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内容

承政院日記/英祖/十七年/三月

維基文庫,自由的圖書館
二月 三月 四月

3月1日

[编辑]

行都承旨申晩齋宿。左承旨趙明履齋宿。右承旨尹東衡齋宿。左副承旨宋翼輔坐直。右副承旨金聖運坐直。同副承旨徐命珩齋宿。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壽鳳齋宿李基德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章敬王后忌辰齋戒。

○宋翼輔啓曰,大司憲李周鎭,持平兪彦國,未肅拜,執義安相徽,持平兪宇基在外,掌令李齊聃、柳綽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履啓曰,行判府事兪拓基處,偕來史官,李堉,親病猝重云,他史官出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翼輔,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此大報壇擧動時,侍衛不可不備員,而都摠管徐宗伋,以禮儀使進參,二員未差,副摠管李潚、李膺,俱以身病猝重,勢難進參,侍衛將不得備員,身病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令政院,急速稟旨變通,竝與二員未差之代,仍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卽爲口傳差出,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都摠府草記,今此大報壇擧動時,侍衛不可不備員,身病人員,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副摠管李潚、李膺,俱以身病,勢難進參,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改差。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

○趙明履,以禮曹言啓曰,來四月初三日,行宗廟夏享大祭親行事啓下矣。依此擧行,分付各該司,而永寧殿依前例,同日遣大臣行祭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私廟展拜,以每年季春稟定事,曾已命下矣。展拜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向於筵中,旣知吉日有下敎者,以初六日定行。

○尹東衡啓曰,今此大報壇親祭時,執尊李道謙,以司諫誓戒時進參矣。昨已遞職,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道謙爲副司果。

○宋翼輔,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彰義門虹霓石撤毁時門隻拔下,設假門防遮,仍爲閉鎖,嚴加守直矣。城門內外設役及浮石輸運時,不可不開鎖出入假門,依前例晨昏開閉,以便役事之意,分付兵曹,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郞廳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矣,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以驪善君壆爲都摠管,張泰紹爲副摠管,禹夏亨爲副摠管,鄭來周爲副摠管。

○吏曹口傳政事,以朴泰新爲永興府使。

3月2日

[编辑]

行都承旨申晩齋宿。左承旨趙明履齋宿。右承旨尹東衡齋宿。左副承旨宋翼輔坐直。右副承旨金聖運坐直。同副承旨徐命珩齋宿。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壽鳳齋宿李基德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顯祚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章敬王后忌辰。

○金聖運啓曰,判府事兪拓基上疏到院,而以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尹東衡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過齋戒後爲之。

○宋翼輔,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東衡啓曰,永興府使,砥平縣監有闕之代,口傳差出,卽爲給馬下送事下敎矣。砥平縣監任璞,今日旣已肅謝,而兩司俱未署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除署經下送。

○傳于金聖運曰,召對爲之。

○以別雲劍望單子,傳于宋翼輔曰,頃以參誓戒人爲之事下敎矣,今番爲始,故似不知而爲之,此望置之。

○宋德中偕來代,以李顯祚爲事變假注書。

○黃海水使狀啓,方在削職中,晏然修啓,惶恐待罪事,傳于宋翼輔曰,勿待罪事,回諭。

○判中樞府事兪拓基疏曰,伏以臣瀝血哀籲,至再至三,而天聽愈邈,恩諭愈渥,臣誠迫隘戰兢,不知所出,其欲抗顔而重入脩門,則是爲侮法義而辱朝廷矣。其欲復伸危懇焉,則又將陷於違慢瀆擾之科矣。臣於是,氷炭交中,憂厲薰心,竊自思惟,違慢與瀆擾,固人臣之重罪也。然而其罪止在於其身,雖被嚴譴,亦只其心之惶懍而已。至於侮法義辱朝廷,罪莫大焉。不但爲人臣而有一於此,死不足以當之,抑其關係乎國體王綱者,蓋自至重,此所以從古廩廩而不敢忽者也。若臣者,前後負犯,固已合萬殞矣。今又敢不懲艾,重之以二罪焉,則雖以聖上慈覆之仁,何得以屢宥?而當世之持公議者,又豈肯一向憖置之乎?臣實反覆揣量,參前倚衡,與其冒進而不免於冒法義辱朝廷,無寧早自就於違慢瀆擾,而甘伏重誅之爲少塞臣分,粗安微分,耿耿祈祝,惟在於此。且臣自冬及春,長委枕席,許多敗症,不敢一一猥陳,而麻痺痰喘,尤屬危惡,房闥跬步,亦末由隨意運動。雖欲歸身司敗,仰請鈇鉞,而有不可得者,撫躬悲泣,只願遄自滅死。伏乞聖明,亟命召還史官,仍令論臣罪犯,公私千萬至幸。臣無任戰灼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頃者之批,悉諭予意,而卿胡不諒,過爲邁邁?噫,中人以下,人誰無過?況一自時象,其剛腸者,超衆者豈特尠乎哉?卿若超乎俗套則已,不然則凡於做事,焉得盡善?此則非特卿也,擧世皆然。在上者雖或有因慨而謂者,位在股肱,其宜加勉,何過撕捱,亦何介滯?但卿之若此,無他,因予待卿不禮矣。故悔悟之意,曾已諭。噫,卿之往事,予不毫分介滯于心,予之輕擧,卿何撕捱于心?予雖誠淺,決不以過中之褒,亦不以文具之敦勉于卿,卿若知其不爲過中文具,豈若是其邁邁乎?每覽卿章,不覺恧焉。以君臣大義諭之,君不介滯,臣猶撕捱,果合於義。況往日之敎,非惡於卿也。惜卿局量,欲玉成于卿者,而卿之不諒,卿之撕捱,一至於此。噫,曾不云乎?卿之拜相,初非例套,則雖戰國之士,知遇於君,則其欲報之,況喬木世臣者乎?況昔日簪履之臣乎?更竭餘蘊,悉諭心腸,卿須體小子之至意,惟昔年而感悟,安心勿辭。卽日偕入,用副慇懃之望。仍傳曰,此批答,使偕來史官傳諭。

○三月初二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金聖運,侍讀官鄭翬良,檢討官南泰齊,假注書李基德,記事官李弘稷、李宗迪,諸臣進伏後,鄭翬良,讀自李伯紀、徽廟時,至李綱事。上曰,何謂麤也?翬良曰,李綱當時,或有言麤者,言其貪也。又讀止秦老筆也。上曰,下番讀之。南泰齊讀自秦檜止富季甲。翬良曰,別無文義之可達者矣。舜之擧相,則可想君子彙進之盛也。大抵君子則平時不見用,而當亂世則盡誠,小人則平時見用,而當亂世則逃走,君子小人之幸不幸,誠如朱子之言矣。上曰,不特逃走,且屈膝矣。泰齊曰,君子則落落,小人則易合故也。泰齊曰,杜詩云,安危頃藉濟時才,世主豈能盡得才耶?蓋有志者事竟成,如韓魏公是也。翬良曰,劉光世事,張、趙皆是爲國之人,而趙之還劉,張之留劉,皆宋無紀律之致,以此無功,遂成嫌隙,誠慨矣。上曰,此亦務勝所致也。翬良曰,亦出於私意矣。上曰,韓、富亦如此。謂之務勝則可,而直謂之私意則不可也。泰齊曰,此私字,異於他私字也。上曰,心術不正而以下愚隨時者,小人也。不如此而務勝者,甚於下愚小人也。且高宗,以爲如朕之立,亦非虜所喜云者,似有知識,而畢竟用萬俟卨,以爲我志非忘讎者,豈不怪乎?泰齊曰,無規模而皆苟簡也。上曰,六十老親之說,亦怪矣。翬良曰,寧亡國不用俊者,亦苟安之計也。泰齊曰,只爲目前之計,故檜言之入,高宗使之也。若有復讎之意,則檜何能爲也。翬良曰,其時諸賢,亦皆疎闊,張、趙皆賢而猶如此也。此則言岳飛橫,而朱子他處所論,則不如此也。且其所謂遇世宗、太祖則可者,非特單指飛也。上曰,竝謂張、韓也。世忠亦忠臣矣。翬良曰,使前大提學李德壽懸吐事,仰達矣,而卷帙浩汗,難於盡閱,使講官,先爲懸吐,或有校正處,議爲之,似好矣。上曰,然矣。翬良曰,國家之置登聞鼓,蓋欲使在下冤,得以上達,則在該曹之道,雖不可一切防塞,然亦宜詳量緊歇,許其登徹,而卽聞日前睦天運之子,爲其父擊鼓云,此獄關係如何?而兵曹之不爲防塞,許令入門,事極未安。當該堂上,請推考。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泰齊曰,郞廳亦當推考矣。上曰,此亦有妙理,先容於近仗軍然後入之矣。頃日申勅結束色後,無草記,或謂有下情壅閼之弊矣。此亦不無操縱也。金聖運曰,臣亦前日待罪兵曹,而擊錚,則非堂上所知也。諸臣以次退出。

3月3日

[编辑]

行都承旨申晩齋宿。左承旨趙明履坐直。右承旨尹東衡齋宿。左副承旨宋翼輔齋宿。右副承旨金聖運坐直。同副承旨徐命珩齋宿。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壽鳳齋宿李基德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顯祚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暈兩珥。自巳時至未時,日暈。

○金聖運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來言,結陣懸燈,天明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翼輔啓曰,事變假注書李顯祚,雖已分館,時未免新。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趙明履啓曰,別兼春秋林象元,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臣南泰齊,以大報壇親祭時大祝,先詣享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無他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講gg降g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南泰齊,以親祭時大祝,先詣享所,下番將未免闕直。副修撰李成中,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副修撰李成中,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趙明履曰,推考傳旨捧入。

○備忘記,傳于趙明履曰,史官一員待命。

○宋翼輔,以兵曹言啓曰,在前私廟展拜時,後廂軍兵落後,結陣於景福宮洞口前路,而壬子九月、乙卯三月,展拜時,西禁橋前路結陣矣。今番則後廂軍兵,結陣於何處乎?敢稟。傳曰,今番結陣景福宮。

3月4日

[编辑]

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趙明履。右承旨尹東衡坐直。左副承旨宋翼輔。右副承旨金聖運坐直。同副承旨徐命珩。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壽鳳李基德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顯祚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木井gg木星g入東井星。

○大駕,大報壇親臨入幕次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親祭罷後,大殿、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明履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修撰南泰齊,以親病陳疏徑出,原疏以親祭正日,纔已退却,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南泰齊,以親病陳疏出去,下番將未免闕直。副修撰李成中,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三月初四日三更二點,大駕,大報壇親祭入侍時,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趙明履,右承旨尹東衡,左副承旨宋翼輔,右副承旨金聖運,同副承旨徐命珩,假注書李壽鳳、李基德,記事官林象元、李宗迪,諸執事,進幣瓚爵官兵曹判書鄭錫五,薦俎官戶曹判書金始炯,禮儀使禮曹判書徐宗伋,奠幣瓚爵官吏曹參議李宗白,壇上執禮行副司直任珽,壇下執禮副司果李光湜,典祀官奉常寺正趙世垕,壇司奉常寺判官洪以楫,執尊副司果李道謙,大祝弘文館修撰南泰齊,祝史兵曹正郞李長夏,齋郞副司果李延德,捧俎官戶曹正郞金致慶,工曹正郞洪銓輔,司僕寺判官安健,盥洗位,禮曹正郞李胤沆,兵曹正郞李光瀷,爵洗位平市署令李奎徽,禮曹正郞張世文,贊者通禮院假引儀申緯夏,通禮院假引儀趙泰佐,謁者通禮假引儀鄭守良,通禮院假引儀李瑞五,贊引通禮院假引儀金光績,兼通禮院引儀李顯哲,掌牲令,典牲署主簿李秀得,協律郞掌樂院正李潤身,承史,進伏映花堂前階下。三更二點,上具冕服、御步輦出,自宜春門,至映花堂。上曰,正時三更二點,仍下敎定之耶?申晩曰,自前似皆然矣。遂動駕,承史以次陪從。上命召宋翼輔曰,此與他處有異,勿令雜人混入,申勅喧譁事,禁喧郞廳處各別分付,至永肅門峴時。上曰,前去軍兵,阻於路,緩緩開路,拔出先去事,分付。上至朝宗門外,下輿入幕少歇。傳曰,禮房承旨入侍趙明履進伏上曰,紙榜誰所寫也?明履曰,驪善君也。上曰,飮福後,當奉審神室,以此分付排設房,可也。明履曰,飮福後望燎,望燎後當奉審耶?上曰,唯。上出幕次,執圭入就位後。上曰,上階時步席,偏從東邊,所重有在,何其偏向也?因傳曰,遣史官問于大臣以來,可也。李壽鳳,承命出往,問議後來奏曰,領右相,皆以爲旣異瓚爵之處,則當從社壇儀,從東邊以上,宜當云矣。上曰,唯。仍敎曰,用茅沙,而此沙似麤矣。又敎曰,無茅何也?明履曰,用器則茅,而此則沙地故也。遂行祀作樂如儀訖,上詣望燎所,北向立,大祝奉榜及祝幣燎之。上曰,紙榜之焚燎似難,以其厚耶?泰齊曰,附紙榜時,先附白紙一張後,其上以糊全附紙榜,故濕而且厚,焚燎之時如此矣。上曰,兩邊糊之,則似好矣。仍敎曰,大祝附榜乎?泰齊曰,以糊帚全附,事極媟嫚,此後則以薄紙附兩邊,似宜矣。上曰,雖用薄紙先附,而紙榜則只兩邊附之,則好矣。上曰,焚祝事宜矣。而焚時用熟手何也?明履曰,無明文,但似以火爐事故,用熟手矣。申晩曰,前則未必皆然,甲寅年下敎後,用熟手矣。上釋圭,詣小次少歇。上出小次時,宋翼輔啓曰,副摠管鄭來周,身病猝重,落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上入神室,傳曰,禮房承旨入侍,明履進伏。上曰,其時事與祭器等事,皆在於彼櫃中,禮房開見之,可也。明履開櫃,持草冊見之。上曰,有正書冊見之。明履與申晩,持正書冊,觀一次訖。上曰,禮曹堂上入侍。徐宗伋進伏。上曰,自前例有黃儀仗奉審之例,此後則奉審時,神室櫃中冊,亦爲開出,詳覽相考,奉審事,分付禮曹,可也。出擧條上曰,頃日筵中,以樂器造成後,皇壇外門左旁樓上置之事,分付矣。更思之,樂器之機,有難置諸樓上,依祭器,仍置太常之例,竝置於掌樂院。而各種一通,精書附於神室壁上,而以此出於擧條,前日擧條則置之,可也。出擧條上曰,皇壇卓衣,有綻裂處,而禮曹堂上,奉審時,不爲修改,其時奉審禮官,推考。更爲修補,可也。出擧條上出神室門,至朝宗門外,乘步輦至魚水堂前路。上曰,兵房承旨進來。翼輔進伏。上曰,大報壇留門與否問之,無砲手守直事耶?翼輔曰,開閉則次知內官擧行,闕內雇軍守之云矣。上曰,彼北營中訓將留鎭處,馬步軍,盡爲率之耶?翼輔曰,只步軍五百名,又加一百名矣。上曰,訓將只率入直軍耶?抑添率耶?此步軍耶?馬兵耶?問挾輦哨官,則可知矣。翼輔出問後,來奏曰,無馬兵而步軍六百名,又加七色軍八百名矣。上曰,有懸燈,故謂有馬軍矣。乃知皆步軍也。申晩曰,無馬兵而懸燈之高者,大旗幟之燈也。上至映花堂。上曰,兵判入侍,鄭錫五進伏。上曰,禁軍隨駕者,只入直軍耶?錫五曰,入直外不得入矣。上曰,大報壇門開閉時,門鑰,必受出於政院,則與闕內無異,而只令內官次知,殊涉疎虞。此後則大報壇前門,必有標信後,始得開閉,而又使景秋門守門將看檢事,申明分付於兵曹,可也。出擧條上入自宜春門。諸臣以次退出。

3月5日

[编辑]

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趙明履。右承旨尹東衡。左副承旨宋翼輔坐直。右副承旨金聖運。同副承旨徐命珩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光纘閔百祥。上假注書李壽鳳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顯祚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二更三更,南方有氣如火光。

○下直,永興府使朴泰新,砥平縣監任璞,咸悅縣監李德恒,求禮縣監鄭來恒,文山萬戶李命大。

○尹東衡啓曰,明日擧動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宋翼輔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差退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聖運啓曰,大司憲李周鎭,持平兪彦國未肅拜,執義安相徽,持平兪宇基在外。掌令李齊聃、柳綽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命珩啓曰,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本院時無留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翼輔,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尹東衡啓曰,明日私廟擧動時,大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進去。徐命珩啓曰,明日私廟擧動時,侍臣諫院,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外,司諫權賢,正言申思建,待開門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聖運曰,侍衛及守宮承旨時刻單子,開門後,卽爲入之。

○金聖運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閔應洙未承批,參判未差,參議李宗白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參議李宗白,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閔應洙疏批未下,參判未差,參議李宗白進,右副承旨金聖運進。

○吏批啓曰,卽接瓦署牒呈,則別提李普萬,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判書閔應洙,陳疏未承批,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以權賢爲司諫,韓宗濟爲監察,李泰鎭爲松羅察訪,趙重稷爲公洪都事,奉常正趙世垕,今加通政,滿三十朔,東陽君㭻,在喪終制,兼瓮甕津府使洪元益,禁府都事閔百亨,童蒙敎官韓德一相換,判尹望單子。傳曰,右尹徐宗玉除授。

○判尹望單子,傳于申晩曰,右尹徐宗玉除授。

○兵批,判書鄭錫五進,參判洪景輔進,參議洪龍祚病,參知元景夏病,左副承旨宋翼輔進。

○以任震烈爲忠壯將,尹九淵爲都摠都事,成爾鴻爲司禦,李殷春爲武兼,張志恒爲宣傳官,李潚爲京畿水使,韓時良爲恃寨僉使,金錫基爲羅州營將,大吉號里權管李枝弼,副護軍韓師正、金尙翼、金尙星、姜一珪,副司果鄭運一,副司正李顯祚,李昌運爲武兼。

○金聖運啓曰,卽伏見慶尙監司鄭益河啓本,則聞慶縣定配罪人鄭櫓,到配啓本中,次知承旨趙尙命,誤以趙命臣書塡,莫重奏御文字,如是不察,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李壽鳳,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壽鳳改差,代以尹光纘爲假注書,李基德有頉,代以閔百祥爲假注書。

○徐命珩,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無他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翼輔,以兵曹言啓曰,今此私廟擧動時,本曹兩驛騎馬四十匹內,病傷馬除,各差備應把之數,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限十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本道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金聖運,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私廟擧動時大駕各差備,都事九員,本府入直都事一員,當以十員分差,而參下都事閔百亨,與知義禁閔應洙,有三寸叔侄應避之嫌,令該曹,口傳換差,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徐命珩啓曰,別兼春秋金漢喆,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本曹各倉舊儲,擧皆告罄,目下事勢,萬分渴悶,方待新捧之上來。而卽聞公洪前都事遭臺殫,貢津倉漕運,不爲擧行云。分載裝送,時日爲急,爲先差定假都事,星火分載事,纔已移文本道,而新都事急急差出下送,則漕運重事,不必使假差替行。本道都事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卽日發送事,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又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大司成意啓曰,今三月初三日儒生課試,當爲設行,而大提學未差,且與大報壇親行大祭齋戒相値,限內不得爲之。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翼輔,以備邊司言啓曰,前會寧府使李相晟,未及交龜而喪出任所矣。曾經二品實職,依例擔軍題給之意,分付所經各道,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軍兵所授鳥銃環刀及各樣軍器,其數許多,而隨其所傷,改造換給,故鑄造之役,無時無之。而所入銅錫,無他出處,每患難繼矣。黃海道遂安地,新産銅脈,各軍門,隨所用採取事。頃日筵中,已有定奪,自本局,定送監官,量其所入之數,採取以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命珩,以戶曹言啓曰,今此彰義門虹霓石改築後,門樓次第營建事,命下矣。門樓造成,功役浩大,所入各樣木物,趁卽措備,然後可以擧行。故貢案所付木物,自有准折,當責於貢人。而至若准折外,大樑長舌、大柱道里等,所入大不等,則萬無私儲取用之路,勢將卜定於江原道木物所産各邑。而本道賑事方張,有難動民。公洪道安眠島長松木中,可合於圓徑尺數者,量其容入,分差監役官,給馬下送,與水使眼同擇斫,定差員及期上送之意,分付本道,何如?傳曰,允。

○金聖運,以義禁府言啓曰,永興前府使李玗,禁推傳旨啓下矣。李玗,下去平安道寧邊地云,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道珍島郡緣坐爲奴定配罪人象岳,移配濟州事,擧條啓下矣。凡緣坐罪人之擅離配所者,嚴刑一次,移配絶島,已有定式。今此象岳,依定式,分付道臣,嚴刑一次後,依例發遣府羅將,仍令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珍島郡守朴㻐拿問事,傳旨啓下矣。朴㻐自任所,時未上來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京畿監司啓本,判府事兪拓基,月廩不爲領受事,傳于徐命珩曰,令本道,更爲輸送。

○假注書宋德中書啓,臣敬奉聖批,傳諭于楊州渼陰村行判中樞府事兪拓基所住處。則以爲臣,昧死申籲,恭俟嚴誅。伏承聖批,十行辭旨,丁寧反復,開示之諄切,奬勉過隆,萬萬非罪累賤臣所敢當。臣奉讀感泣,五情失守,更有何辭可以仰對?惟願亟伏刑章,以少塞臣子之分,少贖萬死之罪而已。臣之痰喘眩瞀之症,越劇於近日風寒,神識昏惙,委頓不省,亦末由敷陳情實之萬一,仰冀天日之垂燭,尤增震灼,不知所達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馳啓。

○驪川君增疏曰,伏以臣,命道險釁,早失所怙,賴以爲命者,惟偏母在耳。天又不弔,奄罹巨創,莫非臣惡積罪盈之致,而猶不死滅,苟延飮啄,居然祥禫已闋,繼以官秩如舊,私心崩隕,到底冞新。而揆諸義分,不敢淹延,强抑情私,出肅恩命,悠悠穹壤,此何人哉?間者邦慶荐疊,溫陵追祔之禮,孝廟加諡之儀,俱是修列朝未遑之典,彰熙代光前之烈。況且聖孝隆摯,至德巍煥,徽稱再上於東朝,顯號竝進於兩殿,凡在動植,孰不聳歡?而如臣者,身居憂服之中,未伸慶忭之忱,此亦臣獲戾至重。此等盛儀,使不得叨陪而然,撫躬痛恨,只有耿結而已。抑臣有悲切之懇,不得不仰籲焉。臣衰制甫畢,憑依無所,方欲往省父母墳山,而臣曾祖臣樂善君潚,祖父臣臨陽君桓之墓,同在一岡之內,仍爲歷展,少紓慨廓之懷,如蒙恩暇,則庶伸至情。且臣兩亡妻所入之地,俱不吉,竝將改窆於先塋局內,自可費近十日子。伏乞聖慈,竝賜俯諒,依願給由,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所陳往省焉。仍傳曰,給由馬,樂善君、臨陽君墓拜掃時,澆奠床備給。

○開城留守徐命九疏曰,伏以聖朝敦孝,凡朝臣之外赴者,輒給暇省墓,便成古常矣。今臣冒謝恩命,當早晩辭陛,而臣之父母墳山,在於京畿抱川地,程路不過一日,敢援近例,仰干慈天。伏乞聖明,俯垂諒察,特許往來,俾伸至情,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所陳往省焉。

○慶尙監司鄭益河疏曰,伏以臣,罪宜重勘,義當必遞,敢陳辭疏,恭俟顯罰。而及伏承批旨,不惟不允,乃反以此非撕捱爲敎,臣雖至愚至迷,豈不知聖意之出於開釋慰安?而第伏念朝家命令,以嚴爲上,藩臣進退,貴在得中,彼罷此推,不特終難仍冒,罪同罰異,抑亦大乖刑政。伏想聖明,不待臣言而業已俯悉於此矣。幸聖慈,更加諒察,亟許刊汰,俾免久曠藩寄,重誤國事之患焉。臣於請譴之章,不宜贅進他說,而事係本道,敢此尾陳。噫,聖王之治,孝悌而已。君子之道,節義而已。肆我聖上,臨御以來,至行純德,動法堯、舜,而又於顯忠遂良之典,靡不用極,以之而風動四方,化洽八路,如臣之待罪方面者,不過奉令承敎,揄揚德意而止耳。區區游夏之徒,亦何能贊一辭於其間哉?然而嶺外氓風,與前大異,土豪之勢,勝於官長,鄕戰之習,甚於敵國,此所以逆亮一呼,列郡風靡者也。倘非我殿下聖武神斷,迥出百王之上,則環鷄林數千里舊界,其可爲今日國家有也耶?臣於到界之初,先察其病源所在,力排衆謗,仰依天威,首制土豪,次禁鄕戰,費盡三年精力,僅救一分痼弊。而若使識者見之,則此亦目前計耳。苟不以忠孝節義,奬勸一方,則將何以移風易俗?而其於承流宣化之責,亦果何如哉?玆敢一道中卓行異蹟之最著難掩者,據實狀聞於昨年夏間,而今幾周歲,尙未覆啓,事之慨然,莫此爲甚。粵自壬辰,式至戊申,忠臣義士之爲王室盡節於本道者,指不勝屈。而若以臣巡過時所見言之,則鵝林gg鷄林g有李述原祠,海印有休靜等祠,露梁、矗石有李舜臣、金千鎰祠,萊州、苞山,有宋象賢、郭再祐祠,忠魂毅魄,彷彿如覿。而本府城南,又有故監司臣黃璿之廟。此蓋道內士民,懷其德而憐其死,各出財力,新營數間屋子,而名之曰愍忠祠者也。璿,卽故賢相喜之後也。歷事三朝,夷險一節,而第緣心慧而貌鈍,事敏而言訥,平生親友,猶未知其有需世才。逮夫按節本道,適値逆亂猝起,衆皆波洶,勢若土崩,而璿能不動聲色,談笑處之,羽檄交馳,而雅歌投壺,得之於澶淵大擲,勁寇卽誅。而宗社磐石,屹然若萬里長城,豈意天生李晟,乃在於平日不知名之此人耶?試以本營所在,伊時日記見之,則其所以指揮諸將,鎭安衆民,眞可謂默合兵機,驚破賊膽,而若其憂國死敵之義,則字字堪涕於前後手啓矣。不幸大賊甫平,而將星旋隕,褊裨皆俟,而李廣獨漏,殿下雖見萬里之外,而亦何以盡燭此間實狀也?璿之死,今已十有四年,而父老不忍忘其惠,士女亦皆哀其亡。歲時伏臘,村秀野老,莫不奔走於遺祠之前。此其惻怛之恩,冠絶之忠,自能感動人心者,有如是矣。臣於公餘之暇,亦嘗數次往來,則多士齊訴曰,當戊申,若非某公,則嶺以南,盡爲魚矣。今日此祠,亦云晩矣。而私備祭需,亦涉苟簡,何不以此事,聞之於朝乎?如許衆望,有不可一向防塞。玆以耳目之所睹記,敢此論列,而向所謂六祠,亦有官祭者,亦有私祭者,一年兩享,只是若爾所入耳。惜此些少之費,而使之私祭於忠臣烈士之魂,則將何以聳動乎一世,激勸於百代也?且其廟宇舊建者,則已至頹廢,新創者則亦難守護,行路盡嗟,瞻聆可悶。臣意則以爲每一祠,各給十結免稅,使其地方之官,隨毁隨補,永作遵行之規,則其在國家,所失不過七十結稅入,而所得則可以永樹億萬世風聲。更乞聖明,下臣此疏於該曹,俾卽稟旨擧行,毋如前日之留滯,以慰一路衆民之望,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者,問于大臣下敎矣。卿其勿辭,察任。

○別兼春秋金漢喆疏曰,伏以臣於歲初,重經死疾,俟得少間,歸省先壟,不意除旨遠辱,以臣爲別兼春秋,馹召繼降,又有催促之命,臣怵分畏義,不敢久淹,忙急登程。昨還私次,而衝冒風雨,觸傷非細,痰眩之症,乘時苦重,神識昏瞀,旣不得造朝肅命,又未卽治疏控籲,臣罪誠萬萬矣。第伏念臣於是任,言之齒酸,前後猥當史薦,凡幾番矣。昨秋冒出,雖緣推諉無路,萬不獲已。而今則兩僚齊出,已備上下番,雖無臣一人,足完薦事,而必欲待臣而同事者,抑何故也?別兼差出,只爲苟完新薦,而今旣有主薦之人,則臣便是剩官,又何可攘臂出脚,以招人之嗤點也哉?矧玆病狀如右,萬分難强。伏乞聖慈,俯賜鑑照,亟遞臣別兼之職,仍治臣慢蹇之罪,使薦事無稽,微分獲安,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過矣。勿辭從速察職。

○說書趙重晦疏曰,伏以臣於日前,因老母宿病之添劇,敢陳私懇,幸蒙恩暇,數日扶將,得伸至情,聖渥如天,河海莫量。而天牌之下,不敢坐違,黽勉承膺,而誠非母病已歇,情理可强而然也。就直之後,每接家信,母病有加無減,而嚴畏分義,不敢更事瀆擾。每當禁門下鑰,如石貼胸,中夜無寐,繞壁彷徨,度日如年者,今且恰滿一望矣。卽者又聞母病,一倍添劇,寒熱交鬨,痰癖上衝,實有朝夕凜凜之憂云。臣自聞此報,方寸煎灼,無以暫時耐住。伏惟聖上,至仁至明,以孝爲治,懇乞特垂矜憐,亟削臣職,俾便救護,仍治臣前後干冒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3月6日

[编辑]

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趙明履。右承旨尹東衡。左副承旨宋翼輔。右副承旨金聖運坐直。同副承旨徐命珩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光纘閔百祥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顯祚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晩啓曰,假注書尹光纘、閔百祥,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金聖運啓曰,判義禁尹陽來,除拜已久,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修撰李成中,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趙明履曰,推考傳旨捧入。

○趙明履,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連日姑降入直,事體未安。副修撰李成中,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趙明履,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下番說書趙重晦,連日入直矣。以親病,陳疏受由出去,司書沈䥃在外,兼司書兼說書俱未差,下番他無推移之道,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趙明履曰,禮房承旨,詣孝章廟奉審以來。

○金聖運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gg御營廳g敎鍊官,禁軍陣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大駕,私廟擧動入齋室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展拜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徐命珩啓曰,卽者別兼春秋林象元、李宗迪,以別兼春秋金漢喆旣承溫批,又違召命,齊會議薦,姑無其期,則僚員未出之前,斷無一向淹直之義,據例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竝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今三月初六日,私廟擧動入侍時,左承旨趙命履gg趙明履g所啓,臣承命詣孝章廟奉審,則正堂內凡具,或有前年修改者,或有今年修改者。而惟是兩蓋以年久之故,或有破傷處,大祭床,有中折處,又其漆色未光潤,不但祭床爲然,香床、祝床、燭臺床及樽床,漆色亦然。典祀廳二間狹小,故風雨之時,有妨於辦具祭需,且其設釜鼎處,元無一間宇矣。上曰,兩蓋及諸床,竝卽修改事,分付該曹。典祀廳,令造退簷,無宇處,亦令造牲廳二間。且聞正堂階砌,差過前簷,故簷溜不落於階外,階砌亦令稍爲減削使入於簷內,可也。出擧條

3月7日

[编辑]

都承旨申晩。左承旨趙明履。右承旨尹東衡。左副承旨宋翼輔。右副承旨金聖運坐直。同副承旨徐命珩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光纘閔百祥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顯祚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二更,月食,火星。

○金聖運啓曰,大司憲李周鎭,掌令李齊聃、柳綽呈辭,執義安相徽,持平兪宇基在外,兪彦國陳疏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命珩啓曰,明日私忌齋戒,明明bb日b私忌正日,此兩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下直,朔州府使趙東鼎,順興府使魚有璜,中和府使尹光毅,永春縣監李普祥,平薪僉使金道溥,兔城僉使林漢珍,植松萬戶玄斗載。

○傳于宋翼輔曰,今下弓矢,兔城僉使林漢珍,植松萬戶玄斗載處,給送。

○金聖運啓曰,判義禁尹陽來,昨日違牌,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聖運曰,私忌,考昔年郡夫人私忌二日稟之例,視事依此定式,則導我元良,其在僚屬之道,當以述志導之。而開日胄筵,循例,取稟。府院君府夫人,有停胄筵之例。噫,元良其誰不知?而稟其意寒心。若知則周密之道,宜問視事規例於政院,而任自減日,極涉駭也。臣僚其將祖忌一日式暇乎?噫,講五倫章義焉在?在直侍講院官員,竝爲先從重推考。

○徐命珩啓曰,輔德朴弼載,文學李匡誼,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上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弼善李裕身,卽爲牌招,春坊多官,或在外或未差,他無備員入直之員。說書趙重晦,由限雖未過,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命珩,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校理鄭翬良,以親病陳疏徑出,校理尹得敬,副校理洪啓禧,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徐命珩,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宗廟署所報,則正殿北階上北邊內墻一間許,忽然崩頹云。正殿至近之地,有此墻垣崩頹之患,不可無慰安之擧。慰安祭,不卜日來初九日,設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宋翼輔,以御營廳言啓曰,因禮曹草記,泰陵、康陵陵內捉虎事,本廳將校,率領牙兵出往。虎一口捉得後,連爲窮搜,更無蹤跡可尋云,許多軍兵之累日露處,亦甚可慮,今姑撤還,何如?傳曰,允。

○金聖運,以左邊捕盜廳言啓曰,亡命罪人振紀子英,自戊申三月,晝夜着枷,牢囚本廳矣。數日以來,膀胱近處,毒腫大段,兩處生穴,流血如瀉,不能運身,食飮全却,症勢危重。而本廳,元無月令醫官待令之規,故不得及時治療,莫重逆豎徑斃可慮。差病間,依例下囚典獄,使月令醫官,各別救療,何如?傳曰,允。

○徐命珩啓曰,卽者校理鄭翬良,以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金聖運啓曰,卽者輔德朴弼載,文學李匡誼,嚴敎之下,不敢晏然在直,俱爲徑出,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春坊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敎黃海道觀察使宋秀衡書。王若曰,方伯卽古之諸侯,緩急所倚,人才不借於異代,掄揀宜精。玆輟喉司之班,庸畀宣化之責,眷彼黃海之隩壤,實我靑丘之重藩。作捍蔽於漢都,山川道里之最近,控形便於灣塞,輔車唇齒之相依,地利則産鹽鐵之需,何殊吳楚之殷富?民俗則尙弓馬之技,無讓燕代之精强,治法自古其難,責任在今尤重。蓋緣丘井之制未整,邦賦欠三壤之規,重以使价之行相望。廚傳爲一方之弊,饑饉癘疫之連歲,那免盜賊之肆行?侵漁誅求之多門,以致軍民之俱困,一路之凋瘵已極。實由撫摩之乖宜,九重之焦勞徒勤,每歎惠澤之未究。苟非愷悌剛方之質,曷膺承宣按廉之權?惟卿,才識旁通,精神內蘊,居家以孝友爲本,蓋嘗有得於天資,立朝恥浮競之風,所貴不流於時尙。遊雷肆而侍講,蔚有眞學士聲譽,叫雲閤而抗言,無愧古直臣風采,惟其望實之俱著,所以眷注之冞隆。置諸出納諫議之班,則忱誠益篤,畀之州府牧御之任,則威惠竝行。中間藩臬之力辭,每以爲惜,內外除命之相續,必欲試庸。瞻南麓之撫松,恬素粵自乃祖,想東江之投扇,淸白卽其家聲,而利器必別於盤根,矧雅操克追於先武。故觀察輯綏之責,當是時屬之子乎?若通敏諳練之才,顧廷臣無出右者。玆授卿以守黃海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海州牧使,卿其祗服寵命,毋替敎條。防守備禦之得當,絶趙人東漁之患,鎭撫懷保之盡道,寬魏闕西顧之憂。務簡約而以廉潔澡心,嚴黜陟而使奸猾斂手。遵鹽州之往蹟,克詰戎機,追石潭之遺風,遄興儒化,凡諸區畫設施之策,惟在隨時變通。至於裁稟勘斷之方,自有循例典憲。於戲,非慈惠無以及物,非公明無以臨民。范孟博之攬轡澄淸,可期列郡之盡讋,賈刺史之褰帷詢訪,佇見疲氓之復蘇。原隰效勞,益殫理劇之責,棠芾布化,毋損治郡之名。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申思建製進

3月8日

[编辑]

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趙明履坐直。右承旨尹東衡。左副承旨宋翼輔。右副承旨金聖運。同副承旨徐命珩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光纘閔百祥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顯祚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辰時,日暈兩珥。

○金聖運啓曰,大司憲李周鎭呈辭留院,執義安相徽,持平兪守基在外,掌令李齊聃、柳綽呈辭,持平兪彦國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別兼春秋金漢喆,牌不進罷職傳旨,及校理尹得敬,副校理洪啓禧,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徐命珩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趙明履,以弘文館言啓曰,上番連日闕直,事體極爲未安。校理尹得敬,副校理洪啓禧,旣有只推之命。竝更牌招,推移入直。修撰南泰齊,以親病陳疏徑出,已至多日,閔百行帶職蒙宥,亦已多日,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趙明履啓曰,別兼春秋金漢喆,旣有只推之命。竝與別兼春秋林象元、李宗迪,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聖運啓曰,判義禁尹陽來,連日違召,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聖運,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私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在魯,提調鄭錫五,副提調申晩啓曰,近來日候不調,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連日動駕,觸冒風冷之餘,不瑕有傷損之節,而眩氣一向差勝乎?臣等久未入侍,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妣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之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眩氣差勝後一樣矣,待下敎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持平兪彦國疏曰,伏以臣賦性庸愚,言議骫骳,本無分曉於當世之事,猥當殿下言責之寄,固已徊徨蹙踖,靡所容措。而家有拘忌之疾,坐犯違召之罪,縮伏懍惕,恭俟嚴譴。聖度天大,罰靳例罷,臣且惶且感,莫知所以爲處。噫,臺閣之任,其所重果何如也?言路之開閉而國之興亡係焉。今日之言路,其開耶不開耶?殿下之待臺閣,其誠乎不誠乎?殿虎鳴鳳之氣節風裁,寥寥無聞於今世上,亦已久矣。而修葺殿檻,不冠不見之美,臣未聞未覩於今日黈纊之下。殿下之輕視臺閣,不信言者,亦太甚矣。挽近臺批,非風聞不可準信,卽下敎于筵中五字而已。此則近日居臺閣者,間有挾雜偏私,不能有槪之致。此固臺閣之過,而亦緣聖上之初不愼重於臺選,又從以輕視而慢侮,使今日之許多臺員,作一冗官虛窠。若是則其何能責之以指斥乘輿之失,糾劾權貴之過哉?以今日之規模,欲責臺閣之盡職,豈不誠難乎哉?旣許其盡言,又不信其所言,如是則彼言之者,先不自重其言,亦何望所言之能感動上聽也?臣竊爲今日臺閣事寒心矣。今殿下,欲令臺閣,爲臺閣之事,先斥如臣不似之輩。另飭銓曹,別揀淸峻剛方之士,布列耳目之班,以開不諱之門,益恢虛受之量,使登玉階方寸之地人,盡得爲牽裾及霤之士。然後直說庶幾登聞,而可以責臺閣之能盡其職矣。伏願聖明,深知留念焉。臣方以臺職自劾,安可自處以臺閣,有所論列?而宰人膳夫,尙有執藝之諫,則臣之平日所耿耿於愚衷者,安可默而無言乎?殿下之君臨寶扆,今幾二十年矣。殿下之所嘗自期而自待者,豈止於如今日之治而已哉?臨御初政,慨然有唐、虞斯世之意,規模設施,奮發振動,朝夕時日之間,欲立致其成效。自中歲以來,春秋漸晩,志氣漸退,而時變層生,朝象益痼,事不徯志,治不從欲,則始以姑息羈縻之事,行牽架補漏之政。苟冀目前之無事,且圖一日之安靜,由是而王綱日益解弛,國事日益泮渙,人心日益渝薄,朝象日益潰裂。若此不已,殿下之國事,其無幾於衛政之將日非矣乎?苟安姑且之政,不可以治編戶一家之事,況此堂堂千乘之國乎?又況今日沈痼崩頹之時俗乎?噫,此豈聖心之樂爲也?今日廷臣,萬死有餘罪矣。朋比之私,轉以爲滔天之禍亂,而猶不知懲艾。聖上之痛惡思革,至爲不忍爲之擧者,至再至三,而亦不知灑滌。和平夤協之美,邈然如河水之難淸,十年蕩平之效,果安在哉?臣請先言蕩平之流弊,次陳蕩平不成之由,惟殿下澄省焉。嗚呼,蕩平二字,是洪範五皇極,王道蕩蕩,王道平平之目也。箕子傳之,武王行之,此豈非聖人之極功,王者之能事乎?至公至平,建中立極,左右前後,平均敵對,無一毫偏倚輕重者,是蕩平之道也。堯、舜之治天下,不過如斯而止,惜乎?殿下不幸而當黨習乖裂之時,試用此道於調劑同異之間,而亦不見其效也。噫,雙擧互對,爲今日蕩平之痼弊,而此亦非樂爲也。蓋其參贊蕩平者之苦心,以爲燕越氷炭,非此莫可以捏合湊會改也。本非以雙擧互對,爲第一件道理而爲也。然其流之害,乃至於賢愚竝進,才否無別,分排對耦,竝行兩峙,有若陰陽牝牡之不可廢一者然。政注通擬之際,朝著論事之間,此弊流行。欲擬彼一人,則必尋此一人而爲對,欲論彼一事,則必得此一事而爲對。間有求等敵之對而不得,則燕石以對荊璞,跖貪以對夷淸,混淆錯雜,全無別白,職此而人無定價,世無定論。此固蕩平之弊,而若其蕩平不成之由,則主張是論之若干人外,皆不能誠心做得之致。上殿登筵,盡是蕩平之言,疏箚奏牘,盡是蕩平之事,而其心則依舊黨私,暗裏杜撰,陰中排擠,外冒公平之頭面,內試傾軋之手勢。或以明是非定義理爲言,果然明是非定義理,是好箇道理。而此則不然,乃黨人之私是非,而非公是非公義理也。或以疏通淹滯,收用人材爲言,果然疏通淹滯,收用人材,是好件題目。而此則不然,乃黨人之私好惡,而非導湮菀而平物情也。有若蠅聲之混鷄,紫色之亂朱,怳惚閃弄,莫測端倪。殿下深居九重,安知此許多態色,分別其眞僞也哉?今日之居權要而掌樞機者,太半不免於此。殿下雖十年行蕩平之政,而一心望和協之美,無怪乎聖心之徒自苦耳。大抵殿下於待遇臣僚之際,情面太勝,用捨才否之間,地閥是視。其於簪履之舊,不忍顯斥而每多恕貸,其於華顯之地,必加分別而輒示優異。國綱由是而墜地,弊源由是而潛長,衣被龍gg寵g光,颺歷淸要者,率多傲然自恃,孰敢予何?倡以爲蕩平之論,士流所恥,和同異己,予不忍爲,臆決倡聲,作爲義理。而嘲侮蕩平之言,至登於章奏之間,雖或聖上,略示權衡於幾微辭色之間,而亦不至嚴加摧折,抑何所畏憚而不爲哉?新進自好之流,爲其所動,地勢稍下之人,承望其旨,私爲昵比,自相流通。處權要則出力兜攬,處閑地則極口奬詡,根固蔕結,牢不可破。雖或有不撓不奪於偏係黨私之中,秉持淸議,折萬口囂囂之爭。而爲高出一等之論,是皆上無所恃,下無攀援,根基未固,蹈藉甚易。於是乎群起衆嘲,左踶右摑,墨子之城未墮,邯鄲之圍且急,其何能發出氣力,有所施爲當世也。只自心寒氣沮,默默退藏而止。臣竊笑今日爲調劑之議者,多見其迂且妄而不解事也。況自數年以來,隄坊一毁,衝波莫遏,雖賴聖上,煞費氣力,暫少殺湍。而茫然風沙,尙遲桑麻之期,此皆殿下於用捨從違之間,失其要法,而姑息假借之政,有以致之也。郭公之善善不能用,惡惡不能退,固不可比倫於今日之聖世。而若此不已,他日之弊,安知其不幾於是也?殿下,以今日朋比之習,庶以爲太半消融,幾盡和協,而其實則未也。此豈可以絲綸惻怛之語,感孚而從化也?此豈可以微罰薄譴之威,懲畏而率敎也?況今告廟頒誥之後,體段自別,殿下若不能眞正奮勵,大公其處分,大明其是非,使蕩平之道,光明灑落,聳動一世,其何以有辭於天下後世也?試以近日黨私而得罪者言之,殿下之刑政,多有失中處。向日金尙紳之挾雜私意,傾陷朝廷者,勘以薄黜而旋復調用無礙,趙泰彦之數字句語,不至大罪而初施極律,終投絶島,年久之後,尙靳收錄。以李奎采之所坐言之,原初發啓之諸人,盡皆翺翔於位著之上,幺麽一奎采之逡巡色難於停啓之時者。此誠可憐而不足深治,海島荐棘,威罰太重,事已過矣。今不必追論,而此皆當嚴而不嚴,不當嚴而嚴,臣甚惜之。臣謂奎采,宜有參量,泰彦不必永枳矣。今日之調劑甘辛,保合彼此之責,專在於掌銓之地。此時冢宰之任,較前尤別,薦擬之際,正宜另加愼揀,以贊我殿下平明之治。日前銓長之望,趙觀彬亦新入矣。未知觀彬之滿腹憤毒,仇視半世,壞亂朝廷之舊心。今果渙然氷釋,化作無心之李昉耶?臣未可保其必也。廟堂之必以此人,薦擬於此時此任者,臣未知其誠實,而其所贊殿下蕩平之治者,亦未脫於俗套時象,臣竊惜之。噫,自古帝王之御世出治,皆有一代之規模,一代之國是。今日殿下之規模則蕩平也。國是亦蕩平也。若善做蕩平,則王道蕩蕩,至治洋洋,而滿朝臣僚,盡爲元凱之善明,虞廷之濟濟矣。若不善做得,則其弊也必將是非模糊,氣節消沮,承望成風,闒茸竝進,依違兩間,不過爲胡廣之中庸,蘇味道之模稜而已。《傳》曰,子率以正,孰敢不正?其要專在於殿下率之以正。伏願殿下益懋聖德,益勉聖學,表率一世,倡明正義,革去百年之淫朋,偕至大道。而殿下巍然爲破黨之主,群臣亦在下風,與有其榮矣。臣竊瞯殿下,近於絲綸批旨之間,屢下激惱失平之敎,此由於苦誠,無孚感之效。薄俗,有難回之憂,聖心紆鬱,觸激多端,隨處爲病,自不覺其失中之歸也。然大聖人規模氣像,本來無此,臣請以魯論鄒書之訓,爲殿下三復焉。鄒書曰,我善養吾浩然之氣,苟能善養其氣,塞乎天地之間,則天下無難事,而天下事無可憂者矣。《魯論》曰,風乎舞雩,詠而歸,曾點之胸襟灑落,天機活潑之光景,千載之下,可以彷彿想像矣。殿下宜留心於養氣之說,體認於風雩之義,陶養性情於太和元氣之天,昭曠志意於光風霽月之域。天君舒泰,氣機動蘯,紛錯事物之來,皆可以順應。而酬酢萬變,恢然有餘地,有何激惱之端,關着於聖念?臣,曾以堂后記注之任,屢侍殿下於夜席橫經之間。更漏旣深,萬籟皆靜,討論前史之會心處,天顔溫粹,講說浪浪gg琅琅g,開發前聖未發之旨。此時殿下之規模氣像,粹然無一點査滓之累,而宛然是三代上氣味。臣退而自賀,至今藏心而不忘,誠能擴充此時之氣像,以爲存養進德之本,則其於爲聖人乎何有?亦何患辭令之不得其中也?古人之警省得力處,多在於夜氣淸明之時。伏願聖明,深加留念焉。且伏念人君爲治之道,專在於持大體而不在於察細務。臣向於歲首延祥之帖,略以區區憂愛之意獻規曰,虛文紳節在深戒,剛克神功不大聲。願殿下,毋徒規規於事爲之末,以剛克二字,爲御世出治之本焉。臣更將前日之詩,爲殿下重複而誦焉。臣之不合臺職之狀,旣已備陳,而且自數日以來,偶觸風寒,病情非細,私廟動駕,只隔一宵,末由入肅趨參於陪從之班,臣尤惶悚死罪。伏乞聖明,天地父母,俯賜諒察,亟許遞免,以重臺選,以安私分,千萬幸甚。

