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鮮王朝實錄/高宗實錄/元年
春正月
[编辑]1月1日
[编辑]初一日,癸卯。詣殯殿,行晝茶禮。
大王大妃敎曰:「此人之昔年受眷,予所深知者也。在今日不可無示意之擧,副護軍朴珪壽特加一資。」
特擢李載元爲同知經筵事,特除趙成夏爲承政院同副承旨。
1月2日
[编辑]初二日。大王大妃敎曰:「此時鼎席,不可不備,上護軍李景在拜相。」
右議政李景在。
備邊司啓:「卽見戶曹所報,則以爲:『年前神佑門失火後,及徽慶園遷奉後,各樣貢價未下,爲十五萬兩。今此國恤時,各項應用,先受之不得不給者,爲十萬兩,貿米價之出給者,恰爲十五萬兩。毋論某樣,限四十萬兩,趁卽劃下』爲辭矣。各樣急需,不過一時捱過者,數甚夥多,而諸路穀蠲蕩後,實無一包著手之處,姑先以各營各司咸鏡監營封樁銀子中分數區劃,使之取用何如?」允之。
1月3日
[编辑]初三日。大王大妃諭右議政李景在,曰:「卿於是職,尙云晩矣。聽於輿人,朝野之屬望已久,卿或未及自知乎?予雖處深宮之中,亦旣聞之矣。嗚呼,國家之久安長治,惟在於輔相之得人。才識之足以救時,謀猷之足以有爲,未必無其人也,而必求斷斷無他技。休休如有容者,惟卿可以當之。今此特簡,亶出於深量而熟計,卿應諒此至意,不俟駕屨,而予所以厚望於卿者,更有其說。卿試思之,此何時也?若或過自巽讓,必尋中書故事,則豈所以望於卿者乎?沖辟方在諒闇,何忍屢煩酬應,而予又强御簾帷,每發敷心之諭,則其在卿心,必不自安矣。識時達權,君子所貴也。卿必有以處之。卽起簉朝,以幸國事。」
諭右議政李景在,曰:「今此慈敎,特出聖簡,朝野相賀,群情可見。是所謂『國人皆曰賢而吾之相定矣』者也。卿之歷試中外,亦已多矣;貯望廊廟,亦已久矣。篤厚之行,可以範俗;恬簡之操,可以鎭物。今日枚卜,捨卿伊誰?成命之下,予心充然。卿應仰體殊眷,卽起膺命。予不多誥。側席而俟之。」
禮曹啓:「中宮殿進號事,因趙秉悳議,承命更議于時原任大臣,則領府事鄭元容以爲:『臣之前此獻議,卽遵己酉已行之典也,今亦無他見』云。諸大臣議同,上裁何如?」大王大妃敎曰:「依己酉年例爲之。」
1月4日
[编辑]初四日。備邊司啓:「卽見京畿監司韓正敎所報,則以爲:『當此因山大役,各樣進排,不容不及今措辦物力,錢限二萬五千兩,爲先劃下』爲辭矣。諸般工役之費,及今料理,然後可無窘跲之患,而畿邑事勢,萬難策應。大同米一千五百石、結錢三千兩,特爲外劃,使之擧行何如?」允之。
1月5日
[编辑]初五日。山陵都監丁字閣上樑文製述官,申錫愚,書寫官,興寅君、最應,啓差。
1月6日
[编辑]初六日。大王大妃敎曰:「海西各宮結剩餘都捧、導掌名色,一竝革罷,結價則各該邑依舊收捧,所謂京差人,竝逐出境外之意,令廟堂知委。」
備邊司啓:「關北撤鑄之命,寔出於慈聖經遠之念,非不欽仰萬萬。而第參以聽聞,揆諸事勢,則中撤之故,京外數百家民産,蕩敗無餘,晝宵號泣,棲遑道路云。寒署怨咨,猶足干和,況此蕩其産,而無處可推者類乎?旣掇旋設,似涉銷刻,而事到甚不得已處,不無闊狹權宜之道。分付主管堂上,限六十日,特許鼓鑄,使蕩敗之民,爲幾分收拾何如?」允之。
1月7日
[编辑]初七日。山陵都監啓:「今此因山時大小使客之支待,若皆分定於畿邑,則廚傳之弊,不可不念。依各年例,奉命承旨外,使各其司擧行,而中使往來時則依例乘太僕馬,糧饌令戶惠廳備給何如?」允之。
戶曹以「大院君宮第宅依例擧行事,命下矣。家舍價錢一萬七千八百三十兩上下,新建與修補之節,次第擧行」啓。
1月8日
[编辑]初八日。大王大妃敎曰:「今此使命,事體重大,非他時比。而七耋老人之力疾遠赴,甚庸憂慮。奏請正使特爲許副,以右相爲之。〈趙斗淳許副,以李景在代之。〉
1月10日
[编辑]初十日。引見時原任大臣及閣臣。公除翌日,承候也。領府事鄭元容曰:「今日,我殿下命吉、命哲、命歷年之初服也。聖德之如堯、舜,洪基之如盤泰,皆殿下自修以致者也。人主動靜,上天監臨,常存畏天之心;有國典章,祖宗傳授,常存法祖之心。孝享廟宮,常以誠敬爲先;深愛慈殿,常以養志爲本。昭儉德,以裕財用;開言路,以補闕遺。勤講學,乃修德之基也;愛民生,乃固本之道也。一念慥慥,造次必是,則德日盛而治日隆。天心悅豫,福祿來降,子孫衆多之慶,邦籙萬億之祥,卽必至之理也。臣竊爲心祈而攢祝,伏願殿下,懋哉懋哉!」敎曰:「所奏,切當甚好。當體念矣。」判府事金興根曰:「領府事所陳,甚好。伏望體念焉。人君所自期,在第一等事業,堯、舜、禹、湯、文、武是也。人臣所藉手事君者,不以漢、唐中主期望之,古今通誼也。向於御極日登對,略陳芻蕘之說,而夫爲堯爲舜,初非高遠難行之事。遵慈聖義方之訓,用群僚忠侃之言,一事爲一命令,動合典謨,不待誥戒,而其要則在典學。夫學云者,非委巷經生學者尋摘佔畢之謂也。體驗躬行,允恭克讓,期乎堯,濬哲文明,期乎舜,而禹之儉,湯之敬,文王之純,武王之烈,皆聖明所宜自期。凡所以如此者,卽惟曰以慈心爲心而已。是所謂『立志』也。志有所自立然後,萬事隨順,有左右逢原之妙,千萬禱祝。」敎曰:「所奏皆忠言切當,當體念矣。」領議政金左根曰:「公除奄過,聖慕益復皇皇,藎公除之義,計日代月,擧其公而如除之謂也。此非他,一日萬幾,不可久曠而然耳。今日卽殿下視事之初元也。人主一動一靜,萬化之權輿,兆庶之所觀瞻,可不愼歟?先儒言,欲法堯、舜,當法祖宗。列聖傳授家法,不出於『敬』『勤』『儉』三字。信能敬以事天,勤以典學,儉以裕民。宗社無疆之休,實基於此。念玆在玆,毋或少忽焉。」敎曰:「『敬』『勤』『儉』三字甚好,當銘念矣。」又啓:「南延君厚德懿範,實爲昭代宗英之賢,而積善毓慶,至今日而彌光矣。追遠崇報之節,未可只循常例。大院君本生曾祖考祖考,特施加贈之典,外家亦施三代貤贈,恐好。故敢此仰達矣。」大王大妃,允之。左議政趙斗淳曰:「僚相所奏,皆昌言也,嘉謨也。殿下苟一一體行之,聖帝明王,切不出於此。臣無容架疊,而勤學之爲常經達道,以其萬化所由源也。命哲命吉在此,建極建福在此,而好問之於勤學,交須而互資,蓋生知之聖,亦有待於問。是故曰『好問則裕』今殿下,於宮中古事,可以纘述者,則必仰稟於慈聖;於朝廷典式,可以明習者,則必俯問於臣僚。今日理會得一事,明日理會得一事,無往非學與問之助也,第此冒陳之矣。」敎曰:「問而行之甚好。未及問之事,卿等自當奏之矣。」右議政李景在曰:「臣濫膺謬命,尙不覺惶汗浹背,豈敢以見職自居?猥效初筵故事,妄有所陳,而區區微忱,有不能自己者。今日卽我聖上一元之初也。三陽回泰,萬品昭蘇。堯天舜日,廓然重明,群黎百姓,莫不延頸攢手。惟聖德之日進,聖化之日新,是仰是祝,此誠千載一會也。伏願殿下沖齡嗣服,時値艱虞,上焉而宗社之重,下焉而億兆之望,亶在於殿下之一身。其所以進聖德新聖化之本,亦不外於懋聖學也。臣未敢知甘盤舊學,已至幾分地界,而蓋講學,乃作聖之基出治之具也。天下之事理無窮,而安危、得失之幾、修齊治平之道,悉在於經訓史冊之中,必須心繹體認。而後已然之驗、必然之理,罔不瞭然於方寸之內。於斯乎學而思,思而學,沈潛融會,心與理一,則日用應接之際,自然一出於天理之公。禮樂刑政,由是而發,典章文物,由是而著,天下雖大,萬幾雖煩,而處之有道,無一事之不得其中,無一物之不得其正。所以君心一正,而朝廷正,四方正也。此千聖相傳之學,而唐、虞三代所以成雍熙之治也。臣伏聞祖宗朝故事,重經筵而親儒臣,雖在亮陰之中,未嘗有間斷,講書有疑則召問,臨事有晦則召對。不惟講明文義而已,必思體驗之實,不止紙上空言而已,必思施措之方。故聖德有日進之盛,聖化有日新之美,豈非後聖之所當法乎?在殿下進德新化之要,惟在於學,則今日急務,恐無大於此也。伏願監于成憲,益勉聖工,必以唐、虞爲準,祖宗爲法,亹亹不已,以造夫緝熙光明之域,以基我太平萬歲之業。是臣至祝焉。」敎曰:「所陳甚好,當勉從矣。」大王大妃敎曰:「今十五日次對,進定於十三日。」又敎曰:「今番次對,卽主上視事之初也。原任大臣同爲入參。」又敎曰:「放逐鄕里罪人金始淵,罪固罔赦,而非但有大行朝處分。追念昔年,特貸一縷,濟州牧圍籬安置。」仍敎曰:「金始淵,卽鏴之子也。鏴當翼廟時眷遇,果何如,而渠以乃父之子,年前按節湖南時,貪饕狼藉,予雖處深宮,盡爲入聞,予心痛駭,有倍他人。故有此下敎耳。」
大王大妃敎曰:「嗚呼,惟我大行大王,法天無爲,從善如流,害於政者,無一念之過差,利於民者,無一事之靳惜。內無服御玩好之侈靡,外無宮室苑囿之興作。敬天勤民,格感神祗,御極十有四年之間,風調雨順,歲以豐登,宜其府庫有充溢之積,黔黎無捐瘠之患,旣庶且富之效,庶幾乎其見之矣。夫何國用之匱竭,民生之困瘁,綱紀之廢弛,風俗之頹敗,日甚一日,莫可收拾?不勝愁怨,而干紀敗常之類有之,不堪誅求,而犯分凌節之撓作焉。澤不下究之慮,恒切於中宸,治不徯志之歎,每發於丙枕。比年以來,宵旰憂勤,豈外人所得以知哉?慟矣慟矣!尙忍言哉?噫,方伯、帥長、百執事之所分憂者何事,所效忠者何事?今當沖王初服之辰,苟不能明示好惡,整頓綱維,以鞏固我萬億年丕丕基,則又豈予勉御簾帷之意哉?嗚呼,凡今日大夫、卿士、百僚庶尹,孰非喬木、世祿與共休戚者乎?自厥祖先,莫不尙名節勵廉恥,以左右我先王者也。名節之全壞,廉恥之盡喪,未有甚於此日,則邦之杌隉,誰將任其咎乎?昔人之以爲名節,而今人則不以爲重,昔人之以爲羞恥,而今人則不以爲怪。廉防蕩然,私欲橫流,營營逐逐,惟利是求。關和金石,視同文具,苞苴賄賂,作爲勝事。謇諤之風,寂無聞於臺閣,公平之政,久未見於銓衡。甘自諂屈,不以爲鄙,從他笑罵,不以爲恥。駸駸然習俗日非,世道日下,生民之倒懸,國計之哀痛,遂至於無復可言。言之及此,寧不痛心而疾首哉?世輕世重,厥有典憲,雷、霆、鐵、鉞非曰無之,姑以咸與維新之義,有此敷心洞諭之擧。凡百有位,各自淬礪,有官守者,盡其官守,有言責者,盡其言責。外而方面大吏守土近民之職,咸思盡乃職事,無自歸於孤恩負先之科。其有暋不知畏者,他時悔罪之日,無或曰予不曾告誡也,將此別諭頒示中外。」
奉迎大臣以下,施賞有差。都承旨閔致庠,加資。
命通禮院奉禮,永爲革罷。
特除李䆃重爲戶曹參議,李彙重爲承政院同副承旨。
大王大妃敎曰:「前都正鄭文升,卽翼廟桂坊也,特爲加資。
賜老人及儒賢歲饌。
命朝官年九十以上人,各加一資,資窮者,知事加設單付。
以金敬鎭爲吏曹參議,趙成夏爲弘文館副提學,姜時永爲弘文館提學,李裕膺爲司憲府大司憲,鄭鎏爲司諫院大司諫,趙在應爲京畿觀察使。
副護軍申直模疏陳九條:敦聖孝、懋聖學、崇儉德、敬大臣、節財用、振紀綱、開言路、擇守令、招賢俊。批曰:「所陳,當留念矣。」
1月11日
[编辑]十一日。禮曹啓:「今年乃聖上卽位之元年,設科取士,寔是應行之彝典,而皆以增廣設行矣。今亦依此待國恤卒哭後,請擇日以入。」允之。
備局啓:「頃以式年大小科待秋退行事,啓稟蒙允,而登極慶科日字,卒哭後當推擇矣。式與慶日字之參互排比,勢將拖至深冬,依癸酉已例,式科則請退以明春。」允之。
下勸農綸音于八道、四都。若曰:
是歲上春,卽予嗣服一元之初也。今天之命哲命吉命歷年,寔肇基于玆,而眇眇予幼沖人,叨承丕緖,邦本何以鞏固,天命何以仰答?其於治法政謨,惟不克負荷是懼,幸有我慈聖所明訓。戒之以當法祖宗,敬天愛民,而謹愼節儉,爲敬天愛民之本。人主之一動一言,皆係民生之苦樂。予雖寡昧,奉承諄複,耳提之敎,敢不慥慥服膺,敉克圖功於攸受休乎?君以民爲本;民以食爲天。食之足由乎農,農之作在乎時。授時所以敬天也,劭農所以愛民也。猗,我列聖朝熙洽郅隆之治,罔不以此爲第一先務。每歲孟春,誕宣十行溫綸,董厥服田,乃是我家成法,而亦粤我大行大王御極十有四載,憂民一念,宵旰惓惓,八域含生,久囿化育之澤,擧切沒世不忘之思。在今予小子繼述之道,豈敢以宅憂諒闇,一切恭默於民事之切至者乎?矧今國計已絀,民生日瘁,其所以藉手而維持者,惟務本是已。昨秋穡事,野受巨浸,峽被早霜,大熟之望,轉至歉荒。哀我赤子,際此窮春,盻盻然塡於溝壑者,勢所必至。每一念到,若恫在已,寧不惕然恤然乎?見今東作方始,樂事興功,亶由乎勸相有方,簡其稼器;修其稼政,竝力以相助;假貸以相救。以至整溝洫闢汙萊,駿發爾私,期底茨梁之慶,用供我祈天永命,曷不休哉?咨,爾方伯居留守牧之臣,體予至意,其各知悉。
〈行都承旨兪致善製〉以金永爵爲開城府留守,洪遠燮爲司憲府大司憲,韓兢人爲司諫院大司諫。
前掌令金震休疏陳十條:養君德、勤聖學、招賢俊、納忠諫、恤困窮、崇節儉、擇守令、恢公道。振紀綱詰戎政。批曰:「所陳當留念矣。」
1月12日
[编辑]十二日。敎曰:「今年卽景慕宮舟梁回甲也,待因山後,遣大臣攝行酌獻禮,洪翼靖公祀孫,問名調用。」
召對。
行護軍李載元疏略:「今當受恩感悚之會,又有一段耿轖者。臣家自先所有免稅田結,卽正賦中折受者也,親盡還納,成憲卽然。況値司農之帳付日蹙,宮府之經用莫繼,而罔念國計之匱艱,徒占分外之豐裕,旣非臣衷私之所敢安。而臣季父,用是憂悶,屢勤詔誨,諄諄申複於國家輕重之分,典式遵違之間,促臣控實,期準明命。故竝玆贅陳,亟令該曹,盡數還收,俾全微諒,則其所紆榮,不啻爲如新受賜也。」批曰:「當仰稟東朝裁處矣。」
大王大妃敎曰:「護軍李載元疏請納宮結事。雖出於大院君事事節用之意,而本房折受,與他自別,有難全數還收。姑以三百三十結許施,以成其美。」
備邊司啓:「向因前公忠監司所報,忠州牧己未、庚申、辛酉三年未納大同米、太、竝船價七千八百餘石,竝以詳定代錢,限五年排納矣。卽見今監司枚擧該牧使鄭順朝報辭,則『壬戌條大同米、太之竝船價欠縮者,又爲五千餘石』云矣。蓋己、庚、辛流來陳結,虛伍之民結中加磨鍊者,其後仍爲勿施。故三年未納條中萬餘兩之歸屬於前前牧使時欠縮者,良以此也。旣有壬戌以前三年未捧之零數,故壬戌癸亥所納,每以三年條,引等除減,則忠州一邑兩稅,更無當年內準納之時矣。不得不一番大更張,使邑勢復完,稅法就整,而壬戌未捧條及癸亥當年條,竝特許詳定代納,則在民戶,除加徵之瘼,在本邑,有措處之道。己、庚、辛、壬零數及癸亥條,無論某衙門納竝船價,一竝以詳定,除情費以納,使無遺欠之弊,則前此五年排納,自在無論矣。如是變通之後,不可不從速句勘,以三月爲限,準數捧納之意,嚴飭於該道臣,其所逋諸漢,一一嚴査督捧。千石以上,啓聞依法,其餘分等刑配之意,分付何如?」允之。
以成原默爲判義禁府事,李敦榮爲議政府左參贊。
1月13日
[编辑]十三日。次對。領議政金左根曰:「今日卽我聖上卽祚之上甲初元也。端本正始,自詒哲命,自今日伊始;進德修業,無疆曆服,自今日伊始。盈庭百僚、環域群黎之攢手祈祝者,亦始於今日。臣不勝惓惓憂愛之忱,敢陳規勉之辭。聖上御極之日,慈聖殿下以敬天、愛民,書授於聖上,聖上起而敬受之,此眞精一心法之相傳,而爲生民立極,爲萬世開太平者也。上天之所視聽,惟民是從,故人主以愛民爲德,則天心悅豫,降之百祥。昔周成王,沖年嗣位,周公、召公爲之輔導,周公欲其君之享國長久,則曰:『則知小人之依』,召公欲其君之祈天永命,則曰:『丕能諴于小民』。以周、召之賢,而愛君祝君之語,以愛民爲事天之本,此實後世人主之龜鑑也。古之哲辟懿主,一念元元,保如赤子。雖一粒一縷,必思閭閻之艱苦,雖一言一令,必念暑寒之怨咨,常如日月之照臨而陽春之煦噓。躬行節儉,而薄其徭斂,政先撫字,而恤其窮匱。好生之德,浹洽衆心,歡聲協氣,上格天心。故詩曰:『宜民宜人,受祿于天者也。』人主雖有愛民之心,若不監古而師古,則何以知良法美規而擧斯措彼乎?殷高宗作位之初,良弼進戒之辭,亦惟曰:『念終始典于學。』伏願殿下,懋哉懋哉!」敎曰:「所陳切實,當服膺矣。」左根曰:「纔以愛民之說仰陳,而人主居九重之中,八域遐遠之民情民勢,無以周察而遍燭,故設置字牧之官,以爲分憂共理之責,小民之苦樂休戚,專係於司牧之官。故愼擇循良,卽人主愛民之大政也。見今都政不遠,守令多窠,將塡代而補闕矣。民生困瘁,莫近日若,隨窠揀選,最爲急務。又當初元之時,八方拭目以待之,此在銓曹對揚之何如耳。必務恢張公明,惟以才器爲取,則豈無實效之著見者乎?初仕,他日出宰之階也。亦不可不採訪擇擬,此意另飭兩銓何如?」允之。大王大妃曰:「守令初仕愼擇,何時不筵飭,而每歸文具,誠庸慨然。今番則自廟堂各別申飭,期有實效可也。」對曰:「兩銓今旣登筵,仰承簾敎。豈不惕念對揚乎?」又曰:「支勑一事,爲目下急務,而三道本有勑需錢滋殖者,年消歲匱,其來已久。海西則按簿徵刷,容或有幾分可濟,而畿內關西則徒存名色,臨時拮据,不過是廟堂請得或戶結科外之斂,不然則富民之勒差勑監矣。民産之白地豪奪,看作應行之事,是豈所忍爲也,而爲方伯守令者,亦倉卒無他道理而然矣。思之及此,寧欲無言。今當一初之會,凡係苟簡陋謬之習,合有大更張大作新之擧,爲先以刷逋之方,從長措辦之略,請關問三道道臣、開城留守處,使之劃卽論理啓聞,以爲稟處何如?」允之。左議政趙斗淳曰:「是年者,殿下踐位之初元也;今日者,殿下出治之盛時也。上元甲子,統干支而爲之首,是誠繼天立極與物更始之會也。於千萬年,其永啓泰於此,惟殿下念宗祧熙洽之休,體慈聖託付之隆,自任以二帝三王第一等事功,小大中外,蚤夜攢祝,而若其條目,則臣於月前登對之,初己以敬天、法祖、勤學、愛民,仰陳之。蓋爲堯、爲舜之大經大本也。伏況慈聖義方之訓,遇物之誨,晨夕所以承聆者,奉以行之;體以驗之,聖化所發,不啻若火然泉達,而山東父老思見德化之祝,將徧于八域矣。」敎曰:「所陳切實,當體念矣。」大王大妃曰:「政府籌司,竝稱廟堂,而文簿則只自備邊司擧行,極涉如何?自今以後。各爲擧行可也。」左根曰:「朝廷機務之籌司專管,而政府則獨不與聞,果如慈敎矣。然而屢百年流來之事,筵退後,謹當相議停當矣。」斗淳曰:「故相臣崔鳴吉,屢以籌司設施後,政府之爲閒司爲言,至發於章奏矣。今承慈敎,至當至當,筵退後爛商,更爲稟定矣。」又曰:「勸講自內閣擧行,而講規則參酌甲午年例,筵退後,當稟達矣。」大王大妃曰:「以簡便爲之,易於曉義可也。」仍敎曰:「武弁若經總管,則以宰列待之,而卿等之下對爲東西班,體格甚不美。自今更定規式,後日次對稟達,可也。」左根曰:「筵退後議定,而政府事,亦一體議定後仰達矣。」領府事鄭元容曰:「今日急先務,惟典學是也。非博學多聞,則無以鑑古而爲政。故自古聖哲之君,必皆好學。且民心向背,專由於其君之學不學。故昔漢宣帝入承之初,有曰:『在民間,讀《詩傳》、《孝經》、《論語》,可以承宗廟、子萬姓矣。』民心愈切愛戴,而宣帝諳知民間疾苦,以守宰之數遞爲弊,久任責成,遂成中興之業。今殿下勤學而擇任長吏,則可見治化之日隆矣。」大王大妃曰:「所奏好矣。輔導之責,卿等須盡誠也。」元容曰:「勸講日字,每以擇吉擧行矣。依此擧行何如?」大王大妃曰:「依此爲之也。」元容曰:「前代人主沖年之時,母后每勤勸誡,皇明神宗十歲時,皇太后至誠勉學,使張居正,書進講規。神宗或未夙興,則太后臨寢房外言曰:『皇上起未,講官已會。』母后之誠意如此,則聖學安得不將就乎?今日講學勸課之道,深有望於慈聖殿下之一念敎導矣。」大王大妃曰:「自內豈不誠心勸學,而隨事啓沃之道,卿等與臣僚之誠勤協贊,予亦有至望者矣。」
召對。
以金炳冀、金炳國、金炳學、金輔根、金學性、鄭基世,差勸講官。
1月14日
[编辑]十四日。召對。
1月15日
[编辑]十五日。召對。
以趙成夏爲成均館大司成。
待敎會圈:趙寧夏、洪鍾學、朴齊敎,以趙寧夏爲奎章閣待敎。
弘文館以「時原任大臣,承慈殿下敎,進勸講條目」啓。〈一,講冊《孝經》。一,玉堂入直上下番中,每日一員輪回入參。一,曾經文衡及閣臣中曾經提學人,每日一員輪回入參。一,自上先誦前受音一通,後入侍講官讀奏新受音,仍爲釋義,自上受讀十遍,講官以下各陳文義,而亦或拈出其疑義反復仰質。一,每五日,大臣一員輪回入參陳說文義,而亦就立日間所受讀中拈出若干條,或仰質或敷奏。一,每日勸講外亦行召對,而玉堂上下番及入直或仕進閣臣如例入參講,規則依冑筵時召對例,自上讀勸講時所受音十遍。一,勸講時御座以坐講磨鍊,陪講諸臣亦於勸講時,則起坐。〉副護軍高時鴻疏陳七條:勤學問、廣言路、立紀綱、恢公道、尙節儉、擇字牧、釐弊政。批曰:「七事所陳,甚切實。當銘念矣。」
1月16日
[编辑]十六日。召對。
黃海監司徐衡淳「以豐川府使申命溵,專事貪墨,恣行不法,許多鄙瑣醜聲,有難枚擧。衆民不堪其毒,群聚入庭,數其過失,旋又打破吏、校四五家。如此不法之守令,不可仍置,該府使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啓。
大王大妃敎曰:「卽見海伯狀啓,則豐川事,極爲可駭。比年來諸邑事變,非無懲創,而官之貪墨、民之凌犯,一向如此,則廉恥紀綱,更無可論,國將何以爲國乎?如此之事,不可尋常處之,該府使申命溵,具格拿來。雖以道臣言之,如彼貪虐無嚴之類,宜無不聞不知之理,必待民邑起鬧之後,始爲論罷乎?爲先施以越俸三等之典,奸猾吏校及作亂民人,到底窮覈,分等馳啓。」
1月17日
[编辑]十七日。勸講。
召對。
大王大妃敎曰:「近日進言者,多有條陳時務,毋論節目之何如,語其綱領則無非昌言嘉謨也。此等議論,非但人君之所願聞也,亦輔弼卿士之不可須臾忘者也。惟當上下交勉,隨事警省,豈可以老生常談而忽之哉?欲施嘉奬示意之擧,而未行其實,惟賞其言,非所以待臣工也。願忠之士,豈願如此乎?中外臣僚,咸知予務實之意,勿使開言路三字,歸於虛文而益務獻芹之誠。」
命革罷幸州江邊及各道、各邑、各浦,自內司創設無名之稅。
備邊司啓:「卽見平安監司洪祐吉所報,則以爲:『支勑當頭,經紀措劃,不容虛徐,一勑所費,統計爲八九萬兩。而挽近勑需,盡入逋藪,各邑時存,僅爲二萬七千餘兩銀,用餘爲七百兩。不足之數,以時價貿入,則有錢五六萬兩然後,可以排比。本營所納均廳耗作錢零在三萬二千六百餘兩、戶曹納各樣錢二萬一千三百餘兩,合五萬三千九百餘兩,姑先推移備用,待秋拮据,則在京司不過幾月寬限,在本營庶可一分紓力爲辭矣。客使供頓之費,今方料理,而所需之年逋歲欠,趁期收合,萬無其望。依所請許施,而上納待秋一一拮据,毋或漫漶事,分付道臣何如?」允之。
以李豐翼爲吏曹參判,趙獻永爲刑曹判書,洪淳穆爲黃海道觀察使。
前掌令韓容悳陳勉疏。批曰:「所陳,不無可採。當留念矣。」
持平安致默安致默疏陳六條:敦聖學、公選擧、開言路、擇守令、抑奢侈、正風俗。批曰:「六條敷陳,皆切於時務,予庸嘉納矣。」
1月18日
[编辑]十八日。勸講。
召對。
大王大妃敎曰:「曾前轝士抄出之時,每有不善察飭之歎。饒戶豪民,太半見漏;貧窮殘獨,偏被侵困。此專由於京兆五部吏屬之作奸。而亦多有冒稱假託於應頉名色而圖免者。則畢竟苟且充數之弊、誅求討索之患,自歸於窮蔀無告之民,遂爲閭里間一大疾苦。言念紀綱,極爲駭歎。如或如前雜亂,不善操束,則自有處置之道,自京兆堂上以下,斷不容貸矣。廟堂進來京兆堂上,以此意嚴飭。此時部官尤,當專擇,一體分付。」
大王大妃敎曰:「庶類許通,卽我列聖朝曲遂萬物之盛德大惠,而許通多年,尙無實效。雖良質美才之卓然出人者,一號爲庶,鐵限限焉。彼亦世族之裔,天賦未殊,擧而錮之無用之地,已屢百年,亦物理事勢之行不得也。自今爲始,無拘舊規,惟才是用,俾無抑鬱之歎事,分付兩銓。」
大王大妃敎曰:「究厥情狀,則前後所爲,莫掩其樂禍喜事之跡矣。放逐罪人蔡龜淵、薪智島還爲安置。」
國葬都監啓:「謹稽《補編》,服玩秩:『冕、圭、衣裳、中單、蔽膝、佩玉、方心曲領、綬大帶、赤舃、紅襪,自尙衣院造成。冕、圭若用常御,則勿爲新造。鏡匣、梳函,亦用常御,則勿造』事載錄。而甲午、己酉,竝以內下入用,只几、杖自都監造成矣。今番則內下與新造,豫先稟定,然後可以擧行,何以爲之乎?」敎曰:「依己酉年例擧行。」
右議政李景在辭本兼諸職疏略:「臣冒膺中書之命,而又叨專對之任,鼎席之重,萬萬非如臣庸陋所敢當也,原隰之役,萬萬非如臣衰朽所堪任也。冒羞出膺,拚命直前,材器之不稱,氣力之不逮,自知甚明,而有未敢辭矣。辭陛在邇,往來將費半年,相府重任,豈可虛緳於出疆之身,一任其關廢哉?至若藥院提擧保護之責,尤不可一日暫曠。乞稟東朝,將臣本兼諸職,竝卽鐫改以便公私。」批曰:「今日使事,旣重且大。卿於拜相之初,慨然膺命,寔出體國之誠,而慈聖之眷畀方隆,卿之報效,豈有方域內外之殊哉?時相之奉使出疆,已例亦多,何必辭巽乎?所辭藥院之任,今姑免副。」
奉常寺以「東耤親耕田所種九穀,例於先農祭後付種,而今年旣未行祭,過元定日後,卽爲起墾播種」啓。
1月19日
[编辑]十九日。詣殯殿,梓宮書『上』字,結裹後,行別奠。
勸講。
召對。
大王大妃敎曰:「近來漕弊,無所不有,奚但故敗之爲可疑哉?且以故敗言之,道臣之論啓,該廳之稟覆,何嘗不據法張皇乎?終未聞明其故敗,依律行法。但聞臭載之報,前後相續,無乃據法之說,出於文具而然乎?似此非難處之事,每歎紀綱之廢弛,亦爲朝廷之恥也。廟堂以此意分付湖西道臣處,在囚諸漢之致敗情節,嚴覈得情,卽速馳啓。」
1月20日
[编辑]二十日。勸講。
大王大妃敎曰:「六臘大政之每有飭敎,本非文具,而竟歸文具,則此非銓官之咎乎?銓衡,重任也。況在今日,圖報之念,應有倍於常時,今此飭敎,必不視之以文具矣。初仕之極選、守令之愼擇,此關來後之著績,而凡厥恢公疏鬱之政,都在物論之厭服與否。今不多辭申飭,以此意分付兩銓。」
都政:以宋來熙爲司憲府大司憲,申轍求爲司諫院大司諫。
特擢鄭瑬爲都總府副總管。
1月21日
[编辑]二十一日。勸講。
召對。
大王大妃召見時原任大臣、禮堂三使臣〈三使臣辭陛也。〉。領府事鄭元容曰:「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尊號,向伏承更待下敎之慈敎矣。臣等相議後,更有所稟達者,敢此求對矣。」領議政金左根曰:「兩慈殿上號,因東朝下敎,姑爲停止。而第以事體言之,因山前擧行,允合象平昔之義,恐不當以哀遑因循,故臣等相率請對。伏乞亟賜兪音焉。」大王大妃曰:「當此罔極之中,如此張大之擧,有所如何?姑待卒哭後爲之,似合事理。卿等須深量處之也。」左根曰:「留待卒哭後,雖出於哀遑不暇之聖意,而因山前擧行,允合情禮。伏願亟賜兪音焉。」大王大妃曰:「向承大行朝至懇,雖不得已勉從,而當此之時,尤增罔極,有所不忍者矣。」左根曰:「旣是大行朝未卒之典,則迨此因山前,克行縟儀,實是神理、人情之不得不然者,故敢此仰達矣。」大王大妃曰:「今日張大之擧,追念增慟,而今聞卿等之奏,其在仰體昔日之義,人情固然。雖不得已勉從,而儀節間,似多難便之端。卿等筵退後,當有下敎矣。」左根曰:「上號事,旣承兪音,進號日字,令該曹推擇擧行何如?」大王大妃曰:「尊號節次,從當下敎,而進表裏一節,置之可也。」左根曰:「年前以經費不足,原包蔘八千斤外,加定五千斤,以爲作銀補用矣。見今支調,比曩時尤爲窘絀,二千斤更爲添付,則當爲七千斤,而與元包總計之,爲一萬五千斤矣。收稅之節,使譯院量宜磨鍊,俾敷需用恐好,故仰達矣。」大王大妃曰:「苟利於國用,則今始變通,尙云晩矣。依所奏施行可也。」左根曰:「聞象胥之言,則包蔘收稅,恰爲二十一萬兩,而譯院公用條六萬兩除之,其餘十五萬兩,補用於某樣經費,則其於裕財之道,莫過於此矣。」大王大妃曰:「當商量爲之,而包蔘別將則依古例,以義州人爲之可也。」三使臣進前〈兼使李景在、副使林肯洙、書狀官洪必謨。〉。大王大妃曰:「西路事勢,誠難形言,沿路饑荒,勑期又迫,極爲憫然。須各別飭諭于方伯、守令,使之精白對揚可也。」景在曰:「西路勑需,挽近以來,枵蕩無餘云。如此大事,將何以經紀乎?不勝憂憫矣。」大王大妃曰:「勑需錢自來有定,何至如是蕩竭乎?」景在曰:「紀綱解弛,法度頹廢,列邑之蓄儲俱罄,一無留置云矣。」大王大妃曰:「然則勑需皆歸於何處乎?」景在曰:「營邑公用窘絀,每爲挪貸,未卽充補,且有監色輩之欠逋,至於此境云矣。經費之資,必生於民,而此若一切嚴防,則亦恐難經紀大事,誠甚憫迫矣。」大王大妃曰:「當令廟堂商議爲之矣。卿須平安往返可也。」
召見守令、邊將初仕人。大王大妃曰:「守令卽牧民之官也,邊將卽積仕之人也,初仕人卽日後爲守令者也。其能報答之道,果皆著念乎?近來百弊生於傷廉,若或犯贓,陷於罪過,則豈不大可懼乎?其各勉之。」仍命承旨:「此筵敎謄出頒布,使守令、邊將初仕人,一一聽之可也。」
以洪在喆、李敦宇、趙得林、洪鍾應、尹致定,差勸講官。
備邊司啓:「卽見水原留守南秉吉狀啓,則以爲『營屬支放不足,每年爲三千兩。某樣錢限一萬兩,趁卽劃下,立本取殖,外帑庫每年封樁錢一千六百兩,亦許取用事,請令廟堂稟處』矣。年例耗作,旣入於蕩還之中,則支調不繼,勢固容然,而且無從他彌縫之道。年前本司別置錢中南漢山城貸下七千兩,使之移劃之意,分付該營,外帑封樁錢一千六百兩,亦許取用,以爲立本分排何如?」允之。
山陵都監啓:「陵所近於兩陵局內,火巢似無加拓之地,而四標界限,不可不分定,令禮曹及京畿監司,眼同地方官擧行何如?」允之。
大王大妃敎曰:「幸州江邊收稅創設之金定奎等,移送秋曹,嚴刑遠配;其時次知中官,施以刊削之典。」
大王大妃敎曰:「罷拜峯牧場。」以但有所費,難期實效,今姑撤罷。
1月22日
[编辑]二十二日。勸講。
召對。
召見京畿監司趙在應。辭陛也。
大王大妃敎曰:「日前靈巖、羅州臭載事,令湖西道臣嚴覈馳啓矣。今此礪山等邑,又何以致敗論乎?漕法盡廢,一任此輩之偸竊防納,無所不爲,以肥牟利奸細之徒,而國計之哀痛,民生之殿屎,置之度外,則仁愛之政如此乎?觀此査啓,其爲作奸故敗,不待更問。此不可不依律處斷,令廟堂稟處。」
1月23日
[编辑]二十三日。備邊司啓:「以靈巖、羅州臭載事,有旨令廟堂稟處矣。今此臭載,可疑者甚多。裝載穀數之各供相左,一也。沙嶼水沈,初非全船覆敗,設或霑墊,石數則當自在。鉤拯與否,初非可論,則所謂未鉤拯之若是夥多者,二也。龍安穀之稱以未載者,勘合記則自在,三也。七月裝發之十月始到通津,四也。節節破綻,事事訝惑,作奸之眞贓,不翅和盤託出。慈敎截嚴,漕法至重,其在懲創之政,船主及沙工之合施一律,無容更議。金云千、蔡元西兩漢,令畿營捉上,施以梟警之典,格軍竝嚴刑一次懲勵。礪山、龍安騎船色吏之借名替行者,各嚴刑一次,定配;礪山色吏之躡後觀望,晩始自現,顯有和應之跡,嚴刑二次,島配。穀主官之不能操束,地方官之不善檢察,俱有其責,礪山、金堤、臨陂、龍安倅及通津前前倅,竝令該府拿勘,而金堤、臨陂之竝與假色吏而初不騎船,事甚駭然,添問目捧供何如?」允之。
召對。
勸講。
1月24日
[编辑]二十四日。勸講。
召對。
大王大妃敎曰:「事之駭惡,莫甚於幸州江邊收稅之說。而今旣禁革,因此更有處分矣。京外雜類之憑藉宮房、內司,作弊外邑者,前後申飭,不啻截嚴,而此輩作弊,迄無已時。終未有一道臣、一守令遵奉列聖朝受敎、擧法啓聞者,畏怯觀望而然乎?士大夫之巽軟無能,乃至於此,誠可謂之寒心矣。挽近以來,則其所憑藉,又非但宮房、內司也。各司、各營以至於卿宰大家,莫不入於此輩之藉賣,而開洑也、築堰也、採礦也、設庖也,種種騷擾,無所不有。沿海浦港,魚鹽爲之蕭瑟;封山關阨,樹木爲之童濯。僞造量案而白奪民田者有之,詐犯公貨而蕩盡民産者有之。千頭萬端,無非此輩之興妖作怪,則哀我斯民,何以聊生?言念及此,痛矣痛矣!廟堂申飭,未嘗無之,而竟視文具,一無實效,遂至於煩此下敎。其於治體,果何如哉?所謂都賈,又何名色也?通邑大都,遐土僻鄕,處處盤據,物物拘執,低仰價直,操縱賣買,討索侵困,惟意充慾。各該地方,應有官長,而若未聞知,初不禁斷,一任吾民之受病於此輩,其爲駭惋,又不勝言。今此飭敎,頒示八路,凡有如前憑藉作弊者,邑而報營,營而啓聞,登卽依法施律。目下所謂都賈名色,一竝嚴加禁革,而如有日後復踵前習者,隨其現發,各別嚴繩事,分付廟堂,嚴飭京兆,行會於八道、四都。」
備邊司啓:「礪山等四邑大同船船主及沙工,施以當律之意,草記啓下矣。奸頑蔑法之徒,庶或知戢,而因此事端,有所操飭者,船主、沙工輩之邸債是耳。此輩旣乾沒公穀於裝載之初,遂圖出邸債於上納之時。爲京邸者,利其滋殖之無厭,爲船主、沙工者,幸其勘納之趁期,便同和應,遂成痼瘼。此弊不祛,則原竇自在矣。待執籌船下去,令三南道臣,行關兩稅裝載各邑,査問船主、沙工後,邸債所報之已滿倍殖者,本文記收聚營庭,一竝爻周。設有不得已出債磨勘之事故,日後備報,無過倍殖之意,成節目,報本司反貼施行事,行會三道道臣處何如?」允之。
1月25日
[编辑]二十五日。勸講。
召對。
大王大妃敎曰:「此囚罪犯之臚列於道啓者,卽掀露無餘之跡也。豈可尋常處置乎?豐川前府使申命溵,令該府以道啓內辭意發問目,各別嚴刑,一一捧口招以入。」
以金炳學爲吏曹判書,鄭基世爲兵曹判書,趙得林爲判義禁府事。
1月26日
[编辑]二十六日。勸講。
召對。
大王大妃敎曰:「噫,渠雖武人,本是名族,獨不念乃祖之世受國恩乎?貪饕殘虐,若是狼藉,竟使無辜之民,不堪怨毒,胥陷於犯分興擾之罪,可謂忘先負國天良都泯者也。比年以來,諸處事變,渠亦聞知,全不懲畏,而敢肆惡習,尤豈非無嚴之極而怙終之大者乎?其在生道殺人刑期無刑之義,身首異處,以警將來,實非過重,而特念議功之意,付之次律。禁堂開坐通衢,大會民人,申命溵更加嚴刑一次後,金甲島圍籬安置,三倍道押送。決杖時百官序立,以爲知恥知懼。」
以曺錫雨爲弘文館提學,金炳冀爲判敦寧府事,宋應龍爲刑曹判書。
1月27日
[编辑]二十七日。勸講。
召對。
大王大妃敎曰:「觀此畿伯狀啓,又不勝駭然矣。事係査報營門,則雖尋常罪人,未見決處之前,不可自邑擅放。況此漢等罪犯,爲何等事也,而從其所願,任便行止乎?以此推之,凡今日任職居官者,法之一字,廢而不講,從可知矣。令前逃躱之說,所不敢輒告於小邑官長,而今於此事,乃有此說乎?通津府使閔羲敬,令該府拿問嚴敷,捧口招以入。該府吏校,必有符同爲奸者矣。捉致營庭,窮覈馳啓,在逃之漢,嚴加譏詗,不日捉得事,竝爲分付於兩捕廳。」
副護軍金鎭衡上疏,論時弊。其頭辭有曰:「翼考繼旣絶之緖,天心悅豫,太母定大倫之統,群疑渙釋。神人之積鬱始伸,朝野之欣忭惟同。」仍陳:「宮府俱枵,倉庫盡竭,頒祿難繼,賑餉莫擬,而貪官汙吏,侵虐無度,稅糴都歸私橐,軍額盡入虛簿。今若澄源杜弊,其必敎之以道而後,可期於變之效」云云。批曰:「省疏具悉。」
大王大妃敎曰:「金鎭衡之疏,滿紙張皇,何其畫出時弊也?況其神人之積鬱始伸云者,此何語也?挾雜無狀之跡,極爲可駭。施以竄配之典。」
1月28日
[编辑]二十八日。勸講。
召對。
院議啓〈行都承旨李載元、左承旨徐承輔、右承旨金壽鉉、左副承旨姜蘭馨、右副承旨鄭泰好、同副承旨李鍾淳。〉,請金鎭衡快正典刑。批曰:「聲討非喉之責,何必如是?」
玉堂聯箚〈應敎趙用夏、副應敎兪致範、校理尹致賢、韓鎭棨、副校理趙昌和、黃正淵、修撰李心宰、宋熙正副修撰洪軒鍾。〉,請金鎭衡快正典刑。批曰:「其言之究說不得,只是積鬱始伸一句語也。若謂全篇盡是窮凶絶悖,則爾等之言,亦太不稱責矣。」
兩司聯箚〈執義李廷斗、司諫洪承億、掌令鄭顯德、獻納李友燁、正言金炳翊、高時勉。〉,請金鎭衡快正典刑。批曰:「其言之究說不得,已諭於堂箚之批矣。東朝處分,出於十分斟量,何必紛紜乎?」
1月29日
