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鮮王朝實錄/高宗實錄/十二年
春正月
[编辑]1月1日
[编辑]初一日,甲子。命時原任大臣,率禮堂入侍。敎曰:「今年卽我太祖大王誕降九回甲也。元子以是歲冊儲何如?」領敦寧金炳學曰:「今年,異於他年而睿齡新添,以冊儲下詢,名正則禮益重,位定則福益隆,四重之謠,萬億之休。臣不任慶祝之至。」判府事洪淳穆曰:「有國以來,此爲莫大之慶。成命一布,協氣歡聲,洋溢區宇矣。」判府事朴珪壽曰:「萬億年無疆之休,正在今日。慶忭之忱,不勝仰達。」左議政李最應曰:「元子宮今玆早定位號,所以對揚皇天休命,寵受列祖靈庥。臣不勝慶祝。」右議政金炳國曰:「正前星之位,建承華之號,國勢可以鞏固,寶籙可以靈長。臣不勝欣忭。」禮曹判書洪祐吉曰:「王世子定名,當先期擇吉,應參人員,命招會議。而或有自內書下之時。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敎曰:「命招會議也。」祐吉曰:「王世子冊禮,前期當有告廟社之節。擇日設行何如?」允之。又曰:「王世子供上,自今月當爲磨鍊封進。而各道所封新産物膳及各名日與別陳賀方物物膳,各朔朔膳,亦爲一體擧行之意,知委京外何如?」允之。
敎曰:「今年卽我太祖大王誕降九回甲也。元子衣尺稍長,冊儲之行於是年,實爲固邦本光先業之義。而慈聖嘉悅之盛意,亦以事非偶然爲敎。元子以爲王世子冊封,令儀曹擇日擧行。」
賜老人歲饌。
以趙肅夏爲司諫院大司諫,尋遞,以金完秀代之。趙鍾弼爲弘文館副校理。中批也。
禮曹以「王世子定名吉日正月初七日,冊禮吉日二月十八日推擇」啓。
以李最應爲世子傅,宋近洙爲左賓客,金炳德爲右賓客,閔致庠爲左副賓客,尹滋悳爲右副賓客,任憲晦爲侍講院贊善,仍兼成均館祭酒。
以李裕元爲冊封都監都提調,李豐翼、洪祐吉、閔致庠爲提調。
頒勸農綸音于八道、四都。
領府事李裕元疏略:「臣旣解相職,無所羇縻。雖使之放浪形骸,優遊餘景,何所不可?伏望聖明,亟令鐫臣職名於朝籍,許其安身守分於荒僻之野」云云。批曰:「日昨別諭,以朝體之不得不然,往事之不足介懷。罄予衷曲,意謂卿幡然回悟矣。今見來章,不覺惘然失圖。而是豈平日仰成於卿,倚毗於卿者耶?卿雖釋負,時屆元正,萬品皆新。卽起簉朝,告予嘉謨嘉猷,益殫匡濟之責,深所望也。」
1月2日
[编辑]初二日。禮曹啓:「王世子冊禮儀節,當爲磨鍊,而謹稽謄錄、《大明會典》,有『太子年幼,則遣使冊封於所居宮』之文。故我朝亦遵而行之。今當依此擧行。而東宮方在沖年,謹依已例,受冊時,具雙童䯻、空頂幘、七章服,保姆抱奉,就拜位行禮事,磨鍊擧行何如?」允之。
敎曰:「凡於設都監時,至近宗室一員提調一體差下事,年前有所傳敎矣。此非舊例,自今置之事,分付宗府及吏曹。」
1月3日
[编辑]初三日。以李敦宇爲議政府左贊成世子貳師。
以金箕赫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祭酒任憲晦疏辭國子銜及筵職,仍勉聖學。批曰:「予以必致之心,用亶備摰,而卿以必辭之諦,巽章又至。此是予誠禮淺薄,終未能感孚而然也。悵失之極,彌切慙歎。卿於學識,雖自謙退,予則謂學莫如卿;卿於選職,雖曰畫守,予則謂選莫似卿。而況今目下萬事,無一可恃,卿言是矣。以卿碩德令望,勉回遐心,展致澤之效,勖敦範之義,予所急急於卿也。且元良錫冊,肇簡吉期,此正祈命導祥之會,濟濟分坊,皆應茂柬。而貳儲導迪之任,三善贊翊之謨,非卿莫可,則在卿老成之地,忠愛之忱,其所欣聳,必倍輿情矣。値玆元正,萬品方新,至若靑臺之頒,白粲之賜,不過授時優老之常典也。卿其安意領受,幡然卽起,以慰予側席眷眷之望焉。」
1月4日
[编辑]初四日。引見時原任大臣及禮堂。敎曰:「俄見冬至使諺書狀啓,則中國皇帝崩逝。諸般措備,宜趁早講定也。」左議政李最應曰:「儐使差出,不宜遲待牌文,以致窘急。上護軍趙秉昌,遠接使差下何如?」允之。
義州府尹黃鍾顯以「去月初五日酉時,中國皇帝崩逝」啓。
1月5日
[编辑]初五日。以姜蘭馨爲陳慰兼進香正使,尹滋承爲副使,姜籫爲書狀官。
1月6日
[编辑]初六日。詣宗廟、永禧殿,展謁,仍詣景慕宮、儲慶宮,展拜。春謁也。還至敦化門外。敎曰:「貢市堂上率貢市人來待。」詢瘼訖,還宮。
左賓客宋近洙因僚嫌疏,遞旋授。以金炳始爲弘文館副提學,金有淵爲司憲府大司憲,鄭順朝爲司諫院大司諫,洪祐吉爲左副賓客,閔致庠爲右副賓客。
敎曰:「左賓客宋近洙,雖在外任,異於道伯。且見帶輔養官,特爲兼帶。」
王世子冊禮都監啓差敎命文製述官金炳學,書寫官李最應,竹冊文製述官李裕元,書寫官尹宜善,敎命二字篆文書寫官李敦宇,玉印篆文書寫官金炳國。
1月7日
[编辑]初七日。賓廳啓:「王世子定名,在卽而須經稟定。當用一字名乎?抑用二字名乎?若用一字,則偏傍當取何字乎?」敎曰:「名用一字,以土邊爲之。」又敎曰:「世子定名後,仍爲定字以入。」賓廳啓:「王世子定名坧。〈從土從石〉,音尺,定字君邦。」
吏曹啓差王世子冊封正使李裕元,副使李鼎在。
以李裕元爲奏請正使,金始淵爲副使,朴周陽爲書狀官,任憲晦爲書筵官。
1月8日
[编辑]初八日。以徐相翊爲吏曹參議。
《璿源譜略》修正時校正堂上以下,施賞有差。監印堂上李升洙,御牒書寫官李寅卨,監印正閔泳商,竝加資。
奉朝賀李敦宇疏略:「臣淹伏城闉,祗俟慶日,忽伏奉贊成特點,繼而有貳師之命。臣雖至愚,豈不知此職之不敢言私?而第臣有一步移易不得者,人臣旣退者,不可復進,卽鐵劃之限也。朝廷亦不以職事縻其身而奪其志者,所以敦尙禮防,風勵世敎也。臣之昔日告退,斷斷是庸碌無可需之才,衰邁有難强之病。幸蒙我殿下憐憫而成就之十年,田間歌詠聖澤。今若白首殘景,重理朝衣,傴僂蹣跚,趨走班級,人必指笑曰:『才加於昔歟?病愈於今歟?昔何退而今何進也?』以臣視臣,無以自解,名檢敗矣,廉恥蔑矣。徑歸鄕次,疾聲呼籲,伏乞亟收還臣新銜焉。」批曰:「昔退今進,雖緣自劃,先公後私,蓋亦參量。今於元儲定冊,必備師保,則予所特選,非徒記簪。卿所固辭,難託懸車,而成美之地,非欲奪志。依前輔養之例,勿爲肅謝,須勉贊翼之職焉。」
1月9日
[编辑]初九日。以金在顯爲吏曹判書。
1月10日
[编辑]初十日。議政府啓:「卽見戶曹所報,則『曺儲罄竭,又當勅行,需用無路,三十萬兩卽爲劃下』爲辭矣。大農告罄,已極憂悶。而目下需用,不容不另劃。湖南癸丑會錄各色米竝三萬石、湖西會錄米三萬石、嶺南軍作穀一萬五千石、宣惠廳穀二萬五千石,劃給作錢,以此取用之意,分付各該道臣何如?」敎曰:「廟啓區劃,雖出於不獲已之擧,挽近諸道穀總,到底枵然,則此時別作,極涉難愼。穀作錢置之,特下錢十萬兩,自度支搏節排用,凡百冗費,一切省減。」
議政府啓:「因慶尙左道暗行御史朴定陽書啓,前前監司金世鎬前後所犯,俱係難貸,令廟堂稟處事,吏曹粘目啓下矣。繡啓臚列旣如此,則合有審問而論斷,令該府拿處。至於幕裨冊客之許多作奸,亦不可置而勿論。令秋曹捉致嚴覈,以爲勘罪何如?」允之。又啓:「因平安道,淸南暗行御史洪萬植書啓,兵曹覆啓內,前前兵使蔡東健繡啓若是臚列,令廟堂稟處事,允下矣。制閫之任,本自不輕;繡衣之論,如是有據;許多所犯,誠爲慨然。令該府拿問處之何如?」允之。
1月12日
[编辑]十二日。以鄭順朝爲吏曹參判。
副護軍李承澤疏略:「昨冬,前掌令孫永老疏斥領府事李裕元,其所論列,集千古宵小極罪,叢萃一身。繼又前正言鄭勉洙以華城碑石事,有論彈。而見其自明之疏,則始言買趙心泰家恩賜物,又言乙丑考見文蹟,懸在記簿。果是趙家恩賜,何爲懸在記簿,十年後始知爲公物乎?此石之作爲墓碑,邑人目見焉。此碑之移運也,本土士作詩譏斥,知其萬目莫掩,衆口難防。暗斲他石,冒稱本碑,埋置隴下,急於粧撰,敢曰不用而仍置,屬之本營。欺人之不足,至於欺天,無嚴無憚,胡至此極?彼居具瞻之地,位望何如?而憑託恩諭,揚揚復入,晏若無故。苟有一分彝性,寧容若是。伏乞聖明,明示好惡,礪廉恥而警具僚焉。」敎曰:「卽見李承澤疏,則遣辭之凶悖,用意之陰險,胡至此極?此大臣之不用此石,卽朝野所共知也。向來鄭勉洙之疏,已極無倫,而渠敢復襲謊說,構逼大臣,若是無嚴。朝體之乖敗,法綱之頹隳,莫此爲甚。爲先嚴刑三次後,遠惡島安置。」敎曰:「前銜陳疏,勿爲捧入事,屢度申飭,而又如是捧入,是豈道理?捧納承旨禁推。」
諭領府事李裕元曰:「向者鄭勉洙之疏,卿之自引,已是萬萬過擧也。予所開示,罄無餘蘊,卿所被誣,析無餘疑。而今番李承澤疏,尤極無據,不可以人言責之。以卿體重之地,老成之量,益當不動聲色,正笏立朝,上以副寡躬倚毗之望,下以折悖類嘗試之計。然後乃可爲維持鎭靖之道。且慶禮在邇,製冊也,敦匠也,皆卿難辭之任,則何必芥滯乎?萬不近理之謊說,反自事體之虧損乎?卿其深諒,卽爲還第。」
1月13日
[编辑]十三日。以洪淳學爲成均館大司成,金在顯爲弘文館提學,申應朝爲藝文館提學,金永壽爲司諫院大司諫。
1月15日
[编辑]十五日。領府事李裕元疏略:「古之人遭彈,或自靖其身,或復起爲人。而臣始欲自靖而不得,終焉復起。而一彈不足,至於再彈三彈,迄無可已。噫!臣亦四維中一物,今乃無言不加,無事不評。天日之明曲使分析,使一世洞然無疑。臣雖迷愚,寧不知感?有遭輒奔,行路指點,臣之一身,已無可言。窺覘朝象,諒非細故。惟聖明諒臣情地,將臣職名,竝行刊改,下臣司敗,治臣逋慢之罪焉。」批曰:「卿之今番出城,予心悵惘,益倍於前。一次明諭,敷盡衷曲,以卿達識弘量,宜卽釋然。而乃反如是自引,此何義諦?此何爻象?古人遭彈,或有自靖,或有復起,誠如卿言。今卿所遭,自靖可乎?復起可乎?大抵橫逆之來,自古名碩或有未免。而彼所誣罔,不過一套謊說。雖有百彈,卿有何損?卿有何愧?且冊禮在邇,諸般差備,所重尤別。以私言之,則斷無自靖之義;以公言之,則卽爲復起之時。而至若所帶諸任,亦何可遽遞?卿其勿辭,幸須遄返,以鎭朝象,與同慶會,勿孤予眷眷之望。」
1月16日
[编辑]十六日。設人日製于泮宮。賦,幼學李憲稙,直赴殿試。
1月17日
[编辑]十七日。領府事李裕元再疏引嫌。賜批敦勉。
1月18日
[编辑]十八日。詣景祐宮,展拜,仍歷拜于南延君祠宇。
1月19日
[编辑]十九日。陳慰兼進香副使尹滋承疏遞。以洪兢周代之。
領府事李裕元三上辭疏引嫌。賜批敦勉。
1月20日
[编辑]二十日。命金壽鉉館伴差下。
1月21日
[编辑]二十一日。行輪對官入侍。
義禁府啓:「平安前前兵使蔡東健,鉤取公貨,掊克民財,貪汙畢露,繡論無疑。以此照律,流三千里定配于珍山郡。慶尙前前監司金世鎬,犯旣狼藉,事多鄙瑣,供辭發明。縱有可據之端,論啓深重,自無參恕之道。以此照律,流三千里定配于中和府。請竝依例押送配所何如?」允之。
1月22日
[编辑]二十二日。次對。左議政李最應曰:「朱子告君之辭有曰:『天理未純,是以爲善,不克充其量;人慾未盡,是以除惡,不能去其根。一念之頃,公私邪正是非得失之機,朋分角立,交戰於其中。』又曰:『天理敬以充之,人慾敬以克之,不使少有凝滯。推而至於用人處事之際,無不以是裁之,則中外瀅澈,無一毫之私慾得以介乎其間,而天下之事,將爲陛下之所欲爲,而無不如志矣。』竊伏念朱子大賢也,告君之辭,不過如此。以臣蔑學,無以籍手事我聖明。謹以是爲殿下誦之,惟願澄省焉。」又曰:「治國之務,莫大於恤民,恤民之本,又在於節用。伏願聖明,兢兢業業,恒存此心,則國家之幸,而生民之福也。」敎曰:「所陳如是懇摰,敢不服膺乎?」最應曰:「東伯尹秉鼎,瓜期報來矣。此道臣著績優異,且廨役未竣,請姑爲仍任。」允之。又曰:「卽見京畿監司閔台鎬所報,則『見今勅需,措劃無術。道內儲置米二千六十石,依昨年例,以本色劃付本營,執錢取用。且還米中四千石,亦爲執錢。其餘不足條,自營邑更當措處,而還穀割本,終有所欠,各邑留庫穀中四千石,限十年加分取耗,還充其數』爲辭矣。勅行之需用時急,物力之辦備無路,事甚罔措,方切憂悶。而今此所請,旣有可援之例,且是權宜之政,則不必靳許。竝依報施行何如?」允之。右議政金炳國曰:「歲鑰載新,邦籙無疆,震邸定名,封冊涓吉,大小群情,胥切忭祝。今於忭祝之會,一倍顒望於殿下者,卽惟曰典學是耳。臣聞爲學之道,莫先於窮理;窮理之要,必在於讀書。臣又聞讀書之法,莫貴乎循序而致精,其循序致精之本,則在於心。而此乃聖人爲學之成始成終者也。殿下勤御經筵,日親方冊,修齊治平之要,理亂興衰之幾,固已讀其書而窮其理矣。涵泳乎其所已知,敦篤乎其所已能,主一無過,至德凝道,則與天地同其大,與日月同其明。萬事循其則,萬物得其所,唐、虞之治,可以復覩。此又殿下一心爲萬化之原者也。況今敎養春宮,罔不在厥初,所以啓迪開發之方,亦無過於自殿下典學上求之。伏願勿以臣愚之言爲卑近,而深留聖念焉。」敎曰:「所陳如是懇摰,敢不服膺乎?」禮曹判書洪祐吉曰:「冊禮陳賀後,各殿進表裏,先爲看品於世子宮,例也。而壬申因下敎,除看品矣。今番則何以爲之?」敎曰:「依壬申年例爲之。」祐吉曰:「以春坊事,有所仰達者。王世子冊禮日,例爲書筵取稟,而師傅賓客相見禮前,不得開筵,自是古規。今番則何以爲之?」敎曰:「依前例爲之。」惠堂李承輔曰:「昨春惠廳所在淸錢爲一百四十餘萬兩,而擇出常平,移庤他庫,劃送各處之時,屢次出納,自然欠縮爲一萬五千兩之多。不能先事操飭,萬萬悚然。而諒其事勢,則不過是每兩一分式見縮也。事當以淸錢徵出於擧行役人輩,而此輩俱是至貪無依者,今若督責則俱是白徵,有所不忍。其在寧失之意,合有顧念。此數則特爲蕩減,勿爲懸錄於會計冊子何如?」允之。又曰:「向以漕船致敗,沙格査實梟警事,有所仰奏矣。昨年大同船臭載爲二十一隻,而聖堂倉白字船,珍島、海南竝載船,左漕倉地字船,合三隻所載,各千石零也。未拯或爲九百餘石、八百餘石之多。其所作奸,明若觀火。白字船沙工安弼基、珍島船主金昌和、地字船沙工朴志茂,竝各梟首於臭載境上,以懲後來以下船主沙工。押付原籍官,不日督徵後,刑配何如?」允之。
1月23日
[编辑]二十三日。判下秋曹,諸道殺獄案傅生者,一百六十人。
1月24日
[编辑]二十四日。慶尙右道暗行御史朴履道復命。因書啓,罪前統制使蔡東健、昌原前府使尹錫五、善山前府使洪肯謨、泗川前縣監李會英、前前縣監柳冀天、知禮縣監李寅爀、熊川縣監李鼎宇、安義前縣監尹秀東、金泉前察訪宋祥淳等。星州前前牧使趙雲兢、善山府使李鎬肅、丹城前縣監李容元、開寧縣監李康準等,褒施陞敍。
1月25日
[编辑]二十五日。敎曰:「訓鍊大將李景夏,禁衛大將趙寧夏相換。」
1月26日
[编辑]二十六日。以鄭順朝爲司諫院大司諫,韓敬源爲吏曹參判,閔泳穆爲吏曹參議。
禮曹啓:「江原道暗行御史柳𪼩別單,議政府覆啓內:『橫城幼學安光瑾、麟蹄故學生李魯奎、安峽故學生李德樞褒揚事,令該曹稟處事允下』矣。取考其別單,則橫城幼學安光瑾,地雖寒微,人稱至孝。其事母也,澣衣供旨,必躬執而不令子弟代之。其丁憂也,三年哭泣,如袒括之日。七旬遭艱,如孺子之慕,課日省墓,終歲居廬。士林請褒,營邑嘉奬。麟蹄故學生李魯奎,孝哉斯人,蔚然有聞。其侍湯也,斫指點血,設壇祈禱,以蘇旣終之命。屢月求藥,氷魚自躍;三年侍墓,靈泉自涌。如非天神格感,豈能致此?多士齊聲請褒,亦已有年。安峽故學生李德樞,自幼至孝,及長篤行。年甫十五,遭其父喪,三年居憂,哀毁踰節。終身慕父母,每見血淚之霑襟。殫誠事母,至爲雇傭而供旨。母有疾病,願食雉肉,雉忽入庭,遂捕以供,乃得疾愈。鄕黨欽歎,士林請褒,亦爲百有餘年云矣。安光瑾、李魯奎、李德樞,孝行純至,旣登繡單之博採,又有廟覆之請褒。李魯奎、李德樞,竝施贈職之典,安光瑾,令本道食物量宜題給,以示嘉奬之意,恐合樹風之政。而事係恩典,請上裁。」敎曰:「依啓施行。」
1月27日
