晩求先生續集/卷六
書
[编辑]答曺仲謹甲午
[编辑]病席之別行半歲矣。天灾時變禍亂之紀。盡在其間。雖不能聞問。寧不黯黯。白眉來承手訊。且聞駕往南郡。雖斯文有事。而險世遊曠。恐非其宜。千萬遄返焉。杞學問無所得。而逢此百罹。不論家憂身計。茫不知下手之所。深恐猝與事遇。失義失名。爲朋友羞耳。賢兄弟才高識詣。幸努力濟險。兼有以指示迷塗。千萬之望。
答曺仲謹戊戌
[编辑]金溪之行。歷臨而不見。是則自我失之。而猶意其復路重枉望之。誠過分矣。玆乃轉遞承函。靠審遠駕利稅。區區慰祝。一出而遍陶山淸凉之間。巾几之質。堂封之拜。想像彷徨發之詩章。兼又入端明之室。而覿德覩光。所得已多矣。顧此蹩𰸷守堂者。安得不望塵而興歎乎。嘗聞大山先生少日一出。輒增一格價。葢緣本領旣立。觸類增長。未知高明還有如此意想否。深所願望。金丈云云。恐傳聞之誤也。一生自欺欺人。至此而益無所逃其罪矣柰何。來詩吟諷屢回。不見斧斲之痕。竊欲拚和。而病思寥廓。無以自辦。幷與前惠兩什而留作不報之瓊。幸有以諒恕之。
答張命元相貞
[编辑]答季通書所云形氣性命。自其根本而已然者。節要刪之。精義所在。未敢窺測。然此書末段有主氣太甚之戒。李先生刪去前段之意。其或以是歟。
答洪大炯載熺○丁酉
[编辑]仲夏鬱燠。仰惟承顔盡歡。凡百淸佳。古紙繙閱。正想不駐工程矣。論語首篇。多務本之意。餘力以學。倘留念體行否。杞衰跧之狀。已甚於昨奉時。深愧此生竟作無聞一傖矣。來書見寄之意甚厚。而卻恐施之非其人。千萬諒察。
答洪大炯辛丑
[编辑]昨秋霞堂付函。久而後見。故人在莽蒼地而積水阻之。悵戀當何如。每因士友間聞賢史刻苦做工。遠用歆尙。幸終始此心也。杞客秋以來。淟涊床席。蒲柳之衰而疾病隨之。祇自憐歎。
答安文益鎭肖問目庚子
[编辑]禮曰第一子死。取適妻所生第二子立之。亦名長子。恐是邦家禮也。士庶則恐非所論也。介子雖攝祀而不得稱孝如何。
出後子不降其本生祖以上。性齋雖有是說。尋常未敢知。
衆婦死而異宮則夫主之。冢婦死則舅主之。未知如何。
庶人祭於寢而及三代。葢無廟則不可謂僭。
宗子居於他國。庶子爲大夫而攝祀則稱介子者。貴貴也。若無爵則恐只稱子。
答朴道章秉憲問目
[编辑]曰克明德者。大綱說也。曰顧諟天之明命者。是眞實下工夫處也。克明峻德則又其大者。言之序固如此爾。
天之明命。以理言。其命維新。以氣言。
答黃禹玄復性問目
[编辑]前段以知行之先後言。其序固然矣。後段以用工言。則不必盡格天下之物後。方下誠意工夫。知行要幷進。朱子答吳晦叔書亦有此意。
子思說未發時工夫。而大學從發處說。葢此心常敬則靜時工夫包其中。然謂之靜則未也。且愼獨是發處說。
答諸應善慶根
[编辑]晦齋先生補遺一篇。係是前賢用意深處。試循其言而求之則似亦可通。然旣與朱子所定差殊。且有退陶大論。後學何敢有言乎。至若聽訟一節之置於經文之後者。晦齋以程子爲證。然朱說旣如彼。亦不敢輕議。
答孫翊守▣▣問目
[编辑]我國布幅雖狹。而小大斂布以縮以橫。自可揜尸。恐不必連幅。至於結絞之數。則今俗小斂九絞。大斂三絞。可依用否頭𢄼。恐是今孝巾。
括髮。括結也。宜束髮爲髻樣。而今俗則括而垂後。葢失其義矣。斬衰括髮以麻。齊衰以布。等殺然矣。
爲人後者及女子嫁者爲其父母。不被髮徒跣。而今俗或行之。葢失於厚也。
儀禮衰負版辟領。五服皆有之。而家禮止大功以上。楊氏謂惟子於父母則有之。從家禮似可。
服長子斬衰者。宜與親喪無異。而今俗於出入時用白布笠繩纓中衣布帶。葢亦有不得已循俗者。
祖喪中父死者受服斬衰。不承重也。
答趙道見禎奎問目庚子
[编辑]中庸論天道人道。或間言或三言可疑。
二十七章言人道。而章內有居上爲下之言。故衍之而爲下二章。所以三言人道。三十章言天道。而章內有小德大德之言。故又衍之而爲下二章。所以三言天道也。其實與間言者。無以異也。