[编辑]二十九日。勸講訖,領議政金左根曰:「日前金鎭衡疏事,處分非不至當,而其所遣辭,究說不得,只見其駭妄無嚴之極。臺閣聲討方張,而大抵罰止竄配,太涉惟輕,故敢此仰達矣。」左議政趙斗淳曰:「金鎭衡疏,名以說弊,而一二句語,包藏隱暎,絶悖至凶。所謂群疑何疑,久鬱何鬱?事係重敬,臣不敢臚陳,而倡出千萬不當之說,甘犯千萬罔赦之罪。今若以疎逖貿昧,罪止竄配,則群情憤痛,恐無止熄之日。臺閣聲討,必將繼發,亟允其請,是臣區區之望矣。」敎曰:「當仰稟東朝矣。」
召對。
二月
[编辑]2月1日
[编辑]初一日,壬申。詣殯殿,行朔奠。
大王大妃敎曰:「金鎭衡事,思之多矣。其所謂極言時弊,若出於名節自修之士,則非曰不可,而以此人而有此言,誰將以爲慷慨論事乎?一則挾雜也,二則�覬也。而遂至於驚心駭目之語,乃敢平平言之。無恥無識之類,必不自知其干犯罔赦,而徒懷以言獲罪之歎,則其亦難解之惑。故十分斟量,竄配示警矣。臺論如此,其在明好惡懲淑慝之義不可一向靳持。金鎭衡,施以島配之典。」
院議啓〈左承旨徐承輔、右承旨金壽鉉、左副承旨姜蘭馨、右副承旨鄭泰好、同副承旨李鍾淳。〉,請金鎭衡事,亟允群請。賜批不允。
玉堂聯箚〈應敎趙用夏、校理尹致賢、韓鎭棨、副校理趙昌和、黃正淵、修撰李心宰宋熙正、副修撰洪軒鍾〉,請金鎭衡事,亟寢成命。批曰:「島配足懲其罪,而餘無足深究,何至紛紜如是乎?」
以洪遠燮爲司憲府大司憲,朴孝正爲司諫院大司諫。
三司合啓〈大司憲洪遠燮、大司諫朴孝正、司諫吳俊泳應敎趙用夏,掌令柳道彙,獻納兪致範、校理韓鎭棨、尹致賢、副校理趙昌和、黃正淵、正言朴昌壽、修撰李心宰、宋熙正、副修撰洪軒鍾。〉,請金鎭衡拿鞫。批曰:「挾雜�覬之外,有何窮覈之端乎?島配重典,足懲其罪,更勿煩瀆可也。」
2月2日
[编辑]初二日。勸講。
召對。
成均館以「居齋儒生等,今日夕食堂,不爲設行。問其捲堂之由,則諸生等書進所懷,以爲:『國恤成服時,有受服次,至于己酉、丁巳遵行之規,故依例分付於該吏,則謂「有泮堂新節目,而盡爲除減」云矣。探問事由之際,不意觸怒師席,黜罰十二人於成服前哀遑之中。其罰名有曰:「壞損事體,毁滅國法」。不敢冒此罪而居此齋』云。以卽爲還入之意,多般開諭,終不回聽」啓。敎曰:「諸生所懷,可知其抑鬱矣。聖廟空齋,一時未安。方有慈敎,卽爲還入之意,曉諭可也。」
大王大妃敎曰:「無論得失之如何,師生之間,有若紛爭,爲諸生慨然矣。雖然,前泮長豈無所失哉?諸生受服之助給與否,只當論例之有無而已。安有載在令式,斷不許施之文,而乃謂之毁滅國法乎?設令諸生有昧例之失,不思委曲分曉,而輒加黜罰,殊失朝家優容禮待之意。前泮長尹定善,施以譴罷之典。諸生等受服助給之節,泮長親執詳査已例,以爲啓稟定式。」
成均館又啓:「謹依慈敎,取考丁巳國恤時謄錄,則諸生受服等節,已有其例。今亦依此助給,使之永久定式何如?」允之。
以任百秀爲禮曹判書,趙成夏爲吏曹參議,姜時永爲藝文館提學,金元植爲成均館大司成。
2月3日
[编辑]初三日。勸講。
召對。
戶曹啓:「收租修正,何等審愼?而取考湖南收租與年分成冊,則靈巖、海南兩邑所在各衙門田結中三十一負八束,乃是年前不道罪人馹熺籍沒田畓,而今番混錄於新免稅坪,有若循例免稅者然。揆以法意,極爲駭然。道臣從重推考,各該守令,令該府拿問處之,收租與年分,成冊還下送,使之釐整,罔夜上送何如?」允之。
命:唐船之來擾海沿、潛蔘之和應售賣,痛加禁止。竝以此意,申飭開城留守,平安、咸鏡兩道道臣。因備局啓請也。
備邊司啓:「卽見全羅監司鄭健朝所報,則以爲:『咸平縣兩稅移屬漕倉後,加斛濫徵也,輸運浮費也,許多雜費名色,指不勝僂。行之四年,已入七年所納,民邑難支。惟願依前以京江船下送,竝爲初運載納,恐合便宜』爲辭矣。依所請施行,執籌船斯速下送,竝以初運磨鍊,毋或如前愆拖何如?」允之。
時原任大臣聯箚〈領敦寧金興根、領議政金左根、左議政趙斗淳。〉,請金鎭衡事,亟允三司所請。批曰:「金鎭衡事,情熊可惡,專在於以渠爲人,而敢論時弊,至於可駭之句語,全是無識之口氣。則其無窮覈之端,可以知也。慈聖處分,寔出於淑人心靖世敎,而斟酌得中。卿等亦應欽誦矣。」
祭酒宋來熙上疏,陳勉,兼辭祭酒。批曰:「所陳,敢不服膺?至於成均之銜,此非卿可辭之日,卿其諒之。」
2月4日
[编辑]初四日。勸講。
召對。
黃海監司徐衡淳以豐川府起鬧之亂民吏校査覈事啓。敎曰:「當有東朝處分矣。」大王大妃敎曰:「官長之貪饕,吏屬之奸猾,皆可置法,不少容貸,而惟時興擾之民,語其情則不堪愁苦,遂陷於罪者也。從而刑之,其亦慼矣。雖然少拂其意,則聚黨起鬧,干紀犯分,視同豪擧。近日民習,往往如此,敎化不明,良可悼歎,而有不可一任其驕悖。今此豐川吏民事,必須務得平反,寬猛適中,査啓,令廟堂稟處。」
以南性敎爲司憲府大司憲,尋遞爲吏曹參判,李鼎信爲司諫院大司諫,李鳳周爲三道水軍統制使。
金吾堂上聯疏〈判義禁趙得林、知義禁沈宜冕、同義禁李承輔、金在顯。〉,請金鎭衡島配之典,亟收成命。批曰:「適輕適重,自有權衡,則臺閣之連日爭執,已涉太過,況金吾乎?卽爲擧行。」
2月5日
[编辑]初五日。勸講。
召對。
大王大妃敎曰:「向者三都監別單付籤中減省浮文,庶有節費之效矣。內下錢三千兩,出付畿營,以爲少紓民力。」
永平君、昱,哀冊文書寫官差下。
以金炳學爲吏曹判書,李承輔爲參判,林永洙爲司憲府大司憲,睦仁培爲司諫院大司諫。
直閣會圈:『李世用、趙熙一、吳俊泳。』以李世用爲奎章閣直閣。
京畿監司趙在應以「爲罪囚防守,何等審愼,而使臭載之船主金云千,私自還家,致此漏網?通津前府使閔羲敬罪狀,請令廟堂稟處」啓。敎曰:「當有東朝處分矣。」大王大妃敎曰:「觀此畿伯査啓,則該府使之在任給由以致逃躱,昭不可掩,而乃敢推諉於空官之時者。本罪之外,此又罔赦,所當加律。而姑附惟輕,罪人閔羲敬,勿揀赦前。」
義禁府以「金鎭衡,康津縣古今島,島配」啓。
2月6日
[编辑]初六日。勸講。
召對。
備邊司啓:「山陵都監工匠所需前畫,今幾告罄矣。惠廳米三百石、御營木三十同,更爲輸送何如?」允之。
咸鏡監司李裕元以「甲山府使李𰟰撤店時,不有營飭,無名私錢,恣意分族,甲邊勒徵,冤聲狼藉,爲先罷黜事」啓。敎曰:「撤店之際,慮必有此弊,故前此慈敎,不啻諄複者也。該倅事,極爲可駭,拿問嚴勘,其代,令該曹各別擇差,催促下送。」
2月7日
[编辑]初七日。勸講。
召對。
諭祭酒宋來熙,曰:「日昨疏批,略敍予耿耿側席之思,卿庶諒悉矣。崇儒重道,卽予家法。在昔沖辟御極,必先旁招俊乂,干旄束帛,不容虛徐者,誠以宿德邃學,朝夕左右,啓沃薰陶。然後可以丕輔君德,弘濟時艱。予雖藐昧,尙知急賢之爲先務也。以予否德,叨承艱大之遺,澟澟乎臨深履薄。萬機之繁,仰貽東朝宵旰之憂,慈化誕敷,庶政修擧,而上以答天命之眷顧,下以副人心之蘄嚮,寔大有爲之會,而惟得與共理,以資篤棐者,非賢曷以?賴有二三元老,賢勞廟堂,予方恭默仰成,而亦深有望於林下宗師者,蓋其志在致澤,休戚與同之義,宜無間於在廷在野也。卿以大賢肖裔,厚被三聖朝禮遇之隆,劬經篤學,冞堅素履,衛道扶世,克紹先志,以先正輔佑我聖祖之心爲心,則尙阻羽儀於禮羅之廷。懷寶獨善,囂囂若無意於堯、舜君民,已非所以趾美之意,而試觀今日國勢之杌隉。民生之困瘁,俗化綱紀之頹弛,比昔年盛際,尤當如何?汲汲求賢,如渴思飮。惟此時爲切,且予於下室饋奠之暇,嚴廬哀號之餘,仰遵列聖之故事,俛從先賢之定論,方始講學,冀有將就。卿於此時,忍復浼浼於匡拂訓迪之責,而不思所以出而膺之,則是豈追先報今之道乎?況我慈聖敦召之命,出於好賢必致之衷,不待予言之覶縷,卿必有犂然於斯矣。寡躬成就,待卿誘掖,時政得失,待卿獻替。卿其不日簉朝,毋孤予跂望之切。」
諭副護軍趙秉悳,曰:「尙賢遵道,君上之所以共理治化也;劬經績學,士子之將以贊襄德敎也。是以誠心招徠,有必致之術,安性閒居,無長往之義。今玆別諭,豈偶然哉?藐予沖人,纘承丕基,慟弓劍之莫攀;懼艱大之未堪。賴我慈聖敎誨之勤,庶弛小子宵旰之憂,而甘盤舊學,根基未固,尋行數墨,亦所昧昧。不有篤行宿望之士,朝夕納誨,左右導迪,則句讀之離合,尙患梗澀,言行之畜德,尤何可論?爾以故家賢冑,學有淵源,所讀者孔、孟、程、朱之遺書,所講者堯、舜、禹、湯之心法也。養德邱樊,士林爲之矜式,棲遲衡泌,朝野想其風度。粤自大行朝在宥之日,屢勤旌招之禮。逮至我東朝殿下,閔予學業之未進,思得養正之方,深以啓沃之責。望於法拂之士,好賢之誠,不啻緇衣白駒,則斯豈非明體達用之儒;羽儀展布之會乎?肆予承列朝已行之典,遵古聖讀禮之訓,嚴廬講對,日接儒學。政須鴻碩之資益,底于緝熙而光明,生芻嘉客,庶金玉之不遐;束帛賁園,佇比賢之膺吉。玆宣十行召諭,庸敷一段衷曲,爾以依望北斗之心。亟斷固守東岡之志。卽起簉朝,將就予日月之學,宥密予夙夜之命,以副側席如渴之望。」
諭副護軍金炳駿,曰:「皇天降割,奄遭崩坼之變,旬朔屢改,哀慕如新。藐予沖人,叨承艱大之遺,懼不克負荷,幸賴慈聖遇物之誨,庶有蒙養以正之功,而甘盤舊學,尙玆罔顯,未聞修己之要道、出治之大本,自省漸恧,不覺惕然于心。勉循讀禮之義,方行開講之規,其所以薰陶涵泳,裨益弘多。惟邱樊宿德之士,是望是須。爾以詩禮古家,多識前言往行,篤於踐履,夙有蘊抱,屢被大行朝旌招之恩,蔚然爲士林之所矜式矣。畎畝致澤之術、經幄啓沃之謨,必有平素之講劘者。則其在追先而報今,不當懷道而獨善。且値擧國奔問之日,實非君子鞱邈之時。念爾衡泌之居,不遠伊邇。幡然羽儀,固當爲諸儒賢先矣。東朝敦召之敎,尤爲懇摯,一直浼浼,便欲長往,則是豈予厚望於爾也哉?人主之招徠巖穴,必欲積誠而致之者。雖在德立治成之際,猶復汲汲於是,矧子嗣服之初,求助之切乎?爾其亟體至意,不日簉朝,左右予輔導予,俾有開發將就之效,庸副予側席如渴之思。」
諭司直李敏德,曰:「嗚呼!皇穹不弔,大行大王,奄棄臣民,歲時載嬗,眞遊日遠。惟予沖人,纘承丕緖,痛深靡逮。幸賴我慈聖勉循至情,恩勤敎詔,深惟典學之重,不可以虛徐,思致林下宿德,以啓迪我寡躬。予惟士之爲學,始自灑掃應對,終之天德王道,蓋將以需世而致用也。獨善其身,永矢不告,豈士者所欲哉?爾以世有賢德之家,早事爲己之學,師友講習,厥有淵源,反躬實踐,造詣醇深。居家爲政,不出孝友,而聲聞四達,遂膺帛璧之聘。巋然爲士林之望,而白駒在谷,遐心莫回,以明體適用之學,爲抱道長往之計,是豈所望於爾者哉?嚴廬開講。寔遵我列聖朝攸行。方與儒學之臣,式日講討,而眷彼林樊,我心如渴。爾雖欲固守嵁巖,不渝貞吉,獨不念堯、舜君民之志,乃伊昔所自期者乎?方今春漏漸稀,晉接多時,幡然來造,克展素學,亦豈非爾之所欲乎?玆敷十行之諭,虛佇三晝之筵。爾須亟體至意,式遄其來。」
諭副司直任憲晦,曰:「皇穹不弔,先王奄棄臣民,易月之制己過,復土之期不遠。藐予沖人,奉慈聖明命,寅紹丕基,夙夜慓慓,懼不克負荷。周王之哲命在初,甘盤之舊學罔顯,所以日開講筵,思欲以進德修業。則干旄束帛,旁招俊乂,何時不急先務,而此時啓沃之方,顧不在於碩學、宿儒仔拂牖掖也哉?爾以林下讀書之士,早得師友之益,深究聖賢之學。粤在大行朝,已在旌招之列,而固守東岡,永矢考槃。蠱之上九,雖貴高尙,士之出處,惟觀其時,則試以今日爲何等時也。新經巨創,治未徯志,方在沖齡,學猶昧方。誠得賢士,羽儀明廷,出入筵席,寡躬之裨益弘多,百僚之矜式有所。堯、舜君民,此其時矣,程、朱道學,可以行焉。爾亦以追先報今之義,一伸奔慰之誠,兼效輔導之責,豈不允合於出處之時義也?春晷方舒,寸陰可惜。予方側席而竢之。」
以鄭天和爲司諫院大司諫,申觀浩爲刑曹判書,李敦榮爲判義禁府事。
2月8日
[编辑]初八日。勸講。
召對。
戶曹以「金堤、萬頃、全州益山郡屯稅中一千兩,依前納于明禮宮,其餘一竝還屬餉廳,所謂導掌名色,永爲革罷」啓。敎曰:「明禮宮所納外,竝付屬于興宣大院君宮。」
備邊司啓以「黃海監司徐衡淳査覈豐川民擾事狀啓,有旨令廟堂稟處矣。所謂朴麟熙之爲亂囮,盧基周之爲亂媒,邑屬中罔赦也。黃基正之作頭咆喝,尹章彦之發通起鬧,亂民中罔赦也,竝嚴刑島配。其餘吳德宜等七人,竝遠配。第以斗小之邑,冤徵至爲六千金,安得無俶擾乎?前倅贓條,令秋曹督捧,官屬所犯,令本道監營,一一還徵後報司之意,分付何如?」允之。
2月9日
[编辑]初九日。勸講。
召對。
2月10日
[编辑]初十日。勸講。
召對。
大王大妃敎曰:「卽見山陵都監所報,則舊陵基始役後,得靖陵遷奉前哀冊文及贈玉,尙在舊壙中云。其移奉與埋安之節,收議于時原任大臣,其所得石儀之入用當否及舊壙內外梓宮板木移出與否,一體收議。」
禮曹以時原任大臣收議啓:「領府事鄭元容以爲:『靖陵遷奉舊基灰板之間,奉出哀冊文玉六十片及贈玉片,令禮官陪進于靖陵。埋安於曲牆外近處,而似當有先期告由之節。外梓板之淨燒,舊石儀之移用,俱有可援之例,而事係愼重,不敢臆對,惟願博詢而裁處』云。領敦寧金興根、領議政金左根、左議政趙斗淳議同,請上裁。」敎曰:「當仰稟東朝矣。」大王大妃敎曰:「依諸大臣議施行。」
次對。領議政金左根曰:「量田之有年條,卽王政所以正經界也。肅廟庚子以後,汔不改量。上而國計日蹙,下而吏奸日滋,處其中而民受其害。見今百度俱弛,收拾不得,經界一正,庶幾救萬一之效。且各隨事力,不必諸道同時竝擧。今年行幾邑、明年行幾邑,要之以數三年爲限,而冗費所出就田結中略略分排,亦量田古規也。以此意行會八道、四都,自今冬爲始,守令殿最,先以量事勤慢題評,而黜陟之道臣及居留,自廟堂隨所入聞,以爲警飭,期有實效何如?」允之。又曰:「朝家所以置郵者,以其有傳命也。是以賜位土立善馬,使之相資,而近來驛弊滋甚,或營梱幕冊,勒授駑駘責出幾倍之價,或富家豪戶,脅奪膏腴,遂成永失之土。幾至無土無馬之境,寧不駭然?令各該道臣嚴明査櫛,期絶弊源,而如或因循隱匿,不遵令飭,則該郵官施以竄配,道臣從重論警何如?」允之。又曰:「纔以驛弊仰奏矣,郵官若一迎送,則爲站受弊,無有紀極。馬匹責立,人夫雇貰,徵戶斂村,蕩殘相繼,而在前則郵丞瓜朔前,未有移遷者,近來則未滿朔而多有啓請差代之例。此後瓜限前,勿使遷動何如?」允之。又曰:「外道營邑庫債之弊,有難枚擧,而完營均役、賑恤兩庫記留錢之爲該掌輩翻弄,以公貨而營私利,爲營下民厲階久矣。毋論事勢便否之如何,兩庫放債一款,革罷後乃已。令道臣親執文簿,査櫛其虛留,一倂收刷後,作穀於道內各邑,以爲立本取耗之地,則此與營下設庫無異,而除民大害則明矣。請以此嚴飭。」允之。又曰:「都下竊發之患,挽近尤甚,而究其所以,則雜技之害,十居七八。此不嚴禁,弊有所難言者,分付刑、漢兩司及兩捕廳,使之各別詗捕,照法勘斷,而此輩多有依託法隷,不敢關涉。自今以後,毋論宮家卿宰,毋或匿置,有不悛而入聞者,宮監從重科治,家長草記拿處何如?」允之。又曰:「籌司之設而政府之爲閒司,揆以名實,有識之恒所慨歎,而向伏承慈敎以後,退與諸僚,商確其變通之方而籌司創置,亦三百年于玆矣。姑以啓稟及薦望等事,量宜分屬於兩府,如宋之中書樞密,竝與擧行。該掌吏移差及諸般條件,成節目啓下,遵行恐好。」敎曰:「以此定式也。」左根曰:「文武相見事,向承日後登對時稟處之簾敎矣。文武體統之截嚴,其來已久,而第文宰從一品以下正卿之於武宰,酬酌之際,稍示相敬之意,而武宰所以自處則與前無異。時任捕將,則許令無礙出入於正卿所坐之處,則體統固自在,而朝廷忠厚之風,亦寓於其中。故敢達矣。」允之。左議政趙斗淳曰:「三南所在各宮無土收稅之自來都聚收納者,近雖革罷,而該道混徵取剩之弊,顧自如云。法令之不行,於此一事,可以類推。更爲關飭之後,如或有如前淆濫之入聞者,道臣及守令,爲先譴罷,作奸之營邑、吏胥,摘發嚴刑遠配何如?」允之。又曰:「堂后記注,卽史體也。上下酬酢,講筵解釋,苟或錯誤則所關甚大。一初之會,事務繁多,雙隻召接,述錄浩穰,實官仕進外假官極擇,凡懸頉者,一切勿許。日記正書後,承旨之考閱刪潤,亦院式也,以此嚴飭何如。」允之。
以李景純爲陪往大將。
2月11日
[编辑]十一日。勸講。
召對。
備局以「本司政府分掌節目入」啓。〈一,籌司之設爲邊政也。政府事權之專屬籌司,非古規也,今旣無以遽議通變,則姑以政府、籌司之應行事務條列門目。各自分掌,稱存名實,不甚偏係。故筵稟後,略成節目以爲遵行之地。一,今此諸務雖有分掌之異,而凡係文簿擧行等節,竝自備局主管。一,啓稟、行關、捧甘等之事屬政府者,以議政府爲稱;事屬備局者,以備邊司爲稱。一,諸凡京外稟啓與論報,各隨所管條件,政府、備局區別請裁。一,各項狀啓,謄報及外他文牒,亦爲隨所管以報。一,京司及外道文簿,雖政府所管者,竝來納備局,而自前例報於政府者,則依前直納政府。一,筵稟與啓辭,亦自政府、備局分其所管,各成謄錄,以置。一,政府之自前擧行者,竝自本府,依例擧行。一,毋論政府、備局廟務則一也,備局諸堂竝兼管政府事務。一,備局有司堂上兼稱政府有司文武備郞,亦例兼政府郞廳。一,薦望中統制使、平安兵使北兵使、會寧府使、義州府尹、東萊府使、江界府使、濟州牧使備邊司擧行,西北監司、四都留守、議政府擧行。一,將望及巡撫、巡邊等使,依前自備局啓,差宣撫按覈慰諭察理等使及繡衣抄啓,自政府擧行。一,議政府印信一顆造成,依備局印信例,同置備局,文簿成貼時,分管擧行。一,諸般事務,旣自備局主管,則竝以備局吏隷專管擧行。一,政府書吏五窠減額,權付於忠勳府、戶曹、兵曹、糧餉廳、長興庫,以爲待窠陞實之地,減額五窠料布,移付備局書吏。一,政府書吏所賴,本自至薄,而輪回所當藥色,卽支活之資也。今於書吏五人,移屬備局之後,則政府吏十人,依前輪當永勿違劃。○議政府所管,幸行、陵廟勸奬、祀典、辭命、使行、典禮、朝會、貢獻、科制、水旱、學校、印章、民戶、田政、賦稅、糶糴、貢市、蠲減、救荒、優恤、倉廨、漕運、移轉、堤堰、徭役、支供、官職、體統、任使、薦擧、褒賞、殿最、按廉、赦宥、刑獄、法禁、罪罰、議識、財用、摘奸、魚鹽、班儀、祿俸。○備邊司所管,事大、交隣、邊事、關防、城池、紀綱、操飭、烽燧、驛路、漂頹、討捕、船隻、松田〉
2月12日
[编辑]十二日。勸講。
召對。
備邊司以「陪往大將,例帶捕將矣。請左捕將許遞,以李景純擬入啓。」允之。
給襄陽府雪汰壓死人恤典。
2月13日
[编辑]十三日。勸講。
召對。
攝上加上尊號冊寶于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以權停例行陳賀于仁政殿,頒赦。敎文。若曰:
「殷有亮陰之憂,八域纏遏音之痛;唐用易月之制,兩殿擧上號之儀。禮遵已行,志承未卒。恭惟我孝裕獻聖宣敬正仁慈惠大王大妃,厚地資生之德、慈天廣覆之功,贊寧考代聽之治,配柔化於輝潤,啓聖嗣篤生之慶,奠洪祚於泰磐。恭婦道於三紀有餘,尙勤鏡奩之寓慕,隆母儀於千乘以養,每嘉縱筓之承歡。前後位號之彌尊,烝黎願戴,中間憂戚之屢閱,彼蒼難諶。迨沖人入承丕基,仰太母同聽庶政,天眷膺渭橋之璽,決龜策於橫庚,陰功敷元祐之簾,貽燕謨於翼子。亦我王大妃懿範,允邁古哲后徽猷。珩璜襲訓於名門,御黃裳而正位,紘紞闡化於中壼,載彤管而播休。禋宗宮而潔蘋蘩之供,僾僾然致敬盡禮,奉長樂而問寢膳之節,洞洞乎愉色惋容。敎令不出於閨闈,實由勤約之素性,謠頌目溢於寰宇,久切揚厲之輿情。逮前夏璿牒之辨訛,猗先朝瑤冊之志慶。十一紀使事,追想前烈有光,五百年宗誣,永湔宸孝攸格。繼志述事,飾賁典者至三,歸美推尊,回謙衷於籲五。若周室之頌妊、姒,惟盛德必受令名,追英廟之奉仁元,亦我家自有故事。嗟玉几末命之奄奉,伊金繩盛儀之遽稽。在今予小子,其承方深,如初禮之願曰,有前寧人攸受,敢忘率舊章之道。當法殿抗裘之初,旣效表裏之伸悃,逮台司登筵之奏,寧緩琬琰之揄徽?肆鳳曆諏卯建之辰,乃鴻號修未遑之典。惟其箋文、方物之封進,竝令權停,至若瑤鐫、寶盝之攝呈,仍用舊貫。乃於本月十三日,謹奉冊寶,加上大王大妃殿尊號曰『弘德』,王大妃殿尊號曰『正穆』。含弘之陰化丕暢,維德之行,居正之懿則斯存,於穆不己。先王觀可以比也。撫往歲愴慟冞新,人子心獨無恔乎?遇今日慶祝旋切,旣淸廟之祗告。又昕庭之播修,煥天日之繪摹。禮可緣情而起,沛雷雨之惠澤,仁則與物同化,自本月十三日,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戲,從此五福錫民,庶幾一國興孝。俾爾昌岡陵三壽,政切魯千歲頌祈,皆自樂草木群生,咸聽漢方春詔令。故玆敎示,想宜知悉。
〈藝文館提學姜時永製。〉命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王大妃殿加上尊號慶科,待卒哭後,擇日設行,而以除初試庭試磨鍊。因禮曹啓也。
命別歲抄書入。
以徐戴淳爲判義禁府事。
議政府啓:「卽見京畿監司趙在應所報,則以爲:『今此因山時,各驛人馬,聚待京中,許多糧料,區劃無路。依已例米太各一百三十石,令賑廳上下』爲辭矣。程站旣不遠,米太各四十石劃下事,分付賑廳何如?」允之。
2月14日
[编辑]十四日。勸講。
召對。
大王大妃敎曰:「山陵三年內進排柴炭及各種之減於儲置者,數目亦爲浩多。內下錢五千兩,出付畿營,以爲補用。」
加上尊號都監都提調以下,施賞有差。都廳李後善、鄭煥翼,竝加資。陳賀時禮房承旨申應朝,加資。
以金學性爲判義禁府事。
2月15日
[编辑]十五日。詣殯殿行望奠。
勸講。
召對。
召見黃海監司洪淳穆。辭陛也。大王大妃敎曰:「昨年水災以後,海西歉荒,目下民情未知何如,而專恃道臣之對揚。且來頭友勑之節,惕念擧行,使我百姓,無至侵擾可也。」又敎曰:「每聞海西唐船往來,與我國民和應云。此是人蔘潛商之計也。他國之人,以水路頻數犯越,亦大關慮,而邊禁蕩然,寧欲無言。若有一分國綱,寧有是也?此不可視之以尋常,先禁潛商。又飭沿海守令、邊將,使彼船更無得相和,而如此嚴飭之後,復有犯禁之民,卽施一律,以嚴國法也。」又敎曰:「向來以宮結『導掌』革罷事,已有所令飭禁斷,百姓想必便利矣。未知營邑何以措處,而無賴牟利之輩,本是奸細,必有嗾囑納賂,暗地沮戲,期欲盡充其慾。此專由於國法之掃地矣。若有如此之漢,先施極律後啓聞也。仍命今此筵說,頒布朝紙。」
大王大妃敎曰:「潛蔘自是邊禁,而況今蔘稅之取補經費,新有定式,則潛商之弊,豈可一任濫雜,不念其妨稅額而壞邊禁哉?潛造之禁,責在松留;潛越之禁,責在灣尹矣。雖然利之所在,犯之者衆,苟不淸源,法豈徒行乎?官若律身淸嚴,守法如山,人皆知貨利之不可誘,干囑之不可動,則其誰敢犯之哉?夫何法禁,反開利竇,豪校、悍卒,憑藉而操縱,圃戶、商民,牽連而狼狽。未見禁蔘之效,徒致擾民之歎,而潛造潛越則依舊自在。居留之職、鎭邊之任,地望何如,委畀何如,而乃不能令行禁止,百弊熄絶者,豈無所以然之故哉?今不索言,姑先戒飭。大抵一犯贓汙,則斷不容貸之意,自廟堂措辭行關。因此而又有極可駭歎者。海西沿海,唐船之往來無常,專爲潛蔘之故云。此事之關係虞憂,又豈但禁物之潛漏而已哉?道臣辭朝時,雖有所提及,而自廟堂一體關飭,嚴立科條,以爲肅淸海防,永杜奸弊。」
以朴承輝爲江原道觀察使。
2月16日
[编辑]十六日。勸講。
召對。
命畿營支勑時,籌司別置錢中一萬兩,畿邑大同米一千石劃下,以爲排比入用。因監司趙在應所報,有政府啓請也。
2月17日
[编辑]十七日。勸講。
召對。
因咸鏡監司李裕元狀啓以「爲開梁作弊,假託均稅,海帶都賈,請永爲革罷」,敎曰:「開梁作弊之嚴禁,假託均稅及海帶都賈之永革,實爲爽快,而以若道臣之威明,何不先此而禁革乎?以此觀之,則諸般弊端,尙或有漏網之慮,嚴飭列邑,益加禁察可也。廟堂更爲關飭。」
2月18日
[编辑]十八日。勸講。
召對。
2月19日
[编辑]十九日。勸講。
召對。
2月20日
[编辑]二十日。勸講。
召對。
大王大妃敎曰:「近來將家子弟,多由捷徑取官,習射習講全不留意。而且聞訓鍊院廨宇,將至頹圮云。實關戎務之興廢矣。見今度支經用不敷,其令訓局專任修葺,內下錢一千兩,以爲補用,而武士講習,各營將臣,另爲申飭勸課可也。」
以金壽鉉爲吏曹參議。
2月21日
[编辑]二十一日。勸講。
召對。
議政府啓:「卽見水原留守南秉吉狀啓,則以爲:『本營支放所需立本取殖次錢一萬兩,作穀於嶺南,名以甲子外帑穀,盡分取耗,勿入停蕩,則每歲耗條一千兩,可爲永久充補之方』云矣。此不可不變通者,而三南則年前釐整時穀摠無得加減事,已爲著式,請作穀於海西,穀名石數,盡分取耗,勿入停蕩等節,竝依施何如?」允之。
義禁府以「卽伏見各道放未放成冊啓下者,則全羅道羅州牧黑山島圍籬安置罪人朴慶善、慶尙道巨濟府竄配罪人徐召史、李禹銓名下:『放』字書下矣。三罪人罪名至重,不得擧行」啓。敎曰:「自有斟量,卽速擧行。」
金吾堂上聯疏〈判義禁金學性、知義禁沈宜冕、同義禁李承輔、金在顯。〉,請三罪人亟寢成命。不允。
2月22日
[编辑]二十二日。勸講。
召對。
以南性敎爲司憲府大司憲,鄭鎏爲司諫院大司諫。
2月23日
[编辑]二十三日。勸講。
召對。
給昌寧、密陽等邑燒死人恤典。
2月24日
[编辑]二十四日。勸講。
召對。
副司直李敏德陳疏辭職。優批不許。
2月25日
[编辑]二十五日。勸講。
召對。
2月26日
[编辑]二十六日。召對。
勸講。
2月27日
[编辑]二十七日。勸講。
召對。
命張世洽先付六品職守令,待窠差送。議政府,因慶尙監司徐憲淳狀啓以爲:「張世洽納錢三萬兩,備充軍威、丹城虛留還蕩穀給代之資,此與饑歲賑補無異,不容無酬奬之擧」有啓請故也。
刑曹啓:「有鄭寅敎爲名者,締結頑悖之類,欲推未瑩之錢,及夫査招,奸狀掀露,乃以挾雜之計,肆行無嚴之習,侵虐平民極矣。固當依律勘斷,而係是正科出身,依例移送義禁府勘處何如?」敎曰:「如此不法之類,豈可以正科待之乎?不必移送金吾,仍令秋曹,各別嚴刑,遠惡島定配。」
大王大妃敎曰:「今因鄭寅敎事,有申飭者矣。近來宮家下屬之憑藉怙勢,假稱分付,侵虐小民,其弊不一。隨其現發,斷當嚴處,而至若士夫家之私門捧債,尤極駭惡。其爲某某姓名,不無入聞者,如此之類,其可以士族視之乎?以各思自新,毋作盛世棄物之意,京兆五部,知委坊曲。」
2月28日
[编辑]二十八日。勸講。
召對。
經筵官任憲晦陳疏辭職。優批不許。
大王大妃敎曰:「《孝經》勸講,將於日間訖工矣。繼講冊子,問于時原任大臣,議定以入。」
咸鏡監司李裕元以「慶興府使尹𣇍牒呈內,本府城內望德烽燧將韓昌國,以豆滿江越邊有異樣人現形馳告,故卽使兵房軍官金鎔,申飭候望之際,「彼人來到江邊,乘氷彷徨,似有隔呼我人之狀」云矣。事係邊情,聞甚驚駭,府使卽爲馳往視之,則『江氷上,有人五名馬一匹。而三人則深目高準,睛碧毛紅,全髮薙頭,戴黑綃帽如鍮鉢樣子,眉上有帽簷。上下著灰色氈如周衣,內著紫紬氈袴,靴以黑皮上緣熊皮,至于膝,一人則帶劍,長可二尺許,一人荷鳥銃,與我國銃樣,稍大乍長,貌形服著,似是西洋之人,而二人則言貌服色,與厚春人髣髴,馬匹則色白而無障泥有韉,只掛鐙子矣。彼人投給一張書,故坼而見之,乃俄羅斯人,欲通物貨,有討答之意。故以此非地方官所擅,書給云,則彼人仍卽回去。而沿江上下把守諸處,嚴飭候察,而投來書原本,堅封上送』爲辭矣。挽近邊禁,雖曰蕩弛,異樣人之窺覘我境,以交易等語,肆然書給者,必有我人之私相和應,做出無前之事,此不可置而勿問。方發關於北兵使李南軾處,作媒造謀者,期於査得定罪計料,而所謂彼人書給原本,堅封上送于備邊司。沿邊各處把守瞭望之節,另加嚴束之意,一體關飭於北兵使及該地方官處」啓。
2月29日
[编辑]二十九日。詣殯殿,行寒食別奠兼朝奠。
勸講。
召對。
慶尙監司徐憲淳:
以慶州東學罪人崔福述等,究其本末,分輕重論理登聞事,命下矣。參査官尙州牧使趙永和、知禮縣監鄭夔和、山淸縣監李沂在,應問各人,眼同盤覈。則福述,以「慶州民,訓學爲業矣。聞洋學出來,以衣冠之類,不忍見洋學之熾行,以敬天順天之心,做出『爲天主顧我情永世不忘萬事宜』十三字,名之曰『東學』,取東國之義。而洋學陰也,東學陽也,欲以陽制陰,常誦讀矣。渠子疳病,誦此自瘳,抱病人,無論風症癎疾,勸誦卽差。而略知筆法,人或請書,每以『龜』、『龍』字尋常書給矣。有人療病,入山行祭,而無宰牛之事。人有雜病,以『弓』字書紙,燒飮乃差。遠近來者,不得已許接,所以有徒黨之名。執筆降神、舞劍騰空、錢米討索,初無是事。至於先生、弟子之說,亦非渠自稱,而此與邪敎有異,初不隱諱。」云。退吏李乃謙:「渠之父病無效,往見崔哥,則授以十三字勸讀,晝夜誦讀而病無差,仍絶口而作拒絶之書。其所謂文書,卽《布德文》、《修德文》,其呪曰:『至氣今至願爲大降』,又曰:『爲天主顧我誠永世不忘萬事知』,劍歌則曰:『龍泉利劍不用何爲』。以猪、麪、餠果,入山祭天,出於差病之意也。崔哥素有能書之名,以『龜』、『龍』、『雲』、『祥』、『義』等字書給各人,學徒父兄,以如干錢糧,酬勞而已,實無討索」云。紙商姜元甫:「渠以風痰蟄伏,聞誦此則落髮復生云,故往訪。而病差後,不必誦,仍廢閣,而更無可達」云。朴應煥:「渠有抱病,往訪福述,則曰:『誠心敬天,敦尙倫綱,則病乃可治。待朝受學爲可』云。各自宿歇而被捉,無他可達」云。童蒙金義甲:「渠與福述,同居一洞,焉敢欺情?福述子仁得,常以木刀跳舞,唱『龍泉利劍』之歌。故知其狂誕,絶不相從。雜類來會,少不下三十人,設天祭於後山,而所祝病差,竟無效,多背去。且崔漢行止閃忽,夜行索炬,一洞譏罵」云。李正華:「渠抱貞疾,往見崔哥,則以爲天主十三字敎之,而使之作賦次韻,故渠果作之,福述書之。伊夜同爲被捉」云。童蒙崔仁得:「渠果劍舞,而此非本心,狂氣忽發。持木刀或舞或歌,則『時乎時乎之曲』,而欲習此則先祭天」云。福述再招:「渠於庚申年分,聞洋人先占中國,次出我國,變將不測云。故作十三字呪文,敎人以制彼,而天祭事,盡誠則事無不利。洋書必以『𢎥』爲名。『𢎥』之爲字,弓下二點,所以燒飮爲度厄也。初學時,身戰神通,而一日天神降,敎曰:「近日海舶往來者,皆是洋人,非劍舞,無以制之」,因以劍歌一篇授之。文作賦唱,果有是事。更無可達」云。乃謙再招:「福述所謂劍歌曰:『時乎時乎是吾時乎,龍泉利劍不用何爲。萬世一之丈夫,五萬年之時乎,龍泉利劍不用何爲。舞袖長衫拂著,此劍彼劍橫執,浩浩茫茫廣天地,一身倚立劍歌一曲。時乎時乎唱出,龍泉利劍閃弄日月,懶袖長衫覆在宇宙。自古名將安在哉?丈夫當前無壯士。時乎時乎好矣,是吾時乎好矣。』而所謂藥物,取穹字半字之義,畫圈於紙,書兩弓字於紙傍。釋之曰:『其名「太極」,又名「弓弓」』,所謂大降八字,誦此則身戰。所聞悉告」云。趙相彬:「渠見福述,則曰:『天神下降,叮嚀敎我曰:「今年二五月之間,洋人出自龍灣。」持我通文,一齊隨去。習此舞者,其將保國安民,建功樹勳。吾爲高官,汝各次職』」云。正華更招:「渠於福述設祭之時,渠誦降神文,福述揮劍。而善書字,速差病呪,以『癘鬼走,瘧神去』。所謂藥物二弓字,或燒飮或齧呑。福述釋義曰:『昔在壬辰、壬申之年,有曰「利在松松,利在家家」,而甲子則利在弓弓,燒飮弓字,足以制之』」云。福述三招:「洋人出來,見欺於邪魔,弓弓利在甲子,流來傳說。所謂鬼魔,叮嚀來謂曰:『癸亥十二月十九日,洋人出來,甲子正月,當有所聞。癸亥十月,汝爲河陽縣監,十二月爲吏判』。劍舞亦魔所使。筆法,於接神後尤奇,願受者多,種種書給。日行數百里之說,素以鈍步行數十里足繭。乘轎出行之說,果於昨年來往於新寧、永川地。日月山騷訛之說,有何人入山行祭云,非渠入去。更無可達」云。乃謙三招:「日月山之說,英陽、眞寶人,結幕山底,聚會學習云,而未聞福述入山」云。童蒙成一奎:「渠於劍舞試學之初,似有身戰之狀,竟無騰空之驗」云。福述四招:「《玉篇》等書,釋『𢎥』字爲道經。而西學似是道經之類,臆料其利在𢎥者,取其𢎥字下二點,卽爲弓弓。以癸亥十二月十九日期限,無消息,恐學徒認以無實,更以甲子十月十一日云云,若過此月,更不爲學之意,互相盟約。錢糧、甲兵等事,洋寇出,則呪文、舞劍以禦敵,將獲天神之助,焉用準備?」云。元甫更招:「福述曰:『此寇善火攻,非甲兵所敵,惟東學盡殲其類』,又言:『洋人入日本,建天主堂,出我東,又建此堂,吾當勦滅』」云。正華更招:「崔漢曰:『木利勝於鐵,洋人眼眩,認以寶劍,雖有堅甲利兵,不敢近我』云。而崔家最親密,稱首弟子者,卽崔自元、姜元甫、白源洙、崔愼五、崔景五等」云。白源洙:「渠雇奴金仁贊,誦東學,猝發狂氣,與兒子龍成,謂以降神,執筆大書曰:『仁贊爲大將,龍成爲中軍,姜元甫爲訓導』云,雇奴卽爲逐送」云。竝面質納招,而今此妖學之徒,到底鉤覈,福述則本以幺麿之類,敢懷謊誕之術,創造呪文煽動,妖言爲天之說。云斥彼而反襲邪學,布德之文,故飾僞而陰售禍心。弓藥謂出祕方,劍舞唱播兇歌,平世思亂,暗地聚黨。動稱鬼神降敎,其術則河內風角也;擧使錢穀來遺,厥類則漢中米賊也。三尺莫嚴,一縷難貸。元甫等,俱犯難貸之科,丁錫敎等,亦宜重勘。田錫文等,竝無眞贓,合有參量。何幸巨魁就捕,根窩畢露,臚列登聞,恭竣處分。張敬瑞等,嚴飭譏詗。啓。
敎曰:「仰稟東朝,當有處分矣。」大王大妃敎曰:「異端邪說之陷溺人心,實歎敎化之不明。而今此嶺獄諸囚,則至愚至蠢,無足多卞,異端之目,在渠亦濫。哀矜勿喜之訓,政謂此等矣,第其誑惑嘯聚之跡,不可無警衆之擧。嶺伯査啓,令廟堂稟處。」
三月
[编辑]3月1日
[编辑]初一日,辛丑。以宋近洙爲司憲府大司憲,姜蘭馨爲司諫院大司諫。
弘文館,以勸講繼講冊子,問議于時原任大臣,以《小學》爲定啓。
行護軍李源祚疏略:
嘗聞朱夫子之言曰:「天下萬事,有大根本,每事之中,又各有要切處。」臣敢推演其義,以一本四要之說,爲對揚之萬一。何謂一本?殿下一心,卽萬化之本。誠、實、公、平四字,卽存心處事之本也。何謂四要?勤學問而養德性,遠細娛而立大法,修身之要也;節財用而祛奢侈,防賂遺而懲貪汙,恤民之要也;奬恬退而抑躁競,別賢否而嚴黜陟,用人之要也;明儒敎而距詖淫,申鄕約而鎭騷訛,勵世之要也。沖年之君,志慮未定,嗜欲玩好之害德性而移心術,尤不可不慮。今我殿下志學之年不遠,苟能蚤自立志,無所撓奪,學必以孔、孟爲準,治必以堯、舜爲期。緝熙光明,日就月將,則他日政令施措,皆出於躬行心得之餘。惟殿下懋哉!民惟邦本,而見今民窮財竭,輥到極地,玆曷故焉?不過曰奢侈之不禁也,賂遺之不防也,貪汙之不懲也。三弊相因,百度俱病,欲矯此弊,必先自宮闈始。一遵列聖家法,郤私獻而崇儉德,祛浮文而省冗費,則風行草偃。自有丕變之效,而彰癉之下,孰敢有越厥志乎?古昔盛時,重名檢而養廉恥,躁競者見擯,恬退者奬用,今時則不然。無論搢紳儒生,求官覓科,各有所營,塡街咽巷,逐日坌織。至於守令選擇,不問賢否,惟視資格,擇差每歸循例,數遞徒爲占便。有聲績者,未必眞箇善治,爲身計者,不欲擔當弊局。繼自今申飭銓衡,初仕必先恬靜,而奔競者不與,守令必先廉潔,而貪猾者不與。有文學而後,始擬經幄,有地望而後,始選臺閣,則用人之道得矣。惟殿下念哉!孟子曰:『經正,則庶民興,庶民興,則斯無邪慝矣。』不幸有天主學,來自海外,漸染東土,辛酉之大行誅討,己亥之頒示綸音,足以昭王法而定民志。夫何近日有陰邪怪鬼之輩,改換頭面,私立名號,誑惑愚民,互相誘引,假託神鬼,煽動騷訛?大抵正氣衰,而邪沴勝,儒敎熄,而詖淫作。經之不正,道之不明,獨非國家之羞,儒紳之責乎?道內儒士,今方聚會同志,輪設講會,申明鄕約,而必有朝家行會然後,可以憑藉威靈,鎭服囂訛。令廟堂,行關本道,申嚴統戶之法,使雜類不得接跡於閭里,復行朔講之規,使校院儒生,通讀《孝經》、《小學》等書,以代科試之照。訖式年道薦外,別薦經學爛熟能通朱書之人,拔例收用,以遵正廟朝舊規,則庶可爲風勵一世之助。惟殿下儆哉!