○答曰,省疏具悉。其勉者宜勉,而趙觀彬事,所陳過矣。李奎采其亦參酌,趙泰彦尙息官列,於渠寬矣。爾其勿辭察職。

○領議政金在魯箚曰,伏以昨日風色乖常,日氣涼冷,冒風動駕,抵暮還宮,聖體不瑕有傷損之節。區區下情,實深憂鬱,竊擬卽入承候,兼有聖敎中下詢臣等以處之事,故昨早出令,今日將行賓對矣。及造候班,始聞持平兪彦國疏中,論斥趙觀彬銓望,批旨未下,未詳措語之果如何。而臣誠惶懼,遂不敢進身天陛,略此仰暴難安之由焉。噫,觀彬之情踪,固是擧世之所共矜諒,而其實渠於國家,自有血忱長慮,本非專事峻激者比。而今以滿腹憤毒等語,勒加危怕之目,藉曰疑阻之過,而其亦不仁,甚矣。夫以觀彬之人地望歷,何所不可?旣陞卿秩,例擬東銓,其孰有異辭?而忽地刺斥,實意慮之所不及,臺臣雖以有妨蕩平爲憂,而臣則以爲故拔應擬之人,正非公蕩平之道,而抑恐人心之轉激,世道之愈潰,未必不由於此等言議也。雖然,居廟堂而薦銓長,國之重事,而人言至此,臣之不容仍冒職次則決矣。伏乞聖明,俯垂鑑照,亟賜譴退,千萬幸甚。取進止。

○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旣知過重,卿何撕捱?卿須安心勿辭,其卽視事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右參贊李德壽疏曰,伏以臣之先山,與臣所居,同在楊根地,而相距五十餘里,中間隔以大山重嶺,緣臣衰病,久廢省掃。當此雨露之節,益深怵惕之感,自昔禮重元朝展廟,而歲改卽久,春節又將盡矣。眷言東望,情如懸旌,況臣父忌,在去月旬後,而以臣還朝未久,惶恐不敢請暇,只使一二稚孫,替行奠事,祭如不祭,益切痛慕。今欲力疾作行,以爲省墓展廟之計。且念臣,近以右髀痰聚,牽引作苦,風火上壅,頻患腦疼,欲因鄕行,就煗調養一兩朔。敢望天恩,俯垂矜愍,許以寬暇,俾伸懇迫之私情,千萬至禱。

○答曰,省疏具悉。所陳者,登對時下敎矣。

○校理鄭彙良疏曰,伏以臣之老父,今年爲七十八歲,年來衰病沈綿,寧日常少,入春以後,轉成委頓,臣之情理,豈有晷刻違離之勢?而只以官銜在身,而卸擔無路,禁直有次,而瘝位爲懼,黽勉持被,今已多日。每當夕鑰旣下,城闉重,則永夜彷徨,腸腑沸熱,伻信朝至,神思纔定。噫,人之爲生,夫孰無親?而若論其情之懇迫與其勢之急切,則歷數在朝,又豈有臣比哉?臣每欲披肝血之私,仰暴終養之願,而惟嚴畏惶恐,趑趄而不敢發者久矣。迺者父病諸證,挾感添重,種種形見,俱屬危劇,而最是非時泄候,積有源委,及至今夜,度數尤數,寢睡全失,眞元虛陷,老人氣弱,幾何而不至澌頓耶?家人遑遑,催臣出見,曉鼓纔動,急足趲傳。臣自聞此報,心神飛越,方寸煎灼,短章籲急,徑出禁門,任情自由,臣罪萬死。伏乞聖慈,天地父母,哀憐而矜憫之,將臣所帶館職,亟行鐫削,以安私分,仍治臣擅離直次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

○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3月9日

[编辑]

行都承旨申晩。左承旨趙明履。右承旨尹東衡。左副承旨宋翼輔坐直。右副承旨金聖運。同副承旨徐命珩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光纘,閔百祥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顯祚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宋翼輔啓曰,大司憲李周鎭呈辭留院,執義安相徽在外,掌令李齊聃式暇,柳綽呈辭,持平兪宇基、兪彦國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履啓曰,玉堂不備,備員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徐命珩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宋翼輔啓曰,判義禁尹陽來,連日違牌,無意膺命,揆以事體,極涉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趙明履啓曰,春坊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有闕之代,似當牌招,政官開政差出,而私忌齋戒相値,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待開門牌招開政。

3月10日

[编辑]

行都承旨申晩呈辭。左承旨趙明履。右承旨尹東衡坐直。左副承旨宋翼輔。右副承旨金聖運。同副承旨徐命珩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光纘仕直,羅㶷。事變假注書李顯祚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四更,月入太微西垣內。

○下直,順天府使鄭彦儒,海南縣監南益年,阿耳僉使禹弘濟,方山萬戶金起宇。

○備忘記,傳于宋翼輔曰,今下弓矢,阿耳僉使禹弘濟,方山萬戶金起宇處,傳給。

○宋翼輔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李周鎭呈辭入啓,執義安相徽在外,掌令李齊聃式暇,柳綽陳疏入啓,持平兪宇基、兪彦國,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東衡啓曰,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本院時無留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履啓曰,右副承旨金聖運,連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右副承旨金聖運,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東衡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副校理洪啓禧,修撰南泰齊、閔百行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趙明履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又啓曰,副校理洪啓禧,修撰南泰齊、閔百行,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閔百祥,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羅㶷爲假注書。

○傳于徐命珩曰,判金吾、判尹,俱是緊務,旣已批下,竝卽牌招察任。

○趙明履啓曰,今日政新除授春坊官員,待下批,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閔應洙陳疏未承批,參判未差,參議李宗白進,右承旨尹東衡進。兵批,判書鄭錫五藥房進,參判洪景輔入直進,參議洪龍祚病,參知元景夏受由,左副承旨宋翼輔進。

○以魚有鳳爲左尹,朴弼幹爲弼善,申暐爲說書,金漢喆爲文學,李道謙爲輔德。

○宋翼輔,以兵批言啓曰,新除授京畿水使李潚呈狀內,與前水使趙虎臣,婚家相避,法不當赴任云,依法典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批言啓曰,及第鄭道發,扈衛廳別試射時,柳葉箭三十矢入格,有加資之命,而係是出身,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又以兵批言啓曰,同知中樞府事朱萬正,忠壯衛金鼎熙等,俱以身病,呈狀乞遞,病勢旣如是甚重,則不可一向虛帶,竝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趙虎臣,單付副護軍,尹光纘、閔百祥,竝單付副司正。

○趙明履啓曰,卽者副修撰李成中,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除在外陳疏受由禁推傳旨未下外,副提學鄭羽良,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宋翼輔,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行儉,以御營中軍京標下軍兵等,春等賞試射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命珩,以義禁府言啓曰,弑夫罪人今禮,旣已拿來,依法例三省推鞫,何如?傳曰,允。

○咸鏡監司狀啓,安邊居正兵李命俊母許召史燒死事,傳于徐命珩曰,燒死人,令本道恤典擧行。

○咸鏡監司狀啓,二月令薦新生松魚,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徐命珩曰,勿待罪事,回諭。

○宋翼輔啓曰,因禁府草記,弑夫罪人今禮,旣已拿來,依法例三省推鞫事,允下矣。委官,何大臣進去乎?敢稟。傳曰,左相進去。

○又啓曰,因義禁府草記,弑夫罪人今禮,旣已拿來,依法例三省推鞫事,允下矣。兩司城上所,待明朝,牌招言送,何如?傳曰,允。

○徐命珩,以兵曹言啓曰,卽接慶德宮假衛將牒報,則本宮崇義門內中松一株,及武德門內中松一株,昨日大風折傷云,令該所斫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左邊捕盜廳言啓曰,頃者本廳軍官朱世完,出使嶺東時,以其受賂作弊之罪,移送當該軍門,特施梟示之律事,有所草記矣。批旨內,爲先嚴査本道後以稟事,命下,故卽爲行査本道矣。觀此道臣査狀,則以爲伊川府使柳奎運所報內,應問各人等處,使之査問。而僧禹師招內,以爲渠與朱世完,爲主客之間。而上年七月望後,世完,率軍士二名,來到所居寺刹曰,吾以捕賊事下來,而切有用處,銀子二十三兩貸給云。故谷山邑內居洪奉振處,銀子二十三兩貸給的實云。崔元招內,以爲渠以曖昧被捉於朱世完,仍爲上京,伸冤蒙放,而世完,膳物求索。故綿紬四疋,生梨一隻,備給的實云。申德起招內,以爲渠與世完,曾有相知之分。而世完,上年秋,機察次來到本府曰,切有用處,綿紬一疋買給云。故來頭捧價次,綿紬一疋覓給,淸一斗二升,黃蜜十兩,生雉四首,果以膳物備給云。張守奉招內,同面居李枝榮言內,捕盜部將朱世完曰,汝名入於譏察件記中,若干膳物備給,則當爲無事云。故牛一隻淸二升,使枝榮傳給世完處的實云。金世文招內,李枝榮曰,捕校件記,汝名亦入,若給膳物,則可以無事云云。故錢文十一兩,淸二升,使枝榮傳給世完處的實云。吳福先收養子鄭德石招內,以爲枝榮恐喝曰,汝父之名,入於譏察中,膳物備給,則當爲無事云云,而追後備給次相約矣。其後八月十四日,綿紬一疋,淸二升,辦備親自持往于京中世完處,則世完出它,故淸二升,只爲傳給世完家,綿紬則還爲捧價賣來云。朴斗三招內,以爲己未年分被囚捕廳時,其弟伊三,顧見次留京之際,本府人李枝榮,適爲上京,請去其弟於朱世完家。而世完言內,若給百兩錢,汝兄庶有生出之道,而不然則搆陷死地云云。故怯於恐喝,錢文二十三兩,自京先爲備給於世完處,錢文二十一兩,下去卽使枝榮,傳給世完處的實云。而李枝榮之符同世完,居間紹介,侵虐良民,尤極絶痛。各別重繩次,發送將校,則自貴廳,已爲捉去事報來矣。以此査狀內辭緣,逐條發問朱世完、李枝榮處,使之頭面,則世完招內,以爲申德起處所捧淸蜜二升,爲一斗二升云者,峽裏蜜升,不過數合,京中蜜升,恰滿十合,故一斗二升蜜之爲二升者,勢所固然,而生雉四首所捧之事,忘未現告於前招中云。張守奉處,牛一隻、淸二升,渠以出他之時,枝榮傳致,故果爲捧置云。金世文招內,錢文十一兩,淸二升,使枝榮傳送云,而所謂世文名字,今始初聞,此必枝榮,從中憑藉,潛自受食之致。枝榮處,以此嚴問,則可知實狀云。鄭德石招內,淸二升傳致云,而以旅客爲業,故鄕客之往來,凡諸物種之接置無常,故捧置與否,未能記得云。朴斗三招內,錢文二十三兩,自京先爲推移備給云,而二十一兩,果爲受捧。斗三下去後,使枝榮二十一兩,又爲備送之說,實爲麥浪,枝榮處嚴問,則傳送與否,立可知之云。李枝榮招內,以爲張守奉處牛一隻,淸蜜二升,上年八月分,持往于世完家,則世完出他,故傳致其家云。金世文處錢文十一兩,淸二升,憑藉世完,從中捧食的實。而至於此事,則世完實爲曖昧云。朴斗三招內,渠囚本廳時,錢文二十三兩,自京先爲推移備給於世完處,二十一兩,渠之下鄕後,使我傳致於世完處云,而此則有不然者。斗三囚在本廳時,其弟伊三,隨來京中,錢文無處推移,故以吾之錢文二十一兩,換錢見貸矣。下往,卽爲所貸換錢二十一兩,還捧的實。而斗三招中,自京換錢推移之外,二十一兩,又爲備給於吾身,使之傳致於世完處云云之說,萬萬無據。無乃以其當初自京換錢還報之事,疊告本官,有此再錄於本道査狀中云云之意,丁寧納招矣。世完罪狀,曾已啓達,不必更論,而今觀枝榮之招,則渠以峽中奸民,甘心紹介,憑藉世完,隨處恐喝。而金世文處錢文十一兩淸二升捧食之事,箇箇自服,其爲情狀,極涉痛駭。如此奸譎之輩,若不繩以賊律,則後弊難杜。自本廳,亂杖懲治後,移送刑曹,以爲照律遠配之地,何如?傳曰,允。

○尹東衡啓曰,副提學鄭羽良,牌招不進,推考傳旨,纔已捧入,副校理洪啓禧,牌招不進,禁推傳旨,今方捧入,修撰南泰齊、閔百行,以其親病陳疏入啓,無他推移入直之員,副提學鄭羽良,更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洪啓禧,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尹東衡曰,無意違牌,此何分義?副學頃旣承命,其何撕捱?竝從重推考,待開門牌招,備行法講。

○司諫權贒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坦緣坐籍沒等事,亟命王府,依法擧行。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請聖鐸等三人,竝令還發配所。請還收罪人朴重葵放送之命,嚴鞫得情,依律處斷。請還收楊就達酌處之命,仍令該府,依前嚴覈勘處。請還寢誣告承款罪人魯澤,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依律處斷。請呂善喆、甲妹、尹天章、具臣勳等,四人,竝命嚴鞫,期於得情事。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判尹徐宗玉疏曰,伏以臣於前月中,病發幾殊,沈淹兩旬,人鬼未分,有除命而迄未叩謝,宣特召而亦未祗赴,前後動駕,俱闕陪從之禮,有臣如此,生不如死。迺於千萬意外,伏聞有京兆寵擢之命,臣神識雖昏,省覺猶存,駭惶震懼,不知此身之帖席也。夫三輔之長,亦六卿之列耳。品秩高而責任大,故當晉擢之際,必致難愼之意。或以老成,或以才識,要之不外於輿論也。目今薦紳中,久次而儲望者,亦可以一二數。而畢竟誤恩,乃歸於如臣庸碌之輩,以新而間舊矣,以不能而踰能矣。私心多恧,固不暇言,其於國家用舍之政,果如何耶?噫,臣之平生伎倆,畢露於淵鑑之下。夫豈有尺寸之長,可以備器使之末。而從前踐歷,多出上簡,有若造化之偏私然,感激圖報,此心如結。而顧玆所被恩命,實有萬萬不稱之懼,僬僥之百斤,駑駘之千里,不足以喩其難也。則雖欲含恩戴寵,冒沒承膺,又何可得哉?抑臣有私義之不自安者,卿宰陞擢,自是曠有之典。而一家三人,同升於數旬之內,龍光所被,瞻聆亦榮,而招損之憂,聖訓攸存,過福之災,物理卽然。此尤臣之聞命兢畏,直欲循墻而走者也。今臣病狀,日漸危綴,數行文字,亦無構思之路,而恩除之下,不敢一向泯默。玆敢收召精神,略陳肝膈之懇。伏乞聖明,察臣才器之不稱,憐臣疾病之難爲,先將新授職秩,亟命收還,兼帶籌司經筵等任,竝行刊遞,以安賤分,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今者陞擢,意蓋在矣。卿其勿辭行公。

○判義禁尹陽來疏曰,伏以臣,癃衰朽鈍,不堪供職,聖慈曲諒,許改秋曹,臣銜恩養疴,得保殘喘矣。千萬意外,伏承金吾寵擢之命,臣驚惑震惕,若隕千仞坑谷也。噫,臣以冷族孤根,謏才蔑識,旣無托屬,且乏援引,受侮被困,多敗易毁,八座顯班,揆分猶濫,一品崇秩,奚爲而至哉?上之用人,如器皿焉,不可踰其大小之量。下之受任,如擔夯焉,必須稱其强弱之力。今此王府長席,不待銓擬,而授之於庸陋㝡下之臣,已失器使之道。而臣若晏然忘分,冒昧承受,則尙可謂自量其力乎?金甌蜣轉,玉盌狗矢,褻辱名器,有不可喩。而以僬僥之孱,肩烏獲之任,顚仆摧壓,必無幸矣。嗚呼,上下何利於此哉?淸朝司直,宜有駁正之論,屛息恭俟,已過一旬,書銜陳懇,分亦不敢,危厲薰心,罔知爲計,天牌四辱,輒犯違慢,情實窮隘,罪難逭逃。玆敢疾聲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察臣萬不近似之狀,納臣一無假飾之懇,亟許收還新授職秩,以重官方,以安賤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今者之陞擢,漢武拜卓茂之意,卿其勿辭行公。

○修撰南泰齊疏曰,伏以臣母病沈痼,情私懇迫,日昨違牌,雖出於萬不獲已,而論其辜犯,合被重戮。聖度涵貸,尙勒例勘,繼以召命臨門,惶隕迫隘,益無所措,其在不俟駕之義,宜卽趨承之不暇。而顧臣老母所患,實非一時偶感之比,卄年虛勞,最號難治。重以近來寒煖不適,調攝失宜,諸般症形,一時添劇,昏倒不省事,今至屢日矣。臣無他弟兄,又無長成子姓,獨自扶持,心肝焦鬱。臣於此時,若徒以分義爲懼,瀆擾爲嫌,不自哀籲,則是臣自阻於仁天閔覆之下也。玆敢隨詣闕下,投進短章,仍卽徑還。伏乞亟遞臣職,以便救護,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副修撰李成中疏曰,伏以輿衛方戒,嚴石荐臨,分義所在,不暇顧他,章皇入肅,陪參從班。而僚員不齊,番次苟簡,仍以持被,已至多日矣。第聞老母自數日來,以輪感呻痛,區區情理,省視爲急,而連値淸齋,不敢瀆擾,黽勉在直,方寸已亂。母病自昨一倍危重,夜間急報三四至,禁鑰已下,陳情無路,達宵繞壁,肝肺焦熬,遲待天明,投章徑出。而且伏聞館僚疏中,所謂情地且苦者,蓋以與臣有嫌而然云。彼旣緣臣而難進,則臣之不可晏然冒職也決矣。神飛情急,亦不暇詳陳。伏乞亟遞臣職,以便救護,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校理尹得敬疏曰,伏以臣病狀如右,情地且苦,無望供職,則凡於時事,宜不敢有所論列,而亦有不容終默者,略此附陳焉。噫嘻,朝象之不靖,又何至此?傾軋日甚,搏擊成習,今日逐一人,明日逐一人,觀其頭勢,終必至於網打而後已。豈不大可憂哉?試以昨日臺疏言之,多費機關,專事閃弄,若捄君德之闕失而意實在於贊揚,若斥時論之流弊而計反出於諂悅。此誠言路之稂莠,士夫之羞恥,不料淸朝臺閣之上,乃有此等言議也。趙泰彦、李奎采之或配或枳,夫豈爲憲臺所嗟惜?而必欲擠陷他人,則强爲拈出,陽扶陰抑,欲驅之於同罪竝癈之科。蓋伸救者未必因其言而得力,而觝斥者,易於中傷故耳。此其計豈不憯哉?至若重臣,則以禍家餘生,其平日憂愛之誠,自倍於人。且其情迹危絶,棲遑郊野,一切時議,無所參聞,所謂憤毒者何事,壞亂者何事?而勒成危迫之目,加之懾處之蹤,與其循例薦擬,而公肆醜詆,其心所在,不難覰破。第自昨今年來,銓柄或歸於此輩所不悅之人,故甘心擠排。已遞之銓長,旣遭毒螫,餘鋒至及於見擬之人,如許情態,臣實爲之痛慨也。玆於再召之下,不敢荐逋,强疾隨詣,陳章徑退。伏乞俯加諒察,亟許鞶褫,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禮曹參判權𥛚疏曰,伏以卽伏聞持平兪彦國疏,盛論近日處分之失當,以爲合啓諸人,盡皆翺翔。仍言李奎采島配之過重,末又結之以當嚴而不嚴,彼臺臣者,豈愛惜奎采而作此言哉?正欲重勘臣罪,蔓及多人,究厥旨意,誠亦可怕。雖然臣等之當奎采被譴之日,不卽引退,抗顔居職者,實有愧於古人自靖之義。人言之來,亦無足怪,臣何用切切較辨,自以爲是。從今以後,惟當永謝榮塗,遠避駭機,以圖息黥補劓而已。尙何望復廁群俊之林,以招當路之譏議也哉?玆貢血懇,仰瀆崇聽。伏乞將臣本兼,竝行鐫免,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此豈撕捱者?卿其勿辭察職。

○工曹參判李聖龍疏曰,伏以卽聞持平兪彦國,疏論近事,有云合啓首發人,翺翔於位著之上,末乃結之曰,當嚴而不嚴,是則雖兜勘律之語,而便含請罪之意也。臣始焉惶恧,終焉爲世道一歎。夫合啓得失,本不欲與時人相較挈,則殊無容復着呶呶語,而㝡是位著一語,良亦箚着臣身,雖欲强有自解,而不可得也。噫,臣之宜去久矣。以才則無尺寸之效,宜去,以病則就癃痼之域,宜去,以年則滿《禮經》休致之限,宜去。而其所以不得告去者,非翺翔貪戀而然耳。顧臣之邇來在朝供職,不過是時參朝請,時奉起居,則蓋與退者無甚間,江湖乘鴈gg鳧鴈g,不必復以朅來爲煩故也。今者臺憲之臣,罪其翺翔,使臣而無姓名於朝籍,則此言奚爲而至哉?臣於是,愧始計之錯盭,悶情迹之窮蹙,歷累日不能爲容。臣之宜去,抑又添難安,如是而猶不去,則是又毁頓廉恥,冒沒人言者,臣雖奊垢gg奊詬g,夫豈至此?敢以咫尺之疏,伸暴危苦之忱。伏乞重加勘治,以謝臺議,仍命毋復檢擬,俾得退伏田野,避遠鋒鏑,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修撰閔百行疏曰,伏以bb臣b母病沈篤,情私煎迫,屢犯違傲,罪戾層積,顧今左右扶持,一時難捨,奔走供職,非所暇論。而今以本館闕直,天牌儼臨,不得不隨詣闕下,而衷情所迫,不敢自阻於仁覆。疾聲哀籲,冒瀆宸嚴,徑歸私次。臣罪至此,益無所逃,亟削臣職,俾便救護,仍治臣罪,以肅朝綱,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左參贊李箕鎭疏曰,伏以臣逖違城闕,淹滯鄕廬,君親係戀,公私俱病。向因按囚事急,抑情趨程,行到利川府,聞有憲臣疏,直請變通,便同斥去,義難冒進,遂至退還稽逋之誅,實所甘心,不圖聖慈,特寬何問。旣許恩遞,繼辱寵除,復召臣以政府西壁,臣罪愈積而聖眷愈隆,臣雖冥迷,獨無感激於斯乎?況臣母,得賴藥餌之力,延保以至今者,莫非聖上惠養之澤,其在區區圖報之忱,豈不欲竭蹶趨走,少效犬馬之勞?而始因母病沈綿,未忍離舍,及其少間,臣之賤疾隨劇,不分人鬼者,幾旬餘。近又鄕里,時令大行,家內僮指,傳痛者多。以臣母積病殘喘,危厲倍它,急於避遠,不計顚仆,扶舁往就于臣弟奎鎭丹陽郡任所。已有日,而臣則留落調息,差待蘇完,庶幾自力赴朝。又聞臣母,在途病作,目下症情,如不支頃刻,其危凜可想。縱使臣,方在京,旣聞此報,顚倒馳省,情所難抑,矧今所處,相距稍邇乎?玆敢猥從縣道,冒陳血懇,不待批下,徑趨病側,京國漸遠,步步增罪。臣且得聞傳言,日者,賓對大臣,又以臣爲言,至或疑臣之陳情過實。筵席嚴祕,雖非在外賤臣所能詳,而果有如言者,多見臣素行不誠,無以有孚於人也。臣母年今六十有二,不知者,見謂異於篤老,固也。特以身抱痼疾,長委床褥,起居凡百,反不及於大耋康寧之人。居常懍惙,朝不謀夕,少失將護,病輒幾殊,每當急報之來,私憂過慮,何所不至?此臣所以從前控籲之際,不自覺其聲之疾,而往往徑情妄行,殆類病心人所爲,見者孰不以爲駭也。然以臣之無狀,得保烏鳥微性,免爲名敎罪人,實我聖上錫類之仁,體下之德,是賴焉耳。廟堂董率之地,未或見諒,惟自反訟而已。今又有此瀆陳,尤臣之死罪也。伏乞聖慈,曲垂憐察,將臣本兼職任,倂賜削免,俾專扶護,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頃者下敎之後,身爲重臣,旣不隨往任所,則不爲上京,逡巡畿郊,縣道請由,此何事體?爲卿慨然。雖然,王者之道則孝理,許其往護,而專城之養雖重,便豈京甸?旣行任所,將來之敎,其何違命?卿須遵此旨,俟其少間,目今日暢,將來行公。

○掌令柳綽疏曰,伏以臣頃於辭疏之末,敢以公議之㝡所慨惋者,草草論列矣。及承聖批,辭旨溫諄,曲賜察納,仍命査問,顧此疎逖,何以得此於明主之前,誠不勝感激之私矣。卽伏見囚人趙尙綏供辭,則其所發明,計在苟爲䌤縫gg彌縫g,而語極窘遁,太不成說,爲其兄掩遮,無怪其如此。而淑問之下,肆然欺諱,誠可駭矣。噫,彼重臣,十年掌銓,非東則西,柔軟之性,未能割斷於溺愛,熟滑之手,漸易流肆於無忌,街巷之間,傳說喧藉。而其穢言醜說,臣初不索言者,實欲務存大體,亦恐其重爲朝廷羞也。只擧捕廳秋曹事而言之,欲略證其招謗之有跡而已,。初非指尙綏之言也。伊日大僚之筵對,雖未得詳,而猶不以臣言,歸之虛謊云。其後諫臣之避辭,亦曰有一二所聞云爾,則臣言之實據公誦,於此可知。今其供辭,專事巧飾,有若全無一謗,白地受誣者然。臣若泯默無言,則不但臣之忘身願忠之意,未免爲不實之歸,臺閣論事之體,亦不可一任其䵝昧,故不敢不冒陳焉。所謂捕廳事,其所自白,與臣所聞大異,傳說亦極蹲沓。而勿論崔德天所爲與否,都出於納賂求官之事,則旣納未納,醜說則同,至若秋曹之狀,乃是干連於重臣同堂侄趙徵者。而時任大臣,長秋曹時,不題其狀,而送于重臣之事,有耳皆聞,尙綏之佯若不知,全沒其實者,尤可駭也。不題之狀,秋曹於何處査問耶?尙綏之外,又有徵焉,則其賂門之多,亦可知矣。申益三,以老孱之人,不合營將之擇,旣經大臣筵達,則彼供所謂武將稱冤,其果成說。而泛稱年老不赴,有若無人言而渠自不赴者然,已極巧詐。無履歷之申璆,一除再除,自僉使郡守,至於府使,申𪼜亦以軍門六品起,遷至副正府使,而彼供則曰,實據其踐歷與應遷云,當初踐歷,出於何手耶?雖以其供辭見之,一則其兄之手,二則其兄之手也。人之疑謗,安得免乎?此外又有屢擬於宣傳官而不得受點者,又有入於參奉望者云,此皆尙綏後妻之至親也。臣之初疏所謂申姓人,殆至十數云者,亦計其出於政望者而言之,非謂其人之必滿十數也。臣疏語脈,可按而知,欲以此爲自明之端,誠不滿一哂也。平壤人金振光,以武兼居中考,而除碧團僉使。及其有人言呈遞也。還爲仍任於楊命擧之代云。格外曲循,果無蹊逕而然乎?寧遠人張姓者,白徒上來,公然差權管而又復遞之,旋除萬戶。西土之人皆曰,此人納五十金於尙綏而得之云。或曰壯丁四人,趁罷漏負錢而行,被捉於捕校,問之則曰,當納於靑橋趙僉使宅云,捕將揣其有妙理而故放之云。此皆重臣掌銓時醜謗,而臣所謂嘵嘵之說,不可準信者也。其他所聞,亦不止此,事近猥瑣,亦涉已甚,不敢畢陳。而臣之所聞之外,亦安知復有幾許條件耶?最是井邑使令之爲倡優業者,出入尙綏之門甚熟,忽差同知實職,推榮三代,封妻蔭子,發路文而錦還,一路藉藉,皆曰此漢多錢,故能如此。名器之汚衊,朝廷之羞辱,至此而無餘地矣。且重臣之提擧平市,已有年所,大小市民,莫不怨嗟云。而其中門外床廛,卽三百年流來市民之祖子孫相傳之業,而擔當國設者也。偶因市民中數三人,與平市書員,言詰相戰之事,趙尙綏及重臣小子之乳父權大碩稱名者,同謀奪取之計,移秋曹而照律杖之,下禁營而別爲棍打。仍又革罷舊廛,以權大碩爲行首,與尙綏同其利。舊市民百餘家,因此失業,晝夜呼冤,屢呈備局,四得復設之題,而終未得施。人皆指卽今新廛曰,趙床廛云。蹊田罪也,奪牛何其偏也?尙綏之所爲如此,而乃敢自謂謹愼,謂其兄平居戒飭,一家私囑,恣意欺罔,渠少有嚴畏之心,安敢乃爾?臣之前疏,旣請邊配之律,處分之如何,惟在天鑑之斟量,臣何敢更爲覼縷乎?臣本孤孑,四無扳援,得罪權門,豈樂爲哉?而晩竊科第,屢入筵席,愛君如父之誠,出於秉彝,有懷必陳之義,銘在肝肺。臣於重臣,素無恩怨,而目見其政,以賄成病,歸於國人皆傳說,上獨不知。愚憤所激,妄發一言,氣勢所壓,弱植易搖,顚頓狼狽,固已自料,果於修疏未畢之際,得伏聞儒臣留院之疏。以臣前疏,歸之於毒螫,語極深緊云,情外之斥,不足多辨,而事不移時,拳踢旋至,一身薤粉,朝暮事耳。聖明在上,庶幾俯燭,而情勢之危蹙極矣。病難詣臺,旣未自列,敢陳一疏,用暴難安,乞蒙削罷,以快人心,幸甚。答曰,省疏具悉。風聞其何皆是?自辨之供,亦何撕捱?爾其勿辭察職。

3月11日

[编辑]

行都承旨申晩呈辭。左承旨趙明履。右承旨尹東衡坐直。左副承旨宋翼輔。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徐命珩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光纘仕直,羅㶷禁推。事變假注書李顯祚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鎭東萬戶李夏鼎,新溪縣令兪直基。

○宋翼輔啓曰,大司憲李周鎭,三度呈辭入啓,執義安相徽,掌令李齊聃、柳綽,持平兪宇基牌不進,兪彦國陳疏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宋翼輔曰,今下弓矢,鎭東萬戶李夏鼎處,給送。

○宋翼輔,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行儉,以御營中軍京標下軍兵等,春等賞試射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東衡啓曰,右副承旨金聖運,昨旣有只推之命,而今日又不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命珩啓曰,判尹徐宗玉,昨日特敎之下,不爲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宋翼輔啓曰,三省推鞫時,禁府堂上,不可不備員。知義禁閔應洙,以本職陳疏未承批,同義禁權𥛚,卽爲牌招,以爲備員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同義禁權𥛚,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莫重省鞫,金吾堂上,不可不備員,更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雖非日次,而久未入侍,來會賓廳矣,敢啓。傳曰,引見。

○宋翼輔啓曰,今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而城上所,以省鞫纔已出牌,大司諫魚有龍,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東衡曰,日次相値,輪對停。

○尹東衡啓曰,假注書羅㶷,受點之後,屢度催促,而謂有情勢難安,終不入來,新進怠慢之習,不可不懲,而本院請推之外,他無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禁推。

○吏曹口傳政事,以權賅爲公洪都事。

○尹東衡啓曰,副提學鄭羽良,校理尹得敬,副校理洪啓禧,牌招不推考傳旨及禁推傳旨,今方捧入,而無他推移入直之員,副提學鄭羽良,更卽牌招。校理鄭翬良由限已過,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東衡曰,飭礪已行,前副司直閔亨洙,敍用。

○以大司諫魚有龍,正言申思建、李會元,執義安相徽,掌令李齊聃、柳綽,持平兪宇基,輔德李道謙,文學金漢喆,說書申暐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翼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宋翼輔啓曰,省鞫,兩司無進參之員。大司諫魚有龍,正言申思建、李會元,執義安相徽,掌令李齊聃、柳綽,持平兪宇基,旣有只推之命,持平兪彦國疏批已下,竝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尹東衡,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司書沈䥃在外,說書申暐家有拘忌之疾,不得請牌,兼司書兼說書俱未差,勢當以上番,姑降入直。而輔德李道謙,文學金漢喆,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宗廟夏享大祭親行事,已爲啓下矣。《五禮儀》,有大祀後陳賀訖,行飮福宴之文,而本曹謄錄,則每以近年以來,竝爲停止爲辭,而有權停之命矣。今此親祭時,陳賀飮福宴等節,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例權停。

○徐命珩,以兵曹言啓曰,今三月十一日,私奴鉢里金稱名人,自通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陳萬東,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宋翼輔,以觀象監官員,以領事提調意啓曰,今年時憲《七政曆》,第二張月錄所排十月大,大字,以小字誤印,而今始覺悟。當該官員,誤準不勤之失,在所難免,自本監從重科罪,進上《七政曆》,退出洗補以入之意,敢啓。傳曰,入侍時,旣下敎矣。

○徐命珩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今日本府堂上不齊,兩司不備,省鞫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省鞫時,金吾堂上,當爲備員。而知義禁閔應洙,本職未肅拜,同義禁權𥛚,連日違召,不爲行公,竝待開門牌招,以爲進參省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尹東衡啓曰,輔德李道謙,承牌來詣闕外,而闕門已閉,待明朝肅謝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翼輔,以右邊捕盜廳言啓曰,本廳軍官朴昌杞來告,以爲渠以賊人窺捕事,出去。還到本廳門前,適飮烟草之際,過去兵曹郞廳,以其口銜烟草,且不起動,捉出本曹,欲爲決棍。故軍官以身佩通符,果欲治罪,則送言請罪於大將,已有前例,不可任意決棍之意爲言,則兵曹郞廳,以爲汝是禁軍,本兵郞廳,豈不可決棍乎?奪其通符,仍爲決棍云。軍官之不能强爭受棍,極爲駭然,故爲先決棍汰去,而捕校雖微,身佩通符,與尋常禁旅有異。況路傍失體,元非因公得罪,則郞官之任自決棍,極爲不當。曾於肅廟朝,本廳軍官全是柱,以其不爲待令於伏處事,兵曹入直郞廳,捉入決棍,故捕廳,以此草記,則判府內,佩通符軍官,任自決棍,殊甚可駭,且關後弊,當該郞廳,先罷後推事,判下矣。兵曹以捕校之誣告大將,至請決棍事,又爲草記,則判付內,事之是非姑舍勿論,捕盜軍官雖微,旣佩通符,則決非一郞官之任意棍打也,明矣。此路一開,日後捕廳將無以號令,其流之弊,有不可勝言,勿爲決棍,可也事,判下。且於丙辰十月二十二日,晝講入侍時,傳曰,捕校其人雖微,王命宜重,解符決棍,亦極駭然。自今雖卿宰,不得任意決棍宜矣。自備局各別申飭事,捧承傳矣。雖有因公必治之事,往復於主將然後,可以治之。而今此兵曹郞廳之以其路傍所失,不爲往復,任自決棍,有乖事體。此而置之,則後弊所關,實爲非細,各別嚴飭,更加禁斷,何如?傳曰,不遵申飭,徑先駭擧,當該郞廳,先罷後推。

○吏曹判書閔應洙疏曰,伏以臣於本職,旣無復當之勢,又以將任之佩符出城,荐承嚴敎,昌陳短章,以請誅譴,席藁累日,方竢處分。卽伏承聖批,不惟不罪,反加優容,旣降開釋之敎,繼有特招之命,臣惶感交切,不知所以自措也。其在分義,固當竭蹶趨承之不暇。而顧此銓地,決難抗冒之狀,已悉於前後辭本,區區私義,自劃已牢,變動無路。至於將任,本以外營居住之城內城外,旣無明白定式,愚迷之見,忸於舊例,臬兀之迹,不得自安。冒昧徑出,以致事體之壞損,雖以包荒之大度,謂有前例,曲賜寬貸,而軍門紀律,至爲嚴截。當此釐正之日,決不可以曾被問備薄勘,倖逭郵罰。嚴召之下,不敢坐違,雖不得不又此祗詣闕下,而以本職言之,廉隅決不可放倒。以兼任論之,則負犯又如是甚重,反覆揣量,終無冒進之路,更此略暴危懇,仰瀆宸嚴。伏乞亟削臣職名,仍勘罪犯,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吏曹判書閔應洙疏曰,伏以臣於銓地,實無一分冒出之勢。日事撕捱,積逋威命,而猥蒙曲貸,尙逭邦憲。臣雖愚迷,亦豈全昧分義,甘自陷於重誅,而終不知變動乎?誠以僨誤之地,不可復蹈,廉隅之節,亦難放倒,故荐違召牌,方此恭俟誅譴,晩後伏聞以臣佩符出城。至有考例以稟之敎,繼伏見聖敎特宣,誨責極嚴,使臣卽爲入城,仍命重推。臣於此,益不勝惶懍,走伏金吾門外,以俟重勘。而聖度天大,誅殛不加,將符旣令還授,召牌又此繼降,臣誠惶悚感泣,尤不知所以自措也。噫,臣之情勢,實是上下之所共知,亦已略暴於前疏。今不必更爲煩縷,而以朝體言之,則天官長席,責任至重,其所簡寄,尤當自別。若臣者愚不曉事,動乖物情,曾叨是任,自取顚沛。代臣之人,今又被斥,則睢盱之地,當者必敗,濡尾之吝,人皆爲戒。政宜別擇鑑識力量,爲世所信服者處之,而乃反使僨敗之蹤,又當其後,事體苟艱,果何如哉?究厥所遭,彼此旣同,環顧舊席,懲羹亦切,每聞飭勵之論,發於筵席,則雖在傍觀,尙且怵然。今若厭然自掩,靦然冒進於曾前取敗之地,則揆以廉義,寧有是哉?筵語甚祕,雖未得詳,而設或包荒之度,不忍一物之終棄,强諉於其時事勢,曲恕以不干時象,必欲薰沐翦拂,以責來效。而黜陟進退,自有公議,此非時勢之可論。誠意未孚,竊鐵有疑,則聖明難保其不當。其於未同之人心,不齊之衆口,何哉?量而後入,記有其訓,而今臣不待更量,而已試之明驗如彼,不能者止。古人所戒,而今臣不特不能而已。覆轍敗武,又如是狼藉。臣雖欲感激恩數,殫竭駑鈍,深懲旣往,勉圖新效,守株之愚難改,黔驢之技只此,生疎昏愚,依舊昨歲人耳。鉛刀之利鈍,不待再試而已判矣。强令復當重任,以致再誤,則累聖簡而駭聽聞,孰甚於此?噫,臣之向來得罪,亶由於政注通塞,則到今雖使臣,冒沒更進,銓部政格,捨此而更議何事?至於將任,自是外營,又不領兵,事體與三軍門有別。居住之城內城外,本無明白定式,曾見先輩,亦或往來無間,故始聞除命,情爽震越,退伏城外。辭疏之末,雖及出城俟譴之意,而所佩將符,亦不能趁卽還納,自壞體統,致勤嚴敎。臣罪至此,益無自贖。伏乞亟削臣本兼諸任,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將任事,旣下敎。於卿更無撕捱之端,其辭本職,開釋之後,極涉太過。卿勿辭,從速行公。

