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鮮王朝實錄/高宗實錄/十八年
春正月
[编辑]1月1日
[编辑]初一日,甲子。詣仁政殿,親上王大妃殿望六稱慶致詞、箋文、表裏,仍受賀,頒赦。敎文若曰:
以歲之正,以月之令,寶曆屬三元昌辰;俾耆而艾,俾壽而臧,璇掖啓六旬遐筭。載申景鑠,用亶播脩。恭惟明憲淑敬睿仁正穆弘聖章純貞徽王大妃殿下,沙麓協祥,河洲媲德。佐憲廟而正壼位,以聖配聖人;奉太母而嗣徽音,爲婦盡婦道。玄紞昭度,七廟薦蘋藻之儀;彤管播譽,六宮騰樛葛之頌。三紀之陰功誕著,至化難名;七冊之顯號彌隆,大德必得。顧寡昧叨承丕緖,而尊奉率循舊章。繼序不忘無疆,嗣大曆服;思先以勖篤棐,至今日休。肆茀籙迓遒百之祺,迺海籌膺望六之慶。《洪範》稱五福之首,壽考且寧;大衍添一策之奇,單厚多益。三陽之嘉會載屆,化旭漸舒;萬年之景命攸基,寶婺增彩。猗前春騰知命之祝,況是日增識喜之誠。懿範允協於揄揚,禮之所當行者;儀節必備於賁飾,情有不能已焉。第淵衷常存撝謙,而晠典亟祛侈泰。物采務從省約,縱悵觖於輿情;德讓自著光輝,宜承順於明命。誕行元朝告布之禮,庸副群黎頌祝之忱。登淸廟而薦犧樽,莅昕庭而宣鳳綍。拚玄篚而輸悃,紅椒奉祥雲之光;擎華箋而頌禧,蒼杓駐長春之景。霈澤若雷雨之解,囹圄俱空;寰宇在陽和之中,遐邇胥忭。自本月一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戲!錫汝保極,同我太平。遐福罄無不宜,囿萬品於恩山德海;群生皆有自樂,躋一世於壽域春臺。故玆敎示,想宜知悉。
〈藝文大提學徐堂輔製〉敎曰:「今日卽元朝也。令都承旨雲峴宮問候以來。」
賜老人歲饌。
下勸農綸音于八道、四都。
親上表裏時及陳賀時各差備以下,施賞有差。禮房承旨金元性、對擧承旨趙昌永、宣敎官趙龍鎬,加資。
禮曹啓:「今此王大妃殿寶齡望六稱慶慶科,以何科設行乎?」敎曰:「除初試庭試磨鍊,卽日放榜。」
1月3日
[编辑]初三日。以鄭健朝爲吏曹判書。
1月4日
[编辑]初四日。軍器寺進上甲冑筒箇造成時監董提調以下,施賞有差。
1月7日
[编辑]初七日。敎曰:「統理機務衙門印信,以銀加鑄一顆事,分付禮曹。」
1月10日
[编辑]初十日。議政府啓:「統理機務衙門郞廳十八員,不拘文蔭武擇差事,節目啓下矣。郞廳以主事、副主事爲稱何如?」允之。
1月11日
[编辑]十一日。敎曰:「統理機務衙門,依政府例,設置都相,而時原任大臣兼之事,添入節目。」
以申正熙爲訓鍊大將,李戴冕爲禁衛大將,閔台鎬爲兵曹判書。
1月13日
[编辑]十三日。詣宗廟、景慕宮、永禧殿,展謁。仍詣儲慶宮,展拜。春謁也。
1月14日
[编辑]十四日。以趙寧夏爲判敦寧府事,鄭岐源爲判義禁府事,鄭範朝爲議政府左參贊,趙慶鎬爲右參贊,申正熙爲刑曹判書,李鎬俊爲漢城府判尹,金尙鉉爲弘文館提學。
1月15日
[编辑]十五日。德源府使金綺秀以「日本火輪船一隻,下碇長德島內洋。故問情,則『因外務省指揮商賈物件,輸運,到泊』云。」馳啓。
1月16日
[编辑]十六日。命閔致庠、沈舜澤,竝統理機務衙門堂上差下。堂上分掌各司節目,仍爲啓下。〈事大、交鄰,趙寧夏、鄭範朝;軍務、邊政、譏沿,閔謙鎬、尹滋悳;通商,金輔鉉、金弘集;理用,金炳德、閔泳翊;機械、軍物、船艦,沈舜澤、申正熙;典選、語學,閔致庠、李載兢〉
1月17日
[编辑]十七日。召見咸鏡監司金有淵。辭陛也。敎曰:「北關卽豐沛舊都也,所重自別。而且六鎭近,與俄國壤地相錯,愚民之無難犯越,極爲可悶。其治之難,尤非他道比矣。今此特授以卿,曾有按察之遺愛安撫之著績,深知其民弊故耳。卿其實心對揚也。」有淵曰:「此臣已試蔑效之地,而再荷委寄,顧未知曷以對揚萬一。聖敎若是,轉益悚恧,莫省攸措矣。」敎曰:「方伯再任,多有已例,何爲固辭乎?」有淵曰:「在昔仁祖時,有若李溟;正廟時,有若李命植。此皆實有聲績而再任者也。如臣無似,安敢承當乎?」敎曰:「我民之潛越彼地者,何以則禁斷乎?」有淵曰:「民之犯法,以其有利竇而然,勢難痛遏矣。」敎曰:「近聞『流亡之還歸者稍多』云。尙有不泯之彝性矣,須勿說旣往,務得勞徠安集之方,好矣。」有淵曰:「聖敎至當矣。」敎曰:「六鎭還弊,素稱巨瘼,若欲矯捄,則其措劃之資,將爲幾許乎?」有淵曰:「臣待罪此藩,已十五年,安撫之行,亦爲五年之久。且其間還穀之蠲蕩不少,今未知餘總之幾許,則其所矯捄之策、措劃之資,猝難指數仰對矣。」敎曰:「赴任後到底商確,大則狀聞,小則報政府,從長釐正。則此無異新設六鎭,善爲圖之也。」有淵曰:「聖敎及此,北民有福。臣不勝欽仰攢祝。六鎭果得蘇祛弊源,則民將安其土而樂其業,雖驅之,必不去矣。」敎曰:「民從彼地還者,必知其淺深。如有才智拔萃者,須揀上于機務衙門,以爲需用也。」有淵曰:「謹當銘心博採矣。」敎曰:「德源通商之際,深慮其民心騷擾矣。今聞無弊奠居云,實爲可幸。設港處,頗近於所重之地,若不嚴防,恐有無常往來之慮。須關飭該邑,豫善曉諭,則彼亦人類也,必不違法矣。」有淵曰:「敢不惕意奉行乎?」
敎曰:「統理機務衙門,卽機密緩急之務也,不可但以外司策應。闕內亦爲設置,稱以內衙門,堂郞以下入直,量宜磨鍊。」
1月18日
[编辑]十八日。命:「統理機務內衙門處所,姑以內兵曹典設司近處爲之,堂上入直置之,課日仕進事,更爲磨鍊。」
統理機務衙門啓:「本衙門,卽機密重地也。各項事務之有關於十二司者,不容不統轄而總匯之。內而各司諸營,外而八道四都,毋論鉅細,一一牒呈,而凡有啓聞處,依謄報廟堂例擧行事,竝爲知會何如?」允之。
1月20日
[编辑]二十日。以鄭漢朝爲吏曹參議。
1月21日
[编辑]二十一日。以洪澈周爲吏曹參判。
1月23日
[编辑]二十三日。特擢李載兢爲禮曹判書。
禮曹判書李載兢卒。敎曰:「此重臣端凝之姿、恬約之操,予之所眷注,而不幸病淹遽見逝單,撫念傷衋,曷以爲喩?況元輔衰暮之年,遭此情界者乎?卒禮曹判書李載兢喪,東園副器一部輸送,節惠之典,不待狀擧行。成服日,遣承旨致祭。」
敎曰:「領議政,今遭慘制矣。遣右承旨慰問。」又敎曰:「領相遭慘制矣。廟務必多淹滯,左議政視務。「
1月24日
[编辑]二十四日。左議政金炳國陳箚,乞遞中書之任。批曰:「民國事計,彌綸經濟,惟在於輔相之職矣。許多廟務,雖一日,其何可曠滯乎?翊亮承弼,卿其所擔夯,而今此辭巽於視務,誠意外也。竝與統理機務,卿須裁決,事應雖或有妨於調養,初非筋力奔走之任。卿其諒之,卿其諒之!」
1月25日
[编辑]二十五日。以申應朝爲禮曹判書,尋遞,以洪祐昌代之。
1月26日
[编辑]二十六日。以李載冕爲判敦寧府事,韓敬源爲漢城府判尹,趙成夏爲議政府左參贊,鄭範朝爲右參贊。
1月28日
[编辑]二十八日。敎曰:「統理機務衙門總理大臣,左議政金炳國爲之;判敦寧李載冕,堂上差下。」
以鄭範朝爲漢城府判尹,李寅卨爲議政府右參贊,金永壽爲奎章閣直提學。
1月29日
[编辑]二十九日。以金壽鉉爲議政府右參贊。
贈諡卒禮曹判書李載兢『獻簡』;故吏曹參判李惟泰『文憲』。
京各司各營,進庚辰會計簿。〈戶曹、餉廳、惠廳、兵曹、訓局、禁營、御廳、總廳,時在黃金一百四十四兩五錢一釐、銀子六萬三千四百五兩三錢九分、錢文十四萬一千八百二十九兩零、淸錢六百四十四兩零、木四百八十四同二十六疋零、布三百八十六同二疋零、米九萬七百四十七石零、太一萬一千六百九十七石零、田米四千一百七十石零、皮雜穀五百二十四石零、正租一百六十石。〉百歲老人,加資。下批者五人。〈尹正奎、金慶相、崔壽煥、崔悳鉉、柳福浩〉
二月
[编辑]2月3日
[编辑]初三日。敎曰:「今日,府大夫人晬辰。令都承旨問候以來。」
2月4日
[编辑]初四日。敎曰:「六條薦選中,幹局以下諸人,付之統理衙門。自各該司隨才收用。」
敎曰:「軍械學造事,中國回咨,已出來矣。領率使臣稱號及工士資送凡節,令統理衙門從速磨鍊以入。」
2月5日
[编辑]初五日。命:「李最應、金炳國爲總理統理機務衙門事,金輔鉉、閔謙鎬、閔致庠、金炳德、尹滋悳、李載冕、趙寧夏、沈舜澤、鄭範朝、申正熙、閔泳翊、金弘集爲經理統理機務衙門事。」
敎曰:「總理大臣以下職銜,今已付標釐正矣。總理大臣肅拜,依前例殿庭爲之。堂郞以下肅拜,閤門爲之。」又敎曰:「統理衙門卽機密重地也。事體與他自別,緦理大臣以下諸般問安,竝於閤門,以單子爲之事,著爲定式。「
2月6日
[编辑]初六日。以宋近洙爲議政府左贊成,閔台鎬爲弘文館提學。
2月8日
[编辑]初八日。召見時原任大臣、奉朝賀、時原任貳師、賓客、閣臣、春桂坊、承史、玉堂,承候入侍也。領敦寧洪淳穆曰:「世子宮,衣尺漸長,載臻入小學之春秋。且屆今日生辰,尤不勝慶祝之忱矣。命諸臣仰瞻。」訖,淳穆曰:「幾月之頃,氣度漸就儼然重厚矣。」敎曰:「春煦漸舒,將開書筵。而課日讀書,亦知其當行之事矣。」淳穆曰:「書筵固是當行。自內勤學,尤爲緊着矣。」奉朝賀姜㳣曰:「晝講亦侍坐親見,尤好矣。」敎曰:「然矣。」淳穆曰:「課讀所受,爲幾何乎?」敎曰:「所受稍夥,則有妨勤課。故不必爲多矣。」淳穆曰:「始讀之時,不須爲多,或幾句或一行,輕輕易讀,浸漬涵泳,自底怡順,以爲留心於工夫上讀書之美法也。」敎曰:「凡於殿座與講筵,世子連爲侍坐,而言語動作,無不惟予是效。故雖燕間之暇,恒存審愼矣。」淳穆曰:「殿下日用常行,不惟遇物之誨,必先以身敎,則自然觀感,習與智長,化與心成,薰陶德性,實在於此矣。」
命:「時原任大臣、奉朝賀、時原任貳師、賓客、閣臣、春桂坊、宗親、儀賓、宗正卿、二品以上、六曹、兩司長官、承史、玉堂,竝賜饌。」以東宮誕辰也。
設館學儒生應製于春塘臺。賦,幼學李源中、白南道、金振聲,竝直赴殿試。
放輕囚。
2月9日
[编辑]初九日。召見全羅監司李秉文。辭陛也。
2月10日
[编辑]初十日。統理機務衙門啓:「以軍械學造事,派使中國,已有成命矣。謹當磨鍊以入,而日本公使,亦以銃、礮、船舶等事,至有文字於廟堂。非但難恝其意,他國軍械,亦有廣見聞之道。本衙門被薦人前府使李元會,參劃官差下,率參謀官李東仁,發行,而以此意,撰送書契。盤纏從便劃給,沿路支應之節,爲念民邑貽弊,一切除之事,分付所經諸道何如?」允之。
2月11日
[编辑]十一日。以趙成夏爲藝文館提學。
左參贊趙成夏卒。敎曰:「此重臣端凝之姿,謹愼之規,綽然有體國之誠。而用未究蘊,逝單遽徹,心焉傷衋,無以爲喩。況我東朝悼惜之聖懷乎?卒參贊趙成夏家,東園副器一部輸送,喪需亦令該曹從厚輸送。成服日,遣承旨致祭,節惠之典,不待狀葬前擧行。」
2月14日
[编辑]十四日。敎曰:「領議政家,當有螟繼矣。情理事體,與他自別。幼學李熙夏之子龍駒,繼後於故判書李載兢,令該曹禮斜成給。」
以李寅卨爲議政府左參贊,李㘾爲判義禁府事,申應朝爲藝文館提學,尹相萬爲成均館大司成。
2月15日
[编辑]十五日。召見慶尙監司尹滋承。辭陛也。
2月17日
[编辑]十七日。特擢趙秉鎬爲都總府副總管。
2月19日
[编辑]十九日。特除閔泳煥爲承政院同副承旨,以李源逸爲吏曹參議。
2月20日
[编辑]二十日。以金永壽爲吏曹參判。
2月21日
[编辑]二十一日。以李載元爲江華府留守。
2月24日
[编辑]二十四日。御春塘臺,行人日製。
2月25日
[编辑]二十五日。詣景祐宮,展拜。春謁也。
敎曰:「南延君祠宇,遣檢校直閣金興均,和嬪廟,遣內侍看審以來。」
2月26日
[编辑]二十六日。敎曰:「舟司事務,比前浩大。且統理衙門建設以後,不可不兼管此務。舟橋堂上,以經理堂上中差下,倉捧之節,使之同爲擧行。」
統理機務衙門啓:「卽見慶尙前監司李根弼狀啓,則『東萊絶影島,素稱海路要衝。而設鎭之論,積有年所。包伊、開雲、西平三鎭,竝爲革罷,合置一鎭於絶影島。該鎭將,依釜山多大例,陞爲僉使。衙舍、倉庫、軍械、軍餉、餼廩之資,以三鎭所在者,從便取用。本島牧場,移置於可合處事,判付有令統理衙門稟處之命』矣。今玆三鎭之革罷、一鎭之移設,道臣論啓,必有詳察形便、較量事勢而然。該鎭將,依釜山多大例,陞爲邊地僉使窠,至若廨舍軍械餉需之從便取用、本島牧場移置等事,亦依狀請施行後,形止登聞。上項三鎭將之無端作散,合有矜念,隨窠區處事,分付銓曹何如?」又啓:「軍械學造事,使號及工士資送凡節,從速磨鍊以入事,命下矣。諸條磨鍊節目書入,而使號稱以領選使,器械則先遣工徒而學造,技藝則邀來敎師而演習,軍士定送一款,姑爲置之之意,備細措辭,以爲付送何如?」竝允之。
以李豐翼爲判義禁府事,李根弼爲司憲府大司憲,趙龍鎬爲領選使。
嶺南儒生李晩孫等萬人聯疏。略:
