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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記/英祖/二十五年/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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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日[编辑]

行都承旨洪鳳漢。左承旨鄭必寧服制。右承旨宋昌明坐直。左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右副承旨尹光紹在外。同副承旨趙載敏受由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炳祚仕直姜必履。事變假注書尹得養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洪鳳漢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尹光毅達曰,大司憲沈錥,掌令金,持平李堉在外。執義、持平各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奉敎尹東星,待敎蔡濟恭,檢閱李齊顯,旣已付職,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于宋昌明曰,入直史官一員待令,騎馬三匹立之。

○吏批,口傳有政,以柳思欽爲檢閱。

○尹光毅,以守禦廳言啓曰,本廳京閑良軍官及別破陣標下軍等,今秋大私習,依定奪,來八月初二日,本廳中軍趙東漸率領,設行於弘濟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達曰,頃因兵曹草記,廣智二水口近處,宮墻頹落處,□□□入直軍除出守直,而本營入直,其數不足,故二十名添入,宮墻畢築後還罷事,草記擧行矣。宮墻頹落處,今已畢築,守直軍二十名,則收入本營,添入軍二十名撤罷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8月2日[编辑]

行都承旨洪鳳漢坐直。左承旨鄭必寧服制。右承旨宋昌明受由。左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右副承旨尹光紹在外。同副承旨趙載敏受由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炳祚仕直姜必履。事變假注書尹得養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宣川府使李邦佐,仁川府使林象翼,淸安縣監鄭觀賓。

○宋昌明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尹光毅達曰,領議政金在魯箚子到院。而以停朝市,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又達曰,憲府之連日監察茶時,諫院之闕達,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陳疏未承批外,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達曰,新除授檢閱柳思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洪鳳漢達曰,左承旨鄭必寧,遭服制。右承旨宋昌明,自直中身病猝重,陳書出去。右副承旨尹光紹,同副承旨趙載敏俱在外。出納擧行之事,苟艱莫甚,身病及在外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令曰,承旨四員在,尹光紹催促,宜矣。開政在大朝,如此事何爲盡稟耶?

○海興君橿掃墳呈辭。令曰,給由馬。

○尹光毅,以備邊司言達曰,西林城制置節目,就其中添刪,更爲達下事令下矣。原節目添刪書入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洪鳳漢,以禮曹言啓曰,昌陵、懿陵祭床奉審事,本曹郞廳二員,今方分送矣。臣日昨入侍退出後,各陵報狀齊到,而祭床漆色,各自不同,不得不一番奉審。此去郞廳,使之仍爲分往各陵,一體奉審以來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咸鏡道各陵殿,五年一奉審事,曾已定奪矣。今年當次,本曹堂上一員,當爲進去,而奉使印信一顆,依例齎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毅,以兵曹言啓曰,北評事洪樂性,落點纔下,而以前職違牌,方在罷職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右承旨宋昌明書曰,伏以臣,稟賦虛脆,衰疾侵尋,雖於閒漫之職,實無自力承當之望。而矧玆夙夜之役,强策奔奏者,恰滿六朔矣。受傷於無前暑熱,換節之後,泄痢之症,種種發作。而適當院僚不齊,番次苟艱,不敢言病,黽勉淹直,亦多日矣。忽自昨朝,素患痰癖之證,挾感復發,腰脅牽痛,屈伸俱妨,胸膈壅閼,勺水難下,有時昏窒,若難保頃刻者然。僵臥直廬,生意都絶,若不及今調治,實有汚穢淸禁之慮。玆不得不疾聲呼籲於离明之下。伏乞睿慈,特賜諒察,亟許遞改臣所帶之職,俾得任便調息,以尋生路。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領議政金在魯箚曰,伏以臣之父母墳山,在於近畿廣州之地,而國事靡暇,久曠省掃,私情已難堪抑。且於今夏霖潦,墓道頗有傷缺,不可不趁卽修治。目今僚相將有出疆之行,臣必欲於其前,暫時往省,而不敢爲日久留滯計,要當未一旬而往返。伏乞睿慈,俯賜恩暇,俾伸人子之情焉。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卿其依所陳往省焉。仍令曰,史官往諭,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掌令柳綽達曰,請坦事,泰績事,瑞虎等事,夏宅事,畬事,戊申賊魁之子事,濂事,龍發等事,英梅事,尹宅履等事,崇、𡼖事,驪川君增事。答曰,不從。又達曰,王者用法,信如四時,一或低昻,則何以尊國體而服人心乎?迺者,鍾城府使金遇喆,初以厭避邊邑,卽地定配。曾未幾何,無端放敍,仍除是邑。其損國體而隳法紀,莫此爲甚。當此小朝初政,明法爲先,不可以已有成命,置而不論。請鍾城府使金遇喆,依前定配。驪善君壆,卽增之弟也。一自臺章峻發之後,爲其子弟者,宜不敢晏然在職,而視若尋常,不知自處之義。請驪善君壆,罷職不敍。生民休戚,係於守令,其不可不擇差也,明矣。黃澗縣監朴斗益,前後莅邑,專事貪饕,曾任德山,瞞報監營,給債還穀,怨聲大播,終至下考。及到是邑,不悛舊習,剝民封己,傳說狼藉。定山縣監尹勣,爲人儱侗,全不解事,到任以後,無一善狀。凡干政令,專委下吏,吏緣爲奸,民受其害。懷仁縣監李宗遠,性本麤悖,人皆嗤點,及授見任,專不事事。如此之類,不可畀之以民社之責,以貽殘氓無窮之弊。請黃澗縣監朴斗益,定山縣監尹勣,懷仁縣監李宗遠,竝命罷職。監牧官之任,雖曰微末小官,若非其人,則不但耗縮上納,貽害於牧子,罔有紀極。況且昨年變通之後,便是守令階梯,其不可不另擇也,明矣。晉州監牧官鄭爾柱,爲人鄙瑣,同列爲羞。曾經珍島牧官,貪墨爲事,島民四散。圖差是任,又復如前。請晉州監牧官鄭爾柱汰去。答曰,驪善事,過矣過矣,於聖心何?金遇喆事,特敎之聖意攸在矣。末端兩件事,竝依達。

○獻納安允行達曰,請李時蕃事,坦事、泰績事,畬事,戊申逆賊巨魁之子事,濂事,龍發等事,八金事,崇、𡼖事,驪川君增事。答曰,不從。

8月3日[编辑]

行都承旨洪鳳漢坐直。左承旨鄭必寧服制。右承旨宋昌明受由。左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右副承旨尹光紹在外。同副承旨趙載敏受由。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炳祚仕直姜必履。事變假注書尹得養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鳳漢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尹光毅達曰,大司憲沈錥,掌令金,持平李堉在外。執義未差。掌令柳綽呈辭。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提調金尙魯,副提調洪鳳漢啓曰,伏未審日來,聖體調攝,若何?前劑入湯劑,連爲進御,而眩氣其有差勝之勢,而泄候亦已快止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眩氣往來矣。湯劑加劑五貼以入,待下敎入侍,宜矣。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洪鳳漢,以吏曹言啓曰,監試試日不遠,而平安南道京試官南雲老,頃日政,移拜諫職,慶尙都事未出代,竝與口傳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口傳有政。吏批,以呂善應爲慶尙都事,李萬恢爲平安道京試官。

○尹光毅以義禁府言達曰,因戶曹草記,南海前縣監朴慶泰,令金吾拿問處之事,依下矣。朴慶泰,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達曰,因忠淸監司狀達,南海縣田稅,濫載致敗,當該守令,令本道指名現告拿處之意,覆達蒙準,發關嶺營矣。該邑縣監朴慶泰,已爲遞來,時在京中云。令金吾拿問處之,何如?令曰,依。

○平安監司李宗白狀達,渭原等官居土卒金贊廷女兒等,渰死、壓死事。令于尹光毅曰,渰死、壓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忠淸監司李日躋狀達,德山等官居御營軍方銀奉妻金召史等,燒死、渰死事。令于尹光毅曰,渰死、壓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8月4日[编辑]

行都承旨洪鳳漢坐直。左承旨鄭必寧服制。右承旨宋昌明受由。左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右副承旨尹光紹在外。同副承旨趙載敏受由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炳祚仕直姜必履。事變假注書尹得養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興海郡守李宇平。

○藥房副提調洪鳳漢口傳啓曰,臣卽伏見政院之大臣請對啓辭批旨,則以今日有眩氣爲敎,不勝驚慮之至。伏未知今日眩氣,與昨日往來之時,何如?昨今日眩氣之候旣如此,則臣卽率諸御醫入診,有不可已。特賜允許,千萬伏望。惶恐敢啓。答曰,氣候一樣,其止之。

○尹光毅達曰,大司憲沈錥,掌令金,持平李堉在外。執義、持平一員未差。掌令柳綽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洪鳳漢達曰,左承旨鄭必寧同姓六寸弟,幼學斗寧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令曰,依。

○尹光毅啓曰,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趙顯命,有稟定事,率備局堂上,來詣賓廳請對矣。傳曰,咨文到,予亦欲召見大臣。今日有眩氣,待愈當召,其召日,只大臣入侍。

○洪鳳漢,以吏曹言達曰,本曹正郞鄭弘淳呈狀內,親病甚重,勢難察任云,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又以吏曹言達曰,犯贓者,薦主罷職,重則削職事,載在《續大典》矣。今此李福海,旣用次律,薦主,依法典現告罷職,何如?令曰,依。

○尹光毅,以義禁府言達曰,慶尙道星州牧定配罪人李福海代奴呈狀內,福海在囚獄中,去四月初八日,遭其父喪,尙未營葬云。依法典,歸葬間給由,何如?令曰,依。

○校理尹東度書曰,伏以臣,爲見妻父葬禮,仰請由暇,亦旣辭出矣。喪家猝有事故,靷葬臨期遽退,臣行亦隨而停滯。臣以告出之蹤,進退狼狽,不得不冒入文字,猥暴事狀,煩瀆之罪,無所自逃。且臣旣停行,則宜卽復就館直。而第臣向來,行役傷暑,囹圄受濕,舊痾新恙,已自兆見於半朔禁直之中。而猶幸不至顚頓。果自數昨,嘔泄竝作,膈痞而食不下,頭眩而坐不住,肢節則麻痺不仁,肌革則刺疼若鍼,數日之間,便就委頓。蓋臣草土所祟,膠痼在中,每値換節,輒如是重發也。醫言此非一時之偶感,必得稍費將息,可冀安痊。臣亦默念受傷之源,不能不自危也。以此症形,持被就列,非所可論。玆敢竝申哀籲於貳極之下。伏乞俯垂矜憫,亟令鐫改臣所帶館銜,俾得安意療治,以尋生路,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京畿監司金若魯狀達,副提學金鎭商,病重上去不得事。令于尹光毅曰,勿辭,調理上來事,回諭。

8月5日[编辑]

行都承旨洪鳳漢。左承旨鄭必寧坐直。右承旨宋昌明坐直。左副承旨尹光毅。右副承旨尹光紹在外。同副承旨趙載敏受由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炳祚姜必履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得養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尹光毅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伏聞足部癤患,有妨行坐,至停兩筵,臣等亦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洪鳳漢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尹光毅達曰,大司憲沈錥,掌令金,持平李堉在外。執義未差。持平一員未差。掌令柳綽上書入達。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金尙魯,副提調臣洪鳳漢啓曰,朝涼晝熱,日候不適,伏未審此時,聖體調攝,若何?湯劑連爲進御,而夜來眩氣,或有向勝之勢乎?昨伏承政院啓批之後,口傳請診,未蒙俯許,下忱之達宵憂鬱,曷有其已。今日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眩氣往來矣。

○洪鳳漢達曰,右承旨宋昌明,由限已過,不爲仕進,位甚不齊,事多苟艱,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尹光毅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于尹光毅曰,今日內局入診,領左相同爲入侍。

○又傳于尹光毅曰,領左相,藥房入診,同爲詣閤。

○尹光毅啓曰,忠淸監司洪啓禧,有稟達事,來詣請對矣。

○趙載敏啓曰,卽者,行大司諫鄭亨復,陳疏到院矣。觀其措語,則係是臺諫言事,不得已捧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宋昌明,以備邊司言啓曰,北評事洪樂性,以母病再次呈狀,而因特敎差下,非比尋常,試期已迫,決無變通之意題送,則謂將治行辭朝矣。昨又呈狀以爲,母病猝添關格,症甚危重,決難離側遠赴云。故還給其狀,促令勉赴。而今日又不出肅,事極寒心。北評事洪樂性削職。北關試所,聞在吉州,吉州爲十六日程,新差評事受點辭朝之際,實難及於試期。依前例,令都事入往北道主試,南道則京試官口傳差出,追後下送。而卽今咸鏡都事鄭廣運,新除未肅拜,使之當日內出肅,仍爲辭朝,兼程馳進,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韓光協爲咸鏡南道京試官。

○宋昌明達曰,假注書姜必履,親病猝重,勢難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傳于宋昌明曰,儒臣,持《夙夜箴》詣閤。

○洪鳳漢啓曰,今番啓下京外上言一百八十九張內,一百二十七張,分下各該司,猥濫六十張,違格二張,啓字爻周次還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違格二張,一例下該司。

○宋昌明,以吏曹言達曰,西部都事林德恒,本職除拜時,與本曹佐郞南雲老,爲娚妹相避云。除職時,旣與銓郞相避,則法不當仍在,依例改差,何如?令曰,依。

○尹光毅達曰,全羅監司狀達,久冒匪據,不能憚壓一路,致使帥臣守令,有此駭擧,不職之罪,尤無所逃,竝乞重勘臣罪戾,以肅朝綱事。令曰,勿待罪事,回諭。

○行大司諫鄭亨復疏曰,伏以臣於床簀淹病之中,忽伏承薇垣寵除,祗奉恩旨,震越靡措。顧此言議之職,是臣數十年逡巡之地,矧當殘齡厭厭之日,尤無一分揚揚之望。坐逋嚴召,惟死罪是俟。仍念臣,世祿餘裔,受恩最深,願忠之誠,素所耿耿。從前忝居言地,或有衮職之闕,則未嘗敢以疏逖自外,屢犯妄言之罪,此則聖明庶已俯燭矣。伏瞯近者,日月頻更,天地猶憾,大小竊憂,遠邇同情。臣以是時,適叨諫官,其何敢忘君違而負國恩,終無一言而退耶?噫,昔叔向告其君曰,國家之患,莫大於下情不得上通。臣亦曰,今日之最可憂者,惟在於此也。殿下嘗以臺閣之寂寥,臨朝發嘆,藹然求助之意,屢形於辭旨之間,此足以儆有位而來直言。瞻聆所及,孰不感激欽頌?而今則不然。凡係章牘,屛却不省,咎責之敎,至及喉院。自此噤默成習,諫書遂疏,間雖有一二匡救之言,而竝皆還給,不下一字批敎。譬如玄天靚窅,聲響莫憑。君臣之際,否隔若此,而國之爲國,非臣攸聞。自夫春宮代理以後,凡廷臣之疏,如辭職言事之類,雖可呈達於小朝,至若聖躬闕失,不言則已,苟欲言之,不于大朝,於何陳聞?而今殿下,一例揮斥,不賜可否,訑訑之拒,不啻千里,若是則殿下設有無前之過擧,人皆含結,無復以讜言進者。思之及此,寧不心寒?噫,近年以來,聖候愆和,爲便靜攝,分勞貳極,此群下所以黽勉奉承。而第伏念卽今聖算,視諸堯、舜倦勤之年,不及尙遠。而今乃志氣示衰,酬應厭煩,駸駸至於君道自亢,言路永杜,實有歉於衛武抑詩之戒。此殆聖上緝熙敬止之工,猶有所未盡而然。臣誠不勝慨恨,玆敢不避僭越,猥貢愚忠。伏願殿下,夬恢淵衷,渙降明命,關係大朝之事。俾百僚以疏直陳,隨賜批諭,洞示聖旨。使上下交孚,情志流通,以光樂聞之聖德,以作貽燕之顯謨。則宗社幸甚,臣民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傳曰,非陳章之事,給之。

○獻納安允行書曰,伏以臣,本起疏逖,晩通朝籍,曾所踐歷,罔非踰濫,感頌洪造,常積愧悚。今此所叨之職,地望稍別,反復揣量,尤豈有堪承之望?而適値多臺變通,出於大朝特敎,以守令署坐,除旨召牌,聯翩踵臨。分義所在,違傲是懼,他不暇顧,冒昧出肅。而在臣廉隅,則放倒已極,仍因久蹲,決非私義之所敢安。而矧又素患膈痞之證,越添於炎涼之交,氣升作痛則呼吸不通,痰壅不下則勺水難灌。衰齡殘殼,日就凘削,時月之內,萬無向蘇之望。敢將疾痛之呼,仰瀆离照之下。伏乞睿慈,俯垂矜愍,特許鞶遞,俾便調治,誠不勝大幸。臣於祈免之章,不宜迤及他辭,而微款所激,輒此附陳,仰冀財納。臣以蔑識謏聞,向忝宮僚,非不知人職之萬萬不稱,而自切延頸之誠,不恤濫竽之刺,挾冊登筵,前後累十次矣。伏覩睿學,正臻將就之地,叩質多出章句之外。如臣孤陋,雖未能仰資其萬一,而其爲懽幸之忱,寧有涯量哉?然讀書資益,苟不能熟復詳味,瀜會貫通,賾厥微奧,體之身心,則終不免書自書我自我之歎。況今進講《詩傳》,其感發懲創之道,在於群經中尤爲要切。正變之風,雅頌之篇,悉採俗化之汚隆,罔非善邪之陳閉,則必字字而玩繹,句句而諷詠。察之性情隱微之間,審之言行樞機之始,深有契於大聖人刪正設敎之媺義,然後方可有修齊治平之實效。而竊覵邸下聰記絶異,凡於臨筵誦念之際,音韻雖無澁滯,而辨難或欠透徹。此必代攝機務,酬接繁多,潛心講解之工,或未能精專之致。而若此泛過,則實有應文備數,徒習口耳之慮。伏願邸下,毋恃聰明,罔以成誦爲足,不限讀數,必以貫通爲期。使其哀樂之不傷不淫,善惡之可法可戒,而三百篇大旨之爲萬世法程者,瞭然於心目之間,推以爲自身及國化民成俗之大本焉。嗚呼,惟天惟祖宗,眷佑我邦家,邸下春秋,已屆志學之歲,又行大人之事,東方億萬年無疆之休,自今日可卜矣。臣民蹈抃之誠,曷有其極?然萬幾之繁,一擧而付畀,則大朝之期待於邸下者,非直爲替勞分苦而已,欲使之明習庶務,善繼志事,以盡夫持盈保泰之道也。八域之內,拭目於一初,則群下之顒祝於邸下者,非直爲循常接應而已矣,望其裁決當理,政化維新,以盡夫安民固國之策也。其任至重,其責至大,則是邸下受其憂而非受其喜也。伏願邸下,夙夜匪懈,儆戒無怠,截然以古昔聖王,爲己規矩。先立大志,以爲致理之本,勤討英音,克懋時敏之工。要使修身治國,合以爲一,而進進不已,期臻於道積厥躬,日新庶政焉。噫,惟我大朝,二紀臨御,必欲調劑辛甘,而偕之和平之域,一哉之心,孰不欽歎?而只緣群下之不善奉行,以致是非倒置,義理不明。人心之陷溺益深,身計之便宜自占,士夫風節,隳喪無餘,朝廷氣象,苟度成習。加以私意橫流,躁競轉甚,凡百猷爲,動被一私字壞了,馴至於莫可救正。若不汲汲反是,則雖使善策日進,美令日布,徒歸空言,未見成效,而國事終不知稅駕之所,豈不尤可懼哉?伏願邸下,惕然猛省,必以明是非正義利,爲初政之急務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所陳是矣,當留念焉。爾其勿辭,察職。

○己巳八月初五日未時,上御歡慶殿。藥房入診,領左相同爲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趙顯命,提調金尙魯,副提調洪鳳漢,假注書趙炳祚,記事官李齊顯、李宜哲,醫官金應三、玄起鵬、鄭文恒、方泰輿、柳徵瑞、李興門、金寶潤進伏訖。金在魯起伏曰,晝日甚熱,聖體,若何?而泄候加減,亦若何?上曰,眩氣少愈,而泄候猶有矣。金尙魯起伏曰,眩氣往來之候,如何?而腹部不平之候,今則若何?上曰,眩氣有愈時無加時,而泄候,俄者亦水泄一度矣。今則無腹中不平之氣,而每於下泄時,有不平之候矣。金在魯起伏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在魯又起伏曰,王世子氣候,何如?而外踝癤患,加減如何?上曰,好過,而小癤則肥濕所致,不至大段矣。尙魯起伏曰,寢睡、水剌、口淡諸節,若何?而湯劑一向進御乎?上曰,湯劑間或服之,而下唇,有大豆大浮高,故數日常塗嚥津,而今則少愈,湯劑停止矣。尙魯又起伏曰,請令醫官診候後,仍令瞻望唇下浮氣處,何如?上曰,依爲之。而下唇浮處,今旣愈矣,何必瞻望乎?金應三進伏診候後,退伏曰,脈候左三部少數,右三部寸關脈少滑,而中腕之塡實,不及於向日脈候,然大體則一樣矣。玄起鵬進伏診候後,退伏曰,脈候左三部微有數,右三部寸關脈少有滑,而中腕則未塡實,非差勝之脈矣。鄭文恒診候後,退伏曰,脈候左右調均,而皆微有浮數之候矣。方泰輿診候後,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少有浮數矣。柳徵瑞診候後,退伏曰,脈候左三部,沈中少有數,右三部,則少滑矣。李興門診候後,退伏曰,脈候左三部,微有數,右三部,少浮數而滑,中腕塡實,則與前日無異矣。上曰,面部浮氣則已愈,而皮膚之間,時有如刺之氣矣。湯劑欲爲停止,汝輩之意,何如?應三曰,玉色有浮氣,左邊眼部有微赤,必是皮膚間風熱,湯劑姑爲停止好矣。起鵬以下所達,皆如應三之言。上命洪鳳漢書之曰,六君子湯,姑爲停止,後日次,更待下敎劑入。出榻敎金尙魯起伏曰,大王大妃殿瓊玉膏,待秋涼劑進事,前有聖敎矣。卽今生地黃,尙未及上來,故敢稟矣。上曰,更當仰稟後下敎,姑待之,可也。尙魯起伏曰,東宮,以眼候受鍼事,有下敎。而卽今涼意乍生,眼部內外眥紅暈,比盛暑,少愈矣。若秋氣漸生,則必將勿藥,而臣又當遠行矣。若非不得已之症候,則所當詳審,故敢達矣。上曰,些少之病,一番受鍼,則仍爲成習可慮,且受鍼而安保其必愈乎?不如止之也。上命臣炳祚曰,注書出往,他承旨入侍事及忠淸監司同爲入侍事,分付。出榻敎臣炳祚承命出來,與左承旨鄭必寧,忠淸監司洪啓禧,同爲入侍進伏。上以彼國咨文,出給金在魯後,命鄭必寧讀之訖,仍令書之。傳曰,尙忠等三人,徒二年半定配,洪萬運等三人,竝革職,隨使驛卒,給糧下送事。出榻敎金在魯起伏曰,順治定式中,皇太后、皇貴妃,竝無表箋,而禮物則一依皇后例封進矣。今番亦皇太后及皇貴妃,無表箋,只封禮物事,出擧條然後,各司可以擧行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曰,摠戎使具聖任,以秋操擧行事及本廳屬壯哨、牙兵上番與否,狀稟矣。秋操使之擧行,壯哨、牙兵,皆當赴操,赴操後仍又上番,不無弊端,此則停止,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曰,都政不遠,守令多闕,先正臣趙憲奉祀孫趙㷜,故相臣宋寅明屢次筵達,直請守令除授。而臣有所持難,請先試郵官後除守令矣。㷜以松羅察訪,準瓜而歸,五考五上,且先正諡號,仁祖朝已爲啓下,而至今未得延諡云。令該曹必卽差送一縣,俾行諡禮,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曰,檢閱柳思欽付職後,牌不進徽旨未下,而此人旣遭臺駁,決不行公。若此不已,則諸右位,亦必有撕捱之患。柳思欽陞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北道人調用事,予嘗申飭,而無效矣。卿等以爲無足可用耶?在魯曰,朱炯离、魏昌祖,皆咸興之大族也,人又可用也。顯命曰,竝令吏曹調用,好矣。上命必寧書之。傳曰,咸興文臣魏昌祖,曾於曹郞時,有調用之命,而其不調用。數昨年兼春秋入侍之後,復去本鄕,尙今沈滯。此奚異於朝見其人,夕不知去何處乎?其令銓曹,勿論京、外,另加調用。出擧條又命書之。傳曰,趙昌來、朱炯离,俱以遐方文臣,登科年久,以通淸之人,沈滯其鄕,此豈收攬遠人之意乎?大政不遠,其令銓曹,爲先準職調用。出榻敎金在魯曰,李福海配所事,臺臣至有發論矣。上曰,予已聞元良所稟而知之,卽命必寧書之。傳曰,李福海之貸命勘律,以王者孝理之道,可謂寬典中寬典,而其所配所,殊涉太輕,若此而何能懲貪吏?今聞元良所稟臺臣書請,是矣。該府該堂,從重推考。福海,以咸鏡道鍾城,其令付標。其書中一件事,已有丁酉故事,大臣諸臣入侍,旣非次對,則有何此請?若此,豈頃日下敎之意乎?此臺臣暗於古例,亦不知予意而然也。此元良所不能答,故不可不諭矣。出榻敎上又命必寧書之。傳曰,聞元良之稟於府院爭執,心有所傷痛。又聞所稟驪善之事,一何異哉?噫,昔年聖孫,只有此兄弟,而所爭驪川,其雖過矣,其有依據,其於驪善,有何依據?若此不已,將無遺矣。遙瞻學洞,尤切痛心,元良稟也,痛心先在,不能指揮。今乃諭心,政院知悉。出榻敎金在魯曰,兩司之論俱發,而一向靳允,恐未穩當。自古如此之類,未嘗免島配之律,且人心莫測,則誠是不可不允從者。而東宮必難於決末矣,殿下趁速下敎好矣。上曰,太過矣。趙顯命曰,首相所達,古有不免島配云者,實有微意也。若一向相持,則必有漸次層激,不如速收殺,以爲寧靜之道也。上曰,然則可以速收殺乎?必無是理,而卿等之言,終是過矣。顯命曰,臣出疆之日漸近,而副使南泰良,方帶副摠管之任矣。種種入番,則有妨於治行,且必有未發行前,掃墳節次,特令許遞,何如?上命必寧書之。傳曰,副摠管南泰良許遞事。出榻敎金在魯起伏曰,今年代理後,則事面異於前日,而年事又免凶矣。請仰稟于東朝,而設進宴,何如?上曰。卿等若愛予,則何爲發此言也?元良志學之年,代理之初,宜示以艱難憂悶之狀,豈可先示豐亨豫大之擧乎?須卽席止之,可也。仍命曰,領左相進前,予中夜思之,於述事則未能焉,於調黨則未能焉,於濟民則未能焉。欲抄出鰥寡孤獨四民之類,聚集闕門之外,而施恤賑之政,與元良臨門同坐,令見其煢煢孑孑之狀,俾知民事之艱難。卿等之意,何如?在魯曰,實聖德事也。不勝感歎。顯命亦曰,甚盛擧也。未審以何樣物頒賜耶?上曰,惠廳庚午條甲冑米尙在,以是用之,似或不少矣。大臣以下皆曰,極便當矣。上曰,後日更與卿等,當商確矣。彼宰臣請對,有何所達乎?洪啓禧起伏曰。臣以不才,猥膺藩任,行將離違軒陛,不勝犬馬之情。且臣有耿耿之懷,曾在玉堂喉院,屢發其端,未及畢陳矣。今臣將遠出,本道事亦不無所欲仰陳者,而此則下去後,尙可以文字仰陳,惟有良役一事,必欲一番面陳,故敢此求對矣。臣自未釋褐時,往來鄕中,深知良役之弊,爲國爲民,憂慮弸中。嘗有所磨鍊排比,屢草屢改,略有成本,而臣亦不敢自信,未嘗示人。而臣今按外藩,又將目覩其弊,平日耿耿之懷,豈可不一陳乎?金尙魯曰,日已暮,水剌未進,恐不可長語矣。上曰,所欲達者多乎?姑爲小退,更入,可也。尙魯曰,靜攝之中,不可若此,後日更入,似好矣。上曰,第言大略,可也。啓禧曰,非欲必行臣言也。深望聖上,留意於必革良役,以廣採博訪爲務焉。蓋良役之弊,必將亡國而後已,國之急務,莫緊於此,莫切於此,莫難於此。故臣欲急急講究也。顯命曰,臣與宰臣,有所商確,而宰臣又有一部成書,臣三往其家而不遇,故未見其書矣。今若使之畢陳,則必將徹夜,使後日持其冊子,更入好矣。上曰,何日當辭朝耶?啓禧曰,十六日當辭朝矣。上曰,然則其前,予當召見,持冊入來,可也。於是日暮,大臣以下告退,次次趨出。

○己巳八月初五日夜二更,上御歡慶殿。儒臣持《夙夜箴》入侍時,右承旨宋昌明,修撰金善行,假注書姜必履,記事官李齊顯、李宜哲,諸臣以次進伏訖。上曰,《夙夜箴》,儒臣讀之。善行讀,自御製序,至瞭然默識。上曰,註則勿讀,只讀大文。善行讀,自本旣立矣,止日夕乾乾。上曰,文義陳達,可也。善行曰,文義則已悉於前日,別無可達者矣。上曰,向者《聖學輯要》,幾卷進講乎?善行曰,第二卷修己篇進講矣。向日進講時,伏承浮念往來之敎,故小臣略有所陳戒矣。近來淸燕之中,照檢之工,伏未知更如何?今日願聞下敎矣。上曰,浮念除去復來,實難斷絶矣。上曰,《夙夜箴》貞則復元四字,蓋指乾坤不息之義乎?善行曰,然矣。乾坤不息之義,動靜循環,無往而不在矣。上曰,然矣。吾人之動靜,實與四時屈伸消長之理無間矣。上曰,彼國咨文來到,儒臣見之乎?善行曰,臣姑未見之矣。上曰,乾隆冊封中,貴人而猶不直稱皇后,而但曰攝六宮事,此乃皇朝立法之意也。高皇帝嚴立典章,嫡妾尊卑之級截然,故彼人至今遵用,非吾高皇帝之聖德,何能及此乎?善行曰,《禮記》云,君前不諱臣名。皇朝立法,尊卑等級,截然嚴明矣。上曰,高皇帝君臣之法嚴矣。彼人猶不敢顯然棄之,攝六宮事四字,予與左相,見而笑之矣。孔子曰,必也正名。名不正則何以爲國乎?壬午年,故判書金鎭圭達曰,彼國法制,猶有嚴截云矣。果然矣。善行曰,彼人之法,今則胡亂矣。上曰,彼人亦有廉恥,皇后死後,不忍直爲冊立,但稱攝六宮事云。渠則自以爲情至義深矣,然旣稱攝六宮事,則名雖不曰皇后,隱然在皇后位之意,不言可知矣。上曰,賀箋受之,此半皇后矣。昌明曰,康熙之時,無此擧措,以其事觀之,則降殺可知矣。善行曰,乾隆初立時,法制猶爲嚴明矣。今則紊亂,甚矣。上曰,皇朝禮法,彼人猶用之,於心甚可笑,攝六宮事之稱,猶有廉恥。然攝六宮之稱,於渠國,行之,可也,何必於外國乎?善行曰,彼國所爲,苟且可笑矣。上曰,淸人文集,近來多出來乎?善行曰,若干來矣。上曰,彼人衣裳,見之可駭矣。善行曰,毛河西文集出來,而見其文,則尊崇陽明,攻斥朱子。淸人中所謂儒者所見,間或有此類矣。上曰,彼人善爲畫像矣。善行曰,然矣。畫像有七分像、八分像,而彼人畫格,精工奇妙,眞十分像矣。上曰,毛河西集外,又有他文集來乎?善行曰,又有李牧堂集來矣。上曰,其文亦何如?善行曰,此亦攻斥朱子,尊崇羅靜菴,以格物致知,謂非學矣。上曰,怪異矣。善行曰,又有薛文淸、羅靜菴、李牧堂合三家文集,名之曰,三儒粹言,此亦出來,方在弘文館矣。上曰,向日尹東度所達,乃此乎?善行曰,然矣。上曰,其文與我國文同乎?善行曰,其文與古文有異,又與我國文不同,看其碑碣,則至於時事,不少槪見矣。卽今彼人文集,皆以立言著論爲主,以攻斥聖學,爲能事矣。上曰,過甚矣。其心術如此,而能爲文乎?善行曰,非毁朱子,惟尊崇陽明以爲,《大學格物致知》章,本不缺亡,而朱子誤以爲補亡章云矣。上曰,間嘗竊取程子之意,渠則以爲何如?善行曰,渠則以爲,《大學》第一章中,定而後能靜一大文,實論格致之義云矣。上曰,承旨進前,書傳敎。傳曰,瀋陽査事,回咨旣已來到,同宿綁縛忠尙、張永三、禾毒等三人,其不執贓,輕先擅縛,雖甚痛駭,比諸李允芳,不無輕重之分,竝徒二年半定配。回咨中雖不擧論,身爲通事,豈可比於忠尙輩。而只憑李允芳之言,輕先呈文,有此會査之擧,亦涉可駭。其時呈文,洪萬運、李挺熺、吳億齡,竝革職,因此査事,隨使往鳳城,他道驛子,以無辜干證,奔走遠里,尙今寄食京中,其涉可矜。分付該曹,給糧下送。上出《養正圖解》,命儒臣讀之。善行讀,自於赫周文,止贊末句。上曰,述編,予論趙普事矣。今見此序文中所論趙普之語,則述編所言,頗緩矣。善行曰,御製中議論,出尋常萬萬矣。臣則不知有此冊矣。上曰,不知乎?御製載此序文乎?昌明曰,御製中在矣。上曰,此冊欲使東宮見之,置於東宮,今持來矣。此冊,令寫字官書之,則暫間可書。分其半而各書之乎?善行曰,舊日粧纊gg粧潢g,不可分矣。上曰,承旨見此冊乎?昌明曰,未之見也。上曰,史官見之乎?善行曰,下番翰林,多讀書,似見矣。宜哲曰,臣亦未見矣。善行曰,故奉朝賀李宜顯家,素多書冊,其家必有此冊矣。上曰,其大臣,於書冊工夫深乎?善行曰,工夫深矣。上曰,其大臣有子乎?善行曰,其子死,方有養孫矣。上曰,故相子行,以何字爲名乎?善行曰,以普字爲名,李普赫,其子姪行也。上曰,然乎?故相子行之名,不知爲普字,今乃聞知,普字下乃祚字乎?善行曰,然矣。上曰,《養正圖解》,當以活字印行,而御製序文,字體當稍大書之,其他則字體,當稍小書之,可也。天下爲爲事爲,爲不盡爲,政謂此也。《養正圖解》,自此又行於國中矣。仍命承旨書傳敎。傳曰,今因考覽,取覽銅闈攸在《養正圖解》,卷首有昔年御製贊及序文,此卽粵在甲申歲憫旱,御景薰閣時,所製御製也。伊時侍見,如在昨日。今日敬覽御製,追惟昔年,涕泗交頤。今日奉覽此序,其豈偶然?序文中義理嚴正,此贊雖載御製中,當具原本,傳諸後昆,豈可泯也哉?其令弘文館,繕寫御贊序文及今下小識,付諸芸館,刊印本文,以活字竝印,而大殿五件,東宮三件。承政院、弘文館、春秋館、侍講院、四處史庫,印頒於國中,許其廣印。上曰,向者欲使東宮見之,出給此冊矣。今日始見先朝御製序文,心甚愴然。上曰,唐太宗呑蝗之事,予則以爲過矣。善行曰,呑蝗,出於天理油然之心則好矣,而此不過强作矯飾之事,臣則以爲與釋囚之意同矣。上曰,此所謂忍不忍之一端也。然亦出於愛民惻怛之心也。善行曰,御製中論趙普事,聖訓極好矣。上曰,予於述編,論趙普而甚緩矣。今見此序,可謂嚴正矣。趙普寧容再誤之說,儘無狀矣。上曰,判尹誰也?予欲抄集四窮之民,各別賑恤,都下無告窮民,部官知之乎?當召判尹與部官,同爲抄出成冊,似好矣。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鄒聖之訓,可謂親切。文王發政施仁,必先斯四者,元良生於安樂富貴之中,豈能見此窮民之狀乎?予於中夜思之,或有老而無子而呼子,或有幼而無父而呼父,寡妻鰥夫,無所依托,饑寒呼號,言念及此,不覺惻怛于中。領相則曰,必也精抄,左相則曰,惟恐精抄,若以戶籍照驗,則可以知之乎?常談兩班之貧,甚於常人云,兩班之貧尤難矣。左相曰,三門外兩班家婦人,有乘夜親出汲水者云,予聞此言,而不覺惻然。四民中鰥寡孤獨無處身所者,如欲抄出,則將何以爲之乎?各部部官,便如守令,必善擇矣。仍命承旨書恤四民綸音。傳曰,噫,臨御二紀于玆,所志有三,一則繼述,一則調黨,一則濟元。其於繼述,嗚呼衰矣,其於調黨,治不徯志,其於濟元,惠不下究。所志三事,何事其能?因其衰耗,命攝元良,他日何語,拜奏陟降?于今何顔,對我衆庶?中夜興思,撫心自歎,因其無寐,推惟四民。哀我惸獨,九重萬里,思之及此,蹶然興愴。雖命代理,豈忽元元?周文施政,四民爲先,尙父之請,不宿乃行。豈求於遠?昔有御製,泮水齋中,命圖其像。大哉聖意,豈敢不體?予於正門,欲與元良,施恤四民,一以遵命圖之聖意,一以示元良于惸獨。其令備局,分付京兆,精抄以聞,以聞之日,予當臨恤。昌明承命寫畢。上曰,明日召趙明履,書此綸音於御製中,可也。上曰,今日予之眩氣少歇矣。備局諸宰臣皆欲見之,而只令大臣入侍矣。大臣有意外陳請之事,可謂不諒予心矣。善行曰,今日筵中大臣所請者,未知爲何事?近來筵話嚴祕,故臣實不得聞知矣。上曰,大臣以進宴事陳請,誠是意外。元良代理之初,當勸以政事,豈可以豐亨豫大之事示之耶?若以宴之一字,聽於予,則必令元良不容於予之目前矣。若以尊周大義,歸美於涼德,有此贊揚之事,則予之爲三皇本意,盡無矣。善行曰,向者,宗臣書嚴斥之意,實有光於聖德矣。上曰,此非有光聖德之事也。前日予意,已諭於兵判矣。常談曰,久生則無所不見者,果然矣。此事已矢于心,決非予本意也。年前予行大射禮,而今則已無觀射之心矣。講學則欲爲之,而晝講、夕講之名,已盡廢矣。次對今又廢之,而必欲爲四民犒饋者,欲以示元良之計也。祀典之外,已作謝事之人矣。宴禮字,實出夢寐之外。慈殿常下敎曰,諸臣好宴云矣。到今思之,慈敎誠然。古人曰,晝則對人笑語,夜則涕泣沾枕云者,政謂予也。予豈有進宴之意者乎?昌明曰,王世子必缺然矣。上曰,王世子之心必不然矣。善行曰,殿下雖爲進宴,必不曰非盛事矣。上曰,菜色遍於郊野,干戈日尋於朝著。當此之時,上之人,豈忍獨樂乎?自古觀之,宴樂不知止之君,皆是危亡之兆也。予之涼德,實無以敎訓我元良。將欲抄集鰥寡孤獨四窮之民,予率元良臨正門,親視犒饋矣。欲以四民,示我元良者,意蓋深矣。善行曰,元良聖學工夫成就,必不以不見此窮民,有所怠荒矣。上曰,勿爲此言,此易矣易矣。予亦少時,欲見好玩,元良之心,亦必同然矣。上曰,三皇奉安之後,瞻望眞殿,予心一倍愴感,欲以朔望展謁,不可得也。向者,皇壇展禮罷後,予敎曰,三皇精靈,洋洋如在,非衮衣則不敢入,予猶如此,爾輩豈敢冒入乎云矣。上曰,今下備忘一件寫納,以示元良,可也。善行曰,夜已久矣。臣別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矣。皇壇竝享之擧,聖德卓越千古。凡於節義之士,崇奬之典,靡不用極。江都、南漢死節之臣,猶皆致祭。先正臣宋時烈,實主張尊周之論,使《春秋》大義,煥然復明於世。若於此際,殿下特垂盛意,別爲致祭於先正臣,則豈不爲美典乎?上曰,當更量爲之。善行曰,節義崇奬之道,實爲美典矣。故判書金鎭圭之妻,節行卓絶,金鎭圭死後,其夫人,初喪時所坐藁席,終不改易,勺水不入於口,澌毁自盡。其子孫,必欲爲棹楔旌表。而重臣夫人,旣與閭巷品庶之婦女,事體有異,故不爲上言,至今埋沒,未施旌表之章。伏乞下詢大臣,特命旌烈,似好矣。上曰,承旨聽儒臣所達,後日筵中建白,可也。上曰,林錫憲、趙雲逵,何以爲之乎?解見任乎?善行曰,解見任矣。卽今玉堂番次,甚爲苟簡,三司之臣違牌,則小朝一倂罷職,故玉堂皆在罷職中,番次極爲苟簡矣。上命承旨書傳敎。傳曰,違牌之弊,莫有甚於近日。趙雲逵、林錫憲,過一朔後照律之命,意蓋飭勵。今聞以無功儀,皆解見任云。近者儒臣之不注功儀,已成謬弊。將欲下敎,趙雲逵、林錫憲,爲先勿解見任,復授前任。竝牌招察任,此後儒臣禁推,雖無功儀,勿解見任事,定式施行。上曰,明日召趙明履,俄者所下備忘,校正後,一件書示大臣,可也。諸臣遂以次退出。夜已破漏矣。