批曰:「所陳諸條,有本有要,當留念。而申明鄕約,復行朔講,及別薦經學等語,皆足以明正道息邪說。大有意見,令廟堂稟處。」
行副護軍金炳駿上疏陳勉,仍辭輓章製述。賜批不許。
詣殯殿,行朝奠兼朔奠。
勸講。
召對。
全羅監司鄭健朝以「蝟島僉使金潤恒貪饕不法事,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啓。大王大妃敎曰:「此輩以積仕久勤,得一鎭將,本自極難。以其情之可慼、地之僻遠,每多容恕,不甚苛責。而無告小民之罹其侵虐,處處同然,豈不哀哉?此不可不一施懲創。而況彼彈丸小島,乃有三千鉅贓,無良無嚴,尤極可駭。蝟島前僉使金潤恒,令該水使,大會軍民,嚴棍三十度,遠惡島,限己身爲奴。此後邊將殿最,無敢如前循例,另加審察之意,自廟堂措辭關飭于各道兵、水使處。」
3月2日
[编辑]初二日。議政府啓:「今此東學之稱,全襲西洋之術,而特移易名目,眩亂蚩蠢耳。苟不早行天討,克底邦憲,則其究也,安知不駸駸爲黃巾白蓮之歸乎?十行慈敎,鼎昭奸而鏡照妖,物無遁情,恩寓勿喜,誠不勝莊誦欽仰。而第以査跋所斷推之,崔福述之爲渠魁服念閱實,斷案斯在。令道臣,大會軍民,梟首警衆。姜元甫等十二人,分等刑配。其餘諸囚,令道臣,分等酌處。而第念此輩,律之以漸染糾結之罪,則初無彼此淺深之別,劓殄無遺之無可惜,而仰體慈聖好生之德,强加區別。而正學不明,邪說橫流,好亂樂禍之徒,煽動譊訛,浸灌習熟,一至於斯。而嶺南以鄒、魯絃誦之鄕,乃有此一種妖邪,寔繁其類,此政陰陽消長之機與會也。謹當登對,另有陳達,而先以此意行會何如?」允之。
勸講。
召對。
大王大妃敎曰:「再明日,當賜饌矣。時原任大臣前後侍講之講官玉堂承史閣臣,竝來待。」又敎曰:「繼講日字,以初七日爲之。」
又敎曰:「異樣人之投書,雖不過通商賣買之語,而其必有我人之和應。誠如道啓,邊禁蕩然,極爲可駭。常時之不能操飭,責有所歸。道臣及北兵使,竝施以越俸之典。各別嚴覈馳啓之意,廟堂措辭關飭。」
3月3日
[编辑]初三日。召見義州暗行御史李應夏。大王大妃曰:「沈履澤事,不料其若此之甚,極爲痛歎。」應夏曰:「書啓已爲備達,而其所贓犯,數甚夥然矣。」大王大妃曰:「灣尹之廉與不廉,只認以包蔘一款矣。其所犯之許多贓物,又在此外,尤不覺痛惋矣。」
義州府暗行御史李應夏書啓:「前府尹沈履澤,徒事賄賂,專務騙財。大小政令,非賄不成,巨細邑務,無處不病。貪饕三載,一府蕩柝。壬戌、癸亥府作米之作錢取剩,還穀、餉穀,因歸私用,邊鎭軍籍,惟意削減,莫掩肥己之跡。國界三島,許闢放賣,不念交界之信,私商之捧賂潛越,包蔘之加稅勒捧。賣任賣科及富民勒奪,合爲二十七萬三千七百兩。貪虐不法,莫此爲甚。其罪狀,令攸司稟處。麟山僉使金洛裕,憑藉主鎭,橫侵勒奪,爲二千五百餘兩。許多不法,難以枚擧,以若所犯,不可仍置。其罪狀,令攸司稟處。」
大王大妃敎曰:「觀此繡啓,沈履澤之狼藉贓犯,何若是甚乎?邊門重地,乃有此事,何異於稱兵召亂乎?爲先具格拿囚。」
又敎曰:「金吾堂上,牌招開坐,沈履澤所犯罪狀,以繡啓諸條發問目,嚴刑捧招以入。」
又敎曰:「金吾堂上,勿拘齋日,卽速擧行。」
大王大妃敎曰:「昨以蝟島鎭將事,有飭敎矣。今見繡啓,則麟山僉使金洛裕許多贓犯,殆有甚於蝟島之事。此輩之敢犯此罪,亦效大吏之無狀而然乎?節節痛惋。金洛裕,令該帥臣,大會軍民,限死嚴棍三十度,遠惡島,限己身爲奴,以爲懲創。」
詣殯殿,進香兼行朝奠。
召對。
3月4日
[编辑]初四日。以兪致善爲吏曹參判。
大王大妃敎曰:「灣府之素稱腴邑,不過燕貨出入之故,則本是自好之士所當審愼,而往往不免譏疑,已極慨歎。今此沈履澤狼藉贓犯,又多意思之所不到,驚心駭惋,於斯極矣。其職則三品大吏也,其任則西門鎖鑰也,罔念委寄之重、地望之別,而視之若天設此區,專爲渠充欲之地,貪黷無厭。一邑蕩殘,怨讟朋興,隣境皆聞,則其可曰國有法而國有人乎?其父之湖西遺臭,已是倖逭之大者,而忘君負國,可謂世濟其惡。如此之類,不施重典,將何以謝西民,將何以整頹綱乎?金吾堂上開坐通衢,沈履澤嚴刑一次,濟州牧圍籬安置,三倍道押送。
3月5日
[编辑]初五日。兩司聯箚。〈行大司憲宋近洙、大司諫姜蘭馨、掌令姜晉奎、丁義衍、持平朴昌壽、獻納李雲弼、正言孔有東。〉略:「伏見東朝傳敎下者,則有沈履澤島置之命。噫,貪風雖曰日熾,豈有如沈履澤之不法也?賣任、賣科,勒貸勒徵,前後贓犯,恰爲卄七萬之多。此而不置重辟,豈可曰國有三尺乎?惟其世濟之惡,已自乃父而然。曾前湖西之按臬也,流毒生靈,遺臭未已,假息至今,已是失刑之大者。近日家舍事,尤有所駭憤者,渠所僦居之屋,卽我仁顯王后私第也。以其時御之室,扁以『感古之堂』,歷數百年而人不敢褻處,扄鎖深嚴,奉之若妥靈之所,而渠敢擅便改構,變幻舊制,以爲傔從輩雜據之室。是豈爲人臣者所敢爲乎?不顧事面,不念分義,不敬大矣,無嚴極矣。律以王法,罪當何居?蓋由貪饕之心,猶不知足,又縱其子而蹈其惡習,浚血椎髓,至於此極。所以慈敎中始則比之稱兵召亂,終則斷以忘君負國。天鑑孔昭,斷案自在,而酌處遽下,刑不蔽辜,王章未得夬伸;輿情無由少洩。乞稟東朝,還收島置處分,更加嚴刑,亟施當律焉。」批曰:「如此之人,臺閣若早爲論劾,則可不至於犯此罪矣。今於處分之後,有此紛紜,何補於事乎?因其子,論其父而亦太張皇,未見其可也。」
初五日。兩司再次聯箚,請沈履澤父子,施以當律。批曰:「法曹勘斷,宜援律例,而特敎處分,事體不同,不必如是屢煩矣。感古堂之忍加變改,不敬爲甚。沈宜冕,永削仕版,放逐鄕里。
大王大妃敎曰:「罪至竄謫,元非輕典,則當者之責躬訟愆,蟄伏悚息,乃是道理當然,而近日則不然。居處衣服,無異平常,甚至於苞苴相續,干囑盛行云,豈非駭惡乎?其以贓汙在謫者視之,若名節樹立所到之處,反添一大苦弊,最是可痛矣。與受同罪之律,斷當隨現隨施之意,措辭關飭于各道道臣事,分付廟堂。」
議政府啓:「殯殿都監物力,前劃已盡無餘,惠廳米三十石、御廳木三同,使之劃給何如?」允之。
以洪鍾雲爲吏曹參議。
掌令姜晉奎疏略:
一曰,養聖質。其目有四,擇近習,親正士,謹幽獨納誨言。臣聞性受於天,質成於己。隨其質之淸濁粹駁,而性以之該貯掛搭,然性無爲,質有定。無爲者,難於著工,有定者,可以用力。故養質乃所以復性也。聖人之質,至淸至粹,固無矯揉變化之可言。然猶必外資直諒之益,內嚴操持之密,以爲修德凝道之根本焉。矧乎人君,爲億兆愛戴之主,至尊至貴而三晝之進見有時,九門之深邃如天,朝夕左右者,不過宦妾婦寺之輩而已。窺其動靜,以售竊弄,因其喜怒,以濟愛憎,損君德壞國紀,而一種嗜利無恥之徒,夤緣締結,爲固寵保位之圖。歷數載籍,己事昭然矣。恭惟我朝法制纖密,宮府一體,於此輩待之尤嚴。近年以來,綱維解紐,宮掖之間,恣縱濫猾,侵預朝政者,亦已有之。今當新服之初,若不杜塞弊源,逆折萌芽,則其累於正始而爲後日之害,何可勝言?大抵此輩,有材者鮮不爲罪,有能者鮮不爲惡。巧者斥之,詐者退之,無偸肆之損,有納牖之效,可以積厚純深,成就得大聖人氣質矣。《易》曰:『蒙以養正,聖功也。』二曰,保聖躬。其目有三,節嗜慾,屛玩好,時遊衍。臣聞有形則有情,有情則有欲。感物而易動者,情也;緣情而易流者,欲也。夫以藐然之身,處衆欲交攻之會,其不爲外物之所浸淫而引將去者,幾希矣。矧乎人君,居崇高之位,處得肆之地,珍異粉華,宴樂娛戲,無物不有。苟不斷以乾剛,守若艮限,節而裁之,屛而遠之,則視聽之自,來惹起者,將何以驅除?念想之驀地闖出者,將何以按伏?始也姑試之,中焉偏係之,久乃駸駸然與之俱化。神耗意蕩,昏氣乘焉。循環膠固,爲厥心病。日用酬酢之間,外物之誘,何莫非戕伐之具,而酒色其甚者,遊衍其大者。或於此不能廓然脫然,則隨事沮撓,無以矜持循軌矣。果能主靜居敬,非禮勿動,非法不遵,宅心於高朗,納情於淡泊,以引以翼,命哲命吉,則萬億年無疆之休,其始自今矣。三曰,立聖志。其目有三,專一,堅確,悠久。天下之事,未有無志而能成者也。夫射,末藝也,而執鏃者,志於中;博奕,小技也,而爭賭者,志於勝。千里之程,非不遠矣,而進進不已者,志於行;泰山之頂,非不高矣,而寸寸躋拚者,志於觀也。微事尙然,況治道乎?其志之大小淺深,各有所成,而所成之得失,惟在所立之如何耳。然不專一則或存或亡,而他岐可以惑之矣。不堅確,則乍進乍退,而外誘可以引之矣。不悠久,則鮮始鮮終,而所得不能副其所期矣。恭惟,殿下作其卽位,景命方新,正宜奮發淬勵,莫將第一等,讓與古哲王。卓然自處於至善之地,謹始圖終,升高自卑,則大本旣立而可以丕應徯志矣。四曰,勉聖學。其目有四,愼選名儒,頻御經筵,久任講官,專務實得。嗚呼,成就君德,何等重任,而常調流品之人居之;執經邇英,何等極選,而諛聞淺識之士參焉?循資拾級,朝遞暮改,率皆苟簡。占便登筵,則以草草了當爲事;就直,則以嬉戲謔浪爲務。稍涉援據,則目之以支離;少有指陳,則稱之以迂闊。於是乎,上心亦生退沮,以爲無益而捨之。因仍停閣,而文具亦廢矣。然循名而責實,則實效可見;居今而師古,則古道可復。惟在行之之誠不誠如何耳。必須擇其性行端方可以繩愆弼違者、文章該洽可以博古通今者、經術淵深可以發微闡幽者,置之帷幄,久其職,勿間以他事,簡其禮,或對以不時,使上下誠意流通,有懷必言,有言必盡。而殿下亦宜自謀,知一字,則行一字,得一句,則踐一句。眞積之久,心與理涵,習與性成,以之應事宰物,左右逢原,而太平之治,不難致矣。傅說曰:『念終始典于學,厥德修罔覺』。五曰,急務。其目有五,肅紀綱,變風俗,禁奢侈,惜名器,嚴贓律。國之興事裒功,在於紀綱,而解弛莫甚於此時;民之漸染導成,在於風俗,而頹敗莫甚於此時。上所行者,恬嬉姑息;下所效者,委靡散漫。法有親疎之異,而輕重不一,令有銷刻之煩,而莫適所從。銓部察人嚬笑,末擬不敢自專,臺閣混我涇渭,微事必先關白。藩臬考績,以剛柔而茹吐;王府奏當,視寒煖而闊狹。倖門開而諂鄙之類,乘時輻湊;利竇繁而傔隷之輩,倚勢隴斷。正賦公貨,竝爲商販之資;科圍試院,亦成和賣之場。國體日卑,民志日渝,弁髦廉隅,土苴禮敎。不復知有典憲之可畏,名檢之可貴。嗚呼,國而無法,何恃而爲國;人而無恥,何取於爲人哉?至於財者,民生衣食之源,而以有限物,供無極費。高盤大卓,不下箸而暴殄;雕戶粉牆,無所用而比櫛。是皆窮百姓之錢,而鶉結犢穿,顚連載路矣。爵祿者,人主御世之柄,而無問賢愚,爲人擇官,除書未下,物色先定。守令,一方休戚之寄,而惟賄是視,以至口效鳴吠之技,身供娼傔之役者,亦得荷旄杖節。分符懷章,惟務剝割,苞苴相屬。及其狼藉發覺,衆口難防,則又不過奪告幾等,薄竄幾月而止耳。所犯之贓,不復追究,而曾未幾何,揚揚彈束,淸官雄藩,無所不爲。人亦何憚而不爲貪哉?由今之道,無變今之爲,則雖使山濤秉銓,黃霸爲吏,亦無可著手之地矣。六曰,惜時。臣聞時者,難得而易失,易失而難追者也。初服者,履端之幾;沖年者,預養之時也。正宜養之純固,講之親切,惜寸惜分,以爲積厚崇深之基,亶在此時矣。如或及今不蘉,悠悠泛泛,馴至於意慮漸廣,酬應漸煩,則安知聖心能保如今日之湛然虛靜,而歲月如流,一往而不可追,本領無功,已失而不可補,則當其時,雖有忠言嘉謨,日陳於前,勉慕悔歎,日切於中,亦已晩矣。將何及乎?昔宋臣朱熹之告其君曰:『不惟臣之蒼顔白髮,已迫遲暮,竊仰天顔,亦覺非昔時矣。』臣每讀書至此,未嘗不三復感歎而繼之以流涕也。程子曰:『纔說姑待明日,便不可。』惟殿下懋哉懋哉!今殿下膺橫庚之祥,値上甲之運,宗社無託而有託,臣民無生而有生,綴旒之危轉爲盤石。涕淚之哀,化作謳歌。八域含生,擧將延頸拭目,以觀新化,此正人心離合之機,天命去就之會也。萬一警動振作之方,不能有以大服民志,使顒然而望者,憮然而返,于于然而起者,泄泄然而止,則臣恐收拾之難,尤非常時比也。伏願殿下念皇天之眷顧,體東朝之訓迪,總攬威權,董飭臣工。勿以祿位之崇卑爲賢否,而惟材惟能;勿以一己之喜怒爲刑賞,而克明克公。勿以姑息爲安,而齗齗經久之謨;勿以文具爲惠,而汲汲綜核之政。毋興不急之工役,以傷民力;毋循無稽之謬例,以亂舊章。毋開進獻之門,以通納謁;毋侵有司之職,以責展布。毋徒先其聲,而推實心以做實事;毋徒齊其末,而正朝廷以正百官。毋以公器酬私恩,而必思功懋德懋之義;毋以細行累大德,而益勉禮制義制之工。恢大東無疆之業,開萬世太平之基,則臣雖退塡溝壑,當與蠢蝡卉植之微,同被聖澤之流浹矣。
批曰:「所陳甚好,當留念矣。」
3月6日
[编辑]初六日。院議啓〈左副承旨尹定善,同副承旨朴道彬。〉,請亟收沈宜冕削逐之命,快允臺請。批曰:「旣有處分矣。喉院之論其輕重,非其職也,卽爲頒布。」
召對。
玉堂聯箚〈應敎李正魯、副應敎吳俊泳、校理洪淳學、副校理李應夏、蔡東述、修撰洪軒鍾、副修撰趙昌和。〉,請沈履澤父子亟允臺請。批曰:「臺箚之批,豈不云乎?旣有處分,今不必張皇矣。」
召對。
3月7日
[编辑]初七日。大王大妃敎曰:「統營之爲南藩重鎭,關係不輕,而近來凡百,凋敗日甚云。此其弊源,不難知也。爲帥臣者,不念其身之爲何等責任,其地之爲何等要衝,精神之所在,錢穀之所費,不於戎務而徒在別處。兵船、軍機,任其朽鈍,器用、服飾,極意精巧,工作紛然,綱運相續,有若當初設營,專爲此事,豈不痛哉?東南民力之困於還餉,該營作錢,居其最焉,而朝廷之猝不得頓加變通者,實以陰雨之備儲胥之重也。今乃竭此民力,以供債帥之苞苴,不知此弊始自何年,而甚者誅求侵剝,無所不有。海隅窮民,不能聊生,其爲民國之害,豈邑宰貪墨之比哉?今當整頓紀綱之日,姑不追究旣往,而第欲且觀來頭,如此警飭之後,若有復踵前習者,斷不容貸,軍律施行矣。下直統制使李鳳周,招致啓板前,聽傳敎,因令揭板此敎於該營,以爲常目。」
以任百能爲司諫院大司諫,洪秉壽爲吏曹參議。
備邊司啓:「卽見全羅監司鄭健朝、濟州前牧使鄭岐源狀啓,則以爲:『旌義縣法還浦漂人二十名問情,則乃是日本國薩州人,船隻破傷,皆願從陸還歸。治送之方,請令廟堂稟處』矣。彼以慣水之人,思歸旱路,則風波餘生,其所戒心,可以推認,而謹稽謄錄。則漂海日本人之不許陸行,便是恒例。南東相距,地雖遼闊,舟楫相通,可以利泊。定給完固船隻,以附近守令或邊將,定差員次次交付,領至萊府。所棄船材,依例燒火,所帶卜物,另飭替載之意,分付全羅、慶尙兩道道臣及東萊府使、濟州牧使處何如?」允之。
大王大妃敎曰:「貪饕無厭,爲今日蠧國病民之根,誰不知之乎?噤默而不曾彈劾,及到罪愈積而民愈困然後,萬不得已有一處分,則始乃曰輕曰重,徒煩酬應。國家之置臺閣,豈欲如是乎?且沈宜冕之湖西僨誤,久在赦令前,今於感古堂事,責以妄率足矣。有何嚴鞫可得之情乎?矻矻不已,便若尋常事攻人之習,於懲貪墨勵廉恥之本意,遠矣。兩司諸臺,竝遞差。」
勸講。
召對。
3月8日
[编辑]初八日。以趙徽林爲司憲府大司憲。
副護軍趙秉悳上疏陳勉,仍乞免輓章製述。賜批不許。
勸講。
召對。
3月9日
[编辑]初九日。以金炳冀爲廣州府留守,李景夏爲總戎使,李敦榮爲戶曹判書,柳來駿爲司諫院大司諫。
執義李基鎬疏略:「噫嘻,痛矣。沈宜冕之罪,可勝誅哉!其賦性也,慘忍;其宅心也,驕恣。在權門,則專事諂附;在寒地,則橫加陵轢。及其在湖藩也,惟以椎剝爲能事,聚斂爲長技,全省俱入於塗炭,編戶擧至於蕩柝。迄于今倖逭,已是失刑之大者也,至若家舍事,尤所痛心者也。仁顯聖母舊御之私第,上有感古之額扁,中有敦牟之手澤,扄鎖邃嚴,不敢褻處者,殆近數百年于玆。有一分臣子之心者,固當起敬,渠以一時僦居者,乃敢漫滅其陳迹,變改其舊制,以當日起居之所,爲下輩雜處之地。是豈具彝性者所忍爲乎?此爲不敬之大、無嚴之極矣。以若負犯,豈可晷刻容貸於覆載之間乎?以其子沈履澤言之,出自邇班,委寄重畀,宜思所以報效,而三載贓犯,爲二十七萬兩之多。此不可以尋常貪汙之罪,處之也審矣。慈敎之稱兵召亂忘君負國兩句語,可以斷渠父子之罪矣。臣因此懲貪之擧,竊有所慨然於向日臺閣事矣。島置罪人金始淵,卽國朝以來所未有之大贓吏也。據其時登於繡啓者觀之,所犯之五十萬。不過擧其四分之一,則毒害所及,民無以聊生,致有向時之民亂,其爲輿情之齊憤,卽其所同然之心也。始因臺啓而島置,及其解配也。宜有臺閣之覆逆爭執,而寥寥無一言,不待停啓,直爲放還。使此罔赦之巨慝,晏然出島,有若犯薄過微眚者然。國法掃地,臺體蔑如,此臣所以至今痛恨于中者也。若於當日,使金始淵,伏當被之律,以正王法,則雖如沈履澤之天賦悖戾者,必不敢恣行殘虐,至此之極矣。此非當日居臺閣者之失乎?臣請仰稟東朝,沈宜冕亟降鞫覈之命,沈履澤依贓律快施,金始淵更加當被之律。其解配時受鉗顧望之諸臺。竝施譴罷之典。」批曰:「沈宜冕父子,連日臺論,非不足矣。金始淵事,自有斟量者也。爾何必以疏架疊乎?至於向來諸臺,非曰無失,而受鉗顧望云者,何其語不擇發也?爾則罷職。」
勸講。
召見回還使臣。〈正使趙然昌,副使閔泳緯。〉召對。
3月10日
[编辑]初十日。議政府啓:「頃因畿伯狀啓,本道儲置裁減條還寢一款置之之意,覆啓行會矣。卽見該監司趙在應所報,則復陳排比不足之狀,仍『請儲置錢米四分一裁減條,依已例還寢』爲辭矣。歉歲災減,自是定例,而畿輔事勢,則當此因山之役,繼有支勑之費,則容或有闊狹之道。請癸亥裁減條一款,置之何如?」允之。
勸講。
召對。
3月11日
[编辑]十一日。公忠監司李秉文疏略:「第念一省之內,三政爲弊,三政之中,糴弊爲最,而再昨年三分二蠲蕩之後,計其時存實數,則壬戌之夏秋各穀合折米,爲二十二萬六千六百八十三石矣。其存蕩釐整,極不容易,至昨年八月,前道臣兪章煥。始報籌司,顧今本道各邑之所在穀數,自來不均,蕩後餘數,多則爲萬餘石,少或爲一二百石。不得不裒多益寡,以圖均總,而成冊中雖有移去移來之數,其實則皆虛留流亡之逋也。當年耗作,尙患白徵,他邑移送,尤豈可辦?前此蕩減之擧,旣出於曠絶之澤,則到今固不敢更有希覬,且欲還錄本處,則京外已勘之簿,亦難擅自還寢。若不及今變通,則湖西一省,必將無邑乃已。伏乞聖明仰稟東朝,俯詢廟堂,從長處分焉。」批曰:「疏辭,令廟堂稟處。」
勸講。
召對。
3月12日
[编辑]十二日。三司合啓,請沈宜冕亟施當律。答曰:「仰稟東朝,當有處分矣。」
大王大妃敎曰:「感古堂之爲臣子追慕興感,比他臨御舊蹟,尤有別焉。毁劃變改,是豈忍爲之事乎?臺言非苛論也。沈宜冕,公州牧竄配。」
大王大妃敎曰:「嗚呼,予婦人也。何能剛毅果斷,而每有此處分乎?實所痛心憤恨者,祖宗列聖,艱難開創,辛勤守成之大業,將壞於幾箇贓吏之手。若不及今懲創,及今整頓,使吾民得安其生,則將何以爲沖王祈天永命之本乎?今日廷臣,其果知此苦心乎?金、沈兩人之罪,輿憤之所同然者,而臺閣之論,豈可不顧哉?金始淵、沈履澤,竝施加棘之典。」
成均館以「居齋儒生,因前掌令姜晉奎疏本中不避朱子諱字,不勝駭憤,以之捲堂」啓。敎曰:「方有處分,卽爲勸入可也。」仍敎曰:「以爲侮賢,則寧有是理?不審之失,不可無警。前掌令姜晉奎,施以罷職之典。」
議政府啓:「卽見義州府暗行御史李應夏別單,則『其一,本府所謂貸下云者,稱以公用不贍,先以餉穀挪貸,徒擁虛簿,有出無入。所謂添餉云者,以營穀添付邑餉,及其秋作,不計元還,利於取剩,加數發賣,以至營穀之歲縮。所謂作錢云者,春以詳定分給,秋以市直捧納,昨秋糶糴時,一石竝耗色落,爲八九兩矣。以癸亥總論之,折米竝耗,合爲三萬九千八百餘石內,營府各樣貸下二萬五千六百餘石,各班別還三千一百餘石,灣庫貸下六百餘石,營府各班支放六千八百餘石,除民分條爲三千四百餘石。每以放下之不足,割本於元總,以至倉廒空虛之境,年久貸下之督捧,僅爲四千餘石。其中三千石,劃付山倉,永作城餉,而還總若不充數,應放無以排比,關飭該道該府,別般措劃事也。以若邊上重地,策應之繁,乃有此匱竭乃已之患,言念法意,萬萬寒心。貸下之必以餉穀,孰爲此厲階,而旣曰公用,則公用必有歸屬。添餉之混入邑穀,不過取剩之計,而致使徒擁虛簿,發賣名色之爲,無民乃已者也。又從以詳定出給,時價收捧乎右項諸條,令營邑到底鉤考,徵刷淸帳之方,十分講究。繡衣徵捧四千餘石中三千石,旣曰永付山城,而其餘一千石零,無所指的區別。此亦詳査登聞,其中犯逋人,以石數懸錄於各其名下,以爲大懲創之擧,其一,於義宮、禁衛營屯土,京監輩每年收稅,恣意濫捧,高價執錢,民不堪苦。從今以後,宮差營監,一竝革罷事也。自今年一從實數,使本府納于巡營,巡營則納于該宮該營之意,永爲定式。其一,私蔘潛越之弊,另爲禁斷事也。此有由來禁條,伏況慈敎申複之下乎?姑待造蔘時,當有別般糾察之意,行關營邑何如』」?允之。
勸講。
召對。
3月13日
[编辑]十三日。以金基纘爲成均館大司成。
議政府啓:
公忠監司李秉文疏陳還弊,有旨令廟堂稟處矣。三十八萬餘石之特蕩,恩至渥也,而餘存二十二萬六千石零,又曰虛簿者。苟如是焉,則前道臣之初不以實登聞,臨歸均排,强作名色,誠何故也?雖以今道臣言之,按事旣踰年而閱數序矣。今緣會案磨勘之愆拖,晩始臚列,殊涉稽緩,新舊道臣,竝施越俸一等之典。第念糶與糴之爲吾民厲階,八道均然,而就中湖西、關西,尤岌岌有朝夕之憂。蓋中外各樣耗作之爲一年應用,不可闕焉,而一包穀之不曾斂散,厥惟久矣。凡此耗殖,將從何出也?不過是逐年白徵,哿矣富人,惸困何罪?此不可不大更張,爲捄焚拯溺之擧,其如何措劃,其如何變通?令道臣爛漫探察,屢存商確使之論理,啓聞,以爲稟施何如?