卽伏見修信使金弘集所䝴來黃遵憲私擬一冊之流傳者,不覺髮竪膽掉,繼之以痛哭流涕也。左道惑衆之刑,著於王法,黨與先治之訓,載在《春秋》。由是而治,反是而亂,由百等百,莫之或違。洪惟我朝列聖相承,崇儒重道,式至今休。三代以下,未有臻斯盛者也。而不幸有耶蘇邪敎者出於海外夷種,禮義廉恥尙矣無論,倫綱彝則一切掃盡,直一禽獸耳,犬羊耳。肆我正宗、純祖以及憲廟,先酉後申,增其式廓。干犯者,必殺無赦,詿誤者,雖小不貸,妖腰亂領,咸就顯戮。逮我聖上踐祚,適追先王之志事,丙寅沁都之變,天討大行,群醜駭遁。曾不十年,凶言醜說,狼藉旁午,前之潛相狂誘者,今乃肆然筆之於書,前之私相傳習者,今乃顯然投之於我,勝於周公、孔之說,猶吾程、朱之句,何等誣聖?何等辱國?而有邀進而欲奏御者,有登對而欲傳布者。噫!自古以來,衣君食君,冠儒服儒,膺專對之任,居具瞻之地,而䝴奉辱國之書,達之天陛,藏弆誣聖之說,播之朝著,張皇寇賊之勢,恐動君心,憑藉勻衡之威,鉗制衆口者,果皆何如人哉?何況在先王則斥之如此其嚴,在殿下則容而納之,在丙寅則討之如此其正,而在今日則優而接之,臣不敢知「殿下將何以仰報於先王,而有辭於後世乎?」請復就其所謂私擬策者而逐條辨之。其言曰:「朝鮮今日急務,莫先於防俄。而防俄之策,莫先於親中國、結日本、聯美國。」夫中國者,我之所稱藩也,信義交孚,殆過二百年之久。而一朝曰『皇』,曰『朕』,偃然二尊之稱,無辭以受之,容其人而留其書,萬一執此爲詰,致煩嘖舌,則將何以解之也?日本者,我之所羈縻也,關隘險夷,渠已稔知,水陸要衝,渠已占據,萬一瞰我無備,恣其豕突,則將何以制之也?美國者,我之所素昧也。公然被他慫慂,自我引惹,駕風濤涉重險,疲弊我臣僚,尾閭我財賄,萬一覘我之虛,侮我之弱。强以難從之請,委以不繼之費,則將何以應之也?俄夷者,我之本無嫌也。空然信人間貳,損我威重,靠遠交而挑近隣,擧措顚倒。虛聲先播,籍此爲釁,來尋兵端,則將何以救之也?又況俄、米、日本同一夷虜,難置厚薄於其間。而豆滿一帶疆界又相接,萬一循日本己行之例,援美國新設之約,請地來居,請貨交榷,則何以拒之也?又況薄海內外,如日本、美國者,不可殫數。萬一各自效嚬,請地請和,一如日本之爲,則亦何以遏之也?不許,則前功盡棄爲仇,衆怨叢集爲敵者,不但俄夷一國而已;許之,則一隅靑邱,將無地可容矣。如使俄夷,眞如遵憲之言,力能竝呑、志在侵凌,則將坐待萬里之援,而抑將獨與轂下之羌戎禦之乎?此,其利害之較然者也。今朝廷何若而爲此有百害無一利之擧,啓俄夷無心之心,生美國無事之事,以致寇而召戎乎?「其言又曰:」從事於西學,盡力於致財,盡力於勸農,盡力於通工。「夫財用農工,自有先王之良法美規。勞來振德,不傷不害,則民恒安矣。節以制度,食寡用餘,則財恒足矣。不以無益害有益,不以異物賤用物,則工恒勸矣。唐、虞之比屋皆封,成周之居積行裏,漢之紅腐貫朽。由之,可使勇且知方。何嘗捨先王之道,而從事於別樣妙術耶?尤可痛者,彼遵憲者自稱中國之産,而爲日本說客,爲耶蘇善神,甘作亂賊之嚆失,自歸禽獸之同科,古今天下,寧有是理?無乃向時巨魁之漏網者憤於沁都之敗,而知其不可以兵力取勝,逞其僥倖稍食之慾,售其輾轉熏染之奸乎?如其不然,則甘言誘說之已極矣,危辭恐嚇之已盡矣,又何以傳敎無害之說,尾之於後也?其心所在,不難知也。伏乞淵然深思,廓揮乾斷,其人則盡爲發遣,其書則投諸水火。明示好惡,布告中外,使一國含生知聖意所在。而益明周、孔、程、朱之敎,人皆親上死長,衆心成城,醜類邪黨,無所容其奸,我國禮義之俗,將有辭於天下萬世矣。
批曰:」闢邪衛正,何待爾等之言乎?至若他國人私擬文字,初不足深究,而爾等又誤看而抉摘矣。若籍此而又煩疏擧,是謗訕朝廷,豈可待之以士子而不之嚴處乎?爾等知悉退去。「
2月27日
[编辑]二十七日。御春塘臺,行日次儒生殿講。
殿講入侍時,經理事金炳德曰:「外道金銀採礦,雖是朝禁,苟或許採之時,卽有度支收稅之例,關西數邑、嶺南數邑,有産出處云,付之本衙門,以爲參酌勾檢,恐好矣。」允之。
統理機務衙門啓:「近年隣使之回歸,旣有修謝之例。則今於國書之來,亦宜派使䝴答矣。通信行之三使具備,雖有往例,今番則酌量減省,使臣,以信使稱號,以亞卿經理堂上中差出,從事官,以主事中差出何如?」又啓:「信使行將差出矣,參劃官之行,置之何如?」又啓:「經理事閔致庠,舟橋堂上差下何如?」竝允之。
以金弘集爲信使,尹泰駿爲從事官。
2月28日
[编辑]二十八日。日次儒生殿講,通,幼學朴岐勳,直赴殿試。
2月29日
[编辑]二十九日。翰圈:李貞稙、閔啓鎬、金天洙、尹相翊、尹吉求、鄭夏源、李茂魯、鄭誾朝。
以尹滋悳爲判敦寧府事,宋秉瑞爲弘文館典翰。
2月30日
[编辑]三十日。特除宋秉瑞爲承政院同副承旨,以金尙鉉爲藝文館提學。
翰林召試,取閔啓鎬、尹相翊、金天洙、鄭夏源。
三月
[编辑]3月1日
[编辑]初一日,癸亥。敎曰:「是年是月,卽我孝懿王后諱辰一回甲也。追惟往昔,愴慕曷任?今初九日健陵酌獻禮,遣大臣攝行。」又敎曰:「壽靜殿諸處重建與營建,令本所擧行。」
特放竄配罪人金箕錫,島配罪人趙羲復。
以申正熙爲左邊捕盜大將。
直閣圈:閔丙奭、李命宰、金文濟。以閔丙奭爲奎章閣直閣。
召見前全羅監司沈履澤。
3月2日
[编辑]初二日。特擢沈宜元爲工曹判書,鄭承源、洪秉瑋爲都總府副總管。
訓鍊都監以「本局分授內外山諸處松木補植七萬五千七百株。」啓。
3月3日
[编辑]初三日。敎曰:「向日批答,宜有洞然知悉,而近聞『嶺儒輩稱以更疏,召集餘徒,逗留觀望』,是何道理?其在嚴朝令端士趨之道,不可仍置,其作頭主論者,令秋曹刻期詗捉,嚴刑遠配。」
3月4日
[编辑]初四日。以洪祐吉爲藝文館提學。
3月6日
[编辑]初六日。御春塘臺,行春到記。講,幼學李周璜;製述表,進士洪世燮。竝直赴殿試。
宣惠廳啓:「嶺南左倉漕船到洪州等地,致敗。事多疑怪,各別嚴覈之意,行會於湖西道臣矣。卽見該道狀啓之啓下者,則『天字船所載米一千二百六十一石五斗內,未拯爲一千一百五石五斗。而未拯穀物,雖無作奸之贓,在逃之船主難掉自明之舌,捉囚得情斷不可已。故期於跟捉之意,嚴飭題送。地字船所載米一千四百八石三斗零內,未拯爲二百四十八石三斗零。點檢標文,明有可據,直歸故敗,恐欠平允。餘字船所載米一千三百六十三石三斗九升內,未拯爲二百九十五石三斗九升。而逢點標文,旣無顯頉,所拯穀數又過千包,則遽歸容奸,亦欠平允。上項各船沙格等,仍令嚴囚於洪州鎭獄,令各該衙門覆啓稟處』云矣。近來紀綱頹弛,漕、私船之連絡臭載,未有若近年之甚。而一倉致敗之至爲九隻者,如非容奸,必無是理。故所以押送鎭營別般窮覈者也,未得眞贓之可執,難免循例之勘斷者。揆以擧行,誠極未安。逃躱船漢,刻期捉得,竝與在囚諸漢,嚴加刑訊,到底盤詰,期於得情,更爲登聞後稟處何如?」允之。
罷經理事金弘集。以儒疏後屢違牌不膺命也。
3月7日
[编辑]初七日。以洪鍾雲爲司憲府大司憲。
贈諡。故左參贊趙成夏:『文獻』;右贊成李承輔:『文憲』;贈吏曹判書金履安:『文獻』;吏曹判書吳取善:『文靖』;知宗正卿李升洙:『孝憲』;吏曹判書金世均:『文貞』;知宗正卿李沇應:『孝靖』。
3月10日
[编辑]初十日。健陵攝行酌獻禮時,獻官以下,施賞有差。
3月11日
[编辑]十一日。統理機務衙門啓:「信使之行,諸條磨鍊,謹當節目書入,而今玆日本之國書規式,與前有異。修答之節,事係愼重,下詢時、原任大臣、禮堂處之何如?」敎曰:「當有處分矣。」
3月13日
[编辑]十三日。以趙龍鎬爲吏曹參議。
領議政李最應疏。略:「臣年近七耋,辱多於壽,忍當不忍當之境,而又不卽殊,誠一穹壤間頑命耳。自顧,窮獨之哀便同失性之狂,精神迷亂、言語怳惚,其何以剖決大小而酬應中外乎?至若總理之任,是新創之大衙門也。凡於裁處措劃,其爲緊重,尤難暫曠。伏願曲垂諒察,將臣久竊之元輔,新兼之機務,竝賜鐫改。」批曰:「以卿之情理與愼節,予之所仰念之切。而顧今民國事計,果何如也?予雖不欲張皇,卿於疚盡調護之中,亦必有奮發憂慮之不可遏者矣。然則忍於此時以巽牘相聞,是豈厚望於卿者乎?每於前席,語到民國,卿之苦衷,常所欽服。而艱虞溢目,視諸往日,不翅落下幾層。其於公私界分,卿當尤有所財量。予何多誥?爲卿調理,今日賓對,姑令退行。卿其諒之。」
3月14日
[编辑]十四日。給永春縣燒戶及燒死人恤典。
3月15日
[编辑]十五日。敎曰:「直赴閔泳韶,賜樂。」
敎曰:「以儒疏事,前後嚴飭果何如,而力抗君命,暋不知畏?又復招集封章有日云,此果何許義諦,何許道理乎?苟能存心耕讀飭躬操守,則寧有是也?此等悖類,不可以士子待之。所謂疏頭,移送秋曹,嚴刑遠配。其餘,則自政院京兆郞廳,發牌聽傳敎,多發禁隷,當日內逐出郊外。」
刑曹以「儒疏疏頭金祖永,安邊府;金碩奎,德川郡,定配。」啓。
前掌令朴淇鍾疏略:「第伏念,漕轉一款,最爲目下急先務也。近有債船上納之令,捉船之際,將吏輩捧賂操縱,暗地征利,彼商賈輩,抵死謀避,至於魚鹽不通,亦一大痼瘼。各邑稅倉充溢露積,而無船可運,京江船隻多不修補,未能如數發送云。如不得已,則自公錢公穀中,區劃捐給,使各其邑各造船隻,使之運納。所謂債船,一切停罷。然後稅政,或可就緖。且以陳土言之,田野之廣,無如湖南。而沿海邑陳廢,依舊白徵。爲今之計,改量而從實執結,民無怨徵。惟正以供,豈非民憂稍紓之道乎?臣愚淺見以爲萬一矯捄之策莫先於此二者矣。」批曰:「疏辭令廟堂稟處。」
3月16日
[编辑]十六日。召對。
3月17日
[编辑]十七日。召對。
3月18日
[编辑]十八日。召對。
以韓敬源爲司憲府大司憲。
3月19日
[编辑]十九日。詣北苑,行望拜禮。
以徐堂輔爲弘文館提學,尋遞,以洪祐吉代之。
設參班儒生應製于仁政殿。銘,幼學李愚冕,直赴殿試。
3月20日
[编辑]二十日。召對。
3月21日
[编辑]二十一日。以李景應爲判敦寧府事,朴齊寅爲判義禁府事,閔泳穆爲工曹判書,弘文館提學徐堂輔,爲藝文館提學。
領議政李最應再疏,辭相職。賜批不許。
統理機務衙門啓:「卽見中國禮部咨文二道,則一是上年會寧交易事也,此與先期承准有異,回咨措辭撰出。一是學徒憑票,發交來員李容肅祗領。而嗣後如有赴津之事,遵照章程,豫將派來員竝人數與經由道路,先期分咨禮部及直隷總督,以便轉行各處,勿致阻滯也。回咨以承領之意,撰出下送灣府,轉致北京何如?」允之。
3月23日
[编辑]二十三日。御春塘臺,行一內禁軍試射。敎曰:「未畢試射,明日兵判試取於中日閣。善騎隊駕前別抄,令都統使試取於丹楓亭。」
別諭領議政李最應,曰:「予之批卿,已再矣。罄悉衷蘊,庶當體諒。卿,試思之。假使今日朝廷已治已安,其在輔相承弼之地,擔着彌綸,圖所以制治于未亂、保邦于未危。而目下事計之艱棘,日甚一日,指不勝僂,以卿德量、以卿謀猷,重之以已著莫掩之績,今忽斂手退託曰:『我病未能也,才不逮也』云爾,則非第寡躬之無所仰成,而朝野之失望果何如哉?然則予於卿不可捨,何待更言而決也?玆庸別諭,更敷餘蘊。卿其體予至意。」
以南廷益爲黃海道觀察使。
承政院啓:「出身黃載顯、洪時中,肆然投疏。雖曰言事,係是格外,所當退却。而洪時中疏辭,極爲無嚴;黃載顯疏,則句語至凶絶悖。故原疏,竝姑留院。而似此之類,不可容貸。伏願亟降處分。」敎曰:「捧入。」黃載顯疏略:
臣一箇出身九重納書者,有違匪分之責,敢犯難赦之罪。然臣竊伏海濱,讀兵書十有餘年,精微蘊奧雖不足爲彷彿,其皮膚糟粕亦頗得其裏許也,然則臣所學者兵也,所言者兵也,所任者亦兵也。今當此世道危懼之時,惜其一死之言,而棄其公忠之計哉?夫兵,善用之而足可霸於天下,不善用之而足爲致寇招禍也。是故,其勝敗,不在於交兵接刃之後,而在於廟堂之上。其得失,不在於城郭甲兵,全在於擇將鍊兵也。擇將鍊兵,豈在於亂離之後而爲哉?古之春蒐秋獮,振旅治兵,皆用安不忘危,豫立素具之道也。試論今日天下大勢,則上國不能令於天下,而邊徼反亂,齊、楚古境、燕、雲舊墟,或守或失。其餘洋海之間,如俄羅斯、法國、美國、英國等地,氣勢張大,恣其不道,時興干戈,與中國抗衡。此皆聖遠敎弛,駸駸然長夜乾坤之中,而蓋由治入亂之時也。一或擧而擬之於我東方褊小之上,則其爲患也,不啻若泰山壓卵之勢也。且疑似之信息,有遵憲之策,的歷之事機,有日本之使。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是故,殿下之丙枕無寐,夙夜憂懼『三千里江山,至於朕之身而或有損失歟?五百年宗社,至於朕之身而或有傷敗歟?』內無良將,外多敵國,而倉庫空虛,甲兵不利,則計無所施,勢無可爲。故乃出非常之計,又營不世之功,創設機衙,齎煩使行,其意不過是結連隣國,防禦外患,有無通商,彼此適用而已。則善爲之,似可富國强兵,不善爲之,反易招寇致禍也。其計之利不利,雖不能豫籌,然使行之資裝,疲於道路,異國之服色,駭於畿甸,上自縉紳,下至韋布,莫不驚動於一國。此或古人之智者作法、愚者拘焉、賢者更禮、不肖者議之乎?臣留連京師,酌宜京鄕人心,則輒不可以不知沒覺,歸之於蚩蚩之中,而徒欲遽行之也。何則人心之維持爲國者,猶朽索之御六馬,古今有國家之切戒也。而古之人,雖或有厚生利民之道,不由舊制,創出己意,庶可濟事者,未敢率爾變更者,爲是國係於民,而民一動擾離騷,則其爲利者,將不知其成功,而爲禍者,是存亡所關故也。今者上不信度,下無法守,民散久矣。蓋民情常係字牧之如何,而自八道首伯至三百六十州之守宰,都不告善治仁政之所在,惟以不奪不厭之苟政,徒欲交征於民人,則一國蒼生,盡入於水火之中。是日曷喪及予偕亡之語,猶在歇后,其困憔無告之情,不可忍言。而自數年以來,火賊黨起,嘯聚山谷,水盜群集,裝載兵器,白晝大道,禦人奪金,甚至於稅錢軍木,往往見失。或至數十百人,或至七八百人,其餘市井閭巷間出沒餘黨,不可勝記,而都城之內,屢有盜警火怪。此誠有深憂遠慮者當緩彼急此也。若于斯之際,有一夫猖獗,張拳鬨動,則關西以北、嶺、湖以南,非我有也。當此方蹶之時,惟泄泄然不知爲慮,臣徒吟『夜上戌樓看太白』之詩,而淚不可禁也。仰天而太息,長風颼飀,望洋而張目,怒膽弸裂。臣第乃降心低徊,就諸實地而商量,則方今國步日艱,民心日離,外倭請港,盜賊竝起,士氣沮喪,妄訕朝廷,文恬武嬉,奔競軒冕,上下扞格,載胥溺焉,其前頭之禍,不啻若子胥之『抉吾目掛東門』,而此近『禍起蕭牆無用防胡者。』不其然乎?今竊料之,兵政有五,擇將一也;習陣二也;儲食三也;兵卒四也;淸野五也。若將帥苟得其人,則埑萬機之權於掌上,運千里之目於心中,制勝妙用決於未戰之前。而使外寇內盜狼顧狐疑,莫敢生心於其間,則此所謂上兵代謀也。如陣法熟鍊,則奇正有法,天地無方,雖當猝伏强弩,旗隊行伍,便成泰山之勢,撼動無計。鼓進赴湯蹈火,錚止棄金遺玉,何師不濟,何寇不平乎?如士卒强壯,筋氣膂力,堅忍勁悍,則此所謂荊楚六郡,良家子弟奇材劍客也。制之有道,養之有義,則可以爲子弟之衛父母,手足之捍頭目也。若軍糧充積,漕運無乏,則覘其形便,可戰可守,任其食飽,此所謂以逸待勞也。淸野者,無使野積民穀,籍寇之食也。賊若眞知吾境之淸,則恐其籧除戚施,畏首畏尾。不敢輕動,亦足爲次也。而其法井井方方,非但《武備誌》、尹氏之《堡約》而已也。年前今將臣申櫶,有所草記,布令各邑者,亦豈非知其急先務乎?蓋自秦、漢以來至于宋、明,屢試屢驗,百不一失,其爲法也審矣。然則五政之中擇將之法,視今時原任諸將臣,未試一方,臣猥不敢輕議於其間也。戰陣鍊熟與否,亦未知其詳悉。然臣年前行遊北關、湖營,採聞於所謂兵校廳執事者,則我國之兵書淺近者,是《指南》一帙,而雖旁通曲暢,當於蒼黃行陣之間,失手違格者,猶爲十常八九。況其平時鍊習,一不介意,全不知束伍隊伍奇正鼓金爲何件物事,而坐作進退、放丸箭、擂木石、休番更代,視若夢中譫語,是可知八道郡縣營鎭無一箇兵校之軍勢行陣得其糟粕者。若脫有不幸,將束手待死,如壬辰之席捲千里,直搗京城矣。使有識者,豈不寒心哉?蓋各邑所謂兵校者,是亂時之將爲軍正者也。揣其蒼黃之日,或有忠義天性者,不棄印策馬,焦口乾唇,呼得數十名兵卒,所能通者,任之以兵校之役,不能者不入,而任之者授以渠廳中第一要窠,則其勢不踰年能精通者多矣。儲食之方,我邦不過三南船漕,而近年之破船傷失,歲不下三四十隻,總計爲五六萬石。而雖有徵民責出,終歸於靡費而止也。臣生長海邑,頗知其漕運之生弊。蓋京江船主與倉船篙師,貪其船價利條之多餘,本自造船,巨創浩大,載卜少不下二千餘石。且或有添卜之米,則欲於事半價倍之利,信其行險僥倖之心,輒加添卜,其重斤恰與泰山相齊。風帆波濤數十日程,有狂浪惡颷,則納之海濤之上,非但暴殄天物也,國步軍糧之受困,亦多矣。嚴關各道稅運之船載卜,略不過千石許,則其傷敗必少矣。兵卒,今各邑運總,徒擁虛簿,束伍、牙兵、舟師、旗手,都是虛名也。簿籍之名號,盡是塚中枯骨,操鍊額數,太半懷中兒子。蒼黃有事之日,驅出此類,以之禦蓄銳之鋒,豈制勝之道乎?勢家墓村鄕校校生,嚴立課條,入之兵籍,每月朔望訓鍊以各邑兵校廳所學,則足可爲精兵。但嚴禁其奸鄕猾吏之受賂圖脫也。然則設有淸野之法,非士卒,不能保其勝也;雖有士卒,非儲糧,不能保其勝也;雖有儲糧,非陣法,不能保其勝也;雖有陣法,非將帥則必不能保其勝也。是故,人存政擧,人亡政廢。丞相之柏,水鶴來巢,忠武之墓,石獜凄涼,豈殿下之今日撫躬長吁者其在此乎?然則今日之勢,不可不先守後戰。先守之道,莫如民堡。其法也,上可以爲國禦敵,下可以安民定産,簡易而天下之理得矣。其餘兵之要領、事之機變,有不能以筆端可記。臣不勝愚慮之至,獻此淺近之策。惟殿下勿以人賊其言,言可用,采之;不可用,治臣以妄言之罪,以謝國人焉。
洪時中疏略:
臣一赳赳武夫,何敢與聞於國家大計?然倭夷之爲患於東土久矣,至若壬辰之變,尙忍言哉?挽近美俗漸渝,良法生弊,文恬武嬉,駸駸然莫之收拾。貪戀寵祿之人,袖手傍觀,行險僥倖之輩,接跡而起。邪說橫議,能移君父之志,潛賂奇貨,又導君父之慾,以至掃館厚饋、割地許港。冠裳淪於禽獸,足跡交於犬羊,至於人莫爲人、國不爲國。此輩之罪,可勝誅哉?此輩見欺於彼倭,殿下見欺於此輩。臣請以殿下之見欺者辨之。此輩曰:『和倭是舊制也,非今日創行。』此有大不然者。古之和,東萊一隅雖設關市,防閑嚴肅,不敢一步攔越,是倭受制於我也。今之和,反是,任擇形便,控據要衝,直泊畿沿,海禁壞弛,攔入城闉關譏莫施,是我受制於倭也。又曰:『我和是倭非洋,無傷也。』此又有大不然者。古之倭,頑愚俗習滾汨,其中無暇外戀變遷。今之倭反是,服洋制、用洋器、乘洋船、輸洋貨,其所與通商箇箇是大洋以西各種也。肺腑相輸,頭面換改,倭而洋、洋而倭,不待智者可卞。又曰:『開港設市,稅則立規,如鵝片煙、邪學書,互相譏捕,卽用一律,我無患矣。此又有大不然者。巧術啗利,民口邪說,傾陷人心,愚迷者嘗味而悅焉,傑鷔者閱書而惑焉,末流之弊,人皆服鵝,人盡染邪,向所謂譏捕用律,適足爲空文虛套也。』又曰:『和倭諸國卽防俄之急先務也。且倭欲和我,亦畏俄也。』此又有大不然者。如使倭眞若畏俄而和我,則倭之弱可知。今欲賴弱倭之餘力以緩俄之來侵,不亦謬乎?又曰:『今之兵器,愈出愈奇。彼有此無,勝負已判,不可不往各國學造。然後可以應變。』此又有大不然者。軒轅以後,談兵之家,不可殫記,而第其至精神妙不測一款,捲藏於人君之心一字上而已。君以此一心任將,將以此一心御衆,衆以此一心向上,則三軍之制勝,不待接刃可決也。今欲禦敵於外,而學兵於敵之耳目覩記處,而能取勝。使愚者,不許其筭矣。今不幸和倭,冠蓋相望於水陸,耳目已洩於虛實,今若一朝嚴斥,是使倭得構釁之資也。爲今之計,莫若別立條規以十年一信使我往,明年彼來,其九年間事務,皆自萊府隨啓隨決。我使往彼,留館無過十日,又毋得出館遊衍,彼使來,亦如之。使行隨員,定以十人,彼此如數。所謂國書,非其主新立,勿施使行船具,以彼船等待責以港地之報代。港口三處,不幸已許施,雖不能索還其一處,尤係我咽喉也,其鎖鑰之方,不得不講定的確。畫地設柵,嚴束防閑,陞仁川爲水營,富平爲兵營,統重兵守禦,又設數鎭於柵外,極擇有武略者居之。別設一烽於港口,彼船來泊,專管照燧,彼來商舶,多不得帶二三隻。設市,以亥示爲定,一月兩次交易,交易之物,凡經洋夷手者,竝嚴禁,潛商現發,依邪學律,卽施梟警。非日本所産,不許買賣,買賣之法,非公文屬公,米穀布木等物,三港皆不許貿,且以物易物,不許銅貨幣。本國商賈稅,以十之五爲式,使我人少利而罕往,使彼倭稀販而罕來。不幾年,港弊庶祛矣。所謂《中西聞見》、《萬國公法》、《公史》、《地球瀛環》、《申报》、《興亞會雜事詩》、《續今日抄》、《工業六學》等書、黃遵憲《策略》等許多文字,請一一搜出鍾街上付火。渙發德音,俾陳旣往之悔,用布斥邪之義,俾萬姓明聽敬服,衆和消災,衆心成城,何患乎倭、洋、俄之强哉?伏願勿以人賤其言,言可用,采之;不可用,治臣誣罔之罪。
敎曰:「今見黃載顯、洪時中疏,此果言事乎?不可尋常看過,原疏,竝令廟堂稟處。」
3月24日
[编辑]二十四日。更諭領議政李最應,曰:「日前敷心之諭,竊謂卿犂然體諒,及見附牘,又以病患爲說,奉慮之餘,重覺慙愧而憫迫也。特緣予小子誠淺辭拙,不能使卿卽地感回,安得無慙愧乎?見今國計民事,莫可收拾。仰成圖理,惟在輔相,而一疏二疏,不欲着手,此豈但曰大違所望?亦萬萬意慮之外,安得無憫迫乎?着急之情,如渴如饑。玆庸手札,更敷胸蘊,卿須趣駕,副予至意。」
3月25日
[编辑]二十五日。詣仁政殿,行宗廟夏享大祭受誓戒。
時原任大臣〈領敦寧洪淳穆、領府事韓啓源、領議政李最應、左議政金炳國〉聯箚略:「卽伏見傳敎下者,以黃載顯、洪時中疏辭事,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詳閱其疏本,則其至凶絶之句語,有非人臣之所敢萌諸心發諸口也。犯分干紀,至於此極,邦憲不可不嚴,王章不可不伸。伏乞特降處分,黃載顯,亟令王府嚴覈得情,以洪時中言之,其遣辭亦極無嚴,出付秋曹,嚴刑遠配。」批曰:「陳疏言事,初不當於渠輩。況遣辭之萬萬無嚴乎?勘處之節,當依箚辭爲之。」
兩司聯箚〈大司憲韓敬源、大司諫吳益泳、執義金容圭、司諫玄弼淸、掌令鄭海瑢、持平高景晙、獻納洪義麟、正言李學年〉,請黃載顯、洪時中亟降處分。批曰:「渠輩所爲,誠萬萬無嚴。當有處分矣。」
敎曰:「投疏人洪時中,令秋曹嚴刑二次,遠惡島定配;黃載顯,令王府拿來,嚴覈得情。」
玉堂聯箚。〈應敎曺寅承、副應敎趙秉升、校理朴奎燦、申泰寬、副校理韓耆東、金疇鉉、修撰睦承錫、副修撰閔丙奭、李弼鎔、正字趙晢九〉略:「請洪時中、黃載顯,竝令王府一體拿鞫。」批曰:「兩疏遣辭,果極無嚴,而已有處分,其勿更煩。」
敎曰:「以長連民起鬧事,間有道臣數次査啓矣。遐土愚民,冒犯法紀,果極駭惋。作頭諸漢,令本道監營到底嚴覈,繩以重律。以該守令言之,罔念分憂之責,恣行不法,致此騷擾,寧有如許道理?不可以已勘勿論,長連前縣監元俊常,令該府嚴刑一次,遠惡地竄配。」
江原監司林翰洙以爲:「鐵原居前宣傳官金興求稱以朝官,恣行不法,侵虐平民,凌逼官長。有關風化,其罪狀,令有司稟處。」啓。敎曰:「稱以前銜朝官,居鄕行悖,無所不爲,至於凌蔑官長、侵虐平民,寧有如許頑習乎?金興求,自巡營捉上,嚴刑一次,遠惡島定配。」
3月26日
[编辑]二十六日。統理機務衙門啓:「領選使之行,官弁二員,自本衙門擇送事,節目啓下矣。訓鍊正白樂倫、訓鍊副正徐光泰,竝使之伴去何如?」允之。
刑曹以「謹依傳敎,罪人洪時中,嚴刑二次,全羅道康津縣薪智島定配所,押送。」啓。
3月27日
[编辑]二十七日。御春塘臺,行庭試文武科。文,取徐公淳等三人;武,取柳錫衡等,卽日放榜。
敎曰:「新及第徐公淳,此是桂坊也,特爲賜樂。」
統理機務衙門啓:「領選使之行,不虞備銀子一千兩,依節別使例,以灣府運餉庫所儲中,使之帶去。如不入用,則還錄該庫,而從今以後,視此爲例事,分付何如?」允之。
3月28日
[编辑]二十八日。設三日製于泮宮。
以新及第李源中爲弘文館校理,徐公淳爲副校理,朴泳敎爲修撰,李愚冕爲副修撰。竝中批也。以金炳始爲吏曹判書。
3月29日
