則必當準數徵捧。如是之際,海夫又必有白骨隣族之徵矣。思之及此,豈不哀痛?聞均稅節目,雖許逃故,發賣者卽爲頉給云,而久則自不能如是,諸般鳩聚之物,漸至減縮。無以充給代之數,則其勢必將嚴督守令,無論有頉無頉,盡爲徵捧而後已,豈無白骨隣族之徵乎?上曰,此似然矣。鳳漢曰,曾前漁鹽,雖處處被侵,然失利則無所徵,而均稅後,則雖全失利,必準數納稅,此則不無其弊矣。致仁曰,以船稅言之,大有不均者。近百石所載漁船,體小善行,故一年海洋往來,多則十次,少則七八次,其利甚多。累百石或千石所載大船,僅爲二三次往來,其利無多,而今此均稅,船小則稅小,船大則稅多。此於小船固幸矣,大船則利則小而納稅多,是豈均役之道乎?鳳漢曰,曾前春夏之間,各家船卜,多上來矣,今年船卜之來絶罕云,未知曲折矣。致仁曰,頃日筵臣有以鹽貴,歸之於昨今年,雨水頻仍云。此似然矣,而亦安知不由於均稅之故耶?非但鹽貴,魚物之貴異常。一介有魚,折腰賣之,一介乾石魚,價至十文,此亦雨水頻仍之故耶?海民失業,姑勿論,都下人民,實難堪云矣。金鎭商自鄕上來,言于人曰,均役之弊,痛哭之不足。李台重勸錦伯陳書曰,任方面,而目見弊至於此,何可不爲上聞云。權𥛚自兩湖還以爲,民情嗷嗷,實爲難言之憂,此則臣亦親聞矣。日昨得見錦伯報備局之狀以爲,巡路所過,十百爲群,處處號訴云。果使海民無弊端,則何故如此耶?上曰,自別軍官時,湖西最騷擾矣。致仁曰,非但湖西,湖南亦然矣。上曰,豈他道盡然耶?致仁曰,兩西稍勝云矣。韓光肇曰,上番旣以均役弊詳達矣。此爲國之大事,若不善爲,必成大弊端,可悶矣,別樣講磨,從長變通好矣。稅收米區畫,專出於捄民之意,而若爲料理,則弊多惠少矣。鳳漢曰,此與料理少異,不得不如是矣。上曰,轉粟爲米,轉米爲錢,便是料理矣。上曰,均稅之初,民輩何不呼訴,而到今如此耶?是可怪也。致仁曰,財散則民聚,民聚則財散,今則民散而財散,豈不寒心?上厲聲曰,守令輩把作囊橐物,一朝盡括,故自相怨望者甚多,此則無狀矣。致仁曰,大抵近來人心世道,益無餘地,常漢突入於大臣家,無數慘辱。語未畢,上曰,何大臣也?申晩曰,兪領府事方在渼湖,渼湖沙工,如是慘辱。此大臣平日,雖常漢輩,善待之,累年居鄕,人無間言。意外忽遭此變,其子欲爲處置,則大臣挽止云矣。致仁曰,非但此也。士族婦女,被打於使喚女婢,傷處甚重云。此係綱常,尤爲大變矣。上曰,緣何故而有此變耶?致仁曰,其婦女寡居,而無男丁。若干船卜之穀,婢僕輩偸食不納,故其婦女言於一家人,略施笞罰矣。厥婢三母女,以此含毒,捽曳其婦女於庭中,無數歐打云矣。鳳漢曰,兵判送言秋曹,卽爲捉囚推問云矣。上曰,大臣家逢辱,固極大駭,而至於婢打其上典,尤爲寒心。予則不信,似是虛傳矣。致仁曰,被打婦女,卽洪啓億之妻,而同副承旨金陽澤之妻家也。擧世喧傳,臣則親聞於陽澤矣。鳳漢曰,其婦女卽故參判沈聖希之妹也。上曰,然乎?致仁曰,昔丙吉問喘牛而不問殺人,至今稱以爲得大臣之體矣。今此兩家變怪,大關世道,自上宜益加意於立紀綱正名分之道。鳳漢曰,近聞前持平蔡濟恭遭其妻喪,欲爲偸葬於方姓中人之山,怒其禁葬,謂之伐葬,而歐打兩班,察其憲職之時,至發刑吏,使之捉致方哥之母,方哥之母,猝被吏隷之捽曳驅迫,驚惶失魄,仍爲隕命。不待斂尸,又爲推捉其十六歲之子,移送秋曹,至於刑配,其奴屬之刑配者,又至五六人之多云。若使方哥,果爲伐兩班之喪,打兩班之身,則此乃犯分也,蔑法也。所當具由呈狀,付之法司,而此則不然,欲用人之山而不得,則因臺銜而雪憤,斃人母而不足,則竝其子而刑配。因大臣分付,雖止其子之配,何救其母之死乎?傳說狼藉,至謄臺章,其在杜後弊之道,恐不可不嚴飭,而方哥之所犯,亦宜明覈處之。旣有所聞,故敢此仰達矣。上曰,諸臣之意,何如?致仁曰,臣則不得詳聞曲折,且兩邊傳說,各自不同,有難準信,而但參以事理與傳聞,蔡濟恭、方姓人,俱不可無罪,竝令明査處之,似宜矣。上曰,下番儒臣之意,何如?光肇曰,臣意亦如上番矣。雖未詳此事曲折,而傳說各異。第侍從之臣,旣被方哥之歐打,果如所聞,則極爲駭然,而伊後濟恭之事關自己,至發刑吏,則亦未穩當,不可不詳査處之矣。魚錫胤曰,臣雖未知彼此曲直,而濟恭以侍從之臣,潛葬他人之山,亦不可謂無失矣。旣曰見打於常漢,則法司自有可治之道,何必親自治之乎?若然則一體査治,似宜矣。上曰,今聞所奏,身爲執法之臣,若此焉?果若此,則不可不嚴處,亦宜詳査。令該府、秋曹,蔡濟恭、方哥人,嚴査以聞。出擧條申晩、洪鳳漢先爲退出。上曰,儒臣進前。仍下敎曰,儒臣見先來狀啓耶?致仁曰,臣得見義州府尹謄報矣。上命史官,取來使臣狀啓,令承旨讀達。上曰,乾隆事,儒臣頃有所達,故予招問先來譯官,則對以出山海關,則果有是說而祕之云。到今思之,儒臣頃日所達,民間云云之說,必流來於彼中也。致仁曰,先來譯官,只以一處所聞仰達乎,抑聞於諸處云乎?上曰,非止一處云,頗殊常矣。致仁曰,虛實姑未可知,而雖曰虛傳,彼中人心,則有可以見矣。上曰,雖是虛言,有若讖說,何可無憂慮乎?致仁曰,聖敎誠然矣。勿論虛實,在我自强之道,則不可不各別留意矣。上曰,自强之策,何以爲之耶?致仁曰,所謂自强之策,非指別有擧措也。如向來邊倅擇差等事,只益民間騷擾,未見有實效,況知人甚難,所易新倅,未必賢於舊倅耶?臣以爲,深留聖意於得人才廣儲蓄二事,雖久而勿令少弛。亦以此勉飭臣隣,上下交修,則庶有其效矣。上曰,得人才最爲急務,而人才誠難矣。光肇曰,才不借於異代,今世亦豈無人才乎?致仁曰,臣方以廣儲蓄仰陳矣。旣有所懷,敢不盡陳?昨日傳敎有觀武才,來月望後設行之命,臣以爲非時也。近來邦慶稠疊,寶冊纔上於東朝,世孫冊禮,期在不遠,此實列聖朝罕有之慶事也,孰不欽仰蹈舞?此等大慶,則經費雖多入,固不可惜之,而至於事在可爲不可爲之間,則當此均廳方設,人心靡定之日,一倂置之,可也。今此觀武才之令,固知出於慰悅三軍之盛意,而彼中虞憂如此,邦慶稠疊如此,秋間又有大科,此時又行此事,實爲非時。且聞一番觀武才所費,殆至五百餘同木云。卽今均廳則一疋木一兩錢,惟恐括得之未盡,而觀武才所費,至於此多,豈不可悶?伏願特許退行,以待時和歲豐,國儲有裕之時,而行之好矣。上曰,儒臣之言是矣。予精神益耗,只記甲子之行觀武才,而不記丙寅之又行。且甲子則已踰七年,而傳敎中,書以已踰六年,精神如此,而何事可爲乎?儒臣惜費之言誠然,而予則尤以彼中事爲慮矣。若於方張時,某樣消息入來,則豈不狼狽乎?但予已布令,有同師律,不可欺我三軍。彼三軍聳動之餘,豈無抑鬱之意乎?致仁曰,昨日傳敎,異於師律。且以國家之多事,不得已停退之意下敎,則彼三軍,亦豈不知聖意耶?上曰,下番之意,何如?光肇曰,聖敎中,軍門聳動之餘,必爲抑鬱之敎,誠有然者,而然上番之意,非謂永爲停止。自上明白下敎而退行,則軍門似無抑鬱之端矣。致仁曰,明年年事登熟,當行之矣。上命儒臣講讀。講訖,致仁因朱書中,喜合而惡離,陳戒曰,喜合惡離,實爲學問大病。呂伯恭氣質甚美,而未免有此弊,故朱子因書戒之。此四字不但於學問爲病,於做事亦然。雖以今均廳事言之,大小卿士在外,無不憂歎,而上殿則無一人言之者。此無他,敢疑聖旨堅定,厭聞說弊之言故也。世道風習,實爲可慨,而此亦殿下自反處也。伏願殿下,毋論此事與他事,凡於言者之言,毋示厭聞之色,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諸臣若俯仰爲說,則極爲非矣。錫胤曰,近來論者,每以汰冗官爲節省之道,兩司實爲冗官矣。致仁曰,近來臺諫,勿論情勢有無,違牌爲事,至於連違四五牌,實爲未安。光肇曰,臺諫逐日詣臺,新新之言,何處覓來耶?錫胤曰,苟懷激昻慷慨之志,則雖逐日詣臺,豈無可觀之事乎?光肇曰,其弊皆由於科場之不嚴。當初科制,可謂盡美矣。雖以明經科言之,講讀經傳,深究奧旨。且以製述呈券,能兼兩才者入格,此實得人之科,而今則不然,所謂講讀者,不過口誦。如是而何以得人才乎?致仁曰,科制實無善變通之道,擇試官則斯gg思g過半矣。光肇曰,雖擇試官,卽日放榜之科,考閱近萬試券,何能遍考乎?致仁曰,有文眼有公心則猶能於其中得人矣。上曰,增廣何如?致仁曰,增廣卽世所謂得實才之科,而嘵嘵之說尤甚矣。錫胤曰,雖讀書決科者,亦未見箇箇可合於需用矣。光肇曰,古人云,宰相須用讀書人,不可一例論之矣。諸臣遂退出。

4月20日[编辑]

都承旨韓師得藥房直宿。左承旨尹光毅奉命偕來。右承旨趙雲逵。左副承旨金時粲。右副承旨魚錫胤坐直。同副承旨金陽澤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希敎藥房直宿李宜馣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普觀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昧爽,有霜氣。

○下直,淸城僉使金鳴夏。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勿爲問安。

○魚錫胤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領議政金在魯冊禮都監會同坐起進,左議政趙顯命在外,不得來會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金陽澤達曰,今日持公事日次,而無時急公事,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金尙星牌不進,執義李彝章,掌令姜必愼在外,李師祚,持平朴起采牌不進,柳健上書入達。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提調申晩,副提調韓師得啓曰,伏未審聖體調攝若何?眩候諸節,益有差勝之勢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世孫宮耳傍開穴處,糯米飯連爲貼付,而氣候一向安順乎?今日令諸醫,趁早診察爲宜。臣等無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

○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世孫氣候,一向安順矣。

○趙雲逵達曰,同副承旨金陽澤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金時粲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達,不至多日,事甚未安。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李師祚,持平朴起采,獻納成天柱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時粲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以備忘記,傳于魚錫胤曰,今下弓矢,淸城僉使金鳴夏處給送。