[编辑]二十七日。書筵官任憲晦疏略:「是年卽我太祖大王誕降之九回甲。事非偶然,誠如聖敎矣。臣何幸須臾無死,與覩斯慶。愛戴忭祝,曷有其極?伏承批旨,反覆懇至,至以誠禮淺薄,未能感孚爲敎。臣罪到此,益無所逃,貳儲導迪之任,尤非臣分所敢承當者。昔文元公臣吳熙常,常自謂輔導一事,竊有苦衷血腔,欲泯不得者,前後章奏,懇懇陳說,不止一再。而及拜是職,則必辭乃已。豈不以忠愛之心雖切,情勢之拘自在故歟?臣無能爲役於先輩,而今日所値,偶與之同,亦何敢不以先輩之所自處者爲法乎?亟改臣所帶職名焉。頒米之恩,揆分增惕。抑亦以臣子歸美顯仁之誠,百拜受命。至於歲末,道臣輸致米肉,不敢領受者,顧臣無所猷爲,坐食農民之所生,眞所謂一蠹也。況以繼廩爲名,題目有異,尤非所可堪承者。伏願還收恩命焉。」批曰:「予於卿前後批諭,罄悉必致之心;卿於予前後章奏,尙靳賁然。是豈予倚毗卿,渴望卿之本意乎?昨冬批下之時,適値隆寒,老人登程,亦所關慮,以新春簉朝爲期者,寔出於誠禮也。迨玆獻發稍久,意謂谷跫在卽,今見來章,又此浼浼,惘然失圖,不知攸復。卿試思之。顧今悠悠萬事,亶在於蒙養我元良,早敎我元良。而此時此任,捨卿宿德邃學,而更屬伊誰乎?所以予之倚毗渴望於卿,日以愈切者也。矧又今年卽我太祖大王誕降九回甲也。是歲冊儲,事非偶然。涓吉在邇,擧國同慶,政是四方來賀之時也。以卿延頸之忱,必當有不竢駕之擧矣。予安得不喜而不寐,側席凝佇乎?吳文元公云云,此大有不然者。古昔儒賢之出而行道,以輔導匡弼任爲己責者,磊落相望。似不待予告,而卿應記知,則恐不當引而爲例也。更勿辭巽,不日幡然,庸副予倚毗渴望之至意焉。至若米肉之賜,卽祖宗朝優老之故事也,尤不必辭。卿其安心領受。」
1月28日
[编辑]二十八日。以南廷益爲吏曹參判,權容燮爲三道水軍統制使。
都政:以閔奎鎬爲弘文館提學,李升洙爲司憲府大司憲,閔昌植爲司諫院大司諫。
兵曹以「統制使外登壇施行後,因該營所報,首校依京營門例,久勤間差之。南村別將一窠,永付自辟矣。外登壇今旣革罷,則南村別將,依前以久勤間差」啓。
1月30日
[编辑]三十日。命百歲老人加資。〈加平李時鎭、海州李會龜、姜文煥,順天金敬八、咸興文璟、水原黃鍾文〉。
京各司各營進甲戌會計簿。〈戶曹、餉廳、惠廳、兵曹、訓局、禁營、御營、總廳,時在黃金一百五兩四錢一分、銀子十一萬六千七百九十七兩二錢八分、錢文十三萬八千八百六十三兩七分、綿紬七十五同四十七疋十九尺、木二千五百七十六同三十二疋十七尺零、苧三十八同六疋二十尺、布子七百三十九同十一尺零、米十二萬三千六百四十七石二斗零、太二萬七千六石十一斗一升零、田米八十八石一斗四升零。〉
二月
[编辑]2月2日
[编辑]初二日。敎曰:「明日卽大院君府大夫人晬辰也。行次所〈直洞〉,遣宗正卿李明應,問候以來。」
2月3日
[编辑]初三日。敎曰:「左議政回甲不遠。其日遣承旨宣醞,賜二等樂。宴需,令度支從優輸送。」
2月4日
[编辑]初四日。政院啓:「卽見副護軍徐奭輔陳疏到院者,則軍銜陳疏,旣係禁令,三品官之頭辭衍語,且違格例,原疏所當退却。而係是言事,雖不得不捧入,不可無警,從重推考何如?」敎曰:「屢度嚴飭之下,前銜陳疏,又爲捧入。豈可如是?爾則施以竄配之典」〈承旨李淳翼〉敎曰:「李純榮、徐奭輔,誣逼君父,連投凶疏。豈不痛惋?似此之類,不可不明正其罪。令王府具格拿來。」〈李徐兩疏留中不下。〉
2月5日
[编辑]初五日。次對。左議政李最應曰:「世子宮冊禮後,廚院副提調四員,例爲差出。而其中一窠宗班,二窠承旨二員,一窠堂上春坊一員,蒙點例兼,竝令政院,隨窠差代事,正廟朝庚申,有受敎定式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允之。又曰:「近來法綱解弛,奸弊歲滋,至於兩稅防納而極矣。防納之邦禁至嚴,典憲昭揭。此若不痛禁,其將國無法,而法無所施矣。京江富民,徒手下去,先受換錢,由陸上來者,梟示江邊,守令從重論罪,已載於《大典》矣。監色不與符同,則富漢無以售奸。守令嚴防操束,則監色焉敢弄手?自今如有現發,依律施行,沙工監色,一體重究,守令先罷後拿。先以此意,行會於諸道,俾各惕念,毋或自抵重律,申明提飭何如?」敎曰:「國典所載,不啻截嚴,前後申飭,固何如?而冒法恣行,尙此不止,萬萬駭惋。依所奏,嚴飭痛禁可也。」右議政金炳國曰:「臣伏見向日重囚審理判付下者,則諸罪人竝令全釋,霈澤旁流,囹圄俱空,臣不勝欽仰萬萬。而有國所重,刑政是耳,可罪而不以其罪罪之,反非使民遠辜之意。自今似此去處,深存聖念焉。」敎曰:「所奏如是,敢不體念乎?」仍敎曰:「東萊府使狀啓,尙未回啓何故也?」最應曰:「此係交隣大事。故擬於時原任大臣,爛確停當後回啓矣。」敎曰:「所來書契,終不受見,殊非誠信之道。且彼旣有受見後,如有難從之事,雖百番見退,渠當還受以去爲約,第令取見。苟有違格處,更爲退斥,未爲不可也。」又敎曰:「聞『館守欲攔出以面議該府爲說』云,此不可許之。令萊伯出往館所,別設宴餉,以示慰恤之意,而反覆曉諭,似好矣。」炳國曰:「彼之從前攔出,每因下等事,而今番則謂以使體自別,欲面議萊府者,與攔出有異。而此是約條之外,則極涉乖當,尤何可許之乎?宴餉則實爲綏遠之義,且因此而詳探其情,誠如聖敎矣。」敎曰:「狀啓上來,已多日,不可不卽速稟處。彼情別無可疑,可以灼知矣。」
議政府啓:「昨秋,因釜山訓導所告,年前出來書契,許令改修以來,而如有難從之辭語,則更爲斥退事,已有稟覆行會矣。卽見訓別等手本據萊府狀本,則彼人所云改修書契中,雖有若而字刪去,終有所未安者,且原本之眞諺相雜,卽三百年所未有之事。而不欲先示任譯,乃以面議該府爲說者,非但約條之外,甚涉乖當,後弊可念,此則嚴加防塞。而第其積年相阻之餘,彼旣爲此幹事,遠勞涉海,交修隣誼,則在我誠信之道,合施拔例之擧。令府使出往館所,別設宴餉,以示朝家慰恤之厚意。其所謂副本書契,以眞書翻出云,卽地取見,苟有違格處,則逐條詳檢,據理退却。如以一竝改修而來呈云,則隨卽許納,復講舊好事,反覆曉諭於館倭後,形止斯速馳聞之意知委何如?」允之。
義禁府以「徐奭輔南間囚,李純榮方在京畿楊根地,發遣府都事,具格拿來」啓。
2月6日
[编辑]初六日。以梁憲洙爲刑曹判書,金壽鉉爲漢城府判尹。
2月7日
[编辑]初七日。敎曰:「明日館學儒生處,當頒餻矣。左承旨與泮長,偕往頒給。」
2月8日
[编辑]初八日。時原任大臣、閣臣、宗正卿、儀賓、輔養官、諭善、傅、貳師、賓客、春桂坊二品以上承史、同爲入侍。領府事李裕元曰:「今日卽世子宮初度也。伏想聖心欣滿,而慈聖嘉悅,尤當何如哉?下情慶祝,猶有加於昨年矣。」領敦寧金炳學曰:「今日歡祝,中外所同,而國勢鞏固,人心維繫,益迓無疆之休矣。」判府事洪淳穆曰:「周歲之頃,善就岐嶷,今當初度,尤切欽頌攢祝之至矣。」判府事朴珪壽曰:「臣仰瞻稍久,伏想其間,姿象漸就岐嶷,肌膚益加豐潤。慶祝之忱,益無以形容仰達矣。」左議政李最應曰:「今日忭歡,果無以形達矣。」右議政金炳國曰:「國家萬億年無疆之休,又自今日伊始。九如之頌,四重之歌,天心默佑,民情歡欣。慶忭之忱,不勝形達矣。」敎曰:「予果以慈聖嘉悅爲喜也。俄者賜餻,果皆善啖耶?」裕元曰:「果已祗受共飽,而初度設餻卽是故事矣。」命左議政奉抱王世子而出,令諸臣竝瞻。敎曰:「近日則能解呼爺孃,或扶腕弄筆。」炳學曰:「已自嬉遊,弄筆畫字,他日好學,可以仰揣矣。」
敎曰:「今日卽世子宮初度也。仰體慈聖嘉悅之意,宜有飾喜。而擧國同慶之日,不可無示意於首善之地。明日應製,通方外爲之。春塘臺親臨磨鍊。」
又敎曰:「儒生明將試取,而儒武何異?昌德宮、昌慶宮入直將官、將校、武士、軍兵當試取,日字待下敎。閑良小布一巡,軍兵鳥銃一巡應試。其餘參班武士,一體應試。」
敎曰:「文蔭武朝官竄配以下,士庶徒配以下,竝放,罪名一竝蕩滌,令各該司,今日內草記行會。儒生停擧,亦爲蕩滌事,分付成均館。」
2月9日
[编辑]初九日。御春塘臺,行應製。賦,生員尹定求、幼學洪鍾永、柳𤥵,竝直赴殿試。
敎曰:「濟州牧圍籬安置罪人崔益鉉放。」
院議啓〈行都承旨金炳始、左承旨李喬翼、右承旨徐相翊、左副承旨金炳翊。〉請崔益鉉事,亟寢成命。批曰:「今日異於他日,有所特放矣。何可如是?卽爲頒布。」
院議再啓。批曰:「已諭於前批,不必更煩。卽爲頒布。」
玉堂聯箚〈應敎洪萬植、校理徐冑淳、朴容大、副校理洪永禹、黃益秀、修撰尹升求、金永哲、副修撰金永穆、黃耆淵。〉請崔益鉉事,亟寢成命。批曰:「已諭於院議之批矣。」
兩司聯箚〈大司憲李升洙、司諫吳長善、掌令白義行、李東榮、持平趙時植、洪炳一、獻納朴海淳、正言李鳳德。〉請崔益鉉事,亟寢成命。批曰:「已悉於玉堂之批。勿煩。」
世子傅、貳師、賓客、春桂坊施賞有差。
議政府啓:「日前因萊府狀本,日本人䝴來改修書契中違格者,設饗時取見,據理責退事,覆啓行會矣。卽又見該府使黃正淵狀啓謄報,則枚擧訓別等手本以爲『書契原副本之彼人謄示者,今方上送。而見其書意,且有還納圖書,自著新印之說,路引格式,亦爲改來。故竝令責諭』云矣。彼國之官制,籍曰變更,而圖書造給,非徒相信而然,旣成不易之規,則初無兩國之講定,遽欲創行於今日乎?雖以路引言之,改式且係違格。竝爲善辭曉諭,俾毋得更聒,形止斯速馳聞事知委何如?」允之。
吏曹以「文蔭武朝官竄配以下及士庶徒流以下罪名,一竝蕩滌事,命下矣。罷職人前牧使李載先等三十一人,奪告身人前牧使具然泓等十二人,讉罷人前監司金世鎬、前承旨趙秉鎬、刊削人前承旨金善柱、永不敍用人前府使鄭顯德、朴珪熙、居中人淸風府使李喬信等七人,居下人前牧使徐光斗等六人,竝蕩滌之意」啓。
時原任大臣聯箚〈領府事李裕元、領敦寧金炳學、判府事洪淳穆、朴珪壽、左議政李最應、右議政金炳國。〉略:「國家大慶之會,闓澤覃惠,寔惟導和迎祥之意也。而至若干犯之至重,關係之甚大,未嘗與尋常編配,混議肆赦之典。今此濟州牧圍籬安置罪人崔益鉉特放之命,竊不勝憂歎之至。當初鞫訊未竟,尙今輿憤益鬱,海島假息,已是失刑。而遽爾全釋,將何以伸王章而循公議乎?相率聯籲,乞寢成命。」批曰:「崔益鉉事,果因慶會而特放者也。以卿等老成之地,似不必如是。卿等其諒之。」
2月10日
[编辑]初十日。敎曰:「興完君回甲,在今月十六日。追惟往昔,愴懷曷已?其日遣承旨致祭于祠版。」
義禁府「以文蔭武朝官竄配以下竝放,罪名一竝蕩滌事,承傳啓下矣。流三千里及竄配禁錮徒配罪人,竝放送事,分付於各該道臣之意」啓。敎曰:「竄配以下,不無輕重之別,判堂就議廟堂,更爲草記。」
2月12日
[编辑]十二日。諭贊善任憲晦曰:「以諭以批,罄悉予至意,殆乎辭已竭矣,想卿宜有相感幡然之圖。而一日二日,尙此寥寥,愧誠禮之淺薄,慨遐志之膠固。招徠求助,何時不切?而顧予寡昧,學不能進德,治無以徯志,宵旰憧念于中。政須長德宿儒之常左右切磋啓沃。所以仰成於卿,渴望於卿,愈往愈摯者此也。況我元良誘掖敎導之方,最今急務,卿於是任,宜無可辭。初度已過,在卿延頸之忱,自倍餘人,而冊禮涓吉,又載邇。値此擧國同慶之會,予之凝竚翹誦,卿之愛戴蘄祝,尤當如何?春候近和,愼節亦當康復。望須趁期簉朝,一以賁飾晠典,一以匡濟時艱,庸副予側席惓惓之望。」
義禁府啓:「臣景夏就議于左議政李最應、右議政金炳國,酌放人更爲區別輕重。竄配罪人金善柱、流三千里罪人李源興等三十九人,竝放送,文川竄配罪人鄭顯德,中和流罪人金世鎬、東萊定配罪人安東晙、谷山定配罪人金斗河、高山流罪人趙台顯、茂朱流罪人李晩運、永柔流罪人趙雲漢、珍山流罪人蔡東健等,竝仍置何如?」允之。
以李起鏞爲司諫院大司諫。
2月13日
[编辑]十三日。敎曰:「今番試射放,試射則當親臨,試放則明日北營設行,都統使、兵判進去監試,以武衛郞廳、兵曹一軍色、郞廳爲參試官。一中以上修正別單以入事,分付武衛所及兵曹,入格軍兵則試射日頒賞次待令事,分付。」
2月14日
[编辑]十四日。以梁憲洙爲禁衛大將,閔奎鎬爲御營大將,李源命爲弘文館提學。
贊善任憲晦疏略:「伏承承政院成貼有旨,以冊禮不遠,令臣乘馹上來者。臣聞命驚懍,益不知措躬之所也。臣實非潔身長往者流。當此慶會,延頸一念,炳然片丹,自有不命猶承之義也。冒沒膺命,粗伸義分,仍參盛禮,獲瞻睿質,實臣至願。且盡露瘢釁,以竢聖明親見其不肖,然後棄之亦可也。惟是廉隅維前,疾病拘後,以若形證,萬無蠢動之計。臣之隘蹙前灼,寧欲速化而無知也。苟非然者,尙何待於再命,有若索價邀寵者然哉?收召之下,輒陳病狀,極知猥越。號籲之辭,不敢不以實。伏願殿下,特垂哀憐,收還成命焉。」批曰:「卿必上來於冊禮前,故企望之際,忽見如是巽章,是豈所望哉?日前之敦諭,又已悉矣。卿必參於慶會,然後可謂愛戴之心。予又爲喜,何不諒之乎?卽卽來參,以副切急至意,深望深望。」
2月15日
[编辑]十五日。御仁政殿,行春到記。講,進士崔在澈;製述賦,生員李奎鵬。竝直赴殿試。
敎曰:「領中樞府事李裕元復拜相職。」
領議政李裕元。
諭領議政李裕元曰:「今玆復授卿元輔之職,予意豈徒然哉?向日許副,特以禮待之地,難孤卿苦懇者也。予之所倚毗,固無間於往日今日,而卿之所擔夯,或有異於居位去位。故期欲致卿而任卿者,誠以國計民憂之可虞非一,而將籍卿老成而仰成焉耳。且冊儲隔日,惟師之任,待卿而備,以卿惓惓愛戴,宜其卽起膺命,與予同慶。玆宣敷心之諭,臨軒而竢之。」
2月16日
[编辑]十六日。設三日製于泮宮。賦,幼學閔泳奎、李載阮,竝直赴殿試。
敎曰:「今日興完君回甲,旣爲致祭矣。有此科聲,事非偶然。直赴李載阮賜樂。」
領議政李裕元疏略:「臣之前後情踪之難冒,義諦之必辭,祗爲廉防也。今此重授,又及於已遞之身。今日之臣,不過是前日之臣也。今日何異於前日,而前日之所辭,乃可受之於今日乎?不當受而受,是負心也;不當辭而辭,是負國也。有一於此,能行於世而立於朝者,臣未之聞也。參倚已熟,承膺無路,不避煩屑,冒瀆崇嚴,亟遞臣議政之銜,重公器安私分焉。」批曰:「以卿復拜其相職爲國事也。疏中以『不當辭而辭,是負國』爲言,卿必不負國,則豈可不爲卽日出膺乎?況今冊禮隔日,而師又爲之。卿其深諒,卽卽簉朝,以副企望之意。」
敎曰:「武士試射,令明日來待,當以親臨矣。只應射人具戎服待令。旣非大殿座,侍衛及繖扇置之。承旨試官入侍事,分付。」又敎曰:「明日試射時,試官都統使、禁御將、入直閣臣、玉堂各一員,武衛從事官及三營武從事官爲之。「
2月17日
[编辑]十七日。引見領議政李裕元。裕元曰:「東宮冊禮隔日,歡欣萬萬。東宮諸節,連爲泰平乎?」敎曰:「善爲遊嬉矣。」裕元曰:「臣於今日,以世子師肅拜,尤不勝慶祝之忱矣。」敎曰:「他大臣孰不爲然,而至於領相之心,尤當自別。世子師,間久不備,卿膺此任,誠云晩矣。」裕元曰:「臣於世子師,則愛戴居先,不暇顧他。而至於中書之任,萬萬不敢承當。今番出膺,雖因慶會,不得容旋。將於禮成後,積誠更懇,冀蒙處分矣。」敎曰:「卿之附奏,他不暇顧云者,其言誠然。而且卿疏以謂『不當辭,而辭是負國,』卿不負國,則必不當辭。故予亦以是批之。如或不當辭而辭,則得無近於負國乎?卿必以此銘心,毋至更辭也。」又敎曰:「大臣旣爲世子師矣,且世子方欲出外遊嬉,使之出來相見好矣。」仍命挾侍,抱奉世子宮出來。「裕元起立奉瞻。敎曰:」大臣試抱之也。「裕元奉抱奏曰:」睿姿儼然天成。「敎曰:」大臣久居師席,善爲輔導也。「
以金世均爲判義禁府事。
敎曰:「今日左議政回甲也。遣史官存問以來。」
2月18日
[编辑]十八日。御仁政殿,行王世子冊禮。
2月19日
[编辑]十九日。御仁政殿,受王世子冊禮陳賀,頒赦敎文。若曰:
蒼震啓祥,得長男於一索。黃离繼照,居正體於貳儲。惟今日定號東宮,賴皇天垂祉王室。念元良建立之必豫,蓋歷代憲章之有恒。若昔周家之始稱,可見肇殷及夏。亦稽漢朝之備制,特尊儀宸承華。斯統緖之遠圖,奚但問寢而視膳?實付託之攸重,厥惟監國而撫軍。顧予躬叨承丕基,而景貺永錫祚胤。幹枝符英廟虹流之歲,應五百聖作之期;筦簟安慶都雲覆之辰,際千一河淸之運。洊雷受鼎,徵赫靈於接牢;貫月呑珠,協粹氣於吹律。眷玆幼齡之方晬,夙彰神明之令譽。玉裕金聲,稟休和之純性;龍章鳳質,挺偉麗之異姿。聰睿若契生知,猗循齊而標德;岐嶷表于載誕,保貽燕而裕昆。永惟邦籙之增綿;亶係國本之早定。衍嗣樹嫡,四方由一人而貞;主鬯承祧,少陽繫兆庶之望。太母享含飴之樂,謂復屆於舊甲旃蒙;沖子鍾精醇之眞,喜漸長於若干衣尺。肆以宗廟之大計,式遵列聖之弘規。端冕執經,南郊東序之次第以往;冑筵問學,隆師親友之率是而行。鳳綸載揚,仰洪業之彌固;龜筮竝吉,慶名位之亟崇。已於二月十八日,封爲王世子。鶴禁銅闈,陳簡冊典謨之訓;鷄戟銀榜,新車服仗衛之儀。左右前後皆正人,俾資講說規諷,孝仁禮義所以敎,發爲愛敬溫文。三代有道之長,心與化而志與習,億年無疆之頌,工則歌而士則箴。旣虔告於諏晁,又播修於是日。擧切延頸而願戴,爭先覩於前星;凡宜推心而加諸。屬旁流於霈澤。自本月十九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戲!萬靈胥悅,八域同歡。品物昭蘇於泰和,光輪輝潤之莫不欣忭;覃恩汪濊於渙汗,滌瑕蕩垢之詎緩布宣。故玆敎示,想宜知悉。