8月6日[编辑]

行都承旨洪鳳漢呈辭。左承旨鄭必寧式暇。右承旨宋昌明坐直。左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右副承旨尹光紹在外。同副承旨趙載敏受由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炳祚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尹得養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待理gg代理g停。

○下直,順天府使朴奎壽,信川郡守趙榮曾,抱川縣監柳尙晉,忠淸都事閔洙彦。

○宋昌明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尹光毅達曰,大司憲沈錥,掌令金,持平李堉在外。執義未差。持平一員未差。掌令柳綽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洪鳳漢啓曰,來十一日,文臣製述日次。而上候方在靜攝中,頉稟。傳曰,知道。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傳于尹光毅曰,承旨入侍。又傳曰,趙明履同爲入侍。又傳曰,儒臣金善行同爲入侍。

○吏批,口傳有政,以趙雲逵爲修撰,林錫憲爲副修撰。

○備邊司薦望,以尹潝爲水原府使。

○宋昌明,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他無推移入直之員,不得已以下番,姑陞入直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尹光毅,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今己巳年春夏等褒貶等第,今始磨勘以入。而所屬司僕寺、軍器寺、典設司、訓鍊院部將等褒貶,因各其提調及堂上有故,不得一體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日貶坐,拆見諸道褒貶啓本,則統制使張泰紹啓本中,薺浦萬戶高漢崙,以事或生疏爲目,則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黃海兵使申德夏啓本中,蒜山僉使姜行健,以徒善何傷爲目,長壽山城別將梁蓍徵,以老孱雖欠爲目。慶尙左水使李萬囿啓本中,開雲浦萬戶李邦郁,以宜恕其謬爲目。則竝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殊無嚴明殿最之意。統制使張泰紹,黃海水使申德夏,慶尙左水使李萬囿,竝推考警責。高漢崙以下考施行,姜行健、梁蓍徵、李邦郁,竝以中考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今己巳年春夏等褒貶時,副司直魚錫胤,副司果黃柙,副司正尹得養,參謁不進,竝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達曰,今此冬至兼謝恩使一行赴京時,所把驛馬,必須前期分定,無未及之患。應把驛馬四十九匹內,忠淸九匹,全羅道十一匹,慶尙道二十匹,來九月三十日,京中逢點。江原道五匹,咸鏡道四匹,來十月初五日,直送安州逢點之意,五道監司處知委,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達曰,今八月初六日,餘丁保張介扶伊稱名人,自金虎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南宮㯖,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又以戶曹言達曰,長連丁卯條稅穀,船人虛稱敗船,與海邊民人等,符同偸食之狀,旣已現露,故各人等罪狀,勘律狀聞事,嚴飭監營矣。在囚格軍一名,越獄逃躱,尙未捉得,事甚可駭。其時當該縣監具學萬,雖已遞職,不可無懲,令金吾拿問處之,逃躱格軍,各別跟捕之意,更加嚴飭道臣,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傳敎內慶尙道星州牧流三千里定配罪人李福海,以咸鏡道鍾城府,其令付標事,命下矣。李福海配所單子,改付標以入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達曰,去夜承旨、儒臣入侍時,傳曰,瀋陽査事,回咨旣已來到,同宿綁縛忠尙、張永三、禾毒等三人,其不執賊,輕先擅縛,雖甚痛駭,比諸李元芳,不無輕重之分,竝徒二年半定配事,命下矣。尙忠則忠淸道恩津縣定配所發配,而張永三、禾毒等,俱以關西之人,參覈使回還時,落留該道云。令本道定配所發配之意,分付,何如?令曰,依。

○判義禁權𥛚書曰,伏以臣於床笫奄奄之中,得伏聞憲臣書本之論列李福海配所事者,方切悚懍之忱矣。夜又伏承診筵所下傳敎,尤不勝惶恐震惕之至。夫福海所坐,旣是特敎照律者,則罪名之重,法意之嚴,臣固知之。其所勘斷,一依《大明律》文,而至於喪前所犯收贖一款,亦不敢擧論於讞奏之中。今何獨於配所遠近,有所低仰而然哉?只緣我國流配之法,元無定規,不過越二道定其配所而已。則善山雖是福海農庄,而旣非卽今奠居之所,星州之距善山,且是宿舂之地,故終不免率爾定配,致速臺言。滄浪之取,尙誰咎哉?今此投北之命,寔出懲後之意。則臣之捨遠取近,昏謬做錯之失,尤難自逭。誠不以問備薄勘,晏然仍冒於職次。玆敢略控短章,仰暴危懇。伏乞离明,亟許先遞臣金吾之任,仍令攸司,重勘臣辜犯,以昭法紀,以謝臺言,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掌令柳綽書曰,伏以臣,衰邁之年,疾病癃痼,杜門縮伏,念絶榮塗矣。適會我邸下代理之初,猥叨柏府除命。雖乏藉手之資,不勝延頸之忱。不敢言私,冒沒肅命,一登筵席,獲襯离明之光,臣之至榮也至幸也。私心之歡欣踊躍,當復如何?惟思陳力奔走,以爲報效之圖矣。不幸腦後小癤,忽然肆毒,紅暈廣熾,頭疼如碎。今於牌召之下,末由承膺,舁進闕下,仰暴病勢難强之實狀。伏乞亟令鐫罷臣職,以便調治,以尋生路,不勝萬幸。抑臣有區區所懷,敢此尾陳於請急之章,惟睿慈俯垂澄省焉。頃日大朝召見大臣、備堂、京兆、秋堂時,無兩司牌招之命。從今以往,兩司之臣,入對大朝,未易爲期。不但兩司之臣,缺然抑鬱,大失所圖,殊有欠於設置兩司之意。臣謂前頭大朝召見大臣諸堂時,令政院請牌兩司,同爲入侍,俾得隨事糾劾,有懷直陳,斷不可已也。我國法令,專用《大明律》,有流三千里之條。而距三千里之地,自前當是律者,周復計程,止於內地,反有輕於極邊絶島之律,識者之竊歎久矣。今此李福海事,大朝明降三條可烹之敎,則不必更爲煩論。而福海本以嶺人,家在善山,定配所於隣邑牛鳴之地者,實有乖於大朝參酌用次律之特敎。臣亦謂李福海配所,亟令改定,禁府當該堂上,從重推考,可也。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書辭已下敎矣。爾其勿辭,察職。

○江華留守元景夏書曰,伏以臣,瀝血哀籲,未承兪音,惶悶隕越,罔知措躬。無仍蹲之勢,而尙擔重任,有必退之義,而冒行冥塓。不但臣心羞愧,無以自釋,四方嗤罵,將爲喪廉沒恥之鄙夫。堂堂聖朝,焉用如彼臣也哉?臣雖庸愚不肖,粗聞君子進退之道,盤桓不去,乃以海上行都,爲翺翔閑閑之所,臣實夙宵憂懼,而不敢自安于心也。夫賴天地保全之力,脫風波險陷之危,幅巾衡巷,自稱幸民,臣竊三復歐陽脩之言,而向來誣詆賤臣之案,不過曰徼寵弄權耳。自丁卯正月以後,屛處畎畝,作一廢物,區區苦心,誠非樂爲,欲使天下後世,洞知本無徼寵弄權之心,亦知小人巧讒危捏之狀也。臣若幸其時日浸久,人言稍息,而不自引去,則無以塞誣詆臣者之口。臣每念此,顔騂背汗,峻秩不知其爲榮,厚廩只覺其增慙,撫躬浩歎,愁鬱欲死。且臣自遭同氣慘喪,哭泣哀傷,忽忽無生世之念,加以風眩痰咳,日益沈頓,已成殞身不治之疾。顧臣今年五十有二,髮白齒落,衰朽之甚,殆若七八十老人。昔賢有稱疾乞骸,不待年及者。如使臣未遂休致之請,而驅策駑質,貪戀棧豆,則生爲不知退之身,死作不瞑目之鬼,其誰食臣餘乎?冒死申懇,仰溷重离之聽。伏乞睿慈,曲賜矜憐,俾臣得以解紱歸田,長爲聖世之幸民,攢手歌詠,以沒餘齒,千萬顒祝。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己巳八月初六日辰時,上御崇文堂。承旨入侍,趙明履,儒臣金善行,同爲入侍時,左副承旨尹光毅,行司直趙明履,副修撰金善行,假注書趙炳祚,記事官李齊顯、李宜哲進伏訖。上命明履,先讀御製《養正圖解序》,而又命讀御製示意爲名文訖。上顧賤臣炳祚曰,注書出往閤外,問去夜下敎,已爲頒布於備局及芸閣與否而入來,可也。臣炳祚起伏曰,出往問之,若已頒布,則傳敎何以爲之?若未及頒布,則傳敎亦當持來耶?上曰,若已頒布則置之,若未及頒布,則傳敎持來,可也。臣炳祚承命出閤外,詳問後趨入,進伏達曰,臣出閤外問之,則罷漏後,已卽頒布云,傳敎依上敎,不爲持入矣。上曰,知道。仍命金善行曰,《養正圖》開刊事,必依本板舊樣而爲之,可也。又命尹光毅書之。傳曰,今者恤四民之擧,暮年卽爲民一政,亦爲元良深意。當入而若漏,豈徒恤民之意,歸於文具,草幕之中。吾民之痛貧莫伸,一倍於前,此欲恤民而召冤也。豈王政之所忍?部吏因此而若侵漁都民,此亦欲恤民而貽弊于民也。亦豈王政之所忍?此惟在部官之勤不勤,躬自巡問,另加精抄。以副予意,而若或不然,當該部官,宜加重飭,政院以此分付。出榻敎又命光毅書《臨門儀注》曰,世子先就弘化門內幕次。予仍以小轝,詣弘化門內,陞東橋詣樓。承史自西橋詣樓入侍,領左相一例入侍。侍衛只兵曹、摠府入直人員,而摠府、兵曹堂郞登樓,其餘皆止於門內。洞開三門,世子祗迎後,自西橋登樓侍坐,而宮官二人陪登。恤畢,先下樓祗迎。予入內後還內。京兆堂郞,率部官,門外序立。殿坐後,先後行四拜,而四民不拜。拜畢,京兆堂郞,分左右立。五部官員,以部次率四民受顧恤。惠廳郞廳,一依頒賞例,頒米親進,令部隷分給。分給後,通禮請禮畢而還內。四民中篤老者,依親耕觀刈例,許其杖,服色竝常服。侍衛戎服,承史、大臣、春坊僚屬、京兆堂郞以下,竝時服。此乃闕中,除鼓吹、儀仗、夾輦,只入直軍把守闕門,只入直禁軍排立於弘化門內。門外無作門之事,只以集春營、廣智營、新營、訓御步軍各壹哨,哨官領率,分立門外。繖扇停於樓下。四民中寡女中,士夫及其外,渠不能親進者,許令代受。出榻敎又命光毅書之。傳曰,臨門恤四民,質在乎恤,儀則文也。而然必有儀注,該曹先爲知悉,然後乃可擧行。其當指揮,以書下者,分付儀曹。出榻敎又命光毅書之。傳曰,恤政臨門儀節,一依榻前書下件擧行,先出朝報。出榻敎上曰,四民之中,有前銜朝官,則將奈何?李齊顯曰,雖前朝官,當此盛擧,自來受去,亦未爲不可也。臣炳祚曰,宣廟朝放榜之日,有一文臣,戴賜花,往賑廳食賑粥者,此乃凶荒所致。而今日若有前銜朝官,入於四民抄啓中,則其窮乏飢餒也,何異於先朝食粥之文官也?尹光毅曰,先朝亦多有此等事。則今此恤典,聖上以先王之心,行先王之政,要爲元良知民事艱難之地,則是亦迓天休命之一端,而爲稀世之盛擧也。爲前銜朝官者,亦安得不自來受去也?李宜哲曰,不可也。雖當盛擧,廉隅所關,前朝官,豈可自來受去也。尹光毅曰,旣無自上下詢之事,而翰注乃敢擅自說對,筵體則極爲不嚴,臣所當請推而不爲也。上曰,五部抄出四民,其數當過百數乎?承旨及翰注,竝達所見,可也。尹光毅曰,必過百數矣。李齊顯曰,必踰百數,而臣恐最窮可入者,有見漏之慮矣。李宜哲曰,必踰百數,而抄出亦似難矣。上曰,何以則可以善爲抄出耶?臣炳祚起伏曰,下詢之下,臣亦惶恐敢達賤見焉。四民之數必多,不翅百數,其抄出則令京兆以戶口抄入,則可知其虛實。而但京兆籍式,臣未敢知,鄕谷則例有分等給還上之規,而有大戶、中戶、小戶、殘戶、獨戶之等,故區別甚易。京兆若有此例,則就其殘、獨戶中抄出,則必不難矣。上曰,汝居何地乎?臣炳祚對曰,臣居江原道洪川矣。上曰,必詳知矣。殘、獨戶抄出之言,似好矣。尹光毅曰,抄出殘、獨戶,然後可以取實,而猶難其精抄矣。臣炳祚曰,此則不難,自上嚴飭五部官員,使知德意攸在,必無濫雜之慮矣。李齊顯及李宜哲皆曰,如是然後乃可也。上曰,當申飭部官,然後可爲也。自政院招致部官,各別申飭抄出,可也。仍命光毅書之。傳曰,待朝,大臣禮堂判尹部官入侍。忠淸道臣,有待下敎入侍之敎,同爲入侍。出榻敎書訖。諸臣告退,次次退出。

8月7日[编辑]

行都承旨洪鳳漢呈辭給由。左承旨鄭必寧式暇。右承旨宋昌明坐直。左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右副承旨尹光紹在外。同副承旨趙載敏受由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炳祚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尹得養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一更,流星出婁星下,入坤方天際。狀如拳,尾長四五尺許。色赤,光照地。

○尹光毅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掌令柳綽,再達煩瀆,退待物論。令曰,知道。

○又啓曰,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趙顯命,判尹具聖任,禮曹參判金尙迪,參議兪最基,忠淸監司洪啓禧,五部官員,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傳于宋昌明曰,內局提調,同爲入侍。

○吏批,口傳有政,以金聖佑爲檢閱。

○掌令柳綽達曰,臣於日昨茶牌,身病適苦,不得詣臺,書籲闕外,尾附蕘說矣。得伏見大朝下敎,下段事,雖蒙採納,而上段事,以臺臣暗於古例,亦不知予意爲敎。臣且惶且感,誠不勝隕越之忱。噫,丁酉節目,臣果未之得見。而目今兩司之臣,以不得入對大朝,抑鬱缺望,如有所失,相告憂歎,景色愁沮。玉署之臣,時或有夜對、召對,或特敎入侍之時,而彼兩司之臣,孰非大朝侍從之列,孰無愛君忠國之誠?而獨不蒙霎時承顔之恩,此已有乖於優容臺閣之道。而況兩司之同入次對,自是先朝創行之美制。則今雖次對之擧,只行於小朝,而宰相求對之際,訏謨講究之時,獨不可使臺閣之臣,借筵前方寸之地,預聞糾劾之事耶?臣之所陳,只出於時措通變之規,而誠意淺薄,辭不達意,有此誨責之敎。至於前日達辭中宗臣事,非不知大朝敦宗之盛德,出萬萬尋常,而惟其處義不善,公議難遏,故臣果攙及共公之論矣。今於大朝下敎中,以一何異哉爲敎,莫非臣人微言輕,不能取信於君父之致。以此以彼,臣何敢一刻晏然於職次乎?昨緣病劇,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令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己巳八月初七日未時,上御歡慶殿。領左相、內局提調、判尹、禮曹堂上、忠淸監司、五部官員,同爲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趙顯命,內局提調金尙魯,判尹具聖任,禮曹參判金尙迪,參議兪最基,忠淸監司洪啓禧,左副承旨尹光毅,假注書趙炳祚,記事官李齊顯、李宜哲,中部都事金相說,奉事金元泰,東部都事李廷瑗,奉事金思重,南部都事鄭樸,奉事沈㙂,西部奉事李命膺,北部都事權瀞徵,奉事金俊材進伏訖。金在魯起伏曰,晝日尙熱,聖體,若何?而眩氣加減,亦若何?上曰,一樣而眩氣少愈矣。金尙魯起伏曰,泄候加減,若何?而面部紅暈,若何?上曰,紅暈則已愈,而泄候則今日亦有之矣。在魯曰,蛔氣,亦何如?上曰,或有或無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差勝後一樣矣。在魯曰,王世子氣候,何如?而脚部小癤,亦加減何如?上曰,好過。而小癤,則暑濕所致,似無大段之慮。仍顧尙魯曰,賢嬪宮症候,詳聞之乎?尙魯曰,聞醫女所傳,則腹部顆粒尤多,尙未夬差云矣。上曰,注書出往,召金應三入來,可也。臣炳祚承命出閤外,召金應三,入侍進伏。上曰,汝詳聞賢嬪宮症候乎?應三對如提調所達,而且以風熱常症,不足深慮仰達。上曰,知道。應三退出。上曰,恤政四民,已有抄出事耶?金在魯曰,泛稱鰥寡孤獨,則自下眩於奉行,必須明白定奪,然後可以奉行。老而無妻者鰥,老而無夫者寡,而必無子無依者,然後可入於四窮。幼而無父者孤,而若有母能養,則不可入於四窮。丁卯恤典時,以七十以上爲老,十二以下爲幼。今番則旣是特恩,當以六十以上爲老,十四以下爲幼。老而無子曰獨,而若夫妻俱存,則六十以上者,足可相養,七十以上可入。趙顯命曰,恐不必然。上顧洪啓禧曰,宰臣之意,何如?啓禧曰,若無妻又無子,則鰥而兼獨,無夫又無子,則寡而兼獨,無子而夫妻不全,則獨而兼鰥寡,如此則不足於四民之數矣。金尙迪曰,若有父母兄弟子女,則不可謂鰥寡矣。在魯曰,鰥寡皆以老者言,不當以父母有無論矣。啓禧曰,及於兄弟,亦推去,太過矣。有子女有兄弟,亦不失其爲鰥寡矣。但富者不必論矣。臣意則只當曰,鰥,老無妻而貧無依者,寡,老無夫而貧無依者,孤,幼無父而貧無依者,獨,老無子而貧無依者,老六十以上,幼十四以下,如此爲言,則似好矣。在魯曰,宰臣之言,極分明矣。上曰,宰臣所達,註釋極精,承旨以此書之,可也。傳曰,老無妻而貧無依者,老無夫而貧無依者,幼無父而貧無依者,老無子而貧無依者,老六十以上,幼十四以下,士族婦女及前朝官及出身士族喪人,皆許代受。出榻敎上曰,流丐則何以爲之耶?在魯起伏曰,別令賑廳抄給,好矣。顯命曰,四民施惠之時,不及於流丐,則必有奚爲後我之嘆,在聖心當何如耶?上曰,左相之言,實感予心,當同日量宜分給矣。仍命部官每二人進前。中部都事金相說,奉事金元泰進伏。上曰,此誰也?顯命曰,金相說則金長生奉祀孫也。金元泰則金洙碩之子也。上曰,然乎。仍命達履歷後,問部內戶口幾何?相說曰,戶則五千五百餘,而口則二萬一千九百餘矣。上曰,四民抄出,汝等各別盡心,俾無見漏稱冤,可也。相說等承命而退。東部都事李廷瑗,奉事金思重進伏。上問職、姓名及履歷後,又問戶口。廷瑗曰,戶則五千七百餘,而口則二萬五千八百餘矣。上以抄四民事,分付如中部例。廷瑗等承命而退。南部都事鄭樸,奉事沈㙂進伏。上問職、姓名、履歷後,命達戶口。鄭樸曰,戶則八千八十餘,而口則四萬七千餘矣。上敎又如中部例。樸等承命退伏。西部奉事李命膺進伏。上下問如例後,又命達戶口。命膺曰,戶則一萬二千百十八,而口則六萬四千七百四十八矣。上申飭如南部例。命膺承命退。北部都事權瀞徵,奉事金俊材進伏。上下問如例。而顯命曰,瀞徵,則故判書以鎭之子也。上曰,然乎。見汝,予心有愴感矣。仍問戶口。瀞徵曰,戶則四千五百十二,而口則二萬二千十六矣。上命飭抄出事,而又下敎曰,汝父常言鄕谷之民則可憐,而輦下之民則不足恤矣。今汝抄四民時,或漏京民,則猶可曰,體爾父意耶?瀞徵曰,臣何敢乃爾也。皆次次退出後,上命光毅書之。傳曰,四民抄啓部官,不可不備員,西部都事有闕之代,口傳差出事。出榻敎金在魯曰,歲抄單子尙未下,故吏兵批政望,不無苟艱,而都政亦當在近云,惶恐敢達矣。上命光毅書之。傳曰,侍從臣違牌人,竝敍用。出榻敎又命書之曰,守令親病身病罷黜人,竝敍用。出榻敎金尙魯以監劑事,先爲退出。上曰,藥房提調監劑後,更爲入侍。大司成趙載浩,同爲入侍。出榻敎在魯起伏曰,冬至書狀官鄭宲,有七十歲偏母,疾病居常沈淹,人子情理,實難遠離於萬里行役,合有許遞之道矣。上曰,依所達許遞,可也。出擧條及榻敎在魯又起伏曰,寧邊府使有闕之代,尙未差出。而前府使黃晸,爲冬至副使,行期不遠,必須速爲上來,然後治行,凡事可無窘急之患。令該曹新府使口傳差出,催促發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bb及b榻敎具聖任起伏曰,臣待罪摠戎,以束伍習操事,敢此仰達矣。臣於丙寅春巡操時見之,則軍伍之不成貌樣,比他尤甚。砲手不知藏放,射手不知彎弓者甚多。此蓋以廢操之時居多,雖行操而不精之弊,亦多故也。臣營素無輪操之規,故一處凶歉,則三營倂與停止,此所以廢操之時居多也。三營屬邑,每當赴操犒饋,試射放之際,期限自多曠日,而其間或値雨雪,則又過定限。故畿右軍民,一時竝動,齎糧等待,其弊不貲。而自前將臣,每以佩符在外之彌久,有所不安,惟以排日速行爲事,故砲射,皆以從自願依施。而軍兵則以自不爲例,殊無董飭敎練之義,此所以雖云行操,而有不精之弊者也。臣意則三營巡操,不必竝擧,今秋中營,明春左營,明秋右營,輪回行操,周而復始。而左營凶歉,則其次中營擧行,中營凶歉,則其次右營擧行。春秋定式,自有常次。則可無因一廢三之弊。而各邑預知次第,必有趁期繕治,不至疏漏之患矣。且一營行操,不過八九日之間,則凡於考練射放等節,可以精詳專一,而軍民亦無曠日等待之弊。以此定式,自今秋爲始擧行,則似爲便好。下詢大臣,而處之,何如?上曰,大臣意,如何?金在魯曰,守禦使操練,則皆行於山城,而摠戎廳,則各行於三鎭,自今輪回設操,俾得專一,似甚便好矣。趙顯命曰,南漢輪操,臣所建請創行者也。雖不能每年設行,猶勝於十數年停操之時,今此摠營輪操,雖與南漢面操有異,而亦爲順好矣。上曰,依所達,以輪操定式擧行,可也。出擧條金在魯起伏曰,北道極邊守令,以文武交遞,新有定式,故近日見遞之代,皆以文官塡差。邊地守令,一時皆將盡爲文臣,亦不無可慮。參半相遞輪回事,似宜有變通矣。趙顯命曰,不可不一番定式也。上曰,然則定式,可也。出擧條金尙魯起伏曰,臣將北下矣。北兵使具聖弼,方在北關,嶺隘形便,不可不與此人同爲看審講確。須趁臣行之到城津,預爲來待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趙顯命曰,曾前南大門樓殿坐時,戶曹堂上,亦嘗奉審其廳板堅固與否矣。今番御門恤政時,亦宜有奉審門樓之事矣。上曰,令戶曹郞廳及監役,奉審廳板之堅固與否,而不必出榻敎,自政院發牌,分付,可也。仍顧洪啓禧曰,卿冊子持來乎?啓禧進伏曰,冊子則持來,而臣之本意,非欲必行,不過一欲洞陳良役之弊,而因大臣所達,有冊子持入之敎,不得不持入。而臣之淺見,有何可採?況冊子是亂稿,不可以仰塵乙覽矣。上曰,冊子進之,而所懷則陳達,可也。啓禧進冊子後起伏曰,卽今良役之弊,人莫不知,而必曰,此百年痼弊,必亡國而後已云。而其弊已久,人心狃安,皆曰,百年前如此而尙無事,十年前如此而尙無事,又十年又百年,不過如此。則牽補架漏,可度時日。以今日之人才,以今日之紀綱,欲爲更張,則又必促亡,不如循塗守轍之爲愈。其言則似是,而非眞知故也。若眞知今日民間形勢之萬萬哀痛之憂,則必不爲此緩忽之論也。譬如久病之人,前歲如此而生,前月如此而生,雖不用醫藥,來月來歲,亦必如此云爾,則人將謂何?是不知前歲如此,今歲益劇,前月如此,而此月復加,其死可立而待之故也。今日之良役,豈不類是乎?其曰,以今日之紀綱,今日之人才,決不可更張云者,猶以病人之氣力虛敗,俗醫之術業無良,不可救藥云也。病人之氣力,雖云虛敗,而或補或瀉,可以隨症診治。俗醫雖無華、扁之良,亦可以擇其粗解腠理,稍知藥性者,使之按方投藥而已。終若立視其死而不捄之,則可謂智乎?仁乎?今日之紀綱,固極頹弛,今日之人才,誠亦眇然。而先正臣李珥,嘗以紀綱,譬之於浩然之氣。集義所生曰,今日行一善政,明日行一善政,直必擧枉必錯,功必賞罪必刑,則紀綱立矣。程子論人才而曰,天生一世人,足了一世事。若聖志奮發,廣諮而獨斷,使朝臣中有識慮可以辦事之人,稟議其得失而行之,擧錯刑賞,各得其宜,則不過一號令之間,可以拯出生民於塗炭之中,置之衽席之上。殿下何憚而不爲乎?殿下雖在靜攝中,使東宮邸下,代理機務,而如此大政,則殿下必須親自整頓,以身當其勞,而以逸遺東宮邸下,豈不爲我東方億萬年無疆之福乎?臣以無似,誤膺重寄,雖簿書期會之間,尙懼不能稱職,況可發謀出慮,能有所爲乎?但念此一事,卽係生民之存亡,國家之安危,苟不能祛其弊,則雖盡心竭力,終歸於架漏牽補,而無以宣揚殿下德化之萬一。臣以是爲懼,敢此覼縷。惟殿下勿以人廢言,少垂省察,是臣區區之望也。上覽冊子,下詢曰,息菴誰也?啓禧曰,故相臣金錫胄也。上曰,科擧則如今制否,分四所何也?啓禧曰,科制,欲於初試,取三千人,會試取三百人,殿試取九十人。而皆三分之二則取製述,一則取明經。故京、漢城初試,分四所,兩所則取製述,兩所則取明經,皆同日製講。講生之製,視製生稍歇之,製生之講,視講生稍歇之矣。上曰,慶科、別試諸科,竝革者極是矣。又敎曰,設屋試士,是皇朝之制耶?啓禧曰,彷彿矣。場屋之制,或疑其至難,而本不甚難矣。上曰,欲革小科,而以一榜分作進士耶?啓禧曰,然矣。上曰,翰林事,在召試前耶?啓禧曰,其時召試之規,似未及行矣。上曰,卿亦欲改翰林之法矣。啓禧曰,臣以翰林舊制,亦嘗以爲非良法矣。上曰,有名也,故未得之也,莫不爭先。無利也,故旣得之也,莫不欲遐。此等語切中今時之病矣。又敎曰,有學術惜名節,不愛富貴者,何處得來,此則宰臣之迂闊,甚矣。啓禧曰,環顧一世,固未見何人果可以當此題目,而若欲定爲規制,則必須得如此人,故如是爲說。豈可以今無此等人,而不以此爲準的也哉?趙顯命曰,若爲官擇人,則必當擇如此人物,其言非迂闊也。上曰,予言,出於傷時悶俗,非眞以爲迂闊也。又敎曰,入臺十旬,無章疏者,依宋制,施以辱臺之罰,極言者超遷,喑默者降資等語,固格言,而若如此,則朝廷無寧日矣。啓禧曰,盡言,不利於己,故必加賞罰,使之盡言,然後言路開矣。顯命曰,以我國故事言之,臺諫不言者,輒有罰,敢諫者,必奬用矣。上曰,有將望者,先授極邊邊將云者,眞是眞是。又敎曰,五軍門,只欲存訓、御兩營者,豈欲減其軍額耶?欲行五衛法耶?啓禧曰,不必設五衛,非欲減軍額,特以令出多門,耗費多端,爲可憫也。至於兩局,則臣欲增其軍額矣。顯命曰,宰臣之意,欲罷良役,改作正軍,如此則可以增其額數也。我國以有良役之故,可以荷戈之軍額甚少,極爲慨然矣。啓禧曰,先正臣李珥,欲養兵十萬,此固不可已之事也。上曰,柳成龍,以此發李文靖眞聖人之歎。又敎曰,卿則以爲,此冊子所錄,必可行而無民怨乎?啓禧曰,怨必大矣。百年閑遊者,使之納布,則安得不怨?然怨者雖多,而喜者尤多矣。顯命曰,宰臣所論,上自士大夫,下至輿儓,欲一一各定其分,民怨則必有之矣。顯命曰,何足恤乎?故相臣金堉之行大同法也,先正臣金㙫極言其不可,一時名流,譁然攻之。而孝廟終始不撓,必成乃已,至今爲利矣。啓禧曰,安邦俊亦一代名儒,而至請烹金堉矣。上曰,卿只言此法之可行與否也。啓禧曰,此不過臣之一時意見,臣何敢自信?只願殿下之廣詢獨斷,惟以革此弊爲主也。上謂左相曰,卿之所欲行者,結布乎?顯命曰,臣則果以結布爲稍勝。而此宰臣則以爲,無論某法,可以革弊者,行之爲宜,其言是也。上謂啓禧曰,卿於此冊中以爲,始主戶布,戶布有何不行之事?而改前見耶?啓禧曰,戶布亦是可行之法,而若不區別大小,一例收布,則便是巨屨小屨同價,若欲區別,則得實難矣。唐、宋,以貲之多寡,定其大小,而我國難用此法矣。只以人口多寡,則人多者不必富,人少者不必貧,此外亦多有難處者矣。上曰,卿以爲何如耶?啓禧曰,結布以田爲主,田則不可隱不可變,故以結布爲差勝矣。故大提學金楺,與故相臣李健命,主結布之論。臣於幼時,得見其文字,則規畫甚詳,亦可以行矣。上曰,予意則戶布差勝。顯命曰,高麗行戶布而亡,我朝太宗改之矣。上曰,紂以甲子亡,武王獨不以甲興乎?戶布雖同,而高麗則自亡,我國則自興,亦何妨乎?啓禧曰,上自聖明,下至相臣,諸臣皆不可以先入爲主,惟當廣詢,知其利害,然後可決矣。左相方主結布之論,殿下試令一陳其所見,又使非之者駁難之。而於戶布亦然。兼採竝收,窮極到底,從其可行者而行之,是臣之望也。大抵民各不安其分,而卑者漸陞,故應良役,皆至窮之民也。臣於辛卯年間,隨父往鎭安縣,則束伍五百,皆是良軍稍實者,軍裝皆是鮮明。其後十餘年,又過其邑,則束伍皆私賤乞丐之類。以此推之,均役之道,一日爲急,不可不汲汲講究也。上曰,然矣。顯命曰,臣等,事殿下幾年,無一事措置,心切愧恨。伏望殿下,大加奮發,行此一事幸甚。啓禧曰,先正臣宋時烈,當孝廟朝,嘗言主第過侈,孝廟下敎曰,予無所事,故爲此耳。卿等與予,眞有所爲,則主第已成者,亦可毁之矣。孝廟有爲之志,可以仰想。殿下若以此事,博詢於大臣及諸臣,斷然行之,而不以他事間之,則事必有成,而國家生民之幸,當何如也?上下冊子於兩大臣曰,此冊子持去熟看,可也。大臣以下告退後,次次趨出。上命注書臣炳祚曰,注書出往,儒臣持《聖學輯要》入侍事,分付。臣炳祚出往閤外傳命,與校理趙雲逵,修撰林錫憲,同爲趨入進伏訖。上曰,上番讀之。趙雲逵承命讀訖。又命下番讀之。林錫憲承命讀訖。上曰,文義達之。趙雲逵,以顧諟天命之意,若干陳達後,林錫憲又若干陳達訖。上曰,趙載浩先爲進伏。詳達賢嬪宮症候,可也。載浩進伏達曰,臣俄者,入侍賢嬪宮,而不敢近入戶內,故退伏於戶外,使醫女居間承候,詳聞所敎。則蓋數十日前,重得暑感,又經暑癨。而此似疹之症候,則始發已一望矣,只欲勿藥自瘳之計。而自數日前,搔癢太甚,常流津汁,漸至遍身作苦,以至難堪之境。面部潮熱又甚,有不勝煩憫之敎矣。金尙魯曰,症候似是本症中添加,而雖非深慮者,不可不用湯劑。俄者醫官之所達連翹敗毒散,加入天麻,五貼劑入,何如?上曰,依爲之。趙載浩每日率醫女入診,以爲察症,而藥房則勿爲問安,可也。仍命金尙魯、趙載浩,先爲退去後,顧林錫憲曰,先正進此冊時,裹以白袱乎?錫憲曰,臣以此題應製決科,而篇中適用白袱二字,故想有下敎。而臣非有別樣聞見者,本篇卷首箚子,有此二字,故偶然用之。上曰,初則打之,而趙明履以爲解題云故生之矣。儒臣旣知此,必不疏於此書矣。予未嘗與之講此書,而此後則連欲從容講之矣。錫憲曰,臣有所懷,而夜深已久矣,尙未進水剌云,未敢達矣。上曰,達之。錫憲曰,臣於近日事,切有憂歎者。殿下於國事,每欲急於成效,前後頻復,實多過擧,若書之史冊,則多有可羞者。雖聖心,亦必自悔,而自有誠愛者觀之,苦心可見。此非以逸遺之意乎?然而殿下徒成苦心而已。臣於今春,適在禁推中,聞半夜波蕩之報,不勝隕塞,竊欲自獄中上書矣。徐聞則因諸臣之力爭,幸得收還,仍有卽今處分,此則臣知出於殿下之苦心,難可以諫爭得。且非徒一段苦心而已,亦知有無限深意。故臣雖得登筵,亦不提達矣。今則漸多可悶事,卽近日釐正之敎也。上曰,儒臣此言誠有意見。而儒臣旣曰,知予苦心云,而何不知此亦苦心乎?錫憲曰,殿下雖以苦心爲敎,而前日之苦心,可爲有着落,而卽今苦心,臣決知其無着落矣。侍坐次對之停罷,人皆以爲缺然,而臣則竊以爲無妨。臣於當初見節目時,已知有可悶之端矣。臣嘗待罪春坊,而亦嘗入參於侍坐之講矣。對臣等則酬酢如響,而及在上前,則顯有縮澁不安之意。終勤聖誨,且有下敎於臣等之事,臣以此知侍坐次對之不便矣。大凡人情,於父兄則常有嚴畏之心,故雖平日善爲之事,在父兄之前,則易致做錯。且父兄之心,於子弟,有無窮之情,故子弟之言動,他人則不以爲非,而父兄之心,則嘗若有不足者矣。上曰,然矣。此固人情之自然而然者矣。錫憲曰,如此故臣以爲悶。臣雖在鄕,未嘗不以此事爲憂。惟我邸下,尙在沖年,正當講學之時,而猝當萬機,雖閑漫酬應之事,想必有大朝將以謂何之心矣。如此之際,豈不過用心慮乎?此已可悶。而至於釐正,則尤爲可悶。今日小朝曰依爲之,明日大朝曰勿施之,今日小朝曰依準,明日大朝曰爻周,以此書出於朝紙,播諸四方,則聽聞果何如耶?上曰,此事誠有似爲胡亂者矣。錫憲曰,臣誠惶恐,言不必如此。殿下雖在靜攝中,若係軍國大事,則自上親自摠決,使東宮自內在傍參聞,則明習自在其中。而東宮之在傍稟議者,有當於聖心者,則以今聞元良之言,則其言如此,依此施行,可也之意,書出於朝紙。則豈不尤有美於東宮之以稟于大朝,則聖敎如此之意書出者乎?此亦臣耿耿苦心,敢以忘猥仰達,若賜俯燭而深思,則可以見臣言之非出偶然。上曰,大體是矣。錫憲曰,夜深雖不能詳達,而惟望聖上之留念矣。趙雲逵曰,臣有所懷,而夜深不敢達矣。上曰,何事也?達之,可也。雲逵曰,頃日已有仰達,而未蒙允許者,臣決欲以死爭之者也。上曰,予則以謂過也。雲逵曰,嵇、䌖之萬萬妖惡,終未得情而徑斃,則崇、𡼖之妖凶,宜無異同。而尙不嚴訊正法,俾得延活於覆載之間者,豈非失刑之甚哉?是亦戊申之一脈也,決不可一時延拖者。故臣常有不與俱生之意。前後以死爲爭,是亦區區血忱之不能自已也。上曰,以䌖、嵇之徑斃,更問於崇、𡼖,則儒臣之言,無或近於導人君以殺乎?雲逵曰,其豈然哉?若崇、𡼖之類,不可少延時刻也。趁速正法,而祛其根柢,然後方可也。上曰,然則人間,可無蝎類乎?雲逵曰,世間蛇蝎之毒,雖不得盡祛,而如其不見則已,如其旣見,則決知其爲毒螫,豈可不殺而置之乎?凡妖毒之物,見則必去之,是爲大聖人好生之德也。若知其爲蝎類,而包容之不殺,則不足曰好生之德也。上曰,儒臣之斷斷苦心,則予知之,而終非過乎?尹光毅曰,儒臣之請討,出於國人共公之論,堂堂正直也。林錫憲曰,臣自鄕上來,初不知首尾矣,就理後始詳聞梗槪。而且入京之初,往見上番之父宰臣,則宰臣之憤歎請討之論,一如上番之所達,臣決知父子之論皆然也。上曰,果然耶?李奎采嘗達之,尹東度亦於侍坐次對達之,趙載浩亦達之矣。蓋䌖之妖惡,則往牒所無,而今則置之明不明之間,義理則喪矣。儒臣慷慨之苦心,甚可尙也。少無顧瞻之俗習,只知有國家而已。然崇、𡼖之請則過矣。大抵世道,則有駭然者,崇之在宣仁門外時,有下馬見之者矣。雲逵曰,於此益見人心之尤可驚駭也。以此觀之,崇、𡼖之嚴訊正法,宜不可少緩也。上曰,使崇當其時,處義如何則方可乎?雲逵曰,崇於其時,卽自死於事未發之前則可也。今則決無以子證父之爲嫌也。上曰,儒臣此言則是也。殺則豈可乎?雲逵及錫憲,告退而出。上曰,使趙雲逵當親鞫時,則必已有力爭矣。尹光毅曰,必然矣。其父子之論,皆如是也。遂以夜深告退,而以次退出。

8月8日[编辑]

行都承旨洪鳳漢三呈未下。左承旨鄭必寧坐直。右承旨宋昌明。左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右副承旨尹光紹在外。同副承旨趙載敏受由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炳祚趙台命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得養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辰時,日上有背。

○宋昌明達曰,明日,聖節望闕禮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沈錥在外。執義未差。掌令柳綽避嫌退待。金,持平李堉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金尙魯,右承旨臣宋昌明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昨有引接,侵夜乃罷,眩氣不瑕添損乎?湯劑停止,已至多日,臣等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眩氣往來,湯劑仍爲停止,後日次入侍,宜矣。

○尹光毅達曰,掌令柳綽,引避退待,已至經宿,尙未處置,事甚未安。兩司除在外、呈辭受由、未署經外,獻納安允行,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趙台命爲假注書。