允之。
又啓:「近來外道列邑之各自防穀,致令貿遷路阻,市直日踊者,嘗所痛歎。欲私一邑,害及遠近,是豈仰體朝家一視之義哉?前後令飭,有同越視,大非分憂者所忍爲也。星火行會於嶺南、湖西、湖南、海西四道道臣,使之恪遵朝令,毋或遏阻,而若或如前稽忽,則當該道臣罷職,守令則先罷後拿何如?」允之。
詣殯殿,行朝奠兼上諡告由別奠,改銘旌後別奠。
勸講。
召對。
3月14日
[编辑]十四日。以韓啓源爲司憲府大司憲。
勸講。
召對。
3月15日
[编辑]十五日。命玉堂,凡於公故,依承史例,一體從陞,問安時,亦請承傳色擧行事,著爲定式。
詣殯殿,行望奠。
召見江原監司朴承輝。辭陛也。
勸講。
召見山陵開金井時進去大臣以下諸臣。大王大妃曰:「始役後,封土片連進,故取見則果好矣。」領府事鄭元容曰:「土色之黃潤,最稱上吉,而山勢之明麗,局面之安穩,雖凡眼所見,皆知爲極美,誠萬幸矣。」大王大妃曰:「山地皆稱上吉,罔極中誠萬幸矣。」總護使金左根曰:「山陵都監殯殿都監匠料,無以繼給,惠廳米二百五十石劃下,使之排用何如?」允之。大王大妃曰:「陵所工役,今至何境,而石役亦皆善就乎?」左根曰:「丁字閣間已蓋瓦,石儀皆以舊石磨礱排用,而品皆極好,魂遊石磨役,姑未訖矣。」元容曰:「文武石比近制稍大,而石品果好矣。」大王大妃曰:「曾聞舊時石儀,不至甚大,而今此文武石則果稍大乎?補土處則亦不爲多乎?」左根曰:「前後左右補土處,不爲甚多,而已皆訖役矣。」
召對。
3月16日
[编辑]十六日。大王大妃敎曰:「卽見錦伯査啓,此案遲滯,已跨數朔,啓下査事,豈容如是?該道臣從重推考,百隸怠忽,已無可論,而漕法蕩然,莫此時甚。若復因循容貸,則將何以整頓紀綱乎?令廟堂依律稟處。」
大王大妃敎曰:「加棘竄配,何等重典,而處分多日,尙無動靜?王府擧行,古有是否?令卽刻擧行。濟州判官假都事差下,使之加棘事,自王府三懸鈴知委。」〈以金始淵、沈履澤加棘,沈宜冕竄配事。〉以李載元爲司憲府大司憲,李綱峻爲司諫院大司諫,李敏德爲執義,任翼常爲持平,敏德、翼常,南臺也。
勸講。
召對。
黃海監司洪淳穆以「黃州牧使李象愼,柔克爲治,事多昏錯,奸猾豪橫,無弊不痼,孔路巨局,莫可收拾。載寧郡守李純翼,巨浸之餘,罔念撫恤,凡係施措,專委吏鄕,歉歲民情,無以支保。竝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啓。
3月17日
[编辑]十七日。大王大妃敎曰:「錦伯之査事遲滯,纔已問備,而今此沔川査啓之經歲來到,尤極未安矣。大同之入於官用,此何說也?正供爲重乎?官用爲重乎?該郡事勢之何以至此?都不須論,駭惡之極,孰有甚於此者乎?不可尋常處之,令廟堂稟處。」
議政府啓:「因錦伯査啓之遲滯有旨,令廟堂稟處矣。千有餘石之致敗,而所拯之只爲百餘石,其初不準載,可知也。身病徑還之騎船監色,謂以渰死,其漫漶故犯之跡,可知也。潛賣石數之始旣抵捂,終乃吐露,與夫準捧之穀,初不同載於元船。此其前後主張,爲此案罪首者,金寬玉也。沙工金寬玉,自本道監營大會軍民,梟首警衆。至於船主金聖浩,穀物區別及需用凡百,渠旣下往躬幹,則不可以歸在發船之前。有所容貸,嚴刑遠配。兩邑騎船監色中以生爲死之金學魯、金昶運,令兩湖譏捕,隨其捉得,遠島限己身定配。裝載官靈巖郡守李奎顔,添載官羅州牧使宋正熙,竝與致敗地方官瑞山前郡守姜潤,令該府拿問處之。其餘船格及騎船監色,令該道分輕重酌處何如?」允之。
又啓:「以錦伯査啓中沔川郡大同入於官用事,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沔川一邑,弊敗爲棄局也久矣,而藉公納而歸私用,至於大同之乾沒而極矣。道啓臚陳,若是指的,前郡守徐慶輔,令該府拿問重究,道啓之經歲悠汎,甚涉稽忽。該道臣施以越俸一等之典何如?」允之。
備邊司啓:「卽見東萊府使姜㳣所報,則枚擧講定譯官金繼運手本。以爲:『通信使行年期,旣約丙寅而更退十年之意,多般開諭於館守日本人,另定飛船,通報江戶矣。今番島主承襲告慶差員出來便,信行之期,自丁卯至丙子退定事,島主公文,抵到倭館,而彼旣從順,則當有書契往復,令該曹另撰,下送該譯金繼運斡旋,極爲嘉尙。隨事公幹之際,私禮單用費,合施矯捄』爲辭矣。答書契,令該曹撰出下送,公禮單亦令度支照例磨鍊,講定官公幹之際,多有效勞,分付譯院,以爲施賞何如?」允之。
勸講。
召對。
3月18日
[编辑]十八日。以趙得林爲判義禁府事。
勸講。
召對。
3月19日
[编辑]十九日。命啓殯拭梓宮官,以左議政趙斗淳爲之。
勸講。
召對。
3月20日
[编辑]二十日。以金學性爲奎章閣提學。
敎曰:「玉堂旣爲從陞矣。幸行隨駕,近幸二望,遠幸四望,守宮一望,著爲定式。」
都承旨朴珪壽、開城留守金永爵,日講官加差下。
勸講。
次對。領議政金左根曰:「行護軍李源祚疏批,有令廟堂稟處之命。而其疏中一本四要,俱確有援据。鄕約也,朔講也,亦導俗培學之美事也。竝與五家作統之舊式申以明之,期有實效之意,行會八道四都何如?」大王大妃曰:「春務方張,八道之一時行會亦難。李源祚所居之鄕,先爲施之,如有實效,次次行之爲好也。」左根曰:「崇正學之爲目下急先務者,譬如人身,元氣充旺則邪沴無由闖作。臣意則飭躬劬經,力頤程、朱之書者,不拘門地,廣搜博訪,京師則九卿各薦一人,八道則道臣各薦二人,以爲取次奬用之地恐好。故仰達矣。」大王大妃曰:「各別公薦,而此人中,日後如有僨誤之事,薦主同罪矣。以此作定也。」左根曰:「今日民邑捄弊之急先務,莫有過於守令久任矣。長吏數遞,則民不安,且來者,未必勝去者。此後無論都政與散政,原定啓請外,雖別薦人,準三十朔後,始爲擬遷之意,分付銓曹何如?」大王大妃曰:「善治守令則雖過三十朔後,道臣狀請仍任可也。」左根曰:「臣於日前湖西還簿疏本下者,已有所稟覆,而竝與關西一路而擧之矣。顧今糴弊之爲必無民,何路不然,而若其最尤甚。不可一日捱過者,湖西也,關西也。湖西則已有關問,而關西亦一體行會,凡係變通矯捄之方,使之博採物論,斯速登聞何如?」大王大妃允之。左議政趙斗淳曰:「前參奉李恒老,早從事於性理之學,開門受徒,到老靡倦,年前縲絏之行,公冶長之非其罪也。故遠近衿紳,尙爲之慨惜矣。聞其年已踰七耋,際値初元彙征之會,似此有志之士,合有嘉奬之擧,先以六品職調用,凡係通選之任,節次檢擬恐好。故仰達矣。」大王大妃允之。
召對。
3月21日
[编辑]二十一日。勸講。
召對。
以李寅奭爲司憲府大司憲,李在聞爲司諫院大司諫,徐衡淳爲工曹判書,姜蘭馨爲成均館大司成,朴珪壽爲藝文館提學。
3月22日
[编辑]二十二日。勸講。
召對。
3月23日
[编辑]二十三日。詣殯殿,行朝上食。
勸講。
召對。
義禁府以「黃州前牧使李象愼、載寧前郡守李純翼,各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照律」啓。大王大妃敎曰:「海伯狀啓之兩邑守令,王府議讞,失之太輕。一則使孔路鉅局,莫可收拾;一則使歉歲之民,莫可支保。此豈尋常薄過勘放者乎?竝施竄配之典。守令狀罷,宜有擧實臚列,而數句論斷,只似殿最,雖云忠厚,有欠綜核,道臣從重推考。」
3月24日
[编辑]二十四日。勸講。
召對。
3月25日
[编辑]二十五日。勸講。
召對。
3月26日
[编辑]二十六日。判敦寧金炳冀、大護軍金炳㴤、護軍金炳地、鄭海尙、兵曹參判朴齊寅,禮曹參判金元植,竝享官加差下。
勸講。
召對。
3月27日
[编辑]二十七日。勸講。
召對。
3月28日
[编辑]二十八日。召見回還書狀官尹顯岐。
以李源命爲司憲府大司憲,李鍾淳爲司諫院大司諫。
勸講。
召對。
3月29日
[编辑]二十九日。敎曰:「聞守陵官完平君昺遭故云。待其葬,使之起復行公。守陵官行公前,陵所祭奠,東寧尉金賢根,南寧尉尹宜善,輪回入直。」
勸講。
召對。
3月30日
[编辑]三十日。召對。
夏四月
[编辑]4月1日
[编辑]初一日,辛未。日食。
詣殯殿,行朝奠朔奠朝上食。
勸講。
召對。
4月2日
[编辑]初二日。勸講。
召對。
大王大妃敎曰:「無論哀慶,每於設都監竣事之後,施賞酬勞,德意甚厚,而近來別單,太不誠實。初無可紀之勞,徒出干恩之計,冒錄參名,淆濫極矣。今番則各別精核從實修正事,預爲分付於三都監。」
又敎曰:「因封在邇,敦匠之節,未知何以就緖,而結所進排之際,誅求侵責之弊,最當痛禁者也。發遣文備郞,到底糾察,如有犯科者,雖掖屬,直爲極治之意,嚴加申飭。」
4月3日
[编辑]初三日。詣殯殿,行晝茶禮,兼啓欑宮別奠。
詣殯殿,行夕上食。
義禁府以「罪人徐慶輔所欠公逋,今雖準納,猶難免挪貸之律。請以此照律」啓。大王大妃敎曰:「此囚之罔念先公後私,以致公納欠縮,論其罪狀,無異監守自盜,則挪移之律,失之太輕矣。然而今乃知罪畏法,自備卽納,正供旣完,民免再徵,差可末減矣。徐慶輔,特爲放送。」
江原監司朴承輝以「橫城縣監宋恒鎭,訟之立落,必由於賄任之汰仍,惟視其債,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啓。敎曰:「該邑之前後差遣,皆何等人也?其民則國家之赤子也,而一付之此輩手中,毒流弊痼而不之恤焉可乎?令該曹各別擇差,催促下送。訟之由賂、任之視債等許多鄙瑣,豈可歸之於童駿無知乎?如此之類,斷不可容貸。宋恒鎭,拿問嚴勘。」
4月4日
[编辑]初四日。詣殯殿,行朝上食。
詣殯殿,行晝茶禮。
4月5日
[编辑]初五日。詣殯殿,行朝奠、朝上食,行祖奠兼夕上食、夕奠。
4月6日
[编辑]初六日。詣殯殿,行遣奠兼朝奠、朝上食。
大行大王靈駕,丑時,啓發。行奉辭禮于弘化門外。
4月7日
[编辑]初七日。葬我哲宗大王于睿陵。下玄宮時,望哭于宣政殿庭。
詣敦化門外,返虞祗迎,仍行孝文殿夕上食兼初虞祭。
大行大王誌文曰:
嗚呼!惟我熙倫正極粹德純聖大王,在宥十四年,典章修明,大猷時升,風雨順序,百嘉鬯遂。方迓景命鞏靈圖,躋一世於長治久安之域。乃以癸亥十二月七日,有疾弗豫若,翌日庚辰,禮陟于昌德宮之大造殿,春秋三十三。我殿下以太母命,嗣服恤宅,宗于翼室,與大小臣工,考功象行,謹上尊號曰『文顯武成獻仁英孝』,廟號曰『哲宗』。將以越明年甲子四月七日丁丑,大葬于睿陵,實禧陵右岡也。殿下以臣炳學侍軒墀日久、覿德最詳,命之以幽宮之志,辭謝,不獲命。臣竊自惟念,是役終事也。冥然忍不蓐蟻託諸觚墨之技,而欲摹畫天日,其敢諛辭溢美於揚厲布濩之際,俾來許靡所徵哉?寧約毋濫,惟實匪華,闡明平日謙光之至德,卽所以圖酬隆渥之萬一也。謹泣血拜手稽首以書曰:王姓李氏,諱昪,字道升,純祖大王之子,正宗大王之孫也。正宗大王之弟恩彦君之子全溪大院君。王以全溪大院君第三子,入承大統。母妃純元王后金氏,贈領議政永安府院君忠文公祖淳女也。本生母廉氏,龍城府大夫人,贈領議政成化女也。以純祖辛卯六月十七日丁酉,誕降于慶幸坊私第。是時,純元王后夢,永安國舅奉獻一小兒曰:「善養此兒」。后覺而異之,記其事,藏于篋笥。及王御極,龍顔日表,宛若夢中所見。己酉六月壬申,憲宗大王昇遐無嗣,純元王后以爲:「英宗血脈,惟憲宗與王。」遂定大策,奉迎于江華潛邸。初封德完君。是月九日,行冠禮,受大寶于殯殿,卽位于仁政門。尊中宮殿爲大妃,大王大妃、王大妃,已於甲午受尊稱。大王大妃用國朝舊典,垂簾同聽政。凡大小機務,王皆稟決焉。大王大妃敎于王曰:「當此罔極之中,今幸五百年宗社,付託有人。主上卽英宗血孫也,往事多艱難,久居鄕外。古昔帝王有生長民間,疾苦無不知之,政令之際,每以愛民爲主,遂爲明主。今主上亦應習知民間之事,愛民之道,莫如節儉。雖一粒飯、一尺布,皆出於民,若不節儉,其害必歸民。民不聊生,國不爲國,必須一念慥慥,不忘『愛民』二字。雖不知旣往工夫之如何,而人不讀書,則昧於古事,昧於古事,則不能治國。雖悲遑之中,亦宜常接儒臣,討論經史,聖賢心法、帝王治謨,漸次學習,然後可以處事得當。上以念宗社之重,下以顧民生之困,克敬克愼,克勤克儉,以副萬姓蘄顒之意。人君雖曰極尊,元無輕視朝臣之法,大臣尤爲體國之相,所當禮待。雖於奏事之間,必無不是之言,孜孜聽從而銘肺焉。」十四日成服,上大行大王諡曰『經文緯武明仁哲孝』,廟號曰『憲宗』。十月二十八日壬辰,葬憲宗大王于景陵,孝顯王后同原也。王事親奉先,誠敬備至。殿宮之間,祥和融洩;宗廟之中,儀容齊遬。遇先王、先后誕降之甲、登遐之期、御極之年、舟梁之歲,或親詣先陵而展誠,或替遣大臣而攝享。增拓璿源殿,奉憲宗睟容,因廷臣陳疏,改純宗廟號爲祖,尊憲宗入世室,奉純祖睟容於南殿。禮官進眞宗祧廟獻議,批曰:「親未盡而遽議迭遷,其於天理人情,大涉未安。而帝王家以統序爲重,古今之通誼也。憲宗大王居臨十五載,纉承正、純、翼嫡嫡相承之大統,今若奉祔二昭二穆以外之位,則其於天理人情,尤當如何也?然則眞廟之祧遷,自是不得不然之禮。」遂祧於永寧殿。立恩彦君祠,使益平君羲主其祀;立全溪大院君祠,使永平君昱主其祀;以豐溪君入繼恩全君而立其後,給免稅三百結,以供祭祀。慮仁陵、綏陵、徽慶園風水不叶,親相宅兆而安厝焉,遷大院君墓。專价陳奏,辨恩彦君辛酉誣案。辛亥,加上大王大妃尊號曰『正烈』,王大妃尊號曰『宣敬』,追上孝顯王后徽號曰『敬惠靖順』,大妃尊號曰『明憲』。壬子,加上大王大妃尊號曰『宣徽』。癸丑,追上純祖大王尊號曰『繼天配極隆元敦休』,加上大王大妃尊號曰『英德』;追上翼宗大王尊號曰『聖憲英哲睿誠淵敬』,加上王大妃尊號曰『正仁』;追上憲宗大王尊號曰『體健繼極中正光大』,孝顯王后尊號曰『端聖』,加上大妃尊號曰『淑敬』。乙卯,追上莊獻世子尊號曰『贊元憲誠啓祥顯熙』,惠嬪尊號曰『裕靖』。丁巳,大王大妃殿昇遐,上徽號曰『睿成弘定』,諡曰『純元』。追上純祖大王尊號曰『懿行昭倫熙化峻烈』,純元王后尊號曰『慈獻』,王大妃進號大王大妃,大妃進號王大妃。戊午,追上純祖大王尊號曰『大中至正洪勳哲謨』,純元王后尊號曰『顯倫』。己未,加上大王大妃尊號曰『慈惠』,王大妃尊號曰『睿仁』。辛酉,追上純祖大王尊號曰『乾始泰亨昌運弘基』,純元王后尊號曰『洪化』。壬戌,追上純祖大王尊號曰『高明博厚剛健粹精』,純元王后尊號曰『神運』。命德興大院君祀孫,錄用東班蔭職,推於敦倫之德,施以優老之典。庚戌,純廟誕辰周甲,命京兆抄啓六十一歲人,文蔭武加資,士庶賜以食物、米布。甲寅五月,純元王后誕辰,依英廟朝耆老庭試例,設耆老科。丁巳,以純元王后將躋七旬,命抄啓士庶六十九歲人,頒賜米綿。大臣耆舊慶壽之宴,或賜衣資、食物,或賜內醞、法樂,或宣宸章,或授几杖,用以惠養國老,賁飾昭代壽域之至化。王嚴恭寅畏,對越上天,彗孛之示祲,齊心測候,轟燁之告警,拱手修省。癸丑亢旱,命避正殿、減膳、撤樂,敎曰:「顧予否德,叨承丕基,蚤夜憂懼,莫敢遑寧。今此亢旱之災,奚爲而然也?圭璧屢擧,靈應尙邈。言念民情,曷以爲心?災不虛生,必有所以。民生困瘁,不能救濟;法令壅遏,不能振刷;財穀罄竭,不能節約;貪墨橫行,不能懲治。一則寡昧之罪也,二則寡昧之罪也。」戊午十月七日雷,越四日又雷,連下求言之敎,減膳三日。己未冬雷,責己求言視昨年。政令之間,一以愛民、保民爲心,大書安民二字,扁之殿壁。凡方伯、守令之辭陛也,必加面飭;分遣御史,糾察臧否;採訪幽隱;遺棄流丐,贍以恒料;燒爛渰漂,優有恤典。辛亥關西、海西被水災,壬子關北被火災,甲寅湖南被水災,丙辰畿邑被火災,嶺南、海西被水災,丁巳湖西被水災,庚申、辛酉關北連被水災,竝遣道內秩高守令,或遣近侍,慰諭災民,俾各安堵。壬戌三南、關北有民擾,遣按覈使、宣撫使,究核而拊循之。辛亥海西饑,許劃本道穀一萬石、京司上納錢一萬兩。壬子關西饑,命許貸宣惠廳錢五萬兩、司譯院蔘包稅六萬兩。壬戌以三政釐整,內下錢五萬兩,助蠲蕩給代之需。以爲民生休戚係於長吏,字牧廉黷由於初仕,命備堂及曾經吏兵判,各薦守令已著績者二人,又命九卿及有司堂上,各薦在京才行二人,以爲需用之資。又敎曰:「誠心旁求,豈無人才乎?另飭各道方伯,隨聞抄薦,使有志之士,無虛勞之歎,自銓曹從先奬用。」王崇奬儒術,蒐羅遺逸,招旌之禮,殆無虛歲,側席之念,發於誠心。尤拳拳於象賢褒忠之典,國朝名儒藎臣、貞亮節義之人,或貤贈爵諡,或錄用祀孫,或賜祭于家于墓,又或不祧其主。以講學衛道,嘉惠士林,取義成仁,服勤王室,其樹立之卓然者,無異於鼎彝旂常之紀勳伐也。以場屋紛競,科試不公,董飭有司,使之精白對揚。常敎曰:「古之座主擢置人才,爲國家需用也。今也不然,只聞關節而已,只知奔競而已。且巨室子弟不讀一字書,父兄憐其頭角而爲之力圖,是豈收拾人才之道乎?如是飭敎之後,萬有一用情之入聞者,只當以科律從事。」王明罰飭法,欽恤哀敬,以好生之念,寓寧失之義,錄囚恒存簡孚,疏決或至全釋。然至於糾王慝、振邦憲,關和不少撓,此皆王事天治人、立政圖理之盛節也。癸亥春,有中國人鄭元慶所著《卄一史約編》,自燕東來,書我國宗係及開國時事,極其誣衊。王大震驚,馳价陳辨,竟獲昭雪。群臣援宣祖故事,上尊號曰『熙倫正極粹德純聖』,中宮殿尊號曰『明純』。又引英廟受號時上號仁元王后故事,遂議上大王大妃尊號曰『弘德』,王大妃尊號曰『正穆』。冊寶旣成,未及上而遽遭崩坼之變。嗚呼慟哉!王妃金氏,贈領議政永恩府院君忠純公汶根之女。誕元子,未晬而卒;一女幼,宮人范氏出。王遭家多難,舊勞于外。甲辰,自喬桐徙江華也,到大洋,風水相盪,舟甚傾危,王晏然無懾,慰撫家人。已而,風定浪息,舟人相賀曰:「此固險津,且遇惡風,理必無幸,而竟獲利涉。意舟中有天佑之人。」王之在江華,有一守臣,操切甚苛,家人病之。及御極,守臣以承宣入侍。筵退,王謂左右曰:「觀其侍講奏對,決非故欲困我者。嚮日之事,國法然矣。」遂待之與諸臣無異。潛邸南山,常有光氣燭天,至奉迎前日始消,居人始知爲龍興之兆。奉迎到楊花津,路傍群羊,分隊而跪,觀者咸異之。王宅憂亮陰,喪禮必誠必信,命以殿庭果子薦之殯殿。宮人嘗失所御銀器,王慮累及衆人,命別造而代之。停藥房例供酪粥曰:「牛不字,畜不蕃。」至於禽鳥蟲豸之微,戒勿令傷害。內廚常膳有珍羞異味,輒郤而不御。又嘗不喜肉味曰:「予若多食肉,則至于士庶,競相效之,六畜必多傷損。」法章之外,不御錦緞;常服之衣,無過紬綿。宮室之可以修葺者,一榱一楹,無侈前規,是又王懋昭儉德,率躬而導俗者也。侍純元聖母,居處必同殿,飮食必同廚,經筵、視事之外,未嘗造次或離。至有不安節,扶持抑搔,先意承志,蚤夜洞屬,衣帶不解,九年如一日。丁巳,聖母昇遐,五月居廬,饋奠必親,哀戚之容、哭擗之數,出於至誠,動合禮經。及因封,王欲隨引,群臣以毁疾請,庭籲乃止,猶觸冒風寒,以臨復土之禮。嘗進膳,輒曰:「侍食聖母,聖母進飯,予亦進飯,今何忍獨食?」左右皆掩抑,不忍仰視。春秋拜陵以展霜露之感,或歲三四爲率。寢園灤遷,必躬臨相基,恔於聖心然後,乃筮兆焉。頻開經幄,孜孜講學,因大臣所奏,遵皇明日講之例。資益弘大,嘗曰:「工夫實在於予之立志。」遂以自警十條書諸屛,諭筵臣曰:「非書之爲難,行之惟難。」嗚呼!王以聰明睿智之聖,承重熙累洽之運。耕稼陶漁,大舜所以玄德升聞也;爰曁小人,殷宗所以保惠庶民也。踐先王之位,行先王之禮,修身愼行,繼人志而述人事;《詩》曰:「孝子不匱,永錫爾類」,王實有焉。齊莊肅雝,昭事神明,內盡於己而外順於道,致其精明之德;《禮》曰:「賢者之祭,必受其福」,王實有焉。探賾經典,浸灌道義,御家範世,罔不推之於躬行心得之餘;《書》曰:「念終始典于學,厥德修罔覺」,王實有焉。屛玩好而絶營作,懋大本而制恒産,蓋由深念乎地力之生物有大數、人力之成物有大限;《易》曰:「節以制度,不傷財,不害民」,王實有焉。刑憲者,民命之所繫,亦國命之所繫。導迎善氣,祈天永命,惟在於是,庶獄庶愼,有倫有要;《周禮》曰:「刑平,國用中典」,王實有焉。深仁厚澤,普被八域,宏綱大目,永垂萬世;是皆本之《大易》所謂「富有之謂大業,日新之謂盛德。」宜其永享難老之錫,用成久道之化,而竟嗇其期頣胡考之年者,其理何在?傳曰:「大德必得其位,必得其祿,必得其壽,必得其名。」以吾王之德,有驗有不驗。臣不敢知謂天可必乎,抑謂天不可必乎?天乎痛哉!雖然,君子動而世爲道,行而世爲法,言而世爲則。使親賢樂利,沒世而不能忘者,寔王之成功盛化,本乎身而徵諸庶民。嗚呼懿哉!〈判府事金炳學製〉
4月8日
[编辑]初八日。詣孝文殿,行晝茶禮兼別茶禮。
大王大妃敎曰:「惟我主上纘承大業,宗社再安,列聖陟降之靈,悅豫於上矣。諒闇中廟謁,雖無其文,而禮緣人情,政在於此。況有英廟故事,我家禮則然矣。太廟展謁吉日,念後擇入;永禧殿展謁、景慕宮展拜,同爲擇入。」
敎曰:「全溪大院君、完陽府大夫人、龍城府大夫人祠宇,遣正卿行奠酌禮。」
豐恩府院君內外祠版、南延君內外祠版、恩信君內外祠版、興寧君祠版、興完君內外祠版、文肅公臣趙秉龜、文忠公臣趙寅永、孝獻公臣趙秉夔、永安府院君內外祠版、麟坪大君內外祠版、驪陽府院君內外祠版,遣承旨致祭。
以南獻敎爲司憲府大司憲,韓兢人爲司諫院大司諫。
4月9日
[编辑]初九日。勸講。
召對。
京畿監司趙在應以「積城縣監金肇演謂恤貧民,恐喝勒貸。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啓。敎曰:「以若殘敗之邑,行此侵虐之習,其爲不忍,亦已甚矣。令該府拿問嚴勘。」
4月10日
[编辑]初十日。勸講。
召對。
行孝文殿再虞祭。
以訓鍊院修改時三營大將以下,施賞有差。禁衛大將許棨、御營大將任泰瑛、都廳前兵使金永求、元世顯,竝加資。
兵曹啓:「今此宗廟、永禧殿、景慕宮展謁時,侍衛戎服,當爲磨鍊,而謹考謄錄,則『出宮時,著白笠、白天翼、布帶;入幄次後,著黑笠去笠飾、靑天翼、黑帶;還宮時,以白笠、白天翼、布帶磨鍊』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允之。
全羅監司鄭健朝以「前監司金始淵在任時所逋,壬戌春未出給還餉穀一萬六千四十二石,囚家僮徵捧事,令廟堂稟處」啓。敎曰:「當有東朝處分矣。」大王大妃敎曰:「卽見完伯啓本,則金始淵在任時,未分之穀,若是夥多矣。此事之囚家僮徵充,何待廟堂稟處乎?依所啓施行。而所謂囚家僮徵捧,每見有名無實,只作延拖捱過之計者,極可駭痛。刻期督捧,隨捧隨啓之意,分付該曹。」
4月11日
[编辑]十一日。勸講。
行孝文殿三虞祭。
三都監總護使以下,施賞有差。殯殿都監提調洪鍾應、金炳德、都廳鄭稷朝、宗戚執事金壽鉉、國葬都監提調李宜翼、都廳宋敦玉、尹龜永、虞主書寫官李寅奭、頓遞使李圭徹、陪往大將李景純、讀諡冊官沈東臣、讀諡寶官兪致範、讀哀冊官李敬溥、封閉官李玄文、攝通禮尹致賢、南鍾三、山陵都監提調金大根、吳取善、任百經、都廳申命和、李能燮、京畿監司趙在應、初喪時承旨沈宜元、因山時陪從承旨趙熙哲、洪鍾雲、取土承旨趙鳳夏、上諡時禮房承旨李升洙,竝加資。
興寅君最應疏略:
宗簿寺卽古之宗正遺制也。創設於太祖元年,始爲殿中寺,旋改爲宗簿寺。與宗親府相爲經緯,而裁釐規正之責,實寺重於府。璿源睟眞、御製宸翰,咸得尊庋于本寺,列朝仍之。及移奉于內閣,本寺典護之綦重、事體之逈別,比前稍遜,而惟其奉妥御牒、纂修宗籍,視猶昔年。舊置都提調二員,後又變革,只存提調一員,寺與府互攝之務,遂分而二之,殊非建置之本意。且當譜系繼撰之時,則中外宗派子孫之收單報名,或寺或府,其在嚴宗法、重國體之道,有不當如是苟艱矣。臣意則自今爲始,宗簿、宗親兩衙,合而爲一,提調則減下,以宗室堂上掌之,正一窠改爲參奉,以宗裔中差代。正書郞廳及忠義,本各二員,而今減爲一員,竝與參奉作爲自辟初仕窠,俾專意擧職之地,恐好。而譜錄校正,事極重大,至有設廳於寺內,自昔然矣。亦以國姓中文蔭武二品以上官,差出校正堂上,略倣承文提擧之例,俱甚方便。以此定式,申明舊制,則可以有光於敦宗之誼,無乖於命官之規矣。伏乞仰稟東朝,亟賜成命焉。
批曰:「減寺、合府之論,自在潛邸,聞之已久。如此然後,可無窒礙苟艱之弊,有敦宗睦親之美。事係官制,令廟堂稟處。」
議政府啓:「以興寅君最應上疏有旨,令廟堂稟處矣。宗親、宗簿之各有所職,猶古者宗正、玉牒之分設其所。而今其事權不一,宗簿寺之爲閒司久矣。宗臣所陳,條理明晰,事體毖重,依所請施行。凡係釐正,另具別單啓下,以爲遵行何如?」允之。
4月12日
[编辑]十二日。勸講。
召對。
敎曰:「訓鍊院修改時知訓鍊李熙絅,一體加資。」
宗親府啓:「本府官制釐正別單,今已啓下矣。校正堂上,李敦榮、李寅皐、李景純、李圭徹、李容殷、李承輔、李寅夔、李寅奭、李景夏、李載元、李升洙、李周喆、李明錫、李南轅,竝差下;李敦榮、李承輔,有司堂上差下何如?」允之。
全羅監司鄭健朝以「泰仁前縣監成載瑋偏聽奸猾,濫刑徵逋,不可以已遞而勿論。其罪狀,令攸司稟處」啓。敎曰:「恣行不法,民何以聊生乎?究其罪狀,萬萬痛駭,令該府拿問嚴勘。」
給固城縣渰死人恤典。
4月13日
[编辑]十三日。勸講。
召對。
行孝文殿四虞祭。
議政府啓:「《同文彙考》之未及續刊,已近十年矣。定例所在,委屬可悶,大護軍趙徽林,校正堂上差下,使之檢飭擧行何如?」允之。
以趙雲周爲成均館大司成。
4月14日
[编辑]十四日。勸講。
召對。
命益豐府院君、永恩府院君祠版,遣承旨致祭。
同敦寧李載元、護軍金壽鉉,享官加差下。
以李章五爲司憲府大司憲,張龍逵爲司諫院大司諫。
4月15日
[编辑]十五日。詣孝文殿,行五虞兼望祭。
勸講。
詣孝文殿,行晝茶禮。
召對。
4月16日
[编辑]十六日。召對。
以洪遠燮爲司憲府大司憲,尹敎成爲司諫院大司諫,洪鍾應爲禮曹判書,任泰瑛爲刑曹判書,金漢淳爲工曹判書,徐衡淳爲議政府右參贊,李㘾爲漢城府判尹,尹致羲爲判義禁府事,朴昇壽爲吏曹參議,金壽鉉爲成均館大司成。
4月17日
[编辑]十七日。召對。
行孝文殿六虞祭。
全羅監司鄭健朝狀啓「羅州牧使宋正熙災結減俵,謂以牟還矯弊,執留不分;宮結捧稅,將欲虛還立本,襲謬加執,吏緣爲奸,民受其害。不得已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敎曰:「當有東朝處分矣。」大王大妃敎曰:「羅牧事,極爲慨歎矣。災結之不俵,宮結之加執,事係田政,法律至嚴。行査現發,旣有可據,則按法抵罪,豈可容貸乎?然而該邑之前後襲謬者,果皆出於矯弊措畫而然乎?今於該牧使所爲,道啓謂以『施措做錯,非其入己』者,是必明有可據,無所致疑,則豈可同歸於蔑法、贓汙之科哉?雄府之凋敗致此,擧世之所歎,則此必計無所出,行此苟且之事也。做錯雖云非細,有可以原其本情。此時此局,難付生手,將功贖罪,非無其例。羅州牧使宋正熙,特爲仍任,使之戴罪擧行。弊局矯捄,苟有其方,則何可膠守常法乎?營邑爛漫商確,務得其當事,自廟堂措辭分付。今此處分,特出例外,如有僨誤,更不曲貸三尺事,竝爲申飭。」
4月18日
[编辑]十八日。召對。
行孝文殿七虞祭。
敎曰:「今番太廟展謁時,宗府堂上率璿派人在京文蔭武儒生,入參于南神門外。」
以黃浩民爲司憲府大司憲,成容默爲司諫院大司諫,李裕膺爲成均館大司成。
正言朱寅降疏略:
竊伏覩近日絲綸,一政、一令,無非良法、美規,果能一一行之,則三代之治,亦不過此。今以臣所覩者言之。添餉輕殖,何等名色?而環關西四十餘州百萬餉穀,盡入逋藪,雖謂之無一包可也。而趁秋耗作,依舊責徵,戶排結斂,看作年例。釐弊之關飭,非不申複,而仍因襲謬,莫之矯捄。惟殿下惕然猛省,將臣此疏,下詢廟堂,亟令釐改,以解一方倒懸之急焉。紀綱之不張,莫近日若。前獻納臣金瑛默、掌令臣金觀孝,千里奉諱,來趁因封,到平山地,路逢載寧郡守李稷鉉赴任之行。前導辟除,喝令下馬,及其馬蹄相近,捽下敺踢。五步之內,回旋不得,懇告以不當下馬之由。爲官長者輒曰:「關西有何官爵,有何兩班乎?」仍令皂隸,一場厮打,猶有不足,相過里許,忽然駐馬,使前後隨率,雜踏圍繞,棍鞭交加。體膚無完,僵仆田間,幾絶僅生,此爲兩臺臣所遭之顚末也。夫回馬下馬,國典自在,吁彼稷鉉,一箇末蔭,有何回避之義?而旣知某官,故加凌辱,豈不以兩臺臣跡在遐鄕,不足顧忌而然歟?噫!關西之人,爲世數慢,而特蒙列聖朝一視之恩,名列衣冠,跡廁簪紳,非朝家之區以別之。而況兩臣,顧其官則侍從也,問其行則奔哭也,渠何所見,巍然自大,侵侮凌轢,至此之極也?揆以法紀,不可仍置。仰稟東朝,乞降處分。
批曰:「陳勉甚好,當留念矣。關西還弊,已令道臣講究方略。李稷鉉事,爾言失之矣。朝家之禮待侍從,何嘗區別疆域,而爾乃以關西爲說乎?該倅之擧措駭然,更無可論。令該府拿問處之。」
領議政金左根疏辭中書之任。賜批許之。
4月19日
[编辑]十九日。召對。
4月20日
[编辑]二十日。詣孝文殿,行卒哭祭。
召對。
戶曹啓:「睿陵位田,令戶曹擇定事,自禮曹已爲入啓蒙允矣。謹考謄錄,則各陵園墓位田八十結,例以量外加耕,或折受田陳廢中起墾處劃付。而諸道見無可合之處,且無元結劃給之例,就糧餉廳所在屯土中,龍仁四十結、坡州四十結,合八十結望定,而收稅之節,依近例,自本曹以宮結例收捧,移送本陵何如?」允之。
兵曹以「去夜四更量,自紙廛失火,延及鐘閣,卽爲撲滅。而鐘雖幸完,閣則毁撤。事體所在,萬萬驚悚。當該守直官爲先汰去,令攸司從重勘處」啓。敎曰:「事出不意,何有責備?守直官特爲容恕。」
給平壤等邑燒戶及爛死人恤典。
以金穰根爲司諫院大司諫,趙得林爲工曹判書,李敦榮爲判義禁府事,李寅皐爲議政府左參贊,趙徽林爲弘文館提學。
4月21日
[编辑]二十一日。詣宗廟、永禧殿,展謁。仍詣景慕宮,展拜。
大駕自宗廟進發,至鐘閣前路少駐。命平市署官員,率被災市民待令。仍敎曰:「市民失火,聞之驚歎,今於輦路所見,尤爲矜憫。重建之道,當有慈聖處分矣。斯速結構,使無蕭條棲遑之歎事。都承旨持此傳敎曉諭。」
敎曰:「每年歲首,太廟展謁時及親祭時,璿派人如例入參事,著爲定式。」
又敎曰:「命宗府諸堂上,率昭顯世子、麟坪大君子孫入侍。」行戶曹判書李敦榮、大護軍李景純等,率幼學李載英、載晩、載完、童蒙載允、載洪入侍。「敎曰:」親睦之誼,我家之法,今日此庭招見,意攸在焉。卿等益加敦親,勿失和氣。「敦榮曰:」今日展謁時,璿派人入參於南神門外之命,此帝堯之明德親族,商王之立愛惟親者也。相顧欽誦,不勝歡忭。「
大王大妃敎曰:「昨年回祿,竭力修葺之餘,市民之又遭此厄,極爲矜憫。再擧結構,必無其道,不可不特有處分矣。內下錢五萬兩惠廳木五十同,特爲助給,以示顧恤之意,自廟堂量宜分給。昨年重建時,各衙門貸下公貨,竝爲蕩減,以爲紓力。」
以申泰運爲司諫院大司諫。
4月22日
[编辑]二十二日。御春塘臺,行人日製。賦,幼學權膺善,直赴殿試。
大王大妃敎曰:「各邑所在書院、鄕賢祠、生祠堂及每院祠所屬結總與保額,消詳懸錄,一一登聞事,令廟堂行會於八道四都,俾無遺漏。」
黃海監司洪淳穆以「長山以北十一邑稅太所納,京司差人憑藉公文,高價濫作,嚴加禁斷,少紓民力事,請令廟堂稟處」啓。敎曰:「戶惠廳之京差人名色,未知創自何時,利於國乎?利於民乎?營邑自在,何有別遣差人乎?自今爲始,戶惠廳與各營、各司之京差人名色,廟堂一切嚴禁,永爲定式。」
以趙然昌爲司憲府大司憲,鄭駿容爲司諫院大司諫。
4月23日
[编辑]二十三日。敎曰:「益安大君祀孫,自鄕移京第云。祠版入京日,遣承旨致祭。」
御春塘臺,行璿派儒生應製。詩,幼學李根秀、李世器、李昌鎬,竝直赴殿試。
召見宗府堂上于春塘臺。
兵曹判書鄭基世啓:「將家後進之勸武收用,多有已例矣。故捕將李勉植曾孫宅鎬、故兵使李寅熙子奎鳳,才器夙就,可合奬拔,別薦施行,請先付軍門哨官。」允之。
4月24日
[编辑]二十四日。敎曰:「自今爲始,咸興、永興兩本宮衣襨、香、燭奉詣時,香自香室依例封,進封裹陪進,令宗府堂上擧行事,著爲定式。」
敎曰:「此家之今有科聲,事甚貴矣。讓寧大君祠版、綾原大君祠版、故相臣文翼公李相璜祠版,遣承旨致祭。」
設春到記于仁政殿。講,幼學洪羲燮,製述賦,生員吳德泳、進士趙敬夏,竝直赴殿試。
敎曰:「全溪大院君祠宇奠酌禮時祝文頭辭,遣禮郞,收議于時原任大臣。」
禮曹啓:「發遣郞廳收議,則領府事鄭元容以爲:『帝王家於旁支尊屬,不書屬稱,自前爲然。今此祭文,只書以全溪大院君,似爲合宜。願博詢而處之』云。領敦寧金興根以爲:『先大王於全溪大院君,雖用姪子祭叔父之稱,而於恩彦君無屬稱。今殿下於全溪大院君,亦似無屬稱,而邦禮莫謹,不敢臆對』云。判府事金左根以爲:『己酉祝式,無屬稱於恩彦君。蓋帝王家於私親,父母以上,古禮爲然矣。第以諛寡,何敢妄論於莫重之邦禮乎?』云。左議政趙斗淳以爲:『帝王入承大統之後,惟本生父母有屬稱。故先大王於恩彦君無屬稱。今殿下於全溪大院君,恐宜用先大王於恩彦君之祝式,而以蒙昧,無以質對』云。」敎曰:「依大臣議爲之。」
