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晩求先生續集/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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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晩求先生續集
卷之二
作者:李種杞
1936年
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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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許性齋先生傳○庚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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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夏進拜。宜若昵侍軒屛。啓發蒙蔀。而緣爾時出沒科臼中。未能質疑問難。追思悔恨。伏惟春暮。台候道體起居萬福。種杞私家禍酷。先兄一子不淑於寓鄕。悲慘何言。自餘世故侵尋。不復有向上意想。且時論不正。異類交橫。不辰之歎極矣。先生爲國元老。未可以一言否乎。儒疏出於吾嶺一腔血。而踰嶺之後。寂無聲息。李丈旣以死自任。過涉之凶。固有所不計也。賤名亦在爬錄中。而適坐子病。然此特鳧鴈之去來。何足爲輕重也。國有闕政。宰執無一言。而動得一路章甫。出位嘵嘵。决非盛世氣像。未知末梢竟何如也。先生爲國元老。未可以一言否乎。小子狂簡。言不知裁。伏惟有以誨之。

上鄭顧軒來錫○丁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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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因慕德之深。輒有論述。方以僭瀆自咎。乃蒙還賜手誨。慰藉甚厚。益見盛德之無不容。感僕難量。旣又自以續進門下。更承諄誨爲期。而因循未果。忽聞侍者失相。致有顚跌。曠月調治。𠎝損非細。不勝慮仰。因風討問。節次痊可。而近日動靜幾復常度。始知豈弟神勞。非疾病之所能間也。種杞弱穉相守。幸免疾恙。而近看得朱子書十餘卷。然疑晦甚多。而孤陋無講質處。甚悶人意也。

上張四未軒福樞○丙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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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侍積有年矣。間雖逢胤兄於洲上。而亦未能因便付候。甚矣向德之誠薄也。種杞平日所謂問學修省者。只是依俙影響。無一端的見處。所以持身則每患於流循。處事則或墮於阬塹。至于今日。只成就得半上半下若存若亡底樣子。此朱先生所謂進不得爲君子。其爲小人。亦不索性者也。柰何柰何。伽居水土未佳。生計彫攰。旣不可久住。而欲還故則事又多碍。近將移接于靈川之館洞。自念彼有水可服有友可守。庶或爲異日安身立命之地。則與鋌而走險者有間矣。若乃循物而違心。護外而受實病。則其於爲己爲人之辨。果何如也。然此事非可取稟於人人。惟吾文丈盛德厚度。處人如己。理無不格而心無不察。未知於此取舍。何所折衷。有以誨及之。千萬之望。

與李同敦相善○己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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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杞白。天畀戩穀。彧郞又坼蓮榜。知舊猶賀。况如杞者乎。只緣私居逈僻。迄今作瘖聾樣。尋常內訟。歲暮天寒。伏惟令體壽候萬福。元實一味索米。雖壤蟲不可以語鵠。而淺見則莫如早還也。杞離索已久。憒憒日甚。外面只是伽山之一野人。而耕也餒在其中。徒失壽陵之舊步而已。伏歎。

答崔表叔永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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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者駕臨。以事徑出。不敏之過。第切自訟。玆又從哥袖致下書。伏讀感歎。益不容言。伏審體候無大家𠎝損。從哥經歷於滄桑震剝之餘。以有今日相對。不覺涕潸。且其言貌動靜。洽有乃家餘韻。倚伏之理。信不虛矣。種杞一去金官。所得甚夥。而新生者面目端明。意者其終吉乎。援今感昔。不覺喜極而悲也。

答張都事升遠○己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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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陽不在天上。而攀接無梯。葢緣小弱輩亦已衰頹矣。祇引領悵歎而已。忽見曺君奉牋而至。急坼疾讀。不覺病欲蘇。况審寓履壽體頤養萬福。且聞東土人士以禮貌相待。杖屨行樂。足爲暮歲消受之方。區區不任慰仰。種杞索居冥行。罪吝日積。重以內凋外侵。强半在枕席上。蒲柳之衰。良亦自歎。俯敎曺家文字。長者有命。不敢不副。且盛製狀文鑿鑿可據。韓文公腳下得力爲多可幸。其有疵纇處。不妨痛加斤削。是區區所望。

與朴晩醒致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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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秋奉晤。庶慰如渴。而歲華已改。懷仰更切。伏惟履端讌處。體候崇福。聯床過庭。幷祉均慶。種杞羇居迓歲。睽違之感。孤露之懷。殆無以自遣也。三寶墨跋。非淺陋可辦。而竊以托名其間爲幸。冒昧呈上。然頃承寫付實蹟。緣典護不謹。輒復失之。不免臆記以屬辭。闕疑以待塡。更乞正其謬補其闕。俾得爲成本。而其所正補處。卻以見寄如何。李聖養不可作矣。今此之歲。嫠婦孤嬌。何以爲生。其嬌已可笄矣。或有朋友推挽之力否。知長者之厚視。故謾及之耳。

與朴監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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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拜未穩。係是缺界恒事。居然觱寒。伏詢靜裏調養有方。膝下征邁之業。想日有課程。不任瞻溯之至。堂搆深賀。晩年淸福。有以享此。拙句非敢爲唱酬計。所謂樂公之志有成也。惟覆瓿是幸。

答金拓庵道和○辛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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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秋賜書。莊誦不能釋手。其後非無往來便郵。而率皆邂逅。無暇修覆。自訟良深。金溪撤絃。吾黨之望。更無他適。每憑士友便。承聆德體遒旺。剝九得輿。理應如是。不任傾祝。前書有漂煦之示。槩想吾丈近日事。頗有因境遭言。此固不足恤。而如賤生者滄浪之取已多矣。深庸悔罪。殆未知稅駕之所也。三冬未半。更蘄爲道自頤。以慰瞻仰。