○尹光毅達曰,戶曹參判南泰良,依下敎與郞廳監役弘化門樓看審後,有稟達事,來詣請對矣。傳曰,中官亦看審。戶曹堂郞退去。又傳于尹光毅曰,今聞弘化門樓橋苟且云。殿座正門爲之,小次門內東爲之,元良祇迎次,集禮門內爲之意,分付。又傳于鄭必寧曰,五部官員姓名書入。

○宋昌明達曰,新除授檢閱金聖佑,時在慶尙道任所,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刑曹判書徐宗伋,三度呈辭,令于宋昌明曰,只遞本職。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章吾爲寧邊府使,尹東喆爲西部都事。

○宋昌明,以吏曹言啓曰,今春陵幸時,啓下老職上言,考籍準年者,連續回啓。而其餘二十張,或限內未現身,或帳年未準,竝勿施,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曹所屬,宗簿寺、司饔院官員等矣,今己巳年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提調有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日本曹,開拆坐起,考見各道殿最啓本,則草溪郡守趙偰,以始勤終怠爲目,梁山郡守權萬,以門館不嚴爲目,咸安郡守成碩禧,以檢察太緩爲目,龍宮縣監權世隆,以百事解弛爲目,金城縣令南鶴宗,以尙多生疏爲目,良才察訪李日成,以馬欠健實爲目,召材察訪金重泰,以徒善是病爲目。則宜置下考,而置諸上、中考,殊無嚴明殿最之意。當該道臣推考,守令、察訪竝罷黜,何如?傳曰,允。

○尹光毅,以兵曹言啓曰,武藝別監李英載、曺成佑,內中日試才時,鳥銃無間連三次,三發三中,似當依事目,直赴殿試。兩人等三次所受賜馬之帖,亦當一倂還收。而係干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原單子入之。又以義禁府言達曰,長連前縣監具學萬拿問處之事,徽旨達下矣。具學萬,時在京畿開城府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鄭必寧,以漢城府言達曰,今此監試初試時,本府應辦當次矣。取考謄錄,則試所內外炬子火臺木及炊飯雜下木,例以四山自枯松,斫伐取用矣。今亦依前例,令各道監役官,摘奸取用,何如?令曰,依。

○錦城尉朴明源上書。伏以臣之兄子相德,伏蒙聖恩,除拜龍岡縣令,頃已辭陛赴任矣。臣之偏母,今將隨往任所,以爲便養之計。而臣母今年六十有四,篤老之年,遠路獨行,已多可虞。而且素患宿疾,喪威以來,一倍危綴,寧日常罕,長途跋涉,必致添傷。臣心憂迫當如何哉?相德旣已秋事方殷,公務鞅掌,不得上來。臣又無他兄弟,非臣將往,護行無人。而呈單請由,旣異常例,陳書仰籲,亦極猥屑,趑趄悶蹙。而第伏念离明代照,萬品咸遂,臣若徒知義分之嚴畏,而終未一暴情悃於孝理之下,則是自阻於仁愛之天也。玆敢冒萬死,拜章陳懇,以聽裁處。伏乞邸下,特許恩暇,俾臣得以安意往還,以伸至情,而不任惶懼戰慄攢手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依請將往焉。仍令曰,給由馬。

○工曹判書趙觀彬上書。伏以臣,自叨文衡,匪分之任,連章乞免,肝血已竭。而迄今四朔,尙靳處分,所帶他職之因此瘝廢,亦已久矣。迺於悚伏俟罪之中,伏聞數昨,大朝引對相臣,以北咨査案事,至請使臣之論罪。筵席語祕,雖未得詳。臣旣伊時奉使之人,而廟議之嚴急如此,則在臣自處之義,豈可徒幸寬恩之曲貸,靦然苟蹲,以益一世之譏罵也哉?臣雖蔑識,亦嘗聞古人去就之節,至如饕寵利,放廉愧,履滿不止,被麾不去,臣所竊恥而不忍爲者也。臣若從此罷免,仍作世外閑漢,得以守本分而送餘年,則相臣之施臣,可謂厚矣。臣又何事於費辭强辨,如無端見詆者之爲也。區區所竊望,惟我离明在上,倘燭臣偪仄窮約之勢,亟許倂遞臣所帶諸任。俾臣斂歸丘壑,歌詠畎畝,則實終始全保之大恩也。臣無任懇迫隕越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奉敎尹東星上書。伏以臣,離違老母,已踰累月,夏盡秋生,思戀倍切。況念臣母,素患痰火之疾,輒加於涼暑之交,臣夙夜憂係,寢飯爲之不寧。屬接鄕信,病報果至,自頃淹頓,比益添苦,具言症狀,欲臣來視。蓋南土蒸濕,不竝以北,今年霖熱,又久且甚,强壯者所不堪,而以臣母衰病,猝遇之,所以浸傷而有此也。臣旣得是報,不可遲徊,敢控哀懇,卽發鄕路。伏乞睿慈,亟罷臣職,以便救視,仍治臣徑行之罪,以勵紀綱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往護焉。

○獻納安允行達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請罪人泰績,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請徑斃罪人畬孥籍等事,亟令王府,依大逆律擧行。請戊申逆賊巨魁之子,以年未滿,未及施法者,亟令王府,竝行孥戮之典。請賊濂收孥籍産,亟令擧行。請罪人龍發、斗齡、戒剛,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請恒延、命垕、敏樞,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罪人八金依本律施行。請罪人崇、𡼖,亟令王府,嚴鞫得情。請驪川君增絶島安置。掌令柳綽,以臣於日昨茶牌,身病適苦,不得詣臺,書籲闕外,尾附蕘說矣。得伏見大朝下敎,下段事,雖蒙採納,而上段事,以臺臣暗於古例,亦不知予意爲敎。臣且惶且感,誠不勝隕越之忱。噫,丁酉節目,臣果未之得見。而目今兩司之臣,以不得入對大朝,抑鬱缺望,如有所失,相告憂歎,景色愁沮。玉署之臣,時或有夜對、召對,或特敎入侍之時。而彼兩司之臣,孰非大朝侍從之列,孰無愛君忠國之誠,而獨不蒙霎時承顔之恩,此已有乖於優容臺閣之道。而況兩司之同入次對,自是先朝創行之美制,則今雖次對之擧,只行於小朝,而宰相求對之際,訏謨講究之時,獨不可使臺閣之臣,借筵前方寸之地,預聞糾劾之事耶?臣之所陳,只出於時措通變之規,而誠意淺薄,辭不達意,有此誨責之敎。至於前日達辭中宗臣事,非不知大朝敦宗之盛德,出萬萬尋常,而惟其處義不善,公議難遏。故臣果攙及共公之論矣。今於大朝下敎中,以一何異哉爲敎?莫非臣人微言輕,不能取信於君父之致。以此以彼,臣何敢一刻晏然於職次乎?引嫌而退,有懷論列,臺體則然。聖敎誨責,何可爲嫌。請掌令柳綽出仕。答曰,不從。處置事依達。

8月9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明履未肅拜。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宋昌明坐直。左副承旨尹光毅。右副承旨尹光紹坐直。同副承旨趙載敏受由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炳祚。趙台命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得養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金川郡守李命晙,碧團僉使元顯道。

○宋昌明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尹光毅達曰,大司憲沈錥在外,執義未差,掌令柳綽呈辭,金,持平李堉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鄭必寧達曰,右副承旨尹光紹,昨日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聖節望闕禮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鄭必寧曰,今番定式時,有遺者。六十以前者,只有渠莫能起動者,十四以下,只有渠而年幼莫能自致者,雖定限之內,何以致身於闕外?思之及此,心自愴然。此等之類,一竝許其代受。其抄何晩,申飭京兆,欲問已抄,判尹入侍。

○又傳于宋昌明曰,儒臣,持《聖學輯要》詣閤,判尹同爲入侍。

○又傳于尹光紹曰,承旨前單子入之,以趙明履爲都承旨。

○傳于宋昌明曰,十三日,當爲親傳香,獻官諸執事,其令擇差。

○宋昌明啓曰,都目政事,親政事,命下矣。今八月初十日,擇日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都目親政,本曹堂上,不可不備員。參議有闕之代,今方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口傳,竝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都目親政,本曹郞廳不可不備員,正郞一員,佐郞二員,未差之代,口傳備擬以入,而待下批,使之卽爲出肅,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任珽爲吏曹參議,以趙重晦爲正郞,以朴師訥、李基德爲佐郞。

○宋昌明以吏曹言達曰,翊衛司衛率洪益彬,守令講,連三次病不進,依例汰去,何如?令曰,依。

○又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姑陞入直,事甚未安。校理尹東度,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八月初五日,藥房入診入侍時,因大臣陳達,皇貴妃無表箋,只封禮物事,定奪矣。今此進賀兼謝恩使方物二起,及聖節、冬至、正朝使方物三起中,皇貴妃前禮物,一依皇后禮物數,追磨鍊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紹以兵曹言達曰,今八月初九日,良人朴尙萬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崔尙厚,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行大司成意達曰,本館所屬永宗凡島,移屬宮房之後,莫重養士之需,未免艱乏。故朝家特軫如許事勢,遂命地部,限他處代定間,覓給元稅之數。而該曹所送,亦不過一年而止。本館凡百之罔措,愈往愈甚。丁卯冬,大司成臣洪象漢,僅得全羅道羅州馬場村地山浦、務安兩面田佐里、於吾之等,空閑無主,可以作堰之處,以折受修築,作畓收稅之意,草記蒙允。而築堰時所入雜物,量宜題給事,論報備局。自備局,至有發關本道,問其便否。而本道道臣,回報備局,據其兩邑之所報,備陳二處之便否。而適値歉歲,民人等皆願待年擧行云。故備局亦以待年之意,曾已回題。今則年事稍豐,又當農隙,可以築堰。故依前判付,趁今修築之意,又爲論報於備局,自備局發關本道矣。上項兩處,旣自本館折受之後,築堰時軍丁木物,隨所入題給之意,亦自備局發關本道。則築堰之初,只送一差人看檢,旣非重其事之道,而又不能及時完築,則必不免日後無實之歸。自本館發遣郞廳,摘奸境界,仍爲董役以來,何如?令曰,依。

○備忘記,bb傳b于尹光紹曰,今下弓矢,碧團僉使元顯道處給送。

○八月初九日酉時,上御歡慶殿。判尹、儒臣,同爲入侍時,判尹具聖任,右副承旨尹光紹,修撰林錫憲,假注書趙台命,記事官李齊顯、李宜哲,以次進伏。上曰。今番恤民,代理初深意,而亦使廉問,則抄錄四民,部官頗善爲,然若有見漏者,則哀我窮民,豈不無向隅之歎耶?聖任曰,聖上此擧,臣等實仰欽恤四民之至意,豈敢不仰承德意?十分精抄,而坊曲居民,部官這這親審,然後可以抄出,如是之際,自爾少遲日子,催促之下,以是惶恐矣。上曰,今日召見,意亦有在。文王先四之政,不宿而行,而若急爲之,則似不無見漏之患。徐徐詳察,精抄,可也。判尹先退。光紹曰,上番儒臣趙雲逵,有身病不得入侍矣。上曰,下番儒臣讀之。錫憲讀自君子敬以直內,止通論涵養省察。上曰,承旨讀之。光紹讀自子曰閑邪,止亦兼涵養省察而言。上曰,承旨、儒臣,皆讀書之人,所講又在此章,欲與講學,小讀而討論,可也。光紹曰,此下一段,是先正所論正心之要,總結正心之義,願畢讀此段。上曰,讀之。光紹曰,此段議論甚好,願聖上體聽之。讀畢。上曰,承旨體聽云者,意在浮念一段矣。光紹曰,區區誠意,果在此矣。上曰,臨川吳氏誰也?光紹曰,其名澄也。而自是大儒,然尊尙禪學,故先正心經後說,論斥之矣。錫憲曰,今日所進講一篇大旨,皆以敬爲主。而三代之前無許多議論,而武王之受戒於師尙父者,先以敬義怠懇,爲第一義。心學工夫,無過於此,是體念處也。上曰,敬以直內,義以方外,bb而b怠生則慾動,豈不難乎?錫憲曰,《敬齋箴》之義,曾有仰達。而此是持敬之要,敬以直內,則自入於義以方外,其本只在一敬字而已。動靜交養,表裏交正一句,包括此箴大旨,雖以此加工好矣。守口如甁,非謂佛家所謂無言工夫也,可言之時則言之,不言之時則不言,是如甁之義也。上曰,守口如甁,亦可以時像比諭也。若皆守口,而勿爲浮囂,則豈不好哉?錫憲曰,弗貳弗參,不東不西,乃主一無適工夫也。此是敬之極工。先正撰集此書,以贊聖學,極要約而以《敬齋箴》見之,則聖學之要,盡於此。此此一冊,亦似浩煩矣。上曰,儒臣之言是矣。金尙喆曾有所云,在天曰誠,在人曰敬,而誠字亦在人,何也?光紹曰,誠者天道也,誠之者人道也。天人之分,在乎之字矣。上曰,予覺之矣。其曰閑邪存誠者,何義也?光紹曰,邪與誠相對,能閑其邪,則自能誠矣。人心操則存,舍則亡,邪與誠之分也。錫憲曰,先正議論,承宣俄有所達,而此一段,極論心之病,明白痛切,實是發先儒之所未發矣。聖上於此,宜留念着工夫矣。上曰,先正此論甚好,浮念誠難矣。講學之時,則雖祼薦享私之事,亦或念及,則是可謂浮念乎?光紹曰,朱子曰若非其時,則雖正亦邪。講學時心在講學,祼薦時心在祼薦,是謂正念也。上曰,然矣。浮念最難制,予嘗患此,而不能制此,予不知學故也。錫憲曰,豈其然乎?聖上留意學問,故知浮念之爲病,不然何以知其爲浮念乎?上曰,儒臣言過矣。雖不學,豈不知爲浮念也?光紹曰,此則儒臣所達,是矣。先正之論曰,不知學者,放心而任其所思,故不自知爲浮念。學者靜坐收心,然後乃知浮念之爲擾。蓋不學者,不能辨正念邪念之如何,則安能知浮念也?上曰,承旨以先正所論爲據,此則予亦無辭矣。儒臣與承宣,曾聞爲道義之交,浮念制御工夫何在?予則中年多浮念,今則漸不如前,非予學力所得,似是衰耗而然也。錫憲曰,浮念,司馬溫公之所不得制服者,如臣等,何敢議及於此?而聖上之浮念,漸不如前,亦豈可謂衰耗所致,終是省察所得。願益加存養之工,以正出治之本焉。光紹曰,臣於先正所論浮念一條,別有所感。其曰,如是用功,日夕乾乾,如未得力,或有悶鬱無聊之時,則亦須抖擻精神,洗濯心地,使無一念,以來淸和氣像,久久純熟,至於凝定,則常覺此心,卓然有立,由我所使,無不如志。此論正合聖上今日受用。夫治心治國,本是一事。殿下於此兩事,非不留意,而每不能着工夫,如先正之論,治心之工不得力,而悶鬱無聊,旋卽廢沮,則是爲不學之人矣。治國之工不得力,而悶鬱無聊,旋卽消沮,則是爲不治之國矣。必於此抖擻精神,洗濯心地,使無一念,以來淸和之氣,方可以做得治心治國之事矣。今殿下則不然,爲學工夫,旣不能得力,又於爲治之事,痛惡時像,調劑世道,終無徯志之效。則反生抑鬱無聊之心,以爲予之用心如此,而何無其效,廢然自沮,憊然不堪。發於辭令,施於擧措者,類多不得其中正。向來事旣往,臣不必逐條逐言,指陳其近。而總之,則專出於悶鬱無聊,不自覺其爲過,是豈望於殿下者哉?幾年講學,幾年治心,而乃不能得力如此,臣竊慨悶。伏想聖上中宵靜念,喟然自悔,今須反省心地,如有毫髮存留,必用洗濯之工,使無一念,以來淸和氣像,則治心治國之工,久久而自來矣。淸和二字,最好用工,先正論正心之工,不曰淸明正直而必下一和字,深有意焉。心和則氣和,氣和則朝廷和,天地之和,亦應之矣。君心一不和,則轉輾激惱,上下否隔,朝廷不和,天地之怪氣應之矣。更願殿下,十分用工,治心治國,合爲一事,眞工實效,融澈內外,則是眞爲講學之要矣。不然而君臣上下,一場閑說話而罷,則是豈可謂講學哉?上曰,承宣所達,明白懇至,予當留意。予於學問工夫,早嘗留意,承宣之師,在桂坊時,亦嘗論學矣。今老而無得,予欺承宣之師矣。儒臣自布衣見而知之,今番相與講學,而予實愧焉。光紹曰,代理後,臣每以聖上之退托爲慮矣。自鄕上來,路聞親政有命,不勝欽歎。用人,國之大事,於此而留意焉,則治平在於是。然而名爲親政,而循例過去,亦無實效。必須振拔淹滯,登崇俊良,搜揚巖穴,恢張公道,俾有實效焉。《大學平天下》章,以任人爲治國之要,又曰惟仁人放流之,逬諸四夷。用人刑人,是爲國之大政。近聞殿下,於刑政之大者,當斷而不斷,輿情久鬱。聖上必須於此兩者加意,用一人而天下勸,刑一人而天下懲,則爲治之要擧矣。上曰,予爲親政,亦有意矣。刑人一言,承旨之意,予知之矣。錫憲曰,承宣已達,而代理之初,親政之命,四方聳動,必須恢公道杜私門,進賢材抑躁競,以警動一世,竊有望焉。承宣所達,刑一人而天下懲,意有所在。聖上亦須留念焉。上曰,所達好矣。承宣之言,予知其有意,而夜深不能詳諭矣。諸臣遂退出。

8月10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申致雲未肅拜。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尹光紹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炳祚趙台命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得養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

○鄭必寧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宋昌明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親政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尹光毅達曰,憲府之連日監察茶時,諫院之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鄭必寧達曰,吏曹參議任珽,書答已下,卽爲牌招,以爲同參政事,何如?令曰,依。

○以開城留守狀達,薦新松茸,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令于尹光毅曰,勿待罪事,回諭。

○都目親政。吏批,行判書鄭羽良,參判尹汲進,參議任珽未肅拜,行都承旨趙明履進。以李浚爲司饔主簿,金和行爲禮賓主簿,李聖源爲引儀,沈㙂爲泰陵直長,吳遂燁爲永川郡守,趙載一爲安城郡守,丁錫天爲沃溝縣監,趙榮恒爲富寧府使,洪啓沃爲雲山郡守,權瀞徵爲長水縣監,方泰輿爲麻田郡守,鄭樸爲金城縣令,徐命宅爲龍宮縣監,趙衍禎爲康翎縣監,沈墢爲梁山郡守,趙昌禧爲沙斤察訪,尹東喆爲懷仁縣監,洪龜錫爲木川縣監,柳正源爲慈仁縣監,任珣爲寧海府使,鄭與曾爲咸安郡守,李仁好爲成歡察訪,金善行爲文化縣監,鄭夏彦爲兵曹參知,李栢齡爲昌源府使,金潤章爲輸城察訪,魚有任爲新寧縣監,高壽崗爲鎭海縣監,李顯純爲引儀,尹尙遜爲典牲主簿,尹得輿爲繕工假監役,金光迪爲草溪郡守,禹宗績爲機張縣監,金時侃爲繕工假監役,金光遂爲麟蹄縣監,權正宅爲淸河縣監,李翼元爲泰川縣監,金尙一爲良才察訪,金光遇爲潭陽府使,安商楫爲龍安縣監,柳鎭台爲中和府使,尹光纘爲吏曹正郞,左尹李鼎輔,右尹洪重徵除授,以吳彦儒爲廣州府尹,尹潝爲水原府使,李澈中爲司畜別提,尹在東爲司䆃直長,申暕爲活人別提,鄭昌兪爲敦寧主簿,洪大寅爲軍器判官,李廷恢爲典牲直長,鄭彦相爲杜稷直長,尹東柱爲南部奉事,仁平君單李普赫,完溪君單李萬俊,濟州牧使鄭彦儒今加通政,注書單南鶴老,兼持平單韓光協,兼監察單李萬恢,以金仁大爲海州判官,申思憲爲宣陵直長,承文博士單申五淸,成均博士單鄭彙晉、林正誼、吳尙麟,校書博士單金永壽,軍器奉事單宋斗廣,副奉事單車世積,參奉單崔萬起,學正單全義采,學諭單洪受甸、玄鳳泰,以尹尙逸爲繕工監役,李德中爲司宰直長,以金聲爲禮曹正郞,趙漢淑爲尙瑞直長,元景厚爲內資直長,尹洸爲漢城主簿,鄭汝益爲監察,以李春躋爲安邊府使,李箕鎭爲禮曹判書,閔百奮爲司評,李聖源爲刑曹佐郞,柳惠基爲正郞,以金始炯爲刑曹判書,李述源爲禁府都事,沈鑧爲兵曹正郞,權相一爲大司諫,李長春爲軍器主簿,尹復淵爲工曹佐郞,以權相一爲吏曹參議,以南選明、金聖休爲繕工假監役,以申致雲爲左承旨,以徐命孚爲司僕主簿,姜必履爲省峴察訪,尹得勳、張志中爲司饔奉事,皇甫鍍爲廣興奉事,李厚遠爲軍資奉事,鄭世儉爲長興主簿,金致恭爲掌樂主簿,宋濡爲平市奉事,魚錫祚爲司宰奉事,李德寅爲定山縣監,曺夏升爲監察,金漢吉爲繕工主簿,李萬恢爲兵曹正郞,趙德洙爲甑山縣令,曺命采爲大司諫,林德恒爲黃澗縣監,尹琰爲工曹正郞,趙昌來爲軍資正,金相說爲敦寧判官,宋載和爲尙瑞副直長,李格判決事除授,以趙明健爲副應敎,金時侃爲繕工監役,崔命逵爲繕工假監役,申暕爲北部都事,尹東星爲司書,李致彦爲刑曹佐郞,朴致文爲司諫,林象老爲執義,金遠甲爲贊儀,鄭景瑞爲永禧殿令,宋瑩中爲正言,李徵華爲監察,趙漢淑爲宗簿主簿,尹得輿爲繕工監役,朴弼遠爲兵曹佐郞,李宜業爲繕工假監役,趙正逵爲繕工假監役,金弘魯爲瓦署別提,李撤中爲監察,黃灝源爲宗廟令,任瑢爲工曹正郞,軍器奉事單宋斗寬,副奉事車世積,以洪益喆爲敦寧參奉,南建圭爲宣陵參奉,尹得養爲說書,金道健爲南部都事,金光勵爲典籍,許抨爲監察,黃𣉮爲工曹佐郞,朴弼遠爲持平,金和行爲尙衣主簿,金陽澤爲修撰,尹昌發爲引儀,元啓英爲惠陵別檢,李顯純爲濟用主簿,尹尙逸爲西部都事,許全爲歸厚別提,田德雨爲引儀,玄泰璧爲內贍主簿,金載淵爲活人別提,李最之爲司畜別提,宋載和爲尙瑞直長,崔漢樞爲禮賓主簿,具允明爲忠淸京試官,尹光纘爲慶尙京試官,權世橚爲典籍,尹光烈爲長寧殿參奉,李重光爲顯陵參奉,任㻐爲溫陵參奉,文啓周爲厚陵參奉,趙載傅爲明陵參奉,安祜爲禮賓參奉,趙載淵爲中部都事,黃瓛爲齊陵參奉,吳疇爲惠陵參奉,尹儆爲尙瑞副直長,高裕爲兵曹佐郞,許愿爲厚陵參奉,崔成大爲弼善,李宜業爲繕工監役,趙重晦爲文學,兪彦述爲冬至書狀官,金斗新爲廣興副奉事,權濯爲典設別檢,鄭宅臣爲禮曹佐郞,趙聖逵爲繕工假奉事,典籍二單趙炳祚、趙台命,兼掌令具允明,兼持平尹光纘,典籍四申五淸、林正誼、吳尙麟、全永壽,四館空館。

○兵批,判書金尙魯,參判趙榮國,參議柳萬重,參知鄭夏彦,右副承旨尹光毅進。啓曰,月串僉使金老星拯活人命,前權管姜文贊,閑良金習魯、許璉各捉虎五頭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金老星,雖以資窮,未經準職,姜文贊未資窮,金習魯、許璉係是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特爲加資。

○又啓曰,知中樞府事李萬俊呈狀內,年老病痼,萬無起動供職之望,斯速啓遞云。西樞雖是閑局,不可一向虛帶,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中知中樞府使閔必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西樞雖是閑局,不可虛帶,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都目親政,以李潚爲加里浦僉使,尹濟殷爲阿耳僉使,高漢章爲昌洲僉使,李時澄爲薺浦萬戶,趙之恒爲安骨萬戶,李昌壽爲司僕將,金始炯爲知事,金尙迪爲摠管,李鼎輔爲副摠管,白興聲、閔必祥爲同知,許瑬爲尙州營將,鄭夢先爲蒜山僉使,李薰爲廣梁僉使,周德文爲長壽山城別將,權興逸爲晴川別將,朴瑞豐爲新門別將,李永春爲林土別將,安大鎭爲安義僉使,金震昱爲委曲僉使,張志恒爲大丘營將,張天用爲訓鍊僉正,高挺參爲忠壯將,柳挺泰爲忠翊衛將,李重茂、鄭來恒、李顯允爲五衛將,李觀祥爲訓鍊正,張泰紹、具善復、趙東濟、金亨魯、朴弼載、尹東浚、李益輔、李裕身、權一衡、朴弼理、李延德、成範錫、金相奭、張志恒、許瑬單付副護軍,徐宗伋、洪鳳漢、黃晸、李普昱、朴弼正單付副司直,沈鏽、李敏坤、韓光協、李顯祚單付副司果,吳允廈爲黃龍山城別將,李顯允爲曹司衛將,金景垕爲忠壯將,金柱翼爲中樞都事,魚錫胤爲文兼,安就一爲訓鍊判官,李昌壽爲慶尙右兵使,趙東晉爲全羅兵使,李洎爲文兼,鄭二崇爲玉江萬戶,韓世增爲仁遮外萬戶,柳東國爲羅暖萬戶,金義碩爲淸城僉使,田光集爲訓鍊副正,李景老爲都摠經歷,金浣爲兼司僕將,李潤成爲羽林衛將,申思彦爲忠淸水使,訓鍊參軍張世和本院去官,李宜復爲慶州營將,洪夏相爲三陟營將,張世和爲慈母山城別將,尹九淵爲永宗僉使,鄭翼濟爲都摠都事,李景老爲宣傳官,副司直趙明謙、李壽頤爲衛率,鄭來觀爲訓鍊主簿,黃應溟、韓梡爲武兼,李養正爲知事,李吉儒爲都摠經歷,李逸陽爲都摠經歷,鄭錫箕爲平安兵虞候,鄭亨復、任珽單付副司直,趙載敏單付副護軍,李彦熙爲宣傳官,李長爀爲都摠都事,申翊文爲都摠經歷,李衡弼、韓命仁爲訓鍊主簿,姜宰眞爲同知,李樀、柳光宅爲都摠都事,黃仁燮爲訓鍊主簿,李弘器、南鶴羽爲訓鍊主簿,南宮㯖、吳命祐、柳東植、李泰夏、金泰杓爲武兼,李邦曄、柳𪹯、元重垕爲宣傳官,洪好人爲知事,金柱泰爲訓鍊主簿,曺世鵬爲侍直,李德夏、金贊胄、任以揆、安世佐爲部將,朴宗益、金兌成、全光祚、金泰栐爲守門將,李廷壽爲訓鍊主簿,李泰夏爲宣傳官,同仁權管尹光億,寶化堡權管朴載文,江口權管金重光,於汀灘權管李挺億,乫軒洞權管田春雨,黃土岐權管金碩彬,吾村權管趙東璛,黃拓權管李匡天。

○尹光紹以刑曹言達曰,李允邦、李古魯子等,回咨中,以杖一百徒三年定律矣。依回咨,李允邦,京畿楊州牧定配所發配。而所謂李古魯子,卽安州軍牢李二丁也。參覈使回還時,落留該道云。令本道定配所發配之意,分付,何如?令曰,依。

○獻納安允行達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請罪人泰績,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請徑斃罪人畬,孥籍等事,亟令王府,依大逆律擧行。請戊申逆賊巨魁之子,以年未滿未及施法者,亟令王府,竝行孥戮之典。請賊濂收孥籍産,亟令擧行。請罪人龍發、斗齡、戒剛,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請恒延、命垕、敏樞,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罪人八金,依本律施行。請崇、𡼖亟令王府,嚴鞫得情。請驪川君增,絶島安置。措辭見上答曰,不從。

○掌令柳綽達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罪人泰績,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逆畬孥籍等事,依大逆例擧行。請戊申賊魁之子,貸死爲奴,而年滿者,亟令王府考案抄出,竝依麟佐子追坐例,擧行。請徑斃罪人濂孥籍等事,亟令王府擧行。請罪人龍發、斗齡、戒剛,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其時干連人英梅,更令鞫廳,嚴刑窮問,期於得情。請尹宅履、德喜等,更令王府,拿鞫嚴訊,以正王法。請崇、𡼖亟令王府,嚴鞫得情。請驪川君增絶島安置。請鍾城府使金遇喆,依前定配。請驪善君壆,罷職不敍。措辭見上答曰,不從。

○吏曹參議任珽上書。伏以臣兩脚痿痺,累朔委澁。向來騎省、隷院,除旨聯翩,而輒煩呼籲,一未祇肅,罪在積逋,議從薄勘。臣心感悚,當復如何?卽者恩敍纔下,仍畀臣佐銓之任,繼以牌召踵臨,臣聞命驚惶,罔知攸措。伏惟我大朝,乃於靜攝之中,特軫奮勵之圖,躬臨法殿,親行大政,有以見大聖人恢蕩明揚之德,將欲垂裕於邸下,爲萬世法,猗歟盛矣。瞻聆所及,跛躄皆聳。況臣以從班舊物,最蒙渥惠,適當此時,復叨宿趼,陪侍政席,密邇耿光,豈不爲萬萬榮幸?而顧臣脚疾,癃痼日甚,少立則拘攣不耐,久坐則疼痛轉劇,貼身床席,宛轉叫苦。雖欲趨承恩命,以伸義分,而跬步之間,無望蠢動,軒陛之前,末由登降,扶匐委蛇,不轉則仆,豈不亦虧朝體,而駭衆視乎?此固通朝之所共知,臣何敢虛辭飾讓,以重欺瞞之罪也哉?且臣於權爀年前之疏,亦爲難進之一端,歲已久矣,事已往矣,今不必呶呶追對。而彼旣急於自謀,强引不當引之嫌,終以此得褫銓任,則在臣廉義,其不可徒恃寵靈,晏然復玷於見職也,明矣。以病以情,決無冒當之勢。玆從闕外,拜章徑歸,臣罪bb至b此,尤無所逃。伏乞离明,俯垂矜諒,亟許鐫削,仍治臣違慢,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大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八月初十日卯時,上御歡慶殿。親政入侍時,行都承旨趙明履,左副承旨尹光毅,假注書趙炳祚、趙台命,記事官李齊顯、李宜哲,行吏曹判書鄭羽良,參判尹汲,兵曹判書金尙魯,參判趙榮國,參議柳萬重,參知鄭夏彦追入侍。吏曹正郞沈墢、趙重晦,佐郞李基德、朴師訥,兵曹正郞李翼元、鄭光震,佐郞李萬恢、鄭恒齡,以次進伏。羽良曰,親政有別,本曹堂上,不可不備員,參議任珽牌招,同參,何如?上曰,吏曹參議任珽牌招,同參政事事。榻前下敎。尙魯曰,日候不適,聖體若何?眩氣往來之候,亦復何如?上曰,一樣。而眩氣或一日數次往來矣。尙魯曰,寢睡、水剌諸節,何如?而湯劑連爲進御乎?上曰,日熱之故,不能連進矣。尙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差勝矣。尙魯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尙魯曰,賢嬪宮患候,何如?上曰,姑未差愈矣。尙魯曰,昨聞入直醫女退去之敎,而當此靡寧之時,醫女入直,何可停之耶?上曰,似以爲苦而然矣。尙魯曰,訓鍊正,今當差出,而此則異於他窠,未準朔者,亦當擬入,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尙魯曰,兩道兵使,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守令竝擬,何如?上曰,依爲之。尙魯曰,宣傳官李漢泰登科呈遞,當出代矣。上曰,依爲之。尙魯曰,本曹二軍色,自是緊任,不可暫曠。臣亦非久當遠出,正郞鄭光震京試官之任,許遞,何如?上曰,依爲之。兵曹參知,待下批,卽爲牌招參政事。榻前下敎。上命吏兵判進前。仍敎曰,予旣命代理,至於次對,尙難酬應,則況於親政,何可終日酬應?而特命爲之者,意有在矣。遐方人復職,雖一二人爲之,亦可慰悅。而鄕人之當爲通淸者,亦有之耶?羽良曰,都政則應遷之窠,皆已知之,雖無推移之道,而謹當承敎,通淸則今無掌通之規,持正通,亦不可人人而爲之矣。上曰,初入仕鄕人,亦爲之耶?羽良曰,多已爲之矣。上進覽吏批闕記。上曰,行副司直洪重徵,左尹除授,親政時入侍注書,竝依例陞六。皆出傳敎上曰,代理後,其管用人,故靜攝中親政之命,意蓋深矣。今方面諭兩銓,循例下敎,其文具,而亦有愛禮之意。十考、五考純褒守令、邊將、廉吏子孫,爲國立功效節人與子孫,西北、松都人,錄用初入仕擇擬,一遵舊例,另飭兩銓。上曰,御門在前,在外承旨遞差,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備擬。上曰,前承旨吳遂采敍用,尙瑞院官員,依例陞六,尙瑞院官員,亦同入侍安寶。皆出傳敎上曰,吏議撕捱耶?何不入來?羽良曰,親政不可不備員,故以前望擬入,而有脚病決難登對矣。上曰,今聞吏曹參議任珽有實病云,許遞,其代卽爲差出牌招。出傳敎上曰,吏議望,卽速擬入,銓堂承命,相顧爭難,未及備擬。上曰,時氣之或暑或寒,乃乾坤之造化,政事之或弛或張,乃人君之造化。暮年靜攝之時,爲用人而親政,豈可依前泄泄?頃者大臣陳達,伊後思之,意蓋在焉,欲爲下敎。大抵翰林、吏郞,更爲定式,乃所以杜黨習奔競惹鬧之道。觀其望,知弊熟矣。故頃者任珽、南泰齊、李喆輔之特除,意蓋深矣。世道日甚,予則日衰,垂裕後昆之道,宜可無弊。噫,爲人君執造化之柄,其若利於國,有以大於此者,其可施令,況不過望之多少乎?吏曹參判、參議,皆以長望擇擬,參議今適有窠,自親政擧行。而參議今政問于大臣,雖略定規模,參判、參議望,當入界限。政官問于領左相,定式以奏。出傳敎上仍命判書、參判進前曰,予俄見氣色,則似有相持之擧。頃者左相,以長望事有所達,而未及覺悟,今日果知之矣。依傳敎擧行。又命兵判同見傳敎。尙魯起伏曰,聖敎至當,而以承旨望例備擬,似涉如何矣。上曰,然則此等字抹去,可也。羽良起伏曰,伏承聖敎,有此傳敎,不勝惶悚。而此事,事體重大,臣等恐難獨爲奉承,請命召大臣,與臣等於榻前講確,定式擧行,何如?上曰,誠然矣。仍敎曰,政事有下敎者,時任大臣入侍。出傳敎仍命少退復入侍。左議政趙顯命,同爲入侍。上曰,今日召卿之由,知之而來乎?顯命曰,臣承命到閤門,略聞於注書矣。上曰,卿以銓官長望事,頃有所達,而予意猶以爲如何矣。俄見銓席氣色,則始知卿言,果有意見。大臣旣已入侍,銓堂以長望,速爲備擬焉。顯命曰,臣頃日妄陳愚見,而今則首相在外,且是國家大事,待首相入來,相議講定好矣。上曰,伊時首相,亦豈不入來耶?顯命曰,其時首相雖入,而豈知其必與臣之意相同也?姑待之好矣。汲進伏曰,銓望,若專屬備局擬入,則猶或可也。旣有大冢宰,而以參議望,使之每每問議大臣,亦涉如何矣。上曰,然則問議二字抹去,而備擬界限,與大臣定式以入,可也。顯命曰,在外略聞此事,吏判欲以一人通擬,而亞銓相持,未決云矣。上曰,誰也?羽良曰,李昌壽也。上曰,何故相持耶?顯命曰,聞以年前儒生事也。上曰,儒生事,何事也?顯命曰,李德濟事云矣。上曰,李德濟事,至今思之懍然,到今年久之後,何敢以此提起乎?若使金相福,怒李昌壽,則容或可也。而二字旣發德濟之口,則今日廷臣,食君衣君,而何敢爲李德濟乎?汲起伏曰,臣本無以此事持難之事,大臣陳達,誠是意外。上曰,參判欲通何人耶?汲曰,兪最基、金時粲、李濟遠矣。上命書吏議長望以入。顯命曰,界限則當以曾通大成、副學者爲之矣。羽良曰,當以此定之矣。汲曰,大成、副學,雖未及通,亦豈無可合之人乎?顯命曰,防限則不可不嚴,大成、副學,雖未及通,若曾經槐院、備局副提調,則亦可擬入,而若無定限,則恐不無濫雜之弊矣。上曰,以此速爲備擬。判書、參判,相議呼望。上命示大臣。顯命曰,好矣。仍命正書以入。上親書大司諫權相一名字於長望,仍爲下批以下曰,予亦欲用手於衆議之中,今而後,吏議諭紙,可踰鳥嶺,嶺南豈不聳動耶?今日親政,可謂一事業矣。李東標、李玄逸後,復有之耶?羽良曰,始有之矣。汲曰,李東標則有所樹立,而爲之矣。上謂左相曰,作米事,兵判厭之,而卿旣入來,相議講定,可也。尙魯曰,臣於此事,竊有所不安者。臣雖無似,旣帶有司堂上之任,則令臣不知,而以二月當,木六百同出給者,恐未得當。所謂一當,卽二朔也,二當卽四朔也。四朔所入之木,其數甚多,而直曰六百同,使之作米,則兵曹之所失,將如何耶?顯命曰,其時詳問其數,陳達出擧條矣。臣忝在大官,軍國重事,豈可使兵判不知而爲之乎?二當木之數,過於六百同。而爲本曹排朔難處之端,則不必問二當、一當也,只許六百同出給,而勿論其外好矣。尙魯曰,然則臣非敢有爭也。上曰,更爲議定好矣。顯命曰,臣則於政事,無參涉之事,請退去。上曰,知道。上曰,侍從官案上之,登科最久年老侍從久勤人抄出。上曰,朴致遠生存耶?羽良曰,聞生存,而年老貧甚云矣。汲曰,聞有近百歲老母,而貧窮特甚,身自樵汲云矣。上曰,予聞如此之言,則不無惻然,想已年老矣。其時宋秀衡,駁論其貪贓,而此是禁錮耶?羽良曰,終身禁錮也。上曰,亦有敍用之例耶?羽良曰,未能的知,而似有之矣。顯命曰,豈無前例?唯在聖上處分矣。上曰,從當問而爲之矣。上曰,今者親政,意蓋深矣。疎通沈滯,王政之所先,取覽侍從官案,李格年近七十,登科已四十二年,問之則乃北關之人也。噫,京華士子,登科屬耳,腰金頂玉。遐方文臣,以曾經侍從,沈滯五十年。是豈體雨露不擇下之意乎?今適有窠,判決事除授。上曰,王者之政,申飭雖嚴,錄用宜同。甲子宣傳官之尙今沈滯於參下,蓋因事故,而今皆陞六。只有李廷壽,而其人可用,今政特爲陞六。上曰,當此親政之時,宜擧殘邑。噫,殘邑之民,何辜?梁山郡守有闕之代,以曾經侍從人,更爲擇擬。上曰,邊將親病、身病罷黜人,頃者下敎時,不能知而不爲下敎,豈可斑駁?一例敍用。上曰,今聞知事李世璡卒逝云,噫,身强職勤,業已知矣。戊申一章,其時雖非樹立,可見纔入耆社。遽爾長往,聞甚愴悼。且淸寒亦已知,凡諸等需,從厚題給,以示予意。上曰,吏曹佐貳之望,旣命長望。而其初擇其加望,俱使大臣與聞,豈可一依承旨望,任自拔之。此嚴飭,旣下敎。承旨望中,或有昔有而今無者,莫重奏望,豈可任其一時之意耶?以所知者言之,申致雲之往者之事,其駭已知。伊後特除後,仍爲備擬。甲子年之間,亦以承旨入侍,而因筵奏之率着,其時特敎處分,故因此而不復檢擬。此豈用人之道哉?申飭銓曹。皆出傳敎光陵、長陵秋夕祭,明陵忌辰祭,親傳香事。榻前下敎。上曰,此注書之名,每忘之矣。光毅曰,趙台命也。上曰,多年注書,今幸出六矣。居在何地?臣台命起伏曰,居在淸州矣。上曰,注書久勤,今得其效矣。彼注書誰也?光毅曰,趙炳祚也。上曰,居在何地?炳祚曰,居在洪川矣。上曰,兩注書皆在鄕,而同時陞六,尤可謂善爲也。仍命少退。酉時復入侍。上曰,政事旣至畢境耶?尙魯曰,兵批政事已畢,而吏批政事尙多矣。上先命兵批諸臣宣醞。酒三行喫啖訖,以次先爲退出。上曰,入侍注書,皆付典籍耶?羽良曰,未及付,而趙炳祚,則方在罷職中矣。上曰,前察訪趙炳祚敍用。出傳敎上曰,吏批政旣畢耶?羽良曰,幾盡畢,而蔭官之當遷轉者,尙有二三人,夜深恐難畢矣。上曰,今日親政,若有未盡,則亦一欠事,必須速爲了當。羽良,遂呼望筒,次次遷轉訖。上命吏批諸臣宣醞。酒三行,遂退出。夜已三更矣。