京畿監司趙在應疏略:「本營處在城闉咫尺之地,拱護關扼之緊重,較先於外服。而所以承佐號令,增壯軍制者,惟是將領之是藉是賴。而職由佽助之恒缺而勸奬之無術,散慢縱弛駸駸,至於訓鍊失宜、部曲解紐矣。若使準以諸道營閫及四都之例,特設邊將自辟一窠,以爲遷轉之階,則庶有所董飭之助。故往在甲午,道臣朴岐壽,以道內所屬五鎭德積、注文中一窠,屬之本營,永爲自辟之意,筵奏蒙允矣。適値國家哀遑之時,不得覆啓。辛酉幸行時,道臣洪在喆,又爲筵白,奉有令廟堂稟處之命,而未及回啓。至今因循,列校向隅,已有欠於均一之政,而營樣之從以骪骳,亦所當恤也。請仰稟東朝,亟令變通。」批曰:「所陳甚好。令廟堂稟處。」
4月25日
[编辑]二十五日。以李載元爲吏曹參判。
4月28日
[编辑]二十八日,勸講。
召對。
詣孝文殿,行夏享大祭。
4月29日
[编辑]二十九日。勸講。
召對。
大王大妃敎曰:「向以浦口收稅、築洑奪利、場市都賈等雜弊,有所申飭,意謂其間皆以革去矣。聞乍撤旋仍者有之,初不撤去者有之,外若斂戢而內實觀望者有之。此輩奸細之習,誠極可痛,而各該地方爲官長者,何所拘牽,何所疑難,而其所擧行乃如彼?國有三尺,焉敢如是?其間入聞者,卽欲嚴處,而似不無卿宰家之依舊干涉者,尤爲慨惋。爲先自廟堂申飭八道、四都,終不知畏,如前作弊之類,一一廉察,嚴査以聞。」
次對。左議政趙斗淳曰:「先大王實錄,今當纂輯,而總裁官以下諸堂郞,令政官擬望以入。開局日字,令雲觀擇吉啓下何如。」允之。仍敎曰:「實錄纂輯時文衡,以前前大提學爲之。」斗淳曰:「臣之屢叨匪據,博取朝野之憂歎久矣。今其推諉無所,孑立巖廊之上,事體苟簡,莫此爲甚。況衰癃疾病,月異而歲不同,精識之消耗,步履之窘澀,萬萬無自力陳就之望。而最是視官障瞖爲四十年貞痼,文字辨理,有往往全不能之時。惟聖明劃行改免,旁求賢德而爰立之,國事幸甚。」大王大妃敎曰:「當此國計艱危之時,何可論去就乎?」斗淳曰:「莊陵奉審年條,又當限矣。峽農告歉,迎送之弊,在所當念,待明年更稟擧行,恐好。」允之。又曰:「崇儒重道,列聖朝所以久安長治,遺我萬世子孫者也。初元盛會,萬化作新,首示表章之聖心,用光繼述之家法,在今日爲先務。鄭文忠公夢周及先正臣文敬公金宏弼、文正公趙光祖、文元公李彦迪、文純公李滉、文成公李珥、文元公金長生、文正公宋時烈、文正公宋浚吉祠版,遣地方官宣侑。鄭文忠後承零替,香火不繼云,其祀孫問名調用。吉文節公再,以鄭文忠之高弟,幽芳晶輝,軒耀於百世之下,列聖朝崇奬,固已備至,而今當權輿之初,宜有寓感之擧。其衣履之所,遣地方官宣侑,遺裔寒畯,莫此家若,亦問名調用,恐好。」竝允之。又曰:「先大王御製便房奉安本編次時,宙合樓奉安本,未及合編。謹依已例,分類繕寫以爲全書本,而繼自內閣考校原本,更加存刪,仍爲開印,似好矣。」允之。內閣提學金學性曰:「宙合樓奉審之節,當有一番稟定矣。三年內,有難親行,故庚申、乙未、己酉,皆筵奏閣臣擧行矣。今亦遵已行之例,恐合事宜。」允之。又曰:「宙合樓御眞奉安處所,當有守僕、照羅赤。而謹考乙未、己酉已例,則自宙合樓移屬於璿源殿,守僕、照羅赤竝爲還屬矣。在今宜遵是例,而璿源殿亦多擧行,今番則使閣監擧行,似好矣。」允之。
以鄭元容爲實錄總裁官,金炳國、金炳學、洪在喆、尹致羲、李敦榮、金學性、鄭基世、洪鍾應、趙得林、尹致定、姜時永、曺錫雨、申錫愚爲知實錄事,李承益、金輔鉉、趙龜夏、金炳地、趙秉協、朴珪壽爲同知實錄事,趙成夏爲實錄修撰官。
以洪在喆遠接使,金炳國館伴差下。
以金炳喬爲刑曹判書,李圭徹爲工曹判書,徐衡淳爲漢城府判尹,姜時永爲議政府右參贊,朴珪壽爲司憲府大司憲,徐容淳爲司諫院大司諫。
五月
[编辑]5月1日
[编辑]初一日,庚子。詣孝文殿,行晝茶禮。
勸講。
召對。
純陵陵役時監董道臣以下,施賞有差。
命濟用監貢人所懷春秋衣纏正布,自今依前例,春等以五升布納上,秋等以代錢三兩納上。有廟啓也。
備邊司因東萊府使姜㳣狀啓:「以公作米年限請退事,請令廟堂稟處矣。限滿則輒請退限,甚無謂,而前後許施,出於柔遠之政,姑令限五年展退何如?」允之。
議政府啓:「以京畿監司趙在應疏請,德積、注文中一窠,屬之本營,作爲邊將自辟窠事,有旨令廟堂稟處矣。京各營及四都留營之各有久勤,又有自辟,而畿營之只許久勤,宜有向隅之歎。況年前已有筵奏之事,依所請施行,而兩鎭中使之量宜排定何如?」允之。
左議政趙斗淳疏略:「有史局必有文衡,此不易之典也。前任或前前任之權且代斲,實所創覩。況一二古事之口耳相傳,雖未及汎搜博閱,而臣則斷然知其無確訂明据者。誠以敎詔萬世,媲典謨、惇文獻之徵,非比閒漫司存,因苟就簡,以趣句當而止耳。趲速陳列,顒乞處分,惟聖明曲察之,仰稟東朝,亟行渙汗之號。」批曰:「卿於汗靑之勞,曾奏膚功。今求良太史,孰有過於卿者乎?古事有無,本不須論,而況非無可據。望卿勿復辭遜,對揚慈敎之鄭重。」
5月2日
[编辑]初二日。勸講。
召對。
以尹秉鼎爲吏曹參議。
5月3日
[编辑]初三日。勸講。
召對。
5月4日
[编辑]初四日。勸講。
召對。
5月5日
[编辑]初五日。勸講。
詣孝文殿,行晝茶禮。
召對。
5月6日
[编辑]初六日。勸講。
召對。
奎章閣啓:「先朝御製,當爲開印。而謹考已例,則有時原任、閣臣輪回監董之例,又因特敎閣臣中別定專管之事。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敎曰:「輪回監董。」
5月7日
[编辑]初七日。勸講。
召對。
5月8日
[编辑]初八日。勸講。
召對。
黃海監司洪淳穆以「椒島僉使許雲老,稱以唐舶追捕,商船所載之物,發校攘奪,屢飭出給,終不聽從,謂有身病,投印徑歸。爲先罷黜,其罪狀,請令攸司稟處」啓。敎曰:「憑藉邊禁,侵奪商貨,已是罔赦,而身爲鎭將,敢行投印之擧,大關師律,極爲狂悖。令該府拿問嚴勘。」
5月9日
[编辑]初九日。勸講。
召對。
以李圭徹爲判義禁府事,李興敏爲司憲府大司憲,金尙鉉爲司諫院大司諫,韓元植爲京畿道水軍節度使,任弘模爲公忠道兵馬節度使,李熙完爲公忠道水軍節度使,金善恒爲全羅道兵馬節度使。
5月10日
[编辑]初十日。勸講。
召對。
特擢李檤重爲工曹參判,閔致久爲同知敦寧府事。
領府事鄭元容陳箚,乞解實錄總裁之任。賜批許副。
以領敦寧金興根爲實錄總裁官。
5月11日
[编辑]十一日。勸講。
召對。
5月12日
[编辑]十二日。御春塘臺,行庭試,取許栻等十人。
議政府啓:「卽見公忠監司李秉文所報,則『西原縣軍糴兩政,都歸於結,而往在辛酉,都結革罷後,三稅捧上之節,用天安例施行,而作伕出秩,兩邑不同。天安則每結竝船價、雜費磨鍊,本邑則但以元納出秩,兩年之間,三稅不足,至爲二千餘石之多。年年挪移,夤緣欠縮。今於經歲之後,責以本色,民力遑汲,有難强督。各衙門未納米合二千九十石零。太三百七十餘石、兵曹納木五同十五疋,特許代錢上納』爲辭矣。作伕出秩,旣一用天安之例,則獨於雜費,不爲磨鍊,致此內縮而挪移,莫曉其所以然。而本縣積瘼,視忠州略無差殊,曠蕩之典,何可一許而一靳乎?各衙門未納米、太、木,依所請,特許代錢施行何如?」允之。
5月13日
[编辑]十三日。御春塘臺,行三日製。
命春塘臺白蓮池,令禁衛營專管,不日修築。
以任百經爲弘文館提學,徐戴淳爲判義禁府事,李東鉉爲公忠道兵馬節度使,申榏爲全羅道兵馬節度使,李冕熙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5月14日
[编辑]十四日。勸講。
召對。
命祈雨祭,不卜日設行。
議政府啓:「卽見公忠監司李秉文所報,則『西原縣田稅,往在辛酉,罷漕賃納之後,船價不爲磨鍊,欠縮於充納,致有挪移彌縫,不可不及今歸正。田稅米太船價,依大同例,計除上納』爲辭矣。以內縮挪移事,纔有所稟覆,而田稅米太船價之初不磨鍊,實是半上落下之政。一依大同例計除之意,行會何如?」允之。
持平愼㘽祐疏略:「今我聖上一元之初,新設慶科,八域多士,就如雲日。傳敎內曰:『各書道名,又書濟州』,凡居濟州人士,莫不蹈舞歡忭。及伏見榜眼,所謂具星喜爲名者,敢稱濟州幼學,圖占參榜。豈有如此無嚴之習哉?古之名臣,有不許增年,有不許開封貫籍者。稱以士子,乃於進身之初,冒稱居住,敢犯欺君之罪,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臣以爲具星喜不可仍置,亟施當律,以懲不忠之罪,以泄公共之憤焉。」批曰:「朝家之軫念遠人,與他自別。而乃有此等奸弊,極爲駭然,當有處分矣。」
敎曰:「濟州擧子,駕海遠赴,勞苦可悶,使之頭書邑名,特出軫念。而乃有此僞冒圖占之弊,使本州儒生,竟抱漏榜之歎,豈非可痛乎?具星喜原榜目拔去後,濟州充軍,以謝一境人士之心。」
議政府啓:「卽見黃海監司洪淳穆狀啓,則以爲:『長山以北十一邑稅太,詳定代納,厥有久矣。近以本色徵納,民邑俱困,且京差輩之高價濫作,較諸時直,不啻倍蓰。自今每年年分,探察豐歉,或詳定,或本色,分等區別,以爲稟旨擧行。而雖以本色磨鍊,待開春賃,納于戶曹,如有移劃他司,則趁到泊分定。所謂京差人名色禁斷事,請令廟堂稟處』矣。戶惠廳與各營、各司京差名色,向奉特判,已爲嚴禁矣。十一邑稅太之往往以本色責納,雖緣度支事勢之不得不爾,而參互年形,隨時闊狹,甚方便之論也。開春賃船之納,前已如此。京差革罷,纔有嚴禁之朝令,今不必疊煩稟覆,以此行會何如?」允之。
5月15日
[编辑]十五日。勸講。
詣孝文殿,行晝茶禮。
召對。
大王大妃敎曰:「當初設鑄,不得已也,而諸般貽弊,久爲居民之疾苦,今旣永撤,爲之快豁。鑄餘錢一萬兩,特爲除給,營底人戶,均排分給,以慰數年勞苦之民情事,分付道臣。」〈咸鏡監營撤鑄後〉咸鏡監司李裕元査啓,以謂:「與俄羅斯人投書作俑之金鴻順、崔壽學,合置當律,金海成、姜君甫,難免同謀之罪。地方官前慶興府使李錫永,不可以已遞勿問,其罪狀,請令攸司稟處。」敎曰:「觀此査啓,邊禁之馴致蕩然,誠可謂憂虞之非細矣。因循恬嬉,掩覆捱過,卽由於營邑之占便,而不復以邊防爲念,其可曰國有法而國有人乎?此不可尋常容貸,令廟堂稟處。」
備邊司啓:「以咸鏡監司李裕元査啓『金鴻順等之與俄羅斯人投書』事,有旨令廟堂稟處矣。邊防蕩然,一至於此,言念法意,萬萬駭惋。來往之跡,渠旣輸款,犯越罪人金鴻順、崔壽學,江頭梟首,以警軍民;居間交通人金文洽,令各該鎭營,刻期捕捉後啓聞。其餘銀匠及防察鄕將,令道臣分等酌處,道帥臣捧現告,依律勘斷。其時府使,道臣旣請稟處,而時任水閫也,爲先差代,使之趁速就囚何如?」允之。
以李裕膺爲司憲府大司憲,尹堉爲司諫院大司諫,李應植爲判義禁府事,朴昇壽爲成均館大司成,孫亮錫爲全羅左道水軍節度使,趙羲復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5月16日
[编辑]十六日。勸講。
召對。
行祈雨祭于三角山、木覓山。
5月17日
[编辑]十七日。勸講。
召對。
公忠監司李秉文以「西原縣驟雨暴注兼氷雹,田畓潰決,麰麥振落」啓。敎曰:「聞甚驚惻,不可無示意之典。令廟堂從長稟處。」
命慶興前府使李錫永慶興府安置。以沿邊犯越,不能摘發,有道啓也。
5月18日
[编辑]十八日。勸講。
召對。
大王大妃敎曰:「天佑宗祊,主上龍興,綴旒邦命,安如盤泰。此時予心之日夜耿耿,祈祝無疆,當如何哉?凡所以導迎祥和,萬品咸遂,以爲祈天永命之道者,無所不用其極。而虹流之辰,近在隔月,嗣服以後,初度慶會也。厥初生貽哲命,便是此日,則予心欣悅,尤萬倍於他時。願見霈澤之旁流,以致神人之胥悅,大小臣隣,皆當諒予此本心矣。其跡已陳,其案已冷,而白簡尙存,丹書莫洗,如此之人,前後非一。邪正淑慝,自有百世之正論;關和典憲,誰敢一朝之遽議?而其或幽鬱莫伸、䵝昧不明者,未必無之。至若天潢屬籍,往往有不幸之事,或爲奸人之所誤,或爲凶徒之所援,嫌疑之地,辨白無路。防微杜漸,義雖嚴於當日;時移事往,情或原於平反。何必使王室近宗,久蒙奸凶之連累乎?凡此等前後名在罪籍者,其大關義理,忠逆已判者外,大臣與禁堂,會坐詳審,議定其可合,伸復與否,一一分等論理,趁七月誕辰日入啓。」
又敎曰:「京外獄案之積滯可悶。秋曹堂上逐日開坐,卽速審理而精白對揚,毋忘古人哀敬折獄之意事,分付。外邑獄案之未及錄啓者,亦令各該道臣,親執審理,無至委積因循,卽速決處,趁誕辰日入啓之意,廟堂措辭關飭。」
江原監司朴承輝以「鐵原府使申吉輔,信任奸吏,恣行不法。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啓。敎曰:「防禦,何等之職?而恣行不法,若是狼藉,寧有如許道理?令該府拿問嚴勘。」
議政府啓:「以公忠監司李秉文狀啓『西原縣驟雨氷雹,田畓潰決』,有旨令廟堂從長稟處矣。雹損之若是狼藉,實所驚憫,判付恩恤,逈出常格,其在對揚,不容少緩。被災戶中,抄其最無依、難以奠接者,以公穀分等計給,牟還亦量宜蠲豁,俾無一民失所之歎,公穀及蠲豁牟還,從實會減事,分付何如?」允之。
以徐戴淳爲判義禁府事,趙獻永爲漢城府判尹,李周膺爲全羅左道水軍節度使,李重榮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5月19日
[编辑]十九日。勸講。
召對。
以李宜翼爲禮曹判書,金學性爲判義禁府事。
行再次祈雨祭于龍山江楮子島。
5月20日
[编辑]二十日。勸講。
次對。左議政趙斗淳曰:「臣於日前,伏承慈敎下者,則『以禁府文案可合伸復者,趁誕辰前論理入啓』爲敎。此誠有國莫重之恩典也,莫大之刑政也,恐非如臣諛陋所敢擅斷。與原任諸僚相,參考文案,爛加商訂爲好,故仰達矣。」大王大妃敎曰:「依爲之。今番此事,予欲歸福於主上,以爲一初祈命之本。大臣知此對揚,凡年久䵝昧之事,詳審議讞,以導迎祥和之地可也。」斗淳曰:「今此慈敎之爲祈天永命、導迎祥和之至意,雖愚夫愚婦,孰不攢仰禱祝?而惟其事關刑政,宜致十分審克,故所以有仰達矣。」大王大妃敎曰:「罪輕而枉死者,重罪之爲五世者,竝査行伸鬱,俾無一人之含冤也。」斗淳曰:「京江執籌船之設始,不但爲舟橋而然矣。兩南漕運事例,至爲要重。而法久弊生,今至莫可矯捄之境,皆城內閒散、遊食,不識舟楫爲何事者也。公穀之逐年欠縮,許多難言之弊,有未敢一一殫擧,不有一番更張,江淮轉運,將無可致之方。筵退後,與該司堂上爛加商確,更當啓稟,而第此先爲陳達矣。」又曰:「稅穀裝載之時,自該邑必捧勘合記於都沙工處,雖升合之穀,若有未收,則爲沙工者,宜無成侤音以納之理。一有勘合以後,其虛實盈縮,初非該邑所相關之事。而挽近沙工輩,欠逋相續,無以徵刷,則自京司行關嚴督於該邑,往往有再徵民間之弊。臣於年前,以此事有所稟奏申禁,而傳聞所及,騷擾如前。此以後則有勘合船隻,切勿侵責該邑之意,更爲一一知委於各衙門,亦行關兩南,俾無一民不知之歎何如?」允之。又曰:「金穀衙門情費名色,厥有定式,而胥吏輩無所畏憚,科外侵徵,年加歲增,無有限極。雖準斛之米、準尺之木與布,情費之不滿所欲,則必百方黜退,致使幾千石、幾百疋,踰時閱月,不許入庫。而官亦視若尋常,惟聽掌吏之言,畢竟許捧,專在於充其慾之後。外邑色吏則出村債入用,以十倍之利殖,徵督於民,顧今八道民情之危急,皆由於此等事之爲厲階而然也。如或復遵前習,無難犯科,郞官汰去,該吏刑配何如?」允之。又曰:「先正臣文獻公鄭汝昌、文簡公成渾,百世士林所宗仰也。而前後諸先正致祭時,未及竝擧,恐是未遑而然矣。其祠版,遣地方官一體宣侑,以賁初元盛典,恐好矣。」允之。又曰:「贈領相文獻公尹行恁受正廟不世之知遇,庚申以後,斷斷血忱,惟在追述先王之事。而今於伸復已久之後,尙未有一次示意,實爲缺典。聞本家將行延諡,宣諡日,仍爲賜祭,恐好矣。」允之。
兵曹判書鄭基世曰:「向因京畿監司趙在應上疏,德積、注文僉使中一窠,屬之本營自辟窠,作爲列校遷轉事,自廟堂以量宜排定之意,覆啓蒙允矣。德積、注文俱是禁軍及京校積仕遷轉之窠,則今此兩窠,實難遽議。而長峯萬戶,乃是喬營所管之鎭也。以此爲定,待瓜滿自辟,殿最依前,令喬梱主管何如?」允之。
召對。
以金炳國爲奎章閣提學。
命御營大將任泰瑛加資。以公廨軍物修改勞也。
5月21日
[编辑]二十一日。勸講。
召見仁陵奉審大臣。莎草枯損處,奉審入來也。
召對。
議政府啓:「頃於卿宰以下闕內跟隨定數之後,闕外公私行,亦限品定數,捧甘各司矣。曾未幾朔,駸駸玩弛,騶率之盛,視前無異云。雖甚難行之事,有令斯遵,固是事體,況此豈甚難行,而甘自歸於弁髦令飭之科乎?嗣後若有更爲入聞者,請自本府草記論勘,措辭捧甘何如?」允之。
5月22日
[编辑]二十二日。勸講。
詣仁政殿,行庭試文武科放榜。
召對。
以任百秀爲司憲府大司憲,李敬溥爲司諫院大司諫,金輔根爲藝文館提學。特除李世器爲承政院同副承旨,以李根秀、吳德泳爲弘文館副校理。竝中批也。
待敎圈:李載冕、金聲根、李昌鎬、趙敬夏。以李載冕爲奎章閣待敎。
翰圈:金聲根、朴齊敎、洪鍾學、趙定燮、權膺善、李載冕、李昌鎬、趙敬夏。
議政府啓:「頃者,前畿伯韓正敎枚報:『南陽己未大同米二百三十三石,京倉主人金聖運受去,而一百八十一石,尙今不納。拖至幾年,僅僅所捧,爲一千八十六兩,則特許代錢上納』爲辭矣。公穀之以錢代納,謬例也。而不但近有一二邑特施而已,前倅之徵辦此數,亦不無煞費心力處,特爲許施。所謂京倉主人金聖運,偸弄乾沒,至爲六年之久,斷當以法從事。而雖曰代錢旣有所納,出付軍門回示後,令秋曹限死嚴刑,絶島限己身充軍何如?」允之。
行三次祈雨祭于南壇、雩祀壇。
5月23日
[编辑]二十三日。勸講。
召對。
召見回還奏請三使臣。〈正使李景在、副使林肯洙、書狀官洪必謨。〉奏請使以下,施賞有差。正使李景在,子壻弟姪中,初仕調用;副使林肯洙、書狀官洪必謨,竝加資。
以申錫禧爲刑曹判書。
5月24日
[编辑]二十四日。勸講。
召對。
命翰圈加圈以入。加圈洪遠植。
兵曹以「鐘閣改建之役,雖未完畢,旣已懸鐘,自今日爲始,人定罷漏,依例以鐘擧行」啓。
5月25日
[编辑]二十五日。勸講。
召對。
敎曰:「正廟駙馬,惟有永明都尉,而歷事四朝,以至今日。令儀令德,夙被寵禮,渥顔華髮,巋然獨存。聞明日乃回卺日也,因今愴昔。旣承慈敎,衣資食物,令戶曹優厚輸送,遣史官存問。令該曹擇日,賜几杖,其日,淑善翁主祠版,遣承旨致祭。」
翰林召試,取趙敬夏、洪遠植、趙定燮、李載冕。
注薦:趙敬夏、朴齊敎、李載冕、鄭謙植、權膺善、丁觀燮、李昌鎬、洪鍾學。
以金炳奎爲司憲府大司憲,朴惇壽爲司諫院大司諫。
行四次祈雨祭于北郊、社稷。
5月26日
[编辑]二十六日。勸講。
召對。
春塘臺白蓮池修築時禁將以下,施賞有差。大將許棨加資。
給東萊府渰死人恤典。
5月27日
[编辑]二十七日。勸講。
召對。
5月28日
[编辑]二十八日。勸講。
召對。
特除權泳夏爲承政院同副承旨。
以李宜翼爲司憲府大司憲,兪晠煥爲司諫院大司諫,許棨爲漢城府判尹,洪鍾雲爲成均館大司成,李載元爲弘文館副提學,成載玉爲吏曹參判,李源命爲禮曹判書。
鐘閣改建後監董堂上以下,施賞有差。
行五次祈雨祭于宗廟。
5月29日
[编辑]二十九日。勸講。
召對。
5月30日
[编辑]三十日。勸講。
召對。
特擢金世均爲工曹判書,以李晩耆爲弘文館副校理。中批也。
六月
[编辑]6月1日
[编辑]初一日,庚午。勸講。
召對。
行六次祈雨祭于三角山、木覓山、漢江。
敎曰:「圭璧之擧,已過六次,而甘霈尙遲。言念民事,寢食靡安。七次祈雨祭,明日受香,遣崇品,虔誠設行。」
議政府啓:「頃因義州府暗行御史李應夏別單,覆啓行會矣。卽見該監司洪祐吉狀啓,則枚擧該府尹李正鉉所報,以爲:『本府還餉,年久虛留。凡係應用,挪貸城餉,故元總一萬石,徒擁虛簿,所存不過査徵條四千餘石。而三千石勑需劃下,一千五百石如數分還,待秋捧糴。營府還餉各樣貸下之驛、撥站、京營邸吏條,旣有排限充完,無以一齊淸帳。灣庫運庫放料、軍官資送等諸條,皆是因公貸下,初無犯逋鄕長、吏、奴之可以指的者。於義宮、禁衛營屯稅之自邑上納,係是創例,甘飭於該宮、該營事,更請令廟堂稟旨』矣。公穀非私物也。今此因公下貸公穀,其各有句管衙門文報可憑之蹟乎?況山城餉穀,會案所載,而初不關由信手挪移,是反弄也。所謂『年久虛留云』者,必有所以。虛留之由,苟以『年久虛留』四字,一筆句斷,則公穀所重,法意安在?今此挪貸也,虛留也,雖非今尹所知者,而更令十分鉤覈,年條久近,逋數多少,一一修成冊報府後,刻期督捧,以爲趁速立本。導掌旣已革罷,自本道上納事,捧甘該宮、該營何如?」允之。
6月2日
[编辑]初二日。勸講。
召對。
金興根疏辭實錄總裁之任。賜批許副。
以金左根爲實錄總裁官。
6月3日
[编辑]初三日。勸講。
召對。
行七次祈雨祭于龍山江楮子島。
以李承輔爲弘文館副提學。
慶尙監司徐憲淳以「尙州營將具奭祖,刑囚遍及無辜,討索專事非理,無名勒取者爲二千餘兩。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啓。大王大妃敎曰:「懲貪之典,亦旣屢矣。雖有無狀之類,庶應知戢。而今此具奭祖者,果是何人,暋不畏法,乃至此乎?渠是誰家子孫乎?念其負國負先,尤極痛惋。大抵鎭將貪虐,每多酷於守令,不可尋常處之。令該府拿問。」
6月4日
[编辑]初四日。勸講。
召對。
禮曹啓:「昨日寸餘甘霔,雖未周洽,得於渴望之際,誠甚萬幸。繼此沛然,方切顒祝,而屢薦圭璧,亦係瀆褻。八次祈雨祭,姑爲觀勢擧行何如?」允之。
親受永明尉洪顯周賜几杖進箋。
6月5日
[编辑]初五日。勸講。
召對。
6月6日
[编辑]初六日。勸講。
召對。
敎曰:「雲峴宮、禁衛營隔牆處,特建一門,以便自內動駕門路事,分付戶曹。」
以趙敬夏爲弘文館校理。中批也。
議政府啓:「大小科鄕試初試試取時,都事差送處,令各其道道臣主試,多有已例。蓋念廚傳迎送之弊而然矣。今亦依此爲之之意,豫先知委。生進初試日字,旣進呈矣。北關道里絶遠,且値潦漲之時,北評事令該曹差出,使之趁期發往何如?」允之。
敎曰:「以景陵保軍事,昨年春,因大行朝特敎,一一塡代闕額,而使各邑修成冊報本陵,以九月內,收保錢輸納之意,永爲定式矣。今聞十一邑中,楊州則踰年始納,陽川則尙今不納,本陵官屢報畿營,終不聽施云。外邑擧行,寧容若是?且以任置,未幾將至全數闕額。以此嚴飭擧行。」
6月7日
[编辑]初七日。勸講。
召對。
以金奭鎭、鄭漢然爲弘文館校理,趙文夏、朴昌壽爲副校理,鄭顯裕、白奎洙爲修撰,張膺杓、李赫準爲副修撰。竝中批也。
敎曰:「各邑所在書院、鄕祠、生祠及所屬結總額,消詳登聞事,慈敎行會,今至數朔。江華、水原、廣州,雖已啓聞,其餘尙無動靜。其在擧行,稽忽極矣。各該道臣及留守,竝從重推考,斯速啓聞事,自廟堂更爲關飭。」
備邊司啓:「卽見東萊府使姜㳣狀啓,則以爲:『對馬島主圖書請受大差員先文,今已出來。京接慰官及差備譯官,豫爲差出事,請令廟堂稟處』矣。京接慰官及差備譯官,堂上、堂下各一員差出,禮單磨鍊等事,竝令該曹、該院考例擧行何如?」允之。
以李是遠爲司憲府大司憲,尹定善爲司諫院大司諫,任憲晦爲執義,奇正鎭爲持平。憲晦、正鎭,南臺也。
右議政李景在陳疏辭職。賜批勉副。
6月8日
[编辑]初八日。勸講。
召對。
以兪致善爲弘文館副提學。
議政府啓:「卽見開城留守金永爵所報,則『潛蔘罪人孫尙俊、林興哲,現捉於府校、京別將處:雇人朴根植、船人張七星、愼允九,捉囚本府,而允九所供金元甫,方在白川云。捉來對質計料』爲辭矣。今於海防重地,無難犯法,斤數多少,在所不計。孫尙俊、林興哲,令留守大會軍民,梟首警衆;朴根植、張七星,竝嚴刑遠配。愼允九吐呑之說,甚涉磽蹊,金元甫捉來對質後報來。現捉蔘與所載船,出給府校及京別將處,以爲激勸。此非愚氓所獨辦,必有窩窟,而査報之際,殊甚踈虞。請該留臣施以問備之典。」敎曰:「當有東朝處分矣。」
大王大妃敎曰:「海防之如此蕩然,寒心極矣。犯漢依律,斷難容貸。而利之所在,性命爲輕,愚氓之情,寧不惻然乎?不揣其本,欲齊其末,則冒犯之弊,終難止息。大抵禁蔘一事,何其事權之不一乎?居留之臣,是何地望,而不能禁絶,必有京別將、捕校等名色,然後始禁此弊乎?指使根窩,必有之勢,則都是名色猥雜事權不一之致也。孫、林兩漢,特貸一縷,大會軍民回示後,限死嚴棍三十度,絶島限己身爲奴;其餘諸漢,嚴刑遠配。未査之漢,窮覈嚴繩,留臣盤覈鉤問,終不明快,姑先從重推考。所謂京別將、京捕校等,從今永爲革罷,禁蔘之節,一付松營照察。如是之後,復有此弊,則留臣溺職,斷不曲恕矣。以此申飭可也。」
6月9日
[编辑]初九日。勸講。
召對。
以兪初煥、李在果爲弘文館校理,朴海哲、任冕鎬爲修撰。竝中批也。
議政府啓:「卽見公忠監司李秉文所報,則『溫陽壬戌條宣惠廳納位米十五石零、位太八十九石零,該吏乾沒逃躱,尙未捉得;大同米四百七十石,民間未收,而捧納僅爲一百石。癸亥大同所捧,只爲六百七十石,而其中三百七十石,推移充納于壬戌舊未納,則時在米不過三百石,不足太爲七百二十餘石矣。今以結役當捧言之,民未捧八千餘斗,官屬逋四千餘斗,若準捧此數,可完七百餘石上納。而結民與官屬,俱是年久疊仍,死亡居多,捧此充納,實無其望。壬戌條位米、太及癸亥條大同未納與各衙門納、米、太,竝代錢上納。淸安各項邑用,皆以結錢混用,以有限之結,應無窮之用,則結錢欠縮,年加歲增,各司上納五年積滯者,米、太、木、錢,合爲二萬餘金矣。今若本色責納,勢將無邑無民,許令詳定,限五年排納』爲辭矣。忠州、西原特施之典,出於朝家權宜之政,而列邑視此爲例,輒欲效嚬。苟如是焉,則代錢爲茶飯,本色爲弁髦乃已矣。兩邑逋魁,無論幾漢,令道臣一一盤覈登聞,施以一律。然後格外之澤,容有倖望,以此意行會何如?」允之。
議政府啓:「卽見平安兵使吳吉善所報,則以爲:『本營屬義州等五防營,都試之咸聚營下,其來已久矣。義州、江界、昌城三防營,以程道稍遠,中年移屬各該營,宣川、三和兩防營;依前赴試,實爲斑駁,武士稱冤。今若依例施行,則營邑俱便,奬勸得宜,而事係科制,不敢擅便』云矣。五防營都試之竝赴兵營,當初法意有在,而義州、江界、昌城,旣自該府自試,則宣川、三和之尙未變通,實涉斑駁。自今秋爲始,使之一依三防營例爲之何如?」允之。
6月10日
[编辑]初十日。勸講。
大王大妃敎曰:「兩湖三帥俱是璿派後裔,事不偶然。未知其對揚之念,果如朝家期望之厚乎?保障之地,海防之務,無非關係緊重,則其果各擧其職,不負委任之意乎?近日爲帥臣者,往往罔念儲胥之重,不顧陰雨之備,謂無民社之責而專事掊剋,徒憑軍門之威而惟意縱恣,乃或因循捱過,苟充履歷,種種之弊,皆非爲國干城之義,則常所痛歎者也。今此三帥之去,欲其各自警惕,有此諄複,一竝招致,啓板前各別申飭:『苟無對揚之實,則來頭處分之嚴,又當加倍於他人。』此意竝爲知之事,分付三帥臣。」〈忠淸兵使李東鉉、全羅左水使李周膺、全羅右水使李重榮。〉
6月11日
[编辑]十一日。敎曰:「今十七日,孝文殿誕辰,當親行酌獻禮矣。祭文令前大提學金炳學製進。」
禮曹啓:「八次祈雨祭,姑爲觀勢擧行事,啓下矣。日前甘澍霑潤之餘,又得昨今霈澤,祈雨祭仍爲停止。七次虔禱後,靈應旣在三日之內,龍山江楮子島報謝祭,待立秋後,擇日擧行何如?」允之。
6月13日
[编辑]十三日。以李宜翼爲禮曹判書。
敎曰:「旣承慈敎矣。永錮其身,勿揀赦前,限己身禁錮、逋穀未收刷前禁錮,勿揀赦前,被謫蒙放,職牒還授罷散人,雖在禁錮中人,竝別歲抄,書入於來月念間。」
備邊司啓:「卽見東萊府使姜㳣狀啓,則『圖書差員以爲:「島主子兒名之新受圖書,未行一次送使,而緣於身死,還納圖書」云矣。』圖書之專价還納,有違格例。而差員之經歲不去,適滋擾費,特令許接之意,請分付。」允之。
又啓:「卽見戶曹所報,則『島主圖書請改大差員所贈禮單蔘價,限一萬八千七百五十兩,趁卽區劃』爲辭矣。以包蔘稅錢中上下次,自本曹姑先推移入用何如?」允之。
6月14日
[编辑]十四日。館錄:南一愚、姜國馨、金炳翊、李冕光、李鍾正。
6月15日
[编辑]十五日。詣孝文殿,行晝茶禮。
敎曰:「咸鏡監司李裕元、弘文提學任百經,拜相。」
領議政,趙斗淳;左議政,李裕元;右議政,任百經。
大王大妃敎曰:「璿派子孫之居在遐鄕者,世代漸遠,每切式微之歎。而況於豐沛之地,事體情理,比他尤別。安陵參奉,以生進、幼學差除,四十五朔陞六;肇慶廟、慶基殿、濬源殿守門將,以宣部薦人輪回差出,十五朔陞六磨鍊。而竝以璿派子孫中,居在本道人,自宗簿寺備望,移送吏兵批,以爲定式。」
大王大妃敎曰:「向日諺敎之後,應有群情之胥悅,而此心耿耿,亦有在焉。予聞:『孔子作《春秋》而亂臣、賊子懼。』蓋其袞鉞襃貶,所以維持綱常。而萬世之下,有天下國家者,一或乖於孔子之法,則未有能長治而久安。是知刑、賞者,人主之至愼,而陰陽、邪正消長、進退之幾,甚可畏也。關和之重,隄防之嚴,向來之敎,未嘗不三致意焉。則其可以導迎和氣,慰悅人心,政在於䵝昧不明,幽菀莫伸之案。而年代浸遠,傳聞模糊者有之;世故多端,異言參差者有之;黑白變幻,眞贗混淆者有之。苟非明習故典、熟爛義理,則恐不能平允物情、對揚至意,所以委任於時原任大臣者也。如非凶圖逆節罪關宗社者,則五世澤斬之後,宜無輕重之可論。而況其本非怙終,情有可原之類,何必拘世代之遠近乎?然而屬聖主一初之會,擧列朝未遑之事,其或有所差謬,則終必取譏百世,可不懼哉?惟其最甚冤菀不難昭晣者,乃是宗室諸人耳。惟我祖宗,仁厚立國,公族、公姓,振振其盛,代有惇親之恩,人無嫌疑之跡。而輒有不逞不軌之徒,敢肆凶國禍家之計,視爲奇貨,陷之必死,而徙蜀之悲,罄甸之慘,不得免焉。此盡其人之躬犯罔赦乎?噫!本支百世,果何謂哉?議貴議親,自有其文,是所謂『最甚冤菀而不難昭晣者』也。時原任大臣,咸知予意,會坐詳審,使霈澤一下,人無異辭,以爲和氣致祥。」
以金有淵爲咸鏡道觀察使,金箕晩爲司憲府大司憲,尹滋承爲司諫院大司諫,朴珪壽爲弘文館提學。
6月16日
[编辑]十六日。諭左議政李裕元曰:「卿之出膺藩屛,王事靡盬,今已三載矣。滄桑之感,觚稜之戀,想難自抑於此時,而予亦欲致卿於巖廊久矣。大拜之日,同朝動色,輿人之誦,賢於夢卜。而卿之宿貯重望,乃如是焉,予心之喜,尤當如何?今於史官之行,先布敷心之諭,式遄其返,日夕而望之。」
諭右議政任百經曰:「國家之重輔相,無今昔之異,而所値之時,乃或不同,則得賢之念,從而尤切。以卿雅操宿望,尙多歷試之地,而今此特簡,寔由予心之急欲致卿於廊廟也。不待甌卜而吾之相定矣。充然有得,其喜可知。左相之還朝尙遠,元輔之獨賢且久,惟卿勿拘中書故事,卽起簉朝,以副側席之望。」
大王大妃敎曰:「臨政飭敎,本非按常按例之意。而一年再次,竟歸文具無益之事,是誰之責?深庸慨然。今番都目政事,便是一元初擧,則固知銓曹注擬,應念大慰人心。而必須爲官擇人,務稱其職,惟才是取,各盡其能,收用則無間於疎遠,振拔則必先於淹滯。除目一出,衆心悅服,人無沈屈之歎,世誦恢公之美,然後方盡對揚之道,而不負委任之意矣。循私之害,何事不然,而銓衡之地,尤可戒焉。人心之向背,立判於目下;治道之興替,關係於來後。苟念及此,寧不悚然?喬木之世家何如也?股肱之重寄何如也?不必多誥,其各念之事,分付兩銓。」
6月17日
[编辑]十七日。詣孝文殿,行酌獻禮。贊禮以下,施賞有差。贊禮李宜翼、禮房承旨兪錫煥、執禮李京鎬、大祝宋熙正,竝加資。
6月18日
[编辑]十八日。詣眞殿,行茶禮。
以申錫愚爲司憲府大司憲,李彙濬爲司諫院大司諫。
6月19日
[编辑]十九日。大王大妃敎曰:「北伯今將辭陛,本道豐沛之鄕,朝家所顧念尤別。而近日百弊轉痼,風俗不古,至有向來民擾之發。且於開鑄之際,主客俱困,雖賴前道伯鎭撫字恤之力,而善後之道,多在新使之措處何如耳。以此家之人,而況有歷試之效,今玆除拜,委寄不輕,應體此意,悉心對揚矣。先以此意,啓板前飭諭。」
召見咸鏡監司金有淵。辭陛也。
6月20日
[编辑]二十日。都政:以李承輔爲司憲府大司憲,金逸淵爲司諫院大司諫,李容直爲成均館大司成,洪祐命爲吏曹參議,趙得林爲判義禁府事,兪章煥爲謝恩兼冬至正使,尹正求爲副使,張錫駿爲書狀官。
判府事金左根箚辭實錄總裁之任。賜批勉副。
以趙斗淳爲實錄總裁官。
6月22日
[编辑]二十二日。右議政任百經疏略:
伏念臣遭際則古人所罕,器能則天分所蔽。凡政令、機務,人情、事物,皆昧若聾瞽。而從前踐歷,無非官濫於器、責浮於能,顧何嘗量而入、堪而承耶?徒以恃恩,知進不止者耳。至於日者,乃以千萬不敢當之命,遽及於千萬無所似之身,臣驚隕惶惑,五情昏憒,食而忘匕,寢不貼席者,亦有日矣。當今聖明在上,初元造始,此時置相,顧何等愼重?而三事之職,百責攸萃,匡輔主德在是,贊化承弼在是,鎭物之望,救時之效,亦惟在是。則上之所倚毗何如,下之所想望何如?而乃反以一闒茸極陋劣之品,超而拔之於輿論資格之外,突然置之於巖廊具瞻之地,是奚但臣一身之不幸?實亦國家之不幸也。臣聞人主之職,職在論相,相之旣得,百度以貞。顧今首揆秉勻,賢佐簡心,則將謂如臣無肖,姑不妨於備數而然耶?鼎之折足,一猶覆餗;解之負乘,亦可致寇。臣愚死罪,竊恐知人之哲,尙有所遺照矣。噫!士生斯世,遇時得君,隆恩異數,如彼其盛矣,而出膺眷知,進贊休明,有猷有爲,臣主俱榮,豈非彝性之所大願?而今臣之公憂、私懼,恤恤靡泊,繞床摽擗,豈有他哉?誠爲晠朝擧措之失當也,亦爲賤劣擔夯之無術也,左右反覆,究說不得,其截然之方,較然之畫,斷無可以游移前却也。徊徨跼蹐,憂腸如焚。玆敢冒死哀籲,伏乞仰稟東朝,亟收成命,改卜賢德,以副時望,不勝萬幸。
批曰:「予於特簡之日,所以審量愼重,卿於出膺之際,所以謙挹退讓,其致一也。主德之匡輔,治化之參贊,鎭物之效,救時之功,時不可失,而其職愈重而其望益切,予豈不思之深而慮之熟乎?器識之足以彌綸,經術之足以贊襄,德量之可以坐鎭雅俗,謨猷之可以啓沃敷納,自卿視之,自以爲足,理所必無者也。而凡此數者,自有一世之定評,則予之必欲致卿者以此也,卿之不可推讓者以此也。刊落浮文,專心實事,今日急務,惟在乎此,君臣上下所當交勉者耳。予不多誥,卿其諒之,卽起膺命,以副予望。」
備邊司啓:「信行退定時,講譯公幹之際,私禮單用費,例爲區劃矣。講定周旋之際,不能無多少用費,由來已例,不可遽廢。本司別置中,戶曹錢三千兩、禁衛營錢一千兩、惠廳木十同,區劃出給何如?」允之。
給東萊府渰死人恤典。
6月23日
[编辑]二十三日。義禁府以尙州營將具奭祖供辭啓。敎曰:「當有東朝處分矣。」大王大妃敎曰:「具奭祖之囚供發明,雖有其說,鎭校作奸,如彼狼藉,不能覺察,何異於躬犯乎?況道啓明的,不可仍置。嚴刑一次,遠地定配。作奸之鎭校,令本道監營,大會軍民回示後,限死嚴棍,遠地定配。」
6月26日
[编辑]二十六日。敎曰:「自今爲始,兵判通擬時,武將臣階至正卿,依將望例,書入於原望筒事,著爲定式。」
以尹錫九爲黃海道水軍節度使。
同知實錄事趙龜夏疏遞,以李載元代之。
以趙得林爲吏曹判書,申觀浩爲兵曹判書,尹正求爲司憲府大司憲,申泰運爲司諫院大司諫,鄭基世爲漢城府判尹。
6月27日
[编辑]二十七日。給全州等邑漂戶渰死人恤典。
6月28日
[编辑]二十八日。以徐承輔爲吏曹參議。
秋七月
[编辑]7月2日
[编辑]初二日。以南性敎爲吏曹參判。
7月3日
[编辑]初三日。金炳學、金炳國、李敦榮、金學性、鄭基世、洪鍾應、尹致定、姜時永、申錫愚、金炳冀,實錄纂修堂上差下。
以尹致定爲吏曹判書。
7月4日
[编辑]初四日。次對。領議政趙斗淳曰:「今番慶科,爲八方多士人心向背之機。萬一事後傳聞,出於期望之外,則不但非對揚、殫竭之義,安得無糾逖、警罰之擧乎?豫先操飭,期有實效何如?」大王大妃曰:「自廟堂京試官發牌,面面申飭,使之惕念擧行可也。」斗淳曰:「頃以湖西、關西糴弊釐正事,有所經稟行會,而于今屢朔,訖無動靜。兩道道臣,竝從重推考,使之條陳方略,不日登聞行會何如?」允之。又曰:「旌義、大靜兩守令,挽近多屬濟州文武人,夫居其鄕,爲其官,凡係爲治,誠有許多窒礙。此《通編》所以不許其墳墓、田土所在處者也。臣意則此兩邑,作爲邊地窠,京外有聲績人,擇差以送,濟州文武之有守令階級者,則以三南邑中,隨其相當窠差送,似好矣。」允之。又曰:「宗英中,大王別子外,世遷,禮也。而南延君祠版,在今日事體有別,不祧之典,有不待世次悠久之後。且念平昔愼謹晦默,終始肫篤,毓慶儲祉,用供我宗社萬億之休,當時節惠,非不優渥,而在今日,亦宜改定美諡,以寓聖思,恐好矣。」大王大妃曰:「予亦有是心久矣。而主上方在沖年,姑未及領會。大臣所奏如此,當有處分矣。」斗淳曰:「贈上相文肅公李一相,抗言斥和,旋作質北之行,畢竟全節而還。同時節義之臣,擧蒙世祀之典,而此家祠版,親盡將埋矣。特許不祧,以寓崇奬之政,恐好矣。」允之。又曰:「故相臣金尙喆諡號忠靖,與其祖名,音相同。贈吏判趙興鎭,義州守城,始終敵愾之功,于今塗人耳目,而節惠闕一『忠』字,似是欠典。此兩諡,竝令弘文館改定以入何如?」允之。又曰:「故生員閔致舜,以故相臣文忠公鼎重、故相臣文孝公鎭長之後,事所後母至孝,于今五十餘年,士友間稱述不衰。似此至行,宜施臺憲之贈,以勖世敎,故仰達矣。」允之。
大王大妃敎曰:「大臣所奏,事體得當矣。追念平昔,忠敬篤至之性、謹愼謙約之行,仰邀累朝禮遇之隆,而在廷之所共欽歎者也。今日宗社之賴之,莫非積善餘慶,則崇報之念,尤當何如?南延君祠版,其施不祧之典,諡號改以忠正公,以爲顯揚德美,永世無斁之道。」
又敎曰:「南延君延諡題主日,內外祠版,遣承旨致祭。」
議政府啓:「臣等奉承慈敎,退閱已議諡之諡狀,則曺好益、鄭瀁之曾經進善,金就文、金義貞之道義成就,任聖皐之臨難樹立,俱合表奬之典。令弘文館改定以入何如?」允之。
7月5日
[编辑]初五日。敎曰:「福寧君、福平君、義原君、安興君、興寧君、興完君,不待諡狀,卽爲議諡以入。」
以鄭基世爲藝文館提學,許棨爲工曹判書。
議政府啓:「卽見戶曹所報,則以爲:『本曹歲入,不足已久。平山稅米、太之年前許代者,還復舊例,自今年爲始,竝令本色上納』爲辭矣。經費足則代錢以紓之,經費詘則本色以報之,此非有一定不易之事例者也。自今年爲始,以本色上納之意,行會該道何如?」允之。
7月6日
[编辑]初六日。都堂錄:南一愚、姜國馨、金炳翊、李冕光、李鍾正。
7月7日
[编辑]初七日。議政府啓:「向以潛蔘事,簾敎鄭重,不翅截嚴,而設禁之際,慮或事權不一,特令松營專任責成者,亶出於淸源端本,令行禁止之聖念矣。其所對揚,似當精白一心,奉法惟謹,警惕之意,宜倍他時。而第利之所在,弊竇百出,陸走、海越之蹊逕多岐,奸校、細民之情狀叵測。目今蔘節漸近,不知何許變怪又出何地,國綱之立不立,全在於蔘禁之行不行。主管旣專,分謗無所,今日留臣之責,非往時之比矣。更加提飭,使之另立科條,到底綜察,以爲奉朝令、申國禁何如?」允之。
7月8日
[编辑]初八日。以李鍾淳爲成均館大司成。
7月9日
[编辑]初九日。議政府以「日昨伏奉筵敎,旌義、大靜兩邑換作邊地窠事,詢議于兩銓長。則行吏曹判書尹致定以爲:『因今大臣所奏旌義、大靜兩邑換作邊地窠事,有詢議之命。而其在民社之責、海防之重,允合變通。臣無容他見矣』云。兵曹判書申觀浩以爲:『今此大臣所奏旌義、大靜兩邑作爲邊地窠,允合於嚴海防、重官方之道,臣無容他見矣』云。故竝爲書入」啓。
以趙然昌爲司憲府大司憲,李鼎信爲司諫院大司諫,曺錫雨爲弘文館提學,金世均爲禮曹判書。
諡號改望:南延君忠正,故領議政金尙喆忠翼,贈吏判趙興鎭忠獻。謚號望:福寧君栯孝獻,福平君㮒孝翼,義原君爀文貞,安興君埱孝靖,興寧君昌應貞簡,興完君晸應文簡,贈吏判金就文文簡,贈吏判金義貞文靖,贈吏判鄭瀁文節,贈吏判曺好益文簡,卒刑判任聖皐忠貞。
7月10日
[编辑]初十日。大王大妃敎曰:「今番幸行時,衛內服色,以軍服磨鍊。自今爲始,朝臣戎服,帖裏則依舊隨品爲之,虎鬚、朱笠、貝纓永除,以漆紗笠磨鍊。帖裏內著,以軍服復舊例定式。」
命《國朝譜牒》跋文,前大提學金炳學撰進。
院議啓〈左副承旨徐堂輔、右副承旨李容直〉:「伏以臣等卽伏見金吾文案歲抄判下者,如戊午、庚申、己巳干紀之徒,決不可與一時霈澤混而施之。請亟賜反汗,以嚴國是。」批曰:「誅亂、討逆,萬世之經法也;赦過、宥罪,聖人之達權也。自有義理之不可磨泐,未必隄防之因此潰決,其勿紛紜,卽爲頒布。」
玉堂聯箚〈應敎趙寧夏、副應敎吳俊泳、校理李亮信、姜夏奎、副校理趙秉世、奇禹鉉、修撰李冕光、韓龍敎副修撰南一愚、李鍾正〉,請亟賜反汗。批曰:「何必如此乎?處分之下,可見人無異辭矣。勿煩。」
兩司聯箚〈大司諫李鼎信、司諫朴履道、持平金聲根、獻納朴昌壽、正言朴海哲〉,請收成命。批曰:「不見堂箚批乎?今見臺箚,益見其不必紛紜矣。」
院議再啓。批曰:「忠逆、邪正,斷案久矣。滓穢之跡,一番掃蕩,何足疑慮乎?卽爲頒布。」
以李宜翼爲判義禁府事。
7月11日
[编辑]十一日。議政府以「月前筵中,我慈聖殿下,爲聖上導和祈永,渙宣惻怛之敎,繼又以陰陽消長、邪正進退之幾,惓惓祗愼於關和之重。隄防之嚴,十行絲綸,丁寧反復,雨露霜雪,莫非精義攸在,凡我在廷,孰不欽仰感祝?今於擧行之際,使幽鬱得伸,吉祥可致,典憲是守,亂賊知懼,然後庶爲萬分一對揚之道。而第其文蹟之憑準者絶少,鞫案往往遺佚,歲年旣久,探討無路。只就其容有一二參酌者,謹玆列錄,恭俟處分。至於罪犯罔赦、事關名義之類,有不可以澤斬與否議其輕重,竝不敢擧論。璿派諸人名在文案者,別爲書入,而在謫未蒙放身死人,依傳敎一體書入」啓。
院議三啓。啓辭還給。
敎曰:「承旨竝遞差,南所衛將,假承旨差下。卽爲頒布。」
敎曰:「韓孝純、洪啓禧、金陽澤、金鍾秀、金鍾厚、沈煥之、金達淳、金漢祿、鄭日煥、金觀柱,竝復官爵。」又敎曰:「朴燁、柳孝立、吳挺昌、洪量海、李東馨、愼宜學等,竝罪名爻周,復其官爵。「又敎曰:「前左議政睦來善、前參判李鳳徵、前左通禮徐有沂、韓後樂等,竝蕩滌。」以特敎,宋煥程、金日柱等百二人,竝罪名爻周。又敎曰:「安貞副正畇、安貞副正得慶、昌山君相、樂新守人煥、德新守人赫、密平君㙫、密雲君壎、驪川守坰、潘陽都正炤、一新都正人燁、壺山君檉、密豐君坦、福昌君楨、福善君柟、驪興君垓、驪陵君圻、東平君杭、李夏銓,竝復官爵。「
時原任大臣聯箚,請亟寢諸罪人蕩滌之命。批曰:「今此處分之仰體慈念,只爲導迎祥和之意,卿等亦旣諒之矣。刑罰之世輕世重,雖或非此之謂也,而舊汙之咸與維新,其亦王政之一事,則所以特有處分者也。臺閣之論,大臣之言,據理執法而爭之,其誰以爲不可乎?然而其人之干犯何如,關係何如,本無一言之及於論辯,則謂之伸釋,不亦過乎?不過以年代久遠而除其丹書之滯案而已。自在之鐵案,莫嚴之鈇鉞,人人之所共知,而磨泐他不得,消滅他不得,又在乎大夫卿士之講明耳。苟有隄防不嚴義理不明之漸,則亦豈無處之之道乎?卿等其勉之。」
玉堂聯箚〈應敎趙寧夏、副應敎吳俊泳、校理李亮信、姜夏奎、副校理趙秉世、奇禹鉉、修撰李冕光、韓龍敎、副修撰南一愚、李鍾正〉,請亟收成命。批曰:「已有前批,勿煩。」
兩司聯箚〈大司諫李鼎信、司諫朴履道、持平金聲根、獻納朴昌壽、正言朴海哲〉,請副群情。批曰:「已有前批,勿煩。」
右參贊李寅皐等聯疏略:「世宗以撫安大君早卒無嗣,命廣平大君爲之立祀其第,俾奉其祀。撫安乃太宗介弟也,於廣平爲從祖父,而《璿源譜略》直以繼子廣平大君書之,孫列子名,倫序有紊。下詢宗卿,亟改舊譜焉。」批曰:「疏辭令宗府稟處。」
以金炳奎爲司憲府大司憲,申轍求爲司諫院大司諫。
7月12日
[编辑]十二日。大王大妃敎曰:「徐忭之誣告陷人,卽麟坪後孫之深讎也。然而今當大霈,特爲爻周罪名,以示聖主恢蕩之盛德。」
金吾堂上聯箚〈判義禁李宜翼、知義禁李源命、同義禁李興敏、宋廷和〉,請亟許反汗。批曰:「卿等執藝之論,固當如是。雖然有所洞諭於諸大臣之批,卿等亦可釋然矣。」
兩司聯箚〈大司諫申轍求、執義洪淳學、掌令李心宰、獻納李根秀、正言鄭在晉〉,請允副群情。批曰:「今於相箚之批,洞諭無餘蘊矣。」
玉堂聯箚,請收成命。批曰:「已諭兩司之批矣。」
給吉州牧渰死人恤典。
時原任大臣聯箚,請亟允諸臣之請。批曰:「堯曰『宥之』三,而皐陶曰『殺之』三,盛世事也。百年積案之一朝恢蕩,前乎此未嘗有焉,則當日臺閣之不成體段,予心爲之悵然。見今卿等之章,乃知名論之在下,是爲國家之幸也。夫明義嚴防,卿等之守經也;滌瑕蕩垢,人主之行權也。此可以竝行不悖。而且卿等試思之,歷數千古,忠逆邪正,自有不泯之公案,不係乎丹書之存否、官爵之有無。今此處分之所以行之不疑者也。況卿等此言,必是盈廷之輿論,則因此而講明者亦多矣。故紙鬼簿,又何足留滯爲哉?卿等其諒之。」
7月13日
[编辑]十三日。宗親府啓:「以謹稽廣平大君之於撫安大君,以從孫而繼從祖。寔由於當日聖念悼其無后,援用曠禮者也。今於本府,有補刊之役,許令改正何如?」允之。
7月14日
[编辑]十四日。大王大妃敎曰:「向來諺敎,未亡人耿耿一念,惟在於爲主上導迎祥和、祈命錫福之意,在廷臣隣,皆應體認矣。屢百年幾百人積久之案,一朝掃蕩之,其中干犯關係之緊重者,初不欲竝擧矣。抑又思之,則忠逆邪正,斷案旣久,日星鈇鉞,典憲莫嚴,則百世之下,無復疑眩之爲慮。惟彼澤斬之後,宜無連累之法,而廢錮子孫,永爲棄物,天地之間,無所置身。如此之類,計以千百,乃祖之罪,於渠何辜?冤氣干和,此之謂矣。今者之擧,非謂其人之無罪也,非謂公案之不嚴也。特施曠蕩之典,咸開自新之路,庶幾幽鬱之氣,化作星雲之瑞。予之斷斷苦衷,卽不過如是,而諸臣之連日爭執,豈或未之見耶?如或知予此意,而猶復不已矻矻,則又豈道理之當然者乎。大小臣隣,其各知悉。」
兩司聯箚。批曰:「自有處分以來,再三相箚之批,便是洞諭於在廷臣隣也。臺閣獨不見而不聞乎?況俄下慈敎,嚴正懇惻,可以無憾矣。何爲復此紛紜乎?竝爲遞差。」
玉堂聯箚。批曰:「已諭臺批,爾亦遞差。」
給法聖鎭渰死人恤典。
以柳芝榮爲司諫院大司諫。
7月15日
[编辑]十五日。兩司聯箚〈執義李赫準、掌令李肇信、趙性鶴、正言尹致翼〉,請寢成命。批曰:「諸批之明白,慈敎之懇摯,前後非一,而又此瀆撓,豈不可駭之甚乎?本事之何如,且不暇論矣。竝施譴罷之典。」
副司果李彙秉疏論田制,仍請講明柳馨遠所著《隨錄》,及時施行。批曰:「經界之論,此時之急務也,惡其害己,不悅者衆。是爲妨功之最者,而爾言若是切實,可以塞豪右兼竝之口矣。所陳柳馨遠經綸文字,當留念矣。」
7月16日
[编辑]十六日。領議政趙斗淳陳箚,乞解史局之任。賜批勉副。
命判敦寧李景在爲實錄總裁官,前大提學金炳學爲主管堂上。
左議政李裕元疏略:
臣嘗聞人主爲職,在於擧相。相之賢愚,而君德之成就、民生之休戚係焉。故人主欲置一相,則寤寐左右,至難極愼,或發爲夢,或枚爲卜。今殿下不待傅巖之夢、金甌之卜,宣麻制而進台階者,乃如臣之千萬不近似,八方瞻聆,能不駭惑而竊歎乎?臣本世祿餘裔,早通文籍,旋荷憲宗朝隆眷殊遇,遊奎璧之府,奉淸燕之暇,涓埃酬報,夙所矢心。而又被大行朝恩注至渥,內外華膴,致身卿秩。臣之所被於兩聖朝者,與天無極,而若有一分趨避之心,則是豈人理也哉?臣於此職,有若鐵防之難越者,特臣之才與力之所不能也。臣於前秋,敢因私懇,陳章告退,此異於引年乞骸,而亦臣情理不容已者也。擬於釋務之後,可圖便宜自適。今若一膺隆命,則非止臣心之自愧,亦豈無辭小受大之嫌乎?此臣之不可就者一也。臣竊稽國朝故典,黃扉赤舃,宏碩相望。而以年紀,則耆舊老成,夙負蓍龜之望也;以資歷,則銓衡財賦,屢試車服之庸也。今臣其年齒,則大夫服官政之時也;其踐履,則有司奉末議之階也。間雖或有不拘不次之人,是皆猝値板蕩艱難之會,拔擢魁偉俊傑之彦,豈如臣等輩所可像擬者哉?此臣之不可就者二也。論經燮理、格非弼違,有學術者能之;調和平允,容物鎭俗,有德量者能之;正色直言,矜式百僚,有風範者能之。下之,通鍊典章,暢達機務,該事理而順物情,以爲牽補彌縫之責者,猶可謂救時之才,而亦豈易得也哉?以臣論之,山東棗栗之不可與於籩豆敦彝也,俚戶麻枲之不可同於錦繡絺繪也。此臣之不可就者三也。臣學無所本,才無所長,雖一官一職之事,旣無堪稱之望,自知甚明,人將謂何?王人相續,綸音疊降,主恩日褻,朝典日壞,臣罪到此,何以自贖?乞稟東朝,亟收中書之銜,改授賢德,公私幸甚。
批曰:「見卿附奏,良覺失圖,今接來章,遜讓彌深。然而卿所云『君德之成就,治理之平陂,世道之汙隆,民生之休戚,俱係乎置相之何如者』,益見卿之諳治體而達時務焉。是豈非不待夢卜而吾之相定矣者乎?難進易退之義,量而後入之戒,是固必審於出處辭受之際。而惟卿感兩朝之恩遇,念先祖之篤忠,是今日君德之輔導,民生之奠安,治理世道之所急而所先者,義當夷險向前,他不暇顧。而猶以謙沖之志,有此逡巡之辭,實非予所以期望於卿者也。卿其一思再思,犂然幡然,以副予殷注之至意。」
副司果裴象鉉疏略:「人君歷年之久近,在於勤怠、敬忽之間,故《無逸》一篇,歷言享國之脩短,而《召誥》一篇,屢言祈天永命。以周、召愛君之忠,丁寧告戒如此,臣竊慕古人進鑑之事,謹取二篇,合爲一圖,隨章投進,以效萬一之忱。」批曰:「爾以疎逖,獻此芹曝,祈祝之情,規勉之意,出自悃愊,甚庸嘉尙。所陳《龜鑑祈命圖》,當留念矣。」
7月18日
[编辑]十八日。詣眞殿,行茶禮。
敎曰:「鎭安大君卽國朝之泰伯也。至德懿行,百世興感。列聖朝顯揚之典,光前垂後,而今其子孫未免式微云,良可歎傷。其子孫問名,今日政瓜近,初仕作窠擬入。」
大王大妃敎曰:「今番處分,已至多日,只有臺閣之紛擾,尙無諸司之擧行,特旨之下,如是可乎?水剌將待而進御,該房知悉。」
敎曰:「東朝水剌,不爲進御,予心焦遑,曷有極哉?爲今日臣子者,何敢遲滯擧行乎?予亦不進水剌,以待東朝進御,諸般擧行,政院卽爲察飭。」
敎曰:「嚴飭之下,擧行稽忽,在院承旨,戴罪擧行。」
方外儒生洪在範等疏,請還收孝純、來善、鳳徵復爵蕩滌之命,更奪玄逸之官,亟正相聖之罪,毁其凶院,而名爲院儒者,繩以從賊之科,火其凶書,而敢有藏匿者,斷以護逆之律。批曰:「爾等所論,皆國家史、野乘,人人所習知而習聞者也。今此張皇,講明乎?聲討乎?況其至凶絶憯之說,又何可更涉於筆墨之間,先王朝處分,何可復事紛紜?而今番事,則前後批諭及慈敎,爾當見之矣。歸福寡躬,導和迎祥之至意,凡今日臣子,何敢不奉承乎?爾等事,極爲未安矣。」
大王大妃敎曰:「儒生疏擧,以義理爲說,而予之今番處分,專出於爲聖上導和、歸福之苦心,則間所布諭,雖儒生輩,宜無不知矣。予豈不念義理而然乎?今此叫閽投章之擧,是何道理?不可以儒生而包容之。事當嚴處,而聖節漸近,不無斟量。疏頭以下,姑先停擧。」
宗親府啓:「卽者,幼學李枋等聯名呈狀內,以爲:生等,世宗王子密城君二子春城君之後裔。春城君,因特敎奉太祖大王第八男宜安大君之祀。蓋春城於宜安大君,爲曾孫行也,以其祀則可以爲之主,而以其倫則不可爲之子也。《璿源譜略》直以繼子書之,昭穆舛矣。歲月寖遠,尙稽釐正。自宗府啓稟,俾蒙釐舊謬、正譜系之地』爲辭矣,謹稽《璿源譜略》,春城君於宜安大君,爲再從曾孫。始命奉祀,特出聖念,而編譜之時,未及照檢其奉祀與繼子之名義各殊,以奉祀之故,書之以繼子,所以本孫久抱隱痛,聯請釐改者也。今於補刊之役,許以改正何如?」允之。
以任百秀爲漢城府判尹,林永洙爲司憲府大司憲,鄭天和爲司諫院大司諫。
7月19日
[编辑]十九日。獻納金瑛默疏,請疏儒洪在範、申榕、兪進源、尹憲求、李雲夏等五人,亟施竄配之典。批曰:「所請依施。」
7月20日
[编辑]二十日。以金大根爲刑曹判書。
敎曰:「昨日臺疏中五儒竄配,成命之下,尙不擧行。此是匡救而然耶?觀望而然耶?萬萬未安。新除授刑曺判書,卽爲牌招,當日擧行。」
宗親府啓:「《璿源記略》,齊安大君以從孫,繼於平原大君,樂善君以從孫,繼於義昌君,其有乖於昭穆,與前此稟覆之廣平大君及春城君派無異。今於補刊之時,一體釐正何如?」允之。
7月21日
[编辑]二十一日。刑曹以「疏儒洪在範茂山府,申榕甲山府,兪進源碧潼郡,尹憲求機張縣,李雲夏海南縣定配」啓。
7月22日
[编辑]二十二日。召見左議政李裕元。裕元曰:「臣四載外藩,逖違天陛,今幸登筵,仰瞻天日之表,歡欣慶祝之忱,無以形達矣。第臣不堪之狀,非但臣之自知甚明,抑亦聖明之所俯燭也,同朝之所共諒也。今臣之冒沒登筵,實欲於覲耿之餘,面陳至懇,冀垂容光之照。臣自量已熟,何敢以一肅恩命,恬若固有,而强行大官之事乎?伏願卽賜斥退,以幸公私焉。」大王大妃曰:「輔相何時不重,而聖上方在沖年,未亡人聽政,所恃者惟大臣,而今日君臣相對,爲國家萬幸之事也。更勿辭免,致力於廟務,以爲追先、報今之道可也。」裕元曰:「皇天祖宗,眷佑我有邦,殿下稟聖姿而纘統序,慈聖定大策而安宗社,无彊寶籙,自我初服。今慈聖之誨訓,黎庶之祈祝,惟是殿下之爲聖爲賢,歷年之斯萬斯億。聖賢之本,勤學是也;萬億之本,愛民是也。勤學則嚴課程而無間斷,必期於日臻高明之域;愛民則若恫己而如保赤,必期於日見熙洽之盛。則治敎隆郅,和氣洋溢,天心悅豫,福祿來總。臣之攢手頌祝,實在於此。伏願恒留聖念焉。」敎曰:「大臣所奏甚好。當留念服膺矣。」裕元曰:「北關難醫之瘼,鼓鑄餘擾也。鑄事今雖永撤,甲山貿銅債之僞標假券,遍滿一省,無論貧富,無人不相關,京鄕牟利之輩,伺察罅隙,將有網利之慮。凡干貿銅債一款,切勿擧論之意,分付於本道。而關西之江界等邑,無不有此弊,一體申飭於關西道臣何如?」允之。大王大妃曰:「卿自北藩以來,本道守令時任與前任,以善治著績者,果爲幾人乎?」裕元曰:「時任守令中,高原郡守鄭顯奭,治績最於一省,前任則文川郡守申檍,多著優異之效矣。」大王大妃曰:「卿在海西時,何邑守令爲善治乎?」裕元曰:「前前瑞興府使金敎性,廉潔自持,蔚有成績。今此三邑前後守令,俱合於字牧之任矣。」大王大妃曰:「如此善治之人,宜有襃賞之典。高原郡守鄭顯奭,優窠府使,待窠擬入;文川前郡守申檍、瑞興前前府使金敎性,特爲加資。」裕元曰:「今此特恩,實出奬勸之意,臣固欽仰。而每以治績陞資之人,內而銀臺佐貳,外而藩宣,無礙通擬,曾有已例,今亦依此施行,似好矣。」允之。
以李㘾爲藝文館提學。
7月24日
[编辑]二十四日。直講朴周雲疏陳一綱九目。綱曰:明正學立大本。目曰:恢公道以進賢良,審刑賞以服人心,嚴科規以正士習,崇節儉以淸化源,戢吏濫以塞弊源,釐三政以厚民生,興農桑以裕國用,修戎政以固邦衛,納諫諍以進忠言。批曰:「所陳一綱九目之說,無非切實。當留念矣。」
7月25日
[编辑]二十五日。大王大妃敎曰:「日前儒疏處分,豈因臺言而然哉?在廷諸臣,又或不諒予心,則不可不一番洞諭矣。今年是聖上初元也,今日是初度誕辰也。億萬年無疆之休,予心祈祝,無所不用其極。大霈之擧,亦由求福中一念也。然以必不無關涉於義理者,所以數次飭敎,豫爲之申申。而及於處分之後,臺章相箚,相繼而發,則聖批及諺敎,明示秉執之素嚴、隄防之自在。日星昭揭,鈇鉞莫嚴之『義理』二字,曷嘗晦塞而不明哉?中外臣庶,皆應諒予此心,無復紛紜,風定浪息,河淸海晏,天休之滋至,景籙之日增,可以潛禱而默頌矣。狂妄儒生,忽作叫閽投章之擧,有若危急迫切之事,奔走喧聒,此何風色乎?播告諄複,不啻耳提面命,而全不採聽,滿紙張皇,將謂朝廷之壞此義理而毁此隄防乎?建天地俟百世列聖相傳之義理,獨儒生輩知之,而予則不知乎?此若包容而不加重典,則何以明義理之爲我家世守物乎?矧予至切之言,頓無感服之意,不近人情,莫此爲甚,處分之嚴,不宜止此。而今於虹流之辰,予心慶幸欣祝,百倍更切,帀域含生,同此歡忭,而五儒之嚴程倉黃,忽覺惻然。罪雖難恕,今姑特爲放送。停擧儒生竝分揀。」
召見時原任大臣、閣臣、承、史、玉堂、二品以上諸臣。大王大妃敎曰:「今日卽主上御極初度聖節也。予心慶幸,何異於誕生之當日乎?祈祝無疆之休,帀域同情,豈可無廣慶識喜之擧乎?諸道舊還與拯劣米、各貢舊遺、在市民徭役、懸房收贖等蕩減之節,依丁亥年例施行。」
又敎曰:「輕囚放釋。」
雲觀領事以下,施賞有差。以千歲曆進上,適在誕辰日也。
大王大妃敎曰:「錢文一千三百兩,當內下矣。闕內各處員役及軍兵各門軍士等處,卽爲頒給。」
特除趙寧夏爲承政院同副承旨,以李載冕爲弘文館副修撰。中批也。
備邊司啓:「卽接東萊府使姜㳣狀啓,則以爲:『日本弔慰差員,今已出來。京接慰官及差備譯官,卽爲差出事,請令廟堂稟處』矣。依已例差出下送之意,請分付該曹、該院。」允之。
7月26日
[编辑]二十六日。勸講。
召對。
議政府啓:「頃以關西還弊矯捄之方,令道臣博採登聞之意,筵奏矣。卽見該監司洪祐吉狀啓,則以爲:『一曰,完糴而減總;二曰,減價而立本;三曰,停還而給代。毋論完糴與立本,原數未完之前,取耗經用,不得不姑停,則從他給代,惟有敷斂於戶與結而已。道內田結八萬四千餘結,每結出米五斗,共爲二萬八千餘石。以此較準於年例還耗八萬四千石,則餘數五萬五千餘石,排比於籍總二十一萬戶,戶收四斗米,優可取盈。而又自營邑,課歲捐俸,湊合幾千百石,則戶排之數,當爲減却幾分。此不足爲一切釐革,猶可謂方便措處。而至若還餉之仍貫、易轍,戶結之單擧、竝行,不可妄議於其間,請令廟堂指一稟處』矣。爲天下國家,財用所出,非土地則民人也。糶糴之取耗經用,其來已久,而法久弊生,致斯民於塗炭,而墨守已弊之法,畢竟按虛簿而行奪財之政,而曰:『此,經法也,不可廢也』,名實不副矣。與其避結斂戶排之名而爲此白地濫徵,曷若出之於土地,匯之於民人,名正而言順,無所遮飭也。道臣所論戶排,卽民人也,結排,卽土地也。參互通均,以湊應用之數,而營邑捐補,亦足以紓幾分民力。至於糶糴,卽有國不虞之儲蓄。國無所蓄,緩急奚恃?而今當大更張之會,若一切以充完爲事,則彼戶納、結納之民,疾首蹙頞,從前糶糴之苦,將一般矣。姑待還政釐正,更爲從長啓稟施行。各山城餉穀,此非一日可停之儲蓄,使之如法斂散,而各邑餘存還穀,竝執錢留置各邑,以待節次知委。若是變通之後,則救焚拯溺,不容少緩者,卽輕殖也,添餉也。無論可捧不可捧,惟當一切蕩減,以謝西民之心。而第其中,亦不無可以收拾者,則築底査簿,修成冊報來。火稅之許以詳定代錢,卽亦砭焫膏肓之一對投也。請竝以此意,使之成節目上送,更加刪潤,以爲啓下何如?」允之。又啓:「卽見開城留守金永爵所報,則以爲:『關西小米二萬石,今年耗條二千石,依例給代』爲辭矣。支放給代,便成年例,以海西所在本司句管穀中,準此數劃給何如?」允之。
設七夕製于泮宮。
7月27日
[编辑]二十七日。勸講。
召對。
敎曰:「福昌君、福善君、驪興君旣復爵,本派內,又有行列可合處,繼后之道,亟令宗府,卽速議定以聞。」
大王大妃敎曰:「書院、鄕賢祠之設,或以道學節義,或以勳業事功,無非後人尊慕酬報之誠。而法施勞定,勤事捍患,實是祀典之所當擧者也。然而疊設、私設之自有禁制,慮其瀆濫之流弊也。冒禁建設,近來尤甚,閒丁之投託,雜流之憑藉,貽害民邑,種種不一。思欲痛加釐正,屢飭修上成冊矣。今雖齊到而詳略不同。凡其疊設之可減,私設之可撤,今當斟量裁處,而成冊之尤甚疏略者,有難憑攷。自廟堂或參攷禮曹文案,或更關該道詳報,爛漫商確,繼以禮制,其存其撤,劃成一副規模,斯速稟定施行,俾無瀆褻淆雜之弊。」
給濟州牧渰死人恤典。
給義州府漂頹戶恤典。
領議政趙斗淳疏辭相職。賜批不許。
7月28日
[编辑]二十八日。勸講。
召對。
敎曰:「今番罪名爻周中,如有官職者,一體復官爵。」
議政府啓:「卽見總戎廳所報,則以爲:『本廳句管楊州所在北漢餉米,庚戌蕩減後,給代條一百六十八石零,依例劃給,以爲及時放料之地』爲辭矣。係是軍需,不可不劃給,依近例,以京畿所在本府句管穀會錄中,準此數取用之意,分付該廳及該道何如?」允之。
又啓:「慶科開場在卽,而慈聖飭敎,旣嚴且摯,爲主司者對揚,宜不待乎加勉。而挽近場內、場外,蕩無防限,甚至有在閭舍、在本家製呈者。今若稱以場內狹窄,露坐通衢,則一切勿許捧券。先接之際,若或紛爭惹鬧,至於毆捽,則該接主及其家長,論罪之意,一一曉諭,令試官各悉此意何如?」允之。
以李興敏爲司憲府大司憲,尹行福爲司諫院大司諫。
7月29日
[编辑]二十九日。勸講。
召對。
7月30日
[编辑]三十日。勸講。
召對。
大王大妃敎曰:「寺奴婢燒案之擧,寔惟純廟初載盛德事也。深仁厚澤,於戲不忘,而麟坪大君房奴婢案,見漏尙存云。亦令取送秋曹燒火,以爲今日導迎祥和之一事。而其他各宮房,如有見漏尙存者,一例收合燒火之意,分付秋曹。」
給靈光渰死人恤典。
八月
[编辑]8月1日
[编辑]初一日,己巳。勸講。
召對。
敎曰:「予小子嗣服後,初當是辰,追慕之情,靡所逮及。初九日,當詣眞殿,行酌獻禮矣。祭文令前大提學撰進。」
以洪鍾序爲弘文館提學。
漢城府啓:「拯活人十五名以上者抄啓事,曾有定式矣。今番潦雨,江水漲溢,麻浦、土亭、箭串等里,民戶漂沒時,持船隻拯活人命,多至十八九名、或二十三四名者,宜有襃賞之典。令該曹稟處何如?」允之。
議政府啓:「卽見御營廳所報,則以爲:『本廳支放,漸益耗縮,而見今幸行在邇,旗旌修繕,兵馬糇糧,俱係時急之需。就本廳所在江華留營封不動銀子四千兩,許令推用』爲辭矣。封樁銀子,不可輒用,而該廳目下事勢之窘束,亦不可不念。銀子一千五百兩,姑令貸用,待新捧卽爲充入之意,分付該廳何如?」允之。
右捕廳以「今春夏間,潛商輩乘船,往來於黃海道甕津等處,交易物貨之說,狼藉入聞。故別歧偵探,先捉得船人金順元、李成三、主事人金正連、居間人林時衡、蔘主洪秉九等取招。則金正連所供內:『與林時衡等,得債二千五百兩後,渠以灣人,略知胡語,今年六月,直向滄連島,交易而來』云。冒犯邦禁,自有當律,正連等姑爲嚴囚,以待處分」啓。敎曰:「事係邊情,聞甚驚駭。焉逭當律?令廟堂稟處。」
8月2日
[编辑]初二日。勸講。
召對。
8月3日
[编辑]初三日。勸講。
敎曰:「列聖朝盛德至訓,登筵諸臣,爲我次第而陳之好矣。」講官曺錫雨曰:「列聖朝謨訓,備載於《羹牆錄》、《國朝寶鑑》等書。時以此冊子召對,則其在監憲之義,豈不有光於聖德?而仍伏念自古帝王儉德,未有如我英廟。平日所御之衣服,必以澣濯,戶牖之有紙破處,不爲改塗,只補罅而已。器用則不但不近金銀,而皆是磁燔之類,至輿馬宮室,惟恐或近於奢靡。此皆殿下所當法者也。」
召對。侍讀官李應夏曰:「俄者講筵,以列聖朝法言德行,昭詳奏達之意,旣承下敎矣。昔我太宗大王講《大學》畢,謂侍讀金科曰:『讀此書,乃知學問之有益於人也。』科曰:『經筵官欲陳賀,已詣宮門矣。』太宗大王曰:『非知之艱,行之爲艱。待予能行,然後賀未晩矣。讀了一書,何足賀?』此是盛德事也。伏願體念焉。」參贊官鄭基會曰:「定宗時,太上王將幸金剛山,定宗請曰:『去年水旱,民罹饑饉。矧今孟夏,農作方殷,大駕所臨,雖簡其扈從,恐妨民事。』上王悅曰:『子爲父言,安有不慮而發乎?』乃止。蓋太祖之志,豈欲爲一毫妨民之事?而將幸金剛之擧,偶發於一時遊覽之心,則定宗此言,眞可謂養志之孝也。宣祖幼時,與二兄入侍,明宗解所御冠,命以次著。及宣祖,跪而辭曰:『君上所御,臣子何敢加于首乎?』明宗驚歎曰:『當以此冠與汝也。』仍問君與父孰重,書字以對之,曰:『君父雖曰不同,忠孝本無二致。』明宗大奇之。此宣祖沖年聖學之成就,可以仰揣矣。」
領議政趙斗淳再疏辭職。賜批不許。
大王大妃別諭領議政趙斗淳曰:「卿其思之!歷數前代,其憂虞之孔棘,未有如我家今日者也。歷數前哲,其進退、用舍之關係於安危、休戚,又未有如卿遭逢者也。卿而求閒於此時,予而捨卿於此時,則是必君臣上下,不復念社稷生靈之計也。卿之鞠瘁盡忠,豈有是哉?予之委毗倚重,豈有是哉?義理之所不安也,事勢之所必無也。自見卿疏,如有所失,寢食靡甘,有此申諭。卿其深諒熟計,亟回初心,勿復使予輒有煩惱、紆慮之苦焉。」
戶曹判書李敦榮疏略:「歲入米、錢之兩皆不足,久爲朝家所洞悉,禁、御兩營鄕軍停番錢,爲度支經費地也。而本曹之目下事勢,涓滴之漏,銖錙之差,大關民國之利病。雖兩營應捧之需,尙可移屬本曹,何暇以本曹之課歲入用者,割屬於兩營乎?禁、御兩營停番錢,請竝屬本曹。」批曰:「兩營事勢,不可不念,分半區劃。」
宗親府啓:「福昌君之弟福平君第二子完源君烒、第五子完陵君炯,可合於福昌、福善兩君繼后,而驪興君則旣以有子而無後,以其從孫秉淵繼后,俱爲可合。以此敦定何如?」允之。
給羅州、靈巖等郡渰死人恤典。
8月4日
[编辑]初四日。勸講。
召對。
大王大妃敎曰:「綱紀之廢弛,專由於廉恥之虧壞괴,聞近日名在放逐者,往往仍處輦轂之下,偃仰自如云。廉恥紀綱,都不可論矣。其爲誰某,嚴飭金吾,卽刻知入。」
以李宜翼爲工曹判書。
8月5日
[编辑]初五日。勸講。
召對。
大王大妃敎曰:「士夫之貴於下賤者,以其識道理而顧名義也。不識道理、不顧名義,爲下賤所不敢爲之事,則何可謂之士夫乎?若此之類,其平日持心行己,一切以犯法欺君爲能事,其何以對妻子、御奴僕乎?近來放逐罪人之多有偃處城闉,聞之頗久,而意謂事理之所無矣。今乃有一時現發,至爲兩人,名以士夫,曾經守令,有如此之行,廉恥紀綱之掃地,一至於此哉?朴希淳、徐相復,各嚴刑一次,遠惡島定配,當日押送。」
大王大妃敎曰:「今此幸行,初元初擧也。蹕路所過,百穀如雲,瞻旄群情,孰不欣欣?道路修治之際,如有傷稼之歎,則甚非聖主愛民、重農之意也。隨其形便,侵田畝事,申飭畿營。」
8月6日
[编辑]初六日。勸講。
召對。
以許棨爲刑曹判書,徐衡淳爲謝恩正使,趙熙哲爲副使,鄭顯德爲書狀官,趙然昌爲伴送使。
8月7日
[编辑]初七日。勸講。
召對。
大王大妃敎曰:「辛酉以後,京外陞學、公都會,竝許赴今番監試會試,以示廣慶之意。」