〈藝文提學申應朝製。〉
2月20日
[编辑]二十日。冊禮時正使以下、都監都提調以下,施賞有差。禮房承旨洪鍾軒、輔德李起鏞、禮貌官閔泳穆、都廳李鎬翼、趙宇熙、宣敎官洪萬植、左通禮姜文馨、右通禮朴容大,竝加資;行護軍金翼鉉、李淳翼,竝百官加親授。
命文蔭武自鄕上來參班人付祿,下去時年六十以上人,給鋪馬糧資。
敎曰:「日吉辰良,冊儲禮成。此乃皇天祖宗,篤佑積慶於邦家者也。上以供慈聖嘉悅之歡,下以答臣民欣告之心。仰遵列朝彝典,不可無識喜之擧。朝官年七十、士庶年八十而未至緋玉之陛者,竝加一資。諸道舊還三十萬石、貢人舊遺在一萬石,市民徭役限三朔、泮人徭役限三十日,蕩減;軍錢、結錢、僧役稅錢、貢錢,竝量宜蠲減,以示廣慶之意。」
以吳取善爲判義禁府事,尋遞,以崔遇亨代之。
宗親府啓:「王世子冊禮順成,實是宗社莫大之慶。卽當記載於《國朝御牒》及《璿源譜略》。而在前如此之時,多有自本府擧行之例,或有設廳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敎曰:「以本府擧行。」
親受左議政李最應謝箋。
以李承輔爲判義禁府事。
以趙康夏爲吏曹參議。
2月21日
[编辑]二十一日。領議政李裕元疏辭相職。批曰:「卿又何如是辭巽乎?冊禮之前出膺者,卿之斷斷愛戴。故予爲喜幸者也。又此陳疏,是豈恃望於卿者耶?雖屢屢爲辭,必不許副矣。卿其深諒,勿爲更煩,企望企望。」
以李熙昇爲總戎使。
2月23日
[编辑]二十三日。以李昇應爲進賀兼謝恩使,李僖魯爲副使,沈東獻爲書狀官。
2月25日
[编辑]二十五日。以尹滋承爲吏曹參判。
2月26日
[编辑]二十六日。給公州牧渰死人恤典。
2月27日
[编辑]二十七日。議政府啓:「卽見全羅左道御史呂圭益別單,則『其一,還穀更勿移轉,結排條每結特減一錢事』也。移轉已爲痛禁,結排幾盡釐革,則此不可濫斂,量宜裁減。『其一,儲置米八千石中,各邑之各年用下七千五百石,永以儲置遵行,餘五百石,以甲戌還錄米,會付還簿,逐年糶糴事』也。依此施行,歲末成冊,懸錄上送。『其一,結斂一款,更勿擧論事』也。結斂之革罷,伏承下敎,到底關飭,而每有科外之斂。如有公用,輒歸於結,是豈可行之事?今此繡論,深知民瘼,令道臣面飭守宰,毋敢復蹈前習。『其一,各邸吏役價添排責徵事』也。各邸吏役價,年增歲加,常所痛恨。今此繡行之釐正者,井井有條,請以毋敢毁劃事分付。『其一,各邑鎭宜松山植木,使之別般責效,考其勤慢,以爲殿最。私養山另飭禁斫,山腰以上火田冒耕者,依法典痛禁事』也。封山之童濯,火田之冒耕,纔有行會禁斷,而補植之方,另加申飭。『其一,堤堰修治事』也。奸細之輩,或圖得京關,或符同宮差,破完射利,罔有其極。如有如此之弊,一一狀聞後嚴處何如?」竝允之。又啓:「卽見全羅右道御史嚴世永別單,則『其一,各邑之民庫用下,無敢混雜,加斂一款,更不擧論之意,關飭營邑,另成節目遵行事』也。民庫加下,輒爲民斂,大是痼弊。而此非但三南爲爾,兩西尤甚。一切防塞之意,關飭於諸道。『其一,社還作錢,申飭道臣,更不得變通事』也。社還之精實,可資緩急,朝家之所知也。其斂散之際,各別操飭,無至浪費事分付何如?」允之。又啓:「卽見慶尙左道御史朴定陽別單,則『其一,漕船新造,勿爲專委於都差邑,自船在邑,修報巡營,還米豫下,與作錢應下,就該邑除留米中,從時價計除,密陽則立本條,切勿仍置,移送他邑事』也。此弊彼瘼,何處不痼?而至於漕弊,莫可收拾?所論諸條,合有商量,令道臣條條釐革。『其一,釜山前訓導安東晙之前後罪犯,不可無依律勘處,而此後則公米木取剩,與作弊之端,關飭道臣及該府使,另行禁斷事』也。公米木之措處,安東晙之用律,待倭館事究竟後稟處何如?」竝允之。又啓:「卽見慶尙右道御史朴履道別單,則『其一,統營移轉穀捧糶時,加捧之弊,與情費補縮名色,一切省減。新補餉米,定式外毋得加俵,作錢則勿以時價準捧。而若或襲謬,帥臣重勘,該吏曹配事』也。統營,嶠南之大去處也。餼廩之資,比他尤殷。故其所收之際,不無濫觴之慮。繡衣只以民瘼而言,本營量其所捧而爲準,則惟當去其太甚,俾公私俱便。另飭帥臣,別出條例,悉心矯捄。所謂新補餉米之年年加俵,作爲厲民之階,一體使之釐正何如?」允之。又啓:「卽見咸鏡道御史趙秉世別單,則『其一,各邑還餉之盡分取耗,極爲疎虞,毋論某衙門穀,皆令半留事』也。盡分本是法外,或因窮春民情,不得已許之。各項公用之不足,未能的知。盡分與半留,隨時變通,以完糴政。『其一,麝香進上,與外他藥材監封時,審藥之點退本色,濫捧代錢,無弊不有,邑鎭難保科外討索,竝爲嚴防事』也。進上點退,未嘗不由於恪勤奉公。而末來生弊,不無挾雜之端。捧上時,勿爲專任,必親審監封事分付何如?」竝允之。又啓:「卽見淸北御史沈東獻別單,則『其一,江界等三邑貢蔘,一從定數施行,毋敢濫排事』也。貢蔘自有定例,近來許多名目,層生疊出,另加禁斷。『其一,義州夜一浦通商,永爲革罷事』也。鴨江通商,本載事目。令道臣關問,又另送耳目,俾無淆雜之弊何如?」竝允之。
2月29日
[编辑]二十九日。武衛所啓:「本所大比較,卽軍兵奬勸之義也。物力不敷,依總衛營中旬例,以關西遼軍木一百同,請區劃取用,」允之。
三月
[编辑]3月1日
[编辑]初一日,戊戌。日食。
3月2日
[编辑]初二日。引見大臣藥院三提調。敎曰:「中宮殿入診及産室設廳日字,以旬前擇入可也。」領議政李裕元曰:「本支蕃衍,莫大之慶也。」左議政李最應曰:「擇日設廳,欣幸萬萬。」右議政金炳國曰:「螽斯詵詵之慶,不任攢祝。」敎曰:「東朝喜悅,予心亦喜也。」裕元曰:「捲草官開政差出,別入直醫官,亦依例擧行何如?」允之。
次對。領議政李裕元曰:「産室廳成命,群情歡祝矣。先爲稟定者,已皆蒙允。而諸般事筵退後,或稟或草記擧行矣。」敎曰:「庚申年例何如乎?」裕元曰:「庚申年則國計有餘,雖有如干蕩減,少無艱絀。而近來國計罔涯,庚申之十分一蠲減,有難援其例而行之。今當用三十分之一矣。」敎曰:「無乃太少乎?善爲措劃,利歸於民,好也。」裕元曰:「聖意若是懇切,孰不感頌?而在事勢,雖三十分之一,難以輕減矣。此若過減,則各項給代,將何以爲之乎?聖衷所切,無以盡心奉行,惶悚矣。」又曰:「春宮冊封禮成後,輔養廳官員,依例減下何如?」允之。又曰:「臣之强所難强,據玆匪據,𨃃蹶趨走者,只爲慶禮在卽焉耳。慶禮之後,妄陳一疏,未蒙允兪之音。今日登筵,亦有歡忭之忱而然矣。今番慶禮,卽宗社萬億年無疆之休也。太平萬世,自今伊始。伏願殿下,益懋德敎,洋溢乎區宇,普施仁政,淪浹乎生民。啓佑我世子,垂裕我世子,上而答眷顧悅豫之天心,下而副蘄嚮愛戴之民情。」敎曰:「所奏切實,當服膺矣。」
以閔奎鎬爲漢城府判尹,仍除奎章閣提學。朴齊寅爲議政府右參贊,許傳爲藝文館提學,金翊鎭爲捲草官。
3月4日
[编辑]初四日。敎曰:「安東晙之罪犯,已所痛惋矣。欺蔽朝廷,多年作奸於公米木。至於民怨狼藉,邊政騷擾者,皆由於此故也。何可容貸?東萊府定配罪人安東晙,令府使卽其境上,大會軍民,梟首警衆事,廟堂行會。」
議政府啓:「月前以日本人宴饗事,與書契違格還納,新印行用,路引改式等事,連有所稟覆行會矣。卽見東萊府使黃正淵狀啓,則枚擧訓別等手本以爲:『依關辭一一曉諭,則彼人之宴饗日諸條儀例,預先講定云者,俱違舊例,亦涉叵測。且以面談本府之說,作爲攔出恐動之計,後弊所關,有難遽行設宴,更請令廟堂稟處』矣。別宴饗之特設,寔出於懷綏之至意。而拚棄三百年舊規,妄說四五件創例,事之駭歎,莫此爲甚。大抵朝家之處分,前何嘗失信於彼,而今乃變幻約條,換著衣裳,故欲相持者,其意所在,誠未可曉也。任譯輩之不能事事,煩瀆不已,大違事體,從當重勘,而姑先戴罪擧行。雖以該府使言之,邊政若是懈慢,不可置而勿問,施以重推之典,宴鄕等諸般事,依舊式施行之意嚴飭行會何如?」允之。
3月5日
[编辑]初五日。敎曰:「儒疏申飭事,前後截嚴矣。今此挾雜之徒,又如是無嚴,極爲痛惋。疏頭柳道洙,製疏李學洙、都廳李相喆、徐昇烈,亟令秋曹,嚴刑一次,遠惡地定配,當日押送。其餘則亦令秋曹逐送。」
3月6日
[编辑]初六日。刑曹以「謹依傳敎,儒疏罪人柳道洙、李學洙、李相喆、徐昇烈等,當爲嚴刑,而時値停刑,不得用刑。柳道洙吉州牧,李學洙楚山府,李相喆甲出府,徐昇烈碧潼郡,竝遠惡地定配所,卽爲押送。其餘諸儒,一竝逐送」啓。
3月9日
[编辑]初九日。召見統制使權容燮。辭陛也。
3月10日
[编辑]初十日。藥院入診。時領議政李裕元曰:「卽見全羅監司趙性敎所報,則『全州府兵曹納番布,閏月條,責徵無處,積至爲一年條,辦納末由,三十年統計,其數一千六百餘疋。』使之以錢代納,爲兩便之政。依所報施行何如?」允之。敎曰:「近日漕船,每致愆期,事甚駭然。向日則雖淸錢革罷之後,事力艱窘而然。更復如是,則裝載官沙格輩,令各該司草記論勘之意,關飭可也。」又敎曰:「灣府、萊府犯越申禁事,屢有飭敎,而此弊猶然,何以則痛禁耶?潛商亦是巨弊,隨現捉施當律可也。」裕元曰:「潛商之弊,灣府尤甚,牟利輩百計潛越,或由關北,或由海西。蹊徑不一矣。」敎曰:「關北、海西,一竝發關嚴禁可也。」裕元曰:「謹依筵敎之截嚴,措辭關飭矣。」又曰:「禁衛新營所管軍器之役,聞物財艱絀,尙未竣役。且無句管之人,抛置不擧云。令本營大將梁憲洙,察其器械,檢其文簿,從速磨勘何如?」允之。
副護軍李鵬純疏略:「慶尙監司洪坃,一自按節之後,刑罰無章,政令顚倒,要窠吏任,朝差夕汰,議送民狀,昨立今落。列邑吏輩之上使,項背接續;營門校卒之討索,頭面改換。干囑肆行,賄賂還至。無故之人,捧錢贖配,已過十餘;讀書之士,構罪囚獄,非止一再。人心嗷嗷,指斥雲宮,全無顧忌。伏願明正其罪焉。」批曰:「爾言挾雜矣。」
3月11日
[编辑]十一日。以李淳翼爲進賀兼謝恩副使。
3月12日
[编辑]十二日。戶曹以「各司各種甲戌元貢內除用下餘數,米七千七百四十四石,錢一千八十七兩。分道磨鍊,別單書入」啓。
以金有淵伴送使差下。
3月15日
[编辑]十五日。以金輔鉉爲宣惠廳提調。〈兼武衛提調〉
3月17日
[编辑]十七日。以趙基應爲弘文館提學,金世均爲禮曹判書。
3月18日
[编辑]十八日。以洪鍾雲爲司憲府大司憲,鄭匡始爲司諫院大司諫。
3月19日
[编辑]十九日。詣北苑,行望拜禮,行參班儒生應製。銘,副司勇金興均,直赴殿試。敎曰:「直赴金興均賜樂。」
義州府尹黃鍾顯以「中國嘉順皇后,去月二十日崩逝」啓。
3月21日
[编辑]二十一日。敎曰:「身爲齋儒,符同亂類,以儒疏稱托,而虐民奪財,聽聞駭惋矣。如此不法之類,不可置於首善之地。齋儒李健陽、亂類人鄭南容、洪鍾善、朴璿鉉,竝爲先移送秋曹,遠惡地定配,三倍道當日押送事,分付。」
刑曹以「李健陽明川府,鄭南容三水府,洪鍾善鏡城府,朴璿鉉富寧府,竝遠惡地定配」啓。
政院以「慶尙監司洪坃謂以遭彈,使假都事,遽爾修啓,請推」啓。敎曰:「向日李鵬純疏,諸條皆是挾雜而構誣矣。道臣不念重任,至於廢務,是何道理乎?此不可推考而止。慶尙監司洪坃,施以罷職之典。」
3月22日
[编辑]二十二日。敎曰:「飭已施矣。慶尙監司洪坃,卽爲分揀,以更無敢廢務之意,廟堂分付。」
3月23日
[编辑]二十三日。命齋儒與亂類輩,已處分矣。同類人李中振、李壽瀅、李章浩、李炳秀,亦竝令秋曹一體擧行。
3月24日
[编辑]二十四日。刑曹以「李中振昌城府,李壽瀅江界府,李章浩朔州府,李炳秀龍川府,竝遠惡地定配所,當日三倍道押送」啓。
3月25日
[编辑]二十五日。命沁營別驍士久勤,枚移兵曹區處,箕營陪持軍官,許以道內黃龍別將一窠自辟。因以激勸酬勞之方,有道守臣啓也。
3月26日
[编辑]二十六日。遠接使以「勅行,今月二十三日渡江,將以四月初七日入京」啓。
3月28日
[编辑]二十八日。命濟州武科回榜人張錫佐、申明重、朴慶禮、金載璉、姜尙玉、尹信彩加資。
3月29日
[编辑]二十九日。詣毓祥宮、延祜宮、宣禧宮展拜。仍詣景福宮,駐蹕,召見時原任大臣、戶判、惠堂。以殿閣重修事,親覽基址。
夏四月
[编辑]4月2日
[编辑]初二日。以金壽鉉爲刑曹判書。
4月4日
[编辑]初四日。以鄭基世爲禮曹判書。
4月5日
[编辑]初五日。中宮殿誕生大君。藥房三提調、時原任大臣、閣臣、宗正卿,承候入侍。
以金炳始爲奎章閣直提學,嚴世永爲吏曹參議。
敎曰:「景福宮重建之役,卽不可已者,而若或有役民煩民之擧,則是豈予本意?度支錢二十萬兩、惠廳錢十萬兩,先爲劃下,以此補用事,分付。」
4月6日
[编辑]初六日。以崔遇亨爲禮曹判書,尋遞,以李源命代之。
4月8日
[编辑]初八日。以徐衡淳爲禮曹判書。
4月9日
[编辑]初九日。敎曰:「向日飭敎,不啻嚴重矣。若以君命爲畏,豈可一向廢務乎?慶尙監司洪坃,以補外施行,姑令戴罪擧行。」
4月11日
[编辑]十一日。産室廳都提調以下施賞有差。提調朴齊寅、副提調金炳始、同副承旨鄭海崙、別兼春秋金明鎭、捲草官金翊鎭,竝加資。
以尹滋悳爲議政府左參贊。
4月12日
[编辑]十二日。詣慕華館,迎勅。
召見遠接使趙秉昌。
召見回還三使臣。〈冬至正使李會正、副使沈履澤、書狀官李建昌。〉
4月13日
[编辑]十三日。詣館所,接見勅使。
以金炳雲爲司憲府大司憲。
4月14日
[编辑]十四日。詣慕華館,送勅。
召見伴送使金有淵。
以李鎬俊爲刑曹判書,李會正爲漢城府判尹,洪祐昌爲成均館大司成。
4月15日
[编辑]十五日。以韓敬源爲吏曹參判。
4月16日
[编辑]十六日。領議政李裕元初度呈辭。
4月17日
[编辑]十七日。領議政李裕元再度呈辭。
4月18日
[编辑]十八日。大君卒逝。敎曰:「未成殤,禮曹草記擧行等節,勿爲之。」
領議政李裕元三度呈辭。
4月19日
[编辑]十九日。領議政李裕元四度呈辭。
特擢閔奎鎬爲判義禁府事。
慶科別試文科初試三所試官啓:「今方出榜而無賴亂類,稱以士子,攔入試所,叫嚷作挐,已考試券,無難裂破,擧措駭悖。作頭六名,爲先移送秋曹。臣等不可晏然考試,不得已罷場,惶恐待罪。」敎曰:「如此悖類,何可尋常處之?移送六漢,爲先別般嚴覈,徒黨之逃躱者,令法司刻期捉得。」
4月20日
[编辑]二十日。領議政李裕元五度呈辭。
4月21日
[编辑]二十一日。領議政李裕元六度呈辭。
知宗正卿李會正〈宗正卿李起鏞、行護軍尹宇善、工曹參議徐正淳、副護軍李應辰、左通禮洪永禹、副司果沈相萬。○以上文三所試官〉等聯疏自劾,乞被當勘之律。批曰:「卿等施以罷職之典。」
4月22日
[编辑]二十二日。以徐相鼎爲工曹判書,朴齊寅爲判義禁府事。
領議政李裕元疏辭相職。賜批勉副。
4月24日
[编辑]二十四日。慶尙監司洪坃以「蔚山府民攔入東軒,亂打官屬,擔舁官長,將欲過境。該府使鄭基大,不得已罷黜」啓。敎曰:「該府使姑令戴罪擧行。亂民與結斂事,令道臣査覈措處,罔夜登聞事,廟堂措辭行會。」
議政府啓:「安東府使洪澈周,蔚山府按覈使差下,馳往該邑,使之斯速行査,分首從區別登聞。該府使卽當罷拿,而令凶頑之民,徒爲適中其願,依判付姑,令戴罪擧行。按察有失之道臣,姑先施越俸之典。左兵使不可無警,從重推考何如?」允之。
4月25日
[编辑]二十五日。御春塘臺,行館學儒生應製。表,幼學洪承穆、李起鍾、張斗植,竝直赴殿試。
宣惠廳以「景福宮三殿閣重建之役,以本廳錢十萬兩劃送事,命下矣。本廳時在無他措辦之道,只有總外漕留米三萬石。今雖執錢取用,每年剩餘,可以取次立本。故以此先爲劃送,而其餘不足條,以甲冑價錢一萬二千兩充數何如?」允之。
4月26日
