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高宗/九年/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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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日
[编辑]行都承旨鄭範朝〈病〉。左承旨趙秉式〈廚院進〉。右承旨李敦夏〈坐直〉。左副承旨李鍾晉〈未肅拜〉。右副承旨徐相敦〈坐直〉。同副承旨權鼎鎬〈偕來進〉。注書鄭元和〈病〉一員未差。假注書許綸〈仕直〉張逵鴻〈仕〉。事變假注書朴鍾瀅〈仕〉。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李敦夏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來初五日朝參日次,而崇陵忌辰祭正日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相敦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敦夏啓曰,今此《璿源譜略》修正時,太祖大王內外子孫錄中慶愼、慶善、慶順宮主,竝以公主改封爵,定宗大王內外子孫錄中咸陽、德川、高城、祥原、仁川、咸安郡主,竝以翁主改封爵,第六女郡主,亦以某翁主封爵,列聖朝後宮中,以翁主,宮主封爵者,竝以嬪改封爵事,命下矣。政官牌招開政,下批,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敦夏曰,敦寧都正,知義禁許遞,今日政差出。
○傳于李敦夏曰,朝廷之上,歷試宜先,而予所以歷試乎卿者,他姑無論已,只就卿官人之政、治民之績而言之,實有莫揜可紀之美矣。藩宣之著有勞勩,前此而旣屢提,則亦姑無論已,只就卿銓衡而言之,恢張振拔,尙有輿誦之藹蔚。夫朝廷用才,必於官人乎觀之矣,治民乎論之矣,卿於二者,無適不當,予於卿,責之以霖雨舟楫,烏可已也?且卿,旣宿硏乎官人,旣熟手乎治民,坐廟堂則克思薦人之道,登廈氈則必講安民之策,俾予寡昧,垂拱仰成,則可謂臣主俱榮,以卿公耳國耳。斷斷之誠,出而膺予,亦烏可已也?亟回邁邁,弘濟時艱事,偕來承旨,更爲傳諭于右議政,期於偕來。
○同副承旨權鼎鎬書啓,臣於本月初一日午時量,敬奉聖諭,更爲傳諭于議政府右議政韓啓源所住處,則以爲,臣於是職,有萬必辭,無一可進,屢陳艮限之莫越,恭俟渙汗之有音,不惟不賜允兪,乃反眷注冞勤於恩綸,奬借愈隆於華衮,竊不勝恧恧惶感,莫省所以也。臣不足備數於任使,而謂有歷試,臣不能自效於對揚,而謂有勞勩,其於循名核實之地,得無遠乎?臣於前籲,以未蒙體諒,有所仰陳者,是已,至若霖雨舟楫,自是殷弼期待之辭,而雖漢唐以還,名臣碩輔之訏謨廊廟,匡濟時難者,猶不可承當,況如臣至愚最下者哉?《書》云,知人則哲,能官人,安民則惠,黎民懷之,以殿下知人之明,講究乎官人安民之策,則宜求致澤之材,以付承弼之重,而今欲委毗於一介蒙蔀者,是謬簡也,誤恩也。苟欲冒沒而呈身,則廉防都爽,抑又違逋而慢命,則義分全虧,情踪到此,若窮無歸,惟俟遄伏邦憲而已云矣。臣旣承期於偕來之命,故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相敦啓曰,行大司憲李豐翼,執義張時杓,持平金箕文、金玉均牌不進,掌令尹奭孝、姜鳳煥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金昌秀,司諫張晧根,獻納洪時衡,正言李泰容、徐正淳,執義張時杓,持平金箕文、金玉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相敦曰,只推。
○傳于李敦夏曰,予之求助於卿,方此甚急而且切矣,辭已竭矣,意亦窮矣,而猶復一日兩諭,臨軒而俟之者,其急其切,卿庶幾諒予矣。左輔右弼,代天理物,共領百僚,陶融景化,此在卿,尤急矣,尤切矣。大官出處之鄭重揖遜,藉曰故事然矣,而竊乏gg念g我慈聖誕辰,邇臨矣,萬億年岡陵之祝,大小忱誠之惟均,而卿於是時,徒規規於儀文疏節,不思所以進身班聯,則其於道理,果何如?卽此而卿之不得不勉膺,又不啻急且切矣。元輔左揆,濟濟在列,共理寅協,振勵朝著,繼有厚望於卿矣事,偕來承旨,更爲傳諭于右議政,期於偕來。
○同副承旨權鼎鎬書啓,臣於本月初一日申時量,敬奉聖諭,更爲傳諭于議政府右議政韓啓源所住處,則以爲,臣之抗命竢勘,已涉月于玆矣。每煩一番控籲,輒徼一番恩寵,至有溫諭,一日再降,求助之命,臨軒之敎,萬萬非臣分所敢安也。古人有循墻而走者,臣雖無狀,竊附其義,烏敢爲貪冒計哉?倚我慈聖殿下誕辰邇臨,宸孝彌篤於愛日,群情胥悅於祝岡,臣亦粗具彝性,今於逖違之餘,適値同慶之會,寧不思趨走於懽聲協氣之中,而第其共理寅協,振勵朝著,實非臣所可彷彿也。藉托忱誠,欲效駕屨,則是忘廉表恥gg沒恥g者也,膠守愚迷,專事違傲,則是辜恩負國者也,進退維谷,益無止泊,到此地頭,惟有冒借前席,不揆靦顔,悉暴衷懇,冀蒙矜恤之仁,而震剝之餘,宿疴越劇,容俟將息,始可蠢動,邇臣之屢日相守,冞切悚惕,先賜召還,不勝大願云矣。臣旣承期於偕來之命,故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敦夏曰,右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鍾晉落點。
○傳于李敦夏曰,公事不審之中官姜禹錫,從重推考。
○傳于李敦夏曰,傳敎誤傳之差備中官,爲先汰去,令該府,拿問處之。
○傳于李敦夏曰,右副承旨牌招。
○傳于李敦夏曰,吏兵批歲抄點下者,依例捧傳旨。
○李敦夏,以宗親府言啓曰,謹依下敎,郡主,改以翁主封爵事,命下矣。定宗大王第六女,以全山翁主封爵,以爲別單修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宗親府言啓曰,謹依下敎,宮主郡主,以公主翁主封爵,列聖朝後宮翁主宮主,竝以嬪改封爵,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司僕寺正申錫完,以其身病,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敦夏啓曰,行都承旨鄭範朝,右承旨李晩耆不爲仕進,左承旨趙秉式廚院進,同副承旨權鼎鎬,偕來進,右副承旨未差,臣吏兵批兼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秉昌進,參判韓敦源,參議任孝準,竝牌招不進,右承旨李敦夏進。以李嘉會爲敦寧都正,趙秉徽爲判義禁,崔遇亨爲知經筵,李會淳爲知義禁,申錫禧爲弘文提學,李鎬翼爲檢詳,鄭晉默爲禧陵令,金炳暉爲引儀,李濟民爲典設別提,宋持勳爲假監役,李鎬性爲童蒙敎官,朴元陽爲伊川府使,李源星爲金化縣監,成均博士單吳宅禹,光陽縣監趙承顯,今加通政加資事,覆啓判下。慶愼宮主封慶愼公主,慶善宮主封慶善公主,慶順宮主封慶順公主,以上太祖大王女。咸陽郡主封咸陽翁主,德川郡主封德川翁主,高城郡主封高城翁主,祥原郡主封祥原翁主,全山郡主封全山翁主,仁川郡主封仁川翁主,咸安郡主封咸安翁主,以上定宗大王女。定安翁主金氏封定嬪,桓祖大王後宮孝順宮主金氏封孝嬪,信寧宮主辛氏封信嬪,淑善翁主安氏封善嬪,昭惠宮主盧氏封昭嬪,以上太宗大王後宮。以上改封爵事傳敎。司僕正,沈應澤添書落點。
○兵批,判書閔致庠病,參判朴來萬入直進,參議韓緻奎病,參知洪鍾大病,右承旨李敦夏進。以金奎禎爲大興僉使,金鎭五爲西城別將,同知單尹學冕,副護軍趙秉轍、趙默永、白樂薰,副司果金完秀,副司正張逵鴻,以上竝單付。
○吏批,再政。以李先耆爲平市令,宋淳赫爲假監役,鄭雲韶爲槐山郡守,假監役宋持薰,今超通政,朝官年八十,依法典加資。
○三政。李碩燁爲武烈祠參奉,姜凡秀爲金城縣令。
○以吏曹參議任孝準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敦夏曰,只推。
○禮曹,來癸酉年正朝朝賀時應行節目,參考前例磨鍊爲白去乎,依此擧行,何如?判付。啓,依所啓施行爲良如敎。
○李敦夏,以禮曹言啓曰,來癸酉年正朝朝賀時,大妃殿朝賀,當爲磨鍊,而方在私制中矣。謹稽謄錄,則在前如此之時,以異於常時朝賀,權停,只進表裹,今亦依此磨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朔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相敦,以漢城府言啓曰,今壬申年獻民數時,京中及八道戶口摠數,抄錄入啓,而濟州三邑民數,姑未上來矣。海島之往來遲速,有難預度,不得一時磨勘,此則待其上來,追後入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壬申十二月初一日午時,上御慈慶殿,進講入侍時,講官李承輔,參贊官李敦夏,檢討官尹用求,假注書許綸,記注官安翊豐,別兼春秋朴容大,各持《詩傳》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仍開卷,承輔,讀自沔彼流水,止沔水三章,仍釋義訖,上命授書算于承輔,上讀新受音十遍訖,承輔,還納書算。上曰,此憂亂之詩,而水之朝宗于海,星之環拱于北辰,固其理也,而此時諸侯,不朝天子,故詩人,以沔水朝宗,托以起興也。承輔曰,然矣。此是危亂之時,人不堪其憂,又慮亂及於父母,而有此悶歎之言也。漢儒,以此詩,謂之詩人規諫諸侯,不朝天子云。以文勢觀之,似或然矣,而傅會之言,不可準信也。上曰,此詩何時詩乎,意非宣王時詩也。承輔曰,宣王,卽周家中興之明主也,似無憂亂之詩,而以上章姜后脫簪待罪觀之,則其宣王初,政有所失,而有此憂亂之詩乎?未可詳知也。上曰,雖憂亂而念及父母,憂讒而敬以反身,可見詩人忠厚之義也。承輔曰,不顧一身之遇亂,而以父母,深以爲憂,卽出於油然之孝心也。訛言之興,宜責其造訛之民,而反求諸己,欲其以敬自持,於此二者,周之孝敬,可以想得矣。上曰,念及父母,果由誠心而發也。承輔曰,然矣,而此是人理之所固然,非學而能之,敎而行之者也。以人君治國之道,賢者在位,能者在職,穆穆布列,亂何由生,讒何由興乎?惟在人君用人導率之如何耳。上曰,君明臣直,則賢者在朝,治國,何難之有乎?承輔曰,人君出治之要,進賢而退不肖,則其國治,用不肖而退賢者,則其國不治,只在人君用捨之間矣。上曰,此詩,意或幽、厲時之詩也。承輔曰,以憂亂之甚觀之,似是幽、厲時,而此章,係於鴻雁庭燎之下,則亦不可以幽、厲時,的然仰對,其或失其次序而然也,未可詳知矣。上曰,此是警戒之詞,而註解,無可考處也。承輔曰,註疏中,以此謂之規宣王,然未可取信也。上曰,孔子刪詩時存此者,以爲後世善善惡惡之意也。承輔曰,然矣。治世之詩,可以彰善,亂世之詩,可以懲惡也。敦夏曰,非徒此章爲然,凡風雅之正淫相戒者,乃感發善心而懲創逸志者也。用求曰,孝者,百行之源也,故雖憂亂之時,不忘父母于心,可見周之德化,及人者深矣。敦夏曰,此章起興,必以朝宗二字弁之者,雖在憂亂之時,其忠君向上之義,亦可見矣。首章曰,誰無父母?末章曰,我友敬矣,迨此危亂之際,猶相勉之以孝敬之道,則庶幾轉危爲安,而何患其讒訛之興乎?上掩卷,上曰,《璿源譜略》,當爲修正,而昔時,公主或以宮主稱之,何故也?承輔曰,臣伏見昨日傳敎下者,今將釐正其公主翁主之號,亦出於大聖人尊尊親親之意,臣固欽仰萬萬,而爵號之不同,似必創業之初,典章節文,未及燦然而然也,其後因循未遑,至于今日也。上曰,宗府文蹟中,有可考處乎?承輔曰,曾見府中,別無古蹟之可以考據矣。上曰,在昔大君之女,或以郡主稱之矣。承輔曰,多以郡主稱之矣。上曰,讓寧大君派,亦有郡主乎?承輔曰,有之矣。上曰,讓寧大君子孫,幾何乎?承輔曰,京鄕所居者,爲四五千人矣。上曰,講官,是讓寧大君第二子派奉祀乎?承輔曰,臣先祖讓寧大君長子,無嫡子,只有庶子,而長子,卒於讓寧生前,故以第二子,奉大君祀矣。上曰,讓寧大君,在東宮幾年乎?承輔曰,十歲封世子,十四歲朝京師,二十五歲降封大君矣。上曰,大君,以十四歲,有此中原之行,誠罕有之事也。承輔曰,以大明永樂皇帝命朝京,而皇帝,賜以詩篇矣。上曰,永樂詩句何意乎?承輔曰,長篇古詩,而卽奬詡勸勉之詩,載於事蹟冊,而昔在正廟朝,自內繕寫二本,一本則留置內閣,一本則出給本孫家矣,一本,似或尙在於內閣矣。上曰,退出後,使內閣,搜出冊子以入也。承輔曰,退出後分付內閣矣。上曰,廣平大君子孫,幾何乎?承輔曰,子孫多少之數雖未詳知,而散在各處者,其數甚多矣。上曰,讓寧、孝寧、誠寧、廣平四大君中,廣平子孫,似爲最盛矣。承輔曰,璿派中最爲烜爀矣。敦夏曰,孝寧派裔,尤爲最多而廣平子孫,亦頗繁衍,無處不居矣。上曰,承旨,是廣平大君後孫矣。承輔曰,然矣。上曰,廣平大君,有女乎?敦夏曰,無有矣。上曰,廣平大君,有子幾人乎?敦夏曰,臣先祖二十歲早卒,而只有一子永順君矣。上曰,廣平大君,以一子,而後矞若是繁盛矣。上曰,讓寧、孝寧,世宗大王之兄也。誠寧大君,世宗之弟也,而有子孫乎?承輔曰,誠寧大君,十四歲早卒,以他派入后奉祀矣。臣於前月,誠寧大君墓所致祭時進去,欲爲瞻拜,祠宇則以家力之貧窶,祠版,奉安於內房懸板上,故不得瞻拜,而祀孫則十四歲童子,而不學無識,便是樵童牧豎,所見極其悲涼矣。上曰,誠寧子孫中,旣無仕宦人,則其零替,從可知矣。承輔曰,誠寧子孫,數甚零星,非但仕宦無人,至於小科,無一人云矣。上曰,其零替可知,而誠慨然矣,何以至此之甚也?承輔曰,世居鄕曲,久絶簪纓,兼以貧寒,易至此境矣。上曰,廣平大君祀孫,誰也?敦夏曰,曾經順興府使李相佑,乃宗孫,而今已身故,其有一子,六十老儒矣。承輔曰,尙未補蔭云矣。上曰,孝寧大君祀孫,誰也?承輔曰,今開寧縣監臣李康準也。上曰,讓寧、孝寧兩大君,比於泰伯、仲雍矣。承輔曰,然矣。上曰,講官所居之家,卽讓寧大君舊基乎?承輔曰,讓寧降封大君時,卜居於東邨興德洞,後移安巖洞,又移利川、果川等地,中葉兵火,流落湖鄕矣。肅廟朝元年,使之上來,命建祠宇於今臣所居之洞也。上曰,誠寧大君派,尤甚零替矣,其子孫中,有可仕宦者乎?承輔曰,前月致祭祗受時,本孫之齊會者,爲數十餘人,而稍存儒子貌樣者,不過幾人矣。上曰,講官,率來其兒,而敎訓之無妨矣。承輔曰,臣亦不無是意,詳聞其家間事狀,則祀孫兒,只有老母,又無尺童尺婢矣,此兒若不在,則其老母,無以措手足,墓所守護,亦無其人,所以未能生意矣。敦夏曰,非徒此家極爲零替,諸派中在鄕曲泯沒者,至有疤入軍役之患矣。上曰,璿派子孫之簽疤軍伍,甚不可,而近日則似無此弊矣。敦夏曰,近日則異於前時,果無此患矣。承輔曰,誠寧祀孫家樣,若是零替,而近有恩侑之命,故一邑,皆知爲大君宗家,光動閭里矣,若非今番恩侑,則安知不差過幾年,亦入簽丁乎?上曰,講官,見帶宗府有司之任矣。誠寧祀孫斗護之方,爛商以聞,可也。承輔曰,筵退後當與諸宗,爛議以奏矣。上曰,講官之家,昔年,亦甚零替貧寒云矣。承輔曰,然矣。上曰,講官之家,卽屢世相傳之基,何取窮僻處,而近洞,或有士夫家乎?承輔曰,昔時士夫,必居窮僻處,故臣之所居處咫尺之地,卽古名公巨卿之家矣。上曰,關王廟最近,其果時時瞻謁乎?承輔曰,歲後則每爲瞻拜矣。上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2月2日
[编辑]行都承旨鄭範朝〈病〉。左承旨趙秉式〈病〉。右承旨李敦夏〈坐〉。左副承旨徐相敦〈坐直〉。右副承旨權鼎鎬〈坐直〉。同副承旨李長會〈坐〉。注書鄭元和〈病〉一員未差。假注書許綸〈仕〉張逵鴻〈仕直〉。事變假注書朴鍾瀅〈仕〉。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李敦夏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徐相敦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敦夏啓曰,左副承旨李鍾晉,時在京畿楊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傳于李敦夏曰,禮房承旨,馳詣受香所,奉審摘奸以來。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長會落點。
○李敦夏啓曰,新除授同副承旨李長會,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敦夏曰,右相,不日簉朝云,爲國事萬幸,偕來承旨還入,以安大臣之心。
○傳于徐相敦曰,初五日次對,進定於初四日。
○傳于李敦夏曰,禮刑換房。
○李敦夏啓曰,行大司憲李豐翼,執義張時杓,持平金箕文、金玉均牌不進,掌令尹奭孝、姜鳳煥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金昌秀,司諫張晧根,獻納洪時衡,正言李泰容、徐正淳,執義張時杓,持平金箕文、金玉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敦夏曰,只推。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勇單洪淳馨。
○權鼎鎬,以議政府言啓曰,今番進賀使回還時,皇帝大婚及皇太后上徽號詔書,順付出來矣,到京日迎接儀節,照例擧行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又以議政府言啓曰,卽見廣州留守鄭基世狀啓,則本營守堞軍官今秋都試及馬兵都試,當爲設行,而催科方張之時,武士之曠日赴試,不無相妨之端,待明春合設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冬務方殷,武士試藝,必不無相妨,依狀請許施,何如?傳曰,允。
○徐相敦,以奎章閣言啓曰,原任直閣李世用,本生母喪第三日,依定式遣檢書官致弔,仍爲勸粥以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每朔各祭享日字,自觀象監,推擇磨鍊報來,則自臣曹,謄書啓下,而來癸酉年正月內,行三角山、木覓山、漢江祭,觀象監,初不磨鍊報來,故原啓本落漏啓下,誠爲惶悚,以日字之尙遠,雖及於擧行,該監祭享次知日官,不可無飭,依前例令攸司科治,原啓本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壬申十二月初二日巳時,上御慈慶殿。進講入侍時,講官金世均,參贊官徐相敦,侍讀官王性協,假注書張逵鴻,記事官康炳迪,別兼春秋朴容大,各持《詩傳》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仍開卷,世均,讀自鶴鳴于九皐,止鶴鳴三章,仍釋義訖,上命授書算于世均,上讀新受音十遍訖,世均,還納書算。上曰,此詩,皆以君子小人言之,而玉比於君子,石比於小人也,君子與小人處也,增益其修省預防,則義理生焉,道德盛焉,此所以別君子小人也。世均曰,世多君子,雖比屋可封,人品,自有高下之不同,況君子小人之同時,何代無之也?君子之於小人,不無橫逆之來,故必益勉自修而防患也,此詩大旨,雖云不知所由,然其義則勉人君進善納誨也,鶴鳴高亮,聞八九里,皐之數至於九,則寔深遠之地,而其聲,乃聞于野,亦聞于天,知誠之不可掩,念方萌而鬼神知,形欲掩而肝肺見矣。上曰,鶴鳴之聞遠,猶人誠之不可揜也。世均曰,鳴鶴在陰,其子和之。子曰,君子居其室,出其言善,則千里之外應之,出其言不善,則千里之外違之者,卽此意也,魚之在淵在渚,言理無定在,勿論事理之精粗大小,惟當明善,檀是美材也,而下有蘀穀之惡木者,言好而知其惡,惡而知其善,爲去其私欲之蔽也。上曰,此篇,專以明善誠身爲言,而好惡無偏,則人君治天下之道,亦不外乎是矣。世均曰,聖敎至當矣,《朱子集註》,縱不指的而論之,此詩一篇,由此四者,引而伸之,觸類長之,此係辭所云天下之能事畢矣者也,明善誠身,好惡無偏,則允爲治法之綱領也。上曰,此詩,朱子以進善納誨言之,蓋人君治國之要也。世均曰,誠然矣,他山之石,爲錯攻玉,喩君子懲小人,而自修成德,若璞玉之美而以石磨之,然後成其文。《禮》曰,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道,《詩》曰,有斐君子,如琢如磨,《大學》云,自修也,大抵盡其知行明誠,盡其好惡人己,治天下之道,於是乎不難,詩人,以此四句,互相反復,以陳其進善納誨之義也。性協曰,講官備盡仰達,而此章,卽陳善納誨之辭也,蓋賢人,雖隱居幽遠之地,其名,人咸知之,如鶴鳴于九皐,聲聞于天于野,而朝廷,莫能擧用,故作詩者,托物而言也。相敦曰,講官儒臣,備陳無餘,臣無容更達矣。上掩卷,性協奏曰,《詩傳》第五卷,今已畢講,則縕繹,自內爲之乎?上曰,當自內爲之矣,仍敎曰,玉堂上來,而卽爲入番乎?性協曰,果上來後卽爲入番矣。上曰,昨夜,以右承旨許遞,而中官,誤傳以右副承旨許遞矣,承旨纔出旋入乎?相敦曰,果暫出而入也,右承旨右副承旨語音相近,驟聽則易致誤傳矣,至有中官拿處之命,臣不勝惶悚矣。上曰,史官就座。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2月3日
[编辑]行都承旨鄭範朝〈緣故出〉。左承旨趙秉式〈病〉。右承旨李敦夏〈病〉。左副承旨徐相敦〈式暇〉。右副承旨權鼎鎬〈坐直〉。同副承旨李長會〈坐直〉。注書鄭元和〈病〉一員未差。假注書許綸〈仕直〉張逵鴻〈仕〉。事變假注書朴鍾瀅〈仕〉。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權鼎鎬啓曰,自明日縕繹間視事當爲頉稟,而今初七日,乃是小寒,日暖間仍爲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長會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鄭範朝啓曰,左承旨趙秉式,右承旨李敦夏,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慶安君內外墓,遣宗臣致祭事,命下矣。何宗臣進去乎?敢稟。傳曰,宗正卿李沇應進去。
○又啓曰,禁衛大將李章濂,雲川君內外墓致祭事,坡州地今方出去矣,所佩命召,何以爲之,而將兵之任,不可一刻無摠察之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兵曹判書兼察。
○又啓曰,禁衛大將,兵曹判書兼察事,命下矣。兼察禁衛大將閔致庠,卽爲牌招,聽傳敎,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今此《璿源譜略》修正時,四王內外子孫,列聖朝子孫中未及封爵者,封爵時爵號,竝以單望書入事,分付宗府吏曹。
○李長會啓曰,行大司憲李豐翼,執義張時杓,持平金箕文、金玉均牌不進,掌令尹奭孝、姜鳳煥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金昌秀,司諫張晧根,獻納洪時衡,正言李泰容、徐正淳,執義張時杓,持平金箕文、金玉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長會曰,只推。
○以左承旨趙秉式,右承旨李敦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長會曰,只推。
○李長會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慶尙左水使柳冀大狀啓,進上靑魚,冬至已過,尙無捉得,趁未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李長會曰,勿待罪事,回諭。
○權鼎鎬,以宗親府言啓曰,謹依下敎,大君王子繼後,與死於王事橫被罪名人繼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宗親府大君王子繼後別單,未封爵者與已封爵而未及封君者,竝贈君銜,庶派,贈戶曹參判宗正卿事,朱批書下。
○又以吏曹言啓曰,繕工監假監役官宋淳爀,以其身病,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來癸酉年正朝朝賀磨鍊節目,依所啓施行事,判下矣,謹稽謄錄,則在前正至朝賀時,因特敎,內外命婦朝賀及外陳賀習儀,竝爲權停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竝權停。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濟州牧使李宓熙狀啓謄報,則今十二月令宗廟薦新洞庭橘,依數封進,而乳柑,只爲一百三十三箇,宗廟、景慕宮薦新,比數無路,故謹援已例,都封上送于禮曹,以爲稟旨薦獻之地爲辭矣,在前橘果稀結之時,已有減數薦獻之例,今亦依前例分排當日薦進,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目,差備中官奉慶夏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義禁府啓目,鹿島萬戶金顯錫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12月4日
[编辑]行都承旨鄭範朝〈病〉。左承旨趙秉式〈坐直〉。右承旨李敦夏〈病〉。左副承旨徐相敦〈病〉。右副承旨李長會〈坐直〉。同副承旨李泰應〈未肅拜〉。注書鄭元和〈病〉一員未差。假注書許綸〈仕〉張逵鴻〈仕直〉。事變假注書朴鍾瀅〈仕〉。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李長會啓曰,行大司憲李豐翼,執義張時杓,持平金箕文、金玉均牌不進,掌令尹奭孝、姜鳳煥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秉式啓曰,右承旨李敦夏,左副承旨徐相敦,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秉式曰,大臣、政府堂上引見。
○以大司諫金昌秀,司諫張晧根,獻納洪時衡,正言李泰容、徐正淳,執義張時杓,持平金箕文、金玉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長會曰,只推。
○傳于李長會曰,在外玉堂許遞,前望入之。
○玉堂前望入之,副校理李容萬落點。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閔泳穆。
○以右承旨李敦夏,左副承旨徐相敦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長會曰,只推。
○趙秉式,以宗親府言啓曰,謹依判付,大君王子及承襲君,繼後人贈君,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宗親府言啓曰,謹依下敎,四王子孫,列聖朝子孫封爵,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宗親府言啓曰,謹依下敎,四王內外子孫封爵事,命下矣。度祖大王第一女、第二女、第三女,桓祖大王一女貞和宅主,竝以公主封爵,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宗親府言啓曰,謹依判付,四王子孫未仕人,一體封爵,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宗親府言啓曰,謹依判付,永豐君瑔繼子,以讓寧大君禔孫鷲城君頻,立後,龜城君浚繼子,以撫安大君芳蕃玄孫會原君崢,立後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禮曹,今十二月二十一日,行宗廟臘享大祭,永寧殿攝行祭香祝,親傳取稟,奉敎敬依。
○以宗親府,四王子孫列聖朝子孫封爵別單,贈宗親府主簿參奉宣傳官,一體贈君,贈宗親府郞廳,贈戶曹參判宗正卿,贈部將,贈兵曹參判宗正卿事,朱批書下。
○趙秉式啓曰,今此《璿源譜略》修正時,四王內外子孫,列聖朝子孫中未及封爵者,封爵事,命下矣。政官牌招開政,下批,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長會曰,在外敦寧都正許遞,今日政差出。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秉昌進,參判韓敦源,參議任孝準,竝牌招不進,左承旨趙秉式進。以金敬均爲敦寧都正,兪鎭龜爲濟用判官,李起錫爲監察,金澈祜爲假監役,趙漢益爲江東縣令,慶尙監司金世鎬,今加資憲特加一資事承傳,府院君於仙,追封安川大君,穆祖大王第一男,忠莊公珍,追封安原大君,穆祖大王第二男,贈嘉善精,追封安豐大君,穆祖大王第三男,贈戶曹典書梅佛,追封安昌大君,穆祖大王第五男,贈兵判球壽,追封安興大君,穆祖大王第六男,贈參判安,追封咸寧大君,翼祖大王第一男,贈參議長,追封咸昌大君,翼祖大王第二男,忠管公松,追封咸原大君,翼祖大王第三男,學生源,追封咸川大君,翼祖大王第五男,古泰,追封咸陵大君,翼祖大王第六男,腆,追封咸陽大君,翼祖大王第七男,應巨,追封咸城大君,翼祖大王第八男,贈兵判子興,追封完昌大君,度祖大王第一男,完山伯子宣,追封完原大君,度祖大王第三男,肅川君平,追封完川大君,度祖大王第四男,完城君天桂,追封永城大君,桓祖大王第一男,完山君元桂,追封完豐大君,桓祖大王第二男,已上,領宗正卿例兼封爵事傳敎,嘉善李光粹,贈永興君,安川大君嫡長子,通訓李忠良贈敬興君,同正李重良贈鎭興君,已上安川大君嫡衆子,判官李貞守贈益完君,安川大君嫡長孫,已上宗正卿例兼,兵曹典書李都原贈臨完君,知宗正卿例兼,郞將李賢淑贈晉完君,已上安川大君嫡衆孫,通訓李陽生贈昌城君,安川大君嫡長曾孫,李贇鳳贈昌彦君,李龍鳳贈昌演君,司正李檢贈昌淡君,學生李帖贈昌平君,以上安川大君嫡衆曾孫,郞署李施贈平海君,安原大君嫡長子,學生李輔夏贈東海君,安原大君嫡衆子,同敦李文贈崑山君,安原大君嫡長孫,萬戶李希武贈崙山君,學生李哲贈陽平君,已上安原大君嫡衆孫,贈參議李秀贈潼陽君,安原大君嫡長曾孫,進士李春興贈東南君,團鍊使李富琦贈遼城君,學生李德南贈遼陽君,李承贈遼平君,中郞將李上佐贈遼海君,學生李應佐贈遼川君,李敬佐贈遼陵君,李仁甫贈遼興君,已上安原大君嫡衆曾孫,郞將李環贈東原君,安豐大君嫡長孫,贈通訓李瑞贈東興君,安豐大君嫡衆子,副正李哲贈洛平君,安豐大君嫡長孫,贈通政李元梅贈河平君,安豐大君嫡衆孫,已上宗正卿例兼,判尹李得垣贈順寧君知宗正卿例兼,安豐大君嫡長曾孫,贈嘉善李順恭贈信寧君,安豐大君嫡衆曾孫,通政李栢贈東淮君,安昌大君嫡長子,已上宗正卿例兼,贈贊成李柱贈東河君知宗正卿例兼,安昌大君嫡衆子,嘉善李賢贈密溪君,安昌大君嫡長孫,同知密直李舒仁贈金順君,李舒藏贈金海君,已上安昌大君嫡衆孫,族校尉李天贈金善君,安昌大君嫡長曾孫,副摠判李寶林贈完興君,已上宗正卿例兼,典書李靑贈完昌君知宗正卿例兼,已上安昌大君嫡衆曾孫,贈嘉善李大嘉贈西陵君,安興大君嫡長子,主簿李班贈西春君,學生李末屹贈西寧君,李天杞贈西淸君,已上安興大君嫡衆子,已上宗正卿例兼,戶曹典書李天佑贈金豐君,知宗正卿例兼,安興大君嫡長孫,察訪李繼琴贈東萊君,學生李模之贈全完君,李敦贈順川君,已上安興大君嫡衆孫,保功將軍李乙仲贈月溪君,安興大君嫡長曾孫,嘉善李實贈月昌君,參議李齊遜贈長陽君,學生李仝贈河淸君,李培贈東淸君,李元祐贈平昌君,已上安興大君嫡衆曾孫,李賢贈平陵君,咸寧大君嫡長子,李萬守贈海豐君,咸寧大君嫡長孫,李天鳳贈西川君,咸寧大君嫡長曾孫,李于阿大贈南川君,咸昌大君嫡長子,李枚孫贈南平君,咸昌大君嫡衆孫,李江贈玉山君,咸昌大君嫡長孫,李處江贈高城君,咸昌大君嫡衆孫,李興淑贈鷄原君,咸昌大君嫡長曾孫,李興潡贈長溪君,咸昌大君嫡衆曾孫,李尙贈全坪君,咸原大君嫡長子,校尉李甫介贈全昌君,學生李宗贈全興君,已上咸原大君嫡衆子,李進贈永寧君,咸原大君嫡長孫,原從功臣李哲贈永完君,贈參判李富贈永南君,學生李和常贈永春君,已上咸原大君嫡衆孫,李貴順贈完義君,咸原大君嫡長曾孫,司直李興順贈完信君,已上宗正卿例兼,兵判李大中贈西城君知宗正卿例兼,學bb生b李寵贈西溪君,李明達贈西山君,以上咸原大君嫡衆孫,李守贈吉城君,咸川大君嫡長子,贈承旨李闋贈慶豐君,咸川大君嫡長孫,學生李馧贈慶南君,咸川大君嫡衆孫,李雲芳贈西從君,咸川大君嫡長曾孫,李貴道贈義興君,咸川大君嫡衆曾孫,通政李悅贈雲城君,咸陵大君嫡長子,贈通訓李實贈鍾城君,咸陵大君嫡衆子,中訓李助贈慶新君,咸陵大君嫡長孫,已上宗正卿例兼,判尹李俊贈端陽君,知宗正卿例兼,咸陵大君嫡衆孫,學生李貴仝贈瀛洲君,咸陵大君嫡長曾孫,李貴珍贈蓬萊君,李元山贈開興君,已上咸陵大君嫡衆曾孫,司正李延贈靈昌君,咸陽大君嫡長子,中郞將李神佑贈察朗君,咸陽大君嫡長孫,副尉李卿贈華峯君,咸陽大君嫡長曾孫,學生李必山贈靈源君,咸城大君嫡長子,李原贈高興君,咸城大君嫡長孫,李珊贈綾峰君,咸城大君嫡長曾孫,已上宗正卿例兼,贈左議政李蘭贈密陽君,領宗正卿例兼,永城大君嫡長子,判書李攝贈密恩君知宗正卿例兼,通訓李芬贈密興君宗正卿例兼,贈判書李陟贈密春君知宗正卿例兼,嘉善李實贈密陵君,府使李種贈密善君,已上宗正卿例兼,已上永城大君嫡衆子,贈崇政李陽德贈坡原君,永城大君嫡長孫,左贊成李思明贈坡川君,已上知宗正卿例兼,左議政李思哲贈坡城君領宗正卿例兼,嘉善李重卿贈慶川君,贈參判李重寶贈慶信君,觀察使李守仁贈慶義君,牧使李守義贈慶陵君,已上宗正卿例兼,左贊成李重芳贈慶陽君知宗正卿例兼,虎翼將李方贈慶郞君,進士李夏成贈慶憲君,李夏雲贈高陽君,學生李夏恭贈興陽君,司正李夏秀贈平陽君,判官李熙文贈豐陽君,判事李復成贈淸城君,參奉李守成贈淸平君,學生李夏生贈晉康君,副司直李裕生贈景山君,判官李陽秀贈景彦君,已上永城大君嫡衆孫,嘉善李明浩贈定平君,永城大君嫡長曾孫,李明仁贈定昌君,李明達贈定仁君,李明孝贈定義君,縣監李恂贈安陽君,節度使李石公贈順陽君,贈嘉善李崇禮贈西原君,副司正李崇智贈淸原君,校尉李崇明贈象山君,嘉善李孝貞贈鶴山君,司正李靑石贈晉山君,嘉善李堅石贈晉南君,李石中贈晉豐君,承旨李甫贈晉朗君,主簿李千甫贈晉安君,學生李錫贈金山君,李繼章贈咸山君,李崇德贈昌山君,李興敏贈義山君,武科李仁桓贈雲山君,主簿李良孫贈忠興君,牧使李焌贈忠安君,已上宗正卿例兼,判義禁李長孫贈淸陵君知宗正卿例兼,參奉李孝孫贈淸林君,學生李末孫贈淸坪君,司猛李石行贈晉峯君,司勇李石終贈晉宣君,學生李石階贈晉嶺君,李春起贈華坪君,已上宗正卿例兼,已上永城大君嫡衆曾孫,領敦寧李枝贈開寧君判宗正卿例兼,完原大君嫡長子,學生李枚贈開源君,安原大君嫡衆子,嘉善李尙興贈東善君,檢閱李尙恒贈東原君,學生李億千贈東河君,已上完原大君嫡衆孫,縣令李近愚贈寧原君,完原大君嫡長曾孫,府使李瓚贈谷城君,學生李國贈桃原君,李哲京贈桃蹊君,已上完原大君嫡衆曾孫,興海君李天輔贈興南君,完川大君嫡長子,已上宗正卿例兼,吏判李英贈達城君,完川大君嫡長孫,李仲培贈鷄林君,完川大君嫡長曾孫,已上知宗正卿例兼,學生李仲春贈鷄城君,完川大君嫡衆曾孫,嘉山君李朝贈完南君,郞將李曙贈完寧君,已上完豐大君嫡衆子,已上宗正卿例兼,兵判李興發贈善平君知宗正卿例兼,完豐君嫡長孫,贈左議政李興濟贈善城君領宗正卿例兼,贈吏判李興露贈善山君知宗正卿例兼,同敦寧李宏贈驪陽君宗正卿例兼,知敦寧李完贈驪城君,判書李宣贈驪興君,已上知宗正卿例兼,保勝將軍李君實贈驪安君,學生李永錫贈驪江君,已上宗正卿例兼,已上安豐君嫡衆孫,贈判敦寧李繼仁贈慶明君,完豐君嫡長曾孫,知敦寧李孝仁贈慶會君,已上知宗正卿例兼,學生李承仁贈慶春君宗正卿例兼,工判李孝連贈淸川君知宗正卿例兼,學生李孝忠贈淸富君宗正卿例兼,崇政李孝信贈淸安君知宗正卿例兼,學生李孝崇贈淸州君宗正卿例兼,贈禮判李孝生贈淸海君知宗正卿例兼,學生李孝智贈淸河君,贈參議李孝禮贈淸風君,已上宗正卿例兼,戶判李乙忠贈晉春君,吏判李丙忠贈晉原君,已上知宗正卿例兼,參議李丁忠贈晉海君,右尹李未忠贈晉川君,主簿李明仁贈月城君,已上宗正卿例兼,贈吏判李宗仁贈月坪君知宗正卿例兼,直長李敬仁贈月山君,都正李壽仁贈月豐君,已上宗正卿例兼,判敦寧李孝明贈月善君知宗正卿例兼,參判李仝贈義善君,縣監李貞贈禮山君,執義李世門贈晉陵君,學生李奉重贈春城君,已上完豐君嫡衆曾孫,已上宗正卿例兼,判敦寧李之崇贈順川君,義安大君嫡長子,李澄贈鶴川君,知敦寧李湛贈寧川君,判敦寧李洨贈全川君,已上宗正卿例兼,都摠判李洄贈興川君,留守李漸贈益川君,已上義安大君嫡衆子,萬戶李壽贈河善君,義安大君嫡長孫,已上宗正卿例兼,右贊成李穰贈河寧君知宗正卿例兼,敦都李獲贈河陵君,副司正李義敬贈昌城君,李孝敬贈昌林君,學生李義生贈昌原君,副司直李根生贈昌善君,僉知李德生贈昌寧君,贈參議李孝孫贈豐安君,縣監李成孫贈昌安君,牧使李保仁贈安溪君,司直李義山贈韓山君,李義邱贈原山君,司正李仁文贈禮山君,已上義安大君嫡衆孫,獻納李承胤贈礪陽君,學生李承孝贈礪平君,部令李承老贈順昌君,大護軍李守老贈順興君,學生李季老贈順陽君,司正李希濬贈靑陽君,府使李希哲贈靑陵君,大護軍李希琴贈靑院君,護軍李蕃贈烈陽君,禦侮李仲達贈樂平君,副司直李仲白贈樂城君,僉知李仲遽贈樂原君,學生李仲連贈樂林君,副護軍李彦贈金城君,學生李林贈金陵君,李美胤贈文興君,贈參判李從胤贈文平君,縣監李季胤贈文陽君,參判李敬胤贈景陽君,承旨李文胤贈錦陽君,府使李孟贈嶺陽君,護軍李諧贈花城君,學生李諶贈花山君,李謨贈花陵君,李沙門贈花南君,李注令贈花平君,已上宗正卿例兼,判書李原祥贈花善君知宗正卿例兼,學生李鳳祥贈花原君,李友敬贈海寧君,監務李良禹贈海平君,進士李嗣重贈晉寧君,副護軍李嗣禹贈海城君,進士李嗣範贈晉興君,李林昌贈銀溪君,學生李璇贈銀原君,已上義安大君嫡衆曾孫,已上宗正卿例兼封爵事承傳,元尹芳衍贈德安大君,太祖大王第六男,義生贈錦平君,定宗大王第三男嫡王孫,石磷贈慶完君,昭顯世子第二男,已上領宗正卿例兼封爵事傳敎,元尹李義贈愼城君知宗正卿例兼,益安大君嫡衆孫,正尹李伯平贈義城君,順平君嫡長子,學生李混源贈碧溪君,孝寧大(大))君嫡衆孫,李希仁贈益齡君,茂山君嫡衆曾孫,李炫贈潘陵君,崇善君嫡衆孫,李厚星贈鶴林君,崇善君嫡衆曾孫,李舜佐贈平城君,安平大君嫡長曾孫,贈吏參李葩贈洛豐君,齊安大君嫡長子,贈承旨李希永贈慶宣君,齊安大君嫡長孫,參奉李希完贈慶星君,司果李希龍贈慶雲君,參奉李希忠贈慶薰君,學生李希直贈慶寅君,已上齊安大君嫡衆孫,參奉李雲弼贈錦川君,齊安大君嫡長曾孫,學生李應白贈錦原君,李善逸贈錦山君,李漢弼贈錦溪君,縣令李景卨贈錦陵君,已上宗正卿例兼,贈戶判李淑贈錦州君知宗正卿例兼,已上齊安大君嫡衆曾孫,別坐李惶贈晉恩君,仁城大君嫡長孫,縣令李慄贈晉禮君,仁城大君嫡衆孫,別坐李堯弼贈寧春君,仁城大君嫡長曾孫,進士李舜弼贈寧陽君,生員李禹弼贈寧興君,已上宗正卿例兼,贈吏判李廷弼贈洛陵君知宗正卿例兼,已上仁城大君嫡衆曾孫,學生李義著贈臨寧君,慶完君嫡長子,李孝儉贈密仁君,慶完君嫡長孫,李亨儉贈密信君,李行儉贈密宣君,已上慶完君嫡衆孫,已上宗正卿例兼,贈吏判李璘贈河昌君知宗正卿例兼,永豐君嫡長曾孫,縣監李瑱贈河溪君,學生李瑭贈河順君,已上永豐君嫡衆曾孫,通政李益烜贈愼恩君,綾豐君嫡長曾孫,庶尹李益燦贈德恩君,大司諫李益烍贈漢恩君,已上綾豐君嫡衆曾孫,學生李堈贈驪春君,李𡐔贈驪寧君,已上樂善君嫡衆曾孫,已上宗正卿例兼,已上封爵事承傳,定安正李終仝贈定安君,赤城副正李銀孫贈赤城君,南陽副正李義贈南陽君,善谷副正李瀋源贈善谷君,高陽副正李億孫贈高陽君,瑞城副正李滃贈瑞城君,河興守李埰贈河興君,東林副正李儼贈東林君,淸淵守李淑義贈淸淵君,中和副守李嶸贈中和君,昇平副正李泂贈昇平君,春陽都正李存亮贈春陽君,崇善副正李富仁贈崇善君,錦城副正李儀贈錦城君,樂新守李人煥贈樂新君,已上贈君事承傳,學生李仲達,永城大君庶曾孫,李絧,錦城大君庶衆子,李𫒐丁、李鐵丁、李銀丁,已上錦城大君庶衆孫,李福連,錦城大君庶衆曾孫,李愿、李憲、李愻,已上仁城大君庶衆孫,贈正李士弼,學生李國弼,武科李光弼,學生李若弼,已上仁城大君庶衆曾孫,李益炆、李益𪺉、李益熳,已上綾豐君庶衆曾孫,已上贈戶參宗正卿例兼,已上贈職事承傳,文惠公主,文淑公主,文懿公主,已上度祖大王女,貞和公主,桓祖大王女,已上封爵事傳敎。