8月11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申致雲未肅拜。右承旨鄭必寧坐直。左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尹光紹式暇。注書南鶴老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未落點。事變假注書安正宅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鄭必寧達曰,自明日十四日至國忌齋戒及正日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沈堉,執義林象老,掌令金,持平李堉在外,掌令柳綽呈辭,持平朴弼遠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副提調趙明履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昨日親臨大政,夜久酬應,眩氣不瑕有添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眩氣一樣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明履達曰,新除授左承旨申致雲,今日不爲出肅,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左副承旨宋昌明,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新除授注書南鶴老,今日不爲出肅,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尹光紹達曰,春坊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弼善崔成大,文學趙重晦,說書尹得養,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假注書趙台命陞六代,李宜馣爲之,事變假注書尹得養遷轉代,安正宅爲之。

○判尹具聖任,鰥寡孤獨抄出後,來詣請對矣。傳于鄭必寧曰,判尹持文書留待,五部四民抄出數,書入。

○傳于鄭必寧曰,十五日食後,當爲殿坐,南部之無獨,可怪,他部亦不無遺漏之弊,其間更加詳抄。

○趙明履以司饔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本院奉事李廷恢,以燔造官,方在分院。而今日政,典牲署直長遷轉矣。當此燔役方張之時,不可付之於生手。本院直長中,依例相換,何如?傳曰,允。

○宋昌明以兵曹言達曰,今八月十一日,進士尹德純稱名人,自金虎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安采東,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左承旨申致雲書曰,伏以惟天惟祖宗,佑啓我大朝,誕有丕于,迓續寶命,今爲無憂之文矣。臣雖跡在冗散,亦係舊日春坊之屬,則獲覩宗社無疆之休,於今春咸造之班,區區愛戴之悃,倍百恒情,而感激流涕之極,亦無由自達矣。不意杜門屛伏之中,銀臺牽復之命,忽下於大朝親政之日。恩旨渙宣,辭意隆摯,臣誠惝怳隕越,五情無主。雖冱谷之回春,槁苗之逢雨,亦未足以喩其萬一。念臣以百無肖似之賤,最被大朝眷遇之私,前後踐歷,罔非踰涯。惟是援諸水火之中,置之衽席之安者,非臣韲身粉骨,所可仰酬。則夙夜小心,國耳忘私,庶幾爲一分塵刹之報。而筵奏妄率,至今咋指,雪霜雨露,終歸造化,撫膺慙汗,有隕如瀉。在臣義分,固當竭蹶趨承,少伸叩謝之忱。而顧念情地,終有所不敢冒進者。玆於令召之下,隨詣闕外,仰瀆危懇。伏乞离明,俯垂諒察,亟令鐫遞臣職名,俾得退守本分,以卒天地父母終始生成之澤,千萬泣禱。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兵曹參判趙榮國書曰,伏以臣素患痰癖之證,十年沈痼,轉輾增劇,日就難醫之域,而藥餌鍼焫,百試而無一效,此眞所謂末如之何者耳。臣固自分爲癃癈之人,而醫人之言,或以爲若飮浴溫泉,以消滌其腸肚痼冷,則庶冀有萬一之幸云。而職名縻身,不敢自由,姑未得試之矣。今方蒙恩受暇,往省楸隴,而此距湖西之溫泉,不過信宿之地,臣欲力疾迤往,以爲歃浴療治之計。而旣係他道,亦不敢擅自行止。玆不得不略控微懇,仰瀆睿聽。而念臣往返之期,亦將費了向月,所帶宿衛之任,旣甚緊重,有不容久曠。伏乞离明,俯賜鑑諒,亟命遞臣本職,許臣便宜往來,以幸公私,不勝大願。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往浴焉。

○長溪君棅書曰,伏以臣父墳山,在於京畿衿川地,而草土餘喘,奇疾嬰身,未克省掃者久矣。今當秋節,益切霜露之感。玆瀝哀懇,仰瀆离明之下。伏乞俯垂諒察,特許由暇,俾得往來焉。且念臣所生父母墳,在於京畿永平地,仍許臣便道歷省,以伸至情,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依所陳往省焉。仍令曰,給由馬。

○檢閱黃仁儉書曰,伏以臣卽聞臣母素患痰症,添劇於換節之際,流注胸脅,呼吸牽痛,呑咽極艱,食飮專廢,彌留不解,醫藥罔效。而緣臣在京供職,不欲遽以相聞,故日久而今始報來。臣積月違離,夙宵憂係之餘,聞報煎灼,不能定情,歸護是急。冒昧陳章,仍卽徑尋鄕路。伏乞睿慈,俯垂鑑諒,亟罷臣職,以便救護,仍令重勘臣罪,以肅邦紀,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焉。

8月12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申致雲。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尹光紹坐直。注書南鶴老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尹商輅。事變假注書安正宅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宋昌明達曰,大司憲沈錥,掌令金,持平李堉在外,執義林象老,持平朴弼遠未肅拜,掌令柳綽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尹光毅啓曰,來十六日,儒生殿講日次,而上候方在靜攝中,頉稟。傳曰,知道。

○宋昌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達曰,卽者上番翰林李齊顯,因下番翰林李宜哲之徑出,謂以不能檢下,陳書徑出。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而待敎蔡濟恭,一體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趙明履達曰,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尹光紹,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啓曰,明日聖節望闕禮,依近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宋昌明曰,食後殿坐之意,旣已分付,四民中兩班幾許,中人幾許,常漢幾許單子,區別書入。四民若早待,則必致失時,食後待令之意,分付五部。

○傳于宋昌明曰,五部官員,多有新差者,姓名更爲單子書入。

○傳于宋昌明曰,庚午條目課米數幾石,問而書入。

○以朴正源爲假注書。

○趙明履達曰,假注書朴正源,親病甚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以尹商輅爲假注書。

○宋昌明啓曰,禮曹兼春秋有闕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達曰,親傳香時,禮房承旨齋宿事,曾有下敎矣。臣以該房入直矣。房單子今始啓下,禮房承旨鄭必寧,纔已申退,所當牌招入直,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令曰,牌招。

○傳于宋昌明曰,三名日軍器月課米數,問啓。

○宋昌明,以禮曹言啓曰,凡親傳香時,自上服色,例以衮龍袍磨鍊。而丁卯八月十六日傳敎內,此後常祭傳香,雖値忌辰齋日,以衮龍袍擧行,忌辰傳香,皆以無揚黑圓袍擧行事,命下矣。今十三日光陵、長陵秋夕祭親傳香及明陵忌辰祭親傳香,同日竝行,服色改具節次儀注中磨鍊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姑陞入直,事甚未安。新除授副應敎趙明健,修撰金陽澤,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鄭必寧,以戶曹言啓曰,社稷祭器庫今方營造,祭器欌,亦當次第造成,而繕工監副奉事宋載和,專管此役矣。昨日都政,移拜尙瑞直長,而卽今役事方張,決不可付諸生手。故取考前例,則年前穆陵丁字閣修改時,繕工監副奉事申景閔,移拜尙瑞直長,而陵役體重,故竣事後使之察任本職矣。今亦依此例,祭器庫畢役間,宋載和除本仕,仍爲董察,使之盡心完役之地。看役算員崔漢樞,連造祭器欌,詳知制樣,而昨日政,除拜禮賓主簿矣。雖移他職,姑除本仕,畢役間依前看役之意,一體分付,何如?傳曰,允。

○尹光紹,以禮曹言啓曰,卽接穆陵參奉所報,則今此秋夕祭享時,兩官不可不備員。而別檢趙台命,移拜他職,其代卽爲變通云。莫重陵寢享事,假官替行,事體未安。別檢未差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卽爲口傳差出,以爲備員將事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世鉉爲穆陵別檢,兼春秋單曺命胤。

○尹光紹,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江原都事李克祿呈狀內,矣身情勢,不可冒赴,病狀亦難强策,斯速入啓處置云。試期迫近,而情病旣如此,則不可强令赴任,依例改差,其代卽爲口傳差出,給馬發送,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朝潤爲江原都事。

8月13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鄭必寧坐直。右承旨宋昌明。左副承旨尹光毅。右副承旨尹光紹坐直。同副承旨兪宇基未肅拜。注書南鶴老一員未差。假注書尹商輅仕直。事變假注書安正宅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宋昌明達曰,大司憲沈錥,掌令金,持平李堉在外,執義林象老,持平朴弼遠未肅拜,掌令柳綽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鄭必寧達曰,新除授同副承旨兪宇基牌招事,依下,而闕門垂閉,家在城外,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副提調臣趙明履啓曰,天氣乍涼,伏未審此時,聖體調攝,若何?眩氣漸有差減之勢乎?湯劑停止,已至多日。臣今日依前下敎,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待下敎入侍,宜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宣政殿親傳香罷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宋昌明達曰,刑曹判書金始烱,右尹洪重徵,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備忘記,前執義兪宇基,承旨除授。

○鄭必寧達曰,新除授同副承旨兪宇基,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于兪宇基曰,宣傳官持標信,開弘化三門,自今日至再明,依前開閉事,分付。

○傳于鄭必寧曰,獻官單子,尙不入啓,何可淸齋耶?極爲稽緩矣。

○又傳于鄭必寧曰,獻官單子,尙不入啓,如是而可爲淸齋耶?摠管入直外塡入,吏曹堂上亦爲塡入。如是下敎之後,如有稱頉者,三朔禁推傳旨捧入。

○趙明履達曰,長陵秋夕祭獻官,實預差光恩君楧,花平君橃,旣爲祭官,臨時付標,依定式禁推徽旨捧入之意,敢達。答曰,知道。

○傳于兪宇基曰,都摠府堂郞入直,倍於陪衛之數,只入直侍衛,只兵曹堂郞,陪數侍衛之意,分付。吏曹口傳政事,以徐命珩爲兵曹參判,李亮天、張世文爲兵曹佐郞。

○趙明履,以吏曹言啓曰,今此長陵秋夕祭,獻官光恩君楧,花平君橃,實預差,啓下矣。俱以身病甚重,不得受香云。不得已以原興君𤋗,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宋昌明,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五日親臨弘化門時,本曹堂上侍衛二員,陪衛一員,及郞廳外司入直外,侍衛二員,陪衛一員,禁喧一員,當爲進參。而判書金尙魯,初度呈辭受由,參判趙榮國受由在外,正郞李萬恢奉命在外,佐郞鄭恒齡光陵差祭,李仁默、高裕俱在外,無以推移備員。參判趙榮國,令政院稟旨變通,佐郞李仁默、高裕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竝以在京無故人,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兪宇基,以兵曹言啓曰,今月十五日親臨弘化門時,門外大路通闊,閭家雜錯,布帳不可不設,故節目中磨鍊以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鄭必寧,以吏曹言啓曰,今十三日親傳香時,宗廟各陵、殿秋夕祭獻官,以二品塡差事,命下矣。在前如此之時,刑曹堂上,有草記差祭之規,依近禮gg例g塡差以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己巳八月十三日辰時,上御宣政殿。明陵親傳香入侍時,行都承旨趙明履,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尹光紹,注書南鶴老,假注書尹商輅,編修官金弘澤,記事官安正仁,次次進伏。上具翼善冠、衮龍袍,出坐于南階月廊。趙明履俯伏問候。上曰,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宋昌明,奉光陵、長陵香祝,跪進于前。上一一奉審,親塡玉署還裹。仍跪傳獻官。獻官奉出西門。趙明履曰,光陵、長陵則節祀也,吉服傳香,禮所當然。而至於明陵則忌辰也,以改黑圓袍,何如?上曰,然矣。卽改黑圓袍。祝貼奉審之際,祝貼所裹紙,有一點油痕。上曰,不精也。卽取杏仁數箇,塗拭點汚處。因塡玉署。跪傳獻官。獻官奉出西門。鄭必寧曰,莫重香貼,未免有不謹點汚之失。當該香室官員,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左承旨申致雲所駁者,爲誰?尹光紹曰,司諫朴致文也。傳曰,莫重親傳香承旨,不可不備員。朴致文所爲,雖涉駭也,廉隅攸在,不可强令察任。左承旨申致雲許遞,其代,前單入之。出榻敎傳曰,因承旨不備,聞之其涉駭也。暮年親政特敎之下,不可以此等之章,示於元良,其章給之,司諫朴致文遞差。出榻敎上曰,注書出去,秋夕祭件記持入。注書持入,則尙未塡差矣。上曰,祭官明將出去,而未及塡差云者,極爲駭然。吏曹堂上及從二品以下,別擇書入,自今爲始爲定式。傳曰,今因傳香,追慕冞切,待朝,廟、陵、殿秋夕祭傳香,當親行,分付儀曹。出榻敎傳曰,今番此擧,暮年追聖意恤民之意。而恐或遺漏,特爲摘奸,則不無遺漏之事,判尹從重推考。旣有更抄之命,若或有一民遺漏者,當該勸官,當惠施制書有違之律,另加嚴飭。出榻敎傳曰,獻官擇差之下,該曹其不另擇,以致付標,從重推考。昔宗臣瀛昌君,有陳章之事,禁推宗臣中,亦不無參酌者。不可事同飭異,今則特施重推之典。今番秋夕祭,旣命親傳香,祭官及典祀官,依定式擧行,獻官、執事淸齋,另加嚴飭。出榻敎傳曰,恤四民米,以庚午條軍器寺送甲冑米擧行事,分付惠廳,該廳諸郞,分給四民。受米人多少,京兆官員,預爲隨便定數,殿坐後稟旨擧行。其分給五部,當次第擧行。其女人,四民中每部當從後分給,以示男女異路之意,竝令府部知悉。出榻敎傳曰,侍衛陪衛,宜有差等,都摠府兵曹,倍數於入直五衛將宣官,只入直武兼十二員爲之事,分付。出榻敎上曰,四民抄入中,南部頗小,斯速加抄以入。諸臣聽命俯伏而退。

8月14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宋昌明。左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右副承旨尹光紹式暇。同副承旨兪宇基坐直。注書南鶴老一員未差。假注書尹商輅仕直。事變假注書安正宅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仁顯王后忌辰齋戒。午時未時,日暈。

○廟、殿、陵親傳香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鄭必寧達曰,明日殿坐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尹光毅達曰,大司憲沈錥,掌令金,持平李堉在外,執義林象老,持平朴弼遠未肅拜,掌令柳綽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傳于宋昌明曰,都承旨待下敎入侍,而與儒臣同爲入侍。四民今日內抄啓,而五部追後抄啓單子中,亦依前區別書入,而如無加抄者,置之。

○傳于宋昌明曰,都承旨入侍,儒臣同爲入侍。

○尹光紹達曰,因兵曹草記,參判趙榮國受由在外,侍衛無以備員。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令曰,遞差,口傳備擬。

○尹光毅,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明日親臨弘化門恤四民時,集春營入直軍五十名,廣智營入直軍五十名,哨官率領,弘化門上路東邊設布帳外作門,至排列扈衛,事畢後待標信還入直事,自兵曹節目啓下。都監集春營入直軍五十名,廣智營入直軍五十名,哨官率領,依節目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八月十四日辰時,上御宣政殿。各陵秋夕祭親傳香入侍時,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宋昌明,左副承旨尹光毅,右副承旨尹光紹,同副承旨兪宇基,注書南鶴老,假注書尹商輅,編修官安正仁,記事官曺命胤,以次進伏。上具翼善冠、衮龍袍,出坐于南階月廊。宋昌明奉各陵祝貼,跪進于前。上一一奉審。至於永禧殿祝曰,維字孝字,與廟號其間不遠,維字孝字,下於廟號二字間,饗字則上於廟號一字間。仍跪傳獻官。獻官奉出西門。上曰,秋夕祭與四明日同乎?趙明履曰,同矣。傳曰,懿陵忌辰祭,當爲親傳香,分付儀曹擧行。出榻敎上曰,同副承旨兪宇基,先入侍後肅拜。注書出門引入。宇基承命入侍。上曰,同副時年幾何?對曰,臣年六十六矣。上曰,宋昌明詣太廟奉審,仍詣永禧殿奉審。昌明承命出去後,諸臣俯伏而退。

○八月十四日午時,上御歡慶殿。都承旨、儒臣同爲入侍時,行都承旨趙明履,修撰趙雲逵,副修撰林錫憲,假注書尹商輅,編修官安正仁,記事官曺命胤,次次進伏訖。上曰,金善行出直時,《養正圖解》何爲耶?錫憲曰,其冊授于校書館,方欲刊出矣。上曰,其然則異於初料,若以刊出,不過如《夙夜箴》矣。仍出《養正圖解》本帙,使趙明履讀其篇首。上欽歎不已曰,章數幾何?錫憲曰,六十餘章矣。上曰,其中圖畫雖印出,而必不如唐畫矣。繪事後素,雖祛其圖,似爲無妨,而無畫則名實不相適,有畫然後可以相稱,不可無畫矣。明履曰,小臣所達,是矣。養正圖之意,與太極圖無異,而不可無畫也。錫憲曰,此若刊出,則爲我東方第一奇譜矣。上曰,刊役甚難,闊字易乎?木板易乎?雲逵曰,至於刊役難易,闊字爲易。錫憲曰,此冊要見於四方,而終未得見,是實世所罕有也。上曰,闕中書冊,不爲不多,而皆不如此冊也。上曰,海仁寺,有八萬《大藏經》板云,汝等見之乎?錫憲曰,臣亦曾見矣。上曰,養正之名,如《小學》,頗有涵泳之味矣。錫憲曰,刊出則京中士大夫,無不得見,此爲大幸也。傳曰,校書館員,持《養正圖解》入侍事。出榻敎上曰,注書出去,校書館官員,持《養正圖解》卽爲入侍之意,特爲分付。臣注書承命率入。上下敎曰,此冊,斯速刊出以入。上曰,明日施恤,元良云,比他光觀,則稍勝矣。此亦大幸,而足可慰矣。上曰,今番親政,在我爲極盡底道理,而學文予雖不知,所知者,但爲己之事,爲人之事兩段而已。上又曰,有意於爲人而爲之,則亦爲私意,欲於善而爲善,則亦是私意也。上曰,見赤子之入井,有惻隱之心者,有求譽而然,則此亦非仁也。趙明履曰,爲善之事,當寢而寢,當食而食,不待勉强,自然行之,則是誠仁者也。上曰,學者之事,習與性成,乃成君子,世間人雖要譽爲善,擴充習成,則自入於善域矣。上曰,此亦講學好矣。錫憲曰,世間自稱爲善者,若一見路程記,詳言其景者也。明履曰,錫憲所達過矣。若見路程記,而言其景,則不是怪事。今世之人,歷言善境者,皆不見路程記者也。上曰,近觀世道,不知路程記者多矣。乾坤不老,人在長夜中,奈何奈何?錫憲曰,近見世道,爲己之學亦罕,而以尙儒學,然後反今世道矣。上曰,明日施恤時,先粥後米,似好矣。明履曰,果好矣。時將夜半,諸臣俯伏而退。

8月15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宋昌明。左副承旨尹光毅。右副承旨尹光紹坐直。同副承旨兪宇基坐直。注書南鶴老一員未差。假注書尹商輅仕直。事變假注書安正宅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延日縣監閔範洙。

○大駕弘化門殿座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祇迎還入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宋昌明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尹光毅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朝弘化門殿坐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弘化門親臨四民施恤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尹光毅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達曰,大提學趙觀彬,除拜已久,屢違召命,尙不出肅。揆以事體,殊涉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于尹光毅曰,今日之晩,來日之早,待晴爲之之意,分付。

○傳于尹光毅曰,日勢如此,百姓等難矣。差晩來待事,分付。

○傳于尹光毅曰,日勢如此,殿坐當待晴爲之,百姓隨時待令事,分付。

○傳于鄭必寧曰,百姓今日來待者甚衆云,卽速擧行。

○傳于鄭必寧曰,整齋後啓達。

○鄭必寧啓曰,卽聞四民,來會於館洞峴,而旣已設布帳,此處無作門之事,故訓鍊都監堅執不開云。卽爲分付都監,使之開帳入民,何如?傳曰,允。

○尹光紹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左議政趙顯命,待命于金吾門外云矣,敢啓。傳曰,勿待命。

○尹光毅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左議政趙顯命,得聞宋瑩中疏語,聲罪至嚴,有非人臣所忍聞者,惶怖震剝,不敢偃息私室,走伏金吾門外,仍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命召,遣史官傳授。勿待命事,傳諭。

○傳于尹光毅曰,再明日,當爲親傳香,分付。

○兪宇基以慶尙監司狀達曰,七八月令藥材進上中,山藥當月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令曰,勿待罪事,回諭。

○兪宇基以侍講院言達曰,今日弘化門殿坐侍坐時,集禮門內祇迎後,大駕入小次,而相禮矇然不審,徑先前導,以至正門,還引便次,事涉率爾,不可無警責。本院請推之外,他無可施之罰,當該相禮,從重推考,何如?令曰,依。

○兪宇基bb以b觀象監官員,以都提調意達曰,天文學兼敎授田德雨,命課學兼敎授李最之,六品遷轉代,本學敎授李德星,通德郞權烜,術業頗精,竝爲差下,使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令曰,依。

○礪恩君梅書曰,伏以臣之亡母墳山,在於京畿果川,而將以今二十六日破舊行喪,移窆於楊州地,期日已定。而臣職在侍衛之列,不得擅便出入。玆敢疾聲控籲於孝理之下。伏乞离明,特賜恩暇,俾得安意往來,以安襄事,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依所陳往來焉。

○全羅監司韓翼謩書曰,伏以臣兩朔待勘之中,冒控危迫之懇,尙幸仁覆之天,俯垂矜愍。及伏奉回批,不準所辭,至引大朝下敎。責勉其嚴,奉讀以還,惶恐震越,罔知所措。今欲仰奉恩旨,出而按事,則廉隅至重,不可放倒,將欲俯循私義,引以自免,則批敎勉飭,不許鐫解。臣之蹤地,其亦窮且蹙矣。連章瀆告,爲罪滋大,姑欲泯伏,仰俟處分。卽伏見朝紙,今七月二十八日引見時,以小臣之過費撕捱,殿最過限,大朝下敎截嚴,仍有從重推考,斯速封進之命。臣於是震懍憂迫,求死不得,不敢終默,又此哀懇焉。向來臣之所遭,實爲士大夫至羞恥。事係貪墨,聲罪狼藉,人皆曰不可不遞。衆口同然,可見公議之攸在。特荷睿度寬容,不欲遽加誅罰,筵臣亦或有以因此許遞,有傷朝體爲言者。若臣必遞之義,固自如也。況乘轎禁令之初,管下守令,有違令冒乘者,矇不察擧。失職之罪,誠無所逃。大僚以此請加譴罷,則臣之職名,便在已遞之科,雖欲徒恃寵靈,淟涊冒居,其可得乎?伏聞忠淸前監司臣李日躋,以有臺評,蒙恩許遞,體下之仁,孰不欽頌?曩臣所被人言,有甚彈駁,最後大僚請罷,事面嚴重,亦何遽軒輊於臺論。而日躋得遞,臣獨晏然,事理蹐駁,孰甚於此?此莫非臣忱誠淺薄,未能見諒於君父之致,撫躬慙悼,尙復何言?大、小朝前後飭敎批旨,迥出尋常。矧今問備之命,實因殿最之過時,則臣豈不欲含恩畏義,黽勉奉承?而所謂殿最者,蓋將以激濁揚淸,褒善懲違者也。以臣被衊之蹤,苟然封進,則道內守令之見考於臣身者,必將竊義其後曰,夫夫也,乃爲吾輩子弟所操持,頭出頭沒,方自拔出之不暇,何敢議人云爾。則臣心愧慙欲死,姑舍勿論,其辱朝廷,而羞當世,爲如何哉?臣之不可冒當,事理較然,不但以大臣請罪,爲必遞之端而已也。玆不得不冒萬死申籲於离明之下。伏乞亟許鐫削臣職名,回授無故之人,一路凡事,俾卽擧行。若臣違拒恩命,瀆擾崇聽之罪,亦令攸司,照法重勘,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之撕捱,其涉過矣。卿其勿辭,卽速察任。

○大司憲沈錥書曰,伏以臣自數十年來,謬被千萬不敢當之誤恩,荐叨千萬不近似之職名,以賤分則無一線轉動之路,以臣義則有萬殞難贖之辜。身伏草莽,盜竊寵數,至於見今本兼諸銜而極矣。夙宵悚懍,有若無所歸之窮人。人理旣極,鬼責先加,疾病沈頓,近益奄奄待盡。而匪分之秩,尙在身上,悶阨之極,如添一病。臣之情事,其亦慼矣。若臣之向來負犯,必有朝廷執法之論,臣惟伏俟斧鉞之加而已,顧何敢厭然自掩,亦何敢偃然自陳。而第臣之所慙痛者,緣臣眊憒,不善指導,乃令稚弟,卒陷大僇,而臣尙無事,此豈理也?公法當嚴於任長,私情亦切於同罪,生無以擧顔於天地,死無以歸見於亡父,席藁血泣,五情震薄。而負罪胥命之中,不敢輒入文字,致使猥銜,至今虛縻,此亦臣之罪也。懇乞离明,俯垂矜察,先將臣本兼諸任,盡行鐫汰,仍令有司,議正臣辜犯,俾臣安意就盡,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懇。卿其勿辭,卽速上來,輔我不逮。仍令曰,史官往諭。

○漢城府右尹洪重徵書曰,伏以臣於杜門病伏之中,忽承京兆寵擢之命。臣誠惝怳震惕,不知置身之所也。竊伏念命德之器,卽朝家愼簡之地,前後膺是秩者,或以才具,或以地望,或以勞績。而如臣者,謂之才具之可用乎?則空疎譾劣,百無一長。謂之地望之可取乎?則衰疲庸陋,最在人下。謂之勞績之可紀乎?則尸素外內,效蔑塵露。於斯三者,無一彷彿,則今玆恩命,奚爲而及於臣也?國家名器,由臣而墜壞無餘。臣若貪榮戀寵,冒沒出脚,則臣心愧忸,姑不暇論,而其於人之嗤點,何哉?日昨令召之下,進伏闕外,而適値淸齋,疏籲路阻,竟犯違慢之科,益不勝惶隕抑塞之至。玆將未徹之章,仰瀆离明之聽。伏乞邸下,收臣新授職秩,亟行鞶帶之褫,使公務毋曠,而私分粗安,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忠淸監司洪啓禧書。王世子若曰,湖臬缺帥,廷簡擧賢。惟捍衛翰藩,假外臺而提憲,故臨授弓鉞,進大庭而頒綸。眷玆百濟舊疆,實維一國重鎭。屛京師而中峙,緩急可爲聲援,控嶺湖而介居,險阻亦足憑恃。關防表裏,在諸路爲衝要,城郭儲胥,有上游之形便。顧今恬憘之漸久,以至凋弊之益滋。倉粟殫亡積久,逋欠之莫補,戎籍耗闕連年,逃故之難充。兵民之害交興,曷以爬櫛?盜賊之警重發,曷以鎭安?苟不能選擇岳牧之良,使遵依令條,而得方便之策,則何以宣布朝廷之澤,致撫集流徙,而成整理之功。惟難其人,孰恤我事?惟卿性度端亮,識慮周詳。貫穿經史子書,蓋嘗本之儒術,諳鍊朝章國典,要以措諸事爲。早擢魁元,志不在於溫飽,遍歷臺省,誠則切於糾繩。代言銀臺,出納惟允,纂史石室,編縻獨勤。言議嘗勉於公平,內外不擇於夷險。關北衣繡,奠飢民於衽席之安,日東含綸,視重溟若戶闥之近。四方宣力,卿豈憚於驅馳,二品進資,上特酬其勞勩。佐按刑獄而議讞克公,參聞廟謨而譽望益著。知卿通敏之識,左右俱宜,念卿恪勤之誠,夙夜匪懈。留張詠於蜀部,爲有制閫之才,出望之於平原,要試治郡之績。玆授卿以忠淸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公州牧使。卿其益彈心力,祗服訓辭。設施則必周乎久長,綜理則不厭其微密。繕修械器,廣偫儲畜,宜不忘於綢繆,究知疾苦,博採風謠,尙庶幾乎敎化。豈謂外輕而內重,須圖先惠而後刑。雖我歲比登,尙凋瘵之未復,而民時無奪,豈課勸之或疎?三條敷陳之辭,已有商確之敎,一路旬宣之託,詎忽展布之圖?其餘稟裁,顧有典例。於戲,任忠竭節者,乃當然之分,詢事考言者,則爲治之幾。激濁揚淸,勉追昔賢之風烈,颺聲樹績,毋替明庭之揀掄。往宣德音,庸答殊眷。故玆令示,想宜知悉。承政院左副承旨尹光毅製進

○正言宋瑩中疏曰,伏以殿下,今日國事,可謂安乎危乎?若以爲危,則時和歲豐,桴鼓不警。以言乎安,則天怒民怨,變怪層生。臣誠莫測其何故也。臣竊伏惟我殿下,卄載宵旰,一念憂勤。筵席之間,絲綸之下,哀痛惻怛,頻繁重複者,罔非國計民憂,世道人心。究諸政令施措,一何相反也?嗚呼,豈殿下眞知危亡之迫在朝夕,而事與心違,治不徯志,姑爲此牽補架漏,苟度時月之計而然歟?抑或知之未詳,察之未精,以今國勢,謂猶少康,別無可虞之端而然歟?嗚呼,今日國事,可謂岌岌乎殆哉。義理晦而朝論潰,紀綱頹而刑政紊,言路閉而氣節消亡,官方壞而廉恥放倒。有一於此,足以喪邦,況此百病交痼,衆瘼咸萃,浸浸然將至於莫可收拾之境。而無一人出力,慷慨痛陳於紸纊之下,豈眞無忠肝熱血捐生徇義者,不肯以一朝之命,輕試罔測之誅,直爲此逡巡却顧耶?其必有致此之由也。矧自代理以後,大小章奏,一未承批於大朝,則雖有願忠之士,何以自效於君父之前乎?是以上下交持,勢成壅隔,泄泄沓沓,莫甚於近日,此尤可悶迫抑鬱者也。臣非不知靜攝之中,冒犯瀆擾之爲死罪。而臣雖蒙騃,顧其言則乃國家之大計,必須大朝親自聽裁者。故玆敢不避鈇鉞,冒死條陳,惟殿下留神採納焉。噫,王者之爲治,未有名義不正,而能致寅協者也。是非善惡,人心之所同有者,若不齊以義理,一其趨向,則必將有各立己見,私欲橫流之弊,雖以刀鋸鼎鑊臨之,決無悅服之理也。恭惟我殿下,深慨於標榜傾奪之習,徵艾於擠陷戕殺之禍,思有以矯其弊,則殿下之心非不苦矣。而惟其名義大關,頭腦未正,故誠心體國,不見其人。私意計較,寔繁其徒,夤緣機會,出而副當。陽托恢蕩之名,陰濟進取之圖。所謂洗心滌慮者,猶包鏡、虎之腸肚,所謂秉中持平者,皆弄款虜之手脚。外面粧撰,若有凝聚之象,中心根着,依舊毒害之習。恬退自守者,目之以黨人而擠之,貪利附己者,奬之以公心而陞之。驅一種無恥無義之輩,作此混淪汩董之世界。然後上殿論事,則盛言和協就緖,蕩平幾成。退而自思,則亦知潰裂莫合,誚責難免。故反自隱憂永歎,有若本非己意,黽勉承應者然。獨未知此局,果誰主張,而乃敢爲掩耳偸鈴之計耶?其厭然之態,十手皆指,獨殿下孤立於上,茫未覺悟,而徒受此輩無限簸弄矣。此誠群下之罪,而亦殿下失其先後本末之序而致此也。蓋義理旣明,懲討旣行,則此亦國邊人,彼亦國邊人,無可疑阻之端,而自底和平之域也。義理不明,懲討不行,則一爲國邊人,一爲賊邊人,豈有忘讎負國,而强事保合之理哉?臣故曰,調劑行於明義理之後,則名正而勢順,調劑行於明義理之前,則名不正而勢不順也。今殿下不思闢破源頭,懋服其心,以開其革面之路。惟欲掩覆包容,圖成近功,適啓其饕利之資。苟有一言涉於時論,則毋論曲直是非,輒疑之以黨習,盛加排斥。殿下之意,蓋以爲不如是,不足以鎭浮囂而定治規。持之益堅,守之益固,視之爲鐵案金畫,不少變動。殿下試靜而思之,今日朝象,果如何耶?標榜之目,果盡刊去?戕殺之心,果盡消瀜歟?倘使威以刑辟,餌以爵祿,粧成外邊之局勢,而不能齊以義理,絶其膠結之種子,則殿下之所以祛黨者,適足以添一色目,徒爲目前規利者之窩窟。而有如積薪覆火,聚沙壅水,潛然暗漬,日滋月加。畢竟滔天之禍,可立以待。雖婦孺愚賤,皆知其虞,則以殿下之明聖,亦豈不灼見弊源,明知禍兆,惕然警念於燕蠖之中耶?不識殿下何惜於此,而乃顧以已試之死法,爲萬世貽後之資耶?凡事機之來,間不容髮,殿下旣失之於戊申之後,則正宜收之於代理之初也。伏願殿下,廓揮乾斷,亟擧懲討,使天地間君臣大義,煥然復明,則寅協之治,何足過煩聖念也?紀綱者,所以維持國命,整攝人心者也。惟我殿下,今日之紀綱,立乎否乎?寬恕之政太過,而主勢日降,慢蹇之習益甚,而臣職漸隳。聖明獨勞於上,群臣偃便於下。備局之坐,每不得備員,經幄之直,常未免報闕。尋常牌招,雖無情勢,而晏然違傲,咫尺筵席,何等嚴威,而或多詼諧。是以隄防漸壞,堂陛不尊,將至於委靡頹隳,莫可振勵之地,豈不寒心哉?大凡章奏之體,惟以切直爲貴。自古名臣碩輔,納約補衮者,雖或有礙逼上躬,專攻闕失,類多擬議之狂妄者,不害爲無隱之忠。而未聞妄論貳君於君父之前者矣。臣猥以無似,獲侍离筵,仰瞻睿質,屢承耿光。德器已成,學文日將,我東方億萬年無疆之休,寔係於一人。則區區歡忭頌祝之心,曷有其極?迺者相臣之箚,意或出於規勉成就之道,而橫逸難制等語,非但無一毫近似於我邸下睿德,殿下亦嘗觀千古史牒,曾有以此等題目,加之於吾君之儲副者哉?此莫非紀綱解弛,全昧事君之體,作此妄發於四方延頸之際也。大臣體國之義,當以白直爲主。雖在父子之親,若有罪犯,則義當直陳於君父,俟其處分,不可以私意參錯於其間。而向日閔百昌事發之後,人言狼藉,擧國唾罵。爲其父者,初雖不知,旣聞其實,則慙痛憤惋,擧奏而請罪,乃人情道理之當然。而低廻多日,終不自首,及至綻露無餘,莫可周遮,則始乃含糊推諉,草草彌縫,縱出於溺愛之私,而獨不顧紀綱之頹乎?臣竊觀殿下,每當刑政,始則雷霆震疊,絲綸嚴截,及其末終處置,則輒多氷釋之歎。其中稍有廉義者,雖知不治亦治之聖意,人心不古,奸僞百出,彼無恥沒廉之徒,將何以懲畏乎?以今番李福海事言之,其所負犯,不過爲日前處bb分b而已。則當初震剝之嚴敎,無或有傷於無終。而半年囹圄,莫肯當獄,末梢出場,止歸請裁,鄭弘濟、柳東茂輩,豈不呼冤於訊杖之下哉?洪樂性北幕之除,殆同特授,則諉以親病,占便圖免。若有父母者,皆不可往役,則王尊之叱馭,終歸不孝,而其父之有八十老母,往返千里遠接之行者,亦可謂失其道理耶?廟堂之徑請勘罪,適中其願,致使莫重國試,苟簡替送,臣謂紀綱之壞,刑政之紊,亶由於此等事也。我朝之設置臺諫,依倣宋朝,官職雖卑,禮貌自別。與大臣等者,蓋欲隨事糾劾,分其重權,雖有大奸巨慝,易得以相制,其意深矣。是故以尹元衡、金安老之强梁,擧皆不旋踵而敗,此豈非尊任臺閣之效歟?殿下臨御之後,亦嘗有以臺諫之言,斥一權位稍重者乎?雖罪干宗社,事關惡逆者,若出於臺諫之口,則必排遏譴逐之不暇。甚至於官師相規,言議可否,苟涉於爵品頗尊,地望頗峻者,則亦必扶彼抑此,痛加詆呵。今日之爲臺諫者,固難矣。而國家之待臺閣,一何相反於設法之意耶?蓋權威盛者所惡,莫甚於軋己,而爲臺諫者所難,莫過於結怨巨室。人君雖扶護激勸,導之使言,苟非忘身徇國者,常患顧瞻畏忌,不肯盡說。況乃狼狽戮辱,畢竟無益於國,而有害於身者,自非至愚,誰肯爲之哉?是以臺閣一窠,便成士夫機穽,少有勢力者,皆不欲當之。所謂行公者,非疲劣逐隊之人,乃窮鄕畸孤之蹤,承望指嗾,私相報復。言不重而職益輕。不識殿下,設此臺職,將欲用於此等事而已耶?昔人有言曰,烏鳶破卵,鸞鳳不至。向來以言獲罪之輩,未必超出於自中,若其心則猶欲爲國效節,稍脫此臼。而金硡論李周鎭,則十年廢痼,李碩臣論柳儼,則抹摋終身。其他以彈駁,反被譴罰者,指不勝屈。而至若李渭輔,則不過論一金致良,而犯者言者,彼罪惟均,豈非至冤者哉?前後臺諫,語或犯於上躬闕失,則殿下初雖深怒,末乃甄收,少無芥滯於聖衷,足可見大聖人包容之量。而獨此輩,或廢或枳,偏受其害,以此見之,則忤時宰之罪,反重於犯乘輿之科乎?方今聖明在上,朝臣遵軌,豈有操弄壅蔽之慮。而如是不已,則世級愈降,國綱漸弛之際,安知無大奸巨慝,操執國命,竊弄權柄。而臺閣之臣,縱欲奮忠彈惡,積畏重剝之餘,誰能更振蕭索之氣,爲國家出一言以捄之乎?臣每念及此,不覺撫膺。殿下若思孤危之主勢,燕翼之遠慮,則宜扶一線綿綿之陽氣,以防履霜堅氷之危,慼然警動,飜然開悟。自今以後,洞開不諱之門,勿問罪之輕重,凡係以言獲戾者,一倂疏釋,以示恢滌之意焉。朴聖源、李彦世,前已蒙恩,俱被甄敍,而激惱他疏,追理前事,至有拔刊之命,毋或慊於聖人不遷怒之戒耶?臣謂此兩人,爲先褒用,以奬敢言,以開言路焉。人主之所以御世勵俗者,在于重官方惜名器。惟我朝之創設職官,有淸要、冗散之別者,非但爲隨才授任,蓋欲表奬人望,矜式庶僚。而其薦剡之柄,通塞之權,一付之新進名流者,乃所以不使重權,專在於廟堂。其相持互制之意,厥惟深遠矣。一自薦剡罷而史筆壞於雜類,通塞奪而銓郞反爲冗員,淸濁相混,貴賤無分。爲後進者,無所顧忌,不恤名檢,爲名官者,無所界限,惟事驟陞。廉恥日喪,躁競益甚,至於向日交結李泰之事而極矣。惟其一分舊規之餘存,只是銓曹佐貳,而又以長望定式,則是都將一世之公議,一國之重權,專畀於大臣冢宰之手矣。顧彼在下者,雖有可否之權,猶是卑微,不足爲害於國家。而今若擧以委諸位高者,則權益重而勢益張,必將鉗勒士夫,卵育趨附。方來難制之虞,有不可測,豈可與一時言議間矛盾之弊,同日語哉?殿下以目下所見,有此矯救之擧。而今世廉恥之壞,躁競之盛,豈止此淸望而已耶?上自搢紳,下至韋布,奔走若狂,睢盱窺覬,未有甚於近日者。而獨殿下深居九重,安知此輩之情狀也?方伯連帥,何等重選,而轅軺絡繹,請囑沓至,廟堂眩於取舍,至不得完薦。玉署論思,何等峻望,而馬鞍盡弊,昏夜乞哀,主薦疲於酬應,至不得暇寐。至於守令初仕,一窠纔出,衆目規規,吏才人望,初不擧論,只以形勢之輕重,請托之緊歇,預知其某某之得失,及其注擬之出,則若合符節。官方之淆亂,廉隅之放倒,可謂掃地盡矣。殿下每留意人才,收拾遺逸之命,非一非再。而所謂御使剡薦,道臣歲擧,自外觀之,則若無攀援之階梯,其實則無非百計干謁,旁岐闖入。其諂鄙之態,反有甚於京士。殿下誠心求之之意,果安在哉?獨彼居家老死,不沾一命,當官積仕,不得寸進者,皆恬靜自守,不識宰相之門者也。如是而公道何由以行?人材何由以得?躁競之風,何由以止?廉恥之節,何由以生乎?顧今擧朝沕淪,一世同浴,如此之類,不可殫擧。而以小者言之,具宅奎之才諝見稱,具聖弼之破格奬用,若是閉戶守靜者,豈能得此哉?噫,殿下之所以變銓法,而疏沈滯者,乃以庸孱之權相一,苟然充位,已是萬萬意慮之外。而至以詬辱先正之申致雲,締結益寬之李格,收用寵擢。擧措失當,人心駭惑,安在其爲重名器,而嚴隄防之道耶?臣重爲殿下惜之也。臣竊惟今之事勢,四顧罔涯,艱虞溢目,孰非可論者?而就其最大言之,百疣千瘡,皆從臣之所陳,四條八弊中出來,苟非大奮勵大振作,則豈復有善後之策耶?殿下以有爲之德,操可爲之柄,其所轉移之機,不出一擧手之間,雖以今日之朝廷,用今日之人物,何事不可做?而殿下不於此時,克加勉强,定治於未亂之日,鞏基於永安之地,反欲以無疆惟恤,留作子孫之憂耶?臣本無才能,且無學術,惟有忠義之志,生而自許。濫廁從班,得備言職,人器不稱,雖難冒進,而區區圖報之心,終不能自已。目見國勢岌嶪,時象汩亂,憂憤所激,涕泣陳章。固知語觸駭機,虀粉隨至,謀身之計,則極爲迂闊。然而若使身死,而一分有益於國,則受賜大矣。伏願殿下,勿以人廢言。臣無任激切感慨之忱。