[编辑]二十六日。以李秉文爲陳慰兼進香正使,趙寅熙爲副使,鄭元和爲書狀官。
4月28日
[编辑]二十八日。御春塘臺,行慶科別試殿試。文,取李容元等二十人;武,取裵翊承等七十二人。
以鄭基世爲漢城府判尹。
忠淸監司沈舜澤以「稅船致敗,作姦罪人金昌和,梟首於臭載地」啓。
4月29日
[编辑]二十九日。慶尙監司洪坃以「蔚山亂民散去」啓。敎曰:「亂民雖已散去,首倡諸漢,刻期捉得,嚴覈登聞事,廟堂措辭,分付于道師臣及按覈使。」
4月30日
[编辑]三十日。禮曹啓:「別試文科丙科第八人金復性,變幻居住,至於冒占。揆以法紀,萬萬駭然。原榜目爲先拔去,其罪狀令該曹照律勘處何如?」敎曰:「如此士習,萬萬痛駭。欺君之罪,不可尋常處之。金復性嚴刑一次,濟州牧限己身定配。」
敎曰:「新及第李載完放榜日,興完君內外祠版,遣承旨致祭。」
五月
[编辑]5月1日
[编辑]初一日。丁酉。議政府啓:「蔚山府亂民,聚黨脅官,破獄縱囚,毁家刦舍,公貨民財,恣意攫奪,冊簿軍物,敢行扯破。似此變怪,古所罕聞。兵使之遣裨遣校,屢度申諭,亂民始爲散歸云者。初未猛力而緝捉,末乃阻怯而求解,不可但以罷軟論。該兵使鄭志鎔譴罷,該監司洪坃從重推考,使之嚴飭各鎭,亂類刻期詗捕馳啓事,行會何如?」允之。
5月2日
[编辑]初二日,敎曰:「飭已施矣,且迎送之弊,不可不念。慶尙左兵使鄭志鎔,罷職分揀,姑令戴罪擧行。」
翰圈:洪英植、吳益泳、鄭寅性、李鎬喆、李命宰、金羽均、李壽榮、趙昌夏。召試,取李鎬喆、趙昌夏、李命宰、金羽均。
5月7日
[编辑]初七日。敎曰:「新及第金興均唱榜日,永恩府院君內外祠版,遣承旨致祭。」
5月8日
[编辑]初八日。前大司諫成夏慶疏陳勉聖學。賜批嘉納。
5月10日
[编辑]初十日。引見時原任大臣政府堂上。敎曰:「日本書契回啓事,宜博詢裁斷,而事係邊情,不可捱過,有此來會之敎矣。」領府事李裕元曰:「此事之未出場,已有年矣。爲今之道,惟在於書契之捧不捧,外間以此事,其議不一。捧之則雖有姑息之道,將來無窮之憂,不可勝言,左右極難愼。臣庸陋旣無遠慮,無以斷近憂。惟願十分裁度焉。」領敦寧金炳學曰:「書契之不捧,以其數三句語而然矣。《春秋》吳、楚之僭王也,王於其國而已。及夫送使列國,稱寡君,稱弊邑。則今此稱謂駭妄,非但前所未有,卽亦往牒所無。所以積年靳持者也。且宴饗時,不著前服,則大關後弊矣。不容不十分審愼。」判府事洪淳穆曰:「今於此事,講修隣好,包容得其宜,未必自我先爲生釁也。或曰此文字大違格式,不可遽然許納云,尙無歸一之論。以臣淺見,不敢指的立言。」判府事朴珪壽曰:「彼書之稱謂僭妄,極可駭然。寡君、弊邑,禮讓謙恭,恐難責備。其國之稱皇,蓋自周平王之世,今旣數千餘年矣。彼書從其本國稱,亦其臣子之不得不然者,則在聖度包容之如何。而彼之自謂變更國制,大修隣好者,于今見阻,必有憾恨。生釁之端,來頭之弊,固所當念。而其時拒塞,不無其道,目下事端,彼必執言,區區憂慮,實在於此。書契中某句某條之關念者,一一下詢登筵諸臣,皆當辨析仰對矣。」左議政李最應曰:「書契不由馬島,自外務省送來,三百年所無事,不可許接。稱號之間,妄自尊大,不可許接也。宴饗儀節,頓變前日,不可許接也。第念彼國,旣廢馬島,變更官制,一新政令,交隣通好底意也。今非馬島送來,卽渠國送來。渠國臣子,自尊其君,非隣邦强令變改者也。其他辭意,略有改來,又此相持,有非誠信之道,則生釁是慮。不敢臆料仰對。」右議政金炳國曰:「書契字樣之一點一畫,若不如前規,則直爲退却卽例也。今此書契中數句語,不可與一點一畫之比,則至于今相持者此也。向以柔遠之意,有宴鄕之處分,而惹出衣服正門等事,尙此延拖者,誠莫曉其意之所在也。今若捧納,雖無目下生釁,又安知無難從之請乎?以臣淺見,豈敢臆對乎?」以下諸宰,議論不一。敎曰:「予欲聞衆言而裁處。今日日氣甚熱,退出賓廳,與諸宰相議歸正也。」裕元曰:「此在自上處分。有何更爲相議者乎?今日賓筵,異於他時次對,而如無歸一之處分。臣等循例退出,則此不可使聞於隣國矣。」最應曰:「講學之停,五踰月矣。朱子曰:『工夫易間斷,歲月難推尋。』此乃學者切至之戒,而帝王之爲學也,當持此訓,拳拳服膺,百度貞而萬化成矣。伏願留神焉。」又曰:「財用之竭,爲今日最急之政。凡國之財,皆從土地人民而出。土地無缺矣,人民不耗矣,而財則竭矣,此其故何哉?卽惟曰不節用。見今三殿閣重建,大農之經費旣枵,內帑之儲蓄亦空。惟聖衷憂勤,猶恐傷財而害民,臣固欽仰。然其節用之方,亶出於殿下之示敦朴爲先也。伏願聖明懋哉。」敎曰:「陳勉甚摰,謹當佩服矣。」最應曰:「捕廳之設,專爲戢盜。近日閭里穿窬,在在入聞,至於明火突入,爛漫攫奪。輦轂肅淸之地,寧有如許變怪?左右捕將,從重推考,使之各別譏詗何如?」允之。又曰:「文忠公閔翼洙,平生尊慕先正臣金長生,其學專力於克己。辛壬士禍後,一以辨君誣爲事,朝廷士林,待之以名義領袖。英廟朝五十年,義理之炳若日星,實文忠倡論之力也。永世不祧,以寓崇報,恐好。」允之。
議政府啓:「以日本書契事,謹依下敎,取考東萊府使黃正淵狀啓,則以『宴饗節次及書契圖書等違式諸條,令任譯等,連加曉諭於幹事處。雖有數件事之從順,外他諸條,終始煩懇,欲爲面呈該府云。故更加嚴責,宴饗使之依舊式設行』爲辭矣。書契之不由馬島,自其外務省送來者,三百年所無之事,則其不可許接一也。交隣文字,不有謙恭,稱謂之間,過自尊大,則其不可許接二也。特設宴饗,寔出柔遠之德意,而諸般儀節,頓變前規,則其不可許接三也。事係邊政,極爲審愼。而不可只令訓導,連事責諭,別遣解事譯官,逐條歸正,斯速登聞後,更爲稟處何如?」允之。
5月12日
[编辑]十二日。命試所作挐首唱辛興煥,遠惡島定配,其餘諸漢,分輕重照勘。因刑曹査啓也。
5月13日
[编辑]十三日。命武科回榜人金正寬加資。
5月16日
[编辑]十六日。以李正魯爲吏曹參議。
5月17日
[编辑]十七日。引見時原任大臣。敎曰:「近日疏儒事,一向煩聒,抑何故歟?當初大院君行次,卽爲養閒,而外間人認以有事者然。前後投疏,語多誣逼隱然,以大院君歸之於過重之擧,又以予歸之於不能盡誠之科。都是此輩無中生事,惟意簸弄也。雖在敵以下,倫紀之間,人所難言。況今日北面於予者乎?且以諸大臣言之,必知此輩之無嚴,而視若尋常,尙無一言懲討,不能無慨然矣。此輩之輒稱動駕,亦近脅迫。予之動駕與否,何可因此輩之言而進退之乎?諸大臣旣洞悉予意,退出賓廳,招致疏頭儒生,曉諭退送。如是之後,更有以此事陳疏者,此故犯也。斷當以犯上不道之律施之矣。」領府事李裕元曰:「如是洞諭,萬萬欽仰,而責諭又若是鄭重,臣等極爲惶悚。」判府事洪淳穆曰:「今者下敎,又使中外,洞然而知矣。」判府事朴珪壽曰:「如是洞諭之後,疏儒必當退去矣。」左議政李最應曰:「有此下敎,不勝欽頌矣。」右議政金炳國曰:「疏儒承此下敎,必當退去矣。」敎曰:「大院君亦以此事不安,屢屢挽止,而如是煩聒。尤極無嚴矣。」又敎曰:「李純榮、徐奭輔事,非不欲趁卽處分,而今日洞諭之前,卽昧爽也。此輩必不知予意而然也。將欲特貸一縷,諸大臣亦諒悉此意也。」
敎曰:「南間囚罪人李純榮、徐奭輔,特貸一縷,遠惡島姑先安置。」
5月18日
[编辑]十八日。以李容熙爲漢城府判尹,金學初爲吏曹參判。
5月19日
[编辑]十九日。行文武科放榜。
特除李容元爲承政院同副承旨,以李憲稙、趙龍鎬爲弘文館校理,金綺秀、洪大重爲副校理,趙翼永爲修撰。竝中批也。
5月23日
[编辑]二十三日。直閣圈:金永哲、沈相學、金弘集。待敎圈:洪淳馨、李壽榮、金羽均。以金永哲爲奎章閣直閣,洪淳馨爲待敎。
以任憲晦爲司憲府大司憲,徐正淳爲司諫院大司諫,鄭基世爲弘文館提學,金炳雲爲藝文館提學。
5月24日
[编辑]二十四日。命萬東廟懸板,左承旨陪進奉揭。
贊善任憲晦疏辭本兼諸任及賜物。批曰:「企竚之餘,巽章忽至,不覺失圖。至若賜物與米肉,多有已例。何必以此爲辭乎?還爲愧歎。幸勿更辭,安心必受,深所望也。」
5月25日
[编辑]二十五日。詣璿源殿,展謁。王世子隨詣,行禮。敎曰:「今日眞殿行禮,王世子初爲祗謁。儀文雖省約,情禮則克伸,合有賞典之擧。入參閣臣、承旨、春坊,各半熟馬一匹賜給。史官、通禮、相禮、桂坊,各上弦弓一張賜給。贊儀、引儀,各加一資,資窮者代加擧行。員役等,令該曹米木從厚施賞。」
召見回還進賀三使臣。〈正使李昇應、副使李淳翼、書狀官沈東獻。〉軍器寺甲、冑、筒箇造成時都提調以下,施賞有差。
議政府啓:「卽見東萊府使謄報,則『書契事,尙今相持』云。萊府若以事理曉諭,則彼豈不自覺也?大抵書契,曾無直呈朝廷之例,必由萊府而往復,則今亦自萊府,取見其書契,而可斥者斥之,可許者許之,以朝廷柔遠之德意,爲答以送。而今此譯官之別遣,俾知朝廷命意之重也。以此意,飭諭於該府使處何如?」允之。
5月27日
[编辑]二十七日。以尹相定爲忠淸道兵馬節度使。
移御于景福宮。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同爲移御。
5月28日
[编辑]二十八日。御眞移奉于修政殿。
六月
[编辑]6月3日
[编辑]初三日。前縣監金炳昱疏陳防禦之策,仍獻所著《泰平五策》一編。批曰:「所陳當留念矣。」
景福宮、交泰殿、慈慶殿、紫薇堂、麟趾堂重建時製述官以下,施賞有差。
6月4日
[编辑]初四日。世子宮動輿時春桂坊以下,施賞有差。
6月6日
[编辑]初六日。以金尙鉉爲藝文館提學,金壽鉉爲禮曹判書,金炳德爲刑曹判書,李根弼爲漢城府判尹,趙準永爲成均館大司成,李承輔爲判義禁府事,梁柱華爲慶尙左道水軍節度使。
6月7日
[编辑]初七日。議政府啓:「卽見蔚山府按覈使洪澈周狀啓,則『犯逋由吏金養舒,所逋公錢,至於結斂,竟致民擾。該吏具格移囚于左兵營,以待處分。吏逋一萬五千八百餘兩,以査括諸條七千六百餘兩,另爲補充,餘在還作錢八千二百餘兩,以本邑還租,除耗排捧,歲殖一千六百餘兩,則不出五年,可以了勘,令廟堂稟處。前府使鄭基大、前前府使李羲性,不可以已遞而勿論,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云矣。一府公貨,專委一小吏,眩幻乾沒,末流之害,窮蔀何辜?不容不先正其罪,以謝蔚民。金養舒,令左兵營梟警,鄭基大、李羲性,令該府拿問重勘,刷逋諸條,依狀請,施行何如?」允之。
護軍閔冑顯疏陳科擧行私之弊,請定面試之制。批曰:「所陳當留念矣。」
6月10日
[编辑]初十日。次對。敎曰:「冒籍也、侈習也、酗酒也,一切嚴禁。而禁奢條目,依昨年申飭,至若限日,大臣退而議定可也。」左議政李最應曰:「今番冊禮後,士庶年八十賜資,亶由廣慶優老。而令漢城府考籍照檢,則無籍與冒年者,海西六十五人,關東三百九人。宣布之地,苟能詳核,安有濫屑之至此乎?應資人一,依考籍施行,該道臣,竝緘辭推考。京兆抄啓,亦欠精實,該堂上捧現告,從重推考。因此而推之,近日籍法之蕩弛可知矣。民戶增減,慢不省察,軍丁逋逃,又未査括,寧有如是駭忽?申明舊式,毋敢疎漏,嚴飭京外何如?」敎曰:「籍法所重,實係國政之大。各別嚴飭,無至如前蕩弛也。」最應曰:「近來,紀綱掃地,乖悖之端,不一而聞。出身尹九鉉,猝入副護軍韓喆愚家,捽曳踢打,無所不至云。其人則佐貳之班也,渠亦武班之裔也。行此駭惡,前所未有。尹九鉉亟令秋曹,嚴刑遠配,以爲正紀綱,杜悖俗何如?」敎曰:「如此悖類,若不嚴繩,豈可曰有國綱朝體乎?依奏爲之。」最應曰:「表厥宅里,樹之風聲,王政之大者。故參判朴宗吉,父在任所病㞃,斫指進血,再生而絶。千里返葬,三年廬墓,實合褒揚,特施綽楔,似好矣。」允之。又啓:「故士人洪箕燮,辛、壬死節贈參判哲人之孫。而讀書林下,學行特著,儘爲一鄕之矜式,雅飭之士,多出其門。尙今爲儒林之所欽歎矣。似此之人,特施南臺贈職之典,恐好。」允之。
以申櫶爲御營大將。
命慶尙左兵使鄭志鎔仍任。以該道臣狀請,有廟啓也。
6月11日
[编辑]十一日。敎曰:「翼考,春桂坊人之入參於今春冊禮賀班,事甚稀貴。奉朝賀李敦宇、任百秀子姪中,初仕調用,右贊成金大根、上護軍李鼎在、吳取善、大護軍鄭文升、護軍金穰根、副護軍南綺元,竝加資。」
6月12日
[编辑]十二日。議禁府以「時囚罪人鄭基大,高山縣發配」啓。
6月13日
[编辑]十三日。以申應朝爲刑曹判書,尋遞,以李㘾代之。朴齊寅爲慶尙道觀察使,尹滋悳爲廣州府留守。
掌令趙重麟疏陳三條。一,勉聖學,二,崇節儉,三,正名分。且陳「挽近名分已紊,犯分蔑綱層出。而時禮曹佐郞沈觀燮,隣居軍校,凌視遐鄕,朝士,無端敺打,又囑捕校,結縛捉去,仍囚捕廳。軍校之行悖,捕校之不法,竝依律勘處。且以捕將言之,常時不能操飭之失,在所難免。伏竢處分。」批曰:「所陳當留念。而沈觀燮事,令廟堂詳査稟處。」
6月14日
[编辑]十四日。前縣監洪鍾泰疏略:「我國江華,海門闢於京口,地戶接于城頭,實是要衝之界,緊守之隘,直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險也。國有外鎭之要,賊無內覘之釁,此實鎭國之大政。一自革罷以後,世皆嗟惜,伏望依舊復設,以幸爲國備守之道焉。且以日本論之,其書契之言,無非生釁之意也。初不受書者,此乃先據嚴正,後杜痼弊,而示無畏怯之樣,有守禦之策也。況彼符同洋賊,侵侮聖邦,曰書曰事,任自惹鬧,豈可隨容其情,專從渠言乎?受書之後,若或有難處之端,則亦將何以措處?蓋受之而今或無危,後必有慮;不受而今或有慮,後必無危。寧爲今危,無爲後慮可矣。」批曰:「非爾所知矣。」
6月15日
[编辑]十五日。以洪遠燮爲司憲府大司憲,金炳地爲刑曹判書,李㘾爲議政府左參贊,李根弼爲右參贊,李承輔爲漢城府判尹,韓用善爲全羅左道水軍節度使。
6月17日
[编辑]十七日。敎曰:「以儒疏事,旣有向日處分,而又敢投疏,是故爲犯上也。疏頭崔華植、趙忠植、曺秉萬、任度準,竝亟令王府,具格拿來南間囚。」
6月18日
[编辑]十八日。《綸綍》、《日省錄》補充時監董以下,施賞有差。
敎曰:「南間囚罪人崔華植、趙忠植、曺秉萬、任度準,旣犯於筵敎中定律矣。是自陷死罪,竝以犯上不道,西小門外處斬。」
6月19日
[编辑]十九日。以權泳夏爲吏曹參議。
領敦寧金炳學、判府事洪淳穆、朴珪壽、左議政李最應、右議政金炳國聯箚略:「伏見傳敎下者,有南間囚罪人直捧結案之命。諸儒生之自陷重辟,駭惋之極,其名則士也,非顧惜疏儒,爲國家待士耳?臣等其於補衮之責,玆敢聯籲,乞寢前旨。」批曰:「此事已與卿等,相議定律,則今忽如是,豈非意外乎?甚爲慨然。」
金吾堂上聯疏〈判義禁李承輔、知義禁李秉文、同義禁洪遠植、李起鏞等。〉略:「今伏奉南間囚罪人崔華植、趙忠植、曺秉萬、任度準,直捧結案之命矣。固當卽速擧行,而第伏念罪人結案,事體至重,不設鞫坐,只以禁堂,草草酌處,古無其例,今何可創行?非但大有違於金吾典憲之意,亦爲欠於服念審克之政。今此四囚之直捧結案,何等重辟?何等難愼?而徒思奉承之恭,不念關和之莫嚴,蒼黃赴坐,有若時囚之循例照律者。然則幾百年莫越之式,由臣等而一朝毁劃,豈不大可懼哉?有不敢率爾奉行者,誠以此也。玆敢聯陳短章,仰瀆崇嚴。伏乞聖明,淵然深思,仍治臣等慢命之罪焉。」批曰:「旣犯於定律,則自捧結案,更有何可問乎?卽速擧行。」
6月20日
[编辑]二十日。召見慶尙監司朴齊寅。辭陛也。
時原任大臣聯名再箚略:「至以當初定律,臣等與議之意,批敎鄭重,惶懍不知所云。今此處分,以向日飭敎旣嚴,儒生又此煩瀆,彼乃暋不畏死,不可嚴誅。綱紀日墜,聖意所在,以此故耳。惟聖朝五百年培養,專在士子爲國元氣。今疏儒自陷重律,雖係罔赦,伏望特施仁愛,有以裁處焉。」批曰:「雖犯上不道,若以士子爲名不誅,則國無其君,只有士矣。卿等之言可乎?大臣之論,似不當前後異同也。」
玉堂聯箚〈應敎洪健植、副應敎金九鉉、校理權魯淵、副校理李秀萬、朴齊晠、修撰尹祖榮、金玉均、副修撰尹升求、閔種默。〉略:「向日筵敎截嚴,諸儒生之一向煩聒,自犯罔赦,無所顧惜。夫士者國之元氣,不可遽爾摧折。故已有大僚陳懇矣。臣等職忝論思,有難泯默,玆敢聯籲,乞賜裁諒焉。」批曰:「爾不見處分之敎乎?故犯定律,則是自陷死罪,豈可不誅之哉?更勿煩聒。」
