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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諸傳㑹通 (四庫全書本)/卷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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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二 春秋諸傳㑹通 卷二十三 卷二十四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㑹通卷二十三    元 李亷 撰定公
  十年春王三月及齊平左氏注平前八年再侵齊之怨張氏及齊平我志也案謝氏曰前此魯數侵齊齊數伐魯至孔子為相與齊釋怨相平而齊受之故魯及齊平平一國所願故不稱公曁齊平者彼欲平而我與之平也及齊平者我欲平而彼從我平也孔子之相魯也以德親懷鄰國講信修睦而二國於此平焉能循其道則雖天下之大可得而平也豈獨一齊國哉宋楚其平起於下故書人齊魯其平起於上故書國此說固佳然汲汲而平恐亦非聖人之意胡氏說見曁平下詳見隱六年
  夏公㑹齊侯于夾谷公至自夾谷公穀作頰谷魯地左氏公㑹齊侯于祝其實夾谷孔丘相犂彌言於齊侯曰孔丘知禮而無勇若使萊人以兵劫魯侯必得志焉齊侯從之孔丘以公退曰士兵之兩君合好而裔夷之俘以兵亂之非齊君所以命諸侯也裔不謀夏夷不亂華俘不干盟兵不偪好於神為不祥於德為愆義於人為失禮君必不然齊侯聞之遽辟之将盟齊人加於載書曰齊師出竟而不以甲車三百乘從我者有如此盟孔丘使兹無還揖對曰而不反我汶陽之田吾以共命者亦如之齊侯将享公孔丘謂梁丘據曰齊魯之故吾子何不聞焉事既成矣而又享之是勤執事也且犧象不出門嘉樂不野合饗而既具是棄禮也若其不具用秕稗也用秕稗君辱棄禮名惡子盍圖之夫享所以昭德也不昭不如其己也乃不果享齊人來歸鄆讙龜陰之田注陽虎九年以此田奔齊要盟不潔故略不書榖梁離㑹不致何為致也危之也危之則以地致何也為危之也其危奈何曰頰谷之㑹孔子相焉兩君就壇兩相相揖齊人鼓譟而起欲以執魯君孔子歴階而上不盡一等而視歸乎齊侯曰兩君合好夷狄之民何為來為命司馬止之齊侯逡巡而謝曰寡人之過也退而屬其二三大夫曰夫人率其君與之行古人之道二三子獨率我而入夷狄之俗何為罷㑹齊人使優施舞於魯君之幕下孔子曰笑君者罪當死使司馬行法焉首足異門而出齊人來歸鄆讙龜陰之田者蓋為此也因是以見雖有文事必有武備孔子於頰谷之㑹見之矣胡氏夾谷之㑹孔子相犂彌言於齊侯曰孔子知禮而無勇若使萊人以兵劫魯侯必得志焉齊侯從之兩君就壇兩相相揖齊人鼔譟而起欲以執魯君孔子歴階而升不盡一等而視歸乎齊侯曰兩君合好而裔夷之俘以兵亂之非齊君所以命諸侯也裔不謀夏夷不亂華俘不干盟兵不偪好於神為不祥於德為愆義於人為失禮齊侯遽止之而屬其臣曰夫人率其君與行古人之道二三子獨率我入夷狄之俗使寡人獲罪於魯若之何晏子曰小人之謝過也以文君子之謝過也以質君已知過則謝之以質耳於是歸鄆讙龜陰之田仲尼一言威重於三軍亦順於理而已矣故天下莫大於理而强衆不與焉
  案胡氏之說參用左氏榖梁及史記文焉
  晉趙鞅帥師圍衞左氏報夷儀也反役晉人討衞之叛曰由渉佗成何於是執渉佗以求成於衞衞人不許晉人殺渉佗成何奔燕張氏許氏曰使晉有以服齊則衞可無用兵而服今圍衞而不能服則徒以堅齊之從而已矣
  案以伯主而圍與國者惟宋襄圍曹趙鞅圍衞而已晉自召陵以後凡用兵書侵以義之不足以服人也此役書圍以力之不足以服人也又案十三年杜氏注此年衞貢五百家於趙鞅也