○持平兪彦國疏,伏以臣,性迂而口輕,不能隨衆翩翾於和泥拖水之間,而彳亍畸孤於世矣。適當臺地,初不料人心世道之至於此,而妄以平昔之所耿耿者,不顧左礙而右掣,從心直寫,略效芹忱。曾未移晷,詬辱四至,是猶一隅孤城,四面皆敵,其何以抵賴此頭勢也?臣於大臣箚斥之後,卽欲詣臺引避矣。又聞校理尹得敬,疏論臣事而留院云,故臣姑泯默而待。今始得見其原本,則憤疾臣疏,殆欲發狂而欲以爲罪,無可爲說。故簸弄虛地,捃摭粧撰,勤加危怖之目,隱然歸臣於傾軋之科。而欲爲眩惑孔昭之聽,其爲計誠巧且憯矣。噫,蕩平,是殿下十年規模也。今日之君臣上下,若不能聚會精神,眞誠做得,致有成效,則天下後世,其將以今日爲何如耶?臣故放言無諱,歷論時象之際,言端筆尖,自不免礙逼其本態,觸犯其宗主,果然營護排擊之言,先出其部下敢死之中也。趙觀彬之滿腹憤毒,仇視半世,卽其地處使然。而若其壞亂朝廷,則前案昭在,烏可誣也,若令觀彬,當銓衡之地,酬恩報怨,大行進退當伐之政,則沛然有餘。若令調劑彼此,稱停同異,和好半世之仇怨,主張今日之蕩平,則此豈理也哉?向使廟擬之意,專出於處以銓地,只欲行朋比之私,則臣固謂眞得其人。如以爲能奉行蕩平之政,而薦擬於銓望云爾,則臣疏中不誠之目,恐不是題外也。彼雖急於掩護周遮,安敢以憤毒者何事,壞亂者何事等語,肆然登之於章奏之間也?此則天鑑在上,庶可昭察其是非矣。蓋其痼心黨比,援護宗盟,撞壞聖朝之蕩平,打完自己之私局,欲立勳勞於今日,藉吹噓於他時,則無怪乎其言之如是。而然其毒手所及,臣安能免作薤粉也?且其爲言,專出於偏私左袒,而不知人間,自有言論之正,道理亦何足辨也?雖以其李奎采、趙泰彦事,構臣罪臣者觀之,或配或枳,豈爲憲臺之所嗟惜云者,誠甚陋劣,而良可哀憫也。若如其言,則雖見國家刑政之失中者,必事在相好,然後,可以救解。而若非相好,則惟恐其擠陷之不緊,而不爲伸救之言耶?此則渠輩一生傳法,惟在黨同伐異之間,而不知餘外事,故向人出如許言議。而說道無難,了不知愧,士流持正之論,本來無此,如是而猶尙辱臣以言路之稂莠,寧不寒心?且以臣竝擧兩論行語漫及之句,過爲深看,或慮臣有竝枳同罪之意,此豈臣本意哉?金華學士,看文字,又何其鹵莽耶?贊揚媚悅之目,卽其詆辱不悅者之本來口業,看來太不新奇矣。掇拾揆地之餘論,眞箇媚悅於銓路者,還可代羞也。況銓柄之東歸西歸,抑何關臣身也?臣則不問其誰愛誰惡,而當銓衡者,能一心向國,大行公平之政,則臣當擧笏賀矣。其疏所謂近來銓柄,屢歸所不悅之人,故爲此擠排者。此正渠疏所謂士夫之羞恥,排布傾奪,貴重銓地,乃是渠輩本來伎倆,今反以此疑臣,眞所謂以我度他也。噫,此皆黨私偏痼之害也。惟彼儒臣,若回思內想,則㤕然泚顙,庶幾有近鑑而懲艾者矣。然關東事變,每從此中而生,雨露霜雪之所不能矯揉而化革者,臣又奈之何也?彈矢之發,臣顧何堪?而且於兩宰臣疏,尤增臬兀,亟賜刊削,以謝人言,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此何互相撕捱?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同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左議政宋寅明,右議政趙顯命,戶曹判書金始烱,兵曹判書鄭錫五,訓鍊都正具聖任,左副承旨宋翼輔,假注書尹光纘,事變假注書李顯祚,記事官林象元、李宗迪入侍。左議政宋寅明進伏曰,向來日候不調,風氣甚惡,連日動駕,不暇有損,而昨今則日氣稍和,未知聖體若何?上曰,與向時一樣矣。寅明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近來一向安勝矣。寅明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無事矣。寅明曰,王世子氣候一向平順乎?上曰,安過矣。寅明曰,昨旣日次,且無故,而右相制限未畢,故不果入對。今日雖非日次,久未入侍,向又以吏判事,有欲詢之敎,冢宰體重,一向曠置未安,故來會入侍矣。上曰,予亦欲待右相齊會爲之矣。寅明曰,先以所持入狀啓稟達乎?上曰,先言之。寅明曰,此開城留守金若魯狀啓也。府內西南部失火,兩里燒火之數,四十三戶,而男女人口,竝二百四十一名,失巢呼飢之狀,誠矜憐。而本府無穀物捄活,若得他處穀物,可以接濟云。曾在庚申,本府民戶被火災時,亦因本府狀聞,自朝家劃給本府會付穀物,俾令救濟。今此火災戶數,與庚申略同,依庚申所劃穀物數,以本府會穀許給,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此咸鏡監司朴文秀狀啓也。今式年各樣應行之事,竝已限麥秋停止。而今因兵曹關烽武士都案,及編伍團束軍改都案,催促修正矣。此亦係凶歲擾民之政,限麥秋請停矣。依狀許停,何如?上曰,依爲之。右議政趙顯命曰,烽武士一節,卽朴文秀所新創,今雖停退,文秀未遞歸前,不可不使之修正矣。寅明曰,此則依右揆言,申飭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此外別無大段稟定事矣。

○上曰,吏判事,何如?其撕捱太過,故向旣論之,而首揆亦有所達矣。第每事一番墮了,必致漸漸墮了,不可假借。將兵之臣,雖與訓局禁御有異,而守禦使之佩符在城外之前例有無,問之政院,則無之云。閔應洙若創爲之,則不可假借。應洙之恬雅,固可貴,而至於此事,身爲將臣,任出城外,脫有不虞,將何以爲之?予意則此事關係重矣。卿等以爲如何?寅明曰,凡事不可假借者,誠如聖敎矣。應洙若行無前例之事,則本職雖重,固不可假借,而第聞古亦有行之者矣。上曰,政院無此例云矣。承旨宋翼輔曰,本院無可考古例矣。寅明曰,驪陽府院君,爲守禦使時,家在門外,故佩將符在家行公,故判書閔鎭厚,宗家在城外,故亦以守禦使,或多往留經宿云矣。大抵將兵之臣,雖咫尺近郊,不可任意出往,而城門外則不可以郊外比論。應洙之本家在西門外,而近來將臣,未必有家在城外者,故自然多在城中。而郊外則不敢出,便成前例,而其實未見有定式之事矣。應洙,初則循近例入處城中,今以本職撕捱之故,出留城外本家。此與任意出郊有異矣,亦非自應洙創行者矣。顯命曰,旣無明白定規,守禦摠戎,實皆外將,故不佩命召,所佩者密符也。非但召與符,頗有輕重之別,古亦有佩符出城外之例,只是近規,以出在城外爲難矣。臣之爲守禦使也,以宗家在城外之故,雖父母祀故,亦未敢任出門外矣。己未秋,因金相紳疏,納符出城外待命,旋因特令更授,不得已還入。而蓋方帶金吾,適當親鞫,不得已還入,旋卽出城,仍爲棲遑五六日,則佩符在外,臣亦犯之矣。上曰,問諸政院者,欲知前例也。政院若問本廳,則似有前例之可考矣。《政院日記》中,寧有可據之規乎?旣曰無之,故欲爲處分矣。今聞大臣所達,予已知有前例矣。向旣重推,今無更處者,予當下其疏批矣。顯命曰,此後則雖守禦摠戎使,旣佩密符,勿離城內宜矣。上曰,何如?寅明曰,今後使之居住城內宜矣。而冢宰久曠,催促勉出宜矣。上曰,批答後,當牌招,而本職撕捱過矣。近來之人,分數太明,竝與前所撕捱者而爲嫌,豈不過乎?寅明曰,欲爲撕捱而出城尤過矣。臣與閔應洙,前後同事於備局,其人慈詳端重,曉解事務,凡事可與消詳矣。向時臣,亦有請罪事,而此不過公體也。應洙,自是世臣,有休戚與同之義。聖上,若責以世道而勉其公平,則豈敢不善爲奉行乎?卽今機會正好,人地如應洙者,果能以世道自任,而恢張大公至正之道,則國事豈不有益?聖上,宜以至誠勉諭矣。上曰,所達是矣。當依爲之。而前吏判事,亦何如?向日筵中,卿則不入,首揆獨入,故予略問之。首揆以爲外間不無浮謗,而但其友愛卽長處云。此言甚公,故予甚是之矣。柳綽之批,亦示予意,蓋風聞易過故也。寅明曰,旣承下問,臣豈敢隱?趙尙絅之爲政,果或不善矣。其人柔善,不能牢確,故未必無請托之弊矣。其人旣不能剛而弱,故爲政不能滿於人心,取舍甚昏,臣亦非之矣。用人之道,若極擇而政注淸明,則豈有浮謗乎?上曰,其人柔善,則果柔善矣。向於筵中,直以請托甚多,隨請欲施,何以做事爲言,其言極純直矣。其人如此,故凡於請囑,不能嚴斥者,十分似爲二三分矣。至於取舍,以其太柔,故斟酌擧用者似多矣。寅明曰,政注之間,勿論蕩平與否,所用之人,果皆恰當,則在國爲幸,何敢以同異爲言?而趙尙絅注擬之際,不能峻考人物,或多冒濫,故名器職此而日輕,此臣所以不能滿意也。公器甚重,人君亦難容私。人君以天職,托之於其臣,在其臣奉行之道,宜至公至愼,而若視同私物,酬應親舊,則豈不非乎?爲政官者,或以私意爲應行底事,則此可慨矣。趙尙綏事,流行雜言,臣亦豈無所聞?而其事之是與不是,臣何以知之?然臺言旣如此,事關重臣,不可置之暗昧,何可賜批而已耶?至於尙綏事,臺臣再疏,尤有指的,不可不令該府,以此添入問目。尙綏處,更加推問,嚴査處之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顯命曰,向日首揆所達之言,其時在賓廳,慮上有問,臣亦與之略有酬酢矣。大抵虛實間,頗多雜談,而至於柳綽所論,亦皆所未聞之怪談矣。上曰,首揆亦云勿論彼此,皆有云云之談矣。顯命曰,未知其虛實果何如,而設有苗脈,尙綏,渠自巧惡,瞞蔽其兄,其不謹之事,尙絅知之乎?上曰,柳綽初疏,亦如此矣。顯命曰,添出發問後,姑未知畢竟之如何,而以尙綏累及於尙絅,則不可矣。柳綽疏中,秋曹事一款,所謂時任大臣,秋判時云者,卽臣在秋曹時事也。臺疏旣發端,前後來歷,臣可仰達矣。乙卯年,湖南樂安人,其名忘却矣。呈訴秋曹,以爲趙尙絅之堂侄趙徵,某年下往順天時,貿置南草等雜物於樂安地,要渠船運,故甘聽誘說之言,果爲受置船載,而中路遇風致敗矣。徵呈捕廳捉囚,督徵甚急,故稱冤呈訴矣。本事大略如此。而其時査覈之際,樂安民粘納趙徵私札數丈,而書辭,以欲圖邊將,力懇於堂叔,則堂叔不聽云云。此事則於尙絅所遭事,儘爲發明之一助矣。上曰,趙徵,其亦此類耶?顯命曰,尙絅堂侄而進士也。上曰,然則兩班乎?趙徵之物,至於船載,則果夥然矣。趙徵亦何爲而入於臺疏耶?顯命曰,臺疏秋曹一款之揷入,臺臣,蓋疑徵與尙絅爲至親,則或者用事而致有秋曹事故也。上曰,臺疏所論秋曹捕廳兩件事,予則皆以尙綏事知之,使之査問矣。顯命曰,趙徵事,於尙絅,反爲多幸矣。上曰,添入問目則此亦入之乎?顯命曰,似不入矣。寅明曰,大抵此等事,誠不幸矣。外方謂朝廷官爵,可以夤緣得之,豈不令朝廷日卑耶?此事則尙絅,未必知之,而其爲不幸則甚矣。臣意以爲尙絅之狼狽,亦聖上有以致之。尙絅固忠厚善人,論其人則可尙,而以朝家任用之道言之,則必公忠正直,方可得力。以尙絅之踐歷,循例出入於銓地,固無不可,而十年之間,非東銓則必西銓,有若非此莫可者然。此於尙絅,未必爲所長,安能不爲公私之病耶?聖上於此,亦宜反省而益加意於器使之政也。顯命曰,銓地,卽世所稱凶家也。十年掌銓者,安能免此狼狽乎?聖上,有以致之云者,左相之言是矣。寅明曰,向來元景夏疏中所引仁廟朝事,眞是太平氣象,今日朝廷,果能如此,則豈不好耶?朝廷淸,公器重,百官師師,言路開通,則末世治象,可以挽回。而名器卑辱,朝廷昏淆則治何由成?東西銓任用之道,必以公淸簡重之人畀之,可責其效。尙絅人品緩厚,故隄防亦歇,寧免此弊?大抵色目之說,非爲大臣者所可發言,而今旣發端,故敢達矣。小北,極淸潔可貴,南人則身犯惡逆者,今無餘類,其中超出脫灑者,尤可貴也。臣向言吳光運事,辭不達意,尙今爲歉,光運向來之疏,其言果好矣。洪景輔,亦與光運同矣。其人皆精雅矣。上曰,吳光運、洪景輔,極冤痛矣。此人於今極孤單矣。顯命曰,此兩人勿論西南,皆可人矣。上曰,左相向日之言,不識光運矣。光運於渠,顧何利哉?爲擧世所疑憎而孤孑獨立,渠亦豈樂爲哉?其苦心,予實貴之,向日吳瑗之疏,太迫切矣。光運,外貌似輕銳而文藝有餘。光運與洪景輔,俱皆苦心矣,其苦心,可尙。光運如此,景輔亦可推知矣。顯命曰,臣則素知如此,故頃年筵奏,亦有所達矣。寅明曰,朝廷用人,惟才是取。閔應洙出後,頻頻召飭,任以世道之責,惟才是用則國之福也。上曰,俄亦言之,而非知予心者,疑之勿任,任之勿貳之道,予亦知之矣。向時兩銓可任之人多乎?不過迭換互替故也。當初行査,若疑其干涉於尙絅而査之,則予必不爲也。柳綽疏,初則拔尙絅而歸罪於尙綏,今則悉歸之尙絅矣。綽,予謂其不剽輕矣。今見其疏,下筆之際,顯然使氣,冢宰職重,不可置之暗昧矣。大抵我國野記亦有之,中古盛際,或有膏雉之譏矣。尙綏事如此,蓋欲査明而已,非欲抵罪於前吏判矣。其人形勢捏抗旣如此,則不可督出,故判金吾、天官長之遞,亦有意焉。雖然,卿等亦稔知矣。大凡君臣無間,則外風不入矣。而似有隙可乘然後,風始入焉。向於卿等,風亦多入矣。往事予甚追悔,今則尙絅已遞,時若有釁,故風果入矣。非者固可非之,而人君使臣之道,當以疑之勿任,任之勿貳爲勉矣。顯命曰,臺言不可以風知之。上曰,非以臺言爲風,此人久在銓地,故多謗焉。一經都政,幾人沙汰,若使君臣無間,則豈致如此耶?此正所謂木朽而風入矣。寅明曰,臺閣之論宰相,亦是昭代美事,何可非之?

○宋寅明起伏曰,首揆,懇欲省楸,情理難塞,故自上許之。而元輔豈可久於外?忠原湖中地,往來程途,亦不邇,計程卽來則已。若過期不來,則遣史官諭以速來之意好矣。上曰,姑觀前頭處之。寅明曰,判府事徐命均之病,尙未差愈,聞其病勢,難於行動云。若使入處城內,責之以原任之任,則病旣有妨,故不得不栖皇於郊舍。而衰老之年,齟齬可念,特令除他職事,安意入來調病,則恐合於優待大臣之道矣。上曰,依爲之。兪判府事事,何如?寅明曰,其意,臣等不能詳知,而自上加意敦勉之外,更有何道乎?

○宋寅明曰,近者冬春以來,都下飢民流丐者甚多,故臣等坐備局,發牌招來五部官員,使之一一摘奸,親審成冊,報本司。自願下去本土者,令賑廳給糧,成公文下送,不願下去者,抄出其飢餓垂死之類,亦令賑廳,分給糧米矣。今聞江上流丐數多,不止爲成冊所報之數,而部官初無親摘奸之事,分送部屬云,事極可駭。當該部官,爲先拿處,令賑恤郞廳,親往摘奸,從便救活,何如?上曰,百姓如此,而王者聞之,去者使去,留者使留可乎?不可去者,參酌顧恤,可也。顯命曰,部官不善擧行,拿處宜矣。發遣賑郞則過矣。當該部官雖拿處,豈無他部官乎?令該部擧行宜矣。上曰,依爲之。

○宋寅明曰,小臣心有耿耿者敢達矣。頃年臣以抄出諸道弊邑,以名官擇送,治成制定,釐弊有效後,隨其顯績,陞擢晉用事仰達。弊邑中新昌、古阜、瑞山,爲尤甚,其中瑞山,積弊將棄云。故分付吏曹,差送李性孝矣。性孝果盡心爲治,充塡積年逋欠,畢捧許多上納,使積弊之地,蘇爲完邑。故臣箚以當初擇送時,旣有稟定,別爲加資,俾以聳動之意仰達,則自上,以姑待畢賑擧行爲批矣。李性孝遞歸後,豈不欲更稟加資?而以單玉堂,講官苟簡,故不得爲之。今其人遽然身歿矣。臣旣有意而竟未稟行,自上亦許而未施者,特念其時未行之爲欠典,堂上贈職,何如?上曰,其人李匡世之子也。以其父之子,平日牢實矣。意外身歿,予亦嗟惜,贈職之議,何如?寅明曰,死後於渠顧何益?而臣箚及聖批,固已許之矣。上曰,以其時事加資則似可耶?顯命曰,其人不幸遽歿,故左相憐之,以爲其時已許,不可失信,而到今贈職,似涉如何矣。寅明曰,幽明之間,前言歸虛,故臣所以嗟傷矣。上曰,大臣亦達,而予意亦以爲終涉如何矣。

○趙顯命曰,守禦摠戎使,不得佩符任出城外事,更定規式之意,臣俄纔仰達,而無發落矣。上曰,本事處分後,當以定式之意,䁱然gg曉然g下敎矣。

○上曰,兪彦國疏,見之乎?寅明曰,初疏見之,再疏姑未得見矣。上曰,初疏作如何看得?寅明曰,未知其語皆緊切,而亦無可異者矣。上曰,卿等當拔趙觀彬乎?寅明曰,臣方欲以此事引罪而未果矣。銓長望通擬時,首相簡問於臣,而臣亦無異辭,故擬入矣。臣旣與聞末議,則臺疏之後,當陳箚引嫌。而初旣以病,不得卽上文字,而今又過時,有不可以此露章,欲於筵中,仰陳此意矣。臣旣未見其當拔,故初旣許之於首相之問,而到今不安則深矣。顯命曰,臣與趙觀彬有嫌,故首揆問薦時,旣未可否,則到今別無可嫌,可以陳達矣。兪彦國疏,所論蕩平之弊誠是矣。其論抵戲蕩平者之弊,亦是矣。但無捄弊之言矣。趙觀彬事,以其情跡論之,假令嚮用於今日,實非贊助建極之人,而且自上,姑不柄用,何必言之不緊矣?上曰,彼大臣之言極是矣,果不緊矣。仍使承旨,出兪彦國再疏,示大臣後,顯命曰,兪彦國、尹得敬兩疏,近來所無之口氣也。上曰,彼此俱多辱說矣。金華學士,指尹得敬乎?顯命曰,然矣。寅明曰,兪彦國疏,不過對擧,未見其別有辱說矣。上曰,口氣則過矣。顯命曰,尹得敬亦過矣。只可平說事理,何必作此等口氣也?寅明曰,年少輩事,何可深責乎?上曰,固無可責矣。彼旣肆辱,故此亦對之矣。顯命曰,臺疏雖有過處,如此事,何可一一見過乎?

○兵曹判書鄭錫五曰,禁營所掌北漢城堞及城郭門樓等處,積年經霖,一無完處,所當急急修補,而役處浩大,物力難辦。本營所管湖西拯劣米九百餘石,因其時本道道臣狀聞,作爲還穀,使賑廳,塡給其代,而于今累年,尙未取來。卽今賑廳,亦難如數代給。以湖西各邑所在本米,還爲取用於城役修補時,似爲得宜。且三南所在軍作米,其數亦不貲,以湖西所在米中,除出一千石,亦爲補用,則可以修擧,故敢達。上曰,竝依爲之。出擧條錫五曰,兵曹與繕工,以雇木同數相爭事,該監提擧,有所仰稟云,事當一番定奪,故敢達矣。北伯朴文秀,在本曹時,革罷追堡軍,以二十同木,酌定代給,而不過數年,旋卽變通。今又責其倍數,前頭將不無無限弊端,故以此相持矣。戶曹判書金始烱曰,臣稟議大臣,又與兵判往復,定以四十同,則兵判猶以爲過多,尙未停當。而卽今營繕,役處浩多,事實可悶矣。顯命曰,靈城君朴文秀,議定之時,臣亦與聞,而二十同之不足固矣。至於四十同則似多矣。而大凡國事,欲圖永遠,則必優裕而後,可無後弊。而兵判之持難者,蓋慮日後,又有加請之弊故也。今以四十同木永定,而此後加請,則提調以下,從重論罪事定式,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戶曹判書金始烱曰,公洪道牙山倉,漕運分載,一時爲急,而都事安栻,遭彈被遞,新差都事趙重稷,方在尙州地,上來遲速,有未可知。今姑改差,其代口傳差出,催促發送,而聞夫馬爲迎都事,方下往嶺南云。新差都事,給馬下送,何如?上曰,依爲之。以無故人,口傳差出,給馬發送,可也。出擧條始烱曰,遂安銅山,設店重難,姑爲封標,嚴禁私採事,頃有所陳達矣。武庫及訓局,皆以軍物鑄造,至有草記採取之請。凡山澤之利,地部專管,不爲關由地部,各自採取,則殊無主客之別,斤數亦不定給,則必多濫雜之弊,地部主管之意,果安在哉?臣意則發遣解事算員,定其斤數,眼同監採,然後,事有界限,亦成規模。而本曹亦爲一體採取,以補經用爲宜,故敢達。上曰,好矣。依爲之。出擧條始烱曰,寧越所送銅脈摘奸郞廳,纔已復命,而銅石亦有採來者,故使匠手,方欲試鍊。而聞其銅産之山,在於安東接界,山深路險,且無人家。先以道臣所送銅片,試爲鑄器,則銅品甚燥,不如遂安銅之柔軟。且遂安則近而寧越則遠,設店尤非可論,分付道臣,嚴加封標,以禁私採,何如?上曰,山深則宜可禁,依爲之。出擧條

○宋寅明曰,臣方待罪軍門提調,故敢達矣。都監中軍之任,自前極擇曾經摠戎使者,亦多爲之。仍爲大將階梯,聞故相臣李浣爲大將時,如無可合之人,則或留窠不出云。蓋軍門,雖有大將,而若其管束軍情,修明紀律,中軍實主之,其任極重矣。都監以軍門之首,且領輦下親兵,故自祖宗朝,視之尤重,各軍門將官,直爲移差,而莫敢相抗矣。近來都監中軍,選擇不能如前,未及經平兵統帥等重任,而只經一二閫任者,亦皆爲之,事極未安。此後,非經平兵統帥捕將望者,則不得見差事,申嚴定式,何如?上曰,卿之所達洪元益乎?寅明曰,洪元益,新爲黃海道水使,其代則花川君金浹爲之,浹則旣是親功臣,豈至不合?而前此只經一兵使者,多爲之故,臣欲於此後定式矣。上曰,金浹,雖帶礪勳臣,履歷旣不足,則自金浹遞之,擇差,可也。訓鍊都正具聖任曰,上敎如此,中軍金浹改差改啓下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今番都監中軍差下時,大將初欲以禁軍別將金洸差下,爲兵判不許,故還寢云。自前各軍門以下,自都監直爲移差,而不敢相抗。雖以禁軍別將之任重而移差,都監中軍者,亦非一二。訓將之請於兵判而因其不許還寢者,已失之。兵判之相持不許者,亦違前例,竝推考,何如?顯命曰,中軍雖重,龍虎大將,亦節制禁軍,爲任極重矣。上曰,右相言是矣。前例雖有之,禁軍別將,亦重任矣。此後與都監中軍相抗宜矣。顯命曰,至於推考則尤過矣。金洸則方爲別將,可謂得人矣。禁軍自是驕悍不制之卒,使洸善爲節制,則似有實效矣。勿爲遷職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近來都監把摠,甚不擇差,臣向已陳達,以訓鍊副正府使已行者差下,故卽今則稍勝矣。今後若每當都政,必令遷轉,而若因循不用,則臣當隨時請罪矣。都監體重,故反復陳達矣。上曰,然矣。

○具聖任曰,都監砲保災減,無歲無之,朝家雖爲給代,未准其數,故所捧漸縮,物力之凋弊,近來尤甚。而庚申條災減,又至於一百三十餘同之多,今年軍兵之夏等衣資,中旬賞格,無路拮据,事極悶慮。今此災減之代,不可不趁此區劃,準數給代然後,可以接濟繼用,故仰達矣。上曰,自備局,區劃出給,可也。出擧條

○宋寅明曰,朱世完事,何以處之?本道査狀,旣已上來,其所爲萬萬痛惡,若不嚴懲,無以杜後弊矣。趙顯命曰,狼藉受賂之狀,旣已承款,今無可論,國人皆曰可殺,直施梟示之律可矣。上曰,令該曹,嚴刑取招正法,可也。出擧條

○趙顯命曰,小臣有所達矣。全羅道西南洋海島中,深慮遠識之士,多有慮之者,此臣所以曾有所達,而自上聞之矣。至於戊申後,則憂慮亦無所不至,故臣向在湖營時,擇一能幹將校,具舟楫糗糧,如商賈樣入送,則內洋中諸島,僅能往來,外洋則終未知何樣,事甚沓沓,每欲得一人,看外黑山以外諸洋矣。適得一人,方與湖南道臣,往復裝送,故敢達矣。上曰,得於京乎?顯命曰,鄕人矣。只欲以擧行形止,告達於上前矣。入侍諸臣,亦不可廣布也。上曰,㝡深處果多乎?顯命曰,外洋遠島甚多云矣。上曰,外黑山外,有誰見之乎?顯命曰,自外黑山晴日瞭望,則多有島嶼形云,臣在湖營時,欲往見外黑山,僅至內黑山,爲風浪所阻而還矣。

○承旨宋翼輔曰,以慶尙監司鄭益河疏,關西儒生崔省義疏,有後日登對稟達之敎,故敢稟。上曰,使注書持來,尹光纘,出去持入。上曰,使兩大臣披見。上曰,兩疏,何如?宋寅明曰,江邊四郡復設之議,中古名臣,多有云云。今亦間有此論,而臣等則難之,爲近彼地,故尤難猝行。趙顯命曰,此議曾在先朝,故相臣南九萬則以爲當設,故相臣柳尙運則持難之。臣兄在時,弟兄亦有時議及,臣見如南九萬,兄見如柳尙運,而卽今時議,皆以爲難矣。上曰,予意亦然矣。顯命曰,當初困於野人故廢之,卽今則野人已無七百里沃野,棄之誠亦可惜矣。上仍命承旨書崔省義批曰,省疏具悉。爾所陳不無意見,而久遠之事,此等人心,難以經新矣。下二十七日,以疏批疊下承旨稟達,以備忘改下,此批爻周

○上曰,嶺伯疏所請,何如?古有此規乎?宋寅明曰,此疏直請田結,此則不可給,而祭物則自官備給,恐無不可矣。趙顯命曰,黃璿,亂中效力,而意外暴死,臣亦憐之。雖然,若比故奉朝賀崔奎瑞,則有間,而聖上旣不許於彼,今何可許於此?寅明曰,此與書院似異矣。仁平君李普赫諸人,以其節制成功封君,則璿亦有功矣。顯命曰,若以指揮爲功,則故領相李光佐,當戊申命將出征之日,其指揮之功,尤可錄矣。不可以指揮有功爲今日言之,而田結劃給之請,似過矣。上曰,過故予亦不欲施之矣。其疏中,又有忠臣諸人院事矣。寅明曰,歷數諸祠,以請給復給祭物矣。金始烱曰,給復則有規矣。此則直請以民結劃給未安矣。顯命曰,卽今書院有禁,若欲疏論,則宜有措語,而無之亦未安矣。上曰,此則予亦欲處分矣。寅明曰,惟正,旣有密陽祠,則陜川何可更設乎?顯命曰,疊設則不可矣。上曰,予已知之矣。仍呼承旨曰,先書吏判事。翼輔執筆進伏。上曰,以傳曰,書之。傳曰,紀綱之解體,專由因循,將臣事體嚴重,而政院考例,旣曰無例,則紀律所在,不可不嚴,故有下問大臣處之之敎矣。今聞大臣所達,爲此任者,佩符出城,前例果有。頃者重推,旣行申飭,今無他下敎。但欲嚴將臣事體而下問,則不可不因此釐正。此後身帶將任者,勿論佩召佩符,不敢處於城外之意,申嚴定式。上曰,又書吏判疏批。見吏判疏後仍傳曰,吏判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出榻敎

○上曰,書兪彦國疏批。見兪彦國疏後

○上曰,書嶺伯事而以傳曰書之。傳曰,嶺伯之陳章,有下問大臣而下敎之批矣。其爲忠臣,奚惜經費?而近來祠院太濫之時,不可創開無前之事,大臣之意,亦若予意,置之。大抵祠院,申飭之日,今於其章,無命祠院,混同竝列,不可無飭。監司鄭益河,從重推考。

○上仍曰,黃璿,黃處信之子也。外貌似不振勵,而臨事有可觀,人固難知也。寅明與顯命同聲曰,其人常時外貌,誠如聖敎,其臨亂做事頗善矣。上曰,有實然後,可能如此,黃處信亦實矣。予曾見於先朝議藥廳時矣。大抵鄭益河此請,何意也?顯命曰,大體則推奬忠義也。寅明曰,道臣旣以無命祠院,混列章奏,至被重推,則惟正祠之疊設,黃璿廟之新創,皆非朝家所命,主張營建之儒,不可不依坡州儒生例施罰矣。上曰,祠與院有異矣。寅明曰,自朝家禁院宇,故稱廟而創之者多矣。儒生雖置之,其時道臣守令,則不可無責,道臣從重推考,守令竝罷職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奏畢,諸臣以次退出。

3月12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景輔未肅拜。左承旨趙明履呈辭。右承旨尹東衡坐直。左副承旨元景夏未肅拜。右副承旨宋翼輔。同副承旨徐命珩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光纘仕直,李箕彦。事變假注書李顯祚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有霧氣。

○宋翼輔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安相徽呈辭,掌令李齊聃、柳綽,持平兪宇基、兪彦國,牌不進傳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行儉,以御營中軍京標下軍兵等,春等賞試射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尹東衡曰,開城留守徐命九,黃海兵使李義豐留待,儒臣入侍時,同爲入侍。

○徐命珩啓曰,判尹徐宗玉,連日違召,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尹東衡,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上番姑降,事體未安,司書沈䥃,自鄕纔已入來云。卽爲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連日闕直,事體未安。校理尹得敬,副校理洪啓禧,方在就理,修撰南泰齊、閔百行,副修撰李成中,陳疏受由,副修撰金尙迪,奉命在外,他無推移之道,副應敎、副校理,有闕之代,令政院,稟旨變通,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司書沈䥃,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東衡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文學金漢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東衡曰,推考傳旨捧入。

○假注書羅㶷禁推代,以李箕彦爲假注書。

○宋翼輔,以禁府都事,以委官意啓曰,同義禁權𥛚,今又違牌矣。聞其情勢之外,且有實病云,省鞫命下之後,因本府堂上不齊,不得擧行,事甚未安。權𥛚今姑許遞,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仍卽牌招,以爲備員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申晩爲同義禁。

○有政。吏批,判書閔應洙省鞫進,參判未差,參議李宗白進,右承旨尹東衡進。兵批,判書鄭錫五進,參判洪景輔進,參議洪龍祚病,參知元景夏受由,右承旨尹東衡進。

○吏批啓曰,判書閔應洙,以知義禁,省鞫進,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以洪景輔爲都承旨,元景夏爲左副承旨,金尙星爲大司諫,李光湜、洪得厚爲掌令,南有容爲持平,元景淳爲正言,李耉齡爲兵曹正郞,徐宗璧爲利川府使,南泰赫爲持平,金漢喆爲副校理,南惠老爲黃海都事,金鎭商大司憲,除授事承傳。

○兵批,以金碩輔、金宅南爲同知,權瑛爲忠壯將,金聖臣爲訓鍊僉正,李謙佐爲衛率,沈廷㝡爲副率,具石柱爲武兼,李重澤爲宣傳官,李行儉爲京畿水使,崔吉祚副司果,李潚、朱萬正、趙世垕,副護軍,閔亨洙、申晩、李周鎭,副護軍竝單付,及第鄭道發,賞加折衝。

○傳于尹東衡曰,開城留守徐命九,黃海兵使李義豐,引見,儒臣持冊,同爲入侍。

○尹東衡,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無他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翼輔,以問事郞廳,以委官意啓曰,問事郞廳洪得厚,移拜臺職矣。其代以前掌令柳綽差下,而方在罷散中,依例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柳綽單付副司果。

○徐命珩,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監司狀啓,據刑曹粘目內,珍島前郡守朴㻐,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朴㻐旣已拿囚,以狀啓內辭緣,添入問目推問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平安監司京畿水使狀啓,據刑曹粘目內,肅川前府使趙文璧,花梁前僉使白興聲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白興聲,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趙文璧,自任所時未上來云。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

○傳于徐命珩曰,省鞫姑停。

○京畿監司狀啓,廣州等官居幼學李懋妹十六歲兒等,燒死事,傳于徐命珩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敎開城留守徐命九書。王若曰,諸曹效績,旣著歷試之能,貳卿進班,爰畀保釐之責,予志先蔽,廟論咸推,惟卿譽洽珪璋。家傳詩禮,才堪需世而守之以恬雅,貌不逾人而蘊之以貞固。持論則慨同朝之戈戟,獨超蠻觸之場,操身則按故家之矩繩,深服儒素之訓。所以士論之咸與,肆有予眷之益隆。從經幄而入喉司,獻替之誠頗懇,佩西符而按南節,淸愼之操彌堅。綜理鍊詳,事巨細要領皆得,精神敏悟,官大小績用俱彰,重以肺腑之親,與同休戚之義,班聯尙滯於散地。卿固安於棲遲,望實允叶於輿言,予久惜其沈屈。睠玆松岳一域,寔我漢師配京,潮通沁州,地勢兼崤、洛之美,路接箕府,物貨輳吳蜀之饒,關防控二西之衝。居然大都會形勝,衙門襲兩局之制,宛是上將軍韜靲gg鈐g。間者拜先陵而回鑾,蓋嘗御南門而問俗,其民人則皆畏罪而重法,勝國之風謠猶存,其武士則皆超距而引强,異日之緩急可備。近緣飢荒之歲至,遂致凋弊之日滋,俯仰山河,豈獨興廢之感?周咨父老,深軫蠲恤之方,斯予眷顧之愈勤。故玆簡授之尤愼,玆授卿以開城留守兼管理使。卿其祗服寵命,勉卒令猷,假回翔於分司,莫謂簿領之多暇。贊宥密於兼管,抑亦憂責之不輕,凡厥稟專gg事g,自有典憲。於戲,惟廉約謹飭之操,是卿所優,顧沈毅奮勵之治,在卿加勉,楸宮想興王之業,是爲湯沐之鄕,竹橋感殉身之忠,宜思培埴gg培植g之道,卿可默體,予不多言。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鄭翬良製進,奉敎可。

○同日未時,上御熙政堂。開城留守,黃海兵使,留待,儒臣持冊同入時,開城留守徐命九,黃海兵使李義豐,承旨徐命珩,侍讀官鄭翬良,假注書尹光纘,記事官林象元、李宗迪入侍。上曰,承旨進來。徐命珩進伏。上曰,都憲二品乎?命珩曰,二品矣。上曰,金鎭商誰之孫乎?命珩曰,金益勳之孫。上曰,金益勳,與光城幾許寸乎?開城留守徐命九曰,三寸也。以南行爲御將矣。上曰,金鎭商,方在軍職乎?命珩曰,未詳矣。上曰,以傳曰書之。命珩執筆進伏。上親呼傳曰,歲寒然後,知松柏之後凋。前副學金鎭商,以科目之人,非山林高蹈之士,而不肯于廷,悻悻鄕郊,心雖曰過矣。辛壬以後,觀其本末,不染于此,不惡於彼,固已美也。噫,一自黨習之後,雖山野之人,章奏之間,不無其習之自見者,而惟此金鎭商,嗣服以後,其章幾何,而終無此矣。噫,予於廷臣若此之人,惟故判書李眞望,此金鎭商見之矣。旣示予意於筵中,而目今不肯國事,逡巡成風之時,不爲徑先推奬此等之人者,意蓋在矣。而旣知其美,豈拘節目?前副學金鎭商,特除都憲,以勵末世。上仍曰,使注書,先爲出付。尹光纘持出,付于政院還入。上曰,留守兵使,先爲進對後,講筵爲之。徐命九進伏。上曰,舊都居留之任不輕矣。卿須勉之。命九起伏曰,聖敎如此,臣敢不竭心,而第臣本迂拙,今此重任,豈有堪承之望乎?上曰,有可稟事,稟之。命九曰,臣下去後,當稟者可以狀聞矣。上曰,松都人多沈滯,此與周之頑民異矣。我國人甚賤松都人,名雖舊都,同是朝鮮,而咫尺松都,看作異域,良可慨也。松都人物,予果親見之,固多可用之人矣。受任是土之人,若不矜念,則誰可任之?今番都政,亦申飭而武士旣不用,文官亦無一通淸者矣。下去後,力加搜訪,使朝廷知之,可也。命九曰,前後申飭收用之敎,臣亦見之矣。松都人,臣亦憐之,與殷頑有異者,誠如聖敎矣。下去後,當使一都人民,曉知聖意矣。但松都人,朝家待遇,反不及於西北人,故自然爲世賤惡矣。上曰,然乎?必以作商賈業故也。民無食則業商,商賈亦四民之一也。此必由朝廷不用,故自然爲賤矣。命九曰,松都土地甚貴,而人物衆多,旣無食土之利,又絶仕宦之路,以商賈資生者,誠亦可矜而不足惡也。上曰,松都人不通淸,今幾年耶?中古以前,則必許通矣。命珩曰松都人通淸者,臣亦未聞未見矣。侍讀官鄭翬良曰,松都人物,國朝以來,無臺通者矣。上曰,曾有通淸之敎矣。翬良曰,戊申後有之矣。命九曰,昨年住鑾舊都,此於松人,爲千載一時,此聖上所以申飭,必令收用此地人物矣。臣下去後,廣加採聞,如有名行表著者,或以狀聞,或因入侍,仰達矣。上曰,從前留守下去時,予必下敎矣。況今則新經行幸,其時亦有感慨之敎矣。豈可以勝國舊都而忽之也?況我祖宗朝盛意,固不如此矣。下去後,前朝陵寢諸處,各別申飭,如有可聞者,狀報擧行,可也。命九曰,聖敎如此,臣當盡誠擧行矣。仍退伏。

○上曰,兵使進來。李義豐進伏。上曰,分閫之任不輕,下去後職事懋哉。今有可稟者,稟之。義豐曰,常時所聞,雖或有若干弊端,旣未目覩,故姑未稟達,到營後,隨事啓聞矣。上曰,海西軍政,極其疎虞,下去後,力加設施宜矣。義豐曰,敢不盡心乎?上曰,海西則守令兼管討捕之政乎?義豐曰,海西則不爲別設營將,討捕之政,以守令兼管矣。自廟堂申飭,又使兵使管攝矣。上曰,兵使武帥,故備局之飭有意矣。近聞谷山等處,盜賊連絡京中云。若有王化,則龍蛇易爲赤子,無化則反之。此由於銓曹不擇守令,道臣不務承宣之致。若求其本,在上之咎,兵使旣管討捕,則不猛而自然懷戢爲優矣。下去後,各別留意,討捕守令,亦申飭之,務化爲良民,勿以購鉤爲能。向日道臣去時,適値齋戒,不得引接面言,帥臣下去,須以以龔、黃自期,勿以鉤得刑殺爲心之意,言於道臣。王者三覆之政,亦有深意,而捕營之治强盜,或多不勝杖劫服者云。若不審愼,則《孟子》不殺無辜之義安在?此意亦言於道臣,而相議共勉,可也。義豐曰,聖敎如此,當以德意,往傳於道臣,亦當以務致歸化爲勉矣。大抵海西,治盜之政甚疎,以守令兼討捕,故不得專意之致也。至於谷山,則北隣咸鏡道,東隣江原界,且連畿峽,故尤多賊患矣。上曰,谷山若是深邃乎?命九曰,海西地瘠而多有流民,險峽之處,間或有白晝禦人之弊矣。義豐曰,谷山近處,多有銀店,故流民之無賴者,或多入於各店募軍,以爲窩窟滋濫,則或至於誤入行賊之弊,故谷山近處之多盜,未必不由於此矣。新溪、谷山等地,必設一討捕使,則似好矣,而非臣所敢請也。自朝廷,不可不留意處也。海西軍丁極强,而五營皆以兼營將管之,故不過僅充闕額,則看作了當大事,練習之政,反歸抛棄,軍政可謂太迂闊矣。臣曾任鳳山兼營將,臣固武夫,宜飭戎務,而每後於牧民之政矣。上曰,以軍政爲言,故覺之矣。海西別驍衛,古稱健兒矣。及其別武士出後,利窟在此,故皆去彼入此云。此乃兵使之責也。近來別驍衛甚疲殘,宜另加革弊。義豐曰,海西別驍衛,當初設置之時,定給六奉足,一則名曰資裝保,使其子支,自願充定,五則自官充給,收俸保布以爲軍馬及番糧資備之地,故初無難支之弊矣。近因軍丁之難得,保人有闕者,使各自望定,而以歇役之故,皆以其子支或貧殘族屬,苟然充額,保價不能一一收捧。故上番之後,無料之卒,白地一朔之資,勢難辦備,其難保良由於此。今若令守令,資裝保外,皆以實保,自官充定以給,則似無難支之弊矣。上曰,兵使之言是矣。別驍衛奉足,資裝保外,其他奉足,各其守令,自官充定,因循舊弊,不遵朝令者,當勘重律,出擧條,申飭,可也。出擧條徐命九、李義豐,皆面受賜物後出去。講《朱子語類》第十一卷,侍讀官鄭翬良,讀自宗澤,止嘵嘵不肯已三十七板。上曰,注書讀之。尹光纘,讀自蜀中有趙敎授,止只用十五萬精兵二十二板。上曰,上番兼史讀之。林象元,讀自江州皇甫將,止自致之理三板。上曰,下番兼史讀之。李宗迪,讀自今朝廷之議,止已形之類甚微四板訖。翬良曰,第一板宗澤數十表,皆恢復之謀,小人沮敗,終至於亡國,讀至此,不勝悲憤矣。上曰,宗澤宋之中興第一人物,眞不易矣。翬良曰,第二十板黃明陟利害之說,誠的確矣。凡人每於利害關頭,喪却所守易矣。宜於此體念矣。上曰,然矣。第二十一板,奉命小卒,尙能審愼,不負其君之托,觀此則做國事者,必以一箇公字行之,可以得力矣。其時之君誰也。翬良曰宋孝宗也。上曰,宋孝宗之時,推此可知。此一微事而猶得人以托,故如此矣。翬良曰,第三十二板,先生,因問某人做事,正須得力於學字上,此言儘好矣。學問與做事,只泛然外面工夫,則安能收效於事爲之間哉?必體驗日用事爲之際,慢則勤之,弱則强之,必有徹頭徹尾之功,方可有效,必於此處留意焉。上曰,然矣。翬良曰,論盜賊以下,別無可論文義矣。向來,以經筵繼講冊子,令三南刊進,而又有將下詢大臣而處之之敎矣。上曰,昨日筵中,欲下敎而忘之矣。翬良曰,冊子若不預講,則臨時甚窘急矣。上曰,《心》、《近》雖小,猶可當《春秋》一秩矣。翬良曰,不可相當矣。且法講冊子,不可送鄕刊印矣。向見尹得敬家,有《周禮》刪益甚好矣。嶺南《周禮》板,註疏緊語,皆以小註入刊,宜持往大臣處,看詳議定矣。上曰,若類聚乎?翬良曰,非類聚也。上曰,似太多矣。翬良曰,略加刪定則好矣。上曰,有本則易矣。後日大臣入侍時,見之稟定,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3月13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景輔坐直。左承旨趙明履呈辭。右承旨尹東衡。左副承旨元景夏未肅拜。右副承旨宋翼輔。同副承旨徐命珩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光纘仕直,李箕彦。事變假注書李顯祚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延安府使黃晸。