萬物之中。獨擧鳶魚者何也。註中活潑潑之義。可得聞乎。
鳶魚只是偶擧上下而言。天地之間。何物非鳶魚也。活潑潑。是佛語。釋云撒水貌。言其活動而自得其所也。
大學傳他章則皆著在字。治國章獨言必先。可疑。
在字平常之辭。必先字。煞有精彩。
曾點之言志。
苟有上下與天地同流底意思。則無適而非暮春冠童沂雩也。
答都學懋基善問目
[编辑]泰誓同德度義。有德者亦有不義之事乎。
度義云者。猶言度其義勝者耳。左傳立嗣。亦言年匀以德。德匀以義。語勢相似。假令商周德同。則紂義勝耳。
王次于河朔。羣后以師畢會。上旣言大會。又云畢會何也。抑友邦則西伯所統者。而羣后則不期而會者歟。
前旣不期而會。此又畢會。然曰大會。則王猶命之也。曰畢會。則前會者自會耳。
丁未祀于周廟。不曰朝廟。而曰周廟何也。庚戌柴望。一日之內。幷擧大祭何也。獨行柴望而不及社何也。
曰周廟者。著其代商之義也。柴望之幷擧。豈亦以告成爲急歟。舜典亦幷言柴望。此篇亦言告于皇天上帝所過名山大川。疑古者柴望必幷擧耳。軍還必告于社。而不言者略之耳。
答朴景卲奎福問目
[编辑]聖人無氣質之性云云。
聖人氣質淸明。義理昭著。其曰無氣質之性云者。非眞無也。以其由義理行。不見有氣質耳。
語類月行日內而月揜爲日蝕。日行月外而日揜爲月蝕。日月內外之分。何以看。
日君象。月臣象。故日外月內。統率之義然也。其蝕也。由於月抗日而不避。故月揜而日爲之蝕。日揜而月爲之蝕。
答朴祚東▣▣問目
[编辑]止至善。爲明新之準的。故列爲三綱。如人之道。不外乎天地而參爲三才。
八條目。章句有釋有不釋。未敢知。豈以格致誠意分知行。而所關尤重。故特釋之。而正心以後則自具於傳之諸章。故於此不釋歟。
答金聲夫東振
[编辑]頃承尊府過顧。手札又及之。仰瞻俯讀。蘇慰曷勝。至後始寒。謹詢學履超然。西山翁奄棄承學。坪上的鉢於是乎絶矣。慟悼柰何。前書有兼幹之憂。夫以尊府遠遊多時。家力且不敷。則烏得免此憂乎。然人家子弟於可憂而知憂之者亦少矣。幸望終始此心。恭爲子職。而餘力學問。將見兩下收功。所得豈淺淺哉。指敎之云。愧無以相副。然亦不出此兩塗耳。正遠惟爲學增迪。
答金聲夫問目
[编辑]心之靈。通乎寂感動靜而言爾。盧氏分虛寂靈感。恐太鑿。
有時而昏。以心言。本體之明。以性言。因其所發。以情言。要亦有相似者。然不如只就明德上說。
就事而言。故曰事理。然發見於事物者。皆天理也。故章句解止至善。始言事理而終言天理。
克明峻德小註本體全體之云。葢言明德則不及於工夫而只是本體也。堯之德。能有以知其性之所有而全之。故曰全體歟。
中庸首節章句說敎因於道。道由於性。性出於天。而擧蕫子之說以終之。可見三者皆出於天也。道不可離。雖在第二節。實連上文。故曰首明〈止〉不可離云云。
答姜士克炳翰○壬寅
[编辑]兩書來自城山。謹悉省餘學履珍勝。何慰如之。杞歲前歸自宣城。因病旬餘。兒息浪遊。幷可歎也。見索疑答。鄙生近來昏闒益甚。文字成堆。無力可收拾。只因本紙略塡還呈。惟朋友諒情而恕之則幸甚。
答具伯規整書問目
[编辑]中庸天命之性。通人物之所同。而孟子性善之性。極言人物之不同。卽朱子所謂一原異體之不同。
天命之性。人物所同。性善之性。人物不同。朱子所謂一原異體者是已。來示得之。
戒懼章句言不使離須臾。謹獨章句言不使離道之遠。下語不同何也。葢未發時。初無所離。〈止〉使之不至遠也。
章句於戒懼。但言不使離。於愼獨必言離道之遠。葢發而後差毫謬千。下語之輕重可知。然謂未發時初無所離則亦不可。未發時昏昧雜擾者。非離道而何。