  齊人來歸鄆讙龜陰田杜曰三邑皆汶陽田何休以為四邑左氏注㑹夾谷孔子相齊人服義而歸魯田公羊齊人曷為來歸鄆讙龜陰田孔子行乎季孫三月不違齊人為是來歸之注齊侯自頰谷歸謂晏子曰寡人獲過於魯侯如之何晏子曰君子謝過以質小人謝過以文齊嘗侵魯四邑請皆還之歸濟西田不言來此其言來者已絶魯不應復得故從外來常文與齊人來歸衞寶同夫子雖欲不受定公貪而受之此違之驗疏所引皆晏子春秋及家語孔子世家之文胡氏齊人前此嘗歸濟西田矣後此嘗歸讙及闡矣而此獨書來歸何也曰歸者魯請而得之也曰來歸者齊人心服而歸之也定公齊侯㑹于夾谷孔子攝相事具左右司馬以從至于㑹所以禮相見郤裔俘拒兵車之命而罷享禮之設于野由是齊侯歸三邑以謝過故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子法言曰仲尼用於魯齊人章章歸其侵疆桓公以義責楚而楚人求盟夫子以禮責齊而齊人歸地皆書曰來序績也春秋夫子之筆削自序其績可乎聖人㑹人物於一身萬象異形而同體通古今於一息百王異世而同神於土皆安而無所避也於我皆眞而無所妄也其曰天之將喪斯文也後死者不得與於斯文也天之未喪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是以天自處矣而亦何嫌之有陳氏未有來歸田者言來歸必自外至者也鄆讙龜陰言來歸以是為齊人之願也濟西言取讙闡言取鄆讙龜陰之田不言取以是為齊人之願則猶齊田也齊强於天下伐盟主合諸侯于鄟陵矣於是願歸田則以孔子相夾谷之㑹也謂春秋之諸侯不足用為善者是不即人心者之論也故曰如有用我者朞月而已可也
  案胡氏又曰鄆讙龜陰本魯田也始失其地不書于䇿者君辱當諱也不能保其土地人民則不君矣春秋義存君親故特諱而不書詳見宣元年程子曰齊服義而來歸之故書來歸謝氏曰書來者非我求之於齊齊人至魯歸之德之恱服人心久矣參諸家當以穀梁及史記謝過之說為正其左氏所載夫子請齊歸汶陽之語失之餘見來歸祊下○又案孔子是年為大司寇十二年使仲由為季氏宰墮三都蓋聖人以王道化齊而齊景服義以王道用魯而三家墮邑所謂變齊變魯之幾略見於此
  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帥師圍郈秋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帥師圍郈下郈字公作費誤也左氏初叔孫成子欲立武叔公若藐固諫曰不可成子立之而卒公若為郈宰武叔既定使郈馬正侯犯殺公若弗能其圉人殺公若侯犯以郈叛武叔懿子圍郈弗克秋二子及齊師復圍郈弗克叔孫謂郈工師駟赤曰郈非唯叔孫氏之憂社稷之患也將若之何對曰臣之業在揚水卒章之四言矣叔孫稽首駟赤謂侯犯曰居齊魯之際而無事必不可矣子盍求事於齊以臨民不然將叛侯犯從之齊使至駟赤與郈人為之宣言於郈中曰侯犯將以郈易于齊齊人將遷郈民衆兇懼駟赤謂侯犯曰衆言異矣子不如易於齊與其死也猶是郈也而得紓焉何必此齊人欲以此偪魯必倍與子地且盍多舎甲於子之門以備不虞侯犯曰諾乃多舎甲焉侯犯請易於齊齊有司觀郈將至駟赤使周走呼曰齊師至矣郈人大駭介侯犯之門甲以圍侯犯駟赤将射之侯犯止之曰謀免我侯犯請行許之犯奔齊齊人乃致郈注致其名簿也胡氏郈叔孫氏邑也侯犯以郈叛不書于䇿書圍郈則叛可知矣再書二卿帥師圍郈則强亦可知矣天子失道征伐自諸侯出而後大夫强諸侯失道征伐自大夫出而後家臣强其逆彌甚則其失彌速故自諸侯出十世希不失矣自大夫出五世希不失矣陪臣執國命三世希不失矣三家専魯為日已久至是家臣爭叛亦其理宜矣春秋制法本忠恕施諸己而不願亦勿施諸人故所惡於上不以使下所惡於下不以事上二三子知傾公室以自張而不知家隷之擬其後也凡此類皆據事直書深切著明矣
  宋樂大心出奔曹大公作世左氏九年宋公使樂大心盟于晉且逆樂祁之尸辭僞有疾乃使向巢如晉盟且逆子梁之尸子明言於公曰右師將不利戴氏不肯適晉將作亂也不然無疾乃逐桐門右師注子梁樂祁也右師大心也子明樂祁之子溷也樂氏戴公族也