○趙雲逵達曰,新拜議政府左議政趙顯命,時在京畿楊州地。上來事,遣史官傳諭,上來時給馬事,京畿監司處下諭,何如?令曰,依。

○魚錫胤達曰,新拜判中樞府事金若魯,時在京畿果川地,上來事,遣史官下諭,上來時給馬事,京畿監司處下諭,何如?令曰,依。

○傳于趙雲逵曰,領相留待。

○又傳曰,領相先爲會同後,入來入侍。

○傳于金陽澤曰,領議政、三軍門大將同爲入侍。

○又傳曰,詣閤。

○李普觀爲事變假注書。

○金陽澤以冊禮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郞廳徐命膺,初以戶曹佐郞,啓下是任矣。本職旣遞,今姑改差,其代以戶曹正郞徐日修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冊禮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敎命文、竹冊文製述官、書寫官及玉印、敎命、篆文書寫官,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冊禮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都監監造官差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冊禮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郞廳監造官分房,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冊禮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待令郞廳,依前例,以入直武臣兼宣傳官差下,使之輪回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冊禮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監造官前參奉金延澤、金爟,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魚錫胤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王世孫氣候未寧,內中日旣已停止,講書亦爲停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陽澤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判府事鄭羽良正月二月三月合三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則以爲,相職旣解之後,追受祿俸,揆之事義,斷無是理。雖承輸送之令,而終不敢冒昧領受,不勝萬萬惶恐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又以刑曹言達曰,今此世孫冊禮都監,設局於本曹,故本曹則移徙於平市署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持平柳健書曰,伏以臣之偏母,年迫八耋,病淹十載,委頓床席,氣息綿綴。近因日候之不適,調攝失宜,又添感冒,諸症陡劇,精神不能收拾。飮啖全廢,眞元日漸陷下,或時時昏窒,不省人事,多般試藥,少無應效。臣以單孑一身,晝夜扶將,煎泣罔措之狀,卽親戚士友之所共憫惻者也。不意柏府新命,遽下此際,若其人器之不稱,姑置勿論,而以此情理,實無一刻離側之勢。鎭日違牌,雖出於萬不獲已,而罰靳例勘,不勝其惶隕悶迫。玆於荐召之下,來伏闕外,短章哀籲,伏乞离明,特推孝理之政,亟遞臣見帶之職,俾便救護,仍治臣逋慢之罪,以嚴朝綱,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辛未四月二十日申時,上御於熙政堂。領議政、三軍門大將同爲入侍。禮判、都承旨追後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訓鍊大將金聖應,兵曹判書洪啓禧,御營大將洪鳳漢,右副承旨魚錫胤,假注書李宜馣,記事官朴海潤、朴正源以次進伏訖。金在魯曰,日氣不適,聖候若何?上曰,凡百與前一樣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在魯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一樣好在矣。在魯曰,王世孫腫患,頗不輕云,爲慮萬萬,今則患候加減何如?上曰,予亦初頭深慮矣,觀此四五日則似非重腫矣。在魯曰,以七八年前事見之,則豈意有此大慶乎?今見百餘年所未有之慶,臣民慶忭,曷有其極?上曰,東朝尊冊未幾,又見此慶,喜幸則深,而回思昔年,感懷彌切。此莫非天佑我東,列祖垂騭,而致有此今日矣。上曰,禮判入侍。又曰,都承旨入侍。竝出榻敎禮曹判書申晩,都承旨韓師得入侍。在魯曰,臣筋力已衰,累上休致之請,竟未蒙許,而千萬意外,又任此職,反復思量,實無陳力就列之望,而第都監董役事急,不得已暫時冒出,而心甚愧矣。上曰,卿之筋力,尙不衰矣。頃者儒臣以衛武公、太公事進戒。予謂曰,汝以此言,言于汝父可也云矣。在魯曰,臣子來傳此下敎,故知之矣。又達曰,己丑謄錄,史官持來矣。世孫諱字事,當賓廳會議議定,而今番則自上特定諱字,此亦無妨,而臣今日入對,不可不有所請改矣。嫌名不諱,臨文不諱,而邑名、廟號,難諱矣。蓋帝王登極後,亦或有改之之事,更加思量爲之宜矣。上曰,已告眞殿,稟于東朝。且予取《孟子》所謂定于一之義,而以其國勢定于一之意,命名矣。在魯曰,定字無處不用,今則雖無妨掣,而將來則難矣。上曰,將來必有掣礙之端矣。君子比德於玉,以玉邊字定之則好矣。在魯曰,列朝御諱,連以五行,而數朝皆用火邊,卽今則心邊矣。上曰,更思之,卿旣入來,當改書下之矣。仍命書傳敎曰,世孫命名,意則深矣,而似有不便者,故纔已下敎,而今聞大臣所奏,更思之,果多有掣肘之端。更爲書下,政院知悉,傳于宗簿寺。出榻敎上曰,副相禮之稱,可謂新奇,而翊禮之號,亦好矣。上曰,慈殿尊號時,凡物亦用舊件,今番欲用前件矣。命書傳敎曰,邦慶雖重,憂民其宜節約。轎子以內下者,修補用之,儀仗世弟宮儀仗中取來,修補用之,冊床、印床、讀冊床、讀印床,皆漆濃淡,以省其費。今者此敎,爲我世孫錫福也。凡諸等事體,此意奉行事,分付都監。出榻敎上曰,頃者知申稟稱閣下、小人一節矣。朝廷問安有之,則世孫宮亦爲之矣。在魯曰,朝廷之不爲問安,至下推考。判府事鄭羽良,送言於臣,朝廷問安有無前例,當爲詳考云,而顯廟爲世孫時,無可據文跡,嬪宮亦無問安,且無稱臣之事。稱臣稱小人一節講確,然後可以定之矣。當行而不行,不當行而行之,俱爲失禮,故送言政院,使之稟定矣。上曰,令弘文館,廣集私家書冊,博考前例,更稟,可也。在魯曰,肅拜等節,何以爲之耶?上曰,定號後爲之矣。魚錫胤曰,大臣所達,實爲愼重矣。申晩曰,己丑前例甚疏略,無可據者。且其時禮官,想必依例仰請,而亦無考徵甚鬱。上曰,其時凡諸儀軌多減,故然矣。在魯曰,經亂屬耳,故儀軌凡節似減矣。晩曰,今番封進,省減太過矣。上曰,依用舊例,不爲過矣。柑橘等物,來則自可食之,何必各各封進乎?仍命書傳敎曰,己丑前例,百官賀世孫宮,一依世子宮禮,以此推之,旣有賀則問安、肅謝一也。今世孫宮問安、肅謝,一依世子宮例爲之,而今日以前已肅謝者,乃是令前,勿爲追謝,自明日爲始行之。凡公上度支定例,其數雖差等,與世子宮同,則諸道宜有朔膳,而今有世孫之慶,卽列朝眷佑之致,眷佑何?爲我元元。旣爲元元,而有邦慶,而貽弊於民,則豈仰答眷顧之意哉?十二朔物膳中,只四孟朔封進,而物種一依世子宮例擧行,其外三名日新産、節産勿封。節扇,世子宮只全羅監、兵營封進,亦依此封進,而數爻減定書下,令該曹分付。今年當封進之時,自明年封進事分付,松都、濟州竝勿封,以示思舊都恤海島之意。諸道方物,雖値賀亦勿封,以除民弊。今者此敎,重國本恤元元之意,其令禮曹,依此分付。出榻敎上曰,予入見於慈殿,則慈殿下敎曰,舊藏中得一水晶帶,卽顯廟所帶舊件也。因爲出示,予敬受奉玩而藏之矣。今番不必新造,因以其帶用之,可也。百三年後,復用其帶,事有異常矣。然八歲時所用帶,其樣甚大矣。在魯曰,不必用於冊禮時,將來用之亦好矣。錫胤曰,馬牌塡靑以入,似宜矣。上曰,然矣。庚牌不無弊端,而亦不可無矣。洪鳳漢曰,依侍講院例用之,宜矣。上曰,冊禮時,二品以上升堂耶?何以磨鍊乎?鳳漢曰,崇文堂狹窄,二品皆升堂則頗苟簡矣。上曰,世孫宮,藥房夕問安,依前爲之。出榻敎上曰,觀武才命下及更待下敎擧行之敎,俱是爲京外軍兵武士之意,而中夜思之,其命退行,軍情必多抑鬱。更待之敎無指的,若踰年不行,此欺我軍兵。噫,暮年豈忍如此?命入三軍門大將,意蓋此也。今秋庭試初試,必有赴擧者,因此兼設初試,可謂順便,亦不踰年。待秋更稟之意,旣諭兵判,其令軍門知悉。出榻敎上曰,廣州留守李箕鎭明日辭朝。出榻敎上曰,領相進前,詳達良役事。對曰,臣於均役事,所懷甚多,而夜深精神昏錯,不能備陳,略達其槪矣。良役變通之初,臣固已慮之,而害至此極,亦非所料。海曲之呼怨徹天,大小人情嗷嗷,故臣累次陳疏矣。聖上之意,則捄民弊,而士夫以下,皆云如此,則不可生不成樣。均役之意,蓋曰何?民爲二疋何?民不爲之耶?公平均役,收民救民,可也云,而今此爲害,反甚於前矣。上曰,減布時,卿豈不入侍耶?在魯曰,其時入侍,而退出後見減布下敎。已定之聖算,臣何敢爭得乎?累巨萬之給代,括削中外州郡而充之,反不如戶錢結布之行矣。上曰,然則二疋當爲復古耶?在魯曰,此外無善策,而自上以失信爲慮。然不此之爲,更生他法,其無弊何可知也?臣意則還復二疋,而隣族白骨之徵,則從他善處,可也。若以令已頒布爲難,而不爲變通,只搜括京外,則決不可也。關西監兵營,自是軍儲所在,比他尤重。至於京畿,本來凋殘特甚,而又爲搜括削割,則近京之邑,尤不成樣,豈不悶乎?漢文帝當紅腐之時,累減一年半租,而末年盡減田租矣。景帝元年,復古半租,而未聞以此爲失信矣。上曰,文帝減租,不過一年一時之所減,豈自末年以後,年年盡減,而景帝復收耶?在魯曰,文帝自末年永減,而景帝復收矣。卽今減布之政,無異貊道,宗廟之奉,百官之廩,何以成樣?未聞割國用,而救民者也。此則不待臣言,而不出數年,可知其害,決非支一年之策矣。洪啓禧曰,臣亦有所懷矣。大臣國之元老,所達公忠矣。臣意當初變通之時,慮其有弊,而或冀其有成矣。頃見大臣,詳聞其言,則其言皆好矣。一世之非斥均役者,百之九十,其言則皆如大臣所陳,而惟大臣,極言而竭論,誠貴矣。上曰,兵判亦以爲難耶?二疋豈忍復古?啓禧曰,非大臣,誰能陳達?臣則猶有欲成之意,當相議可否爲之,而猝難陳達,當從容與大臣,後日入侍矣。在魯曰,臣以爲雖減疋,小民不知爲惠矣。上曰,此則卿言過矣。小民豈以二疋爲好,而不知一疋之便乎?啓禧曰,六十萬生靈,孰不感激乎?在魯曰,有識者自鄕來,聞其言,民不知一疋之惠云矣。上曰,漁鹽之稅,海夫便之,則鹽何由貴乎?在魯曰,鹽釜前則通同收稅矣,今則小小鹽釜,各各捧稅,故皆破而走,鹽之貴職此矣。上曰,行之一年,可驗其便否,而至於一疋之怨,其所造言慨然矣。在魯曰,非怨一疋也,其害反甚於二疋之時云矣。上曰,造此浮言者,實欲烹之矣。在魯曰,左相出後,相議爲之矣。上曰,李存中書極無據矣。隱餘結之還給守令云者,尤非矣。在魯曰,其言非矣。此法雖罷,隱結旣已現出之後,何可復屬耶?上曰,非但其言之爲非,其疏皆非矣。兩湖之怨尤甚云,予實欲爲御史親聞之矣。在魯曰,百官收議則可知矣。上曰,卿於此事若砒礵,然而兵判獨當之,尤難矣。啓禧曰,不然矣。臣與大臣相議爲之矣。上曰,決無不樂一疋,而願三疋之心矣。在魯曰,當初均廳,欲以八升四十尺發關云,其視五升,三十五尺二疋之納,實有反不如之歎矣。頃者韓光肇逢見趙載得,則載得適往湖中,湖中大小民人,皆怨左相及兵判,而怨言朋興,其勢可畏,載得危怖,潛跡往來云矣。上曰,別軍官之弊,何如?在魯曰,別軍官之害姑捨,漁鹽之弊多,故先爲達之矣。上曰,道臣則必無怨之之理,而其中守令及邊將、導掌輩,必怨望而衝動人心矣。在魯曰,導掌輩豈能衝動人心乎?上曰,左相之重卜,專爲此事矣。在魯曰,左相來後,可以稟議矣。啓禧曰,何待左相來耶?領相已出,可以議定矣。上曰,兵判卽今有意於均役耶?啓禧曰,臣則獨欲爲之矣。在魯曰,臣意豈不欲爲減疋,而但無其代,故爲難矣。啓禧曰,大臣則欲復古,而臣則曰不忍爲之矣。上曰,復古則何以爲國乎?在魯曰,刻印銷印古亦有之矣。上曰,予初不善爲之,而亦不可欺民。旣減一疋,而爲國用之難支,遽又復古,則失信莫大於此,亦何顔見民乎?啓禧曰,聖敎誠是矣。上曰,戶判事,大臣之意,何如?在魯曰,異於他人,可否難矣。上曰,頃者左相之撕捱也,一堂之中,元良握手敦勉,示以隆眷。故一類甘心輩,果出而逞其志矣。在魯曰,存中旣論臣至親,則於臣身豈不危懍乎?諸臣遂退出。

4月21日[编辑]

都承旨韓師得藥房直宿。左承旨尹光毅奉命偕來。右承旨趙雲逵。左副承旨金時粲坐直。右副承旨魚錫胤。同副承旨金陽澤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希敎藥房直宿李宜馣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普觀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

○金時粲達曰,大司憲金尙星牌不進,執義李彝章,掌令姜必愼在外,李師祚牌不進,持平柳健親病受由,朴起采上書入達。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陽澤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藥房提調申晩,副提調韓師得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眩候諸節,益有差勝之勢乎?前劑入湯劑,當盡於昨日。臣等今日與諸御醫入侍,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世孫宮氣候一向安順,耳傍開穴處,糯米飯連爲貼付,而漸有收斂之勢乎?令醫官趁早診察宜當。臣等無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世孫氣候,一向安順矣。待下敎入侍,宜矣。

○藥房口傳啓曰,卽伏聞世孫宮入診醫官所傳之言,則氣候一向安順,耳傍開穴處,漸有收斂之意,而微熱猶有往來,今日則金銀花茶,調加減牛黃解毒丹一丸,進服爲宜云,此意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金時粲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達,已至多日,事甚未安。除在外、陳書受由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魚錫胤啓曰,事變假注書李普觀,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陽澤曰,禮判持《續五禮儀》,入侍于涵仁亭,江原監司同爲入侍。

○金陽澤啓曰,禮曹判書申晩,江原監司趙明履,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又以弘文館言達曰,副校理金尙耉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兵曹口傳政事,金延澤、金爟副司勇付。

○以平安監司狀達,平壤等邑居金世旭等燒死、渰死事,令于金陽澤曰,燒死、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魚錫胤以兵曹言達曰,今四月二十日,良人金㗡同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魏原德,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金時粲以禁衛營言啓曰,王世孫氣候未寧,本營習陣及中日私習等事,平復間,姑爲停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朴起采書曰,伏以臣材識魯莽,性且巽劣,本不可堪任於言責,而前後除拜,臣不自量,少效愚忠,而輒致狼狽,則旋自以守拙緘口,以爲自靖之謀,不敢復有所論列是非者久矣。選部不揆臣本意,荐擬言地,又蒙誤恩。臣於是,實撫躬踖踧,罔知所措。仍伏念,臣於臺地,以職分則從前屢試而蔑效,以情勢則不可自恕而强顔,以私悃則父母老病,不可暫離。以是三者,萬無承膺之念,而昨違召令,恭竢例勘,不意只推出於格外,茶牌復降,而且臣七耋老母,宿病虛泄等症,積年沈痼,進退無常,恒有懍懍之憂。又當近日朝晝異候,將攝失宜,別症添劇,食飮頓却,神氣昏瞀。臣左右扶護,焦遑罔措,隨詣闕外,疾聲呼籲於离明之下,伏乞俯垂鑑諒,亟罷臣職,以便救護,仍治臣罪,以勵群工,千萬甚幸。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令廣州留守李箕鎭書。王世子若曰,老成中外所宗,保釐國家所重。分主二陝,周治斯隆,出自九卿,漢制則有。猗,大朝方均征役,而南漢亦在變更。山城京廳之名,不必分爲二道,守禦居留之責,今乃屬之一人。軍制之沿革未釐,殆同肇創之會,民心鎭服有術,必藉宿德之尊。惟卿器局宏深,操履敦實。文章經術,足以承家,孝友誠忠,足以範世。奕奕蓋廊廟之具,巍巍眞社稷之臣。以古人爲期,出處行藏之不苟,納吾君無過,言議章奏之可觀。儼然有不運之功,世道多賴,確乎有難奪之守,名德無疵。處藩臬則氷檗苦寒,秉銓衡則涇渭辨別。心存老圃,雖效范鎭之乞休,望係蒼生,豈容謝安之不起?惟聖意重摠兵民之任,顧僉議擧兼文武之才。玆授卿以廣州留守兼南漢守禦使,卿其祗服寵章,益殫識慮。通變苟未盡善,捄民適所以擾民。便宜亦自隨時,濟事必在於先事。忠信可仗,務得人和,緩急是依,盍詰戎政?凡係裁稟,一循程規。於戲,往事傷心,詎忘丙丁之難?殷憂溢目,當盡庚甲之謨。故玆令示,想宜知悉。