禮運言七情幷擧懼愛惡欲。而子思只言四者。而又改懼以樂何也。竊以爲天命之性。不過仁義禮智四者而已。喜怒哀樂。可以分配四德。只擧四者而〈葢以時言則喜樂屬春夏。怒哀屬秋冬。則所以分配四德也。〉懼不可以配禮故改樂。如此看何如。
喜怒哀樂之分配四德四時者。來說頗有意思。然子思只言喜怒哀樂者。葢對擧而約言之爾。恐不必尋求異義。
十章末節四强。似是無先後難易。而饒氏分次第而言之。恐未然。
來說得之。
十一章旣曰君子。又曰聖者何也。饒氏以爲不見知而不悔。方是難處。故曰惟聖者能之。
依乎中庸與遯世不悔。恐只是一事。饒氏必以不悔爲聖。亦似有分屬之病。
十三章四未能下繼之以言行。似上下不相續。然不可作兩截看。葢所求子所求臣。責人之言。恐有餘也。以事父以事君。在己之行。恐不足也。有餘而訒則責人也輕。不足而勉則責己者重。四未能上下分作言行者何如。
四所求屬之言有餘。四未能屬之行不足。甚新而有理。然言顧行行顧言。只作自己言行上說。甚平且順如何。
三十三章皆文雖不屬。意實相承。而中間鬼神一章。上不見相承。下不見相接。且兼費隱包大小之意。不甚曉得。
鬼神一章。似無上下承接。然只觀誠之一字而承接在其中矣。此章之兼費隱包大小。與二十章之包費隱兼大小。兩語相須。而胡氏之說甚分明。葢兼者其所已言者。包者其所未言者。
答具聲重鶴祖,泰一文祖,德之續祖。
[编辑]拜僉翰已有月。今又令胤再顧。有施無復。有枉徒勤。慊悚大矣。伏惟高秋。僉體萬護。種杞間爲親友所動。扶病作玉山行。浹旬而歸。餘憊莫振。良用自憐。先先生兩世遺集得以奉玩。仰窺德學之盛。而行狀之托。非所堪承。然先誼所係。有難終辭。所以不憚代斲。然冗淺不足用也。幸舍而改圖。以闡幽光。區區之望也。
答金八應洛三○壬寅
[编辑]兩度惠墨。寄意勤摯。稽謝至此。不覺愧汗。邇來重省學履珍茂。竊覸以蘊藉資器。加之以展拓工夫。何遠之不可到哉。但來喩書贄。有若推借。後勿如是如何。
答盧敬聿在圭別紙
[编辑]豈獨視有無指請車事而言爾。義當以車爲槨。則夫子豈視有無而不許哉。如舊館之喪。義苟不當賻。則夫子必不脫驂矣。只論義之當否。不必分賻與葬也。
才稟於氣。而氣必合理以後。可以爲才。故孟子從性而言。程子從氣而言。
陽貨之欲見孔子。公山之召孔子。其心太不同。其所見豈但交際而已哉。
取瑟而歌者。不屑之敎誨也。鳴鼓而攻者。聲罪而冀改也。二者似絶不絶。而可以見愛人之無已也。
答李平叔圭衡○戊戌
[编辑]得書未復而又施之。在賢者有不較之盛。在老劣增逋慢之誅。滿幅名理語。可見學力漸進。妙歲硬篤。夫豈多得。實副願言。杞抱膝竆廬。輥送歲月。精力無幾。而舊學隨而滲漏殆盡。程夫子所謂老而便衰者。不幸而身履之矣。示喩縷縷。殊激懶衷。然異端之橫。係是時運。自非孟程手段。無望其廓闢。况今時又甚於孟程時耶。秖合明吾學行吾義。將來不作背師而學許其亦可也。入山讀書。出於捨劇就靜之意。然有父兄在。稟命而行。則豈不是得策也。深衣。鄙亦曾製之。而旋覺其制度不古。且受人標榜。故舍之而服周衣有褏耳。然人各有見。不必以一槩論。惟擇而處之可也。前書云從事於小學。此事甚强人意。雖今日讀他書。常常留意體行如何。光風霽月。都在此書。昔賢豈欺余哉。
答李平叔己亥
[编辑]向也數日講討。有相發之益。玆又崔友來。得接手翰。備諳省懽經履珍相。潛玩西山之編。所得當日富矣。至論小學敬身之道。端在於此。則又可謂善於反隅者矣。由是而求之。聖賢千言萬語。何莫非敬字關棙也。人心之先於道心者。遏欲存理之語勢然爾。葢人心易發而難制。苟有以治之則天理自明爾。旣曰人心卽覺於欲者。而又曰人心不可謂之人欲。誠若可疑。然覺於欲云者。只是飮食男女等欲。上智所不能無者也。方覺之初。善惡未判。故曰人心不可謂之人欲也。深衣雖失古制。而愛禮存羊之君子往往服之。且爲學而避人之標榜則無爲善之日矣。但見今之白布靑緣。易駭人眼。恐不如純用白色。或微染之。使不駭俗耳。