○兵批,判書閔致庠病,參判朴來萬病,參議韓緻奎進,參知洪鍾大病,同副承旨李長會進,啓曰,全州營將高山里僉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bb如b,未準朔禁軍將及他道守令,竝擬,何bb如b?傳曰,允。
○李長會,以兵批言啓曰,北兵營所管乾原鎭,以關防重地,軍器什物,擧皆凋殘,方擬修繕,而時任鎭將金光雨,適有身病,勢難擧行云,今姑改差,旣是報瓜之人,待都政付司果,其代,會寧居出身李豐來,可堪其任,特爲差送事,奉承大院君敎意,今日政啓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李玄翼爲副摠管,趙羲復爲兼訓鍊都正,徐光鼎爲宣傳官,朴贊馨、羅卿雲、黃繼賢爲五衛將,吳麟泳、申鴻朝爲文兼,柳曦東爲都監把摠,李秉呂爲武兼,李敏鼎爲全州營將,金煥鑑爲平安兵虞候,金善耆爲滿浦僉使,柳箕東爲高山里僉使,朴泰翼爲井浦萬戶,乾原權管單李豐來,同知單朴喜訓,副護軍李晩耆、朴瑄壽、李鍾晉、宋持勳、李敎弼、閔成鎬、張龍河、朴長夏、南啓宓、李暐沼、金奎淳、徐有源,以上竝單付,及第兪致三、李海鎭、李圭河、李鍾大、尹喜原、崔錫祚,前部將南孝源,已上今加折衝加資事,覆啓判下。
○吏批,再政。以吳章默爲仁陵參奉,金泰恒爲固城府使,學正單許綸。
○兵批,再政。以李壽東爲羽林將,姜奎馨爲訓鍊僉正,李敬權爲璿源殿守門將,林景亮爲廢茂山萬戶,僉知單羅卿雲,同知單朴贊馨,副護軍李嘉會、兪致三、李海鎭、南孝源、尹喜原、崔錫祚、李奎河、李鍾大,以上竝單付。
○三政。以鄭弘采爲訓鍊判官,張禹喆爲武兼,同知單黃繼賢。
○四政。以張志庸爲訓鍊主簿,同知單金達權。
○以吏曹參議任孝準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長會曰,只推。
○傳于李長會曰,右副承旨許遞,前望入之。
○承旨前望入之,李泰應添書落點。
○李長會,以禮曹言啓曰,因議政府草記,今番進賀使回還時,皇帝大婚及皇太后上徽號詔書,順付出來,到京日迎接儀節,照例擧行事,允下矣。取考謄錄,則順付詔書入京日,百官郊迎,殿庭行禮而自上行禮之節,依正至聖節望闕禮時例磨鍊,今亦依此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取考謄錄,則順付詔書入京日頒詔後,有卽日頒敎之擧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目,鉢浦萬戶李奉孫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義禁府啓目,粘連向前金顯錫亦,異船形跡,雖云閃忽,邊鎭問情,竟致遺察,法意所在,焉逭重勘,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義禁府啓目,粘連向前奉慶夏亦,傳命擧行,何等謹嚴,而不能審愼,做錯非細,罪著溺職,有難全恕,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壬申十二月初四日午時,上御慈慶殿。大臣、政府堂上引見入侍時,左承旨趙秉式,假注書張逵鴻,事變假注書朴鍾瀅,記注官朴鳳軫,別兼春秋金鶴鎭,領議政洪淳穆,左議政姜㳣,右議政韓啓源,行知宗正卿府事李承輔,行吏曹判書趙秉昌,行禮曹判書趙秉徽,右贊成曺錫雨,行戶曹判書金世均,知三軍府事李容熙,左參贊徐衡淳,知訓鍊院事鄭岐源,兵曹判書閔致庠,知三軍府事任商準,工曹判書鄭健朝,行護軍李鶴榮、趙羲復,校理王性協,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淳穆,進前奏曰,近日寒事稍緊,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淳穆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淳穆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淳穆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淳穆曰,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淳穆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安順矣。上曰,次對爲之。淳穆曰,臣於向來湖南之行,目見年穀大登,如茨如梁gg粱g,無此彊彼界,堯醲舜郁之化,洋溢於村欣野悅之中,洵爲有國上瑞,比歲屢豐之餘,今又値此用康,宜其公私蓄積,綽有餘裕,而賦役繁重,杼杻俱空,事育艱匱,甁甖乏儲,懋遷之刁騰,生業之彫瘵,哿矣富人,哀此惸獨者,自昔所以隱憂永歎,而窮蔀幽怨之聲,豈可上達於千里君門乎?況今河淸海晏,寰區寧謐,內而百司庶務,外而八路三政,已痼之瘼,可捄之弊,有若琴瑟之更張,大變則大益,小變則小益,爲益亦弘多,至於民生困瘁,猶復如棲苴之靡泊,此其故何哉?地所以生之者,匪不豐,而人所以守之者,恒有失,能約其躬,擔石之蓄,亦裕,苟肆其欲,海陵之積,不足,自是灼然之理也,蓋儉者,聖人所寶而御世之具,故國弊民窮,濟之以儉,國富民殷,守之以儉,儉之爲用,如是大矣,而今乃敝化奢麗,誠不可捄藥,庶民屋壁,文繡相錯,行人街路,文章無分,由是而俗尙日渝,紀綱日紊,究竟流害民國,必甚於天災,生之衆而食之不寡,爲之疾而用之不舒,雖其如邱山如泉源,曷以敵無益之費,無藝之求乎?財者水也,民者魚也,水之不活,魚亦匪樂,此在迭命之地,躬行導率之如何,而先自宮府,禁制侈靡之習,務崇敦朴之風,于以平物情因衆心,使四民,各安其業,如魚之依水,休養生息,丕冒涵育之澤,始可曰三登泰平,伏願懋哉懋哉。上曰,所陳切實,當服膺矣。〈出擧條〉淳穆曰,國之有紀綱,猶人之有血脈,血脈不通,人不可以爲人,紀綱不立,國不可以爲國,今若立紀綱,先自正名分始,而近來軍政之痼弊,固無以勝言矣,虛額未塡,疊徵居多,不得不以排戶收布,磨勘京納,雖至卿紳韋布,亦用一切之法,而窮居士族,久絶仕宦,身服高曾之畝,儒業從事,扶持門戶者,自以不侵軍布,標置於里魁村丁之上,今與兵籍編伍,淺然一色,則惟彼蠢愚,蓄憾於平日屈服,暋不知畏,謂此時可乘,輒以爲我旣出布,彼亦出布,常賤則一也,而彼胡爲以侮蔑我乎?當初捄弊本意,曷嘗必欲使士族出布,特憫殘蔀之疊役橫徵,均戶共濟,以補京納之不足而已,乃反莫此之爲幸,敢着儒衣儒冠,對士族頡頏,無禮不恭,殆靡所不至,爲士族者,雖欲元身高標,自異而自別,有非口舌爭矣,所以臣之往役沿路,十百爲群,抱狀呼訴,不勝其紛紜,此而無別般操制,頑習之滋長,殘班之寢微,諒非細故,《易》曰,辨上下定民志,上下不辨,而民志有定,未之聞也,蓋戶布者,旣有古規,而雖士族,亦均排也,軍布者,自存等分,而必常賤,乃應役也,今若以戶布,統稱軍布,無所區別,而是豈成說乎?蚩氓之不識法意,侵凌至此者,職由於尺籍不修,班民軍民,混雜無分,臣方令三軍府,發關另飭,申嚴簽丁之法,而若夫矯警其愚頑,重則刑配,輕則懲勵,自底遷善而遠辜,惟在長吏之責,而豈可無日月漸磨之術乎?將臣此奏,行會八道、四都,眞諺翻騰,揭付坊曲,俾知朝家先甲之令,以正明分gg名分g,爲立紀綱之本焉。上曰,戶布之大小民同納,此是古法也,今此小民之謂以同納戶布而凌蔑者,大關紀綱,各別禁飭,而大民,毋至自侮事,營邑,亦爲曉諭,可也。〈出擧條〉上曰,沿路所經,士族之以軍民侮蔑,多有此訴乎?淳穆曰,以此事,沿路民訴,果不勝其紛紜,而聞道臣守宰之言,近來此訴,惟日坌集云,士族抑鬱之情,推可知矣。上曰,以戶布事,關西,不至有小民侮蔑士族之弊乎?啓源曰,關西,亦有大小民之別,而不至有侮蔑之弊矣。淳穆曰,關西士族,不至如三南之閥閱矣。仍奏曰,國以民爲本,民以國爲生,其所本之生之,卽惟曰長吏之責是耳,人主深處九重,畎畝艱難,閭里疾苦,有非耳目所到,則百里之才,必得其人然後,幽隱之情,可以上達,懷保之澤,可以下究,一境生靈之休戚,於是乎係焉。昔我肅廟朝,置代柱帖,英廟朝,又置續代柱帖,此皆愼簡字牧之至意攸在,而殿下元元一念,夙宵憂勤,每守令辭朝,召見而詔勗之,道臣,以列倅之有著續者登聞,輒施褒嘉,又許久其任,是固西京治法,則爲掌銓地,選用良吏,乃其職也,曷敢不精白對揚乎?苟以公心公眼,鑑空衡平,進退人物,自一命,節次到作宰階,京司踐歷之聲聞旣慣,必有所甄別能否,至於陞遷,則亦視已試之前績,姸媸固莫揜,惟當隨才授窠,而勿用排擬之罣礙,私好之參錯,務存按名督實,雖未必盡爲擇能,庶乎不中而不遠,且筮仕者,出宰之初程也,有如植材菑田之自庇自養,非惟專力於門蔭子弟,草澤孤寒之士,懷才抱器,而不得售其用者,顧何恨,亦須博訪蒐羅,出而仕乎朝,其有稱於作成之化,夫豈涉鮮哉,今當京察之月,有此所奏,雖若文具,治國之要,蓋莫不以用人爲先,另加飭於兩銓臣,何如?上曰,愼擇守令,何時不然,而銓官,每爲顔私所拘者多,自政府,發牌銓官,各別申飭,可也。〈出擧條〉淳穆曰,卽見戶曹所報,則壬戌罷還之後,諸般應下,無以排用,雖有丙寅別備,丁卯社倉,還作穀耗條,不過幾萬兩,猶不當不恒上下,則不容不及今變通,限二十萬石,代錢六十萬兩,作還取耗,而京畿、三南、關東、海西六道,旣有別備與社倉穀之分送者,關北,曾無此例,關西則可以分還取耗,發關該道,使之作還,盡分取耗,永勿入於蠲蕩之地爲辭矣,度支經費之極絀,莫此時若也,而必有別般變通,始可以稍存紓力,則作還關西,取耗補用,亦是經紀旣久者也,此道蕩還,歸結以後,朝家常所軫念,故丙丁兩年別備穀,雖遍排他道,而猶不擧論者,良有以焉。然今若捨此而求之,從他立本,更無下手處,固知西民貽弊,在所當念,此乃經用攸關,則寔出不得已之政,開糴立規,依所報施行,穀名,以癸酉別備米爲稱,至於斂散之節,令道臣,從長措處,而當年耗條,不可責徵,特姑除之,自再明年,始爲取捧,俾圖永有實效,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淳穆曰,卽見忠淸監司金炳始所報,則道內各邑,每年應用儲置米,假量爲五千餘石,而在前,例以還米取用矣,蕩還定摠之後,更無得着手,以排結錢中每石三兩式代劃,故需用之常患艱乏,邑邑皆然,其中水營及沿邑民之貽害,尤爲難保,就本營役餘錢中一萬五千兩,名以儲置還,每石三兩式前期一年分給,以本色,除耗捧納,以圖翌年需用,以其翌年原上下之錢,又爲作還,年年如是,以爲循環推用之地爲辭矣。本是以穀排儹者,今乃代錢彌縫,則艱乏,事勢固其然矣,而究竟難支之瘼,亦有所歸矣,另劃一年作還之資,本色收捧,依前排用,以次退展,以今年條,爲明年所需者,計在作穀容措之暇也,雖然,每年錢分穀捧,有違糴法,而與其偏害於沿邑,曷若通一道分苦乎?分苦必淺,偏害旣深,道臣所請,蓋出於不得已也,姑從權宜之政,依報辭施行,穀名,以政府句管穀稱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淳穆曰,卽見北兵使金箕錫狀啓,則所管餉穀,停蕩居多,餘皆盡分,庫無儲留,疎虞莫甚,今有大院君措劃錢八千六百兩,又自本營辦備,以充萬兩之數,以土式,作還折米,爲五千石,而以若鏡城一邑,民情無不難便,今姑分排於關北各邑,使之取耗作錢,入用於倉廨營建之費,以待一二年民力稍紓,取其本穀,限折半式,分兩年詳定作錢,仍爲作還於鏡城,每年半分半留,無耗改色,用舊蓄新事,請令廟堂稟處矣,以若關北管轄之營,餉穀不敷,春夏間盡分後,庫無儲穀,其在重邊圉之道,甚涉疎虞,而旣有大院君措劃,且以帥臣辦備,經紀此添糴者,實爲緩急所需也,鏡城,荐經歉荒之餘,民力尙未蘇醒,姑先分糶於所管列邑,過一二年更爲都聚,立穀營下者,儘有商量,而五千包之一境作還,雖或偏重,苟是半留半分,除耗換色,則必不至大可貽弊,依所報施行,而穀名,以雲宮別備穀爲稱,分留成冊,這這報政府之意,使之定式,何如?上曰,此穀旣有所重,以十分典守之意,申飭,可也。〈出擧條〉淳穆曰,卽見工曹所報,則本曹庫儲,常患匱乏,事役有時浩繁,凡係供奉,惟吏胥是藉,而所賴至薄,資身役策,擧皆厭避,全無榜樣矣,年前大院君,特軫彫瘵之狀,減額而釐正,羨財而矯捄,第其痼瘼,猶未蘇醒,就外邑匠保木例納者,自明年爲始,參酌代錢磨鍊,永爲定式,攻冶司各樣鐵物,實數之每年報戶曹,徒擁虛簿,事甚不誠,特許歸正之地爲辭矣。水部管務,最簡於諸曹,歲俸自來不裕故,從以員役聊賴,亦甚殘薄,擧皆厭避圖免,無意樂赴,勢所使然,則曹樣,安得不轉至彫瘵乎?外邑匠保木,以錢代捧,卽各道年分,或因綿歉狀請者,而苟可參酌適宜,永代定式,曹用邑納,其必兩有濟焉,依報辭特施,且以攻冶司鐵物遺在言之,名存實無,不知始自何時,而徒擁虛簿,勘報度支者,事甚無謂,此亦捧甘該曹,以爲釐正,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淳穆曰,營建之役,今旣撤罷,此乃三百年未遑之事也,且各道公廨與武備造成,前後出義獻誠者,亦多其人,夫實心嚮上,有如是嘉尙,則在朝家,固不可無酬賞之擧,先從已蒙初仕承傳者,或隨窠調用,或加設單付,而已蒙守令承傳者,一體隨窠差遣,次次示意事,分付銓曹,何如?上曰,年前,已有處分矣,各別收用,以示朝家酬賞之意事,分付銓曹,可也。〈出擧條〉淳穆曰,以鎭撫營軍需所用年捧中,嶺南稅作木六十同,戶兵木各二十同,惠廳布二十同,竝使之永爲劃付矣,見今各道砲糧分排,旣裕足,則雖無京司之所劃送者,木與布之措置,可充支放之需,自今年爲始,勿爲劃送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淳穆曰,慶尙監司金世鎬,昨年,以治績之茂著,承有加瓜之典矣,本道逋案,轉成痼弊,而今旣淸帳,亦且立本,雖以公納言之,苦心董飭,猶恐或後,鉤摘吏隱,奸無所售,聲聞攸及,自有莫揜之實,夫有其績而無其酬,殊非朝家歷試之義,特加一資恐好,故敢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榻敎〉淳穆曰,初除守令之有署經,蓋人地可否之必待臺閣公議者,而初倅中曾經監察人,則以其監察時已有署經故,更無署經之例矣,第念別薦初仕,旣因公議而剡擧,則似此人之初除守令,依監察例,俾勿署經,肅拜後仍爲歷辭之意,著式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淳穆曰,麗顯陵參奉,頃以王氏中擇其可合者,擬望與遷轉,依本朝安陵例定式事,命下矣。令松營,勿拘生進幼學,年三十以bb上b人,另擇備三望,報吏曹啓下,仕滿四十五朔陞六,而開城府則副直長,今姑革罷,時帶人,待分直長有窠陞實,至於分敎官監役朔數,依舊例各準三十朔一陞,分直長十五朔,分主簿十五朔陞六,內移一陞,麗顯陵直長,三十朔出六內移,而若參下官未滿仕日者之因分主簿麗陵直長有闕而經陞,則依京參奉例,計其未滿之仕於分主簿與麗陵直長,必準六十朔後內移京職,分主簿直長,加設各一窠,主簿則以在任遭故落仕最久人,次第間五窠甄復單付,準三十朔內移,仕滿司果則勿論,分直長則以參下前銜人,一如主簿甄復例單付,準三十朔陞加設主簿,又準三十朔內移京職,而無前銜人,則竝勿差代,兩主簿,雖皆仕滿,一都政不得竝遷之意,著爲定式,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麗顯陵參奉事,松都幸行時,此陵上有所傳敎者乎?淳穆曰,果於其時,有此下敎,而蓋爲王氏收用之盛念矣,仍奏曰,卽接軍器寺所報,則本寺所管三南月課銃契之所納鳥銃,擧皆麤劣,不可堪用,此若一任貢人,必無實效,該契革罷,專屬本寺,使之精實造成,受價與分給等節,依摠廳例擧行,各邑分送者,折半磨鍊,而湖西條,爲一百三十八柄,受價則爲一百三十四柄,較其分給之數,不足爲四柄,就其條中忠州等四邑所頒者,各減一柄,以補上項不足,爲辭矣,此是戎器之最緊要者,而以其該貢事力之凋弊,造法亦必不古,緩急所需,疎忽莫甚,依報辭特爲許施,俾有實效,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淳穆曰,宗正卿李容熙,當爲追恩,而旣有貤贈於所後家,今無可施處,依已例移施其本生,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淳穆曰,知中樞府事金學性,行大護軍金炳德,行大護軍申錫禧,政府堂上還差,漢城判尹洪鍾雲,政府堂上差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淳穆曰,訓鍊大將任商準,父母墳,在於京畿楊州地,而以其塋域有事,不得不躬幹云矣,將兵之臣,經稟往來,旣多已例,今亦依此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淳穆曰,旣承處分,則當以從便往來矣。上曰,來往當爲幾許日乎?商準曰,可至五六日矣。㳣曰,臣之出入講席,已多年所,而蔑識無少裨補,賤分常切惶恧,前後進言者,皆以勤聖學,爲今日急先之務,而臣之耿秋愚衷,尤倍餘人,蓋帝王之學,不以尋摘爲事,專以知行爲貴,非學則無以知,非知則無以行,而非知之艱,行之惟艱,今若曰,講學自講學,政事自政事,則非所以資於學而措諸政也,治平以誠正爲先,祈永以諴小爲本,未有不正心而能治國者,亦未有不諴民而能永命者,人君,居深宮之中,其心之邪正,若不可得窺,而符驗之著外,有不可得揜者,紛華之中幽獨之地,所當戒者,宴安之畏也,春秋鼎盛,血氣方剛,所當愼者,保嗇之節也,從容燕息,不惡而嚴,所當杜者,倖門之啓也,不緣耳目,百度惟貞,所當斥者,玩好之物也,時使薄斂,政在養民,所當先者,懷保之惠也,凡此五者,皆從吾心上公私界分,遏欲存理之如何耳,若能撤去一念私邪之弊,而燕私之好,便嬖之流,皆由法度,則虞舜之罔遊于逸,商湯之不邇聲色,說命之無啓寵納侮,旅獒之不貴異物,曾傳之財散民聚,不過是學古訓有獲,而自誠正而治平,自諴民而祈永者也,此非臣之言也,皆古聖賢之垂戒,而布在方冊,今我殿下,日接賢士大夫,相與講究之,弗知弗措,用力行之,兢業持守,祛私養正,施諸事爲,發號出令,則必無作於其心害事害政之歎,而以義制事,以禮制心,將見治化郅隆,民國永賴,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所陳切實,當服膺矣。〈出擧條〉啓源曰,臣冒沒抗顔,黽勉呈身,豈或有一分半承當之望而然哉?臣之逖違天階,今已四年,逋傲嚴命,亦旣多日,怵畏之餘,戀結居先,伏惟我東朝殿下誕辰邇臨,側從起居之後,粗伸慶忭之忱,是臣分義之不容已者也,且臣文字拙澁,誠意淺薄,所以祈褫鞶之恩者,反以紆踰衮之奬,與其支煩章牘之間,重速瀆屑之誅,無寧仰借方寸之地,格回咫尺之天故耳,顧今八域康謐,聖德天覆,三晝頻繁,睿學日新,已治已安,而圖理之念尙切,爰度爰諮,而求助之衷冞勤,苟於此時,疑承輔弼之得其人,明良喜起之交相須,則可以贊天地財成之化,迓續邦命,可以資朝夕啓沃之效,緝熙聖工,而臣材器憃愚,學識空疎,將何以裨補聖化,將何以補塞物情也哉?殿下,謂國家暇豫,廊廟優閑,姑使臣充位備員已也,則伴食之宰,亦且難做,殿下,謂重任難於久曠,成命難於遽收,姑使臣試可乃已也,則覆餗之災,終所難免,千裁萬度,百無一可矣,殿下命令,已行於敦迫,賤臣忱誠,亦伸於叨肅,伏願早賜斥退,以幸公私焉。上曰,鼎席備員,朝廷之幸也,卿旣出膺,予有仰成,更勿辭選gg巽g,輔導不逮,是所厚望矣。〈出擧條〉上曰,右相,阻隔有年矣,果安過而上來乎?啓源曰,王靈攸曁,幸得穩過而穩返矣。上曰,關西之民弊與守令治績,何如乎?啓源曰,一自朝家懲貪之後,靡不謹愼畏法,殫竭對揚,果多善治矣。淳穆曰,太廟臘享親祼,已有成命矣,今冬天氣,連爲乖宜,所以閭巷間輪感,方流行,而且於其時,節屆大寒,栗烈之威,必倍劇矣,此際勞動,達宵將事,甚非六氣節宣之方,亟命寢止,俯循群情,不勝顒祝之至。上曰,大臣所奏,旣如是,當還寢矣。仍命書傳敎曰,太廟臘享大祭,攝行磨鍊,一依親祭例爲之。〈出傳敎〉秉式曰,諸宰奏事。承輔進前奏曰,日昨講筵,以宗英事,有所下詢故,臣以誠寧大君墓所致祭進去時所聞所見,冒悚仰奏矣,特軫祠板之無以奉安,曲念祀孫之極其零替,從長措處之方,商確以稟之意,縷縷恩言,鄭重懇惻,此實大聖人百世一室之誼,惕然興感於追遠崇報之地也,臣固欽仰萬萬,而筵退後聚會諸宗,宣布德意,則欣欣相顧曰,今此處分,實有光於百世之下,雖以唐堯之明德親族,周王之秩祀惇宗,無以過此,非但璿潢屬籍,聚首感泣,凡厥登筵諸臣,拜手攢頌,曷有其bb極b,第其重建祠宇之節,不絶香火之道,稟白于大院君前,以宗府某樣錢中三千兩,先爲挪用,待開春經始措劃,恐合事體,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世均曰,臣待罪度支,取考應捧米摠,近雖稍裕於前,較之恒式應下,猶有不敷矣。大院君,深念經遠之謨,區劃以別備米十萬石,將自癸酉,限十年歲入一萬石,而顧今內外各倉,擧皆充衍,積儲無所,臣奉承敎意,進詣慶熙宮,看審崇政門外,則基址閒曠,優可以經營倉舍,而與月廊之庫相近,守直之節,亦甚便宜,待明春新建二百間於此地,以爲入峙,而戶曹惠廳,通融換色,用舊蓄新,恐好,故敢玆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秉式曰,玉堂所懷奏之。性協曰,伏以臣,年淺學蔑,屢叨論思之職,至蒙乘召之命,日昨登筵,又伏奉下詢,恩數曠絶,感祝惶懍,靡所容措,實莫省何以圖報萬一也,竊伏念致治之道,本乎學,學問之要,本乎心,故殷宗之學,時敏而有沃朕心之訓,周王之學,日就而有單厥心之戒,則自古帝王之治,莫非心學中做出來者也。伏惟殿下,以天縱之聖,萬機躬親,百度惟貞,八域蒼生,罔不欽仰攢祝,而終始典斆gg學g,一心孜孜,則聖而益聖,新而又新,殷周之盛,可以比隆,而億萬洪休,式至今日矣,伏願懋哉懋哉。上曰,所陳當留念矣。〈出擧條〉秉式曰,今日賓對,兩司無一人進參,事甚未安。違牌諸臺,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上曰,冬日尙溫,江流不爲合氷乎?淳穆曰,向聞江流,漸至凝氷,以穴船渡涉,近因日候復溫,始凝者復解,還爲無礙行舡云矣。上曰,冬令如是不調,外間,頗有病云乎?淳穆曰,閭閻間輪感,頗盛行,若此不已,轉至明春,甚有所可慮也。上曰,農功全賴牛力,而昨今兩年,牛疫大熾云,關西則倘不至如是乎?啓源曰,關西亦有之,旋卽止息,而近日流行於三南云矣。淳穆曰,近來牛疫,南中爲尤甚,往往以人爲秋耕,其功雖倍,遠不及牛力之深耕云,亦爲明春農作,甚可悶矣。上曰,日候雖溫,自是寒節,大臣諸宰,筵退後當賜饌矣。淳穆曰,聖念及此,臣等筵退,謹當胥欣飽德矣。上曰,朝氣頗寒,晩來復溫,而物雖少矣,與諸宰均受也。淳穆曰,渥澤攸滋,奚論多少?臣等退與諸宰,相對飽飫,而雖今冬日,感戴陽春之德意,可以不知其爲寒矣。上命史官就座,仍命大臣先退,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2月5日
[编辑]行都承旨鄭範朝〈藥院進〉。行左承旨閔奎鎬〈未肅拜〉。右承旨趙秉式〈廚院進〉。左副承旨李敦夏〈坐直〉。右副承旨徐相敦〈坐直〉。同副承旨李長會〈緣故出〉。注書鄭元和〈病〉一員未差。假注書許綸〈仕直〉張逵鴻〈仕〉。事變假注書朴鍾瀅〈仕〉。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金炳地,副提調鄭範朝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氣候安順,中宮殿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敦夏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相敦啓曰,同副承旨李泰應,時在忠淸道林川郡任所,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閔奎鎬落點。
○李敦夏啓曰,行大司憲李豐翼,執義張時杓,持平金箕文、金玉均牌不進,掌令尹奭孝、姜鳳煥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金昌秀,司諫張晧根,獻納洪時衡,正言李泰容、徐正淳,執義張時杓,持平金箕文、金玉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敦夏曰,只推。
○徐相敦,以弘文館言啓曰,下番修撰臣金德均,以御營廳從事官,今日軍布捧上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校理李容萬,時在平安道江東縣任所,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許遞,前望入之。
○玉堂前望入之,副校理李𪧴落點。
○李敦夏,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千摠金炳一,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照目,粘連差備中官奉慶夏矣本府議啓內,傳命何等謹嚴,而不能審愼,做錯非細,罪著溺職,有難全恕,以此照律,罪笞五十收贖,解見任別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義禁府照目,粘連鹿島萬戶金顯陽矣本府議啓,異船形跡,雖云閃忽,邊鎭問情,竟致遺察,法意所在,焉逭重勘?以此照律,罪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私罪。奉敎依允。
○義禁府啓目,粘連向前李奉孫亦,異船之乍漂旋發,雖曰閃忽,邊鎭之未卽報營,罪著違經,不可以昧例,有所曲恕,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12月6日
[编辑]行都承旨鄭範朝〈緣故出〉。行左承旨閔奎鎬〈坐〉。右承旨趙秉式〈坐〉。左副承旨李敦夏〈坐直〉。右副承旨徐相敦〈坐直〉。同副承旨李長會〈坐〉。注書鄭元和〈仕〉一員未差。假注書許綸〈仕直〉。事變假注書朴鍾瀅〈仕〉。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大王大妃殿誕日,大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宮殿,宗親、儀賓、內閣、政院、玉堂、朝廷百官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宗親、儀賓、內閣、政院、玉堂、朝廷百官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李敦夏啓曰,行大司憲李豐翼,執義張時杓,持平金箕文、金玉均呈辭,掌令尹奭孝、姜鳳煥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徐相敦曰,原任典翰李會正,馳詣睿陵,奉審摘奸,仍留監祭,局內諸陵,一體奉審以來。
○傳于徐相敦曰,大君王子、嫡王孫、王孫、祀孫中未官職人姓名與年紀,詳細錄入事,分付宗府。
○傳于徐相敦曰,有實故玉堂許遞,前望入之。
○玉堂前望入之,副修撰金晩植落點。
○徐相敦,以禮曹言啓曰,今十二月初六日大王大妃殿誕日,諸道所封箋文中,嘉山郡守朴準祥,寧遠郡守崔承祖,雖非應封官,俱以別軍職封進矣,一體看審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禮山幼學尹奎煥所志,則以爲,族姪景信,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三十二寸兄智錫子昌一,欲爲繼後,兩家諸族,相議完定,而智錫夫妻,俱爲作故,拘於常規,不得循例禮斜,依法典草記稟處事,呈狀矣,凡係繼宗立後,兩邊與受,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載在法典,而門長尹奎煥所訴,旣如此,尹智錫子昌一,立爲尹景信之後,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校理李𪧴,時在京畿漣川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單權鼎鎬。
○徐相敦,以承文院言啓曰,卽見都京禮部出來咨文,則因响馬賊船闖入,滋擾情形,據咨轉奏,奉上諭檄飭沿海水師,勦滅餘黨,以靖海疆事,諭令盛京等地方,竝行知照云矣,回咨,以承領之意撰出,付撥下送灣府,傳給鳳城,轉致北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敦夏,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千摠李敎復,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12月7日
[编辑]行都承旨閔奎鎬〈病〉。行左承旨鄭泰好〈未肅拜〉。行右承旨李會正〈未肅拜〉。左副承旨趙秉式〈病〉。右副承旨徐相敦〈坐直〉。同副承旨李長會〈坐直〉。注書鄭元和〈病〉一員未差。假注書許綸〈仕直〉沈觀燮〈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朴鍾瀅〈仕〉。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進御二錢重人蔘粟米飮,自今日一貼式,限二貼煎入事,榻bb前b下敎。
○王大妃殿,進御二錢重人蔘粟米飮,自今日一貼式,限二貼煎入事,榻前下敎。
○大妃殿,進御二錢重人蔘粟米飮,自今日一貼式,限二貼煎入事,榻前下敎。
○中宮殿,進御二錢重人蔘粟米飮,自今日一貼式,限二貼煎入事,榻前下敎。
○徐相敦啓曰,藥房三提調,持粟米飮來待矣。傳曰,封入。
○又啓曰,來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又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同副承旨李長會,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徐相敦曰,龍岡之代,副司果李載德擬入。
○傳于徐相敦曰,政宮牌招開政。
○傳于李長會曰,都承旨、左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鄭泰好、李會正落點。
○注書鄭元和病,代以沈觀燮爲假注書。
○徐相敦啓曰,卽者副修撰金德均,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行大司憲李豐翼,執義張時杓,持平金箕文、金玉均牌不進,掌令尹奭孝、姜鳳煥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金昌秀,司諫張晧根,獻納洪時衡,正言李泰容、徐正淳,執義張時杓,持平金箕文、金玉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相敦曰,只推。
○徐相敦,以議政府言啓曰,有司堂上金炳喬,久有身病,無以行公,減下,其代,行吏曹判書趙秉昌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中學訓導白奎燮,繕工監假監役官金澈祜,俱以身病,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金德均,陳疏徑出,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修撰姜𧄽內閣進,副修撰一員未差,修撰趙宇熙,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修撰金晩植,時在京畿楊根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許遞,前望入之。
○玉堂前望入之,副修撰李弼鎔落點。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秉昌牌招不進,參判韓敦源進,參議任孝準牌招不進,右副承旨徐相敦進,啓曰,行判書趙秉昌,參議任孝準,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事甚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以李秉哲爲徽陵令,趙秉甲爲引儀,尹𪲶爲林川郡守,李載德爲龍岡縣令,中學訓導單朴文彬。
○兵批,判書閔致庠病,參判朴來萬病,參議韓緻奎進,參知洪鍾大病,同副承旨李長會進。以文應俊爲元山別將,副護軍李泰應、元禹常,副司果gg副司直g李容萬,副司果尹用求、金晩植,以上竝單付。
○吏批,再政。以鄭基泰爲掌樂主簿,宋一笵爲假監役,趙鍾弼爲恩津縣監。
○三政,以尹益培爲假監役,李儒植爲龜城府使,假監役宋一笵,今超通政,朝官年八十,依法典加資,故學生金鎭翼贈戶參例兼,故通德金遠彬贈左承旨,故通德金弘漸贈僕正,已上同知金寅浩三代。
○以吏曹參議任孝準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長會曰,只推。
○副修撰金德均疏曰,伏以臣於持被之中,卽接家信,則臣母素患蛔積之證,迨此隆寒,一倍添劇,促臣歸視,臣聞此報,方寸煎灼,按住不得,玆敢忙陳短章,徑出禁扄。伏乞聖明,俯垂鑑諒,亟遞臣職,俾便救護,且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12月8日
[编辑]行都承旨閔奎鎬〈坐〉。行左承旨鄭泰好〈式暇〉。行右承旨李會正緣故出。左副承旨趙秉式〈坐直〉。右副承旨徐相敦〈坐〉。同副承旨李長會〈坐直〉。注書鄭元和〈病〉一員未差。假注書許綸〈仕〉沈觀燮〈仕直〉。事變假注書朴鍾瀅〈仕〉。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趙秉式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粟米飮來待矣。傳曰,封入。
○徐相敦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徐相敦曰,奉審儒臣入侍。
○傳于趙秉式曰,吏曹參bb議b有闕之代,前望入之。
○吏曹參議前望入之,洪萬燮落點。
○徐相敦啓曰,行大司憲李豐翼,執義張時杓,持平金箕文、金玉均牌不進,掌令尹奭孝、姜鳳煥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金昌秀,司諫張晧根,獻納洪時衡,正言李泰容、徐正淳,執義張時杓,持平金箕文、金玉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相敦曰,只推。