○辛未四月二十一日申時,上御涵仁亭。禮曹判書、江原監司同爲入侍時,禮曹判書申晩,江原監司趙明履,都承旨韓師得,假注書李宜馣,記事官朴海潤、朴正源,以次進伏訖。申晩曰,日氣不調,聖候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晩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晩曰,世子氣候何如?上曰,無事矣。晩曰,世孫氣候何如?上曰,瘡處幾至完合,而腫水時時流出矣。晩曰,今則無憂,幸莫甚矣。上曰,《五禮儀》有五章服圖耶?趙明履曰,世孫章服圖有之矣。晩曰,冕旒則無簪矣。上曰,冕旒、遠游,俱無簪矣。空頂幘有雙玉頭,則非金簪可知。然雙玉頭之制,未知何以也。明履曰,空頂幘註,有雙玉頭,則便是簪也。上曰,雙玉頭云者,有雙頭,故云雙玉頭耶?明履曰,其義蓋以兩簪揷於左右,故云雙玉頭也。上曰,世孫加冠之前,難用雙玉頭,故不得已爲唐髢,而具空頂幘、雙玉頭矣。幅巾於笠下則好,而去笠則貌樣不好,且兒童着之,則尤怪矣。上曰,雙同髻,卽雙上土,此則兒童之事也。明履曰,然矣。上曰,我國有燔玉,而比南陽玉勝之矣。晩曰,南陽玉色不好,今番以燔玉用之,爲宜矣。上曰,雙玉頭之頭,圓造可乎,方造可乎?晩曰,圓造似宜矣。上曰,領相云,百姓反願二疋三疋之說,萬萬無其理。且領相云,前日五升布,今爲八升布云云。朝廷豈以八升布,勒定捧之乎?予欲廉問,而烹其造言者矣。兵判以領相所達,謂老成之論云,故予以巽順二字爲敎矣。明履曰,以錢捧之,猶有濫捧之弊。況以布捧之,其麤細之品,無所限定,則豈無濫捧,後木之弊乎?臣聞兵判言,則無濫捧,後木之弊云,其言亦不思者也。晩曰,朝家減一疋之後,或有擇捧好品木之弊云。如此則宜有民怨,而反願二疋之說,無足怪矣。明履曰,臣今當藩任,當於均役等事,恪勤奉行,而察其形勢,民皆無怨,然後可以奉行。且赴任後,隨其便否,可以狀達者則狀達,可以陳書者則陳書矣。上曰,均役之後,兩西最無怨,其次江原道,惟兩湖民怨尤甚云,可怪。靈城爲人通豁,故善處而來。李𪻶爲人直,故據實盡捉而來,得多斂之名矣。晩曰,靈城區處,自爲之也。李𪻶盡爲執捉,以待朝家處置,故然矣。上曰,網稅旣已除減,則可謂善處之事矣。明履曰,隨鹽釜之大小,而定稅多寡,然雖小釜,頻煮則亦自多利矣。臣赴任後,察此等弊,可以隨時狀聞矣。晩曰,隱餘結則雖有豐凶不同,盈縮無常之患,猶有其地,而至於漁鹽,則終是難恃之物,實多可悶。頃者臣與御將,同爲直宿時,以此事未嘗不商確,御將以爲,別樣立柱,然後可以爲之云矣。上曰,所謂立柱者,何事耶?晩曰,雖戶錢結錢之事,若如此艱辛圖之,庶可爲之矣。上曰,趙載得潛跡還歸之說,韓光肇聞之云,都承旨其聞之耶?師得對曰,臣全未聞之矣。上曰,軍保子弟爲軍官,則比軍保,可謂勝矣,此則無怨耶?明履曰,選武軍官與軍保,名則雖異,而收布則同,豈無怨乎?然旣不入於儒案、鄕案,則軍官之名,亦禁衛保、禦營gg御營g保有異矣。上曰,然矣。明履曰,御製編次,臣辭朝前當修整,故持入矣。上曰,聞卿言,可見眷眷之意也。晩曰,臣頃見藩臣,則方當遠赴,心甚眷係,多有耿耿之意,二周年在外,實爲觖然。臣以式遄還朝之意言之矣。上曰,外藩應早除之,而今始爲之然,予猶悵然矣。上曰,自古用人,各當其才。兵判則編次時,於凡例無固執,而藩臣則甚詳密。元景夏每曰,趙明履則苛酷云,而予以是爲正矣。晩曰,臣與宰臣同入侍,見其編次,則或有太刻底意。臣出外責其何如是云爾,則明履曰,自當如是云矣。上曰,卿將遠離,予懷觖然。第下去後,目下最急者,關東、關北歷路運穀等事,渴gg竭g力爲之,可也。晩曰,慶尙道運載船隻,多有臭載之患云。常時漕運之臭載,猶爲可悶,況活飢民之賑穀乎?臣意則船隻所經歷處,各其沿路,別定差員,護押以送,則不爲無益矣。明履曰,聖敎如是勤勤,則關北雖他道,敢不竭力周旋乎?臣雖無狀,此等事自可奉行。伏乞靜攝中,加意攝養,以致平康焉。晩曰,世孫宮患候平復後,當以告廟稱慶草記,仰稟矣。世孫宮亦當有百官賀,而轎輿儀仗,姑未造成,且是冊禮之前,將何以爲之乎?不可不預爲稟定,故敢此仰達矣。上曰,然矣。權停,可也。晩曰,告廟陳賀,旣承下敎,節目當以何殿磨鍊乎?上曰,以明政殿磨鍊,可也。晩曰,明政殿陳賀時,王世子入參一節,何以爲之乎?上曰,置之。出擧條諸臣遂退出。

4月22日[编辑]

都承旨韓師得藥房直宿。左承旨尹光毅奉命偕來。右承旨趙雲逵。左副承旨金時粲坐直。右副承旨魚錫胤。同副承旨金陽澤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希敎藥房直宿李宜馣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普觀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車嶺僉使崔泰寬。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雲逵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魚錫胤達曰,大司憲金尙星未肅拜,執義李彝章,掌令姜必愼在外,一員未差,持平柳健、朴起采親病受由。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提調申晩,副提調韓師得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眩候諸節,益有差勝之勢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世孫宮氣候,日益安順,而耳傍開穴處,漸有收斂之勢乎?今日令諸醫,趁早診察爲宜。臣等無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世孫氣候,一向安順。直宿于本院,宜矣。

○藥房口傳啓曰,卽伏承問安啓辭之批,以世孫氣候一向安順,直宿于本院宜矣爲敎。王世孫症候,旋卽差愈,幾至收斂,臣等不勝慶忭之至。第伏念開穴處猶未完合,付貼之藥,連爲劑入,則臣等之遽爾退直於差遠之本院,終涉未安,亦甚悶鬱。姑爲依前,仍直於移院,實合事宜,惶恐敢啓。傳曰,退直已下敎矣,直宿本院,宜矣。

○藥房口傳啓曰,卽伏聞世孫宮入診醫官所傳之言,則氣候一向安順,耳傍開穴處,幾至收斂,糯米飯停止,黃蠟膏付貼爲宜云。臣等憂慮之餘,伏不勝欣幸之至,黃蠟膏劑入之意,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口傳下敎曰,陳賀頒赦,下輪直後稟。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勿爲問安。

○以備忘記,傳于魚錫胤曰,今下弓矢,車嶺僉使崔泰寬處賜給。

○以副校理金尙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趙雲逵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陽澤以弘文館言達曰,副校理金尙耉,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金尙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趙雲逵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時粲達曰,將臣遞歸,密符不爲親納,則卿宰重推,旣有定式,而廣州前留守李宗城,謂有身病,使褊裨替納密符,依定式從重推考,徽旨捧入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京畿監司申本,左議政金若魯四月朔月廩不受事,令于金陽澤曰,令本道更爲輸送。

○以全羅監司狀達,古群山鎭等官居射夫高善才等渰死事,令于金陽澤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忠淸道幼學柳恒明等書曰,伏以揚善褒美,王政之先務,旌孝表行,有國之彝典。雖在草野匹庶之賤,苟有稀異卓絶之行,則必爲之嘉奬,以扶人紀者,豈不以行誼,爲風化之所重也哉?故致仕奉朝賀金有慶,愛君憂國之誠,難進易退之節,固搢紳之所楷範,士林之所尊仰,而若其至孝純行,非但一道人士之常欽服,抑亦朝廷之所共知也。以此大朝曾已洞燭而嘉奬者,非止一再,而有慶身沒,三年已畢,尙未聞朝家有旌表之典,一方多士,不勝抑鬱之忱。昨年秋,大朝駕臨溫宮之時,臣等敢將輿誦,相率封章,而未克徹覽,因有聖旨,裹足上來,復控於貳極之下,伏願邸下垂察焉。有慶十歲喪其父,年幼識昧,不能執喪,自以爲天地間罪人,與人語必流涕,事偏母以至誠,及喪哀毁踰制,形柴骨立,常以祿不逮養,爲終身至痛。及至戊午,乃其父死重回之年也。遂斷行追服,自其亡日,哀號哭踊,一如袒括之時。衣服冠屨,盡用布素之飾,結廬墓側,晨夕上墓,哭泣之哀,眼爲盡枯,所伏莎草,成痕而草不生。雖大寒暑大風雨,未嘗或廢,三年如一日。有慶時年七十,已入耆社,人有憐其老,而以理喩之曰,此乃無於禮之禮,何用如是之過?有慶答曰,伸哀抒痛,只此一節,禮之有無,有不敢顧也。言者感歎而止,蓋自十餘年前,決意不樂從宦,屢有除命,輒辭不赴,逮拜平安監司,嚴旨屢下,而不忍離違廬次,終不膺命。大臣諸臣,以追喪之事筵白,其時上敎有曰,今聞此言,不覺感動於心。王者以孝爲治,特命許遞。仍命給食物,又因其辭疏,恩批鄭重,以示褒奬之意。凡在聽聞,孰不感激也哉?昔唐臣路隨,幼而失父,十歲因其母言,臨鏡自照,爲其眉目之似父,終身不開鏡,隨誠至孝也。噫,三年追服,乃路隨之所未能,而有慶乃行之。年則耆耉也,秩則宰樞也。以奄奄垂死之齡,獨爲古人之所未爲者,豈不加於人一等而然哉?況於旣闋追服之後,爲畢命松楸之願,仍居墓下,每每晨起,先謁祠廟,次省塋墓,終始如一,至於死之前數日而不廢,此實今昔之所罕有也。臣等居在同道,見聞甚熟,觀感實深。玆敢忘其僭越,猥將未徹之章,仰瀆睿聽,伏願邸下,特命有司,亟擧褒尙之典,貤贈其職,旌表其閭,以礪世道,以光孝治,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稟處。

4月23日[编辑]

都承旨韓師得藥房直宿。左承旨尹光毅奉命偕來。右承旨趙雲逵坐直。左副承旨金時粲。右副承旨魚錫胤坐直。同副承旨金陽澤。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希敎藥房直宿李宜馣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普觀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昧爽,有霧氣。巳時,日暈。申時酉時,日暈。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口傳下敎曰,備堂入侍時,率首醫三人,同爲入侍。

○趙雲逵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金時粲達曰,大司憲金尙星牌不進,執義李彝章,掌令姜必愼在外,一員未差,持平柳健牌不進,朴起采親病受由。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提調申晩,副提調韓師得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眩候諸節,益有差勝之勢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世孫宮氣候,一向安順,而耳傍開穴處,黃蠟膏貼付後,漸益收斂乎?今日令諸醫,趁早診察爲宜。臣等無任區區伏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世孫氣候,一向安順矣。

○藥房口傳啓曰,卽伏聞世孫宮入診醫官,退出後所傳之言,則氣候一向安順,開穴處幾盡收斂,黃蠟膏停止,太乙膏付貼爲宜云,此意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趙雲逵達曰,右副承旨魚錫胤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金時粲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受由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判決事南有容久不行公。詞訟重地,不宜久曠,卽日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于金時粲曰,大臣、備局堂上入來。

○魚錫胤啓曰,大臣率備局諸宰,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趙雲逵以弘文館言達曰,副校理金尙耉,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于魚錫胤曰,御將書啓,依前一體書入。

○趙雲逵以禮曹言啓曰,王世孫患候平復,告廟、頒敎、陳賀,擇日擧行事,命下矣。告廟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四月二十八日爲吉云。依前例宗廟、永寧殿,同日曉頭,先行告祭後,頒敎京外,進箋、陳賀,而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一體陳賀事,知委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冊禮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都監各房,自今日始役,監造官一員,依前例,輪回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璿源譜略》開刊印出,旣已粧䌙。御覽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月二十五日爲吉云。以此日,臣等率郞廳,具儀仗鼓吹,陪進明政殿,大殿進上,與承旨請承傳色捧入,世子宮進獻件,侍講院官員,請承言色捧入,世孫宮進獻件,講書院官員,請承言色捧入等事,分付各該司。《國朝御牒》,亦爲修改矣。正書一件,一體陪進,御覽還下後,以爲奉安于本廳,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卿之在外今幾月,予之思卿,奚嘗少弛?噫,述篇旣諭,往事豈一毫介意於卿?予旣若此,卿何介滯?君臣之間,貴相知心,以卿恒日爲國之心,豈若是邁邁乎?今者重拜,一則爲鹽梅,一則爲均役。然均役一事,目今最重。一疋之政,乾坤混沌之前,予心若鐵。此心若弛,豈徒曰君對元元,以何顔歸拜乎?噫,新法曰便,自古罕聞。況外以道臣、守令,內以京司,俱皆節約,而至於漁鹽,其於海夫,深知惻然,故因此機,欲爲釐整。名曰均稅,豈徒充一疋之代乎?意蓋爲陸民爲海民,廳稱均役,使稱均稅,意實深也。京則導掌、差人輩,外則監兵營守令,士夫、土豪,皆以束手,故興訛造謗,不勝寒心,不勝寒心。予雖日益暮,日復一日,此等造謗,焉敢售也?且中夜蹶然慨歎者,於軍官於漁鹽,湖西尤甚,其卽何?京華士夫,多在湖西故也。其於均役,雖又有善道理,於均稅漁鹽,必欲乃行於解億萬海夫之呼號,而均稅,比諸供士夫、供土豪、肥導掌、肥差人,輕重何?予心之固,雖若此,自古人君,有臣然後方可做事。卿旣知本事,於均役乃是主人。于今白首之年,因造謗,豈忍默默?卿雖在外,眷眷于此,深嘉卿心。于今本廳諸堂,袖手傍觀,只有一堂一郞,可勝寒心?予年將迫六十,卿年亦逾六十,君臣俱暮。若此若此,而更待何日?惟之及此,心自悵然。以卿體國之意,豈忍使我心自慨歎乎?且今日邦慶,古牒罕有,邦慶荐疊,賀日在近。卿以昔日春坊之臣,復思卿兄之心,豈忍遲回於此日,抑有歸見卿兄之顔?卿須體古人鞠躬之義,顧小子新卜之意,安心卽日入城之意,承旨傳諭于左相。

○金時粲以兵曹言達曰,今四月二十二日,學生李冕周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魏原德,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啓曰,內三廳新薦中,年四十以下人員,依定奪,專經武臣加抄,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邊司薦望,統制使具善行、趙東漸、元弼揆。

○魚錫胤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大靜縣監白宅仁遞任進上馬二匹,今纔上來。禾毛色別單書入,而依例,內廏立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時粲以禁衛營言達曰,京江各津船隻,令四軍門改造改槊事,已有筵稟定奪矣。本營所管各津船隻,今方修改,而所入材木,自京末由鳩聚,關東水上各邑等地,定將校下送,貿取以用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判府事金若魯疏曰,伏以維天維祖宗,默佑我宗祊,王世孫受冊之期,已涓吉日,此誠國家億萬年無疆之基也。臣與牧叟樵老,攢手歡忭,曷有其極?仍念僇辱賤臣,猥荷天地父母之恩,特宣手書,免臣相職,其所以矜憐臣,全保臣者,委曲懇至,溢於十行之間,臣實感祝涕泣,不知死所。雖使磨頂踵而塗肝腦,將無以酬此異渥,而臣旣命途至畸,身名全喪,一出都門,便訣明時,更覲耿光,已無其階。敢以寄跡近城之地,瞻望京闕,歌詠聖澤,略有附奏於書啓之中,此生此日,但有此一條路而已。惟我聖上,前後恩數如此,終始眷顧如此,而俎刀餘喘,彷徨道周,辜負大德,昧蔑臣分。世孫症候彌留,藥院之移直積日,而職忝保護,終未進身。近侍許久來守,國體之隳壞無餘,而頑如木石,亦不知動,忘恩方命,此何人哉?臣之情可悲,而臣之罪,則萬死難贖矣。屛伏路次,披瀝危苦之懇,復從縣道,冒瀆宸嚴之下,伏乞俯賜鑑諒,偕來承宣,亟先召還,內局兼帶,亟先遞改,仍命鐫臣樞府之銜,勘臣逋慢之辜,俾法紀昭而賤分安,不勝大願。答曰,省疏具悉卿懇。爲國事爲卿廉隅,勉副相職,惟今思之,心猶眷眷。今則予之禮使,卿之廉義已伸,而今方帶內局,又當直宿勉相之日。意謂造朝,今已多日,一向在外,其章又到,何過之若此乎?然則許副其相,予自悔焉。以卿恒日爲國之心,豈忍若此?且邦慶荐疊,賀日在近,尤豈一向尋章乎?見卿久矣,思卿深矣。予已暮矣,卿亦暮矣。若是遲回,更待何時?若此之際,適中甘心者之計,心切慨然,心切慨然。卿須體君臣之大義,顧小子之至意,安心勿辭,卽日入城,用副慇懃之意。