判敦寧李景在陳箚,乞免總裁之任。賜批許副。
以左議政李裕元爲實錄總裁官。
8月8日
[编辑]初八日。勸講。
召對。
8月9日
[编辑]初九日。勸講。
召對。
詣眞殿,行酌獻禮。贊禮以下,施賞有差。禮房承旨嚴錫鼎、執禮朴履道、大祝洪軒鍾,竝加資。
以朴珪壽爲藝文館提學。
備邊司啓:「京畿水使韓元植以『德積鎭屈業島來泊異樣船,突入島中,人民家藏奪取』啓,有旨『事係邊情,令廟堂稟處』矣。海防疎虞,言之寒心,其在備禦之道,不當狃以爲常,沿境各處,別般瞭察之意,嚴加提飭。而前月晦日之事,今始登聞,極其稽忽。該水使從重推考,該鎭僉使,令該梱帥決棍懲勵何如?」允之。
8月10日
[编辑]初十日。勸講。
召對。
議政府啓:「辛酉以後,陞學、公都會之許赴慶科會試,特出於廣慶之慈衷矣。水原、江華兩都未及設行者,使之追設,付之今番會試事,請知委。」允之。
備邊司啓:「頃見中國禮部咨文出來者,則『準吉林將軍咨,據琿春協領報,「自朝鮮慶源地方官,以兩國交易官房,今春被焚,現欲修理,而木料維艱,欲越圖們江界,斫伐材木。」徑具文移,遽請越界伐木。本衙門無案可循,將慶源官印文,附封咨送禮部。自該部具奏:「朝鮮伐木,本屬與例不符,而修建交易官房,與無故越境漁採不同,飭下吉林將軍,査看該處,另擇偏僻處,酌量採取,足用而止。」由該將軍遣匠,代爲斫伐,知照該國事,奉旨依議』爲辭矣。幺麽一守令,不有朝家知委,何敢擅自行文於中國官守?事體之駭異,前所未聞。慶源府使申命羲,爲先罷黜;至於材木,旣有特許,令道臣前定差員,以爲領受。回咨文令文任撰出,而該地方官今方革職拿來,依律處斷之意,竝措辭分付何如?」敎曰:「此誠意慮所不到之事也。其爲未安,未有甚於此者,回咨撰出,各別審愼措辭。而材木之不可不領受,實爲事體之重也。差員入送之際,嚴加操飭,無敢雜亂事,自廟堂申飭。」
命潛蔘通貨罪人金正連梟首,金順元等五人竝嚴刑一次,遠惡島定配。以政府啓也。
8月11日
[编辑]十一日。以李寅皐爲禮曹判書。
大王大妃敎曰:「李載冕之爲後興完,本出於大院君友愛篤至之情。而自朝家言之,在今日,豈可使大院君,不以親子爲嗣,而別立族子繼世乎?自內屢以爲言,而固執不回,玆不可不明有成命,中外之論,必無異辭矣。李載冕還歸本房,而興完君立後,令宗府擇定入啓。」
以朴永輔爲司憲府大司憲,柳榮河爲司諫院大司諫,金應均爲議政府右參贊,朴永輔爲吏曹參判。
詣春塘臺,行秋到記。講,幼學鄭元時、安秉鐸,製述賦,進士韓致益,竝直赴殿試。
8月12日
[编辑]十二日。以金世均爲禮曹判書,李圭徹爲判義禁府事,金箕晩爲司憲府大司憲。
8月13日
[编辑]十三日。以金學性爲判義禁府事,李是遠爲議政府右參贊。
宗親府啓:「興完君立后,宣廟第九王子慶昌君九代孫愼五子十歲兒乙經,可合云。以此敦定,而禮斜等節,令該曹依例擧行何如?」允之。
8月14日
[编辑]十四日。詣孝文殿,行晝茶禮。
正言金之有疏略:「德源府文科新及第臣金昌倫,唱榜還鄕之路,該府使李敏鼎之兄敏仲,以倡夫二名使之率去,而昌倫以時當遏密,事體不然之意,拒以不納矣。及夫抵家,敏鼎以二倡,勒令率之,則爲念官民之分,資送二倡使之歸去。敏鼎怒其資送之薄,捉入昌倫之父,棍笞竝施,昌倫不勝痛迫,入庭哀乞,則敏鼎乃枷其首、鎖其足而牢囚。敏仲則抑以何心,甘蹈不法,敏鼎則挾其威勢,至於朝官之堅囚捕廳,此豈細故哉?伏乞聖明嚴勘李敏仲、敏鼎不法之罪。」批曰:「其兄則敢於遏密之時,勸人率倡,其弟則忍行誅求之習,虐人之父,畢竟戮辱,加於新恩。節節駭悖,竝不可尋常處之。德源府使李敏鼎所犯罪狀,嚴査馳啓事,令廟堂分付道臣。」
8月15日
[编辑]十五日。詣眞殿,行茶禮。
詣山陵,親祭。
召見京畿監司趙在應。在應曰:「向以臣營列校自辟邊將一窠,疏請蒙允,以長峯永屬自辟窠矣。軍校數多,依例待窠差送,則年老居末之類,不得同霑曠絶之澤。若定爲一年遷轉之窠,則可無向隅之歎矣。」允之。
龍城府大夫人墓所,遣永平君行事,祭文令文任撰進;恩彦君墓、月山大君墓,遣承旨致祭。
山陵親祭時亞獻官以下,施賞有差。執禮趙熙一、大祝李正魯、執尊睦仁會、禮房承旨徐堂輔,竝加資。
8月16日
[编辑]十六日。以李敦榮爲判義禁府事。
敎曰:「幸行時之捧上言,數甚夥多,而其中或有可施者,又有虛實相蒙者,竟作下吏之利竇,亦豈無向隅之歎乎?不可一任喉院存拔,令廟堂關飭各該道臣,十分詳査,別具以聞。」
8月17日
[编辑]十七日。大王大妃敎曰:「今因祠院保率事,有所申飭者。士夫家墓村養戶之無限,實爲軍丁虛額之弊源矣。南延君墓村,至於數百戶之多,軍役、還上無一應役,而本邑視以當然,初不擧論。大院君每以此事,憂悶不安,以爲來頭投入者,將不知幾倍云。此豈大院君本意乎?令本道申飭該邑,元定守墓外,一竝充定軍、還戶役,以示法行一切之意。而士夫家墓村養戶,一一査括,充定軍額,勿敢復蹈前習之意,令廟堂行會,嚴飭諸道,修成冊啓聞。」
又敎曰:「惟我國朝,崇儒重道四五百年,聲明文物燦然大備,而士林之尊慕昔賢,建院立祠,本出於講習其學、倡明其道。則朝家之從而賜以額號,給以田結保屬,意甚盛也,恩至厚也。柰其末流之弊,有不勝言。絃誦之聲,寂而無聞;酒食之爭,作爲勝事;逃避軍伍者,半入保額;侵虐平民者,公行推捉。惟利是求,轉相仿效,私設、疊設,在處相望,憑藉嚇喝,爭鬨不息。祠院本意,寧有是哉?昔賢有知,必不肯顧歆其祀而安其褻瀆矣。此不可不大加釐正,痛革陋習,以謝賢人君子之靈矣。從玆以往,如有憑藉祠院侵虐平民者,則詞訟之間,必無不爲現露之理,營邑無敢掩置,一一摘發登聞,重律嚴繩,勿復齒於士流。賜額書院自備田三結,依法典免稅外,如有自備之未滿三結而濫以民結充數者,一切摘發釐正。院生、保率,雖有定式,而亦不無參差過多之弊。院僕、庫直等緊切名色,自廟堂畫一定額,而其外則一切裁革,實充軍額。鄕賢祠,本非額院,則安有保率名色乎?一竝刪汰簽丁。而官封祭需之禮曹許題,事極無謂,從今嚴飭防塞。年前,大臣曾有『福酒村』革罷之奏矣,曾未幾年,弊復如前云。令其所在各邑,修報成冊,以爲復申前禁。凡係祠院之疊設、私設,一切嚴立防禁,更勿濫雜。如有冒禁,斷當隨卽毁撤,繩以重律之意,定式遵行事,令廟堂行會諸道可也。」
議政府啓:「祠院疊設、私設之爲當禁,法意則然。而今下慈敎,其於崇植尊尙與夫截濫裁複,辭旨光大,孰不欽仰?而第念此事之合有變通,非無衿紳間論說,而積久因循,以至于今矣。凡疊設、私設,申明舊制,一切禁斷;至於鄕賢祠祭需之圖得禮曹關文,必令官封,竝停之。賜額書院,法典所載募入定額外,踰越處,及私設之院、鄕賢之祠募入名色,各地方官親執文簿,釐正刪汰,一一簽丁後,道臣具成冊啓聞之意,請行會。」允之。
義禁府以「朴希淳荏子島,徐相復智島定配,當日押送」啓。
8月19日
[编辑]十九日。以成載玉爲成均館大司成,李宜翼爲判義禁府事。
召見仁陵監董大臣。修改後入來也。
8月20日
[编辑]二十日。大王大妃敎曰:「雜科之設,亦自關係不輕,而挽近循私,遂成痼弊。抱才修藝者,每見沈屈,工於干囑者,乃得入格,所以晝宵經營,只在鑽刺蹊逕,廢閣課業,漫不攻習。供奉御藥,事大交隣,綦重何如?而醫官不識脈理、藥性,譯員不辨漢音、漢語。以至陰陽科、律科,無非有國之不可闕者,而糊塗荒疎,莫有精通鍊熟,此皆試取不如法式之弊也。見今雜科不遠,玆以豫飭,各該堂上及諸司提調,主試之日,精白秉公,按法依式,無敢循私,自致後悔之意,各別申飭。」
議政府啓:「卽見禁衛營所報,則以爲『營儲枵蕩,支放未下,洽爲四萬餘兩,而措濟沒策,極爲遑汲。就本營所樁銀貨一萬七千二百餘兩中,姑令挪用,待紓力還充』爲辭矣。銀子是儲胥中最重之需也,不當有請輒施。而該營支放之闕,不可不權宜措濟,樁銀中限一萬兩,姑令挪移,而待新捧劃卽還充之意,分付何如?」允之。
大王大妃敎曰:「卽見政府草記,則禁營營用罄竭,不可不動出樁銀云。大抵各營事勢,何爲而至於此乎?此豈一朝一夕之事乎?需用之節濫,惟在主將之能否,則罄竭如彼,誰當執其咎乎?初非戎務之所關,而工作興造之紛然不息,此爲耗費之尾閭。而外他,挪貸、欠逋,又復莫可收拾。如是而輒稱罄竭,甚至支放不繼,軍卒怨恨。設營本意,其果如此乎?此後各營所謂不恒上下,移送新營之物,一切關由廟堂然後施行。而如有如前濫雜之弊,則此乃自關師律,其各惕念事,分付。」
命南延君祠版致祭時祭文,令文任撰進;故判書趙秉夔延諡改題主日,遣承旨致祭。
8月21日
[编辑]二十一日。以李是遠爲司憲府大司憲,尹定善爲司諫院大司諫。
8月23日
[编辑]二十三日。以申檍爲公忠道觀察使。
議政府啓:「卽見全羅監司鄭健朝所報,則以爲『均役庫錢二萬五千九百餘兩、賑恤庫錢六萬八千六百餘兩、補軍庫錢二萬一千四百餘兩,合錢十一萬六千餘兩內,二萬兩已爲徵捧,其餘俱以年久虛簿,準徵無路,竝請蕩債給代』矣。此不痛革,必無民乃已,依所請,特爲蕩減。而蓋其致逋,專由錢放。今於更張之日,宜講畫一之規,更無敢以一分錢留置營下。而如或年久法弛,奸吏生心,又以都聚放債之說慫慂,則該吏施以一律。應行諸條,亦卽成節目,報政府施行之意,分付何如?」允之。
給江界府漂戶恤典。
8月24日
[编辑]二十四日。詣孝文殿,行晝茶禮。
景陵位土代錢,命以糧餉廳屯土相換。因禮曹啓稟也。
8月25日
[编辑]二十五日。詣健元陵、綏陵、景陵,親祭。亞獻官以下,施賞有差。執禮趙榮夏、大祝李源珪、左通禮兪晩源、右通禮申檀、禮房承旨洪淳大,竝加資。
命德興大院君墓所,遣宗正卿行事;恩信君墓所及明溫公主、福溫公主、德溫公主墓,竝遣承旨致祭。
8月27日
[编辑]二十七日。以金炳國爲吏曹判書,李是遠爲禮曹判書,朴齊韶爲司憲府大司憲,李經在爲議政府右參贊。
8月29日
[编辑]二十九日。以金炳學爲禮曹判書。
敎曰:「德興大院君房祭需及歲入等節,自今爲始,宗親府主管檢察事,永爲定式。」
御春塘臺,行隨駕軍兵賞試射。
宗親府啓:「擊錚人南部居徐氏,爲其舅故完昌君如前奉祀于德興,而以浩善定嗣於其夫前令夏銓事也。完昌君之罷養,專由於其子被罪,其子今旣伸雪復爵,則其所呼籲,實有可據,請上裁。」敎曰:「完昌君以德興大院君宗孫也,而身歿旣久之後,爲子連累,神主黜廟,本是不幸之甚者也。子旣伸復,父仍黜廢,則得無煩冤號泣於冥冥之中乎?完昌祠版,還爲入廟,李益周以完城君次子定序,攝奉先祀,待其有孫,爲後於李夏銓,令宗府、禮曹知悉擧行。」
8月30日
[编辑]三十日。設九日製于泮宮。賦,幼學李鎬俊,直赴殿試。
次對。領議政趙斗淳曰:「全羅監司鄭健朝狀請:『全州所納木,邊砲保外,限十年以錢代捧之意,往在甲寅,已蒙殊澤,而今已準限矣。若復責納本色,則虛伍疊徵,必如前騷擾矣。更限十年代納,俾紓民力事,請令廟堂稟處』矣。道臣所請,必有斟量,限五年依施何如?」允之。又曰:「旌義、大靜。旣作邊地窠矣,竝陞爲郡守何如?」允之。又曰:「故相臣金道喜、朴宗薰嗣子,竝錄用,以示不忘舊臣之意,恐好。」允之。又曰:「年前濟州民擾,在溟渤之外,其所輯綏,視內地較艱。而前牧使鄭岐源臨機制宜,綽有將略,向後矯捄,蔚爲良吏。似此優異,合施奬勸,加資何如?」允之。又曰:「癸亥罪人仁弘及造之孫,爲其祖訟冤矣。此兩賊之爲萬世所必討,國史、野乘,塗人耳目。爲祖伸籲,亦有許多般,而此不可尋常處之。鳴金人鄭基德、鄭益修,令秋曹遠配何如?」敎曰:「肆然天聽,非不可駭,而爲其祖鳴冤,容或可恕。且當初元之會,定配特爲分揀。」左議政李裕元曰:「名在丹書之罪人,或有可原之案,而今此兩賊,千古惡逆也。爲其後裔者,何敢唐突鳴冤乎?領相所奏,光明正大,伏願允從焉。」右議政任百經曰:「仁弘與造,實爲萬世之罪人也。其孫鳴冤,已極駭惋,而今推好生之德,若置包容之科,則亂臣賊子,何所知懼乎?施以重律,實爲當然矣。」大王大妃曰:「日後若有如此之事,當嚴加其罪。而今則一元之初也,定配特爲分揀可也。」斗淳曰:「故承旨金在敬,夙有至行,事繼母,志養備至,居喪在六十以後,而不脫縗絰,哀毁動人。今其身後,士友間誦說蔚興,咸曰:『以此至孝,不宜泯沒。』蓋其根天之性,濟以詩禮之訓,所以矜式者厚矣。表厥宅里,用勸來後,恐好。」允之。百經曰:「顧今日悠悠萬事,無過乎殿下之典學一事。誠以聖賢傳授之道,非學無以明之;古今治亂之蹟,非學無以驗之。且祖宗之所付託,臣民之所仰望,皆在於殿下一身,而況嗣服之初,命哲命吉之會也。殿下雖以天縱之姿,生知之聖,天下萬事,何以不學而知,不習而能乎?今之講對之規,幾番講讀,略陳文義,旋卽命退,日以爲常,則是亦應文備具而已。沖齡進益之工,將何資而啓發乎?誠願繼自今,凡於朝晝進接之時,簡其禮貌,賜之便坐,待講義訖,仍命縱論歷代君臣之際、國家興廢之跡,以至閭閻疾苦、稼穡艱難、愛民勤政之事,悉心而敷陳,虛懷而聽納焉。」敎曰:「大臣所陳甚好。當體念矣。」
九月
[编辑]9月4日
[编辑]初四日。雷。
大王大妃敎曰:「季秋雖非冬令,而收聲之後,數日雷動,此何異也?天人之際,必有感召,滿心惶懼,何以自安?主上沖年英明,仁民愛物,孚感上下,則今日政令施措之有失,靜思厥咎,豈非在予未亡人乎?一元之初,八方拭目,而凡所以上法祖宗之成憲,下答中外之群情者,必有大不副於引領翹足之望矣。竊效責躬之義,有此敷心之諭,自今日減膳三日。大小臣工,其各有陳闕失,盡言無諱,以爲『應天以實,不以文』之道。」
敎曰:「間日雷雨,予心驚悚,今奉慈敎,尤切兢惕。上天告警,實由予躬有過。其自今日,減膳三日,在廷諸臣,各言闕失,以副予責躬修省之意。」
政院以雷異,聯啓〈右副承旨宋熙正、同副承旨洪軒鍾〉陳勉。批曰:「諸條陳勉,可不服膺?」
玉堂以雷異,聯箚〈應敎趙敬夏、副應敎李根秀、校理徐璟淳、李鍾正、副校理李心宰、修撰張膺杓、洪正圭、副修撰朴昌壽、尹顯岐〉陳勉。批曰:「仁天示警,恐懼自省。,爾等規勉,言甚切實,當益加銘念矣。」
9月5日
[编辑]初五日,兩司因雷異,聯箚〈司諫李赫準、掌令兪初煥、李泰翼、持平金奭鎭、柳道彙、正言安致默〉陳勉。尾陳鄭基德、鄭益修合施當典。批曰:「天心仁愛,警予否德,方切戒懼之念,思聞規箴之言。今此所陳,誠意懇篤,嘉納之餘,深庸感歎。隨事獻替,以匡乃辟,轉災爲祥,予有望焉。尾陳事,誠極駭惋,而沒覺愚氓,還不足論矣。」
領議政趙斗淳、左議政李裕元、右議政任百經聯箚,以雷異引咎乞免。賜批不許。
議政府啓:「卽見京畿監司趙在應枚擧南陽府使成彝鎬牒呈,以爲:『本郡辛酉條大同米二百七十七石零,壬戌九月,出給西江居尹永寬矣。只以三十六石上納,而餘米二百四十一石零,拖至四年,尙今未納,其間所捧錢,僅爲一千四百四十餘兩。而無他責納之道,特許詳定代捧』爲辭矣。尹漢事勢,旣無本色準納之道,雖不得已用金聖運例,許令代錢捧納,而出付軍門回示後,移送秋曹,嚴刑二次,遠惡島限己身充軍。公穀出給,何等審愼?而致此消融,其時守令,令該府拿問正罪何如?」敎曰:「公穀之恣意犯用者,許其代錢,卽不失公納之意也。然名以船主,準捧於民,而畢竟詳定磨勘,看作能事,寧有如許法令?今此刑配,大失刑政,金聖運雖已照律,今又尹永寬則不可以充軍而止。右項兩漢之置之一律,斷不可已也,更加嚴處以入。」
9月6日
[编辑]初六日。議政府:「以尹永寬之次律,卽金聖運已施之律。而永寬乾沒也,聖運虧欠也。虧欠或出意外,而乾沒卽是故犯,則永寬之罪,浮於聖運,而前後酌處,俱不免失之太輕。今下判付辭旨截嚴,兩漢不可以如干所納有所曲貸。尹永寬出付軍門,梟首警衆,金聖運方謫在珍島,令右水使押來,一體梟警。而聖運船主也。勘合以後,穀主官固無可罪。而永寬一閒散也,圖出公穀,致此葛藤。其時出給之守令,令該府拿問定罪何如?」允之。
以韓啓源爲司憲府大司憲,金聖謙爲司諫院大司諫,宋近洙爲議政府右參贊,李能燮爲成均館大司成,金箕晩爲藝文館提學。
9月7日
[编辑]初七日。大王大妃敎曰:「蠹國病民,其事不一,而胥吏之弊,又其甚者也。公貨、公穀之典守出納,旣在此輩手中矣。苟以乾沒爲能事,虧欠爲無妨,則犯逋之類,何其古無而今有,昔罕而今多乎?豈古之吏胥,莫非良善,而今之吏胥,盡是奸猾乎?良由法廢不行,無所懲畏而然也。況所謂『不食自逋』,爲此輩藉口之端,而苟究其情,則未嘗無可哀而可冤者存乎其中,此又誰使之然哉?於是乎方伯、守宰,皆不得辭其責矣。今秋穡事,幸逢小康,刷逋之政,宜及此時。不知列邑長吏,果皆留心擧職,而爲先自廟堂措辭,嚴飭各道,豫加申束。待糴捧封庫後,如有名在逋案而全未收刷者,分其數目多寡、情犯輕重,一一修成冊,論理啓聞,以爲按法依律,大施懲創。」
9月8日
[编辑]初八日。敎曰:「向以苞苴事,慈敎不啻截嚴,意有實效矣,近聞復有此弊。方伯、守令不念分憂之道,專意於記問,外以如干物種,內有標紙,其意無窮云。此何道理?不遵慈敎者,決非臣分也;不念民事者,亦非臣分也。自今爲始,紙物、草燭、藥料、魚物等外,如有開眼記問者,則亦當有入聞施法之道矣。此傳敎頒布朝紙,方伯、守令咸須知悉。」
9月9日
[编辑]初九日。詣慕華館,迎勑使。
詣仁政殿,行受弔儀,接見勑使。
9月10日
[编辑]初十日。詣館所,接見勑使。
9月12日
[编辑]十二日。以趙成夏爲吏曹參議。
詣慕華館,送勑使,召見伴送使趙然昌。
9月13日
[编辑]十三日。命湖西虛留還穀十九萬餘石蕩減,蕩減條每年耗下九萬餘兩,以捐補、査結等錢取用,而在前各邑之稱以還耗不足,排斂於民結者,嚴禁痛革,竝令成節目枚報施。因道臣狀請,政府覆啓也。
議政府啓:「稅穀欠逋之尹永寬,才已用法,金聖運令配所旁近之水營用法事,啓稟行會。而金漢柱之千有餘石、崔哲錫之近八百石,雖因特敎,施以島配,而此若饒貸倖逭,則虧欠之習,將接踵不息。前此島配之李寬瑞所逋,爲四百餘石矣。竝令配所旁近之兵水營,梟首警衆後登聞。前後押送各該邑之船主及京江未發覺之船主,竝令戶、惠衙門,定限督納而無過兩朔,過限後則一體梟警之意,分付何如?」敎曰:「公穀乾沒,看作能事,大關紀綱。自今爲始,如復有公穀乾沒之弊,勿拘捧與不捧,卽地江頭梟首。且聞戶惠衙門,有此等之漢,如干彌縫,又有全數不納者。竝令一一督捧,而本色充納者,特爲生活,或以詳定代納者與全數難捧者,亟用一律,永定金石之典,以爲萬年法式,毋至解弛可也。」
詣眞殿,行茶禮。
咸鏡監司金有淵以「利原前縣監李泰逵,三載居官,百計肥己,恣行貪鄙,民情嗷嗷。罪狀令攸司稟處」啓。敎曰:「恣行貪鄙,至於此極,則嗷嗷群情,豈可但以官民不孚言哉?斗小之邑,況値歉荒,而三載居官之跡,只此狼藉之贓,無良不法,更何暇論?利原前縣監李泰逵,爲先拿囚南間,嚴刑捧口招以入。」
備邊司以慶源府越境求材事啓:「該府使申命羲,旣聞吏鄕輩從求材之說,而不能嚴責牢拒,竟至犯越投署,致煩咨文。事係無前變怪,而此事顚末,蔽一言曰『無知也,妄作也。』揆以常憲,惟當混施犯越之律,而犯越者使喚也,主其事之鄕吏自在。今若只罪犯越之人,而次律於主事者,則恐非要閱之政,苟或以一切罔貰,則誅亦不可勝數矣。座首蔡蓍漢、兵校徐寅熙、刑吏南周貞,竝嚴刑二次島配,安海律嚴刑二次遠配。崔戒哲等四人,嚴刑一次懲勵;越江未還之幕軍等,待回還,分輕重酌處;該府使申命羲罪狀,王府自當奏讞,今姑勿論何如。」允之。
咸鏡監司金有淵以「德源府使李敏鼎,勒令率倡,威辱新恩事」査啓。敎曰:「觀此北伯査啓,德源官民,可謂胥失。雖然,豈無輕重之別乎?誹謗,固罪也,而棍及其父,則過矣;詬罵,固罪也,而枷及其身,則又過矣。無論門地之何如,旣登科榜,袍笏榮身,是乃朝士也,尙不免父受棍而身被枷,則文科及第,何足貴哉?五子登科,其父加資,推此法意,可知其不當戮辱。而有此棍打,則其子詬罵,非無所由矣。且非罪犯、惡逆,本無擅囚朝士之法,況可以枷之乎?民之蔑分,官之違法,竝令廟堂稟處。」
以尹致羲爲判義禁府事。
9月14日
[编辑]十四日。勸講。
召對。
左議政李裕元陳箚,乞遞實錄總裁官。賜批許副,以右議政任百經代之。
議政府啓:「德源府使李敏鼎威辱新恩事,有旨令廟堂稟處矣。官之失在恚激,民之失在崩迫。而崩迫則情理也,容或可恕;恚激則忿戾也,自歸非理。德源府使李敏鼎罪狀,令該府拿問處之;雖在蒼皇危切之中,豈無雍容懇乞之道,而盛氣凌倅,全蔑官民事體,亦涉可駭,新及第金昌倫,一體拿勘何如?」允之。
命利原前縣監李泰逵更加嚴刑,茂山府安置。義禁府啓也。
9月15日
[编辑]十五日。詣孝文殿,行晝茶禮。
勸講。
召對。
敎曰:「今番監試初試入格中,年六十九歲以上,竝特付會試原額外,以示優老之典。而如是之後,如有冒年者,當施重律矣。此意,自試所嚴明分付。」
敎曰:「各道六七月物膳中,生鰒、生銀口魚,大關民弊云。自明年爲始,永勿封進,以除生民痼瘼。」
議政府啓:「卽見左捕廳所報,則『果川大賊沈命吉,屢遣譏詗,今始捉來。而捕捉之際,賊漢夫妻舞劍揮鎗,捕卒二名被刺連倒,捕校鄭仁旭奮身捍格,終能竝捉,宜蒙優襃之典』爲辭矣。沈漢之糾結徒黨,攘奪村坊,爲畿毒害也久矣。今旣就捕,出付軍門梟首。夫妻濟惡,合施同律,而聞已物故,勿論。捕校鄭仁旭之手迎毒刃,終能攫捉,大是嘉尙。近瓜饒窠邊將,待窠首先差送,以爲激勸何如?」允之。
9月16日
[编辑]十六日。勸講。
召對。
9月17日
[编辑]十七日。勸講。
9月18日
[编辑]十八日。勸講。
召對。
9月19日
[编辑]十九日。勸講。
召對。
命慶尙右兵使李敎俊特爲加資。以城堞、公廨修繕勞也。
敎曰:「永平君卽全溪大院君嗣子,而身有貞痼之疾,嗣續無望。其在所重之地,繼後之節,不可少緩,令宗府斯速議定以入。」
9月20日
[编辑]二十日。勸講。
召對。
9月21日
[编辑]二十一日。勸講。
召對。
宗親府啓:「永平君繼后事,奉旨詳考各派,以宣廟第九王子慶昌君九代孫愼徽子順達敦定。禮斜等節,請令該曹依例擧行。」允之。
以南性敎爲司憲府大司憲,朴奎賢爲司諫院大司諫,李根友爲議政府右參贊,曺錫雨爲刑曹判書,尹致定爲漢城府判尹,李經在爲弘文館提學。奇正鎭爲司憲府持平,南臺也。
9月22日
[编辑]二十二日。勸講。
召對。
詣眞殿,行茶禮。
命黃海兵使李元熙加一年仍任。因道臣啓請也。
敎曰:「今此黃海監司洪淳穆之捐廩修築城堞,萬萬嘉尙,特爲加資。」
大王大妃敎曰:「下納米之中間乾沒,卽奸吏輩之偸弄,必有生梗,大損國體,寧不痛歎?此與還逋有別,則嶺伯胡不用一律而囫圇捱過乎?未納諸邑,自廟堂行會,如有未納與乾沒之邑,該守令先罷後拿,犯逋之吏,亟用當律,復有此弊,自道伯先斬後啓事,分付。」
敎曰:「昨今兩年生進復科人,竝付之今番會試榜末,使之一體放榜。」
敎曰:「再明日雲峴宮動駕時,宮底近處儒生、童蒙,當應製矣。處所,禁衛營爲之,內閣一提學,牌招考試。」
9月23日
[编辑]二十三日。勸講。
召對。
以趙寅燮爲吏曹參議。
議政府啓:「以溫陽、淸安大同與各衙門上納積滯事,兩邑逋魁盤覈登聞之意,啓稟行會矣。頃見前監司李秉文狀啓,則以爲:『淸安縣辛酉、癸亥條官納犯逋該吏,已經勘配,別無可論。各衙門未納米九百二十餘石、太一百十四石零、木十六同三十餘疋,依前報代錢排納事,請令廟堂稟旨』矣。米、木數爻不少,而犯逋諸漢,終始掩覆者,安有如許法意乎?逋漢不爲摘發,則上納無以闊狹,以此意請更爲行關。」允之。
9月24日
[编辑]二十四日。陪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詣雲峴宮。歷拜恩信君、南延君祠宇。
召對于雲峴宮之迎和樓,召見陽川縣令高奭鉉。以甘盤之舊也。
行儒生、童蒙應製。取儒生五十人、童蒙四百九十七人,施賞有差。
敎曰:「慈聖玉趾,光臨予私第,榮耀之極,願祝無疆。今日上下團樂,不可無識喜之蹟,《老樂堂記》,令前文衡撰進揭板。」
命雲峴宮敬覲門、恭覲門新建時戶曹判書李敦榮加資。
敎曰:「自今備邊司改以廟堂,書揭懸板。」
以鄭基世爲弘文館提學。
9月25日
[编辑]二十五日。勸講。
召對。侍讀官李心宰曰:「御講冊子,卽本館擧行,而每於陵園幸行時,依例待令,至於廟社殿宮動駕時,果無待令之例矣。昨日雲峴宮召對時,未卽擧行,臣等竊不勝悚惶矣。從今爲始,雖京擧動時,冊子依例待令何如?」允之。
廣州留守金炳冀狀,請「本城總攝一窠,屬於十寺僧徒,永爲定式。」敎曰:「保障重地,不可不念,以此定式。」
9月26日
[编辑]二十六日。勸講。
召對。
敎曰:「日前以苞苴事,有所嚴飭。爲今日作宰者,似有對揚之道,而聞又有紬屬之優問者云。嚴敎之下,豈容如是?萬萬駭然。禮安縣監李有謙,爲先汰去,令該府拿問嚴處。」
9月27日
[编辑]二十七日。勸講。訖,上謂承旨申檀曰:「曾經金堤郡守乎?」對曰:「然矣」。上曰:「予在潛邸,曾聞不能善治之說矣。此後更或如是,則當以法處之矣。十分愼之也。」檀曰:「承此嚴敎,伏不勝萬萬惶懍,罔知攸達矣。」
召對。
御仁政殿,行增廣監試生進放榜。
敎曰:「今番生進六十九歲以上人,竝僉知單付。」
敎曰:「故密城君,卽世宗別子也。其宗孫之今日小成,事甚奇喜。英陵參奉作窠,進士李秉哲擬入。」又敎曰:「密城君祠版,遣地方官致祭。「
召見三使臣。〈正使徐衡淳、副使趙熙哲、書狀官鄭顯德〉辭陛也。
議政府啓:「卽見廣州留守金炳冀狀啓,則以爲:『境內陵寢擧行浩繁,故年前勑行時,伏奉傳旨,本府支站,移定於喬桐矣。若値方張之時,則有掣礙,支勑一款,永爲停免。本營都試,武士沒技者,苟有幾人,則較取一人,每致落莫。從今爲始,沒技實數,無復比較,則足以爲保障激勸之方。竝請令廟堂稟旨』矣。陵寢供護,事體至重,若値工役浩大之時,則勑站之臨時變通,自當恪遵年前特敎,今姑置之。都試沒技之比較,出於禁淆濫也,杜紛競也。而中間銷刻,旣非一二處矣。保障勸武,尤宜加意,特令復舊規試取何如?」允之。
9月28日
[编辑]二十八日。勸講。
召對。
命金堤郡守作窠,前承旨申檀除授。
9月29日
[编辑]二十九日。召對。
勸講。訖,領府事鄭元容曰:「日昨殿下遣史官,以孫兒小成,至諭以『予心奇喜』,臣榮感不知所達矣。臣先祖領議政臣光弼,見孫左議政臣惟吉科慶之日,中宗朝遣史官,諭以『卿孫登科,予心喜幸』爲敎,闔門榮感,至今傳爲異數。今臣千萬無似,而聖上所施之恩禮,允符昔日獲被者,尤不勝華耀感頌之忱。」敎曰:「元老大臣之見科慶,予心亦爲喜幸,遣史官致意矣。」元容曰:「日前,聞宮中有進古銅爐者,聖上敎以『玩好之物,非予所愛也。所寶者,惟賢人耳』,未敢知果有是事乎?」敎曰:「果有是言矣。」元容曰:「盛矣哉!此一言可以興邦,而充擴此心,則堯、舜之世,將復見矣。」敎曰:「當以此心自勉矣。」
冬十月
[编辑]10月1日
[编辑]初一日,戊辰。雷。
勸講。
召對。
政院因雷異,聯啓〈右承旨李在聞、右副承旨尹致賢〉陳勉。批曰:「俄者雷異,方切警悚,爾等之言,若是懇至,恐懼修省之念,豈敢少忽乎?每有『辭不遠意』之歎,責躬求助之敎,令都承旨撰進。」
10月2日
[编辑]初二日。勸講。
召對。
敎曰:「嗚呼!惟予沖人,纘承洪業,夙夜祗懼,罔敢怠荒。思有以上答天心、下洽民望,無忝我祖宗積累之仁、太母訓迪之勤。乃季秋收藏之時,孟冬窮陰之月,洊雷之行,至于再三,警予之意,不啻丁寧。蓋聞先儒有言曰:『天人相與之際,甚可畏也。』是必政令施爲之間,大不能格天心而孚民望者存焉。天之譴告警動,若是諄諄,有若敎誨予而誘掖予,必欲省厥躬而致其福。惟予沖人,曷敢不畏天之威而敬天之休哉?噫!豪右兼竝而民産失歟?徵科無法而民力竭歟?幣輕物重而農工病歟?奢汰無節而財用匱歟?貨賄是尙而貪墨盛歟?干囑恣行而獄訟繁歟?選擧不公而官失職歟?野多遺賢而士不勸歟?爵官太濫而綱紀紊歟?禮讓不興而風俗敗歟。凡此數者,莫非寡躬之愆尤,有以致之。宴安逸豫而講學不勤歟?耽嗜玩好而昵近暬御歟?嗚呼!惟天、惟祖宗,眷顧予者何如?畀付予者何如?乃或有一於此,其敢曰『圖修于前,寧人攸受休』哉?誕告在廷,其尙明聽予懍懍兢畏之言,其各指陳闕失,無有所隱,以匡予不逮,以少答上天仁愛之心。」〈行都承旨朴珪壽製〉。
兩司聯箚〈大司憲南性敎、大司諫朴奎賢、執義李根秀、司諫趙用夏、掌令朴昌壽、持平金玉來、獻納愼在寬、正言韓俊熙、李喆南〉陳勉。賜批嘉納。
玉堂聯箚〈應敎趙敬夏、副應敎李載冕、校理徐璟淳、李鍾正、副校理李心宰、修撰張膺杓、洪正圭、副修撰李赫準、尹顯岐〉陳勉。賜批嘉納。
領議政趙斗淳、右議政任百經聯箚,以雷異引咎乞免。賜批不許。
議政府啓:「忠州牧流來舊災三百八十五結,前監司李秉文狀請年分磨勘冊子中陳頉事,令廟堂稟處矣。一入災報,遂成不刊之稱,以致正稅帳簿之年減歲縮,則査陳勸起名色,不爲擧論可乎?參互法意,必無是理,更令嚴加檢踏,從實抄報何如?」允之。
10月3日
[编辑]初三日。勸講。
召對。
哲宗大王練主造成與奉安處所,命以崇政殿爲之。
備邊司啓:「卽見公忠監司申檍所報,則『上黨山城城堞,久未修治,就城內蟲蝕死松中,許斫放賣,足爲修補之資,而辦財竣役,必須得人。兵虞候鄭志勛,凡百勤幹,可堪任使,限明春仍任,使之責效』爲辭矣。依報許施何如?」允之。
以宋近洙爲漢城府判尹。
10月4日
[编辑]初四日。勸講。
召對。
金炳學、姜時永、趙徽林、李㘾、金炳德、申錫禧、洪鍾序,實錄校正堂上差下。
10月5日
[编辑]初五日。勸講。
召對。
以李周喆爲右邊捕盜大將。
次對。領議政趙斗淳曰:「物價高低,此有自然之勢,非政令、威脅所能齊之者也。都下米直之勿令捕廳操縱,卽年前稟飭也。法久弊生,漸有如前之弊。更爲申明,毋敢惹鬧討索,復踵前習之意,分付兩捕廳何如?」允之。又曰:「故相臣南公轍祠版,香火殆不繼云,此相臣淸寒,卽其世德也。其嗣子前牧使南芝耉,特爲調用,使之獲霑俸祿,似好矣。」允之。大王大妃敎曰:「主上雖在沖年,精英發越,且甚嚴威,在廷諸臣,須小心奉行可也。」斗淳曰:「此誠億萬年無疆之休也。臣等曷敢不夙夜祗懼,以圖萬一之報乎?」又敎曰:「申檀處分,果知悉否?」斗淳曰:「臣等曾於朝紙伏見矣。雨露霜雪,無非敎也。而今此處分,嚴於霜雪,恩踰雨露,未知下去後,何以奉承也。」大王大妃曰:「人雖有過,不可以有過而終棄,故使之改過而用之,此可見曲遂之聖意也。」
10月6日
[编辑]初六日。勸講。
召對。
10月7日
[编辑]初七日。勸講。
召對。
大王大妃敎曰:「各邑配囚,近多給由,甚至有島配罪人之無難往來,此不可但以大關紀綱言之。向前飭敎不啻截嚴,而外邑擧行終不知戢,是何國體,是何道理?萬萬駭然。繼自今更爲申飭七道道臣,各邑定配,間一朔都囚徒考準,如有受由者,該守令啓聞論罪事,揭壁定式。」
全羅監司鄭健朝以「島配罪人李寬瑞呈由,該鎭趁未正法,金甲島萬戶李時澤,爲先罷黜。珍島郡守趙存昱罪狀,令攸司稟處」啓。敎曰:「當有東朝處分矣。」大王大妃敎曰:「向以定配嚴囚,毋得給由事,有所飭敎。而今此島配罪人之私自給由,用律無憑云者,此豈謂國有法乎?不可無大擧措。該鎭將李時澤,罪人捉得前,姑爲嚴囚於水營;逃躱李寬瑞,令本道各鎭及左右捕廳,刻期捉得事,廟堂嚴關分付。而至於該守令,配囚防守,責在該島,煞有可恕之端。且當催科之時,民邑事亦不可不念,姑令戴罪擧行。」
議政府啓:「南兵使許熠報請:『支放不足條,依已例,取用軍餉二耗,蠲餘在二百三石零,永爲劃付』爲辭矣,一番權宜之政,便成不易之規,限滿輒退,恬視而冒行,卽挽近難醫之痼弊。而該營支放之絀,事勢可悶。姑令限五年展限,以爲取耗補放何如?」允之。
又啓:「卽見京畿監司趙在應所報,則以爲:『陽川縣還戶,不過四百,而每年平倉米四百石,自該廳代錢出給,及其秋捧,竝耗費備納,實爲生民難支之大弊。特爲全數邑留,只以耗費代錢輸納』爲辭矣。城餉之有氷雪轉輸之勞,非不可念,而無此餉,則無是城乃已。陽川縣餉還中二百石,許令下捧。陽川旣如此,則餘外當納之邑,宜有一視之政。限六百石,令道臣分排減給,以寓投醪飮河之義何如?」允之。
10月8日
[编辑]初八日。勸講。
召對。
以李承益爲吏曹參判。
副護軍金龍基疏略:「爵賞者,有國之公器也。上不得以私授,下不得以濫受。蓮池改築,訓院重修,事係微勞,別無可記,而至蒙上賞,不其太濫乎?」云云。批曰:「所陳切實,可不體念?訓院、蓮池之賞,曾有可援之例而施之者也。」
10月9日
[编辑]初九日。勸講。
召對。
增廣覆試文科,取尹榮信等三十三人。
10月10日
[编辑]初十日。勸講。
召對。
10月11日
[编辑]十一日。勸講。
召對。
敎曰:「忠肅公李晩成精忠卓節,曠世如昨。今其祀孫登科,豈可無起感示意之擧乎?祠版,遣官致祭。」又敎曰:「名臣碩輔柱石肺腑之賢,勳業勞績,紀在太常。今番增廣,初元慶科也,諸家嫡孫之多參榜中,事不偶然。忠正公李浚慶祠版,遣地方官致祭;文翼公李德馨、驪陽府院君閔維重、慶恩府院君金柱臣祠版,遣承旨致祭。雖非長孫,此家宗派之有科名,事甚貴矣。西平府院君韓浚謙祠版,亦爲遣秩高守令致祭。「
10月12日
[编辑]十二日。勸講。
召對。