○徐命珩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宋翼輔啓曰,小臣,省鞫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洪景輔啓曰,新除授左副承旨元景夏,以掃墳受由,纔已下直,而姑未出去云,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李箕彦,雖已分館,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宋翼輔啓曰,今日省鞫,憲府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命珩啓曰,判尹徐宗玉,連日違牌,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尹東衡,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校理臣鄭翬良,領事處,進講冊子問議事,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司書沈䥃,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宋翼輔,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禹夏亨,以訓鍊都監馬兵、別將馬兵等馬點事,慕華館,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徐命珩曰,召對爲之。

○徐命珩,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宗廟署所報,則嚮日告祭時,祭監,以守僕之曳履於下磚石,捉致扶曳,決笞十度,祭享時失禮,則草記處置,未爲不可。而殿庭磚石,旣無脫履之規,太廟守僕,雖甚微賤,上司法司,例不得擅加笞杖。而祭監之徑施笞罰,殊爲損體,所當草記請罪。而都提調受由在外,副提調方在待命中,請自本曹,入啓處置云。臺監爲任,糾檢諸執事以下守僕,若有不謹之事,雖曰有推治之規,守僕之不得任意施罪,蓋出尊事體之意,則臺監所爲,誠甚未安。宜有警飭之道,而旣是臺監,臣曹不得請推,何以爲之?敢啓。傳曰,事極駭也。令該府處之。

○又以兵曹言啓曰,武臣賓廳講書及《武經七書》,前後被抄之員,或外任遷轉,或汰去,或在喪,卽今見存之員甚少,武臣中可合人,加抄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掌令洪得厚,持平南有容,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命珩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洪景輔曰,明日晝講停。

○咸鏡監司狀啓,猥忝重藩,威不能戢,恩不能感,使鄭檝,恣意貪虐於十餘年極凶之邊邑,惶恐待罪事,傳于徐命珩曰,勿待罪事,回諭。

○掌令李光湜啓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擧行。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還寢夏宅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訊得情,夬正王法。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還寢遠材減死定配之命,更加嚴鞫,夬正王法。措語竝見上新除授大司憲金鎭商,時在京畿驪州地,持平南泰赫,時在廣州地,司諫院大司諫金尙星,時在楊州地,正言元景淳,時在驪州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判府事兪拓基疏批,傳于洪景輔曰,此批答,使偕來史官傳諭。批答見疏下

○右承旨尹東衡疏曰,伏以臣於直中,寒感猝重,症勢危劇,氣息奄奄,若將頃刻難保。玆敢急控短章,舁還私次。伏乞亟遞臣職,俾得調息,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左副承旨元景夏疏曰,伏以臣猥乞恩由,省掃父母丘墓,而適値朝家多故,未敢請行,始於數昨辭陛。而宿患疾病,觸風重添,無計登程,尙今淹留,不意喉司除旨,忽下此際。臣雖辭陛,緣於疾病,身實在京,則新除之降,諉以已辭,任情下鄕,揆諸分義,萬萬惶懼,且不敢以有隱於天日也。竊自念賤疾危苦,無望承膺於夙夜之職,今承嚴召,不敢坐違。謹詣闕外,仰暴至懇,曲賜矜憐,亟許鐫遞,俾得調治,以尋生路,不勝萬幸。抑臣有悲憫情悃,先墳封築,傾圮於經冬雨雪,趁此春暖,經紀補土,庶可免夏潦之衝傷。而身縻職事,往省無路,瞻望松楸,情理罔極,許臣由暇,伸此至情,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其勿辭,先察職往來焉。

○負罪臣兪拓基疏曰,伏以臣之情愈窮而聖恩愈隆,至於日昨批旨,敎之以悉諭,勉之以卽日偕入,開告gg示g諭告,丁寧勤懇,臣奉讀涕咽,寸忱自激。自昔人臣之獲罪於上者,或因任事之失宜,或由奏事之不審,要之皆出於匪怒之敎耳。時移事過之後,加以慰勉而拂拭之,則在下者,亦不敢不仰承德意。惶感率職,固臣分之當然,其孰敢懷一毫悻悻之念,以自阻於君父之前哉?此則臣雖無狀萬萬,決不敢爲也。第其爲罪也,實不無輕重大小之分,若如微眚薄過,容或可以如此,而至其重且大者,誠亦有終身放斥而不可復收,沒齒屛廢而不可復進者。夫人臣之罪,莫大於黨私負國,則臣之負犯,其能全腰領亦幸矣。尙何論復廁班聯乎?況前後筵敎之下,罔非臣子不忍聞者,傍人亦爲臣代怖欲死。臣每一念至,跼蹐高厚,如窮人無所歸,縱賴仁覆之恩,不卽金木之誅,而然其骨已寒而心已死矣。今若諉以恩數,靦然重入國門,則是眞鄙夫小人無所不爲者矣。此亦豈聖朝之所願於臣子者哉?況臣病狀轉加危惡,委頓床席,已過月餘,雖欲進伏司敗,仰請嚴誅,而亦末由自力。伏乞召還史官,仍勘臣罪,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頃者之批悉諭,卿何不諒不諒不諒?自恧之外,無他諭矣。卿須顧君臣之大義,體小子之慇懃,安心勿辭。其卽偕入,用副企望。

○判尹徐宗玉疏曰,伏以臣一疾三旬,有增無減,奄奄床席,卽一未冷之尸。證勢轉深,醫藥無賴,豈不以膏肓難治,而匪分之榮,又招過分之災而然耶?日昨辭本,庶蒙曲察,而批旨旣靳,恩召荐降,日事違逋,罪戾冞積,病裏惶悚,求死不得。玆又控籲,乞令鐫遞,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咸鏡監司朴文秀疏曰,伏以臣性本劣庸,且乏才具,濫叨藩任,多不稱職,居常愧懼,若隕淵谷。況當一道極凶,將見萬命近止,還穀旣少,濟活無策,故向請嶺穀也。非不欲多,而深知運輸厚貽民弊,故只以一萬三千餘石狀請者,誠出於十分酌算。而廟堂不察,只許一萬石。臣大失所圖,更申前請之數,則大臣筵白,以爲雖無三千餘石穀,某也必不令飢民死,終不許之。大臣之如是爲辭,誠沓沓矣。假使臣,有救活術,穀無生處,則其將掘地而來耶?至於諫長請推之啓,則以爲朝家,旣劃一萬石,臨時穀物不足,則更請猶或可也。旋又狀請其餘數,藩臣事體,不可强立己見。臣於此,悚惕無地,而亦不無訝惑之心矣。嶺南移粟,數千里險海,一番船運,動涉數朔,則當賑政方張之時,始乃曰穀乏。而狀請移轉,則其時自廟堂,雖星火區劃,其可及期運來,能活目下顚壑gg塡壑g之民乎?其言亦沓沓矣。然臺議旣如是,臣固已惶蹙,而至於正言李渭輔之疏避,尤有所難安者矣。前永興府使金𣖔,雖欠剛明,其勤足以補之,且多辦賑穀矣。土豪朱夏昌,初雖倚任,聞臣言,而棄之已久,至若倉監輩,憑藉貽弊,則前掌令李格之風聞論啓,不是異事。而臣於新府使催促狀聞中,贅及𣖔事者,實感𣖔當凶盡誠之意,則臺論之如彼,臣啓之如此,實無相妨。渭輔之藉此而駁格者,恐未穩當矣。蓋格之爲人怪强,其廉介近於於陵一道,以此稱之。曾爲高山郵官,與安撫使尹憲柱,有所激。憲柱以營裨驛馬事,論格罪,而其時王府,令道臣査啓,事已淸脫,則今此諫臣,以事在年久,未及詳知,誤論至此耶?格之所遭,未必不由於臣之狀啓,則臣之不安誠大矣。豈敢晏然?乞遞藩職,以謝人言,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此豈撕捱者?卿勿辭察任。

○敎三道統制使宋徵來書。王若曰,海閫軫鼙鼓之想,疇紓患於東漁,廟剡得干城之才,予寬憂於南顧,暫輟千夫羽林之長,庸畀三路管轄之權,惟卿餘事兵流,本分儒素。王思禮之胸襟沈靜,自著在山之威,朱義封之氣候分明,夙負登壇之望,莅軍民則寬猛相濟,考內外則聲實兼彰。嶺閫賢勞,諭北節辭陛之際,海狀敷奏,察西關設險之要,門闌盛而退若怯夫。知有屛大樹之志,祿位高而靖如寒士,庶退辭甲第之風,肆隆眷軫爪牙之思。伊近日托龍虎之柄,出秉藩鉞。旣試制閫外之能,入摠親軍,尤藉壯轂下之勢。屬玆統帥之愼揀,政須師垣之全才,歷數朝端,無逾卿右,雖循僉擧,實簡予衷。任子儀於河中,非無內輕之歎,出楊僕於嶺徼,蓋軫外禦之謨。玆授卿以三道統制使兼慶尙右道水軍節度使,惟玆臬之鎖鑰形便,前人之代草詳矣。若都統之節制號令,畿閫之熟手沛然,卿宜盡心,予何多誥?第海防守禦之漸弛而營府瘼弊之益滋,廢樓朽兵,頓忘龍蛇之喪亂,飢戶羸卒,重困魚鹽之誅求,滄溟之舳舮相連,反爲漁採之具。海陵之紅腐殆盡,或歸鞭靴之需,荒唐出沒之形,豈終保其無患?談笑折衝之責,方自幸於得人,卿其益殫報答之誠,毋替簡寄之意。臨露浦而痛行長之恥,對閑山而想忠武之勳,勘虛簿而足餉兵,藉卿才略,飭列鎭而謹瞭察,倚卿威明。於戲,非奮勵無以振恬憘,非剛毅無以申紀律。羊叔子之喪帶多暇,固自優爲,李臨淮之旌幟頓新,是所加勉,邊虞稍靖,縱屬海不波之時,閫備宜嚴,須念天未雨之戒。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昌誼製進奉敎可。

○辛酉三月十三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參贊官徐命珩,侍讀官金漢喆、鄭翬良,假注書李箕彦,記事官林象元,編修官洪相朝,入侍進伏訖。上曰,完薦似爲之矣。下番別兼,以回薦事出去耶?象元曰,纔完薦事,李宗迪,以回薦事出去矣。始講,漢喆讀《朱子語類》第十卷,自司馬遷才高,止二城亦攻不下。翬良,讀自樂毅莒卽墨之圍,止不曾契勘。命珩辭以咳嗽不讀。箕彦讀自大亂之後,止文帝反而復之耳。象元讀自文帝問陳平錢穀,止自古相傳。漢喆曰,十三板管仲內政所云,以不敎民戰,是謂棄之,此言正好爲今之藥,平時恬憘,猝遇變亂,何以制敵乎?平時宜使將兵之臣,頻行鍊習,無至棄民之弊,是臣之望也。翬良曰,後漢魏桓,不肯仕章,此可爲人君之鑑戒,巖穴之下,若有如此賢人而不肯仕,則其時爲何如時耶?自上宜體念於此等處。凡用人之際,必竭誠求賢,山林之中,如有隱遯不仕之人,以必致爲期。上曰,所達是矣。翬良曰,漢文姿質極好,而終不成三代之治者,只坐於卑之無甚高論一句語。大凡人主自期之道,必高着眼目然後,可望三代之治,若下此,則不過漢、唐之小康而已。自期豈可不高乎?且漢之文、武,皆有天姿之高,而學問不足,又無眞儒爲之輔佐,終止於此。豈不可惜乎?漢喆曰,十八板,田單忠義盡死節云者,其忠義,尙令人聳動,臣於此竊有所激感,敢此仰達。臣年前奉使嶺南,數次往來,親聞黃璿當亂效忠之事。璿於戊申亂初,奮忠仗義,區劃得宜,節制列郡,逆折賊謀,以此凶徒不敢輕發,不幸爲賊計所陰中,至有陰害之擧。而兒童走卒,莫不曰戊申國家之不亡,都是黃監司保全嶺南之功也。如此之人,不可不各別崇奬,以樹百代之風聲也。翬良曰,臣亦聞黃璿聰明過人,嘗覽數多之狀啓,久猶不忘云矣。上曰,嘗見黃璿爲人質實,則予已知之,而聰明則不知矣。若果如此,則誠奇矣。漢喆曰,臣自外新入,未得詳知矣。纔聞因嶺伯鄭益河疏請黃璿祠宇事,而有嶺伯推考之命云。臣則深知黃璿忠義之過人,竊謂處分過矣。如此之人,宜有各別崇奬之道矣。命珩曰,臣亦見鄭益河疏,此非書院也。乃民人之輩,私設祠宇也。祠宇與書院,亦有異,至於地方官之論罪,終涉過矣。上曰,忠烈雖如此,祠宇則終過矣。此等事,不可不飭矣。漢喆曰,故判書朴師洙疏中,備陳黃璿忠義之節,故臣略知之。往來嶺南時,聞之甚詳,故心常感歎,今因文義有所仰達矣。上曰,黃璿贈何職乎?命珩曰,曾聞左贊成贈職,而贈諡則未及爲之云矣。漢喆曰,如此之人,終不可贈職而止矣。上曰,黃璿事雖奇矣,若比諸田單則過矣。漢喆曰,田單盡忠守城,功則盛矣。而黃璿則乃辦死之田單,其忠尤豈田單比也?況其時嶺南,賴黃璿之竭忠防禦,得免魚肉之患,顧其功亦豈小哉?上笑曰,若使田單,如黃璿之死,豈得復七十城乎?講罷。上曰,朱子云《稽古錄》一書,可備講筵進讀,此冊似好,諸儒臣見之乎?漢喆曰,未見之矣。翬良曰,臣昨見此章,欲見此冊,搜諸館中冊置簿則無之矣。上曰,此冊廣問,如不得,則此後使行,使之貿來,以備經筵之講,可也。漢喆曰,若廣問而得之,則卽爲刊出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翬良曰,臣以晝講繼講冊子問議事,往問于領事,則左議政宋寅明,以爲鄕板《周禮》註解太略,《十三經註疏gg十三經注疏g》卷秩浩汗,唐板《周禮疏》,卷秩甚簡而大小註刪節備載。旣便於講解,而以活字印出,亦可省費,以此本定爲進講冊子,恐爲便好云。右議政趙顯命,與左議政議同,臣欲以此意草記,仰達矣。今方入侍,敢此陳達。上曰,依大臣議施行,而如有序圖,摹出竝印。進講旣以《周禮》爲定冊名,則命以《周禮》,可也。出擧條言訖退出。

3月14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景輔。左承旨任珽未肅拜。右承旨元景夏坐直。左副承旨宋翼輔式暇。右副承旨李德重未肅拜。同副承旨徐命珩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光纘,李箕彦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顯祚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巳時至申時,日暈。夜自三更至五更,月暈。

○藥房提調鄭錫五,副提調洪景輔啓曰,近來日氣不適,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眩氣一向差勝乎?頃日有待下敎入侍之敎,而日字稍間。臣等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之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眩氣差勝後一樣。勿爲入診。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宋翼輔,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罪人行刑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命珩啓曰,判尹徐宗玉,陳疏承批之後,不爲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啓曰,明日常參時,承旨不可不備員入侍,而左承旨趙明履,纔已遞差,右承旨尹東衡,以身病陳疏受由,而聞其病勢甚重,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改差。前望單子入之,任珽、李德重爲承旨。

○宋翼輔,以兵曹言啓曰,明日常參擧動時,本曹堂上郞廳侍衛及常參官,不可不備員矣。參判、參知有闕之代,令該曹,竝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待明朝牌招,而佐郞未差之代,亦爲口傳差出,以爲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申晩爲兵曹參判,申宅夏爲參知,洪重孝爲佐郞。

○備忘記,傳于元景夏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傳于洪景輔曰,明日到記儒生,親臨殿講處所,熙政堂爲之,學儒生一體爲之。

○傳于洪景輔曰,明日視事,取稟,殿講相値,停。

○傳于洪景輔曰,殿講相値,明日常參停。

○以時刻單子,傳于元景夏曰,爲之則當晩矣,時刻以辰初一刻入之,正時前,儒生食堂,設行於閤外。

○洪景輔,以弘文館言啓曰,下番連日姑降入直,事體未安。修撰南泰齊、閔百行,副修撰李成中,由限已過,卽爲牌招,推移入直,校理尹得敬,副校理洪啓禧,旣已帶職蒙宥,竝一體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曰,召對爲之。

○徐命珩,以戶曹言啓曰,前參議朴聖輅,庚子年奏請使書狀官時,恩賜田結,尙未準受矣。慶尙道永川郡數外官屯畓,一結四十二負一束,自本家望呈,査問本官,打量成冊,今已上來,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三月十一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左議政宋寅明所啓,趙尙綏事,臺臣再疏,尤有指的,事關重臣,不宜置之闇昧,何可賜批而已?令該府,以此添入問目,尙綏處更加推問,嚴査處之爲宜。上曰,依爲之事,擧條啓下矣。臺臣再疏,尤有指的,拈出問目,趙尙綏處更推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弑夫罪人今禮,旣已承服,正刑依法文,破家瀦澤,降其邑號,子女爲奴等事,令各該司,捧承傳擧行,何如?傳曰,允。

○宋翼輔啓曰,新除授兵曹堂上,明日親臨殿講時,當爲侍衛,所當牌招,而闕門垂閉,待開門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新除授承旨,待下批牌招事,命下,而闕門垂閉,待開門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命珩啓曰,副校理金漢喆,以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副校理金漢喆疏曰,伏以臣之向來一出,只爲史薦,薦事未及完了,則宜不敢一刻延拖。而適有私情之萬分哀愍者,不獲已與諸僚,私相推移,數日在家。蓋再昨,卽先臣捐命異域之日,而三年後初忌也。春坊除命,忽下此際,臣於是職,豈有一毫可辭之義哉?夫一瞻离光,少伸延頸之忱,顧臣平日至願,而假使循例赴召,則必將因仍就直,雖欲一慟參祀,將不可得也。遂敢再犯違逋之罪,恭俟鈇鉞之誅。聖上至仁,罰止問備,不自意玉署移除,又在是日,臣是何人,蒙被聖眷至此極也?顚倒隨牌,詣闕肅命,纔完史剡,仍滯豹直。卽接家信,偏母病篤,風痰作祟,肩臂麻木。蓋臣母,自經喪威以來,疾病無日無之,常時澟綴,若不保朝夕,近又疚傷,別症添加,若不及時醫治,慮無所不到。臣聞來方寸煎灼,冒控短章,徑出禁門。伏乞聖慈,亟罷臣本兼諸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辛酉三月十四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參贊官元景夏,侍讀官鄭翬良,檢討官南泰齊,假注書李箕彦,記事官林象元,編修官洪相朝,入侍進伏訖。始講,翬良,讀《朱子語類》第十一卷,自因論三國形勢,止《左傳》便可見。上曰,下番讀之。泰齊,讀自《孔叢子》,止只自老、莊來。上曰,承旨讀之。景夏,讀自先生令學者,止蓋謂此也。上曰,注書讀之。箕彦,讀自只有董仲舒,止老子便都差了。上曰,兼春秋讀之。象元,讀自張毅然漕試回,止說箇影子。上曰,下番兼春秋讀之。相朝,讀自問韓子稱孟子醇,止本意終自可見。讀訖。上曰,揚子雲論日月度數曰,其載也日載之,其終也日終之,皆繫於日。繫字之義何謂也?翬良、泰齊,皆以未能詳知爲對。上曰,參贊官知之否?景夏曰,臣亦未能詳知,而以文勢觀之,月之生魄消魄,皆繫於日云矣。上曰,此與法講有異。兼春秋及注書,皆陳所見。臣箕彦曰,臣亦未能詳知,而月者陰也,日者陽也。大抵陰屬於陽,故月之生魄消魄,皆隨日光而消長,此所以下繫字矣。象元曰,月與日相須,至望日則日月相望,故月光圓滿,而謂之望,此所以謂之繫於日也。相朝曰,宋儒張載《正蒙書》詳論之矣。月本無光,而得日而有光,故至晦日則日月合而月無光。至初三日,日東月西,去日稍間,故生明,至七八日,則上弦半圓,十五日則日西月東,去日遠,故其光滿圓。大抵日入地中,則其光上射,而月受其光,明於地上,生魄死魄,皆由於日,故下繫字也。上曰,別兼則以爲日月相望,故其光圓滿,而兼春秋則以爲去日遠,故月光圓滿,何其言之相反也?象元曰,此與小臣所達無異,而互相發也。上曰,下番所達,是也。相朝曰,此繫字,非但止於月之隨日,凡臣民之從君上,亦猶是也。上曰,此敷陳文義亦好矣。此人,乃明經科乎?景夏曰,製述科也。上曰,在於何地,而見帶何職?景夏曰,乃尙州人洪相朝,而以經學知名於世,今爲判校矣。上曰,予乃忘之矣。己未年溫陵復位時,觀其獻議,而知其爲金淨之外孫也,今乃覺之矣。

○上又曰,諸葛武侯,自是三代上人物,而先儒何以謂之麤?翬良曰,自是雜申、韓之學,非純然之學,故先儒之論如此矣。上曰,諸葛亮木牛流馬之說,《少微通鑑》有之。木牛流馬之能運糧,有此理否?翬良曰,臣亦見才巧者,學造木牛流馬,大則不能步,小則能步,蓋此理則儘有之。後之人,依樣而造成,亦能運步,以武侯之才造成,豈不能運糧乎?景夏曰,雖以此事見之,三代王者之師,未聞木牛流馬之說,而始見於武侯,則武侯法門之不正可知矣。上曰,劉先主,以七十里連營之勢,往征孫吳,孔明不料其必敗於陸遜,而後來見七十里連營之圖,始驚其必敗云。此果不知而不諫耶?景夏曰,先主永安之行,不思討魏之大義,而勞師伐吳,竟至於敗。諸葛亮,以爲法孝直若在,不使主上有此行,可想孝直,平日其言論風采,有可以聳動人主之聽,能回先主之心者。而臣意則孔明於此,有所未盡也。當先主伐吳之時,苟知其不可,則何不以孝直之心爲心,思所以感動先主,期於開悟而後已耶?抑未知亮,亦有言而不見聽耶?孔明之際遇先主,無異呂尙之於周文,且以孔明之智,可知其必敗。苟知其必敗,則此係國家安危存亡之機,而不爲之力諫,孔明此事,終似未盡。大凡人臣事君之道,於大體所關,捨命而爭之,可也。上曰,亮之心未知如何,而承宣之言過矣。想先主之意,堅入而不可回矣。先主,若見得義理輕重,則初不至此,不然,雖有十孔明,奈何?承宣之見,果如此,則孔明六出祁山之心,似全然不諒。如孔明者,豈知其不可而不諫者耶?景夏曰,臣則知人臣之義,以當言必言爲正。今日幸逢堯、舜盛際,諸臣,當以知無不言自勉,而聖上亦以此義,導率群下,是區區之望耳。上曰,斯言是也。

○翬良曰,第二十三板,宋范文正,當仁宗時,條上天下事,亦只說擇監司爲治,只此是要,爲今之道,亦莫如擇監司守令。景夏曰,儒臣所達好矣。而監司則皆從近侍中擇送,其能否,或可知之,而至於守令,則蔭官武臣微末之人,何可盡知之乎?翬良曰,殿下,時有下直守令留待引見之事,而不過循例接見而已。若或爲人不似,則或斥退之,未爲不可,而絶無此等事,臣以是鬱鬱矣。上曰,綜核之政雖貴,人君之道,豈可下行有司之事乎?若有不似之人,臺官自可論之,何必人君親行黜陟然後,爲好耶?且知人未易,彼承宣釋褐之初,意謂如彼傑人,若爲黨論,則尤難矣。近始知其心事果公平。禮判徐宗伋,曾於出入經幄時,只以一疎率人見之矣。今始知其精詳。人之未易知如此,彼暫時引見之守令,何能一見而盡知其賢否乎?且近來常參,極爲文具,進前奏事者,只常時所接見大臣重臣而已,微官末職,只一拜出去而已,無一人進來陳弊者。予意則外方守令,或以差使員上來者,使之入參於常參則似好,以此定式,何如?景夏曰,常參非常時可行之禮,若於差使員上來之時,無時引見,使之詳陳邑弊,則似勝於留待常參矣。上曰,近來人心不古,若以此定式,則亦必預爲料量,書笏記以入,此亦非察賢否之道矣。予當觀勢爲之矣。

○論王猛事。景夏曰,所謂三秦豪傑,非猛而誰者是矣?王猛,晉若用之,豈在王、謝之下乎?且如宗澤取人,拔之於盜而用之,我國用人之道甚狹,色目又從而分裂,如遐方下邑,白首窮經之類,殿下所不知之中,安知無才俊可用之人?而朝廷不爲收錄,才難之歎,自古有之。向使群盜,不過宗澤,則不過爲萑苻間人,天生一代才,足了一代事,苟有其人,而虛生虛死,則豈不可惜乎?殿下前後破黨之敎,非不申申,臣亦豈不知聖上苦心?而但破黨有道,徒說而已。亦不可破,其要只在於人才用捨。若各取其尤者,擇而用之,則其本來是非,雖有牛、李、朔、蜀之異,忠君爲國之心,未嘗不同。如是而簡拔時望,收拾人心,則國勢可以支撑矣。若徒有破黨之心,而不行破黨之政,一向委靡渾淪,無可着手處,則國事何所止泊乎?上曰,承宣所達是矣。予非不知,而欲去黨而廣用,則黨人不使之用,奈何?景夏曰,臣誠惶恐,而殿下此敎,恐不能做得蕩平之政。殿下雖有苦心,而不能行得苦心,則事豈有成乎?殿下此事,若果非也,滿朝群下,牽裾折檻,以死爭之,可也。而殿下此事,苟其是也,豈可使諸臣,以私意而梗孳於其間乎?上曰,此言是矣。今日撕捱,節目甚多,少有所遭,則其爲撕捱,不啻十分,至於百分而不已,如是而何暇做國事乎?此紀綱漸下之致也。承宣在外,必多有所見,今日諸臣之習,誠難矣,只知有黨矣。景夏曰,此非黨也,是私意也。雖色目相同之人,未必渾做一黨,其中各以所親熟,引進布列,此則皆是私意也。臣前後受恩罔極,一毛一髮,莫非洪造,存諸心者,何敢不言乎?殿下光臨八方,躬行皇極之治,東西南北之人,咸在大化之中。彼此色目,雖是群下世守之論,在殿下何與焉?任用取捨之道,決不宜區別形迹,任其壞弄,而惟其人之才賢,裒聚登進而已。今殿下之爲破黨之道,則其所以保合調劑,固可謂費盡心力,而所謂隨才任職之本,未免放下一邊。此蓋殿下英明有餘,而剛毅少欠,雨露霜雪,未能各適其用,務欲鎭定,安過時日。故其規模,只是苟度目前而已,終非所以貽謨燕翼,爲萬世開太平之道也。雖以嶺南事,嶺南素稱人才府庫,中世盛時,名賢輩出。至今爲聖朝之美事,卽今本道出身者,不爲不多。況人才之出,本非豐於古而嗇於今,殿下之必欲收拾者,出於至誠。而銓曹不爲惕念收用,一經典籍察訪,則毁賣朝服,便踰鳥嶺,不復爲求仕計。此亦感傷和氣之道也。王者一視之道,豈可如此?惟願自上,先以立紀綱恢公道爲急務,以爲破黨之本,以爲萬世不拔之基焉。上曰,承旨所達,誠是矣。講罷,講官先退出。上曰,承旨進來。進伏訖。上曰,予有欲下敎者,今日從容,可以言之矣。頃語豐原,使之勸勉靈城,則豐原言,予將失靈城云,其意果邁邁欲長往,不欲事予乎?承宣似當知之矣。景夏曰,臣久未相見,雖未詳知,而靈城本非山林高蹈之士,受國厚恩,平日從兄弟相對,每以感激圖報爲言,豈可長往乎?當初去國,蓋緣所遭之危怖,而素有愛君向國之忠,似不因此而永去矣。上曰,豐原則以爲決意長往云,與承宣之言不同,何也?景夏曰,臣則雖是從兄弟之間,而豐原與靈城,卽同盟之間,常稱姓不同兄弟。臣之所不知者,豐原則似或知之,而其果決意長往,臣則未之知也。上曰,豐原則同盟兄弟,承宣則親從兄弟,親從兄弟,豈不及於同盟兄弟乎?景夏曰,靈城性度,異於人矣。其心一入,則非但不聽臣言,雖豐原之言,亦必不聽。其心若回,則不待豐原之言,雖臣言,亦必聽之矣。臣與靈城,固有世傳色目之相異,而兒時同長於外祖父母膝下,若其相愛之情,相信之心,無間於親兄弟。今於咫尺筵席,親承聖敎,若以此意,申申勸諭,則彼豈不聽乎?上曰,予曾不知之矣。前日帳殿時,始聞承宣與靈城爲姨從兄弟。且氣宇傑然,頗與相似,故其時予有所敎,今此下敎,亦有意矣。承宣、靈城之俱有斷斷血忱,予所深知,所謂色目標榜,予所不看。今予之諭承宣,乃所以諭靈城也。承宣之心,卽靈城之心,靈城之心,卽承宣之心,須以此意傳之,一心輔國,可也。景夏曰,士爲知己者死,女爲悅己者容,雖得此於儕友間,猶不忍相負於死生之際,況臣子之於君父乎?臣受恩罔極,頂踵毛髮,莫非洪造,一死圖報,臣所自期。殿下若欲使臣,擺脫其區區世傳之色目,苦心相濟,同寅共事,則臣何敢不爲乎?臣前日疏中,以東西南北之人,勿拘色目,惟賢是擧,惟才是用之意,仰陳矣。至以此遭無限醜辱,而臣決知臣言之不非,故其後疏中,又以九死靡悔,可質神明爲言。苟知其有向國之心,雖燕越之人,欲與之同事,況至親乎?臣心旣如此,則與靈城一心事君,有何更論乎?上曰,靈城母之賢哲,曾已敎之,而有所厚問矣。今則靈城,異於前,無他可事處,只有事君而已。彼亦豈棄予而去乎?承宣如欲保合燕越之人,須自至親始,同心協力以事予也。景夏曰,靈城雖曰欲去,自是科目出身,且名登勳籍,與殿下共患難之臣,自上若至誠欲用,則彼豈去乎?惟在聖上至誠用之耳。臣與靈城,固當同心協力,而至於是非之際,鹹酸有異,弦韋不同,或時相爭於上前,則似不可無,此臣所以預告於今日也。上曰,承宣此言,似是膜子,猶未盡去而然也。景夏曰,咫尺前席,豈敢有隱乎?吳瑗則與臣爲六寸,而弱冠定交,所見又同,靈城則與臣爲四寸,兒時同長,情誼固無間,而所見稍異。今臣所達,非謂有所間隔,卽無隱之義也。上曰,予則靈城與承宣一視之矣。凡人囿於標榜,則只見其是而已。承宣須於吳瑗,是處中求其非,於靈城,非處中求其是然後,方是公心矣。景夏曰,臣言非他,平日交道,欲到底悉陳故也。靈城之有愛君忠國之心,初已仰達矣。上曰,靈城則自銅闈時知之,而承宣則今始知之。予在潛邸時,承宣不訪予,故未嘗見之,六寸之親反疎矣。知之雖有先後,必用之意,彼此無異,予心亦有所斟酌矣。兩人俱有長處,俱有不足處,故處事之際,未免有些駁雜。而平日愛君無他之心,予已深知之,或時言議相爭,來質於予前,顧何妨也?而常時則必以協心輔國之道,共勉,可也。今此下敎,非尋常之意,乃所以交勉兩人也。景夏曰,聖敎至此,感泣而已。上曰,靈城與承宣,俱是有圭角底人也。仁廟反正後,諭諸勳臣,而有用罰當從卿等始之之敎。此後若或有不脫黨習之弊,則當先罪靈城與承宣,此意亦知之,可也。言訖退出。

3月15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景輔。左承旨任珽坐直。右承旨元景夏。左副承旨趙明謙。右副承旨宋翼輔。同副承旨徐命珩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光纘,李箕彦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顯祚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暈。

○下直,鎭海縣監李樞,殷山縣監朴聖源,報恩縣監李珪輔。

○元景夏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親臨殿講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宋翼輔啓曰,大司憲金鎭商,持平南泰赫在外,執義安相徽,掌令李光湜呈辭,洪得厚陳疏未下批,持平南有容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黃海監司狀啓,三月朔生石首魚薦新及進上,限內不得封進,待罪事,傳于元景夏曰,勿待罪事,回諭。

○以右副承旨李德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景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德重疏曰,伏以臣於千萬意想之外,忽伏奉銀臺新命,驚惶感激,靡所容措,揆以常分,宜卽趨承,而第臣得伏見頃日憲臣之疏,其論李奎采事,有曰當初發啓之人,盡皆翺翔於位著之上,而奎采栫棘,威罰太重,其言則似矣,臣於是不勝瞿然而恧蹙也。臣以當初發啓之人,於奎采被罪之後,亦嘗一番出脚,是雖出於怵分畏威,不敢深引之致,而若其私心之不安則甚矣。亦何怪乎人言之如此也?惟其所謂當嚴而不嚴一句語,最費精神,旨意所向,直令人危怖也。夫當與不當,自有一世之公議,嚴與不嚴,惟在聖上之處分,而彼臺臣,乃欲硬定而嘗試之,臣竊哂之。雖然,臺言旣如此,則在臣之道,惟當悚縮退屛而已。官職去就,尙何可論哉?今當親臨講士之日,天牌下降,促臣入侍,不敢坐違,祗詣於禁扃之外,而顧臣難冒之義,如右所陳,咫尺天陛,末由入肅。玆敢略陳短章,仰瀆宸聽。伏乞聖明,俯諒臣危苦之情,特命鐫削臣職,以靖私義,以謝人言,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撕捱過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洪景輔啓曰,右副承旨李德重,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以爲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宋德中書啓。臣敬奉聖批,傳諭于楊州渼陰村行判中樞府事兪拓基所住處,則以爲臣積罪而未蒙嚴勘,違命而屢辱恩諭,祈死不得,隕越罔措。病狀近尤添劇,鬼事恐不遠。如未卽就澌滅,謹當竭誠申籲,仰冀聖慈之俯垂哀憐,特準微懇而已。惶懍戰掉,不知所達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馳啓。

○宋翼輔,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別抄武士、別武士、別破陣京標下軍兵,春等射砲用劍各技藝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以趙明謙爲承旨。

○掌令洪得厚疏曰,伏以臣以庸陋之質,過蒙甄錄之恩,前後入臺,非止一二,而絲毫蔑裨,愧懼徒深。昨秋一疏,略效數件論列,而事涉冗漫,語不新奇,以致大僚筵斥。至今追思,臣固自取,惟有引分斂跡,不復投足於言地一步,重爲臺閣之羞,而柏府新命,遽下於千萬意外,坐違嚴召,誠非得已,而只推之命,又出格外。臣誠感激惶隕,而顧念廉愧至重,自劃已審,決不可更冒於僨敗之地。玆陳短章,仰暴危懇。伏乞聖慈,亟許鐫遞,以安私分,幸甚。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竊有目下慨然者,敢此附陳。噫,近日朝象,何其不靖之甚也?索瘢之論,專事巧中,假公之言,陰行黨伐,忙忙急急,惟恐驅除之不力,此未知有甚機關而然耶?反詈之習,固非淸朝之美事,而至於今番兪彦國之疏,無復餘地矣。發怒於儒臣之相規,恣意噴薄,極口詬罵,殆有甚於街童賈豎之言。如有可辨之事,則就事平說,其亦可矣。士大夫口氣,何至是也?其疏一出,聽聞俱駭,貽羞搢紳,無過於此。臣以爲前持平兪彦國,宜加譴罰,以礪澆薄之俗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憲臣所陳,其雖不擇,今者所陳,其過矣。爾其勿辭察職。

○辛酉三月十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到記儒生殿講。都承旨洪景輔,左承旨任珽,右承旨元景夏,右副承旨宋翼輔,同副承旨徐命珩,假注書尹光纘、李箕彦,記事官李弘稷、邊是重,考官右議政趙顯命,判義禁尹陽來,左尹尹容,大司成尹汲,吏曹參議李宗白,修撰南泰齊,弼善朴弼幹,入侍進伏訖。都承旨洪景輔啓曰,右副承旨李德重,牌招不進,承旨不得備員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疏批下後,更爲牌招。又啓曰,戶曹參議趙迪命,試官受點矣,其八十老父,病勢甚重,來詣闕外陳疏,故不得不付標以入,而如是之際,以致正時差退。事體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右議政趙顯命進伏曰,自昨日氣頗熱,聖體,若何?數昨,聞玉音失平云,今則何如?上曰,今則差愈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東宮氣體安寧乎?上曰,安過矣。元景夏進曰,到記儒生中李馨最,昨日摘奸命下前,下鄕云。元數中,一人不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大司成尹汲進曰,掌議二人方待令,而俱是到記外,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上曰,開講,可也。儒生,以次進講。生員李端弼《詩》自不,朴《詩》自不,李運復《詩》自不,金岱壽《詩》自不,李世璜《詩》自不,金淑鳴《詩》自不,房泰河《詩》自不,尹勤《詩》自不,尹鏶《詩》粗,李匡運《詩》自不,李廷彚《詩》自不,崔炅《詩》自不,元景翼《詩》自不,趙東孚《詩》自不,李德履《詩》不,郭鳳齡《詩》不,朴性淳《詩》不,金泰臣《詩》不,李相尹《詩》不,南圭《詩》不,李熏普《詩》不,進士李鳳齡《詩》不,黃宗烈《詩》不,辛錫圭《詩》不,申鏶《詩》不。上命諸臣小退。元景夏進曰,儒生輩於周召南,連書自不。儒生之不勤讀書,雖師儒之長,固無奈何,而其在事體,不可無警責之道。大司成尹汲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洪景輔進曰,判尹徐宗玉,病勢雖重,連日違牌。事甚未安,推考,更爲牌招,何如?趙顯命曰,聞病勢甚重,猝難出仕云。鎭日出牌,亦似煩屑,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判尹今姑改差。出榻敎未時,還入侍,更爲開講。廉處泳《詩》不,李泰岳《詩》不,安克孝《詩》不,房泰淵《詩》不,李益普《詩》略,柳漢翼《詩》不,金萬胄《詩》不,朴文奎《詩》不,幼學姜一琦《詩》不,朴賢輔《詩》粗,李濟海《詩》不,林正誼《詩》純通,趙潤國《詩》略,林馨遠《詩》粗,高益明《詩》不,洪益恕《詩》純通,盧命復《詩》粗,趙慶奭《詩》不,李尙賓《詩》不,李廷烱《詩》不,李廷集《詩》不,全義采《詩》粗,金光礪《詩》純通,鄭台彦《詩》粗,盧興范《詩》略,全德初《詩》粗,牟景觀《詩》略。寄齋儒生講畢後,趙顯命進伏曰,尙餘四學儒生二十人,今日內勢難畢講,而日勢已暮,水剌或過時,則易致聖體之傷損,姑爲停止,何如?上曰,日猶未暮,姑爲仍講。洪景輔曰,今日內,旣不得畢講,則不必姑爲仍講。依大臣所達,停止,似宜矣。上曰,明日爲之。殿坐時刻,以辰初二刻入之。出榻敎上曰,旣有感於心,當下敎於卿等矣。傳曰,士可殺不可辱。李夏躋,曾以學儒,服儒服入於此庭矣。送於捕廳,施之以治盜之律,終涉過矣。自予創開捕廳治儒之規,則繼序之君,豈不效之乎?今見講儒,有感於心。自今名爲儒生,則不復施以治盜之律,定式,可也。趙顯命曰,聖敎大義則好矣,而此亦有不然者。若或有冒稱儒生而名出賊招者,何可拘於此例,而不治以治盜之律乎?上曰,諸臣亦陳所見。尹容曰,曾見外方,有名曰儒生而實爲盜賊者,人稱着幅巾之賊,此類何可不治以治盜之律乎?洪景輔曰,李夏躋輩,何可以儒生待之乎?若以見儒生興感爲敎,則爲儒生者,必以此爲羞恥矣。顯命曰,刪去下段,只以上段出榻敎,以垂來世,似好矣。上曰,承旨進來書榻敎。元景夏曰,今此下敎,仁愛之德意藹然,群下孰不欽歎?而但今日講罷後,卽以此事下敎似如何?姑待後日,書出榻敎,似好矣。上曰,予或忘之。該房稟達而提醒之,可也。趙顯命所啓,卽見慶尙監司鄭益河報狀,則北道移運之穀,尙多有未及發送者,北民事極爲可慮。頃見北伯私報,則以嶺穀之尙今不運,爲渴憫。今見嶺狀,則裝載船隻,尙多未到泊者,恐致遲滯云。狀發之時,卽初二日也。近來東北風連吹,船隻之不能齊到,固無怪,其後已近一望,未知皆已裝送否,而若失此時,則雖有穀物,將無救北民之死。此所謂求之枯魚之肆者也。不卽裝送之嶺伯推考,戰兵船不卽起送之統制使水使,亦竝從重推考,使之別擇有風力守令,定差員,星火裝送,而此後,若聞嶺穀終不及期,未救北民之飢死,則嶺伯以下,竝從重論罪,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所啓,京畿監司李益炡狀啓,以爲還上折半留庫,而當此窮春,以折半之穀,難以分賙,折半留庫中,又請加分矣。若待回啓,則恐致遲緩。不待回啓,留庫中三分之一,參酌加給事,分付畿營,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所啓,濟州漂海人,自彼中出送矣。考見謄錄,則回咨別定禁軍以送,謝恩則無方物順付節行矣。今亦依此擧行,咨文則令槐院撰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元景夏曰,試冊封標後內入乎,留置政院乎?尹陽來曰,春塘臺試射記,亦留於政院。此冊亦當承旨着銜,留置政院矣。上曰,重臣之言是矣。留置政院。言訖退出。

3月16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景輔。左承旨任珽。右承旨元景夏。左副承旨趙明謙坐直。右副承旨宋翼輔坐直。同副承旨徐命珩。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光纘,李箕彦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顯祚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南海縣監洪益海,松禾縣監申㬛。

○傳于元景夏曰,旣有定式,居首幼學林正誼、洪益恕、金光礪、金漢老,待開門,提學牌招,製述比較。

○校理鄭翬良疏曰,伏以臣稟賦脆薄,平居善病,最是風眩痰痞之症,實爲臣早晩必死之疾。而每當春夏之會,其發尤數,發輒危劇,藥餌鍼膏,攻之百方,而將護調保,自同老人。此親愛之所共危而憫之者也。臣又自日前,宿症復見,墐塞直廬,服藥調將矣。再昨入對有命,推移無路,收召精息,强作聲氣,講讀稍移時刻,而神思漸入烟霧,卽其凜凜危綴之形,不但同入諸臣之相顧憫然,聖鑑在上,或者下燭其實狀矣。罷出之後,病形一倍添劇,兩夜叫苦,不得交睫,朝來痛勢,有加無減。若不及今調治,則實有汚穢淸禁之慮。玆敢倩人構疏,仰首哀鳴。伏乞聖慈,曲垂矜念,遞臣職名,俾尋生路,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

○辛酉三月十六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儒生殿講。都承旨洪景輔,左承旨任珽,右承旨元景夏,左副承旨趙明謙,右副承旨宋翼輔,同副承旨徐命珩,假注書尹光纘、李箕彦,記事官李弘稷、邊是重,考官右議政趙顯命,判義禁尹陽來,左尹尹容,大司成尹汲,吏曹參議李宗白,修撰南泰齊,弼善朴弼幹,入侍進伏訖。上曰,俄命中官,撤去油遮日矣。不卽撤去,當該中官,從重推考。右議政趙顯命曰,昨日日氣熏蒸,終日殿坐。今日則風雨非常,聖候若何?上曰,安寧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安過矣。始講。幼學金慶祖《詩》不,安致觀《詩》粗,張命麟《詩》不,金洙瑞《詩》不,鄭馨國《詩》不,姜爾鼎《詩》略,柳以垕《詩》不,鄭國章《詩》不,金得培《詩》不,吳尙麟《詩》通。上命諸臣小退。元景夏進曰,假注書尹光纘,誤書講儒姓字,不可無警,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未時還入侍,更爲開講。幼學李泰運《詩》略,李攀龍《詩》通,丁來復《詩》不,李致彦《詩》通,趙慶澤《詩》略,曺命胤《詩》略,金漢老《詩》純通,張翰鳳《詩》略,鄭彚晉《詩》粗,姜德恒《詩》自不。講畢。元景夏曰,殿講賜第,前例無過三人,而今番純通,至於四人,何以爲之?上曰,依近例製述比較,明日待開門,提學牌招。景夏曰,弘文提學未差,藝文提學牌招乎?上曰,藝文提學牌招。