○八月十五日辰時,上御弘化門。率王世子,施恤四民,親臨殿坐入侍時,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宋昌明,左副承旨尹光毅,右副承旨尹光紹,同副承旨兪宇基,注書南鶴老,假注書尹商輅,編修官安正仁,記事官曺命胤,以次進伏訖。上召尹光毅曰,今日此擧非他,欲見四民面目。侍衛諸臣,分左右皆坐,餘皆辟之。上召判尹具聖任曰,頗有雨勢,斛子加入,急急分恤。聖任曰,西部寡女,到作門外致斃云,情甚慘然,何以爲之?上聞之矜惻曰,其埋葬等事,使惠廳從厚恤典擧行。傳曰,今聞受米寡女,到作門物故云,聞甚慘然。令該曹從厚恤典擧行,應受米爲先除給。出榻敎上召聖任曰,東邊米,陳腐者頗多云,各部米同爲和均,以稟米色。上曰,彼扶杖者,班乎漢乎?聖任對曰,問之則中部常人云也。上曰,來斯僅僅受米,何能運去?問其年歲。聖任曰,問之則七十二云也。上見其無橐,以空石給之,使役人扶而送之。上顧王世子曰,皆是吾民,極甚慘憐。上召聖任曰,斛上高量給之之事,這這申飭。聖任曰,恤粥已畢矣。上曰,知道。餘粥,闕中鄕軍,無遺恤之。鄭必寧曰,有大臣入侍之命,而左相爲宋瑩中彈駁,方待命于金吾門bb外b云矣。上曰,何事也?對曰,疏中以橫逸難制等語,爲指的而然也。上曰,漢城府郞官,爲誰爲誰?光紹曰,一則金相良,一則李鳳元,一則崔昌愈也。上曰,畢恤後,卽爲來稟。上曰,左相之橫逸難制之文字,果爲不好矣。光紹曰,難制二字,則左相箚中所無之文字也。橫逸則果有之,而出於《朱書》,來歷分明云也。上曰,雖云《朱書》,果爲不好矣。傳曰,聞卿胥命,而其大略,年少筆鋒,其雖過矣。卿之向箚,斷斷血忱,爲元良玉成之意,何過撕捱?旣給其章。卿之陳箚,宜陳元良,而或以先關由乎予,若箚子,予非給其章之意。玆令史官先諭。此外下答,惟在元良。卿須體君臣之大義,略年少之筆鋒,勿復撕捱,其卽視事,補我元良。遣史官傳諭于左相。出榻敎上曰,彼扶杖白頭者,問其年歲,出去時,必有顚覆之患,使役人徐徐扶送。光毅曰,一老女病不來,其夫代來,何以爲之?上曰,給之。上曰,老殘之民,負米而能免顚覆之患耶?使役人察其好去與否。上曰,老而無夫曰寡,老而無子曰獨,四民中,最可憐者,獨也。傳曰,凡事自有界限。其章中,豈不無可言者,而旣不關係於國之緊務,則當書而疏,到今黨習囂囂之世,不可不嚴隄防。此猶酬應,亦豈暮年苦心代理之意乎?特給其章,其令上書。頃者旣有下敎,則先微稟後,入啓,可也。若呈上書之時,竝大槪以納,章稟同入,殊無下敎之意。當該承旨,從重推考。出榻敎上見小兒之受米曰,渠何能勝去乎?使判尹問其兒年,纔九歲云也。令役人扶而送之。聖任曰,東部官員,不爲來待矣。上曰,必無其理。招之則果來矣。上召聖任曰,此四民中,班亦有之乎?對曰,班則初不入抄啓中矣。上見着黑笠負米者曰,此所謂黑笠乞人也。上曰,俄死之女,招其族屬,一石米先給。其埋葬,則分付惠廳,斯速擧行。上曰,四民次次進入于前,勿令遲滯。上見急逐負米者曰,如是則易致物故,須勿急急,徐徐扶送。上曰,四民出入之際,徐徐扶送之意,累次分付,而每以急逐。此後如是,則作門郞官,必難免罪,爲先記過。上召趙明履曰,施恤中部屬役吏,其勞不些,使其本府,給糧,分付。傳曰,四民施恤時,府曹部屬人等給米事。出榻敎明履曰,流丐三十餘名,來聚作門外云,何以爲之?上曰,亦是吾民,則不可不恤,明日自賑廳恤典擧行。上曰,以示元良,爲先招入。明履招入前進。上顧元良曰,此眞流丐,彼亦吾民,豈不矜憐?帝力果安在哉?東宮俯而聽之,頗有惻然之色。上曰,流丐,追後恤之,則必有後余之歎,卽今一體分恤。傳曰,御門之後,欲爲下敎,今聞饑民咸聚作門外云,聞而若追給,渠輩亦豈無後余之歎,一體分給。出榻敎上曰,領相入侍。領相肅拜入侍,問候訖。上顧領相曰,四民已恤,又恤流丐,則今日之擧,可謂無餘乎?領相曰,今玆盛擧,至矣盡矣。上曰,疏中有權相一事云。吏曹參議,踰於鳥嶺,豈爲異事乎?左相所遭,果未知何事也?明履曰,非但左相所擧者多,而閔百昌、洪樂性、具聖弼、具宅奎、李泰等,皆入云也。上曰,疏則可謂閑骨童,而至於福海及泰等事,可謂死僧習杖也。上曰,左相不愼文字,遭此疏駁,文字豈不謹愼處,申致雲則其後有薇垣之除,而未聞人言矣。今玆所駁可怪,然而渠之謝恩,亦不思之事也。禮曹參判金尙迪曰,頃因前判書柳儼陳達,各陵床卓,或黑或朱之異,郞廳已爲奉審,書啓。而其中懿陵兩位,床排之異色,昌陵床排之體樣狹小,尤爲未安矣。旣有稟處之命,故惶恐敢達。上曰,懿陵床卓,昌陵床卓,爲先改造,餘則仍舊,可也。出擧條傳曰,噫,以予否德,受列朝之付托,臨御二紀于玆,無一政之濟民,無一事之惠民,孤付托之盛意,負元元乎中外。興思于此,食豈甘而寢豈便乎?今已衰耗,又當靜攝,雖命元良代理,嗟我四民,豈敢忽焉?遵昔年之命,圖體文王之施政,命抄四民,御門施恤,而使元良侍坐,意豈淺淺也哉?噫,蒼蒼付我者民也,陟降托我者亦民也。噫,其於常時,廈氊閭巷,便若霄壤,今日其君其民,乃知爲父母爲其子,噫,聖人豈欺我哉?文王先施四民之心,可以見矣。而然此亦文也,有實心,然後,可以行實政。文王之時,聞師尙父之言,卽日施政,四民咸集。而君不疑于其民,民不敢爲欺君,大哉盛哉,熙熙皞皞。而于今幾日以抄,又命加抄,此亦衰世之象。然覽抄記,其數夥然,若無此擧,都下四民,豈知此多?而御門以視,心尤矜惻。噫,昔之伊尹,一夫不獲所,若推而納之溝中。噫,五步之內,莫訴之民,若是之多,而爲民父母,初見今日,是豈爲民父母之道哉?若恫在己,聖訓至矣。噫,蒼蒼之命我爲君,非爲君也,乃爲民也。故天命去就,民心向背,全由乎斯民之濟不濟。故《孟子》云,保民而王,莫之能禦。噫,亞聖豈欺我哉?噫,彼四民,卽不過無所告之獨人,而於其君,尤有懍然者。不愛民不濟民,民心怨天命去,此雖在君位,卽一獨夫也。思之及此,可不怵然?堯、舜之所以爲堯、舜,桀、紂之所以爲桀、紂,亦由乎此。亦豈不惕然?今日特令侍坐之意,念念在玆,名言在玆。莫效我否德,追思文王先施四民之意,使中外困窮之吾民,咸囿於春臺之中,海東之民,其庶幾也。而吁嗟大小臣工,亦不以一時儀文,導我元良。精白寅協,濟我元元,保我元元,陟降必悅豫。而予亦以有子有臣,拜奏陟降。臨門興感,示予餘意,其須欽體。王者施政,當自近及遠。御門恤民之後,其在一視之道,諸道之民,豈可異哉?咨兩都留守、八道方伯,體予今日之意,抄府道四民,施恤後啓聞。亦體今日下敎,申飭守令,以濟民保民,爲先務事,自政院,下諭。出榻敎日將傾夕,上不遑暇食。明履曰,日已夕矣,而尙不進膳,臣等不勝悶悶。上曰,果無思食之念,聞卿言始覺食念。移時上還宮。諸臣祗延後。王世子還宮。諸臣祗延仍退。

8月16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宋昌明坐直。左副承旨尹光毅。右副承旨尹光紹。同副承旨兪宇基坐直。注書南鶴老一員未差。假注書尹商輅仕直。事變假注書安正宅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顯宗大王忌辰齋戒。

○宋昌明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正日,連二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尹光紹達曰,大司憲沈錥,掌令金,持平李堉在外,朴弼遠牌不進令旨未下,執義林象老,掌令柳綽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達曰,正言宋瑩中,再達煩瀆,退待物論矣。令曰,知道。

○藥房副提調臣趙明履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昨日臨門恤民,向暮乃罷,眩氣不瑕有添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世子還宮後氣候,何如?臣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暮年御門,視民而回,惟昔愛民,一倍興感。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世子亦一樣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宋昌明達曰,大提學趙觀彬,昨又違牌,不爲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司書尹東星,時在全羅道金溝地,書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尹光紹,以守禦廳言啓曰,南漢今秋輪操,以前營屬軍兵,依節目設行事,旣已覆啓,允下矣。新除授前營將廣州府尹吳彦儒,時在咸鏡道安邊府任所,姑未遞來。而操期迫近,軍務等事,不可不預先整待,令廟堂催促上來,仍卽赴任,何如?傳曰,允。

○正言宋瑩中達曰,臣姿品庸陋,言議巽軟,本不合於耳目之寄,而新入臺地,思效一日之責,敢以平昔欲達於大朝者,冒死疏陳矣。卽伏見所下傳敎,辭旨截嚴,旣命還給,仍令上書,臣固當承命之不暇。而第臣雖甚蒙騃,忝在臺閣之列,粗陳憂愛之言,bb而b未承一字之批。臣心之惶恐恧蹙,已不可言,而區區處義,亦不可復以言官自居。況臣疏所列,有關大朝,豈可諉以聖敎,改疏爲書,以陳离明之下哉?玆不敢以奉承爲恭,不免自陷於違命之科,此又臣難冒之一端,其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令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刑曹判書金始炯書曰,伏以臣向叨金吾,猥瀆情籲,仰蒙體下之仁,獲遂褫鞶之願,優游散銜,感祝冞切。而李官除旨,又奚爲而至哉?臣誠惝怳兢惕,莫省攸處。區區引年之懇,庶幾离明之所已燭,則臣何敢每事瀆擾?而此猶屬餘事耳,目今狗馬之疾,實有喘喘垂死之形。槪自前月初,忽得毒痢,今至四十餘日,通晝夜度數無算。而此非暑濕後一時例症,誠以脾土受傷,積有源委,便成醫家所謂休息之痢。胃嘔而飮痰gg啖g專却,膈煩而寢眠都廢,神形日益銷鑠,眞元不能收拾。奄奄床席,鬼事漸迫。知舊之見臣者,莫不危之。則此時銓筆之擧擬此任,其亦太不相諒矣。賴天之靈,假令不死,自念病源,終不可復爲完人,則雖係汗漫職事,已斷陳力之望。況此詞訟劇任,尤豈可一日虛帶,以益其瘝曠之罪哉?玆敢略構短章,仰首鳴號。伏乞邸下,俯垂諒察,亟許鐫遞臣職名。俾得隨意調治,以尋生路,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8月17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鄭必寧坐直。右承旨宋昌明。左副承旨尹光毅。右副承旨尹光紹式暇。同副承旨兪宇基坐直。注書南鶴老一員未差。假注書尹商輅仕直。事變假注書安正宅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顯宗大王忌辰。

○夜自二更至四更,月暈。

○兪宇基達曰,左議政趙顯命箚子到院,而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宣政殿親傳香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尹光毅達曰,正言宋瑩中,引避退待,處置歸於憲府,已至經宿,事甚未安。除在外、牌不進、令旨未下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達曰,大提學趙觀彬,連日違召,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達曰,檢閱李宜哲,旣已帶職蒙宥,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兪宇基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左議政趙顯命,昨日雖承勿待命之敎,而不敢徑還私次,又不敢冒入文字,冒萬死又納命召,仍爲席藁待命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待命。命召,遣承旨傳授。傳于趙明履曰,傳諭旣諭,其止之。

○兪宇基啓曰,卽者左議政趙顯命,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兪宇基以慶尙左兵使狀達曰,盈德居束伍良人朴斗於味等燒死事。令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兪宇基,以備邊司言啓曰,頃因下敎,京畿、三南良役納布,以米代捧,其代,以關西兵曹發賣木,分給出布各衙門事,定奪矣。分排磨鍊,成節目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毅以兵曹言達曰,今八月十七日,武臣堂上以上朔試射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李再靖手本,則時囚罪人任薖,累日處冷之餘,重得傷寒,頭疼如碎,四肢如束,外寒內熱,食飮全廢,不省人事,有頃刻難保之勢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爲之。

○掌令柳綽達曰,正言宋瑩中,以臣姿品庸陋,言議巽軟,本不合於耳目之寄。而新入臺地,思效一日之責,敢以平昔欲達於大朝者,冒死疏陳矣。卽伏見所下傳敎,辭旨截嚴,旣命還給,仍令上書,臣固當承命之不暇。而第臣雖甚蒙騃,忝在臺閣之列,粗陳憂愛之言,而未承一字之批。臣心之惶恐恧蹙,已不可言。而區區處義,亦不可復以言官自居。況臣疏所列,有關大朝,豈可諉以聖敎,改疏爲書,以陳离明之下哉?玆不敢以奉承爲恭,不免自陷於違命之科。此又臣難冒之一端,其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引嫌而退,外假公平,內售黨心,物論俱駭,不可仍置。請正言宋瑩中遞差。令曰,依達。

○八月十七日辰時,上御宣政殿。崇陵親傳香入侍時,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宋昌明,左副承旨尹光毅,右副承旨尹光紹,同副承旨兪宇基,注書南鶴老,假注書尹商輅,編修官安正仁,記事官曺命胤,以次進伏。上具翼善冠、黑圓袍,出坐于南階月廊。宋昌明跪進香祝。上奉審,仍塡玉署還封,跪傳于獻官。獻官奉出西門。上命昌明曰,詣崇陵祭所摘奸後,因詣五陵,俱爲摘奸。昌明承命出去。上曰,予二十時,求差祭于崇陵矣。到今思之,則依依若夢中事。何知今日,有親傳香事乎?明履俯伏問候。上曰,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而予則一樣矣。明履曰,再昨綸音中,歸奏之歸字,臣等之心,甚爲切迫。姑未布及於八方矣,敢此仰稟,以拜字改書,何如?上曰,《五禮儀》大行王,亦有之矣。自知者每有歸蒼之意,故予則用意而書之矣。以拜字改之,可謂五十步笑百步者也。光紹曰,今番親恤四民,至矣盡矣,而又何用意於文字,以布于中外也?歸字則果爲切迫,以拜字改之,千萬伏望。上曰,予之欲壽其親,在常人,亦爲例也。而元良每祝予萬壽,自知人情之固然,固不可論,而不忍捨歸者,我慈殿也。歸字,卿等皆以爲然,則改書亦無妨矣。上曰,今之世道難矣。後世豈稱大丈夫之意,果安在哉?上顧明履曰,今此綸音,在我爲切緊用意處也。不以文害義,果不欲改。而卿等所達,至此懇切,朝廷,爲民之本,以此文字,爲後世之論,則改之何難?以拜字改書,又改入一節。上曰,《五禮儀》,以何爲篇首乎?光紹曰,吉凶軍賓嘉,爲首也。明履曰,敢忽之敢字,非臣等之解釋。下于春坊,解釋其義,何如?上曰,依爲之。上使明履讀其所改處畢。諸臣以次退出。

8月18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宋昌明。左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右副承旨尹光紹坐直。同副承旨兪宇基。注書南鶴老一員未差。假注書尹商輅仕直。事變假注書安正宅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自未時至酉時,日暈。

○宋昌明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以達曰,領議政金在魯箚子到院,而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又以達曰,大司憲沈錥,掌令金,持平李堉在外,執義林象老,掌令柳綽呈辭,朴弼遠牌不進令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副提調臣趙明履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眩氣益有差減之勢乎?頃日問安之批,雖有待下敎入侍之命,而診候之闕,湯劑之停,已經累日。臣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傳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後日次入侍,宜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必寧達曰,右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尹光紹,今日俱不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尹光毅達曰,大提學趙觀彬,連違召命,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鄭必寧達曰,右尹洪重徵,陳書承答之後,今至多日,不爲出肅。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尹光毅啓曰,卽者左議政趙顯命,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傳授。

○趙明履,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東籍親耕田所種皮稷,今八月十九日間,當爲成熟之意,敢啓。傳曰,攝刈。

○領議政金在魯箚曰,伏以臣於日昨,伏聞聖上有臨門盛擧,自楸下馳還,直爲入肅於帳殿之前,聞有臺疏纔上,僚相待命,而全未聞疏中有何語矣。退歸之後,晩時得見其疏本,則首論蕩平之害。有曰,所謂秉中持平者,皆弄款虜之手脚。又曰,退而憂歎,有若本非己意,黽勉承膺者然。其旨趣語法,頗與頃年李彦世之疏相似。而仍又結之曰,此局果誰主張,而乃敢爲掩耳偸鈴之計耶云云。雖未嘗的指臣名,而其精神所注,自可覰見。臣忝在首輔,其可曰泛論他人,況其疏,又請褒用彦世,以奬敢言,則是臣罪積謗溢,人不敢議,而彦世敢言之耳。讀之未了,驚懍慙悸,心膽隕墜,罔知置此身於何地也。臣被迫不去,尙今淟涊,又遭此萬萬非常之人言,其不容仍帶職名,復冒周行,今焉決矣。縮伏累日,始乃昧死哀籲於重离之下。伏乞睿慈,俯諒危懇,亟賜斥退,仍勘臣負君病國之罪,以謝臺議,以嚴公法,千萬幸甚。答曰,覽箚具悉卿懇。年少挾雜之意,其何撕捱?況旣命給之,又何若此?卿其安心勿辭,其卽視事,用副小子之意。仍令曰,史官往諭。

○左議政趙顯命箚曰,伏以臣所遭人言罔極,實非人理所可忍,而不能卽時滅死,以謝天地神明,此亦臣罪也。幸賴大朝洞察臣心事,還給命召,至令勿爲胥命,而斷斷血忱之敎,昭揭如日星。臣雖死,復何憾也?惟是分義惶懍,情事冤苦,不敢遽還私次,亦不敢冒入文字,仍爲席藁待命,已經二日夜矣。今始收拾驚魂,略構短箚,哀鳴於离明之下焉。臣於昨冬,伏讀御製訓諭,其中第一條,在邸下實爲時雨之敎,臣於此不勝欽誦之至。而且臣竊伏覩邸下,德器沈厚之中,有英氣燁然動人者,臣有以知邸下受天地盛大之氣,得以善養之,則爲堯爲舜在此也。故敢以保養成就之意,仰勉於大朝。前後筵中,亦嘗因聖敎,屢及此意,而面陳於邸下者,亦非止一二矣。陳於大朝者,所以陳於邸下也。陳於邸下者,所以陳於大朝也。原其本意,但欲自盡其區區忠愛之誠而已。而不意今爲臺臣所指矣。臺疏中難制二字,臣箚所無。而至於橫逸二字,本與發越同一語意。故臣遂以發越橫逸四箇字,形容英發之氣,而重言而複言之,莫非讚歎期望之意,而文字來歷,亦不爲無所據矣。今臺臣,上去發越字,下添難制字,捏合爲說如此,此其意欲置臣於何地也?噫噫,誠天下之至冤也。然此無他,臣十年揆地,盤礴不去,中經無限奇怪,畢竟遭罹,又有此事,臣但中夜撫膺,自傷其支離不死而已矣。三日泥首,迄無處分,彷徨躑躅,窮無所歸。此際承宣儼臨,又爲傳給命召,仍有其止之之聖敎,臣雙擎九頓,不覺血涕之沾襟也。然以此危迫之情悰,不敢久淹於京輦之下。玆不得不冒萬死還納命召,奔逬出城,徑情妄作之罪,尤無所逃死。伏乞下臣司敗,顯加嚴誅,以爲人臣不忠者之戒焉。心懷願忠之志,而身陷不測之地,生爲抱冤之人,而死爲不瞑之鬼。人情到此,寧不哀哉?今當告訣,臨書涕泣,不知所云。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入侍而聞敎,卿之爲余忠心,感嘆,挾雜欲遂其計,其已知矣。卿何此擧,致鬱聖心?而況余初政代理乎?須諒小子之意,卽卽入城之意,令史官往諭于左相,仍爲偕來。

8月19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宋昌明呈辭受由。左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右副承旨尹光紹坐直。同副承旨兪宇基陳書受由。注書南鶴老一員未差。假注書尹商輅仕直。事變假注書林箕彬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申時酉時,日暈。

○下直,安邊府使李日躋,竹山府使田日祥,麻田郡守方泰輿,委曲僉使金震昱。

○趙明履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備忘記,傳于尹光毅曰,今下弓矢,委曲僉使金震bb昱b處給送。

○趙明履達曰,吏曹判書鄭羽良,兵曹判書金尙魯,三度呈辭。令曰,加給由。

○尹光毅達曰,大提學趙觀彬,日事違召,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于趙明履曰,待朝,文臣製述,時敏堂爲之。以此擧行。

○趙明履達曰,大提學趙觀彬,牌招不進矣。一向違召,無意應命,其在事體,極涉未安,而文臣製述,又在明日。更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達曰,明日文臣製述,時敏堂爲之事,命下矣。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右承旨宋昌明呈辭受由,同副承旨兪宇基陳書受由,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令曰,只在院承旨入侍。

○尹光毅啓曰,卽者左議政趙顯命,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以林箕彬爲事變假注書。

○尹光紹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監試試官,當爲擬入,而判書鄭羽良呈辭受由,參判尹汲病不來,參議權相一在外,不得擧行云。參判尹汲,卽爲牌招,使之卽速擧行,何如?傳曰,允。

○趙明履啓曰,監試初試,一所堂上試官任珽、金相奭,牌不進罷職令旨,今方捧入。而二所堂上試官吳遂采、李益輔、朴弼載,俱在外。在外之代,令該曹卽竝改付標以入,何如?傳曰,允。

○趙明履,以吏曹言啓曰,今此監試初試,試官方爲擬入。而其中吳遂采、兪彦述、金尙喆、李彝章、鄭基安、尹志泰,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吳遂采爲副司直,金尙喆、鄭基安爲副司果。

○兵曹口傳政事,安允行爲副司果。

○趙明履,以禮曹言達曰,今此式年監試初試一所,設場於本曹。上直郞廳,依例朝房直宿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尹光毅,以兵曹言達曰,今八月二十日,文臣朔試射日次。而親臨文臣製述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達曰,今八月十八日,幼學李象賢稱名人,自金虎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韓煋,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啓曰,訓鍊都監砲手全惡只內,中日試才時,鳥銃無間連三次三發三中,似當依事目,直赴殿試是白乎矣。係干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原單子入之。

○尹光紹,以義禁府言達曰,大靜前縣監金脩,旌義前縣監金𪷦,竝拿來,濟州牧使啓本,司僕寺粘目憑閱處之事,徽旨達下矣。金𪷦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爲拿囚,而金脩時在全羅道羅州牧新安驛配所,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趙明履,以忠勳府言達曰,開城府居忠義衛朴泰河等上言,啓下本府之後,過限已久,終不現身,上言內辭意,依法勿施,何如?令曰,依。

○尹光毅,以守禦廳言達曰,本廳從事官,以前獻納安允行,纔已啓下。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令曰,依。

○尹光紹,以右邊捕盜廳言達曰,有賊黨窺捕事,本廳軍官軍士,發送于畿內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掌令柳綽達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措辭見上請罪人泰績,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請逆畬孥籍等事,依大逆例擧行。措辭見上請戊申賊魁之子,貸死爲奴,而年滿者,亟令王府考案抄出,竝依麟佐子追坐例擧行。措辭見上請徑斃罪人濂孥籍等事,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請罪人龍發、斗齡、戒剛,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其時干連人英梅,更令鞫廳,嚴刑鞫問,期於得情。措辭見上請尹宅履、德喜等,更令王府,拿鞫嚴訊,以正王法。措辭見上請崇、𡼖,亟令王府,嚴鞫得正。措辭見上請驪川君增,絶島安置。措辭見上請驪善君壆,罷職不敍。措辭見上

○同副承旨兪宇基書曰,伏以臣以暮年謝廢之身,荷大朝登擢之命,造化之大,雖極陶甄,涯分之微,詎敢承當?而適値忙遽之會,遂至黽勉而出,顧以老拙,濫叨出納,早晩速戾,固其自料,果因陳疏之捧入,而致勤重推矣。蓋臣妄意,言事體重,宜卽登徹,而先朝故事,亦只如此,故輒敢遵例擧行。至於先稟而後捧,固是賤慮之未到,足見其心識已耗,難責惟允,庶幾蒙誤恩之反汗,而竦息靖竢,迄未有處分。臣誠震恐抑鬱,歷累日而靡定也。仍念臣之强膺,不過爲一謝隆眷,粗伸微悰,而初非出於因仍盤礴,雖非嚴敎之下,亦宜有以自處矣。今請因是,而略陳情實,蘄蒙矜諒焉。噫,臣於望六之年,偶竊科第,廁跡三司,今已十有餘載矣。自知摧頹不勝任使,重以情勢難於冒昧,前旣一向力辭,視作鐵限,不但臣之自爲者如此,仰惟天日之明,亦已俯燭其然,便處以一逋遁之臣。而今忽夤緣倖會,久據匪隱,諉以異數之難孤,罔念私意之乖敗,是眞辭小而受大,貪榮而冒恥者耳。臣雖老悖無狀,其尙忍爲此?假使臣甚於奊詬,不以進退爲念,而輒欲係戀蹲冒,少效涓塵,終奈筋力之不能自强,何哉?犬馬之齒,已荷前席之俯詢,而顚蹶之形,亦入一院之見憐,果非臣飾辭占便,以圖避於供劇之地也。今臣之計,只合還納榮誥,歸伏丘墓,永懷替履之恩,而結於肝腑,自免鍾漏之譏,而完其去就。若是者不惟在臣微尙,庶獲全保,其於國家廉防,亦豈不稍不裨益乎?伏惟离明臨下,無微不燭,似此衷懇,宜在憐察。切望亟許鐫遞臣新授職名,因令選部勿復檢擬於衣緋之班,使官方無壞,私分得遂,不勝大幸。且臣素患痰眩之症,重添於連日勞動之餘,加以泄痢間作,腹痛苦劇,昨今以來,諸症漸緊,苟不及今調治,實有汚穢淸禁之慮。玆敢推移脫直,附陳急懇干瀆之擾,尤合重勘。竝乞下臣司敗,治臣罪戾,亦區區之望也。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戶曹參判南泰良書曰,伏以臣喪病餘生,猥膺使命,往役義重,不敢言私,謹以俶裝戒事,行亦有日矣。念臣父母墳山,在於京畿廣州地,霜露之節,百哀交中,況當萬里遠役,尤須一往省掃。玆敢略陳短章,仰瀆聰聽。伏乞睿慈,特許由暇,俾臣得於未出疆之前,躬省先壟,伸此至情,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依所陳,往省焉。

○副司直洪鳳漢書曰,伏以臣見差崇陵忌辰祭獻官,受香祗詣,粗效駿奔之誠,區區下情,感幸交切。忽於還歸之路,素患癖氣,挾冷衝亘,不能前進,舁到郊舍,雜試醫治,有加無減。膈滯而飮痰gg啖g全却,氣壅而呼吸甚促,肢體麻痺,精神迷眩。蓋臣此病,十載沈痼,每發於夏秋之交,發輒許久辛苦,今又如期作痛,比前復劇。要之時日之內,恐無以自力還朝,身帶軍銜,久滯鄕廬,亦有所惶悶不自安者。玆敢疾聲仰籲於离明之下。伏乞邸下,亟降威罰,以肅朝綱。仍賜恩暇,得以安意調治,以尋生路,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卿其依所陳,調理上來焉。

8月20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右副承旨尹光紹坐直。同副承旨鄭夏彦未肅拜。注書南鶴老一員未差。假注書尹商輅仕直。事變假注書林箕彬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趙明履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正日,此兩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尹光紹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次對日次,而領議政金在魯,情勢難安,方在引入中,左議政趙顯命,方在城外,不得來會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趙明履達曰,大提學趙觀彬,昨日再違召命,又不出肅。揆以事體,誠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趙明履達曰,大提學趙觀彬,朝旣違牌,今以試官,又違召命矣。親臨製述,特敎申飭之下,一向違牌,事體極爲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令曰,更爲牌招。

○傳于趙明履曰,衮衣殿坐之時,分義豈如此乎?大提學牌去來催促。

○又傳曰,大提學肅拜,使於集英門外爲之。

○趙明履啓曰,文臣製述試官李天輔,病不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文臣製述試官趙載浩病不進,李天輔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試官不備,事甚未安。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試官趙載浩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試官不備,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明履曰,時刻單子。

○又傳曰,分義豈如此乎?更爲牌招。

○又傳曰,正時入之,在院承旨詣閤外辦,試官入來後,入之。

○趙明履啓曰,領議政金在魯,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趙明履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輔德鄭宲入直矣,以試官受點進去,兼輔德、兼弼善,俱未差,弼善崔成大方入試所,文學趙重晦,以試官牌不進,令旨未下,兼文學李垍奉命在外,上番他無推移之員。兼輔德、兼弼善未差之代,令政院稟旨差出,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趙明履因侍講院草記啓曰,兼輔德、兼弼善未差之代,令本院稟旨差出事,達下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鄭必寧啓曰,吏曹判書鄭羽良,參判尹汲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尹光紹啓曰,吏曹參判尹汲書批已下。更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光紹曰,政官敢如此乎?人君之令不尊重乎?速爲擬入。

○尹光毅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仍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有政。行判書鄭羽良牌不進,參議權相一在外未肅拜,參判尹汲進,右副承旨尹光紹進。吏批啓曰,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玉堂、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西北邊地守令,今當差出。而未準朔禁軍將,及未赴任營將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多在違牌坐罷中,無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以柳復明爲知義禁,趙暾爲兼輔德,申暐爲兼弼善,金陽澤爲兼司書,魚錫胤爲校理,金尙喆爲應敎,趙重晦、李彝章爲副校理,李昌儒爲獻納,閔宅洙爲司諫,李亮天爲正言,李基德爲吏曹正郞,李廷鎭爲造紙別提,洪吉輔爲典籍,李埴爲北部都事,李潤成爲理山府使,張志恒爲茂山府使,朴弼幹爲原州牧使,權一衡爲右承旨,鄭夏彦爲同副承旨,典牲直長李廷恢,司饔直長曺允迪相換,司饔奉事張至中,北部奉事金後材相換,鄭彙晉爲成均博士,學錄單全義采、洪受甸,學諭單玄鳳泰,校書博士單張鳳儀,魏昌祖爲社稷令,同義禁柳復明,洪原縣監尹伋gg尹汲g除授事,承傳。

○兵批,判書金尙魯呈辭受由,參判徐命珩病,參議柳萬重入直進,參知鄭夏彦病,右副承旨尹光紹進。

○兵批啓曰,同知中樞府事姜宰眞,以篤老之人,病難供職,斯速啓遞云。西樞雖是閑局,不可虛帶,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及第李範錫,閑良尹以升、李夏樞,軍官康敏裕,以捉虎五頭之功,俱有加資之命。係是出身閑良軍官,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政事,以宋昌明、兪宇基、申致雲、朴致文爲副護軍,趙榮國爲副司直,宋瑩中爲副司果,李德星、權烜爲副司勇,僉知二單高挺參、鄭來恒。

○傳于尹光紹曰,騎馬六匹立之。

○尹光毅啓曰,卽者左議政趙顯命,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尹光紹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林益彬手本,則時囚罪人具學萬,累日處冷之餘,泄痢之症,十分危劇,度數無算,兼得傷寒,頭疼如碎,四肢如束,食飮專廢,不省人事,實有頃刻難保之慮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爲之。

○尹光毅以兵曹言達曰,今八月二十日,業儒金柱義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韓煋,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達曰,今八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日中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尹光紹,以一所應辦官(官)),以試所意達曰,今番試所,儀曹節目,極其嚴峻,故擧子入場時,禁亂官及搜挾官,各別搜驗。而多人悤擾中,開城府幼學李揆,京居南學生金夢良、兪盛基等,潛持揮帳,隱坐於試官所不見之處,以至現發於承傳摘奸。其違越事目之狀,極爲痛駭。李揆等三人,竝爲停擧之意,敢達。令曰,大朝已下敎矣。

○鄭夏彦以刑曹言達曰,一所設帳幕者,至有三人,而隨從被捉者,其亦四人,當該設帳幕與帶率擧子隨從人,竝依定式充軍。二所被捉隨從一人,帶率擧子,依一所例充軍定配事,命下矣。自一所移來隨從沈瑞龜,帶率幼學金道徵、兪道基,帶率幼學李永培、金昌觀,帶率幼學尹守元、金時益,帶率幼學任良骨,及自二所移來隨從李宗常,帶率幼學李英等,自本曹依定式,竝限十年充軍,定配所發配。而設帳幕人李揆、金夢良、兪盛基等,自試所初不捉送,故今方督現,待其捉現,卽爲擧行。而一、二所禁亂官捉送,各人等,亦爲一體勘罪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左議政趙顯命處,東宮手書。卿之爲國忠心,輔我誠意,懃懃懇懇,余深感歎。卿之所言,至正至大,無一毫私意。而膚受之讒,忽及於卿身,以至出往鄕村,余甚悶鬱。以小子不學不敏,當代理之初,不能悅豫于聖心,卿又若此,心甚罔涯矣。卿兄之昔年所言,今又仰聆聖敎,尤爲感歎。卿須顧小子慇懃之意,卽起入來,用副余如渴之望。卿若過執,爲大朝多年倚仗之聖心,躬往何難?仍令曰,承旨往諭,仍爲偕來。

○傳于尹光毅曰,左議政處,承旨往諭,仍爲偕來。

○領議政金在魯箚曰,伏以卽伏聞命臣以親臨文臣製述時考官,而顧臣情地危臲,決難抗顔冒出。玆不得承命趨詣,悚懍無措。伏乞聖明,亟命變通,毋令試事窘急。仍治臣違慢之罪,以伸公法,千萬幸甚。以手書答曰,省卿之懇。噫,今予蒼顔暮年,卿等亦年衰勞事。噫,君臣雖衰,幾年調劑之心,先後一矣。當元良代理之時,此等挾雜互對,甘心舊習者,類乘其君之衰耗,倖其職之可軋,其心非譏卿,實譏君臣。至於左揆,其僭計尤巧矣。若此而予則付之一笑者。噫,予益衰,此等庸輩,何足費心?猶以我元良之遂予苦心爲期。然目下國事,誠悶誠悶,强眩手諭,仍命偕來。卿須諒予此意,其卽偕入,聽我一問,試官敦勉,其猶餘事,更命他臣,從容手答。少諒焉。

○吏曹參判尹汲書曰,伏以臣濫叨銓地,前後非一。而聞見不周,鑑識不明,曾不能進一賢才退一不肖,以棐我聖上平明之政,居常愧懼,若無所容。乃於大朝親政之日,左僚意外作窠,勢將備員參政。而人望次序,與甲乙互對,彼此各有所主,自外相難之事,未能硬定於筵席卒乍之頃。遂以政注通塞間事,仰貽聖念,致勤長望改制之命,斯蓋不得已而然也。如使臣初無牴牾,則夫豈至於此境?而區區難愼之意,自速天威之震疊,責敎嚴截,有非臣子之敢聞者,悚懍隕越,措躬無地。而筵體至嚴,不敢猥陳情勢,黽勉縮伏,僅僅了事。而在臣自處之義,其何可晏然仍冒於見任乎?至於申致雲之誣賢毒正,千古無倫。伊日聖上飭令檢擧,而臣力論其情狀之絶痛,仍以不可置仕籍之意,反覆開陳,則聖上亦不以臣言爲非矣。其後臣適病退,不得更申前說,冀回天聽。至使其名復掛政目,以致臺議洊發,士林驚愕,此亦臣難安之一端也。昨日試望之擬事會急,滾他無推諉,强顔擧行,而慙惶之心,至今未已。卽因開政有命,嚴召再降,而左右揣量,萬無承膺之路。玆敢隨詣闕外,拜書徑歸。伏乞邸下,俯賜鑑燭,亟令鐫削臣所帶職名,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兵曹判書金尙魯書曰,伏以臣尋單引伏,恭竢兪音,三度加由,恩出格外,其將以政兵之事,又復責之於臣哉。古人所謂仰而行之,必發狂疾者,正畫出臣今日光景也。臣旣飽閱世故,十死一生,宦海盪波,夢尙知悖,名塗危機,視之如穽。而荷千萬不敢當之殊遇,叨千萬不近似之職名,受命一朞,再經大政,有百瘡疣,無一稱塞。已試罔效,臣可以去。尸居妨賢,臣可以去。瓜熟蔕落,臣可以去。若是,而臣不去,則徒使臣枉其性,而益其罪而已,於國事奚裨焉?寤寐至願,惟在一遞,熲熲此心,神明可質。況目下臺疏中,時宰一句語,雖似混說,而精神所注,亦不難知,其時議不舍,卽此可見,尤令人懍然自危。然朝端無臣跡,則亦可以都無事也。且臣出塞之行,須費五六十日,方可往來,本兵之任,難容積久虛綰,保護之地,不宜須臾暫曠。臣之不可不遞者,蓋較然矣。伏乞离明,頫賜諒察,亟將臣本職與內局兼帶,先行鐫免,臣不勝惶恐懇祈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往來焉。