○傳于李長會曰,有實故摠管許遞,前望入之。
○摠管前望入之,副摠管洪淳大落點。
○趙秉式,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修撰李弼鎔,時在京畿高陽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
○徐相敦,以刑曹言啓曰,卽接黃海監司徐元輔文移,則平山府徒一年半定配罪人金弘局,限滿云矣,取考曹上配案,則弘局,以公錢偸竊罪,辛未六月到配,今已限滿的實,依法典放送後,徒流案頉下事,分付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卽接平安監司南廷順文移,則熙川郡徒三年定配罪人金華景,咸從府徒二年定配罪人李今石,限滿云矣,取考曹上配案,則華景,以毆人折臂傷脚罪,己巳十二月到配,今石,以拔刃傷人罪,庚午十二月到配,俱已限滿的實,依法典放送後,徒流案頉下事,分付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宣惠廳啓目,粘連觀此忠淸監司金炳始啓本,則枚擧庇仁縣監金商鳳牒呈,以爲全羅道咸平縣大同船致敗監色沙格等,嚴囚縣獄,令各該衙門,覆啓稟處,裝載官咸平縣監金炳右罪狀,令攸司稟處,護送地方官馬梁僉使金義煥,拿棍懲礪云云。在囚諸漢,更加嚴刑,期於得情,而明知其無所實犯然後移送,原籍官未拯之穀,嚴刑督捧後定配,裝載官之令攸司稟處,護送地方官之棍懲,竝依狀請施行,何如?判付。啓,依允爲旀,裝載官,姑令戴罪擧行。
○吏曹參議任孝準疏曰,伏以臣於見職,豈有一分堪承之望,而始焉違牌路阻,叩謝義重,繼而辭不獲命,荐瀆爲懼,因仍盤礴,居然閱月于玆矣,間嘗承乏,抗顔行政,而醜拙畢露,惶恧轉甚,樗櫟無用而徒被榮光,糠粃在前而久妨賢路,廉防壞損,莫此爲甚,物議嗤點,當復,如何?且臣受氣脆弱,宿抱貞疾,蒲柳先秋,神精銷落,冷痰積聚,發作無時,年前所患肺癰之祟,病根尙存,近因觸寒,一倍添劇,胸脅刺痛,宛轉叫楚,値玆政月,曹務頻仍,而彈束奔走,其勢末由,玆不得不疾聲呼籲於仁覆之下。伏乞聖慈,俯垂矜諒,亟遞臣所帶之銜,以究生成之澤,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壬申十二月初八日巳時,上御慈慶殿。奉審儒臣入侍時,右副承旨徐相敦,假注書沈觀燮,記事官康炳迪,別兼春秋李根命,原任典翰李會正,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曰,奉審儒臣進前。會正,進前奏曰,臣承命馳詣睿陵,陵上奉審則安寧,碑閣丁字閣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精潔,諸執事摘奸則無頉,仍詣禧陵,陵上奉審則安寧,碑閣丁字閣奉審則無頉,仍詣孝陵,陵上奉審則安寧,碑閣丁字閣奉審則無頉,還詣睿陵,仍留監祭,將事安寧之意,敢達矣。上曰,陵上,俱爲太平,而碑閣丁字閣,亦無頉乎?會正曰,各陵上,果太平,而碑閣丁字閣,亦無頉矣。上曰,何時行事乎?會正曰,以京料之,則行事之時,似在二更量矣。上曰,卽爲發行乎?會正曰,與祭官偕行矣。上命史官就座,仍命儒臣先退,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2月9日
[编辑]行都承旨閔奎鎬〈緣故出〉。行左承旨鄭泰好〈坐直〉。行右承旨李會正〈病〉。左副承旨趙秉式〈廚院進〉。右副承旨徐相敦〈病〉。同副承旨李長會〈坐直〉。注書鄭元和〈病〉一員未差。假注書許綸〈仕直〉沈觀燮〈仕〉。事變假注書朴鍾瀅〈仕〉。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李長會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鄭泰好啓曰,行右承旨李會正,右副承旨徐相敦,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水原府留守閔升鎬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賜給。
○李長會啓曰,密符親納,例也,而前水原留守申錫禧,謂有身病,使其褊裨替納,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行大司憲李豐翼,執義張時杓,持平金箕文、金玉均牌不進,掌令尹奭孝、姜鳳煥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金昌秀,司諫張晧根,獻納洪時衡,正言李泰容、徐正淳,執義張時杓,持平金箕文、金玉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長會曰,只推。
○以右副承旨徐相敦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泰好曰,只推。
○鄭泰好,以宗親府言啓曰,謹依下敎,大君王子、嫡王孫、王孫祀孫中未官職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啓目,粘連鉢浦萬戶李奉孫矣本府議啓內,異船之乍漂旋發,雖曰閃忽,邊鎭之未卽報營,罪著違經,不可以昧例,有所曲恕,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私罪。奉敎依允。
○敎水原留守閔升鎬書。王若曰,西京,壯寢堧之制,地是漢扶風近郊,東洛,重保釐之規,官惟周君陳舊職,眷彼水原府摠理,卽我正廟朝設施,盤泰卜萬年之基,一草一木,罔非遺澤,管轄控三路之隘,某山某水,皆經睿籌,地理非比尋常,天威不違咫尺,珠邱之松栢密邇,華殿之簾陛邃嚴,是惟委寄之方,與他鎭最重,所以眷畀之際,任其人尤難,惟卿,忠藎傳家,休戚同國,端祥溫潤之姿範,和氣生於座間,謙約謹愼之風儀,素履見於言外,長喉院而佐銓曹,旣播眞宰相令譽,登瀛館而入奎華,尤著士君子宿望,玆授卿以水原府留守兼摠理使,卿其祗服寵命,勉恢嘉猷,繕卒乘而修城池,爲勸農桑而課儒武,體國家經遠之策,先朝懷保之圖,於戲,南州帶裘,奚止羊叔子雅量,北門鎖鑰,庶追寇平仲威名,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臣金奎軾製進。
12月10日
[编辑]行都承旨閔奎鎬〈藥院進〉。行左承旨鄭泰好〈緣故出〉。行右承旨李會正〈坐〉。左副承旨趙秉式〈廚院進〉。右副承旨徐相敦〈坐直〉。同副承旨李長會〈坐直〉。注書鄭元和〈病〉一員未差。假注書許綸〈仕〉沈觀燮〈仕直〉。事變假注書朴鍾瀅〈仕〉。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故判書金炳弼緬禮出柩時,大妃殿,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金炳地,副提調閔奎鎬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進御二錢重人蔘粟米飮一貼煎入事,榻前下敎。
○鄭泰好啓曰,議政府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褒貶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徐相敦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長會啓曰,月山大君內外墓,遣宗臣致祭事,命下矣。何宗臣進去乎?敢稟。傳曰,宗正卿李邦鉉進去。
○傳于趙秉式曰,下直守令入侍。
○備忘記,全州營將李敏鼎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徐相敦啓曰,行大司憲李豐翼,執義張時杓,持平金箕文、金玉均牌不進,掌令尹奭孝、姜鳳煥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金昌秀,司諫張晧根,獻納洪時衡,正言李泰容、徐正淳,執義張時杓,持平金箕文、金玉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相敦曰,只推。
○以司謁口傳下敎曰,近聞各營各司褒貶,或有不爲之弊,是何事體,自今爲始,依例爲之bb之b意,令政院各別申飭。
○傳于李長會曰,摠管有闕之代,前望入之。
○摠管前望入之,都摠管李寅應落點。
○議政府薦望,以韓敦源爲開城留守。
○徐相敦,以三軍府言啓曰,前府使李東洙,前僉使李興洙,前府使李秉一,前中軍成樂韶,加設部將崔憲祖,出身李肯洙,竝以部薦施行,何如?傳曰,允。
○李長會,以吏曹言啓曰,東學敎授李載悳,繕工監役監官尹益培,俱以身病,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上番副校理臣李秀萬,以禁衛營從事官,今日軍布捧上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李𪧴,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待令寫字官數小,擧行苟艱,寫字官玄鍍、玄濟慶,竝加差下,使之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司饔院監膳提調意啓曰,今日供上生鮮,腐傷體少,屢次點退,使之改色,與前無異,日勢漸晩,雖不得不捧入,而該貢人等所訴內,當此合氷,捉得無路,限提得間願以活鷄代封云矣,在前如此之時,曾有稟旨代封之例,而莫重御供,自下不敢擅便,惶恐敢啓。傳曰,代封。
○徐相敦,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騎士將申杓,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壬申十二月初十日巳時,上御慈慶殿進講,下直守令同爲入侍時,知事洪鍾雲,參贊官趙秉式,檢討官趙宇熙,假注書沈觀燮,記注官朴鳳軫,別兼春秋李根命,各持《詩傳》第五卷六卷,定州牧使趙濟華,寧邊府使李承宇,安岳郡守趙秉鎬,靈光郡守李萬稙,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秉式,進前奏曰,下直守令待令矣,使之進前奏職姓名乎?上可之。濟華等,以次進前,各奏職姓名訖,秉式曰,下直守令,使之聽宣諭講七事乎?上曰,出去爲之也,仍敎曰,下直守令,更爲進前。濟華等,竝進前,上曰,善爲下去,實心對揚也。濟華等,起伏奏曰,臣等謹當實心對揚矣。上曰,日寒如此矣,幾許日各當抵邑乎?濟華曰,定州,十餘日似可赴任矣。承宇曰,寧邊,則十二日似可赴任矣。秉鎬曰,安岳,八日似可赴任矣。萬稙曰,靈光,十日似可赴任矣。上曰,今此召見,有意所存,竝各別對揚也。濟華等曰,聖敎至此,尤不勝悚懍矣。上曰,守令竝先退也。濟華等,以次退出。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仍開卷。鍾雲,讀自祈父予王爪牙,止祈父三章,仍釋義訖。上命授書算于鍾雲,上讀新受音十遍訖。鍾雲,還納書算。上曰,此詩,軍士怨於父役,呼祈父告之,而越王句踐伐吳,有父母耆老而無昆弟者,皆遣歸,魏公子無忌,救趙,亦令獨子無兄弟者歸養,而第觀此詩,則爪牙之士,當爲保護王居,而以遣不用之地,則於其所當用之地,猶不敢顧者甚矣,然以作詩之人,不敢斥王,則於其忠厚可見矣。鍾雲曰,聖敎至當矣。上曰,有爪牙之士而翼輔君王,有子而奉養父母矣。鍾雲曰,禁衛人君之左右而親近者,莫如爪士gg牙g之士也,凡父母之甘旨便養者,又莫如其子也,是故,古之成法,則興師,而必不用宿衛之士,選兵而有親老,則亦歸其孤獨之子,使之奉養,而今於周宣王之用兵也,反使爪牙之士而征役,以爲戕虛其上之宿衛,亦使親老而無昆弟者遠戍,使其母尸其饔,則其六軍之士,豈無怨咨之心乎?上曰,周宣王,使其爪牙之士征役,則當於宿衛不顧,而遣其無兄弟獨子遠戍,反使其父母,以及薪水之勞,而作此詩,怨不及君,忠厚如此,而曷不用若是忠厚者乎?周道之降,於此知矣,後世鑑戒之詩,莫過於此章也。鍾雲曰,聖敎誠然矣。上曰,宣王,以中興之主,豈至於此乎?此章爲宣王之詩者,有何考證乎?鍾雲曰,序以爲刺宣王之詩,然而先儒之論,且有未必爲宣王時,則他無可考處矣。宇熙曰,宣王三十九年,戰于千畝,敗績于姜氏之戒者,《國語》亦有之,然則以此爲宣王之詩,與序說相合矣,仍奏曰,宣王,雖爲中興之主,而晩年之政,漸不如初,故詩人,刺之如此矣。上曰,然矣,宣王能善厥終,如初政之美,則豈有此詩之譏刺乎?宇熙曰,聖敎切當矣,且奏曰,夫兵,危憂之地也,苟能擇帥,濟以恩威然後,士皆樂趨,而無勞苦之心矣,今祈父司馬之職而不能其責,爪士虎賁之屬而使從于征,然而將得有功,軍安得無怨乎?昔宣王之中興,命吉甫以復境土,六月詩稱以敵王所愾,而與此章轉予于恤,氣象逈然不同,以此觀之,其用兵一也,而將得其人則士氣振,將非其人則軍心散,爲國禦侮之道,亶在愼擇良帥也。秉式曰,征役者,亦必有妻孥矣,而不遑他暇,惟以其母之尸饔爲悶,怨苦之中,可見孝思之藹然,若上能逮下,下情上達,則豈有怨上之至此也?上掩卷,仍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2月11日
[编辑]行都承旨閔奎鎬〈藥院進〉。行左承旨鄭泰好〈病〉。行右承旨李會正〈式暇〉。左副承旨趙秉式〈式暇〉。右副承旨徐相敦〈坐直〉。同副承旨李長會〈坐直〉。注書鄭元和〈病〉一員未差。假注書許綸〈仕〉沈觀燮〈仕直〉。事變假注書朴鍾瀅〈仕〉。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故判書金炳弼緬禮發靷,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徐相敦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閔奎鎬啓曰,行左承旨鄭泰好,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徐相敦曰,吏曹參判有闕之代,前望入之。
○吏曹參判前望入之,李寅卨落點。
○傳于徐相敦曰,政官牌招開政,如有違牌,勿爲呼望。
○傳于徐相敦曰,呈告春秋許遞,今日政差出。
○傳于徐相敦曰,副校理李𪧴,工曹參議除授。
○吏曹、工曹參議單,李𪧴除授事承傳。
○徐相敦啓曰,行大司憲李豐翼,執義張時杓,持平金箕文、金玉均牌不進,掌令尹奭孝、姜鳳煥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金昌秀,司諫張晧根,獻納洪時衡,正言李泰容、徐正淳,執義張時杓,持平金箕文、金玉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相敦曰,只推。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單洪殷謨。
○李長會,以吏曹言啓曰,司僕寺正沈應澤,以其身病,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秉昌進,參判李寅卨,參議洪萬燮竝式暇,同副承旨李長會進。以李在淳爲副校理,李寅卨爲同經筵,李鳳億爲同義禁,朴齊韶爲同春秋,趙龜永爲司僕正,朴孝憲爲司宰僉正,李弼鎔爲東學敎授,任喆常爲假監役,開城留守單韓敦源。
○兵批,判書閔致庠病,參判朴來萬病,參議韓緻奎入直進,參知洪鍾大病,同知李昇來,護軍鄭範朝,副護軍李敦夏、任孝準,以上竝單付,兼管理使單韓敦源。
○吏批,再政。知春秋單朴齊韶。
○吏曹啓目,出身金在得名字,改以在鎬,姜奉賢名字,改以賢秀,前縣令洪元鍾名字,改以鍾泰,副護軍李秉國名字,改以秉武,出身李應國名字,改以鍾九,黃基重名字,改以基明,韓鎭性名字,改以鎭衡事爲等如告狀,依例令藝文館給帖,何如?判付。啓,依允。
○壬申十二月十一日巳時,上御慈慶殿。進講入侍時,同知事曺錫輿,參贊官閔奎鎬,侍讀官王性協,假注書許綸,記事官康炳迪,別兼春秋李根命,各持《詩傳》第六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仍開卷,錫輿,讀自皎皎白駒,止白駒四章,仍釋義訖,上命授書算于錫輿,上讀新受音十遍訖,錫輿,還納書算。上曰,此篇,卽好賢之詩,而食我場苗,縶之維之,或近於朋友相與之辭,至於賁然來思,爾公爾侯,又或近於人君敎諭之辭,而無所指的,此說,或詳載於他書,而抑又何時之詩也?錫輿曰,上下之辭,果若矛盾,臣亦未知何書,詳載此說,而以上篇章下註觀之,似是宣王時所作,而亦無明言,誠是疑端矣。上曰,雖一朝一夕,欲縶維而挽留,是秉彝之良心也,而但不以禮遇,徒事縶維,則賢者,豈肯留連乎?錫輿曰,聖敎至當矣,尊賢之道,何可縶之維之也哉?此皆托辭也,非眞個縶駒也。上曰,卑辭厚弊,卽招賢之禮,則何不以禮而待之乎?錫輿曰,全篇都是托辭,而以示其誠心好賢,則以若誠心,亦豈無卑辭厚幣之禮乎?但適其時或未及於此禮矣,仍奏曰,孔子曰,好賢如緇衣,緇衣之弊予改爲,好賢之誠,可見於適館之時也,白駒之毋金玉爾音,好賢之誠,益切於在谷之日也,今於賢者已去之後,猶復眷戀不已,欲其聲音之頻聞,其至誠好賢之意,有過緇衣矣,如殷高宗之夢齎良弼,周文王之卜得王佐,苟非誠心求之,豈至發於夢寐,質之卜筮也哉?猗我先朝,有賓興功令等科,又下經傳講義於八道,咸使條對,擇其尤者,擧而用之,此亦出於好賢之誠,而以是幾乎野無遺賢,俊乂在官,四方風動,至治馨香,我殿下繼述之道,亦在是矣。又奏曰,月前賤臣,初登講筵,承聞文義之下詢,不規規於章句訓誥之間,而擧其大義而問之,聖學之高明,可以仰揣,臣不勝欽仰萬萬,大抵帝王之學,異於匹庶,當以大義爲之,今以此章言之,大義卽好賢也,今我殿下,誦讀討論之際,思所以何以則好賢,何以則求賢,博問於登筵諸臣,如或有槪於聖衷者,非但聞其言而已,卽當行其事,此乃好賢之實,而四方賢者,亦當于于而至,伏願於此等大義,務加澄省焉。性協曰,賢人之處世,治則進亂則退,觀此四章,則其國之不治,亦可知也,今賢者已去,而作詩者,記以所乘之駒,愛益切而留之甚苦,終不得見歸,豈不吁歎乎?夫思賢之心,人皆有之也,雖知其不可親矣,眷戀之情,自出乎心而然矣。奎鎬曰,國之治亂得失,在賢者之在位在野,是以,雍熙淸明之世,草野之賢,必欲得其位,此非貪戀爵祿,卽惟以致君澤民之道,欲行于世也,顧其時,道若不可行,則雖在位之賢者,必去位而藏于草野,今以此詩觀之,宣王,雖曰中興之主,而賢者,若是其去而不可留,則周之盛衰,推可驗也。上掩卷,仍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2月12日
[编辑]行都承旨閔奎鎬〈病〉。行左承旨鄭泰好〈病〉。行右承旨李會正〈坐直〉。左副承旨趙秉式〈廚院進〉。右副承旨徐相敦〈緣故出〉。同副承旨李長會〈坐直〉。注書鄭元和〈病〉一員未差。假注書許綸〈仕直〉沈觀燮〈仕〉。事變假注書朴鍾瀅〈仕〉。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徐相敦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會正曰,檢校直提學趙慶鎬,馳詣顯隆園,奉審摘奸,仍留監祭,仍詣健陵、華寧殿,一體奉審以來。
○傳于李會正曰,仁城大君祀孫李白淵,興安君祀孫李暉沼,錦平君祀孫李昌容,撫安大君祀孫李寅亨,咸昌大君祀孫李命祿,竝瓜近初仕作窠,令該曹口傳擬入。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白淵爲仁陵參奉,李暉沼爲莊陵參奉,李昌容爲齊陵參奉,李寅亨爲溫陵參奉,李命祿爲孝陵參奉。
○傳于李長會曰,歲首各道道薦啓聞,此是廣搜人才之意,而近則干囑闖行,便成文具,失其薦剡之本意,寧有如許事體也?自廟堂,關飭各道,俾無淆雜之弊,可也。
○傳于李會正曰,判義禁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判義禁前望單子入之,李景夏落點。
○李長會啓曰,行大司憲李豐翼,執義張時杓,持平金箕文、金玉均牌不進,掌令尹奭孝、姜鳳煥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金昌秀,司諫張晧根,獻納洪時衡,正言李泰容、徐正淳,執義張時杓,持平金箕文、金玉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長會曰,只推。
○李會正,以宗親府言啓曰,《國朝御牒》、《璿源譜略》、《王妃世譜》,以初草入鑑事,命下矣。御覽日字,令日官劉俊祜推擇,則今月十三日辰時,爲吉云,以此日時擧行,而伊日本府堂上、郞廳,具儀仗鼓吹,陪進勤政殿,請承傳色奉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日本曹褒貶坐起時,堂上不可不備員,而參判李寅卨病不來,令政院牌招,以爲同參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校理李在淳,時在廣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
○李長會,以摠戎廳言啓曰,本廳諸將官,今壬申年射講居首人,依例別單子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參判李寅卨疏曰,伏以臣,祗奉恩誥,授臣以吏曹參判,臣誠循省怔忪,懼深而愧腆。噫,是職也,裁持藻鑑,甄采敍正,視長堂有間,而可否無不與聞,緊漫時或代斲,其爲責任之重,不可以夫夫而濫授也明矣,顧臣通籍,僅六七星霜,而雖躋卿列,便是新進,未可謂循資格考踐履,而質本傝憃,器輚識譾,曾未寸藝絲效之可紀,凡在閒冗,猶涉尸素,忽復貳之以調劑邦政,責之以澄汰流品,是敎獿人尋橦,殆都盧之不方,必其人端窾得中,才器有裕者,可以稱其任,臣何嘗髣髴於是哉?仍念臣弱植經霜,恒存舃戒,而散樗無當於椳闑,康瓠不適於斗筲,百爾摒當,一不猶人,且況偏被洪化,浹髓淪肥,前後馽縻,莫非鼎饕,今又冒玷淸要,驟躐無以漸,臣視臣,其不受人之姍訾也亦難矣,只宜榜搶散地,謹守本分,上無累宸簡,下不墮家聲,以爲餘生不報之報,是臣之區區打願也。臣於是曹,曾叨忝佐矣,今焉班級視前愈進,職事較昔自別,則尤何敢視若倘未,恬然冒當哉?畢竟醜盭之立現,卽必然之勢也,臣雖愚昧,粗有所耳食者,古人曰,若委其不可而望其可,强其不能而責其能,官雖備,於理無益,第臣之不可與不能,旣揣之熟矣,政牌儼臨,循墻無路,冒沒祗肅,冞增惶恧,今若諉以已出,全昧量入,則倖門易啓,廉防有乖,庸敢猥有陳列,欲望聖慈,諒匪飾而愼惟人,將臣新銜,劃許鐫改,俾公器無骪,賤分獲安,公私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開城留守韓敦源疏曰,伏以臣,卽一無肖下品耳,頂踵都歸造化,歷揚罔非踰濫,居常恧蹙,靡所止屆,迺於待罪亞銓之日,忽伏奉除旨,以臣爲開城府留守者,臣聞命震𢥠,實莫省攸措也。夫分司保釐之責,何往非至重且大,而至於崧陽舊京,尤有別焉,臣以蒙騃,何以知其然乎?念臣大父臣致應,昔膺是任,蓋嘗盡心乎對揚,而是府之爲大去處,則臣有所傳聞於家庭者也,邇來許多年所,江漢之日趨,其勢固然,關隘則屛蔽畿輔,而儲胥得其措劃也歟,冠蓋則直通灣、浿,而孔路不至凋瘵也歟,泉貨流布於八路,而商賈果能積著也歟,民物殷富於四都,而閭井擧皆安樂也歟,以至倉廒之蘇瘼,軍伍之興墜,臣俱未之熟諳,而此時此任,烏可輕畀於如臣庸陋者乎?臣之本末長短,已莫逃於淵鑑之所照燭,則固不敢張皇爲說,而以何識量材器,能盡其職,不負我聖明委寄之萬一也哉?涓埃塵刹,雖欲圖報,而空疎輇劣,固不可以藉手,高牙玉節,雖欲追美,而憃愚𧼢遫,亦無望於繩武,揆以量入之義,惟有早爲之計,玆敢略暴衷懇,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遞臣新授居留職名,以幸公事,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壬申十二月十二日巳時,上御慈慶殿。進講入侍時,講官趙基應,參贊官李長會,侍讀官王性協,假注書許綸,記事官金顯默,別兼春秋李根命,各持《詩傳》第六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仍開卷,基應,讀自黃鳥黃鳥,止黃鳥三章,仍釋義訖,上命授書算于基應,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基應,還納書算。上曰,此詩,民不得其所,故託呼黃鳥而告之,可知其時君之政,而國無賢臣,不施仁政故如此,而周與他國有異矣,夫文、武、成、康之敎化,浹於民故,當此離散之時,不敢斥王,可見忠厚之風也。基應曰,孟子曰,不信仁賢則國空虛,仁賢之用不用,都在於人君之信不信,舜有臣五人,而天下治,以舜之聖,尙資於仁賢,蓋國有賢人,則民豈有渙散之憂乎?上曰,據篇下東萊呂氏之說,則以爲,宣王之末,民有失所者,與鴻雁章還定安集之時,正相反矣,意此詩,在於宣王以前乎,以後乎?幽、厲在間,亦未詳,而存此者,戒後世人君之詞也。基應曰,以東萊呂氏之說觀之,宣王,承厲王之後,非不爲中興之主,而其初,致還定安集之化,其末,有渙散流離之憂,毋或忽愼終于始之戒歟,《書》曰,民惟邦本,本固邦寧,又曰,可畏非民,民之聚散,顧人君之善不善如何也,蓋東萊之說,深戒後世人主之遠圖也。上曰,賢良,卽淸明之氣也,在人論之,則日氣淸佳之時,志氣爽然,陰曀之時,志氣昏然,而若賢人在朝,則査滓便化,誠可謂國之寶也,擇用賢良,亦極難,而使之試事然後,可以知之也。基應曰,聖敎誠然矣。性協曰,人在異域,雖得其所,猶難禁懷土之戀,況無依無托,極爲困苦者,安得不思其親戚乎?夫黃鳥,求友之鳥也,不聞求友之聲,反見啄我之粟,則此邦人之不相知不相卹,於斯可喩矣。長會曰,講官儒臣,備陳無餘,臣無容更達矣。上掩卷,仍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2月13日
[编辑]行都承旨閔奎鎬〈緣故出〉。行左承旨鄭泰好〈坐〉。行右承旨李會正〈坐直〉。左副承旨趙秉式〈坐〉。右副承旨徐相敦〈坐直〉。同副承旨李長會〈坐〉。注書鄭元和〈病〉一員未差。假注書許綸〈仕直〉張逵鴻〈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朴鍾瀅〈仕〉。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徐相敦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行大司憲李豐翼,執義張時杓,持平金箕文、金玉均牌不進,掌令尹奭孝、姜鳳煥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金昌秀,司諫張晧根,獻納洪時衡,正言李泰容、徐正淳,執義張時杓,持平金箕文、金玉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相敦曰,只推。
○以司謁口傳下敎曰,《璿源譜略》草件陪進堂郞,退去,再明日待令。
○注書鄭元和病,代以張逵鴻爲假注書。
○鄭泰好,以議政府言啓曰,卽見京畿監司金在顯所報,則喬桐,荐被失稔,民情可悶,而庚午辛未停退還餉及今年應納,厥數甚夥,以兩年條,特許折半停退,折半代錢,俾紓民力爲辭矣,如今樂歲,揆以糴政,豈容有此闊狹?第其荐歉民力,將欲竝督新舊捧,反有豐不如歉之慮,爲念事勢,依所報特施懷保之澤,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此臘享大祭祭官,當爲磨鍊,而玉堂乏少,時任玉堂,塡差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會正,以弘文館言啓曰,下番副修撰臣金德均,以御營廳從事官,今日本營褒貶座起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參議洪萬燮疏曰,伏以臣,本常調末蔭耳,晩竊科第,驟躐無漸,居然從下大夫之後,此已臣宿算不到,而惟以守甘拙處劃冗散,爲餘生不報之報矣。廼者前望特恩,授臣以吏曹參議者,反躬惶恧,莫省攸措,夫天官,重任也,周官六典,宋制六部,莫不以選曹爲首,必簡郞中一員掌班簿,凡序位品選官格,稽考審核,質成長貳而行焉,逮我朝,而官方,亦沿於是,至於激揚淸濁,黜陟幽明,通塞之與聞末議,注擬之時或代斲,均之爲銓綜大去處,則前輩名碩之與是選者,率皆逡巡退讓,不敢自居,豈無所以而然也?念臣寒素謏劣,最居人下,才藝器識,無聞當世,重以跧伏深僻,見聞孤陋,凡於茶飯事爲之間,猶是糊塗而茫昧,尋常差遣,都做不得者也,今忽加之以淸顯之銜,畀之以要重之職,是猶僬僥而負邱山,偎儡而被文繡也,循名究實,判無是理,且況歷顧時彦,貯望林立,先糠之譏,濫竽之懼,不暇自恤,而聖簡之累,名器之褻,殆繇臣而始,何可諉以已肅,而恬然若固有乎?玆敢悉輸悃愊,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俯賜鑑諒,亟遞臣新授職名,以重官方,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壬申十二月十三日巳時,上御慈慶殿。進講入侍時,講官鄭基世,參贊官鄭泰好,侍讀官王性協,假注書許綸,記注官朴鳳軫,別兼春秋金鶴鎭,各持《詩傳》第六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仍開卷,基世,讀自我行其野,止我行其野三章,仍釋義訖,上命授書算于基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基世,還納書算。上曰,此篇與上章,正相似矣,此時失所之民,無所怨刺,可見忠厚之義,而觀此二章,則其國之治亂,可知也,當時人君,若行仁政,則何以至此也?是故,不孝不悌之民,從此有之矣。基世曰,上下兩篇,果是一般辭意也,民旣不安於其國,轉而之異國,或冀其收卹,而亦不得焉,則怨怒之見於色,苛責之發於辭,固人情之常也,而少無是意,宛轉爲說者,藹然出於忠厚之義,此專由於先王德化之愈久不泯也。上曰,宣王,是周中興之主也,而此時之民,何以有此詩也,誠可疑也。基世曰,中興之主,倂稱殷宗、周宣,而宣王,似未及殷宗,然必不至於如此故,先儒以爲未見其爲宣王之世者,似然矣,或是幽王之初也。上曰,果似然矣,周之先王敎化,浹於民心,故雖至危難之世,章章句句,無非忠厚之言也。基世曰,在周盛時,大司徒,以鄕三物,敎萬民而賓興之,三物,卽六德六行六藝,而六行,卽孝友睦婣任卹也,以是賓興,自有敎化之浹洽于民心者也。上曰,此詩gg時g民困,猶難盡言,而離親戚棄墳墓,以適他國者,若上行仁政,則何以至此也?基世曰,民之聚散,專由於在上導率之如何,若發政施仁,則安土重遷之民,豈有散而之他之理乎?上曰,堯、舜、桀、紂之民,一也,民之善不善,惟在在上者之導率之如何,若施仁政,使鱞寡孤獨,勞來安集,則民何爲適異國乎?基世曰,聖敎,萬萬欽仰,此誠蒼生之福也。堯、舜,率天下以仁,而民從之,爲人君,而行堯、舜之政,則民皆爲堯、舜之民矣,仍奏曰,此詩之作,雖在周道之衰,其忠厚之風,猶有存焉,而摸寫人情之玅,尤可以想見矣,在昔先王之世,以六行敎人,化行俗美,夫豈有相怨相刺之詞哉?及其化浸微而俗愈薄,或不得於父母之國,則猶望姻戚之相恤,而又不得焉,可謂窮且迫矣,安得無怨刺,而猶且厚恕其不可恕之情,薄責於所必責之地,忠厚之意,溢於辭氣之間,此詩敎之所以使人溫柔敦厚者也,且凡人情,望人之相恤也,始焉不得不厚,中焉猶倖其庶幾,終不得焉,則不得不去之矣,所以首章,言居者久居之意也,此章,言宿者少寓之意也,末章,言異者去之,而猶恕之之意也,其次第深淺,可謂曲且盡矣。性協曰,此章,言婚姻之故,望其收恤也,《史記》,平原君,抵信陵君書曰,勝所以自附於婚姻者,以其急亂也,蓋婚姻者,貴其患難相救,而今乃不見管顧,其於禽獸,不遠矣。泰好曰,講官儒臣,備陳無餘,臣無容更達矣。上掩卷,仍敎曰,領府事諸節,近來何如乎?基世曰,寢食幸如前,而當此寒節,自多不逮之時矣。上曰,向聞前都令之言,則東萊鄭氏相臣,爲十五人云矣。基世曰,臣先祖文翼公光弼直派子孫中相臣,爲十二人,以一門內統言之,則果爲十五人矣。上曰,向聞領相所奏,領府事福力,比之於郭令公,而門內,又多過回卺者,此固罕有之盛事也。基世曰,臣之祖先,多行回卺,而近來,亦爲三次矣。上曰,卿之叔父,以八耋老人,不敢稱老於伯氏之前云,亦甚貴矣。基世曰,果然矣。上曰,文翼公奉祀,以秩高祿厚之子孫爲之,不以行列論之乎?基世曰,然矣。上曰,卿家,將世奉矣。上曰,曾見他所載者,則爲領議政之人,甚多,而枚卜錄則不然,何故也?基世曰,國朝五百年相臣,爲三百六十人,而領相,爲一百五十人矣。上曰,黃翼成,爲領相乎?基世曰,然矣。上曰,陽坡,亦爲領相乎?陽坡相業,克繼文翼公之勳業矣。基世曰,臣先祖翼憲公太和,屢爲領相矣。上曰,領府事中書三十餘年,甚稀貴,而明年,且入閣之回甲,誠閣中初有之事,亦甚稀貴也。基世曰,明年,果是直閣除拜之年矣。上曰,雖値日寒之時,尙能出入戶庭乎?大耋之年筋力,無異六十餘歲之人云矣。上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2月14日
[编辑]行都承旨閔奎鎬〈病〉。行左承旨鄭泰好〈病〉。行右承旨李會正〈坐〉。左副承旨趙秉式〈式暇〉。右副承旨徐相敦〈坐直〉。同副承旨李長會〈坐直〉。注書鄭元和〈病〉一員未差。假注書許綸〈仕〉張逵鴻〈仕直〉。事變假注書朴鍾瀅〈仕〉。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徐相敦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同副承旨李長會,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會正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徐相敦曰,假注書張逵鴻,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訓鍊大將任商準,掃墳事京畿楊州地,今方出去矣,所佩命召,何以爲之,而將兵之任,不可一刻無摠察之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守禦使兼察。
○又啓曰,訓鍊大將,守禦使兼察事,命下矣。兼察訓鍊大將鄭基世,卽爲牌招聽傳敎,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行大司憲李豐翼,執義張時杓,持平金箕文、金玉均牌不進,掌令尹奭孝、姜鳳煥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金昌秀,司諫張晧根,獻納洪時衡,正言李泰容、徐正淳,執義張時杓,持平金箕文、金玉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相敦曰,只推。
○李長會,以宗親府言啓曰,明日,卽天漢殿望奉審日次,臣鳳儀,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相敦,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諸將官,今年射講都計劃居首人,依例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壬申十二月十四日巳時,上御慈慶殿。進講入侍時,講官曺錫雨,參贊官徐相敦,檢討官趙宇熙,假注書張逵鴻,記事官康炳迪,別兼春秋金鶴鎭,各持《詩傳》第六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仍開卷,錫雨,讀自秩秩斯干,止君子攸寧,仍釋義訖,上命授書算于錫雨,上讀新受音十遍訖,錫雨,還納書算。上曰,作室頌禱,宜其首及父母,而此乃只擧兄弟者,蓋父母尊重,固無可言,兄弟則易於疑忌,故欲其相好而無相猶,不失其恩義也。錫雨曰,凡民,兄弟必相與湛翕,然後始有妻孥之樂,而帝王家,尤與匹庶有異,地旣逼近,勢必疑忌,苟不篤於人倫,專以相好爲主,則其弊也,將至於難言,故先擧兄弟,以爲頌禱,而父母,此非可言地故,不及也。上曰,《堯典》云,克明峻德,以親九族,若使九族旣親,則況於兄弟,復何疑忌之有?錫雨曰,此乃聖人之事也,歷代以來,聖人未易遭逢,所以多疑忌之患也,《詩》之頌王季也,有曰,因心則友,則篤其慶,《書》之命君陳也,有曰,友于兄弟,施於有政,由此觀之,福祿之昌熾,治化之隆盛,皆無不本於兄弟之相好,則兄弟,亦不重乎?蓋此詩,論其基址之廣大,則不過曰築室百堵,論其墻壁之牢密,則不過曰風雨攸除,鳥鼠攸去,論其堂宇之華美,則不過曰如鳥斯華,如翬斯飛,此可見其時宮室之制,專尙儉約,非若後世之壯麗侈大也,《易》曰,上古,穴居而野處,後世聖人,易之以宮室,以待風雨,聖人之宮室,爲其待風雨而已,則此詩,可謂不失聖人之本意也。上曰,觀此作室之制,其崇儉可知,而必是周之盛時也,夫人君,當以安民爲本,至於宮室,不過容膝可矣。宇熙曰,新宮旣成,必有頌禱,而今此頌之曰,兄弟相好,又曰,似續妣祖,其詞意誠美矣,築室之時,續妣祖者,孝也,室成之後,樂兄弟者,悌也,然則上行下效,一國,其將興於孝悌矣,苟或不能友兄弟之情,不能嗣妣祖之業,則雖有此宮室之美,奚足爲樂哉?所以此章頌禱之中,其陳勉君德之義,亦可見矣。相敦曰,此章之旨,此篇中最好,故後世賢儒,莫不究解,而秩秩斯干,比宣王之德化,如澗水之流出,幽幽南山,比財貨之裕足,如南山之深遠,竹苞松茂,比庶民之富盛,如竹叢松密,此說,雖非元旨,意則亦好也。上掩卷,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2月15日