○吏曹參議李宗白所啓,太廟夏享親祭時,堂下諸執事,當爲四十九員。曾經侍從罷散人員變通事,從當自本曹,臨時草記仰稟,而曾經侍從,受由下鄕,及在外人員,宜申飭上來矣。上年六月講筵,因本曹堂上陳白,差祭後,不參誓戒人員,有直捧禁推之敎。今番差祭後,如有不參誓戒人員,則依前定奪施行,何如?上曰,祭享事重,況親祭乎?在外者,申飭上來。不參誓戒人員,依前下敎,直捧禁推。堂下侍從違牌坐罷者,以特敎敍用,可也。

○左尹尹容所啓。臣以京兆職掌事,敢達。四山禁松,例以山底居民分授,而外南山一面,分授於典牲署內契矣。故判書嚴緝,爲典牲提調時,以典牲內契居民,守直犧牲,爲役偏苦,陳達筵中,減除分授之役,而至今猶應分授之役。此必其時,亦有掣肘難行之端而然矣。刑判金聖應,爲判尹時,兼帶典牲提調,故昨年因典牲署論報,援據曾前筵達,而許減禁松分授,無他附近可定處,勢將移送於靑坡契。而此是山底居民之役,移定於越路稍遠之處,則非但徒致紛爭,三百年所不應之役,猝然移定,亦多呼冤之端。還定於前所應役之契,似爲差便。而昨年許減,旣引據筵稟,則不敢直爲還定,敢此稟達。上曰,大臣意,何如?右相趙顯命曰,凡役民之道,苦歇不齊,取怨甚易。金聖應事,極爲非矣。推考,依前例,仍定於典牲署前村民人處,似宜矣。上曰,依爲之。竝出擧條

○又所啓,於義洞本宮墻外居生軍卒等,列名呈備局受題對付京兆,而其辭緣則孝廟潛邸時扈從瀋陽軍卒子孫三十餘人,尙今居生於宮底,而東轅陪還後,別加撫恤,不侵雜役矣。自戊辰年,家垈收稅,凡軍卒之不收稅,自是例規,且殿下登極後,彰義宮墻外民家,有免稅之恩,而渠輩獨爲納稅,以此稱冤。故招問本宮庫直則以爲,己丑年登極後,使之種藍入染矣,自戊辰年家垈收稅云。泛稱有啓下公事,而文書則終不現納。旣稱啓下,則不可不一經稟裁,故敢達。上曰,先朝念舊,旣無收稅之事,則到今收稅,極非矣。而旣曰有判付,則文書有無問之後,後日次對時,當處分矣。

○右議政趙顯命所啓,年前故判書朴師洙,爲刑判時,左揆陳達,以朴師洙聰明過人,善決疑獄,外方疑獄之最難者,使之抄上矣。其中嶺南一疑獄上來,而其間師洙已死,今過數年,尙不處決,反不如付諸本道,使之頻頻同推之爲愈。事之無實,莫此爲甚。獄案上來後,刑判一竝推考,時任刑判,申飭,使之今月內收殺,何如?上曰,依爲之。

○又所啓,呂文翼之妻與兩子,呂文彪獄事出後,使捕廳竝爲囚禁矣。其一子及妻,出於鞫招,已爲定配,其一子尙在囚禁中,以鞫獄情節言之,別無必爲定配之端。此是惡種,不可置之輦下,故旣已定配,其一子在囚者,依其母與兄例,一體定配,何如?上曰,依爲之。

○又所啓,卽見守禦使狀啓,則廣州府尹報狀內,南漢軍餉,皮雜穀每年折米一萬石給還,而常患不足,每請加給矣。今年亦凶年,欲加得四千石云。此則不可不加給,而今已節晩,有難等待回啓,直依狀請施行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

○又所啓,近來升平已久,人皆任便,甚至閑良之習射者,騎驢往來於射場云,而無目見之事,臣近始目見之矣。朝家之所取於武臣者,氣力也。故中古武臣,稍有志槪者,夏不食點心,冬不處溫堗,自少培養,以爲臨急之用矣。如此任便之閑良,皆是有處地者也,僥倖登第,自可至於將任。騎驢習射者爲大將,則國事可知矣。此事雖微細,其爲關係於國家則大矣。兩局大將,常時不能矜式之責,在所難免,竝從重推考。騎驢閑良,使兩局査出,限三年停擧,何如?上曰,所達是矣。依爲之。竝出擧條

○又所啓,繡衣事前後屢陳,而尙不發遣,未知聖意之所在。而今此田稅蕩減,實是三百年所無之曠典,貪官汚吏,若或中間操縱,實惠不及於民,則將若之何?且良丁査出之役,朝令旣頒,各邑想始査。如此之時,虎行往來,似有惕念之道。從近發遣,何如?上曰,近間當發遣矣。

○又所啓,主文之任,不可久曠,從近圈點,亦何如?上曰,方有商量事矣。

○大司成尹汲所啓,泮儒之着紅衣,其流來蓋久,而儒生紅衣,殊無意義,太學成典,亦無載錄之事,故昨日因聖敎下詢,略有所達矣。卽今泮任及齋儒,皆欲復靑衿之制,累次言及於臣,而變服色一節,事體甚重,自下有難擅便,大臣及同知館事,方適入侍,下詢處之,何如?上曰,予欲問之矣。大臣及同知館事之意,何如?趙顯命曰,仍舊貫固無妨,如欲必改,博詢而處之,宜矣。上曰,故判書金鎭圭之爲大司成也,泮製時必令着紅衣,何也?尹容曰,故參判李濟爲大司成時,亦令着紅衣矣。顯命曰,金鎭圭、李濟,俱是守法之人,必有所見而然矣。同知館事申晩曰,儒生每稱濟濟靑衿,改以靑衣,似無妨矣。汲曰,兩臣之使必着紅衣者,似是泮儒皆着紅衣,故雖方外赴擧儒生,欲同其服色而然也。上曰,令該曹問于大臣及在外知禮儒臣而處之,可也。出擧條言訖退出。

3月17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景輔。左承旨任珽式暇。右承旨元景夏。左副承旨趙明謙。右副承旨宋翼輔坐直。同副承旨徐命珩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光纘,李箕彦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顯祚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夜一更,月出時,月色赤。五更,月暈。

○下直,楊下萬戶李成龍。

○備忘記,傳于趙明謙曰,今下弓矢,楊下萬戶李成龍處,賜給。

○宋翼輔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大司憲金鎭商,持平南泰赫在外,執義安相徽,掌令洪得厚牌不進,李光湜,持平南有容,陳疏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諫院闕啓,已至累日,除在外陳疏入啓外,呈辭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明謙,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同副承旨徐命珩,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宋翼輔曰,儒生製述,當於明政殿爲之,知此擧行。提學入來後,禮房承旨偕往。

○宋翼輔啓曰,禮房承旨偕往事,命下,而禮房承旨元景夏,以式暇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乎?在院承旨進去乎?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又啓曰,藝文提學閔應洙,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儒生比較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元景夏啓曰,藝文提學閔應洙,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儒生課試成命之下,因提學違牌,至於日勢已晩,不得擧行,事體極爲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莫重親臨後,比較日晩遲滯,此何紀綱?其撕捱之過,旣批矣,則事體道理,其涉寒心。從重推考,更卽牌招。

○又啓曰,上番兼春秋邊是重,身病猝重,勢難察任。兼春秋之任,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李胤沆。

○宋翼輔,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鄭翬良,陳疏受由,出去之後,上番無他推移入直之員。今日晝講命下,而亦不得備員。副修撰李成中,卽爲牌招,以爲入侍之地,仍令姑陞入直,何如?傳曰,允。

○元景夏啓曰,藝文提學閔應洙,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莫重殿講儒生課試,因提學之連次違牌,至於日暮,不得擧行,揆以事體,誠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事體道理,極涉寒心,卽爲牌招。

○傳于元景夏曰,當待開門爲之。儒生亦使明日入來。

○元景夏,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昭顯宮守直內官所報,則昨日大雨,正堂後面三層階石一間半頹落云。正堂至近之地,有此階石崩頹之患,不可無慰安之擧。慰安祭不卜日來十九日設行,而階石崩頹處,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孝章廟正堂階砌石改排吉日,今三月二十日卯時,先告事由祭,同日曉頭設行事,啓下矣。卽接本廟守直內官所報,則今此階石改排之役,全數撤毁,更爲地定然後,當爲改築。而且奉安處,只隔一間,役軍之喧嘩搖動,其勢必然,不可無移安之擧云。果如所報,則其在事體,不可不移安。移安同日同時,還安祭,事畢後隨時設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顯陵參奉所報,則本陵大王陵上,莎草枯損處,酉辛兩方,廣十七尺六寸,高二尺五寸,其他午丁未申庚戌方,則或三四張或五六張云。依例政府以下,進去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宋翼輔,以武臣堂上朔試射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今日試射時,副司勇朴萬喜,未滿四矢,依承傳罷職,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卽接典獄署牒報,則本署染疾大熾,罪囚之前後繼痛者,將至二十名之多,其中亦有因病致死者。薰染之中,入直爲難,依例入啓,以爲移直之地云矣。去丙午癸丑年間,因獄中染疾,有獄門外閭家移直之例。依前例移直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吏曹判書閔應洙疏曰,伏以臣於文任,自初抵死力辭,前後章疏,肝血瀝盡,至懇苦情,悉出片片赤心,而誠淺辭拙,未能李格,事到窄境,回避不得,雖未免黽勉副急,追思至今,惶愧欲死。終始必辭之義,已陳於前疏,仰惟淵鑑,亦必俯燭矣。卽伏聞昨日殿講儒生,今將比較,而弘文提學適未差,以臣藝苑兼任,未及卸解,天牌辱臨,促令擧行。臣於是,狼狽忸蹙,不知所以自措也。夫弘藝兩館,各有分掌,設令臣能堪是任,無故行公,製述課次,非其職責,則決不可冒當,以招血指之譏。況此文苑一步地,從前視作鐵壁,矢死自劃之狀,實是通朝之所共知。而今乃忽變所守,突然冒進,弁髦廉隅,越俎代庖,則是將首尾衡決,進退無據,經年籲號祈免之擧,都歸於不誠之飾讓。臣雖無恥,豈爲是哉?噫,臣誠不幸,復當銓地,屢犯違逋,究厥罪狀,萬戮猶輕。近雖怵迫威命,冒昧承膺,每自循省,惶汗浹背。苟有一分自進之勢,則今豈敢又爲違慢,自益其罪戾乎?特以咫尺之守,苦不知變,虞旌之招,死難祗承,到此地頭,分義之嚴,亦不暇顧矣。荐召之下,不敢一向坐違,謹此趨伏闕下,略暴血懇,徑歸私次。伏乞聖慈,曲加諒察,主試之任,亟賜變通,違命之罪,特令重勘,以重國體,以安私分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旣行公,其撕捱,極涉過矣。卿其勿辭,從速應命。

○掌令李光湜疏曰,伏以臣於臺職,豈有一分堪承之望?而有除輒違,亦極惶隕,黽勉出肅,粗伸分義,非敢爲因仍蹲冒之計。且臣老母,積年痼疾,癃羸澌削,常時氣息奄奄,若不可支,自數日前,眉間忽然浮高,初謂一時風熱,治之以例方,夜來紅暈漸熾,毒氣大肆,疔根梗結,瘡口糜爛,頃刻之間,變症疊出,轉至危劇。臣方左右扶將,焦遑罔措,以此情理,萬無暫時離側之勢。而今以茶時,召牌儼臨,不敢坐違,隨詣闕外,猥控疾聲之呼。伏乞聖慈,特垂矜諒,許遞臣職,以便救護,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持平南有容疏曰,伏以臣頃忝諫院,略附所懷於辭本之中,伏蒙恩批,俯賜嘉納,臣誠感激惶隕,不自意螻蟻微誠,有以仰格于穹昊也。其後數日,以本院闕啓及鞫坐進參,一日之中,再辱天牌。臣雖至愚,豈不念古人不俟駕之義?而其所以不敢冒進者,蓋亦有由焉。臣之始承召入城也,風聞大臣筵奏,有臺閣不足信之語。人或勸臣,宜以是引嫌,臣則以爲決非大臣語也。焉有大臣而勸人主不信臺閣者?此必傳之者妄也。故臣之初疏,略不擧此爲嫌者,以臣不之信故也。其後傳之者益衆,則果信也,非妄也。嗚呼,今之爲臺閣者,不過如臣等輩,亦可謂不擇人矣。大臣眞以是爲憂,則直以爲臺閣,不可不擇,可也,而今乃曰,臺閣不足信。夫旣任之,又以爲不足信,則殿下之耳目,無乃蔽也乎?然向使臣等,氣節風力,先有以爲人所憚,則大臣未必敢爲此言,反顧慙恧,不啻其面發赤。此臣,所以再承召而再不敢進者也。不謂聖度天大,罰止例勘,曾未一旬,輒蒙收敍,又未幾而畀以風憲之任。恩造至此,臣何以堪?揆以義分,固當竭蹶膺命,而第臣於是職,不敢進之義,與前無異,雖欲包羞一出,其如公議,何哉?又況素患痰疾,入春尤劇,上鬱爲火,下滯爲濕,寒熱交中,百骸皆病,目今症形,實無時月起動之望。而本府職事,甚重且緊,不容病劣一日虛縻。伏乞聖慈,將臣職名,亟行鐫免,仍治臣逋慢之罪,以安私分,以肅朝綱焉。臣方祈免請譴之不暇,固不宜妄及時事,而旣有區區愚見,不敢自隱。伏聞日昨,有前副提學金鎭商,特拜憲長之命。除旨之下,孰不聳聽?但筵中下敎,恐有乖於聖上礪世之本意也。原鎭商經學修明,行誼恬潔,向使進而事君,必能陳善閉邪,以尊朝廷,必不依違取容,以傷世道者也。惟其早辭名途,絶意世事,故章牘之間,未嘗及是非言論,此其情勢使然,初非得已也。今殿下之特命擢秩,旣出於激礪末俗之盛意,則宜奬其淸修難進之節,以昭示群下。而竊伏見褒尙之敎,特取其不染於此,不惡於彼,而仍授風憲之長。此於鎭商,未爲襯當,抑恐因此,遂啓末路苟容之習。臣竊惜之。且風憲之任,掌論時政,糾官邪,正風俗,伸冤枉。使鎭商苟出而當是職,則其必出意見論是非,上不取悅於人主,下不求合於時議,不負其職責,而不與今之泯然無是非者同歸,則今殿下之褒嘉鎭商者,無乃與其人不類,而適足令群下妄揣聖指。以爲聖上,不復以言論是非,望於臺閣。此於世道國家,關係不細,人君好尙,乃人心趨向之本,一言所感,或令億兆增氣,或使百僚解體。況挽近以來,士大夫風聲氣節,日就消磨,擧世靡然,皆爲利動,不復知名義之可畏,行檢之可貴。而當斯之時,殿下特褒恬退之臣,以示好尙於國人。此雖一事,實光聖化,施命之辭,允宜昌明。伏願聖明,命取伊日筵敎,改安數三句語,專褒其淸修難進之節,顯示寵擢之旨,使王言無玷,士風一激焉。抑臣又因此事,敢貢一言。夫彼此染惡等字,殿下不惟不可發於絲綸,亦不可蓄諸淵衷。明主御世,自有大公至正之道,豈當置彼此於心中?是其所當是,非其所當非而已,又何必以染於此者爲非,而染於彼者爲是,惡於彼則爲不肖,而惡於此則爲賢乎?臣愚以爲如是,則彼此之形益著,染惡之習愈長矣。不如直論義理之所在,爲順且易也。亦願聖明,留神裁擇焉。臣無任屛營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在上者褒飭,當以質實底事,而欲循舊習,敢請于此。莫見君父,猶尙乎此,他足道哉?良可寒心。

○辛酉三月十七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知事李德壽,特進官金若魯,參贊官趙明謙,檢討官南泰齊、李成中,假注書李箕彦,記事官邊是重、李弘稷,宗臣鶴陵君榯,武臣具程,入侍進伏訖。上讀前受音《春秋》第二十八編,自二十七年,止小邾人城杞。南泰齊,讀自晉侯使士鞅來聘,止豈不信夫。上又讀新受音一遍。讀訖。泰齊曰,初章士鞅來聘及杞子來盟,別無可達文義。至於吳子使札來聘,《胡傳》所論最好。凡事有經有權,貴於得中,太伯之辭,爲季歷之賢也。夷末死後,其時有季歷之賢,則季札雖辭國,可也。而此則不然,季札受之,則其國安,不受則其國危,位在貴戚,坐視其國之將危,而守匹夫之節,恬不爲之動念者,惡得無評議乎?上曰,過矣,此乃爲賢責備之語也。若謂辭國生亂,則胡說太巧矣。成中曰,季子賢者,宜與屈完、子突,季友、叔肸,竝稱,而今乃略以名記之者,可見聖人之貶意。胡氏之論,似不爲過矣。上曰,知事之意,何如?德壽曰,臣則以爲胡氏之見不是矣。其兄旣如人,又居長子之位,季子之辭位固是也。其兄則宜欲傳札,而季子則旣辭其父之命,可受其兄之命乎?其辭又是也。終則雖受之未爲不可,而其兩姪皆有禍心,以季子之智,一觀列國之風,猶知其盛衰,豈不知其姪之有禍心乎?若受之於公子光簒逆之後,是與公子光同爲簒逆之人,尤何可受之乎?其三辭皆是也。孔子之貶之,不過以吳人,本以東夷,不與中國之會盟,故貶之而已,非以辭國而貶之也。上曰,胡氏若以不受第三讓而爲非,則未爲不可。而其時形勢,則季札雖立,公子光,必弑之矣。泰齊曰,其初則不受,可也,而夷末死後則受之,以遂父兄之志,可也。若逆料公子光之必簒而不立,則是私意也。上曰,私意之說是矣。成中曰,《胡傳》之論,雖主張太過,辭說馳騁,然多有好議論,不可輕斥矣。若魯曰,凡事有經有權。若以季子一身上言之,固無可貶之言,而以吳國存亡言之,季子終不得辭其責矣。上曰,季子若立則吳不亡乎?成中曰,季子讓位,故致令公子光生心,季子若立,則吳國安矣。居宗戚之地者,以宗社爲重,使季子若念微子抱哭之義,則必不使吳國至於亂亡矣。若魯曰,季子潔身獨行則善矣,而不顧宗社之亡,終難辭其責。蓋季子,當不可潔身之時而潔身,豈不過乎?上曰,此則特進之言是矣。胡氏之臆斷孔子之微意,豈不太深乎?成中曰,孔子題季子墓曰,於乎延陵季子之墓,是褒之之意也。《春秋》曰,吳子使札來聘,是貶之之意也。題墓而褒之者,奬其讓國之高風也。作史而貶之者,乃爲垂後之深戒也。一褒一貶,皆有深意,以此看得好矣。若魯曰,下番儒臣所達,極精矣。上曰,胡氏欲使後世鑑戒,故爲此論也。胡氏亦許季札,其曰或謂子貢問於孔子以下語意,豈非贊美季子處乎?只恐後世如此之時,又有季子而爲此論也。講罷。李成中曰,伏聞法講將以《周禮》繼講,而冊子則以春坊所在《周禮註》疏,開刊進講事定奪矣。第此本,乃是明末人所撰成,而實非古註疏也。凡經書之有程、朱註釋者,則固當捨漢儒從程、朱,而至於此書,則旣未經程、朱之手,而今乃廢鄭、賈之註疏,從明儒之新說,未知其得宜。朱子亦曰,經書古注疏,惟《周禮》最好。雖以此見之,鄭註賈疏,有不可輕捨矣。且臣伏見私家所藏鄕板《周禮》,則只用鄭玄註,而初刊於成廟朝,而文敬公金宗直gg文忠公金宗直g爲跋,再刊於仁祖朝而故判書趙絅爲跋,三刊於先朝而故判書金演爲跋,而板本在於嶺南高靈縣。臣意則若以十三經古註疏進講,則儘好,而如其不然,則無寧以鄕板刊本進講。臣旣有區區淺見,故敢達。上曰,先朝開刊之本,予亦曾受頒賜。未知此本,乃東人所刪定耶?抑亦中國人所刪定耶?予意此本之流行於東方,亦已久矣。今以此本進講,而其註則依他經書例,以大字印出爲好。儒臣更爲問議於在京領事,處之,可也。

○李德壽所啓,慶尙道新寧縣法華寺,自前屬於校書館,以紙收稅,以爲印冊之資矣。聞自兵營侵責,至於難堪之境云,故前年大臣陳達,分付兵營,使之勿侵矣。聞兵營不但如前侵役,酷施重棍,白綿紙所捧之數,至於一千卷之多,僧人難於應役,盡爲逃走云,故自本館更爲發關,使之開諭還入,僅得十餘名僧人還接矣。今聞新兵使下去,又施重棍,如前侵役云,而自本館末由禁斷,宜有別樣嚴禁之道,故敢達。上曰,雖是僧徒,所捧之數極多,事極可駭,且旣有稟定,而不遵朝令。前後兵使,竝從重推考,自備局,更爲申飭禁斷,可也。出擧條

○又所啓,古人云事死如事生。臣親歿之後,寓其餘誠,不過守家廟奉祭祀,而前例本無歸省祠宇之規,故新年尙未歸拜,臣父忌日,去月已過,而亦不得往參。情事難抑,乞得由暇,暫爲往還。上曰,每云卿有欲退之意,故不爲許暇矣。如欲往省而復歸,則豈不許之乎?德壽曰,臣累違朝命而不來,故聖上或意其圖便,臣萬萬惶悚。

○上曰,特進官進來。昨秋松都往來後,心常眷眷矣。卿新自松都上來,或有陳達事乎?若魯曰,臣近纔上來,未及與大臣相議,從當相議,後日次對陳白。而一自昨秋擧動後,松都人心,無不感激欲死矣,但出身數多,疏通無路。其處出身,皆有戰馬善騎射,足以備緩急之用。而本府武士,有左列右列之名,其中閑良則試射優等,許其直赴,出身則別無施賞之道,故出身之後則太半廢射藝而賣戰馬,此其勢固也。臣於前冬,狀請閑良則依前直赴,出身則考其久勤,依軍門例,每都目遷轉矣,未見備局之採施。臣固知一一收用之未易,而自朝家,若爲渠輩開其拔身之路,使之係心,則似有緩急得力之道。故敢達。上曰,依爲之。

○又所啓,昨年擧動時,特除朴奎晃、王濟道訓鍊主簿,渠輩極爲感泣,而此後若無故作散,則殊非當初特除之意。申飭兩銓,使之遷轉,何如?上曰,依爲之。

○又所啓所受碑役已畢,碑體則依下敎,比穆淸殿頗小,而四面間架不可減,故築四邊墻,出三門矣。碑役雖不大段,而冬間浮石,勞民則多矣。上曰,先朝穆淸殿營建時,監董官,何以爲之?若魯曰,松都貿貿,無可考文蹟。聞諸故老之言,則癸酉年,留守申厚載,卽爲遞歸,李秀徵看役,臨昌君亦往來看役,花春君書碑,甲戌年立之云矣。渠輩情願,則似不無希望賞典之意,而無謄錄之事,何可仰請乎?上曰,甲戌《政院日記》考啓。言訖退出。

3月18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景輔。左承旨任珽式暇。右承旨元景夏。左副承旨趙明謙坐直。右副承旨宋翼輔。同副承旨徐命珩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光纘,李箕彦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顯祚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辰時至午時,日暈兩珥。夜一更,土星入鬼星。月出時,月色赤。

○宋翼輔啓曰,大司憲金鎭商,持平南泰赫在外,南有容未肅拜,執義安相徽,掌令洪得厚,牌不進傳旨未下,李光湜陳疏受由。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元景夏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趙明謙,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禹夏亨,以訓鍊都監馬兵別將軍兵等中旬事,慕華館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命珩,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連日姑陞入直,事體未安。副校理金漢喆,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景輔曰,課次當入侍。今日晝講停。

○傳于元景夏曰,收券後,提學與入直儒臣,入侍課次。

○元景夏,以禮曹言啓曰,卽接繕工監所報,則今此顯陵大王陵上,莎草枯損處,奉審時,本監提調一員,當爲進去。而提調戶曹判書金始烱,身病不得進去,提調鄭羽良,時無職名,不得進去云。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以爲進去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觀象監官員,以提調右議政意啓曰,今此顯陵大王陵上莎草枯損處奉審時,臣以政府進去矣,本監提調一員,亦當進去,而臣旣兼提調,兼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謙,以都摠府言啓曰,今十一日中日,副摠管臣鄭來周,兵曹參判臣洪景輔,眼同試射時,扈衛軍官閑良奇聖福,柳葉箭邊五中入格矣。聖福家在京畿坡州地,故其戶口,今始來納。而戶口中聖福之福字,以復字書之,故其戶牌及傳令牌,使之現納,則亦書以復字,而考見本府所上當日試記,則以福字書之。招問該廳書員,則以爲當日試記,一從扈衛外廳入送省記修正,而外廳書吏,以音同之故,有此誤書云。莫重入啓單子,如是誤書,極爲驚駭。當該外廳書吏,令攸司囚禁科罪。單子中奇聖復之福字,令兵曹,改付標以入,何如?傳曰,允。

○辛酉三月十八日申時,上御崇文堂。儒生比較科次時,提學閔應洙,右承旨元景夏,修撰南泰齊、李成中,假注書李箕彦,記注官李胤沆、李弘稷入侍。進伏訖。注書,取進儒生試券四張。上覽訖,還下,使提學考之曰,若不善作,則不必取三人,只取二人亦可矣。考畢。應洙曰,其中一張差勝,其餘優劣,不甚懸隔,當用幾人乎?上沈思良久曰,用三人。榜目入啓後,上命承旨書傳敎。居首幼學洪益恕、金漢老、林正誼,竝直赴殿試。之次幼學金光礪、吳尙麟、李攀龍、李致彦,竝直赴會試。進士李益普,幼學牟景觀、張翰鳳、姜爾鼎、盧興范、曺命胤、趙潤國、李泰運、趙慶澤,各給二分。生員尹鏶,幼學朴賢輔、林馨遠、盧命復、全義采、鄭台彦、全德初、安致觀、鄭彙晉,各給一分。上曰,昨欲問之矣。殿講終日,末入儒生之書自不,誠可訝。渠以爲純通,四人已出,今雖善講,恐難得純通,故爲自不耶?若或恬然無躁進之心,且年少欲久游於庠學而如此,則豈不貴乎?予則恐有遺珠之歎。泰齊曰,其時國子長,以爲儒生擧措怪異,當施罰云。而臣意則渠必以純通者,已至四人,講之無益,故書自不矣。景夏曰,雖未詳知,或所遇之講章,有忌諱而然耶?或未熟讀此章而然耶?似不出於此數者矣。至於恬於進取則恐不然矣。然而今此下敎,仁恕之聖心藹然,渠若聞此敎,必感泣矣。大司成之欲爲停擧其儒生,只出於聖敎下惶恐之意也。泰齊曰,以一儒生事,下敎於累日之後,仁恕之聖德,不勝欽仰。景夏曰,退出後言于大司成,使之詳探其儒之意,似好矣。上曰,予意則一才之遺失可惜,其儒生若是可用之人,而咫尺前席,終不得知,則是不免遺珠也。故予欲知其本意矣。成中曰,聖上遺珠之敎,藹然出於至誠,群下不勝感歎,臣敢因此推擴而陳之。以明經人言之,朝家旣設大比科,又行親臨殿講,此皆作成勸奬之盛意也。旣令立朝,則事當隨才甄用,而其奈登第之後,任其淪落,全不收用,分館出六後作散者,滔滔皆是,至或有未出六而作散者,一生窮經,僅得一第,抱紅紙而枯死,則豈不感傷和氣乎?卽今上下兼春秋,俱是鄕人,而或是騎郞,或是禮郞,鄕人之得此職者亦罕矣。以此見之,則八方遺珠者,當爲幾何?殿下若以愛惜講儒之意,推擴而反隅,則亦必惻然矜傷矣。卽今銓長,新出仕而方入侍,宜以振拔淹滯之意,各別申飭矣。上曰,儒臣所達,是矣。孟子亦言擴充之道,儒臣之意卽此也。景夏曰,下番所達,誠得論思之體矣。上曰,吏判進來。儒臣所達得宜,卿非初入銓之人,且親承下敎,各別惕念收用。予深居九重,外方人才,何以知之乎?卿須廣加搜訪而用之。此敎當出擧條申飭,而近於文具,不必出擧條,惕念奉行。應洙曰,科第,乃儒生輩一生積工,僅得爲之,而通籍之後,全不收用,此乃感傷和氣之道,誠如儒臣所達耳。銓官,亦豈不欲收用,而耳目甚窄,且上來求仕者,亦幾人乎?退在鄕曲者,必多於此數,而末由盡知之。此臣所以夙夜惶恐者也。上曰,卿非特世祿之臣,必欲再用者,予意有在。凡用人之道,自有時象之後,各有好惡之偏,至於外方人之爲時象,廷臣導之也。卿則愼勿如彼,必以一心乃公四字,銘心勿忘。應洙曰,外方或有鄕戰之徒,而此豈皆廷臣導成之耶?上曰,必須求人於卿所不知之處。泰齊曰,吏判以耳目有所不及爲言,而若誠心求之,則豈有不知之理乎?成中曰,先自朝廷,用捨粹然一公,則外方豈無觀感之事乎?景夏曰,殿下前後此敎,凡幾次矣。藹然誠意,感動聽聞。殿下苦心幾至二十年,可謂勤矣。而但觀今日之朝象,治效漠然,豈不可憫乎?吏判之心,臣亦知之。生於世祿之家,自是與同休戚之人,常欲盡心於國家,殿下旣畀銓任,必先恢規模而後,可以做事,若泛言去時象,則恐無效矣。上曰,所謂規模,何也?左相曾言規模,今承宣亦言規模,所謂規模,何也?景夏曰,臣所謂規模,異於左相矣。上曰,左相頃言與承宣有所酬酢云,其言陳達,可也。景夏曰,臣則以爲左相所爲之事,終不可成矣。頃與左相,相對於試院,臣謂左相曰,蕩平之道,宜先建極,而今之所謂蕩平,則不過互對雙擧,苟安目前,終非皇極蕩平之道也。大監,受國厚恩,而國事如是泄泄,獨使至尊憂於上,是大監負國也。以此酬酢。夫皇極蕩平之道,非他也。洪範曰,不協于極,不罹于咎,皇則受之,而康而色,曰予攸好德,予則錫之福,時人,斯其惟皇之極。此則言雖不合於極,若無大罪,可以用之。且自云好德,則雖未必出於中心之實,人君亦當錫之福也。大凡君上爲治,當用三德,平康正直,沈潛剛克,高明柔克,取捨之際,自有權衡。伏願殿下,默運神機,摠攬權綱,而在下者,亦一心奉公,則規模豈不立乎?今則不然,甲者之黨用一人,乙者之黨用一人,而曰蕩平,實非恢廣規模之道也。殿下之有此心,可謂國家萬世之福也。齊王,以羊易牛,孟子猶謂是心足以王,況殿下之是心乎?能於牛、李血戰之中,欲做蕩平之治,是天啓聖衷也。惟願殿下,速立規模也。上曰,承宣此言,出於苦心矣。頃日左相,亦曰,聞承宣試所之言而愧服云矣。而予則以爲此言沓沓,但有一皇極,而彼亦曰極,此亦曰極,是有二極也。極豈有二乎?互對之法果不好,而若以其不好而廢之,則便爲偏用,是尤不可也。故豐原曰,若不互對,吾將入白,豐原之言是也。銓官之心,亦豈欲偏用,而只用所知之人,故耳目自偏。此是病也,故不得不互對。昨秋新卜,亦可謂互對矣,其時已諭於大臣矣。李秉常爲參議後,登第之人,已爲左相,李秉常豈不沈屈乎?予意則以爲在上之人,則不必勸互對矣。心中先存時象色目然後,可察其互對與否,此豈可乎?應洙曰,承旨每曰立規模,所謂規模,未知何規模也?臣則終不了然。若夫彼此之各爲其極者,在上之人,何必與知乎?上曰,所謂極,比之於屋子,則一邊用舊材,一邊用新材,而加樑於其上者,似是極也。應洙曰,殿下幾年苦心,而卽今朝象,不過互對雙擧,以飾外面,苟且委靡,其中又有私好惡,名曰蕩平,而實非眞蕩平也。承旨之言則好矣,而每每泛稱立規模,臣實沓沓矣。上曰,吏判此言,亦舊習也。景夏曰,非舊習也。乃泄泄而有此達矣。上曰,承旨規模之說泛濫。若不拘色目而通用,則似無界限,不可無節目,而但易致泛濫矣。景夏曰,聖敎中泛濫二字,臣實未仰曉聖意矣。上曰,卽泛忽之意也。景夏曰,臣不敢於前席,擧黨名以達,而卽今彼此見用之二黨,則不爲不足,而此外則皆未見用,甚可憐矣。臣曾與南泰齊、洪景輔,不相知矣,久處闕中之後,始與相知,其前則漠然,與異國人無異矣。近間相與酬酢,則其間雖有所秉執之參差不齊,而別無不可與同事之事矣。至於南泰齊,則開心酬酢,其爲國之心,彼此無異矣。上曰,果與之傾倒底蘊乎?景夏曰,頃日召對,以靈城事下敎時,臣之以苟知其忠於國家,雖燕越之人,可與同事爲言者,卽此意也。上曰,予意亦非欲區別東西南北之人也。景夏曰,事君之道當無隱。小臣素與左相不相知,而半日相對於慕華館,故在心之言,亦言之矣。自上若先立一規模而通用,則卽今危急之象,可以救得一分矣。上曰,承宣,以此事遭儒罰,而不改其所執,是可貴矣。承宣之心卽予心,予心卽承宣之心,予以是取承宣矣。俄者傳旨書出時,儒生名字中普字,以普天之下訓之者,亦有意。在上之人,若先存彼此色目,則何事可做乎?丁未初,洪景輔,以爲予弘毅二字不足,予非不惕念,而未久而有戊申,尙今歉然。予意非特在卽今所用之二黨也,大都通用也。承旨,官在下大夫,而每如此眷眷,予用是嘉之。景夏曰,臣於吏判,若不知其心,則固不敢言矣。曾於戊申亂時,臣家與吏判,同在驪州,吏判與先臣,乘船赴亂時,見其涕泣慷慨,欲與國存亡。世祿之臣,固當如此,而其向國之心,此亦可見。況今入筵中,親承聖敎,豈敢孤負我殿下之苦心乎?但今日之爲吏判誠難,少有一事,則筵奏臺彈,左右迭發,又有儕輩之謗言,吾心未及行而鋒鏑叢身,是最可悶。上曰,剛則豈撓奪於謗言乎?景夏曰,吏判政注之際,若或私意橫流,則固難容貸,而若能一心奉公,則在上者專任之,使之行其志然後,可以責效矣。上曰,若如承旨之言,則豈不好乎?應洙曰,惟才是用儘好。而我朝用人之道,家世不可不取,又有東西之色目,故行之果難矣。景夏曰,臣竊觀坐地素高,爛熳進用之人,則雖被格外之恩曠世之褒,別無惶憾之心。至於疎逖之臣,則一字恩褒,亦且感泣不已。成中曰,承旨所達有不然矣。景夏曰,雖以入侍諸臣言之,臣與下番儒臣,可謂爛漫見用。至於南泰齊,則有異臣等,故曾因南泰階注書時,所傳之筵褒,至於感泣,於此亦可見矣。惟願殿下,俯察如許之狀,先恢規模然後,國家可安,可以立萬世不拔之基也。言訖退出。

3月19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景輔。左承旨任珽坐直。右承旨元景夏式暇。左副承旨趙明謙。右副承旨宋翼輔。同副承旨徐命珩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光纘李箕彦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顯祚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夜二更,月出時,月色赤。

○下直,順川郡守元重會。

○宋翼輔啓曰,大司憲金鎭商,持平南泰赫在外,南有容未肅拜,執義安相徽,掌令洪得厚,牌不進傳旨未下,李光湜陳疏受由。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謙,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禹夏亨,以訓鍊都監馬兵別將軍兵等中旬事,慕華館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顯陵奉審大臣書啓。臣等進詣顯陵大王陵上,莎草有頉處,奉審後尺量,則自巳方至坤方,莎草稀疏處,廣二十一尺二寸。申庚方枯損處,廣六尺七寸,高三尺四寸,其上又有間枯損處。自辛方至壬方蟲損處,廣二十四尺七寸,高十一尺六寸。自癸方至艮方間間枯損處,廣八尺,其上亦有庫庫枯損處,其中雖或有些少莎根,而其能蔓延連接,有未可知。擧其大體,謹此圖形以進。陵上動役,事體至爲重大,而卽今所見未安,修補之擧,在所不已。此外屛風欄干石等塗灰間,亦有剝落處,一體修補,宜當令該曹,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傳于任珽曰,顯陵奉審大臣入侍。

○備忘記,傳于徐命珩曰,卿之請由,情理之所不已,雖許之,方今國事所依者三公,而俄頃之間,已過十日,俟卿之心切矣。位在元輔,豈尋常例由日?玆令史官,諭予此意,而內局入侍,其待乎卿,卿須體此意,宜卽上來之意,卽爲傳諭于領相。仍傳曰,此備忘,遣史官卽爲傳諭。

○任珽,以弘文館言啓曰,《周禮》、《十三經註疏gg十三經注疏g》及明儒註疏鄕本註疏,刊出當否,更爲問議事,命下矣。臣泰齊,敬奉聖敎,就議于領事,則左議政臣宋寅明,以爲《周禮》一書,未經程、朱之手,只有鄭註賈疏,互相發明。《十三經註疏gg十三經注疏g》,備載鄭、賈註疏,而兼附漢唐諸儒之說,以爲小註,故文字浩繁,卷秩頗多。鄕板《周禮》,只存鄭註,而竝與賈疏及小註而闕之,未免太略。春坊所在《周禮註疏》,雖云出自明儒之手,而初非自爲杜撰,就鄭、賈註疏及小註中,取其要切於發明者,而刪節備載,卷秩旣簡,而解釋甚詳,故欲以此定爲進講之本,而今儒臣之言如此,此非可以强執己見者。若取完書則當以《十三經註疏gg十三經注疏g》爲定,此時數多卷秩之印役,雖似重難,而經筵事體至重,此亦可論矣。右議政臣趙顯命,以爲《周禮註疏》,非明儒所自杜撰,不過就鄭註疏及小註中刪節者,則豈可遽以出自明儒之手而黜棄也?區區之意,與前議無異云矣。領事之意如此,敢啓。傳曰,鄕本刊行已久,其若取野,宜取乎此。賈氏之註旣略,其若取史,宜取乎十三經。儒臣所達後量之,刊乎此者,可謂半上落下矣。噫,書自書我自我,註釋之浩繁尤甚,心常慨然者。旣不爲大註,則此亦文具,其或參考,自有十三經。依鄕本《周禮》,而以活字開刊,鄭註爲大註事,分付。今不過註之小大而已,無他更張處,旣有舊本,不必廣印,只從法講進講冊子數刊印事,分付該館。

○同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時,知事李德壽,特進官柳綎,參贊官宋翼輔,侍讀官南泰齊,編修官李成中,假注書尹光纘,記注官李胤沆、李弘稷,宗臣琅玶君煇,武臣金亨魯入侍。諸臣以次進伏訖,上曰,承旨進來。宋翼輔進伏,上曰,魚錫胤有軍職乎?翼輔曰,纔敍用,未職矣。上曰,以傳曰書之。翼輔執筆,上呼傳曰,御史被抄人林象元、魚錫胤,竝牌招,令該曹卽爲付軍職。出榻敎書畢,注書尹光纘,出付政院。上讀《春秋集傳》,舊受音一遍。侍讀官南泰齊,讀新受音,自秋七月葬衛獻公,止討賊之詞也。上讀新受音一遍訖。泰齊曰,燕國始見於此矣。楚使薳罷來聘,書其祖,蓋著始見也。以此觀之,此後楚始强,而中國諸侯之服從已兆矣。與書齊晉同一例矣,夷夏之變,可見於此矣。上曰,然矣。泰齊曰,宋伯姬之書,今已七矣。聖人表而出之,累書不已者,蓋賢之也。造次顚沛,守死不貳,甚可貴,特書,所以礪世之意也。知事李德壽曰,伯姬輕死守禮賢矣。寧容瑕疵,而臣意則以爲非垂法後世也。伯姬若適他國,或旅次失火而無傅姆,則不出而死固矣。此則方在宮中,避火逃生,可也,而不此之爲實過矣。賢如伯姬,臣豈雌黃,而竟見適如此矣。上曰,夷、齊不食周粟過矣,而朱子係之忠臣矣。伯姬之特書者,胡氏之意好矣,而知事之言,亦不無見矣。編修官李成中曰,臣意則有異矣。婦人夜下堂必以燭,禮固重矣。守禮而死,婦德賢矣,豈不可謂之後世法哉?上曰,儒臣之言,大體是矣。知事所達,亦不無弊,而孔子亦微服過宋矣。伯姬於用權處不用權,太固執矣,但守禮則貴矣。成中曰,男子與婦人異矣。男子則徑權互用固可也,婦人則不然。但宋不戒災,故致此火宮之災,至於伯姬之死,災不可不警。雖以目下言之,時災荐仍,特下備忘,命減御膳,日月稍久之後,聖上警懼之心,一向不弛乎?必孶孶存惕,可見應天之實矣。民爲邦本,恤民爲弭災之道矣。上曰,平日警惕之心,夫豈怠忽?雖然,豈欺儒臣哉?此心每易緩歇矣。成中曰,實仰聖敎之誠實,必尤加惕然警省焉。泰齊曰,七書伯姬,聖意有在,勵世之意,筆法炳若。今殿下操勵世之權,豈如夫子托之空言而已?向日臨幸松都,親書圃隱院額,臣民孰不欽感乎?成中曰,良宵嗜酒生亂,酒之害人如此。卽今朝紳間,雖無酗酒廢事之患,而閭閻間,頗多以酒廢事之弊,外方亦多此患。此成廟朝曁先王朝,特頒戒酒文曉諭之者,聖意有在。今方特遣繡衣,亦以戒酒一款,申飭外方之意,申諭以送好矣。上曰,瓦杯而後,可絶此弊,而大禹氏亦知永禁之難,只疏儀狄矣。上下皆用玄酒,然後可以痛禁。今者上下祭享用酒,而獨禁於民,則國令豈不斑駁乎?只禁狼藉則好矣。泰齊曰,應敎吳遂采,副校理洪啓禧,修撰閔百行,竝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上曰,牌招,可也。出榻敎經筵官,先爲退出時,上曰,夕講爲之。出榻敎上曰,承旨進來,以傳曰書之。翼輔進伏執筆,上呼傳曰,頃者以京兆亞尹陳達,有詳聞曲折,他日次對下敎之敎矣。詳問其事,雖非近例,行之蓋深矣,而其本事則極涉無義。子曰,必也正名乎。於義洞以九五龍興之地,其近底居生之民,旣復戶于官,則守直內官之徵稅,極涉無理。皇朝遺民,被聖眷而居生于此者,亦在徵稅之中,豈不寒心?非特此弊不祛,他將有以例效行之弊,旣知無義,其宜卽革。於義洞底居民徵稅之規,從今以後,一切革之,復踵謬習者,京兆察聞重勘。其初創法之人,宜乎重勘,而年已深矣,人旣故矣,今無可論。循謬例而徵稅者,雖無足怪,敢稱判下,直報秋曹,侵徵小民,已涉可駭。所謂判付者,卽昔年有文券者勿侵之敎者,此不過因渠上聞該司,轉奏之致,而敢以旣有此敎,則無文券者,應爲徵稅,稱有判下者,亦涉無據,此則不可不嚴徵。其瞞報守直內官李善栽,令該府,從重勘處。

○辛酉三月十九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夕講。知事李德壽,特進官柳綎,參贊官任珽,檢討官南泰齊、李成中,假注書李箕彦,記注官李胤沆,記事官李弘稷,入侍進伏訖,上曰,御史牌招矣,入來乎?任珽曰,林象元則入來,魚錫胤則來到闕外,而方有病,症涉可疑云矣。上曰,然則尹得載卽爲牌招。