[编辑]二十九日。召見時原任大臣、經理、禮曹堂上。敎曰:「日本國書行將回答,而可以議定,故有命矣。」領敦寧洪淳穆曰:「今玆日本國書,乃創有之事,其所裁答之際,宜若審愼。而本是隣國也,友邦也,以平等之禮,一依來書規式,似無所窒礙。而是乃大節目,有此下詢好矣。」領府事韓啓源、領議政李最應、左議政金炳國、經理統理機務衙門事金輔鉉、禮曹判書洪祐昌等所奏,略同。最應曰:「關白之時,已有其例。今之國書,自有彼之稱號,則不必自我變改。淸國亦以此稱之,不必較計矣。」敎曰:「大臣、宰臣之議如此,依此爲之好矣。」又敎曰:「信使入去之時,節目書入好矣。」最應曰:「國書之式,統理機務衙門及禮曹,竝爲定式乎?」敎曰:「可也。《五禮儀》亦有國書儀矣。」淳穆曰:「以此節目,補註於《五禮儀》,似好矣。」敎曰:「儀節略改,爲之好矣。」仍行次對。最應曰:「臣病淹昏涔之中,伏聞召對之命連下於積久停撤之餘。又命東宮侍坐書筵,繼以日開,此誠殿下以身敎之之實心要道也。小大群情之歡祝攢頌,容有已乎?蓋勤學,所以勤政,卽我祖宗朝相傳之心法也。欲法堯、舜,當法祖宗。而雖有堯、舜之姿,不加學問之工,則何以薰陶德性,何以誘掖智思,何以討論古今之治亂,何以諮訪機務之得失,而日臻乎勵精求道,專心致治之域哉?昔傅說曰:『念終始典于學,厥德修罔覺。』殿下必知其萬世不易之言矣。東宮邸下,自內時時誦習,臣固仰認。而書筵講讀,不過一遍而止。自今作爲幾回程課,勿以文具,勿以虛禮,勿以姑息之愛弛其敎導之方。而殿下之一視一聽一言一動,皆是東宮邸下觀感而模範者,則崇儉德尤爲養正惜福之本。凡服食器用之華靡奇衺者,禁斥而勉戒之,自然習與性成,則沖年耳目之覩記,常爲先入之主,而爲堯爲舜,祈天永命之根基,實肇于此矣。」敎曰:「治國理民,苟非學問,則何以做去乎?其於敎導東宮之道,尤當以身先之。所陳諸條,謹當服膺勿失也。」最應曰:「前掌令朴淇鍾上疏批旨,有疏辭令廟堂稟處之命矣。取見其疏本,則其一,債船裝稅,一切停罷,公錢公穀中,區劃捐給,使各其邑,各造幾隻,使之運納事也。近來執籌船額,比前太縮,兩湖之許以債納,寔由不獲已之擧也。許多漕瘼,方行釐整,京外船隻,亦漸增加,則夫何必强令賃得爲哉?若其捉船之際,校隷之受賂操縱,只在乎營邑之另加察禁,以此嚴飭行會。其一,湖南沿邑陳廢尤甚,從實改量事也。土壤之廣,湖南爲最。而丙、丁大荒之後,沿邑之往往陳廢,自有傳聞。令該道營邑商度試之,務圖妥便歸正之方何如?」允之。又曰:「三南稅穀之舊未收、四道留庫之社倉米,酌量分數,許令執錢,爲軫貢價之積壓,且恤餼料之停闕,而另無措劃之擧矣。挽近金穀衙門事勢,到底枵罄,雖曰莫知攸計,或以此頒給之中,推移互換,以資他用,則其許多貢人軍卒之日急仰哺者,安得無缺望?特旨懇惻之德意,不但閼而未究,朝家之失信,尤何如哉?上項貢價餼料之排定上下者,切勿混入於他般支調事,分付戶惠廳何如?」敎曰:「稅穀及社還執錢,專爲貢價餼料而然也,何可混之於他用乎?依所奏申飭於戶惠廳可也。」最應曰:「諸道稅穀,令舟司堂上監捧事,另爲頒式,寔由於祛瘼社奸之至意。則凡係句管董飭之節,該堂上自當悉心仰體,佇有丕著之效,而或於納倉收穀之際,本司領將及吏隷之傍穿巧伺,潛討暗索,亦難保必無其弊。先爲出擧條,申飭於該衙門,使之益嚴操察,毋至一毫橫濫何如?」敎曰:「舟司捧稅,卽新行規式也。捧納之際,下屬作弊行奸,難保必無。嚴飭該衙門,使之到底糾察,期有實效可也。」最應曰:「近日民志靡定,不克奠保,有憂而無恃,此曷故焉?蔽一言曰:『法不行也,令不立也。』第以戢盜一事言之,特敎何如?奏飭何如?而小小竊發之外,可驚可駭者,可謂日聞所不聞矣。輩轂肅淸之下,衝火之變,殆無夜不警,邑村稠密之中,刦舍之患,亦無時可弛。公納或由此而淹延,行旅或由此而阻礙。況此豐稔之歲,焉敢無畏無嚴之至此?而捕廳而不擧捕廳之職,鎭營而不行鎭營之事,尙可曰國有法而國有令乎?更爲嚴飭於兩捕廳及八道四都,詗察之節,另究方略,調發砲軍,隨輒殄滅後,形止馳啓,而又復如前弛縱,則從重勘處,斷不容已。若其校卒輩之惕勤譏捉者,各別論賞之意,竝爲分付何如?」敎曰:「自廟堂爲先嚴飭,而如或一向玩愒,則當有別般重究之意,一體申飭可也。」最應曰:「故相臣文簡公李天輔、定翼公李𪻶、正獻公閔百祥,以英廟相臣,秉執義理,弘濟時艱,厥有蔚然莫掩之實績,至於辛巳事,尤有所興感矣。正廟乙卯處分,有可以仰揣發揮之聖念,今當是歲之回,特宣思侑,庸示曰篤不忘之義,恐好。李文簡家,近甚零替,香火凄涼云。其祀孫,令該曹問名調用何如?」竝允之。
以金敬均爲吏曹參議。
夏四月
[编辑]4月1日
[编辑]初一日,壬辰。敎曰:「統理衙門之設,卽爲軍國機也,事體自有別焉。每於次對,經理堂上一體來會,如有緊急事務,則該司堂上,來詣閤外,稟請登對事,著爲定式。」又敎曰:「每於京中動駕時,經理堂上及主事,自成一班,外徫內隨駕,幸行時則長望受點,殿座時則仕進堂郞,亦爲來待事,著爲定式。」
大司憲韓敬源疏略:「月前嶺儒李晩孫疏未徹之一本,臣嘗一回覽過,則其中多有凶悖句語。聞其所自出,則前參判姜晉奎爲製其疏,直寫於鄕會之席,此誠十手所指,萬口難掩者也。彼李晩孫卽一不學沒覺者,而甘聽姜晉奎之指使,疏語之如何,漫不省察。及到轂下,一世譁然,始生恇怯,倉黃抹改,而已播之本。掩之不可得也。以若古家之裔、卿宰之列,有何怨懟之心,自陷罔赦之科乎?臣請疏首李晩孫、前參判姜晉奎,竝施當律,斷不可已。」批曰:「雖多凶悖句語,此與呈徹似有間焉。自當有物議可否也。」
兩司聯箚〈大司諫吳益泳、執義金容圭、司諫玄弼濟、掌令鄭海瑢、梁相器、持平徐相泰、高景晙、獻納洪羲麟、正言李學年、具星喜〉:「卽伏見大司憲臣韓敬源疏論李晩孫、姜晉奎者,辭嚴義正,可以折奸萌而懼亂臣矣。凡屬憯慝之說,凶悖之辭,苟非梟肚獍腸,包藏禍心,豈至於此乎?晉奎與晩孫,厥罪惟均。伏願亟命王府拿來,嚴覈得情。」批曰:「已諭於都憲之批矣。」
以趙羲轍爲全羅左道水軍節度使,尹湋爲慶尙左道水軍節度使。
4月2日
[编辑]初二日。詣太廟,齋宿。
玉堂聯箚〈應敎曺寅承、副應敎趙秉升、校理朴奎燦、李源中、副校理韓耆東、徐公淳、修撰朴宗鉉、副修撰閔丙奭、李愚冕、字宇趙晳九〉,請李晩孫、姜晉奎,嚴覈得情。批曰:「已有都憲之批,而尤見物議然也。」
4月3日
[编辑]初三日。行太廟夏享大祭。
敎曰:「都統使李景夏,兼察御營大將。」
兩司聯名再箚。批曰:「臺論如此,當有處分矣。」
玉堂聯名再箚。批曰:「已諭於臺箚之批矣。」
敎曰:「臺論如此,可見公議峻發。豈可謂之以未徹疏本而不之嚴處乎?李晩孫、姜晉奎,竝令王府,具格拿來,設鞫得情。」
4月4日
[编辑]初四日。給安邊府雪壓死人恤典。
4月5日
[编辑]初五日。義禁府啓:「投疏人黃載顯原情,以爲:『「是日曷喪」云云,方今民情,困於守宰之侵暴,敢出此言奏達之地,不敢隱諱,故引用此言。「抉目掛門」云云,今有外國請港,故引此語也。渠以一箇出身,欲治疏而誰肯相議乎?渠雖無識,粗能作之書之。此外無他可達之辭』云。平問之下,難以取服,請刑推得情。」允之。
4月7日
[编辑]初七日。召見大臣。左議政金炳國曰:「中國皇太后崩逝傳訃勅行之入我境,每在數朔內外。則儐使差下,與迎接都監堂郞、陳慰兼進香使,請開政差出。」允之。
統理機務衙門,以經理事趙寧夏,遠接使啓差。
以趙龍鎬爲成均館大司成,洪祐昌爲陳慰兼進香使,趙昌永爲副使,柳宗植爲書狀官,洪祐吉爲迎接都監提調。
4月8日
[编辑]初八日。召見回還三使臣。〈正使任應準、副使鄭稷朝、書狀官洪鍾永〉復命也。
義禁府啓:「黃載顯,嚴刑更推,而遊辭漫漶,終始抵賴,待栲限更加嚴刑,期於得情何如?」允之。
4月9日
[编辑]初九日。詣毓祥宮、延祜宮、宣禧宮,展拜。
敎曰:「永昭廟、文禧廟,遣都承旨;禧嬪、宜嬪,遣內侍,看審以來。」
還宮時,歷臨統理機務衙門,引見總理大臣、經理堂上。敎曰:「此衙門設始之初,故今爲歷臨。而列聖朝亦有公廨歷臨之例矣。」總理大臣金炳國曰:「英廟朝,多有公廨歷臨之時矣。」敎曰:「當以御筆書下懸板矣。使之善揭之意,分付。」
禮曹參判金弘集三疏,乞免。批曰:「如是屢疏,果當然道理乎?卿則施以畿沿投畀之典。」
4月10日
[编辑]初十日。議政府啓:「客使所經館宇鋪陳各項支需之爲弊,不容不別般察禁。先自儐使道臣之行,騶率一切減除,供億十分省約,各差員之兼行,護行將之勿定,竝依前行會擧行。以中使之行言之,掖隷之到處討索,築底嚴防。而如是啓稟後,若有一毫貽弊於民邑者,隨其所聞,儐使以下,從重論警,下屬斷當嚴刑遠配之意,豫先操飭於遠接使、京畿、兩西監司、開留、灣尹處。且此時,馬政不宜疎忽,各驛各站元定匹數一一備充,俾無闕額事,請知委。」允之。又啓:「卽見京畿監司金輔鉉所報,則『客使到境,料在不遠,容入物力,措劃無術。就道內還米中五千石,依社還作錢例取用,而各邑留庫穀幾千石,限幾年加分取耗,還充其數。社還米一千三百九十八石零,限十年換作留庫,其耗條停捧之意,捧甘戶曹』爲辭矣。勅需整備,不容少緩。還米之執錢取用,留穀之加分充數,俱係措劃之不得已者也。竝與換作停耗等事,依報許施何如?」允之。
義禁府以「金弘集,富平府投畀。」啓。
4月12日
[编辑]十二日。議政府啓:「歲首詢瘼時,各責人所懷,當酌量覆啓,而三南大小好紙契貢人等以爲:『挽近紙價翔貴,每年落本殆近萬兩,就宣惠廳嶺南受價木錢中,移劃於楮産各邑,代以大小好紙六千八十卷,精潔製造,使貢人輸納』爲辭矣。年貢紙地,所重尤別,而契人事勢之難支,果如呼籲,合有通變。令惠廳打算木錢與紙物之數,移此換彼,趁期浮出,而看檢輸納之節,使貢人擧行,亦自營邑別般董飭事,行會該道,以爲著式遵行何如?」允之。
以尹滋悳爲奎章閣提學,金文鉉爲直閣。
4月13日
[编辑]十三日。召見黃海監司南廷益。辭陛也。
待敎圈:閔泳韶,金祚均,尹相衍。以閔泳韶爲奎章閣待敎。
以林百鉉爲全羅左道水軍節度使。
命分揀富平府拓畀罪人金弘集。
4月14日
[编辑]十四日。以趙熙一爲吏曹參判。
4月15日
[编辑]十五日。議政府啓:「卽見戶曹所報,則『支勅物力,趁今區劃』爲辭矣。大農經費,近益枵罄,而又當勅行,措辦末由。就嶺南、湖南社還米各七千石、湖西社還米六千石,許令執錢,以爲需用何如?」允之。
以金東壽爲慶尙左道水軍節度使。
4月18日
[编辑]十八日。以黃學秀、洪炳一爲弘文館校理,洪鍾協、鄭寅學爲副校理,洪世燮、張錫祚爲修撰,任百彦、南廷皓爲副修撰,竝中批也。
配王德洪于金海府。以高麗顯陵參奉,犯斫該陵樹木,有是命也。
義禁府,以「姜晉奎,具格拿來,南間囚。」啓。
4月19日
[编辑]十九日。召對。
4月21日
[编辑]二十一日。召對。
敎曰:「推鞫爲之。委官,領府事韓啓源爲之。」
敎曰:「京畿監司金輔鉉,待箇滿,更加一瓜,仍任。」
以洪祐吉爲判義禁府事,鄭順朝爲司憲府大司憲,金宗漢爲司諫院大司諫。
義禁府啓:「黃載顯更推,原情以爲『渠不量愚賤,敢以百姓之言,冒萬死直告者,欲擇守宰服民心利國家之意也。奏疏實無商議人』云。嚴刑一次,訊杖三十度,更爲究問,而所犯情節,一辭漫漶,尤極痛惋,待栲限更加嚴刑,期於得情何如?」允之。
4月22日
[编辑]二十二日。以李寅命爲司憲府大司憲。
4月23日
[编辑]二十三日。御春塘臺,行日次儒生殿講。
敎曰:「日次儒生殿講,比較,以製代講,便殿爲之。」
殿講入侍時,經理事閔謙鎬曰:「間者日使花房義質,抵書於臣及禮判洪祐昌。而『簡選兵士,操鍊戎務,爲今日急務。薦引陸軍少尉掘本禮造,以爲訓敎之師。亦要擇定敎場從事肄習』云矣。此蓋出於厚誼,恐難孤負其意。各營兵士之健壯者,抄出點取,別定將領,而統率鍊習。敎場可合處,亦爲方便擇定之意,臣與禮判,商議於總理大臣及經理諸堂,有所講確,故敢達矣。」敎曰:「依爲之。選兵操鍊等事,以節目磨鍊,而將領之任,勿拘文蔭武擇差可也。」
日次儒生殿講,以製代講。律詩,幼學林羲相、閔宗植,竝直赴殿試。
4月24日
[编辑]二十四日。給江陵、利原等邑燒戶及爛死人恤典。
4月25日
[编辑]二十五日。次對。領議政李最應曰:「武臣虛司果之積滯,至爲二百有餘人矣。苟非別般矯捄而便爲姑息之政,則殆無異於車薪之杯水也。凡守令、邊將之宜其還復舊典者,諸司郞官、各營哨官之可以權宜變通者,爛議於時原任大臣、銓官,條列別單以入,待啓下,令吏兵曹恪遵施行,以爲疏鬱振淹,恐好。」敎曰:「西班虛司果之積滯,果實可悶。依所奏爛商變通,條列別單,以爲疏鬱之方可也。」最應曰:「忠烈公黃一皓,粤在仁祖丙子南城之被圍也,爲督戰御史,奮勇設計,斬一渠帥,力斥和議,期於伸大義而雪國恥。逮夫辛巳,遂殺身而成仁,其危忠烈節,誠有辭於後世矣。列聖朝崇奬之典,已無餘蘊,而今於舊甲之回,特宣恩侑,庸示朝家曠感之意,恐好。」允之。又曰:「長連前縣監元俊常,頃以特旨行譴,今無容更論,而至若無名錢之勒奪、捄弊錢之乾沒,爲七千六百金之多,登諸道啓矣。贓物還徵,定式莫嚴,令秋曹囚家僮,刻期督捧,下送本邑,民財則還給民人,公貨則還充公庫後,形止登聞事,分付何如?」允之。
召對。
敎曰:「驪城府院君、海寧府夫人、韓昌府夫人緬禮,東園副器擇送,安葬日,遣閣臣致祭。祭文,當親撰以下矣。」
以吳俊泳爲吏曹參判,李根弼爲司憲府大司憲,張世容爲司諫院大司諫,徐堂輔爲弘文館提學,李敏中爲全羅左道水軍節度使,李東淵、權仁成爲弘文館校理,徐誼淳、鄭寅奭爲副校理。東淵以下,竝中批也。
命:「軍務邊政畿沿司堂上尹滋悳,軍物機械船艦司堂上申正熙,相換。」
4月26日
[编辑]二十六日。敎曰:「卽見北伯狀啓,則南梱事,極爲駭惋。以梱帥之任,罔念圖報,恣行不法,騙取虐斂,若是狼藉,贓律莫嚴,何可尋常處之?南兵使李泰鉉,發遣府都事,具格拿來。」
4月27日
[编辑]二十七日。召對。