與金西山興洛○己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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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夏來。因士友往來。亟聞調候動靜。第以添歇爲憂喜。而未能一書奉候。其誠薄可罪。伏惟天氣已寒。起居寢食節宣俱何若。斯文之衰久矣。神明必護之。而區區慮仰不以是而少弛也。種杞學無寸進。過有山積。所謂動輒得謗。而細究其故。自反居多。良覺悚惕。重以衰病轉加。今旬間斷。欲爲掃門之役。而寒喘適發。日間又以泄症作苦。朋友約行。未免自我而尼之。是亦自反之一也。春和日暖。庶幾更圖。而昔病之愈未可必。瞻望靈光。不勝怳歎。

答徐都事贊奎○丁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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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臘候凾。出於稠擾中。草率殊甚。方以自訟。乃蒙還賜手墨。慰藉過厚。兼及於名理語。若將與之上下揚扢者然。悚感交摯。罔知所對。心卽理之說。杞亦非敢主張是。而若夫氣字之可悶。吾丈何自而有是論乎。大抵心者。合理氣者也。先儒之論。攧撲不破。而至若各擧其一偏。則謂之理固可。謂之氣亦可也。故程子則以爲心卽性。而栗谷則以爲心是氣也。然理能帥氣。而氣不能帥理。故以理言心者。不失其大原。而以氣言心者。或慮其流蕩。是則雖昔賢之言。容有得失之可議。而吾丈所謂可悶者此也。今若從先儒之定論。爲心說之大全。則合理氣三字。不可易也。如欲救氣字之偏而究明本之旨。則所謂心卽理者。疑亦未可深排也。葢合理氣云者。如曰天地生物也。曰心卽理者。如曰萬物本乎天也。二說固幷行而不悖矣。虛心而好問。濯舊見而來新意。有以見執事之洪量。而若乃淺陋之無實得而口談天理。執迷見而妄評前言。實有如來敎所慮者。深庸悚惕。然謂之有意於軒輊其間。則恐非其情也。如蒙不鄙而重敎之。左提右挈。相期於大公至正之科。則又幸之幸也。

答徐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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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凡心者理氣之合。而性則就合處而指其理爾。血肉之心專是氣。而古人言心。多從虛靈知覺上說。血肉之心。所不論爾。虛靈知覺神明等。果專是氣。則先儒何以謂理與氣合。自然虛靈。又何以謂心比氣。自然又靈耶。栗谷爲心是氣之論。雖非後學所敢議。而質之以先儒之說。終有未合。且旣曰合理氣。則其尊卑先後之義。不容相抗。故合處必以理爲主。朱子曰氣以成形而理亦賦焉。先輩多以是爲氣先理後之論。然獨不思下得亦字甚緊急乎。天下無氣先理後底物事。氣成形之上。當看一天字已以理言。故大學或問曰其所以爲陰陽五行者。又必有是理而後有是氣。及其生物則又必因是氣之聚而後有是形。然則栗翁所謂天地之化。皆氣化而理乘者。亦甚有來歷。非驀地討得理來乘在於氣化之後也。嘗見華西雅言中。有曰器者理之成形者也。此老非有見於道。不能立言至此。盛諭謂氣與心一也。理之寓於氣而爲氣之主。性之具於心而爲心之主者是矣。而其下又曰氣。以成形理自具焉。隱然有氣先理後底意。雖曰爲氣主爲心主。殆亦强尊之而已。安有先者爲僕而後者爲主乎。又曰靈妙心之靈也。又曰性之無形無爲而使之然。夫靈妙不測。非氣之所得專。則所以使之然者又何物也。大易言陰陽不測之謂神。朱子解之曰其所以然者。則未嘗倚於陰陽。通書曰神妙萬物。朱子解之曰神卽理也。皆未嘗離理而言也。盛諭又曰心非卽氣。氣之精爽湛一處是心。夫精爽湛一者。氣之體也。靈神知覺者。理之乘氣者也。吾丈於其體者則曰非卽氣。於其理乘者則曰皆是氣。精粗易位。予奪失宜。不幾於葉公之好龍乎。曰心非卽氣。則若小變於栗翁之說。而曰精爽非卽氣。則又不察於朱子心者氣之精爽之說。殆亦矯枉而過直也。葢心固是氣。而心之本則理。故必兼理氣言之。乃爲周徧無滲漏。惟其兼理氣也。故古人亦有以理言者。亦有以氣言者。然以程子所謂不備與不明者推之。則曰心卽氣之不明。反不若心卽理之不備。故嘗爲之說曰心深言之則理也。淺言之則氣也。総而言之則曰兼理氣也。狂妄僭率。幸不以爲罪而更敎之。

答鄭丈致淵觀永○戊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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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陽一行。繚過而不候勢也。深計偵便。替書以謝。不敏而亦未能也。拜領先施。副以瓊律。滿目璀璨。怳若入波斯而挐紋錦。感何如之。淸凉詩本非爲評品花石計也。直緣其時矢心入山。作三冬活計。讀數卷書。而此計不遂。怳惘而歸。回首靑山。悵然有林譏澗誚之想。排遣不得。作爲詩章。葢亦有不平者存。只欲稺寬藏之篋裏。日後相對發一大噱矣。不意轉煩崇聽。張皇鋪叙。有若相與言詩者然。愧縮惶悚。只怨道卿之不能秘人私語也。雖然得一道揮灑。奉玩莊誦。又以見晩年用心處。多在優閒界中。是則可幸也。

與金丈鉉可台應○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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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杞迂滯之見。昧於俗情。一番出腳。惹起羣謗。始知杜門卻掃。爲今日第一義也。但聞吾丈亦不免收司之科。則是由我而致也。令人悚惶。海庵集補刊。出於鄕論而無異同。可見此老無厭於人。而秉彜好德。終有殄滅不得也。可尙。

答宋丈楚叟寅愨,康叟寅濩。○己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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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稜漸高。萬木已根。仰認君子收斂凝定。與時俱貞。忽拜華牋。意寄勤厚。且審出而有山水遊從之懿。入而有聯衾對案之樂。使人心開目明。若奉芝宇而承警誨也。種杞邇來無事可記。而化翁時復惎之。悲慘每在匪意。自知辜戾未盡也。覺下丈淸修澹泊。斯世豈易得也。一霑未足爲輕重。而可以慰相愛之望也。時事板蕩。寧欲無說。惟杜門毖愼。以保性命。是今日交勉處也。