○始講。泰齊讀《春秋》第二十八編,自冬十月葬蔡景公,止《春秋》所以作乎。上受而讀一遍訖,成中曰,此章文義別無可達,而《胡傳》中桐梓鷄犬之喩,蓋出於《孟子》本末輕重之說,而其下又言腹心之疾矣。天下事,莫不有本有末,以治道而言之,則正君心爲本,正朝廷次之,正四方又次之,君心一正,則朝廷正而四方正,不勞而治矣。以卽今腹心之疾言之,則時象是也。殿下,苟能得其本而治之,悠久堅持,毋少懈弛,則枝葉衆弊,豈不自祛乎?此等處,伏願深留意焉。上曰,時象之爲腹心之疾,在上之人,知之已久,在下之人,宜各自勉。儒臣之質實,予已知之,自登科時,已有下敎矣。今聞所達,時象之爲腹心疾,儒臣亦知之,可謂能不諱疾忌醫,此則可貴矣。儒臣旣勉戒於予,予亦爲儒臣勉之。上又曰,儒臣前日敗薦事,予謂猶有査滓。其時領相之言極精矣。成中曰,其時聖敎諄切,至今銘佩,今日下敎,勉誨又至此,敢不服膺?咫尺前席,臣何敢欺心?其時敗薦事,臣果以其不爲互對斥之,臣心實如是矣。上曰,旣知時象爲腹心之疾,則何必留此意於腹心之中耶?上又笑曰,予則互對字,不欲置心,而俄者御史牌招時,初則自然若互對矣,及魚錫胤有故,其代初欲取見抄啓而牌招,覺得此心,亦近安排,遂特招尹得載。在上之人,猶不免如此,況群下乎?泰齊曰,互對雙擧,誠爲苟簡可笑,而比諸血戰之時,則亦可謂減得許多分數,此莫非聖上,以誠行之之效也。今若更定規模,惟才是用,而先自上躬推以至誠,行之無倦,仍又責勉群下,則豈不奉承乎?成中曰,惟才是用儘好,而托以惟才是用,實則惟私是用,是可悶矣。上曰,昨日未盡諭於元景夏矣。惟才是用,誠好矣,而稱以惟才是用,而專用一黨,則在上者,何由知之乎?泰齊曰,若然則自有一世公議,自上亦豈無可聞之道乎?上曰,公議若過激,則亦難矣。言訖退出。

○辛酉三月十九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御史牌招人林象元、尹得載引見時,左承旨任珽,假注書李箕彦,記注官李胤沆,記事官李弘稷,入侍進伏訖,上曰,二人竝進來,先告諸道中相避守令。象元曰,全羅道鎭安縣監趙集命,臣之外三寸也。得載曰,忠淸道淸州牧使崔昌億,臣之婚家應避之間,鎭川縣監鄭錫徵,臣之友壻,尼山縣監李鼎燮,臣之外四寸也。上曰,林象元,則自秉筆時,累次入侍,而尹得載,則此幾番入侍耶?此乃初入侍耶?得載曰,曾以問郞,一次入侍於帳殿,而便殿則此乃初入侍也。上曰,予思爾父而有此命。爾若不能稱職,則是負爾父負爾君也。得載曰,思念先臣,有此下敎,下情抑塞,不知所達。若能盡心職事,獲免大罪,則可以歸見先父矣。象元亦曰,臣才駑鈍,雖難稱職,敢不殫竭誠力乎?上仍下封書二度曰,封書例於出城後拆見,而今則有面諭事,爾等出往戶外,拆見後入來。二人趨出拆見後,還入侍。上曰,凡事題目多,則難以盡察,故此則抄出書之。《政院謄錄》,亦置之矣。今番專爲守令,而此外監司、兵水使、邊將、察訪,能否亦隨所聞書啓。象元曰,然則牲邑外,大治、大不治,亦可廉察乎?上曰,依爲之。象元曰,今番異於前,《政院謄錄》亦置之。此三件事外他餘事,竝置之乎?亦一體廉問乎?上曰,三件事若能盡職,則守令之能事畢矣。專察三件事,可也。得載曰,條件自多,或有以子不孝,以孽凌嫡,以少凌長,濫率衙眷,屠殺農牛等事,則此係大不治,何可不問乎?上曰,雖或有犯於此等禁條,若能盡職於上所謂三件事,則容有可恕,只觀大體,眚災肆赦,可也,而田野荒闢及民情疾苦,不可不先察之也。象元曰,然則雖有濫率者,若是情勢之萬不獲已,則亦當勿問乎?上曰,凡事便宜從事。右議政趙顯命,陵奉審還來肅拜。上曰,注書出去,使之同爲入侍。顯命入侍,上曰,使卿入侍者,御史方引見,故欲使卿提醒言送之事矣。顯命曰,數日間,聖體若何?上曰,安寧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仍下敎曰,先言奉審事。顯命曰,前年改莎,而其間有頉處,已至累處。其中蟲損處,受病最深,北邊莎臺石近處,雨時汗濕,例致如此云,而所見未安,不可不修改矣。上曰,當修改矣。顯命曰,繡衣將發遣,未知有何別般下敎耶?聞知然後可以仰達矣。上曰,只以三件事言之矣。顯命曰,三件中,小臣所達二件事,皆入之乎?上曰,皆入之,而今番則牲邑甚多矣。仍下敎曰,俄忘之矣。牲邑外各邑,亦以三件事專察之。顯命曰,三件事下敎,誠得宜,而臣亦有一言仰達者。前則御史無私遣耳目探知之事,雖山谷深僻處,親自廉察矣。聞近來則分遣私人,使之廉問,如此之際,安保風聞之不爽實乎?此弊十餘年來,始有之,宜有禁之之道矣。上曰,書吏則在前亦時時送之云矣。顯命曰,書吏外亦送之,此甚不可矣。且封庫時,例有印跡文書捉得,然後封庫矣,今則只憑監色輩脅捧之侤音,以爲文案,而及至禁府行査之後,事多歸虛,豈不可駭乎?此亦宜有申飭之道矣。象元曰,私人廉問之弊,臣亦聞之。此則自是法外之事,豈敢效尤?而至於印跡文書事,大臣所達,誠沓沓矣。近來貪官汗吏,巧粧文書,以掩其醜,甚者投諸水火,以絶其迹,印跡文書,何由捉得乎?是故以民間所聞及監色招辭,參考成案,蓋出於不得已也。若令必捉印跡文書而封庫,則勢將不得封庫矣。顯命曰,文書捉得果難矣,是以古談亦有之。一御史明知守宰之不法文書在於硯匣中,直入搜得,其守宰自是力士,以手按持御史而還奪之。御史曰,汝如是而將何爲耶?守宰曰,等是死耳,不得不爾云。於此亦可見捉得之極難矣。然而印跡文書持納,自是古規,何可廢之乎?上曰,大臣所達,大體則是,而近來人心甚詐,印跡文書捉得似難矣。象元曰,牲外邑,雖大不治,不可封庫乎?上曰,此路一開,後必爲規,奈何?顯命曰,若以特敎爲之,亦何妨乎?上曰,然則雖牲外,亦擇尤甚者封庫,可也。顯命曰,此二人皆有精力解事,必善做事。殿下可謂得人,而臣亦有所慮者。林象元,未經守令,且氣銳,似有過剛之弊。尹得載,周便爲病,風力似少遜,各宜勉飭也。二人俱起伏曰,敢不勉勵乎?顯命曰,御史去處必諱之,然後可使八路聳動,而近來御史,私意漸勝,使其家知之,故人皆知之,如此則八道皆送,然後可使八道皆聳動,而若只一二道,則無以聳動諸道矣。上曰,大臣所達是矣。御史之不嚴祕,近來特甚。此二人,皆有父母乎?得載曰,臣則父母俱歿矣。象元曰,臣則奉親矣。顯命曰,自上何必區別乎?只飭大體,宜矣。上曰,奉親之人,則必有鬱鬱之心,而旣不知方在某邑,則與初不知其去某道無異,況受君命而任重事,豈可顧私乎?得載曰,臣旣無父母,且承下敎,家人許亦何可通之乎?象元曰,臣雖不通,自爾知之矣。上曰,靈城則曾言以堂上服色藏蹤,黃晸則以軍士服色藏蹤云,此規好矣。仍下敎曰,幾乎忘之矣。田稅事最重,若或於此染指,則雖善治守令,斷不容貸,可也。中使頒臘劑。二人先爲退出。上曰,明日次對出令乎?顯命曰,聞左相言,則二十二日,翰林取才後,欲爲次對云矣。上曰,然則明日晝講爲之。言訖退出。

3月20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景輔。左承旨任珽。右承旨元景夏坐直。左副承旨趙明謙坐直。右副承旨宋翼輔。同副承旨徐命珩。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光纘式暇李箕彦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顯祚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夜五更,月暈。

○下直,寶城郡守崔命錫,龍媒僉使李重培。

○趙明謙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頉稟。傳曰,知道。

○洪景輔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徐命珩啓曰,大司憲金鎭商,持平南泰赫在外,執義、掌令,一員未差,李光湜,持平南有容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謙,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禹夏亨,以訓鍊都監,馬兵別將軍兵等中旬事,慕華館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掌令李光湜,持平南有容,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景輔曰,頃日陽平君掃墳呈辭單子落書矣。給由馬、澆奠床備給事,卽爲分付。

○元景夏,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連日姑陞入直,事體未安。校理鄭翬良,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晝講,知事當爲進參,而知經筵李縡在外,李德壽、閔應洙,病不來,同經筵徐宗伋受由在外,徐宗玉、權𥛚,病不來,無進參之員。除在外、病不進人員,竝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知經筵李得壽、閔應洙,同經筵徐宗玉、權𥛚牌不進,傳旨今方捧入,而晝講時刻迫近,知事無進參之員。違牌人員,更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閔應洙,參議李宗白,俱以病不來,參判未差,不得開政云。判書、參議,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閔應洙進,參判未差,參議李宗白進,都承旨洪景輔進。兵批,判書鄭錫五服制,參判申晩晝講進,參議洪龍祚病,參知申宅夏入直進,左副承旨趙明謙進。

○以尹陽來爲判尹,鄭羽良爲吏曹參判,徐宗伋爲弘文提學,鄭熙普爲執義,申𢢝、李鳳齡爲掌令,南泰耆爲持平,李渭輔爲正言,李天輔爲文學,金宗白爲奉常正,李台鎭爲顯陵令,金宇槩爲瓦署別提,宋思欽爲貞陵參奉,李守約爲崇陵參奉。承文博士單柳億基,學錄二單,朴東采、康德衢,學諭單趙處魯。

○兵批,以金道洪爲蔚山監牧官,副護軍趙明履、李鐽,副司直徐宗玉、尹東衡,副司正李箕彦單付。

○兵批啓曰,及第朴贊興,以賊人捕捉之功,有加資之命,而係是出身,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吏批啓曰,義禁府草記,弑夫罪人今禮,旣已承服正刑,罷其守令,降其邑號事,允下矣。問于義禁府,則今禮入籍於鏡城府云,而守令勿罷事,曾有定奪,判官則元無降號之事。班次於諸縣之下,以示貶降之意,何如?傳曰,允。

○元景夏,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夏享大祭親行時,許多諸執事,當以侍從塡差,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以爲推移塡差之地,何如?傳曰,允。

○慶尙左水使狀啓,延日居韓江等渰死事,傳于任珽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黃海監司狀啓,長淵居內奴許丹孫等燒死事,傳于趙明謙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假注書李顯祚書啓。臣敬奉聖諭,馳往傳諭于廣州大旺面宮村領議政金在魯所住處,則以爲臣蒙恩省掃父墓,旋卽復路,而路中病作,舁到郊舍,委頓叫楚,方擬仰暴疾痛之呼,兼陳臺疏難安之端,而亦未能自力矣。不意席未及煖,史官含命遠臨,諭以虛佇之意,勉以宜卽上來,至於內局入侍待臣之敎,尤有不容稽遲者,伏讀惶感,戰隕狼狽,罔知攸處。臣衰老積瘁之餘,鎭日趲程,不得少休,歸時乘舟而下,適又遭大風雨,幾危僅全,而撞觸沾冒,受傷深重,百骸麻木,腰腿全不運用,痰眩苦劇,氣息昏綴,實無起身登道之望。見方連服藥餌,多般調治,如得少間,何敢更滯,而未卽承命,不任悸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卽遣御醫,持藥物不離看病。

○應敎吳遂采疏曰,伏以臣迷惑無狀,全昧天地義分之嚴,法紀之下,自犯難貰之罪,嚴威震疊,重誅宜加,而聖恩洪大,薄施外補,名雖罪斥,在臣爲榮。昔人所云瘴癘炎陬,去若淸涼者,卽臣曩時之行色。臣含恩感戴,泣訟愆尤,日夜惟思殫竭尺寸之勞,以少紓百里凋瘵,庶幾萬一之圖酬,而沈病憒憒,事與心違,誠憂恐不知所出。乃者伏蒙聖上滌蕩之恩,經幄胄筵之銜,復授以宿趼,馹召除旨,聯翩下辱,臣驚惶感泣,恍惚如夢,手奉天書,誇示海上父老,相與頌祝洪造,不知死所。方將舁疾趨命之際,乃以覆檢未赴事,因道臣請罪,卒從吏議,蒼黃登道,囚服間關。昨就圓扉,旋蒙涵宥,繼而召牌踵臨,罪日益添,恩日益加,不知釁賤微末,何以得此?感極而涕,益不省圖報之何地也?念臣崎危單薄,特朝中一人耳。本乏周身之術,又非需世之具,從前黽勉於朝行,出入於禁近者,只是感聖朝恩造之深,而亦以世臣之義,不敢自守微諒故也。不量而入,輕涉世路,通來經歷,備嘗怪奇,菲薄之質,雖不敢自有,而麋鹿之遊,亦豈不思遠害之圖哉?百慮長策,惟有一段辭榮,用是於一切名塗,遂絶意不敢進,而雖若該司冗漫,亦不能一遭應命,此豈獨爲區區廉隅而然哉?懲熱吹薤,固亦常情。蓋進而不能有所猷爲,退而不得自全微守,終之不免於孤恩負國,辱身敗名,卽人臣所戒,君子見罪,而亦臣之所懼者此也。噫,大賀後翌日,卽命朝講,甚盛擧也。臣於伊時,竊不自勝其欽聳,則進登法筵,重瞻天日之光,仰聆討論之音,豈非臣之至願欲哉?又況入來陳之之聖敎,明賜指示迷塗,而臣猶冥然愚惑,不知變動,此其情有萬萬不得已者存耳。一造賀班於國有大慶之日,粗伸誠分之計,便爲稍稍呈身之階,遂冒進而不已,則從前咫尺之守,至此而蕩然無餘矣。是不獨臣之有靦面目,亦無以解士大夫之惑也。不然則臣亦非木石,何至是之頑哉?今於收召之下,何敢更爲逋慢之計?而不但情地所迫,不得冒昧自進,且臣素患痰火之症,自在海邑時,一倍加劇,諸症危惡,長途驅曳之餘,委倒床席,益無生人之望。雖欲自力就列,亦無其路,玆敢舁疾隨牌,謹詣闕外,冒陳危迫之悃。伏乞天地父母,諒臣肝膈之懇,亟許遞臣職名,俾專醫治。且命勿復檢擬於三司之地,遂其投閑循分之至願,不勝至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飭勵之事,其何撕捱?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辛酉三月二十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同知事權𥛚,特進官申晩,參贊官徐命珩,檢討官南泰齊、李成中,假注書李箕彦,記注官李胤沆,記事官李弘稷,宗臣原興君𤋗,武臣安宗大入侍進伏訖,上讀前受音《春秋》第二十八編,自秋七月葬衛獻公,止宋災故。泰齊,讀自三十有一年春王正月,止詳考而精擇之,可也。上又讀新受音一遍訖,泰齊曰,公薨于楚宮,明有貶意,滕子會葬,亦非禮,而魯無知禮者,不知其非禮而受之,尤非也。成中曰,莒人弑其君密州,胡氏論是矣。上曰,展輿,因國人以攻莒子之以字,似如何矣。成中曰,此傳末端所云,盡以爲可疑,而廢傳則無以知其事之本末,盡以爲可信而任傳,則經之弘意大旨,或泥而不通云者,蓋論看《左傳》之法,而看《胡傳》,亦當用此法矣。泰齊曰,朱子亦以爲胡氏不曉事,《胡傳》何可盡信乎?𥛚曰,游、夏之徒,不能贊一辭,則下游、夏一等者,何能盡知聖意而解釋乎?成中曰,附錄中子産用人事,多有可觀,雖是小註,自上宜詳覽矣。講罷。徐命珩曰,此卷已畢,視事溫繹間,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命珩曰,豐昌府夫人病勢,自數日前猝重云。旣有所聞,敢達。上曰,遣御醫持藥物,不離看病。言訖退出。

3月21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景輔。左承旨任珽坐直。右承旨元景夏。左副承旨趙明謙。右副承旨宋翼輔。同副承旨徐命珩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光纘式暇李箕彦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顯祚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宋翼輔啓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鄭熙普在外,掌令申𢢝、李鳳齡,持平南泰耆牌不進,南泰赫陳疏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二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停。

○趙明謙,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禹夏亨,以訓鍊都監兼中軍軍兵等中旬事,洗馬場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翼輔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兩司闕啓,亦至多日。除在外外,掌令申𢢝、李鳳齡,持平南泰赫、南泰耆,正言李渭輔,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元景夏啓曰,判中樞府事兪拓基偕來史官宋德中,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云。他史官替送之意,敢啓。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文學李天輔,時在京畿安山地,書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傳于徐命珩曰,召對爲之。

○徐命珩,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宗廟署所報,則永寧殿北階上北邊內墻,一間許崩頹云。正殿至近之地,有此崩頹之患,不可無慰安之擧。慰安祭不卜日,來二十三日設行,而墻垣崩頹處,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正言李渭輔疏曰,伏以臣於向來,情危勢窮,不得已再犯違召之科,獲蒙例勘,臣杜門省愆,私心粗安。曾未幾何,特降恩敍,復畀宿踐,伏聞除命,且感且惶,臣固當含恩畏義,竭蹶趨承之不暇。第臣頃者一疏,亶出忠愛之意,而誠淺文拙,辭不達意,誨責極嚴,疑惑滋甚,至今追思,惶隕抑塞。君臣猶父子,子而見疑於父,卽天地間窮人。今臣一言纔發,宸疑遽深,寸忱莫暴,臣之今日情勢,窮蹙極矣。官職去就,固不暇論,而且臣於重臣自辨之疏,尤有所難安者。伊日筵話,臣之得聞者,自謂最詳,而斥臣以忽地追𥛚,變幻語脈云。若如重臣之言,則臣固有論事不審之失,豈敢更爲費辭相質,以傷忠厚之風耶?至於臣之論李格者,蓋欲追正格之黨凶助亂之罪,而未知格也,有何權力,而奬詡伸理之論,前後竝起?禮曹參議曺命敎之疏則曰,格也有苦蘗之操,毁者莫疵,又許之以狷介一節之士。咸鏡監司朴文秀之疏則曰,格之廉介,近於陵仲子。彼格也,與賊灝逆悌,綢繆和應,給騎召亂之狀,狼藉難掩,而自中則看作望士,稱揚之褒尙之,至擬於齊士之巨擘。千載之下,若使仲子有知,豈不欲羞死耶?前後銓官之擬格於政注者,非止一二人,而獨命敎,挺身右袒,乃反責臣以擬律太輕。臣看來不滿一哂,曷足與之較挈耶?彼道臣急於伸白格也,强引不當引之嫌,張皇說去,至謂其時王府,令道臣査啓,事已淸脫,而認臣以年久未詳,誤論至此。抑未知別有他王府,而淸脫於何處耶?臣之當初論格時,取考金吾所在文案,則格也,戊申九月二十三日就囚,十月二十九日入於都囚徒中,削職放送,其外了無一字之案。重臣告君之辭,何如是太不誠實耶?良可慨然。且於羅㶷爰辭,尤不勝駭歎。渠雖年少,頗有能科文之譽,故湖右人士,無不招延。渠若不爲鬻文賣詞,則何以資糧賃騎,往來場屋耶?今此納供,辭意全無倫脊,滿紙發明,帶得嘲侮之意,將欲誣眩天聰,誠不勝痛惋,而臣雖疲劣,豈可與此輩,呶呶爭詰哉?顧念臣一入臺省,拳踢沓至,鋒鏑交集,左右推搪,不得支吾。從今以往,臺端一步,不啻十重鐵壁,今臣必遞之義,卽通朝所共知,而聖明亦必鑑燭之矣。玆者以闕啓,天牌辱臨,謹此隨詣於九閽之外,而反復思惟,情地危蹙,咫尺天陛,末由入肅,玆陳短章,徑還私次。伏乞聖慈,俯諒血懇,亟命鐫斥臣職,俾靖私義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何撕捱。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持平南泰赫疏曰,伏以臣頃忝憲職,處事疏緩,自速臺參,罰止鞶褫,反顧慙恧,久猶未已。不料聖上,更加抆拭,收錄如舊,復畀之以宿趼,馹召之命,旋下於受暇省墓之日,臣手奉除書,且惶且感。念臣跡本疏逖,年又衰邁,有何一分氣力,可堪風憲之任,而間嘗怵迫嚴命,黽勉承膺,未能出一言論一事,以效一日之責,其庸陋摧頹,不合臺職之狀,想無逃於天鑑之下矣。向者所論數事,略據目下見聞,竊自附於糾劾官邪之意,而語極寂寥,誠且淺薄,固自料其不槪於聖心,及承批旨,只以入侍下敎爲敎,臺啓之不賜可否,實是常規之外,此莫非如臣無似,不能見信於君父之致。揆以臺體,宜卽自劾,而賤疾適苦,未能詣臺,且俟筵席下敎,以爲自處之計矣。駁遞之論,先發於司直之地,譏之以循例退出,責之以自損臺體,規警深切,辭意澟然。自愧儱侗之性,事多疏謬,譏斥之來,無以自解,而不自意聖度天大,務在匿瑕,以臣溺職之罪,歸之於一時做錯,而曲加寬恕之仁,綸音諄懇,開釋備至。又於臣旣遞之後,逐條賜批,所陳四啓,無不允從。臣是何人,乃以被彈之踪,猥蒙見待之優異,至於此極?臣莊誦聖敎,感淚被面,有非一身糜粉所可仰報。顧此言議之任,卽臣僨敗之地,到今追思,愧悚彌切,何敢徒恃寵靈,揚揚復入,以重臺閣之羞?而且臣於前日論啓之際,有勘律不審之失,及見處分,或拿或削,各當其罪。臣之觸處生疣,不但爲虧壞臺風而已,此又臣難冒之一端也。又伏見前持平兪彦國攙及向前臺批事,旨意深緊,非比尋常,至以初不愼重臺選爲言。噫,若論今日臺官之最不近似者,則臣實爲首,自此臺端一步,便成鐵壁,雖欲抗顔冒進,而不可得也。以此以彼,臣之情地,轉益危蹙,恩召之下,不敢久淹,昨纔來伏私次,而中路觸風,感傷非細,俟其神議稍醒,擬入文字,略控危懇。此際天牌押至,怵分畏義,不敢坐違,力疾隨詣,而反復思惟,終無冒出之勢,自外徑歸,臣罪尤大。伏乞天地父母,諒臣憫蹙之情,亟命鐫削臣職,仍許刋名臺選,以安賤分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何撕捱?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辛酉三月二十一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參贊官徐命珩,侍讀官鄭翬良,檢討官李成中,假注書李箕彦,記注官李胤沆,記事官李弘稷,入侍進伏訖,翬良,讀《資治通鑑》第一編,自二十三年初命晉大夫,止會諸侯于逢澤以朝王。成中,讀自二十八年魏龐涓伐韓,止第二編末板。讀訖。上曰,曾見《資治通鑑》,而規模與綱目不同矣。翬良曰,初張司馬光所論名分之說,實萬世人君之龜鑑也。成中曰,《資治》及《綱目》,皆始於初命晉大夫,其微意可見,人君宜於此留念。翬良曰,第十板論才德之語,實爲人君用人之要道。有德之人,雖似遲鈍無用,而用之則有益,有才之人,雖似捷給可用,而用之則有弊。人君用人之道,宜於德勝才勝之際察之。成中曰,魏文侯之爲君,雖不正,而其所爲之事,則有可法。翟璜君仁臣直之言,聞而卽悟,尤有轉環之量,此等處,亦宜留念。翬良曰,骨肉之間,人所難言。任座言父子兄弟之間而能容之,此尤可貴矣。成中曰,吳起雖是一將之才,在德不在險之說,誠有見矣。上曰,孟嘗君所聚之客,雖是雜類,能領數千人,可謂奇矣。翬良曰,齊威王烹阿之典,賞罰分明,可爲後世法矣。成中曰,此亦有本。威王獨朝周一着,可服人心,故行一政而齊國大治,宜於此等處尋看矣。講罷。徐命珩曰,豐昌府夫人看病書啓之不得循例捧入,昨已稟之,而詳聞之,則雖非涉疑之症,近來輪疾大熾云,故其在愼重之道,不敢直爲捧入。大抵病患則甚重,老人元氣昏昏,自今日始用三錢重獨蔘,子孫無論男女,盡爲聚會云。聞來不勝悶慮矣。上曰,上奉東朝,其在愼重之道,雖如是,看病書啓,例自病所起草以來,自藥院正書。政院,旣是自藥院正書,則別無不可入啓之事。今後則直爲入啓,可也。命珩曰,書啓則終涉未安,不敢直爲捧入矣。上曰,然則書啓勿入,隨其來到,卽爲微稟,可也。今年異於常年,追惟往事,心常愴念矣。今聞病患如此,憂慮深矣。藥物則所用之藥,盡爲持去事,更爲分付。命珩曰,今日見義州府尹狀啓,則使行果如所聞,十七日還渡江,而閔亨洙上來之期尙遠。卽今諸子孫盡會,而閔通洙獨以門黜,不得入來云矣。上曰,予幾忘之矣。飭勵旣行,閔通洙、徐命臣,竝放其門黜。出榻敎言訖退出。

3月22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景輔。左承旨任珽。右承旨元景夏。左副承旨趙明謙。右副承旨宋翼輔坐直。同副承旨徐命珩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光纘仕直李箕彦。事變假注書李顯祚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龍川府使趙載彦,康津縣監趙純臣,造山萬戶安相寅。

○備忘記,傳于趙明謙曰,今下弓矢,造山萬戶安相寅處給送。

○趙明謙,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禹夏亨,以訓鍊都監馬兵別將軍兵等中旬事,慕華館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景輔啓曰,右副承旨宋翼輔,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元景夏,以春秋館郞廳,以監事意啓曰,史局上下番不備。被薦人黃景源,旣已應講,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職,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黃景源單付檢閱。

○趙明謙啓曰,今日次對,兩司俱無進參之員。除在外、牌不進傳旨未下外,持平南泰赫,正言李渭輔,竝卽牌招,以爲入侍,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二十日日次,不得爲之故,來會賓廳矣,敢啓。傳曰,引見。

○又啓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鄭熙普在外,掌令李鳳齡、申𢢝,持平南泰耆,傳旨未下,南泰赫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豐昌府夫人卒逝單子,傳于洪景輔曰,封號之年廻,而追惟昔年之心切矣。於其時欲下敎,豈意聞此報?傷悼之極。噫,彼其孫之銜命在外,不及今日者,尤爲傷嗟。長殿預差柩梓,令該曹擇送。禮葬等事,依例擧行,而凡諸等事,各司官員,躬親進排。府夫人月廩,限三年仍給,以表此意。

○徐命珩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過停朝市後爲之。

○傳于趙明履曰,今日日次停。

○傳于任珽曰,木綿布子各十同,錢文三十貫,卽送于內需司,木綿布子各六同,錢文二十貫,卽送于於義宮事,分付該曹。

○判府事兪拓基疏,傳于趙明謙曰,此批答,使偕來史官傳諭。判府事兪拓基疏曰,伏以臣罪,可勝言哉?恩諭之下降凡幾遭矣,王人之來守已三朔矣。使臣可以進,而猶不進也,則臣之罪固萬萬矣,苟使臣不當冒進,而但虛辱聖眷,一至於此,則臣之罪,益無所容矣。由前則爲臣子而飾辭慢君命,合被萬死,由後則使恩數由臣而屑越,國體由臣而隳壞,亦宜蒙重誅,臣之罪其必居一於此矣。以臣之前後負犯,尙得偃息畎畝,誠荷天地大造,而今又添之以此,則臣雖欲終始倖逭,其何可得也?臣日夕祈死,震懍焦撓,以致痰凝火熾,咳喘眩瞀,一倍危㞃,委頓苦痛,神識奄奄,鬼事恐不遠。藉令臣更無可引之咎,以今病狀,何敢擬議於趨命,而天鑑愈邈,收召不置,畿堧殘邑,輪供史官,怨咨載路,微臣之故,寧復致此?至於月廩之決不敢受,庶蒙下燭,而輸送之命,過十朔尙不停止,載運之役,勞弊飢民極矣。臣誠抑塞迫阨,惟願遄死而無知也。且臣於世事,一切聾瞽,昨始見憲臣兪彦國疏,拈臣向來疏中明義理正是非一句語,而陰詆之,其意至深,已使人駭然。至其所謂簪履之舊,不忍顯斥,而每加恕貸云者,誠可謂切至,而由臣無狀,貽聖朝政刑之累,尤不可逃罪矣。憲臣之於臣,屬雖疏遠,而宜若間於路人矣。其言尙如此,時議所在,從可知矣,此尤臣之難進也。伏乞亟命召還史官,停寢月廩,仍刊朝籍,且勘臣罪,俾臣得以追愆沒齒,以卒生成之澤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頃者之批,旣悉心腹,卿何撕捱,一何過乎?更欲諭意,目今傷心,不能悉諭。卿須依體前批,思君臣之大義,顧小子之此意,安心勿辭,卽爲偕來,用副企望。

3月23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景輔。左承旨任珽。右承旨元景夏。左副承旨趙明謙坐直。右副承旨宋翼輔。同副承旨徐命珩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光纘仕直李箕彦。事變假注書李顯祚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昭憲王后忌辰齋戒。

○自午時至酉時,日暈。

○宋翼輔啓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鄭熙普在外,掌令二員、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謙,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元景夏曰,日次停矣,大臣入侍。

○元景夏啓曰,左議政宋寅明,右議政趙顯命,依下敎來詣賓廳矣。傳曰,引見。

○左議政宋寅明,右議政趙顯命引見時,藥房副提調同爲入侍。

○元景夏,以吏曹言啓曰,今宗廟夏享大祭親臨時,侍從諸執事,纔以塡差,而日昨又有以臺職違牌坐罷,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同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左右相,藥房副提調,同爲引見時,左議政宋寅明,右議政趙顯命,藥房副提調洪景輔,承旨趙明謙,假注書尹光纘,記事官李胤沆,記注官黃景源入侍。諸臣以次進伏訖,左議政宋寅明進曰,近來日候不適,昨又陰濕。伏未諗此時,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寅明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近來安勝矣。寅明曰,王世子氣候,一向安順乎?上曰,好過矣。寅明曰,廟謨姑無時急稟定事,而連未日次,故昨與右揆,來會賓廳矣。適値府夫人停朝市,聖心似必追念震悼,故方欲稟啓請退之際,特命停止,故相率退去,將以明日求對矣,今命入侍,故入對矣。先以明日求對,將欲稟達之事陳之。太廟大享,必欲親行,旣欲親行,則四時中,夏享時日氣最勝。雖行親將之禮,臣等豈敢爭執?而第昨今日氣甚不佳,且近來閭間時疾盛行,此時動駕,甚可憂憫。藥院都提調入來,則當自藥房,力請攝行,而新經皇壇親享不久,又將親擧廟享,似必大有妨於調攝之道,下情不任憂慮,而領相在外,姑未入來,故不得不先此仰達矣。逐朔親將,恐損聖體,且時氣適又不淨,故此時親享,甚用伏悶矣。右議政趙顯命曰,皇壇旣勞親享,近來外間染氣甚熾,其在愼重之道,不可不審矣。副提調洪景輔曰,大臣旣已備達矣。時氣如此,此時親享,豈不切悶乎?自藥房,宜先仰請攝享,而都提調在外,副提調鄭錫五方遭服制,只有小臣,故獨自煩請,有所不敢,尙此遲稽,而憂憫則切矣。卽今時疾甚盛,外間無人不痛云。朝臣祭官,雖使齋宿,軍兵不可齋宿,而軍兵中豈無犯染者乎?其在愼重之道,宜循大臣之言矣。上曰,府夫人喪事,追惟昔年,心甚傷悼。昨旣停日次,而今日之召,有可問而處之之事,故特命卿等來耳。一年之祀,皆可親行,而旣不得任情,則今予顒俟,卽此享日而已。今豈可命攝乎?予雖歉於享先之誠,豈可以時氣如此,拘於小節而停之哉?須勿爲慮也。寅明曰,仰惟聖孝,豈不然哉?雖然臣等區區之憂,亦有所重在焉。聖上今日,不可一如盛壯時節,而逐朔親祀。時氣淸和,則展情行禮,時氣不適,則有時强抑情理,不妨於自盡聖孝之道矣。顯命曰,雖非今日,秋冬二享,必隨時候之調適,親將展禮好矣。其在愼重之道,今番決不可行。寅明曰,明知外間不淨如此,而不爲力請,則殊非愼重之道,在臣等亦不忠矣。景輔曰,聖孝出天,欲伸情禮,臣等何敢請攝,而時氣適如此。如此之時,常時起居,亦當節宣,況經夜將事,豈不可悶乎?孝思雖如此,上奉東朝,托重宗社,縱欲自輕,不可矣。大臣之言,亦出眷眷之忠,今番則姑爲停止,千萬企望矣。上曰,秋享時熱,卿等必不使予將祀,冬享則今年節早,似必寒峭,當寒則予亦難之。若循卿等之言,則今此一年,將恐永闕一展,豈不缺然?昔在景廟沖年,姑未經痘,而其時閭間,痘患大熾,故特開太廟北墻門而展謁,不廢當行之禮,況予今日一年一享,亦不得親行乎?寅明曰,冬享必不深寒,其時展禮好矣。且夜氣淸冷之時,似勝於目今蒸熏之日矣。今當春夏換候之時,天時日氣甚不調適,夜且苦短,達曙將事,直犯朝晝,勞損聖躬之節,當如何哉?不如冬享之夜長氣淸矣。且歲初旣行展謁,歲終親享亦好矣。上曰,何必固爭?予則暖時,勝似寒節矣。寅明曰,氣熏夜短,行祀之際,將挨四五時刻,而必貽愆損之節,臣等之心,豈不悶迫乎?殿下春秋已向衰年,固當漸漸加意於節宣之道矣,豈可如頃年盛壯之時乎?聖上雖自量筋力,以爲親將一享,顧何大損乎,不知覺中,易致傷損,莫如愼重矣。景輔曰,外間亦以藥房,尙今不請,大以爲非,可見臣民共公之憂,快允大臣之請,宜矣。上曰,予意已決,實難中止。旣定當行之禮,遽因時氣而止,則書之史冊,亦以予爲非。此亦姑舍,在予道理將何如?予於當行之禮,心如鐵石矣,須勿過慮。寅明曰,不必直以時氣,仰請停行。觸犯蒸夜,露立至朝,豈無所傷?顧今日是何等自愛自重之時乎?亦非只以時氣爲慮而已矣。顯命曰,百靈呵護,豈有是慮,而亦宜盡愼重之道矣。寅明曰,聖上不諒筋力,而情理爲重,必欲親行。設或氣候,差未如前,易從强勉,上自放矣。若或强之,少有所傷,則豈不有損於奉宗廟之孝乎?景輔曰,聖上方服瓊玉膏,此卽氣損時所補之藥。殿下若在向年,必進服此藥而有害,今則久服而無害有益,此非氣不如前之明證乎?不可强作親行矣。大臣所達奉宗廟之孝之說是矣。顯命曰,冬享時,則天人之氣,俱順之節也。時雖有早晩,展情無早晩矣。上曰,無必,聖人所戒。若謂應行冬享,停此當行之禮,非但事理不當,情禮亦不可矣。冬又過寒,則又必挽予,如是而錯過今年易矣。若使予年愈多而氣愈損,則雖日日勸之,力不逮矣,豈可行乎?予之平日耿耿之心,氣平身泰之時,雖四時之享,皆欲行之,則一年一享,何可停之?寅明曰,今承此敎,更難固爭,而聖上須自諒,若有一毫不足之氣,勿以停行爲憚,是臣等區區之望也。上曰,近來予氣可謂健矣。孝之大者,卿亦言之,予豈不知?若使毫分難行,則予亦何以固執乎?寅明曰,明日親臨誓戒,在於府夫人成服前,未知何如?上曰,似是成服後,若値其前,則欲命攝矣。寅明曰,似無妨於禮矣。上曰,本有遣內侍致弔之事矣。若於誓戒後過成服,則致弔一節,似違不問喪之義矣。欲問於卿等而處之,故命卿等入侍者此也。寅明曰,誓戒後,似不可爲矣。上曰,若於禮意,不可則難矣。但使在外中官,自外受命,仍不入來復命,則似無妨。但旣稱有旨,則與予親行一體,未知何如?寅明曰,與親行異矣。上曰,若不自內,奉命出去,則何如?顯命曰,似無所拘矣。景輔曰,自外受命,又不復命,則何妨乎?上曰,旣有旨則便如親問,似苟且矣。顯命曰,此是奉命,非親問也。

○景輔曰,受誓戒時,勿論實預差,各別申飭,不參者,直捧禁推,而禮儀使徐宗伋,以兼帶辭免,連呈辭疏,不可不申飭,俾參誓戒矣。上曰,曾已行公,此何撕捱,景輔曰,奠幣瓚爵官預差鄭羽良,亦陳疏不出,竝牌招,何如?上曰,分義何可如此?竝牌招察任。出榻敎景輔曰,臣以藥房同入矣。奏事已訖,先退出。仍退出。

○寅明曰,江原道御史金尙迪狀啓,以爲麟蹄、春川、江陵、淮陽、平康五邑山面,地最窮僻,不沾王化。今年被凶,亦爲尤甚之尤甚,便成赤地,而居民且多雜類云,仍請今年大同之蕩減矣。今年減稅後,大同之又復許減,極涉重難,而此等窮峽殘民,宜有各別懷保之道,俾知王化。且其地多入折受,應納賦稅,元來些少,依御史狀啓,特許蕩減,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顯命曰,外方私募軍査實成冊,使各道定期修送成冊,不久似當上來,使閔應洙、李周鎭句管事,曾已仰達矣。成冊入來後,事必浩繁,兩人似難擧行。備堂中徐宗玉、金若魯加差,使之句管,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寅明曰,臣聞人之優於人,則貴而心服之矣。向日鄭亨復,旣被臺斥,勢難仍在,故未免啓遞,而第聞其人,甚淸且善治,但人品甚沓沓云矣。詳聞在東時,居官甚公嚴,故一道畏服云。臣曾未識面,而頃薦萊尹,蓋其恬靜故薦之,而臣亦以沓沓人知之。聞其在營,人參封進後,封餘不用,而分還各邑,身爲江伯,一立板子,不踰嶺不下江者,獨此人云,此尤可貴也。實政如此者,聖心記存之,用於某處好矣。上曰,鄭亨益予亦知之。時象之後,豈無淺深,而其人頗剛矣。鄭亨復則累爲館職,而終不行公,故未之見,及爲承宣始見之,卿之所達沓沓云者,深知之辭也。今聞卿言,人固難以外貌觀之。兪判府事,亦言其任東萊時事矣,今又聞之,果貴矣。如此之人,進用好矣,亦可爲聳動之道矣。寅明曰,淸簡則過於其兄云矣。上曰,若謂之如此,則渠必不安矣。向日都憲升擢,固予實情,而南有容何人,而其疏敢笑予矣。前日則如此章疏,予或激撓矣,近來則予固不動而尋常矣。南有容,不知其誰,而此人甚染黨習者也。都憲之不效黨習者,渠欲勸爲之矣,予心甚惡之,久而稍弛,忍而下批,姑不重處。當其時,予起立三四步,然後心稍按下矣。南有容疏,謬則謬矣。每當可言之時,不效時象者,李眞望、金鎭商,予獨見之矣。金鎭商之徘徊,亦有意矣,予貴之,而其人似詭矣。東朝尊號後一疏,亦詭矣。詭者若爲黨論,似支離難堪矣。李眞望,固恬靜人,而金鎭商,辛壬後,無齮齕處,持身甚潔,故予果貴之。不然則予何有升擢之命?其讀書時,予所不見,以所見褒奬之,但其不從官,甚固執矣,予所不取,豈可以此褒之乎?寅明曰,近日親擢金鎭商都憲,尹陽來判金吾,皆好事矣。南有容之疏,極不緊矣。上曰,不染不惡等語,渠甚惡之矣。寅明曰,其疏所謂絲綸不可如此之說則是矣。聖意固有所在,而自空中,以文字外面觀之,則似全取不欲惡者,此則便是鄕愿矣。上曰,非鄕愿矣。雖然時象中,若有鄕愿,則誠幸矣。寅明曰,不惡於彼此,超然正直,而立脚空中者,最可貴矣,只欲不惡於彼此,則有弊矣。上曰,然則不惡於彼云者,果有弊矣。此亦於都憲,故爲此敎矣。若謂之不染于彼此則好乎?寅明曰,不染則誠好矣。金鎭商事,南有容之疏果不緊,而指聖敎,以爲有病云者,渠亦自有見識矣。凡人優於人,則易見惡,公忠正直,則尤易見惡,李光佐至誠正直,故多見惡矣。今若只取不見惡者,則亦有弊矣。上曰,與南有常爲誰也?寅明曰,有常之弟,故判書龍翼曾孫也。上曰,南有常入學將命乎?顯命曰,然矣。上曰,登文科乎?顯命曰,登文科,卽爲身故矣。寅明曰,文衡圈點,速爲申飭事,頃亦仰達,而李德壽下鄕後難矣。上曰,當留念矣。寅明曰,翰林,以黃景源、鄭元淳回薦。元淳卽故相臣太和玄孫,故相臣徐宗泰外孫也。焚香日,元淳在喪,黃景源獨應講,故付職。前後翰薦,鄭純儉、鄭元淳鄭家兩人,相繼在喪,可怪矣。上曰,然乎?甚工巧矣。彼入來者,新薦乎?寅明曰,金相福,其時亦獨付職,與此同矣。翰薦完了,削職翰林李益輔、金相福,敍用付職,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付職後行公否?寅明曰,行公矣。奏事畢。左右相退出。

○承旨趙明謙曰,向日入侍時,松都穆淸殿、景德宮修補畢役後,謄錄相考以達事,下敎,而本院無可考者,只於承傳謄錄有之,故錄入以達矣。上曰,上之。承旨傳授承傳色,承傳色進御案上。上覽畢曰,承旨書之。明謙執筆進伏,上呼傳曰,松都善竹橋豎碑時,監董留守以下監官、員役、工匠等,令本府書啓。明謙,書畢退出。上呼承旨,承旨進伏。上曰,翰林進來,黃景源進伏。上曰,予曾聞而知之,今始入矣。與黃璾爲誰也?景源曰,從子也。上曰,爾叔當戊申,爲國而死。其時豐陵及按撫使,皆有陳達之語,向亦聞大臣、儒臣所達,予甚嘉之,今無復加褒諭之辭矣。此時爾適被翰薦,今日初入侍矣。爾叔與爾,猶父猶子間也,褒嘉傷悼之意,欲諭之,故使承旨復入矣。景源曰,聖敎及此,極爲惶蹙矣。上曰,新進小臣,秉筆初入,欲褒爾叔而下敎矣。旣敎之後,爾無以他事可以繼爾叔之忠者。俄者,爾亦似聞筵中,申飭之敎矣,其以一箇公心,效爾叔之不負國。今日之敎,爾其銘心矣。景源曰,聖敎如此,臣夙夜敢忘乎?奏畢。承、史以次退出。

3月24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景輔。左承旨任珽。右承旨元景夏坐直。左副承旨趙明謙坐直。右副承旨宋翼輔。同副承旨徐命珩。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光纘李箕彦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顯祚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昭憲王后忌辰。

○洪景輔啓曰,莫重親臨誓戒時,奠幣瓚爵官,不可無實差,而吏曹判書閔應洙,以犯染不得參誓戒,陳疏到院。原疏纔已退却,而犯染旣在誓戒之前,則以此陳疏,不爲進參,其在事體,殊涉未安。吏曹判書閔應洙,從重推考,使之進參,何如?傳曰,事體道理,極涉寒心。從重推考,使之進參。

○又啓曰,吏曹參判鄭羽良,昨日特召之下,不爲出肅,事體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政事,過停朝市後爲之事,命下,而今日國忌正日相値,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待下敎爲之。

○傳于元景夏曰,今夜親臨,以明政殿擧行,正日動駕,亦由弘化門,以此分付該曹擧行。

3月25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景輔。左承旨任珽坐直。右承旨元景夏。左副承旨趙明謙。右副承旨宋翼輔坐直。同副承旨徐命珩。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光纘李箕彦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顯祚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卯時至未時,日暈。

○親臨誓戒罷後,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宋翼輔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頉稟。傳曰,知道。

○洪景輔啓曰,今日持公事入侍日次,而本院時無留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應敎吳遂采,副校理洪啓禧,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宋翼輔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備忘記,前前大提學李德壽,待開門命招,使之圈點。