○傳于魚錫胤曰,元良有所送偕來承旨,使之傳諭。

○知中樞申思喆書曰,伏以臣於月前,敢陳御帖中草,病未陪進之由,乞解宗簿提擧之任矣。及承下答,未準所請,臣誠惶悶,不知攸措。顧今廳役幾訖,正本奉進,期在隔日,事體比中草尤重,本廳堂郞,事當盡數進參,而第臣年旣篤老,病且沈淹,萬無跨馬參班之勢。身在堂上之列,將致莫重進上不得備員,其傷國體,而虧臣分大矣。病裏悚恐,無地自容,玆將必遞之狀,申籲貳極之下。伏乞睿慈,俯賜諒察,亟許鐫免臣所帶提擧,仍治臣屢瀆之罪,以昭法紀,以安微分,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以疾未參,於卿其何所傷?卿其勿辭,調理焉。

○左承旨尹光毅書曰,伏以皇天眷佑我宗祊,王世孫冊封盛禮,已涓吉日,此誠國家無疆之休,臣民莫大之慶也。臣之奔走夙夜之役,殆將半年矣。勞瘁之餘,疾病易乘,素患痰癖之症,忽發於此際。胸膈痞塞,食飮全廢,頹臥旅舍,終日涔涔。玆不得已,疾聲仰籲於离明之下,伏乞睿慈,特許遞免臣職名,俾臣得以從便療治,以尋生路,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辛未四月二十三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藥房提調率首醫三人,同爲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行司直金聖應,藥房提調申晩,兵曹判書洪啓禧,左尹洪鳳漢,副司直鄭翬良,都承旨韓師得,假注書李宜馣,記事官韓德孚、朴正源,醫官金壽煃、金履亨、皮世麟進伏訖。金在魯曰,日氣不佳,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向安寧矣。在魯曰,東宮氣候何如?上曰,好在矣。在魯曰,王世孫瘡候,今幾完合乎?上曰,今至完合之境矣。上謂金壽煃曰,世孫瘡處,今至無憂之境,而瘡水尙流,付何藥則爲好耶?壽煃及金履亨、皮世麟對曰,今方姑付黃蠟膏,而付此藥者非他,或慮有瘡痕故也。在魯曰,瘡痕久則自然如常矣。洪鳳漢曰,瘡肉旣去,新肌方生。臣意姑捨蠟膏,先付太乙膏,則見效似速矣。上曰,然則與諸醫消詳,自今日付太乙膏無妨矣。申晩曰,諸醫旣已入之,診察聖候何如?上曰,爲問世孫氣候而命入,其止之。上曰,衣服之制,未可知也。方心曲領,常時則無之,祭時有之。且不着靴,此亦有義意歟?在魯曰,從便故不着靴矣。上曰,《五禮儀》亦無用於祀之文,而惟祭時用之,兵判知此義耶?洪啓禧對曰,臣曾未講究矣。鳳漢曰,旣無用於祀之文,則徧用無妨矣。上曰,兵判何獨於此,未及知耶?仍命史官,出去分付儒臣,考出《杜氏通典》方心曲領所用之本,而又敎曰,儒臣持《杜氏通典》入侍。出榻敎兼春秋韓德孚承命將出,上命臣宜馣曰,汝旣詳知矣,出去分付,可也。宜馣出來,與儒臣鄭弘淳入侍。在魯曰,《續五禮儀補》,世孫宮儀仗無日傘,世子宮儀仗亦無日傘,而日傘則自有之。以此觀之,日傘似不在儀仗中矣。上曰,然矣。日傘用何色耶?世子宮日傘黑色,便是鴉靑色,此則以靑色爲之,宜矣。予則前日以廣織爲之矣。在魯曰,靑色似合矣。申晩曰,《續大典》補,世孫宮燈籠及夾輿軍服色,以靑色爲之,日傘亦似宜用靑色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予昔年所乘轎子,取色用之好矣。且予之舊件,今日繼用,豈不貴乎?然其制作,似有等殺,而杠數及轎軍數不同矣。在魯曰,平轎子以內下舊件修用,而二橫杠添入事,當依下敎矣。上曰,王世子轎子橫杠數,與玉轎同耶?在魯曰,不能詳知矣。上曰,史官出去,問而達之。宜馣入達曰,橫杠及轎軍數,無差異云矣。晩曰,龍頭則當依下敎添入,而橫杠數,何以爲之耶?上曰,亦依東宮轎制樣爲之,可也。出擧條上曰,予之辛丑所用儀仗,尙在矣。今番都監,非但爲物力之惜費,昔年儀仗,今日用之,亦一稀貴事也。在魯曰,有以見我聖上儉德,而在我世孫宮,實爲稀貴之物,勝於新造矣。上命宜馣出去,招入儀仗庫書員,辛丑儀仗之可用與否,問而達之。宜馣出來,取入儀仗,詳覽而入達曰,壬寅以後服色取覽,則服色非但渝色,多有蠹破處,而其中日傘、繖扇等竹則無傷處,取色則可用云矣。上曰,壬寅以後服色爲吉矣。俄者辛丑之敎,無心而發也。申晩曰,來十三日陳賀節目,則王世子進箋陳賀于大殿,致詞進表裏于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事,依例磨鍊,已爲啓下,而且考謄錄,亦有王世子陳賀于大殿後,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表裏,則自內封進之例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達。上曰,入參進箋陳賀後,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表裏,則自內爲之,可也。出擧條上曰,藥院提調以下書啓。出榻敎上曰,今聞直宿本院則有告廟頒敎之例云,其令儀曹,擇日擧行,以親臨磨鍊。諸道方物物膳,竝停封。出榻敎晩曰,告廟陳賀,今月內行之則好矣,而日子無前。二十八日雖吉,卄九日日食,親臨救食,故難行矣。在魯曰,親臨救食,雖出於聖上警懼之盛意,而救食時刻頗久,當炎親臨,豈不可悶乎?臨時還收,宜矣。上曰,領敦寧瞻日光,而眼傷云矣。然述篇旣諭,及此不爲,何時爲之乎?旣已下敎,不可中止矣。在魯曰,此乃咸鏡監司李喆輔狀達也。永興本宮靑龍中腰,龍興江水衝破處,距正殿八十步許,極爲未安。不可不急速補土,兼疏鑿舊水道,俾免侵齧之患,而役軍雇價磨鍊,則錢不過七百兩,米不過四十石。米錢元數,不至大段,而臣營大賑方張,措手無地。去己酉年咸興本宮防川時,自朝家有劃給物力之例,請令廟堂,考例稟令,分付矣。北關雖甚凶荒,本宮事體甚重,水道之役,有不可已。糧米則以州倉入上奴婢貢物劃給,錢則自關西劃給,何如?上曰,關西錢,又何可遷動乎?在魯曰,然則米自州倉出給,錢自京各司劃送,令本道受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此北道監賑御史李彝章狀達也。備陳北關遑急之狀以爲,藁殼糠粃,亦不能及於畜物,故農牛太半飢死。勤農者牽牛卽疇,牛臥不起,則負耒痛哭而還。農糧牛太,雖有特給之命,劃出裝載,姑無聲息,而耕播之期,爭箇時日,故不得已,先以排巡之賑太許給,而嶺南農糧牛太,若不趁到,則六鎭耕墾,勢將全廢,更令廟堂,嚴飭嶺南,星火輸送事爲請。慶尙監司閔百祥,又以此事馳啓,備陳穀旣見乏,船無可覓之狀,而末乃以穀物,則雖某條分排區劃,而船隻則亟令該道,星火覓送事爲請矣。此兩狀聞,來到已久,而廟堂一空,迄未覆奏,今則雖別爲催督,似難及期。北道船隻,數少體小,且皆入於自元山運北關之役,末由覓得之狀,道臣累煩馳聞,到今實無强責之道,而朝家軫念北飢,有此特賜,則亦不可中寢。勢當令嶺南某條得船,星火裝送,一邊發關北伯,使之窮覓餘船,迎接輸來,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內需司啓下牒報內,咸興、永興兩本宮祭享各種,專出於海尺奴婢及宮屬奴婢,而連値大歉,流散相繼,餘存者無多,萬無徵責需用之路,北關奴婢身貢,亦在減半中矣。曾於辛酉年大歉時,兩本宮祭享之需,有北關貢米二百五十石劃給於咸興本宮,八十石劃給於永興本宮之例事,手本入啓,則傳敎內事體莫重,報備局登對時稟處事,判下矣。北關奴婢貢米之州倉入上者,朝家已多許給於賑資,而尙必有餘數。咸興本宮則劃給二百石,永興本宮則劃給七十石,何如?上曰,依爲之,而永興本宮,亦準數劃給,可也。出擧條在魯曰,李彝章狀達又以爲,北關奴婢身貢,尤甚邑減三之二,之次邑減半事,上年旣有朝令,今春當爲徵捧,而見今形勢,雖加推剝,萬無一粒責出之道,請令待秋退捧事爲請矣。此時北關形勢,果如所陳,依前災年例,待秋退捧,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啓禧曰,衛從司官員,旣因大臣收議,定以實職,前日差下望單子中,改付標以入,敎旨亦改書以入,何如?上曰,依爲之。啓禧曰,衛從司旣爲實職,參下計仕之法,當一如翊衛司。自他職來者,通計其仕,亦用翊衛司之例,何如?上曰,依爲之。竝出擧條啓禧曰,選武軍官節目中,雖以可惜於軍保,可合於軍官者,充定爲辭,而處地之過於此者,若爲赴都試願入,則聽許之意,付標添入於節目,何如?上曰,依爲之。啓禧曰,選武軍官新入,而不習武藝者,使赴都試,則反以爲怨云。如有不願者,許其勿赴,只令從自願許赴之意,亦爲添入於節目,何如?上曰,依爲之。啓禧曰,禁衛營舊錢已盡,而新錢未及行用,兵曹錢亦因三軍門貸用,今無餘存。禁衛營鑄錢之役未半,方欲貿銅,而錢無出處,極可爲悶。本營舊木百餘同,使郞廳定價發賣以用,何如?上曰,依爲之。竝出擧條鳳漢曰,頃者東萊府使趙載敏,因倭人書契,被執蔘、綠緞,竝請申飭,而臣因大臣意覆奏時,只擧蔘之事,不及綠緞,故更爲狀請矣。綠緞亦爲一體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戶判及兩道臣處義,何如?領相達之。在魯對曰,戶判臣之四寸,嫌不可言,而第其所遭,必不來矣。上曰,若斥之以不合本職,則猶可撕捱,而陰鷙二字,非論其本職也,撕捱過矣。在魯曰,非但有陰鷙之目,其他多般危懍之辭,可謂措身無地矣。上命書傳敎曰,戶判之頃者所遭,業已開釋,其斥之專由於軋,亦已洞知,則一向在外,尙無動意,雖涉過矣,然職在重臣,廉隅不可不扶。且雖不斥本職,一解其職,欲伸廉義,其理固然。一向相持,非禮使之道,徒損國體。都監事重,許遞本職,其令卽爲入城,仕進都監。莫重邦慶,爲都監,若是持循廉隅,則爲重臣,以世臣之道,焉敢復事撕捱焉?出榻敎上曰,道臣事,何如?在魯曰,臺言之怳惚,姑捨勿論,而其書以遞差爲請,則必不行公矣。上曰,嶺伯撕捱,尤無所執矣。在魯曰,朝家若欲送之,當嚴飭,而不然,則宜有處分矣。上曰,數日後有赦,當敍用,不得已處分矣。命書傳敎曰,監司趙載浩、李𪻶,幾次特敎,又爲禁推,而一向撕捱,尙無動意,分義事體,俱涉寒心。其在飭末世之道,不可無飭,竝罷職不敍。出榻敎啓禧曰,嶺伯之不滿於吏判者,卽通籍未幾,遽授重藩等語及囚人李𪻶之供等說也,吏判之不滿於嶺伯者,卽嶺伯原情及上書,有操縱藩臣等說也。上曰,近者章奏,忠厚之風掃如,而或蓄慍而現於字句,甚至於以辱相加,故曾已申飭矣。今番前監司李𪻶之供,雖未穩當,吏判對擧之章,亦欠忠孝。元良代理之初,此等之弊,不可不諭,政院嚴飭。出榻敎上曰,海伯事,何如?在魯曰,其時臺臣,旣以爽失爲對,則無撕捱之端矣。啓禧曰,可謂陳曆事矣。上曰,趙榮國不爲撕捱耶?在魯曰,今以禮曹參判,陵奉審出去,而但以均役事,難於出仕云,而且金尙星亦以均役,不爲行公云矣。啓禧曰,尙星之不出仕,未知緣於何事,而頃者見之,則病勢不輕矣。在魯曰,備局堂上趙榮國、金尙星,久不行公於備局。金尙星則雖有病,近頗差歇云,竝推考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慈殿春帖子,予適見之,則李徽中所作,而頗佳作矣。在魯曰,春帖子異於科擧文字,代撰者居多,諸文集亦多有代撰者矣。上曰,故判書李周鎭,雖有無文,濫第之言,而爲人極質實,至今思之,甚惜矣。在魯曰,聖敎然矣。翬良曰,其人之質實,人皆稱之矣。上曰,趙載浩內外職皆不行公,抑何意也?在魯曰,載浩本無不仕之意,而今番以臺言撕捱矣。翬良曰,載浩曾除判尹、刑判,連爲行公,而且昨年以遠接使,膺命往來矣。上曰,然乎?仍笑而敎曰,載浩難從之請之語,元景夏決不可從之說,其語法,娚妹何其頗同也?載浩氣槪太高爽,曾爲松都留守,第一治云矣。上曰,均役事議論,終不歸一,國事誠悶矣。大臣旣已入侍,從容講定,可也。在魯曰,臣引擧國之論,而累達之,則至承不能寢寐之敎,不勝惶恐矣。然此法不罷,國必危亡,臣豈忍有懷不陳乎?減疋實爲盛德事,而旣不得一疋之代,則復疋之外,無他策矣。上曰,漢文帝減田租之半,而景帝時復古耶?在魯曰,文帝末年減稅,而景帝元年復收之,蓋減稅幾十餘年也。載在《綱目》,可按而知也。今番減疋,苟爲實惠,則民可蘇矣,而名則減布,其所捧一疋,極擇捧納,故其一疋價,反多於前日二疋價,則百姓之呼怨,無足怪矣。上曰,國可亡,今不忍復古。一疋之極擇捧納,想必守令擧措也。在魯曰,此非守令之罪。蓋今一國之人,無不窮匱倒懸,而至於官吏輩,全爲失利,更無着手處,故凡諸公用捧納之際,必不無緣奸之弊矣。上曰,今此云云之說,無非浮囂之傳,而且由民習不美而然也,何可信乎?在魯曰,廉察則可知其眞僞矣。上曰,頃聞金致仁之言,則兩湖尤甚云。意者恩津、江景等處,無異京江,而兩班多居之,是以多語,而浮囂之談,所由起也。卿無乃動撓耶?限今年爲之,則民情便否,可以驗矣。在魯曰,九十餘萬兩經費,一倂割去,國何以成樣乎?何待試之今年乎?不遠而復,宜矣。上曰,頃者臨門入侍時,卿何不在耶?伊時下敎時,何不以不遠復之意達之耶?在魯曰,其時非但成命之下,難以固爭,亦不意均役之弊,至於如此滋甚,而且均役曲折,猶未詳知,故不爲達之矣。不然則豈不渴gg竭g力爭之乎?方今中外騷然,如逢亂離,是以臣只擧衆論而言之,非臣所創之說也。臣聞取於民而補於民,未聞削國用而劃給民者也。雖以祖宗朝捄民之策觀之,必以國用之餘儲,隨時補民,故民受惠而國有用矣。今殿下莅祖宗之舊邦,治祖宗之舊民,而昔之美法良制,何爲而一朝廢改,新創法制乎?破東補西,更無着手地,如是而國能支保乎?啓禧曰,大臣所達,無非爲國之誠矣。今日雖縷縷下敎,何以了當乎?臣與大臣更爲消詳,則事可有端緖,而亦有底定之所矣。上曰,然則一疋復之耶?啓禧曰,臣之所達,非此意也。上曰,聞忠淸道民人云,李𪻶旣去,網稅則有何怨端云矣。啓禧曰,李𪻶方致怨於臣矣。以均稅使下往時,來問於臣,臣以爲,國事不可歇後爲之,不過以實爲之而已云爾,則李𪻶果如臣言,而從實載錄矣。今聞忠淸一道,怨言尤甚云,莫知其故矣。在魯曰,聞朴文秀亦曰,均役決不可行云矣。啓禧曰,眞所謂退有後言者也。翬良曰,如此風習,誠非矣。上前旣已陳達,而退有後言,則此豈誠實底意哉?上曰,若然則何爲而膺命於均稅使乎?在魯曰,王事何敢辭避乎?諸臣遂退出。