[编辑]行都承旨閔奎鎬〈藥院進〉。行左承旨鄭泰好〈病〉。行右承旨李會正〈病〉。左副承旨趙秉式〈坐直〉。右副承旨徐相敦〈緣故出〉。同副承旨李長會〈坐直〉。注書鄭元和〈病〉一員未差。假注書許綸〈仕直〉張逵鴻〈仕〉。事變假注書朴鍾瀅〈仕〉。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韓啓源,提調金炳地,副提調臣閔奎鎬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徐相敦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秉式啓曰,議政府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上前開坼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長會曰,訓將兼察,更以都提調爲之。
○李長會啓曰,訓將兼察,更以都提調爲之事,命下矣。在前如此之時,或有都提調命招之例,或有從事官發牌聽傳敎之規,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從事官發牌聽傳敎。
○傳于李長會曰,奉審閣臣入侍。
○李長會啓曰,行大司憲李豐翼,執義張時杓,持平金箕文、金玉均牌不進,掌令尹奭孝、姜鳳煥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金昌秀,司諫張晧根,獻納洪時衡,正言李泰容、徐正淳,執義張時杓,持平金箕文、金玉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長會曰,只推。
○李長會啓曰,卽伏見諸道今秋冬等褒貶啓本,則慶尙監司金世鎬,咸鏡監司洪祐吉,守令,無一人居中居下,江原監司申應朝,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竝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李長會啓曰,卽伏見諸道今秋冬等褒貶啓本,則鎭撫使金善弼,開城留守李寅應,忠淸水使李奎顔,黃海兵使梁憲洙,水使尹𣇍,全羅左水使成喬修,平安兵使趙台顯,慶尙左水使柳冀大,統制使蔡東健,南兵使具春喜,北兵使金箕錫,邊將,無一人居中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竝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長會曰,啓字誤踏之中官吳有恒,推考。
○趙秉式,以中樞府言啓曰,本府郞廳及醫員錄事等,今壬申年秋各等褒貶,當爲等第,而領中樞府事臣鄭元容,有身病,判中樞府事臣李裕元,臣金炳冀,俱以在外,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敦寧府言啓曰,本府郞廳等,今秋冬等褒貶等第,當爲磨勘,而以領事未差,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曹所屬司饔院官員等矣今秋冬等褒貶,當爲等第,而因本院都提調有故,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本曹郞廳及所屬各司官員,今壬申秋冬等褒貶,依前例磨鍊以入,而軍資監、內資寺,因都提調提調有故,不得磨勘,去春夏等褒貶時,軍資監、濟用監、長興庫、司䆃寺、司圃署、平市署五部,因都提調、提調、漢城府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磨勘矣,今則其時官員,已多遷轉,難以考績,依近例蕩滌,何如?傳曰,允。
○又以宣惠廳都提調意啓曰,本廳郞廳等,今壬申秋冬等褒貶等第,磨勘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濬川司都提調意啓曰,本司都廳及郞廳,今秋冬等褒貶,當爲等第,而臣等俱有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宗廟署、社稷署、永禧殿、各陵園、景慕宮、本曹郞廳、四學童蒙敎官、通禮院、禮賓寺、典牲署、掌樂院、東西氷庫、圖畫署、觀象監、司譯院、典醫監、惠民署、東、南關王廟官員等,今壬申年秋冬等褒貶,等第以入,而承文院、成均館、奉常寺、內醫院官員等褒貶,各其司都提調及堂上有故,東西活人署官員未差,不得一時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望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奎章閣言啓曰,本閣,今壬申年秋冬等褒貶,當爲磨勘,而提學金大根在外,一員未差,不得擧行,外閣褒貶,亦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領館事意啓曰,今秋冬等本館褒貶,當爲等第磨勘,而以大提學不備,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李在淳,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耆老所言啓曰,本所堂上,多有身病,無參座之人,今壬申年秋冬等褒貶,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春秋館領監事意啓曰,今秋冬等本館褒貶,當爲等第磨勘,而以郞廳不備,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藝文館言啓曰,今秋冬等本館褒貶,當爲等第磨勘,而以堂上郞廳不備,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長會,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今壬申年秋冬等褒貶等第,與曹所屬軍器寺、司僕寺、訓鍊院官員及部將等褒貶,磨鍊以入,而典設司官員褒貶,因本司提調在外,不得一體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今壬申年秋冬等褒貶啓本中,刀擦二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壬申年秋冬等本府郞廳及部將等褒貶,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都提調意啓曰,今壬申年秋冬等褒貶,磨勘以入,自丙寅年秋冬等,至今年春夏等褒貶,亦當追磨勘,而其時從事官將官,已多遞易,依例蕩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都提調意啓曰,今壬申年秋冬等褒貶,磨勘以入,而自再去戊辰秋冬以後,各年春夏秋冬等褒貶,未得磨勘矣,從事官及諸將官,今不可擧論,勢不得磨勘,依例蕩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褒貶時,兼把摠金城縣令姜凡秀,與都提調相避,故別啓本一度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千摠李綺秊,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都提調意啓曰,今壬申年秋冬等褒貶,磨勘以入,而丙戌以後,至于本年春夏等,有故不行,今爲四十七年之久,追磨勘一款,無由擧論,竝蕩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今壬申年秋冬等褒貶,依例磨勘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今秋冬等褒貶時,把摠、參軍、哨官等啓本中,刀擦二處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本曹屬司典獄署官員等,今秋冬等褒貶,本曹參議,例與刑房承旨,同爲磨勘,而參議金奎軾,有實故,限內不得磨勘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工曹言啓曰,本曹郞廳,今壬申年秋冬等褒貶及屬司繕公監、掌苑署、瓦署、典涓司今壬申年秋冬等褒貶,合五度磨勘以入,而屬司尙衣院、造紙署今壬申年秋冬等褒貶,因各該司提調有故,限內不得磨勘,而尙衣院、掌苑署、瓦署、造紙署今壬申年春夏等褒貶,亦因各該司提調有故,限內不得磨勘,其時官員,多有遷轉者,依近例蕩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壬申十二月十五日巳時,上御慈慶殿。藥房入診,進講同爲入侍時,都提調韓啓源,提調金炳地,副提調閔奎鎬,檢校直閣洪殷謨,校理洪健植,假注書許綸,記事官金顯默,別兼春秋李根命,監事韓啓源,講官金世均,參贊官閔奎鎬,侍讀官洪健植,假注書張逵鴻,記事官金顯默,別兼春秋李根命,各持《詩傳》第六卷,以次進伏。醫官李慶秊、李漢慶、李忠淵、李碩柱,進伏楹外訖。上曰,史官分左右。啓源,進前奏曰,近日日氣甚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啓源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啓源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啓源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啓源曰,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啓源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安順矣。啓源曰,醫官待令矣,使之入診乎?上可之。慶秊等,以次入診,退伏楹外訖。啓源曰,脈候奏之。慶秊等,起伏奏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矣。啓源曰,湯劑,無議定者乎?慶秊等曰,無議定者矣。上曰,藥房先退。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仍開卷,世均,讀自下莞上簟,止斯干九章,仍釋義訖,上命授書算于世均,上讀新受音十遍訖,世均,還納書算。上曰,此篇,不知何時之詩,而或稱宣王時,或稱宋元公時,未能詳知,然蓋宮室旣成,寢安夢吉,至有弄璋弄瓦之慶,此可謂善頌善禱,而觀於詩意,可想其盛世事也。世均曰,此詩,以第一卷作詩時世圖觀之,書於厲王以後,則舊說所云,宣王卽位,更立宮室,旣成而落之云者,似得之,而旣有或曰宋元公賦新宮,卽此詩云云,則未敢質言仰奏,然其頌禱之誠,溢於章句矣。上曰,此詩必是盛世之詩,故其辭之完轉曲盡,如是矣,兄弟式好,和氣充溢,子孫繁衍,基業昌盛,苟非盛世之詩,曷以致此?世均曰,自古落成之頌禱者,未有若是之盛矣,臣下之祝其君上者,莫先於基業鞏固,子孫昌盛,而此詩,卽築室旣盛,成頌禱之辭也,秩秩斯干,幽幽南山,言其基址之鞏固也,殖殖其庭,噲噲其正,言其宮室之牢密也,旣成之後,居此室之君子,式好兄弟,似續妣祖,攸芋攸寧,乃寢乃興,至得熊虺之吉夢,生男而宜君宜王,生女而無非無儀,雅頌祝君之詩,固許多,而皆不若此詩之兼備者也,今我殿下,重建正衙,永奠磐泰,膺萬億年無疆之休,子孫昌盛,本支百世,卽臣子頌祝之忱,此詩,政爲今日準備者也。上曰,觀此宮室之制,尙其儉約,而福祿之來,惟日不足矣。世均曰,聖敎誠然矣,斯干之築室,非卜新基也,卽肯構肯堂,務在儉約,而享其無疆之福矣,古人之築室頌禱之辭,有曰聚國族於斯,稱其善頌善禱,此固有於兄弟式好,似續妣祖,而帝堯之平章百姓,亦由於以親九族矣。啓源曰,臣幾年逖違之餘,獲陪講席,承聆玉音,經義問難,天語溫諄,句讀辨釋,聖學高明,臣不勝欽仰攢祝之至,葩詩進講,今至《小雅》,未敢知殿下,諷詠溫繹,得其本領,而蓋詩之爲敎,專在於勸善懲惡,使人興起,于以觀性情之正,于以採謠俗之美,太師之陳,瞽矇之誦,皆所以長世輔治之具,竊惟斯干之詩,寔周宣中興之初,更作新宮,旣成而落之,九章意義,無非善頌善禱,而首章之兄及弟矣,式相好矣,卽張老所云聚國族於斯也,朱茀斯皇,室家君王,卽文王章所云文王孫子本支百世是也,顧今舊闕重新,黼扆光御,嚮明出治,先自親九族始,導迎祥和,天休滋至,螽斯麟趾之慶,擧切一國之顒祝,呂氏註所謂,願乎上者子孫昌盛,正謂今日道也,此章旨義,更加省察焉。健植曰,夫夢必有徵,占其爲祥,發於人心之虛靈,而惟大人君子,則其精神,能與天地之氣,相爲流通,故物來順應,夢其陰陽之物,以驗其男女之祥,此皆獻吉頌美之辭也。奎鎬曰,宮室之作,正爲子孫之計,則其頌禱之辭,易先及於子孫,而此詩之先言兄弟者,其意深遠,蓋兄弟相好然後,湛樂而和氣至,和氣至然後,共爲似續妣祖,似續妣祖然後,必有以垂隲降福,使之子孫蕃昌,其熊羆虺蛇之吉,兆于夢而協于占者,乃如是,詩人作詩之意,果明於人倫之至矣。上曰,大臣初登筵之日,遇此好篇也,大臣登筵,今幾年乎?啓源曰,年則四年,朔則四十四朔也。上掩卷,仍敎曰,平安道去年農形,旣經大歉,今年則果豐登,流民還集乎?啓源曰,今年則一道皆爲豐熟,流民果還集矣。上曰,江界之新設厚昌、慈城二邑,別無事端乎?啓源曰,成氷之時,或有潛越之弊,故沿邊各邑,防守甚嚴矣。上曰,戶判,曾經灣尹,似當有詳知者矣。世均曰,鴨綠江,雖因通燕大路,常有船隻,而非徒下流,有可通之路,其上流,則自義州,至江界沿江七八百里,無一小船,而乃有稱口水與通馬尙者,卽鑿其大木爲船樣,口水則不過容數人,通馬尙則可容四五人,以爲通路者故,每自灣府,常摘奸於沿江上下,一切禁斷,而兩國人犯越潛通,嚴禁乃已,故《大典通編》,曾以犯越地界,守令邊將定配,不能摘發之監兵使,用削職之典矣,近來則因此律之至重,雖有犯越,或不無自下掩匿之弊,故至有通變於此律者矣。上曰,此律太重,果是欲禁而不禁者也,監兵使、守令、邊將,若一切用此重律,則下輩,其必以此,有謀逐官長者,又不無下輩,爲念官長之遞任,捉其犯越而不造者,此律,實合有通變者也。世均曰,此因邊塞之事,而階前萬里,無微不燭,聖敎至此,誠不勝欽仰萬萬矣,今此登筵大臣,亦曾經灣尹矣。上曰,大臣,其果曾經灣尹而幾許朔乎?啓源曰,果經灣尹,而不過五六朔矣。上曰,北道,以其近於彼地,故犯越之弊,尤甚矣。世均曰,北道則以近年事言之,刷還男女,固許多,而特下覃恩寬典,以開其還歸之路矣。上命史官就座,仍命大臣先退。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壬申十二月十五日未時,上御慈慶殿。奉審閣臣入侍時,同副承旨李長會,假注書許綸,記事官金顯默,別兼春秋金鶴鎭,檢校直提學趙慶鎬,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曰,閣臣進前。慶鎬,進前奏曰,臣承命馳詣顯隆園,園上奉審則無頉,碑閣丁字閣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精潔,諸執事摘奸則無頉,仍詣健陵,陵上奉審則無頉,碑閣、丁字閣奉審則無頉,仍詣華寧殿,殿內奉審則無頉,還詣顯隆園,仍留監祭,將事安寧之意,敢達矣。上曰,陵園上,俱爲太平,碑閣、丁字閣,無頉,而華寧殿殿內,亦太平乎?慶鎬曰,皆爲太平無頉矣。上曰,何時行祀乎?慶鎬曰,行祀之時,果似宗廟祭享時矣。上曰,江流近爲合氷乎?慶鎬曰,鷺梁與銅雀,皆爲泮氷,故自上流乘船渡來矣。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閣臣先退,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2月16日
[编辑]行都承旨閔奎鎬〈式暇〉。行左承旨鄭泰好〈病〉。行右承旨李會正〈病〉。左副承旨趙秉式〈坐直〉。右副承旨徐相敦〈病〉。同副承旨李長會〈坐直〉。注書鄭元和〈病〉一員未差。假注書許綸〈仕〉張逵鴻〈仕直〉。事變假注書朴鍾瀅〈仕〉。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李長會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秉式啓曰,右副承旨徐相敦,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此順付詔書入京日,頒敎文當爲製進,藝文提學趙基應,待明朝牌招,使之製進,何如?傳曰,允。
○李長會啓曰,行大司憲李豊翼,執義張時杓,持平金箕文、金玉均牌不進,掌令尹奭孝、姜鳳煥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金昌秀,司諫張晧根,獻納洪時衡,正言李泰容、徐正淳,執義張時杓,持平金箕文、金玉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長會曰,只推。
○以右副承旨徐相敦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長會曰,只推。
○趙秉式啓曰,時任大臣,有稟達事,率禮堂來詣閤外請對矣。傳曰,入侍。
○賓廳,領議政洪淳穆,左議政姜㳣,右議政韓啓源,行判敦寧府事李最應,南寧尉尹宜善,判中樞府事金炳冀,知中樞府事申櫶,行廣州府留守鄭基世,知宗正卿李昇應、李承輔,行吏曹判書趙秉昌,行禮曹判書趙秉徽,行刑曹判書金炳㴤,右贊成曺錫雨,知宗正卿李周喆,行戶曹判書金世均,行上護軍兪鎭五,行大護軍申錫禧、金炳地,左參贊徐衡淳,行大司憲李豊翼,知敦寧金元植,知三軍府事李容熙,行大護軍林肯洙、金有淵,兵曹判書閔致庠,工曹判書鄭健朝,寧豐君崔遇亨,知訓鍊鄭岐源,知宗正卿李章濂、李會淳,行大護軍李裕膺、李源命、沈承澤、金益文、兪致善、朴齊韶、趙基應、趙龜夏、兪致崇,判尹洪鍾雲,右尹洪兢周,宗正卿李升洙、李寅命、李敦應、李沇應、李載冕、李鳳儀、李明應、李寅卨、李邦鉉、李容儀,兵曹參判朴來萬,禮曹參判金學初,戶曹參判趙耆永,工曹參判金炳淵,開城留守韓敦源,同知敦寧府事洪淳大,行護軍鄭海尙、徐承輔、朴齊寅、徐堂輔、徐相鼎、沈舜澤、尹滋承、尹宗善、金基纘、金尙鉉、姜蘭馨、鄭基會、趙寅熙、徐臣輔、尹秉鼎、金益容、任應準、黃鍾顯、鄭順朝、李玄翼、李啓魯、李炳敎、韓敬源、吳顯文、許熠、李熙昇、鄭周應、李熙永、李敏庠、李鶴榮、趙羲復、吳夏泳、趙羲豊、申正熙、申泰善、白樂貞、吳晉泳、李顯佑、鄭雲龜、沈宜豊、尹滋悳、鄭範朝、趙采夏、趙寧夏、趙慶鎬、趙成夏、成載玉、趙敬夏等啓曰,伏以傳曰,聖人,人倫之至,夫人有倫理,而未免纖悉有虧,惟聖人,察之精行之當,於人倫,各樹其極,是聖人,乃人倫之至也。又曰,大德必得其名,舜之德,大哉無可掩之理,故當其爲聖人,名之曰玄德,及其爲天子,名之曰重華,倫明於上,化行於下,沛然德敎,洋溢四海,天助之順,人助之信,必有揄揚懿美,布濩矞皇,歷代由來之典,列朝已行之禮,實爲後世之所監法,來許之所纘述,臣等前席之請,率循大同之願,忱誠未孚,兪旨尙靳,撝謙盛德,固不勝萬萬攢祝,顒仰群情,愈激而莫可遏,玆敢相率聯籲,冀幸淵衷之開納焉。伏惟我聖上,承祖宗熙洽之運,迓國家靈長之籙,深愛和氣,處九重而躬行曾、閔,治法政謨,溯三五而遠邁漢、唐,金書瑤牒,屢闡歸尊之美,玉斗珠衡,彌先追遠之誠,勤晝日之講學,探頣乎天人性命,倬雲漢之文章,動合乎典謨雅頌,闢正衙而繼先蹟,拓公署而勗群工,茅茹彙征,致朝著於寅協,菁莪樂育,端士趨於培植,斥異敎而式敍彝倫,海波息警,修文事而必有武備,陰雨禦侮,深軫字庶之念,亶爲祈永之本,董正百僚,奔走率職,戒飭列省,靖共在服,選軟者斥而不敍,廉謹者久於其位,申澤梁之厲禁,收宮房之科斂,畎畝無怨咨之聲,陬澨均驩康之樂,是以天心悅豫,年穀屢登,三政修擧,百嘉鬯遂,深仁厚澤,物皆自得,宏綱大目,史不勝書。伏況敦宗之懿德,克追報本之盛念,廣收譜牒,親自釐正,遠代配位,詳加追載,四王子孫,特命貤封,繼絶而存其祀,起衰而授之官,銀潢滾滾,盡滌千古之幽菀,銑樹煌煌,復回一春之燁敷,至息大德,先及於立愛之地,協氣歡聲,已遍於興仁之域,《禮》曰,親親故尊祖,尊祖故敬宗,敬宗故收族,是皆本之殿下孝悌盡道之聖,而引而進之,推而及之也,猗歟盛矣。《傳》曰,堯、舜之道,孝悌而已,堯之所以九族旣睦,以至乎平章時雍,舜之所以五典克從,以至乎庶績咸熙,皆由是道也,臣等遭逢千一盛會,游泳於堯醲舜郁之化,而安得不布鴻藻申景鑠,闡耿光攀丕稱哉?宗英之首發大議,蓋仰殿下敦親之盛,而卽今日小大臣僚之言,亦一國愛戴之誠,公共之論也。殿下,安得不對越天休,慰答輿情哉?伏望聖明,亟允臣等之請,不勝千萬顒祝,惶恐,敢啓。答曰,知道。俄筵,已悉予意,而又此聯請,果何故也?卿等,試思之,藉使民國,已治已安,予之否德,固不可擬議於此,況今日民國,未可曰已治已安,則名實之不相副,莫此爲甚,所請不允。
○趙秉式,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李弼鎔,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承文院言啓曰,卽見二道咨文出來者,則一是北京禮部,以皇上親政事,宜受賀典禮,具奏奉旨知照事也,當以承領之意回咨,一是盛京禮部,以月前漂民七名出來時,中路逃失一名事,箚飭各處上緊査戕,而亦行知照,査尋有無回國之處咨覆,以便備案云矣,向以此事,咨覆都京,而尙不回國之意,亦撰回咨,竝付撥下送灣府,傳給鳳城,轉致盛京、北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判宗正卿李最應、李景應、李景宇,知宗正卿李昇應、李承輔、李景夏、李周喆、李彙重、李載鳳、李章濂、李南軾、李會淳、李寅應、李建弼,宗正卿李南轅、李升洙、李寅命、李徹宇、李敦應、李邦鉉、李沇應、李載冕、李鳳儀、李明應、李寅卨、李會正、李容儀等聯名疏曰,伏以惟我殿下,嗣無疆大曆,服光御九載之間,盛德弘業,深仁厚澤,固已浹洽于下,而源百之行,放四而準,溫淸定省,篤誠愛於晨昏,禴祠烝嘗,僾著存於春秋,建正衙而復舊懿,亶出繼述,進顯號而摸御眞,寔由追報,《詩》曰,永言孝思,孝思維則,惟殿下有之矣,重修宗正之府,先懋惇敍之道,《璿譜》丌堯閣之尊,玉牒慕舜墻之見,延架大備,體貌益嚴,懿鑠龐洪,函生闓澤,以之諴小之治,亦爲祈永之本,三政修擧,列倅戒戢,禁川澤之橫斂,陬澨有安業之樂,收宮房之折受,村閭無催科之苦,乾道穆升,玄化旁達,帀域之內,旣乂旣謐,肹蠁上格,天心悅豫,大有降康,史不勝書,《書》曰,九族旣睦,平章百姓,惟殿下有之矣,凡此日用間推去,皆從聖學中出來,政令則動合典謨,文章則遠溯雅頌,崇正道而士趨端,闢邪書而民彝明,《書》曰,念終始典于學,厥德修罔覺,惟殿下有之矣,此於大哉之化巍乎之功,槪擧一二事者,而最是收宗族厚風俗,所以管攝人心也,建官則創新銜,謁廟則試別科,咸聚譜牒,親加釐正,司空以下,配位旣詳載焉,四王子孫,旣封爵焉,宮主郡主,旣改號焉,各派之中絶者,繼其嗣,祀孫之零替者,錄而用,或滌誣案於丹書,或侑洞酹於黃壤,百代之冤鬱畢伸,九原之神魂胥祝,至恩至渥,幽明感泣,協氣懽聲,遠近蹈舞,觀聽所感,一國興仁祥和所召,萬年基命,臣等之攢頌惟忭,自倍餘人,而園墓未遑之典,亦已修正,禮嚴義重,卓越百王,允爲永世不刊之式,猗歟盛矣。《傳》云,大德必得其位,必得其祿,必得其名,必得其壽,殿下之於若位若祿若壽,天已命之矣,至於必得之名,此正俟聖人而不惑者,夫名者,實之著也,是故放勳之稱,重華之號,皆所以形容大德也,歷代尊顯之擧,未始不權輿於斯揄揚徽美,克賁大典,卽有國常行之禮也。粵我列祖以來,聖神相承,治敎休明,模天畫日,大書特書,卽我家已行之禮也,百工群黎,齊心效誠,奉發揮之大策,薦尊崇之鴻名,是又中外大同之情,特臣等忝在宗班,敢先言之耳。夫尊君上祝聖人,彝性之所同得,答神休副衆願,熙朝之所宜先,則臣等今日之請,有不可自已,而殿下之於臣等今日之請,亦何可不允從矣乎?玆敢齋沐聯籲,恭俟兪音。伏乞聖明,俯循群忱,亟許縟儀,以紹祖宗盛蹟,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等之懇。凡事,安於心然後,有可以處之不疑,自聞卿等之言,予心之不日自安,莫之形喩,反復思惟,有愧于心而已,以予今日之心爲心,更勿煩聞,是所厚望矣,卿等其諒之焉。仍傳于李長會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壬申十二月十六日巳時,上御慈慶殿。進講入侍時,講官趙基應,參贊官趙秉式,檢討官趙宇熙,假注書張逵鴻,記事官金顯默,別兼春秋金鶴鎭,各持《詩傳》第六卷,以次進伏。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仍開卷。基應讀自誰謂爾無羊,止爾牲則具,仍釋義訖。上命授書算于基應,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基應還納書算。上曰,此章,以牛羊衆多言之,昔百里奚飯牛而牛肥矣,夫牛羊,適其時順其性,則猶爲蕃息,而況字牧之任,豈不以治民,如牧牛羊乎?上自人君,下至字牧之任,觀此,則可知治民之術矣。基應曰,聖敎切當矣。上曰,上之人,布惠德則百姓和樂,而第觀此章,則牛羊,其餘事也,雖不言百姓,而實在其中矣。基應曰,虞舜之命九官曰,疇若予上下草木鳥獸,文王之囿,麀鹿濯濯,孟子曰,鷄䐁狗彘之畜,毋失其時,此皆雖微賤之物,聖人愛物之心,推此可知,而此章中,牛羊如此肥博,則人民繁息,亦可知也,如欲人民之繁息,則亦係於人君之化育萬物,王政之一事也。且字牧之任,大係民生之禍福也,近民之地,如不十分念及於民,民何以支保乎?蓋字牧之任之善不善,亶在於人君之簡拔也。上曰,夫民者,如家之所率也,家而有率,然後爲家也,國而有民,然後爲國也,君而有民,然後爲君也,古傳云,君以民爲天,其語果切當矣。基應曰,人君,深居九重,雖難知民之疾苦,而堯、舜之治,亦愛民而已。宇熙曰,牛羊卽六畜之物也,其數之衆寡,不甚有關於(於))國計之贏絀,而此章,特言之者,仁澤及於微物,若是其養生蕃息,則是時生民之富裕,治化之隆洽,尤可知矣。《書》曰,曁鳥獸魚鱉,咸若,《禮》曰,聖人之世,鳥不獝獸不狘,今於牧事之有成,君恩無所不被,國用無所不足,詩人以此稱美,不亦宜乎?秉式曰,宣王承饑饉流離之餘,旣築室矣,且牧事成矣,此亦頌禱之詞,而牧人之安逸,可以見時像之昇平,牛羊之衆多,可以卜其民之盛衰也。上掩卷,仍敎曰,俄見宗臣聯疏,則誠萬萬不可也。予自嗣服以來,一心兢兢,式至于今,而顧予年齡未高,凡於民國事,尙多未遑,則以若老成之地,必諒此心矣。基應曰,今此下敎,實出於謙謙之盛德,而必欲闡揚君德者,臣子之彝性,此是大同之群情也。上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壬申十二月十六日申時,上御慈慶殿。時任大臣,率禮堂請對入侍時,左副承旨趙秉式,假注書張逵鴻,記事官金顯默,別兼春秋金鶴鎭,領議政洪淳穆,左議政姜㳣,右議政韓啓源,行禮曹判書趙秉徽,參判金學初,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淳穆進前奏曰,近日瑞雪頻作,寒風栗烈,此時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近來頻雪,果爲瑞雪矣。淳穆曰,臘前三白,實爲豐年之徵矣。仍奏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淳穆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淳穆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淳穆曰,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淳穆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安順矣。上曰,因何事請對乎?淳穆曰,卽見宗府諸臣之聯疏,頌述我殿下盛德嵬烈,仰請顯號之揄揚,此誠建不悖質無疑,永有辭於後世者也。竊念御極以來,九載之間,敬天法祖孝親愛民之至仁至善,浹人肌髓,塗人耳目,國史野乘,固有不勝其書,而治法政謨,蓋以孝悌,爲第一先務,其於追遠報本惇宗收族之節,擧靡事不備,靡文不具,及至大修譜牒,寔亦繼述之聖衷,而油然興感於萬派同源之誼,絶後者繼其世,無號者贈其爵,此乃曠古懿典,而頌堯之德,先稱睦親九族,讚周之業,實由封建同姓,歷稽載籍,曷嘗有如此普施之盛哉?上而功光祖宗,下而謨貽後昆,迓續景命,式至萬億无疆,凡厥大小臣民,愛戴忱誠,孰不以摹畫萬一,胥切祈祝,際有此疏,乃是克遵古規,而卽擧國大同之論也,玆敢相率陳籲於前席,俯循群情,亟降兪音焉。㳣曰,今此宗臣聯疏中所陳,皆我殿下御極十載間所行之者,而塗人耳目,浹人肌膚之盛德大業也,有其實則有其名,卽古今不易之彝典,而亦我列聖朝屢行之禮也,撝謙之德,雖益有光,大同之情,轉見莫遏,幸際千一之會,有此億兆之戴,而詎無摸畫之擧,用賁揄揚之道乎?此臣等所以請對祈懇,而不得請則不已者也。伏願亟降兪音,以答八域臣民之顒祝焉。啓源曰,宗臣今日疏請,卽擧國公共之言也。惟我殿下,臨御以來,一念惇親,導迎祥和,闓澤旁流,偉功盛烈,史不可勝書,朝野愛戴之情,臣鄰蘄祝之誠,惟在鋪張盛德,揚厲閎休,伏願亟允臣等之請,俾典章無隳,簡策有光焉。秉徽曰,臣等所仰請者,卽擧國大同之論也,我殿下光御以來,之功之德,史不勝書,至於展親惇倫,卓越千古,有辭永世,闡美揚徽,不容少緩。伏乞亟賜一兪,以副群情焉。上曰,以此事請對乎?崇臣聯籲,已是料外,而卿等此言,又是料外也,顧今許大急務之先於此者,固何限,而乃以萬萬不當之事,擧而言之,予心自愧,當復如何?卿等,其諒之諒之,毋使予心,益有所愧,是所厚望矣。淳穆曰,臣等敢頌大德必得之名,聯陳群情莫遏之論,崇聽未格,兪音尙遲,微忱抑鬱,容有極哉?人君有盛德大功,垂耀簡冊,在臣分必欲竭誠揄揚,鴻號而表章之,乃秉彝攸均,而是典也,祖宗在天之靈,所悅豫也,臣民擧國之願,所慶忭也,此豈可已而不已乎?聖不自居,謙尊之光,固宜將順之不暇,而其所賁隆盛美,較有切於此者矣。㳣曰,今日臣等之仰請,卽彝性之不得不然者也,我殿下,雖聖不自聖,讓而不居,至若敬天法祖,敦倫恤民,衛正斥邪,之功之德,宜有必得之名,而誠淺辭拙,尙靳允兪,則期於準請乃已,非但道理之然也,亦情禮之固宜也。啓源曰,臣等之必欲揄揚聖德,卽是建天地而不悖,俟百世而不惑者也。大德之必得其名,聖人之所不辭,特下允兪之音焉。秉徽曰,臣等之如是屢請,不獲請則不可止也,特降兪音,亟擧縟儀焉。上曰,予如是不安,而卿等老成之地,又如是縷縷,甚過當矣。淳穆曰,今玆聖敎,若是縷縷,臣等雖愚昧,曷敢承奉德意,竊念殿下功業之盛,制作之美,綏邦本而新邦命,實皆兼而有之,則其於光前啓後之道,恐未可專事沖悒,而卿士庶民之齎誠攢祝,亦出於大公至正,不得請則不敢止,筵席體嚴,煩瀆是悚,退與諸臣,更以賓啓仰達,伏俟勉從之處分矣。㳣曰,是皆臣等當然底道理也。宗臣之言,卽臣等之言也,臣等之言,亦在廷諸臣之言也。今未蒙允從,則又豈無積誠祈懇之道乎?自古及今,未有以顯揚聖德,仰請而不得者也。啓源曰,臣等所奏,卽是準請乃已者也,忱誠淺薄,未能仰格天聽,惶悶之中,誠不勝抑鬱,今將退與諸臣,以文字仰達矣。上曰,予之實心,何不見諒乎?退而賓啓,千萬不可,卿等,其更思之。上曰,予於御極以來,有何德政之可紀,而必欲使予,應此無實之事也?淳穆曰,殿下盛德至善,民無能名焉,前此所奏,只擧其綱領,而如天之覆燾,不言而品物亨歲功成,涵育默運之中,天命之眷顧,人心之靳嚮,年穀屢登,生齒蕃息,允升大猷,豈有如此時之盛?上曰,卿等之言,雖曰如是,今以無實之事,至於賓啓之張大,萬萬無是理,卿等其諒之。淳穆曰,聖不自居,撝謙之盛德,固是有光簡冊,而以夏禹之不矜不伐,苟無史臣之攢頌,後世孰知夏禹之大聖乎?臣等陳懇,卽擧國大同之論,則將順沖悒之盛揄揚之道,其在義分道理,當如何哉?此所以不得請則不敢止者也。㳣曰,華封祝聖而帝堯曰辭,未聞以堯之辭,而封人不爲祝聖也。上命史官就座,仍命大臣先退,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2月17日
[编辑]行都承旨閔奎鎬〈坐〉。行左承旨鄭泰好〈式暇〉。行右承旨李會正〈坐〉。左副承旨趙秉式〈坐〉。右副承旨徐相敦〈坐直〉。同副承旨李長會〈坐直〉。注書鄭元和〈病〉一員未差。假注書許綸〈仕直〉張逵鴻〈仕〉。事變假注書朴鍾瀅〈仕〉。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李會正啓曰,來二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又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受點,後日次待令。
○徐相敦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禮曹,今十二月二十一日,行宗廟臘享大祭永寧殿攝行祭香祝,親傳取稟,還入奉敎,攝儀改書下。
○禮曹,今十二月二十一日,行社稷臘享大祭香祝,親傳取稟,還入奉敎,攝儀改書下。
○禮曹,今十二月二十一日,行景慕宮臘享大祭香祝,親傳取稟,還入奉敎,攝儀改書下。
○以大司諫金昌秀,司諫張晧根,獻納洪時衡,正言李泰容、徐正淳,執義張時杓,持平金箕文、金玉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相敦曰,只推。
○傳于李會正曰,頒敎文中,赦句添入。
○李會正啓曰,頒敎文中赦句添入事,命下矣。某罪以下宥之乎?敢稟。傳曰,徒以下竝宥。
○又啓曰,頒敎文中赦旬添入事,命下矣。藝文提學趙基應,旣在闕中,使之添入,何如?傳曰,允。
○李會正啓曰,卽者奉常寺官員來言,宗廟、永寧殿臘享大祭祭物,明日監封時,提調一員,當爲進參,而都提調李裕元賓廳進,提調閔致庠有身病,不得進參云,提調,卽爲牌招,何如?傳曰,提調許遞,前望入之。
○奉常提調前望入之,申錫禧落點。
○賓廳,領議政洪淳穆,左議政姜㳣,右議政韓啓源,行判敦寧府事李最應,南寧尉尹宜善,判中樞府事金炳冀,行知中樞府事申櫶,行廣州府留守鄭基世,知宗正卿李昇應、李承輔,行吏曹判書趙秉昌,行禮曹判書趙秉徽,行刑曹判書金炳㴤,右贊成曺錫雨,知宗正卿李周喆,行戶曹判書金世均,行上護軍兪鎭五,行大護軍申錫禧、金炳地,左參贊徐衡淳,行大司憲李豊翼,知敦寧金元植,知三軍府事李容熙,行大護軍林肯洙、金有淵,兵曹判書閔致庠,工曹判書鄭健朝,寧豐君崔遇亨,知訓鍊鄭岐源,知宗正卿李章濂、李會淳,行大護軍李裕膺、李源命、沈承澤、金益文、兪致善、朴齊韶、趙基應、趙龜夏、兪致崇,判尹洪鍾雲,右尹洪兢周,行護軍趙寧夏,宗正卿李升洙、李寅命、李敦應、李沇應、李明應、李載冕、李鳳儀、李寅卨、李邦鉉、李容儀,兵曹參判朴來萬,禮曹參判金學初,戶曹參判趙耆永,工曹參判金炳淵,開城府留守韓敦源,同敦寧洪淳大,行護軍鄭海尙、徐承輔、趙寅熙、朴齊寅、徐堂輔、徐相鼎、沈舜澤、趙敬夏、趙成夏、尹滋承、尹宗善、金基纘、金尙鉉、姜蘭馨、鄭基會、徐臣輔、尹秉鼎、金益容、任應準、黃鍾顯、鄭順朝、李玄翼、尹滋悳、成載玉、韓敬源、趙采夏、李炳敎、鄭範朝、吳顯文、許熠、鄭周應、李熙昇、李熙永、李敏庠、李鶴榮、吳夏泳、趙羲豊、申正熙、申泰善、白樂貞、鄭雲龜、吳晉泳、趙慶鎬、趙羲復、沈宜豊、李顯佑、曺錫輿等啓曰,臣等今日之言,宗臣旣具牘而悉陳矣,曠古罕有之會,擧國同聲之情,亦且以奏以啓,衷懇顒若,辭有未達,志有不孚,切迫抑鬱,群情愈激,玆又冒昧聯籲,庶冀勉回聖衷焉。噫,今日大小臣工曁百姓里居,孰不知聖孝準海,盛德侔天,深仁厚澤,大啓萬億年惟休,善政嘉謨,非止一二事可紀,上天篤佑,介繁祉於命哲命吉,下土丕冒,順彝則於不識不知,推薄海共戴之情,循列朝屢行之禮,誠以舖張熙典,迓續景命,攀耿光而闡懿烈,惟在是也,昭彝憲而對閎休,惟在是也,此臣等之疏籲筵懇,一請再請,不敢自已者,寔愛君祝聖之義,亦惟在是也。《書》曰,立愛惟親,立敬惟長,施于家邦,終于四海,殿下,高拱穆淸,如天覆地載,一政令一施爲,動合乎三代之盛,故流行之德,若置郵而傳命,人自得於湖山千里之外,是由聖上孝悌盡道,克施有政,如文王之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不出家而成敎於國,猗歟盛哉。唐臣韓愈之言曰,以非常之功,受非常之號,以冠古之美,屈守文之名,殿下,功高穹宙,治邁古昔,大德必得之名,殿下,何可謙牧而不居哉?伏願淵然深思,亟允臣等之請焉,惶恐敢啓。答曰,知道。已有前批,又何如是乎?