答宋丈楚叟,康叟。壬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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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喩旻天小弁兩怨字義之同不同。顧淺蔑何敢與議。然嘗聞朱子曰作小弁者。自是未到得舜地位。葢亦常人之情耳。只我罪伊何。上面說何辜于天。亦似自以爲無罪。未可與舜同日語也。今來敎以小弁之怨亦爲自怨。則註中未見。而與自以爲無罪之說盭矣。君子秉心。維其忍之。君子不惠。不舒究之。分明是怨其親。恐做自怨說不得。葢旻天小弁。俱是親之過大。其詞俱是怨。然舜則怨己之不得其親。不見父母之非。自是大聖人分上事。小弁則怨而已。固未可同日語也。然其哀痛迫切之情。出於人情天理之至。則初未嘗不同。故孟子論小弁而引舜事以結之。葢雖怨其親。而畢竟是親親之仁底事。故與舜之怨慕。不害爲同歸也。未知如何。

答宋丈楚叟,康叟。壬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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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月初得一書。無便未覆。旣又搬移南出。聲信益左矣。惟是瞻仰不敢少弛。而抱膝竆山。祇歎盍簪之無因。伏惟歲暮。聯床體力崇護。杞不安於匏繫。爲此妄動。承喩有合商量處。啓道又以書見警。令人悚然。昔柳西厓譏南義仲作事不告於朋友。今日之事。亦頗類此。大槩不過耕田讀書。然到此後凡百牴牾。此計亦不得從心。柰何柰何。四未丈尙住禪菴否。諸丈必有追隨之樂。而恨未得陪下風耳。

與宋丈楚叟庚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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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恕二字。本爲學者盡己推己之名。而移上一步則聖人分上亦略有這意思。故程子曰忠者大本。恕者達道。此言聖人之忠恕也。又曰盡己之爲忠。推己及人謂恕。此言學者之忠恕也。葢其爲忠恕則一。而有自然與勉强之別。然則盛敎所謂忠是未感而存諸中。而恕其用也。是聖人事也。恕則子貢或勉之。是學者事也。勉而恕時。固不能無一毫私意。然謂之非恕則不可。來敎似以聖人之忠而賺看於學者之恕。所以不合也。未可更加商量否。

與李參奉驥相○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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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也留連旬日。繙閱許多文字。周旋許多儕執。有以仰窺前輩德學之盛。古家嗣守之懿。信乎不虛爲一行也。向後月易。伏惟齋居節度有常。居澹諸丈一味講討否。雜著中周子曰中也者和也。與中庸之旨不合一段。旨字改以言字如何。聖賢之言。容有小異。而旨則無不同。此等處雖一字而所關甚大。幸留意採蕘焉。

答李參奉甲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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卽拜下翰。恭審晩熱。體候崇福。慰溯不任。杞非人非地。謬叨恩造。上欺之罪。祇有悚惶。而下執事乃以見愛之故而過加奬飾。尤以悚仄。天降喪亂。饑饉而干戈。竆蔀白面祇有一死。京耗有非忍聞。而在上者方且以兵爲諱。從古一和字。何其誤國之甚也。如杞者固不足與論於古人之事。而異日難處之端。或有迫於眼前。則臨時處義。亦不敢預質耳。

答宋丈康叟丁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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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來四七辨。驟看未能領會。而愚翁之正見。盛論之精明。固已略窺其一二矣。乃知向來從遊之久。未免只見伊川面矣。不任愧赮。敎喩太極自動何關於氣。朱子解已分曉。後人更何致疑於其間云云。三復悚然。警發多矣。然鄙見所不能無疑者。亦不敢終默。幸垂察焉。夫太極理也。理有動靜。自形而上者而言。則冲漠無眹。而動靜陰陽之理。已具於其中。是固無關於氣矣。自形而下者而言。則乘氣流行。而動靜陰陽之機。於是而形焉。夫其乘氣流行者。亦卽此理之素具者。固亦無關於氣。然未知乘氣流行之時。理自動靜而氣獨無動靜乎。抑氣有動靜而在於理動靜之外乎。鄙見以爲氣之動靜。卽理之動靜也。氣非理無所自動。理非氣無以爲動。則其無關之中。實亦有不能無關者矣。朱子何關於氣之云。乃因問者以太極無形。恐不可以動靜言。若以動靜專屬氣者云爾。彼如問太極獨自動靜而無關於氣。則其答必異矣。不然則何以曰理不雜氣而亦不離氣乎。又何以曰推之於前而不見其始之合。引之於後而不見其終之離乎。論氣動而不論理動。是謂不明。論理動而不論氣動。是謂不備。洲丈之主理誠好矣。其心卽理一言。足以破氣見之不明。而惜其主理之過而反陷於偏。如太極動靜則曰單指其理而言。初不拘氣之有無。論四端之發則曰此理纔發。淸氣自生。理仍乘之云云。嗚乎。如此則可謂理有作用而無俟於乘氣矣。豈非矯枉而過直乎。鄙見所不能無疑者此爾。妙道難明。微言易差。要在平心默玩。未可以口舌爭也。

與孫泰吾壬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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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後冬候且深。伏惟經體動止神相萬福。凍雪封竹。人客罕到。正惟日誦懿戒之詩矣。九容等圖。歸而諦翫。見其流通互貫之妙。所著圖說。亦親切精審。眞若實有所事者然。今世讀聖賢書。不要作紙上空言。必欲體究得一件道理。立一件文字者。當復幾人。不任歎服。因竊附識其末。以寓見善如己之意。僭率至矣。幸領納否。