答李平叔
[编辑]時文之作。今世殊無意味。在他人猶未欲勸。况賢者資材志趣可以向上者乎。至若父兄在。不敢自專者。正宜委曲陳稟。言其有害無益之意。則豈有以無益之事而强令其子弟者乎。小學曰己雖不欲。姑與之而姑使之而後復之。葢誠心不欲則父母必覺之矣。第恐賢者自未能脫灑。而日往月來。遂與之俱化。則來喩所謂收拾身心。不流於騷人之境者。愚未敢信也。况又曰其於硏磨精粗之工。不無所助。則又似於酷愛時文者之所論矣。未知賢史所見如何而爲是言也。
答李平叔
[编辑]公山之遊。未得與賢史共之。又聞其時委至弊廬。可謂兩失之矣。爲恨當何如。秋冬來。見讀何書。亦有新得者否。深所願聞。來喩以爲學貴於思而敬勤以繼之。葢不思則不知敬爲切己工夫。不敬則不能豎起此心。流於惰慢而不勤。是其爲說。有若從經歷體驗中來。而非偶然說到者。未知賢者於此。能實有所事者否。何其言之有味耶。更願終始此心。以毋負老生之望也。
論學大率與前書相類。然亦不必如此多言。只默而成之可也。思而不學則殆。來書以殆爲怠何也。無乃欲配貼勤字而然歟。此亦多言之失也。千萬愼之。
答李平叔庚子
[编辑]別紙論列。大抵皆致意於主敬存心尊性問學之方。出入於心經庸學語孟精微之旨。可見慥慥獨學。冀有一得之助於荒拙也。甚尙甚尙。仁爲此心之全德。而敬又所以收斂此心也。心存則仁存。故敬是求仁之方。而仁者亦固敬也。來喩謂仁乾道也。敬坤道也。是有見於顔冉之高下而爲是言。然堯之欽明舜之溫恭。獨非所謂敬乎。濂洛諸賢。發明聖學。士之生於其後者。有所從入。然豈若洙泗之徒親炙聖門。觀感而興起者乎。今謂事半古之人。功必倍之。是亦未之思爾。由考亭至今殆七八百年矣。何無一人能造於顔曾冉閔地位乎。大抵循前言而致實踐。則生於濂洛之後者。固易爲力。若徒誦說而已。則只是能言之鸚鵡耳。何益之有。惟吾子勉焉。
答李平叔問目
[编辑]只一箇心。而從形氣而發者爲人心。從性命而發者爲道心。纔發於形氣而便有性命爲之主宰。則非是一心爲之主宰。而又有一心聽命也。
同情異行。謂同行此事而情則異也。朱子謂路。好人行之亦是路。賊行之亦是路。
魯齋之意。以爲道心本有。故自外推入而知之。私字見于外。故其人心之方發者。不可謂之人欲。然語多未瑩。所以致後人之疑。更求講錄刊補中退陶說觀之如何。
程子說思無邪。與易傳之閑邪。果有聖賢等級之不同。然吳氏於邪字似太分。而其曰物接乎外。閑之而不干乎內者。似亦微有禪意。
絶四是聖人事。故釋之曰絶。無之盡者。且以毋爲無。無者自然之謂也。程子就初學用工處言。故曰始則須絶四。農山看作聖人事。故於無己可克處懸吐誤。賢者之吐似得。
不睹不聞。固是未發。然子約轉向見聞上去。所以失之。葢睹聞云者。是有意於睹聞也。纔涉有意。便是已發。故必以不睹不聞爲未發。謂其無意於睹聞時也。今子約乃以冕旒蔽明黈纊塞耳當之。所以謂之支離紛冗。葢目須見耳須聞。而我自無意於視聽。則不害爲未發。朱子所謂萬事皆未萌芽。自家便先戒懼者是也。
程子於不愧屋漏與謹獨中間。著一與字。可見不愧屋漏。是未發時事。謹獨是已發時事。
毋自欺一段。是精底。閒居自欺一段。是粗底。范氏自欺孰甚之云。只是說小人閒居一段。朱子不知不覺陷於自欺之云。是說毋自欺一段之意也。若以閒居自欺而賺看於無自欺之意則差了云爾。非謂范氏說差了也。
程子因樂記之言。而言言貌不莊不敬之失。與本文差異。程子解經多類此。來問謂程子以敬以直內。當禮樂者善矣。
反情和志章孔陳之釋不同。刊補以陳說爲精。來問以二釋爲同歸者亦得。
石子重以心之出入。爲舍亡所致。故朱子證之曰入爲善而出爲惡。不可皆謂舍亡所致。
夢寐顚倒與否而知所學之淺深。古人云晝觀妻子。夜驗夢寐。