○賓廳再啓曰,伏以臣等今日之請,宗英之臣,旣輸忱而籲之矣,登對之臣,旣齊聲而懇之矣,在廷之諸臣,又攢手而祈祝之矣,以之擧一國臣民大同之情,推可知矣,而一陳再陳,尙靳開兪,豈誠意淺薄,未足以孚格歟?辭語拙訥,不能以感回歟。溫良以讓,雖夫子之不居聖也,典謨所述,卽大舜之必得名也,惟我聖上達孝之性,根乎天,至仁之德,洽乎民,臣等不避瀆撓,敢又略擧其萬一焉,氣有和容有惋,而千乘之養隆矣,愛則存懿則著,而四時之享誠矣,擧進冊之禮,而眞幀移摹,寓肯堂之謨,而法殿重建,奉先繼志,猗其盛矣,而廼建崇正之官,克懋惇敍之誼,先聚譜牒,親加釐正,而璿潢衆派之封爵也,改號也,繼其嗣也,錄其孫也,親疎一視,大小畢擧,柯葉炳靈,磐石永鞏,此國人之所欽頌而觀感者也。竊伏覩殿下,學躋緝熙,崇正闢邪,漢宣之共良吏,而吏無橫斂暴賦,周成之諴小民,而民皆安生樂業,明昭迄康,歲其屢熟,歡聲洋溢,區宇寧謐,光御九年之間,迓續我萬億年景命者,是蓋平章時雍之本於九族之旣睦,而自身而家而國者也,巍功偉烈,史不勝書,盛德大業,民無能名,而今此揚徽闡美之願,亶出於頌吾君之德之功也。頌者,容也,形容功德,以答八域蒼生愛戴蘄嚮之心者,卽民彝物則之所不能已者也,雖以我殿下撝謙之衷,終何以遏群情而固拒之乎?伏願亟賜兪音,庸副顒祝焉。惶恐敢啓。答曰,知道。予心,益切自愧矣。
○賓廳三啓曰,臣等之齋沐聯籲,至于再三,尙靳允許,忱誠自愧淺薄,輿情轉益抑鬱,夫積乎躬普及乎人之謂德,顯乎今昭垂乎後之謂名,有其德,斯有名,故卽其名而可以知其德也。惟我殿下,以天縱之姿,懋日新之工,九載臨御,百度鼎新,姑撮其一二事言之,顯謨承烈,述事先王,體文、武之達孝,愉色惋容,承歡慈殿,躬曾、閔之至行,上顯號而模璿幀,《詩》所稱永言孝思昭哉嗣服也,遵先志而修正衙,《書》所謂旣底法肯堂構也,惇宗親而修譜系,唐堯之以親九族也,明正學而熄邪說,孔、孟之作《春秋》闢楊、墨也,存神過化,民無能名,豐功偉烈,史不勝書,是宜勒之金石,被之管絃,焜燿一世,徵信百代,則臣等今日之言,卽八域億萬生靈之所同心而齊聲者也,臣等固知謙虛巽克之念,不欲爲豐亨豫大之擧,而德之所在,名必隨之,此豈殿下可已而得已者乎?用敢不避煩瀆,又此控籲。伏乞亟降兪音焉。惶恐,敢啓。答曰,知道。汔可已矣,何不相諒?
○賓廳四啓曰,臣等聞帝王之孝,莫盛於紹述先憲,人臣之道,莫大乎闡揚君德,臣等之齊聲祈懇者,卽列聖已行之典也,殿下之亟宜允兪者,爲擧國大同之論也,則下安得不準請乃已,上何可不勉循乃已乎?臣等竊觀古帝王之盛德至善,未有盛於二帝三王,而有曰堯仁舜孝,禹勤湯敬,有曰,丕顯哉文王謨,丕承哉武王烈,此史臣讀美之辭,只擧其大節而言者也。我殿下,姿挺上聖,嗣有令緖,長樂隆千乘之養,誠切問寢,太室虔四時之享,慕寓見墻,建正衙而奠堂構,修先寢而飭籩豆,追上玉牒,睿德彌彰,移摸寶幀,天表重煥,殿下之孝也,恤民隱而釐三政之弊,捄歲荒而捐內帑之儲,克愼庶獄,恩推好生,全保世臣,惠及蕩垢,殿下之仁也,日御廈氈,討論經傳,晝接賓僚,咨訪治道,殿下之勤也,憂隔倂而圭璧薦誠,警轟燁而絲綸求助,殿下之敬也,政令動合典冊,文章允愜雅頌,殿下之訓謨也,斥邪述而吾道明,扶世敎而人彝敍,殿下之功烈也,古所稱二帝可三,三王可四,卽今日之謂也。最是敦倫展親,卽君德上第一懿美,而我殿下,臨御以來,凡在天揖,曲盡人情,懿親之未有爵號者,追宣封誥,屬籍之未有嗣續者,特樹苗裔,冤鬱畢伸,幽明俱感,此殆堯、舜以後所未有之盛德事也,則臣等讚美之誠,豈但止於古史臣而已哉?且大德之名,聖人之所不可辭也,大同之論,君上之所不可咈也,況又我家則然之禮,則宗英之疏,發之於先,賓廳之啓,繼之於後,至再至三,屢瀆不已,臣等今日之請,可謂質無疑而俟不惑也。惟聖明,更加三思,特許一允,仰以光紹述之孝,俯以答闡揚之願,千萬血祝之至。惶恐,敢啓。答曰,知道。酬應,亦復支離矣。
○賓廳五啓曰,伏以人君有懿行徽烈,而讚頌其美,是臣職也。今我殿下盛德至善,巍巍乎莫向而不息,所以積誠祈懇,以爲萬一分形容,則爲臣而非臣職也,此豈臣等可已而不已也哉?我殿下,挺聖上之姿,嗣無疆之歷,凡一政令一施措,動法祖宗,尊親奉先,百行之源,而惟殿下行之,敬天恤民,庶政之本,而惟殿下行之,肯堂肯構,鞏我丕基,惟殿下繼述之,以至勤講學衛正道,罔非一心上做出來,而且夫親睦九族,允符於堯仁,愼徽五典,克配於舜德,璿潢銀派,福澤遐覃,銑樹玉葉,仁春再榮,五百年未遑之典,若有待於今日,此皆臣等耳目之所逮,則闡揚其美,勒金石被琬琰,在臣職,固秉彝所同得也。況又誕膺洪號,光垂顯冊,我家已行之禮,則以殿下動法祖宗之念,奚獨於臣等今日之請,若是其撝謙之過允兪之靳乎?此擧國大同之論,而特宗正之臣,先發之耳,相率聯籲,群情愈鬱,玆又冒悚血懇,惟聖明亟回荃衷,誕擧縟儀,千萬顒祝之至。惶恐敢啓。答曰,知道。君臣之間,所貴知心。
○李會正,以議政府言啓曰,卽見水原留守閔升鎬狀啓,則本營別驍士列校,今秋都試及火砲科,當爲設行,而前守臣,連値事故,不得擧行,且今歲色垂暮,姑爲停止,待明春合設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今當歲暮,且於栗烈之寒威,赴試武士,必不能盡其藝,依狀請退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下番副修撰臣金德均,以宗廟臘享大祭祭官,今日肄儀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長會,以都摠府bb言b啓曰,副摠管金學初,以武臣堂上,朔試射試官訓鍊院良中,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壬申十二月十七日巳時,上御慈慶殿。進講入侍時,講官閔致庠,參贊官李會正,侍講官金裕行,假注書許綸,記事官康炳迪,別兼春秋金鶴鎭,各持《詩傳》第六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仍開卷。致庠讀自爾牧來思,止無羊四章,仍釋義訖。上命授書算于致庠。上讀新受音十遍訖,致庠還納書算。上曰,此詩言其善牧牛羊,致此蕃殖者,則養民之道,豈可少忽?民苟善養,可以安生樂業,自當富庶矣,昨筵,亦言之,而上自國君,下至方伯守宰,苟能深念於字牧之義,不難乎永享太平,此可爲上下體念處也。致庠曰,聖敎切當矣。宣王,承衰微離散之餘,能行德政,人物安集,詩人頌禱而作此者也。蓋德政所及,非但人民之殷庶,畜牧,亦皆蕃滋,夏禹氏之鳥獸魚鼈咸若,可與天地,位育同大,而至若衛文公季年,騋牝三千,實是易見之效,畜牧蕃殖,亦關於王政,有如是焉,則而況民生之休養,豈不係於字牧之得宜乎?上曰,時和年豐,故畜牧猶如此蕃盛,其人民衆多,亦可推知也。致庠曰,此卒章,以豐年占夢言之,而天地之陰陽,調順然後,百穀用成,可爲豐登矣。人君之體天行化,若失調和之氣,則豈可致屢豐年之上瑞乎?裕行曰,厲王之時,牧人之職廢矣。宣王中興,而克復先王之業,此所以詩人頌祝,而牛羊之蕃息,若是,則況於人民乎?其盛世氣像,推此可知矣。會正曰,此篇末章,卽占夢祝願之辭也。以衆維魚矣,實維豐年爲頌,夫豐年者,卽有國之上瑞也,年豐則民國安泰,可以導迎祥和,百祿日臻,而致豐之道,亶在於人君之德化敷洽,推而及物,于以上格天心,則雨順風調,必有屢豐之慶矣。致庠曰,此言牧事之有成,而專以順其性,爲養息之道,非但禽獸爲然,治民之道,亦當各遂其性然後,民皆以安生樂業矣。上曰,講官之言,然矣。萬物,莫不欲順其性,而至於人民,尤當各遂其性,然後可以和樂無怨。大抵今日之民,卽三代之民,惟在在上人順性導率之如何也。致庠曰,民無古今之異故,古語云,不易民而治,此乃斯民也,三代之所由行也。上掩卷。仍敎曰,比日諸臣之請上尊號,實未稱當矣。民國治安然後,有此陳請,猶未知如何,而況今日民國,豈可曰已臻治安乎?予心誠爲不安也。致庠曰,惟我殿下,光御九載之間,至仁盛德,豐功偉烈,宗臣之疏,廷臣之啓,已爲備陳,而今此彝典之仰請者,卽質諸無疑,俟而不惑之大同公議也,撝謙之盛,非不欽仰萬萬,大小臣僚愛戴蘄祝之情,亦何可一切抑遏乎?會正曰,臣忝居宗卿之班,猥參日昨疏籲之列,而猗我殿下,聖德光大,臨御以來,克體唐堯親九族章百姓之道,先自敦睦而博施,以致治化之郅隆,則今此賓廳之聯請,實是小大之同情也。尙未蒙準許,竊不勝抑鬱矣。上曰,治化云云,予心尤慙矣。仍敎曰,承旨是何君派乎?會正曰,臣是孝寧大君之後孫也。上曰,爲幾世孫乎?會正曰,孝寧大君卽臣十四代祖矣。上曰,今此啓辭之諸條,不可曰予皆有實行,只自慙愧也。致庠曰,德行善政,自有臣民仰覩之實,則其可無今日之請乎?若欲揄揚盛德,雖日進鴻號,在群情,猶有所不足矣。上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2月18日
[编辑]行都承旨閔奎鎬〈藥院進〉。行左承旨鄭泰好〈坐〉。行右承旨李會正〈坐直〉。左副承旨趙秉式〈廚院進〉。右副承旨徐相敦〈坐直〉。同副承旨李長會〈坐〉。注書鄭元和〈病〉一員未差。假注書許綸〈仕〉張逵鴻〈仕直〉。事變假注書朴鍾瀅〈仕〉。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故判書金炳弼緬禮安葬後,大妃殿,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韓啓源,提調金炳地,副提調閔奎鎬啓曰,節屆隆冬,寒事轉甚,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進御二錢重人蔘粟米飮,一貼煎入事,楊前下敎。
○徐相敦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會正啓曰,卽者奉常寺官員來言,宗廟、永寧殿臘享大祭祭物,今日監封時,提調一員,當爲進參,而都提調李裕元賓廳進,提調申錫禧有身病,不得進參云,提調卽爲牌招,何如?傳曰,提調許遞,令該曹口傳差出。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寅卨爲奉常提調。
○賓廳,行判中樞府事李裕元,領議政洪淳穆,左議政姜㳣,右議政韓啓源,行判敦寧府事李最應,南寧尉尹宜善,判中樞府事金炳冀,行知中樞府事金學性、申櫶,行廣州府留守鄭基世,知宗正卿李昇應、李承輔,行吏曹判書趙秉昌,行禮曹判書趙秉徽,行刑曹判書金炳㴤,右贊成曺錫雨,知宗正卿李周喆,行戶曹判書金世均,行上護軍兪鎭五,行大護軍申錫禧、金炳地,左參贊徐衡淳,行大司憲李豐翼,知敦寧府事金元植,知三軍府事李容熙、任商準,行大護軍林肯洙、金有淵,兵曹判書閔致庠,工曹判書鄭健朝,寧豐君崔遇亨,知訓鍊鄭岐源,知宗正卿李章濂、李會淳,行大護軍李裕膺、李源命,水原府留守閔升鎬,行大護軍沈承澤、金益文、兪致善、朴齊韶、趙基應、趙龜夏、兪致崇,判尹洪鍾雲,右尹洪兢周,行護軍趙寧夏,宗正卿李升洙、李寅命、李敦應、李沇應、李載冕、李鳳儀、李寅卨、李邦鉉、李容儀,兵曹參判朴來萬,禮曹參判金學初,戶曹參判趙耆永,工曹參判金炳淵,開城府留守韓敦源,同敦寧洪淳大,行護軍鄭海尙、徐承輔、趙寅熙、朴齊寅、徐堂輔、徐相鼎、沈舜澤、趙敬夏、趙成夏、尹滋承、尹宗善、金基纘、金尙鉉、姜蘭馨、鄭基會、徐臣輔、尹秉鼎、金益容、任應準、黃鍾顯、鄭順朝、李玄翼、尹滋悳、成載玉、洪坃、韓敬源、趙采夏、李炳敎、鄭範朝、吳顯文、許熠、鄭周應、李熙永、李敏庠、金翊鎭、李鶴榮、吳夏泳、趙羲豐、申正熙、申泰善、白樂貞、鄭雲龜、吳晉泳、趙慶鎬、趙羲復、沈宜豐、李顯佑、曺錫輿、任興準、尹善應等啓曰,伏以臣等循擧國同聲之請,陳百世不惑之義,以奏以啓,不止六七,而我殿下,一直牢拒,終靳允許者,亶出於撝謙之盛,非不欽仰萬萬,然謹按《易》之謙曰,无不利撝謙,又曰,不違則也,蓋撝謙者,有其德而不居之謂也,不違則者,不可過其宜之謂也,殿下之盛德至善,豐功偉烈,已有所仰陳於宗英之疏,臣等前後之啓者,雖古詩書所載,竹帛所紀,未有盛焉,而我殿下,聖不自聖,謙而益謙,如放勳之允恭克讓,如大禹之不自滿假,此可謂撝謙之无不利者也。第臣等今日之言,卽祖宗已行之禮,而不得不紹述,臣民大同之情,而不可不勉從者,則殿下之過自謙挹,反失其宜,有非不違則之義也。《傳》曰,大德必得其名,有德則有名,有名則必得,必得云者,必然之理,而得之爲宜也。夫天地之大,無物不包,日月之明,無微不燭,苟非形容其功化,摸畫其光輝,何以有其名而著其實也哉?猗我殿下,德合天地,明竝日月,品物之所化育也,萬民之所瞻仰也,其所以闡徽揚美者,直不過萬一分形容摸畫,而苟不能實心孚格,積誠感回,則是臣等之罪也。殿下,念及於此,則固不待臣言之畢,而庶蒙有孚感之應也,衷情轉鬱,言不知裁,惟聖明,軫過謙之戒,遵中節之道,亟擧縟儀,以幸群情,千萬血祝之至,惶恐敢啓。答曰,知道。相須共勉,恐不在此矣。
○賓廳再啓曰,伏以臣等今日之請,宗英首陳,追列朝已行之典,廷僚聯籲,見一國同聲之願,誠有所未孚,辭有所未達,兪音尙靳,群情益菀,竊伏念人臣之於君上,有善必揚,有德必報,民彝物則之所固然,天經地緯之不可已者,猗我聖上,誕膺休運,丕承洪緖,衍邦籙於磐泰,奠生靈於衽席,光御九年之間,巍勳盛烈,民無能名,深仁闔澤,史不勝書,定省溫淸,藹三朝之愉惋,禴祠烝嘗,祼四時之芬苾,修明寢園之禮,釐正籩豆之儀,揚先徽於太室,琬琰奉薦,摹新幀於原廟,羹墻寓慕,舊址光復,善繼善述,正衙重建,肯構肯堂,廣開宗府,百世一室,睿裁《璿譜》,千潢萬派,司空以下配位之詳載,四王以後君爵之追封,與夫繼其嗣而保香火,興其替而授冠冕,誣榮竝滌,恩侑覃降,皆我殿下孝悌盡道之聖,肇於尊祖敬宗,以至收族,而堯之親九族,舜之徽五典,是也,日三晉接,經經緯史,崇正學而泮宮增修,闢邪敎而海氛自消,將又永有辭於天下萬世也,設星壇而增祀,耕籍田而重農,深軫祈永之本,在於諴小,剡一命之才,擇百里之寄,苞苴熄而貪墨莫售,强梗鋤而窮蔀賴安,川澤絶其侵漁,宮房蠲其科斂,役布均而軍伍無黃白之簽,社倉設而閭里有水旱之蓄,親押禱雨之祝,覃霈應靈,躬臨救蝕之庭,敬天弭災,西北極備,發帑金而船哺,上中分等,査結摠而案釐,念國計而減貢版,數至百五之多,斥佛事而禁燈戲,運回千一之盛,臬事焉欽恤,山麓焉定界,神人胥悅,導迎祥和,自天降康,比歲屢登,職由是矣。內而五營,外而列郡,戰艦別砲,無所不備,陰雨綢繆衆城,文之謨武之烈,國人之所共頌也,若乃羅麗陵殿之竝修,遺裔之收用,殆靡事不擧,而至於勝國顯陵,親行奠酌,前代崇報之典,於斯爲盛,而此實從古帝王所未嘗有者也。殿下,以咸五登三之德,必得其名,質無疑而竢不惑,雖聖不自聖,過加撝謙,豈不念卿士從庶民從大同之情乎。伏願亟回轉圜之量,勉帀域之忱,以幸宗社臣民,不勝至祝,惶恐敢啓。答曰,知道。雖日封十啓,萬無以允從矣。
○傳于徐相敦曰,日寒如此,輕囚放釋。
○傳于閔奎鎬曰,日寒如此,內外各營入直軍兵,及各門守門軍薄衣與流丐,遣宣傳官摘奸以來。
○徐相敦啓曰,臣敬奉聖敎,馳往義禁府,則無時囚,故仍爲馳往典獄署取閱囚徒案,則結案罪人一名,未推覈罪人一名,公貨備給間嚴囚罪人一名,係是重囚,故竝仍囚,其餘他矣錢不報,酗酒作挐,拒逆官令,隱匿訟民,及各司直囚罪人李致道等三十二名,係是輕囚,故竝依傳敎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鄭泰好曰,近以盈庭之言,果非予心所安,而目下急先之務,卽國計也,民事也,凡於似此去處,予無一毫可稱,夫名者,實之所在也,實之所無,名於何有,而乃以千萬不當之擧,連事相持,有若不可已者然,是豈所望於平日也哉?予之所望,惟在乎國安民安而已,其各還第,以安予心事,遣史官,傳諭于賓廳諸大臣。
○事變假注書朴鍾瀅書啓,臣於本月十八日未時量,敬奉聖諭,傳諭于行判中樞府事李裕元、領議政洪淳穆、左議政姜㳣、右議政韓啓源處,則以爲,臣等猥控擧國大同之論,敢請聖人必得之名,以奏以啓,已三日于玆,而忱議淺薄,崇聽莫回,方今率百官庭籲,期蒙準兪之際,史官奉傳聖敎,臣等雙擎莊誦,辭旨懇摯,乃以國計民事爲諭,聖不自聖,謙而益謙,此尤我殿下聖德之有光,而臣等竊以爲非徒國之已治,治方隆盛,民之已安,安且熙雍,所以齊聲聯籲,愈切揄揚之願,不得請則不敢止,雖伏承退去之命,未蒙允兪之前,寧被違抗之罪,斷無移退之望者,以典禮之不得不擧也,彝恒之不得不伸也,祈懇彌篤,衷情轉激,惟有伏地隕越之至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行判中樞府事李裕元,領議政洪淳穆,左議政姜㳣,右議政韓啓源等,率百官庭請啓曰,伏以今日盈庭之請,卽擧一國卿士庶民之願也,宗臣先發,廷僚繼陳,是謂大同,天必從之,而蕪辭甚拙,荃聽未格,一日二日,兪音尙遲,別下傳敎,使各退去,臣等聚首伏地,竊不勝抑鬱之至,衷情所激,玆敢咸造大庭,相率更籲,惟殿下察焉。猗歟我殿下,心法唐、虞,躬行曾、閔,兼三之德,準四之孝,固已卓越百王,而典學焉邁殷宗之終始,勤政焉追周文之中昃,愛民若保赤而邦本固,闢異如拒墨而士趨端,再昌五百年宗社,永鞏磐泰之基,重建十三朝正衙,克盡堂構之謨,至於惇宗收族,嗣後封爵,尤爲聖人之篤倫,和氣致祥,迓續景命,天心孚應,降此屢豐之上瑞,千古明王哲辟至仁盛烈,我殿下,兼而有之,弘業史不勝書,大德名其必得,是以,八域含生之類,擧皆蹈舞歌詠,思所以鋪張宏休,亟擧熙典者也。矧復列聖朝已行者,在殿下繼述之美,豈不尤有光乎?臣等雖甚無似,曷敢無稽之是言,非幾之冒控也哉?今殿下,聖不自居,讓而不有,謙尊之光,縱已欽仰,闡揚之願,愈切顒祝,不得請則不敢退也。又此齊聲荐瀆,誠以彝章不可不遵也,群情不可不答也。伏乞聖明,淵然深思,夬賜允從焉。惶恐敢啓。答曰,知道。自賓啓而至庭籲,此胡急務而如是乎?卿等,雖有所守,予亦有所執,須勿更煩,以安予心。
○庭請再啓曰,伏以臣等之相率仰請,寔擧國大同之論,而亦我家已行之禮也,宗臣之疏一出,群情胥切於顒仰,賓廳之啓八上,批旨尙靳於允兪,以至咸造在庭,期於孚格,而又未獲準,大聖人撝謙之德,竊不勝萬萬欽誦,而臣等之不避瀆擾,不獲請則不止者,豈可已而不已者哉?伏惟我聖上,膺天人順信之會,撫祖宗熙洽之運,九載光御,百度具擧,宏綱大法,史不勝記,孝行躬曾、閔之行,政謨陋漢唐之治,修正衙而拓公署,堂構底法,藏顯號而摹御幀,羹墻寓慕,以至斥異扶正,日月增光,請戎禦侮,陰雨備豫,紀綱立而百僚率職,惠澤究而烝黎滲液,八域咸謐,百穀用成,此正千載一有之會,而最是帝堯之章百,肇乎旣睦,成湯之殖兆,源於立愛,蓋殿下敦宗之懿德,報本之盛念,卓越前古,廣收譜牒,親自釐正,司空以下配位追載,四王子孫爵號特封,以之滌誣而冤鬱夬伸,繼絶而恩榮遍及,導迎祥和,協氣旁流,用基我億萬年无疆之休,猗乎盛矣,聖人盡倫,殿下旣有之矣,大德得名,臣等曷敢不思所以揚厲乎哉?朝野之愛戴在是,臣隣之蘄祝在是,惟天惟祖宗所以眷顧而申休者,亦惟曰在是,伏望聖明,亟允臣等之請,不勝千萬至祝。惶恐敢啓。答曰,知道。由中之言,何不諒之?
○庭請三啓曰,臣等逢千一泰來之運,達億兆顒若之情,歷屢日而齊聲仰籲,以啓以請,已踰十度,而天聽愈邈,一兪尙靳,固臣等誠淺辭拙,未能孚格宸衷,而連事煩瀆,迄不敢知止者也。《傳》曰,大德必得其名,先儒釋之曰,天命之所屬,莫踰於大德,天之報應,如影響,得其報者,是常理也,德爲聖人,則名以紀實,而受天命得其名,故必得者,言理之常也,今臣等之所仰請,卽據常經答天眷,而其禮則我列聖朝攸行也,其情,天顯民彝之所同然也。殿下,以天縱之聖姿,光御九載之間,百度鼎新,凡厥施措,已悉於前後啓達,而第伏念豐功偉烈,盛德大業,損益乎殷質周文,比隆乎堯勳舜華,心法則惟精惟一,謨烈焉丕顯丕承,禮樂敎化之所流行,政令事施之所鼓動,巍巍蕩蕩,民無能名,諸德之物,可致之祥,將見其汪濊闓繹,史不勝書,於是乎三元調八風協,嘉瑞降屢豐至,暖然如春,油然如雨,歡聲協氣,洋溢區宇,囿民生於熙皞,奠國勢於磐泰,誕基萬億年無疆之休,蓋天以我聖上,啓東方一治之運,而莫恢我五百年丕丕基矣,原其有是功,由其有是德,闡揚功德,率循彝章,鋪鴻藻申景籙,昭垂千萬世耳目,卽擧國臣民之所共祝者,而際玆宗臣之疏籲先發,繼有盈廷之齎誠連請,此所謂俟不惑而質無疑也,殿下,雖欲讓而不居,得乎?臣等又有一言之仰陳者,今玆晟典,皇天祖宗之所篤棐也,薄海黎庶之所胥忭也,上而悅豫陟降,供歡慈聖,則豈不誠有光聖孝,而以殿下出天之大孝,思所以紹先休而怡親心,則其所轉圜,恐不待臣等之復申前懇矣,庸敢積誠屢瀆。伏願聖明,亟回撝謙之衷,俯循大同之情,千萬祈祝。惶恐敢啓。答曰,知道。課日相持,得不如何乎?
○庭請四啓曰,伏以我殿下盛德至善,嵬勳丕烈,史不勝書,民無能名,揚徽闡美,群情攸切,摸天畫日,我禮亦宜,宗臣陳之,群僚請之,以啓以籲,凡三日于玆,而過加撝謙,兪音尙靳,辭或未達而然乎,志或未孚而然乎?誠不任抑鬱之至。竊伏念孝爲施政之本,敎不出家而成,宗宮虔四時之禮,享儀靡懈,長樂隆千乘之養,宸誠彌篤。瑤牒光薦,旣先徽之益闡,寶幀敬摹,仰神理之孔安。惟其堂構之美,誕擧三百載未遑,凡於文物之盛,永垂萬億年無疆,所以聖人治平之謨,普切生民愛戴之忱。親耕祈穀,旱澇霜雹不爲烖,捐帑賑饑,鱞寡孤獨皆有養,宮房之科斂已收,畎畝無怨咨之聲,澤梁之厲禁且伸,陬澨均歡康之樂,有枉必伸,祗祗於五刑之恤,無微不燭,惓惓乎三政之釐,董正巽軟,則斥而不敍,愼擇列倅,廉介則久於其任,蓋此政之寬仁勤儉,寔由學問之精一緝熙,處涓燕而玩理,其書則洙泗洛閩,象雲漢而成章,其旨則典謨風雅,增修泮宮,正學崇矣,廓掃海氛,邪敎息矣,此其爲永有辭於天下萬世者,而伏況廣開宗府,親修《璿譜》,遠代配位,詳加追載,四王子孫,成命貤封,竝繼後嗣,錄孤滌誣,至恩大德,感結幽明,協氣歡聲,遍及遐邇,臣等之課日攢頌,特擧萬分一形容者也。夫九族旣睦,至于黎民之於變,堯之所以爲放勳也,五典克從,至于庶績之咸熙,舜之所以爲重華也,然則必得之名,大同之情,亦惟在乎闡耿光而揚丕稱,臣等今日之請,何可已也?伏願殿下,勉回聖衷,亟副群忱焉。惶恐敢啓。答曰,知道。彌文賁飭,有何所益?