敎曰:「渠輩之疏論時事,已極頑濫。而況疏中句語,多有凶悖。若粗具彝性,焉敢如是?斷以當律,宜無可惜,特貸一縷,亦不足責之義也。時囚罪人黃載顯,遠惡島圍籬安置;洪時中,遠惡島定配。」
以徐相岳爲咸鏡南道兵馬節度使。
4月28日
[编辑]二十八日。以金炳德爲侍講院左賓客,李載冕爲右賓客。
4月29日
[编辑]二十九日。召對。
召見遠接使趙寧夏。辭陛也。
以尹滋悳爲弘文館提學,金尙鉉爲藝文館提學。
遞講修兼伴接官金弘集,以尹成鎭代之。
五月
[编辑]5月1日
[编辑]初一日,壬戌。召對。
5月2日
[编辑]初二日。以韓敬源爲司憲府大司憲,曺殷承爲司諫院大司諫。
5月3日
[编辑]初三日。以韓啓源爲扈衛大將。
統理機務衙門以「謹依向日經理事閔謙鎬所奏批旨,選兵操鍊節目書入。」啓。
5月7日
[编辑]初七日。統理機務衙門啓:「卽見灣尹狀啓,則『派勅公文,已出來』矣。迎接都監會同,不宜遲延,經理事閔謙鎬,館伴差下何如?」允之。
以李承皐爲吏曹參議,徐衡淳爲司憲府大司憲,朴周陽爲司諫院大司諫,趙存昇爲全羅左道水軍節度使。
5月8日
[编辑]初八日。以朴齊寬爲吏曹參判。
5月9日
[编辑]初九日。敎曰:「近日諸儒之迭相投疏,誠莫曉其意也。其所爲說,卽斥邪也,講和也。朝家鋤治邪徒,自有莫嚴之律,隨現隨捉,草薙而禽獮,則何嘗待儒疏而始申其嚴乎?至於講和之說,指年來日本人事,而此不過更修交隣舊好也。今乃把作話欛,一疏再疏,力抗禁飭,有若謗訕朝廷,苟能操守謹飭,粗解道理,則寧有是也?此輩之斷以重律,顧何足惜,而特以先敎後刑之義,竝姑安徐。自政院招致各道疏首,嚴飭退送,使立勤修學業。湖西儒疏,則句語尤有所無嚴,疏首移送秋曹,嚴刑遠配。」
5月10日
[编辑]初十日。刑曹以「湖西疏首罪人韓洪烈,慈山府遠地定配。」啓。
5月11日
[编辑]十一日。以沈舜澤爲禮曹判書。
5月12日
[编辑]十二日。詣景慕宮,齋宿。
敎曰:「前後申飭,果何如,而今日班儀之又此零星?事甚駭然。東西班實病故原在外外,竝捧現告,拿問勘處。」
5月13日
[编辑]十三日。行景慕宮夏享大祭。
伴接官以「日本公使花房義質,議政府統理機務衙門堂上相接,禮曹宴享後還歸館所,當明日離發還國。」啓。
5月14日
[编辑]十四日。以朴魯洙爲弘文館校理。中批也。
5月15日
[编辑]十五日。召對。
下斥邪綸音于八道四都。若曰:「嗟!爾凡百有位、粤我八方有衆,明聽予一人誥。洪惟我列聖朝聲明之治、熙洽之化,陶鑄斯民,民無衰惡,趨嚮之正、風俗之淳,無愧三古,而聞於天下。童孺、婦妾,皆知尊孔、孟之聖,村秀、蒙士,莫不崇程、朱之學。此所以親賢樂利於戲不忘者也。惟予小子,猥承列聖之丕基以拊列聖之遺民,則孜孜一念,曷敢不以容保民爲繼述之圖乎哉?不幸有往牒所未聞,兩間所創覩之一種邪敎,來自泰西,惑世誣民,民或染汙者,于今百許年矣。粤在正廟盛際,其所防微杜漸,固已斬根除蔓。而不意種下生種,旋滅旋熾,中間大懲創者,又非止一再,而潛形匿影,隱憂常在,民趨之漸乖、民俗之漸漓,未嘗不由乎是。噫!彼爲敎,自以爲敬天,而其究也慢神,自以爲勸善,而其終也播惡,寔禽獸之不若、蛇虺之是同,則苟具人性者,孰不知其不可狎如鴆毒、不可邇如蜮射。而惟彼蟠結之醜,恒有蹢躅之孚,邇來無賴勺徒,乘時竊發。昏夜穿窬,在在頻警,白晝剽奪,往往駭聽,浮言胥動,民心未靖。又不啻漸乖漸漓而已者,安知不由於邪黨之未盡薙獮而然歟?言念及此,寧不寒心?蓋以是而反復思惟,顧今日息訛戢盜,以靖吾民之道,亶在乎邪黨之廓淸。而若其廓淸之方,昔非不足,今何加焉?抑亦反其本已矣。欲病之無侵者,莫若補其氣,欲垢之無汙者,莫若澡其身。今之欲滌邪者,莫若加修吾儒術。凡冠儒服儒而講鄒魯之敎,誦洛閩之說者,苟能視聽云爲,不離聖訓,造次顚沛,必遵賢傳,正道斯行,善俗斯興,則所謂染邪之徒,雖不抉隱而破藪。莫能容頭而過身,梟音固可變也,獸心亦可革也。至若竊發之徒,本皆良善之民也,不待勦討而可戢,胥動之訛。元無根蒂之言也,不須盤覈而可息。於是乎民心自迪於吉康,淳風可返於斯世。鄒孟氏之闢楊、墨,終則曰『反經而已矣。經正則庶民興,庶民興,斯無邪慝矣。』有味哉,斯言乎!嗟!我大小臣庶,向上匪懈,思裨予寡躬者,盍以經正而民興,爲群言之首哉?過此以往,如復有深染於邪,不悛其習,誑誘愚蒙,滓穢淸明,則屋誅族滅,亦有不得已。而用法者,去莠以培苗,除惡而樹德,卽保我列聖朝遺民之至意也。爰玆洞諭,庶有體悉乎予哀者。」
5月16日
[编辑]十六日。敎曰:「差備中官金元奎下鄕時,僞造路文云,極爲無嚴。嚴刑一次,遠地定配,以杜後弊。」
以洪在鉉爲司憲府大司憲,閔昌植爲成均館大司成。
5月17日
[编辑]十七日。召對。
敎曰:「以土豪禁斷事,前後筵飭,不啻申嚴,而近有卿宰朝官恣行不法,侵虐平民,聽聞至及於深嚴之地。內以法司。捕廳、外以道臣、守宰,不欲結嫌,莫肯着手,置朝令於度外,此果對揚之道乎?一向如是,則法紀將無所施,而民生莫可保有矣。思之及此,不覺痛心駭惋。自廟堂嚴飭京外,一一摘發登聞,無至自速重究之意,措辭行會。」
統理機務衙門啓:「勅行牌文,今旣出來矣。行大護軍韓敦源,伴送使差下何如?」允之。
5月18日
[编辑]十八日。敎曰:「李、姜兩罪囚,頑不輸款,鞫事姑未究竟矣。然其萌心下語、綢繆繕疏,句語之至凶絶悖,塗人耳目,掩諱不得。則何可謂之以未徹疏而有所一分原恕?向日都憲疏論,亦何可已也?噫!一則北面卿宰之列也;一則南土大賢之裔也。顧我朝廷何負於渠輩,肆然口氣形諸文字,若是凶慝?其無將不敬之習,當施以兩觀之誅,而第以好生之意,特貸一縷。南間囚罪人李晩孫、姜晉奎,竝減死,遠惡島圍籬安置,三倍道卽刻押送。」仍敎曰:「推鞫撤罷。」
院議〈右副承旨李承宇〉啓:「卽伏見傳敎下者,則鞫廳罪人李晩孫、姜晉奎等,有圍籬安置之命。臣於此萬萬愕眙,不勝憂惋之至。噫!兩罪人之甘作極逆,自速大辟,卽擧國臣民之所共明目張膽者也。端緖或露於語言,情節稍得於盤覈,固宜徹底鉤査,快施顯戮。而鞫之未竟,處分遽降,孰敢不欽仰大聖人好生之德?而第念王章由是而未伸,刑政由是而或弛,亂逆不知爲懼,則寧不凜然而寒心哉?臣等豈可畏方命之誅,徒懷將順之計也?伏乞聖明亟寢成命以嚴鞫體焉。」批曰:「兩罪囚之特施輕勘,乃有屢回裁量而然矣。惟允之地,不必如是。卽爲頒布。」
玉堂聯箚〈副應敎曺寅承、副校理徐誼淳、修撰申泰寬、副修撰任百彦、南廷皓、正字閔泳韶〉,請寢李晩孫、姜晉奎圍置之命。批曰:「兩罪囚之輕勘,特有裁量而然。不必如是爭執。」
兩司聯箚〈大司諫朴周陽、執義趙璟淳、持平金宙熙、獻納申悳均、正言吳仁泰〉,請寢李晩孫、姜晉奎圍置之命。批曰:「今此處分,非曰兩罪人之無罪犯也,特存闊狹而然也。不必如是爭執。」
5月19日
[编辑]十九日。以李敦相爲司憲府大司憲,洪祐吉爲藝文館提學,柳瓚爲全羅左道水軍節度使。
時原任大臣聯箚〈領敦寧洪淳穆、領府事韓啓源、領議政李最應、左議政金炳國〉,請寢李晩孫、姜晉奎圍置之命。批曰:「兩罪人負犯,不待輸款,而已有所莫掩者,則置諸重辟,乃王章之所不可已。然今此處分,特出於好生之義,卿等其諒之。」
金吾堂上聯箚〈判義禁洪祐吉、知義禁李敦相、任應準、同義禁金益容〉,請寢李晩孫、姜晉奎圍置之命。批曰:「囚供之專事呑吐,卿等亦當憤惋矣。置諸極律,顧何足惜,而今此處分,特出於好生也。更勿煩瀆。」
5月20日
[编辑]二十日。議政府啓:「卽見戶曹所報,則『支勅所需銀子限七千兩,某樣區劃』爲辭矣。見今勅行迫頭,銀子未盡措辦,該曹事勢極涉可悶。就惠廳天銀二百兩、丁銀二千二百兩、訓局正銀七百兩、丁銀一千六百兩、禁衛營天銀二百兩、丁銀四百兩御、營廳丁銀五百兩、總戎廳天銀一千二百兩,劃送,以爲需用何如?」允之。
5月21日
[编辑]二十一日。以李南轅爲漢城府判尹。
5月22日
[编辑]二十二日。敎曰:「捧現告時,非衆所共知,而無難懸實病實故、或稱以有事先壠,偃然在家,不入現告。其在卿宰之列,事體道理,豈容若是?此後則更無敢如是之意,令政院各別申飭。」
統理機務衙門啓:「卽見江原監司林翰洙狀啓,則枚擧鬱陵島搜討官所報,以爲:『看審之際,有何伐木,積置海岸,剪頭着黑衣者七名,坐其傍。故以書問之,則答「以日本人,而伐木,將送于元山、釜山」爲言。彼舶去來,挽近無常,指點此島,不無其弊。請令統理機務衙門稟處』矣。封山自是重地,搜討亦有定式。而彼人之潛斫暗輸,邊禁攸關,不容不嚴防乃已。將此事實,撰出書契,下送萊館,轉致于日本外務省。而第伏念是島處在淼茫之中,任他空曠甚屬疎虞,其形止要害之何如,防守緊密之何如,合有周審而裁處。副護軍李奎遠,鬱陵島檢察使差下,使之從近馳往,到底商度,具意見修啓,以爲稟覆何如?」又啓:「卽見東萊府使金善根所報,則枚擧梁山郡守移文,以爲『行止殊常漢二名捉致,究問,則一是大邱人,一是日本人。而我國人禹秉延,本以邪徒逋踪,「今春入倭館,留宿於伊東倭處。而彼倭欲學邪學,願作同行於大邱,故換着朝鮮衣樣,到梁山,以至被捉」云。潛通異類,做此變怪,論其罪狀,合有當律』爲辭矣。禁斥邪學,朝飭本自嚴重,而日昨別下綸敎,又復惻怛懇摯,雖木石之頑、豚魚之迷,誠可孚而可格矣。今此禹漢,卽邪類中年久漏網者,而至於締引隣國之人。踰越地界之外者,尤不可但以凶悖論。所招中徒黨諸漢,爲先嚴飭於各鎭營,刻期詗捕,築底鉤覈,按法鋤治。禹秉延,押送左水營,令帥臣大會軍民,梟首警衆。此事所關非輕,而不爲登聞,只以修報者,殊涉不審,該府使金善根推考何如?」竝允之。
5月23日
[编辑]二十三日。配鄭錫仁于平山府。以土豪懲習,有是命。
5月25日
[编辑]二十五日。召對。
5月26日
[编辑]二十六日。敎曰:「李晩孫、姜晉奎、黃載顯、洪時中發配草記,尙不入來。卽速擧行之意,更加嚴飭。」
給忠州牧宣川府燒戶及爛死人恤典。
5月27日
[编辑]二十七日。召對。
義禁府以「罪人李晩孫,康津縣薪智島;姜晉奎,興陽縣鹿島;黃載顯,珍島府金甲島。竝圍籬安置,洪時中,康津縣薪智島定配,當日押送。」啓。
5月29日
[编辑]二十九日。御春塘臺,行西北別付料試射。
六月
[编辑]6月1日
[编辑]初一日,辛卯。彗星見于西北方。
6月2日
[编辑]初二日。召對。
6月4日
[编辑]初四日。召對。
慶尙左水使金東壽書目,以「邪學罪人禹秉延,因巡關,大會軍民,梟首警衆。」啓。
西北別付料軍官試射入格人,施賞有差。
6月5日
[编辑]初五日。召對。
6月6日
[编辑]初六日。以李源命爲判義禁府事,閔泳穆爲藝文館提學,趙存興爲全羅道兵馬節度使,李秉武爲全羅左道水軍節度使。
6月7日
[编辑]初七日。召對。
6月8日
[编辑]初八日。召對。
前掌令郭基洛疏略:
竊伏覩,近日儒章,便成風習,嶠南、兩湖、畿甸、關東,接踵而起,半年叩閽。嚴旨屢下,乍退復進,如若大變急禍,朝夕且至,而力抗上命,以死爭之。其疏辭,必以衛正斥邪爲題目,而以交隣修和,作話柄,以爲:「一國擧將背洙泗而學泰西,被卉服而語侏離。」其慮也深,而其說則過矣。蓋我國之容接日本,卽出羈縻之計,而彼日本之與洋交好,服洋之服、學洋之學,非我國之所可禁止。而我之所交好者,卽惟日本而已,何嘗與洋夷通哉?在前洋夷之潛匿我境,煽惑我民者,有卽獲之,獲必殪之。今設謂混跡日本,出沒無常,我國斥邪之典,則顧自如也。猗我聖朝,崇正學闢異端,以正萬民,式至今日。伏讀近下綸音,可知其嚴於鈇鉞,而以我禮義之俗,苟有中毒而染邪者,必殄滅而無遺矣。雖以黃遵憲冊子言之,其書之邪正,其言之美惡,臣固未知,而其所措策,卽繫我國緊要敵情等事也。其用捨施黜,惟在朝廷商確處之。而爲當日使臣者,至於本國重事,豈若越人之視秦讓而不受乎?臣則以爲不受之罪更大於受之也。且書中天主耶蘇云云等說,其於他國人文字設有乖悖之談,顧何足彈擊?而是豈使我必欲從其論而行其敎耶?受冊之使臣,罪固可誅,則其立言之黃遵憲,將欲何以處之耶?朝家之衛正斥邪,已無餘蘊,而無乃士林中,別有一般可衛而可斥者耶?此臣所未知也。且日本之與我相通,其來久矣。而近聞富强非如昔時,肆行各國,莫之能禦。借使我國初無相通,而今以交隣來款,則義無可辭。況向三百年修好之邦,請行一天下通商之規,以何辭拒之?謂拒之而不之來耶?失和構釁,橫挑勁敵,以今國勢兵力,其能閉關絶約,使不能窺函谷一步耶?與其不支而勉從,毋寧順就而固結,布以信義,以篤舊好。然後措劃得宜,以思自强而已。今乃不問利害,不較長短,徒憑淸議,虛張空拳,曰「吾亦千乘之國也,顧何足畏彼」云爾,則是爲管窺之見,膠固之論,而適取彼人之笑侮也。噫!顧今倉庫枵而軍卒饑,奢侈崇而公私竭,包苴盛而貪墨行,紀綱弛而竊盜橫,仕途競而廉恥喪,言路閉而阿諛進。國步之艱難,民生之困瘁,職由於此,而莫甚於今。爲諸儒者,欲告吾君,則以上諸條,爲急切之務。內修政化,外攘寇敵,而若其器械之藝、農樹之書,苟可以利益,亦必擇而行之,不必以其人而竝斥其良法也審矣。今見儒章,宏談闊辯,無補實用,而逐戶斂錢,半是私歸囊橐,募人充數,多有不辨菽麥,日事叫嚷者,抑何故也?承批而再擧者,嚴懲疏首,則國體可尊,邦鬧可息矣。臣於向日李晩孫、姜晉奎處分,不勝驚惑。晩孫未徹疏中凶悖句語,所不萌心發口,則嚴覈得情,明正典刑,不可已之事。而處分遽下,固知大聖人好生之德也。姜晉奎有罪無罪,在於凶疏之製與不製。其製之罪,浮於晩孫,其不製是卽無罪。伏願更爲嚴鞫,必辨虛實,勿使有損於欽恤之政。然後可破衆人之滋疑也。伏乞聖明俯垂鑑諒焉。