與孫泰吾甲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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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歲暮。伏惟起居萬福。竹院深處。閉戶咿嚘。不知年數之不足矣。退溪先生曰古人廢於時則自有隱工夫。不似今人廢於時則亦自廢也。如執事者可謂有隱工夫矣。不任歆誦。杞分甘屛散。宜若自力於塵蠧間。而無柰冗冗瑣瑣來相滾逼。且邨秀滿門。驅遣不去。深恐爲己爲人。兩不得力。柰何柰何。聱漢先生文集早晏究觀。有以見前賢立身行道之大方。而知尊家儒雅之謨衿領之菀。爲有所受耳。更願益恢晩圖。以矜來式。明歲如復南下。終當把盃於七灘亭上。一誦羊裘諫議之句耳。

與金丈景勳俊馥○癸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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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者踵門。御者適戒。而未能留待。迨玆耿耿。伏詢淸和。壽體動止萬福。種杞無端捿屑。事多心違。良歎始謀之不審耳。家姪日昨來此。始欲聯步晉候。適有冗幹未遂。留俟紅綠紛葩。與二三友朋。山行澗賞。迤邐而拜床下矣。

答嚴方伯世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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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旙已久。蔀屋同欣。不自意台門寵翰。遠投於樵牧之社。盥讀屢回。匪感伊悚。伏審新元。旬宣體力萬福。區區不任瞻頌。種杞勞碌衰惙。無足槩崇聽。書末所敎。顧譾蔑何能有農馬之補也。惟爲國爲時。懋圖洪棐。

與地主吳侯錫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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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遣吏存訊。喩以津送棠軒。不勝悚惶。葢杞雖至愚。亦知台命之尊。豈不欲奔走祇謁。而第以見屬甚重。萬非賤品所敢承當。且杞宿抱貞疾。比近尤甚。有不可以筋力爲禮。故前後再奉營札。迄未起身。踧踖俟罪。餘無可言。杞之疾病委頓。今來吏人所目見。伏乞特軫顚連之狀。委曲陳達。俾得以安心。亦保全之澤也。

答地主申侯慶均○戊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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皁葢新莅。闔境胥抃。萬不意問存及於竆蔀。執禮愈恭。推借過分。惶悸莫曉所以承。伏審篆體動止候萬福。種杞衰病相尋。無足槩聽於鴻慈。第秉拂之任。猥及於無似。杞不但學術空疎。不堪導率。况今罷癃之狀。決不可往來於道路。曾於丙申初設之日。業已瀝懇得遞。此實一郡人所知。而今復踵謬致煩崇聽。是則鄕人之所以待杞者不能無介介也。玆敢披露仰懇。伏乞更選文學可堪之人。上以成朝廷之美意。下以全垂死之病民。不勝大願之至。

答禹都正成圭○己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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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索船遊序。向見臨丈欲合山遊而一之。又見許以先爲一件文字。俾得依以叙述。故方待之而不敢妄自下手。幸語次及之如何。俯示疑義。非淺陋之所敢知。而厚意不敢虛。故隨意仰對。葢欲因以求敎。幸加勘覈是望。

別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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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發時。氣未用事。只有本然之性。則氣質雖不言可也。然氣稟於有生之初。淸濁粹駁。與性俱成。程子所謂性卽氣氣卽性。朱子所謂自其根本而已然。退溪所謂四七之發。各有苗脉者是已。前輩所謂發而後有氣質之性者。葢以未發時無兆眹之可言。而發後方可見氣質云爾。今以氣質之屬於已發。而遂以本然之性。同歸於已發。其可乎。葢氣質在未發時。但有根柢苗脉而專未用事。故只可曰本然之性而已。未知如何。

程子論生之謂性。而謂性卽氣氣卽性。此言氣質之性也。伊川謂性卽理也。而朱子從而贊之。此言本然之性也。二言者。固幷行而不悖矣。而若夫荀子之性惡。揚子之善惡混。韓子之性有三品。只說得氣質。而不知有本然。此孟子性善一語。所以度越千古也。來諭所謂氣質之中。自有本然之性。本然之中。更無氣質之性者。語意甚分曉。謹聞命矣。

大山所謂未發時有氣質之性。而但未與物接。氣未用事。則本體渾然自在。謂之不爲氣囿則可。謂無氣質之性則恐未安者。其說自有來歷。而柳定齋其私淑也。其言曰性本一。因在氣中有異名。雖有異名而自是一性。又曰理之與氣。各自爲體。各自爲用。則天地不成其爲造化。人心不成其爲総腦。其爲害理亦甚矣。退陶先生混淪分開之論。本以言情。未及於性。此其與湖說可謂互相發明矣。未知如何。

與許瑞五newchar KC05483_24○辛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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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易得。令長子中祥已過。仰認止慈之地。悲慘何堪。萬事已矣。南華子齊物篇祇當爲執事誦之。况兩彧頭角已就。幾何其不爲荀家之文若乎。十分寬譬。是區區之望。杞今旣來此。當前走洩哀。而憊甚路迂。竟戛過之。是豈平日相仗之誼乎。秋間更圖此行。然若未果則豈不厚負幽明乎。輓幅送呈。幸展之几筵。以表故人之情。切仰。

答安振五珉重○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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廼者記念舊交。有便輒有書。此意何敢忘也。承審歲暮。兄體晏重。杞衰惙比甚。世亂年饑。捱遣沒策。深恐事變無竆。義理難明。處之不得其道。爲朋友羞耳。承喩左顧之意甚勤。而路遠莫遂。眞所謂我心先獲。海天風物。魂夢每牽。而此生無計更跟。隱候之詩。轉覺其有味耳。兩胤學業已成。而彧孫亦有繼聲者否。

答安振五己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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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其人路其路而益濶以遠者。衰病故爾。執事能記念舊友。時時以書相及。眞所謂我未能而先施之。感愧何言。恭審復陽。震艮萬護。杞年衰病纏。無復向上意想。而事故之來。從以撓敗之。良可浩歎。金官吾宿趼也。安得與執事把酒鷰子樓上乎。第切神𨓏。珍重一鱐。無計仰酬。卻不如初無所事。嗣後爲兩安之道。一紙相問足耳。