4月24日[编辑]

都承旨韓師得藥房直宿。左承旨尹光毅奉命偕來。右承旨趙雲逵坐直。左副承旨金時粲。右副承旨魚錫胤坐直。同副承旨金陽澤。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希敎藥房直宿李宜馣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普觀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鹿島萬戶李苾。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魚錫胤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藥房提調申晩,副提調韓師得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眩候諸節,益有差勝之勢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世孫宮氣候,一向安順,而太乙膏付貼後,漸有完合之勢乎?今日令諸醫,趁早診察爲宜。臣等無任區區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世孫氣候,今幾快愈。輪直,宜矣。

○藥房口傳啓曰,卽伏聞世孫宮入診醫官所傳,則氣候一向安順,開穴處今幾完合,而太乙膏付貼時,石雄黃末少許,摻付爲宜云,此意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金時粲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大司憲金尙星,持平朴起采,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趙雲逵以冊禮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監造官李明翼身病猝重,有難等待其差歇,今姑遞改,其代四山監役官金貞謙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李天輔陳書受由,參判南泰良未肅拜,參議南泰齊病不來,不得開政云。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備忘記,傳于趙雲逵曰,今番直宿時,提調判書申晩,副提調都承旨韓師得竝加資。史官申一淸、任希敎竝陞六,已陞六者陞敍。醫官金壽煃、金履亨、皮世麟、許磐,掌務官李以楷竝加資,已資窮者,熟馬一匹面給。許錭、方泰輿、鄭纘喬gg鄭纘僑g、金履貞各熟馬一匹。金東標、鄭行晳各半熟馬一匹。權尙殷、秦興白、李善恒、鄭得禧、朴道潤、金光國各兒馬一匹。康天衢、金東桓、鄭行謹、辛世翊、李世珪、崔始崙、金履遂、鄭文恒、白興聲、權遂gg權燧g、李以材、崔鎭台、金重泰、徐文奎、金鼎新、李春敷、柳重臨、高挺參、柳徵瑞、張景賢、李泰遂、金德崙各上弦弓一張賜給。藥色書員申泰蕃、李錫福竝書題除授。其餘下人等,令該曹米布題給。

○又傳曰,參判洪鳳漢連次直宿,加資。

○又傳曰,入侍長番李景聃,本宮長番金夢翼、明柱國竝加資。承傳色徐景達、孫世榮各熟馬一匹。本宮承言色田一成、朴敏采,長番安國來各半熟馬一匹。出入番金道恒、許璜、兪嶷、宋始贊、金宇采、林世文,待令差備金鎰重、盧再愼,司謁嚴廷碩,本宮司鑰劉遇亮、李蓂,各兒馬一匹。別監、飯監以下下人等,令該曹米布題給。

○又傳曰,講書院官員各兒馬一匹。衛從司官員各上弦弓一張賜給。下人等令該曹米布題給。

○又傳曰,別監尹莘興、李有姜竝書題除授,崔得慶、金麗光竝司鑰除授。

○持平朴起采達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罪人泰績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逆畬孥籍等事,依大逆例擧行。請戊申賊魁之子,貸死爲奴,而年滿者,亟令王府考案抄出,竝依麟佐子追坐例擧行。請徑斃罪人濂孥籍等事,亟令王府擧行。請罪人斗齡、戒剛,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其時干連人英梅,更令鞫廳,嚴刑窮問,期於得情。請尹宅履、德喜等更令王府,拿鞫嚴訊,以正王法。請爟極邊遠竄。請濟州安置罪人增,仍其配所,亟加圍籬。請爣還收放送之命,亟施遠竄之律。請忠州殺獄罪人李愛,更令本道,依前嚴刑正法。請島配罪人鼎九,亟令王府,依律正刑。請新及第趙潤玉亟令有司,明覈拔去。新除授執義李彝章時在咸鏡道監賑御史,掌令姜必愼時在慶尙道尙州地,司諫院正言李澤徵時在江原道江陵地,正言李朝望時在忠淸道韓山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前達措語竝見上答曰,不從。泰績事,大朝下敎之後,尙今如是,其涉未安,亟停勿煩。下諭事依達,而李彝章監賑後自當上來,勿爲下諭。

○校理金致仁書曰,伏以臣父,方帶相職,臣之春秋兼銜,在法應遞,而臣瞢未覺察,今始露章自列,伏乞卽令該曹,照例遞改,以存典憲焉。仍竊伏念,臣以庸才賤品,濫被洪造,前後踐歷,罔非踰分。況此金華論思,尤豈有一分可堪之望,而有除輒膺,若固有之者,只出於嚴畏分義,感激恩數,以爲奔走自效之圖矣。今則區區私義,有不敢仍居於職次者,臣於釋褐之初,猥叨諫職,敢援先輩處義之如臣者,仰控辭疏,終徹呈告。自此以後,臺端一步,爲臣永謝之地,此實聖鑑之所俯燭,同朝之所共諒,而見今臣父重入中書,勉承恩命矣。館職臺銜,雖云煞有不同,卽亦世所稱三司之職,而許其參涉言議則一也。臣旣引義力辭於前,而今又晏然冒據於後,則在臣去就,豈不郞當之甚乎?噫,官職辭受,貴在合義,而合義不合義,惟視吾心之安與不安,心之所不安,而能合於義,臣未之聞也。今臣難進之義,如右所陳,不但止於不安而已,則臣之當遞,不待多言而決矣。玆敢悉暴衷懇,仰瀆睿聽,敢冀离明,特垂諒察,亟許鐫臣職名,仍令選部,勿復檢擬於本職,俾公體無礙,私分得安幸甚。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稟處,爾其勿辭,察職。

○刑曹判書李益炡書曰,伏以天祐宗祊,王世孫患候,遄復天和,冊封大禮,不日載擧。此實吾東方,無疆之休,臣民慶忭,曷有其極?仍念臣本以羸弱之姿,素抱癃痼之疾,固不合於詞訟劇地,而乍遞旋授,首尾七朔,些少精力,殆盡無餘。連尋長單,見阻喉司,惶憫迫隘,如添一病。此際伏承大朝筵中有方姓人嚴査以聞之敎,臣於此,有不敢更當査事者。月前前持平蔡濟恭家,以奴名呈狀,謂以方姓人伐其喪行,敺其上典云。侍從臣之被人敺打,聞甚驚駭。臣果捉來方哥,覈其實狀,則渠旣自服,故以此照律,而定配矣,旋因大臣送言,卽寢發配,而濟恭入臺後,以風聞至發刑吏之事,初非臣曹之所可知也。蓋臣於玆事,初旣處決,則在臣廉義,不宜復當。敢陳短章,略暴難冒之端,伏乞离明,亟遞臣司寇之任,以重査事,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吏曹判書李天輔書曰,伏以臣卽伏見昨下大朝傳敎,以臣書中,前嶺伯李𪻶事,致勤聖敎,責之以語欠忠厚,臣不勝悚恧之至。𪻶之供辭,以其去就,諉之於臣。臣之對章,不過略暴與人酬酢,以明不必引嫌之端而已,實無一言半句礙逼於𪻶者。至於囚人二字,則奏御文字,凡稱在囚人,毋論罪之輕重,官之高下,必以囚人書之,蓋所以重事體也。臣書不擧𪻶本職者,豈有他意,而伏聞重臣以此陳達,至謂之不相顧藉云,臣誠惝然莫知其故,無乃重臣不審古例,而然歟?然緣臣一時私言,致使才具之如𪻶者,不試重藩,且承聖上之誨責切至,莫非臣罪,更誰尤哉?且臣自近日以來,重得輪感,寒熱交作,肢節刺痛。素患塊癖,乘時復發,胸膈否塞,勺水不通,宛轉叫苦,作一僵尸。昨日有備堂入侍之命,而病伏床席,不得從諸臣後,仰瞻耿光,臣罪至此,實合重勘,而臣之兩僚堂,一向撕捱,無意出仕,臣獨當政席,尤切憫蹙,而顧臣病狀,時日之內,斷無起動之勢。如有開政之命,則推移無路,恐增臣罪。玆敢倩人搆書,仰籲於离明之下,伏乞俯賜矜憫,鐫遞臣職,俾得安意調治,以延殘喘,千萬至幸。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左承旨尹光毅書啓。臣敬奉聖批,傳諭于判中樞府事金若魯所住處,則以爲,滓穢賤臣,荐荷不敢當之恩數,而頑不知動,罪積逋慢,冒入文字,方俟嚴譴,伏奉聖批,十行辭旨,又復懇惻。臣伏地擎讀,不覺淸血之縱橫,豈不欲卽趨明命,仰覲文陛,而僇辱之踪,抗顔拖紳,復廁朝行,決不可爲。狗馬之疾,且方苦重,委頓旅舍,不省四到。謹當少加調息,轉進江干,更請鈇鉞之誅云矣。敢此馳啓。

4月25日[编辑]

都承旨韓師得藥房直宿。左承旨尹光毅奉命偕來。右承旨趙雲逵。左副承旨金時粲坐直。右副承旨魚錫胤。同副承旨金陽澤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希敎藥房直宿李宜馣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普觀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求禮縣監李惟天,蛇梁萬戶禹舜輔。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申晩,副提調韓師得啓曰,大雨通宵,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眩候諸節,益有差勝之勢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世孫宮氣候,一向安順,而太乙膏付貼後,漸益完合乎?今日令諸醫,趁早診察爲宜。臣等無任區區伏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世孫氣候,一向安順矣。

○趙雲逵達曰,左副承旨金時粲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魚錫胤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黃晸,以新番騎兵軍士點考坐起事,外兵曹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傳于趙雲逵曰,宗簿提調以下,竝書啓。

○趙雲逵啓曰,吏曹參判南泰良,參議南泰齊牌招不進,推考徽旨及罷職令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李天輔陳書受由,參判南泰良,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南泰齊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趙雲逵曰,推考徽旨捧入。

○趙雲逵啓曰,吏曹參議南泰齊,旣有只推之令,一體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南泰齊再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趙雲逵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陽澤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司書沈鏽連日入直矣,以身病陳書,受由出去。兼司書、說書、兼說書俱未差,他無推移之員。兼輔德趙暾,弼善李渭輔,兼弼善申暐,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趙雲逵以春秋館郞廳,以領事意達曰,史庫曝曬,間一年擧行,乃是定式,而今年爲當次,江華鼎足山、江陵五臺山、奉化太白山、茂朱赤裳山四處曝曬,過潦節後擇日擧行爲宜。《國婚定例》印本,亦當依前成命,奉往藏置于各處史庫。此意竝爲預先知委於所經各道,何如?令曰,依。

○金陽澤以冊禮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提調金尙魯,本職旣已許遞,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上來察任事,令政院稟旨擧行,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金尙魯。

○以全羅監司狀達,四月令宗廟薦新竹筍,五月令薦新小麥及朔膳竹筍,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令于趙雲逵曰,勿待罪事,回諭。

○以京畿水使狀達,牙山倉漕船,到南陽境致敗時,人物五名渰死事,令于金陽澤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以江原監司狀達,淮陽等官居禁衛保姜五奉等囕死、燒死事,令于金陽澤曰,囕死、燒死人等,bb令b本道恤典擧行。

○金陽澤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判中樞鄭羽良正月二月三月合三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則以爲,追受在職時力辭之祿俸,揆之公體私義,俱無是理。屢煩令旨,萬萬惶恐,而終不敢領受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金時粲以禁衛營言啓曰,來五月當九番右部左司屬全羅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已爲點閱整齊。來五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將官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判中樞府事金若魯,來到西氷庫村舍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尹光毅言達曰,判中樞府事金若魯,今方進住于西氷庫江村。臣旣承偕來之令,亦爲隨來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司書沈鏽書曰,伏以臣近日以來,患感不輕,而適因僚員不備,强疾持被矣。昨日書筵退出,失汗飮冷,寒戰大作,達宵叫痛。素患痰癖,乘時兼發,胸膈否塞,呼吸不通,氣息奄奄,若將隕絶。種種危惡之狀,雖不敢一一猥陳,而頃刻之間,誠有汚穢淸禁之慮,不得不倩人搆書,疾聲仰籲。伏乞离明,特垂矜諒,亟令鐫遞臣職名,俾得調治,以尋生路,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四月二十五日申時,王世子坐時敏堂。承旨持公事入對時,左副承旨金時粲,同副承旨金陽澤,事變假注書李普觀,記注官鄭基安,記事bb官b朴正源進伏訖。時粲以戶曹草記及全監狀達三張,讀奏達下。陽澤以司書沈鏽上書,讀奏承答後,令曰,近來賓客,久不入書筵,申飭也。時粲曰,方當睿學日就,頻開講筵,以資輔益之時,賓客之許久不參,誠可惜。今如此下令申飭,甚盛意也。賓客聞此令,豈不入來乎?陽澤曰,賓客以事體之與前殊別爲惶悚,不敢入參云矣。時粲曰,自古帝王有友臣之義,此自帝王盛節。況書筵賓筵事面自殊,則今以爲不能,豈其然乎?各別申飭,使之每參書筵好矣。令曰,卽今無故賓客有幾?時粲顧基安曰,歷數以對。基安未對,陽澤曰,趙觀彬、元景夏、金尙魯、李天輔也。仍進曰,左副所達善矣。古者天子尙有友臣之禮,揆諸義理,少無所過。書、賓筵又自不同,則賓客之切切於禮數之間,而以爲不敢者,不已過乎?今請領旨gg令旨g申飭也。時粲曰,當以特旨爲之乎,當出擧條乎?令曰,此不必出擧條也。仍書令旨,令曰,近來書筵賓客,久不入參,申飭。出令敎時粲又達曰,右承旨gg左承旨g尹光毅,以大臣偕來奉命,出往江上,近以身病陳書,受由上來,史官方替往矣。今已過限,當依例,催促還送,而明日陳賀,初一日親臨救食,次第當前,承旨不可不備員。其日則雖在江上,猶當牌招入來。在前如此之時,亦有史官替往之例,何以爲之乎?令曰,今番亦依例爲之。諸臣以次退出。

4月26日[编辑]