才出於善。便以利言者。猶言出乎此則入乎彼也。此是愼獨工夫。
方是小歇處。一作小歇泊處。猶行者之得止泊處也。透得名利關則思過半矣。故曰小歇泊處。葢前頭尙有工夫也。
先德性而後問學。亦涵養須用敬。進學則在致知之意也。
吳氏因莊子之言而繼以君子言人不言鬼。言是非不言禍福。而莊子云爾。將以警夫中人以下者歟。來問疑之固當。然吳氏之說。亦自是一義。若曰君子之戒懼愼獨。非爲禍福而然。而惟中人以下則以是警之云爾。
答曺舜欽夔鍾○己亥
[编辑]天寒歲暮。懷戀尤切。際此先施。欣豁可知。做工捨易而習小子之學。可謂知所先後矣。謬詢諸條。可見讀書不放過。甚尙甚尙。顧淺識何能爲燭幽之鑑耶。强顔塞答。必未中理是愧。
別紙
[编辑]禮禫而飮醴酒。溫公謂大祥之前。皆未可飮酒食肉。葢書儀取宜於今而合於古。故於喪禮多變通言之。不但飮酒一段而已。
氣象好底人多貴多壽。所以勸人修善也。賦命之說。不必儳入。
明道論學制。呂氏鄕約所以正風俗化鄕邑者。非善行而何。
於婦不言拂髦。而於未笄言之未詳。女子嫁而去髦。以遠父母而然者。來說甚有理。然亦未有考。
三加祝不言父母而言兄弟者。兄弟有友道。故曰兄弟俱在。以成厥德。
聖人生而可知者義理爾。然亦必觸類而旁通。故舜聞一善言而若決江河。文王敎之以一而識百。
君子固不必方食有問。而侍食者亦當預爲之地。故曰小飯而亟之。
答盧禮重秀亨問目
[编辑]物格知至。是致知之止至善處。故在意誠之上。
傳三章言文王之敬止。而上下十章之皆主於敬。可知爲人子在爲人父之上者。孝重於慈也。且人必先爲子而後爲父之故歟。
治國平天下者。不可無財用。故言生財也。不可以外本內末。故言有大道。
篇末以義爲利之說。合著眼看。可見曾思孟三聖傳授之旨也。
答朴乃觀海默問目
[编辑]周易總目程子曰曾子,子夏煞到上面。
曾子反求諸身。子夏篤信聖人。皆有得於義理。故曰煞到上面。
乾之文言自君子以成德爲行以下。獨於九三九四兩爻擧而言之何也。
初則勿用而已。上則過而亢矣。二與五皆得中無可戒之事。惟三四處上下之交。有危疑之象。故以重剛不中戒之。
答鄭士文之純○戊戌
[编辑]向旣得之眉睫。繼而珍函入手。可見賢史之念我厚也。聞讀魯論。正想從事於務本之地。不徒以誦說爲業也。後生可畏。今乃得之於世好家中。幸及時努力。以副遠邇之望也。書末所稱。何其未穩之甚。一見而稱以門下。非誠也。不誠而交人可乎。嗣後惟當悃愊相與。勿用此虛文。千萬之望。
答鄭士文己亥
[编辑]甪里講會之不赴。雖時有所拘。亦緣賤軀無煩動之勢。今承趁赴而失晤。是則爲悵。不但在賢史而已。講說間雖有領會處。直當置而思繹。不必動形紙筆。學記曰幼者聽而不問。葢其雍容遜悌之風。足以培養基本。此義儻識取否。
答鄭士文問目
[编辑]竆理盡性。聖人之能事。是之謂上達。然學者於事親從兄灑掃應對之間。卽物致知。皆竆理也。葢下學以行爲重。而不知則不能行。此竆理所以居修身之先也。上達以知爲終。而仁至則知自盡。此李公所以有踐履得熟則自當有豁然貫通之語也。
學者知逝者如斯之妙。則已是心通乎道矣。豈但以言語觀聖人乎。
經之與權。時有常變而處無差殊。大要是隨時處中而已。泰伯周公之所處皆是也。
答鄭士文問目
[编辑]孟武伯問孝章下程子說。與集註舊說相似。
如集註今說則人子體父母愛子之心而自謹於持身矣。如舊說則子能謹於持身而不貽父母之憂矣。意味淵永。其說不可廢。故朱子旣取舊說。而又引程子之說。
子夏問孝。有酒食先生饌。似是能養。而章下以爲直義何也。
義見於外。愛生於中。子夏有酒食先生饌。只是直義之事。而愛之根於中而見於色則無之。故告之以色難。
林放問禮集註謂儉戚乃禮之本也。子夏問詩集註謂禮必以忠信爲質。儉戚與忠信似異而同言之。本與質是同而各言之。