  宋公子地出奔陳左氏宋公子地嬖蘧富獵十一分其室而以五與之公子地有白馬四公嬖向魋魋欲之公取而朱其尾鬛以與之地怒使其徒抶魋而奪之魋懼將走公閉門而泣之目盡腫母弟辰曰子分室以與獵也而獨卑魋亦有頗焉子為君禮不過出竟君必止子公子地出奔陳公弗止辰為之請弗聽辰曰是我迋吾兄也吾以國人出君誰與處冬母弟辰曁仲佗石彄出奔陳注地宋景公弟辰之兄也
  案經書公子地宋公之弟辰左氏亦止稱公子地母弟辰是未嘗直指地為景公弟也杜氏因辰有迋吾兄之說遂直指地為景公之弟辰之兄若然則書法何以一則曰公子一則曰弟乎縁三傳皆有母弟稱弟之文於是以公子地為庶弟而先儒不主母弟稱弟之說則又難通矣且胡氏亦曰宋公以嬖魋故而失二弟何邪故竊疑公子地以輩行雖為景之弟而其實非同父之弟也
  冬齊侯衞侯鄭游速㑹于安甫安公作鞌齊地
  案謝氏曰㑹于安甫以衞有晉難也
  叔孫州仇如齊左氏武叔聘于齊齊侯享之曰子叔孫若使郈在君之他竟寡人何知焉屬與敝邑際故敢助君憂之對曰非寡君之望也所以事君封疆社稷是以敢以家隷勤君之執事夫不令之臣天下之所惡也君豈以為寡君賜注謝致郈也齊以致郈德叔孫叔孫言義在討惡非所以賜寡君
  宋公之弟辰曁仲佗石彄出奔陳公榖曁下有宋字左氏注曁與也宋公寵向魋不聽辰請辰忿而将大臣出奔虛請自忿稱弟示首惡也仲佗石彄皆為國卿不能匡君靜難而為辰所牽帥出奔稱名亦罪之也公羊注復出宋者惡仲佗悉欲帥國人去故舉國言 之辰言曁者明仲佗强與出也榖梁注辰為佗所强故曰曁胡氏其弟云者罪宋公以嬖魋故而失二弟無親親之恩曁云者罪辰以兄故帥其大夫出奔無尊君之義夫曁者不得已之詞又以見仲佗石彄見脅於辰不能自立無大臣之節也張氏劉氏曰曁者何及也猶曁曁也蓋強脅之也案曁字之義如公穀説則是辰為仲佗石彄所脅如杜氏胡氏劉氏說則是仲佗石彄為辰所脅以左氏事迹考之則胡劉之說得之但於曁字字義不通如公榖説則與曁齊平字義稍合然又於事迹相左獨謝氏曰仲佗石彄首惡搆亂公子辰不能拒絶而從之故書曁辰縁母弟之寵權勢隆盛以至二卿挾之以亂故書弟曁者彼為之首而我與之出及者我為之主而彼從我入出奔書曁者以逆首歸仲佗石彄而罪之也入蕭書及者以逆首歸宋公之弟辰而罪之也似主公榖疑得經意
  十有一年春宋公之弟辰及仲佗石彄公子地自陳入于蕭以叛夏四月秋宋樂大心自曹入于蕭左氏宋公母弟辰曁仲佗石彄公子地入于蕭以叛秋樂大心從之大為宋患向魋故也注蕭宋邑公羊注辰言及者後汲汲當坐重世心不言叛者從叛臣叛可知榖梁宋公之弟辰未失其弟也及以尊及卑也自陳陳有奉焉爾入者内弗受也以者不以也叛直叛也疏案辰以前年出奔離骨肉之義今歳入邑有叛國之罪失弟之道而曰未失何也宋公不能制御彊臣以撫其弟而使二卿脅以出奔故著曁以表強辭稱弟以見罪罪在仲石亦可知矣今而入國兩子之情非辰之意書及以辨尊卑言弟以顯無失然則自陳之力力由二卿入蕭之叛專歸仲石故重發例以明無罪胡氏出奔陳則稱曁入于蕭以叛則稱及及非不得已之詞得已而不已者也夫事君者可貧可賤可殺而不可使為亂今不得已而輕於去國猶云可也得已不巳而果於叛君則無首從之别其罪一施之故不稱曁而稱及四卿在蕭以叛而大心自曹從之其叛可知矣故不書叛而曰入于蕭入逆詞也書自陳自曹者結鄰國以入叛陳與曹之罪亦著矣
  案此條及字公羊注得之胡氏說本劉氏詳其意蓋以前曁字為辰不得已而脅二卿以出後及字為辰得已不已而脅二卿以叛也然語意不明終若上曁字屬仲佗石彄下及字屬宋辰為可疑耳
  冬及鄭平叔還如鄭涖盟左氏始叛晉也注平六年侵鄭取匡之怨還叔弓曽孫
  案晉伯至此諸侯皆叛矣然魯叛晉本始於平齊之時不於平齊言叛晉者蓋春秋之閒魯於齊晉本兩事之也此條當與鄭輸平同看
  十有二年春薛伯定卒夏葬薛襄公○叔孫州仇帥師墮郈○衞公孟彄帥師伐曹左氏公孟彄伐曹克郊
  案彄伐曹二又見明年