答盧可晦秀玹○丁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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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後徂序。懷仰可知。承手訊。備諗承懽起居淸讌。令胤令孫學字學語。步趣殊常。雖有瓊柯缺一之歎。而餘慶當有屬矣。區區傾想。杞雪沍竆山。歲且云暮。孤露離索。晏然作天地一蠧。而費了五十二光陰。反自循省。祇有仰愧俯歎而已。聞閒中讀或問。用功於三年之艾。想不少矣。願加勉以爲晩年進德之地也。

答許舜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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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別餘一年矣。此來非無轉遞可以寄候。而每難前知。賢季氏之歸亦然矣。忽拜先施。伏讀再三。辭婉而意到。有以見吾兄近日讀書用工多在平實地。是亦不敢不以爲慰也。杞三歲金官。慆慆不歸。多愧故人。惟以抱子爲幸。然以爲幸而欲終始之者。憂亦大矣。此意當默會之矣。屬此歲暮。羇懷正亂。而季氏與阮府丈次第捨去。不禁佇立之悵。禪菴之會。令人悵想。然善者天下之公也。何間於此人之參不參也。惟願諸丈諸兄續圖此會。使此離羣索居者。倚以爲麗澤之助。所拱而俟也。

答許舜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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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蒙遣人致餽。伴而至者有儒一生。有書兩凾。而杞適以事出。未能拜辱。稛載而來。垂槖而歸。感惶慚怍。久不知所以爲心。季秋霪曀。伏惟起居崇毖。小同之抱。又是崑山一寶柯。慶賀曷已。杞爲本生立後。久住茶山。幸得結案。而往來勞碌。直自憐耳。年形已大荒而故里尤甚。正使寓農獨占豐樂。已不覺臨餐忘食。况未能乎。鳴遠近入小白深處。鴻冥之趣。甚可想也。前書有八月間偕往安禮之示。而期已逝矣。然秋已盡寒未甚。時亦可作數十日往返。已有書請韋士同行。苟二兄許可則尾附之勢易如。而脫腳塵臼。與意中朋友。周旋於懿文之鄕。得以少償宿心。庸非願也。然此事在人不敢必。禪石會則當勇赴矣。頃見往來諸人彬然可觀。若與之尋章賦詩而止。則豈不打壞人家計否。幸以進於是者相勉如何。知兄近日必不惡聞此等語。故敢此布聞。

答許退而愈○庚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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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日之行。慰唁而兼慕德。其意若非偶然者。雖啖蔬飮水。固宜信宿從頌。而未能然者。畢竟是俗肚未化而善情常薄也。追思慊愧。料表手疏。令嗣齎至。其風義之篤不較之厚。令人感服不已。恭審春殷。哀履啓居增毖。杞歸來粗遣。而南鄕人物之美山川之勝。殆若夢遊華胥。久不能忘也。刊役大事也。諸公之用意誠勤。而但校讐一節。終非易事。殊切耿耿。

答金文伯興魯○乙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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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賜書。久後入手。感不可量。熇炎伊始。伏惟服體增毖。玩理日休。近又時事一變。竆蔀佔畢家計。恐亦被他作壞。柰何柰何。杞學無定見。觸事茫昧。深恐自躓於荊棘之塗耳。淵講草草過行。曾不足備數於記問。承警不覺瞿然。講義豫蓄之喩。不啻望僬僥以負重也。人必自治而後有以治人。如杞肉走尸行。枉喫六十年飯粥。環顧其中。實未有毫分得力可靠以爲安身立命之地者。况在今日。其何以回瀾善俗乎。惟兄固竆讀書。裒然爲耆宿前行。經濟囏難。縱非吾事。而與邨秀才子。尋行數墨。其究亦足以善俗矣。不審以爲如何。

答金文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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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瀾金公斷斷衛道之忱。可質神明。而又有柳川韓公從而贊歎之。夫臨難而辦衛聖之功。觀風而先彰善之典。皆可歌而頌之。况今金氏諸人。思所以揄揚祖烈。執事者樂道人善而先後之。觀瀾又有孫而柳川又有人矣。甚盛甚盛。石坡詩奇壯可觀。而所恨者未見土窩賡韻耳。杞之不嫺於詩。老兄所稔燭。諸公見囑之日。何不據實以對而踵謬如是耶。令人愧恨。

與申性源己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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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家練祥之說。歸考禮書。則小記曰三年而葬者必再祭。其際之間不同時而除喪註。旣祔明月練。又明月祥。必異月者。以葬與練祥本異歲。宜異時也。王肅曰不同時者。異月也。謂葬後一月練。練後一月大祥也。鄙人所以爲鄭家謀者葢得之。而猶以出於臆說爲未安。今旣攷据如是。幸以是指示焉如何。

答金文直奎華○己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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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橋分手。悵停雲之入望。初秋一封。怳素書之遺我。摩挲想象。葢不勝言。承喩留意於古人糟粕。世間好事。兄自盡有。區區羨仰。杞一味䢆碌。但以眼前哇哇者。堪作數歲後應門。癡翁得此已足矣。示及峽遊之意。且許以躡塵。杞於兄常有離索之歎。又三洞勝賞。宿願有在。一擧兩遂。豈非美事。而顧其中有不可者。兄能躡芒扶策如散人樣乎。是效踊者躄也。如騶從在後。則是涇渭之不可幷也。願兄先之焉。作一紀行錄相示。俾得以卧遊足矣。旣不承命。敢望大惠。

答都汝容源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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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書未復。又此先施。第切悚感。承審始寒。經床起靖萬護。嵋下三峯。以簡冊爲怡愉。此可爲世外淸福。慰荷靡任。杞一病支離。良可自憐。惟以稺兒迎相。庶幾爲交付之地。差强人意也。賢器樸茂專篤。朋友間罕見其比。重之以義方之敎。如所謂箚記好文字。則在此雖有愧。而其不虛往來可知。又以鸚鵡爲戒。而欲從事於踐履之方。則是朱門晩年的訓也。幸勿懈鞭策。以底成立。如何如何。