備局啓:「卽見東萊府使姜㳣狀啓,則以爲:『日本陳賀差員先文,今已出來矣。京接慰官及差備譯官豫爲差出事,請令廟堂稟處』矣。接慰官、差備譯官差出及所需禮單等節,照例磨鍊之意,請分付該曹、該院。」允之。
以朴永輔爲司憲府大司憲,申直模爲司諫院大司諫,趙得林爲漢城府判尹,姜夏奎爲接慰官,尹堉爲吏曹參議,洪鍾應爲判義禁府事。
10月13日
[编辑]十三日。勸講。
召對。
10月14日
[编辑]十四日。勸講。
召對。
10月15日
[编辑]十五日。勸講。
召對。
備邊司啓:「頃以下納愆滯邑摘發修報之意,關飭萊府矣。卽見該府使姜㳣所報,則以爲:『星州、仁同、蔚山等邑,俱値前後官之交替,拔逋裝發,杳無其望』云矣。該倅重勘之外,逋吏之先斬後啓,向者慈敎,截嚴行會。而今此三倅,赴任俱屬耳,今若罷拿,則適足以添迎送之弊,無益於收刷之節。竝姑令戴罪擧行,若到至月晦前,而依前愆拖,則道臣具由登聞,先罷後拿之意,知委何如?」允之。
議政府啓:「卽見戶曹所報,則以爲:『經用罄竭,各貢上下,萬無其道,錢二十萬兩、木布各二百同,趁今劃下』爲辭矣。經費一匱,收拾不得,諸般力役之一番放下,依舊是遑汲。國計哀痛,實欲無言,第念貢契上下遲速,實屬都民休戚,不可不另行變通。以本府別置銀一萬五千兩、惠廳銀八千兩、訓局銀七千兩、北關留庫穀二萬石、南關留庫穀六千七百石區劃,而北路穀執錢上納等節,勿送京司差人,令道臣主管何如?」允之。
又啓:「卽見公忠監司申檍所報,則以爲:『大興郡大同米七百三十石零、位米二十餘石零、太一百五十餘石零、藥材價米四石零,尙未上納。而前稅色崔民鉉所逋,爲二百五十九石,逃躱未捉;金好集所逋,爲一百九十七石,已爲身死,無以充納。不得已以他公納,推移苟充,又爲挪用翌年結稅。當年稅米中,本郡吏尹永大所逋,爲三十九石,姜漢邦所逋,爲二十九石,其餘或有民未捧、官屬逋,死亡相續,徵捧無路。特許代錢上納。尹、姜兩漢,照法勘處計料』爲辭矣。十許朔之頃,遞易五六倅,藉曰『完局』,理當弊敗。而況此殘小凋瘁,安得無許多事端乎?稅捧虧欠愆納,拖至于今,此非新到守令之失。逋魁中亦有身死者,代錢之請,其視他邑之無端效嚬,不無少間,癸亥條九百餘石,特許代錢施行。身死者固勿論,而崔漢,令各鎭營發捕捉得,施以一律,尹、姜兩漢,令道臣從重勘處何如?」允之。
10月16日
[编辑]十六日。勸講。
10月17日
[编辑]十七日。勸講。
召對。
以李承益爲成均館大司成。
全羅監司鄭健朝,以「珍島郡金甲島配囚罪人李寬瑞,今始捉還,如法正刑之意,更爲關飭」啓。敎曰:「水營在囚前金甲島萬戶李時澤之罪犯罔赦,不可以罪人捉得有所寬恕。而特因慈聖好生之德,姑貸一縷,自水營大會軍民,回示後,限死嚴棍三十度,絶島定配,勿揀赦前。」
10月18日
[编辑]十八日。御春塘臺,行增廣文武科殿試。文取朴瑄壽等三十七人,武取洪運燮等二十八人。
10月19日
[编辑]十九日。勸講。
召對。
以朴珪壽爲吏曹參判,宋來熙爲司憲府大司憲,朴惇壽爲司諫院大司諫。
10月20日
[编辑]二十日。勸講。
召見三使臣。〈正使兪章煥、副使尹正求、書狀官張錫駿〉辭陛也。
召對。
以趙得林爲判義禁府事。
宣惠廳啓:「上納申飭,殆無虛歲,而目今諸道未納之數,可敵一年都總之計,此職由於法不行、令不施也。未納各倅,今當請罷重勘,而多邑迎送,不無其弊,姑爲寬貸,以兩朔之限,無論新舊條,無遺準納。而如有零納,守令先罷後拿,道臣亦難免不飭之責。請以此行會。」敎曰:「前後提飭顧何如?而其所未納,若是夥多,揆以法紀,誠極寒心。先自本廳關飭於未納諸邑,何時可以準尺與否,一一知入可也。」
慶尙監司徐憲淳以「大邱判官李憲夔,鄙瑣之謗,有多駭聽,邑勢紊亂,衆怨沸鬱。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啓。敎曰:「今見嶺伯所啓,則李憲夔事,誠萬萬痛駭。渠以此家之人,有此犯科,尤豈不慨惜?究其罪狀,不可以已遞寬貸。嚴刑一次,卽其地三倍道發配。」
司譯院啓:「以潛蔘査問事,松都留營捕校,有所推捉矣,屢次防報,末乃以逃躱爲說。幺麽一捕校捉上,有甚關係,若是之漫漶也?該留守金永爵,請施以譴削之典。」允之。
10月21日
[编辑]二十一日。勸講。
召對。
以李承輔爲開城府留守。
義禁府以「大邱前判官李憲夔,嚴刑發配」啓。敎曰:「此罪人之昨日處分,卽出於懲勵之意。而渠父年八十,無他兄弟云,其在惠老之地,亦不可不念。然而爲其父者,若於平日,苟能善導,豈至此境乎?可謂『是父而是子』,寧不慨歎?定配特爲分揀,十年禁錮,勿揀赦前。」
10月22日
[编辑]二十二日。勸講。
召對。
給扶安縣渰死人恤典。
以申錫愚爲司憲府大司憲,李豐翼爲司諫院大司諫。
吏曹以晉州牧使金箕絢身病,啓請罷黜。敎曰:「此倅之前後治績,雖西漢之循良,亦無過此。而三十年爲治,其所效勞,亦旣多矣。如此良吏,不可無示意,又不可使無故淹滯。特爲加資,南陽府使相換。」
10月23日
[编辑]二十三日。勸講。
召對。
10月24日
[编辑]二十四日。御仁政殿,行增廣文武科放榜。
以李明應、閔升鎬爲弘文館校理,李乾夏、金奎弘爲副校理,申道熙、李鎬俊爲修撰,李炳敎、韓喆愚爲副修撰。竝中批也。
特除李容學爲承政院同副承旨。
配慶源府使申命羲于海南縣。
10月25日
[编辑]二十五日。勸講。
召對。
特除李鎬俊爲承政院同副承旨,韓致益爲敦寧府都正。以金昌熙爲弘文館修撰。中批也。
全羅右水使李重榮以「罪人李寬瑞梟警」啓。
10月26日
[编辑]二十六日。勸講。
召對。
10月27日
[编辑]二十七日。勸講。
召對。
10月28日
[编辑]二十八日。勸講。
10月29日
[编辑]二十九日。孝文殿內哭廳失火,行慰安祭。
召對。領府事鄭元容曰:「孝文殿近處有火警,幸卽救止,而聖心必致驚動矣。」敎曰:「卽爲撲滅,不及於孝文殿,猶爲萬幸矣。」大王大妃曰:「講筵雖不間斷,日晷甚短,召對或有稍晩之時矣。」領敦寧金興根曰:「聖學將就,不任慶祝,而無或間斷,以爲一膝之工,千萬顒祝矣。」大王大妃曰:「向來戶惠廳稅納米乾沒之漢,間當督捧,而今至何境乎?」領議政趙斗淳曰:「前此草記中二朔之限,在來月旬後,間亦提飭,所捧亦聞不少。寔渠輩性命所關也,豈無必欲免死之心乎?」大王大妃曰:「朝令一出,不可饒貸矣。」斗淳曰:「無論某令甲,一發之後,豈可不奉行乎?」大王大妃曰:「更寬百日之限,使之收刷。若是之後,若又愆納,斷用一律可也。」斗淳曰:「渠輩被此曠絶之澤,得以再生矣。以此分付何如?」允之。
以趙啓昇爲吏曹參判。
10月30日
[编辑]三十日。議政府啓:「淸安縣未納米、木,特許代錢,竝與錢條,限三年排納,又復愆拖踰限。則該守令直施禁錮之典,逋吏中最多數之漢,嚴刑遠配何如?」允之。
十一月
[编辑]11月1日
[编辑]初一日,戊戌。右議政任百經疏遞實錄總裁官。以領議政趙斗淳代之。
命《善惡圖帖》序文,時原任大臣、提學、講官製進。
11月3日
[编辑]初三日。以趙獻永爲禮曹判書。
議政府啓:「犯逋船主展百日督捧之處分,我慈聖至仁渥澤也。伊後幾日,有三數漢畢納者,請竝減死定配。」敎曰:「日前慈聖處分,實出於好生之德,而爲其公穀沒捧之意也。今此三漢之先卽畢納,可見知戢奉令。有足以將功贖罪,特爲放送。此後諸囚中,復若有如此了納者,則一體分揀,或有頑拒延拖,當用一律之意,更加嚴飭,另爲督捧事,分付各衙門。」
11月4日
[编辑]初四日。議政府啓:「頃以湖西災結加請狀啓,二千結覆啓加劃矣。卽見該監司申檍狀啓,則『復陳俵災不足之狀,仍請未蒙頉舊災九千八百三十六結四十七負九束,特爲準劃,已劃之今災二千一百結外,亦爲優劃舊災査覈一款,許令寬限。今年結案,磨勘後擧行事,竝請令廟堂稟處』矣。昨年災傷爲今年膏腴,今年膏腴爲明年災傷,則一入災傷,遂成謄傳,是豈事理也?況近萬結之多,一切因循,大非核實之政。此弊不革,法將安用?然事有令前令後,今以積久循襲,不有覈正,直歸之還起,亦非平允之義。事目外,竝前劃二千結,以舊災姑爲劃給,新災名色,一倂勿施,査陳還起,自今冬爲始,到底剋核,以實登聞之意,姑先行會何如?」允之。
11月5日
[编辑]初五日。召對。
大王大妃敎曰:「前驪州牧使洪鍾華,卄載爲吏,治績茂著,予所嘉尙,厥惟久矣。黃州牧使尹周鎭,自夫再任之後,捐廩補弊,幾成完局云。今此兩人,雖謂之西京循良,未爲過語,不可無示意之擧。洪鍾華,同副承旨除授;尹周鎭,特爲加資。」
又敎曰:「生民休戚,專係守令;守令黜陟,專係道臣。朝家之嚴殿最,一則爲生民也,二則爲生民也。未知近日道臣,果皆領會此義否乎?守令賢否,予亦有種種入聞者。如是申飭之後,萬一草草了當,不之對揚朝令,則是負國也。象魏在彼,太阿在手,自廟堂將此辭意,嚴加提飭。」
11月6日
[编辑]初六日。勸講。敎曰:「曾聞古有親耕、親蠶之事,然乎?」講官洪鍾序曰:「王后則親蠶,人君則親耕。王后之親蠶,爲供宗廟之祭服也;人君之親耕,爲備宗廟之粢盛也。皆出於敬祖宗之義也。」左議政李裕元曰:「親耕、親蠶,古昔帝王家盛事,而今廢不行矣。」敎曰:「我朝亦有是法乎?」鍾序曰:「然矣。我朝有蠶室,乃親蠶之所也;又有東西耤田,卽親耕之所也。」
11月7日
[编辑]初七日。勸講。敎曰:「玉堂故事中,英宗朝每當風雨不時,則恒用憧憧,豈非盛德乎?」講官李㘾曰:「聖敎切當矣。孔子之『迅雷風烈必變』,其敬天之意也。而敬天畏天,人君之至道也。昔我英廟,憧憧於乖和之時,蓋出敬畏之盛德。伏願殿下仰體而懋玆焉。」
以任百秀爲司憲府大司憲,李源祚爲司諫院大司諫。
11月8日
[编辑]初八日。勸講。
11月9日
[编辑]初九日。勸講。敎曰:「『雖蠻貊之邦,行矣』之義,凡人言行之忠信篤敬者,雖在蠻貊之邦,可行吾道之謂也耶?」侍讀官姜長煥曰:「言行者,人心之發於外者,而君子之樞機,榮辱之所召也。以一人之身,而言忠信、行篤敬,則可行於蠻貊之遠,言不忠信、行不篤敬,則難行於州里之近,判若二人,謬以千里。蓋極言忠信篤敬,不可須臾離也。」敎曰:「玉堂居於何地乎?」長煥曰:「公忠道永同縣也。」敎曰:「本倅之治何如,而民以官政爲便乎?」長煥曰:「民言之稱便,臣未之聞也。」敎曰:「然則不善治,可知也。永同倅是誰也?」講官金炳學曰:「判書吳取善子健泳也。」長煥曰:「此倅赴任,適値民擾之時,有査丁査結之擧,故民間自致騷擾矣。」
敎曰:「俄於講筵,聞玉堂姜長煥之言,則永同倅事,果如其言,萬萬痛駭。渠以是家之人,不念世受之恩,有此僨誤,至於入聞之境,尤庸慨惜。然而以査丁査結,致有鬧端,則巡營必當詳知。此與掊括有異,而此乃一邊之言也。以今日筵說,自廟堂知委本道道臣,詳査以聞。而如或循私掩護,以致爽實,則公法自在,責有所歸。以此措辭行會。」
議政府啓:「卽見兩捕廳所報,則『明火賊宋時佑等七人,捉得於楊根地,竝梟首警衆;在逃諸漢,刻期發捕。』效勞作頭之譏校趙雲純、崔應煥,善地別將差送;李明俊等,從優施賞何如?」允之。
公忠監司申檍狀請:「藍浦縣監兪邦柱,爲政廉明,大小惜去,特爲仍任。」敎曰:「瓜期已滿,衆民願留,至有狀請,可知其治績之茂著,深庸嘉尙。特爲一瓜仍任,內下鹿皮一令、長弓一張、筒箇一部,以示表奬之意。」
設柑製于仁政殿。賦,幼學趙慶鎬、生員趙準夏,竝直赴殿試。
11月10日
[编辑]初十日。勸講。
11月11日
[编辑]十一日。勸講。
慶尙監司徐憲淳狀啓:「淸道郡守金奭根,荏任四朔,爲治廉明,移拜海州判官,治發之際,大小民人,遮馬乞留。請仍任本職。」敎曰:「治聲如是藹蔚,聞甚嘉悅。海州判官金奭根,淸道郡守除授。」
11月12日
[编辑]十二日。勸講。
以趙得林爲弘文館提學。
11月13日
[编辑]十三日。勸講。
11月14日
[编辑]十四日。勸講。
以徐戴淳爲判義禁府事。
11月15日
[编辑]十五日。勸講。
大王大妃敎曰:「平康典仲坪䆃掌金在斗、金道榮,藉勢宮庄,侵虐坪民之狀,萬萬無嚴。出付秋曹,分輕重,嚴刑照律。」
司譯院啓:「譯學《交隣志》,一自正廟修輯以後,于今六十餘年,迄無續成者。往來事蹟,不無遺漏,徵前信後,實爲可憫。今玆堂上譯官李漢紀、李哲懋、吳致默、李熙聞等,專力蒐羅,增補原編,印本已成。在前,如此之時,亦多有請賞酬勞之例。右項四人,請竝依已例加資施賞,以爲勸奬。」允之。
給鏡城府渰死人恤典。
11月16日
[编辑]十六日。勸講。
11月17日
[编辑]十七日。勸講。
刑曹以「謹依傳敎,罪人金在斗、金道榮,捉來嚴刑究問,則憑藉宮庄侵奪民田之罪,俱爲自服,竝定配所於平康縣,勿揀赦前」啓。
《法善圖》序文製述人,鄭元容、金興根、金左根、趙斗淳、李景在、李裕元、任百經、金炳學、金學性、鄭基世、尹致定、姜時永、曺錫雨、洪鍾序、金永爵、朴珪壽,點下。
議政府啓:「卽見咸鏡監司金有淵狀請,則『各邑大同新舊加下,爲三萬餘兩,北關所在別需穀中五千石、交濟穀中四千石,特爲劃下,詳定執錢;舊加下一萬八千兩,爲先派報;交濟本穀還報之限,更退五年還報事,請令廟堂稟處』矣。應行外,設有不恒上下,新舊加下,豈若是夥多乎?官不覺察,吏自濫冒,所由來漸矣。就北關別需穀中五千石,特許詳定執錢計報;餘外濫下,到底究覈,使之期於還徵。交濟穀見存數爻不敷,無以著手,而別需旣係交濟本穀,則今此取用還報,以五年展限何如?」允之。
11月18日
[编辑]十八日。勸講。
以李圭徹爲刑曹判書。
11月19日
[编辑]十九日。勸講。
11月20日
[编辑]二十日。次對。領議政趙斗淳曰:「諸道年分舊災名色,區區愚淺,嘗所未曉者。陵谷之遷變,川浦之換易,非曰無之,而一入災傷,撼動不得者,是豈地理使然哉?都緣虛實混淆,中外仍循,未始行一番剋核之政而然矣。今秋舊災,旣係査括之前,故雖不得不許施,而明年爲始,方伯、守令著意講究,痛加櫛刷,勿以流傳古紙爲耳食之資。果是江翻岸斷,永無移生之望,沙堆礫峙,不復可闢之處,則不待年分,據實登聞,以俟朝家處分。此外則一切還起,無敢以舊災二字,爲循襲例套。守令殿最,以査起多少,爲懲勸之政何如?」允之。又曰:「譯院官生,全抛工夫,惟事紛競,殆不知所肄習之爲何事。而就中徑占等第之弊,爲其病家源委。蓋漢、淸、蒙、倭四學等第中,若漢學之次、上通事、舊押物、三押物及淸學之被選別遞兒、新遞兒,蒙學之元遞兒,倭學之聰敏,合八等第,雖未科者,舊有許差之規。而法久弊生,馴致今日之膏肓,此豈設試取才之本意也?自今以後,未科者,毋論四學,竝勿許應試於八等第之窠,則庶可爲肄本業、息紛競之一助。而若其參酌損益之方,別成節目啓下,以爲永遵。外此,雲監、兩醫司及度支筭員中,如有滯鬱可疏之事,令各該衙門,講究釐正啓下,一體施行何如?」允之。又曰:「倭館柴炭入給,釜山僉使所主管也。近聞: 『一年條,盡歸逋藪,每每生梗』云。自今年溯考三十年,始逋源委,窮覈登聞,以爲稟處事,請知委道臣。」允之。
以李源命爲司憲府大司憲,洪淳大爲司諫院大司諫,李敦榮爲判義禁府事,任翼常、李恒老爲司憲府掌令。
11月21日
[编辑]二十一日。勸講。
11月22日
[编辑]二十二日。勸講。
11月23日
[编辑]二十三日。詣孝文殿,行晝茶禮。
兵曹啓:「卽者,有一漢撲打進善門扇,呼天稱冤,故捉致査問。則前牧使金有喜家奴子壯元爲名漢,有所至冤原情之事,從敦化西挾門入來云矣。闕門法意,何等至嚴,而有此攔入之擧者,萬萬驚駭。爲先自臣曹嚴棍,移送秋曹。常時不能禁飭之失,臣不勝悚惶,而當該守門將,請令該府拿處。」允之。敎曰:「原情捧入。」
11月24日
[编辑]二十四日。勸講。
金有喜家原情以爲:「渠第二子商綺之第五女,定婚於李禹鉉之子源百,成禮後,長留舅家,孕胎與否,漠未聞知。十月二十三日,彼家奴子,來傳徑産之奇;二十九日,禹鉉之弟文鉉忽來言:『六朔生産,終涉可疑,勢將呈單離異』云。古今天地,豈有如許至冤之變乎?六七朔徑産,往往有之。此則洽爲一百七十餘日,何渠不若他人之七朔乎?伏乞明辨玉石。」敎曰:「誠如狀事,今此呼冤,容或無怪。令廟堂稟處。」
領議政趙斗淳箚:「伏以昨於前牧使金有喜原情,承有稟處之命矣。自有此事以來,喙騰耳鬧,竊竊然不能自休者,以其事勢之必不爾也。夫出於事與勢之外,而屬之暗昧幽䵝,遂成有枉無暴之案,則亦仁人君子所惻傷也。以我殿下天地之仁、日月之明,判付辭旨,旣諄且摯,服念之盛,不待旬時之久。臣誠莊誦欽仰,而第臣於此家此事,有不可冒嫌論斷者,猥具短牘,仰稟東朝,有以裁處之,不勝幸甚。」批曰:「卿於此事,旣『有可嫌之端』云,左相稟處。」
11月25日
[编辑]二十五日。勸講。
議政府啓:「前牧使金有喜鳴冤事,有令廟堂稟處之命。而旣伏見領議政趙斗淳箚子批旨,有令左相稟處之命矣。此是人家大關係之事,難以一邊之籲,遽然折斷。分付禮曹,兩家門長處,使之各陳委曲後,稟處何如?」允之。
11月26日
[编辑]二十六日。勸講。
以任百秀爲議政府右參贊,洪祐健爲藝文館提學。
11月27日
[编辑]二十七日。勸講。
左議政李裕元箚略:「臣於日昨,因前牧使金有喜呈狀稟處事,纔已草記,允下矣。卽接其兩家門長李在稼、金有喜所呈單辭,一則曰:『終乃審視,而至於離異之境』,一則曰:『來傳徑産,只是尋常而聽。』蓋此本事,殊涉暗昧。今又兩言互相矛盾。其所審視云者,旣未知其何爲而然;其所徑産云者,亦未可謂全無所據。則有不可以朔數之已滿、未滿,遽言其理勢之曰可、不可。夫改娶不易,常禮之至重也;含冤未暴,干和之一端也。是與詞訟造卞之片言可折者,大有難愼,以臣一己之淺見,實難剖斷於其間。仰稟東朝,博詢于時原任大臣,以爲裁處。」批曰:「事關倫綱,在所審愼,博詢裁處,卿言甚好。所請依施。」
11月28日
[编辑]二十八日。勸講。
齊陵、厚陵修改時監董以下,施賞有差。
戶曹啓:「睿陵位田八十結,以糧餉廳屯土中,龍仁四十結、坡州四十結,望定啓下矣。龍仁田土,本多陳廢,結數減縮,無以當四十結之稅,此邑望定還寢,其代更以舊豐德二十結、利川二十結。改望定,而收稅之節,依例收捧,移送本陵之意,知委施行。御覽量案,卽爲修正上送事,分付何如?」允之。
公忠監司申檍狀啓,以爲:「永同縣首吏鄕及應問者,捉致臣營。以天安郡守南鍾鶴、懷德縣監金樂均,差定査官,該縣査丁査結時前後事實,眼同査覈。更就軍案、結簿,而消詳考閱。則諸招無所差爽,兩簿皆有條理,又爲別岐採探,居民離散之說,竟歸無實之科。且有該縣大小民人等呈營聯狀,故考見辭意,則『兩政旣以矯弊,衆民莫不稱頌。而以豪右武斷之不得其意,以致誣訴起鬧之端』云。玉堂姜長煥,身爲侍從,以此私憾,率爾奏對,竟歸誣罔,極爲駭然。請令廟堂稟處矣。」敎曰:「向以校理姜長煥所奏,有所道査之命矣。卽見道啓,則事實一切相左,似有挾憾者然。姜長煥事,萬萬駭歎。近來豪右輩之武斷,專由於隱結隱丁看作能事,愈往愈甚。若此不已,國何以立法,民何以聊生?此不可不一番大懲創。司果姜長煥,公忠左道査覈御史差下,當日下送,幾邑軍結之査正處,一一更覈,期於從實釐正,而武斷之人,亦爲摘發啓聞事,招致啓板前,嚴飭下送。原狀啓,姑爲留置廟堂。」
禮曹啓:「謹依批敎,收議于時原任大臣。則領府事鄭元容、領敦寧金興根、判府事金左根,病未獻議。領議政趙斗淳嫌不獻議。判敦寧李景在以爲:『今此金、李兩家事,取見其兩門長呈單,則事係黯昧,語相矛盾。若欲就此而剖斷,非但有欠於審愼,將成千古不明之案矣。旣無究覈之實,只從疑眩之說,有不可强辨而臆對,惟願博詢裁處』。右議政任百經以爲:『此是關係倫綱之事也。以其事勢之必不爾也,故有李家離婚之境;出於事與勢之外,而屬之黯昧也,故亦有金家原情之擧矣。若其徑産云者,未可謂全無可據,則含冤未伸,果爲干和之事。然而兩家門長之言,互相矛盾,以臣淺見,實難硬斷』云矣。時原任大臣之議如此,請上裁。」敎曰:「推上以後,參情決處,卽朝廷不少之事。未獻議大臣處,更爲收議以入。」
11月29日
[编辑]二十九日。勸講。
議政府啓:「卽見戶曹所報,則以爲『本曹頒祿放料之需,太半不足,勢將趁今貿置,而曺儲罄竭。毋論某衙門錢,限五萬兩貸劃』爲辭矣。以訓局錢二萬一千七百兩,姑先推移貸用,待明年五月,包蔘錢中準此數計報之意,請知委訓惠兩局。」允之。
司譯院以「日前次對入侍時,以『譯院官生未科者,防塞等第,而若其參酌損益之方,別成節目啓下』之意,有所稟達矣。今玆博詢輿論,條陳節目以入」啓。
禮曹啓:「謹依批敎,更爲收議于未獻議大臣。則領府事鄭元容以爲:『取見兩家文狀,則兩說各自不同,片言,實難可決。而金家狀辭,亦不無依據。其不欲置之於疑似之間者,固人之常情也。惟願博詢裁處』焉。領敦寧金興根以爲:『兩家所卞之互相緇涅,勢固然矣。而旣無可執之眞贓,徒以審愼而爲疑,亦非所謂的確之案。實無由剖劈於彼此之說,伏候裁處』云。判府事金左根以爲:『未滿朔徑産,恒有之事也。不執眞贓,直歸䵝昧之科,實涉干和之端。淺見無以臆斷,惟願博詢裁處』云矣。大臣之議如此,請上裁。」敎曰:「匹夫匹婦不得其所,古昔聖人所不忍也。今金、李相訟之事,予甚憫之。吾國士夫之家,乃有此訟乎?予甚恥之。離婚二字,此何等事?而聞其家之人,發說於稠人廣坐,揚揚如誇美事,全無羞恥傷痛之心,一至於此。以是觀之,則其家處事之妄率,可知矣,本事之不當如彼,又可知矣。六朔生産,雖曰罕聞,而世間亦不無如此之人。則士族之家,遽發至醜之說,何其無識之甚乎?金有情理之可原,李無斷案之明執,離異曹啓,特爲勿施。李家處事妄率之人,合置重典,而爲看新婦之情地,姑爲安徐。自禮曹嚴飭可也。」
11月30日
[编辑]三十日。勸講。
以洪祐命爲吏曹參議。
十二月
[编辑]12月1日
[编辑]初一日。戊辰。勸講。
詣孝文殿,行晝茶禮。
備邊司啓:「日本陳賀大差員到館啓本,已上來矣。宴享之節,當以歲內始之,事甚忙迫。接慰官令該曹啓下,不日下送何如?」允之。
12月2日
[编辑]初二日。勸講。
以金炳德爲漢城府判尹。金斗欽爲接慰官,尋遞,以金宗泰代之。
以金箕錫爲慶尙左道水軍節度使。
12月3日
[编辑]初三日。勸講。敎曰:「世祖朝儉約之德,誠萬萬欽仰矣。」仍宣示玉堂所進故事。講官鄭基世曰:「世祖朝崇儉節財、斥華飾、放宮人之盛德,實爲後嗣王鑑法者也。人君雖一粒一縷,若惜費而節用,則其利自歸於民,民富則國亦富矣。此所謂『百姓足,君誰與不足』者也。」敎曰:「雖一張紙,皆出於民矣。」
12月4日
[编辑]初四日。以柳厚祚爲吏曹參判。
12月5日
[编辑]初五日。以李章濂爲慶尙左道兵馬節度使,尹喜秀爲公忠道水軍節度使,李敏庠爲慶尙左道水軍節度使,任翼常爲執義。
12月6日
[编辑]初六日。敎曰:「惟予嗣服以後,初遇慈聖誕辰。此心慶忭,當何如哉?情文之間,宜有粗伸喜懼之忱。而諒闇之中,孝文殿練事隔日。仰體慈衷,雖不敢張大,以予祈祝之誠,豈可無一分識喜之道乎?二品以上命婦戊辰生人,竝令該曹,衣資、食物,從優題給。」
12月7日
[编辑]初七日。詣孝文殿,行朝上食、晝茶禮、夕上食。
詣孝文殿,練主題主奉審。
12月8日
[编辑]初八日。詣孝文殿,行練祭。
詣孝文殿,行晝茶禮。
練主都監堂郞及魂殿享官、山陵守、侍陵官以下,施賞有差。題主官尹敎成、監造官姜夏奎、練主出納浴主大祝吳俊泳,竝加資。
以李基春爲慶尙左道兵馬節度使,申橚爲公忠道水軍節度使,白樂貞爲慶尙左道水軍節度使。
12月9日
[编辑]初九日。大王大妃敎曰:「湖西、關西釐還之擧,雖是弊到極處,一時權宜之政。而苟究其源,則專由於方伯、守令之不能擧其職也,奸鄕、猾胥之偸弄欠逋故也。國有紀綱,豈容若是爲哉?以逋吏査勘之意,雖已提飭,今至幾月,尙無擧論,未知何故。而至若關西所謂添餉、輕殖及營各庫所逋排年條,皆是還簿之尾閭也。此異於尋常負逋,則其可捧、不可捧之間,宜有一番懲創。添餉、輕殖,秩秩區別,營各庫排年條,則溯考十年,一竝査櫛,條成冊報來,以待處分之意,自廟堂措辭行會。」
禁軍甲冑監董兵判以下,施賞有差。兵曹判書申觀浩加資。
12月10日
[编辑]初十日。勸講。
12月11日
[编辑]十一日。勸講。
以李奎奭爲慶尙左道兵馬節度使,李鍾武爲慶尙左道水軍節度使。
12月12日
[编辑]十二日。勸講。
以李寅奭爲吏曹參判。
議政府啓:「卽見京畿監司趙在應所報,則『長湍府出稅實結一千八九百結,大同與田稅爲二千三四百石,而上納時兩稅情費,至爲一千八九百兩矣。加斂於結戶,則民邑事勢,去益痼弊。右兩稅參互豐儉,以錢代納,情費亦以錢代捧,弊局可期蘇完』爲辭矣。參互豐儉,許以代錢,亦便民之一事。以此行會何如?」允之。
公忠左道査覈御史姜長煥疏略:「臣伏奉特旨,以臣爲公忠左道査覈御史,辭敎嚴重,促令登道。前進至本道,步步思惟,只欲溘然。道啓所稱隱結、漏丁,臣實罪魁;武斷鄕曲,又非他人。則如臣罪累,不惟不置辟,反以銜命之重,委臣而榮臣,已非朝廷處置之宜。臣雖欲感激匪怒之敎,自效將功之贖,以何面目對郡縣吏民,冒行査事哉?寧被鈇鉞之誅,自處使命,斷無其望。詣永同縣獄,猥徹封章,乞亟施當律焉。」批曰:「當有處分矣。」
敎曰:「向來姜長煥之奏對,旣因臨筵發問,則何敢顧官民私義乎?苟有指的可言之端,事當明白直陳,節節無隱可也。其所呑吐,有若遠嫌,畢竟挾憾,莫掩其跡。而予心則猶慮道査之猶未盡,使之自往査覈矣。忽此投疏,此何說也?慢命委命之罪,已是難貸,而稱以儒臣,乃以豪右武斷,名登査啓,若是狼藉。貽羞朝廷,莫此爲甚。査覈御史姜長煥,施以島配之典。」
又敎曰:「向來行査之命,欲査該邑査丁査結措處之善否,而姜長煥奏對之得失,自可燭知矣。何嘗使儒臣就査於道伯乎?道啓之輒加論斷,有失內外輕重之體,公忠監司從重推考。」
12月13日
[编辑]十三日。勸講。敎曰:「自今以後,毋論勸講、召對,每於講讀之時,予果善讀,則告以善讀,或有不善讀,則告以不善讀,而勿開筭,甚好。如此行之可也。」講官朴珪壽曰:「臣等非不知如此,而自然惶悚之念居先,未敢輒陳,實負聖上來諫之德意。謹當出而相告於講官玉堂矣。」敎曰:「若以諫爲難,則何以與諸臣共政乎?當道直諫之言,予豈逆耳而厭聽之乎?」
敎曰:「向以湖西、關西逋吏査啓之意,纔有提飭。而吏輩犯逋,非止兩道而已,諸路同然。苟究弊源,則此非獨渠輩之躬犯而然也。爲各該守令者,不計公錢,取用無節,及其遞等,移錄於由吏者,種種有之。且吏任,當以肩次差給,而每因囑託聽施,故奸猾之類,留京納賂,左右圖囑,以致負逋之境。然則爲官爲民,誰當其咎?所謂留京外吏,分付左右捕廳,一竝搜捉,照法嚴勘。而各邑反庫,如有眞犯者,則以贓律施行事,亦已筵敎矣。姑無一邑之摘發登聞,此乃果無所犯而然歟?其或拘於顔私,專事掩護而然乎?揆以事體,誠極慨惋。無論某邑,逋吏多數者,到底査覈,期於明年二月內,從實啓聞。而外吏房任,亦以久勤當次差出事,一體嚴飭於八道道臣。」
又敎曰:「軍弊釐整之方,專在於墓、廊、契房及校、院、福酒村之一竝査簽。故前有此嚴飭,其在對揚之道,宜卽奉行。而近聞各該守令,或有顧忌,或因顔私,而仍舊掩置者,在在皆然云。慢命違令,一至於此乎?揆之以國綱臣分,誠萬萬駭痛。更自廟堂,一依前飭,措辭行會。」
以趙徽林爲漢城府判尹,柳𣇍爲公忠道水軍節度使。
義禁府以姜長煥靈光荏子島定配所啓。
12月14日
[编辑]十四日。勸講。
議政府啓:「頃以上言,實蹟詳査登聞之意,行會各道矣。卽見慶尙監司徐憲淳啓本,則備陳金山故參判裴興立及其孫命純壬、丙忠節之實。興立祖孫前後敵愾之烈,列聖朝襃崇備矣。而似此卓著之蹟,尙闕節惠之典,宜有後人咨鬱。待議諡時攷閱諡狀,特爲許施何如?」允之。
12月15日
[编辑]十五日。勸講。敎曰:「昨日玉堂書進故事,卽正廟朝引接、臣隣、勤政、憂民事也。」講官鄭基世曰:「正廟朝自在春宮,視膳問寢之暇,與賓僚經學之士,朝夕討論。又嘗掃一淨室,潛心窮格之學,或終日跪坐,所御衣襨甚至弊穿。嘗敎曰:『予之初心期待,必欲到得堯、舜地位。』又以勤學爲勤政之本,御製以《弘齋全書》爲題者,爲一百卷矣。今以正廟勤學勤政爲法焉。」
大王大妃敎曰:「殿最申飭,亦旣屢矣,應有精白對揚之效。而今見諸道啓本,則居中居下,可謂絶罕。向來居中者,竝施下考之後,恐復爲例,不敢輒置中考而然乎?近日爲守令者,咸自警惕,莫不善治而然歟?如果人人廉平、邑邑蘇完,則予心之日夜所望,豈有加於此者乎?且觀來後成效,姑爲置之。而見其題目,治蹟尤異者,不可無示意之擧。楊州牧使林翰洙、坡州牧使柳𣇍、安邊府使李漢永、三水府使李敏純、鐵原府使任商準、仁同府使趙行林、南原府使安膺壽、順天府使黃鍾顯、長湍府使魚在淵、龍岡縣令韓應弼、金溝縣令洪淳永、新昌縣監成載琦等,竝施璽書表裏之典。」
以南性敎爲司憲府大司憲,徐堂輔爲司諫院大司諫,奇正鎭爲執義。
12月16日
[编辑]十六日。勸講。
12月17日
[编辑]十七日。敎曰:「日昨各營、各司藥房與鍼醫,以兩醫司中有術業者,自辟塡差事,有所節目啓下。而雖兩醫司之人,術業如不精熟,則實非所以救療人命之本意也。然則何可以醫司膠守,名存實無乎?從今以後,兩司如無其人,則雖方外醫士,一以術業揀選,俾各該司,賴有救療之方,而亦使醫監,隨以激勸甚好。以此意更爲揭壁定式。」
以李承游爲吏曹參議,吳取善爲藝文館提學。
敎曰:「來正月宗廟、永寧殿春享大祭獻官以下諸執事,竝以璿派人文蔭武,不拘品秩塡差事,分付。」
又敎曰:「太廟春享時,依親行例,璿派人入參事,分付宗府。」
12月19日
[编辑]十九日。京畿監司趙在應以「坡州牧使柳𣇍陞拜公忠水使,大小民人抱狀願留」事啓。敎曰:「前坡牧之如此實績,爲民事可幸。深庸嘉尙,特爲還任,許用水使履歷。」
兵曹以「宣薦出身金鍾協,曾爲部薦之人,粧撰地閥,以至越薦。其罪狀,不可仍置。分付削薦,移送秋曹照律」之意啓。敎曰:「金漢以至賤之流,僞譜入薦,此非徒當者之罪,必有根委而然。似此變怪,不可削薦而止,卽令左右捕廳査覈以聞。」
給流丐恤典。
12月20日
[编辑]二十日。勸講。
敎曰:「向者苞苴飭禁,非徒爲民邑也,欲試立法之如何矣。卽聞幾邑守令,不改前習,甚至有銀器、紬屬之潛送者云。言念及此,誠萬萬駭然。江界府使張仁遠,施以罷職之典。」
敎曰:「文之分館,武之錄薦,其規一也,界限等分,極其截嚴。挽近法綱紊亂,每於錄薦之時,姓僻者,諉之以皇朝人而許付,家富者,納賂緊徑而得參。此習漸長,甚至有今日之事,是豈非朝家之羞恥乎?時原任武將臣薦規,相確釐正,節目啓下,永久施行事,分付兵曹。」
敎曰:「武薦,自有所主之人,則是非得失之間,宜無他人干與。而近來名士大夫,不能固窮守約,至有冒廉行囑,或以僞譜勸成,或以色目誦言,遂使蚩蠢沒覺之類,自陷違法之科。此豈徒當者之罪乎?言念及此,誠極慨惋。固當到底窮覈,以法勘懲。而苟如是,則亦不無忌器之嫌。金鍾協事,置之。」
敎曰:「醫譯與雲監,亦有薦法,此亦渠輩中揀選錄用之意也。近來則每以不合人,强爲入錄,此所謂分付薦也。許多淆雜,勢所必至。自來諸員拂菀之心,當何如也?今於武薦釐正之時,亦不可不一體矯革。從今以往,分付入薦者,切勿擧論,一遵舊規施行,揭壁定式事,申飭。」
特擢閔致久爲工曹判書。
以趙啓昇爲成均館大司成,朴珪壽爲弘文館提學。
以李敎昌爲公忠道水軍節度使。
領議政趙斗淳陳疏辭職。賜批不許。
12月21日
[编辑]二十一日。勸講。
大王大妃敎曰:「今日卽興宣大院君生朝也。遣左承旨存問以來。」
給德源府渰死人恤典。
12月22日
[编辑]二十二日。勸講。
12月23日
[编辑]二十三日。勸講。
以李升洙爲吏曹參判,李源命爲漢城府判尹,趙得林爲判義禁府事。
12月24日
[编辑]二十四日。勸講。
12月25日
[编辑]二十五日。以林永洙爲司憲府大司憲,申萬休爲司諫院大司諫。
議政府啓:「三和府潛蔘罪人吳永甫,梟警;朴命圭、金義圭、林學宗,竝嚴刑一次,遠惡地限己身充軍;不能覺察之前府使金樂文,令該府拿問處之何如?」允之。
12月26日
[编辑]二十六日。議政府啓:「卽接綿紬廛市民等訴,則以爲『日前失火時,居接都家及坐市守直房,盡爲被燒,各項進排措備物種與擧行文簿,一未收拾』云矣。都家雖與各廛廛房有異,而市民之失業,已爲可矜。況紬廛最稱凋殘,重建物力,經紀無路云。以惠廳甲冑價米中,折錢五千兩貸下,使之營葺,貸下錢則限五年排納之意,分付何如?」允之。
12月27日
[编辑]二十七日。都政:以朴珪壽爲司憲府大司憲,尹秉鼎爲司諫院大司諫,趙秉式爲成均館大司成,金尙鉉爲吏曹參議。
12月29日
[编辑]二十九日。詣孝文殿,行晝茶禮。
議政府以「各道各樣災三萬一千四十三結,特許準劃」啓。
太僕寺以「各牧場馬畜數爻一萬二千七十五匹」啓。
京兆獻民數。五部、八道元戶,百五十九萬六千四百四十八戶;人口,男,三百四十二萬二千六百六十五口;女,三百四十萬五千八百五十六口。
〈高宗統天隆運肇極敦倫正聖光義明功大德尭峻舜徽禹謨湯敬應命立紀至化神烈巍勲洪業啓基宣暦乾行坤定英毅弘休寿康文憲武章仁翼貞孝太皇帝實錄卷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