批曰:「能說時弊,頗有條理,甚庸嘉尙。當留念矣。」
特除郭基洛爲兵曹參議。
6月9日
[编辑]初九日。以李敦夏爲吏曹參議。
6月10日
[编辑]初十日。召對。
以李景夏爲工曹判書,尹榮信爲吏曹參判,李源命爲弘文館提學。
6月11日
[编辑]十一日。召對。
敎曰:「此囚罪犯,已有臚列於道啓,而掀露莫掩者也,何可尋常處置乎?前南兵使李泰鉉,令該府以道啓內辭意發問目,各別嚴刑,一一捧口招以入。」
以徐堂輔爲判義禁府事,尋遞,以李景宇代之。
6月12日
[编辑]十二日。召對。
6月13日
[编辑]十三日。命事大交隣司堂上趙寧夏、典選語學司堂上沈舜澤相換。
義禁府以「前南兵使李泰鉉原情以爲:『巡營論啓中,親騎衛頉還捧賂,爲七千五百兩云者。渠輩之京司及巡營人情浮費,爲三千五百兩;而其外四千兩,果自營各驛站及城五里各嶺峙各橋梁等處,這這分給。捄弊各倉色吏處捧賂爲五千三百兩云者,此乃還民之防還條,而卽此營謬例,城底三里錢還事,京關巡關釐整後,浮費條一千兩,其外五百兩,非渠所知。六邑民人等處勒徵,爲三萬九千五百九十兩云者,九千八百九十兩段,從民願納,各項軍器修補一萬五千兩,事係端川邑,亦非渠所知,一萬四千七百兩,初無是事。禁釀贖錢爲三千八百五十五兩云者,其實一千八百兩,而添用於上項各驛站捄弊條中,俱有文蹟。海商魚價二千五百二十四兩云者,與受自在,出給昭昭。臚列若是,緊重情狀,無以暴白。此外無他可達之事』云。嚴刑究問,所犯諸條,或稱謬例,或稱捄弊,專事發明,一直抵賴,待拷限請更加嚴刑得情。」啓。敎曰:「當有處分矣。」
敎曰:「此罪囚之饕貪虐斂,已有道啓之臚列矣。渠以梱帥之列,恣行不法,若是狼藉,使此無辜之民,受其毒而莫能奠保。苟有一分嚴畏,則寧容若是?此不可尋常處之,亦不必更爲發問。捧招禁堂,開坐通衢,大會民人,李泰鉉各別嚴刑一次後,濟州牧圍籬安置三倍道押送。」又敎曰:「李泰鉉決杖時,百官序立,上京與未下直守令,同爲序立。「
6月14日
[编辑]十四日。統理機務衙門啓:「向因萊府所報:『邪學罪人禹秉延所招徒黨,爲先詗捕,鉤覈鋤治後,禹漢押送左水營,梟首警衆之意,有所覆啓行會。而卽見該水使金東壽狀啓謄報,則因巡營關,禹漢卽爲梟警』云矣。罪人用律,何等愼重?啓稟行會,亦此詳密,則不待同黨鋤治,且無區別知委,而徑先擧行,甚涉不審。慶尙監司尹滋承,施以罷職之典。取考秋曹勘合公文,則初不備細措語。其爲失檢則一也,刑曹判書申正熙,一體罷職何如?」允之。
6月15日
[编辑]十五日。召對。
6月17日
[编辑]十七日。召對。
6月18日
[编辑]十八日。詣眞殿,行茶禮。
敎曰:「經理事金弘集,令畿營更爲申飭,使之卽速上來行公。」
以李根弼爲漢城府判尹。
6月20日
[编辑]二十日。御春塘臺,行日次儒生殿講。
統理機務衙門啓:「日本敎師堀本禮造,向因公使所懇,方留敎場,鍊習兵士,而此合有往復於該國外務省。請撰出書契,下送萊館。」允之。
6月22日
[编辑]二十二日。敎曰:「朝官跟隨,自有法典所載,近來申飭,亦已屢矣。濫率之弊,種種入聞,事體所在,不勝駭歎。如是更飭之後,或有違越定式,則雖秩高卿宰,自兵曹、政院稟啓論勘。」
以趙秉轍爲吏曹參議。
6月23日
[编辑]二十三日。召對。
6月24日
[编辑]二十四日。命:「刑曹判書申正熙,慶尙監司尹滋承,竝分揀。」
議政府啓:「德山郡捉上罪人金守連,姓召變幻,蹤跡閃忽,徒黨糾聚之說,致滋遠近騷訛。似此凶漢,苟不亟正典刑,則無以鎭服人心。左捕廳在囚罪人劉若大、韓文玉等兩漢,出沒京鄕,攫奪貨物,已是難貰之案。至若輩轂之下諸處衝火,尤係必誅。上項三罪人,竝押送于仁川府,令防禦使大會軍民,梟首警衆何如?」允之。
統理機務衙門啓:「梁山地所捉邪學罪人禹秉延,纔已用律。而同時就捕之日本人,方保囚彼館矣。服着變幻,界限冒越,情節和應,與禹漢所犯,無差殊。大關邊禁,合施重懲。令東萊府使申飭辦察官,備將此意,按法處置事,請嚴加曉諭於領事館員處?」允之。
以林百鉉爲全羅道兵馬節度使,李熙忠爲全羅左道水軍節度使。
竄金弘集于金浦郡。屢飭之下,終不出肅,有是命。
6月25日
[编辑]二十五日。議政府啓:「華留纔已報瓜矣。三載之治體益重,一境之民情咸安。似此保釐之地,宜久彌展厥效。請水原留守鄭基世,更限一瓜仍任。」允之。
6月26日
[编辑]二十六日。敎曰:「近聞獷猂無賴之徒明火聚黨,殺越于貨,村里騷警,商旅滯閼。各道營邑,苟能築底譏詗,旋輒剿滅,則寧有此蔓延之境也?前後筵飭,非不申嚴,看作尋常,玩愒度過,致此朝令未行、民害未祛。思之及此,萬萬駭歎。各營邑之砲軍,量宜發遣,眼同鎭營校卒,一一詗捕,計日登聞。捕捉指示人之論賞,自有法典,無論某邑某民,如有指捕之勞,則當以官職與賞,拔例施給。隨卽從實登聞之意,令廟堂竝措辭,三懸鈴行會于四都八道道帥臣處。」
以趙寧夏爲判義榮府事,李寅命爲司憲府大司憲,金裕行爲司諫院大司諫。
6月27日
[编辑]二十七日。詣慕華館,迎勅。
召見遠接使趙寧夏。
6月28日
[编辑]二十八日。詣館所,接見勅使。
特放竄配罪人金弘集。
6月29日
[编辑]二十九日。全羅監司李秉文狀,啓「法聖僉使朴珪熙,職在捧稅,罔念法紀,專事肥已,無所顧忌,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敎曰:「倉穀之虧欠、船廳之排斂,寔出於無憚不法之習,萬萬駭然。不可尋常處之。前僉使朴珪熙,令該府拿問嚴勘,自廟堂申飭道臣,築底査覈,準數充刷後,形止火速登聞。此時漕務,不可曠闕,法聖僉使之代,令該曺差出不日下送。」
6月30日
[编辑]三十日。詣慕華館,送勅。
召見伴送使韓敦源。
秋七月
[编辑]7月4日
[编辑]初四日。以李應夏爲吏曹參判。
7月5日
[编辑]初五日。以金在顯爲判義禁府事,李容益爲全羅道兵馬節度使,尹弘大爲全羅左道水軍節度使。
7月6日
[编辑]初六日。命:「大小內敎令,政院修補以入。」
7月9日
[编辑]初九日。以李源命爲判義禁府事。
7月10日
[编辑]初十日。敎曰:「今番斥邪綸音頒下時,自統理機務衙門,行會分給事,分付。」
元山津居留地地租約書成。元山津居留地地租約書:朝鮮國咸鏡道德源府管下元山港日本國人民居留地基幅員,總如日本曆明治十二年十月十日日本國代理公使花房義質所致於朝鮮政府之圖式。元山津開港豫約第二款云「居留地租,仍其地從前之租額,更加除計算。」第三款所載兩政府經費,以議定雖然,居留地之爲經營,可以漸作之而難豫期年月。則加除計算者,甚不易行。故今日本國總領事前田獻吉商議朝鮮國德源府使金綺秀,居留地租,姑依釜山港例,約每歲納金五十圓,但每歲抄完淸,翌年租額。若數年之後,欲改正之,則須付兩國協議。又居留地內道路橋梁修築等,除照會德源府使未至落成者外,其可以漸作者,則不復煩朝鮮政府之經費。又居留地外長德山北烽燧臺下日本人墓地一區〈爲烽燧量下公道以南〉,此租額約每歲納金一圓,但納租期同前。爲此立約鈐印,互相交付,以昭憑信。朝鮮曆辛巳七月初十日,德源府使金綺秀。日本曆明治十四年八月四日,總領事前田獻吉。
7月11日
[编辑]十一日。特擢洪鍾軒爲都總府都總管。
7月12日
[编辑]十二日。都政,以李㘾爲藝文館提學,鄭海崙爲司憲府大司憲,洪承穆爲司諫院大司諫,宋秉瑞爲成均館大司成,閔泳奎爲吏曹參議,洪鍾軒爲進賀兼歲幣正使,金益容爲副使,曺寅承爲書狀官,徐珩淳爲全羅道兵馬節度使。
7月17日
[编辑]十七日。刑曹啓:「以土豪禁斷事,前後飭敎,何等截嚴?而前參判李僖魯、李泰應、前承旨金永奭、副司果鄭寅協、沈鎭圭、童蒙敎官閔泳柱、進士李昌宰,俱以武斷之習,侵漁平民。事關民隱,固當禁斷。係是卿宰以下,臣曹不敢擅便,令廟堂稟處何如?」敎曰:「以班戶武斷事,前後筵飭,果何如也?恣行不法,侵虐無辜,至於平民莫保厥業,其呼號怨恨,亦足以干和致戾。苟有一分嚴畏,寧容若是?此不可尋常處之。竝令王府拿來,捧招後遠地竄配。李昌宰,令秋曹擧行。」
議政府啓:「卽見開城留守趙敬夏所報,則『本營句管關西小米二萬石,今年耗條二千石,依例劃給』爲辭矣。支放給代,便成年例,以海西所在丙寅別備穀耗條,依此數劃送何如?」允之。
敎曰:「因秋曹草記,有所批旨矣,各道之筵飭屢月。尙此寥寥,朝家命令,視同文具而然乎?道內各邑,眞無土豪而然乎?方面按察,一以忨愒爲主,則法綱更無展施之道。其於事體,果何如?其於民事,果何如也?若於來月內若無啓聞,則該道臣當有別般重究。廟堂,以此措辭嚴飭,火速擧行。」
7月18日
[编辑]十八日。詣眞殿,行茶禮。
以徐堂輔爲判義禁府事。
7月19日
[编辑]十九日。大小內敎修補該房承旨以下,施賞有差。
7月20日
[编辑]二十日。以洪祐吉爲判義禁府事。
7月21日
[编辑]二十一日。竄左副承旨李起鎬于聞慶縣。屢飭肅命,謂以頃被繡彈,情踪惶蹙,終不承膺,有是命。
7月22日
[编辑]二十二日。敎曰:「壽靜殿殿號、堂號,當書下矣。製述官、書寫官,別單書入。」〈壽靜殿號『咸寧』,東別堂號『衍福』,南別堂號『正善』,書下。〉武衛所以「咸寧殿上樑文製述官閔台鎬,書寫官鄭範朝,懸板書寫官金永壽;衍福堂上樑文製述官尹滋悳,書寫官李載冕,懸板書寫官趙秉鎬;正善堂上樑文製述官金炳始,書寫官李根弼,懸板書寫官閔泳商。」啓差。
7月23日
[编辑]二十三日。義禁府以「李僖魯,肅川府;李泰應,南原府;金永奭,居昌府;鄭寅協,密陽府;沈鎭圭,高原郡;閔泳柱,求禮縣;竝定配。」秋曹亦以「李昌宰,長城府定配。」啓。
7月24日
[编辑]二十四日。觀象監啓:「彗星已爲消滅,測候撤罷何如?」允之。
7月25日
[编辑]二十五日。命:「時原任大臣、閣臣、奉朝賀、統理衙門堂郞、宗親、儀賓、宗正卿、二品以上、六曹、兩司長官、承史、玉堂、時任賓、客春桂坊,賜饌。」以誕辰也。
7月27日
[编辑]二十七日。給瑞興府漂頹戶黃州牧燒戶恤典。
7月29日
[编辑]二十九日。以洪鍾軒爲工曹判書,金炳地爲漢城府判尹,趙翼永爲司諫院大司諫。申櫶爲判義禁府事,尋遞,以李景宇代之。
7月30日
[编辑]三十日。給咸興府漂戶及渰死人恤典。
閏七月
[编辑]閏7月1日
[编辑]初一日,辛卯。敎曰:「經理事沈舜澤,舟橋堂上差下。倉捧之節,輪回擧行。」
閏7月6日
[编辑]初六日。大雨。
敎曰:「秋序已深,霖雨不霽。言念穡事,萬萬憂悶。四門榮祭,不卜日設行。」
政院以「卽伏承伏閤儒疏捧人之命,取見四道疏本,則其中江原道儒生洪在鶴等疏辭,滿紙張皇,句語至凶絶悖。原疏雖不得不捧入,疏頭不可尋常處之。伏願亟降處分。」啓。
江原道儒生洪在鶴等疏略:
臣等竊聞之,人之所以異於禽獸者,以其有五倫五常之典,華夷向背之性也。先王先聖之繼天立極於萬世者,此也。後王後賢之講明傳授於後世者,此也。勸之以五服之章者,以其能此也。威之以五刑之用者,以其背此也。此窮天地之大經,亙古今之大義,一或有違,冠裳淪於裔戎,人類化爲禽獸,而天地爲之翻覆矣。今日國勢之殆哉岌岌,擧國之所知也。而一年二年,因循捱過,至今無事者,殿下寧不知其所以耶?良由列聖代作正風化立綱紅以維持之也。臣等此擧,非特爲殿下之宗社,亦要臣等之不染於邪也。非特爲殿下之一身,實爲殿下聖子神孫也。非特爲殿下之聖子神孫,亦爲臣等之子孫兄第親戚也。夫磨而不磷,涅而不緇,惟聖賢然後,可以能之。不然,不能不因物而遷。是以聖賢之敎人也,必曰『目不觀不正之書,耳不聽非禮之聲。』,必曰『寧可終歲不讀書,不可一日近小人。』故參判臣李恒老之言:「當愼所居,所居者,形類之;當愼所近,所近者,氣類之;當愼所執,所執者,心類之。何謂形類?魚龍水居,其鱗波流;麋鹿山居,其角崢嶸;龜鼈石居,其甲巖險。何謂氣類?藏鐵則石,亦能指南;沈木于水,亦能潤下。何謂心類?矢人猶恐不傷人,函人猶恐傷人。」此,切至之言也。今也擧國之所服者,洋織也,洋染也。擧國之所用者,洋物也。所接者,洋人也。所津津而流涎者,洋之奇技淫巧也。是所居、所近、所執者,俱是洋也。形氣心神,安得不俱化而爲洋乎?蓋洋之學,固亂天理滅人倫之甚者,無容更言。洋之物太半,是長淫導慾,斁倫敗常,亂人神而通天地。所以耳得之而幻臟易肚,目寓之而翻腸倒胃,鼻嗅脣接而易心而失性。是則如影響之相應,癘疫之相染。所謂《中西聞見》、《泰西聞見》、《萬國公法》等許多異類之邪書,充滿於國中。而所謂名士碩儒,好新尙奇之輩,淪胥而入,樂而忘返,更相稱美,而名與位祿不日而從。或有詰之者,從而爲之辭曰:「此是彼國記事之書,未必是滅倫敗常之敎也。從事於此者,要以廣聞見而開胸襟,未必是滅倫敗常之學也。」噫!只此一言,已是陷溺之甚者也。昔我純祖大王斥邪之敎,有曰:「顧一世好新之風,卽近世蠧俗之習。動稱考證名物,競倣艶異博奇,一轉而作索隱行怪,再轉而爲異端弗經。」大哉!王言。其眞萬世之大訓也。彼所謂「廣聞見而開胸襟」者,旣非六藝之科、孔子之術矣。此非索隱行怪異端弗經之謂乎?從古異敎,例皆騁其似是之非,以惑亂人心,終至於率獸食人。而人不之察也,墨氏之無父而託乎『仁』之近,楊氏之無君而假乎『義』之疑,鄕愿之亂德而借乎『《中庸》』之似也。況乎耶蘇、利瑪竇心肝之所吐,熊三拔、萬濟國臟腑之所攄,其似也分錢,而其禍也山嶽,其近也毫釐,而其違也燕、越也。以之爲廣聞見開胸襟之資,是何異於飮酖毒而要以解其渴,食鉤吻而要以療其饑也哉?夫所謂黃遵憲冊子䝴來,而達之天陛,揚之朝班,而其言曰:「彼之諸條論辨,相符我之心筭。洋人住中原,未聞中原之人皆邪學也。」是果戴天履地者,所敢發諸口乎?是果與自爲者,有尺寸之間乎?夫水流濕、火就燥,正與正相求、邪與邪相應,不易之理也。如使殿下專對之臣,嚴正斥邪,澟如秋霜烈日,則彼安敢肆然而發此凶口乎?如使殿下之宰相執政,力持正議嚴毅而不可犯,則彼所謂專對之臣,安敢肆然進此悖言哉?由此觀之,殿下之使臣宰執,非殿下之使臣宰執,乃耶蘇之腹心,歐羅之內應。何意三千里箕聖古疆,至今日而陷溺於犬羊,五百年孔朱禮義,至今日而淪沒於糞壤哉?「猶吾朱陸之說,傳敎無害」之云,延師敎習之奏,婦孺皆知凶悖。使臣之以是說而進御者,殿下不能肆之市朝,宰執之勸殿下以牢確於聖衷者,殿下不能以尙方之劍而斫其頭。一二疎逖之臣,持正議而斥邪敎者,放流罰殛,如恐不及,未知殿下扶抑何若是差異也。若是不已,則臣等竊恐義煥、承薰之鬼將見其爲世宗師矣,孔、孟、程、朱之書,將見其爲世大禁矣,誦法孔、朱之士若存若亡者,將見其爲世凶黨矣,剃頭淨髮裂冠毁冕之禍,將見其迫于呼吸而不可復制矣。蓋爲所制,無變不有,事旣到此,悔之何及?人之言曰:「奚至若是立甚乎?」臣等以爲此不思之甚也。始也木偶之殉葬,而終焉七百之竝命,始也涓涓燄燄之微,而終焉洪溟原火之大。是其次第件事,自住不得也。況今日殿下扶抑之差異,豈木偶之小、涓燄之微哉?神州陸沈,四海腥羶,三百年於此矣。王春一脈,獨寄吾東,譬則天地肅殺立際,碩果高懸,而生意有待於結梢矣。此天地之所愛護、人物之所倚重,豈忍竝此剝蝕以爲純坤無陽之世乎?天地生物之心,決不如是之昧然也。殿下誠能順天意應人心,廓掃鬼魅之妖,高懸日月之明,闢聖路於旣堙,擎天柱於旣倒,則天助人順,不求利而自无不利。其爲功於天下萬世,可與大禹之抑洪水、周公之驅猛獸同其高大矣。豈不盛哉?伏願殿下奮發乾綱,斷死社之義,決戰守之計。立志以帥其氣,克己以御其下,刑家以及乎遠,收境內西洋之物,焚之通衢。凡臣隣之倡爲橫議,以脅持上下,造爲飛語,以誑惑遠邇者,斷其頭而懸之藁街。凡浸淫邪敎,樂爲虎前之倀鬼者,誅鋤遏絶,無使易種于吾東三千里之境。凡江華、德源旅館逗遛之洋,城內城外出沒無常之洋,盡數毆除,無使汙染我禮義之俗。凡扶正斥邪而得罪於殿下者,隨其才德之高下、聲名之微著,進之朝著、寵之祿位,任以興復討賊之職,咨以安民扶國之策。罷機務之衙,復五衛之制,移內營之費,厚軍卒之料,止巫佛之禱,遠俳優之戲,革宴逸之舊,盡憂勤之德。選任將相,親近師友,收召賢俊,放逐姦倖,裁省冗費,禁止奢華,廣開言路,翕受衆善,崇奬正學,屛斥淫汙,振肅綱紀,變革風俗,愛養民力,修明軍政,上下遠近,精白一心,持久如金石,信實如四時,則三軍之師,不戰而氣自倍,八路之民,不賞而心自固,風聲震動乎六合,義理洋溢乎八紘。東倭、西洋、北之俄羅,亦將慕我之義,憚我之威,而不敢加以無禮矣。伏見四道儒疏傳敎下者,臣等讀之未竟,益不勝拊膺而痛哭者也。殿下何故牢拒一國萬口一談之公論,至此極也?抑不但臣等之疏,在丙子初崔益鉉、李學淵、張皓根之徒所爭者此也。文纓如許元栻、劉元植、武臣如洪時中、黃載顯、布衣如李晩孫、金祖榮、金碩奎、韓洪烈等所爭者此也。詳略不同,邪正利害,安危存亡之大分,如出一口,殿下不惟不從,刑之流之,此聖主從諫之事乎?叔季拒諫之事乎?此謙然受善立事乎?傲然自聖之事乎?只此一事,旣非吉祥可致之事,而向來嶺儒疏之批,近日傳敎之事,尤有甚焉。請具條陳。批曰:「斥邪衛正。」,又曰:「草薙禽獮,丙寅、辛未之間,固可云矣。」殿下萬機以後,何曾一日有斥邪衛正之政令乎?邪學之黨,曾於何時現捉,而草薙之乎?如此批敎書之史冊,天下後世當爲何如主也?殿下,試於燕閒之時更加思量焉。如此,尙可以默人口服人心乎?「何待爾言」之敎,明是訑訑自足謂人莫己若之病。大哉之王心,固當如是乎?聖批有曰:「他國文字,何必深究?於我無利害,誠可放過。」禍將稽天,安得不痛辨乎?至於李晩孫之被罪,駭聽尤大。看人文字,領會其意,字句之小嫌,則略之可也。今左袒之說,雖不襯貼,其粗解文理者,皆可知矣。殿下急於鉗制,而公議益激,安得禁止乎?傳敎曰:「交隣修好。臣又或焉,舊日和好,果以皇帝僞稱,加我無禮乎?果接數千戶於東萊乎?果予德源之要地乎?果許仁川之咽喉乎?果迎入於天然亭乎?果迎入造紙署乎?果以我人學彼之奇技淫考乎?果有交易洋物之事乎?果有洋物駄入之事乎?果有惟其言是從之事乎?古之交隣,所以保國,今之交隣,削祖宗之地,竭生靈之血者也。」又曰:「不解道理,退修學業。」未知五典四維之外別有可解之道乎?反恐白晝魍魎,無得容於斯世也,臣不知所以奉敎也。又曰:「先敎後刑。」,臣等冥頑,不可奉敎。又伏見近日綸音頒下,固知聖意之謹嚴於斥和,而眷眷於反經。然其曰「雖不抉隱搜蔽」以下云云,臣等尤惑焉。今東萊、德源、都下之洋,依舊焉;好新尙奇主和之輩,依舊焉;鍊習洋技交易洋貨之事,依舊焉。若是而可謂樹德乎?可使正道斯行乎?凡前日斥和,得罪於殿下者,赦其罪而用其策,胡乃只設文具以鉗萬口、以塗萬目爲良策也?臣等疏首若干人,殿下之力,可以刑之於司寇矣,可以竄之於嶺海矣,可以肆之於市街矣。若夫八路萬姓,家家而怨咨,人人而憤恚,殿下之力,不得以制之矣。殿下作此無前之過擧,而漠然不悟,無他,由不事學問。故知不足以燭理,心不足以勝私,甘於宴安之毒,悅於讒侫之誘也。殿下不學,豈有他哉?由其宰相以下,頑鈍嗜利無恥之輩,深恐聖學聖德,將就必將進賢退奸,敍秩命討,吾輩不得接踵其間,而從其所欲也。自初至今,弁髦經筵,屛棄賢俊,以道學爲腐儒無用之物,以流俗爲才智可使之人,抑揚予奪,一任胸臆。致誤聖明,至於此極,其罪可勝言哉?
京畿儒生申㰔等疏略:
天聰明,自我民聰明;天明畏,自我民明畏。自古人君,莫不以民心向背爲興喪焉。伏念,前月安置罪人李晩孫之疏徹也,聖上曲恕狂妄之罪,而旋施恩貸之仁,使之退去矣。都憲臣韓敬源,枉己循私,構虛露章,指姜晉奎爲製疏,而以李晩孫謂改疏語,至於請鞫島配,而竝無眞贓焉。彼徒知構陷斥和爲伎倆,而不知其自陷於罔上禦下之爲不敬矣。晩孫雖改疏語,在登徹之前,便同私稿也。私改私稿,有何罪過?而顧其血誠則舍生斥和矣。夫斥斥和之人,而靦然以爲得計者,卽是護倭也。朱夫子論距楊墨便是聖人之徒,而曰:「如人逐賊,有人見之,若說道賊當捉當誅,這便是主人邊人也。若說道賊可恕,這便是賊邊人也。」以此揆之,晩孫則如逐賊,而曰:「當捉當誅者,主人邊人也。」敬源則不但曰可恕,而現有護之之意,分明是賊邊人也。今也使主人邊人陷於不測之地,使賊邊人提揚呼唱於白日通衢,竊恐刑賞由此而失當、言路由此而壅蔽。伏願殿下,痛施反坐之律,特著優儒之典,使八域含生,有以知殿下善善惡惡,出於尋常萬萬焉。且前修信使臣金弘集奉命出疆,何等重大?而不務不辱君命,誘惑於外人,所謂黃遵憲冊子,輕自受來,敢進於黈纊之下。而其主意,不過托彼北俄之鴟張,促我西美之通商。論說異敎之源流,至譬吾敎之朱陸,噫嘻!此何說也?俄雖日强,地雖接壤,限以水帶,便是風馬牛不相及,使節不通,恩怨初無可言,妄動干戈,侵擾疆域,豈有其理哉?此不過恐動以欲我和於西洋人也。夫美,耶蘇敎國也。與之通商,往來密接,則邪敎之漸染,必然之勢,此不待智者而可明也。此何異養虎於庭園、納賊於門戶而望其謢我梂我耶?弘集,以何心腸,出於此乎?被其鴆毒,失其本心,自陷於術中而不自覺也。先治其奉使無狀,嚴斥其冊子,無使聽聞駭惑焉。奉朝賀臣李裕元厚被鴻造,位極人臣,圖報之念,宜倍他人。而自犯人臣外交之罪,與李鴻章頻繁通書,未知有何關節,而籍託李書,謂通商可結於美國,租地可許於各港,謂遵憲之書,實爲我謀。至若邪敎之引譬,少不加斥,與弘集暗相綢繆之狀,不見是圖。而李書黃冊,分明是一串貫來,裕元、弘集,分明是表裏相應,將以眩惑聽聞、乖亂國是,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由是論之,彼皆臣所謂賊邊人也。殿下何愛於此輩,而或縻以好爵,或禮遇加隆?而欲尊國威振國綱,不亦左乎?竊恐聖聰有欠於瀅澈,聖學未至於高明,不能無爲彼所擁蔽而然乎?傳曰「人主一心,爲萬化之原。」殿下如欲卞淑慝察形影,莫如修明此心,如欲修明此心,莫如勉之學問。伏願日開經筵,召接賢士大夫,講討經典。深究乎聖哲之傳授心法,鑑戒乎歷代之治亂所由,久久化成,使天理流行,私意淨盡,如鑑空燭照,不爲邪說所動。早辨於微逆,折其亂萌,則佇見太平萬世,實基於此,於不休哉?竊又伏聞前掌令郭基洛疏語絶悖無倫,遽蒙寵擢。固仰聖朝包荒之美。而其曰「有若大變急禍朝夕且至。」,且指夫臣等之無中生事也。其意以爲方今國勢安如磐石,而臣等以爲危如累卵也。方今邪說朋起,異類橫行,內帑罄竭,火賊旁午,臺閣噤默,忠臣憂歎,其將曰治耶亂耶?其蔽人主視聽,反有甚於指鎭授兵也。其曰遵憲冊子不受之罪更大於受之,此弘集之陰嗾也。所謂東寅,不知何自,而弘集謂以我人逋逃者。東還之日,跟隨進之朝廷,髡髮纔長。官銜遽加,參謀別選,忽焉逃脫之計出於一夜,弘集敢曰不知乎?東寅、弘集腸肚相通,基洛、弘集,便是一體人也。經曰:「所令,反其所好,而民不從。」今殿下,賞其宜罪,罰其宜賞,竊恐刑賞由是而顚倒。可以懼哉?臣草野賤品,學識魯莾,固不敢妄論朝廷大事。然朱子曰:「若國家危亡判斷之事,雖在韋布,不可不言。」見今强隣睢盱於四方,而國家積弊之餘,朝無犯顔强諫之士,世乏伏節死義之人,委靡頹墮,苟安姑息,如魚遊釜中,燕巢堂上而莫之覺焉。臣憂憤所激,出位妄言,嶺海鈇鉞,固所甘心。而苟臣言見採,有補於國家,雖死之日,猶生之年。伏願殿下淵然澄省,廓揮乾斷,斥退姦侫,進用忠直。則可以回綴旒而奠磐泰,宗社幸甚。
敎曰:「洪在鶴、申㰔之原疏,竝令廟堂稟處。」
上護軍李㘾疏略:「臣策名從仕,四十七年,而衰癃之疾,與歲俱深。竊以聖人制禮,四十强而仕,七十致仕。惟以中間三十年,爲人臣仕宦之定限。顧臣入仕之年數,視禮經之限,已遠過之。且眩喘舊證,一倍添㞃,腰痛脚痿,顚躓相續。伏乞特許三字之銜,曲遂天地成物之仁。噫!自古邦家治忽廢興,布在方策,若得師其切要,莫如唐臣陸贄之《奏議》、本朝李珥之《聖學輯要》。伏願頻賜講對,深究得失而鑑戒焉。謹按朱夫子輔翼太子之說,曰:『太子,天下之本,輔翼之不可不謹。臣竊怪陛下所以調護東宮者何其疎略之甚也。必選端正之士,與之居處,逐去邪人,不使見惡行。』臣,於是書,未嘗不三復而歎美之。粤我世宗大王嘗召東宮僚屬責以輔導,又諭曰:『予平居未敢有過,欲令世子無過。』伏惟聖謨已有成筭。臣以過慮之慮,敢貢愚迷之見。」批曰:「引年雖,有禮經所載,筋力尙旺,何可遽爾許休乎?尾附告戒,甚庸切實,當體念矣。」
罷信使金弘集職。以屢度嚴飭,一直撕捱,有統理機務衙門啓請,有是命。
閏7月7日
[编辑]初七日。以李㘾爲判敦寧府事,徐堂輔爲弘文館提學,尹秉鼎爲藝文館提學,李珪永爲吏曹參判,趙秉鎬爲信使,李祖淵爲從事官,朴長夏爲全羅道兵馬節度使。
兵曹啓:「因議政府別單,權管陞作萬戶事,啓下矣。平南、雲頭里鎭、東仁、遮外、羅暖五鎭,陞爲兵馬萬戶,西水羅陞爲水軍萬戶何如?」允之。