  季孫斯仲孫何忌帥師墮費左氏仲由為季氏宰將墮三都於是叔孫氏墮郈季氏將墮費公山不狃叔孫輒帥費人以襲魯公與三子入于季氏之宫登武子之臺費人攻之弗克入及公側仲尼命申句須樂頎下伐之費人北國人追之敗諸姑蔑二子奔齊遂墮費公羊曷為帥師墮郈帥師墮費孔子行乎季孫三月不違曰家不藏甲邑無百雉之城於是帥師墮郈帥師墮費雉者何五板而堵五堵而雉百雉而城注書者善定公任大聖復古制弱臣勢也榖梁墮猶取也注墮非訓取言今但毁其城則永屬己若更取邑於他然胡氏禮曰制國不過千乗都城不過百雉家富不過百乗以此坊民諸侯猶有叛者故家不藏甲邑無百雉之城禮所當謹也郈費成者三家之邑政在大夫三卿越禮各固其城公室欲張而不得也三桓既微陪臣擅命憑恃其城數有叛者三家亦不能制也而問於仲尼遂墮三都是謂以禮為國國可以為之兆也推而行諸魯國而準則地方五百里凡侵小而得者必有興滅國繼絶世之義諸侯大夫各謹於禮不以所惡於上者使其下亦不以所惡於下者事其上上下交相順而王政行矣故曰苟有用我者期月而可三年有成陳氏叔孫墮郈季孫墮費以是為三家之願也三家專魯出昭公矣於是願墮其都則以孔子之相魯也謂春秋之大夫不足用為善者是不即人心者之論也故曰如有用我者期月而已可也
  案公羊於齊歸田之下曰孔子行乎季孫三月不違於墮都之下又云然疏曰不違有二案家語定十年孔子自邑宰為司空十一年又從司空為司寇然則為司空之時能别五土之宜咸得其所為季孫所重是以三月不違齊人遂懼來歸四邑矣及作司寇之時攝行相事國無姦民七日誅少正卯政化大行季孫重之復不違三月於是有墮郈之事○又案朱子曰史傳所載亦多可疑如魯國司徒司馬司空之官乃是三家世為之不知聖人如何做得考之於傳如臧武仲為司寇公鉏出為公馬正想元别設官無其人則三家兼之也○又案孟子曰孔子於季桓子見行可之仕孔子仕於定公而言桓子何也朱子曰孔子之相皆由桓子及桓子受女樂孔子便行矣然孔子亦因其機而為之季氏是時自不柰陪臣何故假孔子之力以去之又吕氏曰聖人為政所謂立之斯立綏之斯來動之斯和聖人作而萬物覩同此心者孰不懷同此氣者孰不感仲由以勇鋭兼人之資感於氣最先者首為墮都之議夫叔季二人亦非仲由所能令蓋聖人在上自有感動仲由特發之耳
  秋大雩公羊注不能事事信用孔子聖澤廢
  冬十月癸亥公㑹齊侯盟于黄公作晉侯誤也黄齊地左氏注結叛晉十有一月丙寅朔日有食之○公至自黄○十有二月公圍成公至自圍成左氏將墮成公斂處父謂孟孫墮成齊人必至于北門且成孟氏之保障也無成是無孟氏也子僞不知我将不墮冬十二月公圍成弗克注國内而書至者成強若列國興動大衆故出入皆告廟公羊注圍成月又致者天子不親征下士諸侯不親征叛邑公親圍成不能服不能以一國為家甚危若從他國來故危録之榖梁非國言圍圍成大公也何以致危之也何危爾邊乎齊也注以公之重而伐小邑則為恥深矣故大公之事而言圍使若是國然胡氏書公圍成强也其致危之也仲由為季氏宰孔子為魯司寇而不能墮成何也案是冬公圍成弗克越明年孔子由大司寇攝相事然後誅少正卯與聞國政三月而商賈信於市男女别於途及齊人饋女樂孔子遂行然則圍成之時仲尼雖用事未能專得魯國之政也而辨言亂政如少正卯等必肆疑沮於其閒矣成雖未墮無與為比亦不能為患使聖人得志行乎中國以及朞月則不待兵革而自墮矣陳氏成孟孫之邑公行不越竟不至至圍成危之也初作三軍也三分公室而各有其一季氏盡征之叔孫氏臣其子弟孟氏取其半焉三家之強孟氏為猶有君也莫難於墮郈費成墮易耳而公自将圍成弗克是不足與有為也齊人歸女樂三日不朝是以微罪行也