○徐相敦啓曰,行大司憲李豐翼,大司諫金昌秀,司諫張晧根,獻納洪時衡,持平金箕文,正言李泰容、徐正淳,旣入闕中,不爲傳啓,直爲出去,事甚未安。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以執義張時杓,持平金玉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相敦曰,只推。
○京畿監司金在顯疏曰,伏以今於謝恩使臣回,有順付詔書奉來,而每於入京時,道臣出迎於弘濟院,陪到慕華館,落後還營,卽例也,或有實故,則都事代行,亦例也,而今番迎詔,在於日間,臣素以積癥貞疾,加之近寒毒感,恐無以時日蠢起,且有私義之淵鑑所下燭者,以病以情,不敢不仰首鳴號。伏乞聖慈,特垂曲諒,亟改臣職,以幸公私,仍治臣奉公不恪,言私冒干之罪焉。答曰,省疏具悉。實病旣如此,以都事代行。
○全羅監司李鎬俊疏曰,伏以臣於前月二十八日,在湖南觀察使任所,伏承除旨,以臣爲奎章閣直提學,仍管本職如故,臣雙擎九頓,繼之以惶汗浹背,直欲攢地而不可得,臣則一古家之不肖後進耳,晩暮科名,在於頭顱已判之餘,遭際我殿下特達之知,揚歷華顯,進陟無藝,夷考其本分,祗是常調末蔭,常聞內閣,如在天上,匪夫夫所可拾級而可到?惟其跂想之不及,故亦不知其豔慕而嫪戀者矣。今忽拔擢於衆望之外,貯置於群英之中,噫,院有六官提衡,摠領大綱,以老成爲體,直閣待敎,分掌庶務,以淸峻爲望,惟學,不失淸峻之望,而實具老成之體地,親職,尤不與他等,所以官不必備而不授於非其人,況以外職而兼閣職,特援盛宋知州府兼觀文殿學士故事也,恩光所被,榮觀赫然,湖山千里之遠,而寵章不違咫尺,吏民父老,瞻聆聳竦,乃職朝廷體貌之嚴,尊於日月之上,虎符龍節,輝暎於奎璧圖書之府,不待紅葯引步,靑綾課眠,鳳地恩波,游泳而有餘榮矣。臣以淸愼爲世業,謹拙爲家學,英軌雋塗,不敢爲儕流先,自是素守貼額之符,而一門四第,竝居是職,滿心愧悚,繼之以憂懼,虎尾春氷,不足以擬其危也,此臣所以義在必辭,罔或崇飾例讓而沾沾爲冒進之計也。仍又伏念臣之待罪藩司,三歲于玆矣,瘝溺居多,而莫責收楡之效,眷遇冞重,而且展報苽之限,高牙在門,豐餼登簋,身家事計,非不侈且大也,曷嘗有猷爲慮憲,裨益於承流宣化之地,仰答聖上南顧之念哉?臣聞陳力就列,不能者止,臣之不能,亦旣久矣,同朝忠厚,縱未加司直之抨,內省自疚,寧容蟠泊而蹲冒乎?棲管之灰,候至則飛,解纜之舟,水到則浮,臣雖欲憑仗寵靈,安於淟涊,其於乖廉防而致僨誤,非細故也,玆庸略治短疏,具啓仰聞,伏望聖慈,將臣新授匪據之閣職,久居無效之藩寄,竝行鐫免,俾公器毋骫,賤分獲安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疎具悉,卿其勿辭,藩任亦何輕遞?益勉旬宣之責。
○壬申十二月十八日巳時,上御慈慶殿。進講入侍時,講官李承輔,參贊官徐相敦,檢討官李弼鎔,假注書張逵鴻,記事官康炳迪,別兼春秋朴定陽,各持《詩傳》第六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仍開卷。承輔讀自節彼南山維石巖巖,止不宜空我師,仍釋義訖。上命授書算于承輔,上讀新受音十遍訖,承輔還納書算。上曰,師尹居民具爾瞻之地,使國人至於憂心如炎,又使畏其威不敢言,則其不良,可知也。承輔曰,師尹,以世卿之臣,不思報答,而行其所不爲,至於國人之怨讟,喪亂之弘多,可勝痛歎。上曰,師尹,不思民心之渙散,不聽國人之善言,是辜恩負國之人也。承輔曰,師尹,是周之世執國命者也,固當盡忠竭力,一心報國,而其所事爲,一切相反,苟有一分爲國之心,寧容若是也?國家太平然後,家隨以安,而寧有國亡而家存者乎?此尹氏所以不忠之甚也。上曰,自古國亡而家安者,未之有也。此時若用家父,則可以永享國步,而乃反委政於尹氏,其時用人,可知也。承輔曰,師尹與家父,俱是世臣也,與同休戚,宜無彼此,而尹氏則專事利己,不顧國政之如何,家父則斥言譏刺,不念禍敗之及身,於斯可見二人之賢不肖,而爲其君,而苟能擇人而用之,豈至此境?上曰,若聽家父之言,則庶免幽王之稱,而專任尹氏,得此陋名,可勝惜哉?承輔曰,師尹以吉甫之孫,其所報效,宜倍餘人,而不思率乃祖攸行之意,一意縱恣,以至危亂,此所謂家之不肖,bb國之b不忠也。上曰,以尹吉甫之孫,如是不良之甚乎?承輔曰,師尹之威勢,莫不畏懼,而家父目見國勢之將危,以身當怒,有此直截之詩,其忠憤,可知矣。任人之道,只當察其賢否,大抵進用君子難,斥退小人亦難,此無他,君子之言,剛直而逆耳,故進用難,小人之言,遜順而悅耳,故斥退難,《書》曰,有言逆于汝心,必先求諸道,有言遜于汝志,必求諸非道,此是治世用人之切實格論也。弼鎔曰,師尹之威望,有如南山之高峻,爲一國之氐本,乃四方之維持,而以若吉甫之後孫,世爲卿士,輔佐其君如南仲之孫皇父,則豈有家父之刺乎?相敦曰,有宣王之明故,用吉甫之賢,而以吉甫之後,自致王室之亂,以宣王之孫,不察師尹之威,所以作家父之誦矣,其誦也,只刺師尹之不善,而不言君之失德,亦可見家父忠愛之心也。上掩卷,仍敎曰,日前宗臣聯疏,大臣賓啓,誠萬萬不當之事也,以列聖朝豐功盛烈,猶爲謙抑,予有何功德,而受此闡美之號乎?甚不安矣。承輔曰,殿下之盛德大業,準海聖孝,民無名焉,臨御以來,政令施措,卓越百王,安得無揄揚之擧乎?上曰,予之施措,俱是列聖朝未遑之事也,有何功德之可論乎?承輔曰,殿下,光御九載之間,百度鼎新,深仁厚澤,迓續邦命,而筵體謹嚴,故雖不敢一一仰達於咫尺之前,而啓辭中條陳者,亦擧其大略而已,此所以史不勝書也。且殿下御極之初,尤致意於惇宗睦親之事,以百世一室之誼,無論貴賤遠近,視若家人,由是而前日不知爲同宗者,親親敍族,有若弟兄,藹然和氣,洋溢一世,故他姓之人,亦皆觀感而效則焉。堯之平章百姓,實由乎以親九族也,凡在璿派之列者,歡欣蹈舞,自倍餘人,日前宗會時,果有疏請揄揚之擧,此固秉彝義分之所不容已者,而擧國臣民,皆是陶甄化育中均被渥澤者也,孰不欲闡發徽美,而嚴畏逡巡,以至今日,及見宗臣之疏,莫不以後時爲愧,齊聲仰籲,不得請則不知止矣,殿下,雖欲謙沖不有,其可已乎?上曰,日氣深寒,以不緊之事,課日來往,豈不難哉?在予心,尤甚不安矣。承輔曰,以日氣之甚寒,聖念及此,臣雖欽仰萬萬,而闡揚君德,此是臣分之當然也,歡欣蹈忭之忱,皆不知其爲寒矣。上曰,誠寧大君祠宇,待開春營建乎?承輔曰,然矣,而祠屋則雖有前日所營構者,亦不蓋瓦,又是半塗而廢,故其材木,今皆朽敗,無可用者,當新建,而祀孫主祭之廳事,亦甚狹陋,亦不得不修葺,又買薄土,欲爲香火之需矣。上曰,然則仍建舊基乎?承輔曰,將爲仍舊基改建矣。上曰,誠寧墓所,在於大慈洞,而此去幾里乎?承輔曰,距京四十里也,距本邑爲五里矣,而誠寧卒後,太宗大王躬臨其墓,伊時謂以慈之大,名其洞曰大慈洞矣。上曰,誠寧之卒,在於太宗朝在位之時乎?承輔曰,誠寧,年纔十四而卒,卽太宗朝在位之時也。上曰,然故以大慈洞爲名也。承輔曰,誠寧墓在大慈洞,而慶安君墓在其在gg左g岡矣。上曰,然則一局之內而賜牌之地乎?承輔曰,當初必是賜牌之地,今則互相入葬,而登筵儒臣,卽慶安君後孫也。上曰,以一家之誼,固一局之山甚好,而慶安君祠宇,在山下乎,在高陽邑乎?弼鎔曰,曾奉于山下祭廳矣,祭廳頹圮,臣以祀孫,故移奉于臣家矣。上曰,慶善君,曾是封爵,而慶完君則今番所封耶?弼鎔曰,然矣。上曰,昭顯世子有冤事,而其子孫今爲幾何?弼鎔曰,京鄕所居者,不滿十家矣。上曰,何其零少耶?弼鎔曰,慶安、臨昌、密豐三君,連遭酷禍,由此之故,如是數少矣。上曰,昭顯世子子若孫編配,在於何時乎?承輔曰,似在肅廟朝初年矣。上曰,璿派人無邑無之云矣。承輔曰,本支百世,其麗不億,故非特無邑無之,幾乎無里無之也。上曰,予於微時聞之,則近宗之人,皆有畏懼之心者,無他,橫被推戴之目故也。自予御極以後,似皆安心,其亦天地間一循環之理也。承輔曰,自前宗班之橫被惡名,指不勝屈,此皆怪鬼怨國之徒,心懷凶圖,若聞宗班中稍有聲名者,看作奇貨,做出凶計,每每綻露,終至禍及宗班,可勝痛恨,爲宗班者,何嘗眞有疑似彷彿之事,而得此難洗之罪乎?皆是被誣橫罹者,而近皆伸雪無遺,此是導迎祥和處也。上曰,年前東朝下敎,鄭重截嚴,若誣陷宗班,歸之極逆矣。承輔曰,年前東朝處分,深燭其冤枉橫罹之狀,宗英屬籍,孰不感泣蹈舞?此亦屈伸之理也。上曰,今番璿裔繼後,其果無遺漏處乎?承輔曰,聞或有數三處云矣。上曰,似是三四家也,當從此繼后,可也。承輔曰,當以聖敎,傳于《璿譜》校正所矣。上曰,史官就座。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2月19日
[编辑]行都承旨閔奎鎬〈坐〉。行左承旨鄭泰好〈坐〉。行右承旨李會正〈緣故出〉。左副承旨趙秉式〈坐直〉。右副承旨徐相敦〈坐直〉。同副承旨李長會〈坐〉。注書鄭元和〈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張逵鴻〈仕直〉。事變假注書朴鍾瀅〈仕〉。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行判中樞府事李裕元,領議政洪淳穆,左議政姜㳣,右議政韓啓源等,率百官庭請啓曰,伏以傳曰,大德必得其名,《記》曰,名與功偕,是故堯有克明之德,而以放勳名焉,舜有允釐之功,而以重華名焉。名者,功之表也,德者,名之實也,有德有功,而有其名,卽天經地義之所當然,臣等之賓啓庭籲,已經三日,天聽愈邈,群情轉鬱,臣等豈以不典之事無稽之言,敢進於殿下之庭,而有此訑訑之拒歟?我殿下,自臨御以來,以德則度越百王,以功則化育萬物,學懋時敏,光孝海準,建法殿而鞏萬年之基,明譜系而睦九族之親,以至衛正道而斥邪,保世臣而導和,悉修園寢,聖慕克伸,親耕籍畝,民食爲重,是皆殿下之德之功之本諸身徵諸庶民者也。臣等之言,固歷代晟典,我家之所已行,殿下,乃欲辭其名而不有,撝謙之盛,克讓之美,非不欽誦萬萬,而天心旣悅豫矣,人情又蘄向矣,其何可一向靳持而不之從乎?此是今日大同之論,而宗臣特先發之耳,玆敢不避瀆擾,又此陳請。伏乞淵然深思,亟降兪音,千萬顒祝。惶恐敢啓。答曰,知道。莫盛之典,可以怡然自居乎?
○庭請再啓曰,伏以今日殿下之過自撝謙者,卽聖人之必得其名也,臣民之所欲揄揚者,亦惟曰聖人之必得其名也,《洪範》曰,龜從筮從,卿士從庶民從,是之謂大同,凡大同之論,聖人之所不能遏也,援之唐宋而有據,稽于列祖而有典,此實自古在昔有國之盛擧,而人主之所不能辭也。惟我殿下,臨御九年之間,聖德神功,史不勝書,而槪其大者而言之,則帝堯之以親九族,漢祖之大封同姓,周公之惇宗將禮,帝舜之大孝,文王之止仁,成湯之奉先,殿下皆兼之矣。成王之繼武營宅,宋祖之崇儒重道,大禹之文以治內,武以治外,殿下皆有之矣,本之四勿之修身,推之九經之治國,無非卓越古今,有難以一二計矣。至於廓闢洋邪,丕闡文敎,使河淸海晏,日月重光,則又三代以後哲君懿辟之所未有,而可以建天地俟百世矣,顯名不可以辭也,彝典不可以已也,金泥玉檢,賁彰大德,朱絙瑤徽,形容隆功,縟儀誕擧,頌聲洋溢,則祖宗之靈,必將悅豫矣,慈聖之心,尤當嘉喜矣。在殿下眷志之道,上遵祖宗之故事,下循中外之輿情,亟回宸衷,爰擧盛典,無使臣等重貽瀆撓之罪,千萬顒祝。惶恐敢啓。答曰,知道。非爲撝謙,實所內愧矣。
○庭請三啓曰,伏以《易》曰,行發乎邇,見乎遠,其感應之速,有如影響,今玆宗英,首發大議,而盈庭齊籲,積日彌勤,至于百姓里居,罔不率從,是之謂大同,此可見發邇見遠之驗也。只緣誠淺辭拙,尙未有槪於聖聰,臣等之失圖齎菀,當如何哉?《傳》云,於不可已而已者,無所不已,殿下,以臣等之屢回聯懇,爲可已而不已乎?伏惟我殿下,挺上聖睿知之姿,承祖宗熙洽之運,達孝純誠,神明攸通,盛德大業,史述罕倫,泥檢闡歸尊之美,燦彝獻之克修,衡斗儼薦祼之儀,僾著存之不忘,寢園盡修擧之禮,籩豆明奇偶之數,區別銀潢之派,恩均本支,親御銑樹之會,歡溢旅酬,遠代配位,詳載譜錄,四王子孫特命貤贈,與夫繼絶興替,滌誣降侑,皆我殿下孝悌敦睦之所由感,闢正衙而繩先武,萬世永鞏,自京署曁外邑,庶績咸熙,增修泮宮,躬行釋菜,力拒洋醜,常務除根,衛正斥邪,義理炳烺,其將永有辭於千秋,而創星壇而順軌,耕藉田而重本,學問則日月將就,文章則雲漢昭回,澤梁之厲禁申嚴,宮房之科斂永蠲,減貢版爲國計也,撤燈戲斥佛也,至若戰艦別砲,陰雨有備,帑金船粟,沿峽賴活,所以天心悅豫,比歲豐穰,皆我殿下導和致祥而然也。大德之必得其名,理之所當然者,殿下雖讓而不居,不可得矣,臣等之揄揚贊美,卽民彝之所共得,臣分之所同然,此實至願懇衷之不可已者,而一切邁邁,固出於撝謙之盛德,竊不勝萬萬欽誦。謙之彖曰,天道下際而光明,釋之者曰,天之道,以其氣下際故,能化育萬物,其道光明,下際,謂下交也,如不下交,地道無以上行,然則殿下之終始靳允,恐有欠於下際之謙也,伏願亟許臣等之請,以副顒祝之誠焉。惶恐敢啓。答曰,知道。盈庭之言,終不得勉從者,予豈無所以而然也?
○傳于李長會曰,戶禮換房。
○庭請四啓曰,群情所同,下不避瀆撓之懼,一兪尙靳,上彌固撝謙之衷,賓啓屢徹,而不獲準,庭籲繼發,而不知止,此莫非臣等之忱誠淺薄,未能孚格,辭語拙訥,未能感回而然,惶隘日甚,莫知爲計也。猗我殿下,姿挺上聖,光膺寶歷,孝爲百行之源而推及惇親,三朝隆千乘之養,百世同室之誼,和氣洋溢於宮闈,至德繼存於璿裔,自近覃遠,光前裕後,此聖人所以爲人倫之至也。臨御以來,一念圖理,百度修擧,創法宮而出治,肯構肯堂,斥邪敎而衛道,作君作師,廈氈勤晝日之接,罔或逸豫,京外軫陰雨之備,無不改觀,量才授官,棄其短而取其長,信賞必罰,懦可立而頑可廉,群工率職,邦域乂安,上天之眷佑維新,下民之愛載益切,基我太平,啓萬億無疆之休,今此揄揚聖德,摹畫天日,卽擧國大同之願,而特宗臣,聯疏而先發之耳。迺殿下,讓而不居,一向靳許,臣等之徊徨抑鬱,當如何哉?雖事之至難從者,以殿下察邇之德,集衆之量,尙可以開納而曲循,況稽諸國典,所以行也,揆以天理,必當然者,何殿下,固守沖挹,使衆情莫之伸乎?玆敢冒犯屢瀆,齊聲仰籲。伏乞聖明,亟降兪音,以副大小臣民顒祝之願焉。惶恐敢啓。答曰,知道。隨到隨答,便成日課,良覺支煩矣。
○傳于趙秉式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庭請五啓曰,伏惟我殿下之德,其大如天,蕩蕩乎無能名焉,則豈臣等拙訥之辭,所可揄揚萬一,而區區愛戴,群情攸同,盈庭齋籲,式日斯瀆,聖志固拒,尙靳允兪,是乃殿下平居,欿然不自滿足,到今撝謙,冞著其光,則臣等固不勝欽仰萬萬。第伏念天心之於人也,所欲必從者,以其當然之事,而感應之自然爾也,今日臣等仰殿下以天,而欲望殿下之俯從者,其事也,不可曰不當然者,則何敢自沮,而謂不能得之乎?惟是臣等祈懇雖煩,忱誠尙淺,以致孚格之遲遲耳,夫天固不可以名也,以其廣大而謂之昊天,以其仁覆而謂之旻天,則廣大仁覆,乃天之德,而曰昊曰旻,自有其稱者也。猗我殿下,百行具備,而孝爲之源,隆養慈聖,當有怡愉之色,虔奉先祀,每著洞屬之容,又其推而盡友悌之道,則覃及九族,無遠無近,咸與被敦敍之澤,至若頻開講筵,痛斥邪術,皆可言盛功大業,而總之於聖心所得,則殿下有其德,而其名之來,殿下,亦安得以辭之乎?尊號之禮,自古有之,惟我列聖朝,屢行是禮,而迫於衆請,每賜允許,蓋亦深諒乎?人情天理之所不能已者也。伏乞聖明,更加三思,少回過謙之心,勉從大同之請焉。惶恐敢啓。答曰,知道。上下之辭意已窮,其亟止之。
○庭請六啓曰,臣等薰沐祈籲,靳向天聽,歷三四日,而誠不敢懈,凡十七啓而辭不能緩者,夫豈徒然哉?寔稽之于天人相與之理耳,蓋天如彼其高也遠也,而其聽之於人者,亦如彼其卑也近也,天何名哉?人猶曰惟皇上帝,曰昊天上帝,曰蕩蕩上帝,則天不得以讓其名矣,人之所欲,其心出於至公,其言合於大同,則天無不從之矣。惟我殿下尊光之謙,非不至矣盛矣,竊恐猶有所未盡於大易之義,臣等謹按《易彖》,天道下濟而光明,地道卑而上行,程子釋之曰,下濟,謂下交也,上行,交於天也,臣謂天君道也,地臣道也,君臣情志之交孚,如天地之下濟上行而後,謙道乃成矣。伏願殿下,以殿下之德,有下交之美,使臣等之言,有交天之榮,則一國之人,其將蹈舞闓繹矣。猗我殿下,德侔覆載,明竝日月,聖無所不通,仁無所不包,于以字育黎元,于以折讋蠢夷,修述禮樂,以隆天聲,累積基構,以宏王業,斯已詩書竹帛之所罕覯,矧惟尊祖而監憲,毖祀而追遠,躬行曾、閔,隆養慈聖,孝準四海,推以至于敦宗睦親,伸枉繼後,庸無替藩屛之固,臣以爲聖人之盡人倫,已如此,太上之立德功,又如此,則是宜鏤金雕玉,鋪述懿鑠,揚鴻於大庭,宣曜於率土,垂之萬代而無窮也。惟天,旣眷佑于殿下,天之所不得讓其名者,殿下,亦不可得以讓矣,卿士庶民拜稽祈祝之心,天之所必從者,殿下,亦從之矣。昔我英宗大王克讓之德,上軼帝堯,而厥享國,五十有二年,凡五膺洪號,有光史牒,猗乎大聖人心法,一循天人相與之理也。今殿下之仰法祖宗,丕紹弘休,庸以爲祈天永命,亶在於是矣。伏乞廣運淵衷,亟賜兪音焉。惶恐敢啓。答曰,知道。事有不安於心,則鮮合義理矣。
○徐相敦啓曰,行大司憲李豊翼,大司諫金昌秀,司諫張晧根,獻納洪時衡,持平金箕文,正言李泰容、徐正淳,旣入闕中,不爲傳啓,直爲出去,事甚未安。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閔奎鎬,以三軍府言啓曰,陰雨綢繆,事係緊重,故自雲峴宮,以煮硝備納之意,申飭列邑,已爲數年之久,而其間,無過若而邑上來,更未聞如何動靜,其於事體道理,寧容若是乎?未納諸守,令竝爲先從重推考,另加嚴飭,從速製納事,分付各該道臣,何如?傳曰,允。
○鄭泰好,以吏曹言啓曰,中學敎授洪在瓚,繕工監假監役官任喆常,俱以身病,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因議政府申飭,受由上京守令,自臣曹催促,則金溝縣令趙在淳,身病猝重,萬無還官之望云,其身病旣如是,則有難强令還任,罷黜,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龜城都護府使李儒植呈狀內,矣身父今年爲七十六歲,而法不當遠赴云,親年七十五歲以上人,外地守令不許赴事,載在法典矣,龜城府使李儒植,改差,何如?傳曰,允。
○徐相敦,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二月二十一日,社稷、宗廟、永禧殿、景慕宮臘享大祭時,守門當爲塡差,而本曹郞廳、都摠府郞廳、五衛將,除入直與差祭受由在外未肅拜,排擬苟艱,依定式,軍門將官代差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二月二十日,文臣朔試射日次,而臘享大祭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壬申十二月十九日巳時,上御慈慶殿。進講入侍時,講官曺錫雨,參贊官趙秉式,檢討官金德均,記事官鄭元和,別兼春秋朴容大、金鶴鎭,各持《詩傳》第六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仍開卷。錫雨讀自弗躬弗親,止惡怒是違,仍釋義訖。上命授書算于錫雨,上讀新受音十遍訖,錫雨還納書算。上曰,此時如用君子,俾民心闋,惡怒是違,如反掌之易,而恨其不能也。錫雨曰,小序,以爲幽王之詩,而朱子疑其非此時,然無論何世,其君不明也,故使如尹氏之不善,而秉國均,其引用者,無非姻婭小人,而致此危亂也,蓋君子小人,各有其朋,若於用人之初,得一君子而委任之,則其所引進而布列朝廷者,必皆善人也,《易》所謂彙征之吉,《傳》所謂以人事君也,如是而國安得不治乎?得一小人而委任之,則其勢必皆反是,而危亂繼之矣,同聲相應,同氣相求,物各以其類至者,此之謂也。上曰,君子與君子相親,小人與小人相親,理所必然,而用君子則善者當進,用小人則不善者當進,講官之此說,甚好矣。錫雨曰,自古居君人之位者,誰不欲進君子退小人,而終不能如此者,以其爲賢而用之者,未必非小人也,以其爲不賢而不用者,未必非君子也,此則不明於知人故也。上曰,果然矣,如何則可以知人乎?錫雨曰,知人,堯、舜之所難也,然而知人之要道,無過於孔、孟之所訓,而散在經傳者亦多,若勤於講學而求所以辨邪正之方,則庶可以廣則哲之明矣。德均曰,自古帝王之興邦圖理,亶由於用賢去奸,而今周王,委政於師尹,以致國亂民怨,是知國之治不治,在於臣之賢不賢也。秉式曰,君不獨任其事,故所以責難於臣,如天不獨運,有四時之序五行之利焉,時君,不知尹氏之爲小人,而使之秉國之均,致此怨刺之詩,《易》曰,開國承家,小人勿用者,此也,蓋孔夫子之不刪此等篇者,實爲後世君臣之鑑戒也。仍掩卷訖。上曰,自宗臣疏出後,大臣與諸臣,以萬萬不堪之之事,賓啓之不足,又此冒寒而庭籲,予心之愧且不安,甚矣。錫雨曰,今此聖敎,雖不勝欽仰撝謙之盛德,宗臣之疏,賓啓庭籲之所發揮而贊揚者,其言,皆出實心實政,而無一毫虛美與假飾者,況乃國家已行之禮,臣民大同之論,則殿下之所宜紹述,所宜勉從,而一向靳兪,群情益菀,伏願下燭而亟允焉。上曰,今不可謂已治已安,而又有何已行之事乎?錫雨曰,有德則必得名,故古來明哲之君,已有行之者,而在我列聖朝,亦多勉循群下之請,則殿下,何如是過於執謙乎?凡於疏啓中所仰陳者,件件條條,皆已行而有效,無一不行矣。上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2月20日
[编辑]行都承旨閔奎鎬〈藥院進〉。行左承旨鄭泰好〈監祭進〉。行右承旨李會正〈緣故出〉。左副承旨趙秉式〈監祭進〉。右副承旨徐相敦〈坐直〉。同副承旨李長會〈坐直〉。注書鄭元和〈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張逵鴻〈仕直〉。事變假注書朴鍾瀅〈仕〉。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金炳地,副提調閔奎鎬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侯,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鄭泰好啓曰,議政府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庭請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趙秉式曰,禮房承旨,馳詣社稷、宗廟、永寧殿、永禧殿、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行判中樞府事李裕元,領議政洪淳穆,左議政姜㳣,右議政韓啓源等,率百官庭請啓曰,伏以人臣之道,尊君爲大,帝王之孝,述先爲重,恭惟我聖上,學接千聖,致中和位育之功,治冠百王,闡大專槃物之仁,溢聖化於昭天漏泉,措國勢於泰山磐石,富有日新之盛德大業,巍蕩乎無能名,諒非窺管測蠡之見,可以形容萬一,宗臣之疏,旣因八域顒仰之情,臣等又繼之以奏以啓,積齎忱誠,祈格聰聽,辭雖竭而意兪激,復申前日之言,不憚煩複而猥陳,惟殿下,垂察焉。《書》曰,立愛惟親,立敬惟長,孔子曰,立愛自親,始敎民睦也,立敬自長,始敎民順也,帝典之平章協和,實原於以親九族,推是道以往,用於家則家修,用於國則國治,敎之以睦且順,而民乃從之,風行草偃之化,鼓舞振作,郅隆肹蠁,不有聰明睿知能盡其性,其孰能與此?此堯、舜之所能,而我殿下,實有是焉,大德必得其名,厥理孔昭,殿下,豈可撝謙自收,讓而不居?伏惟列聖朝大猷允升,率循燮和,在位群工,必欲尙象景行,布濩懿美,闡金書而耀玉檢,備一代之熙典,垂萬世之惇簡,未有不曲諒而勉循焉,此祖宗已行之事,乘牒所載,可按而知,我殿下善繼善述之道,尤豈不有光乎?臣等所以臚實颺言,歷日呼籲,不得請則不敢止也。伏乞聖上,克恢淵衷,亟賜允兪,千萬頌祝。惶恐敢啓。答曰,知道。予心之不安,已諭於前批,卿等何不諒而支離乎?
○庭請再啓曰,伏以臣等以擧國同聲之論,進以筵奏,退以賓啓,今又咸造庭籲,凡數十遭,而亦四五日矣,上下相持,誠殫辭竭,豈或全昧於煩瀆爲悚,而可已而不已也哉?竊惟親九族章百姓,堯之所以爲堯,徽五典齊七政,舜之所以爲舜,我殿下,兼有之矣,光御九載之間,迓景命於對越,滲至澤於惠元,尤篤於盡性盡倫之道,豐功偉烈,史不勝書,此所以宗英之請,發之於前,廷紳之論,繼之於後,以至八方黎庶,擧切愛戴揄揚之願,夫有非常之德,必有非常之名,故放勛之號,重華之稱,唐、虞之典謨,尊閣可按,而亦我列朝已行之彝章也。顧今臣等所際何等熙運,所請何等盛典,而乃聖心,過於撝謙,尙靳允兪,得無有違於下濟上行之義乎?伏願殿下,亟回轉圜之量,勉副帀域之願,千萬顒祝。惶恐敢啓。答曰,知道。庭籲今至多日矣,予之尙此靳許,豈無商量而然也?