○江華留守元景夏書曰,伏以臣跡畸志決,再瀆血籲,睿聽窅邈,尙靳兪音。臣惶悶紆鬱,不知所以自止也。夫不當去而去,是謂辜恩,不當留而留,是謂黷寵。辜恩固王法所必誅,而黷寵亦公議所深擯。斟酌去留之義,臣實無一分宜有,而有十分宜去也。嗚呼,臣生於世祿,休戚共國。初非遯世高尙之士,不幸立朝以後,群猜衆詆,屢罹罟穽。偏荷大朝之至仁厚德,終始保全,以至今日。臣雖殞結,無以仰酬萬一,豈敢便懷謀身之圖?而但僇辱愧恥,永作聖世之棄物,臣不投紱一去,何以釋四方之嗤罵乎?今臣必退,方寸息壤,天地監臨,鬼神旁列,非毫髮假飾也。古人乞出蔡州,漸謀歸休,此非便身,所以避讒畏謗,決意以退也。臣嘗讀宋臣歐陽脩之疏曰,今之致仕,與古不同,年未及而早去,亦人臣常事。太宗時太常少卿孔承恭,乞致仕,太宗欣然許之,降詔褒奬。當時議者,不以朝廷許承恭早去爲非,而又以有臣如此,可以勸礪風俗,自爲朝廷美事也。歐陽此疏,實爲臣當去公案。而千載之下,孔氏勇退高風,可以激昻頹俗,臣竊願執鞭以從焉。且臣狗馬賤疾,入秋尤劇,沈頓床褥,懼將塡壑,區區至懇,惟欲丐閑,藥餌調息,苟全殘喘。伏惟重离之明,倘賜哀憐,特許退休,則上可爲淸朝之好事,下可成賤臣之姱節。而歸伏田園,得遂微願,則臣之受賜者多矣。臣方乞退,何暇攙及他事?而有耿耿愚悃,玆敢冒陳。顧此沁都濱海,而甓築者五十里,年年潦雨,土潰堞崩,殆過半,所見愁痛。如欲隨頹而隨築,則許多財貨,徒爲尾閭之泄而已。臣嘗備陳於前席也,今有一策,未嘗耗國財勞民力,而隱然復作,匪石匪甓之一長城,何也?昔王式爲安南都護,樹艻木爲柵,深塹其外,寇不能冒。今使沁都,遵海岸而種樹,起於月串鎭,訖於昇天堡。每歲春播之前,秋穫之後,鎭將堡將,領其土兵,占幾里種幾株,謹如法,堞gg牒g于留守,留守歷巡,而考其勤慢。未踰六七年,可立二百里王式之柵,柵外茫茫蒼海,爲天設濠塹,而防敵之謀,莫善于斯。沿海土性,最宜枳植,往往鎭堡,多有蒙密成林。勝國崔瑩,不能破耽羅,以其枳柵之蔽遮也。乞令兩南各邑,多拾枳實,輸納本府,俾爲播種,宜矣。事關邊圍,伏乞邸下,稟于大朝,而裁處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依所陳,施行焉。

○八月二十日辰時,上御時敏堂。親臨文臣堂下製述入侍時,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尹光毅,右副承旨尹光紹,注書南鶴老,假注書尹商輅,編修官安正仁,記事官曺命胤,試官行副司直李昌誼,行副司直鄭翬良,行副司果尹得載,行副司果權一衡,行副司果金尙重,兵曹參知鄭夏彦等,以次進伏訖。上曰,試官不來者爲誰?明履曰,趙載浩、李天輔等也。上曰,改付標以入。明履曰,徐宗伋則不爲不促,而以實病不來云也。傳曰,左承旨留院。出榻敎傳曰,今點下試官,卽爲牌招。出榻敎傳曰,靜攝中親臨製述,而試官不進者多,其涉寒心矣。竝從重推考。新點下試官,卽爲牌招。而工曹判書趙觀彬,一自文任之後,一向無義違牌。其在分義,豈有是理?今番試官,其令卽爲應命。出榻敎上曰,在京無故人,卽爲牌招,而趙明履出當。上又曰,文臣擧子數幾何?尹光紹曰,五十餘員也。傳曰,當下手書,左副承旨,持往領相家傳諭,與之偕入。出榻敎上曰,左相在於何處?光紹曰,在於典農云也。傳曰,違牌人,改付標以入事。出榻敎上曰,宋瑩中疏中,馬鞍盡弊之意,歸於何處?光紹曰,此非一處指的,而似謂躁進之輩,昏夜乞哀之跡也。上笑曰,見其鞍則可徵矣。傳曰,向日臨門時,兵曹郞廳記過,分揀事。出榻敎上曰,左相之橫逸二字,果爲來頭機關矣。光紹曰,發越橫逸,《朱書》所有,而是奬勉之語云矣。上曰,雖有來歷,而不必用矣。上又曰,領相亦入其中云,有何指斥耶?光紹曰,別無指名,而意在不言中云也。上曰,左相每稱元良代理,則世道稍安云矣。豈意今番反遭此事也?光紹曰,左相自遭此事,不勝痛迫,涕泣求死云也。上曰,情勢固然,而未聞有哀死之人矣。上入于小次。移時趙觀彬承牌入肅,而日將午矣。趙明履入來。上殿坐後,與諸試官持書題紙,以次進伏訖。上使尙重書題,擬皇朝太史竑進《養正圖解》表,限酉時。場中莫知題意,相對默默。上曰,此題,都承旨外試官,必皆不知,此將奈何?觀彬曰,臣亦不知也。尙重曰,述者之能,養正及圖意作入,似好矣。上曰,此題大旨,不過問寢視膳,及養正圖意,以此製納似可。而場中全昧不知,以欲出解,則亦非科規,奈何?觀彬曰,試官亦不知,出解題,似爲無妨矣。上曰,出解則非科規矣。上曰,頒紙斯速分給。注書承命,各給一丈。尙重曰,養正圖之意,與春坊養正圖,大同小異。持入出示,何如?上曰,然則斯速持入。商輅出而持入,以示大槪。上曰,注書下場,問其題意知否?問之則果無一應。上曰,日晩矣。文臣二員,書寫一名式,別定入之,明履承命抄入。傳曰,製述捧券後,科次,便殿入侍爲之。出榻敎傳曰,懿陵傳香,以明政殿後庭擧行。出榻敎傳曰,右承旨、同副承旨竝許遞,其代,以在京無故人備擬。出榻敎傳曰,中官錯傳,預入外辨,當該中官,從重推考。出榻敎上曰,監試所,幾有納券者矣。昌誼曰,幾至半場中矣。上曰,卿等曾經掌試乎?光毅曰,臣亦曾當之,而尤難堪當,爲講經試官也。上曰,庭下松,卿等知之乎?彼松與元良相長矣。明履曰,臣則不及知也。上曰,騎馬六匹立之。上又曰,注書及史官,監試一、二所摘奸後,卽爲書啓。商輅及正仁,承命摘奸以還。則上入于歡慶殿。夜已初更矣。與試官收券進伏。上曰,一所摘奸者爲誰?商輅曰,小臣也。上曰,有何執錯乎?商輅曰,臣所執頻,設帳一處,隨從四人也。上又曰,二所摘奸者,爲誰?正仁曰,小臣也。上曰,亦有執頉乎?正仁曰,設幕則果無,而執頉隨從一人也。上曰,一、二所消息,予亦詳知矣。設帳處豈云無之?當該史官及中使,令該府處之。上曰,收券數幾何?觀彬曰,四十餘張,而拖白者十一張云也。上曰,金尙重先讀一軸。尙重讀訖。諸試官以次讀畢。坼榜抄四人,而尹東度三下居魁,李基德、李永祚、鄭忠彦等,三下爲次矣。都承旨及諸試官,仍退出。上曰,注書榜目書納後,引入領相。傳曰,人君下敎,豈不若朝象?一臺臣申致雲事,親政時旣以下敎,而其後朴致文之引往事陳書,其涉駭也。故特遞而有所下敎,則爲政官,不遵申飭,右袒致文,任自拔望,事體所關,其涉寒心。況朴致文書中,雖請改政,不爲依從,則政官之道,不當若是,無此事而又焉敢若此?當該銓官,從重推考,其亦更擬以入。出榻敎商輅,引入領相。領相伏地問候訖。上曰,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而予則一樣矣。上曰,宋瑩中疏旨,何如?而卿亦撕捱云也。在魯曰,別無擧名。而所謂秉中持平者,皆弄款虜之手脚,本無己意,黽勉承應,此局果誰主張,乃敢爲掩耳偸鈴等說,其語法歸趣,一與曾者李彦世疏無異。而其精神所注,自可覰見矣。臣被駁不去,尙今淟涊,又遭此駁,心膽隕墜,未知置此身於何地也。上曰,昨因都承旨,略知其槪,而其挾雜,甚矣。以此撕捱,甚爲慨然。在魯曰,向拜闕下,而未見其疏,今始得見,則知之無餘蘊矣。左相之橫逸二字,果有來歷云。而以此被駁,豈不冤枉乎?臣亦無似,被駁不去,尙此淟涊,爲人見侮,至於此極。莫如速遞,以謝臺議,亟遞職名,臣所望也。上曰,世道難矣。卿與左相,遭此疏斥,豈不慨然?元良欲調劑此事,而連夜不寐,予亦坐而待朝矣。在魯曰,其中閔判府事及洪樂性事,尤不言,是誠千萬意外也。上曰,其然矣。父子間事,何以擧論於疏章也?傳曰,以翰圈事,不可置多人於黯黮之中,當緘問宋瑩中,不覺其章,而且緘問,非綜覈之政。且以大略聞之,其排布之意深矣。予雖衰耗,此等之世,此等之人,決不可以不治治之。其章,政院取來,承旨待下敎持入。出榻敎傳曰,予雖衰耗,爲銓官者,豈敢挾私意,操縱非爲一申致雲?所重者公器與君命也。特推之下,費辭微稟,亦不擧擬,分義所在,其涉寒心。吏曹參判尹伋gg尹汲g,洪原縣監除授,當日內辭朝。時任縣監,遞付京職。出榻敎傳曰,今番臨時命下,本來在外者分揀,衆所共知,實病人竝分揀。出榻敎上曰,尹伋gg尹汲g則知其純善,而其私意操縱,極爲非矣。在魯曰,平安、咸鏡、黃海三道道臣,以年事之凶歉,民弊之孔劇,請停兵使習操。而咸鏡道,則竝與營將巡點而請停。平安道,則竝與都試而請停矣。戎政雖重,民弊亦不可不念,故自前遇此等凶荒,多有特許停操之例,今則何以爲之乎?上曰,竝許停操,可也。出擧條在魯又曰,年分事目,今將自戶曹磨鍊啓下,而敬差官之停送,尙無明白之朝令,故等待而姑未啓下云。今年勿送敬差,依前比摠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夜已深矣。與群臣俯伏而退。

8月21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權一衡坐直。左副承旨尹光毅。右副承旨尹光紹。同副承旨鄭夏彦坐直。注書南鶴老一員未差。假注書尹商輅仕直。事變假注書林箕彬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貞顯王后忌辰齋戒。

○夜三更,黑雲一道如氣,起自東方,直指南方,長十餘丈,廣尺許,良久乃滅。五更,月入東井星。

○尹光紹達曰,大司憲沈錥在外,執義林象老呈辭,掌令柳綽受由在外,金在外,持平李堉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金尙迪,以禮曹參判因長生殿監漆事,今日晝仕出去。而逐日煩達未安,依近例草記往來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達曰,新除授右承旨權一衡,同副承旨鄭夏彦,今日不爲出肅。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尹光紹達曰,新除授弘文館副校理李彝章,時在京畿龍仁地,校理魚錫胤,時在豐德地。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傳于尹光毅曰,宋瑩中來待。

○傳于尹光紹曰,承旨入侍。

○傳于鄭夏彦曰,領相入侍事,傳諭。

○鄭夏彦啓曰,領議政金在魯,依下敎來待矣。

○又以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左議政趙顯命,伏承東宮手書躬往之敎,惶懍戰慄之極,不敢偃處郊外,進伏金吾門外,更爲席藁待命,仍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待命,命召遣史官卽爲傳授。傳曰,東宮欲見之命召,速爲傳授。

○權一衡,以偕來承旨狀達。令曰,偕來承旨入對。

○傳于權一衡曰,偕來承旨入對之令,置之。在院承旨入對。

○傳于鄭必寧曰,史官速爲推移入對。

○又令曰,偕來承旨入對。

○傳于權一衡曰,承旨入侍。

○傳曰,同知中樞,或東班從二品職有闕與否?問啓。

○傳備忘記于尹光毅曰,兵曹參議柳萬重,年過七十,其猶强,常以質直可尙,其在重稀年之道,宜施特典,特授同中樞。

○兵曹口傳政事,以柳萬重爲同知。

○傳備忘記于權一衡曰,前校理尹東度處,熟馬一匹賜給。

○尹光紹啓曰,兼世子侍講院輔德趙暾,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趙暾爲副司果。

○事變假注書安正宅達曰,臣敬奉令旨,馳往傳諭于議政府左議政趙顯命所住東郊典農村。則以爲退在近郊,益不安心,楊州地海東村出去云。臣旣承偕來之令,追往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承政院左承旨鄭必寧達曰,臣敬奉手書,往諭于楊州海東村議政府左議政趙顯命所住處。則以爲臣退伏田野,恭竢嚴誅,千萬意外,承宣來臨,奉傳邸下手書恩言,已不勝感激涕泣之至。而至於躬往何難之令,實非臣子所敢聞,驚恐戰慄,魂魄飛散,茫然莫知所以自措也。臣帶此職名,復入脩門,是無臣分也。承此不敢聞之敎,頑不蠢動,亦非臣分也。謹當進伏金吾,更申哀籲云矣。大臣今方進往金吾門外,臣旣承偕來之令,仍爲隨往之意,馳達爲白臥乎事是良厼,詮次善達向敎是事。

○左承旨鄭必寧達曰,臣敬奉令諭,傳宣于議政府左議政趙顯命待命處。則奉讀後下庭免冠,伏地待死而已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八月二十一日午時,上御歡慶殿。承旨與宋瑩中入侍時,同副承旨鄭夏彦,假注書尹商輅,編修官許錫,記注官曺命胤等,持瑩中疏先入。次次進伏訖。傳曰,王者奉三無私而行政,況爲臣者乎?噫,雨露不擇而下,王者用人,亦奉三中一道也。噫,爵祿,王者公器,雖王者之重,不可以私,豈可以此付之于黨?一任其私,其能國爲國君爲君乎?自古有爲銓官,凡於淸擬,或弦韋揚淸之事,而凡理欲同行異情,以直當銓用,此乃是直道,以黨爲銓用,此乃是黨道。其若一心黨事,排軋異己者用此道,其流之弊勝言?其弊將至於下權,可不嚴堤防?此後凡於此望,非名在冊書,名累貪汚者外,凡於薦注,不敢己意拔之。其他自下補外等事,嚴立科條,一切禁之。此後犯此者,雖大官重宰,倣薦注法,稍重其律,施以削職之典事,奉承傳施行。出榻敎上曰,王者用人,不欲歸權於下。此後銓官,若有一毫私意於用人,則雖大宰,必用投畀之典,斷不容敍矣。上曰,注書出去,招入瑩中。臣注書承命出去,率入瑩中。上使瑩中命讀其疏。瑩中曰,臺臣自讀己章,恐傷體貌。上曰,汝以軍職,而臺臣之稱,何也?予使命讀,而汝何敢辭耶?瑩中起而復伏,高聲讀畢。上曰,予入小次,承旨暫退,而更爲入侍。夏彦及瑩中等,退立中門,待殿坐更爲入伏。上下問瑩中曰,弘錄盡頹,翰林雜類之說,汝有指的處而然也。馬鞍盡弊,亦有指的耶?瑩中曰,馬鞍盡弊,別無指的,而躁進之輩,昏夜乞哀之類也。翰林雜類,則臣何敢隱諱也?李渙、鄭恒齡、柳思欽、蔡濟恭等也。此中思欽,與臣不無戚義,而臺疏出於公議,故亦一體指的也。上復不下問。但曰,瑩中退去。瑩中退出門外。上使注書先給其章。上曰,蔡濟恭鞫招之累,柳思欽地位之微,非所不知。而至於翰林,豈云不足乎?此後若非大臣之子、重臣之子,則莫當此任。無乃翰苑,因此而空耶?可怪可怪。上曰,承旨出于閤門,待大臣同爲入侍。領相詣閤後,夏彦與領相以次進伏訖。上曰,尹汲不善爲之事,於李昌壽拔去吏議之望,極矣。至於公器,君亦無私,莫重銓曹,渠獨主張耶?領相善爲定限,吏曹參議、參判,與左相相議,以長望入之。領相曰,昨日尹汲處置之擧,果爲聖上過中之典,而不敢達矣。其論議則世皆指目,而果不如世人所目也。且聞洪原程道,則絶遠云。移于近地,未爲不可。至於申致雲,不無所遭,與此頗異也。上曰,至於李昌壽吏議不足之說,人皆以爲不足,予亦不從矣。傳曰,吏曹參判、參議長望,問于領相,定其界限事,下敎。而今適有窠,故欲問界限,領相入侍之命,蓋此也。領相之意,與左相參差,其所參差,予意初亦然,而其下敎者,意亦在焉。予志固矣,豈可一事頻復?此事非難,亦豈相持?參議大政時,旣定其限,當遵此爲之,參判以曾擬同經筵,已經本曹參議,定限備擬事,分付銓曹。出榻敎傳曰,參判李天輔,吏曹參判除授。出榻敎上曰,元良代理之後,史官二員,不得不備員,而方欲入侍于元良,史官不爲來待云,極爲駭然矣。傳曰,龍常入侍之時,例有預備史官,代理之後,雖或遵一時入侍之事,史官預備門前,尤不可不待。元良承旨入侍下令之後,以史官不備,今乃詣閤云,其涉寒心。承旨常時不能檢勅致此,諸承旨竝從重推考。當該史官拿處。出榻敎傳曰,莫重下問,對頗做錯,其涉駭也。當該中官,從重推考。出榻敎領相曰,吏議則異於郞廳,自古有別擇之事,而李昌壽則姑未經大司成,故如是也。上曰,宋瑩中其文字,果不偶然矣。見其讀疏,則果爲善讀。而至於黨習,技癢所使,末如之何。傳曰,噫,幾年苦心,治不徯志,元良代理之後,其尤宜精白。而頃者正言宋瑩中,以書爲疏,問大略而指意不美,故不覽以給。其令陳書者,意蓋待書,欲爲處分,追聞仍引嫌處置遞差云。今無其道,決不可以不治治之,旣下敎今日命讀其章。噫,不顧其君之苦心,甘心欲售舊習,抑何心哉?張皇其章,專意挾雜,雖不一一提諭,謂其大略,一則巧意說去,欲爲眩惑元輔於其君也,一則欲設機關,讒間左揆於元良也,一則譏誣同心調劑者,而偸間抵隙也。都不過一言而蔽之曰,甘心黨習,排軋朝著也。而其不靖之習,外假其公,張皇互說。而噫,閔判府事事,恬雅之操,精詳之心,予知熟矣。頃者臺臣之譏斥,已涉挾雜。而噫,今瑩中,抑獨何心,訐訴而無餘蘊?其心攸在,若見肝肺。洪樂性之親病請遞,衆所共知,設或圖遞,謂其人,可也。以子之故,譏及其父,提說已故之其祖母,可謂不忍,亦不仁,甚矣。噫,洪象漢之父子,齮齕于時,卽予洞知,今於此互說,可謂公心。金鋐之再次甘心重臣,用意不美而然,其人已故,故思不提及矣。瑩中之雙關李碩臣,及於其章,意雖非爲金鋐,心專在乎重臣。噫,彼重臣纔故,痛惜之敎不乾,而其何忍及此?此正鄒聖所謂不忍者也。李福海則欲爲下敎,而仍其靜攝,該曹議讞之後,不卽下敎訊問,情理可矜。而後乃酌處,其所酌處,雖由於孝理之義,仍其覈處,使福海免其阿鼎,此卽予之過。瑩中之章,焉可非也?而然揷入福海,不覺一笑,痛慨紛競,豈曰非哉?而沕淪說去,語欠篤厚,其於館錄入侍下問之際,渠豈曰,效古人之言,不過泛書耳?他無指的云,言之者旣曰可,此於館錄之人,更無毫分强爲自當撕捱之端,今無可論。而所謂翰圈雜類,瑩中旣以李渙、鄭恒齡、柳思欽指名以奏,其心不美矣。亦專在於欲沮召試,亦涉痛駭。渠心雖非,而旣擧其人,於他亦更無撕捱之端。於蔡濟恭,雖稱詞翰,强引往事,欲沮翰苑,其事之眞僞,自有訟冤者,不必査問,而意亦不美。權相一之特除,意蓋深矣。則今者譏斥,其心可駭,此等挾雜,何足掛齒?申致雲事,可謂右袒,李格事,交結益寬。旣無有證,則爲遠方特除之下,此等圈套,加之於人,用意不善。具宅奎,卽由左揆陳達之事,具聖弼,卽故相之所薦,故一套之中,譏二人,非特意不美,意何在乎?其亦巧矣。吏郞召試長望之譏詆,非譏世道也,卽譏處分也。予雖蒼顔,暮年代理之後,豈受其欺於此等黃口年少之輩?可謂無嚴矣。至於李彦世等褒用之請,以此推之,彦世、瑩中,卽一而二,二而一也。其心攸在,仍此益綻,其誰欺乎?李渭輔之處分,非爲金致良也。仍其辭語之可駭,則于今稱道,亦一渭輔也。以此心抱恒日,倖其職而投其章,其初黯然譏斥元輔,固其宜也。噫,君與相,衰耄極矣。雖有滿心黨習者,何忍甘心若此乎?用意叵測。噫,豐陵昔日之奏,左相竭心元良,可質彼蒼,仍一箚語,抉摘文字,而難制二字,非左相之言也。渠欲敷衍,欲讒間於我元良代理之初,常訓豈不云乎?此所謂讒人也。昔人之欲投諸豺虎,誠非過語也。此所謂一言而蔽之曰,甘心排軋者也。且以渠入侍之所觀,何嘗彷彿之語?卽元良初政宵小之習,今日迄中,以侍講元良久矣。雖於文義之際,不爲黯黮之奏觀之,渠若有一分嚴君父之心,乃敢咫尺筵席,幺麽翰圈下問事,先以此等之語,若訂左於胄子乎?無嚴無嚴,意巧意巧,果若此一篇,其章其果不黯黮乎?其誰欺乎?噫,仍予否德,幾年臨御,不能化行俗美。代理之初,讒間於儲副輔相之章,闖進於靜攝之中,是誰之故?寔予之過,當自勉之不暇。而此等甘心舊習,欲軋苦心,讒間君臣,投間抵隙,霄小不靖之輩,若不嚴斥,何以礪末俗,裕後昆?柳綽處置中,請遞,是矣。外公之目,其亦寬矣。不可遞差而止,前正言宋瑩中,削其職放田里,以示予遠黨人、嚴堤防、杜讒間之意。噫,方長當惜,今予處分,予豈樂爲?爲元良深爲世道也,爲元良深爲世道也。出榻敎領相曰,瑩中放歸田里,則於渠可謂過矣。尹汲之補外洪原,果爲過中之典,伏望更爲酌處,移于近處,似爲寬典。上曰,瑩中甘心黨習,讒間君臣,豈云無罪?柳綽啓辭,有外假公平,內售黨心一句,可謂善形容於瑩中疏意耳。只施放歸之典,可謂寬矣。尹汲之累次違命,罪所難免。予雖衰耗,豈不勝渠乎?洪原補外,於渠可謂幸矣。然而未知將來,以何職招入也。洪原補外,於渠何傷?傳曰,外方恤四民之意,旣已下敎,年限一依京抄,題給之米,以會付米擧行,其若不足,以儲置米題給事,令備局卽爲分付。其米數,亦令備局酌處,分付。出榻敎領相曰,夜已深矣。與諸臣次次退出。

○八月二十一日初更,王世子坐德盛閤。左承旨鄭必寧入對時,左承旨鄭必寧,事變假注書林箕彬,記事官尹得養,記注官金弘澤進伏訖。必寧曰,注書傳諭於外,未及返命,故史官不備,入侍稽滯,致勤睿意,不勝惶悚。令曰,坐而待之。承旨出去,與大臣偕入。承旨承命出去。諸臣小退。

○左承旨鄭必寧啓曰,臣敬奉下敎,傳諭於金吾門外議政府左議政趙顯命待命處。則顯命下庭免冠,伏地待死而已云矣,敢啓。令曰,水剌尙今不進,以待左相之入來。承旨更往,與之偕入。

○八月二十一日三更,王世子坐德盛閤。左議政趙顯命入對時,左議政趙顯命,左承旨鄭必寧,事變假注書林箕彬,記事官尹得養,記注官金弘澤進伏訖。顯命曰,近日睿候,若何?令曰,今則差勝矣。大朝問安,若何?令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令曰,一樣矣。中宮殿體候,若何?令曰,安寧矣。顯命曰,臣不忠無狀,遭此怪異之言。如此深夜,致煩睿慮,至於坐而待之,水剌且不進,臣罪萬死。令曰,卿稍前。顯命前伏涕泣。東宮執手愀然曰,是余不肖之致,余雖年幼,如此讒間之言,豈可信之乎?顯命曰,水剌尙不進,極爲可悶矣。姑捨臣手,先進水剌,則臣當退伏,稍定心神,詳細仰達矣。令曰,水剌不必進,卿仍伏所伏處,達之。顯命曰,戊申仲冬以後,儲位久虛,臣兄以此憂慮,自臧而死。故乙卯正月邦慶後,臣告於臣兄之墓矣。臣㝠頑不死,遭此橫逆,生亦何爲?死且無以見臣兄於地下矣。令曰,讒間之言,大朝亦不信之矣。顯命曰,人臣道理,聽此言,何敢晏然處於世乎?大體業已陳達。捨臣手,則當陳自初根本矣。令曰,仍達之。顯命曰,邸下春秋十三四以後,則臣竊有區區憂慮之心。蓋十四五,血氣漸成之際,則易有傷生之事,不可不各別愼攝。前後書筵,縷縷陳達者,皆此意。日前次對時,臣又以肅宗大王十八歲時,十四朔獨處之事,陳達者,亦此意也。邸下想必記有之矣。臣之憂慮如此,而昨冬大朝御製三條訓戒中第一條,乃是在色之戒也。臣不勝欽頌之至。遂以輔養之道,陳箚仰勉於大朝矣。臣竊伏見邸下,受氣盛大,非但臣之所見如此,大朝亦嘗稱挾泰山超北海之氣矣。臣箚中有曰,邸下受氣盛大,岐嶷異常,沈凝淵默之中,發越橫逸之氣,若不可御。蓋以發越橫逸四字,形容盛大之氣,而橫逸亦發越之意也。發越二字,猶不足以形容,故更以橫逸二字,重言之。此二字,出朱子書中,以贊美沖年氣壯者也。御者當也。盛大之氣,莫敢有當之者之意也。今臺臣,不知文字之來歷出處而言之,則固無可言。而上去發越字,下添難制字,自以己意,加減他人文字,而聲其罪,其用意果何如也?其疏又曰,人臣不敢妄論儲君於君父之前,人臣若以儲君過失,密陳於君父之前者,卽讒賊亂臣。臣之所言,則乃是泛言邸下所稟氣質,而以培養成就之意,仰勉於大朝者也。臣請爲譬喩之說,日後邸下誕生元孫,使師傅敎之。師傅言於邸下曰,元孫氣稟如此如此,必如此,然後可以成就云爾,則邸下其將以其言,爲不可乎?雖直言其質病痛處,思所以變化,而職在師傅,義無不可。況臣之所言者,乃所以贊美邸下盛大之氣而已乎?其所末端曰,作此妄發於四方延頸之際,此言尤爲深險。其意蓋曰,四方之民,延頸顒望之中,臣作此題目,故爲傳播之謂也。內而訐於大朝,外而播於四方,則非亂賊而何?其言之無理如此。臣雖不廣,豈足介滯?而臣事大朝三十年,今白首垂死,忽聞如此之言,臣何以堪?大朝與邸下,雖不信其言,在臣分義,何敢晏然處於天地間乎?三日待命,屛出郊外者,乃所以自盡於人臣之分義也。然臺臣豈私惡於臣也?臣以無似,待罪大臣,已十年矣。其間所遭人言,無所不有,或曰誣聖躬,或曰賊邊人也。奇怪之說甚多。而皆賴大朝聖明,得以保全。而今又有此事,莫非臣懷祿不去,久處盛滿之致,此實臣罪也。今將以乞骸之意,哀籲於大朝矣。令曰,余當與卿,同爲入侍於大朝矣。

○八月二十一日三更一點,上御歡慶殿。承旨入侍時,右承旨權一衡,假注書尹商輅,編修官許錫,記事官曺命胤,以次進伏訖。上曰,左相方欲入侍於元良云。注書出去,預備兼春秋二員,特爲別定,待左相入侍于元良之意,斯速分付。上曰,曾已申飭矣。入侍中官,似有飮酒不潔之臭,推考,可也。出擧條傳曰,宋瑩中處分之中,業已下敎,諸儒臣今無撕捱之端。以此撕捱陳書者,政院切勿呼望,嚴飭行公。出榻敎趙顯命先入侍于東宮,東宮率顯命入侍于大朝。而東宮俯伏席下,上命其就坐。則起伏曰,小臣不肖,靜攝中深夜,致煩聖心,不勝惶恐,陳章大朝。故小臣不敢處置,特賜嚴處,以便臣心。上曰,豈待其奏?宋瑩中,業已處分矣。出擧條顯命問候訖,涕泣曰,深夜引接,皆以臣故,臣罪萬死,累日待命,仍出郭外,痛迫之情,無以自達。俄者先侍小朝,小朝至握臣手,恩數隆渥,仍令同爲入待,得以復近耿光,死無餘恨矣。上曰,宋瑩中疏,於卿何以指斥耶?顯命曰,俄者入侍東宮時,痛陳曲折。今當以達於東宮者,更達矣。臣之昨冬箚陳者,蓋因御製三條訓誡中第一條之說,敢以輔養成就之意,仰勉於殿下者也。其箚曰,邸下受氣盛大,岐嶷異常,沈凝淵默之中,發越橫逸之氣,若不可御云云。發越橫逸四字,蓋所以形容盛大之氣,而贊美之,橫逸二字,自有來歷矣。上曰,此文字,出於何處?對曰,此出《朱子大全》。乃朱子,誇詡其孫沖年氣壯者也。若以朱子,用於手下者,用於東宮,爲臣之罪,則臣當無辭受之。而其爲贊美之語,則《朱書》可按覈。上曰,其果然乎?予始不知其如此矣。左相曰,宋疏,又以爲人臣不敢論儲君於君父之前,此言臣所未曉也。俄者臣以譬喩之說,達於東宮曰,早晩邸下必當誕生元孫,而使師傅敎之。師傅達於邸下曰,元孫氣質如此如此,必如此敎養,然後可以成就云爾,則邸下其將以爲不可乎?臣若知邸下有氣質病痛,而以克治變化之道,稟達於大朝,則職在師傅,義無不可。況知其爲贊美之語,而陳之者乎?其疏末端又曰,作此妄發於四方延頸之際,其意若曰,臣做此不好題目,故爲傳播於四方顒望之中者然,內而訐於大朝,外而播於外方者,讒賊亂臣之事也。人臣持此名,將何以自立於覆載之間乎?此陳達於東宮者也。十數年來,臣飽更危逆,或曰誣聖躬,或曰賊邊人,其他奇怪之說,不一以足,而今又有此事矣。固知天日在上,讒說不行,在臣不過爲橫逆。而年少妄率之言,臣豈欲芥滯於心也?其所傷痛者,臣兄以儲君久虛,焦憂自戕而死,死不能瞑目。故乙卯邦慶之後,臣謹以告於臣兄之墓矣。今聞此言,生亦何爲?死將何以見臣兄於地下也?上曰,當此世道,調劑誠難矣。向聞都承旨所陳,則都承旨忠厚,只擧其大槪,故予不知其橫語之至於如此矣。此輩之於卿,何爲若此也?顯命曰,此事不難知。丁未以後,故相李光佐一隊當國,而議論與臣等不無淺深緩急之別,故其時一邊人,專力於攻彼,不暇及於臣等。到今李光佐一隊,皆以衰弱,故臣等獨爲衆矢之的故也。上曰,此則然矣。閔判府事,何爲入之耶?顯命曰,閔判府事筵奏時,實不知裏面事狀云矣。上曰,其然乎?顯命曰,閔判府事筵奏後,追聞事狀,搥胸涕泣云,其筵奏雖不善,聖上業已處分,且已經年,則今又追提,實是意外也。上曰,必有其故,卿言之。顯命曰,雖有外間云云之說,豈可煩達於筵中乎?上累問不已。顯命曰,似聞自中,方有强弱之爭,而閔判府事,與弱者相近,故欲塞其重入之路云。而未知實狀果如何也?上曰,其果然矣。予則始疑其互對,而實狀果如此矣。洪象漢事,何如?顯命曰,洪樂性之不赴評事,誠有罪。臣於其時,必用當律之意,往復於首相矣。今臺臣,若請用厭避律則可矣。而竝擧其父而較論之,此豈士君子口氣也?上曰,不但較論父子,提說已故之其祖母,此尤可駭矣。具宅奎、具聖弼事,亦何也?無乃以聖弼,故相所薦,宅奎,卿之所薦故耶?左相曰,臣曾無以才諝薦宅奎之事矣。上曰,卿果不薦才諝,而予特拜判決事時,卿以爲快也。顯命曰,此則誠有之,而宅奎杜門讀書已久,豈有分競之事也?上曰,李福海、李泰等事,亦何擧論於其中耶?可謂死僧習杖也。年少挾雜之言,予豈取信?而予則自初付之一笑矣。予與卿餘年幾何?卿不見予與元良之光景耶?更勿苦辭,輔我元良。顯命曰,臣事殿下三十年,幸免大段罪戾,今猝陷於水火坑坎之中,方完轉求哀於殿下。而殿下不加矜恤,使之晏然行公。臣不意殿下,欲處臣於人理外也。上曰,卿若是苦辭,使事當何以爲之耶?左相曰,未解相職,則雖使事,死不敢承命矣。上曰,然則卿擧代,可也。故相黃喜,誰所薦也?卿薦如卿者,然後退歸,可也。顯命曰,如臣庸愚者,何處不得乎?宋朝則雖小官,往往薦擧大臣。我朝則規模不如此,何敢擧名以對乎?臣於春初,以擇相四條目仰達,以此求之,可也。上曰,予忘之矣。顯命曰,其第一條,忠信長德也。上曰,予今記得矣。卿勿復言。顯命曰,臣之辭陛前,尙多日子,若有命卜之事,則臣與首相,謹當奉行,然後當爲自遞矣。上曰,當依爲之。傳曰,噫,世道日下,黨心日甚,今宋瑩中而極矣。噫,因此之故,逐日徹夜,眩氣又欲作。今日爲君,可謂難矣。於昨日因箚,領相予手書,勉出左相,瑩中誣陷讒間,在於元良,故付元良敦勉矣。元良代理之初,其能養志,手書敦勉,能致出城之左揆。噫,他日其能若此,予無憂矣。而中外之人,元良手書,必曰予贊助。而元良雖在沖年,猶能文字,於春桂僚屬所知。今番手書中,於故豐陵,事關乙卯邦慶,故爲國丹心四字,予果贊助。而其他卽元良志,此猶心喜。自謂曰,元良以此擴充,國其庶幾云。敦勉左揆,共爲入侍,見其入門,下敎承宣,美其光景。入侍後其所陳白者,予心亦不覺感焉。噫,彼甘心黨習者,聞此而其敢有欲售其心於我元良乎?不可只書日記,以掩元良半夜悶慨,藹然良能之美志。其奏其答,依擧條例啓下,出朝報,以沮甘心黨習者之心。出榻敎顯命俯伏曰,夜已五更矣。殿下酬應必難矣。退去而更陳文字以達矣。仍次退出。

8月22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鄭必寧坐直。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尹光毅。右副承旨尹光紹。同副承旨鄭夏彦坐直。注書南鶴老拿處一員未差。假注書尹商輅仕直朴正源。事變假注書林箕彬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貞顯王后忌辰齋戒。

○趙明履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鄭夏彦達曰,大司憲沈錥在外,執義林象老呈辭,掌令柳綽受由在外,金在外,持平李堉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明履達曰,左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尹光毅,右副承旨尹光紹,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朴正源爲假注書。

○趙明履達曰,江華留守元景夏,以眞殿事,有稟達事,來詣請對矣。傳曰,連日酬應,有眩氣。以所稟事觀之,當整衣以見。今姑退去,待下敎入來事,午間有所下敎矣。中官之遺滯,今始知之。中官則明日當下敎,今姑退去,待下敎入來。

○權一衡達曰,本院上番兼弼善申暐入直矣,以懿陵忌辰祭典祀官,兼大祝,今方出去,輔德鄭宲,弼善崔成大,以監試試官,方入試所,兼輔德趙暾,牌不進令旨未下,文學未差,兼文學李垍,奉命在外。他無推移之員,勢當以下番姑陞入直。而司書尹東星在外,兼司書金陽澤未肅拜,兼說書未差,將未免闕直,事甚未安。兼司書金陽澤,卽爲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權一衡,因侍講院草記啓曰,兼司書金陽澤牌招事,依下矣。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金陽澤爲副司果。

○鄭夏彦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輔德鄭宲,弼善崔成大,以試官方入試所,兼輔德趙暾牌不進令旨未下,兼弼善申暐差祭進去,文學未差,兼文學李垍奉命在外,他無推移之員,勢當以下番姑陞入直。而司書尹東星在外,兼司書金陽澤牌不進,兼說書未差,上番將未免闕直,事甚未安。未差之代,令政院稟旨差出,仍直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八月二十四日穆陵丁字閣柱木改豎時,臣尙迪,明日當爲辭朝進去。而二十四日宗廟、永寧殿、永禧殿,秋奉審修改時,堂上一員,亦當進參矣。判書李箕鎭在外未肅拜,參議兪最基,咸鏡道各陵、殿奉審事,已爲出去,無推移進參之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8月23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權一衡坐直。左副承旨尹光毅。右副承旨尹光紹。同副承旨鄭夏彦坐直。注書南鶴老一員未差。假注書朴正源仕直。事變假注書林箕彬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權一衡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正日,二十六日國忌正日,此三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尹光紹達曰,大司憲沈錥,掌令金,持平李堉在外,執義林象老呈辭,掌令柳綽受由在外,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提調金尙魯,副提調趙明履啓bb曰b,伏未審聖體調攝,若何?臣等伏見去夜政院啓批,(有))有眩氣之敎,下情豈勝驚憂?今日當依前下敎,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當進之劑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傳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當下敎于入侍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鄭必寧啓曰,假注書朴正源,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口傳下敎曰,待元景夏入來,詣閤。

○傳于權一衡曰,藥房入診。江華留守元景夏,同爲入侍。

○權一衡啓曰,吏曹判書鄭羽良,參判李天輔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傳于權一衡曰,禮曹判書前望單子,入之。

○禮曹判書,前望徐宗伋爲之。

○權一衡達曰,卽者戶曹郞廳來言,明日宗廟、永寧殿、永禧殿秋奉審修改時,本曹堂上一員,當爲進參。而判書朴文秀身病未出仕,參判南泰良受由出去,參議南泰耆未肅拜,無進參之員。而判書、參議竝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去,何如?令曰,依。

○尹光紹啓曰,監兵使密符親納,例也。而前忠淸監司李日躋,以其身病,使褊裨替納。依定式從重推考徽旨,捧入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令曰,注書南鶴老,分揀放送。

○鄭夏彦,以備邊司言達曰,使行不遠,黑草査對,例當先行,方物封裹與拜表之日,皆當有正本査對。而承文院官員判校安正仁,以摘奸史官拿處,校檢全永壽以文臣試製不作禁推,博士、著作、正字、副正字未差,權知副正字李泰齡、南相天、成海龍、黃𭩴竝在外。其餘前已移差於別檢、察訪,無一員在京行公之人。在外人員,旣已行關催促,而道里稍遠,趁期上來,有未可必,他無變通之道。新除惠陵別檢元啓英,穆陵別檢李世鉉,今姑改差,還歸本院,以爲黑草査對,卽先擧行之地,何如?令曰,依。

○尹光紹,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來九月當上番騎兵,當於今月二十五日外司點考。而判書臣金尙魯,明將奉命出去,參判臣徐命珩今方入直,參議、參知俱未差,他無進參之員。參議、參知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濟遠爲兵曹參議,以尹得載爲兵曹參知。

○兵曹口傳政事,以閔聖洙爲兼內禁衛將,以柳鎭斗爲兼內禁衛將,以鄭巑爲羽林將。

○尹光毅以兵曹言達曰,本曹佐郞鄭恒齡,親病甚重,累度呈狀乞遞。宿衛之地,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鄭夏彦以兵曹言達曰,禁軍祿試射沒技人李龍徵、高聖游、林盛蕃、裵重璧、張天柱、李國培、盧文秀等,因其子上言,加資事,判下。前受馬帖,令司僕寺依例還收,何如?令曰,依。