  案朱子語録三家孟氏最弱季孫為強強者墮之而弱者反不可墮者強者不覺而弱者覺之故也或問墮三都事費郈已墮而成不可墮是不用夫子至於此否曰旣不用郤何故圍成當時夫子行乎季孫三月不違則費郈之墮出於不意及公斂處父不肯墮成次第喚醒了叔孫二家便做這事不成又齊人以女樂歸之遂行不然當别有處置也且費郈之叛荐為叔季之害故叔季自欲墮之公斂在成方有功於孟氏則孟氏之不肯墮宜矣今案如公榖說則圍成非孔子意如朱子説則圍成之舉孔子未必不知之也夫負固弗服雖舜禹文王有所不免如三苗逆命有崇弗降始皆伐之至班師修德而自格圍之不克亦何損於聖人觀圍而不再伐安知非班師之意但仲尼不終用於魯故聖人之化不遂行而公室之威徒褻耳至胡氏所引史記明年孔子由大司寇攝相事至十四年然後行則恐未必然故胡氏宏曰夫聖人所以大過人者無他焉如天之生物隨其分限為委吏則必㑹計當為乗田則必畜養蕃為宰而親民則制為養生送死之節為司空而正封域則溝合昭公之墓為司寇而治奸亂則誅少正卯而墮三都及成不墮三家之慮變矣故經文不言三家直書曰公聖人色斯舉矣安有明年由大司寇攝相之事所以必知其無者考案經文明年無更敗起廢之事而築囿大蒐絶與墮都之意不侔故也此說似得其實故魯世家亦以攝相誅少正卯與聞國政歸女樂孔子行等皆為十二年事
  十有三年春齊侯衛侯次于垂葭衞地髙平鉅野縣西南有郥亭垂葭公作瑕左氏齊侯衞侯次于垂葭實郥氏使師伐晉将濟河諸大夫皆曰不可邴意兹曰可銳師伐河内傳必數日而後及絳絳不三月不能出河則我旣濟水矣乃伐河内注二君將使師伐河内次垂葭以為之援
  夏築蛇淵囿左氏注書不時也張氏許氏曰魯政不修而非時勤民築囿奉己而已志不及國也夫圍成弗克歸而力此何振之有
  案此正與受女樂事相類定公君臣安知不自以為齊人已服強都已墮國家閒暇可以般樂乎此决非孔子為政時
  大蒐于北蒲左氏注夏蒐非時
  衞公孟彄帥師伐曹○秋晉趙鞅入于晉陽以叛左氏晉趙鞅謂邯鄲午曰歸我衞貢五百家吾舍諸晉陽午許諾歸告其父兄父兄皆曰不可衞是以為邯鄲而寘諸晉陽絶衞之道也不如侵齊而謀之乃如之而歸於晉陽趙子怒殺午趙稷渉賔以邯鄲叛夏上軍司馬籍秦圍邯鄲邯鄲午荀寅之甥也荀寅范吉射之姻也而相與睦故不與圍邯鄲將作亂董安于聞之告趙孟曰先備諸趙孟曰晉國有命始禍者死為後可也安于曰與其害於民寧我獨死請以我説趙孟不可秋范氏中行氏伐趙氏之宫趙鞅奔晉陽晉人圍之注午鞅族子稷午子榖梁以者不以者也叛直叛也胡氏趙鞅之入拒范中行也而直書曰叛何也人臣專土與君為市則是簒弑之階堅氷之漸豈無以有己之義乎後世大臣有困於讒閒遷延居外不敢釋兵卒以憂死者亦未明人臣之羲故爾故直書入于晉陽以叛入者不順之詞叛者不赦之罪
  冬晉荀寅士吉射入于朝歌以叛公寅下有及字左氏范臯夷無寵於范吉射而欲為亂於范氏梁嬰父嬖於知文子文子欲以為卿韓簡子與中行文子相惡魏襄子亦與范昭子相惡故五子謀将逐荀寅而以梁嬰父代之逐范吉射而以范臯夷代之荀躒言於晉侯曰君命大臣始禍者死載書在河今三臣始禍而獨逐鞅刑已不鈞矣請皆逐之冬荀躒韓不信魏曼多奉公以伐范氏中行氏弗克二子将伐公齊髙彊曰三折肱知為良醫唯伐君為不可民弗與也弗聽遂伐公國人助公二子敗從而伐之荀寅士吉射奔朝歌注臯夷范氏側室子知文子荀躒簡子韓不信中行文子荀寅襄子曼多范昭子士吉射胡氏晉主夏盟威服天下及大夫専政賄賂公行内外離析示威平邱而齊叛辭請召陵而蔡叛盟于沙鹹而鄭叛次于五氏而衞叛涖于鄭㑹于夾谷歃于黄而魯叛諸侯叛于外大夫叛于内故奔于晉陽而趙鞅叛入于朝歌而荀寅士吉射叛以晉國之大天下莫強焉邦分崩而不能守也春秋於晉事或略而不序或賤而稱人或書侵以陋之責亦備矣至是三卿内叛直書于䇿見其效也故臧哀伯曰國家之敗由官邪也官之失德寵賂章也晉卿始禍緣衞貢也樂祁見執獻楊楯也蔡侯從吳荀寅貨也昭公弗納范鞅賂也而晉室自是不復能主盟矣故為國以義不以利春秋之大法在焉見諸行事亦可謂深切著明矣
  案晉六卿二荀氏荀寅中行氏也荀躒知氏也士氏即范氏也韓氏魏氏趙氏荀士二家自此亡知氏春秋後亡故止韓趙魏三家分晉