與宋文甫祺善○丁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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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敎先王府狀行。旣辭復督。不勝悚惶。但前所固辭者。非謙挹也。乃實情爾。不佞於年前。爲觀岳公狀矣。去月又爲先先生省庵公狀矣。又爲榘翁狀矣。日前景文甫又以四友公狀。躳枉見督。不得已而諾之矣。今又爲此狀。則尊世稿印頒之日。聚在一冊。人之見之者。必歷數而嗤之曰是何人而屢玷他家之世稿乎。是何老馬爲駒而不顧其後乎。如是而辭焉者。亦可曰謙挹乎。古之君子。推己及人。人所不欲。强使爲。僉座於此義。恐有所未悉也。

與崔表弟士顯辛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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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者扶病而來。載病而歸。吾合有一往相問。而緣賤軀自困於河魚。旣又以事去故庄。而聞美愼亦向差矣。胤君之來。吾往潯洞。聞其歸路更入。而不踐約何也。聞與八溪老人周旋於社塾。今又往布川。氣力遒健。可知誠如是也。雖不見可也。吾亦昔疾今瘳。而華陽有緊幹。計以日間入去。其遲速未可卜也。但吾輩已衰。暫健亦不可恃。出入之際。常自節愼。勿過用筋力如何。

與李允吉相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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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在名利而駭機隨之。吾黨之厄。一至於此。朔風悽慘。伏惟起居何如。傳聞長官以禮意相欵爲幸。可量夙夜愼旃。以副遠外之望。杞挽近來。百憂纏身。無暇問聞。渭陽隔一舍。而三歲不見。其他尙何說哉。湖山夐隔。奉慰無緣。臨楮熲熲。

與朴仁擧來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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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下之別。居然數歲矣。昨因詢及安否。始聞胤哥以頰瘇大家澒洞。曾是非意。奉慮曷狀。大率吾人好處恒少。不好處恒多。第當安心調護。毋急近功如何。杞湫軒暑雨。懊惱多日。何足奉聞。末伏邨有小會。幸一筇賁臨。以叙阻襞。

與金聖老浩龜○乙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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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川之行。繚戛而過。想賜誚矣。大抵牛馬走趲程及期。計不從心。古人良辰命駕。深愧學不得也。伏惟冬令。兄體震艮萬衛。杞依舊惱碌。第以六十之年。初見女壻。漸喜自比於凡人。如老兄瑾瑜滿前。聞此當捧腹矣。德敷家昏期不遠。未可一顧否。夤緣奉抒。實所願言。時事不欲言。年豐差可喜。故人髩雪。想益明矣。何由對浮一大白。吐盡繾綣耶。

答金聖老己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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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林一出。意未嘗不在老兄。豈料病尼之耶。兄旣不動則弟當委診。而爾時局束如轅駒。挑脫不得。聖栗想言之矣。其歸得惠書。溢幅津津。瘇候是老境篤患。雖豈弟神勞。而慮仰不少弛也。間已浹月。調候遄復。已能扶杖出入。滿前兒孫。面面供歡否。江林見二妙。而擾未能晤語。其學業幸須鞭督否。杞衰病相尋。惟以未至頹卧爲幸耳。前江泛月。已屬過境。而恨不得與碧桂共之。倚歌而和招隱一曲也。

答金聖老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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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見文若聯鑣而至。申之以一幅華翰。仰瞻頫讀。足令沈痾祛體。吾儕老矣。合席固未易。此等悃愊之溢於楮面者。夫豈多得。但二妙乍見輒發。弟亦以病不得踵後。不但無以副見敎之意。幷與書復而闕焉。悚恨至今。向後秋霖惱人。謹候兄履震艮頤養萬福。示喩諸孫之侵困一老翁。誠亦有之。然槩想此老無一所事。日走諸家含飴覓酒。其報宜有此。然視佗單畸之老。反有羨於這困。得失果何如哉。奉呵。

答許聖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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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首書。臘而忘復。若是而可以事從於朋友間乎。竆聿靜候起居若何。種杞蒼顔已十年矣。相對當不相識。人生盛衰離合。良可悵然。尤可恨者。寓靈時。玉潤再及門而不見。擬以報訪而不遂。還鄕之後。相望更落落矣。膠絆至此。當復何說。惟晩愚諸公交修胥勉。毋負寒花晩節。則雖湖海迢迢。無異合席論襟。區區所拱俟。

答許聖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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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惠書。五月得見。文字往來。動踰時序。回憶昔遊。杳如蓬弱。良亦苦懷。恭詢尊候燕超。二哥學業有望。杜家詩聲。又有在矣。仰賀且祝。種杞衰頹轉甚。志業專拋。而近又有分外叨冒。將何辭以解於相愛間耶。時象已非一葦可抗。袁安之涕。無補於世。而室家之計。亦無所出。柰何柰何。前書枉有所託。雖出戲言。慚愧實多。記曰擇師不可不愼。豈未之思耶。

與許聖郁,明五,明叔𰟏,士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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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故人尙皆平安耶。以杞在時所目擊。則或奉老當歉。菽水多艱。或身經大病。餘慮未釋。兩事皆所關心。且以杞之所經歷者參之。則險歲人事。尤未可知。爲是懸懸也。恭諗夏潦。僉兄奉庇增慶。種杞積盭在身。延禍室人。悼痛何言。駕洛山川。於我有深緣。而顧世路蹭蹬益甚。且主家似未有久安之勢。更尋玄都。固未可卜。則豈非恨耶。望僉兄或有此近行。勿憚逶迤。以惠英眄如何。

答朴行源孝英○戊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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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善陪遊。星霜已屢嬗矣。每得南來人士。未嘗不竊問起居。而迄未能奉一書以候寒暄。料表賢彧袖琅函而見訪。一看一讀。心眼俱明。示喩可見優閒自適之意。如杞者尙不能透得此關。矻矻竆年。爲可慨已。