○行吏曹判書鄭羽良上書bb曰b,伏以臣於都政後,入三告,雖近來政官辭單,或加由,或還給,便成故常恩數。而如臣則旣經兩考大政,法在應遞,理宜解免,謂离明照察,必準所請。乃於日昨,遽令加賜恩由,臣實愕眙,不知所措。噫,臣以迹則畸單,以時則危厲,以官則所謂必爭之地。而前後叨居是任者,未嘗無事委蛇而去,以全朝庭大體者。竊惟念臣之無似,遭際明時,蒙被大朝眷顧之私,不知臣之不足奉明旨佐下風,而猥命掌銓衡,進退人物,自癸亥以後,凡三叨矣。臣實無狀,重速官謗,滓穢之身,其不可熏沐冠帶。而聖簡復特授於邸下代理之初,旣以便殿延造膝之規,又以天札紆敷心之敎,臣心非木石之頑,不得不感激承命。而世道之難平,愈往愈甚,黨議之乖激,日增月加。雖使先輩名碩,操銓注之柄,而施物情之宜,其道蓋亦窮矣。顧臣流俗庸愚,又何足言哉?臣以此夙夜恐懼,不自意全,及今經大政一年時月,而苟免簡書之謗,罪咎顚沛,則是亦倖而已矣。夫愛其適然之倖,而久處匪據,無毫髮利益世道國家,徘徊盤桓不去,是謂懷土之小人,而貪祿之鄙夫,其終底于大戾,理之所必然。《書》曰,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逭。臣實寤寐踧踖焉。伏乞睿慈,諒臣所辭之亶由肝膈,特許鐫遞,俾公私兩得,不勝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八月二十三日巳時,上御歡慶殿。藥房入診,江華留守元景夏同爲入侍時,提調金尙魯,副提調趙明履,假注書尹商輅,編修官許錫,記事官曺命胤,醫官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鄭文恒、金履遂、金寶潤等,以次進伏訖。上曰,江留先爲陳達。景夏進伏曰,長寧殿無事修改,移還安,當日內亦爲安過矣。前日入侍時,自上有隔間移安,事體苟簡,萬寧殿修改時,御眞移安,行宮隔間撤去之敎矣。臣於赴任初,未及奉審,故殿內形勢,未能仰達。今番下去奉審,則修改時移安,卽長寧舊殿左三間,外有分閤,內則通三間聽事。而輦輿方奉安,中一間作房,房內半間有分閤,閤內日月屛、御榻排設,此是前日御眞奉安之所。新殿移安後,日月屛、御榻,仍設不撤。每當修改時,御眞移安于此,右三間制度,與左三間同。萬寧殿修改時,御眞移安于此。以臣所見,事體不爲苟簡矣。上曰,此後如前移安,無妨矣。景夏曰,御眞移安行宮,故封鎖而不敢如前入處矣。上曰,留守入處行宮,豈可封鎖乎?景夏曰,御眞嘗爲移安,不稟而安敢入處乎?上曰,然矣。此後,如前入處,可也。尙魯曰,連日酬應之餘,聖體眩氣,若何?上曰,果不如常矣。尙魯曰,夜氣乍寒,聖體癢症,若何?上曰,時時有之矣。尙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差勝後一樣矣。尙魯曰,王世子氣候,若何?上曰,如前矣。尙魯曰,賢嬪宮氣候,若何?上曰,其後七日,則如初頭,只有一色紅暈矣。今朝見之,則萬gg滿g面如醉紅,似有浮氣,慮爲大段矣。尙魯曰,外聞病狀,不知爲大段。今聞下敎,不勝憫慮,使內醫入診,議定當進之劑,如何?上曰,依爲之。尙魯曰,醫官旣已入侍矣。診候,何如?上曰,依爲之。應三進伏診脈曰,左三部如前,而右三部闊數不如前。起鵬次入診脈曰,左三部安靜,而右三部似有如何。壽煃次入診脈曰,左三部如常,而右三部似有不快。文恒次入診脈曰,左三部似有數氣,五寸關亦有數氣,而大體無傷矣。履遂次入診脈曰,左三部如常,而右三部似有不足矣。尙魯曰,氣候不如前,而湯劑停止,已至多日。議定當劑,進御,何如?上曰,診脈前夜半,則每有寒症,此乃秋氣乍涼之致,湯劑亦支離矣。上又曰,近不寢穩,一更三覺,喉有隔痰,朝後唾出,膈有痞氣,時或有泄。湯劑能祛此等症耶?應三曰,累日酬應,脈候不平。姑待三日,的知顯症,然後議定湯劑。而六君子湯,似爲最好矣。上曰,自中年以來,頗異少時,眼多有眵,此則年老之致,何足慮也?景夏曰,臣待罪藥院時,此時則八味元,每爲劑入矣。上曰,八味元,何如?諸醫齊聲曰,進御合當矣。上曰,慈殿每言服藥於予,而製入之貼,尙有厭餘,更製何用?文恒曰,六君子湯似好,而面部燥症,必似時氣之症,姑無顯症,待三日隨症進劑,何如?上曰,脈有沈氣,與氣相等故也。藥何能延壽乎?上曰,諸藥皆不如八味元矣。尙魯曰,聞此氣候不寧,何待三日?卽進當劑,何如?上曰,曾有服藥,則果有顯效。而白髮還黑,其可易乎?近來溺道,臨放時似有不順,眩症時時來往。八味元能合於此等諸症耶?壽煃曰,此乃下元虛冷之致,八味元必似合當矣。尙魯曰,醫官量劑如此。八味元先爲劑入,後進湯劑,何如?上曰,八味元所服數計之,則幾至石餘矣。尙魯曰,差可小病,實非虛語也。八味元材類,擇置好品矣。卽爲製入,何如?上曰,依爲之。傳曰,加減八味元一劑製入事。出榻敎明履曰,宗廟、永禧殿奉審時,祭官在外者多,何以爲之?上曰,吏判牌招,開政差出矣。仍傳曰,前兵曹正郞鄭光震,敍用仍任事。出榻敎傳曰,禮曹判書李箕鎭許遞,其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事。出榻敎傳曰,內禁將李邦綏、趙威鎭改差,竝與有闕之代,口傳差出事。出榻敎傳曰,玉堂闕員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事。出榻敎尙魯曰,賢嬪宮病候若爾,則以女醫問候後,議定湯劑,何如?上曰,內醫問候後,首醫卽爲來奏。上曰,左相入侍前,宋瑩中事,未及定矣。入侍相面後,自覺一定矣。瑩中果爲難者,其頭顱則不爲不可,而似是而非,似非而是,挾雜甚矣。尙魯曰,當行之事行之,然後國事無患矣。景夏曰,本府所在長銃,卽孝廟所賜,而傷破不可用,本府無匠手,且與他銃有異,自下改造,有所惶恐敢達矣。上曰,匠手物力,令軍器寺顧助。出擧條明履曰,前年牛疫熾盛,牲署黑牛多斃。故提調與禮堂陳達,濟州黑牛今年條,使之預爲上送,又自戶曹出價,別貿用之矣。今年牛疫,尤甚於前年,牲署黑牛二十餘首已斃,餘牛亦將皆斃。前頭祭享,將無可用之犧,誠甚憂憫。卽今牛疫,處處大熾,別貿一款,當觀勢更稟,湖西分養之牛,當使趁冬享上送。而濟州明年條黑牛,使之卽速上送,然後可及於臘享。令禮曹,以此發關指揮,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景夏曰,近來牛疫大熾,江都最甚,數朔之內,所斃千餘隻。霜降將屆,民間不得秋耕,嗣歲之憂,誠罔涯矣。前頭還上,亦無駄納之路,民間以此遑遑矣。今拜備坐領相,亦以牛疫爲慮,以爲癘疫大熾之歲,設癘,牛疫如此,設祭以祈,或爲止疫之道,俾臣仰稟矣。上曰,爲牛設祭,甚爲怪也。而恩及禽獸云爾,則似好矣。上曰,兵判之意,何如?尙魯曰,爲牛癘祭,非爲牛也,乃爲民也。設祭,似好矣。上曰,於文有之乎?景夏曰,牛疫設祭有無,似載《文獻通考》,考見而果無前例,則何可創始乎?上曰,注書出去,《文獻通考》持入。商輅承命持入考見,則果無足徵矣。上顧景夏曰,卿以種枳作城,陳書元良矣。元良稟予。予笑而下敎曰,一留守石築,一留守土築,元景夏又請枳子城矣。雖迂闊,其心可貴,直以依施爲答,可也。景夏曰,以依所陳施行,下答矣。上曰,予以依施二字爲敎,而添字亦好矣。景夏曰,種枳之說,非臣創出,故判書李寅燁爲留守時,以江都形便,作冊子以進,而其中有種枳橡之說。故臣果陳章,而事關邊圉,故以稟于大朝爲請矣。上曰,種枳幾年,能長大乎?景夏曰,國家事當務經遠,豈可爲目前計乎?長養十數年,可以成林,枳樹有棘。故臣觀沁營所種,蔚然成林,蛇虺不敢近矣。又曰,李寅燁狀中,有曰傍海之地,枳最宜土,鎭堡之間,亦有成林云云。卽今濟物、廣城之間,多枳樹矣。上命注書持入《本草綱目》,考見木部枳卷。景夏曰,臣雖請種枳,而人各有所見。後留守所見,與臣有異,則豈能培植以有效乎?上曰,後人意思有異,不能勤植成就矣。予當助卿申飭矣。仍命承旨書傳敎曰,近聞江都留守元景夏植枳事陳書。今聞面陳,其意是矣。凡事有飭,然後乃行,只以書批中依施二字,分付,則不無日後慢忽之弊。自今年依此擧行,而凡事先後之人,亦不無意思之參差,先者雖勤,後者心異,則必慢忽此不費之事。曾於耽羅,亦有此規,一依墩臺例着意擧行,每年軍餉軍器會計啓聞時,一年所植,亦爲添附啓聞。而鎭堡邊將考勤慢殿最,其請亦是,其亦着意遵行,而因此而有下敎者,此處曾已見矣。其時已慨然乎島木之濯濯,近聞尤甚云。非徒枳木,機中植木,必也着意爲之事,一例申飭。出榻敎上笑曰,耽羅,有崔瑩放紙鳶事矣。卿作枳城,勿使復有紙鳶,宜矣。景夏曰,今雖種枳,十數年後,方可長成。臣亦死矣。後人能禁紙鳶,安可知也?上曰,豈如是爲說乎?種枳而預使紙鳶,不敢放可也。景夏曰,聖慮深遠,誠若曺翰幽州之守矣。景夏曰,臣嘗稟于東宮次對,方設盆煮鹽,而牛疫大熾,鹽田耕牛,無以鳩聚,勢將停役矣。上曰,設盆幾坐乎?景夏曰,設十五坐矣。上曰,卿煮鹽欲何用?景夏曰,或送于西湖,或送于上流,貿米貿太甚易矣。景夏曰,臣於左相事,有所惻傷,以無心文字,謂左相有不謹東宮之心,則誠至冤矣。臣有區區愚見,冒死敢達矣。侍坐次對,已命罷,成命之下,雖不敢更請,而自此臣等無仰瞻天顔之路,君臣猶父子,久離父母,子豈無戀慕之情乎?臣下在江都,未嘗不北望耿結,雖上來,無入對之路,臣實不勝戀慕之懷矣。伏願殿下,開臣等仰瞻天顔之路焉。侍坐次對命罷時,臣隨諸宰之後,進賓廳,而不敢獨爲求對矣。上曰,當有時召見卿等矣。上曰,卿長爲徊徨於外耶?景夏曰,臣僇辱之人,豈有抗顔束帶之心?而未忍便決gg訣g明時,低回不去,顧此情悰,不敢自同於平人矣。上笑曰,每稱僇人,今又稱辱字矣。景夏曰,今日備坐,聞擧子入場時,羅將輩捉擧子,問父祖名,故不爲入場者甚多,鄕儒痛哭於江頭還去云。又聞被捉儒生,不但着枷,至以捕盜軍紅索繫腰云。今番處分嚴急,故禁亂官,生創作此擧措矣。上曰,以紅索繫儒生,甚怪矣。景夏曰,道路所傳,未必盡然,所聞則若此矣。上曰,注書出去,持入科規,定式下敎。應三以內醫言奏曰,前者紅暈,似有消散。而紅點課立,頗似漸布云,必是風熱發散之候也。上曰,此無乃作梗之祟耶?應三曰,有毒氣則必寒熱來往,而無此症云,斷無他慮矣。文恒曰,有一湯劑,仁冬膏、龍液丸連御,則必有速效矣。上曰,若然則仁冬煎入。醫官,一日一時問候,詳察,宜矣。商輅持定式下敎入伏。上使承旨讀之曰,律則已成矣。尙魯曰,試官投畀果過矣。上曰,試官不禁飭之罪,烏可免乎?投畀可謂輕矣。景夏曰,深夜前席,命留臣等而下詢,苟有所懷,敢不盡達乎?試官、禁亂官,與擧子同律,終爲過重,聖世定法宜寬,而俾無後弊。試官、禁亂官,以不察不檢之失,與擧子同律,豈不過重乎?宜有輕重差等矣。傳曰,今番處分後,更以思之,頃者下敎中所謂科外隨從云者,乃指無錄名者,及下賤雜類隨入者,此非新法,乃申嚴故規也。噫,以此觀之,國朝設法,意蓋厚矣。何則?勿論兩班中庶,皆許其科者也。若或莫知此意,不計錄名與否,混歸隨從,此兩班外,一倂停擧也,豈制法之意哉?此後勿論士夫中庶,錄名外入場者,以科外隨從施行。若此其宜嚴錄名,不爲具四祖呈錄名,而只書其名,因循捧之錄名官,施以告身之律。科外錄名,旣已曉然,下敎此乃法初,其宜從今施行。今番被捉所謂隨從諸人,令秋曹,更問試所錄名與否,詳考後依定式勘律。此後凡大小科,頃者下敎、今番下敎,令該曹大書一通,分付試所。出榻敎傳曰,文臣製述時不參人,禁推,例也。而今番前一日下敎,在外之人,宜有分揀之道,竝分揀。此後文臣製述時,在外者,以下敎日計日子,捧傳旨。出榻敎尙魯曰,氣候不如前,而冬享大祭親行云。十二室春享,猶難親行,況寒節冬享,何以親行乎?不勝悶悶,伏望聽下敎退去。上曰,此則果難矣。上曰,向日文臣製述時,望見北辰門,則心切感懷,明日開通,爲可。明履曰,明日開通乎?上曰,依爲之。夜將四更,諸臣以次退出。

8月24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尹光毅。右副承旨尹光紹坐直。同副承旨鄭夏彦坐直。注書南鶴老一員未差。假注書朴正源仕直。事變假注書林箕彬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景宗大王忌辰齋戒。

○親傳香罷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尹光紹達曰,大司憲沈錥,掌令金,持平李堉在外,執義林象老呈辭,掌令柳綽受由在外,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一衡達曰,禮曹判書徐宗伋,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今日宗廟、永寧殿、永禧殿,秋奉審修改,時刻已迫,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以爲進去之地,何如?令曰,依。

○尹光毅啓曰,卽者兵曹判書金尙魯,方以北關嶺阨看審事出去,本職命召,及兼帶禁衛大將命召來納,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旣有前例,將相同矣。相臣出疆,豈納召乎?以御押爲重。外臣密符,亦有御押,而且爲本兵與將臣,若有徵召之事,則以何相符乎?仍佩往來。

○鄭夏彦啓曰,兵曹判書金尙魯,以北關嶺隘看審事,下直出去,例兼禁衛大將。將兵之任,不可一日無摠察之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都提調摠察之意,分付郞廳。

○權一衡啓曰,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趙顯命,有稟定事,請對矣。傳曰,引見。

○傳曰,內局提調,今日政,卽爲備擬以入。

○鄭夏彦,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實兼官十員內,輔德鄭宲,弼善崔成大,方入試所,兼輔德趙暾,兼司書金陽澤牌不進令旨未下,兼弼善申暐差祭進去,新除授文學尹光纘,兼文學李垍奉命在外,司書尹東星在外,兼說書未差,院中只有說書臣得養。上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在外及試官人員,似當有變通之道。令政院稟旨,與未差之代一體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鄭夏彦啓曰,吏曹判書鄭羽良,參判李天輔牌招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卽牌招開政。傳曰,允。

○傳曰,政官,更爲牌招開政。

○有政。吏曹判書鄭羽良進,參判李天輔牌不進,參議權相一在外,尹光紹進。

○吏批啓曰,玉堂及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忠州牧使今當差出,而本州物重地大,素稱難治,不可不擇差。他道有聲績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年九十婦人,令該曹抄啓封爵事,載於法典矣。年九十婦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多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敍用。

○又啓曰,洪原縣監朴尙謙,遞付京職事,命下。而本曹時無相當窠,依例送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李箕鎭爲判敦寧,以金光世爲刑曹參判,以李天輔爲同經筵,以李天輔爲司圃提調,以金陽澤爲校理,以鄭恒齡爲持平,以朴文秀爲判義禁,以趙雲逵爲副應敎,以趙重晦爲修撰,以安允行爲獻納,以尹光纘爲文學,以金宗台爲司成,以李彝章爲兼東學敎授,以李垍爲兼南學敎授,以李得宗爲吏曹佐郞,以鄭純儉爲兵曹佐郞,以李泰齡爲惠陵別檢,以金致一爲忠州牧使,以申致雲爲槐山郡守,以趙𡷗爲禁府都事,以李匡說爲禁府都事,以權世橚爲兵曹佐郞,以金始炯爲典設提調,以申晦爲兼校書校理,以尹東度爲兼校書校理,學諭單尹志衡,膳工假監役gg繕工假監役g趙正逵,童蒙敎官安宅休相換,兵曹正郞鄭光震仍任事承傳,兼春秋二單李致彦、黃𣉮,以申晩爲內局提調,以李喆輔爲京畿監司。卜相望,領府事金興慶,判府事閔應洙,加卜李箕鎭。傳曰,京畿監司金若魯拜右相,右議政金若魯,承文都提調金若魯。

○兵曹判書金尙魯,奉命在外,參判徐命珩入直進,參議未差,參知未差,尹光毅進。

○兵批啓曰,及第高聖游、裵重璧、張天柱、盧文秀,閑良韓箕仲、鄭麗贊,或捉得惡虎,或試射沒技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係是出身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又啓曰,新差寶化堡權管朴再文呈狀內,老母今年七十,素抱奇疾,近又添劇,而且無兄弟,決難遠離赴任,斯速啓遞云。邊將之親年七十,無兄弟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副護軍柳鎭斗、金養義,副司正朴正源,以金寶潤爲晉州監牧官,僉知單朴尙謙,副司直李箕鎭。

○尹光毅,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及禁軍廳所在各樣軍器汁物,率多破傷,不可不改備改修故,使敎鍊官折衝鄭壽崗,前司果金尙埰,監董其役。而鄭壽崗次知監董,火藥七千斤,噴火桶一百柄,梨火桶一百柄,軍兵挾袖一百八十三件,戰服一百八十三件,方紬戰帶一百八十三件,軍幕油芚九十二件,坐板五坐,帳幕竹一百部,木油衫五十件,哨旗桿一百三十二枝,喇叭三十五枝,號笛三十六枝,黃燭七千柄,燈籠紙雨備一百五十件,藍紗籠十八件,竝新造。金尙埰次知監董,黑角平弓一百張,間竹交子弓七百張,禁軍木油衫七百領,黃燭七千九百四十柄,大旗幟十八面,大段巡令旗二十面,黃號衣三十五件,油紙籠一百二十四件,油芚八浮,長箭三十浮,新造長箭二百三十五浮,片箭二百三十五浮,改羽改漆。今已畢役矣。在前軍器數千種監董修造之人,輒蒙加資之典,已多前例。今此鄭壽崗監董新造之數,至於一萬五千四百餘數,金尙埰監董新造與修補之數,亦爲一萬一百五十餘數。其盡心國事,誠爲可嘉。其在激勸之道,似當依例論賞。令該曹稟處,何如?傳曰,允。

○朴正源啓曰,臣敬奉聖敎,馳往于議政府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趙顯命處,以聖敎詢問。則領議政以爲勿論公事與私事,近地則命召仍佩往來,自有前例。而至於今番兵判北關之行,則往返將至月餘,仍佩往來,事體重大,還入命召,以待其還爲宜云。左議政所對,與領相無異,敢啓。傳曰,已下敎矣。

○兵曹判書金尙魯上書bb曰b,伏以臣明將北下,而內局,保護重地也。都相處外,臣又遠出,決不容一日無提調矣。敢又冒煩申請。伏願邸下,亟遞臣所帶提調之任,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問候體重,兼帶許遞焉。

○八月二十四日辰時,上御明政殿。懿陵親傳香入侍時,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尹光毅,右副承旨尹光紹,同副承旨鄭夏彦,注書南鶴老,假注書朴正源,編修官許錫,記事官曺命胤進伏訖。上具翼善冠、無揚黑圓領袍,出坐于賓陽門外。一衡奉香祝進于前。上奉審,親塡玉署還裹,跪傳于獻官。獻官跪受。上降就祇送位鞠躬。獻官奉出明政門外。上曰,祭報府誰也?一衡對曰,大祝,司僕正申暐。贊者,濟用主簿李顯純。謁者,中部奉事金元泰矣。上還內時,命光紹書傳敎曰,金甌枚卜事重,旣諭相臣,其可曠日,雖値齋日,開政有例。領左相命招,使之卜相。出榻敎召兵判入侍。金尙魯進前。上曰,卿往城津,仔細審察而來也。尙魯曰,臣往審而有所見,則當詳悉回達矣。上曰,北關有地圖云耶?尙魯曰,想必有之,而臣亦得去矣。上曰,命召仍佩往來,有前例耶?尙魯曰,前例有無,臣未知矣。上曰,近地則故相趙道彬爲兵判時,有仍佩往來之規矣。若還納而往,則何以處之?都提調兼察耶?注書以此意詢問于大臣而來也。正源承命趨出。

○八月二十四日申時,上御歡慶殿。入侍時,右副承旨尹光紹,假注書朴正源,編修官許錫,記事官曺命胤,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趙顯命進伏訖。在魯曰,秋氣陰蒸,聖體眩氣,若何?上曰,眩氣少勝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差勝後一樣矣。在魯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在魯曰,枚卜事重,故求對矣。今此加卜,衆望所歸,而不合於聖意。今則正一品及從一品中,不爲無人,而不知聖簡所屬,一向加卜,亦涉褻慢,故欲爲入侍稟定矣。上曰,加卜,求對爲之耶?公誦爲之耶?予則爲國事之重,而卿等之意如此,實無召卿等枚卜之本意。五次加卜,實有古例,而故相李琓時,屢加矣。在魯曰,屢次加卜,所見不好矣。上曰,然則卜相,亦長卜爲之耶?在魯曰,屢次加卜,則無異於長卜,而大臣自別,何可長卜耶?上曰,以《登科錄》見之,相臣之多,無如近時矣。在魯曰,當宁則少矣。上曰,相臣之在,其幾人耶?在魯曰,原任中有一人,而不入矣。上曰,誰也?在魯曰,方遭艱矣。上曰,領相之意,不欲當之。左相爲之,可也。顯命曰,臣則無明的之見,聖簡好矣。上曰,一品之人,不過二三而已。旣已命卜,而又示意向不緊,古者李克時豈有預示微意之事乎?直書於望,而特除者,故相金宇杭也。而若親書爲之,何用枚卜耶?顯命曰,春間,自上已諭加卜之意矣。上曰,今則與前日所諭之意,異矣。顯命曰,臣以四條,曾有所達矣。上曰,卜相,亦四條中一耶?顯命曰,然矣。上曰,卿須達之。顯命曰,上二下一之中,睿簡好矣。上曰,卿等有難之之意耶?在魯曰,屢加而連下,則有似長望,所見不好矣。上曰,左相其知之矣。顯命曰,閔判府事時,擧三人,而其一尙有之。卽今則難爲擧論矣。上曰,難擧者何也?顯命曰,首相在,故難便矣。在魯曰,小臣許退,則自無如此之事矣。上曰,顧國事之重,則何難之有耶?枚卜當早爲之。而領相若此之,故遷就矣。顯命曰,故相臣洪致中,與故相臣李台佐,雖娚妹間,而亦爲難安矣。上曰,誰先爲之?顯命曰,洪致中先爲之矣。上曰,李台佐終不行公耶?顯命曰,初則迫於嚴命,黽勉暫出,而終得辭遞矣。上曰,今此加卜。卿等若是難之,然則在庭之臣,皆可爲之耶?卿等其止之,今無更問之事矣。命光紹書傳旨曰,京畿監司金若魯,拜右相。出榻敎又命書傳旨曰,金甌枚卜事重,更命加卜之後,宜待其卜,而大臣求對,已爲量矣。其於入侍,難以强迫,而加卜,特遵前規焉。出榻敎又命書傳旨曰,京畿監司有闕之代,今日政差出。出榻敎命正源出給傳旨于吏批。正源承命趨出,出給傳旨。在魯曰,末終必得許遞,而一時如此,在臣惶懍,無地自容,卽席許退焉。顯命曰,聖簡至當矣。上曰,卿等入侍,故直爲拜相,而領相如是之,故未得早爲之矣。顯命曰,大臣得人,欣忭極矣。上曰,予慮有今日之景像,而氷炭之不同如此,將奈何?顯命曰,領相過矣。在魯曰,臣非但筋力之已衰,脚病之難强,亦豈無支離之心乎?惟願速賜處分焉。上曰,寧有此理?卿幾年事予,而一朝拜新,而捨舊乎?卿等亦有使喚之人,豈可用彼而捨此耶?卿等之擧措,予實慨然矣。在魯曰,私心之不安,莫甚於此,同堂之內,時任二人,世豈有之乎?題目一播,四方之聽聞何如耶?前頭雖蒙勉副,而目前之悶迫,有倍於左相矣。上曰,故相徐宗泰,見其叔文重而下馬,至今爲美傳矣。顯命曰,臣則已遞之人,辭陛之日,只隔四五日,其前許副幸矣。上曰,予於其時,以卜相後左相事,問於領相矣。在魯曰,小臣今已應遞,而左相亦以勉許,知之云矣。上曰,左相之言雖如此,而卿何若是耶?顯命曰,領相之言,太早矣。臣之處義,不得不爾。臣則斷斷知之矣。與首相同爲枚卜,則有許遞之敎。聖上豈欺臣哉?臣退出後,當上辭單矣。上曰,今日之言太急矣。予何中其讒乎?在魯曰,左相所遭雖罔極,而聖上、東宮,開釋無餘,則有何必遞之義耶?上曰,新相常時實矣。而頃日見之,異於前矣。豈非向來判金吾時,用心之致耶?在魯曰,左相黑草査對過後,勉副好矣。上曰,然矣。敬大臣之道,三讓而後立代,而予於伊日,諭之以有卿然後可以卜相云者,意有在矣。人心危險,領相孤單,而遲延者,以領相之故也。領相亦衰矣,思欲一休。而予亦有釋負之心矣。予卽祚以來,卜相者多矣。今見單子之上,不勝寒心。而見領相之涕泣,予益悽感矣。君臣之間,豈可欺心乎?世子見左相而涕泣,卿亦感動而泣耶?顯命曰,臣惶感之極,不覺涕淚之自零矣。上曰,予歸見其如人,而聞其言,則心益奇之矣。其夜擧措,出於擧條者,意實有在矣。在魯曰,王世子睿德之已成,臣等常時不勝欽仰歎服矣。上曰,期人以一等,予爲左相,一伸其心矣。顯命曰,臣之所遭非常,今日豈有佩命召入對之理?而卜相後勉遞之敎丁寧,故黽勉承命矣。今已卜相,卽席遞改焉。上曰,予不料有如此之境,而枚卜矣。然則將無大臣矣,卜相奚爲?在魯曰,臣得僚相,則有必遞之意矣。今則又有同堂之嫌,尤不可强勉矣。有稟定事,數日後欲爲求對矣。自今以後,不得行公,故仰達矣。兵判要臣有稟定事。大丘營將張志恒,日昨移拜茂山府使,凡新陞資營將,毋得遷移,曾有定式。而張志恒則前爲淸州營將,貶遞收資,今雖更爲陞資,乃是曾經營將,故銓曹援李殷春例移除云。而李殷春之移除,出於承傳,與此異矣。今若一開移除之路,則後弊無以防遏。張志恒茂山府使改差,仍任營將,使之赴任,何如?上曰,所達,是矣。依爲之。出擧條又所啓。前日鳳城會査時,譯官李允芳預㤼,行賄於執杖皂隷,爲彼國官員所現捉,以此執爲大段見屈之端,恣爲凌藉,還送其贓物矣。回咨中,若只以贓物依受之意爲辭,則太涉歉愧。參覈使金尙迪,自前善爲周旋,別無可罪之事。而行中賄銀事旣發露,以不能檢察之失,略爲論罪。措辭回咨,則於我爲得體,已與左相相議,故敢達。只當罷職,而彼國則例有革職之名,而無罷職,金尙迪革職,何如?上曰,依爲之。而以革職書之,宜矣。出擧條又有一事,與左相相議,故敢達。灣尹今月初報備局,以爲通官徐宗順,出送一封小紙,通報別齎咨官,到東八站,阻水六七日留滯之狀。而以鳳城通官徐宗順,爲知會事爲言,有若行移文書者然,此是無前之事。灣府所當據理退却,只以事狀狀聞,而思不出此,泛然受置,枚擧牒報,不察,甚矣。近來通官輩,率多干與國事,而皆由於譯官之指囑,此路必當嚴塞。灣尹韓德弼,人雖可惜,不可不論罪。金泰瑞,亦當重罪之矣。上曰,韓德弼有不察之失,拿問。金泰瑞,今者駭擧,專由於渠之指囑,其在嚴堤防杜後弊,不可尋常處之。遠配,可也。出擧條顯命曰,大臣一人已出,臣自明日上箚乞解矣。上曰,拜表日則猶可也。今日此言,太急矣。在魯曰,若臨行許遞,則大臣置處,似有拘礙之事矣。上曰,左相若在京,則萬無許副之理,而欲使卿安意往來。卿須洗憂愁之心於鴨波而來也。顯命曰,臣之此心,雖以東海水洗之,不可得以盡洗,臣心已死矣。在魯曰,試官投畀,終涉過矣。上曰,見而不知禁,極爲非矣。在魯、顯命退出。上曰,以科場事,三條禁令旣嚴,則擧子輩,何敢犯法耶?或未得見之致歟?命正源還入科場,申飭最初傳旨。正源承命趨出,還入最初傳旨。上命光紹讀傳旨訖。上曰,科場不嚴,至於御苑有預設帳幕之擧,士習誠極寒心。光紹曰,近來科擧稠數,僥倖居多,士子輩專事紛競,不顧廉義,士趨之不正,無可言矣。上命光紹書傳旨曰,以今番事觀之,紀綱之陵夷,場中之不嚴無餘矣。頃者諸臣,或以此陳達者,而予則意以爲過矣。且其欲不察淵魚猶默矣。觀今以後,淸禁不可不嚴,科場亦不可不嚴。此後大小場中,雨傘外凡諸帳幕諸具裹袱挾冊者,科外隨從者,限十年充軍。禁亂官不禁者,與擧子同律。至於設幕試所所見,覽而不爲摘發者,當該試官,施以投畀之典,於庭試則試所承旨同矣。場中傳食,卽外製之梯也,尤涉寒心。此後犯者,勿限年充軍。不爲摘發禁亂官,與擧子同律。而雖無白衣之禁,靑衿之稱,何爲而作耶?其白衣入場者多,亦涉駭然。此後嚴飭白衣入場者,自試所摘發停擧。雖中擧,其若白衣拔去,若此之後,錄名之法宜嚴。雖中,無錄名者,亦爲拔去事,捧承傳嚴飭。出榻敎又命書傳旨曰,昨日下敎,蓋由於中庶,因此而其或停科,或防不爲錄名赴擧而然也。而以此頒布,不無隨從蕩然之弊,其下敎勿施。最初下敎中,添書以下,凡科場時,令該曹特書,預爲頒布於錄名官,付之入門所,以代懸法,無使擧子犯禁焉。出榻敎上曰,秋曹配所單子,誰爲之磨鍊耶?光紹曰,參判李喆輔爲之矣。上命光紹書傳旨曰,秋曹單子,乃是因下敎爲之之事,則不稟直下,當該中官從重推考。無錄名者,雖中拔去事,當初下敎中添書以下。而今番事,在令前勿問,昨日下敎,亦爲勿施。今番執捉中,詳考錄名事,亦置之。而覽配所單子,或近道,或中道,不無參差。今番乃令初,一竝以畿甸充軍,申目中付標以入,當初下敎中科外二字,意有在焉,當信其令。今番所捉隨從中,以幼學爲名者,考籍後果是,則竝與同赴而勿配。雖勿配,令初宜嚴懲。因其年數停擧,考籍後或冒稱幼學,此外隨從者,竝仍配。初場摘奸外被捉者,終場被捉者,竝依此敎勘律。其中若或有曾貫小科,冒禁入場者,則此自有本律,不必隨此定限,從本律充軍事,竝爲分付。出榻敎二更退出。

8月25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尹光毅。右副承旨尹光紹。同副承旨鄭夏彦。注書南鶴老式暇一員未差。假注書朴正源仕直。事變假注書林箕彬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景宗大王忌辰。

○莊烈王后忌辰齋戒。

○尹光毅達曰,大司憲沈錥,掌令金,持平李堉在外。執義林象老呈辭。掌令柳綽受由在外。持平鄭恒齡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趙明履達曰,議政府右議政金若魯,以前任京畿監司發巡,時在麻田地云。上來事,依例遣史官往諭。上來時給馬事,本道都事處,下諭,何如?令曰,依。

○尹光紹達曰,秋曹方有擧行之事。判書金始炯,參判金光世,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刑曹判書金始炯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本曹方有擧行之事。更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曰,入直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趙明履,以吏批言啓曰,新除授寧海府使任珣呈狀內,老母痰癖之症,自日前挾感更發,食飮全却,眞元大脫,實無將往之勢,亦無以離側遠赴,斯速入啓處置云。親病旣如是危重,則不可强令赴任。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尹光毅以兵曹言達曰,上番騎兵軍士,例於今月二十五日外司點考。而判書金尙魯,奉命在外,參判徐命珩今方入直,參議李濟遠在外,參知尹得載未肅拜,他無推移進參之員。新除授參知尹得載,卽爲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鄭夏彦以戶曹言達曰,卽接廣興倉報狀,則左議政趙顯命,來九月朔頒祿次,倉官進去于本家,請受祿牌。則以爲方在本職辭免中云,祿牌不爲出給,事係大臣,祿俸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輸送。

8月26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鄭必寧坐直。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尹光毅。右副承旨尹光紹。同副承旨鄭夏彦坐直。注書南鶴老一員未差。假注書朴正源仕直。事變假注書林箕彬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莊烈王后忌辰。

○趙明履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尹光紹達曰,大司憲沈錥,持平李堉在外,執義林象老呈辭,掌令柳綽受由在外,掌令金,持平鄭恒齡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鄭夏彦達曰,領議政金在魯箚子,纔已到院。而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尹光紹達曰,刑曹判書金始炯,昨違召命,今日又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趙明履達曰,兼輔德趙暾,兼司書金陽澤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曰,只推牌招。

8月27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權一衡坐直。左副承旨尹光毅。右副承旨尹光紹。同副承旨鄭夏彦坐直。注書南鶴老一員未差。假注書朴正源仕直。事變假注書林箕彬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四更五更,電光。

○下直,寧邊府使李章吾,泰川縣監李翼元,訓戎僉使申光德,阿耳僉使尹濟殷,安骨萬戶趙之恒,薺浦萬戶洪蔓源。

○權一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鄭夏彦達曰,大司憲沈錥,持平李堉在外,鄭恒齡上書入達,掌令柳綽受由在外,金,執義林象老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趙明履達曰,左副承旨尹光毅,右副承旨尹光紹,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諫院未署經守令,至於十六員之多,夫馬留滯,委屬可慮。兩司除在外未署經外,呈造gg呈告g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備忘記,傳于鄭夏彦曰,今下弓矢,訓戎僉使申光德,阿耳僉使尹濟殷處給送。

○尹光紹達曰,刑曹判書金始炯,連呈辭單,無意應命,其在事體,誠爲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權一衡,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說書尹得養,連日入直矣,以親病陳書徑出,司書尹東星在外,兼司書金陽澤牌不進,令旨未下,兼說書未差。他無推移之員,勢當以上番,姑降入直。而輔德鄭宲,弼善崔成大,以試官方入試所,弼善申暐謂有身病,文學尹光纘,兼文學李垍奉命在外。下番將未免闕直,事甚未安。兼弼善申暐,卽爲牌招,以爲姑降入直。新除授文學尹光纘,以京試官時在慶尙道監試試所。書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又以弘文館言達曰,新除授副應敎趙雲逵,時在忠淸道燕岐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令曰,依達。

○又以禮曹言啓曰,節製別製及殿講入格給分之類,例於式年東堂試許赴。故自丙寅九月以後,至今年課製恩賜之人,合以計之,則給二分三十三人,給一分二十四人矣。給二分三十三人,依前例直赴會試,而給一分二十四人,則分送漢城試兩所,依定式付於元額之外,較藝等第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長生殿意啓曰,本殿內梓宮板子,可用者絶少,事極可慮。今年又當年限,不可不發遣敬差官於慶尙、江原兩道,使之斫來。令該曹差出敬差官,趁速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承文院意啓曰,本院提調,近甚數少,使行文書査對,每多苟簡。兼工曹判書趙觀彬,行刑曹判書金始炯,判敦寧府事李箕鎭,知敦寧府事李宗城,禮曹判書徐宗伋,行副司直徐命彬,議政府右參贊申晩,行副司直李益炡,戶曹參判南泰良,行副司直徐命九、柳復明、李日躋、李命坤、金尙星,刑曹參判金光世,行副司直趙榮國,行都承旨趙明履,行大司成趙載浩,漢城府左尹李鼎輔,行副司直洪鳳漢,吏曹參判李天輔,行副司直李昌誼、鄭翬良,竝本院提調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鄭夏彦,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十一月十二月兩朔應立,右部左司屬忠淸左道五哨軍兵,十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十一月初一日,與右部前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十一月十二月當,海西七番、八番騎士及標下軍,逐朔立番次,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騎士、別破陣步軍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bb廳b言啓曰,本廳屬,海西騎士五十人,標下軍四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九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四番騎士替代後,舊番騎士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九月十月兩朔應立,右部前司屬忠淸右道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九月初一日,與中部後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義州府尹韓德弼拿問處之事,徽旨達下矣。韓德弼時在任所,依例交龜後,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令曰,依。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九月當五番海西騎士,逢點實數五十人,步軍標下四名,已爲點閱整齊。來九月初一日,與本營入直騎士替代後,舊番騎士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一衡以觀象監意達曰,命課學兼敎授權烜有頉,代通德郞李緖華差下,使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令曰,依。

○領議政金在魯箚子。答曰,覽書具悉。覽卿之懇,諒卿之心,其於大朝幾年聖意,小子初政倚仗,何哉?且右揆新拜,左揆將行,此時國事,猶在於卿。卿其體大朝慇懃之意,安心視事,用副小子之心。仍令曰,承旨往諭。箚本未下。