  晉趙鞅歸于晉左氏韓魏以趙氏為請十二月辛未趙鞅入于絳盟于公宫胡氏書歸者易辭也韓魏為之請晉侯許之復而寅與吉射去國出奔則無有難之者故其歸為易矣蘇氏曰三子之叛其罪一也鞅以有援故得復寅吉射以無助故終叛春秋書鞅歸于晉非與之也以罪晉侯縱釋有罪無政刑耳叛逆人臣之大惡始禍晉國之載書既不能致辟于鞅奉行天討以警亂臣又亢不衷狥韓魏之請而許之復無政刑矣其能國乎先儒或謂言歸者以地正國也鞅取晉陽之甲以逐君側之惡人則其說誤矣以地正國而可是人主可得而脅人臣擅興無罪以兵諫者真愛其君也使後世賊臣稱兵向闕以誅君側為名而實欲脅君取國者則此説啓之也大失春秋之意矣陳氏歸不言自鞅無所自也歸易詞也欒盈魚石猶言入至鞅而後言歸則晉無人之詞也此韓趙魏分晉之本也叛臣至於書歸則佚賊不足録矣
  案以地正國之說出公榖公羊曰此叛也其言歸何以地正國也晉趙鞅取晉陽之甲以逐荀寅與士吉射荀寅與士吉射者君側之惡人也此逐君側之惡人曷為以叛言之無君命也穀曰此叛也其以歸言之何也貴其以地反也貴其以地反則是大利也非大利也許悔過也許悔過則何以言叛以地正國也以地正國則何以言叛其入無君命也注軍以井田立數故言以地即以兵也此說大傷敎故不敢取胡氏已辨之矣要之此條歸字之義陳氏説得好而胡氏亦曰使趙鞅以無罪歸國晉之國法不行於之人矣前書叛後書歸罪其赦逆臣也説亦好當與曹伯歸自京師書法同看○又案書大夫歸者九餘皆書自惟趙鞅不言自季子書來元咺書復特筆也
  薛弑其君比胡氏稱國以弑者當國大臣之罪也孫復以為舉國之衆皆可誅非矣三晉有國半天下若皆可誅刀鋸不亦濫乎潁川常秩曰孫復之於春秋動輙有罪蓋商鞅之法耳棄灰於道者有誅歩過六尺者有罰其不即人心逺矣王囬以是尚秩此善議復者
  案春秋稱國以弑者四莒弑庶其晉弑州蒲呉弑僚薛弑比也啖子曰稱國以弑目大臣也胡氏本此
  十有四年春衞公叔戍來奔衞趙陽出奔宋公榖皆作晉趙陽左氏初衞公叔文子朝而請享靈公退見史鰌而告之史鰌曰子必禍矣子富而君貪罪其及子乎子臣可以免戍也驕其亡乎及文子卒衞侯始惡於公叔戍以其富也公叔戍又將去夫人之黨夫人愬之曰戍將為亂春衞侯逐公叔戌與其黨故趙陽奔宋戍來奔注夫人南子也胡氏公叔成將去南子之黨夫人愬曰戍將為亂故公叔來奔趙陽北宫結戍黨也故亦出奔而靈公無道不能正家以喪其大臣之罪著矣戍又以富見惡於衞侯夫富者怨之府也使戍積而能散以財發身不為貪人之所怨於以保其爵位尚庶幾乎
  二月辛巳楚公子結陳公孫佗人帥師滅頓以頓子牂歸公羊二月作三月公孫作公子牂作牄左氏頓子牂欲事晉背楚絶陳好二月楚滅頓夏衞北宫結來奔左氏公叔戍之故也
  五月於越敗吳于檇李吳子光卒檇公作醉李吳郡嘉興南有醉李城今為秀州治所左氏吳伐越越子句踐禦之陳于檇李句踐患吳之整也使死士再禽焉不動使罪人三行屬劒於頸而辭曰二君有治臣奸旗鼔不敢逃刑遂自剄也師屬之目越子因而伐之大敗之靈姑浮以戈擊闔廬闔廬傷將指還卒於陘去檇李七里夫差使人立於庭苟出入必謂己曰夫差而忘越王之殺而父乎則對曰唯不敢忘三年乃報越注句踐允常之子胡氏書敗者詐戰也定五年於越入吳至是敗吳于檇李㑹黄池之歲越又入吳悉書于史以其告也哀之元年吳子敗越棲句踐於㑹稽之上豈獨不告而史䇿不書疑仲尼削之也吳子光卒夫差立三年乃報越則夫椒之戰復父讎也非報怨也春秋削而不書以為常事也其㫖微矣
  公㑹齊侯衞侯于牽公至自㑹牽公作堅衞地左氏晉人圍朝歌公㑹齊侯衞侯于脾上梁之間謀救范中行氏析成鮒小王桃甲率狄師襲晉戰于絳中不克而還張氏齊景公欲求霸誅晉之亂臣以正其國可也當是時孔子已去魯故三國之君同為范中行而出㑹致公者以其助不衷而危之也
  案謝氏曰是時衞有公叔戍之難牽之㑹著齊不能定衞難也此亦一說
  秋齊侯宋公㑹于洮曹地左氏范氏故也注謀救范氏張氏許氏曰齊宋魯衞崇奬亂臣謀動干戈大義亡矣
  案謝氏曰是時宋有公子辰之難洮之㑹著齊不能清宋難也此亦一説蓋時宋衞方多事而宋辰之患為尤宋豈能舍其國而謀救范氏哉疑謝氏説是
  天王使石尚來歸脤左氏注石尚天子之士石氏尚名脤祭社之肉盛以蜃器以賜同姓諸侯親兄弟之國與之共福公羊石尚者天子之士也脤者何俎實也腥曰脤熟曰膰注禮諸侯朝天子助祭於宗廟然後受俎實時魯不助祭而歸之故書以譏之榖梁石尚士也何以知其士也天子之大夫不名石尚欲書春秋諫曰久矣周之不行禮於魯也請行脤貴復正也