行都承旨韓師得。左承旨尹光毅服制。右承旨趙雲逵坐直。左副承旨金時粲坐直。右副承旨魚錫胤服制。同副承旨金陽澤。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希敎李宜馣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普觀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陽德縣監李載顯。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魚錫胤達曰,大司憲金尙星未肅拜,執義李彝章,掌令姜必愼在外,一員未差,持平朴起采呈辭,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雲逵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藥房提調申晩,副提調韓師得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眩候諸節,益有差勝之勢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世孫宮氣候一樣安順,而太乙膏付貼後,已盡完合乎?令醫官趁早診察宜當。臣等無任區區伏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湯劑待下敎劑入後,日次入侍。世孫氣候今已夬愈,勿爲直宿,亦勿追日gg逐日g問候。

○藥房口傳啓曰,卽伏聞世孫宮入診醫官,退出後所傳,則氣候一向安順,開穴處已盡完合,石雄黃末糝付停止,太乙膏姑爲貼付,而猶有微熱往來之候,金銀花茶,調加減牛黃解毒丹二丸,連爲進服爲宜云,此意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口傳下敎曰,御將勿爲直宿,限三日一日一次入來,醫官亦輪回直宿于本院。

○傳于金時粲曰,侍衛及時刻單子入之。

○趙雲逵達曰,因冊禮都監草記,提調金尙魯,令該曹付軍職,使之上來察任事,令本院稟旨擧行事,允下矣。目今都監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又啓曰,吏曹參判南泰良,參議南泰齊再招不進推考徽旨及罷職令旨,今方捧入矣。開政命下之後,連違召牌,尙不擧行,事甚未安。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

○以吏曹參議南泰齊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趙雲逵曰,推考徽旨捧入。

○趙雲逵啓曰,吏曹參議南泰齊,旣有只推之令,所當更請牌招開政,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

○以吏曹參判南泰良,參議南泰齊三牌何以爲之啓辭,傳于趙雲逵曰,吏判調理行公下答,過矣。戶判、嶺伯之差出俱急,三堂一體牌招,今日內開政。

○趙雲逵啓曰,吏曹判書李天輔以戶曹判書受薦,慶尙監司問議事,進去于領議政金在魯家,則以爲,情勢危蹙,不敢與論於廟薦云。左議政趙顯命在外,不得受薦,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領議政處,更爲以來。

○又啓曰,戶曹判書受薦,慶尙監司問議事,有領相處,更爲以來之命矣。吏曹判書李天輔今方開政,故依例,送政席郞廳于領議政家,則以爲,方在悚蹙俟譴中,雖有更爲之命,末由奉承云,何以爲之?敢稟。

○又啓曰,藝文提學李天輔,旣以本職,承牌詣闕。再明日陳賀時,頒敎文使之製進,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李天輔進,參判南泰良牌不進,參議南泰齊牌不進,右承旨趙雲逵進。

○吏批啓曰,長寧殿別檢姜潤呈狀內,身病甚重,勢難察任云,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多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敍用。

○又達曰,卽接承文院牒呈,則副正字柳脩,除拜後過限未肅拜云,依例罷職,何如?令曰,依。

○傳于趙雲逵曰,戶曹判書、慶尙監司前望單子入之。

○金尙耉爲司諫,朴𪼤爲掌令,安致宅爲持平,兪彦民爲獻納,洪樂性爲校理,趙暾爲輔德,鄭弘淳爲兼司書,李衡萬爲判決事,李齊嵒爲吏曹正郞,南鶴老爲兵曹正郞,金遠祚爲工曹正郞,尹昌東爲司僕主簿,宋益欽爲禁府都事,申晦爲兼東學敎授,鄭弘淳爲兼西學敎授,金太良爲利川府使,柳世模爲陽智縣監,禮曹判書申晩今加崇政,都承旨韓師得今加嘉善,左尹洪鳳漢今加嘉義,金鍈校書副正字單付。戶曹判書前望入之。傳曰,大司憲金尙星除授。慶尙監司前望入之,韓翼謩落點。

○兵批,判書洪啓禧進,參判申思建病,參議朴弼幹進,參知鄭宲病,左副承旨金時粲進。

○兵批啓曰,全羅右水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他道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知訓鍊院事今當差出,而當品中,無故可擬之人乏少,從二品中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羽林衛將洪泰斗近得輪疾,症情危篤,差復無期,忠壯衛將林東彬身係軍門,勢難兩處入直,俱爲呈狀乞遞。宿衛輪番之職,不宜久曠,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柳世復爲內禁衛將,金聖應爲知訓鍊,任時燁、徐赫修爲訓鍊判官,閔百能、林迪夏爲四山監役,李邦佐爲全羅右水使,李敏泰爲晉州營將,禹世準、南允明護軍付,李普觀副司正付,李彦慶同知單付,金世儒僉知單付,金九鼎龍淵別將單付,統制使具善行落點。

○趙雲逵以侍講院言達曰,再明日陳賀時,宮官不可不備員,而輔德、兼司書、說書、兼說書俱未差,將無以備員,事甚未安。有闕之代,今日政盡數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備員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卽者副校理鄭弘淳,修撰韓光肇,因持平朴起采上書,謂有難安之端,陳書徑出,原書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故徑出有異,推考警責。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鄭弘淳、韓光肇卽爲牌招,應敎金文行,校理金致仁,修撰李得宗,一體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亦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璿源譜略》,今已修正進上矣。改張舊板子,依例燒火,初中草印出濃墨紙及頒賜件拔去張,亦依例洗草,而《國朝御牒》及《譜略》,本廳奉安後,外四處鱗次奉安,何如?傳曰,允。

○又以司饔院官員,以監膳提調意啓曰,世孫宮忠淸道五月朔朔膳,今日來到,而只四孟朔封進事,旣有下敎,則自本院不敢循例捧入,何以爲之?敢啓。傳曰,旣到捧入,以孟朔施行。

○金時粲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六月七月兩朔應立後部前司屬江原道二哨,京畿左道三哨,合五哨軍兵,閏五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六月初一日,與後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兩道監司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五月閏五月兩朔應立右部後司屬江原道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五月初一日,與右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王世孫氣候,今已平復,習陣及中日私習等事,依前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金在魯箚曰,伏以臣久閒久病之餘,猝膺新命,數日奔走勞攘,病勢已越添,更無從仕之望。今日小朝次對,未免停廢,惶恐俟罪。且臣於良役事,前後疏陳筵奏,實出於國家長慮苦心,而誠淺辭拙,未槪聖衷,累承不敢聞之敎,已不勝其惶悚,而昨伏見左揆處別諭傳敎,震恐慙恧,蓋不知置身之所。近日大小卿士,中外民庶,一辭憂懼,若無止屆者,豈皆有私己利害,又豈若干守令、土豪、導掌輩所造謗而然哉?雖然,所謂民怨之輕重虛實,臣亦不能的知,姑不敢質言,而臣之所憂,則又有大焉。蓋所謂均役者,均取於偏歇之民,以救其偏苦之民也。列聖朝講究良役之弊,不越乎戶錢、口錢、游布、結布者,皆此意也。今也則捨四法不能行,而全欲括削於公家應入之財,以爲姑息塗抹之計。年年公失之數,至於八九十萬,而猶患不足,湊合零零瑣瑣以足之,事體苟艱,名目之欠正,皆不暇顧焉,烏在其均役之本意哉?設令此法之行,無一民怨,無一民弊,誠恐一年二年,國儲漸竭,邊需軍需,百司經用,決不能支,如是而能爲國乎?聖明每以草衣木食爲敎,而其果能當樂世行此規模乎?衛文之大布茇舍,亦在覆亡之餘,草創之始,而永久爲此,未之聞也。況我朝立國已久,自來經費,百倍於國初,而新出之經費,逐年愈多。經費則無節,而徒欲減削於經費所出之源,此豈可成之道耶?不幸仍之以饑饉,加之以師旅,入者愈縮,而出者愈殷,則其將責辦於何地耶?到此地頭,國不爲國,自底於圮絶。雖或追思於老臣今日之言,亦無及矣。此臣所以日夜焦思,必欲及其未遠,早爲改圖,而不專以民怨爲言者也。今者聖敎,有若臣被動於守令、土豪、導掌輩興訛之言,而遽然陳達者然。臣老白首,位在大臣,若因此輩之言,徑自疑動,欲沮君上之至意,國家之大計,則此其罪,雖萬死而不足償塞矣,尙何敢晏然仍冒於輔弼訏謨之地乎?玆敢席藁私次,冒死控暴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明,將臣罪負,亟賜勘處,以昭法紀,以戒臣工,千萬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懇。諭於左相,大體槪意,何關於卿而若此乎?卿其安心勿辭,視事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持平朴起采疏曰,伏以皇天默佑,王世孫患候完復,冊封大禮,已涓吉辰,實萬世無疆之休,而吾東方臣民之慶,曷勝歡忭之忱?仍念臣頃因老母宿病添劇,猥陳短章,得蒙恩暇,專意救護,母子相對,感祝度日矣。荐牌之下,不敢輒違,冒沒出肅,而母病尙爾凜綴,情勢萬無因仍蹲冒之理。玆敢更暴情私,伏乞亟遞臣所帶之職,以安私分焉。臣旣已出謝,則一日之責,終不可泯默,敢陳爲國憂慨之誠,伏願邸下,裁察而虛受焉。夫良役者,實爲生民之痼弊,若遂更張,則百弊橫生,至不可救,故粵自列聖朝,欲矯而不得者也。今當聖明深軫此弊,特下減疋之敎,實由於視民如傷之德,孰不欽仰頌祝,而一疋旣減之數,不可不完補,則此國之大事也。必思善後永固之策,不可以一時補葺罅漏而爲之,亦不可以一二臣臆料私見而行之,唯當博採公議,允合物情,而今之湊合充數者,名色夥然,懲斂gg徵斂g多方,欲救其弊,反興其怨,至於漁鹽之稅,其害尤甚。蓋海濱之民,不得聊生,破棄鹵盆,毁決扈瀆,閣置舟舠,流移渙散。傍海沿江之戶,猶不食魚鹽者,十常八九,則況都民峽氓之窮居者,安得免淡食之患乎?或豆殼烹水,或木皮沈水,以代醬飮云,此實萬口之所共傳道者。生民之受弊,若是之酷,而上自備堂,以至三司之臣,私室相對,莫不咨嗟,以爲危兆敗症,而及至登筵,無一人爲國家洞陳者。是皆自圖其身,袖手傍觀,憂國恤民,置之相忘之域,腹誹貌諱,含默成習,實無盡言之風,若是而可以爲國乎?臣竊爲之慨然也。臣歷觀前代創出新法者,卽弘羊之榷鹽算舟,安石之均輸靑苗,而俱不免爲聚斂之臣,固非美事,何必效尤?今日任事諸臣,亦豈欲爲病國瘁民之政?但臆決唱和,迷不自覺,雖國言朋興,猶且執拗,臣竊閔焉。噫,民者邦本也。民心一失,莫可收拾,故罔咈百姓,固結人心,古人所以進戒之藥石也。今日之事,可謂咈耶,結耶?當此末路,加以癘疫饑饉,則尤可以罔咈而固結也。所謂若烹小鮮,正道今日計也。永世傳守之法,不可草草了當,而所宜審終愼始,的知其萬無一弊,然後可行,而唯魚鹽船三稅,貽弊尤甚,堂堂聖朝,豈有知其弊,而强爲之理也?臣愚死罪,竊以爲,決不可不變通也。此非臣一人之言,乃一國共公之言也。玆敢冒萬死,仰瀆於离明之下,伏乞亟稟大朝,不日改圖,以安民心,以幸國家焉。答曰,覽書具悉。玆事已講究,何若是紛紜?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4月27日[编辑]

行都承旨韓師得。左承旨尹光毅服制。右承旨趙雲逵坐直。左副承旨金時粲坐直。右副承旨魚錫胤服制。同副承旨金陽澤服制。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希敎李宜馣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普觀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卯時,有霧氣。

○夜四更五更,巽方坤方,有氣如火光。

○趙雲逵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玉堂牌招事依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時粲以都摠府言啓曰,入直軍兵等中日習射事,王世孫患候,藥院移設,提調直宿,故啓請姑停矣。直宿今已罷出,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李景喆,以能麽兒堂上,本廳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達,亦至多日,事甚未安。除在外、受由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司諫金尙耉,獻納兪彦民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時粲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趙雲逵曰,當如慈殿賀禮時例是矣。時敏堂王世子受賀,權停。

○以應敎金文行,校理金致仁、洪樂性,副校理鄭弘淳,副修撰韓光肇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趙雲逵曰,推考徽旨捧入。

○趙雲逵達曰,應敎金文行,校理金致仁、洪樂性,副校理鄭弘淳,副修撰韓光肇,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應敎金文行,校理金致仁、洪樂性,副校理鄭弘淳,副修撰韓光肇,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修撰李得宗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趙雲逵曰,推考徽旨捧入。

○趙雲逵達曰,修撰李得宗,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修撰李得宗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趙雲逵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應敎金文行,校理金致仁、洪樂性,副校理鄭弘淳,副修撰韓光肇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趙雲逵曰,推考徽旨捧入。

○趙雲逵以冊禮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王世孫敎命篆文書寫官漢城府左尹洪鳳漢,正副本旣已書寫,謹此封入,以備睿覽之意,敢啓。傳曰,用正本。

○又以冊禮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堂上不備,事多苟簡。今聞堂上行司直金尙魯,自鄕來到江上云,令政院稟旨牌招,以爲察任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達曰,因冊禮都監草記,都監堂上金尙魯自鄕來到江上,令本院稟旨牌招事,允下矣。都監堂上金尙魯,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都承旨韓師得書曰,伏以天佑宗祊,世孫宮患候旋卽平復,冊封大禮,不日載擧,臣民慶忭,曷有其極?臣於此際,獲叨藥院之任,浹旬憂遑之餘,益不勝區區欣祝之至。不意大朝備忘特下,有藥院諸臣陞資之命,而臣亦猥參其中,臣誠惝怳震惕,繼之以愧惶靡措。議藥嘗湯,自是臣分之當然。近旬移直,有何微勞之可紀?況二品之秩者,所謂命德之器,不問才具之如何,輕施濫授,以致名器之日紊乎?輪直未罷,不敢言私,泯默在直,亦已有日,惶懍之極,如負大何。玆暴難安之悃,今始自列於貳極之下,伏乞睿慈,俯諒微懇,仰稟大朝,亟收臣新授恩資,以重賞典,俾安私分幸甚。答曰,覽書具悉。今玆賞典,式遵舊例,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兵曹判書洪啓禧書曰,伏以臣伏見臺臣之書,盛論均役之弊,至以任事諸臣,比之弘羊、安石,臣讀之未半,心骨俱靑。竊念臣於此事,與聞雖在最後,而間以諸臣有故,署押句當,多歸於臣。凡有咎責,宜在臣身,人言之來,尤不勝其悚蹙也。今之謗均役者,亦旣多端矣。臺臣之隨聞論列,卽其職耳,而指斥甚緊,倫擬非常,驅以聚斂之罪,加以執拗之目。視古人故事,毋故人之義,若不相似,抑何故也?均役諸條,零瑣湊合,律以十分道理,未知七亭八當,而不過擸私門之收,搜竄役之徒,核漏簿之稅,以少解百萬窮民,干天傷和之冤氣而已。以蠲免爲罪,容或可也,謂之聚斂,臣不敢知。近日元輔之疏陳筵奏,實論是事,而臣則知其出於爲國爲民之意。故上殿下殿,不甚爭覆,益究善後之策,竊附推車之義。以巽軟爲罪,容或可也,謂之執拗,臣不敢曉。臣自在韋布之時,深憫良役之弊,反復料量,惟在通變。幸際我聖上繼先朝志事,矯民生痼弊之日,必欲奔走左右,少效微勞,上以成百年奮發之政,下以遂一生講究之志,此在臣便作身計,便同業緣。畢竟狼狽,非不逆料,而掉脫不得,退轉不得,早速惠文之彈,歸之奸壬之科。臣於是,撫躬慙悼,只恨愚不自量,信心獨行,以至於斯也。惟有亟被重誅,以謝公議而已。玆敢略陳短章,仰溷离明之下,伏乞邸下,將臣均役堂上之任,先行減下,使國事毋無gg至g重誤,仍令重勘臣辜犯,使臣得以歸伏田廬,歌詠聖澤,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之爲嫌,其涉過矣。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左尹洪鳳漢書曰,伏以王世孫患候旋卽平復,冊禮不日將擧,臣民慶忭,曷有其極?臣於此際,忽伏承加資之命,臣誠惝怳震惕,不覺駭汗之沾背也。念臣直宿於擧朝同憂之時,周旋於諸醫診察之際者,不過奉承明命,自盡微誠,則格外論賞,實非意慮之所及。且臣猥以無似,濫蒙洪造,官位驟進,涓埃蔑報,區區期勉,唯在於筋力奔走。況此是臣義分之所當自效者,則有何可紀之勞,而叨此非常之典乎?私心之惶蹙,已無可言,而恩數之屑越,亦非細故,反復思惟,決不容晏然冒受。玆敢仰瀆於离明之下,伏乞睿慈,俯賜諒察,亟令還收臣新授資秩,以重賞典,以安賤分,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今玆賞典,式遵舊例,卿其勿辭察任。