答李景觀光魯○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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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未晉候。而再以書寵。此在敵以下。已覺戁悚。况於長者乎。且其承訊。在於客裏膠擾之塲。歸又無便。迄未修謝。直是不成義諦。蟬聲已高。伏惟燕養益卲。後生考問有可以承受者否。區區傾仰。種杞冗碌粗保。知荷念庇。月巖亭事實奉閱再四。略窺前賢處義之貞。而楣記非所當也。然重違尊敎。略此屬草呈上。其意以爲受知有素。不可用則當置之不露耳。

答李繪志絢基○乙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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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留行。已一歲矣。瞻𨓏每勤。賢器奉書來訪。其意豈偶爾。而主人不在。失一奉眄。悵恨無及。但甪里一行。觀感必多。以是爲慰。如杞者謏聞蔑行。何能有麗澤之助耶。萬望使之專意北學。如何如何。洛會行將往赴。未知可令將車幷枉否。坐屈雖未安。而非此則無以做暮年一面。所以不憚煩猥耳。

與申蘭叟意均○辛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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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華倐改。相戀益切。謹候服體動止晏福。京信亦種種相聞耶。錦城不如早還。况世險而力單。不但離膝之戀而已。此一事尋常貢念。杞衰病無可道者。惟以近耋之年。有子有婦爲况耳。阿姪春間期欲撤還。撤還固可。而無屋無田。何以爲計。第當任其所爲耳。前惠聖學十圖。施出非望。甚欲付之屛障。朝夕對越。使故人手分。不至埋沒於塵箱。而姑未能辦也。晨星相望。奉晤無緣。良用慨然。

答孫聖誾甲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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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度書承領已久。其一有遲暮離合之歎。其一有固竆相勉之語。每一披讀。令人黯然作噩。而益愧杞之憃劣。終無以奉承至戒也。歲聿已届。伏惟履道益坦。二哥亦篤做否。書中不示及一婚字。固知兄高朗不屑爲此等語。而殆非所以體下友懸懸之意也。示索釋氏論上篇字缺處。頃見大衡所。二本皆缺。可知是自來欠缺。葢別集刊於明時。而數百年斷爛古紙。只得因而刊行。今不可攷矣。

答呂南翁軫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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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堂時承惠書。且得二妙光顧。而大擾中矍矍過了。歸來展讀。始知有許多反復語。雖合席論懷。無以過也。華西之邃學。曾亦管窺。然與其所尊慕者相反。何足疑乎。若鄙見則猶恨其反之未至時。若有遮護之迹耳。大率理氣固難說。說之有同異者。亦不必黨伐之太甚。近觀金渼湖與人論栗谷之言四七。與退溪大不合。然栗谷之尊慕退溪。退溪之愛重栗谷。不以是而小變。此是至公之論也。今日吾儕自無此力量見識。鄙人亦主理者。而於今人之主理太過處。不免將一氣字救之。是乃自處於兩伐之地。良發一笑也。

答崔國彥蓍述○丁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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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山之遊。不鄙聯鑣。荷眷實大。而末梢之不圓。自我致之。追思悵恨。不意又承先施。旣有以見愛人之無已。而尤以訟其不敏也。卽日霜淸。兄候萬護。不任慰仰。漆溪晏好否。近世法門衰敗。而獨是家差强人意。老兄幸與之相扶相勉。寔朋友之望也。蕭寺山亭之示。尤令人起興國之感。顧此寂寞之濱。枉顧不敢望。而名理講討。正未易期。柰何柰何。

與盧允行秀五○己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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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欲一造而未能焉。惟是因人叩問動靜而已。伏惟寒始。齋居節度何如。二寶樹想日可怡顔。而老者亦鞭辟以先之耶。成己成物。正在此間。不勝企渴。但聞聽官失職。殆不願是非聲到也。何害之有。杞入近但欲端居省事。而輒被外至所牽動。日間又以室憂澒洞耳。胤子輩見讀何書。識字義辨句讀之外。莫如敎之以孝經小學等書。數提惺而勸導之可也。歲前更無北上之意否。歷路奉眄是願。

與盧允行癸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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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亭別後。聲息兩茫然。日望回音之至。而前晦間始聞中路有銜橜之厄。彌月調治。其後稍聞陽復之奇。而老年此事。便是一關嶺。鬚髩莫無加化否。仰慮且鬱。杞其間居室已入處。而突間置冷蒲團一副。架上貯弊書數十卷。賤子生理自足。恨不令老兄一見也。鳴遠若來。幸亦以是告之。而浦上之行。庶幾迤邐見訪也。

答金德一宗修○己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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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喩橫逆之端。爲之慨悒。杞亦何能爲兄謀耶。大槩則兄之所處已得矣。古之君子。內修而不外求。故於謗議之至。必先自反。而無是則亦已矣。况明之而未能明。適足以招多口乎。如子弟處義稍別。然苟父兄制而不許。則其義亦不得自遂矣。因問之及。聊貢所見。未知於義果何如。

答張舜鳴錫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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詢及出處之義。顧淺陋何足以知之。况座下王臣。其義與衆人自別。奔問與臨哭。孰謂不可。但隱之於心。而冷暖自知。則不必以人言爲前卻。人亦不敢爲謀矣。如何如何。

與李能伯翊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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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先稿二冊。盥手擎讀。有以見古家文獻之懿。肖孫似述之勤。甚盛甚盛。但俯囑匪人。丁乙昧方。雖略加刪整。而旋恐金銀之妄改。然先輩文字。苟非顯然訛謬。則未敢下手。亦愼重之道也。幸恕亮如何。

與李能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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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剞氏便得聞安信。又有鋟梓之役。何於義如嗜欲耶。使人欽誦。鄙先世稿淨本已成。而北坡翁遺蹟。緣執事之旁督。拔例多入。豈輅孫能幹得婺源家計否。

答安德粹彥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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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溪老人。一年强似一年否。杖屨而及於桂山亭外。聽讀書聲良久。逌然而返。明𤗉淨几。休養情性。亦足爲卻老方矣。世擾稍靜。年事且稔。雖大冬之些暖。猶可自幸。區區瞻溯。種杞其間所得。祇有衰悴二字。疇𨓏意想。業已付之無何矣。但外面酬應。往往有擔夯不過處。職可自憐耳。丹亭有合做人事。因以訪仙扃修雅會。豈非暮年一好事。而病未能遂計。隱侯之詩。漸覺爲實際語也。