判義禁李承輔等聯名再疏。批曰:「屢次聯疏,欲爲角勝愛護而然乎?臣分不當如是。擧行與否,自諒爲之。」
6月21日
[编辑]二十一日。政院啓:「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領敦寧金炳學、判府事洪淳穆、朴珪壽、左議政李最應、右議政金炳國,今方胥命于金吾門外』云。」敎曰:「安心還第事,傳諭。」
又啓:「左議政李最應、右議政金炳國,謂以情踪惶蹙,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敎曰:「安心還第事,傳諭于時原任大臣。」仍傳命召于左議政、右議政。
玉堂聯名再箚。批曰:「已諭於昨日之批,豈可如是更煩乎?」
6月22日
[编辑]二十二日。以金炳始爲吏曹參判。
政院啓:「左議政李最應、右議政金炳國,謂以情蹤轉益惶蹙,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敎曰:「還傳命召。」又敎曰:「諸大臣以箚批句語胥命云,箚批還收,卽爲安心還第事,傳諭。」
6月23日
[编辑]二十三日。領敦寧金炳學、判府事洪淳穆、朴珪壽、左議政李最應、右議政金炳國聯箚略:「荐承嚴批,泥伏胥命,迺者誨諭開釋,批旨還收,不賜威罰,臣等有所滿心惶愧者。向日筵敎截嚴,蓋欲伏閤儒生莫敢復事煩聒,所以擬諸極律使之知畏。臣等仰揣聖意不外乎此,早已仰度上意所在,則豈不齊聲論奏?而只有含默而退,臣等之罪,尤何敢自恕乎?敢望竝賜威罰,以警具僚焉。」批曰:「不必爲引,卿等諒之。」
敎曰:「有所斟量者矣。南間囚罪人崔華植等,竝特貸一縷,減死遠惡島圍籬安置,三倍道當日押送。」
引見時原任大臣。領敦寧金炳學曰:「向來,以疏儒事有筵敎,而日前南間囚罪人之一往煩聒,是豈分義乎?然施以一律,恐非聖世美事。懋回轉圜之量,特收處分,大生光於好生之德矣。」敎曰:「大臣聯箚,何至屢煩,今番事誠慨然。至於金吾堂上,寧有如許道理?無嚴甚矣。」炳學曰:「臣等在董率之地,尤切惶悚矣。天地好生之德,洽于民心,從此以後,自當不犯于有司,不勝欽仰。」判府事洪淳穆曰:「罪犯如此,而特貸一縷,非徒好生之德,洽于民心,可以事光簡冊。」判府事朴珪壽曰:「四人之一時極律,貽累聖德,故臣等聯籲以此也。今如此處分,誠萬萬欽誦。」左議政李最應曰:「今此處分,實副朝野顒祝之望。」右議政金炳國曰:「承此容貸之處分,仰認好生之聖德。」敎曰:「豈必欲用律?渠已故犯,焉敢乃爾?此而不罪,何所懲戢乎?」炳學曰:「士子之自干罪犯,或因所見之迂曲也。」
6月24日
[编辑]二十四日。義禁府以「南間囚罪人崔華植,羅州牧智島;趙忠植,靈光荏子島;曺秉萬,康津縣古今島;任度準,興陽縣鹿島。竝圍籬安置,發遣府都事,三倍道當日押送」啓。
議政府啓:「因掌令趙重麟上疏,以禮曹佐郞沈觀燮被捉捕廳事,伏承詳査稟處之命矣。令秋曹究覈其委折,則以爲『專由於隣舍軍校之瞞告,致有廳校之發捕』爲辭矣。如無暴盜等所犯,雖窮巷小民,不宜橫捉而誤治,況朝官乎?推捉之際,未能詳審之右捕將白樂貞,施以刊削之典。以沈觀燮言之,平日持身,苟存一分謹愼,安有至此貽辱極矣?永刊仕版。營校出付法曹,嚴刑遠配,捕校亦爲刑配何如?」允之。
6月25日
[编辑]二十五日。以兪致崇爲司憲府大司憲,尹顯岐爲司諫院大司諫,李㘾爲弘文館提學。
6月26日
[编辑]二十六日。以金箕錫爲右邊捕盜大將。
6月28日
[编辑]二十八日。承文院啓:「卽見盛京禮部咨文:『準督辦軍務崇爲咨行事,照得統領陳濟淸稟稱,「本年五月二十二日,自大東溝鞍子山,搜捕山中賸匪,追賊渡江之處,見有大船多隻,排列北岸。亟往査訊,知朝鮮國聞我軍勦滅賊人,計須凱撤江因雨漲,徒步爲難,該國守官,星夜調撥巨舟二十,號遴派通事四員,押赴靉江於卑軍所經渡口,維舟北待,以濟大兵」等語査。朝鮮國撥舟濟渡守官,速集舟師,列江而待,深堪嘉尙。作何嘉奬之處,酌核辦理外,相應知照』爲辭矣。回咨照例撰送何如?」允之。
6月29日
[编辑]二十九日。蔚山按覈使洪澈周,狀啓「亂民等分首從區別登聞,令廟堂稟處」事。敎曰:「苟欲訴弊,何患無辭?苟欲籲冤,何患無道?而朝廷差遣之命吏,詬逼曳逐,豈有若是悖惡乎?碎其獄而刦其舍,攫其財而扯其簿,此果何許民習也?査啓分等,自有輕重,令廟堂稟處。」
秋七月
[编辑]7月1日
[编辑]初一日,乙未。詣勤政殿,親傳宗廟、永寧殿秋享大祭香祝。
議政府啓:「向以防納與緝盜事,屢度另飭於兩捕廳矣。職在詗察之地,固當恪勤擧行,而視若尋常,一直漫漶,稅船之載錢貿米,閭里之明火行賊,傳說狼藉,而猶且漠然,竝與形止而一不來告。故頭目捕校,略加棍懲矣。卽聞『左捕將把作情勢,廢却事務』云。苟如是焉,則廟堂將何以發一令、做一事乎?駭歎之極,決不可仍置。該捕將李鍾承,施以譴罷之典何如?」允之。
7月5日
[编辑]初五日。以白樂貞爲左邊捕盜大將。
議政府啓:「蔚山府按覈使洪澈周狀啓亂民分等輕重事,有旨『令廟堂稟處』矣。糾黨聚徒,額巾手竿,闖入印符之堂,舁出字牧之吏。始旣由於冤鬱,其情可哀;終乃底於凌犯,厥罪罔赦。朴南杓等三囚,梟首警衆;其餘李圭淵等八囚,嚴刑島配。朴光復,首鄕也,而事關民隱,胡不糾察,變及官長,且未防遏;金鎭塤,戶長也,而結斂之初,不之探情,變出之時,急於謀身;朴寅絢,吏房也,而刷逋焉未圖方便,臨急則莫效捍衛。竝嚴刑島配。吏額除減,邑弊釐整,爛議巡營,俾爲永遵。內廂等三面,不爲亂類所撓,另示眷愛之意。覈獄大事,而覆啓前徑還,査啓分等,或不無未盡。按覈使洪澈周,施以重推之典何如?」允之。
7月8日
[编辑]初八日。以趙秉昌爲判義禁府事,金學性爲右賓客,鄭基世爲左副賓客,申應朝爲弘文館提學。
7月9日
[编辑]初九日。議政府啓:「萊伯狀啓,爛商回啓事,命下矣。取見東萊府使黃正淵狀啓,則『別遣譯官金繼運,使往館中,請見森山茂,諭之以朝廷差送,取見書契,交隣凡例,遵舊議定。則森山茂使通譯傳語以「差遣官旣貴朝廷命官,則禮待之道,以禮服相接。而書契呈納,當在本府宴接之日」云。故該譯官以爲「禮服不可許接,書契無以取見」云矣。』禮服相見,旣非約條所在,別遣之不得擅許,容無怪焉。而宴饗之仍不擧論,已非事體。因此而書契不受之曲折,尙不明白曉諭,則遠人之淹留疑阻,亦安得不然乎?使萊府先設宴饗,取見書契,隨卽謄書上送。而書契中所謂稱號自尊,雖是其國臣子之辭,而交隣文字貴尙謙恭,則彼固先失禮貌,我亦有礙許受矣。今此取見之本若如前,則使之改修以來。彼又不聽,曲在於彼矣,此不得不斥退。以此意,先爲開諭事,分付何如?」允之。
前掌令申泰觀疏略:「世級日降,人心極狡,外託義理之說,而不知犯分,或以散官容易呈疏,至以儒生而群聚叫閽,不過爲一邊贅屬也,則乃是瞬吠之舊套也。有官者永錮,儒名者停擧,然後可爲知懼之道也。至若判金吾李承輔,乃以渠輩領袖之人,敢肆當場彌縫之計,旣已對質於咫尺之前,乃呈巽章於退出之後。觀其情態,非小人而何?大僚之胥命,亦惟得體,而渠乃適中所欲,肆然抗章,自與大臣同歸。在大僚爲公心也,在承輔爲私情也。何者?資給其供需,爛議其疏辭,承輔也。此一事,已是罔赦之罪也。敢以院位之還次,謂由於渠輩周旋之力,看作事業,稱以元勳。然則殿下之誠孝,由渠始勉焉;院位之行次,由渠相關哉?且四儒之末減,莫非殿下好生之德也,今渠輩之言稱曰判金吾之力。究厥情狀,節節痛惡,乞下嚴處。姦臣李承輔,遠投惡島,以爲姦細輩、覬覦者之戒焉。」批曰:「遂事今何復論?而爾言則果甚讜直矣。」
以申泰觀爲弘文館副校理。中批也。
7月11日
[编辑]十一日。以南廷益爲吏曹參判,趙秉友爲參議。
7月13日
[编辑]十三日。給加平郡漂戶及壓死人恤典。
7月15日
[编辑]十五日。諭贊善任憲晦曰:「四簋每食,《詩》稱『待賢』;貳膳養老,《禮》著『修兼』。頃致薄物,庸昭古典,旣陳章而固辭,又呈單而轉聞。何乃巽讓之至此?豈或予衷之未諒?昔我孝廟,屢下食物於文敬公金集,文敬始辭而終受。供具酒食,廣召鄕黨而燕懽,以盡共享之意,至今傳誦於士林矣。況玆國有慶會,朝野同樂,物雖不腆,卿其領受,以遵文敬故事。」
7月16日
[编辑]十六日。特擢鄭文升爲判義禁府事。
以李源命爲弘文館提學,閔致庠爲左副賓客,金輔鉉爲右副賓客。
7月20日
[编辑]二十日。引見大臣。左議政李最應曰:「故相臣金載瓚,受知純廟,屢入中書,忠藎績庸,至今爲士民之誦慕矣。任子補蔭,自有古典。其嗣孫初仕調用,恐合於禮遇之道矣。」允之。又曰:「故奉朝賀任百秀子姪中,初仕調用,已有恩命。而聞『其子姪中,無可擬人』云。以其孫調用,恐好矣。」允之。
7月22日
[编辑]二十二日。敎曰:「今番百穀之發穗,有此一雨之成霖,言念民事,丙枕靡安。西門禜祭,不卜日虔誠設行。」
7月23日
[编辑]二十三日。給春川府漂戶及壓死人恤典。
7月24日
[编辑]二十四日。都政:以閔奎鎬爲左副賓客,李龍雨爲成均館大司成,洪遠燮爲司憲府大司憲,申錫年爲司諫院大司諫,南廷順爲冬至正使,李寅命爲副使,尹致聃爲書狀官。
7月26日
[编辑]二十六日。給長淵等邑漂戶恤典。
7月27日
[编辑]二十七日。敎曰:「霖雨連霔,諸處人戶,必多頹壓。分遣宣傳官,摘奸以來。」
7月28日
[编辑]二十八日。四門禜祭,再次設行。
以鄭基世爲左賓客,閔奎鎬爲右賓客,李㘾爲左副賓客。
7月29日
[编辑]二十九日。次對。敎曰:「世子師、傅、賓客,凡於疏章及行用處外,勿書『世子』二字,改以『侍講院』三字爲好。以此分付銓曹可也。」右議政金炳國曰:「今承下敎,萬萬至當矣。」敎曰:「科場作弊,比比有之。而聞先接之時,作鬧尤甚,向者,出送掖屬禁斷矣。初無操飭,抵罪後徵治,似未穩當。須卽申飭四館所,俾無此弊可也。」左議政李最應曰:「近來士趨果不端。然如是申飭之後,豈有故犯乎?」敎曰:「江原道又有水災。歉荒之餘,連年被災,如是孔酷。言念民情,甚爲憧憧。京江添流爲十五尺之多,楊州等地尤甚云。前亦有如此之雨乎?日前風勢,甚乖宜矣。」炳國曰:「日前風勢甚壯。如此之時,稅船未能前往,不無逗遛之弊。是用憧憧。」戶曹判書閔致庠曰:「五漕倉間者無事到着,惟後漕倉,尙未到,已有一隻船致敗之報。金堤大同船,到通津致敗矣。」敎曰:「緣何而若是遷延乎?」炳國曰:「後漕倉每每遲滯,故戶惠堂非不年年申飭。而今年又復如前,痛惋極矣。」致庠曰:「收租頒降,或至稍晩,京司執籌,外邑裝載,隨以遲緩,竟致氷泊之境矣。」最應曰:「設科取人,國之大政也。人心之向背,在此;世道之汚隆,在此。而近日士趨之不端,固多可駭。爲其主試者,果能恢公,精白對揚,豈至於損體抵罪之科乎?見今式科不遠,仍以此擧條,行會於各道道臣及北評事處。京試官,臣當面飭以送,而一二所試官,令該曹各別擇差另飭。且近來吏、隷常、賤之冒稱赴擧。大關國綱,一切禁斷,榜出後考帳籍,冒赴者,先爲拔去,繩以重律何如?」允之。又曰:「守令遞易後,解由磨勘,蓋重公貨而然也。挽近此規蕩然,閱歲拖年,惟事抛置。無論時任、前任,令度支各別照察,使之三朔內了當。如過定限,啓稟重勘,分付該曹何如?」允之。又曰:「臣於向筵,以稅穀防納事,有提奏者,而外邑奸弊,無所不至。雖以上納綿布言之,該色輩多岐憑託,厚斂結民,不持一端布,徒手上京,締結所納衙門下屬,潛行賂物,幻弄欺蔽,賤價求貿,無事準納。貢人頒給,軍卒放下,竟致怨聲。究厥罪犯,邑吏庫屬,一而二也。將臣此奏,先爲嚴飭於納布衙門與各道各邑,作奸之類,隨現用律。失飭之該堂郞、該將臣及道臣、守令,竝從重論勘何如?」敎曰:「另加禁斷可也。」
忠淸監司沈舜澤狀啓:「全義縣監金炳暈牒呈以『任山林憲晦處敦諭,馳往傳諭,則以爲「蓋此恩賜,實非賤臣之所當得者。聖敎若斯隆至,引文敬公臣金集故事。又以國有慶會,朝野同樂爲敎。臣雙擎九頓,恭承恩命,伏地隕越」云』矣。」
命慶尙右兵使徐相岳仍任。以議政府褒啓也。
7月30日
[编辑]三十日。召見奏請正使李裕元、副使金始淵、書狀官朴周陽。辭陛也。裕元曰:「臣敢效古大臣臨行獻言故事,有此仰達矣。一段愚衷,所不可忘者,實在於節宣聖躬,成就聖學而已。爲學之要,在乎《中庸》,《中庸》之道,專在乎心和氣和,以至於天地之和應矣。昔朱子論學問極工曰:『致得一身中和,充塞一身。』若使中和充塞,則節宣之方,安有過於此者乎?」敎曰:「臨行勉戒,若是眷眷,敢不佩服乎?仍以五言絶句一首賜之。」裕元曰:「此前所未有之異數,臣何敢當也?」仍賜饌。春宮亦有賜物。
贊善任憲晦疏辭頒賜之典。批曰:「頃者頒賜之物,遍及宮官,卽例也。況卿以宿德,首居輔翼之職?緇衣好賢,猶未足以盡其禮矣。何必巽辭至於此乎?卿其安心領受。顧今元良,衣尺漸長,器度粹美,卿豈無願見之心乎?秋涼已生,須卽賁然趣駕,以副予如渴之望。」
八月
[编辑]8月1日
[编辑]初一日,乙丑。議政府啓:「卽見禁衛營所報,則『營儲罄匱,各項應下,洽爲二萬餘兩,而措濟沒策。就本營銀貨中,限五千兩,姑許取用,待紓力還充』爲辭矣。銀貨封樁,較他尤重,何可遽議擅用?而第今該營事勢,則十分艱急,不容不另爲存念。參酌已施之例,銀子限五千兩,姑令貸下,待營樣少紓,卽爲準充之意,分付何如?」允之。
以李興敏爲吏曹判書,南廷順爲刑曹判書,李秉文爲漢城府判尹,李豐翼爲判義禁府事。
8月2日
[编辑]初二日。江原監司尹秉鼎狀啓以爲:「江陵府使趙命敎牒呈內:『卽接本府五臺山月精寺史庫參奉丁鸞龜、總攝僧詳旬所報,則「璿源閣窓矢折落,奉安櫃門開冊露,所裹紅袱無存,守護番僧等逐一嚴査,則『襄陽洛山寺來番僧在明甘聽,僧孟欣、守安、得靑、在炯等指敎,今初五日果作變之意』丁寧自服。」府使馳詣奉審,則《璿源系譜紀略》八卷、《璿源譜略》紬衣八冊,幸無見失,收拾櫃子,另具鎖鑰,依舊奉安。』在囚僧在明,竝與洛山僧孟欣、得靑、在炯等,面面對質,則洛山僧輩,爲其史庫番僧之有弊,百方圖免。與月精僧,便作仇讎,以百金酬勞之說,嗾囑愚迷之在明,暗中作變,欲爲嫁禍於月精之計,掀露無餘。今此僧在明、得靑、孟欣、在炯、守安等,因其私怨之欲洩,自陷重科。史庫參奉丁鸞龜、總攝僧詳旬、僧將性能等,身帶守護,所犯深重,令廟堂稟處。府使趙命敎,擅開庫門,殊涉妄率,其罪狀令攸司稟處。臣罪著溺職,惶恐俟勘。」敎曰:「令廟堂稟處。」
東萊府使黃正淵狀啓以爲:「今此書契取見,宜在於宴饗之日,而宴鄕之尙未設行,專由於服色與正門出入之不遵舊式矣。今於回啓之下,固當設宴之不暇,而彼人終不遵舊,期欲創新者,事體所在,臣不敢擅便。臣職在宣慰,屢有成命,而因一彼狡之持難,尙未經宴者。罔非臣不能彈壓之罪也。惶恐俟勘。」敎曰:「令廟堂稟處。」
敎曰:「來九月十五日,當詣健元陵、綏陵、景陵,親祭。顯陵、穆陵、徽陵、崇陵、惠陵、元陵,展謁矣。」
8月3日
[编辑]初三日。以閔奎鎬爲吏曹判書,李玄翼爲參判,李冕榮爲參議,特擢金尙鉉爲都總府都總管。
8月4日
[编辑]初四日。以李升洙爲司憲府大司憲,李廷斗爲司諫院大司諫。
8月5日
[编辑]初五日。御景武臺,行七夕製。
8月6日
[编辑]初六日。以閔奎鎬爲武衛都統使。
議政府啓:「向因東萊府使黃正淵狀啓,有旨『令廟堂稟處』矣。日人宴鄕之未得設行,專由於服色正門之不遵舊式,而期欲創新,不敢擅便云矣。苟能昭詳曉諭,洞釋疑阻,豈有不從之理?而今以服色等事,致煩登徹,拖久相持,朝廷命令,閣而不宣,邊臣擧行,極爲駭忽。前府使黃正淵,從重推考,新除府使,當不日辭朝矣。書契與宴饗之節,依前行會,詳細開諭,無損事體,另加申飭何如?」允之。