○副司直李宗城書曰,伏以王世孫封典之禮,已爲涓吉,欠安之節,遄臻勿藥。慶溢宗祊,歡均區域,區區忭幸,曷有其極?念臣曩辭保障之任,獲蒙鞶帶之恩,三朔須代,幸得交龜,收拾殘骸,僅到城外,而嶺海待勘之蹤,不敢偃息京輦,床簀垂死之喘,急於歸死故山,替納信符,徑首鄕路。冒進短章,粗暴情實,而喉司不諒,終至退却,惶隕悶蹙,殆不省措躬之所。擔舁扶擁,寸寸作行,三息之地,四日始到。撼頓之餘,病勢越添,肢體不收,心神失守,澌綴迷瞀,無復省覺。目下症形,決難支撑於時日之間,則固不可責之以生人之事,而乃於昏仆之中,伏聞法殿受賀,期在明日。若使臣致身於嵩呼之班,自伸其鼇抃之誠,雖當夕就木,永無遺憾,而瞻望雲天,轉動無路,分義全虧,忱悃莫伸,伏枕悲泣,只願遄死而已。玆敢倩人搆書,付呈縣道。伏乞离明,俯賜鑑燭,亟治臣闕禮之罪,仍命刊臣軍銜,俾得安意就盡於田廬之中,以嚴朝憲,以安微分,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以疾未參,其何過傷?卿其勿辭,安心調理焉。

○副司直金尙魯書曰,伏以王世孫患候遄安,賀儀隔宵,冊禮將行,期日涓吉,此實宗社莫大之慶也。凡厥含生,歡聲洋洋,於千萬年之祝,臣敢獻焉。負罪賤臣,荷大朝體下之仁,特下綸音,許解職名,恩言鄭重。聖眷優隆,雨露若偏,枯荄頂踵,莫非洪造,臣誠九頓百拜,感淚交橫。天地大德,雖死何以報之?至於都監董事之任,不賜竝遞,促令入來,是尤異渥也。臣旣幸而生於聖時,獲覩曠世之慶,自切忭喜之忱,而今我大朝委曲矜諒,開其進身之路,責以世臣之義者,不復以職事也。恩出常格,義重召役,豈不欲顚倒趨承,少效微誠,而第凡有都監,度支專管,號稱主人。今番都監之設,銓曹以臣例差提調者,亦不過尙有度支之銜,則遞本職而仍帶例差,求之事例,不亦舛乎?此臣所以反復思度,終不得冒沒承膺者也。詔諭之下,不敢息偃自在,進伏江干,仰瀆睿聽,伏乞邸下,遞臣都監之任,回授度支之臣,使莫重事役,毋或妨礙幸甚。明日庭賀,百僚咸造,而如臣危辱之蹤,獨阻嵩呼之列,情虧禮觖,此何人哉?遄被誅譴,以彰厥辜,亦臣之願也。答曰,覽書具悉。聖敎之下,又何如是?卿之所嫌,殊涉過矣。卿須勿過辭,從速入城行公。

○禮曹判書申晩書曰,伏以邦慶無疆,賀儀將擧,臣民懽忭,曷有其極?臣得伏見大朝下政院備忘,以臣之今番直宿,至命加臣一資,臣於是,驚惶懍惕,罔知攸處。惟我王世孫患候,幸賴宗社默佑,自始平順,不日旋瘳,臣職在藥院,尤不勝慶祝之至。顧其竝直問候,不過職分內事,則有何一毫可紀之勞,而分外恩資,遽出常格,臣心悚恧,固已萬萬,而其有損於聖朝愼賞之政,亦非細故也。念臣魯莽滅裂,最居人下,而偏蒙大朝眷庇之隆渥,前後忝竊,罔非踰涯,居常愧懼,若隕淵谷。至於崇政班秩,何等隆顯,此豈如臣無似,所可擬議者乎?噫,罔功受賞,昔人攸愧,滿盈招損,炯戒斯存。臣雖欲不計顚躓,昧然承當,其於來四方之譏,貽一身之災何哉?臣自承此命,日夕憂恐,反復揣量,萬無僥冒之望。玆敢略具短章,仰暴危懇,伏乞睿慈,俯垂諒察,亟令收還臣新資,以重賞典,以安微分,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今玆賞典,式遵舊例。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慶尙監司韓翼謩書曰,伏以惟天惟祖宗,眷佑我邦家,王世孫患候遄復,位號大定,臣民之慶,孰加於是?臣於此時,待罪儀曹,得以與聞於節目,且將參覩於縟禮,私心欣幸,有倍常品。千萬不自意,嶺藩恩除,忽此下降,曩臣濫叨副擬,尙且厚招人言,矧今直拜者乎?寵命之下,震懍惶惑,殆不省其榮感也。名字不登臺書者,猶且見影而深引,如臣顯被抨論者,何敢强顔而冒膺?雖然,無此情勢,則猶能强赴者,方可以議是。念臣老母今年七十有六,親年七十,勿差三百里外邑,實是聖朝敦孝理之政,而昭在金石之典,則去就一節,初無可論。至若情地之難强,人器之不稱,有不暇多談,仰煩崇聽。顧今嶺南事急,不敢遲待司直之論,輒此籲呼,伏乞离明,亟令該曹照例稟處,俾不至引日虛縻幸甚。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

○掌令朴𪼤達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罪人泰績,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逆畬孥籍等事,依大逆例擧行。請戊申賊魁之子,貸死爲奴,而年滿者,亟令王府考案抄出,竝依麟佐子追坐例擧行。請徑斃罪人濂孥籍等事,亟令王府擧行。請斗齡、戒剛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其時干連人英梅更令鞫廳,嚴刑窮問,期於得情。請尹宅履、德喜等,更令王府,拿鞫嚴訊,以正王法。請爟極邊遠竄。請濟州安置罪人增,仍其配所,亟加圍籬。請爣還收放送之命,亟施遠竄之律。請忠州殺獄罪人李愛更令本道,依前嚴刑正法。請島配罪人鼎九亟令王府,依律正刑。請新及第趙潤玉亟令有司,明覈拔去。新除授持平安致宅時在京畿安山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前達辭措語竝見上答曰,不從。下諭事,依達。

4月28日[编辑]

行都承旨韓師得。左承旨尹光毅服制。右承旨趙雲逵坐直。左副承旨金時粲。右副承旨魚錫胤坐直。同副承旨金陽澤服制。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宜馣仕直李㝡中。事變假注書李普觀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雲逵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金時粲達曰,持平朴起采再達煩瀆,退待物論矣。令曰,知道。

○藥房提調申晩,副提調韓師得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眩候諸節,益有差勝之勢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世孫宮氣候,一向安順,而太乙膏連爲付貼乎?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世孫氣候一向安順矣。

○趙雲逵達曰,今日陳賀時,承旨不可不備員。同副承旨金陽澤方遭重制,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同副承旨金陽澤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趙雲逵曰,推考徽旨捧入。

○趙雲逵達曰,修撰李得宗旣有只推之令,一體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親臨陳賀罷後,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卽伏聞世孫宮入診醫官所傳之言,則氣候一向安順,貼付之處,今已快愈,太乙膏、桑灰水,竝爲停止爲宜云,此意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金時粲達曰,司諫金尙耉賀班罷後,不爲傳達,無端出去,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司諫金尙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趙雲逵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金時粲曰,頒赦百官加爲之。

○金時粲啓曰,頒赦百官加爲之事,命下矣。某罪以下宥之乎?敢稟。傳曰,依頃日頒赦例爲之。

○趙雲逵啓曰,頒赦百官加爲之事,命下矣。藝文提學李天輔,卽爲牌招,赦句添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時粲達曰,今日頒赦百官加爲之事,命下矣。未承受推考徽旨,自本院依例爻周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韓師得,以吏曹言啓曰,在前頒赦時,例有別歲抄書入之事,今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例書入。

○又以吏曹言啓曰,別歲抄書入事,命下矣。居中居下,亦爲書入乎?敢稟。傳曰,竝書入。

○有政。吏批,判書李天輔進,參判南泰良未肅拜,參議南泰齊病,左副承旨金時粲進。

○吏批啓曰,宣川府使,今當以文臣差出,而邊上重地,不可不擇差。他道有聲績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百官加下批,李益炡爲大司憲,呂善應爲持平,金文行爲兼輔德,金漢喆爲禮曹參議,張澍爲吏曹佐郞,安復駿爲兵曹佐郞,李塤爲奉常正,閔百增爲工曹佐郞,徐仁修爲敦寧主簿,金致恭爲掌樂主簿,尹熙復爲南部都事,任希敎爲典籍,宋德基爲長寧殿別檢,鄭權爲宣川府使,李綬爲宜寧縣監。

○兵批,判書洪啓禧病,參判申思建病,參議朴弼幹入直進,參知鄭宲病,右副承旨魚錫胤進。

○百官加下批。

○李最中爲假注書。

○傳于趙雲逵曰,有雨氣,慈殿、中宮殿陳賀,東班合爲之。

○韓師得達曰,持平安致宅,曾以帶軍銜下鄕,自引於上書中,原書才已退却,而旣云帶軍銜下鄕,則不可仍置,依定式遞差令旨及禁推徽旨,捧入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雲逵達曰,冊禮都監堂上金尙魯,昨日違召,不爲行公,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差備單子,傳于魚錫胤曰,侍衛以入直爲之。

○趙雲逵,以司饔院官員,以監膳提調意啓曰,世孫宮全羅道五月朔朔膳及端午物膳,今日又爲來納,此必是傳敎辭意未及知委之致。而旣已封進之後,朔膳則依日昨下敎,以孟朔朔膳捧入,而端午物膳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前旣來,捧入。

○又以冊禮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此冊禮習儀時,有轎輿陳設之儀,王世孫轎輦,已自尙方造作,方在內司僕寺德應房,自都監預爲陪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議政府司錄,以領議政意啓曰,凡於朝廷之班,有百官當跪之節,則將行事之初,先唱跪,禮也。今日親臨陳賀,引儀進前宣箋目,讀至一二行,贊儀猝唱無於禮之跪,以致莫重朝班大段失儀,事甚可駭,不可仍置。當該贊儀,拿問處之,何如?傳曰,允。

○敎中外大小臣僚耆老軍民閑良等人書。王若曰,文孫有疾,方切唯憂之心,皇穹垂休,旋見勿藥之喜。肆揚渙汗之號,庸示嘉悅之懷。言念寡躬之丕承,幸得佳孫之載誕。岐質克茂,奚但晩景置膝之歡,宗統益綿,普深率土延頸之望。惟其保養之道,詎忽食息之間?矧玆孩笑之年,尤謹節宣之際。方燕寢撫頂之始,而胎腫生耳之傍。分野稍輕,始謂內熱之發祟,時日漸久,終慮流痰之成濃。稚齡非投藥之時,醫難奏技,弱膚當試鍼之日,予實驚心。何幸列祖之有臨,聿覩昔疾之乃復。舊核盡祛,若氷液之自消,新肌漸完,如月魄之始滿。日望成長,肇萬世之永昌,天降吉祥,賴百靈之交佑。旣行太廟之告慶,且慰慈聖之軫憂。冊禮將成,撫新運而愈泰,候班已撤,轉焦慮而旋安。玆推天地之深仁,用霈雷雨之大澤。自本月二十八日昧爽以前,除謀反大逆謀反,子孫謀殺歐罵祖父母父母,妻妾謀殺夫,奴婢謀殺主,謀故殺人,魘魅蠱毒,關係國家綱常,贓汚强竊盜外,雜犯死罪以下,徒流付處,安置,充軍,已至配所,未至配所,已發覺,未發覺,已決正,未決正,咸宥除之。初以宥旨前事相告言者,以其罪罪之。在官者各加一資,資窮者代加。於戲,漢殿進頌,歡聲衍四重之謠,箕疇矢謨,洪休膺五福之錫。故玆敎示,想宜知悉。藝文提學李天輔製進

○判府事金若魯書曰,伏以王世孫症候,不日遄復,大庭之賀已成,慶溢宗祊,歡均率土。以臣釁累之身,猥荷殊渥,尙逭王章,得至今日,幸覩邦慶,區區頌祝之忱,有倍氓庶,而跧伏江干,跡拘勢格,咫尺都門,不敢冒入,只自北望象魏,呼嵩祝聖。臣情雖慼,臣罪宜誅,惟竢嚴譴之遄加而已。仍念臣僇辱已極,憂畏無窮,復近京輦,寧有是理?而惟我大朝,俯軫微臣去就,洊下詔諭,敦勉備至。臣誠感激恩眷,嚴畏分義,進退維谷,氷炭交中,不得淟涊。唐突渡漢而來,已不覺羞媿危懼,恐添一重罪案,若其王人之訖今相守,內局之閱月虛帶,尤爲臣難貰之罪。伏乞离明,特垂憫憐,收還偕來之令,亟遞保護之任,仍將臣前後辜犯,從重勘治,以振國綱,且許臣還歸田里,以沒餘齒,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懇。前批已竭余意,而因余誠淺,未能見孚於卿心,心實恧焉。且聖敎勤懇,旣已勉副,則於卿更無毫分難安之端。卿須體大朝之至意,顧小子日夕之望,其勿過辭,卽日入城,用副余意。仍令曰,此批答傳于偕來史官。