答安吉叟禧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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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梯阧斷。瞻仰永勞。料外承拜令翰。且得上舍君委顧。感豁良多。仍審動引萬衛。區區慰仰。國憂至此。嫠婦亦歎。如公旣安退伏。而猶不忘魏闕之忱。可謂兩得之矣。尊先集得以敬讀之。竊窺其潛德幽光。崔山南門戶之大。豈偶然哉。俯索弁文。旣有性翁巨筆。無容更贅。而被上舍苦索重以令敎。謹付一言於後。然等是畵蛇之足。商量進退之。先寢郞公碣文。第擬徐徐以圖。然一家文字。屢出一手。非可貴也。舍而他求。亦爲賜大矣。幸須諒焉。

答朴而善丙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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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秋數日徵逐。恰爲暮年一事。其後得聖誾書及詩。繼而得兄所示。亦如聖誾之爲。甚感不遺之盛意也。卽日春煦。起居淸休。杞無所事。居然作六十翁。自憐而已。公山之遊。時亦非矣。世間好事。何能盡入手也。寄來諸詩。瓊玉滿前。怳然如入波斯市中。挐攫不得。况望其能稱報也。然盛意難孤。謹此扳和。幸一覽而覆瓿如何。

答尹贊卿炳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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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後一書。我未能而先施之。感多於愧。承審晩熱。侍餘經履承懽漸進。斯世之人物藐然。而如兄刻勵。不惟聞聲。而又已竊覸焉。每用熲熲。杞畸寓輾汩。志業日喪。塵臼日纏。非有寸長可以有槩於知舊之心。而執事乃肯留意而顧問焉。直欲鑽地以入柰何。相左之歎。所懷同之。惟望百尺竿頭。進取一步。以爲異日刮目之資耳。

答李應賢鉉汶○丙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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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峽睽乖。責在於杞。每庸耿耿。忽蒙先施。滿紙繾綣。擎讀再三。匪愧伊感。卽日中秋。兄體萬護。豐縣自是好風水。兄旣擇而居之。何爲而又欲尋故也。盛算必有所在。而殊未敢知也。李氏先蹟。旣有大老信筆。何必更煩蕘說。然遠來之意不可孤。故露拙附尾。紕繆是恐。盛作甚佳。有以見晩暮用心處。爲之贊賀也。

答李應賢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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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幷積有年矣。戀仰如何可忘。呂友來致手墨。謹審寒令。體事增讌。胤器善學。慰仰良深。杞積病餘祟。不一而足。孤郛弱將。抵敵不得柰何。靑庵一會。使人肩聳。然病者非可論。俛公今已還第。幸速圖之。以做興國古事。向後寄聲一示之如何。藥劑不易。爲下交用心至此。從當依試耳。

答李應賢辛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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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門病蟄。惟聞諸公相徵逐於川聲岳色之間。吾衰縱歎。人做猶幸。令胤來承惠存。備悉春暮。起居增重。看玩有常。老境遒健。令人起羨。杞病少已而氣愈憊。不敢復爲出入計。隱侯之詩。令人愴然。示喩外言之至。是亦自古物態。而近世則尤甚矣。止謗莫如自修。幸加意焉。

答全處安宅仁○癸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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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後又加遠矣。瞻想徒勤。胤器袖書而至。承審體事崇毖。杞歸鄕後營置數架。容膝尙未就緖。良自苦也。賢胤跋涉於宿舂之程。意非偶然。而不能多日牽挽。穩討名理可恨。人家子弟才有意向善。便是好消息。幸益勉敎誨之方。且使之從賢師友遊。以廣見聞而資薰染也。

答呂汝欽師仁,望汝師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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杞生長僻陋。迄未有傾葢之舊。萬不料二令嗣賫聯椷而至。致意勤摯。拜受踧踖。實未知所以也。賢器雖未及扣其所存。而槩見芝宇瀅明。義方有敎。不勝攢賀。至若委遣荒濱。若將往來而相長焉。則愧非其人也。萬望且置此事。更從賢師友遊。以期大成如何。

答朴讚五箕璟○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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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春坐屈。今又先施。僕是何人。荷眷至此。承審尊體萬護慰仰。杞輥過六旬。病與爲鄰。少日尙不做得事。况今衰敗已甚乎。味來書之言。似以從前枉用工夫爲恨。吾人一生不枉工夫。到老無悔者幾何。如杞者算來過境。或鼓或罷。旋收旋失。虛送歲月。枉用字亦著不得。到此祇有省諐養病。庶幾爲寡過之地。盍以是相勉焉。

答孫光振炳武○戊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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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際記不得。忽見令胤光顧。兼又手書存訊。淺劣何以獲此。感悚交至。仍審省餘震艮沖護。先先生遺集鋟梓。仰見幹事之誠。而第弁文之託何敢當。重違勤敎。抗顔爲之。深恐穢佛起誚。幸更加斤斲切仰。胤友一接芝宇。可知義方之敎。而歸輈遽戒。悵惘旋多。

答金仲實在根,君吉鍾瑀,雲則龍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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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猥共周旋。幾屬忘域矣。忽拜聯翰。怳如更奉淸範。因審寒聿。僉候萬旺。先先生麗牲之擧。有志者事竟成也。艶歎曷已。盛速豈敢虛徐。但寒喘比甚。計難觸冒寒程耳。

與許煕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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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間侍奉增慶。三冬已半。正好著實看讀也。杞一味捿屑。無足奉聞於相愛間也。逢著未易。追思悵惘。未知歲前又有一行耶。惟是之企。

答李明復明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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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而有一樂。入室而得新嘉。重以朱書寫訖。胷膈生凉。世間淸福。賢者有之。惟俛焉孶孶。不虛爲山海上人。區區所拱祝。杞從來無刻厲操執。輥到六十。良可悲也。所述賢家文字。更無紕繆否。如有未妥。更勘亦不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