議政府啓:「卽見江華留守趙秉式所報,則『本營所存馬匹,皆駑駘不堪用,今秋濟州貢馬限二十匹,自水原府直爲劃送』爲辭矣。沁都陰雨之備,比他逈別,依報辭,準數劃送事,分付太僕寺何如?」敎曰:「保障之地,另加顧念。式年十匹,恒年五匹式劃送。」又啓:「以江原監司尹秉鼎狀啓,江陵五臺山史庫作變事,有旨『令廟堂稟處』矣。金匱石室,何等祕嚴,而有此無前之變?不可但以驚悚言。奉審修改,不容少緩,令宗親府春秋館,斯速稟旨擧行。蓋其事端,專由於緇徒之苦其番役,積久蓄憾,而欲售嫁禍,自陷重辟者也。今此僧在明,窓箭刀割,櫃子手翻,紅褓偸出,鎖金投棄。諸條所犯,合施極律。僧得淸、僧孟欣,以給財免役之說,誘囑在明,設心造謀,尤極凶譎。究厥罪狀,斷不容貸,令道臣捧結案擧行。其餘僧在炯及在逃漢,刻期詗捕,嚴刑遠配。總攝、僧將等,不善守護,難逭其罪,一體刑配。該府使,令該府拿勘。史庫參奉,令本道酌處。道臣之罪人分等,只憑邑報論跋,殊欠明白,重推何如?」敎曰:「史庫所重何如,而有此翻櫃偸褓之變?可勝驚惋。宗府、春秋館之奉審,事體當然,而此時廚傳,宜念其弊。道內察訪之元帶春秋兼銜之人,宗府正加設單付,使之奉審修理後登聞。至於所犯三漢之罪,至凶且悖,固當斷以極律,而特推好生之義,減死島配。其餘諸漢,令道臣分輕重酌處。該府使拿勘,不無斟量者存,特爲安徐,姑令戴罪擧行。」
8月7日
[编辑]初七日。給全州等邑漂戶及渰死人恤典。
8月8日
[编辑]初八日。漢城府以「五部民家頹壓馳」啓。敎曰:「恤典令該廳分給。」
8月9日
[编辑]初九日。詣眞殿,行茶禮,由敬覲門,覲于本宮,仍詣宗廟、永寧殿,展謁,景慕宮,展拜。秋謁也。
敎曰:「冊禮後初謁廟宮,喜幸之懷,倍切他時。不可無示意之擧,都提調各熟馬一匹賜給。」
8月10日
[编辑]初十日。御萬慶殿,召見下直東萊府使洪祐昌。敎曰:「萊府異於他地,近來邊情,尤甚叵測。每事實心做去,極盡對揚之策。雖有朝廷處分,亦可以從便做去,而彼人開諭之際,各別惕念,隨機圖之。且軍容想凋殘,須圖繕修。而得人心,爲第一先務也。」祐昌曰:「見今本府事務,比前倍多,不勝憧憧矣。」
8月12日
[编辑]十二日。敎曰:「向日申泰觀疏後,人言如是荐至,此不可一向寬恕。李承輔施以竄配之典。」
以任興準爲京畿水軍節度使。
前掌令李東榮疏略:「壬申,柳興榮、李觀秀之謀逆也,軍器軍服等,藏于興榮兄芝榮家。而伊時守土之臣,阿私附合,敎其門內處斷,宜亟施追律。前日疏賊之伏閤也,以犯上不道下敎,而判堂李承輔,終懷後君之義,慢不擧行,敢以護黨之計,冒犯不敬之罪。都事之押去也,以卽日倍道下敎,而出門留連,中途逍遙,少無顧忌。伏乞正國綱立人紀焉。蔚山前府使鄭基大,吏逋枉徵于民,民訴齊到,發兵屠戮。尙州前牧使趙秉老,以雜技淫行,富民四十餘戶,勒奪幾萬金。今以善治,移任淸州,繡衣亦褒啓善治者。果以貪虐爲長技乎?猛加睿燭焉。」批曰:「所陳諸條,雖曰言事說弊,語多荒雜矣。」
義禁府以「李承輔珍山郡定配所」啓。
8月14日
[编辑]十四日。給延安府漂戶恤典。
副護軍朴齊寬疏略:「臣於年前,待罪安東,有百僨誤,無一報效。卽伏見前掌令李東榮疏本,則其中諭柳興榮事,拶逼守土之官。有曰『阿私符合,敎其門內處斷。』伊時興榮之就捕也,報于巡營,自營按査。臣於此獄,初未與論矣。今以囫圇之說,構陷罔測之科。論人之辭,豈若是模糊也?顧今所値,不可含默無辨。下臣司敗,明覈其阿私符合等事。倘言者之言,如其非誣,則亟施當律焉。」批曰:「不必爲引。」
8月16日
[编辑]十六日。敎曰:「每經一番科場,輒增一番科弊。前後飭敎,視若文具,寧不寒心?以言乎試官,則惟當以秉心至公,藻鑑明允,爲對揚之道,而或失於試體之自損,終歸於衆謗之難遏。以言乎士子,則藏修自好者,未必盡然,而大抵以奔競爲先,關節是圖,至若先接之爭鬨,雜類之作挐,蔑法違令,莫此爲甚。國有常憲,犯者罔赦。先飭銓曹,另擇試官,又飭法司,操束禁亂。使試規淸嚴,場屋整肅之意,分付。而將此傳敎,揭于一二所荊園,以示多士。」
8月17日
[编辑]十七日。副護軍朴履道疏略:「臣於昨年嶺右直指之任,事竟僨誤。而前掌令李東榮疏以『尙州牧使趙秉老,有若當貶而反褒者然。』臣自謂摭實論列,或有絲毫爽誤,合置何辟。乞降威罰焉。」批曰:「不必如是爲引。」
副護軍韓緻奎疏陳七條。曰,勉聖學。曰,節財用。曰,立紀綱。曰,懲貪虐。曰,修軍政。曰,飭科弊。曰,愼刑賞。批曰:「所陳諸條,當留念矣。」
8月19日
[编辑]十九日。加望,金炳始爲刑曹判書,以金尙鉉爲工曹判書。
8月21日
[编辑]二十一日。給江陵府壓死人恤典。
8月22日
[编辑]二十二日。永宗僉使李敏德以「異樣船蘭芝島留碇」啓。〈日本軍艦雲揚號,航路測量時〉
8月23日
[编辑]二十三日。御景武臺,行九日製。
議政府啓:「異舶之溯入內洋,未知其意之何居,而何國人之緣何事來泊,不容不詳細問情。解事譯官幾人,令該院另爲擇定,使之除下直下送何如?」允之。又啓:「卽見京畿監司閔台鎬所報,則『通津府使,今旣領軍把守於德浦孫石項,而軍糧劃給,果係時急,某衙門米限三百石,特許劃下』爲辭矣。異舶闖入內洋,防守不容疎虞,而邑無留庫之餉,軍有艱食之憂。以外倉所在米中三百石,卽爲劃送之意,分付度支何如?」允之。又啓:「異船之來泊畿沿,已至屢日,而外洋諸邑,過去形止,無一修啓之擧者。豈有如許邊政乎?瞭望之節,若是疎忽,誠非細虞,極爲寒心。以此意爲先關飭於三南、兩西道帥臣處,其委折詳査馳聞,以爲從重勘處,嗣後擧行,嚴加操飭,毋敢懈慢事,一體知委何如?」允之。
三軍府啓:「異樣船來泊於沁都至近之地,未知其意之何如,而沿海防守之節,嚴加申飭,使之隨機應變事,分付京畿監司及江華留守處何如?」允之。
8月24日
[编辑]二十四日。三軍府啓:「畿沿留泊之異船,姑未知何國何地之人,而犯入內洋,已是叵測,衝火放砲,尤爲可惡。此與年前搶掠之番舶一類也。衝火於項山之島,放砲於永宗之境,雖有畿、沁兩營之狀本,該防營則動靜之間,漠然無啓者。揆以邊情,疎忽莫甚。令畿營撥馬知委於該營及該邑,形止火速馳聞。彼情虛實,有難料度,一依日前行會,防守之節,另加團束,沿海邑鎭,猗角助應,以爲隨機制變之意,更爲分付于京畿道臣及江華留守處何如?」允之。
8月25日
[编辑]二十五日。以李周喆爲刑曹判書。
敎曰:「幼學閔泳驥,作拏閭里,侵虐平民云。令秋曹嚴刑一次後,白翎鎭定配。」
以金世均爲弘文館提學。
京畿監司閔台鎬狀啓以爲:「卽接永宗僉使李敏德謄報,則『彼船起烟擧碇,下來前洋,連放大砲。全軍顚仆,火焰滿城,民家比燒,燃及公廨,祗奉殿牌,退軍土城,軍卒死傷,姑未指數,僉使印信,入於灰燼。』俄忽之頃,遽失全城,無辭可達。又以該僉使職在防禦,不思捍禦,率其鎭屬,棄城避居。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啓。
8月26日
[编辑]二十六日。三軍府啓:「永宗失守之報,纔到矣。何許小醜,驀地隳突,孤城殘軍,縱云莫遏。無多賊徒,任其跳踉,廨宇焉蕩爲灰燼,印信則混入銷化,而不斬一酋之馘,退駐五里之程。然則其所備禦者何事?揆以師律,萬萬駭然。該防禦使李敏德,爲先罷黜,待交符,令該府拿問定罪。其代令該曹勿拘常格,各別擇差,當日給馬下送,印信卽爲造給事,分付禮曹何如?」允之。又啓:「卽伏見京畿監司狀啓則『賊船才出外洋』云。而行止閃忽,情跡難測,此際戒嚴之方,有不可少弛。而永宗失守之餘,增兵餽糧之節,畿伯與沁留商議籌劃,俾圖堅守之策,沿海要衝等地,一體團束防禦事,申飭行會何如?」允之。
敎曰:「永宗鎭人戶之被燒,校卒之死傷,姑未有臚數登聞者,而已死者厚給葬需,被傷者救施藥物。安輯之方,最爲急務,竝自本道,另加接慰,俾卽結構,以示朝家愍恤之意。」
敎曰:「仁川陞作防禦營,永宗移屬於仁川防營,諸般措劃,令廟堂稟處。」
8月27日
[编辑]二十七日。議政府啓:「仁川防營措劃稟處事,命下矣。殘鎭防守,已多疎虞之歎,今玆移此而陞彼,亶由於重邊固圉之深謨。而該府使李敏中,夙著治績,可堪是職,使之仍爲察任,監牧官亦令兼帶何如?」允之。
8月29日
[编辑]二十九日。次對。左議政李最應曰:「日前永宗事,憤惋之極,不欲索言。而縱謂之城孤軍少,坐視小醜之下陸,不敢接戰,麾下六百砲士,創傷奔潰,棄城棄印,驚刦鼠竄。該防禦使之罪,自有當律。而丙寅經擾以後,十載之頃,增軍伍而固壁壘,繕器械而峙餱糧,技藝之團練,恩賞之激勸,朝家綢繆之方,靡不用極。以今觀之,養兵千日,用在一時者,其意果安在哉?大抵統率之不得其人,則雖有幾萬精銳,匪衄則潰,更無一人有果敢殺賊之心者矣。思之及此,寧不寒心?沿海守禦之道,不可以彼舶之纔退,少有弛忽。毋論梱帥守令,惟人是擇,惟才是取,則急先之務,莫過於此。故敢玆猥陳,伏願深留聖念焉。」敎曰:「邊禁之如是蕩弛,其可曰國有紀綱乎?依所奏爲之。以別般糾察之意,嚴飭於道帥臣可也。」右議政金炳國曰:「異舶今旣退去矣,不可以彼醜之已去,少或弛戒。方來之憂,先事之備,有不容緩忽,而內修外攘之道,亦爲今日之急務。仁川之陞作防營,沿海之更申團束,是爲外攘也。若夫內修之要,未嘗不曰『財用可節也,紀綱可立也,貪墨可懲也,奢侈可禁也,』而其本則惟典學是耳。臣不可遠引古昔,支蔓其說。而顧今新涼已生矣,奮發聖知,日開講筵,終始孜孜,毋或間斷。緝熙焉益復緝熙,光明焉益復光明,則不但目下時弊之可矯可捄,桴捷之應,草偃之風,必底乎從欲而治。內修外攘,耦獲其宜。伏願懋哉!懋哉!」敎曰:「內修外攘,誠爲今日之急務,而典學之爲內修,尤所切中。敢不服膺乎哉?」
九月
[编辑]9月1日
[编辑]初一日,甲午。日食。
9月3日
[编辑]初三日。敎曰:「修政殿所奉御眞與敎命冊寶,移奉于乾淸宮觀文堂,擇日擧行。」
時原任大臣聯箚〈領敦寧金炳學、判府事洪淳穆、朴珪壽、左議政李最應、右議政金炳國〉,以村里不潔,請寢東陵親祼之命。賜批勉從。
敎曰:「今年卽我太祖聖誕九回舊甲也。元良冊封,適符慶會。濬哲長發之祥,可卜萬億年無疆,亦惟我翼考啓佑後人之功,與天同大。始擬躬祼仙寢,以伸羹牆之慕、霜露之感矣。雖因相箚,黽勉停止,而予小子情禮,終有所缺然。今十五日健元陵、綏陵酌獻禮,遣大臣攝行,局內諸陵,亦爲一體奉審。」
以吳取善爲藝文館提學。
9月4日
[编辑]初四日。以徐相鼎爲司憲府大司憲,曺殷承爲司諫院大司諫。
9月5日
[编辑]初五日。給全州等邑漂戶及壓死人恤典。
9月6日
[编辑]初六日。敎曰:「眞殿御眞移奉時,自內先行告由茶禮矣。告由文,令內閣撰進,擧行以時任檢校閣臣爲之。」
9月7日
[编辑]初七日。以金炳始爲禮曹判書。
議政府啓:「永宗鎭今旣移屬於仁川防營矣。該僉使之銜,姑爲減下,海門要隘,不可暫時曠置,守防將卒,先自該防營,另擇定送,使之團束瞭望,毋或有疎虞之歎何如?」允之。
9月9日
[编辑]初九日。詣昌德宮眞殿,御眞移奉于景福宮,仍行酌獻禮。
9月11日
[编辑]十一日。以趙敬夏爲吏曹參判。
9月12日
[编辑]十二日。以申檀爲吏曹參議。
9月13日
[编辑]十三日。御修政殿,行秋到記。講,幼學李儀用、金元均;製述表,進士閔善鎬。竝直赴殿試。
以鄭基世爲刑曹判書,金炳㴤爲判義禁府事。
9月14日
[编辑]十四日。以鄭健朝爲刑曹判書,李周喆爲判義禁府事。
9月15日
[编辑]十五日。健元陵、綏陵酌獻禮時獻官以下,施賞有差。
9月18日
[编辑]十八日。三軍府啓:「卽見咸鏡監司徐堂輔、北兵使金永求狀啓,則『慶源府新乾原新河山東三社民家十一戶,竝率眷逃躱。不善操飭之該府使李喜泰罪狀,令攸司稟處,座首兵校及各該社洞長字內把守將卒,竝捉囚,犯越民家幕土地,待回下擧行』爲辭矣。衆民潛逃,已是痛惡,匪類率去,尤極駭惋。座首以下諸人,旣不糾察,又不追捕,罪難容貸。自該梱從重嚴處,犯越民家幕田土,量宜措處,道帥臣難免不察,竝施罷職何如?」允之。仍敎曰:「迎送之弊,不可不念。道帥臣請罷,特爲安徐,姑令戴罪擧行。」
議政府啓:「卽見咸鏡監司徐堂輔狀啓,則『會寧府開市淸館頹壓處,勢當一新修改,而所入物財數萬餘兩,何以措劃事,請令廟堂稟處』爲辭矣。館宇之役,旣係浩大,開市之期,行且不遠。而道內穀簿,南北俱枵,今無可擧議。令道臣從他措劃,酌量取用,斯速告竣後,形止登聞事,分付何如?」允之。
9月22日
[编辑]二十二日。詣眞殿,行茶禮。
9月23日
[编辑]二十三日。次對。左議政李最應曰:「京司財用匱竭,莫今日若。月朔支調,末由排備。春間筵飭截嚴,稅穀定限準納,而各衙門各營米邊不納厥數太夥。此非民間未捧,卽從中弄奸也。法綱所在,駭然極矣。羅州,非但癸酉未收,甲戌愆納,至萬餘石。該牧使捧現告,令該府拿勘。靈巖、臨陂、公州等三邑守令,亦捧現告拿勘。道臣之不善檢察,誰執其咎?竝捧現告重推,監色、船格等所犯,道臣鉤覈,亟施梟警。木布過當淹滯者,各司、各營抄出報府,以爲論勘之地何如?」敎曰:「道臣、守宰,若知法意之重,則愆納之弊,如是夥多?不憚朝令,極爲駭歎。依所奏擧行。」最應曰:「漕倉所屬諸邑之挽近不輸穀而輸錢,已非法意。於斯之間,僞弊滋生,倉屬色吏,收捧高價,或全數乾沒,遷延時日,或充麤劣,違越定限,晩裝故敗,在在相續。京船下去,其所做奸,亦一串相連也。粒粒辛苦,皆出於民,而舞弄於倉屬船格之手,萬萬痛惋。屢度朝令之下,無懲戢之效,不覺駭歎。開倉捧穀,行將不遠,以此意關飭三道道臣,如前稽忽,劃卽罷勘事,行會何如?」敎曰:「別般嚴飭,毋敢如前稽忽也。」最應曰:「連見萊府謄報:『日本飛船,託以公證私書,閃忽往來,殆無虛月。必是奸細之徒,和賣穀物之故。雖無眞的之可執,難保無慮』云。有關邊政,不可尋常處之。嚴飭道帥臣及沿海守令,如有現捉者,卽其地梟警後狀聞何如?」敎曰:「嚴飭可也。」最應曰:「卽見灣府狀啓,則『禮單卜駄,混付進香使之行』云。大抵使臣之入北也,府尹與書狀官,眼同首譯,搜驗各種,自是職責。而搜驗不實,揆法駭然。該府尹與書狀官,亟施譴罷,首譯拿勘何如?」敎曰:「所奏切當,而此時迎送之弊,遠程行役之勞,竝不可不念。灣尹書狀官請罷安徐,首譯亦一體分揀。」最應曰:「近日百隷怠慢。向日動駕時,東西班全不成樣,其在事體,極涉慨然。已往雖不追究,來後又若有闕,捧現告重勘何如?」敎曰:「爲先嚴飭,以爲令申可也。」
9月24日
[编辑]二十四日。以鄭基世爲弘文館提學,金尙鉉爲藝文館提學,南廷順爲進賀正使,李寅命爲副使,尹致聃爲書狀官,趙準夏爲吏曹參議。
9月25日
[编辑]二十五日。以趙康夏爲成均館大司成。
9月26日
[编辑]二十六日。以李豐翼爲刑曹判書。
議政府啓:「卽見義州府尹黃鍾顯所報,則『本府管稅廳銀貨,幾盡用下,目今進香使及節行,公用銀不足,爲一萬二千餘兩,而容措無路,依已例特爲貸下』爲辭矣。使行絡繹,銀儲告罄,前頭應用,莫可措辦。該府事勢,不容不另念,以度支所在銀中一萬二千兩,姑許貸下,待稅入稍紓,準數還納事,分付何如?」允之。
9月27日
[编辑]二十七日。詣勤政殿,行宗廟冬享大祭。受誓戒禮畢。左議政李最應曰:「班儀申飭,筵敎截嚴,今日誓戒,班儀不成。寧有如許道理?耆社及實病實故外,三品以上捧現告,請竝施罷職之典。」允之。
晝講。
9月28日
[编辑]二十八日。晝講。
9月29日
[编辑]二十九日。晝講。
9月30日
[编辑]三十日。議政府啓:「仁川陞作防營,永宗移屬仁川,其節制措劃之方,畿伯沁留商議登聞事,行會矣。道守臣狀本,今纔來到,而『永宗旣係海門要衝,則復設本鎭之論,必有爛確深裁而然。該僉使,更以邊地窠施行,各別擇差,其廨宇亦當改構。而舊邑基之形便,外險內曠,戰守可恃』云。於此建置,無容更議。其所入物力,酌量報府,以爲劃給,外他錢穀及節制各項條例,謹具別單書入,而舊鎭城址瞭望防守之節,令道守臣,另爲操束,毋至疎虞之意,關飭何如?」允之。
冬十月
[编辑]10月1日
[编辑]初一日,甲子。敎曰:「惟我聖祖萬億年丕緖,式至于今休,虹流之寶甲九回。冊儲之大慶,適在是年。頃旣攝獻於仙寢,今將親祼於南殿,粗展予小子追慕之忱。而眷玆北關肇基之地,卽是周家之岐山、漢代之豐沛也。聖祖恩澤,浹洽群黎,盛德至善,於乎不忘者,凡五百禩矣。永興、咸興民人,今年田租身役,謹依英廟朝下敎,分等蠲減。亦惟我聖祖乃武乃文,培養人才,北方之士誦《詩》、《書》而習弓馬,雲龍風虎,左右攀附,至今爲國家捍禦之重矣。文武道科,擇日設行,而科試規式,亦依英廟朝舊例擧行。」
以許傳爲弘文館提學。
敎曰:「仙寢攝獻,少伸情禮,而是年是日,尤切追慕。今十一日,當詣永禧殿,親行酌獻禮矣。
10月2日
[编辑]初二日。以姜蘭馨爲漢城府判尹。
議政府啓:「誓戒不參,罷職現告人,文臣四十餘員外,只有兩將臣而已,幾多亞將之無一人現告。若是逋慢,大關紀綱,駭歎莫甚。除在外人,竝令該府拿勘何如?」允之。