  案王使自宣十年王季子之後至此始見蓋晉伯已衰中國無統而孔子相魯之餘魯勢稍振故王室借此以親宗國亦一王伯消長之幾㑹也奈何孔子已為膰肉不至而行則魯之禮又蕩盡歸脤之意何足以感諷魯哉故以常禮言之古者諸侯入朝朝則各以其職來祭故天子祭於宗廟有與諸侯共福之禮與之同其事必與之同其樂也周衰諸侯職貢不修祀事不相久矣廟中之賜諸侯何與於此哉敬王乃以脤肉親魯而歸之失禮之大者也然以時事言之則典禮廢壞之餘猶能舉而行之諸侯苟知尊祀事是王室可以有為之秋惜乎魯之不能奉順此意也春秋書此亦有感矣○又案周禮行人歸脤以交諸侯之福謝氏曰王受神福賴諸侯所致則神福王宜與諸侯共之故天子分俎實不曰賜而謂之歸
  衞世子蒯聵出奔宋左氏衞侯為夫人南子召宋朝㑹于洮大子蒯聵獻盂于齊過宋野野人歌之曰旣定爾婁豬曷歸吾艾豭大子羞之謂戲陽速曰從我而朝少君少君見我我顧乃殺之速曰諾乃朝夫人夫人見大子大子三顧速不進夫人見其色啼而走曰蒯聵将殺余公執其手以登臺大子奔宋盡逐其黨故公孟彄出奔鄭自鄭奔齊大子告人田戲陽速禍余戲陽速告人曰大子則禍余大子無道使余殺其母余不許將戕於余若殺夫人將以余說余是故許而弗為以紓余死諺曰民保於信吾以信義也注南子宋女朝宋公子舊通于南子公羊注主書者子雖見逐無去父之義疏父子天倫無相去之義今大子以小小無道衞侯惡而逐之父無殺己之意大子懟而去之一則譏衞侯之無恩一則甚大子之不孝胡氏世子國本也以寵南子故不能保世子而使之去國以欲殺南子故不能安其身至於出奔是輕宗廟社稷之所付託而恣行矣春秋兩著其罪故特書世子其義不繫於與蒯聵之世其國也而靈公無道不能正家以危其國本至使父子相殘毁滅天理之所由著矣張氏臨江劉氏曰左氏叙蒯聵事曰蒯聵欲殺夫人予謂蒯聵雖不善謀安有此事哉且殺夫人蒯聵獨得全乎彼所羞者以夫人名惡也如殺其母為惡愈大反不知可羞乎蓋蒯聵聞野人之歌其心慙焉則以謂夫人夫人惡其斥己之淫則啼而走言大子将殺予以誣之靈公惑於南子所言必聽從故外則召宋朝内則逐公叔戍趙陽彼不恥召宋朝固亦不難逐蒯聵矣此其眞也不當如左氏所記又蒯聵出乃奔宋宋南子家也蒯聵負殺南子之名而走又入其家使真有其事者敢乎哉常山劉氏曰蒯聵出奔春秋不去其世子者衞侯之辠也南子之惡亦己甚矣其欲去世子之意亦已明矣如哀姜亂魯驪姬亂晉若此比者不鮮矣而靈公聽南子之譖謂蒯聵欲弑其母不能為辨明以致其出奔豈非靈公之辠乎自古讒婦之誣其子多矣考二劉之言足以知左氏所記乃南子之讒言而非當時之實録也不然春秋至趙鞅之納猶與以世子之名何哉
  案此條公榖亦無殺母之事張氏取二劉之説極得事情謝氏亦曰驪姬害晉南子害衞其情一也然則申生蒯聵之賢否雖異而晉獻衞靈之聽讒則同故皆書世子
  衞公孟彄出奔鄭左氏自鄭奔齊
  宋公之弟辰自蕭求奔
  案宋華元之族皆以明年自蕭奔鄭事見罕達伐宋下
  大蒐于比蒲邾子來㑹公左氏注㑹公于比蒲來而不用朝禮故曰㑹公羊注書大蒐譏亟也大蒐之禮五年一為若數於此則書而譏亟若緩於此則書而譏罕邾婁子㑹公非邾婁子㑹人於都也榖梁注㑹公于比蒲陳氏㑹公于比蒲也自舎中軍公不與兵政者四十年矣於是蒐比蒲則以季孫斯叔孫州仇之墮費郈也故曰政逮於大夫四世矣故夫三桓之子孫微矣
  案春秋書蒐止此詳見昭八年○又案公及齊遇榖而蕭叔朝公大蒐于比蒲而邾子來㑹公皆非其所也
  城莒父及霄左氏注公叛晉助范氏故懼而城二邑
  案謝氏曰方墮費郈又城莒霄苟不擇忠良適足為叛人之資而已○案此年去冬杜曰闕文范曰未詳何曰是歲蓋孔子由大司宼攝相事政化大行粥羔肫者不飾男女異路道無拾遺齊懼北面事魯饋女樂以閒之定公聽季桓子受之三日不朝故貶之或説無冬者坐受女樂令聖人去冬隂臣之象也其迂謬不可取
  附録是年晉人敗范中行氏之師於潞又敗鄭師及范氏之師於百泉