○同義禁柳復明上書。伏以臣,情悰畸危,疾病癃痼,心灰名塗,念絶當世。迺於夢想之外,忽伏承金吾除旨,臣誠驚惶感激,宜卽竭蹶趨謝。而難冒之端,必遞之義,非止一二,有不容厭然承膺者。臣向在春間,謬叨出納之任,久據匪據,當遞不遞,重速臺臣具允明之論效,至以不愼處嫌,語意深緊。臣誠不勝瞿然慙恧之至。夫伊時承旨金相福書本,未徹之由,曾已略陳,不必更溷。而其章,設有當捧而不捧,本非可怒而可嫌。況以其親病,陳書下鄕,旋以在外,變通遞職,則事件各自有異,去就非所相干。而臺言所謂僚嫌之由我,廉愧之有關云者,誠莫曉其故也。蓋當初儒章退却,豈有他意於其間?而人不相諒,言未見孚,遂被具楗等無限詬辱,馴致諫臣之相繼刺論,困厄之極,駭惑亦甚。臣於其時,扶病供劇久矣。非不欲早自祈免,還臣本分。而連値藥院問候,且緣國家多事,奔走眷係,未果力辭。低徊濡忍,自速人言,反顧恧蹙,尙誰咎尤?噫,涉世冥墑,受人齮齕。凡於一番出脚,輒致一番危辱,身罹鋒鏑,跡困抨彈,蓋前後不知其幾矣。如臣無似,立朝三紀,每叨除命,輒亦逡巡,從宦絶少,辭巽居多。其隨分廢散,無意進取,於此亦可見矣。今於白首遲暮之年,忽得此貪榮喪廉之目,儘非臣平日本色。雖決西江之水,顧何以洗此恥辱哉?抑臣於向者儒臣請罷諸承旨之論,已極難安。而繼伏聞大朝筵中,辭敎嚴正,尤有所萬萬悚懍者。雖荷聖度包容,薄勘已行,而罪重罰輕,感與懼竝。夫常參、經筵,鎭日稟旨者,事例至重,向當邸下代理之初,大朝賓對,諸臣迭稟,請行經筵。則聖上敎以晝講、常參,同是視事,旣無視事,取稟,則晝講自可無之,臣承聞此敎之後,不敢爲更稟之計。而至於日記之不書經筵云者,竊有所驚惑者,前後記注之連爲載錄者,獨於代理後,公然闕書,誠非始料。而《堂后日記》,久不修納,臣又遞職,則釐整正本,實非已遞之人所可知者也。然而公論之地,規責甚重,溺職之罪,無辭自解。今何可以倖逭而自恕,事宿而自諉,晏然冒進,若無故之人,以益其嗤點也哉?自玆以往,惟有斂跡退屛,畢命優游,是臣區區所自畫者,雖尋常官職,尤豈有進一步之望哉?玆敢略陳危衷,仰瀆徽聽。伏乞离明,俯賜鑑燭,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以安私分,不勝大願。臣無任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持平鄭恒齡上書。伏以臣,形孤迹畸,才不逮人,猥竊科第,偏蒙大朝之翦拂,前後踐歷,罔非踰涯。匪分之榮,適招无妄之災,群猜衆怒,受人譏斥,不特數遭,傷弓之戒,恒存于中。榮途華貫,誓不敢以投足,只欲隨分飮啄,以卒餘生矣。不意今者柏府新命,忽下於千萬夢寐之外。臣誠驚惶感激,罔知措躬之所。恩除之下,非不欲竭蹶趨承,以伸叩謝之忱。而第伏念,臣於向來,濫廁史職,冒昧隨行,殆踰一歲,居職無狀,果遭惠文之殫gg彈g。身名汚衊,無復餘地,譏詆之言,又發於經年去館之後,淸顯之職,禍人如是耶?臣不能早自斂迹,避遠駭機,莫非臣自取,復何尤人?矧今所帶臺職,爲任尤重。方當代理新化之日,宜選一時名類,以寄耳目之責。而今若以如臣無似,濫竽於其間,則必知公議之所不捨。而朝家設官之意,豈亶如是耶?反復思惟,實無承膺之路。玆敢隨牌,來詣闕外,短章陳籲,自外徑歸,臣罪至此,益無所逃。伏乞离明,特察臣辭之不出飾讓,將臣新授職名,亟賜鐫削。仍命選部,勿復檢擬,以謝人言,以靖私義,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司諫閔宅洙上書。伏以臣,頃年忝叨憲職,妄陳一疏,斷斷愚忠,亶出於畏天變恢言路。而辭不達意,誠不格天,大朝之譴罰截嚴,一世之疑謗四起,仍作淸世之棄物,于今五六年矣。待罪冗散,尙且惶慙。迺者千萬意外,亞諫除命,忽降於省墓將歸之際,祇奉恩旨,臣誠惝怳感激,罔知攸措。昨始來伏私次,宜卽趨承,以伸叩謝之忱。而況當邸下代理之初,一登文陛,得近耿光,是臣區區至願。而顧臣從前獲戾甚重,至今全活,莫非聖恩,縱荷天度之包容,滌瑕蕩垢,復畀言責之任。而臣罪自如,惶蹙彌切,臺端一步,矢心自畫,株守難變,轉動無路。且臣素患風眩,每當夏秋之交,如期輒發,而越添於長路觸冒風寒,昏仆床席,作一尸居。以情以病,望斷供職,玆隨召牌,短章哀籲。伏乞离明,俯諒臣情病之危苦,蹤跡之臲卼,亟許鐫削臣職。仍命選部,勿復檢擬,以安微分,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說書尹得養上書。伏以臣於直中,得接家信,則臣之八耋老母,宿病沈綿之中,近因朝晝溫涼之異候,調將失宜,患感忒重。氣息澌綴,委頓床席,食飮全廢,有澟澟難支之勢云。臣聞此報,心神飛越,急於省視,按住不得,忙進短章,徑出禁門。伏乞睿慈,俯垂矜愍,亟遞臣職,俾便救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京畿監司李喆輔上書。伏以臣於杜門病伏之中,忽承畿臬新除,聞命震惕,莫省攸措。夫方岳之寄,孰非緊重?而顧此京輔,根本之地,憂責之殷,剸理之難,視他道尤別,苟非望隆而才優,莫宜居之。如臣者,以器則淺,以識則闇,重以摧朽之餘,志意銷落,冗散宜分,憚壓匪任。反復揣惟,無望承膺,玆敢略具短籲,仰瀆离明之下。伏乞睿慈,俯賜諒察,亟許遞改,以重藩選,以安賤分,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速往欽哉。

○全羅監司韓益謩上書。伏以無狀小臣,濫叨藩寄,數朔以來,積罪如山,雖無司直之刺擧臣罪,臣自知之處,按廉之地,而不能自律,人疑以贓汚,其罪一也。當申禁之日,而一有冒犯,臣未能摘發,其罪二也。守令考績,一道大政,而過限三朔,尙未封進,其罪三也。農形巡審,入秋緊務,而節序向晩,亦未擧行,其罪四也。大小朝飭敎批旨,其嚴如秋,其溫若春,每一承奉,傍聽悚聳,臣乃冥迷,不知仰遵,其罪五也。藩臣事面,與他自別,雖有私細情懇,不敢輒煩陳聞,朝體卽然,臣則眛是,前後籲號,至五六而不知止,其罪六也。凡此諸罪,俱非細過,有一於此,合被大何,況參會俱集於一人之身者乎?日前陳懇,實瀝肝血,方俟顯誅之遄加,庶幾自贖其辜負。睿度天大,曲加涵貸,猶且隨例賜批,慰藉之甚厚,至敎以撕捱過矣,勿辭察任。臣奉讀以還,衷情抑塞,感淚惶汗,有不勝抆。到此地頭,情窮理極,無寧姑且泯伏,仰聽處分,庶不至重添瀆擾之誅。而目今一路事,實多狼狽,殿最不得封進,而朝家勸懲之典廢矣。農形不得看審,而分等歉熟之政闕矣。自餘邑牒民訴之一切積滯,猶屬細故,今若一任其瘝曠,不請通變之道,畢竟其弊,歸於民國,尤豈非大可懼者乎?噫,臣之一遞,不但自畫已固,實擧世所共知。首尾半年,强聒不已,有若全昧分義之爲至嚴,鈇鉞之爲至可畏。夫豈臣樂爲而然哉?此其中必有甚不得已者存焉。誠以士夫立朝,廉義爲大,一有放倒,無以藉手而事君故也。假令臣迫於嚴命,不免淟涊復出,特一忘廉冒恥之一鄙夫,臣豈忍爲是?雖以聖朝使臣之道言之,與其上下相持,徒傷事體,莫如早賜斥退,俾全其所守,不審邸下何憚而不爲?必欲牛維而馬縶,徒令恩數屑越,而國體虧損,匹夫失其咫尺之守,不獲其所,是豈大聖人物各付物之道哉?揆之以公事,如彼其亟,參之以私義,不容但已。玆不得不冒萬死更申前懇,疾痛之號,不暇緩聲,瀆告之罪,萬戮猶輕。伏乞离明,察微臣自來情地之至危,念本道卽今事勢之甚急,亟許鐫削臣所帶職名,重勘臣諸般罪負,使藩務無至重誤,朝綱有以振肅,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吏曹參判李天輔上書。伏以臣於病伏之中,忽承天官佐貳特授之命,臣惝怳震越,罔知攸措。臣向來待罪是職,歲幾周矣,無一報效,有百尤悔,至今追思,寢驚夢愕。古人所謂痛定之人,思當痛之時,不知何能自處者,實是先獲語也。是職也,奚爲而又及於臣身也?噫,顧今世路至危,人心至險,銓地最爲左右睢盱之場,居其地而得不顚沛者鮮矣。臣之經年竊據,譬如蹈水火而能免其焚且溺者,特倖耳。恃其倖免,今又復進於已試蔑效之地,終致焚溺而後已,則豈不可哀也哉?苟使臣,出而有一分裨益於國家,少效其職責,則臣雖履洪濤而犯烈焰,至於焦頭滅頂,有所不辭。而徒戀天寵,冥行不已,上孤殊恩,下違素心,則臣之罪,又果如何哉?在臣之道,惟當退守本分,寧受慢命之誅,不敢重蹈銓地一步,以爲息黥補刖之計。而且臣於近日申致雲事,竊有所悚蹙者,致雲之醜賢毒正,負犯甚重,擧世之公議至嚴。臣於政注之間,未嘗擧擬,而今因拔望於承宣,聖敎嚴截,黜補政官,仍命定式。凡係長望,毋得擅拔,則臣亦枳望之政官,豈可諉之以旣往,而獨爲晏然乎?揆以廉隅,末由冒進。而況臣素患塊癖之疾,自今春以後,轉生別症,痰壅而胸膈否悶,火升而頭目眩暈,少有勞動,喘喘欲死,束帶供職,斷無其望。籌司還差,已踰數朔,而前後賓對與司坐,一未進參。籌司有司之任,何等緊重,而虛縻度日,徒積罪戾,以此病狀,尤無蠢動之路。日昨政牌之下,連違嚴召,臣罪至此,實合重誅,適値淸齋,今始露章陳籲於离明之下。伏乞俯賜諒察,亟遞臣本兼諸職,以安微分,以延殘喘,千萬至幸。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任。

8月28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尹光毅。右副承旨尹光紹坐直。同副承旨鄭夏彦坐直。注書南鶴老一員未差。假注書朴正源仕直。事變假注書林箕彬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卯時,雷動。申時,日暈。夜自一更至五更,電光。

○權一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尹光紹達曰,大司憲沈錥,持平李堉在外,鄭恒齡未肅拜,掌令柳綽受由在外,金,執義林象老牌不進令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申晩,副提調臣趙明履啓曰,伏未審日來,聖體調攝,若何?眩候益有差愈之勢乎?湯劑停止,已經多日。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當進之劑,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眩氣往來矣。待下敎入侍,宜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尹光紹達曰,判義禁朴文秀,除拜屢日,尙不出肅,同義禁柳復明書答已下,金吾滯囚,委屬可慮。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于鄭必寧曰,頃日入來戶曹郞廳,使之入來,來後都承旨與之入侍。

○權一衡以奉常寺意達曰,來九月令全羅道封進,宗廟薦新石榴,深夜後來到本寺。故臣與入直郞廳看品,則元數八十二箇內,穿破腐傷,多至二十二箇,實無充數薦進之勢。故不得已退送,此由於初不內裹,泛然封進之致。而且無一箇餘數,可以推移充數者,故不得已還爲退送。而封進官亦不載錄,其爲不察,甚矣。當該道臣從重推考,封進官使之指名現告,以爲依法罷黜之地,何如?令曰,依。

○鄭夏彦以奉常寺意啓曰,東籍親耕田所種皮稷打作,則所出十石五斗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必寧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左議政趙顯命,來九月朔祿俸,令倉官輸送于本家,則以爲方在辭免中,常祿不敢領受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權一衡以成均館意達曰,本館新折受全羅道、羅州、務安等地堰田畓監築事,今方發遣郞廳,依他例給馬事,分付該曹,何如?令曰,依。

○領議政金在魯箚子。伏以臣,畢瀝哀懇,顒俟兪音,不意承宣之臣,來傳下答,旣以諒卿之心爲諭,又勉臣以安心視事。噫,臣必遞之心,業蒙大小朝俯諒而微許之,百回莊誦,感祝無涯。而若其公法私義,萬萬懍慄,不容晷刻仍據之情實,則日月之明,猶未能曲照而細諒,有若可以姑爲忍耐,酬應國事者然。臣又抑塞悶鬱,罔知所措。臣支離癃老,憒憒尸素,理合退休,厥惟久矣。聖上亦嘗累垂愍憐之敎,今之丐臣未死餘閑,猶云晩矣。況今去就之際,惓惓顧戀之德意,藹然於辭旨之間。臣方感極而泣,惟當徐俟恩命,何必躁躁乃爾?而第以平日兢懼畏約之素心,誠有不忍一日自安於職名者,寢食爲之殆廢,疾病仍以頓加,至於廟務之視察,初何暇論哉?臣不敢以前箚之所已悉陳者,疊辭煩瀆,只以亟賜處分四字,疾聲申籲。伏願邸下,導達聖聽,快許鐫免,以副老臣至誠之祝,以開新相膺命之路,千萬幸甚。令曰,承旨敦諭。

○前待敎蔡濟恭上書。伏以臣,根孤植弱,四無墻壁,徒恃大朝昊天罔極之恩,盤礴於千不近似之地。羈孤涼踽,顧影自危,固意其懷璧爲罪,過福生災。而亦不料白地罔極之誣,至及於臣父也。心痛之人,不暇緩聲,今臣所遭,心骨俱冷,何但心痛?雖在罷散之中,不得不疾號於离明之下,以冀矜察,而他不敢有拘焉。臣尤死罪,彼臺臣謂臣父名,曾出鞫招,未知何年之鞫,何賊之招,以何樣語援及,而朝家以何樣處之也。噫,名出鞫招,而顧可以諱之耶?臣父不知,臣爲臣父之子而不知,一世之耳目何限?而亦皆不知,而獨臺臣知之,又言之,至登於天聽,彼臺臣果目擊之耶?抑傳聞之耶?如曰目擊,必有文案,如曰傳聞必有傳者。此何等惡名?而忽地誣人之父兄,容易欺謾於君父,則四海之人,凡有媢嫉於我者,皆將以此,目其父兄,而無少難無不可耶?臣父自戊申後筮仕,歷敎官金吾郞,出宰南邑,前年秋始瓜歸。臺言之千萬虛詤,自可易辨。而臣所痛恨悲泣者,以臣蒙騃冷跡,過蒙千古洪造,無少圖報,徒使無根罔測之辱,攙及於白首老父,俯仰天地,實欲無生。臣一日不暴,則一日無立天下之顔,二日不暴,則是二日無立天下之顔。伏願邸下,下臣司敗,使與瑩中辨質,得以雪千冤萬枉之誣,則結草之報,他日是期,臣不勝戰掉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書辭大朝已下敎矣。

○兼弼善申暐上書。伏以臣,稟賦虛脆,本來善病。頃於直中,差祭園、陵,將事往返之際,重添風寒之感,擔舁還次,而諸般症形,有加無減,晝夜叫苦。昨因院直苟艱,召牌儼臨,目下病狀,實無趨承之勢。而顧臣出疆之期,不隔多日,瞻仰耿結之忱,預不自勝,强疾就直,寔出於欲近离光,以慰區區遠離之懷。俄登書筵,昵瞻溫粹之容,仰承顧問,竊頌將就之學,贊歎欣喜之極。繼陳芻蕘之說,不以爲鄙,乃賜開納,退而欽誦,冞切感祝之私。而第臣素患關格之症,挾感猝發,癖積衝肆,呼吸莫通,昏憒不省。召對時迫,而登筵無望,至煩頉稟,不得入對,病裏惶悶,如負大何。且臣奉命發行,迫在四日,而不時病情,若是危劇,實有使事狼狽之慮,而忍耐仍直,不無汚穢淸禁之患。玆不得不急構短章,疾聲哀籲。伏乞离明,俯賜矜諒,亟遞臣官僚之銜,俾便調息。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焉。

○大司諫曺命采上書。伏以臣於數三朔之內,荐奉薇垣寵命,臣誠惝怳感激,莫知所以措躬也。淸朝長諫,地望自異,本不合如臣者屢叨,而今則新擬之可許以臺垣風裁者林立然,不患無人。銓擬之必屬於臣,何若是複也?自顧不稱,斷然心知,去就一節,便同鐵障在前。且臣自向來,荐遭子女之慼,心腸俱腐,疾病侵尋,陳力就仕,尤豈有一分自强之勢哉?今因守令之署經,召牌下降,而咫尺脩門,入肅無路,舁到闕外,拜書徑歸。伏乞离明,亟許鐫削臣職名,仍令有司,治臣逋慢之罪,以警具僚,千萬幸甚。臣於乞免之書,不宜迤及他說,而區區憂愛,略附蕘說,竝冀省察焉。惟我邸下,膺東方億年之遐祚,受大朝萬機之代攝,無違厥志,允叶延頸。臣以春坊舊物,倍切攢忭之忱,而曾於書筵,以志養之說,有所略陳矣。玆敢復申焉。爲人君之孝,有異於匹庶,非柔聲色致哀慕而已,非修定省視饍食而已。今我大朝之期望於邸下者,亦不止如是而已。則以大朝堯、舜之心,又欲邸下之爲堯爲舜者,愈切於命攝之後。今日邸下之凡於動靜施措之間,無一事一節之違於大朝,而粹然以大朝之心爲心,然後此爲邸下之孝,而養大朝之志也。以此而推之朝廷,可以純善,推之八域,可以純善,而以至於萬事萬爲,無往而非孝也。若典于學,則不可以對冊子討文句爲學也,亦不可以效一善勉一行爲學也。聖人有言曰,萬物皆備於我。惟邸下一身之上,萬善俱足,苟能體以大朝之敎誨,參以聖人之謨訓,力行而踐履之,隨事而省察焉。對冊子、捨冊子,無非這箇學誠心。而不以書筵之開廢,官僚之接否,有所間斷,則譬之若步步登臺,而高見益廣。片片伐木,而私慾自祛,壹是爲修身工夫,而可以爲興化之本也。此豈非遵大朝書自書我自我勉學之訓,而爲邸下爲孝之學也耶?伏願邸下,記有臣前後之言,益加懋哉?仍念大堯之親九族,後聖攸同,而苟干王章,不可以恩而私之也。向來宗臣家投書,實是前牒之所未有,而所未覩者也。爲人臣而遭此變者,其爲驚心痛骨,遑遑罔極,固當卽請嚴覈,不宜遲了一刻。而宗臣之求對發告,旣不免時日之太緩,且嵇、䌖兩賊等設鞫以後,在宗臣,無非席藁泥首之日,而晏入班行,自同平人,寧有如許臣分哉?其前後處義之無狀,猶屬第二件事。而身爲宗臣,旣入於妖賊三條之問,則其在嚴王法杜秋變之道,決不可一日置之於輦轂之下。而兩司爭論,今亦屢經月矣。惟願邸下,亟許允從,毋撓天憲也。臺閣論人,必使罪律相當者,方成啓達之體。而向來朴盛源之發啓宗臣也,原頭設辭,直許以血忱二字,則似無門黜之可論。日前安允行之改其措語也,結之以處義可駭,則又豈爲勘以安置之罪耶?其聲罪擬律,互相矛盾,俱不成臺言之體。臣謂朴盛源之削黜,安允行之罷職不敍,斷不可已也。重宰之出守外邑,未知古有是例,而以卿月之班,遽任百里,有駭朝體。且以政格論之,非待重臣之道。安邊府使李春躋,宜命遞差,當該銓官,亦宜推考也。臣無任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所陳是矣,當留念。而宗臣事,大朝已下敎矣。李春躋事,曾有舊例矣。安允行、朴盛源事,依施。爾其勿辭,察職。

○掌令柳綽上書。伏以臣,特蒙恩暇,歸省先壠,少慰霜露之感,得伸人子之情,隕結圖酬,感泣而已。在臣分義,所當卽速復路,以效返面之忱。而顧臣前日腦後之瘡,浸淫於肢體之間,觸風撼頓,一倍肆毒,結核作膿,多至數十餘處,浮氣遍體,作一籧篨,房闥之間,亦不能運動。以此病狀,萬無跨馬作行之望。而見職縻身,由限漸迫,玆不得不敢入文字,從縣道疾聲呼籲於离明之下。伏乞亟命遞削臣職,俾便調息,仍治臣瀆擾之罪,以昭法紀,千萬幸甚。臣於請急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竊有一二愚見,敢此附陳,惟睿慈,不以人廢言,而留神裁擇焉。目今穡事,比年稍登,市直高翔,斗米十文,或減其二。以外面看之,則康衢鼓腹之歌,庶復聞於今日。而細究民間事勢物情,反有嗷嗷愁怨之歎。此無他也,一良軍所納四兩五錢之費,將至於五十斗之米,農民一歲之作,除此則無餘矣。況無土而竝作者,一室四五當番者,丐乞不能耕作者,從何出而納其身布乎?百爾思量,實無蠲減救濟之策,而作米之法,差可爲少紓燃眉之急者也。臣謂今年各衙門各樣身貢布,使之依前例一竝作米,不可少緩也。雖然自前作米令下之時,村民之攀緣官屬者外,方曲窮氓,㤼於官威,典賣先納,未蒙實惠,良可慨然。今番則嚴飭各道各官,俾無不均之歎,使遠方軍民,咸知變通軫恤之德意焉。各邑還穀,若値少豐之時,則民無願受者。而拘於折半之令,官家不得不勤給,間有不廉之吏,限外加分,以賭其耗。故其中穀多民小之邑,一戶所受,或至二三十石,而受出之際,太半見縮於官屬面任之討索。及其還納,一戶一年之作,盡歸之而猶不足,終至於賣田土牛馬徵隣族之境,此所謂樂歲終身苦者也。況彼各營門穀物,尤爲民間難支之弊,不計豐歉,盡數勒今全耗而用之。元會付穀,則或有値災停捧之令,而此穀則㤼於營門之嚴督,雖至歲翻,必捧乃已,營門之穀,反復重於元會軍餉。其事之顚倒,擧措之郞當,莫此若也。臣謂各道各邑會付軍餉折半應分之穀,明春分糶時,減分加留,一如凶年加分減留之例,一以紓窮民怨苦之弊,一以爲蓄貯備災之道,恐合事宜矣。至於各營門句管各穀糶糴之規,亦依會付軍餉例,折半分留,永爲定式,可也。臣於還穀事,竊以爲別有不可不一番釐正者。夫還穀之各邑,古則只有元會付等數三條件,故文書簡約,無眩亂乾沒之弊矣。今則轉運東西,逐年異名,那移稱貸,隨時改號,毫紛縷錯,出入多門,雖使才諝通敏者見之,心目怳惚,不能綜核。故奸竇百出,尾洩無窮。頃年湖南道臣,若干査出,所得不貲。以此推之,則各道各年各項各穀消融之數,可勝言哉?今若元會付三倉穀,則均其取耗高下,合作一色目。各衙門各道各邑各年條移來移去,可屬賑穀者,屬賑廳,可屬軍餉者,屬軍餉。此二三色目之外,切勿加增,其出其入,必從一條路,則文簿省而數爻明,驟見輒知,可無胡亂耗失之弊,不亦善歟?若夫各道各樣穀合作之規及四季朔加入用下實數出已,上報京司之法,惟在廟堂成節目指揮之如何也。惟彼統營穀,則三南列邑山沿,皆有盡分全耗,爲弊尤重。畢竟需用,不過爲統閫應求之資,一年所費,殆至萬數,不亦可惜乎?沿海舟師邑,則貯蓄待變,尙有意義。至於距營門絶遠陸峽之穀,則無益於國事,而貽害於列邑。臣謂各邑元會付,本甚不敷,用度浩多,幾乎匱竭,陸峽所在統穀,仍作各其邑元會付,以爲國用萬一之補,以濟列邑無窮之弊可矣。近年三南大同收租中,上納摠數,比前太多,該廳庫舍,年年增建,費盡千萬之財力,以侈衆目之觀瞻。不知者,以爲節財之效,而臣愚則竊以爲朱子所謂上氣症也。何則?田結摠數,則有減無加,而大同上納,則有加無減,此其故何哉?收租勘劃之際,不念本邑儲置,公用之浩多,不虞之有備,而徒爲該廳下屬膏梁之計。昔之大同,折半或三之二矣。今則當年新米之外,或有加劃舊儲之時,京倉所儲,以十萬計。而各邑所用,不過舊陳腐朽之物,進上及應用之需,專責於邑庫,每患生事,脫有不幸,將何以責應耶?輸運之際,覓船無路,濫裝臭載,比比有之。邑倅之就拿相續,沿民之拯米積怨,此豈非哀痛之甚者耶?該廳庫直使令,料布旣厚,捧米之際,所得頗多。京司庫使之富足,莫過於惠廳,以其多得錢穀之故,取其自便,創出假庫直、假使令。初則以渠輩之料布,雇立使役,舐康及米,又創出假庫,使之料布,一年所費,其數顆gg夥g然。原其錢布米所自出,則莫非國家之財力,而生民之膏血也。寧不痛哉?臣謂自今年收租爲始,依古例參量劃定,俾無內多外竭之弊。該廳假庫直假使令,一倂革罷,使無白地耗財之患,可矣。三南各邑田結雜役條作米作錢之規,雖出於大同餘法,其爲害於公私則極矣。以言乎公,則柴炬草炭,升升買用,分分爭價,若當商絶難貿之時,則毁用色庫之家舍,延及色庫之隣族。一年二年,吏奴逃散,邑里殆空,其瞻聆之愁絶,擧措之鄙瑣,罔有紀極。平時之使客一至,猶且遑遑罔措,脫有緩急,其何以接應耶?以言乎私,則貧賤小民,自力艱備,足以納官。而一倂徵米,不捧本色,急索反加於正供,呼冤有甚於塗炭,且或邑各異規,間多有作錢之處。雖以嶺南數三大邑言之,一結之錢,或至一兩,以今年市直論之,其數不下於大同十二斗之米。哀彼農民,終歲勤苦,旣納田三稅,又納大同,今又生出科外之一大同。嗟今之民,亦孔之慘矣。臣謂三南作錢邑,則爲先痛禁。作米之規,則勿論營邑,雉鷄外柴草炬炭等四色,量其邑一年之用,及期收捧,長時積貯,則官無鄙瑣煩苛之政,下有吏奴保存之效矣。湖南之設置羅舖倉,以救耽羅之飢荒,倣於浦項賑北民之事,則朝家費財施設之意,豈偶然哉?自初本意,當島民被災之日,移粟送哺之。後以藿竹等濟産雜物,付之隣近邊將,使之販賣貿穀,以充移穀之代,不獨立本而已。預爲備待,要作日後副急之資矣。法久弊生,奸僞漸出。許多濟産雜物,盡歸於一邊將簸弄花消之中。而不幸數十年來,島民荐飢,本舖無穀,自廟堂不計輕重,推移劃送,自島中還報雜貨,則隨來隨失,已成積逋。而營門越視,主張無人,以此之故,湖南穀物之耗縮不細。臣謂令道臣,覈其流逋,料理貯穀,一依浦項之例,亦自賑廳,頻遣郞屬,無時摘奸,斷不可已也。今年牛役gg疫g之酷毒,比年前不啻百倍,次次傳染,有若人之天行時疾,一痛再痛,得則必斃。典牲署犧牛,各衙門車牛,相繼致斃,若此不已,必無遺種,此誠莫大之災也。遠道則臣姑未之聞矣。以畿內言之,臣之所到處,一面之內數百農牛,僅存一二。而一二餘存,亦難保其必生。秋收則或可人力勤苦,而至於兩麥所種,則非牛莫可耕也。百家農夫,彷徨田疇,相告泣下,其事勢之罔措,景色之愁慘,有不忍言。此面如此,彼面可知,此邑如此,彼邑可知。前頭民事,良可寒心。禁屠之令,昔非不嚴,又於春間,筵奏申飭,而曾未幾何,又復如前。諸道列邑,無不設屠,至於街路場市之間,買賣狼藉,略無忌憚,此而置之,不病之牛,亦將盡劉。臣謂亟令各道道臣,一切嚴禁,隨現重繩,繡衣廉察之政,似不可少緩也。且外而監兵營兩都,托以筋角,常時設屠處,一倂限數年停廢,內而懸房,獨不可使依前屠販,亦令廟堂商確稟處焉。各營之進上作脯造墨,旣有定數,南北之接待彼人,亦有其時。當此農牛絶種之日,在道臣邊守之道,必不過濫,而憑藉冒禁之弊,非今斯今,可勝歎哉?故相臣洪致中,按廉嶺南時,以禁肉書啓,道臣罪罷,人至于今稱之。而故相之後,又無其人,可勝惜哉?以卽今民間觀之,則秋耕已無奈何,明春耕播,亦無其望。關西監兵營句管屯牛甚多,反爲邊民之痼弊,故年前道臣變通作米後,尙多餘數云。趁歲前量宜移送,從便分俵,則或可爲一分之助矣。嗚呼,今日耗財病民之弊,可勝言哉?江倉之撤入,摠廳之移建,兩西嶺阨之築城,遂事不可說也,猶可及止。而不可不變通者,上所陳七八條件,而此特論其最大者而已。下此者恐涉煩猥,不敢毛擧,若使臣言,毋歸紙上之空言,則其於民虞國計,未必無少補矣。臣無任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所陳者令備局,稟處。懸房事,曾稟于大朝者,而爲民不許矣。爾其勿辭,上來察職。

○八月二十八日午時,上御歡慶殿。入侍時,行都承旨趙明履,假注書朴正源,記事官黃𣉮、曺命胤,戶曹正郞李彦衡、李景祚、吳彦傅,佐郞權噵、李秀得、趙趾命,追後右副承旨尹光紹,醫官金應三、金壽煃進伏訖。明履啓曰,戶曹佐郞李秀得,非頃日入侍郞廳,故未得同爲入侍,而待令於閤門外矣。上命正源,召入秀得。正源承命趨出,召入秀得。明履上大君、王子、公、翁主、郡、縣主在闕例、出閤例謄錄冊子,上親筆釐正而下之。使明履與諸郞廳相準後,謄錄冊下端,御錄條命刊置之。命明履書郡主、縣主前例懸註,而還下之。上下臨門恤四民日有感作三十韻七言長篇于明履,命書刻懸板于弘化門。上命正源,召首醫及他承旨入侍。金虎門留門事,分付。正源承命趨出,召入應三、壽煃及光紹。留門事,分付。明履退出。上曰,搔癢之症近甚,而此患闕內遍有之,亦時氣之症耶?應三曰,搔癢之病,近來閭巷間,亦盛行之。今此聖候,似是外氣矣。上曰,自少時,有脚部搔癢之症,而中年以後頗減矣。近來復劇,而劇甚之時,則不能安寢,而間有乍寒乍熱之候。向時賢嬪症候,亦如此,尤可苦。而且小便不利,恐有成淋之慮矣。此等症候,八味元似無所益矣。應三曰,八味元,雖非時氣之劑,而下部搔癢之症,大有益矣。至於小便之不利,一時之症候,豈有成淋之患乎?壽煃曰,近來時氣之症雖如此,而聖候則八味元好矣。上曰,搔癢之症,或有和服之藥耶?壽煃曰,牛黃淸心丸、安神丸之屬似好,而終不如八味元矣。上曰,今此召見醫官,非入診,乃論症也。上曰,安允行之可駭二字,大諫gg臺諫g之論斥,不怪矣。光紹曰,臣於此事之不賜允許,豈不知聖意?而心所慨然者,前後達辭,俱未得體,無以開發聖心也。自上雖有以子證父之敎,而此則有不然者,若有父子同參逆謀者,則豈以爲證父,而不問其子乎?崇、塾輩雖年少,旣在䌖側,決無不知之理,不可不鞫問矣。上曰,崇待命於宣仁門時,有下馬慰問者云,承旨亦聞之耶?光紹曰,豈有慰崇者耶?慰崇者,卽梟獍之徒矣。投書果非自飛來之物,則宗臣之初不査推奴僕,亦實可疑之端也。臣向與兵判,亦爲此言,則兵判不以臣言爲深刻矣。上曰,宗臣事,則曺命采之言過矣。光紹曰,臣見自先朝處置此等事,果嚴矣。上命光紹書傳旨曰,獻納安允行,其所陳章,不過挾私意助其黨。此等之類,其若批旨,代理之意焉在?亦涉駭也。而仍薇垣長之請,旣以他處置,今無更飭之端。其章給之。出榻敎上命光紹讀蔡濟恭上書訖。上曰,濟恭之自鳴,予開其路矣。此言,承旨亦聞之耶?光紹曰,非但臣獨未聞,廷臣俱無知者矣。上曰,上自君父,下至諸臣,一無聞知之者,則瑩中之構誣,自綻無餘矣。濟恭有何痛冤之端耶?光紹曰,聖鑑洞燭,自下更無所達矣。瑩中疏出後,元景夏來院中,以爲吾深知其曖昧。膺一戊申後,爲英陵參奉時,相與識之,而元無是事云矣。上曰,李格之與益寬往來之說,亦與此同矣。光紹曰,今世之人,只使口氣,驅人爲逆,有若常茶飯然,若此不已,世道之憂深矣。且當之者,發明難矣。上曰,發明亦殊常矣。里名勝母,曾子不入,何可容易加此等惡名於人乎?半國之人,驅入於逆邊,尤可痛矣。光紹曰,聖敎至當矣。上曰,瑩中之逐李儁徽謁聖之時,予實疑之矣。罰不及嗣,而此則猶有所原矣。上又曰,濟恭之上書,略而盡矣。光紹曰,其父若有是事,則疏辭寧如是耶?上曰,欲爲緘問,而不知瑩中,何以指對?一番惡言,誠難矣。又出怪駭之言,則將何以處之?光紹曰,蘇軾云食之者好,死者豈不矜乎?言之者雖易,當之者豈不冤乎?上曰,若論事面,則一次對質,猶可爲矣。命光紹書傳旨曰,頃者宋瑩中處分之時,所謂國邊某邊等說,欲驅半廷臣於罔測之科。其時欲爲下敎而不果,故其後略諭。而噫,今日廷臣,皆以世祿之臣。嗟,彼咸有黨心者,其若分彼此,而目之以罔測,豈大訓之意哉?以此推之,蔡濟恭之所遭,卽其中一事也。不滿召試,亦挾雜于蔡濟恭,欲驅雜流,而渠亦不忍以此等叵測之目,敢欲擠陷,其心所在,若見肝肺。而蔡膺一,不過一蔭官,且有其子,爲君豈可分疏?特許籲冤之道,今覽陳書于元良者,瑩中之公然構誣,自綻無餘。濟恭之被誣,君不知,衆不知,名不載,消若雪焉,於濟恭,更何有一毫痛冤之端?其在嚴其君爲其父之道,何敢撕捱?以此嚴飭。出榻敎又命書傳旨曰,違牌翰林竝敍用。出榻敎又命書傳旨曰,秋曹劇務,長席豈可久曠?且不可强迫老臣,方欲下敎。今聞初單給由云,許遞。前單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出榻敎光紹曰,儒臣方入直,時時召對,討論經傳,則當有開卷有益之效矣。上曰,入直之儒臣誰也?光紹曰,趙重晦矣。上曰,監試榜目,達于東宮,而無入啓之事,東宮雖代理之前,自有書入之例,則不爲入啓,極爲駭然矣。光紹曰,代理節目,猶未詳悉之致矣。上曰,當該承旨及試官推考。榜目已下,更書啓字入之。光紹曰,今番配所單子,以畿甸擧行之命,雖出於參酌從略之意,而現捉者,非盡是畿儒,三南擧子輩有之,秋曹當初自願定配。而若依傳敎移定,則遐方之人,不無稱冤之慮,故敢達矣。上曰,所達,是矣。命光紹書傳旨曰,試官投畀,禁亂官充軍,竝湖甸擧行。擧子,以畿甸擧行之命,蓋令初故從略之意,非京儒則以此例擧行事,分付該曹。出榻敎又命書傳旨曰,養正書刊印,有御製事重,其令兼校理看檢,時無行公者,卽爲牌招察任。出榻敎上曰,戶曹郞廳,皆得人,可辦得某某大事矣。光紹曰,度支長,爲釐正事,極擇一時之人矣。上曰,諸郞廳,皆經守令耶?光紹曰,秀得,屢經郡縣,頃除仁川府使,而以本曹文書釐正之重,草記仍任矣。景祚、趾命、彦衡,亦經守令矣。上曰,必爲勞碌事,畢後出試外任,使之休息,可矣。命光紹書傳旨曰,今番度支事,非比尋常,其苦倍矣。其召見,皆可出宰百里者,豈可老於郞官?此亦寒往暑來之義,事畢後勿論曾經與否,竝令該曹調用外任,以奬其勞。出榻敎二更退出。

8月29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尹光毅式暇。右副承旨尹光紹坐直。同副承旨鄭夏彦坐直。注書南鶴老一員未差。假注書朴正源仕直。事變假注書林箕彬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權一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鄭夏彦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趙顯命,方在引入中,不得來會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尹光紹達曰,大司憲沈錥,持平李堉在外,掌令柳綽受由在外,持平鄭恒齡牌不進,執義林象老,掌令金牌不進令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權一衡達曰,諫院未署經守令,至於十六員之多,夫馬留滯,事甚可悶,憲府之連日監察茶時,亦甚未安。兩司除在外、牌不進令旨未下、未署經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尹光紹達曰,判義禁朴文秀,同義禁柳復明,昨違召命,不爲出肅,金吾滯囚,委屬可慮。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權一衡啓曰,前待敎蔡濟恭,前檢閱李齊顯、李宜哲,旣已敍用,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待敎單蔡濟恭,檢閱二單李齊顯、李宜哲。

○傳于鄭夏彦曰,刑曹判書前前望單子入之。

○刑曹前前望申晩爲之。

○權一衡達曰,待敎蔡濟恭,檢閱李齊顯、李宜哲,旣已付職,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新除授檢閱李齊顯,時在京畿衿川地,檢閱李宜哲時在坡州地。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尹光紹啓曰,兼校書校理尹東度,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尹東度。

○鄭夏彦啓曰,戶曹判書朴文秀,以年分事,自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以去夜酬應,有眩氣。待召入來。

○方物單子,傳曰,綿紬、紵布待令。

○權一衡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兼弼善申暐姑降入直矣,以身病陳書受由出去。輔德、弼善、兼說書俱未差。文學尹光纘,兼文學李垍奉命在外。司書尹東星在外。兼司書金陽澤牌不進令旨未下。說書尹得養由限未過。他無推移之員,下番將未免闕直,事甚未安。未差之代,令政院稟旨差出,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權一衡達曰,臣敬奉敦諭,往諭于議政府領議政金在魯處。則以爲臣荐控再箚,亟望一兪,千萬意外,又辱喉舌之臣,臨宣睿旨,眷遇之摯,敦勉之切,有踰尋常,伏讀感惶,繼以抑鬱,不知所以爲喩也。臣之應遞,擧世共知,而區區私義,實有不能一日安於竝列者。其何敢以本職自居,姑爲苟然視事乎?惟當連章瀝懇,以冀恩命之快降而已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慶尙監司閔百祥上書。伏以臣於巡審之路,得聞過去傳說,則向日大朝引對相臣,以北咨査按事,請罪使臣云。筵語甚祕,雖未得詳,而臣亦伊時使臣中一人,臣安得晏然哉?臣奉使無狀,檢下失宜,中間事端,累煩聖慮,苟究其由,臣固有罪。今因彼咨之幸無慢語,而罪止任譯,臣則倖免,在臣心固已悚蹙不安,而況此勘罪之請,至發於前席,則尤何可靦然苟蹲,以爲罪上添罪之歸哉?臣以畏約窮畸之蹤,實無翺翔朝班之望,則其所以一段自效之道,惟在於居外奔走。雄藩寵陞,非不濫驟,未敢力辭,冒昧承膺,誠欲殫竭。而才甚魯劣,于今七朔之間,尙不能擧一事而措一策,孤負隆委,徒費厚廩,每一念至,駭汗浹背。今又宿愆復露,廟議甚嚴,以此以彼,臣雖欲因循淟涊,有不可得也。玆敢中途封章,仰暴微懇。伏乞离明,俯賜諒察,特許鐫削,使臣避遠榮塗,退守本分,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令京畿監司李喆輔書。王世子若曰,永惟京臬之重寄,莫難其人,灼如譽望之久儲,迺申寵命。今得重焉,亟往欽哉。惟卿,淸峭端潔之姿,敏亮精通之識。夙染詩禮,自有拂士規模,少負聲華,蓋傳大家詞翰。早聯璧於金榜,仍發軔於蘭臺。非乏令望之居先,何乃晉塗之多閼,心存歛退,寢遠言議名利之塗,跡自畸孤,力辭獻納論思之地。抹摋榮路,意自適於投閑,棲遲州府,誠則殫於急病。嗟乎,素蘊之莫展,猶有上眷之獨勤。重膏燕軺,專對式仗,四持繡斧,廉按克明。屢置之銀臺邇班,遂擢以銓部亞席。匪其才獨長文學,厥有大朝之褒,縱異言欲售沮排,豈無一日之試?眷言邦畿百里,寔是王化本源。控海門而環包,地爲甸服,翼神京而拱衛,勢如輔車。歲多饑而民苦不瘳,人屢易而治或未究。供頓之煩徭不止,結總之宿儲已殫。不有綜事識治之才,曷責祛殘滌弊之效?玆授卿以京畿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開城府留守江華府留守巡察使。卿其祗服令旨,往恢良圖。審陵省秋gg楸g,期已迫矣,觀風攬轡,行可緩乎?布寬政而先撫疲氓,恢敏手而力剔宿瘼。於戲,輒爲事奪,幾欲用卿而未能。玆命汝欽,寔出在心之惟簡。地是先卿之舊莅,政有乃家之成規。少日趨庭,曾詑攀桂之新渥,今辰受鉞,佇播憩棠之前謠。勉竭純誠,以終令譽。故玆令示,想宜知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