10月3日
[编辑]初三日。詣勤政殿,親傳宗廟、永寧殿冬享大祭香祝。
三軍府啓:「卽見平安監司趙成夏、兵使朴承儒狀啓,則枚擧江界府使鄭雲翼牒呈:『中國官兵,出來慈城境,彼行中三名越來,出給公文,有曰「賊匪逃竄到江,合力兜勦」云云』爲辭矣。定隊派防,隨機應助,乃是不容少緩者,而旣見文移,亦當有致謝答覆之擧。使該防營,措辭移回。迨此戒嚴,宜倍他時,另飭沿邊諸處,俾各團束,毋或疎忽事,分付何如?」允之。
禮曹啓:「北道道科文科節目,當爲磨鍊。而謹稽英宗朝乙亥年本道道科時謄錄,則南北關各取三人,合爲六額,而北關三額內,六鎭與北邑,各取一人,其餘一額,則勿拘六鎭與北邑,以文取之事,下敎矣。今亦依此磨鍊擧行何如?」允之。
10月5日
[编辑]初五日。以李景宇爲判義禁府事。
10月6日
[编辑]初六日。敎曰:「大享之率群臣涖戒,卽是毖祀之大典也;群臣之濟濟受戒,亦是不易之儀式也。日前班綴之幾至空虛,揆以朝綱,寧不寒心?三品以上現告者,何其少也;實病實故者,又何其多也?稱以實病實故,規免現告,可謂工於占便,而不亦內省自愧乎?現告諸人,固當重究,用肅法紀,而都付之於參量包容之中。罷職竝分揀。」又敎曰:「飭已施矣,拿囚亞將,竝特爲放送。」
以尹滋承爲成均館大司成。
10月7日
[编辑]初七日。召見陳慰三使臣〈正使李秉文、副使趙寅熙、書狀官鄭元和。〉。辭陛也。
10月11日
[编辑]十一日。詣永禧殿,行酌獻禮。
永禧殿酌獻禮時都提調以下,施賞有差。禮房承旨趙康夏、大祝金永穆、執禮朴鳳彬,竝加資。
10月13日
[编辑]十三日。御景武臺,行日次儒生殿講。
召見回還三使臣。〈陳慰兼進香正使姜蘭馨、副使洪兢周、書狀官姜𧄽。〉
10月15日
[编辑]十五日。御修政殿,日次儒生殿講比較,幼學尹吉求,直赴殿試。
10月18日
[编辑]十八日。以金大根爲判義禁府事。
10月19日
[编辑]十九日。以金輔鉉爲禮曹判書,李源命爲刑曹判書。
10月24日
[编辑]二十四日。以曺殷承爲吏曹參議。
10月25日
[编辑]二十五日。次對。左議政李最應曰:「今此南北邊憂形見,而群議未定,中外庫儲蕩枵,而策應無路。物價漸踊,竊發肆行,外邑之徵斂,雷厲風飛,京司之上納,日玩月愒,侈靡成習,貴賤無別,貪墨未懲,掊克是事。如是而國何以爲國乎?君臣上下,勵精圖治,猶或捄往弊,責來效。而此在立紀綱,正風俗,勵廉恥,進人才耳。行此之要,在日開講筵,召接賢士,咨訪治道矣。區區役忱,蚤夜憂鬱,不知攸達。伏願殿下,默運淵衷,奮發乾剛,戒飭群工,偕底大道焉。」敎曰:「所陳痛切明剴,惓惓憂國之心,予實感歎。敢不佩服?安民之丕責在予,馭世之大柄在予,而猶不能從欲以治者,豈予求治之不勤歟?凡百在位,亦豈不爲國盡職乎?予與卿,導率而董勵,以至治理之丕新,則臣主俱榮矣。」最應曰:「外邑結價過濫,廟奏行會,繡單矯正,非不勤嚴,而少無警惕。爲守令者,不能淸訊吏逋,竟至挪徵民結,是可忍乎?該色輩百岐徵索,千般弄奸,哀此無辜,何以支活乎?各邑之應用幾何,一一報營,逐條打算,歸屬不明者,亟行刪減。當年結價,道臣酌量定給,如或違越,則該守令直請罷拿之典事,嚴飭知委於八道四都何如?」敎曰:「以無名之用,徵出有限之結,是豈可行之事?道臣邑倅,豈不念民生之痼瘼在此乎?各別嚴飭可也」最應曰:「國家置驛,爲命令傳通,公行策應,而挽近以來,馬匹不能如數,甚至有絶站,此已寒心。而見今勅行當前,令三道道臣,另飭各驛,擇健實馬,俾準額數,如或伈泄捱過,則郵丞重勘,道臣亦難免規警。且以驛弊言之,濫騎仍犯,不之糾察,見失位土,不之還推。屢煩朝令,竟無奉行,揆以事體,寧容若是?行關諸道,擧行形止,使之修啓,以觀勤慢何如?」敎曰:「馬政之凋弊,驛田之漏失,果以此屢有朝飭,而不卽矯捄者,誠極駭歎。依所奏,各別申飭可也。」最應曰:「土豪武斷,有甚於守令之貪汙。爲民除害,莫先於此。守令豈不知,道臣豈不聞,而有何顧忌,莫敢禁之乎?嚴飭諸道,別般糾摘,按法重繩,以這這馳聞,分付何如?」敎曰:「土豪作弊,甚於貪吏。貪吏猶可論罷,土豪難以除祛。殘民何以支生乎?各別嚴飭,這這摘發登聞可也。」最應曰:「竊發愈往愈熾,極爲騷擾。內而捕廳,外而鎭營,一直褒如而然乎?試思職事,豈不自悚愧乎?國家之設捕將營將,法意何如,而不能辦此一事,將焉用彼哉?一有懈慢不稱職者,捕將從重論勘,營將先罷後拿何如?」敎曰:「中外竊發之患,果在在入聞,而若盡心詗捉,則豈可如是狼藉乎?各別嚴飭,無敢如前伈泄。」最應曰:「擊錚原情,關係四件,極冤至枉,則猶之可也。京鄕浮浪之類,輒以猥屑,肆然呼籲,該曹非其所管,或爲覆啓,或爲論關,大違事面。往固不可追究,而此後凡四件外猥屑者,一竝勿施,狀民照律刑配,秋曹堂上各別論警何如?」敎曰:「欲爲痛禁此事者久矣。屑越無嚴,孰甚於此?而該曹之不顧違例,覆啓行關,是何事體乎?依爲之。」最應曰:「籌劃幹辦,實著勞勩,義州府尹黃鍾顯,特加一資何如?」允之。又曰:「卽見京畿監司閔台鎬狀啓,則『加平郡三面成川浦落田畓二十三結六十一負,請限十年減稅』爲辭矣。第其田畓之入於川浦者,終始軫恤,特許限五年停稅何如?」允之。戶曹判書閔致庠曰:「本曹經用中錢邊,尤極艱矣。黃州等十一邑稅太,以錢七兩收捧,貿太八千餘石,以爲需用之例。而現今各倉所儲與當納,明春新捧前,庶可支用矣。今年則量宜貿太,其餘以代錢取用何如?」允之。
以李容元爲司諫院大司諫。
10月28日
[编辑]二十八日。議政府啓:「卽見慶尙監司朴齊寅狀啓以爲:『東萊府使洪祐昌謄報內,到付訓導玄昔運、別差李濬秀等手本內「沙下面舊草梁里卽倭館相望之地,而十一日火輪船格七名等,稱以鶉獵之行,欲爲攔入本里。故多般防遏,至有向人拔劍,而有頃相持後入去矣。十二日,船格七十名等,突入本里,或試銃聲,或拔刀劍,出入閭家,有若尋端,所見荒唐。不能如前防禦,惟以法例之不然曉諭,則倭等一齊還歸。故以兩日事狀,責諭於館守倭處,則答以爲:『船格之作梗,當嚴飭之不暇,然船格旣屬於海軍省,則俺以外務省出仕,有難操制』云。」釜山僉使林百鉉馳通,與訓別等手本無異矣。交隣條約,何等嚴重?而今此火輪船格之不有防限,作梗於民家,係是變怪,萬萬痛惋。館守倭之漫漶推諉,尤極狡譎。作梗格倭,亟施當律之意,使任譯責諭於頭倭處,倭館近地把守等節,惕念擧行之意,發關申飭。而萊府之常時操飭,未免疏忽,訓導、別差,合施嚴勘,令廟堂稟處。臣職忝統轄,惶恐待罪,有旨勿待罪事,回諭矣。大抵攔出之界,雖曰館守近地,惹擾之類,雖曰無知船格,法例本自嚴密,防限莫敢違越,則此不可歸之於一時妄犯。而邊政之蕩弛,寧欲無言。苟能豫先操制,殫壓得宜,則安有若是跳踉之習乎?該府使固當論勘,而莅任屬耳,合有參恕,姑先從重推考,使之戴罪察任。隨事斡旋,據理防遮,卽舌譯之責,而緘口袖手,所幹者何事?令本府爲先各別懲勵。且以別遣譯官言之,拖月閱序,一未接話,任其或往或來。然則朝廷命令,其將無展施之日乎?駭然之極,不當仍置。該譯金繼運,令該府拿問勘罪,嚴飭訓別等,依前行會,斯速擧行,毋敢玩愒之意,分付何如?」允之。
以林喜鎭爲吏曹參判。
10月29日
[编辑]二十九日。召見三使臣。〈冬至正使南廷順、副使李寅命、書狀官尹致聃。〉辭陛也。
十一月
[编辑]11月1日
[编辑]初一日,甲午。《璿源譜略》修正時領宗正卿以下,施賞有差。監印李敦應、御牒書爲官李沇應、宗府正趙秉弼,竝加資。
11月2日
[编辑]初二日。御勤政殿,行柑製。表,幼學趙同熙、李重七。竝直赴殿試。敎曰:「此兩家之同日科聲,事非偶然。直赴趙同熙、李重七賜樂。」
11月3日
[编辑]初三日。詣勤政殿,親傳景慕宮冬享大祭香祝。
11月5日
[编辑]初五日。以金在顯爲判義禁府事。
給永興府渰死人恤典。
11月9日
[编辑]初九日。慶尙監司朴齊寅狀啓以爲:「左水使梁柱華謄報內:『十月二十六日,釜山僉使林百鉉馳報內,「鎭下面佐一里,火輪船所騎日本人八十五名,分騎六隻小船,來泊本里浦,五十五名不持兵器,方爲下陸,多般防捍。故多發軍校,諭以善隣之義,責以禁條之嚴,使不得前進矣。日本人五十五名,一齊旋踵,同時由陸還歸館所。三十名分騎原騎小船,亦爲還歸矣。」訓導玄昔運、別差李濬秀等手本內,「火輪船日本人之汎稱遊翫,無難往來,極爲狡惡,更無敢如是之意,船頭日本人及館守日本人處,各別責諭」云矣。以另加責諭之意,傳令申飭,而日本人之旣不持兵,乘船來到,無弊分歸。雖緣遊翫,究厥近日所爲,則徒欲故尋鬧端也。以另飭任譯,嚴辭峻責事,釜山僉使處,發關申飭。而訓導、別差等村閭之攔出,釜浦之下陸,斡旋周遮之本意,其果安在?揆諸擧行,萬萬駭然。固當稟處之不暇,而迨此時糾摘論責,有妨邊務,故姑令戴罪行公。釜山僉使主鎭邊禦,苟若嚴束,豈有今日此擧乎?疎忽之責,在所難免。次知監色捉致臣營,決棍懲治後狀啓』矣。舊草梁民家作梗,曾未幾日,又有佐一里下陸之擧。日本人情節,去益奸譎,另加防守之意,關飭於水營及萊府。而東萊府使邊情操束,未免失當。訓導、別差等,合施嚴勘。釜山僉使溺職甚大,其罪狀令廟堂稟處。而萊府尙無所報登啓,今方發關査問。臣之平日漫飭之失,無所逃罪,惶恐俟勘。」敎曰:「勿待罪事回諭。」
敎曰:「予聞近日外邑守令,多恣行不法者。混稱捄弊,虛張名目,而加斂於結;騙脅饒民,勒索錢賄,而滯囚於獄。不察奸吏之犯逋,馴致正供之愆納。盜究之竊發,無以戢焉;土豪之武斷,莫之鋤焉。海防之疎虞,邊禁之蕩弛,爲守令者,怡然坐視。三政荒紊,百度頹隳,苞苴成風,杼袖俱空,苟利於己,惟以掊克箕斂爲事。宮燭夜闌,耿耿不寢,哀我民生,殿屎呻吟之聲,如聞於丙枕之傍,予所憂惻,靡有止屆。以近來殿最論之,予之入聞者,如是其多,而道臣評駁者,何若是少也?曰臧曰否,專由愛憎,惟中惟下,便作忌諱,按例考上,捱過爲主。務得人心,自以爲方便謀身之術,不知其終歸於欺天罔民之科。大抵守令之不治,實係於道臣之不能按察,而只循顔私,不顧國計民憂之故也。階前萬里,予有明見;太阿在上,予有乾斷。爲道臣者,其果有向國之心,豈敢如是乎?諸道道臣,爲先竝緘辭推考。從玆以往,諸道殿最,別般嚴飭,使之惕念對揚。雖殿最之前,守令之犯科者,這這摘發狀聞事,自廟堂三懸鈴行會。」
11月12日
[编辑]十二日。議政府啓:「永宗鎭廨宇新建物力,不得不預先措辦,然後待春董役。而他無拮据,本府別置中參酌劃給,以爲次次入用何如?」敎曰:「特下內帑錢五千兩,其餘令道臣量宜措處。」
11月14日
[编辑]十四日。以沈承澤爲司憲府大司憲,朴惇壽爲司諫院大司諫,金炳始爲議政府右參贊。
11月15日
[编辑]十五日。次對。左議政李最應曰:「日本書契之受與不受,惟當守法遵約焉已也。今彼書契,大違前規,甲乙之論,訖未歸一。執其昔無今有而責斥,夫孰曰不可?然初不坼見正本,只以謄本可否者,且不暢快。書中數個字,不過是自國臣子自尊之稱,於我何損之有哉?交隣文字,不有謙恭,曲在於彼,妄在於彼矣。積年相持,還涉自侮,亦欠誠信。臣雖蔑識,稽諸往牒而未之聞焉。後之論今,其將謂何?原書契,令該府使,捧納朝廷,其答其斥,明正處分,在我事體,恐爲充當。」敎曰:「此事之尙今相持,果非懷綏矣。依所奏,取見後,可斥者斥之可也。」右議政金炳國曰:「近日竊發之患,往往有之,八路旣均登。秋成之後,猶復如此,若到窮春,尤當如何?似當各別譏詗也。」敎曰:「捕廳鎭營,不能戢盜,甚無嚴矣。」最應曰:「凡在按藩守土之列者,俱是喬木世祿之裔也。孰敢不勵精殫誠,以效圖報?而苟有縱恣不法者,道臣糾摘,朝家按法之意,已行會於諸道。第觀勤慢,先從道臣論勘,恐合事體。」敎曰:「日前下敎,果以道臣之不能盡心對揚於懲貪墨而然也。依爲之。」最應曰:「安邊鶴浦之還屬歙谷事,復邑而還土,理勢然矣。不必更査,還屬一款,斯速擧行事,分付兩道道臣何如?」允之。又曰:「昨年,關北繡單,以故執義李元培、故僉知林宗七學行,請褒贈矣。章簡公李載亨,師事文簡公金昌協,得其道學,一傳而有李元培,再傳而有林宗七。淵源端的,行義質慤,竝特贈亞卿恐好。」允之。又曰:「諸道藩鎭之四節日方物進獻,法意愼重,會減亦有定例。而其中弓矢、鳥銃,全不成樣,事之不誠,孰甚於此?今難追究,而從今以後,另擇精造,而有不合者,道帥臣論勘,褊裨及校吏,重律施行之意嚴飭何如?」允之。
以申正熙爲咸鏡南道兵馬節度使。
11月17日
[编辑]十七日。議政府啓:「卽見奏請使別先來狀啓,則『上副勅,已爲派定矣。』上馬之期,知在迫近,迎接之節,不容不預爲整備。左賓客鄭基世,遠接使差下,館伴及迎接都監堂郞,開政差出何如?」允之。
11月18日
[编辑]十八日。議政府啓:「卽見畿伯閔台鎬狀啓,則『支勅物力,不可不預辦,而營樣邑勢,果無他策。各邑儲置米二千六百石,以本色劃付本營,及今執錢,從略塗抹』爲辭矣。荐當客使,事力艱絀,安得不然?米劃特爲許施何如?」允之。
以吳取善爲弘文館提學,李會正爲江原道觀察使。
11月19日
[编辑]十九日。命忠淸水使李泰鉉仍任。以該道臣沈舜澤褒啓也。
11月20日
[编辑]二十日。敎曰:「左議政李最應,陞拜領議政。」
以閔泳緯爲咸鏡道觀察使。
11月23日
[编辑]二十三日。以趙秉世爲吏曹參議。
大司諫朴惇壽疏陳尙廉儉、整邊備、勉聖學。批曰:「所陳當留念矣。」
11月24日
[编辑]二十四日。以金世均爲弘文館提學。
命永宗鎭久勤將校,邊將一窠,依前施行,砲放優等人,直赴殿試。因道報有廟啓也。
11月25日
[编辑]二十五日。引見時原任大臣、九卿、三司、禮堂。敎曰:「屢年未遑之事,今旣有定於心矣。惟我翼考聖德神功,宜擧世獻之禮,而典禮至重且大,欲使卿等知之,故召對矣。」領敦寧金炳學曰:「翼考聖功神化,至百世不能忘者,我殿下孝思無窮。世獻之禮,斷自宸衷,神人胥悅。」判府事洪淳穆曰:「以不匱之聖孝,斷自宸衷,大定世獻之禮,神人有以胥悅矣。」判府事朴珪壽曰:「預定世獻典禮,聖孝有光,而臣民於戲不忘之慕,冞新而冞長矣。」領議政李最應曰:「聖孝出天,預定世室,欽仰萬萬。」右議政金炳國曰:「世獻之禮,斷自聖衷,聖孝冞光矣。」敎曰:「謹依顯宗朝故事,當爲尊號之擧,而大王大妃殿尊號亦當加上矣。」炳學曰:「此是我《家禮》,而禮文克備,情文允愜矣。」敎曰:「明年大王大妃殿寶齡,將躋七旬,大妃殿寶齡,洽滿四旬,此爲國家莫大之慶。仰體撝謙之德,不得不承順。當於月正元日,只親上致詞箋文表裏矣。」炳學曰:「兩慶竝湊,揚徽稱觴,禮則然矣。仰體撝謙之德,有此將順,臣不勝欽仰。而豐亨豫大之擧,未克行焉,下情誠切悵缺矣。」敎曰:「憲宗御眞璿源殿捲奉一本,哲宗御眞天漢殿奉安四本,當移奉于閟宮望廟樓矣。」炳學曰:「憲宗大王御眞一本、哲宗大王御眞四本,同爲移奉于閟宮望廟樓,允愜情禮,臣無容更達矣。」禮曹判書金輔鉉曰:「追上尊號,加上尊號,當爲設都監,而每爲合設擧行。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敎曰:「合設也。」輔鉉曰:「來丙子年元朝,稱慶陳賀,以合二慶稱號何如?」允之。
敎曰:「憲宗大王御眞璿源殿捲奉一本,哲宗大王御眞天漢殿奉安四本,同爲移奉於景慕宮望廟樓,允合於神理人情。臘月旬前擇日,先爲移奉於望廟樓,移安廳待增建畢役奉安。」
敎曰:「惟我皇考翼宗大王,代聽四載,聖德神功,可挽三代治法。至今臣民,於戲不忘,予小子追慕之懷,曷有其極?太廟世獻之禮,必以祖功而宗德,則其在崇報之道,宜爲豫定世室,百世享之,以伸予小子至情,亦以副一國臣民顒望之心。翼宗大王定世室,諸般儀節,令儀曹擇日擧行。」
敎曰:「今日卽明年之亞歲,而明年卽我大王大妃殿寶齡,將躋七旬,大妃殿寶齡,恰滿四旬之慶年也。兩慶竝溱,實我東無疆之休,以予小子愛日祝岡之忱,宜有鏤金揚徽、稱觴識喜之擧。而仰體撝謙,承順居先,縱未能豐亨賁飾,小子區區展誠之道,亦何可自已乎?當於月正元日,親上致詞箋文,進表裏于大王大妃殿、大妃殿矣。告布之節,依例磨鍊事,分付儀曹。」
敎曰:「翼考世獻之禮,今旣定之矣。揚號闡美,自有彝典,翼宗大王追上尊號,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令儀曹擇日擧行。」又敎曰:「追上尊號都監,加上尊號都監,合設擧行。「又敎曰:「上號都監都提調,領議政李最應爲之。」