儉者禮之質。戚者心之誠。則本與質可以互言。而忠信與儉戚。只是相貫。
季氏旅於泰山集註范氏旣言夫子豈不知其不可告也。又言安知冉有之不能救。此意何如。
知人之明。待人之厚。幷行而不悖。
答李仲受洙錫問目戊戌
[编辑]規模節目有兩說。以三綱爲規模則八條爲節目亦得。以平天下爲規模。而其下七者爲節目亦得。
先有理後有氣。自是先儒定論。而從成形處言。故先言氣。然所以成形者。是誰使之也。虛屬理靈屬氣。然畢竟理與氣合之說爲長。
致知格物中間。著一在字。則爲一事可見。物格知至中間著一後字則謂有先後可也。觀於或問可知。
峻德固德之全體。而克字有功力矣。
心不在焉此在字。在視聽上看亦得。在腔子裏看亦得。
答盧克敬濟容問目
[编辑]帝雖知鯀之方命圮族。而四岳旣薦之。故試可乃已。及其績用不成。則罰亦當其罪也。
甘誓湯誓。皆有孥戮字。只是誓辭。然亦可以觀世變。
答周德春時東問目
[编辑]所謂立志者。自立其志而已。不可依靠於人也。古人曰決意而往。須用己力。難仰他人矣。
立字之意。要於壁立千仞時識取。
讓國之義雖同。而泰伯又泯其迹。所以爲至德。
綱維蘊奧。如達道達德及誠明處皆是。
中和雖屬乎性情。而以參贊天地言。故曰吾之心正。則天地之心亦正。吾之氣順。則天地之氣亦順矣。葢心具是性。而氣又情之順理者也。
知仁勇以成德言則無差等。故勇之事。亦可以仁知言之。
胡不慥慥。雖勉人之辭。而以上言言行處。皆恰好底道理。故章句曰贊美之也。
思事親不可以不知人。以工夫言。不順乎親不信乎朋友。以功效言。
朱子曰生知安行。以知爲主言。聖人知了便行了。非謂理有未透而以知爲主。
誠者自誠。從物上說。而物皆有心。故曰以心言也。而道自道。從人上說。而所行者理。故曰以理言也。
幷育與不相悖。均是道。然第一章旣言萬物育焉。則此言幷育者是也。其所幷育者。乃是道之不悖處。故曰道幷行。
至聖至誠。雖一般地位。而至聖以德言。至誠以道言。
始言性者。從天命上說也。終之以德者。從道得於身上說。
末章從下學而至於上達。故先愼獨而後戒懼。葢戒懼自然底意。
答裵汝鸞炳翰○己亥
[编辑]承讀小學甚善。且不棄蕘說。尤見虛受之量。幸終始其中。到頭獲見光霽氣象。是區區之望。俯詢諸條。擾攘中未暇奉答。第當置之以待後耳。諸所見及。卻之固不敢。而垂槖而歸。愧窘良多。餘祈侍奉吉慶。
別紙
[编辑]心本善故曰心則性。亦或曰心卽理。皆推本之論也。然性可以爲善而心有善惡。性卽理而心合理氣。則謂之卽性卽理者。終似偏了。
栗谷謂心是氣而曰發者氣也。所以發者理也。以證退陶四端理發之非。其曰情雖萬般。夫孰非發於理云者。乃所以發者理也之說也。
程氏以虛靈爲體。知覺爲用則似矣。而未發時亦有知覺。盧氏以虛爲體靈爲用者。前輩已病其太分。要之虛靈知覺。皆兼體用之說爲優。
人心未便是人欲。而終是屬於欲底。故心經贊云惟欲易流。
道心雜出於人心之間者。指飮食男女而言。人心聽命於道心則便是道心。非有兩樣心也。
道家書雖是異端。而虛靜足以養心。故朱子往往取之。調息箴所以作也。然不必作親切旨訣看。
答裵汝鸞庚子
[编辑]武侯伊呂之亞。豈無心學。鄙人曾有是說否。今不記得。然大槩必謂武侯自是三代上人。豈無心學。如子夏所謂吾必謂之已學也云爾。朱子所謂其學自申韓中來。恐亦只是以治蜀尙嚴急。賞罰之際綜名核實而云爾。若純是申韓則何以爲伊呂之亞乎。一時閒議論。亦不必鑿鑿追辨。看作一般議論也。如何如何。
答裵汝鸞辛丑
[编辑]通書匪靈不瑩。解作人心太極之靈。誠若可疑。然朱先生於理氣合處。多以理言。乃是說理之活法也。後人乃遂膠看執一。每每競辨可歎。心卽理之云。雖主理語。而不可與性善同科。葢性卽理而心則合理氣也。爲心學者固當治氣以明理。然不可以是之故而遂謂心爲理也。如水有淸濁。固當加澄治之功。然不可以是之故而遂謂水爲淸也。性相近。乃指稟受之初而言也。葢稟受之初。已有淸濁粹駁之異。而但未汩於欲。故曰相近耳。大槩如是。餘在自究而得之可也。