○宋翼輔啓曰,明日前前大提學命招,大提學圈點事,命下矣。大臣及六曹判書、判尹、政府西壁,竝待開門牌招,以爲圈點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景秋門守門將朴秀壁,今日替番時,不爲交代,徑先出去,事極可駭。同門守門將朴秀壁,依例汰去,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今三月十一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因訓鍊都正具聖任所啓,訓鍊都監砲保木,庚申條災減一百二十餘同之代,有令備局,區劃出給之命矣。卽今京外錢儲稍裕處,不過兵曹及平安監兵營、統營等處,而兵曹及平安監營,已多劃送于戶曹賑廳。今此砲保災減代,以統營別備錢九千兩,平安兵營錢三千五百兩,劃送宜當。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全羅監司狀啓,四月朔進上秀魚卵,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宋翼輔曰,勿待罪事,回諭。

○傳于宋翼輔曰,待開門,政官牌招開政。

○左副承旨趙明謙疏曰,伏以臣疝氣衝動之症,已成半生痼疾,若或將攝失宜,或至死生關頭,不必觸冒風寒而發作,輒有勞動而失汗過多,則衝逆復發。醫家所謂氣疝,非砭焫藥餌,所可責效。向來輪患之餘,又復作苦,未得差完之際,有本職除命,黽勉出肅,連日供仕矣。自昨夕,宿症更發,而適値親臨誓戒,職在近密,不敢言病,欲爲强疾入參,曉頭自本院扶曳前進,未到閤外,症勢越添,下腹浮高,呼吸不通,僵臥路傍,便同籧篨,頃刻之間,實有難保之勢。咫尺天陛,末由入侍,達宵叫苦,竟無顯效,玆不得不陳疏徑出,而親享之期不遠,承宣各有該掌,不可不備員。伏乞聖慈,特賜諒察,亟許遞改,又治徑出之罪,以礪群工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大司成尹汲疏曰,伏以臣頃因儒生親講之命,乃以滓穢之蹤,得備考官之列,昵侍前席,瞻望五雲,私心惶感,喜極生悲。仍念臣情危跡苦,與世齟齬,弱植易搖,敗絮多罣,或至眯言受詬,空場被捏。雖不敢輒形文字,仰瀆宸聽,固宜引分謹避,免得重陷機穽,而徒恃寵眷,訖玆因循,自顧慙恧,靡所容措。且臣所叨,卽古所謂司徒之職也。以臣謏才蔑學,固無望於敎導多士,而至若齋儒謬悖之習,亦不能先事逆折。親講事體,何等嚴重,而仍有僞署到記而冒赴者,其人無可論也。如臣之忝長師儒者,烏得免溺職之罪乎?玆敢具由陳聞,竝冀裁處焉。蓋食堂到記,自有流來舊規,諸生以年齒高下,序其座次,齊坐之後,列書其姓名於井間冊子,而自署其傍,中有中庶之名者,則其年雖多,只許末座,而仍錄食堂員數於末座人名下,日以爲常。若値摘奸之時,則以此冊子封納焉,故雖積年居齋之人,或不參於摘奸日食堂,則不得赴講,雖新到之人,適見參於當日,則得赴焉。其式例之嚴,有如是矣。向日親講時,因聖敎,臣與諸生,設食堂於闕庭,而有一儒生同參者,面目頗生,臣使館吏,問其爲誰某,則云是故奉賀李世瑾之孫薰普也。臣曾未聞熏普之居齋,而生進則或去或來,元無定規,故意謂薰普,適參於昨日食堂而然,而不復詳究,及入前席,則熏普呼名,又出於有庶名者之下矣。伊時聖敎,適以齋儒座次先後,有所俯詢,而臣心竊疑訝,不能明白仰對。畢講退出之後,招致泮僕,始問熏普座次顚倒之由,則泮僕出示臣以齋任施罰記,果以冒錄欺君等語爲目,付黃熏普矣。夫熏普,旣不參於食堂,則是方外儒生也。雖欲冒署其名,如無齋生之和應,則齋中所藏到記,熏普何由圖出而署之乎?臣覈出齋隷之干連者,多日拘囚,嚴加詰問。則以爲親講命下,而未及到泮之前,齋生李益普,出往熏普私寓,潛取到記,與熏普刀擦其員數所錄之處,追書其名而加塡員數,以待中官之至而封納云。臣取考其到記冊子,則刀擦添書之跡,昭不可掩,又以齋隷所供,問其虛實於益普等兩人,則渠亦無一辭自明。此實前所未有之事,士習如許,寧不寒心?兩人等,自本館先施停擧之罰,而第念親講事體,與他科自別,儒生所犯,實係用奸,不可諉以略施儒罰,而有所憖置者。究覈之後,連値停朝與淸齋,今始仰陳,宜有嚴處,以杜日後之弊也。臣旣失敎胄之責,有此齋儒無前之悖擧,乃至冒入講席,臣之罪亦大矣。伏乞聖明,亟行鐫削,仍加重譴,以礪他人,以安私分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者,其涉駭也,入侍時處之矣。爾其勿辭察職。

○副校理金漢喆疏曰,伏以臣於館職,本無情勢之可言,而只緣母病沈痼,急於歸護,徑出禁直,坐犯逋慢,自速置對。及至蒙宥,宜卽就直,而臣母本病之外,又添輪感,症情危苦,氣息澟綴,人子情理,實難一刻離捨。昨宵誓戒,黽勉進參,而旣入闕中,不得替番,徒使僚臣,許久鎖直,業欲陳情控籲,而每每煩瀆,亦所不敢。方此惶悶,卽以講冊懸吐,召牌儼臨,謹此隨詣,而顧臣情事,萬無離違供職之勢,玆陳短章,更瀆宸嚴。伏乞天地父母,俯賜諒察,亟遞臣職,俾便救護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校理鄭翬良,修撰南泰齊箚曰,伏以臣等,見差親享時執事,夜詣班次,恭聽誓戒。儀文之整備,禮容之嚴穆,有足使盈庭百僚,齋心竦動者,而第考之於《周禮》、《禮記》,參之以《大明集禮》等書,則其間不無一二條未合於典禮者。臣謹按《周禮天官》曰,太宰之職掌,百官之誓戒,前期十日,帥執事而卜日遂戒。又按秋官曰,大司寇之職,戒之日,涖誓百官,戒于百族。又按《禮記郊特牲》曰,卜之日,王立于澤,親聽誓命,延平周氏註曰,冢宰於此誓,命其助祭者。又按《大明集禮》受誓戒條則曰,太宰治官,佐王事神祗祖考,獨掌誓戒者,欲人之聽於一也。司寇刑官,戒之日,涖誓者失禮,乃入於刑故也。夫誓戒之時,冢宰命之,司寇涖之,先王重祀典之意,可謂纖悉曲備,而此皇朝所以採而行焉,著爲一王之法者也。由此觀之,承宣之替而讀誓,司寇之初不涖戒,旣非遵古之道,且違從周之義,豈親臨宣戒,近始創行,而禮意深微,章典繁古,有司之臣,偶失考據而然耶?抑別有國朝儀例之可以照按者耶?臣竊惑焉。惟我殿下誠一饗廟,禮重視齋,凡於造次節文之間,靡不曲盡其道。至於誓戒之親行,尤見聖孝之出天,臣等竊不勝欽仰感歎之至,而惟此一事,或慮其有違古禮,將未免爲聖朝之欠章,玆敢援考群書,仰備財擇。伏望聖明,將臣此箚,博詢于大臣、儒臣,如以臣等之言,爲不背於禮旨,則仍命有司之臣,自今以後,稟爲定式,以爲施行之地,不勝幸甚。取進止。傳于宋翼輔曰,玉堂箚子,大臣入侍時,持入。

○辛酉三月二十五日三更二點,上出賓陽門,御明政殿。親臨誓戒時,都承旨洪景輔,左承旨任珽,右承旨元景夏,右副承旨宋翼輔,同副承旨徐命珩,假注書尹光纘、李箕彦,記注官李胤沆,記事官黃景源入侍。讀誓文時,上曰,元景夏,聲嗄,任珽讀之。讀誓文後,上曰,受誓戒時,諸臣跪聽乎?立聽乎?洪景輔曰,似當跪聽,而儀注無跪字矣。綾昌君橚曰,儀注本無跪聽之禮矣。上曰,兵判進來。親祭日出還宮時門,皆以弘化門爲之事,頃已分付矣,俄者承旨,何爲更稟乎?鄭錫五曰,無明白下敎,故更稟矣。上曰,當初下敎中,旣有其日出宮,亦由弘化門之敎,不必更出榻敎矣。

3月26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景輔。左承旨任珽。右承旨元景夏坐直。左副承旨趙明謙陳疏受由。右副承旨宋翼輔。同副承旨徐命珩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光纘仕直李箕彦。事變假注書李顯祚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夕講。

○下直,順安縣令柳鳳齡,恃寨僉使韓時良。

○洪景輔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宋翼輔啓曰,大司憲金鎭商在外,執義鄭熙普呈辭,掌令二員、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元景夏啓曰,待敎李益輔,檢閱金相福,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宋翼輔曰,今下弓矢,恃寨僉使韓時良處給送。

○宋翼輔,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洪景輔啓曰,右承旨元景夏,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宋翼輔曰,今日晝講爲之。

○元景夏啓曰,今日晝講,知事當爲入侍,而知經筵李縡在外,李德壽、閔應洙,陳疏入啓。同經筵徐宗伋、徐宗玉、權𥛚,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左議政臣宋寅明,右議政臣趙顯命啓曰,臣等以文衡圈點事,承命來會賓廳,而文衡圈點,事體至重。首相方在江外,還朝在卽,首相未還朝之前,臣等之獨自奉行,恐涉未安。姑收圈點之命,待首相還朝後擧行,似合事宜,敢啓。傳曰,待首揆入來擧行。

○元景夏啓曰,前前大提學李德壽,疏批已下,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前前大提學李德壽,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文衡圈點時,不可無主薦之人。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者圈點,非此人之外其誰,而固執違牌乎?無大提學則已,旣有大提學,則其必圈點,其必圈點,則此重臣之外,無他擧行者,則豈不知事體分義,而違牌爲事乎?極涉過矣。紀綱攸在,圈點後已從重推考。依下敎,待首揆入來,更爲牌招。

○宋翼輔,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此宗廟親享擧動時,本府堂上,不可不盡數侍衛,而都摠管徐宗伋,禮儀使進參,副摠管禹夏亨,軍門進去,都摠管海昌君檱,副摠管張泰紹,身病俱重,勢難進參,一員未差,各差備,將無以備員分排。身病人員,令政院,稟旨變通,竝與未差之代,卽爲口傳差出,俾無臨時未備之患,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都摠府草記,今此宗廟親享擧動時,本府堂上,不可不盡數侍衛,而都摠管海昌君檱,副摠管張泰紹,身病俱重,勢難進參,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身病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改差。

○兵曹口傳政事,以原興君煦爲都摠管,金若魯爲副摠管。

○元景夏,以弘文館言啓曰,召對進講《資治通鑑》,卷帙浩多,懸吐之役,一時爲急。應敎吳遂采,副校理金漢喆、洪啓禧,竝卽牌招,以爲齊會懸吐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閔應洙陳疏入啓,參判鄭羽良牌招不進,參議李宗白進,都承旨洪景輔進。

○兵批,判書鄭錫五進,參判申晩病,參議洪龍祚進,參知申宅夏病,右副承旨宋翼輔進。

○吏批啓曰,判書閔應洙陳疏入啓,參判鄭羽良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宋翼輔,以兵批言啓曰,忠翊衛將朴萬栽,病難供職,呈狀乞遞。身病旣如是危重,則宿衛輪番之任,不宜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申思建爲校理,金尙迪爲持平,兪宇基爲正言,魚錫胤爲持平,趙重晦爲說書,李以濟、李齊聃爲掌令,李敏泰爲長連縣監,李益輔單付待敎,金相福單付檢閱。

○以李潚爲副摠管,柳涑爲訓鍊判官,朴師任爲翊贊,李宗德爲洗馬,趙命周爲武兼,曺夏臣爲都摠經歷,趙完玉爲守門將,李景喆單付大興山城中軍。

○元景夏啓曰,待敎李益輔,檢閱金相福,旣已付職,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命珩,以兵曹言啓曰,弘化門入直守門將皮弘淵,自昨夕,猝得重病,達夜苦痛,不省人事云。闕內重地,重病之人,不可暫留,不得已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翼輔,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入番別馬隊五十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四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七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別馬隊、別破陣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棉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四月當十二番後部中司屬慶尙右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十三番海西別驍衛四十九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四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馬步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六月當慶尙左道軍兵,當爲連續上番,而係是農月,故依事目,十三番後部後司屬五哨,則六月一朔立番,一番前部前司屬五哨,則七月一朔立番。而當其番次,每於前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十五番一番海西別驍衛,一體調送,逐朔立番之意,兩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元景夏啓曰,校理鄭翬良,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吏曹參判鄭羽良疏曰,伏以有事太室,聖躬親莅誓戒,臣以預差執事,且有嚴召,催臣進參。臣竊自思念,有此職,故有此事任,旣不敢應此職之命,則其事雖重,不當憑藉冒出,故不免坐犯違傲,旣已期日迫,而召命荐下,官具預實,皆致齋潔,所以嚴神明之事,而備臨時之病故者,聖意丁寧纖悉。臣於是瞿然,遂承命謝恩,祗受訓勅,然反顧廉隅虧喪,無以解簡書之譏,惟有忸怩自憫而已。念臣於昨年,猥叨本職,遭非理橫逆,罪極逋召,而大度之仁,只從外補。雖時移事過,而夢寐之間,怔忡猶在,今玆之命,又出於前日僨敗之地,臣之慙惶,何可勝言?顧今世益下,而人情事變,月異而歲不同,士大夫失其道久矣,躁競不已,而至於爭爭之過,而其變無窮。政曹者,爲國家銓衡人物之地,而今者乃視之以勝敗得失之機之所在,而入主出奴,百怪無不有。雖使昔之剛中不回之君子當之,猶當有噫其奈何之歎,如臣者,又何足言?臣之單羈,旣不當叨玷淸要,而時勢又不宜復入。玆瀆至懇,亟許遞免幸甚。傳于元景夏曰,行公而豈又爲乎?此疏還給。

○右參贊李德壽疏曰,伏以自古文衡之薦,最重首薦,故雖官階僅至通政,而列名乃在一品之上,其會圈也,亦必視此爲多少。此乃三百年流來之規,而臣則前後三薦人,而皆以圈少之故,退在後列,其終則用大臣之言,特遞臣職,而直用前望。由前則臣爲不得其職,由後則臣又不足爲有無矣。如是而其可復自處以前文衡,靦然薦人乎?況直用前望,不必新薦,已成近例,正不必藉臣推轂,反復思量,終不敢冒當。天牌之下,竟未祗承,慢蹇之罪,尤無所逃。伏乞亟收成命,仍治臣罪,以重薦事,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卽速行公。

○校理鄭翬良疏曰,伏以臣之老母宿病,居常沈篤,近又添得感氣,累日苦痛。臣抵旬在直,不得歸護,私情煎迫,無以抑耐,而適以見差執事,又當親戒,區區情理,有不敢輒事煩瀆,抱玆耿耿,引日持被,而臣之心肝蓋已消矣。卽聞母病諸症,夜來尤劇,家伻趲足,待門續到。臣心神飛越,按納不得,而開講有命,交直無路,抑情登對,繕疏待罷,纔出閤外,拜章徑出。伏乞亟鐫職名,以便救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咸鏡監司朴文秀疏曰,伏以臣謏才蒙識,汩沒賑政,夙宵一念,恐負我殿下奠活一方之盛德至意,而比日以來,臺言迭攻,前疏之批甫宣,而後發之論較峻,臣於是應接不暇,噫亦困矣。前甲山府使鄭檝所坐,已具於前日狀聞中,而論者若以臣爲始眩浮譽,今乃大覺,何其不明於按廉之禮云爾,則臣當愧謝,而至於憲啓中擧措顚倒之斥,可謂太不相諒矣。夫陟罰臧否,何常之有?雖於一人之身,或褒或罪,前後異科者,要在乎卽其事而得其當而已。若此類,從古何限?而萬一以褒掩罪,因名諱實,苟然避顚倒之嫌,則其爲蔑公害義者,當如何也?雖然惠文之彈如此,此爲臣難冒之端。且伏見禮曹關移,則臣於道內書院事,尤有所萬萬悚懍者,輒敢自列焉。北靑有故領議政鰲城府院君文忠公臣李恒福書院,蓋其宿德閎文,純忠大節,尤爲震耀於窮髮賦鵩之鄕,至今有百代揭虔之所。粵在先朝,錫以恩額,名以老德,表章之典極備,而伊後多有追享之人,如故相臣閔鼎重,故判書臣吳斗寅、李世華,或按本道,或莅本邑,俱以士民之所誦慕,擧而配之者也。近故領議政臣李光佐,曾於癸巳年間,亦爲本道監司,德惠所被,噢咻以歌,而地是遐荒,尤先儒化,以古人敦詩說書之業,爲邊民親上死長之本,風厲作興,嘉惠一路,至今遺風餘敎,猶未全衰。是以其赴告所到,莫不爲位哭奠,如悲親戚,而南北關多士,公議齊發,僉曰故領議政,詩禮素學,忠孝大致,卽古所稱名世人物,而矧尤北人,實受罔極之恩,是宜建祠尸祝,不可緩也,相與合辭竝力,營創一祠,而近來朝家新設書院之禁,不啻嚴明,故臣招致主事諸生,俾不得違逾禁條,妄有經理,則諸生以爲邦禁如此,祠院之役,當依使家之令,不得不中撤,而惟我北路,安可無吾相俎豆之所乎?惟玆老德舊院,考德焯行,以孫配祖,於義無忝,在禮得正云,而昨年八月,北靑適爲監試試所,故各邑數千多士齊會老德之院,遂行從享之儀,北俗性果勇於事爲,若是其亟也。臣之愚意,竊謂新祠,旣以朝禁停撤,則惟此舊院配食,不可竝加禁遏,以孤一道多士之誠,果不得終始挽止矣。禮關知委中,大臣禮官,以坡州書院成守琮配享,不先陳請而爲之,配享則雖仍存,首倡儒生,至於停擧,而仍以新定格式,後皆禁斷之意,申飭諸道。今此老德書院追配,固在於儒曹行關之前,而臣忝按本道,徒知祖院孫配,名德克肖,而不能一切挽止,致令遐陬儒生,將不免爲犯科之歸。究厥所由,罔非臣罪,亟令勘臣辜犯,以先北路章甫之罪,而至於院配一款,下詢廟堂而裁處焉。臣無任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噫,故領相之按藩北道也,他人亦問尙有,況本道士民?雖然龍仁故奉朝賀建院,旣不許施,則豈可異同?成守琮不稟配享,仍其配享,停擧儒生,則此亦何異?卿旣自列事,亦令前仍享,停擧,其令該曹,依坡儒例施行。上款撕捱,其涉過矣,下款事,以事體今方問備。卿勿辭察任。

○禮曹參議曺命敎疏,伏以臣之濫竽,殆同懷璧,無往非罪,動輒坑坎,怒拳毒踢,臣固任之,倘非天鑑,必無幸矣。擬一李格之憲望,而李渭輔追罪之言,又再至焉。始則謂幸保首領,而謂臣擧擬無嚴,今則謂格黨凶召亂,而以臣爲挺身右袒,隱然欲歸之於護逆之科,臣實駭歎也。臣得見李格當初按覈文書,則格之自明,姑舍勿論,金吾讞啓,營裨許給二大馬及逆徵馬匹之更請還屬事,歷陳委折,皆有可據,似當分揀。道臣査狀,亦曰驛路給馬,只憑公文,站吏私有替給,未必關由於察訪。本道與金吾,相爲公訂,明其非罪,伸理淸脫,前後銓臣之注擬內外,亦以是耳。格旣無罪,則臣之擧擬,何獨爲無嚴之歸耶?噫,格處北方,臣在京輦,面目影響,固自邈然,自中之目,褒尙之稱,何其野俗之甚耶?因一注擬,前後受人詬詈,在臣廉愧,不可淟涊於職次。伏乞鐫以謝臺議,以靖私分,幸甚。答曰,省疏悉。此旣知之,其何撕捱?其勿辭,從速察職。

○吏曹判書閔應洙疏,伏以今此親臨誓戒時,臣當趨簉於諸執事之後,而臣方遭從祖母豐昌府夫人之喪,連在喪次,看檢初終,則宣戒之際,難以進參,略治短章,恭伸惶恐之忱。此是自附於辟除不祥之義,實非强爲稱頉之事,而喉司不諒,至於啓請重推,聖敎亦極嚴切。臣於是悚蹙震駭,無地自容,不敢偃然退坐,臨時進詣於闕下朝房,而竊念當初御醫書啓,不爲直捧,則其所愼重之義,果何如?而今臣以五服至親,襲斂諸節,無不躬自臨視,則威顔咫尺,直自喪次,遽然冒進,至爲惶悚。以此犯染之蹤,終難自廁於齋明之列,不得已以此意送言於政院,仍卽自外退歸,恭俟處分。雖以容光之明,亦何以照燭此實狀乎?噫,太廟親享,何等重事?宿齋致愨,卽臣子之義,而適會身犯薰染,誠切謹愼,不能趨參於穆然淸齋之日,則誓戒前後,有不暇論,而嚴敎之下,旣未祗承,到今享日將迫,亦未及自致虔愨於散齋之限,將未免有臨急推移之擧。雖緣事勢之如右,而苟究厥罪,合被重典,昨呈自列之章,而以未能齋沐,見格未徹,方此縮伏悚懍,卽又以文衡圈點,天牌辱臨,而情實未暴之前,罔非臣竢譴之日,玆敢隨牌祗詣闕外,不避僭猥,更爲陳暴。伏乞聖明,諒臣情悃,仍治臣罪狀,以肅朝綱,以安微分,幸甚。筵中特敎還給,而下敎詳在同日晝講筵中

○辛酉三月二十六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同知事徐宗伋,特進官李周鎭,參贊官元景夏,侍讀官鄭翬良,檢討官南泰齊,假注書李箕彦,記注官李胤沆,記事官黃景源,宗臣慶興君栴,武臣申光岳入侍。進伏訖,上曰,左右相方在賓廳,同爲入侍事,注書傳諭。左議政宋寅明,右議政趙顯命,追後入侍。上讀前受音《春秋》第二十八編,自三十一年止詳考而精擇之可也。翬良,讀自元年春王正月,公卽位,止楚子麋卒。上又讀新受音一遍訖,翬良曰,楚,戎狄也,而先書者,只以有一箇信字,故筆之於經,以示後世也。泰齊曰,向戍事,其害終至於冠屨倒置。目前苟簡之政,只有一時小小之利,而末終之害如此,自上宜監戒於此等處矣。翬良曰,此取字文義,魯國乘人之亂而伐之,固非矣,而此亦天王紀綱凌夷之致也。天王若有紀綱,則諸侯何得以私相爭奪天王所分之地乎?卽今黨論,亦各以其私好惡而取捨,此亦紀綱不立之致也。上曰,然矣。黨論之害尤難矣。講罷。宋寅明曰,數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好過矣。

○上曰,昨日儒臣箚子先上之,儒臣亦進來。仍顧謂大臣曰,卿等亦見此箚否?卿等之意則如何?寅明曰,俄纔見之,其所陳列,皆據經傳,儘有見矣。上曰,前則禮判讀誓文矣,其後令承旨讀之矣。然則冢宰讀之可乎?司寇則糾察之乎?泰齊曰,《周禮》、《禮記》,皆鑿鑿可據,而至於《大明集禮》,尤爲詳備。我國之所當遵法者,非皇朝制度乎?臣等箚陳之意,蓋以此也。顯命曰,刑判則以誓文中,有國有常刑之語,故使之糾察,此法蓋是矣。上曰,蓋欲使知此義而然矣。顯命曰,親臨受誓戒,旣遵《大明集禮》之制,則此制亦當遵行矣。上曰,丘濬《大學衍義》中,有親誓視牲二條,而語頗申複。其意,不但使在下之人聽之,亦欲使在上之人聽而不忘也。予在潛邸時,亦參誓戒,壬辰年往參於議政府,其後又參於禮曹。聽誓文後,則心事一倍警惕,故親祭時,必行親臨誓戒者,蓋以此也。其曰,王立于澤者,澤是何地乎?翬良曰,澤宮是射宮也,非卽今可行之制也。寅明曰,似取正心之義,而今則不可行矣。上曰,讀誓文時,立聽與否?予亦數次見之而忘之矣。綾昌君,以爲立聽而非跪聽云,經歷之人,似知之矣。承旨則曾不經歷乎?景夏曰,臣於昨年孝廟加上諡號時及今春大報壇親祭時,參誓戒。雖未能詳記,而似是立聽矣。寅明曰,古規立聽矣。上曰,政府誓戒時,則立於廳上乎?立於庭下乎?寅明曰,立於庭下矣。上曰,前則服色,亦用衮龍袍矣。考《大明集禮》後,改以翼善冠絳紗袍矣。視牲之禮,今亦遵用否?寅明曰,禮官前期往視之矣。上曰,親臨誓戒,旣遵古禮,則儀文之不備者,其宜畢改,儒臣箚陳是矣。今後則冢宰讀誓,秋判涖之,一依舊禮擧行事,分付。出榻敎泰齊曰,至於政府誓戒,則何以爲之耶?《大明集禮》,亦有尙書省讀誓時,小司寇涖之之文矣。上曰,此則不必改之,只依《五禮儀》爲之,宜矣。

○上曰,前大提學,累次違牌,有何撕捱之端耶?卿等之啓,不過循例,故欲以安心勿辭爲批矣。寅明曰,臣等之請,非循例也。且聞首揆今日入來,明日會圈,似好矣。至於李德壽,則其所撕捱,不過其疏中所引之嫌,自上若敦迫,則豈不膺命乎?顯命曰,明日會圈,似太急,親祭過後爲之無妨矣。上曰,李德壽下去似在邇,明日爲之,可也。寅明曰,大提學翰林等職,則異於他職,連脈以去,然後可無絶心之患矣。己巳以後,無前前大提學,至於大臣薦望,甚爲苟簡矣。上曰,今聞翰林字思之矣。頃者大臣,亦言吏曹郞權之太重矣。卽今痼弊,無過於翰林與銓郞,宜有變通之道矣。《柳馨遠隨錄》,卿等亦見之乎?寅明曰,未出身前見之矣。上曰,《朱子語類》中,周官制度復古事,王介甫以爲主上,何以不詢於大臣,而獨自斷定乎云,而予則以爲凡事,能斷之後可行矣。大臣則《柳壽垣經綸》,亦欲用之乎?渠則曰考試法最好云,而頃日儒生比較時,亦有二張雷同,弘文正字抄選時,豈獨無相救之事乎?古者吏兵郞,皆有薦云,然否?寅明曰,吏兵郞,古者則皆極選,故有薦法矣,癸亥後罷之云矣。上曰,吏郞之權罷之,然後可以爲國矣。頃與元景夏酬酢矣。一時竝出四五翰林,然後可以無爭矣。若於榜出之初,門地可爲瀛選者,竝爲翰薦,次次付之,則勝於卽今之法耶?卿等之意,何如?景夏曰,翰林,國初則別無極擇之事,但擇年少聰明者爲之,故或有經翰林而官止禮郞者云矣。上曰,頃日承宣,惟才是用之說,未得畢其說。今日大臣入侍,且從容畢陳其說,可也。今日則君臣上下,可以傾倒心蘊矣。景夏曰,上敎及此,不勝惶恐。聖上每欲使群下忘色目,德意則甚盛,而臣則以爲在上之人,則不可不知也。人皆有世傳之色目,自上若不知彼此色目,則群下之情,無可察之道矣。上曰,頃日亦勉飭矣。以靈城事下諭時,承宣以爲吳瑗則六寸,靈城則四寸,而交誼之親密,差有不同云者,亦似腔子裏,尙不忘色目之名而然矣,豈不悶乎?景夏曰,臣言非以色目論之也。彼此名位迥然,故自致如此矣。寅明曰,世稱靈城與承宣,別四寸云,此豈情分不足而然乎?景夏曰,頃日,自上以靈城去就,使臣明白陳達,而不能質言,故語勢自如此矣。今則大臣方入侍,可以俯詢矣。且臣頃日所陳,雖是燕越之人,苟有國耳之心,臣固可與之同事,如其不然,雖同生兄弟,不可苟同云者,卽臣之苦心。此則入侍諸臣,皆知之矣。上曰,靈城與承宣,予必欲用之,故有此敎矣。一邊之人,或有毁靈城之言,承宣則何樣知之乎?景夏曰,臣之所知,若如一邊所謗之言,雖至親之間,情誼豈可保乎?大臣所謂別四寸,臣可以仰陳矣。靈城早失所怙,零丁無依,故先臣燐之,每加顧恤。以此之故,靈城不忘疇昔,與臣情誼自別矣。上曰,其無依果如此乎?顯命曰,靈城,少時甚貧窘,幾同丐乞矣。上曰,予則全然不知矣。景夏曰,彼亦念故事,在外任時,則顧恤臣家自別。然而今則地位懸隔,宰相與宰相相從,庶官與庶官相從,雖欲頻往其家,宰相羅列其座,臣何以入見乎?彼亦與宰相相從,故亦不頻來臣家矣。上曰,相從之道,雖云各異,四寸之間,豈至如此乎?景夏曰,自不得不爾。惟其如此,故去就一節,實不語及。未知大臣,則或與相議耶?去年靈城,棄官下鄕時,臣待罪陽城。靈城過去數十里之地,而不告於臣,故臣則全然不知,其後臣先爲書存矣。顯命曰,臣於其時,亦不能預知矣。不知有何故,而聞自數月前治裝,只以身佩將符,故不得任自下去矣。左相見欺於其言,筵白許遞後,卽爲出去云矣。寅明曰,靈城爲人,異於人。古人亦豈無遭駁之事,而此人則甚傑傑,不耐一刻矣。景夏曰,臣是以有酸鹹異味,弦韋不同之言矣。上曰,予則以爲靈城,與承宣人品同矣。顯命曰,雖兄弟間,亦豈無有時相爭之事乎?上曰,承宣所云相爭於上前云者,固是矣,而若太過,則予亦當裁抑之矣。寅明曰,人各有所執,此則非特君上不能制之,雖父之於子,其心之以爲黑者,不可使之白也,其心之以爲白者,亦不可使之黑也。上曰,卿言及此,予亦當言之。凡事是自是,非自非,是非各有一定,何爲而或以爲白,或以爲黑耶?寅明曰,一自分黨之後,無眞是非。一邊則只見其不足處,故以爲非,一邊則只見其是處,故以爲是,因而有如彼見者如此見者矣。大抵始爲黨論之人則豪傑,而其後爲黨論者,皆是趨附者矣。上曰,儒臣亦言爲黨論者皆是慾云,惟剛者可免此耳。承宣屢遭辱而每每如此,此可貴矣。予則以爲破黨有一道,此之所見雖是,彼之所見雖非,而姑竝付之混沌,但專意國事做去,則可以爲之矣。景夏曰,此則上敎恐有不然者。若如此,則是非混淪,其流之弊,將爲依阿苟容矣。臣與洪景輔,亦論此事。臣謂景輔曰,聖上苦心如此,而在下者,不能奉承,此則吾輩俱有罪矣。吾意則是非用捨,欲分作兩段矣。景輔,驟聞臣言,頗有疑惑。臣曰,是非各有定分,是者不可爲非,非者不可爲是。而雖有非者,亦有許多般,有可終身永枳者,有可施罰而後用者,有可置其過而仍用者。至於人才,則終不可廢棄,勿論東西南北,惟才是用,然後可以做得國事。雖用其才,其是其非,不可不明,此非兩段乎云云。景輔,亦以臣言爲然矣。寅明曰,此則非但承宣之言如此,臣意亦如此。渠之所執,雖或不同,國家用人之道,豈可拘於此,而不用其才乎?上曰,兩言,皆與予意異矣。予則欲使付之混沌而盡忘之,而卿等則猶如此矣。顯命曰,聖上雖使忘之,而承旨則以爲不可忘。蓋目前是非,異於旣往是非,彼旣往是非,則雖或可忘,而目前是非,豈可一付於混沌,而不爲區別耶?景夏曰,臣意則付諸混沌之敎,易歸於沒義理沒是非之域矣。自上,若是者是之,非者非之,則在下之人,亦當是曰是,非曰非,自歸於正,而今則不然,自上曰是曰非之際,上心不能堅持,界分不嚴,故徒啓傾奪之漸。臣於頃日,所以陳三德之義也。顯命曰,上敎,亦非是非黑白混滅之也。景夏曰,臣等則咫尺前席,親承上敎,聖意所在,可以仰揣,而外人則不然,但聞混沌之敎,每以爲沒是非,豈不可悶乎?寅明曰,數十年前是非,固不緊,而目前事,若或過中,則豈可無是非乎?顯命曰,旣往竝付諸先天,可也。景夏曰,大臣所達先天二字,臣則以爲亦有弊矣。臣等所執義理,雖有未盡伸者,而今則幾盡區處,別無大段可爭之事矣。至於惟才是用之說,自上每慮稱以惟才是用,未免惟私是用。聖意所慮誠是,而大凡治國之道,惟才是用,惟賢是取,何可拘於色目而不用乎?世傳之色目,終不可猝然棄之,亦不可使之忘之,只就色目中,惟才是用之外,無他道矣。泰卦亦曰,不遐遺朋亡矣。上曰,在上之人,雖欲如此,彼翰林注書薦,誰爲之乎?在上之人,旣不自薦,則其薦之者,豈盡公平乎?寅明曰,柳壽垣,亦有一言可用者。宜罷翰薦云者,其言是矣。翰林則薦翰林,吏郞則薦吏郞,實是謬法。古則雖商賈,亦爲淸宦,中世以來,其弊至此矣。上曰,崔岦亦爲宰相矣。雖以近來人言之,金潤,卽金東弼之孽三寸也。此等之人,豈可不用乎?景夏曰,雖以翰林言之,有互對時,亦有不互對時,自上若恢規模,則此等弊,自可祛矣。上曰,弘錄則間有一二參錯,而至於翰薦,則予自嗣服以後,二黨外,一不見其參錯。可參弘錄之人,豈不可爲翰林乎?予則四方之人,豈有愛憎乎?頃者普字,以普天之下釋之矣。一國之內,莫非予臣,其祖其父,雖犯科,其子若蓋愆,則亦欲用之,而辛壬以後,則世道至於此極,果難矣。寅明曰,今則稍勝於前矣。上曰,予意則翰薦,欲廣爲之。若依弘錄法,使領事以下會坐議薦,則何如?寅明曰,若廣選而至於濫叨,則亦豈不可悶乎?說書,亦參下極選,而今爲冗官,廣選翰林,則其弊又將如說書矣。顯命曰,古者則登科後,年少聰明之人,皆爲之,故或有經翰林而官至禮郞者矣。元來史法多可笑。極擇所以重史事,而年少輩,多有不善修史者,實錄修正時,不合於摠裁官之意,則盡棄之。此可笑矣。景夏曰,法制當遵古制,不必變祖宗朝舊制矣。上曰,若薦二人,則彼此各分一人,若四人,則彼此各分二人,此最可駭。寧欲廣取,以革此習矣。顯命曰,聖意如此,試依古規爲之,取才時,峻考而刊汰之亦好矣。翬良曰,若如此,則豈不愈於使年少輩執權乎?顯命曰,此似好矣,而不可率爾改之,待領相入侍,下詢而處之,宜矣。景夏曰,此等事,皆救目前之弊而已。自上先立其極,則規模自定,此外無他策矣。寅明曰,法久而改之,弊又隨生,此事亦安保無弊,而但今則値可爲之時,若欲示聖心之卓然,則間間爲此等事,未爲不可矣。上曰,弘錄則廣選,故異色亦參之,而翰薦則必互對,若不合其意,則着敝衣坐私室之人,任意敗薦,予甚痛之。今者僅得一翰林,而此後新薦,其完否,又安可必乎?顯命曰,敗薦,雖近沮戲,而亦不爲無助。若無此規,則薦之者,尤無所憚矣。上曰,左相頃日所陳,卽今進用之人,皆臣與領相之所親云者,眞質實之言也。寅明曰,肅廟初年,金壽恒、閔鼎重,俱以名相當國,或不無私厚親舊之謗,而其時則猶務異己之收用。雖以向來言之,嚴緝、洪萬朝、姜鋧諸人,皆登崇班矣,近間則絶無此事,實爲慨然。故臣曾以李夏源升擢事陳達矣。上曰,予則以爲李夏源,與卿等同矣。寅明曰,少北矣,其人淸白過人矣。景夏曰,夏源,故名臣李浚慶之後孫。其父李蓍晩,己巳抗言,無異吳斗寅、朴泰輔。渠之淸白,亦過人矣。上曰,君臣之間,雖不當如是爲言,而南泰齊,則予已知其如此,而李夏源、任珽,則曾不知其如此矣。景夏曰,非但翰林,卽今痼弊,吏郞爲首矣。上曰,通塞之權,吏郞皆主之乎?寅明曰,非但帶職時主之,雖遞職後,凡干通塞,皆簡問而不許,則不得爲之,以此權重矣。顯命曰,臣三年居銓時見之,凡干怪鬼輩收用之,使爲黨論者,皆是銓郞所爲也。掌令一窠,則謂之掌通,而全不擇差,收用其趨附者而驅使之。卽今時象之至此,皆是吏郞之弊也。景夏曰,古者則掌令,爲吏郞陞品之階,今則稱以掌通,濫雜甚矣。曾見《崔鳴吉文集》,仁廟朝,吏郞之弊,亦如此,有欲依騎郞例,盡數差出,使之分權之議矣。上曰,翰薦之弊,予見之,故以爲駭然矣,今聞所達,吏郞之弊尤甚矣。景夏曰,翰林、吏郞之弊,誠如此,而但自上,凡有過甚之事,處分每過分數。此等處,必須商量處之,臣所望也。上曰,吏郞事,大臣旣陳其弊,更陳救弊之術,可也。寅明曰,若廣選之,使可爲弘錄之人盡爲之,則何如?上曰,若廣取,則用權之人亦廣矣,豈不可悶乎?景夏曰,尤有可駭者。吏郞但於都政時,暫出而用權,常時則出假郞廳,任其苦役。吏郞雖曰極選,不過一該曹郞之權重如此,此實天下所無,但我國有此弊矣。寅明曰,若於每式年,使大臣,薦吏郞各幾人,則何如?景夏曰,若如此,則大臣權重,亦不可爲矣。上曰,然則何以爲之耶?翬良曰,使之無權則好矣。依騎郞例,但使可否於當日政,毋使用權於遞職之後,則似可救得此弊矣。國家痼弊,無急於此,若不革之,則爭競之際,風習將盡壞矣。景夏曰,又有一事。若一徑吏郞,則陞擢必先於他人,若或捨銓郞而先他人,則謗言四起。此弊不防,則無以爲國矣。寅明曰,臣意以爲銓曹則終不可使一人久任矣。臣亦經銓官,初行都政之時,則十分盡心,其後則心漸懈弛,不必累年久任矣。上曰,諺云吏判,三都目爲瓜滿。而朱子則曰,不如得一吏部尙書。如得人則豈不可久任乎?寅明曰,聖上自謂得人,而所得之人,安保其盡賢乎?顯命曰,臣之區區愚見,柳壽垣經綸雖不可盡用,其中有二者可用,一則主事之法,一則考試之法。大抵我朝事,書吏爲主,官員爲客,凡干故事,只憑書吏之口。雖時有輪對官引見之規,而亦不過聽書吏之言,書笏記而入對,有何益乎?若於各司,皆置主事,則豈不好乎?至於考試法尤好矣。大抵柳壽垣所見,間有絶人處,其言不可盡棄矣,而頃日賜對詢謨後,不過差下備郞而止,未知聖意之所在,而其在勸奬人才之道,似如何矣。上曰,其時徐宗玉,亦有所達,依李宗城、李日躋例差下矣。耳聾之人,多不了了,而柳壽垣,則極了了,聽其言似博覽。若處之備局,使參廟謨,則似有助矣,何必要津劇務而後爲好耶?卿等亦招見否?顯命曰,其後卽呈病引入,一不參坐。臣等亦以爲若參廟議,則必有超異之見,而一不來參,殊無差下意矣。上曰,非特此也。陽城縣監李益焌,卽近宗之子也。書曰,以親九族,每思其父,欲一見之,而尙不識何狀人。故領相曾薦韓德弼、閔翼洙矣,其後別無奬用之事。左相亦薦具聖弼、金泰衍,而至於泰衍,則稱其深沈有局量矣。聖弼則爲兵使,而泰衍,不過爲茂朱府使。名曰惟才是用,而大臣所薦人才,猶且如此,其將奈何?仍顧右相曰,韓德弼爲人,何如?故領相則言其可大用矣。顯命曰,其人,不可以一長言之。正大有器局,實是可用之人。故臣按嶺南時,渠爲大丘判官,臣於殿最,書以淸愼嚴重,法度之器,雖畀大任,必不負國矣。寅明曰,韓德弼,實是可用之人也。具聖弼,猶爲黃海兵使,金泰衍猶爲水原府使,而獨德弼,尙無進用之事矣。上曰,韓德弼,是韓祉之子耶?顯命曰,然矣。

○上曰,李薰普事,何以處之乎?顯命曰,當用亂入之律,而此則御前亂入,其律似當較重矣。景夏曰,付之有司,捧元情而處之,宜矣。上曰,李益普是何人耶?景夏曰,與薰普族人云矣。上曰,兩人罪將同乎?顯命曰,薰普御前亂入,似加重矣。上曰,當處分。大司成疏入之。仍命承旨書傳旨曰,莫重親講時,冒錄應講,前無聞者,其在杜後弊之道,不可不嚴懲。冒參共謀儒生李熏普、李益普,竝令有司嚴査,依法勘律。出榻敎鄭翬良曰,親臨殿講時,儒生冒赴,實是前所未有之事。此雖儒生之罪,旣已現露之後,師儒之長,亦不可無警責。大司成尹汲,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趙顯命所啓,今春北山禁松摘奸,犯禁人家長,一倂徒配事,命下矣。其中二人,尙不發配,而一則有八十老親,一則廢疾之人也。蓋律文中,有存留養親,廢疾勿論之文,故欲爲稟定,未卽發配云。律文若如此,則刑官當卽稟啓,以爲處決之地,而至今因循,已極未安。況此事,若令刑曹照律處之,則以此等律文,擬於奉行,不是異事,而旣出特敎,且係輕罪,則刑官,但當奉行,而命下數月,迄無結末,國綱之解弛至此,誠爲寒心。前後刑官,竝從重推考,二人一體徒配,何如?上曰,若如此則稟達,可也,尙不稟達,前後刑官,竝從重推考。犯禁人,則不可異同,一體徒配,可也。出擧條

○宋寅明曰,外方流民之來處京中者,其數甚多,至於一千四百餘名,故百端開諭,優給回糧,使之還歸本土,而自願還歸者,僅一百人,其餘則方屯聚於南別館,癘疫由此頗盛,此實可慮矣。上曰,旣如彼聚會,則豈可逐送乎?自朝家,宜有賑濟之道矣。寅明曰,已令宣惠廳,率去蕩春倉,使之賑恤矣。上曰,何道民人乎?寅明曰,京畿、江原、黃海三道民,而江原道尤多矣。上命承旨書傳旨曰,今聞大臣所達,外方飢民之留滯京中者,其數夥然云。王者聞赤子之顚於飢困,托身京中,而其無恤也,則吁嗟小民,將何依乎?大臣其雖指揮,卽爲分付該廳,率往外倉,各別濟活。其或不能,而有捐瘠之弊,則該官亦不無飭,以此申飭。又命承旨書傳旨曰,今聞遊民,俱是江原、京畿、黃海三道之民云。嶺東御史下去時,旣命率往,此時設賑方張,則流民之多數上京,不無不善擧職之飭。京畿已有區劃者,而道臣親承下敎,則流民之來依京中,守令之不職,道臣之不能董飭,亦不無飭。御史金尙迪,監司金尙魯、李益炡,竝從重推考。以流民觀之,本道飢饉可知,而流民之上來,若是夥然,豈可無飭?黃海監司宋秀衡推考,使之極意濟民。寅明曰,海西則道臣新到,不必推考矣。舊伯似可當之,而聞柳儼新遭母喪矣。上曰,柳儼遭喪乎?是黃副尉外孫乎?寅明曰,乃錦昌副尉外孫,與朴師洙爲四寸矣。景夏曰,義州飢饉特甚云,自上宜有各別惕念之道矣。寅明曰,他邑則不得詳知,而大抵江邊七邑凶年,而義州尤慘凶云矣。上曰,北道亦如西路乎?寅明曰,北道似少愈矣。上命承旨書傳旨曰,今以流民推之,遐外之民,其可想像,況邊民乎?以此意,下諭西北道臣,使之專意濟活。