以鄭範朝爲弘文館副提學。
上號都監提調,閔致庠、金輔鉉、金尙鉉差下。
11月26日
[编辑]二十六日。賓廳以「翼宗大王追上尊號望『啓天建統神勳肅謨』;大王大妃加上尊號望『隆穆』」啓。
詣勤政殿,受百官進箋。
敎曰:「翼宗大王廟庭配享功臣,抄啓以入。」
賓廳以「翼宗大王廟庭配享功臣望,領議政南公轍、吏曹判書金鏴、吏曹判書趙秉龜,抄啓。」
11月27日
[编辑]二十七日。上號都監,翼宗大王追上尊號玉冊文製述官金炳學,書寫官尹宜善,樂章文製述官金在顯,金寶篆文書寫官洪淳穆;大王大妃加上尊號玉冊文製述官朴珪壽,書寫官趙寧夏,樂章文製述官李源命,玉寶篆文書寫官金炳國,啓差。
命時原任大臣、奉朝賀、宗親、儀賓、宗正卿、時原任閣臣、九卿、兩司長官、承史、玉堂、春桂坊,各《璿源譜略》一件賜給。
11月29日
[编辑]二十九日。召見回還三使臣〈進賀兼謝恩正使李昇應、副使李淳翼、書狀官沈東獻〉慶尙監司朴齊寅狀啓以爲:「東萊府使洪祐昌謄報內:『本月十六日午時,火輪船所騎日人中,頭領一名騎馬,率從者五十八名,各持砲銃刀劍,自館出來,破碎兩門,直向豆毛、開雲等浦境。自本鎭多發軍校民人等,遮路善諭,使不得前進,則彼等肆然發惡,拔劍試銃,我人被傷,至爲十二人。』追到訓別等手本內:『留館日人牟田,許多般責諭,則彼等一齊旋踵,申時還入館所。而彼等攔出時,始以有面稟爲說,後以遊覽發告者,終始變幻,情狀駭怪。更無敢犯越之意,嚴加責諭於館守處。』而彼之認以無禁,恣意犯越,非止一再。苟欲禁之,則慮必有無限生梗。且拘於先失,而禁或少弛,則邊門禁條,全無防限。言念彼弊,誠非細憂。府使之常時失飭難逭也,爲先罷黜。釜山僉使林百鉉、豆毛浦萬戶李重鉉、開雲浦萬戶劉鼎鉉等,難免當勘。訓導、別差等,合施嚴勘。竝令廟堂稟處。而罔非臣不飭之罪,惶恐俟勘。」敎曰:「勿待罪。」
11月30日
[编辑]三十日。議政府啓:「卽見嶺南道帥臣狀啓,則『彼館主日人,又爲攔出,旋卽入館,而未能防遏之東萊府使,爲先罷黜,各鎭將及訓別等罪狀,請令廟堂稟處』矣。防禁之先失,約條之大違,雖在於彼而不在於我,苟能固其邊鑰,威以彈壓,則攔出之頻數,豈如是無憚乎?該府使及各鎭將,竝依道啓罷勘,而此時遞易,亦所可念。今姑安徐,竝令戴罪察任。任譯輩論罪,亦爲分揀。嗣後把守之節,倍加惕謹,毋至疎虞之歎事,另飭行會何如?」允之。
十二月
[编辑]12月2日
[编辑]初二日。召見遠接使鄭基世。辭陛也。
12月4日
[编辑]初四日。敎曰:「忠烈公宋象賢祀孫,令該曹瓜近初仕,作窠擬入。以宋萬燮爲莊陵參奉。
以吳取善爲判義禁府事。
12月5日
[编辑]初五日。次對。領議政李最應曰:「《皇明實錄》,治法政謨,悉載於此。卷秩浩大,史局祕藏,亦無副本,雖中州博學之士,見者絶罕。我翼考默運聖算,購來全部,奉庤皇壇敬奉閣,而歲月寢久,蠹魚朽爛,在所當念。亟令館閣,分董印出,藏于館閣及皇壇及萬東廟,以爲次第流布,闡翼考積誠購奉之大義理,恐亦有光於殿下繼述之道矣。」敎曰:「《皇明實錄》之購藏,精義之攸寓。翻印廣布之請,敢不敬遵?」最應曰:「畿甸兩西,使价絡繹,民邑事勢,匱竭無餘。勅行,又將壓境矣。凡係糜費,一切減省,下屬誅求,到底嚴禁。惟以簡略爲主,探其勤慢,當有論警,行會于遠接使及道臣松留灣尹何如?」允之。又曰:「以上納衍滯,仰奏督飭,而一向淹滯,慨然之極,寧欲無言。小民雖罄甁甖,必無未收,奸猾之吏,恣意舞弄,畢竟乾沒。令道臣嚴明鉤覈,犯逋者重則梟警,輕則刑配,守令亦爲罷勘。而或稱以刷逋,或籍以再徵,貽害民間,則先自道臣,從重論警何如?」允之。又曰:「稅穀愆納船格,鉤覈用律,筵奏行會矣,尙稽狀聞。言念法綱,萬萬寒心。兩湖道臣,施以越俸何如?」允之。又曰:「以外邑結價過濫事,已有筵奏關飭。而民生之休戚,守令之臧否,亶在於此。道臣躬執,詳察結價,參酌定給,修報本府,永爲定式何如?」允之。又曰:「物種都賈,卽是榷利也。物價騰踊,貨不流通,公私日益艱匱,民勢殆將岌嶪。各場市、浦口都賈名色,亟令革罷,作俑者,竝爲刑配何如?」允之。又曰:「近來戢盜之不嚴,亦有其故。盜贓賣買,各司下屬,威嚇勢逼,校卒畏縮沮怯,莫之誰何?其中亦有行賊之類,而亦不敢戢捕,雖欲勤於詗捕,其可得乎?毋論各司、各營、宮房、班家下隷,或有賊贓,干涉偸竊,現發者,切勿饒貸,按律嚴治何如?」允之。又曰:「故吏曹判書金鏴,旣以配享功臣抄啓矣。此重臣節惠之典,到今有不容遲延。令弘文館趁速議諡何如?」敎曰:「卽速議諡可也。」
12月8日
[编辑]初八日。承文院啓:「卽見盛京禮部咨文,則『因大東溝流民,開墾地畝,升料征租,編入戶口,冊籍設官等事,奉上諭知照』云矣。此係是同治八年議行,展邊容衆,劃淸界限之事,今復設官,冊籍酌量辨理者也。回咨以承領之意撰出,撥送灣府,轉致盛京何如?」允之。
12月9日
[编辑]初九日。以徐承輔爲吏曹參判。
12月10日
[编辑]初十日。詣光化門外,祗送憲宗大王、哲宗大王御眞移奉。
掌令南宮鉀疏略:「保嗇聖躬,典學親賢,一也;輔養春宮,先培德基,二也;擇才分憂,以鞏邊門,三也;異國物貨,一切痛禁,四也。」批曰:「所陳如是切實,眞臺閣之言也。極爲嘉尙矣。」敦寧都正,特爲除授。
12月12日
[编辑]十二日。朝講。
以金在顯爲判義禁府事。
12月13日
[编辑]十三日。詣勤政殿,宗廟臘享大祭受誓戒。
晝講。
敎曰:「翼考室配侑,今旣議定矣。撫念疇昔,予懷增愴。文肅公臣趙秉龜題位版日,遣承旨致祭。」
敎曰:「故判宗正卿李䆃重,不待狀一體議諡。延諡日,遣承旨致祭。」
敎曰:「咸鏡監司閔泳緯,江原監司李會正相換。」
12月16日
[编辑]十六日。御勤政殿,行日次儒生殿講。
引見回還三使臣〈奏請正使李裕元、副使金始淵、書狀官朴周陽〉。敎曰:「一行無事往返乎?」裕元曰:「聖念攸曁,無事往還矣。臣辭陛之日,發自畿甸,自海而西,又自灣而涉彼地,茫然無歇泊一日二日,抵燕京。自燕離發,不幾日渡浿,自不知其速,居然到此。以此觀之,學問之力,何可少有間斷?敢將往役之說,益勉進修之德。伏望留神焉。」敎曰:「今乃勉戒,實是善喩,而亶出於惓惓之誠,敢不服膺?」裕元曰:「崇仁、崇靈兩殿參奉四窠,而一爲鮮于氏當窠,餘三亦初仕窠。近來以幼學備望,生進無疏鬱之階,稱屈久矣。臣意則生進無礙備擬,幼學以登剡人許望,不害爲兩便之方。」允之。又曰:「安州兵營營庫蕩竭,實難支保。朝廷歲儀,營外進排,專責於內四庫。在前先給於各該庫,貿物上下,今無分錢出給,使庫屬先排後推,旣是不忍。物價高騰,今爲三倍,而歲儀使庫屬擔責,竟至致逋矣。且舊逋雖蕩,新逋繼出,至今捱過者,放賣營屯及衛士減額。而城還千餘石,尙未充完。此皆矯捄,然後可以存營。道內結總與戶米,限三萬兩,每年加排區屬云矣。而本營大關防,今焉凋瘵,如無別般軫念,將爲棄營。加結有難遽議,他無指的仰陳。下詢時任大臣,從長稟處何如?」允之。又曰:「黃海兵營會案二十萬七千餘兩,而前後支勅貿銀四萬四千餘兩,又兼虛留以外八萬三千餘兩,流來舊逋,徒擁虛簿,捧之無路,蕩亦無惜。今因慶會,宜有曠絶之澤。且本庫歲入三千餘兩,營梱議處條三千餘兩,排年充補於貿銀流價,其餘屬付於歲儀魚物所,少舒浦民之弊,似好矣。」允之。又曰:「義州每當勅行,疲弊許多,最難支者還弊也。甲戌自他邑移轉還一萬四千餘石,還送所來邑爲願矣。從民願還送各其邑何如?」允之。又曰:「平安兵使朴承儒、黃海兵使李基碩,治績優異,軍民惜去,姑爲仍任。黃州牧使金善根,一心殫竭,三政俱擧,特爲加資,似好矣。」允之。
贈諡行:吏判金鏴文獻,工判李源祚定憲,判敦寧金泳根孝貞,工判申檍孝貞,工判愈致善孝簡,吏判李嘉愚文貞,贈吏判成近默文敬,吏判金炳冀文獻,工判洪耆燮獻簡,禮判韓正敎孝靖,吏判南相吉文靖,兵判李圭徹孝毅,禮判兪章煥孝靖,贈吏判金普澤翼獻,贈吏判趙秉悳文敬,吏判徐熹淳肅獻,判宗正卿李䆃重孝憲,禮判沈敬澤孝靖,贈吏判金邁淳文淸,禮判洪鍾奭孝貞,禮判金益文文靖,刑判柳相弼武肅,吏判李謙在孝憲,奉朝賀尹定鉉孝文,領議政徐邁修翼獻,禮判金炳弼孝貞,吏判洪鍾應文憲,工判李鼎臣孝憲,工判任泰瑛靖毅,贈兵判韓蘊忠毅,吏判徐憲淳孝文,禮判李寅皐孝靖,吏判洪鍾序貞文,吏判申錫愚文貞,刑判李公翼孝靖,刑判李惟秀貞翼,工判朴長復孝靖,禮判成源默孝貞,吏判李好敏孝獻,禮判尹光普孝憲,奉朝賀尹致羲文獻,禮判申錫禧孝文。
以洪祐吉爲弘文館提學。
12月18日
[编辑]十八日。給流丐恤典。
奏請正使以下施賞有差。正使李裕元,鞍具馬面給,子壻、弟姪中初仕調用,奴婢七口,田三十結賜給;副使金始淵,正卿陞擢,奴婢五口,田二十結賜給;書狀官朴周陽,加資,奴婢四口,田十結賜給。
以姜蘭馨爲司憲府大司憲,李容元爲司諫院大司諫,鄭健朝爲漢城府判尹,金始淵爲刑曹判書。
議政府啓:「私庖禁飭,前後何如?而城闉之內,江郊之間,憑藉班戶,宰屠狼藉,聽聞極爲可駭。掌法糾察之地,苟能築底痛禁,隨現嚴懲,則寧有若是懈弛之理乎?刑漢兩司堂上及左右捕將,竝從重推考,犯屠諸漢,這這刑配事,分付何如?」允之。
12月19日
[编辑]十九日。詣宗廟,行臘享大祭省牲省器,仍上翼宗大王追上尊號冊寶。領府事李裕元問候曰:「日氣雖不甚寒,侵夜則當陰冷矣。此時勞動,恐有妨於節宣之方。且今牲器親省,冊寶又將親上,則雖不躬行祼禮,情理旣伸,與親享無異。今夕親享,以攝行磨鍊,恐好矣。」敎曰:「旣來此而不親享,則於情禮終是未安,前次亦有如此之例乎?」領敦寧金炳學曰:「已例亦有之矣。」敎曰:「當有處分矣。」仍敎曰:「諸大臣所奏,旣如是懇摰,親上冊寶後,當還宮矣。親祭以攝行磨鍊。」領議政李最應曰:「領府事子壻弟姪中,初仕調用事,命下矣。無可調之人,欲以其甥姪壻爲之,而未及年限云。勿拘調用之意,請分付銓曹。」允之。
12月20日
[编辑]二十日。以趙文顯爲忠淸道兵馬節度使。
12月21日
[编辑]二十一日。詣勤政殿,親上大王大妃加上尊號冊寶,受賀頒赦。敎文若曰:
觀七世以定百世之獻,梡嶡彌崇。因追上而有加上之儀,琬琰竝美。玆遇三慶,庸誥八方。恭惟翼宗大王,居正體尊,贊熙洽運。朝覲謳歌之歸啓,夏祚克昌;濬哲文明之攝堯,虞典備述。猗!仁心爲本孝悌,而至道當法祖宗。承正廟貽厥孫之謨,文所以爲文也;體純考止於慈之訓,聖而不自聖焉。若執玉而奉盈,亦一飯亦再飯,旣勤斲而塗雘,善繼人,善述人。是以代理四載之中,庶幾挽回『三王』已上。不勉而中,不思而得,故君子之道,本諸身。所過者化,所存者神,非天下至精,孰能與?馭臣隣而包山藪之量,寬裕溫柔以有容;辨義理則寓斧鉞之嚴,睿知神武而不殺。聖志奮發,卓然如靑天白日之光明;庶績咸凝,爛乎有景星卿雲之糺漫。肆修齊治平之有序,乃禮樂文物之丕興。鐫石奉『愼獨』之箴,兢兢乎九經四勿;課曆炯勤學之戒,慥慥爾一日萬幾。玳檢瑤觴,頌兩殿而愉婉;玉豆雕篹,攝肆獻而著存。烹魚懷音,購皇宬之《實錄》;興龍紀績,竪王基之穹碑。捄饑荒於關北、嶺南,至譬『二字之急病』;搜才俊於林下巖穴,每降『壹視之溫綸』。是皆保民作人以爲先。於乎!盛德至善之不忘。若稽崇報之靡極,寔由彝憲之莫嚴。蓋我家大禮之已行,尊宗統而追王上號。故憲廟精義之攸在,輯《寶鑑》而繫年立編。顧寡昧敢云紹休,伊夙夜粗勉毖祀。虛雲已過,永垂配天之巍勳;星霜屢移,尙見入人之遺澤。眷羹牆而怵惕,曷以無憾於情文;愀絃越而倡歎,若爲致隆乎儀節。竊念皇王無競之烈,厥有寢廟不祧之規。在昔殷中宗、高宗,特享以有功有德,亦粤魯文室、武室,升配於曰穆曰昭,丕顯哉!丕承。猗!我十五朝神聖,盡美矣盡善,至于萬億年烝嘗。玆有邦禮之足徵,允合禰享之永奉。先王之制有限,尙云世世不遺;後嗣之心無窮,常思洋洋如在。鍾簴長奏,喜豫定之遵章;祏室增高,頌萃儀之叶吉。玆於本年十二月十五日,尊翼宗大王爲世室,遣大臣告于宗廟、永寧殿、景慕宮。迨躬省於蜡饗,迺追颺於鴻徽。重屋明堂,參制度於禘祀;金繩玉牒,考編錄於名山。緬惟寧考內治,賴我太母淑範。周邑姜之繼妊、姒,輔佐武王;宋宣仁之比勳、華,同聽元祐。博也、厚也、高明也,育萬物而一出於誠;勞之、徠之、匡直之,徧群黎而各得其樂。旣縟典誕擧於太寢,而顯冊載進於慈闈。若乾元坤元之齊尊,撫今昔而愴喜;惟八字二字之同闡,媲休懿而形容。賁物采而宗祊有光,渙大號而帀域俱賀。神人胥悅,象兩儀於熙稱;天地同流,遒百祿於和氣。蒼生譪沒世之思,陬澨攸均;丹綍敷廣慶之心,雷雨斯沛。自本月二十一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戲!旅楹增固,寶篆彌輝。孝莫大於世禋,謹稽三百經禮;敬必先於隆養,庸蘄九五康寧。故玆敎示,想宜知悉。
〈藝文提學金尙鉉製。〉上號都監都提調以下陳賀時各差備官以下,施賞有差。禮房承旨洪淳大、對擧承旨鄭稷朝、宣敎官李胃榮、左通禮申泰觀、右通禮洪永禹、讀玉冊官金炳淵、讀金寶官尹滋承、都廳徐冑淳。竝加資。
敎曰:今日大院君晬辰。令都承旨問候以來。
前執義趙璟淳疏略:「大同者,國之大政也。兩南漕倉屬邑,皆爲春大同開倉在正月,則非不足於三月裝載。而該邑經費,先此移用,該邑猾吏,恣意犯用。京江篙師,符同愚民,惟謀殖米,春而夏,夏而秋,而猶未發船。執錢之猾吏,冒其犯逋之罪,而民多疊徵,殖米之篙師,待其報償,日且遷延。由是而公納愆期,農民受害。臣愚以爲秋大同禁其謬例,開倉之後,嚴飭發船,若不發船,論罷守令,則大同愆期,農民苦瘼,自可祛矣。夫戶布之創,由於矜憐黃口添丁之弊,不忍白骨徵布之冤。而遐邑吏胥,從中幻弄,有歲加之弊,民將難保。令各道道臣,計其各邑,較軍錢之多寡而分排,如有濫斂,罷黜其守令,則年增之弊可祛,而民可保矣。且以戶籍言之,昔日軍民,變其名而冒稱幼學者夥多,各邑軍案,皆虛丁。査出冒錄,塡其虛丁,在所不可已也。」批曰:「所陳切實。疏辭令廟堂稟處。」
12月22日
[编辑]二十二日。命金炳地,伴送使差下。
以金炳雲爲謝恩正使,林翰洙爲副使,閔種默爲書狀官,元世𤋺爲忠淸道兵馬節度使,兪晩源爲吏曹參議。
副護軍鄭墧疏略:「臣八代祖文穆公逑,儒疏請廡,前後七度。哲廟批旨若曰『先正問學,淵源之正,士論之發久矣。』文康公張顯光請廡疏。批旨若曰『文康操履進修之篤,嘗欽歎』爲敎。國史昭如日星。今蔚山府使張錫龍,以臣先祖疏批,幻作文康疏批,無難奏御,少無忌憚。殿下之罪人,先朝之亂臣,文康之悖孫也」云云。批曰:「下款事,非如是煩陳者矣。」
12月23日
[编辑]二十三日。給興海郡渰死人恤典。
議政府啓:「以前執義趙璟淳上疏,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秋大同之弊,另爲禁革,筵奏行會,非止一再,道臣邑倅,屢施警責矣。今其所陳又如是,更爲申飭於三南道臣及舟橋司。戶布之數外濫斂,冒稱幼學之査出塡丁,竝爲關飭諸道何如?」允之。
議政府啓:「卽見京畿監司閔台鎬所報,則『去月晦日,明火賊三四十名,突入高陽店舍,所納軍錢商賈物件,竝皆奪去矣。長湍捕校捉得朴希文、金三才、金巖回,於楊州地,供招同然。朴漢病故,故在囚兩漢,令坡州防營梟警』云矣。漏網諸賊,刻期捕斬,捕校等竝帖加何如?」允之。
12月24日
[编辑]二十四日。晝講。
召見江原監司閔泳緯。辭陛也。
注薦:閔泳奎、崔定錫、趙東萬、趙忠熙、鄭元夏、南肅熙、尹定求、李萬敎。
12月26日
[编辑]二十六日。議政府啓:「異船之出沒畿沿,未知其有何委由,而不容不詳細問情矣。釜山訓導,今適上來,竝與解事譯官幾人,除下直下送何如?」允之。
以洪在鉉爲吏曹參判,李世用爲成均館大司成,鄭範朝爲全羅道觀察使。
12月27日
[编辑]二十七日。晝講。
12月29日
[编辑]二十九日。議政府以「各道新舊災三千五百四十五結六十一負,特許準劃」啓。
太僕寺以「各牧場馬畜數五千十六匹」啓。
〈高宗統天隆運肇極敦倫正聖光義明功大德尭峻舜徽禹謨湯敬應命立紀至化神烈巍勲洪業啓基宣暦乾行坤定英毅弘休寿康文憲武章仁翼貞孝太皇帝實錄卷之十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