答李▣▣鍾址問目
[编辑]平天下。頭面甚大。施爲甚廣。其所以爲孝悌慈者。不止於一家。故自上言之則曰老老長長恤孤。自民視效言之則曰興孝興弟不倍。這不倍。與記所謂不褙同。
性發爲情。故言好惡之情而以性而言。
月非有盈虛也。受日光而爲盈虛。故晦朔弦望。所見不同。
答李漢鏡徽基○辛丑
[编辑]旣辱枉顧。又惠書存。此意甚不偶爾。賢史年妙志篤。不患其不有進也。但吾人事爲。不專在讀書上。須如夫子所謂行有餘力則以學文。灑掃應對。便是下學上達。願賢者之留念焉。
答李漢鏡壬寅
[编辑]前到問目。未嘗窺其閫奧。而畢竟空還。葢近來精神昏憒。酬接頗浩。實無暇於佔畢。朋友之問。一幷還珠。雖被厚譴不敢顧也。况太極西銘蘊奧之旨。鄙人素所懵然。幸恕諒焉。
答琴胤三錫命○壬寅
[编辑]承悉春元。愉餘學履增懋。慰浣當何如。杞歲底一行。添憊尙圉圉可悶。賢史居竆志學。正宜增益其所不能也。客擾不究。
答石▣▣鳳基問目
[编辑]管氏有三歸。孔子以證其不儉。而劉向說苑謂管仲故築三歸之臺。以自傷於民。事與蕭何奪民田以自汚而釋主疑同。
改葬服緦。與喪中服緦有異。故有事則服。無事則藏。待三月而除之也。
答麗澤堂諸生辛丑
[编辑]春雨霡霂。伏惟僉起居萬晏。種杞旣承勤敎。行到桃源。而宿病復作。蛔動挾泄。一夜十起。氣力陷下。若是而安有進道之望耶。仁近多秀士雅面。參聽緖論。因隨意中諸君子。盤桓於矗石天王之間。入德川俛仰曺先生之遺風。此固平生至願也。今幸天借之便。而不得則命也柰何。
答豆谷安氏門中甲午
[编辑]伏蒙僉尊。降屈崇重。諭以先蘆溪先生遺文復出於世。將加勘校。兼求狀行之文。而幷以命不佞。顧藐然後生。何敢當是寄。第緣辭避無路。謹就本稿而略加標點。旋復思之。重大之事。終非謏劣可辦。低徊累日。不得已裝裹奉還。更爲就正於秉筆家。以完大事是幸。抑又有所獻。畢門諸賢鮮有以文字傳後者。葢緣當時禍患之憯。而道德節義。赫赫在人耳目。今以先先生樹立本末。旣載於一𢎥原集。則寂寥詩篇。可以爲全鼎之臠。附錄文字。可以爲千古之案。雖使盡搜遺文。謄諸剞劂。恐不足爲先生輕重也。况三百年前文字。便同科斗古蹟。驟加印布。或恐惹人譏點。亦慈孫之所宜商量也。
與族祖輔會
[编辑]蹇久必解。天道之常。固知會有此事。而所未可知者。西日已迫矣。今乃歸庭有期。上堂稱慶。雖曰神明所佑。亦是慈孝攸感。凡在周親。孰不喜抃。而如杞輩尤有別焉。伏惟癃候與時俱和。一衖之內。憂者喜病者蘇。涵恩戴日。益無所不至矣。蟄塞之鴻。想已振翼。仲叔之行。正無及於周章。然入京相逢。攜手同還。亦豈非天倫間合做底事乎。種杞今當趨晉同慶。而性齋集方校勘於丹城。義不可自外。而往返遲速。未可卜也。
與三從弟道卿種琳
[编辑]隔嶺貽阻。懷戀正倍。卽來海印。逢簑邨韓兄。扣近日安信。猶以爲慰。杞爲儕友所動。來此一宿。而烟霞水石。可剝三斗塵。第以歸事多牽。未能飽飫而去。且高居不遠。而未免戛過悵悵。遺稿略爲丁乙。而僭率甚矣。諸錄旣闕問者名姓。且其已書者自可爲一冊。不必更添零瑣。幸諒納否。
與族弟德載根華○丙申
[编辑]暮年伉儷之痛。有非人理可堪。况客土捿屑之中乎。日月已過而襄地尙未卜。令人悲溯。長君在此。而離違之苦。惸棘之情。見之悲愴。杞幸免他苦。而近以世稿印出。貽惱多端。殘門浩役。何以就緖。且中勘校屬於淺蔑。蚊負山重。惟不克掃塵是懼。開正後倘一顧否。是企。
答族叔舜汝玄升
[编辑]世稿印期已迫。乞文之行。將以今望間治發。而草本尙未斷手。左右多岸視。不亦可悶者乎。最中水月堂遺稿收拾。叔侍旣擔而憂虞如右。得無所妨否。隱窩集間已畢謄否。須以今望前枉顧相議。千萬仰恃。