  十有五年春王正月邾子來朝左氏邾隱公來朝子貢觀焉邾子執玉髙其容仰公受玉卑其容俯子貢曰以禮觀之二君者皆有死亡焉髙仰驕也卑俯替也驕近亂替近疾君為主其先亡乎注為哀七年以邾子益來𫝊
  案邾子來朝止此
  鼷䑕食郊牛牛死改卜牛左氏注不言所食處舉死重也改卜禮也公羊曷為不言其所食漫也注漫者遍食其身榖梁不敬莫大焉
  二月辛丑楚子滅胡以胡子豹歸左氏吳之入楚也胡子盡俘楚邑之近胡者楚旣定胡子豹又不事楚曰存亡有命事楚何為多取費焉二月楚滅胡胡氏夫滅人之國其罪大矣然胡子豹乗楚之約盡俘其邑之近胡者所謂國必自滅而後人滅之非滅之者獨有罪也國君造命不可委命者旣以為有命而又貪生忍辱不死于社稷則是不知命矣書以歸罪豹之不能死位而與歸也故楚子書爵而胡子豹名
  夏五月辛亥郊公羊曷為以夏五月郊三卜之運也注運轉也已卜春三正不吉復轉卜夏三月周五月得二吉故五月郊也
  案此以牛死改卜而至失時也郊説詳見僖三十一年
  壬申公薨于髙寢榖梁髙寢非正也
  案内卒凡十四公得正而薨者惟莊宣成是以君子務力於禮而謹於正終焉
  鄭罕達帥師伐宋罕公作軒左氏鄭罕達敗宋師于老邱宋公子地奔鄭鄭人為之伐宋欲取地以處之事見哀十二年
  案自罕達伐宋之後有哀七年皇瑗之侵九年雍邱之取其秋宋公伐鄭十年夏宋人伐鄭十二年宋向巢伐鄭卒至十三年罕達取于喦之師而後已焉二國之搆怨如此正與隱公初年公子馮之事相類
  齊侯衞侯次于渠蒢公作蘧蒢左氏次于遽挐謀救宋注不果救故書次張氏許氏曰齊衞新與鄭宋同盟叛晉故為宋出請為鄭次止其不言救為其不成於救也
  案五氏垂葭之次皆為伐晉此次疑亦為謀晉而出故明年有伐晉之舉鄭於此時從齊方堅不應齊救宋以仇鄭許氏說雖善恐非事實
  邾子來奔喪左氏注諸侯奔喪非禮公羊奔喪非禮也
  秋七月壬申姒氏卒穀作弋氏左氏不稱夫人不赴且不祔也公羊姒氏者何哀公之母也何以不稱夫人哀未君也榖梁弋氏卒妾辭也哀公之母也
  案陸氏曰自成風之後妾母皆僭用夫人禮故書薨書夫人著其失也哀公母定姒卒時子未踰年雖行喪禮不可加於母故書卒子旣未君故不稱夫人也
  八月庚辰朔日有食之○九月滕子來㑹葬左氏注諸侯㑹葬非禮也
  丁巳葬我君定公雨不克葬戊午日下吳乃克葬吳榖作稷古吳字
  案此條詳見宣八年
  辛巳葬定姒左氏不稱小君不成喪也公羊定姒何以書葬未踰年君也有子則廟廟則書葬胡氏公羊曰有子則廟廟則書葬曾子問並有喪則如之何子曰葬先輕而後重其奠也其虞也先重而後輕
  案諸家皆以為哀未踰年故止書卒書葬而不書夫人不書薨不書小君此皆因諸僭禮而為之辭其實子雖踰年成君亦不可備夫人之禮也其備之者非禮之常耳故胡氏取公羊而削其未踰年之説
  冬城漆左氏書不時告也注實以秋城冬乃告廟魯知其不時故緩告從而書之以示譏漆邾庶其邑張氏城漆謀伐邾也定公之喪邾子來奔喪事魯謹矣哀公初立不務善鄰而以土地之故勞民力啓鄰怨謀國如此不終宜哉
  案定公在位十有五年當其初立受國於季孫意如而不能正其罪其異於桓宣者無幾矣故春秋於元年即不書正月以示正始之義而於意如之卒特書月以著定公尊奬亂臣之惡其辭嚴矣然當其初年陪臣執命國事分崩固無足言但陽虎旣奔之後三桓亦微孔子為政綱紀粗立正當可以有為之時然竟不能使夫子得遂行其道則魯何賴哉李氏曰㑹于夾谷而致侵田之歸行乎季孫而有墮都之謀雖僅能明禮義之敎雉門兩觀之作而僭禮莫之改寶玉大弓之竊而分器莫之保惽於女樂政歸強家此定公有聖人而不能用也其言得之矣至其末年㑹牽㑹洮城莒父城漆無非助亂勞民之舉魯之益弱宜哉






  春秋㑹通卷二十三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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