○寅明曰,卽今用人之道,罕設科之外,無他道矣。旣出身而不得職,豈不可矜乎?上曰,若罕設科,則閑良豈不呼冤乎?寅明曰,閑良呼冤,其弊小,出身之呼冤,其弊大矣。

○鄭翬良所啓,應敎吳遂采,副校理洪啓禧,及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一體牌招,何如?上曰,允。出榻敎

○傳曰,夕講爲之。

○傳曰,當諭於大臣之批,而領相入來。若無故則其日,前前大提學,更爲牌招,圈點卽爲擧行。文衡圈點時,依例開政事,亦爲分付。出榻敎言訖退出。

○同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夕講時,同知事徐宗伋,特進官李周鎭,參贊官徐命珩,侍讀官鄭翬良,檢討官南泰齊,假注書尹光纘,記事官李胤沆,記事官黃景源入侍。諸臣進伏訖,侍讀官鄭翬良,讀新受音,自《春秋集傳》莒去疾自齊入于莒,止存天理其義微矣。上讀新受音一遍,翬良曰,此章,特書去疾入于莒。蓋去疾未成君,國無二君,而因大君之力討有罪而入,故胡氏與之,其言是矣。上曰,莒公子之必如此,不可知也。翬良曰,楚子棄卒云者,胡氏言好矣。徐宗伋曰,《春秋》以尊夏攘夷爲第一義,而以此觀之,則尊夏之義反輕矣。上曰,胡氏之言似曲矣。南泰齊曰,告赴故書之國史,其書之之意太深矣。李周鎭曰,胡氏之言,好處固多,而大體抑揚處,往往太過矣。上曰,如此處,則可謂太曲矣,此皆文弊也。翬良曰,權輕重而略其筆法者亦怪矣。上曰,上番所達是矣,儘有弊矣。深處太曲,可緊處或歇之矣。翬良曰,如此處果多矣。上掩卷,經筵官先退出。

○上曰,承旨進來。徐命珩進伏,上曰,今番誓戒,預差皆來參乎?命珩曰,吏判外皆入參云矣吏判疏入啓,未下批矣。上曰,承旨以傳曰書之。命珩執筆,上呼傳曰,親行誓戒,事體何如,而吏曹判書閔應洙,提學撕捱,極涉無義,而違牌不參,其方飭勵,又爲陳章,亦涉過矣,從重推考。原疏給之,政院捧入,其亦曲循,當該承旨推考。書畢。原疏見上上曰,書北伯批。見原疏後上曰,更以傳曰書之。仍呼傳曰,其雖自列,事亦令前。祠院申飭之時,身爲道臣,與聞不禁,其宜飭礪,北伯推考。

3月27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景輔。左承旨任珽。右承旨元景夏。左副承旨趙明謙陳疏受由。右副承旨宋翼輔坐直。同副承旨徐命珩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光纘李箕彦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顯祚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晝夕講。

○日出時,日色赤。

○下直,利川府使徐宗璧。

○藥房都提調臣金在魯,提調臣鄭錫五,副提調臣洪景輔啓曰,日氣涼暄不適,伏未審近間,聖體若何?眩氣益有差勝之勢乎?臣等久未入侍,今日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差勝後一樣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景輔啓曰,明日國忌齋戒,明明日正日,初一日、初二日,親祭齋戒,初三日正日,此五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親祭齋戒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宋翼輔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元景夏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開政事,命下,而判書閔應洙,參判鄭羽良,參議李宗白,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領相入來,則其日,前前大提學,牌招圈點事下敎矣。領議政金在魯,今日旣已入來,前前大提學李德壽及大臣、六卿、判尹、政府西壁,竝依例牌招,以爲文衡圈點之地,何如?傳曰,允。

○賓廳啓曰,大提學圈點以入,而前前大提學李德壽,嫌不自書其名,依前例添書圈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閔應洙服制,參判鄭羽良進,參議李宗白進,都承旨洪景輔進。兵批,判書鄭錫五進,參判申晩病,參議洪龍祚病,參知申宅夏進,同副承旨徐命珩進。

○吏批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李匡德爲大提學,鄭俊一爲修撰,韓億增爲副修撰,鄭宗柱爲典籍,洪龍祚爲三和府使,沈䥃爲東學敎授,南泰齊爲南學敎授,閔孝百爲軍器僉正。

○兵批啓曰,新除授世子翊衛司翊贊朴師任,與本曹參知申宅夏,有娚妹相避之嫌,而不能覺察,備擬受點,不勝惶恐。朴師任,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以李萬華爲忠翊將,趙偰爲訓鍊僉正,權啓天爲武兼,朴之蕃爲花梁僉使,同知單黃景河,副司果閔百行。

○傳于宋翼輔曰,承旨入侍。

○編修官洪相朝書啓。臣敬奉聖批,傳諭于楊州渼陰村判府事兪拓基所住處,則以爲臣敢申危懇,恭俟嚴誅,伏奉聖批,復勤收召,臣情窮理極,惶隕悸恐,不知所以措躬。惟願天日之明,俯垂照燭,亟寢召命,仍加重譴,俾國體不至隳盡,臣分得以少塞,實爲天地生成之大造,日夕祈祝,只在於此而已。昏頓不省,所對不成辭理,尤增死罪云。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馳啓。傳曰,卿勿過辭,其卽偕來之意,更爲傳諭。

○元景夏,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無他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下番,姑陞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說書趙重晦,除拜之下,不爲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大司成意啓曰,今三月初三日,儒生課試,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事,曾已啓達矣。大提學未差,今月將盡,更無餘日,限內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弘文館應敎吳遂采,校理申思建,副校理洪啓禧,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徐命珩曰,洪啓禧則其在事體,極涉寒心,削職傳旨捧入。

○傳于宋翼輔曰,承旨入侍。

○傳于徐命珩曰,平安監司薦望,隷儀後,備局當爲薦望,以未差之代書入。

○宋翼輔,以兵曹言啓曰,來四月初二日,宗廟擧動時,本曹兩驛騎馬四十匹內,病傷馬及日昨奉命出使之行所把馬除,各差備應把之數,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十匹及出使馬四匹,合十四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而在前出使之行,所把馬,限回還間,例以畿驛馬待令。本曹大小傳命之役,輪回擧行矣。出使馬四匹代,今亦依例定待之意,本道監司處,竝爲分付,何如?傳曰,允。

○編修官洪相朝書啓。臣敬奉聖旨,傳諭于楊州渼陰村判府事兪拓基所住處,則以爲,臣自奉聖批,益切兢隕,宜更竭誠申籲,而水土之疾,近又危惡,咯血仍成吐血,一出幾過數鍾,腰膂之痛,又方苦劇,眩症特甚,昏倒末由成文字,惟願亟就滅死,而亦不可得。卽者史官臨宣聖諭,令臣勿過辭,其卽偕來,臣尤抑塞悶迫,不知所出。以臣目今病狀,跬步難動,則雖欲不暇他顧,承命爲恭,尙何望也?如得少延危喘,謹當更控血懇,仰請嚴誅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馳啓。

○贊善魚有鳳疏曰,伏以臣於月前,冒上辭本,乞收新授資級,意謂非理鞶帶,不終朝而褫矣,及奉批敎,不惟不賜允兪,辭旨優渥,責勉隆重,臣於是惶駭戰慄,幾於伏地不能起矣。臣雖愚蠢,猶有一端秉彝,旣聞此敎,其何敢頑然不思變動乎?亟宜走伏闕下,乞被刑戮,而無奈積病危喘,欲起還廢,泯伏數旬,席藁俟命而已,不意京兆佐貳之命,又下此際,誅罰不行,恩數愈加,臣益自驚惑,莫省所措。然臣之前日所蒙,旣極非常,而區區衷曲,猶有未暴,新除去就,更何暇論?臣請冒死而悉陳之。噫,殿下不知臣之不肖,擢置宮僚之列,責以輔導之事,蓋自諭善以至見職,前後六七年間,召旨頻煩,而其勤懇諄切,至於曩日而極矣。凡今臣子爲東宮願死之忱,帀域同然,雖鳥獸同群,果於忘世者,猶不敢自阻,況如臣者,初非山野之人,誠如聖敎,如是而甘心閉匿,積逋嚴命者,夫豈樂爲哉?顧其中誠有千萬不可强者存焉,以聖上日月之明,何獨遺照於此哉?嗚呼,輔導之責,豈易言哉?陳說道義,開發聰明,薰陶氣質,涵養德性,使睿學日就乎恭敬溫文之域,固非蒙淺末學所可議也。若曰姑從事於尋行數墨,音訓句讀之間,從容課習,積久貫通,如家塾訓蒙之法云爾,則以臣朴拙之性,疏野之蹤,其何能出入崇嚴,朝夕左右,以效其分寸之益哉?況以七十老物,筋骸莫收,精魄都喪,視聽昏聵,語言錯誤,雖欲牽策癃穢,一入銅龍,襯耿光而聆玉音,何可得也?臣待盡丘壑,萬事灰心,而耿耿一念,恒係於斯,蓋嘗反復揣量甚熟,而實無一分可强之勢,只自撫躬悼歎而已。噫,臣受恩三朝,圖報無階,名忝講員,而亦不得少效微誠,是則不惟負我聖明,亦將負我元良矣。有臣如此,生亦何爲?殿下雖欲曲加涵貸,神明必殛之矣。至於官職除拜,又奚爲而至也?設令臣無故從官,在今便合乞骸歸死,豈復貪榮冒恥,進身於朝列哉?況此詞訟劇地,尤不合一日虛帶,以益瘝曠之誅。伏乞聖明,俯垂矜諒,亟將新授官資及兼帶職名,一倂鐫削,千萬至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頃者之批,旣諭,卿何不諒?噫,卿非山野之人,卽是喬木之臣。予諭旣此,卿職輔導,其不幡然,不導元良,其將他日,以何辭奏懿陵乎?其於本職,果固辭也,上來後,宜先許解,開卿進身。噫,往在魚藻見卿之後,倏已十二年,而國舅長往,追惟昔年,欲一見卿,不愴然乎?今之望卿,惟在乎此。卿須體此慇懃之意,安心勿辭,其卽上來,遂我此志,導我元良。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大司憲金鎭商疏曰,伏以臣伏奉今月十二日敎旨,以臣擢授司憲府大司憲,臣聞命震悸,五內失守,繼以憂歎於聖朝擧措之失當也。伏覩我殿下,臨御以來,遷除太驟,恩數太褻,未有難愼愛惜之意,漸至於人不爲榮,善不知勸,識者之憂,固已久矣。如臣庸愚譾劣,最居人下,逋伏田野,辜負國恩,有積罪而無寸勞,得免誅罰,亦云幸矣。十年之中,再次增秩,命德之器,輕授如此。況中批除職,本非美事,都憲陞資,未之前聞,尤豈不累官方而駭物情也哉?且臣於同日下政廳之敎,實有所惶愧欲死者。夫歲寒松柏,古人比諸窮士節義,亂世誠忠,而今以加之於屛伏苟全,軟脆無守之身,豈非萬萬不襯乎?且以不染于此,不惡於彼,奬美臣之本末,竊恐知臣之明,偶有遺照,臣嘗奉敎於君子矣。偏黨之私,所宜痛戒,而惟其忠逆賢邪之辨,激濁揚淸之論,人臣立朝,不可不嚴。臣之妄意,亦自如此,故從宦未一年,仇怨頗衆,平日同趣之人,亦多不悅。一自廢退以後,與世不相干涉,舊怨漸忘,新釁不生,自外視之,若無怨惡,而其所在於中者,則未嘗變改。見世之國耳忘身,死於忠義者,則心誠好之,輕利祿重名節,欲爲君父明義理者,則亦好之,其反是者則惡之,故其見好於臣者則好臣,見惡於臣者則惡臣,其勢然也。好惡如是,而謂之不染不惡,恐非臣之情實也。至於前後章奏,終無黨習之敎,不惟愧恥之甚,竊有戚戚于心者。臣於在朝時,妄以敢言自許,事在可言,不以人之目以黨習,而有所逡巡矣。且於退處後,所上景廟之初書,有曰臣豈敢以身退而果忘國事哉?有大事可言,臣卽言之。其後二十餘年之間,朝家大事之可言者何限,而去春寂寥一疏之外,未有及於君德時政者。此固退臣之分,時義使然,本非有畏而不敢言,其內孤素心,上負君父則大矣。在治朝風勵一世之道,宜正臣不忠不誠之罪,以來四方之言者,而今反奬之以不黨,畀之以長憲,欲礪末世,不其左乎?臣自被新命以來,感激知遇,有時涕咽,而顧念非分之恩,宜有駁正之論,側聽累日,今始控籲。伏乞聖慈,深軫名器之不可辱,王言之不可苟,亟將臣新授職名及資級,竝行鐫免,所下傳敎,亦爲還收,以嚴公體,以安私分,千萬幸甚。抑臣嘗有憂慨於中,今因聖上之所以處臣者,得間而敢有獻焉。臣竊觀聖意,以不染不惡,爲人臣之美節,則其所以自治聖躬者,亦必有近於此,而且深嫉時象,厭聞讜言,章奏之間,稍涉義理,則輒疑以偏黨,其不及朝政者,乃謂之不黨,臣實惑焉。人固患於染惡,而不患於染善,患其見惡於善人,而不患其見惡於惡人。凡聽言之道,惟在明者兼聽取舍而已,不可以訑訑拒人也。在閭巷匹士,修治一身者,猶尙如此,況人君居億兆之上,總百官之衆,必也明是非示勸懲,執群言用其中,然後國其庶幾。苟或不然,而惟以無染無惡爲主,自廣而狹人,則其流之弊,黑白混淆,緘默成風,終必至於亂亡而後已,可不懼乎?大哉宣廟之敎曰,予願入於李珥、成渾之黨,孔夫子之訓曰,不如善者好之,不善者惡之,《書》曰,好察邇言。臣受恩如天,圖報無地。玆於辭章之末,略附勉戒之語,雖極僭猥,寔出忠愛,倘蒙聖明留神察納,則國家之福,臣民之幸,臣雖枯死草野,亦與有榮焉。臣無任屛營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今者所陳,不知予意。不染于此者,謂廉潔其身者,豈混沌之謂?不惡於彼者,謂非刻迫私黨者也,亦豈沕淪之意哉?頃者南有容,挾雜以陳,以不非之,卿何謂此?非予本意。卿勿過辭,其卽上來察任。

○京畿監司李益炡疏曰,伏以臣於西道各陵奉審之行,爲察設賑形止,轉往漢北災邑,親自監賑,今始回來。方欲復命之際,伏聞我聖上軫念流民之來依京中者,其數夥然,或慮各道諸邑之忽於濟活之道,十行綸音,辭旨懇惻,仍有道臣重推之命。臣於是,不勝惶愧悚蹙之至。念臣自叨藩寄,觸事生疣,凡干施措,無一可稱。況値凶歉,民憂溢目,而才短力綿,茫無措手,何幸聖上,特賜筵對,俯詢民隱,渙發德音,劃給賑資,臣實賴此,及時分俵,一路民命,庶可以救活。飢民之流入洛下者,勿論其所居遠近,自臣管,移文京兆,隨現招徠,給糧還送,使之付錄於該邑賑恤,以爲安集奠居,而第聞流民之前後還送者,或自逃身潛還都城者居多云。此蓋仳離旣散之類,無所顧戀於鄕土,而各邑賑穀之所得,終不如城市稠人處丐得之爲愈故耳。然若使臣,渴慮區畫,隨事薰飭,如古人靑州之賑,則豈有匹夫匹婦,不得其所之理哉?此莫非臣不能宣布德意,仰紓宵旰之憂,自訟罪戾,靡所容措。以此情勢,不敢晏然反命,略控短疏,仰請譴罰。伏乞聖明,亟賜鐫罷臣藩任,仍勘臣溺職之罪,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勉飭之事,其何撕捱。卿其勿辭察任。

○待敎李益輔疏曰,伏以臣以藐然菲才,猥居秉筆之任,夙夜愧懼,若臨淵谷,而最是代剡一事,爲服效之萬一,故臣愚妄不自量,而竊自謂難平者事,而可行者直,權之於心,採之於衆,遂擧二人而薦之矣,不公之斥,忽發於先進,事已僨矣,釁已著矣。輒從近例,薄被削汰,倏已二載,惟以退守拙分,爲私心之幸,乃於千萬匪意,收敍有命,昇以宿趼,召以天牌,臣於是循顧惝怳,罔知所以自措。噫,敗薦人,不敢復以史官自居者,殆史局三百年不刊之例,而一世之人所咸知,非可誣也,非可苟也。蓋史之爲職,不輕而重,尤以擧代爲重,薦而致敗,則下之所以自處,上之所以處之者,與入薦而見敗者無間,如是然後,薦嚴而選艱,史之職始重故耳。翰院故例,今可一一按知,抑以近來已成之規言之,旣敗而復付其職者,未見有一人。今朝家,乃以前後所無之例,加之於臣身,謂若督之則可出。陳白之相臣,非不慣於史例,而忽於臣,創爲格外之事,臣實未曉也。臣之去就,固不暇恤,而獨不念史局之重,因是而乖其舊例耶?噫,復登螭頭,近瞻淸光,豈非賤臣之榮,而不顧史規之至嚴,揚揚復進,則是其人爲何狀,而其爲史局之羞,又何如也?玆詣禁扃之外,悉暴難冒之情。伏乞聖明,俯察臣不可復進之狀,仍治臣違慢之罪,以遵館規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撕捱極涉過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檢閱金相福疏曰,伏以臣猥以不才,忝竊科名,史局榮選,初非臣所可堪任者,而逃遁不得,冒沒承膺,及當薦事,果致僨敗。至今追思,恒切愧悚,削罷之恩,粗安私義,不意玆者,因大臣陳達,收敍牽復,誤恩荐疊,繼以召牌辱臨。含恩畏義,豈不欲竭蹶入謝,而第史局規例,最以薦事爲重,薦事一敗,更不敢以史官自處,而爲復進之計,此誠史局不易之規。顧其意乃所以重薦事而存廉隅也。自臣僨事以來,非但臣不敢自處以史官,人亦視臣以永謝史局,蓋僨事者之不敢復進,其義甚嚴故也。大臣雖以故例爲達,已作弁髦之廢規,未必爲今日援引之資。借使一世之人,皆遵此例,在臣廉隅,猶不宜揚揚復進,況挽今所無,臣何敢身自創始,厚招人譏也哉?玆敢隨牌詣闕,冒陳短章。伏乞聖慈,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以存館規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撕捱極涉過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禮曹判書徐宗伋疏曰,伏以臣於昨日,以經筵官進詣閤外,伏聞北伯,以北靑老德書院不稟配享事,有自列之疏。此係臣職掌所關,不無區區所懷,而原疏時未批下,徑先陳白,有所未安,囁嚅而退矣。卽伏見報紙,則停擧依坡儒施行,道臣仍命推考飭勵。臣於是有以見聖上處分之嚴正,無可容議,而第於仍享之命,猶不能無慨惜之忱,玆敢略陳之。夫朝家之嚴禁建院者,豈以其耗費事力,貽弊郡邑而然哉?蓋以當此世降俗末之時,昔之所無而今有,則許多弊端,從此生出,創建與追配,固無甚間,故自乙巳以來,尤爲申嚴者此也。且俎豆尸祝,事體不輕,宜嚴而不宜濫,雖有功德之表著,名節之超卓,無可疵議者,必致審愼,不敢造次,稍俟論定而後始行者,自古然矣。雖以坡山書院事言之,成守琮之與其兄齊稱,野史昭載,士林傳誦,今至二百年之久,始許追躋,則其愼重之道爲如何哉?況如李光佐,其歿曾未滿數朔,朴文秀,乃以其至親按道,汲汲躋享,有若時不可失者然。其事面之苟艱猥屑,莫此爲甚,不可以坡山事,比以爲例也決矣,臣謂不可不亟寢仍享之命也。臣方待罪禮官,旣有所懷,不敢自隱,略控短章,惟聖明財處焉。臣無任惶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噫,往日之事,旣付混沌,今不更諭。但貫忠之敎,非慰勉生時者,戊申勘亂,其誰共乎?特推嶺伯,勿問其祠仍享,停擧之命,意無異也,何執藝之有哉?

○同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時,都提調金在魯,提調鄭錫五,副提調洪景輔,假注書尹光纘,記注官李胤沆,記事官黃景源,醫官金應三、金壽煃、朴道煥、鄭爾柱、田東里入侍。諸臣進伏訖,都提調金在魯進曰,伏見批旨,以差勝爲敎,聖候果勝耶?眩氣一樣差勝乎?上曰,眩氣已差,氣亦大體淸勝矣。在魯曰,瓊玉膏,連爲進御乎?上曰,初則不無趦趄之慮矣,進服後無害矣。乍止一二日,則氣頗不足,故更進數日,則頓覺有益矣。若於氣乏時服之,尤覺有力矣。在魯曰,氣虛之人,服之無害,服後腹中有根基,異於飮食云,果好藥矣。當初醫官輩,所定進御之限甚少,今則從多進服,何如?上曰,向日元氣似虛矣,服此後,果得力矣。次次略略製進,好矣。近日頗熱,故膏面頗生翳汁,以匙揭起,則裏面生新矣。在魯曰,九十月以後,多製好矣。上曰,舊製將盡,待卿相議,欲更加製矣。在魯曰,一劑乎?上曰,然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在魯曰,王世子連開書筵,可想氣候之安寧矣。上曰,好過矣。在魯曰,久未入診,今日入診,何如?上曰,依爲之。金應三入診退出,金壽煃入診。應三曰,脈候左右平均,度數極好矣。壽煃入診退出,朴道煥入診。壽煃曰,向日則脈候一向沈微,左三部尤沈矣,今則調矣。右三部稍滑,似由痰候,大體俱極調均矣。道煥入診退出,鄭爾柱入診。道煥曰,左右三部大都調均矣。爾柱入診退出,田東里入診。爾柱曰,左右三部調均,誠如諸醫所達矣。東里入診退出曰,脈候比向日頗健而有力矣。在魯曰,脈候近來頓勝云,不勝喜幸矣。日昨左右相及副提調同入時,力請攝行大享,而終不允從云,下情伏悶矣。聖候旣無目前之症,豈敢强請,而群下之憂慮深矣。目今閭間,時患大熾,此時闕外動駕,冒夜將事,恐有勞損之端,特以愼重之道,快許命攝則幸矣。秋享雖難親行,冬享亦好矣,何必堅執不允也?錫五曰,臣遭制未入,今始入侍,而大臣所達是矣。允從,何如?景輔曰,向亦縷縷仰達,而憂慮之忱不弛矣。亟允都提調之言,何如?上曰,卿等何以文具事予,予亦豈以文具待之?然今則近於文具矣。決知予之不從,而何必强請?予於享先之誠,雖或淺薄,今豈中止?況又聽誓,不可止之。知必不止之而如是者,似涉文具矣。在魯曰,親享,卽情禮之當然,故皇壇親祀,亦不仰爭矣。但近來則閭間多有輪患,故如是仰請,豈敢以文具外飭也?時氣如此,身居保護之地,敢不力請乎?冬享則在於旬前,似不寒矣。上曰,冬必早寒,予則耐寒,不如耐熱矣。錫五曰,以文具下敎,極爲惶悶矣。年前亦有受誓後攝行之規矣。每當擧動,臣民仰瞻者,以天顔異昔,鬚髮頓白爲憂歎矣。上曰,服地黃後,頓覺鬚白。予則年不甚衰,而所徑歷者多,故如此矣。今聞提調言,則百姓亦以予爲衰矣。錫五曰,衰漸如此,而依昔年不衰之時行之,則豈不悶乎?且時氣如此,尤爲可悶矣。上曰,誓戒旣已親受,氣亦頗平勝,何可中止耶?感氣暑氣,忘予久矣。但予所苦,以心氣不調爲苦矣,感氣則予不爲懼耳。景輔曰,時氣旣熾,非但挨過閭閻爲悶,軍兵齊會,人民叢雜,雜氣易薰故也。向日大臣,奉宗廟之孝云者大矣,特許攝行,千萬伏望。上曰,予豈拘此,而廢當行之禮也?須勿强請。在魯曰,更加三思,亟賜允從焉。上曰,可允則允,何待再三,而文具相持乎?今則親行之外,無他道矣。在魯曰,聖敎至此,臣等何敢更煩?第曉時衣襨,必加意焉。廟庭廣闊多風,此不可不慮矣。景輔曰,亞終獻時,禮儀使,導入幕次,自是《五禮儀》所載,必如禮入處,休息聖體,何如?在魯曰,《五禮儀》,旣有儀節,此一款允從,何如?上曰,禮雖如此,亦有壓尊之義,予之道理,不當如此。雖然當觀其日日勢,便宜處之矣。在魯曰,吏曹判書,當爲奠幣瓚爵官,而身旣犯染,未參誓戒,以參判依例升實擧行矣。上曰,然矣。出榻敎錫五曰,丸劑加製事,以榻敎書出乎?上曰,加減八味元一劑,依前方,更爲製入事,承旨書出。出榻敎在魯曰,入診罷後,世子宮入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

○在魯曰,臣在郊外,得見前持平兪彦國再疏,則厥疏甚郞當。初頭云猥陳一疏,詬辱備至,仍曰,大臣箚後,宜卽引避云云,此極非矣。事體所在,大臣之箚,不可以詬辱目之。末端亦有侵及於臣者,臣欲陳疏引嫌之際,史官遽宣敦諭,略陳不安之端於書啓之末,而仍不陳疏矣。今入筵中,故略陳欲疏未果之意矣。上曰,頃日非斥兪彦國者誰也?在魯曰,洪得厚也。上曰,兪彦國自參下時,予熟見之,此實年小氣銳之致,年滿則自可愈矣。其辱尹得敬者,向日豐原,亦以爲近來所無,而尹得敬,亦果多辱之矣。在魯曰,尹得敬之疏,亦果騰露矣。上曰,洪得厚之獨斥兪彦國,亦偏矣。今卿所達事體之言是矣。且不責年少輩,不爲陳疏者,可謂持大體矣。年少氣銳者之事,何足槪心?若斥非之,則氣節摧折矣,當斟酌聽之矣。在魯曰,尹得敬雖過矣,而不過循例。兪彦國則疏辭太過,其所謂泚顙云者,提及他人之父兄,極非矣,至於立功勞藉吹噓云者,亦怪異矣。救一趙觀彬,何所藉於吹噓哉?尹得敬,視以鄕人,藉人吹噓者,一例而辱之,其亦太無倫脊矣。上曰,兪彦國,儘有可取之人也。其父精介,而渠則比其父稍氣勝,似不從容,而予則頗善其人矣。年滿則自可愈矣。兩皆年少帶氣所致也。兪彦國之年幾許耶?在魯曰,庚辰生云矣。上曰,其年亦頗不少矣。在魯曰,臣在郊外,得見朝紙,則洪啓禧,以撕捱違牌,累命禁推。此等人不可以例罷,宜有特罷之罰。尹得敬則宜一許遞,以伸廉義矣。上曰,所達是矣,從當處分矣。在魯曰,內醫院針醫入侍,雖不頻數,常時不可不整備以待。針醫廳首醫吳志哲,方在罷散中,而自前多有特付軍職之例,故敢此仰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景輔曰,向日崔省義上疏,旣有下批,而其後次對,更爲下批,前後再批矣。宜有稟處之道,故敢達。上曰,然矣。果再下矣。須以備忘改書,再下之批,爻周,可也。景輔執筆,上呼傳曰,頃以幼學崔省義上疏,其有問于大臣處之之敎矣。大臣所達,亦若予意。久遠之事,此等人心,難以經新矣,置之。出榻敎

○景輔曰,近來《注書日記》,久不修納,雖有修納,而亦多有錯誤落漏者。當該注書推考,使之來留待漏廳,卽爲改書以納,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太學士圈點有命,而世子宮入診後會圈,何如?上曰,允。上曰,纔下北伯之批,已爲令甲,而成守琮追享時,儒生旣命停擧,北儒亦施之。他處此類似多矣,國法或行或不行,未知如何。雖在令前,此事不可不一番釐正矣。在魯曰,非成守琮追享時初定令甲。私建祠院及賜額院宇之不稟朝令,任自追享竝配者禁斷事,旣有先朝手敎矣。上曰,朴文秀則以今番處分爲初定式矣。旣有舊禁,則外方似難遍知,必廣布使知之。先朝手敎,承旨問知於該曹,後日入侍陳達,可也。奏事畢,都提調以下先退。上曰,承旨進來。景輔進伏,上曰,親享事體至重,諸執事致齋等事,令備局各別申飭。出榻敎奏畢,諸臣以次退出。

○辛酉三月二十七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同知事權𥛚,特進官尹容,參贊官宋翼輔,侍讀官南泰齊,檢討官李成中,掌令李齊聃,假注書李箕彦,記注官李胤沆,記事官黃景源,宗臣密恩君煿,武臣洪禹平入侍。進伏訖,上讀前受音《春秋》第二十九編,自元年春王正月公卽位,止楚子麇卒。泰齊,讀自楚公子比出奔晉,止不待貶絶而皆見矣。上又讀新受音一遍訖,泰齊曰,鄭殺其大夫公孫黑,胡氏之論是矣。駟黑有三大罪,而國君失其位,不能正其罪,終乃苟且誅之。人君之刑人殺人如是,鄭國之亂漸,於此可見矣。成中曰,季孫宿如晉,《胡傳》之論,臣意則不以爲是也。或曰以下,終有文過之嫌,小註李氏之論,亦以爲非矣。初頭旣誤,雖使文過飾非,如胡之論,何能補其過乎?上曰,胡氏之論,時有太馳聘之病矣。尹容曰,《春秋》之禮,多怪異。隣國之喪,公親往弔喪,非禮也。泰齊曰,雖天子之喪,諸侯無親往之禮矣。成中曰,《胡傳》中擧動人君之大節,賢哲,量之以行藏其道,奸邪,窺之以作止其惡云者,誠是也。是以西伯善養,而二老歸之,竇鳴犢、舜華死,而孔子不渡河。此等處,宜深加意焉。上曰,所陳是也。講罷,尹容曰,臣方待罪京兆,以職掌事有所仰達。瑞山居前縣監申琔,以奴名呈狀本府,請徵債錢於泰安島民黃欣先處,而欣先,踵以呈狀,故細觀其狀辭,則申琔,癸卯年間,給債六十兩,前後所捧,至於七百兩之多,而與受文跡竝去之,無可考據。欣先之言,亦何可盡信?而欣先之前後呈訴於本道本官者,積成卷軸,呼冤不已,此已可矜。又聞琔,與泰安民人徐泰江、咸斗興兩人,相訟見落,亦甚非理云,故取見刑曹訟案,則其武斷鄕曲,恣行不義之狀,尤極狼藉。臣以欣先狀辭,行移本道査問,則其利上加利,濫捧債錢之狀,昭然難掩。今方決折,欲爲還徵以給,而琔以朝官之故,雖囚其奴,無意備給。如此牟利豪强,侵虐小民之輩,不可不嚴懲,以慰海隅民心。申琔,令禁府囚禁,而取考刑曹文案二度及本府訟案後,考律勘處,其濫捧之錢,亦令本道監司,囚其子,刻期徵給,何如?上曰,小民之如彼侵困,若非卿之陳達,何由聞之?其在懲一勵百之道,不可不嚴治。申琔移送禁府,取考兩處文案後,考律勘處。下款所達,亦爲依施。

○又所啓,四山之松,近纔向茂矣,今聞松蟲漸熾云。拾埋松蟲,雖無顯效,前已行之,猶勝於已,不可一任其蝕損,纔已捧甘於四山,使之更報當拾時節,而事係坊民出役,預爲知委,何如?上曰,依爲之。竝出擧條

○傳曰,夕講爲之。

○掌令李齊聃所啓,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寢夏宅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訊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又所啓,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寢遠村減死定配之命,更加嚴鞫,夬正王法。上曰,勿煩。措語竝同前又所啓,新除授掌令李以濟,時在公洪道公州地,持平金尙迪,以安集御史,時在江原道。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金尙迪,竣事後自當上來,勿爲下諭。言訖退出。

○同日未時,上御熙政堂。承旨更爲入侍時,右副承旨宋翼輔,假注書李箕彦,記注官李胤沆,記事官黃景源入侍。進伏訖,上命承旨書傳旨曰,事君以敬之人,不以冥冥惰行,路馬亦式,蓋所以廣敬也,又況使者雖微,王命可尊也。冥冥不以惰行,則人臣之道,雖在屋漏之中,若君臨上之義,路馬猶式,況君召乎?人雖微矣,所持命牌,故於道傍,雖大臣亦下馬,其況當之者乎?近來紀綱解弛,敬君漸忽。昔之人君,禮於臣也,猶不冠不見,而近日諸臣,偃於違牌,少無動意,豈不寒心?箕踞心慢,程子豈不云乎?噫,《春秋》之爲《春秋》,其由何?況《易》坤卦初爻,亦不云乎?此非法令以制之者,先檢束於下而後,法可整矣。予雖不能喫緊於心學工夫,於文字之間,有可敬處,則不覺蹶然坐而冠,此孟子所謂隨感而見者。諸臣或無此心,則其流之弊,上款所引,豈曰過乎?此後則凡於牌招,君命在牌,大小諸臣,一依承宣諭之例受牌,其不獲已違牌者,大官之外,使之親自納牌於闕外。而今此定式之後,或有不敬者,耳目之官糾繩之,糾繩耳目之官,在於大僚,而不爲親自納牌者,卿宰以上,政院直捧重推傳旨,下大夫以下,直捧禁推。密符命召,御押在,事體重,旣佩之後,暫刻不離于身者,而百隷怠慢,雖非大段撕捱,褊裨替納。視若尋常,甚至於門外替納,意表之事,其何先度,而莫重御押,視輕若此乎?此後則雖或不可不撕捱,不爲行公者,職名軍銜猶在,則使之親納政院,或無職名,雖大故者,使之來納于闕外,而不遵命者,卿宰以上下大夫,以不親納牌律施行。所謂下大夫者,方伯、府尹,雖曰二品職,旣遞之後,非他擧行事,則宜捧禁推者也。

○又命承旨書傳旨曰,凡事宜飭,乃復舊例。命牌之一任各司下吏,卽其時承宣容護院隷之致,極涉苟簡,其復舊例。我國凡事,續續陳達,其令掣肘,此後則此等瑣奏,自政院草之。竝出榻敎書訖退出。

○辛酉三月二十七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夕講。同知事權𥛚,特進官尹容,參贊官徐命珩,侍讀官南泰齊,檢討官李成中,假注書李箕彦,記注官李胤沆,記事官黃景源入侍。進伏訖,泰齊,讀《春秋》第二十九編,自三年春王正月,滕子原卒,止合於豳風七月之詩,其將能乎。上受而讀之一遍訖,泰齊曰,北燕伯款,出奔齊,《胡傳》則比之於鬻拳事,而北燕大夫之事,與鬻拳大異,而比而同之,終不可知也。上曰,予亦欲言其非矣。所達是矣。𥛚曰,鬻拳之喩,非矣,而其下公心選之,誠意委之,隆禮待之,直道馭之之言,儘好矣。泰齊曰,同知事之言果好矣,而其中直道馭之云者,尤好矣。成中曰,大雨雹註,陰陽不和而散,則爲戾氣,陰脅陽、臣侵君之象云者,儘好。此時季氏專權,故有此災矣。講罷,成中曰,本館所在書冊置簿,題以內府圖書之籍,可見事體之至重,而外間借去其數甚多,年久不還,或有閪失之弊。館中見存者,纔十之三四,或有不時內入之命,講筵取考之事,則必致狼狽,誠極寒心。自前亦有申飭,而朝臣未知禁令而借去,借去之後,館吏亦不卽推,以致因循不還。曾前借去者,今方自本館,一一推還,而此後則雖一卷書,切勿出闕門外一步地之意,申嚴定式,何如?泰齊曰,本館書冊散失之弊,誠如下番所達。臣等非不私自申飭,而終不如一番稟達定式,以爲永久遵行之地,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成中曰,臣於數日前,委往尊經閣閱視,則多有可觀好冊矣,上命注書出去,尊經閣冊置簿持入。成中曰,又有可觀之冊子,舊弘文館有唐板《綱鑑》一卷,板本奇異矣,上又命注書持入。上覽尊經閣冊置簿,問曰,益齊何人耶?泰齊曰,高麗名臣李齊賢也。上曰,李相國何人耶?泰齊曰,高麗李奎報也。上覽唐板《綱鑑》曰,此冊紙唐紙耶?成中曰,臣初見時,亦以爲唐紙矣,諦視之則非唐紙也。我國壬辰亂前,取種倭楮,種之於海島中宜土處造紙,故其紙甚潔白似唐紙。此冊紙,似是此紙,而壬辰後則此路已絶,近來不復見此等紙矣。上曰,見此冊,大明高皇帝序文中,有蒼顔皓鬚之語。高皇帝此時春秋幾何?成中曰,此乃洪武十一年,春秋似近五十矣。上曰,高皇帝此言,乃衛武公九十抑戒之類也。如予者,不過偏邦繼世之主,鬚髮已白,朝者藥房入診,大臣亦言擧動時,百姓見予髮白之容,謂予已老云。予之老,緣於何事?時象使之也。高皇帝則能於衰老之後不倦勤,而予則見此,心愈愧矣。仍顧同知事特進官曰,君已老,臣獨不老耶?彼同知事特進官,年幾何?𥛚曰,臣年六十七。容曰,臣年五十八矣。上曰,上番儒臣,年幾何?泰齊曰,臣年亦踰四十矣。上曰,今日入侍諸臣,老者事予,少者可逮事東宮。須體予苦心,勿復爲時象,可也。容曰,臣於少時,當擧世黨論之中,不能自拔,以過半生。此蓋自兒時,入於骨髓,不自知其非也。今則欽仰聖上之苦心,痛革少時之舊習。且臣近來情跡畸危,尤不以時事,掛諸心頭,發諸口頭矣。上曰,只可一付之先天。卿等若盡忘之,則子若孫,豈不漸漸忘之乎?容曰,聖敎及此,苟非病心之人,敢以舊習萌於心乎?𥛚曰,小臣肅廟朝出身,卽今歷事三朝,犬馬之齒,已迫七十,豈有一分世念?而殿下每以苦心申飭,故不敢遽然告歸矣。今承聖敎,敢不服膺乎?臣白首殘年,豈敢萌一毫黨心乎?上曰,同經筵向日所爲之事,亦有過於分數者,而今此所達如此,加勉,可也。命珩曰,臣亦待罪近侍,承此下敎,不勝感歎,敢不各自勉勵乎?容曰,同知事及承宣,皆云感歎服膺,而其果盡忘舊習,胸中渙然瀜釋,臣未之知也。上曰,凡人寓心於一事,則自忘他事。今若盡心於國事,則豈有不忘時象之理乎?泰齊曰,心無二用,若果一心盡力於國事,則時象自可忘之矣。上曰,大抵近來人,若有勤於國事者,則人或笑之,故如此矣。𥛚曰,小臣方待罪閑司,而亦不得逐日赴衙。漢帝所謂憂國如家如祭証虜者,未易得見云者,果是矣。上曰,特進官,頃日夜對時,所陳其有欲勤國事之心,予已知之,殿講時所陳數事,亦出奉公之誠,予用嘉之。予則謂卿不爲黨論矣。俄者入於骨髓之言,竊爲卿慨然也。容曰,入於骨髓云者,非謂臣獨入於骨髓也。大抵近日,人皆如此。上前則雖曰,敢不服膺云,而出外後,能行得此言,臣未之信也。黨論之入人已深,終不可以威力而禁之,惟在自上,誠心御下,朝廷凡事,有足以服人心,然後可以感化群心,消破朋黨也。言訖退出。

○同日酉時,上御熙政堂。承旨更爲入侍時,同副承旨徐命珩,假注書李箕彦,記注官李胤沆,記事官黃景源,入侍進伏訖,上曰,卽聞關西道臣卒逝之報,關西民事可悶矣。命珩曰,非但民事之可悶,尹淳客死於碧潼,實慘然。見狀啓,則十八日到碧潼,二十四日卒逝矣。上曰,如此之代,急速差出下送,宜矣,命珩曰,關西凶歉,異於他道,雖今夜之擬薦,急速下送,似好矣。上命承旨書傳旨曰,監司尹淳,聞頃者之行巡,纔圈點於文衡,今聞政院稟達,傷悼曷喩。尤爲惻傷者,辭陛之日,不能賜見,旣諭大臣,不過示弦,而憶彼重臣,耿結螭陛矣,其況邊地乎?方在誓後,不能悉諭。擔持凡事,其令備局考例,直爲分付。凡諸擧行,亦令該曹,從厚施行。此時道臣,不可暫曠,卽令備局薦望,使之不多日內辭朝。

○又命承旨書傳旨曰,身爲有司,執藝陳列,有何不可?纔數朔而以追享非儒,則雖是,而下句之間,不無挾意。頃者以《朱子書》有下敎者,則去其官只擧名氏。此等口習,焉可售於今日?禮判猶此,他尙何說?其於斥北伯事,尤涉過矣。不爲禁抑,非之則可也,何斥挾私之科?宜飭此等之人,禮判徐宗伋,從重推考。竝出榻敎書訖退出。

3月28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景輔。左承旨任珽。右承旨元景夏。左副承旨趙明謙。右副承旨宋翼輔坐直。同副承旨徐命珩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光纘李箕彦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顯祚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貞禧王后gg貞熹王后g忌辰齋戒。

○任珽啓曰,小臣與右承旨元景夏,夏享大祭親祭隷儀,議政府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元景夏,以弘文館言啓曰,今此太廟夏享大祭親祭時,本館上番修撰臣南泰齊,下番副修撰臣李成中,俱以大祝,今日議政府隷儀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待敎李益輔,檢閱金相福,疏批已下,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命珩啓曰,夏享大祭親祭祭文,大提學所當製進,而新除授大提學李匡德在外。藝文提學閔應洙,明日待開門牌招,使之製進,何如?傳曰,允。

○備邊司,平安監司薦望,傳于徐命珩曰,道臣當爲下批。政官,待開門牌招開政。

3月29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景輔齋宿。左承旨任珽坐直。右承旨元景夏齋宿。左副承旨趙明謙坐直。右副承旨宋翼輔齋宿。同副承旨徐命珩齋宿。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光纘齋宿李箕彦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顯祚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日出時,日色赤。

○貞禧王后gg貞熹王后g忌辰。

○趙明謙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夏享大祭齋戒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洪景輔啓曰,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夏享大祭齋戒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趙明謙,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趙明謙曰,頃參誓戒侍衛外,應參侍衛人員,今日內書入。

○有政。吏批,判書閔應洙進,參判鄭羽良進,參議李宗白進,都承旨洪景輔進。兵批,判書鄭錫五病,參判申晩病,參議未差,參知申宅夏進,左副承旨趙明謙進。

○吏批啓曰,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接漢城府移文,則庶尹韓德弼,受由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李周鎭爲平安監司,元景淳爲副校理,趙明履爲兵曹參議,李應協爲說書,鄭權爲茂長縣監,柳彙喆爲康翎縣監,李長燁爲監察,尹敬周爲正言,成均博士單洪敍箕,兵曹參議申宅夏,參知趙明履。

○兵批,承旨啓曰,判書不參政時,無送西無政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京畿監司啓本,判府事兪拓基,月廩不受事,傳于任挺曰,令本道爲輸送。

○假注書李顯祚書啓。臣敬奉聖批,馳往傳諭于楊州牛耳村贊善魚有鳳所住處,則以爲臣前承不敢當之批旨,繼而有分外新除之命,私義旣極惶懍,疾病亦且沈篤,斷無趨承之望,乃敢瀝盡肝血,冒死陳籲,冀蒙鐫斥之恩,不意十行溫批,愈益隆渥,至有遣史官傳宣之命,驚惑震慄,五情飛越,忽不省此身之生在也。夫近侍臨諭,是何等隆例,而遽施於眇末賤臣千萬不似之身,恩數之屑越,胡至此極?至於何辭奏懿陵之敎。追惟昔年,欲一見之諭,聖意悲切,感動幽明,臣伏地嗚咽,不覺涕淚之被面也。噫,臣雖至頑,亦非木石,旣承此敎,安敢不竭蹶趨詣,而揣量私分,終有所不敢冒進者,兼且添得時感,萬無蠢動之勢。瞻望宸極,罔知所達,稍俟神氣少定,更當以文字,畢暴衷懇云矣。敢啓。傳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