○庭請三啓曰,臣等相率叫閽,今爲數十次矣,天聽愈邈,群情愈菀,煩憫抑塞,不省攸蔇,臣等今日之請,卽節文制事之所與合,天理人情之不容已,靳嚮之祝甚切,故不暇以瀆撓爲懼,闡揚之禮莫重,故只以獲準爲期,情無藝而辭已竭,請因前說而申複之。恭惟我聖上至善盛德,古無與比,豐功偉烈,史不勝書,徽猷淵穆,今聞昭彰,大本達道,功著位育,深仁厚澤,惠洽生民,國家迓靈長之籙,世臣受和平之福,睿學之高明,上接千聖,治道之熙隆,遠溯三英,於乎懿哉。傳曰,堯、舜之道,孝悌而已,經曰,惟孝,友于兄弟,克施有政,今玆收族敦宗之德,懋昭立愛惟親之義,恩施於睦婣之地,化遍於疎遠之域,惟其巍巍蕩蕩莫尙之烈,克推尊尊親親當然之理,聖主有如此德美如此功化,而臣工,不能布濩而揄揚之,則是臣等之罪也,摭懿行而象耿光,稽彝憲而對洪休,寔臣分之所當爲,故當千一亨嘉之會,建億兆愛戴之誠,殿下,訑訑牢拒,終靳開納,竟使陬澨蹈抃之忱,菀而不伸,此臣等所以迫隘徊徨,不得請則不敢止者也。伏望殿下,深軫此愈遏愈激之議,不獲不措之情,勉回淵衷,亟擧縟儀,千萬顒祝。惶恐敢啓。答曰,知道。以予寡昧,叨承列祖丕基,夙夜憂懼,莫敢遑寧,所自勉者,典章之不愆不忘,所自期者,志事之是繼是述,而學未通方,治不從欲,艱虞溢目,挽回無術,每自思惟,惶汗浹背。今以莫大之典,擬諸不當之地,宗臣具牘而請,大臣登筵而請,以之盈庭之請,于玆幾許日,上下相持,歇泊無期,且大同之情,不可終孤,積費商量,玆不得不勉從,予心愧忸,益復如何?凡於儀文之間,毋或一毫張大,少安予心,繼有厚望矣。
○徐相敦啓曰,行大司憲李豊翼,大司諫金昌秀,獻納洪時衡,持平金箕文,正言徐正淳,旣入闕中不爲傳啓,直爲出去,事甚未安。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閔奎鎬啓曰,時原任大臣,有稟達事,率禮來詣閤外請對矣。傳曰,入侍。
○禮曹,來癸酉年二月初六日行南壇祭,初八日行文宣王釋奠祭香祝,親傳取稟,還入奉敎,攝儀改書下。
○傳于鄭泰好曰,呈告知經筵許遞,今日政差出。
○傳于鄭泰好曰,仁陵參奉李白淵,敦寧都正除授,仁陵參奉之代,綾豐君祀孫李鄷沼,今日政擬入。
○吏曹,敦寧都正單,李白淵除授事承傳。
○內閣提學前望入之,申錫禧落點。
○內閣直提學前望入之,尹滋悳落點。
○直閣前望入之,姜𧄽落點。
○傳于鄭泰好曰,在外內閣提學許遞,今日政差出。
○傳于李長會曰,上號都監都提調,以李判府事爲之。
○李長會啓曰,新除授直閣姜𧄽,今日政下批,何如?傳曰,允。
○李長會,以宗親府言啓曰,凡於設都監時,提調一員,以至近宗室一人差下事,已有成命矣。今此上號都監提調一員,以何宗室爲之乎?敢稟。傳曰,宗正卿李載冕爲之。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秉昌進,參判李寅卨進,參議洪萬燮進,同副承旨李長會以李承輔爲內閣提學,金有淵、李會淳爲知經筵,金炳雲爲內資提調,李晩燾爲中學敎授,安相耇爲假監役,趙弼永爲北部都事,李鄷沼爲仁陵參奉,張錫默爲咸鏡都事,張允植爲龜城府使,金英植爲龍仁縣令,朴宣陽爲金溝縣令,上號都提調單判府事李裕元,提調四單趙秉徽、金世均、鄭健朝、李載冕,郞廳六單徐雲輔、劉元植、權在禹、洪善周、朴孝憲、李喆應,完陵君單李景宇,世祖朝敵愾功臣栗原君綜嫡長孫,依法典承襲封君,學諭單金羽永,直閣單姜𧄽,校書提調單申錫禧,兼校書校理單姜𧄽。
○兵批,判書閔致庠病,參判朴來萬病,參議韓緻奎入直進,參知洪鍾大病,右副承旨徐相敦進。以金廷根爲白峙僉使,赴戰嶺別將單朴膺甲,中嶺別將單李昶吉,副護軍金敬均、采一範,副司正張逵鴻,副韓翊明、宋在和、尹致祖、鄭基雨、沈琦澤,以上竝單付。
○吏批,再政。金謙秀爲弘陵令,尹滋善爲假監役,李寅浩爲武烈祠參奉,假監役安相耇,今超通政,朝官年八十一,依法典加資,兼直閣單姜𧄽,校書提調單李承輔。
○李長會,以禮曹言啓曰,議號擇日擧行事,伏承下敎矣,令日官李秉洪推擇,則今十二月二十四日爲吉云,以此日定行乎?敢稟。傳曰,以此日定行。
○又以奎章閣言啓曰,新除授提學李承輔、申錫禧,直提學尹滋悳,直閣姜𧄽,事當卽爲牌招,而時値夜深,竝待明朝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奎章閣言啓曰,直提學南廷順,檢校差下事,命下矣。時在平安監營任所,藩任遞來後(後))察任之意,下諭,何如?傳曰,允。徐相敦,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諸將官今年射講都計劃居首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壬申十二月二十日巳時,上御慈慶殿。進講入侍時,講官鄭基世,參贊官鄭泰好,侍讀官王性協,假注書張逵鴻,別兼春秋朴定陽、金鶴鎭,各持《詩傳》第六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仍開卷。基世,讀自不弔昊天,止蹙蹙靡所騁,仍釋義訖。上命授書算于基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基世還納書算。上曰,此章,以亂無定時,式月斯生,言之也,俄者講官之言,亦然,而亂非亂離之亂也,民不堪苛政,故稱之也。民則堯、舜之民,而以尹氏之爲政不平,如是勞苦,豈不慨歎乎?一則人君之不擇人也,二則民情之爲可矜也。基世曰,聖敎至當矣,俄者釋義時,已爲槪陳,而此詩,卽刺師尹之委政於小人,以致國亂者也。夫國之治亂,專在於君子小人之進退,故人君用舍之際,苟能平其心,以任在朝之君子,不以小人間之,則亂可以轉以爲治,災可以轉以爲祥,此所以人主一心,爲萬化之本也。性協曰,尹氏爲名臣之後,而墜其家聲,居太師之位,而失其民心,以致天降災戾,國多喪亂,豈不寒心哉?爲人臣者,宜監戒於此也。泰好曰,講官儒臣,備陳無餘,臣無庸更達矣。上掩卷,仍敎曰,領府事近日諸節一樣乎?基世曰,臣父近幸安狀,而値玆日候稍寒,房闥之內,亦無以起動,今於廷僚齊籲之時,亦未得進參,萬萬悚惶中,只切顒祝之忱矣。上曰,廷臣近以不當之事,連日冒寒,早進夕退,心甚不安矣。見其啓辭,則以曾所未行者,稱之以已行,於心豈不甚愧乎?基世曰,今日盈庭之bb言b,卽擧國大同之論也,我殿下仁心善政,弘謨懿烈,以疏以啓,旣已屢陳矣。筵席體嚴,雖不敢更事煩而有其德,則得其名,卽天經地緯之所不容已焉者,則雖以大聖人沖挹之盛,實不可讓而不居也,渙降允許之音,以副臣民顒仰之情,是區區至祝也。上曰,此豈必準乃已之請乎,況是列聖朝每爲謙讓之事乎?基世曰,撝謙之盛德,臣不勝欽仰萬萬,而堯曰放勛,舜曰重華,卽是讚美之辭,而堯、舜之所不能辭者也,今此揄揚闡烈之請,亦出於護美之意也。且況列聖朝多有已行之典,我殿下,近法祖宗,遠法堯、舜,亟降兪音,誕擧賁儀,則尤有光於聖德矣。上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壬申十二月二十日未時,上御慈慶殿。時原任大臣,率禮堂請對入侍時,行都承旨閔奎鎬,記事官鄭元和,別兼春秋朴容大、李根命,行判中樞府事李裕元,領議政洪淳穆,左議政姜㳣,右議政韓啓源,行禮曹判書趙秉徽,參判金學初,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裕元進前奏曰,冬候溫和,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裕元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裕元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裕元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裕元曰,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裕元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安順矣。上曰,今因卿等之終始力請,不得不黽勉從之,而予心愧忸,當復何居?裕元曰,臣等以擧國大同之論,相率仰籲,已有多日,而我殿下,以謙光之德,聖不居聖,屢靳允兪之音,轉益顒祝之餘,勉回聖衷,俯循群情,聖德大業,弘功偉烈,今可以範金鏤玉,摹畫揄揚,克遵祖宗朝已行之禮,臣等懽忭之忱,曷有其極?淳穆曰,纔伏奉批敎,而勉回謙挹之衷,降此德音,神人胥悅,協氣歡聲,洋溢區宇矣。㳣曰,積誠祈懇之餘,伏蒙允兪之音,非但臣等之慶祝,而八域含生之倫,莫不懽欣蹈舞矣。啓源bb曰b臣等以啓以請,重犯瀆擾之罪,而聖念謙抑,不欲自居,上下情志之未及相孚,亦屢日矣。迺以大舜之好察,克軫唐堯之舍從,遂使盛德洪功,刻之琬琰,書之簡策,環大東億萬生靈,歡欣蹈舞於光天化日之下,是誠我國家莫大之慶,實不勝欽仰萬萬。淳穆曰,以擧國大同之論,屢日庭籲,莫回崇聽,群情轉益惶鬱,幸蒙兪音,縟儀將擧,臣民慶祝之忱,豈可形達乎?設都監擧行,不容少緩,都監稱號,以上號都監爲之,政官牌招開政,都監堂郞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予雖如是勉從,愧恧之心,固不能自已也。淳穆曰,聖不自居,乃是盛德之日新,恒以此念念在玆焉。㳣曰,聖不自聖,讓而不居,此實盛德事,臣民之愈欲揄揚者也。上曰,昔我英廟朝上號時,輒有仁元聖母加上尊號之禮,斯爲我家之所已行,而年前廷臣,亦有陳疏議禮者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加上尊號,自當設都監擧行矣。裕元曰,三殿加上尊號之斷自聖心,此大聖人準海之孝也,臣不勝慶幸攢頌之至。淳穆曰,殿下,有盛德大功,誕膺鴻號,亦於三殿,竝進顯冊,援用英廟朝已行之典禮,寔繼述之聖孝矣。㳣曰,俯循群情,特許允從,因此而加上三殿尊號,益有光於聖孝聖德矣。啓源曰,今此三殿加上尊號之成命,益有光於聖孝,尤切欣忭之忱矣。上命書傳敎曰,昔我英廟在宥,群工每揄揚盛烈,闡明懿徽,輒有仁元聖母加上尊號之禮,誠以象行隆賁之儀,宜先於尊奉之地,斯爲我家所已行,而亦有年前廷臣之援此議禮者矣。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都監,王大妃殿加上尊號都監,大妃殿加上尊號都監,合設擧行,今番上尊號都監,合設於加上尊號都監。淳穆曰,臣因此熙典之丕揚,有所仰達矣,中宮殿懿行至德,若周太任之有大姒,化溢宮壼,慶毓獜趾,迨此賁隆之盛會,揄揚徽稱,亦切臣民之顒祝矣。裕元曰,中宮殿陰功,柔化助之深,今於大典禮,自當有同擧闡徽之美矣。㳣曰,中宮殿下至德懿行,允合闡揚,而大殿上號時,一體議定,亦國朝應行之典禮也。啓源曰,坤聖尊號,同爲擧行,允合情禮,領相所奏,亦是大同之情,亟賜允從焉。上曰,依爲之。上仍命書傳敎曰,大臣所奏,旣如此,中宮殿尊號,一體擧行。秉徽曰,議號,有當日擧行之例,有擇日擧行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擇日爲之。〈出擧條〉秉徽曰,議號時諸般擧行節次,筵退後,當以草記仰達矣,上可之。奎鎬曰,議號時,館閣堂上,例當應參,而內閣提學一員未差,提學金大根在外,直提學南廷順、李鎬俊,俱在任所,同春秋李啓魯,亦在外矣,何以爲之乎?上命書傳敎曰,內閣提學未差之代,前望入之。又命書傳敎曰,直提學南廷順,檢校差下。又命書傳敎曰,直提學直閣未差之代,前望入之。上曰,凡於設都監時,提調一員,以至近宗室差出,爲好矣。裕元曰,中原亦如此矣。淳穆曰,自漢時宗正卿,多在六卿之職,而近來大國,亦聞有此規矣。㳣曰,臣於赴燕時,亦聞之,則凡於慶禮,皆有宗親之主管云矣。啓源曰,以是定規甚好矣。上曰,提調一員,自宗府草記後單付,似好矣。淳穆曰,自宗府以至近宗室,擬望入啓受點後,文移吏曹,以爲單付,似好矣。㳣曰,長望浩多,自宗府,以近宗幾人入啓受點後,移文吏曹爲宜矣。啓源曰,自吏曹擬望入啓,似以加資次第爲之矣。上曰,大君、王子、嫡王孫、王孫、祀孫,則無異至近宗室矣。淳穆曰,處地尤爲自別,而如是定規,則宗府必當以此奉行矣。上命書傳敎曰,凡於設都監時,提調宜有至近宗室一員,一體差下爲好,自今爲始,令宗親府草記後單付事,分付吏曹。上曰,卿在鄕廬,何時上來乎?裕元曰,莫重大慶,禮不敢偃處鄕外,扶病入都,而不及於當日請對之時,下情悚惶矣。上曰,此事,予心甚愧,卿之進參早晩,何須爲論?裕元曰,臣上來之時,鄕曲婦孺,亦皆知有大慶,擧皆蹈舞矣。上曰,卿所居之鄕,卽楊州地乎?裕元曰,東郊七十里地矣。上命大臣就座,又命史官就座。仍命大臣先退。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2月21日
[编辑]行都承旨閔奎鎬〈緣故出〉。行左承旨鄭泰好〈坐〉。行右承旨李會正〈病〉。左副承旨趙秉式〈坐〉。右副承旨徐相敦〈坐直〉。同副承旨李長會〈坐直〉。注書鄭元和〈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張逵鴻〈改差啓辭未下〉。事變假注書朴鍾瀅〈仕〉。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傳于李長會曰,今日大院君晬辰,令都承旨問候以來。
○趙秉式啓曰,來二十五日朝參日次,而徽慶園忌辰祭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相敦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憲府無詣臺之員,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鄭泰好啓曰,行右承旨李會正,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秉式啓曰,今此延祥詩春帖子製述人中,時無職名人,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徐相敦啓曰,行大司憲李豊翼,執義張時杓,持平金箕文、金玉均牌不進,掌令尹奭孝、姜鳳煥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金昌秀,司諫張晧根,獻納洪時衡,正言李泰容、徐正淳,執義張時杓,持平金箕文、金玉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相敦曰,只推。
○以慶尙監司金世鎬狀啓,進上生靑魚,旋因日氣和䁔,魚跡還閟,常未捉得,不得封進,惶恐待罪。傳于李長會曰,勿待罪事,回諭。
○趙秉式,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加上尊號議定後,親上箋文頭辭及箋文,大殿、中宮殿定尊號後,百官箋文頭辭及箋文,令藝文館、承文院,依例擧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加上尊號議定時,議號單子,當爲親受,箋文亦當親受,而謹稽《謄錄》,則有親受於便殿,親上於法殿之例,亦有親受親上,俱行於法殿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親受親上,俱行於法殿。
○又以禮曹言啓曰,謹稽《謄錄》,則大殿、中宮殿定尊號時,議號箋文,只上于大殿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大殿、中宮殿定尊號上箋,當於議號日擧行,而以臨殿親受磨鍊乎?敢稟。傳曰,依庚申例磨鍊。
○又以奎章閣言啓曰,新除授提學李承輔,直提學尹滋悳,敎旨安寶次,濬哲之寶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相敦,以兵曹言啓曰,宣傳官閔宗鎬,五衛將朴贊馨、黃繼賢、羅卿雲,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二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進講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司僕寺一二提調意啓曰,分養馬故失瘦瘠不馴守令,每於畢上納後,依法典施罰,而有赦令,則例皆蕩滌矣。今年所納分養馬有頉邑守令現告成冊,今始來到,而係是宥旨前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蕩滌。
○摘奸宣傳官李起東書啓,臣於當日辰時量,敬奉承政院所下傳敎,卽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及各門騎兵軍士堡守軍等處所,細細着審是白乎則,入直軍兵,則無衣薄呼寒之慮是白乎矣,各門騎兵軍中上下所着最薄者,這這抄出後姓名,竝以後錄于左是白齊,建春門,高陽騎兵李啓成、李景化、姜達元,朔寧騎兵張自中,楊州騎兵金壽山,光化門,楊州騎兵姜氏卜,白川騎兵金官乭,長湍騎兵姜士守,白川騎兵金明光,溫陽騎兵金牙只,林川騎兵李順業,安東騎兵權仲德,信川騎兵金文浩,迎秋門,高陽騎兵申老未,朔寧騎兵崔連心,高陽騎兵李萬釗,平澤騎兵申用業,神武門,楊州騎兵張士之,春川騎兵金百用,楊州騎兵趙老未,傳曰,知道。衣資,令兵曹題給事,分付。
○摘奸宣傳官李敎憲書啓,臣於本月十八日辰時量,以衣薄及流丐摘奸事,敬奉承政院所下傳敎,馳往南營、西營、北營、龍虎營新營、禁衛營新營、訓鍊都監新營及肅靖門、彰義門、敦義門、昭義門、崇禮門,入直軍兵及各門守直軍等,一一詳審是白乎則,所着衣服,雖有厚薄之不齊,俱無呼寒之患是白乎矣,彰義門卜直軍朴春景、金福伊,敦義門卜直軍梁學一、權德文,昭義門卜直軍奉守吉、李龍伊,崇禮門卜直軍李命吉、崔河秀等八名,薄着畏寒之狀,實爲矜惻是白遣,仍往南門外流丐幕,面面看審是白乎則,流丐七十一名,呼寒啼飢,景狀矜惻,故一一勞問後,雖一名,無或逐出幕外之意,各別申飭於領首流丐處是白齊。傳曰,知道。空石與顧恤之方,令該廳題給,守門軍薄衣,令該營題給事,分付。
○摘奸宣傳官洪必裕書啓,臣於本月十八日辰時量,以衣薄及流丐摘奸事,敬奉承政院所下傳敎,馳往南別營南倉火藥庫、南小營南倉火藥庫,下都監東別營、御營廳新營、東營及光熙門、五間小門、興仁之門、惠化門,入直軍兵及各門守直軍等,一一詳審是白乎則,所着衣服,雖有厚薄之不齊,俱無呼寒之患是白乎矣,光熙門卜直軍申大得、姜守命,興仁之門卜直軍李乙龍、李再龍,惠化門卜直軍崔龍伊、趙老味等六名,薄着畏寒之狀,實爲矜惻是白遣,仍往東部舟橋流丐幕,面面詳審是白乎則,流丐九十五名,呼寒啼飢,景狀矜惻,故一一勞問後,雖一名,無或逐出幕外之意,各別申飭於領首流丐處是白遣,次往中部廣通橋上下幕是白乎則,上幕流丐九十二名,下幕流丐二十八名,飢寒之狀,比諸舟橋流丐幕,別無差殊,故亦爲一體申飭是白齊。傳曰,知道。空石與顧恤之方,令該廳題給,守門軍薄衣,令該營題給事,分付。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黃海監司徐元輔狀啓,則以爲,遂安郡守嚴世永,軍物之修茸,公用之例斂,不惜薄廩而捐補,以致成績之優異,邑幾就完,民皆賴安,瓜期不遠,輿情惜去,待箇滿姑爲仍任事,令該曹稟處亦有白有臥乎所,道臣狀辭,旣如此,依狀請施行,何如?判付。啓依允。
○壬申十二月二十一日巳時,上御慈慶殿。進講入侍時,講官金世均,參贊官徐相敦,檢討官李弼鎔,假注書張逵鴻,記事官金顯默,別兼春秋朴定陽,各持《詩傳》第六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仍開卷。世均讀自昊天不平,止節南山十章,仍釋義訖。上命授書算于世均,上讀新受音十遍訖,世均還納書算。上曰,家父作此誦,以究王政之昏亂,冀其改心易慮,以畜養萬邦也,蓋君賢則君子滿朝,不賢則小人滿朝,雖世祿之臣,豈可人人盡善,而王政治民之本,內自朝廷,外至刺牧之任,笱有不善者,何異於此篇之尹氏也?世均曰,人主治國之道,專在於用人,進君子退小人,則其國治平,親小人遠君子,則其國殄瘁,《易》曰,開國承家,小人勿用,卽此意也,此詩,幽王之時,而不知尹氏之昏亂國政,以致浸衰,可勝歎哉?夫用人之賢否,生民之休戚,係焉,不止一國之政,雖郡縣之小任,非其人,民難支保,守令之職,不可不擇,而聖敎及此,誠不勝欽仰矣。上曰,知人而用賢,則國家可以太平,而若使其君,不至昏闇,則豈可專用小人而一任之哉?世均曰,大奸似忠,其人易親,君子秉直,其人易疎,人君苟不能聰明睿知,難以辨君子小人矣。上曰,果如講官之言矣,大奸似忠,如非明哲之君,何以辨君子小人乎?世均曰,家父周之世臣也,與國同休戚,當其國人不敢戲談之時,不畏其禍,及作詩,而自言其姓名,爲國之誠,可見矣gg於g此矣。上曰,芻蕘之言,聖人擇焉,雖下賤之人,其言若善,豈不聽納乎?今此家父之作詩露名,誠賢人也。世均曰,孟子曰,惟大人,爲能格君心之非,君仁莫不仁,君義莫不義,一正君而國定矣,蓋人主一心,萬化之原故也。上曰,國有賢人而不用,則其君可知矣。世均曰,詩三百篇,善則取法,不善則鑑戒,故雖如此之詩,爲觀前代之治亂而存之者也。弼鎔曰,史云君明則臣直,致周政之亂者,雖由尹氏,矯尹氏之非者,有是家父,王若庶幾開悟,則可見君子進小人退矣。相敦曰,講官儒臣,備陳無餘,臣無容更達矣。上掩卷。仍敎曰,日前宗臣聯疏,大臣筵懇,以至於賓啓庭請,而謂以擧國大同之情,累日相持,故雖萬不獲已,而勉從上號之請,然此心之愧恧,將如何哉?雖以列聖朝至德盛烈,猶爲之謙讓,予有何功德,受此懿號乎?世均曰,殿下之聖德大業,史不勝書,臣等雖連日屢陳,尙不能形容萬一,摹天畫日,鏤金範玉,卽擧國臣民同聲之願,而何幸宗臣首陳,輿忱竝切,不得請則不敢止也。殿下,雖以撝謙之德,聖不自聖,允兪於屢靳之餘,是實我家禮宜之者也?猗我世祖、宣祖、肅宗、英宗、純宗、哲宗六聖朝,皆有此盛典,而伏況今日,以殿下盛德之揄揚,竝進加上懿號,尤豈不有光聖孝乎?竊不勝慶祝萬萬矣。上曰,設有盛德大業,猶難其張大之擧,予有何功德乎?雖以禹、湯之聖,亦不以聖而自居矣。世均曰,聖王,雖不自聖,其時臣民咸戴之誠,與今日臣等之心,何異哉?上曰,講官旣是戶判也,本曹所儲玉冊之片,爲幾許乎?世均曰,臣曹所待令玉片,爲三百二十片,自雲峴宮所新造者,又爲一百片,而謹考在前玉冊文印本,則或爲五六十片,多至七十片,以今所料言之,則冊文五本,似無不足之慮矣。上曰,玉冊文製進書寫,當有草記啓下,而字數有元定之式乎?世均曰,伏見前規,則每以十二字書之矣。上曰,字數或有加減之道乎?字之多少,在於製述之如何,而今番則簡似好,卿爲都監提調矣,圖所以愼勿過多也,過多則便非副實矣。世均曰,今此聖敎,亶出於撝謙之盛矣,臣固欽仰,而形容盛德,不在於字之多少矣。上曰,予觀二十一次啓辭,許多辭意,予有何萬一乎?在昔列聖朝上號,輒在於春秋鼎盛德業郅隆之時,而今予則年齡未高,凡在民國之事,尙多未遑,安得仰比於列聖朝故事,而有次gg此g盛擧乎?誠心自愧也。世均曰,在昔成宗朝,錄佐理功臣之盛擧,在卽祚未久寶齡未邵之時,況今我殿下,寶齡鼎盛,光御今爲九年,之功之德,民無能名焉,揄揚聖德,臣民之齎誠,已有年矣。上曰,成宗朝登極之時,春秋爲幾何?世均曰,其時寶齡爲十三歲,而歲在己丑,錄勳似在辛卯年間矣。上曰,然則十五歲矣,佐理功臣,其因何事乎?世均曰,以國家昇平,錄其任事之臣七十餘人矣。上曰,今番事,異於錄勳也。仍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2月22日
[编辑]行都承旨閔奎鎬〈病〉。行左承旨鄭泰好〈病〉。行右承旨李會正〈式暇〉。左副承旨趙秉式〈坐直〉,右副承旨徐相敦〈緣故出〉。同副承旨李長會〈坐直〉。注書鄭元和〈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張逵鴻〈改差啓辭未下〉。事變假注書朴鍾瀅〈仕〉。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徐相敦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秉式曰,進講,自明日停,傳于趙秉式曰,弘文提學許遞,前望入之。
○弘文提學前望入之,金世均落點。
○李長會啓曰,行大司憲李豊翼,執義張時杓,持平金箕文、金玉均牌不進,掌令尹奭孝、姜鳳煥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金昌秀,司諫張晧根,獻納洪時衡,正言李泰容、徐正淳,執義張時杓,持平金箕文、金玉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長會曰,只推。
○趙秉式啓曰,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加上尊號議定時,親上箋文,當爲製進,藝文提學趙基應,待明朝牌招,使之製進,何如?傳曰,允。
○趙秉式,以奎章閣言啓曰,直提學尹滋悳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尹祖榮、柳宗植,以上竝單付。
○李長會,以兵曹言啓曰,再明日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加上尊號議定後,親臨勤政殿,議號單子親受親上箋文時,本曹堂上侍衛,當爲備員,而參知洪鍾大,呈辭受由,不得進參,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許遞。
○又以兵曹言啓曰,慶尙監司金世鎬狀啓,道內別試武士入格人等起送事,纔已啓下矣。在前嶺南別試武士上來者,依本道入格技藝,自臣曹有更試草記之例,今日宣薦內禁衛試取時,同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嶺南別試武士更爲試取事,草記允下後,以其本道入格技藝試取,則仁同閑良張雲澤,講書入格,永川閑良朴東春,擧沙入格,慈仁出身鄭鵬漢,義興閑良朴在坤,俱未入格,慶州閑良任榮準,病不上來,未入格者,竝依例給糧下送,而在前抄上武士試取時,能講與擧沙者,閑良直赴會試,依判下擧行矣,今此講書入格張雲澤,擧沙入格朴東春,竝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謹依薄衣摘奸宣傳官李起東書啓判下,闕內各門薄衣騎兵李啓成等二十名處,木各一疋,去核各二斤題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諸將官,自今年正月,至十二月射會居首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謹依宣傳官書啓判下,彰義門卜直軍朴春景、金福伊,敦義門卜直軍梁學一、權德文等處,各木綿一疋,去核二斤,考例以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謹依宣傳官書啓判下,本營字內昭義門入直卜直奉守吉、李龍伊,崇禮門入直卜直李命吉、崔河秀等處,各木綿一疋,去核二斤,題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謹依傳敎,興仁之門卜直李乙龍、李再龍,光熙門卜直申六得、姜守命,惠化門卜直崔龍伊、趙老味處,各木一疋,去核二斤,考例以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護軍尹滋悳疏曰,伏以臣於日昨,從諸臣後,齊聲叫闔,攢手候旨,上天聽卑,太陽廻光,德音誕宣於十行,閎休將闡於五冊,臣與盈庭臣僚,蹈舞相賀而退,忽伏奉直提學恩點,龍光所被,瞻聆俱聳,闔門相對,不覺感淚之被面矣。噫,臣本以圭蓽微品,猥忝玉筍淸聯,曾於是閣,亦充參外之選,惶懼不敢領,有上章陳不稱狀,悉輸丹款,冀收紫渙,辭未獲準,冒登是閣,則勳、華典謨之奉于是,而天香密邇,河洛圖書之藏于是而地分嚴邃,金鍾玉磬,鏗鍧于左右,靑綾蓮蠟,輝映于其間,儼然以冠冕珩芾,出入周旋,殆數十有餘年于玆,臣之所竊取者,惟赫赫寵其身榮其名而已,苟問其任,則《大雅》宏達,將以絺繪乎皇猷,而臣則未也,淸彝素檢,將以楷準乎世敎,而臣則未也。若其掌詞誥司獻納,參謨猷備咨詢,皆所以盡學士之責,而臣則又未也,果然臣不稱之實,於是焉畢著而不可揜矣。每一循省,有萬悚恧,中夜耿耿,靡所正屆,今夫是職,亦是閣職也,而秩峻望重,尤非曩日所叨者比耳,體貌稍亞於長僚,步武顧邈於同列,臣之不稱,復何待臣言之申複也哉?以言乎曾經之任,則卑之亦濫,況可尊之,以言乎已試之績,則黜之亦晩,況可陞之,以言乎微分過福之懼,則一之亦甚矣,況可至再而不之止乎?典式攸重,雖已祗肅,萬難蹲仍,敢控衷懇,伏惟聖慈,知臣之至仁也,知臣之至明也,詠臣鑑臣,亟遞臣新授職名,俾延閣淸選,無或緣臣而太褻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壬申十二月二十二日巳時,上御慈慶殿。進講入侍時,講官趙基應,參贊官趙秉式,侍讀官王性協,記事官鄭元和,記事官康炳迪,別兼春秋朴容大,各持《詩傳》第六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仍開卷。基應讀自正月繁霜,止是以有侮,仍釋義訖。上命授書算于基應,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基應還納書算。上曰,正月陽也,繁霜陰也,比之於君子小人,陽是君子,陰是小人,君子小人,卽陰陽相反也,天降災於上,民興訛於下,大夫獨以爲憂,小人安其危,小人之用心可知,而用人之法,先知其用心之如何,然後可以行之也。基應曰,然矣,臣每於登筵之時,輒承淑慝辨別之聖敎,不勝欽誦,蓋君子小人,如氷炭薰蕕之不同器,如欲辨之,有其道矣。古語曰,忠厚近迂闊,老成若遲鈍,君子之爲人,卽是迂闊遲鈍也,小人之爲人,卽是輕儇捷利也,於此可見君子小人之判矣,災固國之不祥,而因其災,而增益其恐懼修省之工,災反爲祥,是故危明主而憂治世者,蓋或恐其恃其明喜其治,而不加省察之力,亦反爲災也。楚莊王亦不及中主,而久無災禍,則曰天其忘予歟?此亦出於修省之意也。上曰,其時災降節變,是幽王之不行仁政而然也,而如行仁政,則當時之人,何以謂幽王,而亦豈不比之於文、武之聖乎?乃於災降之日,恐懼修省,反覆思惟,必改前曰不善治法,斥小人近君子,則天不降災,節亦若時,而至名幽王,未能行此,誠是慨歎不已也。基應曰,諸葛亮《出師表》曰,親賢臣遠小人,此先漢所以興隆也,親小人遠賢臣,此後漢所以傾頹也,《易》曰,小人以小善,爲無益而不爲也,以小惡爲無傷而不去也,故惡積而不可掩,罪大而不可解,蓋君子小人之於國家,大關興亡,可不懼哉?性協曰,霜降失節,天變之大者也,訛言孔將,國亂之深者也,天災人禍,雜然竝起,而上下莫知爲憂,故賢大夫,京京然不能去哀而至於爲病矣。秉式曰,天降之災,警告人君,欲其恐懼修省也,若恐懼焉修省焉,則轉災爲祥,故武丁修德,桑穀枯死,宣王憂旱,雲漢不爲災,雖幽王,若修德消弭,則正月之霜,不足爲災,而視天夢夢,遂至於危亡而不悔,惜哉。上掩卷,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2月23日
[编辑]行都承旨閔奎鎬〈病〉。行左承旨鄭泰好〈病〉。行右承旨李會正〈式暇〉。左副承旨趙秉式〈坐直〉。右副承旨徐相敦〈坐直〉。同副承旨李長會〈式暇〉。注書鄭元和〈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張逵鴻〈仕直〉。事變假注書朴鍾瀅〈仕〉。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趙秉式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右副承旨徐相敦,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行大司憲李豊翼,執義張時杓,持平金箕文、金玉均牌不進,掌令尹奭孝、姜鳳煥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金昌秀,司諫張晧根,獻納洪時衡,正言李泰容、徐正淳,執義張時杓,持平金箕文、金玉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秉式曰,只推。
○傳于趙秉式曰,在外春秋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鶴根爲兵曹參知。
○吏曹口傳政事,兵曹參議單金鶴根,參知單韓緻奎。
○趙秉式啓曰,因禮曹單子,今二十四日,大殿上尊號,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加上尊號,中宮殿上尊號議定時,應參人員,令政院稟旨命招事,啓下矣。時原任大臣、政府東西壁、六卿、判尹、館閣堂上、三司長官、六曹參判,竝待開門命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秉式曰,明日出宮門路,以思政門爲之。
○趙秉式,以奎章閣言啓曰,提學李承輔,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相敦,以兵曹言啓曰,宣薦內禁衛取才三技入格別單及宣部守三薦參堂武臣前銜作散人別取才入格矢數、落仕年條、居住薦名,各其名下,懸註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知宗正卿李承輔疏曰,伏以九載之聖德克闡,摹天畫日,四殿之懿徽竝稱,鏤金檢玉,此誠萬億年無疆之休,千一際罕覩之事,諏吉議號,含生同慶。仍伏念臣以無似,托屬宗籍,偏蒙惇敍之化,而才蔑報效,趨走啓籲之班,而誠切揄揚,祗自蹈舞抃祝於歡聲協氣之中矣。迺者閣提新命,又下於寢夢之外,臣誠惝怳震駴,莫省所以措躬也。嗚呼,臣於是閣,忝叨直學,已劣有年所矣,桃花文石,物采章明,木天藜火,地分嚴邃,苟有蘊抱之素蓄,宜其涓滴之少補,而止竟是旅班綴供起居已也,則已試蔑稱,將斥不暇,矧可以進據長席,矜式群僚,有若平步循序爲哉?西序奎璧,尊聖謨於雲漢,天府圖書,贊晟化於陶甄,整飭庶務,標望一時,蓋長閣者之職也,古所謂翰林宿儒,龍圖老子,冠內庭供奉之班者,未足喩其崇顯淸切,則臣是何人,乃敢僥冒於其間哉?臣前後恩渥,殆深河海,萬一報答,曾之絲毫,生死隕結,所自矢也,夷險燥濕,所不辭也,況於此至榮極耀之地,何苦爲虛文飾讓之計乎?誠以聖簡不可以冒玷,名器不可以重褻,物議不可以原招,賢路不可以暫妨,參倚已熟,承膺無望,而典式莫嚴,不敢違傲,妄托顚倒之義,粗效叩謝之忱,而因仍蹲冒,尤非義分之所敢出也,用敢畢暴衷懇,仰瀆崇嚴。伏乞聖明,俯垂鑑諒,將臣內閣提學之銜,劃賜鐫免,以重公掄,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12月24日
[编辑]行都承旨閔奎鎬〈坐〉。行左承旨鄭泰好〈坐〉。行右承旨李會正〈坐〉。左副承旨趙秉式〈坐〉。右副承旨徐相敦〈坐直〉。同副承旨李長會〈坐直〉。注書鄭元和〈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張逵鴻〈仕直〉。事變假注書朴鍾瀅〈仕〉。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上詣勤政殿。議號單子親受,入小次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親上箋文,還入小次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尊號議定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宮殿,宗親、儀賓、藥房、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還內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統天隆運,肇極敦倫。
○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望,協天。
○王大妃殿加上尊號望,貞徽。
○大妃殿加上尊號望,粹寧。
○中宮殿,孝慈。
○傳于閔奎鎬曰,侍衛軍兵毛具,從便爲之。
○趙秉式啓曰,大殿、中宮殿議號單子,旣已啓下,招致禮曹郞廳,傳授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秉式啓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大殿上尊號,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王大妃殿加上尊號,大妃殿加上尊號,中宮殿上尊號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來四月望後,念前擇入。
○春秋前望單子入之,知春秋閔致庠落點。
○壬申十二月二十四日午時,上詣勤政殿。親受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宮殿尊號單子,親上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箋文入侍時,行都承旨閔奎鎬,行左承旨鄭泰好,行右承旨李會正,左副承旨趙秉式,右副承旨徐相敦,同副承旨李長會,記事官鄭元和,假注書張逵鴻,別兼春秋朴容大、李根命,提學李承輔、申錫禧,檢校直提學閔升鎬、趙寧夏、李載冕、趙成夏、趙慶鎬,直提學尹滋悳,檢校直閣洪殷謨、李鎬翼,直閣姜𧄽,待敎韓耆東,原任副提學趙龜夏,檢校副提學鄭健朝,原任副提學兪致善,檢校副提學李明應,原任副提學李寅命,副提學洪遠植,原任典翰李根秀,檢校典翰趙康夏、李起鎬、金性均、權鼎鎬,典翰洪萬植,校理王性協,副校理李秀萬,修撰趙宇熙,副修撰李弼鎔、金德,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具遠遊冠、絳紗袍,乘輿出思政門。藥房提調金炳地,副提調閔奎鎬,進前奏曰,侵早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通禮前導,詣勤政殿。通禮跪啓請降輿,上降輿陞座。禮曹正郞,奉尊號單子,置于東階上,通禮跪啓請降座,上降座。秉式奉進三殿尊號單子,上奉覽,命踏啓字。秉式跪受,書判付讀奏訖,以授禮曹郞廳,禮曹郞廳跪受,盛於龍亭,由正路以出。通禮跪啓請鞠躬平身,上鞠躬平身,通禮導上入小次。承文院官員,奉箋文函,由正門入,置于案上。通禮跪啓請出次,上出次。通禮導上詣版位,通禮跪啓請鞠躬四拜興、平身,上行四拜禮,宗親文武百官,行四拜禮訖。承文院都提調洪淳穆,奉進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箋文,以授秉式。秉式跪受以進,上跪受,以授泰好、秉式、相敦、泰好等,以次跪受,由正路以出。通禮跪啓請鞠躬、平身,上鞠躬、平身。泰好等,陪進箋文,詣思政門外,請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承傳色以入,通禮跪啓請鞠躬四拜興、平身,上行四拜禮,宗親文武百官行四拜禮訖。通禮前導,入小次。判府事李裕元,領議政洪淳穆,左議政姜㳣,右議政韓啓源等,詣中階上,請承傳色奉入大殿中宮殿尊號單子,上命踏啓字以下,秉式,書判付訖。招致禮郞傳授,禮郞跪受,盛于龍亭以出,贊儀唱鞠躬四拜興、平身,宗親文武百官行四拜禮訖。通禮跪啓禮畢,上降座。判府事李裕元,領議政洪淳穆,左議政姜㳣,右議政韓啓源等,進前奏曰,日吉辰良,議號順成,親上箋文,勞動旣多,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通禮前導,還詣思政門外,通禮跪啓請乘輿,上乘輿。奎鎬請標信解嚴,由思政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12月25日
[编辑]行都承旨閔奎鎬〈藥院進〉。行左承旨鄭泰好〈病〉。行右承旨李會正〈病〉。左副承旨趙秉式〈式暇〉。右副承旨徐相敦〈坐直〉。同副承旨李長會〈式暇〉。注書鄭元和〈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張逵鴻〈仕直〉閔羲泰〈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朴鍾瀅〈仕〉。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金炳地,副提調閔奎鎬啓曰,臨殿行禮,勞動旣多,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徐相敦啓曰,議政府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領議政洪淳穆,無時急稟定事,左議政姜㳣,右議政韓啓源,有身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此皇曆,京畿監營二件,一件營上,一件勅使所經邑分上,黃海監營二件,一件營上,一件勅使所經邑分上,平安監營四件,一件營上,三件勅使所經邑分上,水原府、開城府、鎭撫營、廣州府、江原監營、忠淸監營、全羅監營、慶尙監營、咸鏡監營,各一件營上事,自本院,依例成有旨下送,京各司應爲頒賜二十四件,亦爲依例頒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明日頒赦時赦文書,當爲修正,而判義禁李景夏未肅拜,次堂,例不得擧行云,判義禁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延祥詩製述人,旣已抄啓矣,弘文提學金世均,侍明朝牌招,使之出韻科次,何如?傳曰,允。