與族叔聲振玄澍
[编辑]蒙恩解累。帶子還第。殆天所以保全高門也。攢賀曷已。且聞神觀勝昔。豈學力有以致之耶。首先馳晉者杞也。而無柰長夏吟病。今又咳喘特甚。了無出門之勢爾。涵卿費一年京邸。雖子職當然。而曠課可悶。歸後幸有以鞭辟之也。
與族叔聲振
[编辑]殿郞之除。允爲門闑之慶。而亦恨音問漠然。不審以何日到彼。到後凡百亦何如。客土殘官。得無捿屑之歎耶。靖恭爾位。出入惟謹。想不待獻規矣。卽日新元。直中體履連護。區區瞻溯。此間左右俱安。胤從輩勤課。第荒憂轉深。闔族嗷嗷。來頭穩活。恐未可必柰何。
與族叔聲振
[编辑]仰惟旅體起居履玆晏重。壤蟲不可以議雲鵠。而顧今仕非其時。况得失有分。未可觀勢賦歸否。想聞此又發一呵矣。賤狀洽成望七翁。視茫髮化無可言者。惟是先稿之成。粗伸微誠。而京中廣布之敎。力有不逮柰何。涵卿向學甚篤。不知者將謂有父兄之敎。然世豈有置身於名利而誨子義方者乎。奉呵奉呵。京中諸宗去就何如。當朝望族値此時節。當審幾處宜。無忝忠孝家聲。是區區之望。
答三從姪希道炳敎
[编辑]向託云云。解題姑未得見。且神思索莫。拙搆亦難。方以爲憂。今示以停止。寔出於憐念之意。良亦不妨。然一邨若無應酬者。則豈非欠事耶。望須聚手精思。以爲塞責之地如何。
與族弟久之根重
[编辑]弁文受於龜尾。而金溪則許以跋文。且以來初送伻委覓云。其意甚感。而自我勞費可悶。齋室已修理否。追先錄末欲付近世狀碣文字。九峯公以下文字及定軒李公所述霞翁集序及隱窩公禮訟疏。幷覓送如何。
與族弟涵卿根泳
[编辑]似聞京駕返奠有期。辦此一著則可以弛西顧之憂。區區願言。此中少輩。讀時紛然而作。若不輟晝夜。及其時過意闌。漠然如候蟲之無聲。孟子所謂一𣌑十寒者是已。願涵卿無效此也。
答族弟涵卿
[编辑]尺地貽阻。只信共住江榭。做得好事。何異於合席耶。示來讀書質疑之無所。雖若可悶。然苟能知疑。便是長進之階。管子曰思之又思。鬼神其通之。君能做到這般境界否。至望。
答族弟涵卿
[编辑]聖宗來得手墨。知京信承安。幃節免諐。夫如此而後得以安心學業。猶以客集爲辭何也。著述非不好。而要以讀書爲本。若緣著而廢讀。是猶不食而望飽也。同硏旣得人。何不及此時勉勉也。所著見其行辭命意往往中規。是亦讀書所得也。彜伯近來何業。如相見亦以是語之。
與族弟涵卿
[编辑]一去後不相問聞。戀黯曷勝。長夏京邸。奉侍怡愉。應對之暇。亦或留意讀書否。千里省侍。子職所當。而嘗觀世之人。在家粗有所立。一出名韁。心肚俱換。君能獨免此否。不能爲君責。亦不能不爲君憂也。杞遲暮善病。住世幾何。然目今世道日巇。狂瀾四頹。旣不得措手於其間。則尙寐無聡。其亦可矣。寬夫來傳有秋間陪還之意。能辦此一事。曾子之孝。無以過之。〈先意承志。喩父母於道。〉勉旃勉旃。
答三從姪聖宗基魯○乙亥
[编辑]基谷之回。謂或更面矣。書來知與意中人同硏。雖欠出告之義。猶有負笈之喜。汝旣以益友見推於人。宜自勉以副其實。庶見成己成物之效可也。懸望懸望。汝大人來此。謂汝旣已硏業則不必作省親之行。須悉此意。益自篤著可也。遺稿寫役。依汝言付之二姪。吾亦隨暇校勘計耳。
答三從姪聖宗辛丑
[编辑]轉聞以甚祟作苦云。緣何致是。日間已向歇耶。爲念不淺。侍事連旺。若婦若孩。俱免恙否。吾之一身。上奉下率。所係甚重。須自愛自護。無至貽憂。暇日留意學業。千萬之望。此間周甫又添一惡景。汝兄病雖愈。而存活沒策。吾則蟄寒僅保。而荒形漸露。三家一轍。撓惱可知。然亦任之而已。齋中諸友各保。而看其志行學業。皆後生之可畏者。老拙得此亦樂矣。恨不與君同之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