○忠淸監司李益輔書曰,伏以臣本無似,濫蒙洪恩,內外踐歷,罔非踰分。而至於方岳重寄,尤非如臣無才蔑識,所宜叨冒,而怵畏分義,黽勉受任。適當大朝大更張之會,曲察萬民之愁憂,特減二疋之重役,亟令有司,講究變通之道,八域含生,擧有回蘇之望。臣亦有區區願忠之誠,思欲效其尺寸,以報萬一。粵自承命以來,晝夜焦思,多般區畫,雖未能盡充不足之代,已爲了當陳聞。而大抵自古國家,少有設施,毋論便否利害,輒致興訛造訕之歎,況以近日紀綱人心,其所詆毁怨謗,固無足怪,然其間虛實,有不可知,必欲一番巡審,採探實狀於耳聞目擊之間。故臣扶病發巡,左右道殆遍審察,則以魚鹽稅與選武軍官事,一道憂遙,擧懷離散之心,十百爲群,擁馬泣訴。臣雖慰諭戒飭,俾得安集,而若有民情之不便,弊端之無窮,臣固有深憂而永慮者。身爲道臣,惟知奉行之爲恭,不一上聞于朝,則是員我聖上至誠恤民之盛意,臣之罪亦大矣。敢以沿路親所覩記者,據實條陳,惟願邸下,留神而少垂察焉。夫魚鹽事,曾以該廳所送掌標,分送列邑,俾依案付定式徵稅上納。而今番巡路,臣又詳探浦民情僞,浦民所以稱冤而呼訴者,不勝其紛紜。臣於右沿路上,略擧其槪,已報均廳與備局。而浦民以爲,一船隻,有地土漁場等稅焉,又有其隨從小小船之稅,是一船而凡有三稅。漁箭則不問其利不利,只以結箭長短闊狹,竝與船而分爲九等,前之一二兩應稅者,今爲八九兩,前之五六兩應稅者,今爲三四十兩。漁採之業,本無恒所,或今年利於此而明年則不利,故漁夫之逐利,只是上下烟波,殆bb若b空中生涯。前日之各處徵稅,固爲浩多,而隨得隨納,不知其爲多,今也則三四十兩或八九兩,一時徵捧,設使漁利有得,固不知其有餘,若値全失其利之時,則實無以充納其元數矣。且鹽盆之好否,專係於鹽田之膏瘠,膏則利多,瘠則利少,如田畓之等品。而今乃不問厚薄,一從結幕廣狹,釣鐵多寡,分作九等而徵稅。蓋聞前冬均稅使之下來也,時値深冬雪積,箭無所結,釜亦不設,船或出他。而各邑不能詳審,箭之闊狹,盆之膏瘠,船之大小,只從監色戶首之陳告,而混錄修報,或有船箭之小者爲中,中者爲大,鹽盆亦然云。故臣遂取營各邑所在案冊與掌標照準,則果不無小爲中中爲大,狹爲廣瘠爲膏者。此爲難支之弊,稱冤之端也。勿論箭船與鹽盆,各衙門或富民,皆爲其本主,箭之機械,船之櫓楫,鹽盆之釣鐵等物,擔當辦備者,幾費四五百金,以爲結箭造船設盆之地矣。今則使本主不得主張,故所謂本主,皆斂手却立。惟彼船人、漁漢鹽夫,俱是朝聚暮散,無依流丐之類,而不過使役其中,以糊其口者也。旣無物主,則許多所費,渠何由辦出乎?實狀如此,故已有離散而逃避者,船與箭,不期破而自破,鹽盆亦當陳廢不設。臣方隨其民訴,使該邑摘奸査報,而其不肯力業可知。民不力業,而徒以案付,漁基、漁場、鹽盆、船隻,逐庫徵稅,則其爲弊有甚於隣族之侵徵。浦民失業,害及一國。自昨冬,魚鹽之價,極其踊貴,一石之鹽,昔之價不滿一兩,今爲六七兩而猶不得貿,今之一魚之價,爲前十魚之價,民情洶洶,有倍於穀荒之時。或謂昨冬雨水頻仍,不能設盆煮鹽而然。其言也雖或近理,而秋雨支離,古亦有之,魚鹽之貴,未有若今日,況開春以後,尤無雨水之妨於煮鹽,而目今鹽沽gg價g之高踊,殆有甚焉,魚亦如之,此豈可專諉於昨冬雨水之害也耶?是乃浦民不業漁鹽之故也,誠可謂水陸俱病者也。道內之民,皆曰船皆毁矣,箭盆亦盡掇矣。民之爲貿而生者,無出漁鹽,而漁鹽絶則民將盡劉。臣更加探察,則皆毁盡掇之說,雖似過矣,船與鹽盆之平日少利處,仍以廢棄,無意修造者,幾十之二三。且見水使所報,則狐島居民,不勝稅重,掇家逃者,一島空虛云。此是燎望重地,其驚心當如何哉?此島如此,則其他可知。若此不已,沿海勢將次第空虛,雖欲徵稅,恐無其地,思之及此,寧不大可憂悶哉?此法今難輕議,則特減其稅,使無難保之患,然後渙散失業之民,庶可以安其土而樂其業矣。至若選武軍官事,一依前後朝令,關飭列邑,十分精抄,以軍保子校及鄕品賤孽,盡皆充定。而朝家特許都氓,以作發身階梯,則於渠可謂幸矣,固宜爭先投入,似無呼冤圖免之意,而惟其見充者,大驚小怪,尙今騷擾。此無他,此輩不文不武,非班非常,或有自務其農業者,或有出入於場市者,文武之間,斷然無成就之望,外面觀之,宜合軍保。而猶爲此稱冤呼訴之擧者,蓋其平日儒衣儒冠,模倣士夫,要免軍保之資,今以軍官爲號,俾令業武發身,渠亦自顧其身手才藝,決知其無望,一錄其案之後,縣官例當逐名收合,與良丁無異,身死逃亡,未及代頉之前則亦軍保等耳。名色雖別,其實則同,必欲圖免而後已者,良以此也。朝家慰悅之敎,營邑開諭之方,非不勤懇,而嗤嗤愚蠢之徒,少無感釋之意,益懷疑劫之心,傾家破産,東避西散,數朔之內,身死逃亡,其數亦夥然,前頭將何以充其代而收其布乎?怨聲載路,景色愁痛,民習雖甚可惡,其情亦可哀也。且本道素稱士夫鄕,班多良少,常時簽丁之難得,有若龜背之括毛。矧今大禮之餘,又創無前之名目,生産有限,良額倍加,爲守令者,以有限之民,充無限之逃故,則其充代之難,騷擾之弊,必倍於今,而徵骨之慘,侵隣之害,勢所必至。是之謂欲捄一弊,將至於莫可收拾之境,可不澟然而寒心哉?臣於在京時,以此法之可行,有酬酢於大臣矣。及夫按道之後,身自當則其至難處至難行者,與在京局外之所料,大相徑庭。今於發巡之後,察其民情,探其便否,則其遑遑汲汲,哀痛切迫之狀,又有甚於在營未目覩之時。臣謹以朝家德意,諄諄敎飭,而目前頭緖旣如此,則日後痼弊,可得以坐策。噫,臣於軍官事,旣以可行,爲言於在京時,魚鹽事則均稅使下來時,亦嘗面對消詳,文移往復,必欲周旋奉行,以卒我聖上均役便民之至意。則是臣主張已了之案,今何可遽動於浮議,虛張爲說,以沮國家大變通之擧,而甘自歸於前後異論之人哉?秪緣事到手而利害漸見,法垂成而民情益騷,今雖欲彌縫鎭安,補苴罅漏,實無其策。眞所謂耳聞不如目覩,做時不如說時者也。伏聞均稅使,以臣狀報,引以爲嫌,均役堂上,又以小民無不便之,士夫煽動之言,陳白於筵中云。臣實瞿然慙恧,繼之以慨恨也。若使兩臣,身到此地,審察民情,如臣之爲,則臚陳實狀,亟請改圖,不如臣遲緩也。臣雖無狀,爲國之誠,不後於人,豈忍牽於煽動之言,瞞報朝家,沮敗新令也哉?邸下如以臣言爲不信,則別送御史,擇採群情,一事一言,與臣所論,如或爽實,請伏欺君妄言之誅。仍念臣慮短計拙,不能矯捄弊源,以安民心,畢竟據實之言,反歸牴牾之歎,罔非臣不職之罪。伏願离明,亟降威令,仍治臣罪,以慰一道之心,稟于大朝,特命主事之臣,急速善處,使騷擾之群情,得以鎭安,失業之浦民,得以還集,則非但臣之幸也,實萬姓之大幸也。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廟堂稟處。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辛未四月二十八日辰時,上具遠遊冠、絳紗袍,御明政殿。親臨陳賀入侍時,行都承旨韓師得,左承旨尹光毅,右承旨趙雲逵,左副承旨金時粲,右副承旨魚錫胤,同副承旨金陽澤,假注書任希敎、李宜馣,記事官韓德孚、朴正源進伏訖。上曰,三品以下何不先爲就位耶?史官出去問之。臣宜馣還入對曰,今番陳賀無前例,故一品以下,同入就位云矣。上謂雲逵曰,此禮無前規,知委,可也。上曰,殿坐後,表裏始爲奉入,當該濟用監官員,赦令相値,從重推考。出榻敎上曰,宣惠廳郞廳,五部官員入侍。又敎曰,宣惠廳堂上元景夏入侍。竝出榻敎宣惠廳堂上元景夏,宣惠廳郞廳申㬛,中部都事鄭彦相,西部奉事申晠,北部都事鄭東明,東部都事洪啓禧同爲入侍。上下敎于㬛曰,飢民願歸者下送,而不願歸者,自賑廳賑救耶?㬛對曰,願歸者絶無矣。上曰,昨今年邦慶稠疊,而惟彼飢民,仳離四方,不知陽春,豈不惻然乎?汝等體予恤民之意,各別救濟,可也。㬛曰,不願歸之民,似有依處,故初不賑給矣。上曰,不願歸之緣由,問之耶?對曰,問之則皆以爲,雖下去,旣無生活之道,不如乞食於京城云矣。其中江原道飢民最多,而北道則二名,平安道則四名,而江原道中淮陽,凶歉滋甚云矣。上曰,淮陽府使誰也?對曰,兪宇基矣。上下敎于諸部官曰,部官卽京中字牧之官也,宜加盡心。彦相、晠對曰,臣部內飢民,麥秋前,皆不願歸矣。東明曰,臣使各坊任長,抄入問之,則以爲,男負柴於江,女汲水於村,能爲糊口云。以此觀之,決不欲下去矣。景夏曰,不願歸之類,卽上京稍久,爲人雇工者也,如此之類,不可勒令下送。且近來道路之間,見乞人則面無浮黃菜色矣。臣意則費盡賑財,實爲將來之慮矣。方今米價踊貴,麥凶已判,民間多有遑遑之意云矣。上曰,雖有將來之慮,而豈忍恝視於目下顚連而不之捄乎?惠廳堂郞旣聽下敎矣,五部旣已抄送惠廳之後,若有饑死之患,則其堂郞亦難免罪矣。景夏等皆起伏對曰,聖敎如此,敢不竭心乎?仍爲退出。巳時,罷賀禮。

4月29日[编辑]

行都承旨韓師得齋宿。左承旨尹光毅坐直。右承旨趙雲逵齋宿。左副承旨金時粲齋宿。右副承旨魚錫胤坐直。同副承旨金陽澤齋宿。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宜馣齋宿李最中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普觀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魚錫胤達曰,明日日食齋戒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金時粲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明日親臨救食齋戒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趙雲逵達曰,旣已次對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救食齋戒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冊禮都監堂上金尙魯連日違召,不爲行公,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魚錫胤達曰,持平朴起采引避退待,已至經宿,諫院闕達,亦至多日,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外,掌令朴瞻,司諫金尙耉,獻納兪彦民,竝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司諫金尙耉,獻納兪彦民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魚錫胤曰,推考徽旨捧入。

○趙雲逵達曰,左承旨尹光毅同姓五寸姪通德郞均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右副承旨魚錫胤同姓四寸妹前郡守金時敎妻淑人魚氏身死,服制出嫁降等,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明日日食親臨救食時,前一日承旨竝直事,曾有大朝下敎矣。六承旨當爲齋宿,而都承旨韓師得,左承旨尹光毅,左副承旨金時粲病不仕進,同副承旨金陽澤以服制亦不仕進。左副承旨金時粲,同副承旨金陽澤,卽爲牌招,都承旨韓師得,左承旨尹光毅,所當一體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令曰,竝牌招。

○又啓曰,假注書李最中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雲逵曰,歲抄入於東宮。令于韓師得曰,吏兵曹歲抄點下者外,竝蕩滌。

○韓師得達曰,今此歲抄中點下者外,竝蕩滌事,令下矣。其中例有敍用者,給牒者,減等者,依例區別捧令旨乎?敢達。令曰,敍用者敍用,給牒者給牒,減等者減等。

○趙雲逵達曰,明日親臨救食時,侍臣中諫院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外,司諫金尙耉,獻納兪彦民,竝待開門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以禮曹言啓曰,齊陵陵上、寧陵兩陵上石物塗灰修改吉日,來五月初五日推擇啓下矣。本曹郞廳二員,當爲分進,而或分差都監,或本司入直,或病親,受由下鄕,無以推移進去。佐郞有闕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以爲分進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黃沇爲禮曹佐郞。

○又以禮曹言啓曰,齊陵陵上、寧陵兩陵上石物塗灰修改吉日,俱以來五月初五日推擇啓下矣。本曹堂上各一員,初二日當爲辭朝分進。而臣晩以藥院提調,不得進去,新除授參議臣金漢喆,方在忠淸道瑞山地,姑無及時上來之勢,只有參判臣趙榮國,無以推移進去。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禮曹草記,齊陵陵上、寧陵兩陵上石物塗灰修改時,本曹堂上爲一員當爲分進。而判書申晩以藥院提調,不得進去,參議金漢喆方在瑞山地,只有參判趙榮國,無以推移進去。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參議金漢喆,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改差,口傳差出。

○吏曹口傳政事,洪鳳祚爲禮曹參議。

○又以社稷署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達曰,社稷事體極爲嚴重,而近來法綱解弛。日昨有一白衣之人,乘昏泥醉,來到壇門,欲爲突入之際,守門部將及閽卒,據例防塞,則自謂別監洪道明,歐打門卒,詬辱部將,無所不至。事之駭然,莫此爲甚。至嚴至重之地,如是作挐之類,若不嚴懲,則日後之弊,有不可勝言,令攸司依律科治,何如?令曰,依。

○又以內醫院官員,以提調、副提調意啓曰,今番賞典中,有掌務官李以楷加資之命矣。以楷未經準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特爲加資。

○魚錫胤,以義禁府言達曰,因濟州牧使放未放申本府回達,濟州牧定配罪人李壽弘量移事,達下矣。李壽弘,全羅道礪山府量移,而仍前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仍令押送配所,何如?令曰,依。又以兵曹言啓曰,在前別歲抄時,有準期不敍書入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爲之。

○記注官李廷重書啓。臣敬奉令旨,傳諭于西氷庫判中樞府事金若魯所住處。則以爲,臣冒控危懇,冀被譴退,及奉睿批,不惟不賜矜許,辭旨隆重,至令卽日入城,臣誠惶隕抑塞,措躬無地。臣以危辱餘喘,進伏江干,已非始料之所敢出,則冒沒抗顔,便入脩門,求之事義,尤非是理,惟當屛息竢罪云。臣旣承偕來之令,姑爲因留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掌令朴𪼤達曰,持平朴起采,以臣才識鹵莽,言議巽軟,實不合於淸朝耳目之寄。而昨於乞免之章,少效憂國之忱,及承睿批,至有令廟堂稟處之令,臣實感優容之盛德矣。卽伏見重臣書本,則盛加詆斥,疑怒太甚,有若臣專意攻人,罪其蠲役者然。臣於此,實未知其故也。臣之所論,不過目見魚鹽之弊,衆民之怨,敢效無隱之誠。而大抵魚鹽之弊,倍蓰gg屣g於良役,而重臣以干天傷和之冤氣,有若在彼而不在此,臣實慨然也。雖以重臣料量良役,自在韋布爲言,重臣韋布時,卽戶布之議也,方伯之後,卽結布之論也。今則旣無主見,爲國家任事者,不爲審愼,隨事强爲,若此而能做大事者,臣未之聞也。雖然,臣旣反被其斥,則決無抗顔蹲據之理,而爲參賀班,今始來避,所失尤大,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引嫌而退。竭論捄弊,誠得臺體,重臣反斥,何足而嫌?請持平朴起采出仕。答曰,依達。

○趙雲逵達曰,戶曹判書金尙昱gg金尙星g,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何如?令曰,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