○注書鄭元和病,代以閔羲泰爲假注書。
○徐相敦啓曰,行大司憲李豊翼,執義張時杓,持平金箕文、金玉均牌不進,掌令尹奭孝、姜鳳煥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金昌秀,司諫張晧根,獻納洪時衡,正言李泰容、徐正淳,執義張時杓,持平金箕文、金玉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相敦曰,只推。
○徐相敦啓曰,行都承旨閔奎鎬藥院進,行左承旨鄭泰好,行右承旨李會正,不爲仕進,左副承旨趙秉式,式暇,同副承旨李長會,式暇出去,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無人,行右承旨,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又啓曰,行右承旨李會正牌不進,伴直無人,所當更請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徐相敦,以禮曹言啓曰,以大殿上尊號,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王大妃殿加上尊號,大妃殿加上尊號,中宮殿上尊號吉日,何間推擇,取稟草記,傳曰,來四月望後念前擇入事,命下矣。令日官李秉洪推擇,則來癸酉四月十七日爲吉云,以此日定行乎?敢稟。傳曰,以此定行。
○又以上號都監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郞廳監造官分房,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上號都監都提調意啓曰,玉冊文製述官,書寫官,玉寶篆文書寫官,樂章文製述官,實預差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上號都監,大殿玉冊文製述官行判中樞府事李裕元,預差奉朝賀李景在,書寫官宗正卿李載冕,預差行護軍尹滋悳,玉寶篆文書寫官右議政韓啓源,預差南寧尉尹宜善,樂章文製述官行大護軍申錫禧,預差行大護軍宋廷和,大王大妃殿玉冊文製述官領議政洪淳穆,預差奉朝賀尹定鉉,書寫官行護軍趙成夏,預差行護軍韓敬源,玉寶篆文書寫官行判敦寧府事李最應,預差奉朝賀李敦宇,樂章文製述官守判中樞府事朴珪壽,預差行大護軍李源命,王大妃殿玉冊文製述官左議政姜㳣,預差行大護軍趙基應,書寫官漢城府判尹洪鍾雲,預差知宗正卿李會淳,玉寶篆文書寫官行大護軍嚴錫鼎,預差行大護軍金有淵,樂章文製述官行禮曹判書趙秉徽,預差左贊成金大根,大妃殿玉冊文製述官行判中樞府事金炳冀,預差右贊成曺錫雨,書寫官行大護軍金炳雲,預差行大護軍李裕膺,玉寶篆文書寫官知宗正卿李昇應,預差行大護軍趙龜夏,樂章文製述官行吏曹判書趙秉昌,預差行大護軍金益文,中宮殿玉冊文製述官行知中樞府事金學性,預差知宗正卿李承輔,書寫官水原府留守閔升鎬,預差工曹判書鄭健朝,玉寶篆文書寫官行戶曹判書金世均,預差兵曹判書閔致庠,樂章文製述官寧豐君崔遇亨,預差行大護軍林肯洙。
○徐相敦,以上號都監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都廳、郞廳二員,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上號都監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都廳郞廳前應敎李龍雨,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又以上號都監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監造官六員,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上號都監都廳二單權膺善、李龍雨。
○監造官六單,李啓冕、趙性鎬、李臣容、韓鎭庠、鄭昶朝、李能宇。
○徐相敦,以上號都監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監造官前監役李啓冕,前都事趙性鎬,前監役李臣容,前都事韓鎭庠、鄭昶朝、李能宇,時無職名,竝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上號都監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別看役,前郡守姜潤,前五衛將吳慶錫,陽城縣監玄濟昇,前學官徐相民差下,使之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上號都監都提調意啓曰,闕內待令郞廳,以入直武臣兼宣傳官,輪回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曹啓目,軍威縣監李赫文名字,改以熙文,僉知李赫準名字,改bb以b熙赫,前參奉李遇根名字,改以遇植,前守衛官李鳳根名字,改以鳳植,宗親府忠義李根一名字,改以祖應,出身李昌烈名字,改以健熙事爲等,如告狀,依例令藝文館給帖,何如?判付。啓依允。
12月26日
[编辑]行都承旨朴齊寅〈未肅拜〉。行左承旨李會正〈式暇〉。右承旨趙秉式〈坐直〉。左副承旨李承皐〈未肅拜〉。右副承旨徐相敦〈坐直〉。同副承旨李長會〈式暇〉。注書鄭元和〈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張逵鴻〈仕〉閔羲泰〈仕直〉。事變假注書朴鍾瀅〈仕〉。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徐相敦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行大司憲李豐翼,執義張時杓,持平金箕文、金玉均牌不進,掌令尹奭孝、姜鳳煥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金昌秀,司諫張晧根,獻納洪時衡,正言李泰容、徐正淳,執義張時杓,持平金箕文、金玉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相敦曰,只推。
○徐相敦啓曰,筵說修正,何等審愼,而今二十日請對入侍筵說,二十一日、二十二日進講入侍筵說,多有錯誤,改書以下,事甚疎忽,萬萬未安。今方改修正以入,而臣之矇然捧入,不勝惶悚,當該注書,竝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稟))。傳曰,從重推考,爾亦推考。
○傳于徐相敦曰,回還三使臣留待。
○傳于徐相敦曰,回還三使臣入侍。
○徐相敦啓曰,行都承旨閔奎鎬,行左承旨鄭泰好,左副承旨趙秉式,不爲仕進。行右承旨李會正,同副承旨李長會,式暇。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無人,左副承旨,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徐相敦啓曰,明日正朝望闕禮習儀時,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秉式啓曰,頒赦事,命下矣。未承授推考傳旨,自本院依例爻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趙秉式曰,都承旨、左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朴齊寅、李承皐落點。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李龍雨,副司勇李啓冕、李臣容、趙性鎬、韓鎭庠、鄭昶朝、李能宇,以上竝單付。
○趙秉式,以吏曹言啓曰,在前頒赦時,有別歲抄書入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書入。
○又以吏曹言啓曰,別歲抄書入事,命下矣。居中居下,一體書入乎?敢稟。傳曰,一體書入。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永寧殿春享大祭官,當爲磨鍊,而玉堂乏少,時任玉堂塡差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來癸酉四月十七日,大殿上尊號,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王大妃殿加上尊號,大妃殿加上尊號,中宮殿上尊號,稱慶陳賀時,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宮殿箋文,方物物膳,依例封進事,知委京外,箋文頭辭,令文任撰出,何如?傳曰,允。外道方物物膳,置之。
○徐相敦,以兵曹言啓曰,宣傳官宋熙直,文臣兼宣傳官吳麟泳,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羽林衛將李壽東,老病在鄕,上來無期云,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承文院言啓曰,今此進賀兼謝恩使回便,順付齎來詔書二道,提調一員陪進,奉安于奉安閣後,仍行奉審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濬川司言啓曰,本司都廳禁衛營千摠李綺秊,代以御營廳千摠洪台燮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敎大小臣僚耆老軍民閑良人等書。王若曰,上天垂休,政頌四海之承德,東朝揚烈,更賀重坤之儷尊,鳳誥遠頒,鰈域同慶。念大邦慈化之歸美,亦中壼懿範之配元,淑愼其身,功丕著於翊聖,柔嘉維則,道由隆於造端,彝章克修於顯親,盛休允叶於俔妹,洪號式薦,揄瑤冊而迓禧,芳猷彌彰,播珩璜而昭度,肆當二禮之賁闡,乃有十行之渙宣,藹衆心於傾葵,寶婺增耀,廻雙星於析木,宸極懸誠,日月貞明,攀耿光於丹綍,雷雨霈澤,敷仁聲於靑邱。自本月二十六日昧爽以前,除謀反、大逆謀叛,子孫謀殺敺罵祖父母、父母,妻妾謀殺夫,奴婢謀殺主,謀故殺人魘魅蠱毒,關係國家綱常,贓汚强竊盜雜犯死罪外,徒以下付處,安置充軍,已至配所未至配所,已發覺未發覺,已決正未決正,咸宥除之,敢以宥旨前事,相告言者,以其罪罪之,在官各加一資,資窮者代加。於戲,侯職恪修,仰永世之篤祐,皇眷冞厚,幸遐陬之與榮,故玆敎示,想宜知悉。藝文提學趙基應製進。
○壬申十二月二十六日申時,上御慈慶殿。回還三使臣入侍時,右副承旨徐相敦,假注書閔羲泰,記注官朴鳳軫,別兼春秋金鶴鎭,進賀兼謝恩正使朴珪壽,副使成彝鎬,書狀官姜文馨,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曰,回還三使臣進前。珪壽等,進前訖。上曰,無事往還,而一行亦皆無頉乎?珪壽曰,王靈所曁,無恙往返矣。上曰,甚可喜幸也。上曰,其間已屢月矣,仰瞻,可也。珪壽等,仰瞻還爲俯伏。上曰,聞見事件,雖已覽矣,而使臣之所聞所見,更爲詳陳也。珪壽曰,以年形言之,關外關內,沿路所見,頗爲豐登,而未知何故百物價騰,民間以是爲患矣。上曰,民情,何如?珪壽曰,物價高騰,雖爲疾苦,而民心則擧皆安堵,明年正月,皇上親政,群情顒望其有別般政令矣。上曰,洋夷尙在城內乎?珪壽曰,依前留在都下,而其往其來,本無定數,未詳其多寡,比前何如,而大抵不如前日之橫行矣。上曰,正使,旣是再次往還,則中原朝士,應多新舊交遊,諸般事情,亦應有探問之道也。珪壽bb曰b,臣到燕京,聞有中國送使法國之事云,故詳細探問,則法國之人,屢求中國之送使通好,則以天津欽差大臣崇厚派定,以庚午十月發行,乘火輪船,不數月至其國,則法國王,已被布國擄去,而其國更立新君,則中國之使,致命於新君而還,遍歷英國、美國等各國,今年四月,回還復命云。蓋其各國,互相攻擊,爭戰不息,卽其俗習,而今亦有布、法相戰之事,故其留在中國者,亦似不暇於交易賣買之務,而稍斂其橫行縱恣之氣矣。大抵洋夷之來居都中,今旣多年,而當初則洋貨賣買甚盛矣,近日則中國人,皆覺洋物之徒眩人眼,不中實用,故不甚與之交易,洋人以此失利。向於江南用兵時,中國多買洋砲,用於戰陣,而洋人以造砲得利矣。近日則中國,倣造洋砲,極爲便利,不買彼砲,洋人又爲失利,向來則中國商賈,貰用火輪船,故洋夷以此得利矣,今則中國亦倣造火輪船,而不復貰用,彼又失利,向來則彼以鴉片烟得利矣。今則中國,亦種花製烟,故彼又失利,彼夷以通商交易之計,到處多建房屋,所費甚多,今旣事事無利,則房屋所費,亦無充償之道,見今事情,漸有捲歸退去之勢云,燕中物論,或有如此等說,而亦難的知其必然矣。江南諸處匪擾,今已平定有年,而甘涼以西,尙有回匪未靖,用兵未撤,臣等回到新民屯,路見吉林兵調發前往者,問向何處,答曰,往赴烏魯木齊云矣。上曰,烏魯木齊,在於何處乎?珪壽曰,此是回部絶遠之地,去燕京,當爲萬餘里矣。蓋此回部者,本是漢時西域大宛、車師等諸國,中間爲回𫃠、吐蕃等所兼竝,唐、宋以後,屢經變易,及到康熙、雍正以來,用兵開拓,以至乾隆年間,悉平其地,號曰新壃,周回萬有餘里,皆入版圖,而地旣絶遠,風俗勁悍,反側無常道。先時,亦以回部之亂,大費兵力,以得討平,終是尾大難掉,今亦興擾稱亂,雖是邊外之憂,而終不可擧而棄之,則勞兵費餉,大爲中國之患矣。上曰,吉林兵,其將帥統率以往乎?珪壽曰,應有頭領統率,往付烏魯木齊駐箚大帥,聽其調用矣。上曰,吉林在於瀋陽近處乎?珪壽曰,非在近處也,卽瀋陽以北之地,稱吉林、烏喇、寧古塔等,或五六百里或七八百里,或千餘里,本淸朝初起之地也。自義州至柵門,爲一百二十里,自此以北,至於江界以外,皆是禁地也。粵自淸初,不許墾田築室,以嚴兩國邊禁,挽近各處流民,往往冒禁,聚集於其地,年加歲增,其數漸多。中國雖行察邊之政,而亦漸歸文具,雖然,入柵貢路,終無犯禁耕墾之弊矣。臣於渡江以後見之,則殆無一片閑地,黍粟諸穀,菀然成林,比較他地,尤爲豐登矣。上曰,屢百年陳廢之故,地力薀蓄,今者新墾,土沃而種茂,必然之理也。珪壽曰,聖敎至當矣,第此禁地之爛熳墾闢,人烟相望,必至兩境之奸細匪類,隱伏滋長,出沒惹事,其爲深憂,誠非細慮矣。上曰,此非細之憂,我境西北,亦與彼相望之地也。珪壽曰,自江界以下,沿江諸邑,只隔一江,而況於氷合之時,每多冒禁犯越之弊,近日所聞,尤爲狼藉,誠極悶然。上曰,正使,前以熱河使入去時,果赴熱河,而熱河之去燕京,爲幾里乎?珪壽曰,臣於其時,旣到北京,因皇旨有不必遠勞前來,因留京城,領咨回國云云,故呈文禮部,求轉奏行在,進去問安,而竟不得許,故不赴熱河,而熱河之去燕京,爲七百里矣。上曰,皇上勤孜經筵,群情歡忭耶?珪壽曰,果聞勤孜講學,衆望顒祝矣。上曰,大婚時威儀何如乎?珪壽曰,臣等拘於體面,不爲路傍觀光,而行中各人,則當日子時,奉迎入闕之際,隱身市舖,而見其儀衛班次,大槪儀仗前導,侍衛靜肅,而燈燭甚盛云矣。上曰,何無祇迎乎?珪壽曰,奉迎時無祗迎,而大婚翌日,皇上皇后,同詣壽皇殿展拜,因禮部知會,臣與副使,詣神武門外祗迎,天未明,皇后先詣時,回避不敢出,皇上御步輦出宮時,就路傍跪迎,皇上問國王平安,臣等叩頭而退矣。上曰,以我國宮闕比之,則壽皇殿在正殿之後乎?珪壽曰,紫禁城北門,中國亦稱神武門,門外渡石橋入,壽皇殿之南門,以我景福宮比之,則壽皇殿,如在景武臺,而卽咸豐皇帝影幀奉安處云矣。上曰,然則後苑也,他影幀亦同奉云耶?珪壽曰,是則未詳矣。上曰,皇太后上徽號儀節,與我國同乎?珪壽曰,冊寶旣成,先期奉安於太和殿,當日皇上,登殿審視後,奉入太后宮,自內行禮,而群臣午門外行禮矣。上曰,黃屋小轎,如我國四人轎乎?珪壽曰,橫杠肩擔之制,如四人轎,而八人分左右擔之矣。上曰,皇上出宮時,無儀仗乎?珪壽曰,宗廟冬享,皇上雖未親行,而行展拜禮時,臣等在午門外祗迎,見左右翼廊簷前,列立儀仗之數甚多,植立不動,而出宮時,別無節次,只有午門上鳴鍾一人先導,俄已,皇上乘黃屋小轎出宮,群臣跪迎儀衛,極似草草然,駕過後乘馬而從者,可數三十人矣。上曰,宮中亦騎馬乎?珪壽曰,此則侍衛也,其他年老位高之臣,或因特旨騎馬,而賞典中有許紫禁城內騎馬,許紫禁城內坐二人轎,許紫禁城內坐四人轎等層級,而其坐四人轎者,必如親王至親至貴之臣矣。上曰,同治年號,卽同於順治之意云,果然乎?珪壽曰,順治以六歲登極,皇上亦以六歲登極,故如是祈祝云,而亦何敢質言乎?上曰,沖年登極後大婚,順治、康熙、同治三皇,爲然乎?珪壽曰,然矣。淸朝家法,皆於近二十歲盛年然後,行婚禮云矣。上曰,順治,沖年何以得天下乎?珪壽曰,此實天運之不可知者也。淸太宗,旣據瀋陽,稱帝號八九年而殂,順治六歲嗣立,而流賊李自成,圍犯燕京,崇禎皇帝,殉社稷,而山海關守將吳三桂,開關毁城,招納淸兵。於是,睿親王多爾衮,遂入燕京,擊走李自成,仍據京城,迎入順治爲帝,此實天運之不可知者,而海內遺民,至今痛恨,莫可如何者矣。上曰,漢人尙思皇明乎?珪壽曰,雖未顯然開說,而色辭之間,往往有掩覆不得者矣。上曰,李鴻藻是漢人耶?珪壽曰,然矣。上曰,馴象,使臣見之乎?珪壽曰,臣則未見,而副使、書狀則見之矣。上曰,其形何如乎?彝鎬曰,其形則絶大,殆如小屋,而遍身皆是淺毛,皮肉蠕蠕,有若無毛者,而其色則灰白,象奴,束草裹飯投之,則以鼻卷取納口矣。上曰,城內馴之,而其數幾匹乎?彝鎬曰,二匹,在於宣武門內象房,而鐵索係足,似是未及盡馴矣。上曰,鐵索係足,似是御象之法,而其大如屋,則何以乘之乎?珪壽曰,臣雖未看,似聞梯而乘之矣。上曰,冬至使相逢於何處乎?珪壽曰,臣等到柵翌日,冬至使,亦爲入柵,而臣等出柵時,亦爲離柵入去矣。上曰,西關沿路,年事豐登乎?珪壽曰,皆稱豐年矣。上曰,留館爲幾日乎?珪壽曰,九月初六日到館,十一月初八日離館,其間爲六十一日矣。上曰,待上徽號而然耶?珪壽曰,兩次詔書修正,安寶之不得神速,如是遲滯矣。上曰,惇親王,卽皇帝之叔耶?珪壽曰,惇親王,卽咸豐皇帝之弟矣。上曰,皇上無兄弟耶?珪壽曰,未及詳聞,而似無兄弟矣。上曰,郡王亦皇子之稱乎?珪壽曰,皇帝諸子有封親王者,有封郡王者,而亦或有以郡王,晉爵爲親王者矣。上曰,和碩,是何語耶?珪壽曰,皇后所生皇子,稱和碩,嬪御所生,稱多羅,故稱和碩某親王,多羅某親王矣。上曰,和碩、多羅,有何旨義耶?珪壽曰,此只滿洲方語也,別無文字旨義矣。上曰,行走云者,何謂也?珪壽曰,稱軍機處行走,南書房行走者,此非宮名也,卽行走於某司某司而奔走供職之謂也。上命史官就座,仍命使臣先退。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2月27日
[编辑]行都承旨朴齊寅〈坐〉。行左承旨李會正〈緣故出〉。右承旨趙秉式〈望闕禮習儀進〉。左副承旨徐相敦〈坐直〉。右副承旨李長會〈坐直〉。同副承旨趙秉轍〈坐〉。注書鄭元和〈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張逵鴻〈仕直〉閔羲泰〈仕〉。事變假注書朴鍾瀅〈仕〉。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趙秉式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正朝朝賀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日正朝望闕習儀時,憲府則監察代行矣,雖無諫院,依例行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左副承旨李承皐,時在忠淸道稷山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何如?答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趙秉轍落點。
○趙秉式啓曰,臣秉式,今日正朝望闕禮習儀,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新除授同副承旨趙秉轍,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長會曰,政官牌招開政。
○傳于李長會曰,未肅拜敦寧都正,呈告春秋、金吾堂上,許遞,今日政差出。
○傳于李長會曰,呈告與在外摠管許遞,今日政差bb出b。
○李長會,以吏曹言啓曰,今此正朝祭祭官,當爲磨鍊,而玉堂乏少,時任玉堂,塡差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此正朝祭祭官,當爲磨鍊,而除老病公頉外,實無推移排比之路,故依近例刑官、司饔院官員及年七十以上人,通融塡差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繕工監假監役官尹滋善,以其身病,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長會啓曰,行大司憲李豊翼,執義張時杓,持平金箕文、金玉均牌不進,掌令尹奭孝、姜鳳煥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金昌秀,司諫張晧根,獻納洪時衡,正言李泰容、徐正淳,執義張時杓,持平金箕文、金玉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長會曰,只推。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秉昌,牌招不進,參判李寅卨進,參議洪萬燮,牌招不進。左副承旨徐相敦進。啓曰,行判書趙秉昌,參議洪萬燮,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以金炳德爲敦寧,吳周秀爲敦寧都正,成彝鎬爲知春秋,李鍾浩爲同義禁,申佐模爲同成均,趙秉徽爲景慕宮提調,洪秉均爲掌樂主簿,李興魯爲監察,兼掌令姜文馨減下,學諭單白奎燮。
○兵批,判書閔致庠進,參判朴來萬病,參議金鶴根病,參知韓緻奎入直,右副承旨李長會進。以金益文、李炳敎爲都摠管,鄭順朝爲副摠管,尹相定、南啓定爲宣傳官,柳冀默爲羽林將,兪致三、李鍾大、李東洙爲五衛將,柳敦秀爲武兼,李漢榮爲全羅右水虞候,金基重爲南桃浦萬戶,申錫容爲造紙別提,大護軍朴珪壽,護軍閔奎鎬、鄭泰好,副護軍洪鍾大、李白淵、安相耇、宋熙直、閔宗鎬,以上竝單付,守判府事朴珪壽減下。
○吏批,再政。洪右燮爲思陵令,李東宇爲假監役,同春秋單成彝鎬。
○兵批,再政。鄭寅植爲都摠經歷,李儒植爲守門將,副摠管單李炳敎。
○吏批,三政。金堯英爲假監役,假監役李東宇,今超通政,朝官年八十,依法典加資。
○兵批,三政。崔雲翰爲中樞都事。
○四政。具光書爲訓鍊主簿。
○五政。鄭賢朝爲守門將。
○以吏曹參議洪萬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長會曰,只推。
○傳于徐相敦曰,吏兵批歲抄點下者,依例捧傳旨。
○徐相敦,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大殿上尊號,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王大妃殿加上尊號,大妃殿加上尊號,中宮殿上尊號,稱慶陳賀時,外道方物物膳,置之事,命下矣。在前陳賀外道方物物膳置之之時,各殿進獻,議政府六曹物膳及京廳方物。京畿物膳,則例爲封進,今亦依前例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下番副修撰臣金德均,以御營廳從事官,今日軍布上下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長會,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千摠具奭祖,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領府事鄭元容箚曰,伏以寶籙無疆,閎休丕彰,五殿之顯號誕定,八域之群情胥悅,臣於癃瞶昏綴之中,雖未克趨造班次,以效蹈舞之悃,而彝性所得,丹衷未泯,區區懽忭,傍萬恒品,卽伏見上號都監啓下知委者,以臣名,見差大殿玉冊文製述官矣。恭惟我殿下,聖作千一,光御九五,仁心仁門,一世耳目之所塗也,德政德化,萬姓肌膚之所浹也,今此鎪琬鏤琰之典,將以闡揚我殿下至仁大德,如史氏之紀典謨,詩人之歌雅煩,則其持簡操筆,而執是役役者,誠至榮大幸也。惟當殫竭,何敢爲辭免之計,而臣今老且耋矣,形殼徒存,精思俱耗,家常日用,全不省識,至若文字之事,雖寸札尺牘,亦不成一二行辭語者久矣,實狀如此,何可擬議於摹畫贊頌之大述作乎?承當無路,冒悚陳籲。伏乞聖明,俯垂鑑諒,亟賜變通,以幸公私,不勝至祝。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今番事,迫於群請,雖不得不勉從,凡於儀節,或涉寡躬酬應之際,輒增愧忸,今此製述之辭免,尤不知如何奉答矣,望卿更勿以此事往復,少安予心。仍傳于李長會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慶尙監司金世鎬疏曰,伏以臣於本月十四日,伏奉除旨,以臣爲資憲大夫者,蓋因大僚筵白,謬擧有治理效,晉擢品秩,用示激勸,夫敷言試功,虞廷彰車服之庸,綜名覈實,漢京施璽書之褒,此乃考績懋賞之盛典也。如臣無肖,曷云堪承?恩誥遠宣,龍光昭被,臣告喜老母,攢手榮祝,繼而慙恧,不知措躬之所也,臣宣按重藩,不爲不久,圖報一念,不爲不切,其奈聰明之所莫逮,智慮之所未悉,徒然尸素,無所攸爲,每中夜數愆,顔騂而背汗,其在聖主嚬笑之愛,當黜而不當陟,宜罰而今反加之以不虞之譽、非常之寵,將何以厭一世(之)),而解四方之惑乎?況夫正卿,峻秩也,位八座而亞三孤,參贊弘化,綜理庶事,仰補代天亮功之治,觀乎人職之稱否,而朝廷爲之輕重焉,臣之本末長短,淵鑑之所照燭,臣果其人乎哉?噫,臣策名立朝,三十年于玆矣,家貧親老,志願惟在於祿仕,性懶才拙,期望自劃於榮途,遭遇聖明,厚被隆造,內外歷揚,涯分已踰,且又臣之子奎軾,濫通金閨之籍,驟躋緋玉之列,於是乎孤畸之蹤跡,漸次烜爀,單寒之門戶,益復盛滿,譬如旣盈之器,不添亦溢,再實之木,其本必傷,臣夙宵憂懼,寢食靡甘,惟是謙之又謙,損之又損,修初服於散地,退閒步於進階,庶爲萬分一消受之道,亦臣不報之報也。區區此心,可質神明,今若徒知冥升之可喜,全昧甘臨之垂戒,過福招災,明若觀火,臣於殿下,仰之若天地,恃之若父母,我殿下,不思所以全保而生成之,則豈不有慊於覆燾嫗育之盛矣乎?玆敢畢暴衷懇,仰瀆崇嚴。伏乞聖慈,察臣言之非出飾讓,念公器之不可濫授,將臣新授資級,亟賜還收,俾使公私耦幸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益勉旬宣之責。
12月28日
[编辑]行都承旨朴齊寅〈緣故出〉。行左承旨李會正〈病〉。右承旨趙秉式〈坐直〉。左副承旨徐相敦〈坐〉。右副承旨李長會〈坐〉。同副承旨趙秉轍〈坐直〉。注書鄭元和〈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張逵鴻〈仕〉閔羲泰〈仕直〉。事變假注書朴鍾瀅〈仕〉。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趙秉轍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朴齊寅啓曰,行左承旨李會正,右承旨趙秉式,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秉式曰,藥院提調許遞,前望入之。
○內醫提調前望入之,兪致善落點。
○傳于趙秉式曰,弘文提學許遞,前望入之。
○弘文提學前望入之,趙秉徽落點。
○傳于趙秉式曰,副護軍閔謙鎬,禮曹參判除授。
○吏曹,禮曹參判單閔謙鎬,除授事承傳。
○趙秉轍啓曰,行大司憲李豊翼,執義張時杓,持平金箕文、金玉均牌不進,掌令尹奭孝、姜鳳煥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金昌秀,司諫張晧根,獻納洪時衡,正言李泰容、徐正淳,執義張時杓,持平金箕文、金玉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秉轍曰,只推。
○趙秉式啓曰,春帖子製述人,旣已抄啓矣,弘文提學趙秉徽,待明朝牌招,使之出韻科次,何如?傳曰,允。
○趙秉式,以弘文館言啓曰,下番副修撰臣金德均,以御營廳從事官,今軍布上下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朴定陽,別兼春秋進,副應敎金裕行,副校理李在淳在外,副校理李秀萬差祭。上番闕直,事甚未安。典翰洪萬植,校理洪健植、王性協,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承文院言啓曰,卽見都京禮部出來咨文二道,則一是皇上親政後,兩宮皇太后加上徽號議定事,奉上諭知照也,一是兩宮加上徽號進冊受賀吉日選擇知照事也,竝以謹爲承領之意,撰出回咨,付撥下送灣府,傳給鳳城,轉致北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奉常寺都提調、提調意啓曰,各陵園正朝祭享所用藥果煎造後,進上看品藥果二十立,依定式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秉轍,以漢城府言啓曰,朝官年八十應資老人,每年歲首,依法典陞資事,定式矣。令各該部,搜訪報來後,加資人職姓名,別單書入,而輔國知事李宜翼,今年爲八十,旣已資窮,不得循例入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漢城府言啓曰,朝官年八十,士庶年九十,士族婦女年九十,應資老人,每年歲首,依法典陞資事,定式矣。令各該部,搜訪報來後,加資人職姓名,別單書入,而前令朴宗鎭,今年八十二,遺漏於昨年別單矣,詳考年歲,依已例追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承文院言啓曰,卽見盛京禮部出來二道咨文,則一是秋季統巡會哨緣由事也,此當按例回咨,一是檄飭沿海,响馬賊船,剿滅餘孽,嗣後如有侵越,期圖盡殲事行知云矣,此則以承領之意,撰咨付撥,下送灣府,傳給鳳城,轉致盛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12月29日
[编辑]行都承旨朴齊寅〈藥院進〉。行左承旨李會正〈式暇〉。右承旨趙秉式〈坐直〉。左副承旨徐相敦〈病〉。右副承旨李長會〈式暇〉。同副承旨趙秉轍〈坐直〉。注書鄭元和〈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張逵鴻〈仕直〉閔羲泰〈仕〉。事變假注書朴鍾瀅〈仕〉。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兪致善,副提調朴齊寅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秉轍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差祭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秉式啓曰,左副承旨徐相敦,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應敎朴定陽,別兼春秋進,副應敎金裕行,副校理李在淳在外,校理王性協,副校理李秀萬,副修撰李弼鎔差祭。修撰姜𧄽內閣進。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典翰洪萬植,校理洪健植,修撰趙宇熙,副修撰金德均,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禮曹,來癸酉年正月初一日,行社稷祈穀大祭香祝,親傳取稟,還入奉數,攝儀改書下。
○禮曹,來癸酉正月初四日,行宗廟、永寧殿春享大祭香祝,親傳取稟,還入奉敎,攝儀改書下。
○趙秉轍啓曰,行大司憲李豊翼,持平金箕文、金玉均牌不進,執義張時杓差祭,掌令尹奭孝、姜鳳煥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金昌秀,獻納洪時衡,正言李泰容、徐正淳,持平金箕文、金玉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秉轍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徐相敦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秉轍曰,只推。
○趙秉轍啓曰,筵說修正,何等審愼,而今二十六日回還使臣入侍筵說,多有錯誤,至於改書以下,事甚疎忽,萬萬駭然。今方改修正以入,而臣之矇然捧入,不勝惶悚,當該注書,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從重推考,爾亦推考。
○傳于趙秉式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趙秉式,以戶曹言啓曰,卽接禮曹啓下移文,則興陽府夫人房,四仲朔四名日、忌日祭物種,依前例令戶曹磨鍊事,入啓依允矣,依前例,加定分道,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來癸酉年正朝朝賀時,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bb大妃殿b、中宮殿,百官陳賀儀註,直爲書入各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來正月初一日社稷祈穀大祭時,守門當爲塡差,而本曹郞廳、都摠府郞廳、五衛將,除入直與差祭呈辭受由在外未肅拜,排擬苟艱,依定式,軍門將官,代差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來癸酉年各處頒給信漢符別單,各宮房新定式頒給信漢符別單及文宰二品以上武臣蔭官,曾經摠管人員章標頒給,別單修整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千摠李敏應,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十bb二b月二十九日三十日年終起火時,次知將官及別破陣等容貌年歲,大箭數爻,竝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知敦寧金炳德疏曰,伏以臣,罪盈惡積,卒與禍會,先文奄忽捐背,臣理宜自泯,苟延殘喘,禮制有限,巾裳復舊,俯仰穹壤,靡所逮及,迺者記簪之恩,及於蟄凷之餘,臣誠遇榮增慟,不覺聲淚之俱逬也。臣以終鮮之生,幼失所恃,惟依臣父爲命,臣父於臣,以父道而兼母慈,鞠育敎導,蚤夜靡已,殆五十年如一日,人孰無父母之恩,而未有如臣之偏被者矣。臣稟受至弱,常貽惟疾之憂,戒犯不幸,重添備官之懼,無一慰悅,有百虞慮,究乃獲戾于天,自速酷罰,復頑忍生全,而臣父遺志,臣不能遵守,臣父往蹟,臣不能昭述,凡於子職,報效蔑如,异日泉下,亦無以歸見,其爲不孝,未有如臣之甚者矣,旣無可資可移之道,則其將奚藉而立朝事君乎?噫,臣家世受國恩,至於臣身而極矣,寸草報暉,已矣無及,葵藿傾陽,自是秉彝,顧以積違之踪,彌切戀結之忱,豈不欲一肅天陛,粗伸義分,退塡溝壑,庶無悔恨,而臣之情私悲苦,實有萬倍於人者,滿心纏痛,無面可顯,止竟是家之忝生,聖世之棄物,今若憑恃寵靈,拚去廉恥,揚揚冒進,有同平常之爲,則臣雖不足自恤,人將羞與爲列,其玷累淸朝,爲何如也哉?惟有永謝榮塗,歸伏楸隴,晨夕依近,以畢餘生,少贖不孝之罪,是臣區區之願也。玆敢泣血陳章,仰瀆宸嚴,伏望聖慈,俯垂矜諒,亟遞臣所有之職,仍命選部,永刊仕籍,俾遂至懇,則是天地父母之賜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禮曹參判閔謙鎬疏曰,伏以臣於千萬夢想之外,伏奉特旨,以臣爲禮曹參判者,臣方以老母疾病沈篤,煼煎憂迫之中,承此非常之寵命,金貂車服之華,庶可以慰悅病情,臣固仰揣其聖意攸在,臣雙手擎誥,入告于老母,老母以若昏昏不省之中,聞命扶將,感誦懽喜之色,似動左右,天地洪大之恩,於是乎若有偏於臣家,尤不勝感戴萬萬矣。嘻,亞卿,雋秩也,小宗伯,淸貫也,如非聞望之浹于朝著,幹局之稱于職任者,判無以膺是秩居是貫,而臣之本末長短,曾淵鑑之悉燭無餘,則臣何敢恬然固有,不思所以量入之義也哉?臣若有一毫髣髴,則荷聖恩之如彼,値私情之若是,烏可崇飾賁讓,妄效古人循墻之規,而以臣看臣,不惟自知甚明,其於累聖簡而招衆譏何哉?此時恩寵,縱有倍於平常之時,萬廻思惟,臣之輇材劣識,實難承膺,且今臣之情勢,無以晷刻暫離於刀圭之側,玆敢披露衷曲,冒瀆崇聽。伏乞聖明,俯垂鑑諒,亟收臣新授爵秩,重公器而安私分,千萬至祝。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12月30日
[编辑]行都承旨朴齊寅〈坐〉。行左承旨李會正〈坐〉。右承旨趙秉式〈監祭進〉。左副承旨徐相敦〈坐直〉。右副承旨李長會〈坐〉。同副承旨趙秉轍〈坐直〉。注書鄭元和〈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張逵鴻〈仕直〉。事變假注書朴鍾瀅〈仕〉。
○上在景福宮。停常參、經筵。
○趙秉轍啓曰,行大司憲李豊翼呈辭,持平金玉均未肅拜,金箕文、執義張時杓差祭,掌令尹奭孝、姜鳳煥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會正啓曰,議政府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除夕問安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bb道b。
○趙秉式啓曰,明日正朝望闕禮,依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趙秉式曰,禮房承旨,馳詣社稷、宗廟、永禧殿、景慕宮,奉審摘奸,仍詣受香諸處,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趙秉式曰,藥院提調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內醫提調前望單子入之,趙秉徽落點。
○趙秉式啓曰,享祀所重,何等謹嚴,而今日社稷祈穀大祭奉審摘奸時,壇下執禮副司果丁若演,初不待令,原祭報府,今方改付標以入,當該執禮,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而不審塡差之當該吏曹堂上,不可無警,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拿處。
○傳于趙秉轍曰,明日出宮門路,以思政門爲之。
○趙秉式,以宗親府言啓曰,明日卽天漢殿朔奉審日次,臣寅命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會正,以議政府言啓曰,賀儀隔日,未付軍職,使之參班,何如?傳曰,允。
○朴齊寅,以三軍府言啓曰,黃海道長淵府砲手四十名,庚午四月設置,十名今又加設,合五十名,豐川府砲手四十名,庚午四月設置,十一名今又加設,合五十一名,康翊縣砲軍二十名,辛未十月設置,五名今又加設,合二十五名,平安道咸從府砲手三十名,興武士二十名,辛bb未b十一月設置,砲手十名今又加設,合六十名,設置報來,敢啓。傳曰,知道。
○趙秉式,以禮曹言啓曰,慶尙道觀察使封進,來正月令宗廟薦新早藿,來初一日正朝祭兼薦,而景慕宮薦新早藿,則江原道,例爲封進矣。本道所封,未及上來,莫重薦獻,不可後時,依前例以宗廟薦新加封早藿,同日一體薦進,何如?傳曰,允。
○朴齊寅,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二月各廳堂下武臣朔試射,依例停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秉式,以弘文館言啓曰,下番副修撰臣金德均,以御營廳從事官,今日軍布上下時,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事涉煩瀆,此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秉轍,以義禁府言啓曰,慶尙道監司金世鎬狀啓內,興海前郡守鄭泌罪狀,令有司稟處事,啓下矣。鄭泌,下去慶尙道善山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李長會,以成均館大司成意啓曰,每於歲末,圓點儒生準點別單書入事,曾有定式矣。依定式,當年條準圓點儒生,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