議政府啓:「式年大小科初試之期,隔在開月矣。秋務政殷之會,民邑供億,合有可念。依近例,都事勿爲差送,令各道道臣主試,關北則評事,旣已革罷,以鍾城府使差定試取事,預先知委何如?」允之。
閏7月8日
[编辑]初八日。時原任大臣聯箚〈領敦寧洪淳穆、領府事韓啓源、領議政李最應、左議政金炳國〉,略:「伏以臣等昨伏見傳敎下者,有洪在鶴、申㰔之原疏,竝今廟堂稟處之命矣。以儒疏事,前後飭敎,何等截嚴?而暋不畏戢,乃敢抱章伏閤,閱月抗命,此已無嚴之極,若論以三尺,宜屛之四裔。而特推大聖人包山藪之量,待縫掖之盛,不爲斥退而收入。第其兩疏中許多句語,有非北面臣子所敢道,一字之至凶而駭膽自掉,一節之絶悖而忿髮盡竪。若不嚴卽鞫訊,痛加杜絶,則竊恐國綱由是而不振,輿情由是而如沸。以我殿下天地之大,雖欲涵之容之,其可得乎?《春秋》『無將』、漢法『不敬』,卽人人得以誅之,少須臾不宜假貸者。此臣等所以相率聯籲,不得請則不止也。伏乞聖明亟降處分,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典刑焉。」批曰:「稱以士子,冒犯禁飭,封章叫閽,已極駭然。且欲闢邪衛正,何患無其說?而乃以凶悖句語,肆然犯逼,其於疏儒,初無臣分之可論乎?無嚴、無憚,莫此爲甚,當有處分。卿其諒之。」
奉朝賀李裕元疏略:「卽伏見京畿儒生申㰔等疏語,則擧臣之與李總督鴻章往覆事也。臣於年前燕行時,適與此人往覆,忽於己卯秋,自柵庭,一椷書來到,備言倭、洋事,至云『美國人借給於日本開港之傍,同爲商販。』臣與諸大臣同議,截嚴答送。據國法而拒之,後別咨官回,又有書,臣竟不答,此等事,從此迄無相關。至若黃遵憲冊子,金弘集之自倭出來也,轉因京褫得見,則所道者,卽美國事也。夫我國之於泰西諸國,聲氣不相通,主敎本來邪敎,隔在滄溟萬里之外,雖有咫尺强敵之患,其將以爲恃乎?以臣愚見,已知李書、黃冊,俱是挾雜,不足取信。而殊邦之人,難與分析,許久含默,一世皆知。今於此疏,何有呶呶卞白,以傷事面乎?鄕曲儒生,不知裏許,有此意外之說,以臣自視,不覺靦然。疏旣到院,露臣名字,何敢晏然無故,不念廉防之重哉?請勘臣不愼之罪焉。」批曰:「無論此事、彼事,所謂儒疏,皆是鑿空說去,出於無忌憚之習也。卿何爲只急於自引自明,有此疏擧乎?該疏頭,方別般嚴懲,卿其諒之。」
閏7月9日
[编辑]初九日。敎曰:「江原道疏頭洪在鶴,令王府,具格拿來南間囚。京畿疏頭申㰔,句語雖多無嚴,特有參量者存,亦令秋曹嚴刑三次,遠惡島安置。」
以洪祐吉爲判義禁府事。
統理機務衙門啓:「包蔘之或增、或減,亶出於因時制宜之政。見今支調萬萬窘絀,就元包蔘二萬二百斤,前年加定條二千三百斤外,限二千七百斤,另爲加定,竝與元包蔘之前年條而統計,則其數合爲二萬五千二百斤矣。收稅之節,令該院量宜磨鍊,以補經用。至若禁潛一款,何時不綦嚴?而稅額轉爲添重,商情尤當恤存矣。近來南北偸越,蕩無防限,傳聞極其狼藉。此若不到底禁斷,則添付之蔘、加定之稅,將歸烏有?今方措辭,行會于各道帥臣及沿邊各邑,申嚴禁斷,俾無一角潛去之弊。而如或有冒犯之漢,則卽其地梟警後,形止馳聞,未能糾察之道帥臣及該地方官,竝當有別般論勘之擧。且以松營勅費言之,有勅之年,排給二萬兩,無勅之年,初不擧論,亦係近例,自今著爲定式,毋敢科外濫徵之地何如?」允之。
兩司聯箚,〈大司憲鄭海崙、大司諫趙翼永、執義趙漢益、司諫李種弼、掌令李重七、李希洙、持平金基龍、獻納朴泳敎〉略:「疏首洪在鶴、申㰔,請設鞫嚴覈。」批曰:「已有處分矣。」
玉堂聯箚〈應敎金文鉉、副應敎李載允、校理趙鍾弼、洪時衡、副校理鄭在晉、修撰申悳均、金學洙、副修撰張錫祚〉,略:「疏首洪在鶴、申㰔,請設鞫嚴覈。」批曰:「已有處分矣。」
閏7月10日
[编辑]初十日。敎曰:「推鞫爲之。委官,領議政爲之。」
以閔泳穆爲弘文館提學。
兩司聯箚,請洪在鶴、申㰔,一體設鞫。賜批不允。
玉堂聯箚,請洪在鶴、申㰔,竝施嚴鞫。賜批不允。
給寧遠郡漂戶渰死人恤典。
設推鞫于王府,嚴鞫洪在鶴。
閏7月11日
[编辑]十一日。司僕寺以「濟州入貢馬一百七匹」啓。
閏7月12日
[编辑]十二日。以申桓爲平安道兵馬節度使。
閏7月13日
[编辑]十三日。命聞慶縣定配罪人李起鎬,分揀放送。
閏7月14日
[编辑]十四日。兩司聯箚,〈大司憲鄭海崙、大司諫趙翼永、執義趙漢益、司諫李種弼、掌令李重七、李希洙、持平金基龍、朴寅煥、獻納朴泳敎、正言朴齊斌、安鍾冕〉略:「奉朝賀臣李裕元疏,竊有所憂慨不忍正視者也。噫!見無禮於君,如鷹鸇之逐鳥雀,卽彝性之所同然也。況受國厚恩,爲國舊臣哉?今此儒疏,何等凶悖誣逼?而所謂縣道陳章,滿紙張皇,專主於辨白其身,至於共憤必討之義,不少槪及,暗欲投合於凶疏,而顯有扶護之意,人心叵測,胡至此極?浮言胥動,靡所止屆。以若地望老成,不能彈壓剪除,外託自引之章,內含譏訕之意,其所以爲計巧矣。乃忘君負國,若是之甚也。伏乞奉朝賀臣李裕元,論以當律,以爲人臣之戒。」批曰:「此大臣疏辭之未及懲討,雖曰做錯,而臺論何至於如是也?當有處分矣。」
玉堂聯箚〈應敎金文鉉、副應敎李載允、校理洪時衡、副校理鄭在晉、修撰申悳均、金學洙、副修撰張錫祚〉,略:「奉朝賀臣李裕元,蒙寵擢被禮遇,其所答報,百倍餘人。今此儒疏凶悖,初無懲討之義,乃引辨白之章,其於道理,豈容若是?伏乞亟施當律。」批曰:「已諭於臺箚之批矣。」
敎曰:「以儒疏凶悖,輿論方嚴,而自引之疏,初無暇及於聲討者,其於體國之義,果何如也?誠非所料於平日矣。奉朝賀李裕元,施以竄配之典。」金吾定配所于中和府。
閏7月15日
[编辑]十五日。議政府啓:「卽見慶尙監司尹滋承狀啓,則枚擧東萊府使金善根謄報,以爲:『留館日本商賈等,稱有梁山居民處推債事,肆然越界,恣行起鬧,誠極痛惋,爲先題飭該府,嚴加責諭於領事館。常時失飭不能調劑之東萊府使金善根、釜山僉使任衡準、辦察官玄星運罪狀,竝令廟堂稟處。譯學劉光杓,旣自該府論罷,以待處分』。爲辭矣。館基往來之不許十里以外,丙子講約,不翅的確。而謂『有推債』,恣意踰越於他邑界四十里許者,已極跳踉。況成群鬧攘,作此無前之習乎?揆以邊政,萬萬駭歎。卽令任譯,嚴辭開諭於領事官處,更無敢有如是之弊。雖以該府使、該鎭將言之,其不能先事彈戢,責固難免,而邑鎭數遞,合存參量,竝令戴罪察任;辦察官亦爲安徐,使之惕念擧行;譯學劉光杓,第論罷,觀來後特姑置之。至若我民之負債者、投石者,另加査實,照法處之事,分付何如?」允之。
以金允植爲領選使。
兩司、玉堂聯箚,請李裕元加律。竝不允。
給春川府漂戶渰死人恤典。
閏7月17日
[编辑]十七日。領議政李最應箚辭委官。賜批勉副。
閏7月18日
[编辑]十八日。行三次榮祭于四門。
閏7月19日
[编辑]十九日。敎曰:「委官,領敦寧洪淳穆爲之。」
以李景宇爲判義禁府事,任商準爲刑曹判書,南一祐爲司憲府大司憲,李源逸爲司諫院大司諫。
閏7月20日
[编辑]二十日。義禁府以「罪人洪在鶴結案。『本以蟣蝨之微,久蓄蛇虺之毒。妄託闢衛之題目,斥倭、斥洋;敢售誣逼之凶肚,至憯、至慝。無他心腸之句,是何爲嶺儒而分疏?能保堅白之說,甚至誣國人而指斥。烈焰急潮,倡作齊嶽、楚咻之嚆矢;溫批恩綸,視同衛君、宋帝之覆車。未到堯、舜地位,乃敢曰吾君不能;若誦孔、朱學問,反以謂斯也無容。鼓煽衆心,莫非樂禍而喜事;叫嚷屢條,莫非干紀而犯分。罪在無將,法固罔赦,犯上不道,的實遲晩,不待時處斬』」啓。
命推鞫撤罷。
議政府啓:「卽見忠淸監司李承五狀啓,則淸州等邑鎭所捉火賊中,二名因病物故,其餘十四名,嚴覈取招後,竝令具格嚴囚于各該鎭獄,而捕校等之殫誠譏詗,冒危追捕,其在激勸之政,合有襃賞之典事,竝請令廟堂稟處矣。凶徒、悖僧,互相糾引,東西閃忽,朝暮聚散,揮劍明火,則直擾攘刦掠之變也;摸印投書,則乃誑刦騙動之計也。居民以之在在蕩析,行旅由是往往阻塞,究厥情跡,斷之刑法,合施劓殄而無遺,安有首從之可論?淸州鎭在囚賊漢金學仲等十四囚,竝押送于兵營,令節度使大會軍民,梟首警衆;漏網諸賊,申嚴團束,隨所捉先梟後啓。淸州鎭校金漢祚、公州鎭校朴順達,竝瓜近邊將待窠,首先差送;其餘鎭校,竝帖加成給;捕卒等,令本道施賞事,行會何如?」允之。
命公穀欠逋罪人林興基等,梟警。因戶曹、宣惠廳啓請也。
義禁府啓:「犯上不道罪人在鶴,旣已承服正刑矣。依法典籍沒家産之節,令該司擧行何如?」允之。
敎曰:「前郡守李源進,渠以朝官,行己祕譎,喜事樂禍,誹訕朝廷。此等惡習,不可尋常置之,嚴刑一次,施以遠惡島定配。濟用主簿徐周輔、副護軍尹弘燮,渠以蟣蝨之類,不能安守本分。其所乖悖,多有入聞,竝嚴刑一次,施以邊遠竄配,勿揀赦典。」金吾以「李源進古今島,徐周輔端川府,尹弘燮渭原郡定配所」啓。
以申應朝爲判義禁府事。
閏7月21日
[编辑]二十一日。領議政李最應疏辭相職。賜批敦勉。
閏7月22日
[编辑]二十二日。以尹泰經爲吏曹參判。
給鳳山郡漂戶恤典。
大司諫李源逸疏略:「臣聞向日嶺儒之治疏也,有一金平默者,貽書疏廳,盛稱陳疏之正當,滿紙張皇,橫竪說去,至稱以歲寒松柏、砥柱洪流,語不擇發,全無倫脊。其曰『宗社、生民之保全於萬一』云者,是豈可萌諸心而發諸口乎?無嚴不敬,至凶絶悖。又曰『稍辨菽麥,亦不免畏頭、畏尾』,此果指斥何許,而肆然下筆?至憯叵測。噫嘻!此何事也?蓋嶺儒旨意,諉以衛正,固多挾雜,而中有凶悖句語,令人髮竪膽掉,則局外見之者,沫血扼腕,如鷹鸇之逐,而乃反奬詡稱揚,形於文字,投諸疏廳,擧世相傳,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渠輩鄕曲卑微,冒稱塾師之名,糟粕文藝,欲廁士論之列,不顧越俎之嫌,顯售推波之手,平日包藏,如見肺腑。其滿篇措語,隱暎閃忽,罔非誣逼朝廷、眩亂人心,究厥所爲,萬萬駭惋。此若置而不問,其可曰國有常憲乎?臣謂前監役金平默,令王府嚴覈得情,明正其罪,斷不可已也。伏願亟降處分,以伸王章,以折奸萌,千萬幸甚。」批曰:「當有處分矣。」〈加平士人金平默致書嶠南疏廳曰:「僉執事。竊惟皇明運否,姚江之說肆行,而程、朱之道被詘,其害至於神州陸沈三百年於此矣。天不悔禍,西湖妖氣,又以類聚,脣齒東韓,載胥及溺。雖以平默等之愚,少從師友,略有所聞之,已知有今日之禍矣。頃於丙子通商之初,友人崔參判益鉉持斧伏闕,瀝血以諫,岐極不入,而有絶島之行;同社儒生洪在龜等數十人,繼爲陳東、高登之擧,終於痛哭撤還。平默等竊自以爲:『橫流稽天之勢,非一葦可抗』,相與深藏於萬山之中,息交絶遊簾离塞兌,只持四聖人。扶陽抑陰之事,《春秋》、《綱目》尊華攘夷之篇,究其終始而矢以靖獻于先聖矣。月前有人,謄示貴道通文,始知千里衣冠之中,惟僉執事當歲寒松柏之象,而不覺其斂袵起敬。以爲暄、蠹、晦、退諸老先生之澤,愈久而有不斬者存焉。日者,得疏本一通,伏以讀之,又見志意惻怛,大體正當,磊磊落落,無可更疑,而指陳利害之際,又能切近精實,布之國中,可使狐鼠破謄而鬼魁屛跡,使人不覺曲踊而距踊。嗚呼!執事今日之擧,其可謂砥柱橫流,以明天下之大義,以扶天下之大經。日月不墜,則其氣不滅;山岳不頹,則其節不虧;河海不渴,則其功不淺者也。嗚呼!諸老先生若在,豈不莞爾而笑也?抑豈惟諸先生?雖孔、孟、程、朱復起,亦無以異矣;皇天、祖宗照臨,亦無以異矣。是知殷師一千年皇極之敎、祖宗數十世培養之氣,都輸湊於嶠南一區,秉陽道於積陰,光國家於天下也。嗚呼!衣裳之族,恐恐然畏夫異類之或屈、正道之或伸、宗社生民之或保全於萬一,日夜聘怪喙之爭鳴者,誠可哀而不足惡也。其中或能稍辨菽麥者,亦不免畏首、畏尾,如三日新婦者,擧皆執事之罪人也。惜乎老病垂死,無以遂議荊之願而供執鞭之役也。嚮往之至,不量僭猥,卽日發使,敬奉咫尺之書,以達遠誠,竊附義興進士錢板之古義,竊願因是千萬努力,彌積誠意,期動天心。倘外鬼不見逐、邪書不見火、鬼倀不得屛、淸議不得伸,則拚死向前而不止。如此則各道士民,亦有人心,安知不往往感奮,衆起絜助,打成一片,卒收回天轉日之功乎?伏惟僉執事相勉焉以圖終,則不但我國之幸,實萬世之幸也。」〉敎曰:「卽見臺疏,則金平默之投書,其用意凶悖、下語獰頑,果非常情、常理之所敢道。誣逼朝廷,莫此爲甚,何可以鄕曲庸愚,有所容貸乎?前監役金平默,令王府拿來,嚴刑一次,邊遠竄配。」
閏7月23日
[编辑]二十三日。以尹秉鼎爲禮曹判書,韓章錫爲成均館大司成,南肅熙爲司諫院大司諫,白樂賢爲全羅道兵馬節度使。
兩司合新啓。批曰:「申㰔、洪在鶴事,不允;李源進、金平默事,當有處分矣。」
敎曰:「臺論旣如此,邊遠竄配罪人金平默,施以遠惡島安置;島配罪人李源進,施以圍籬安置。」
閏7月24日
[编辑]二十四日。以洪萬植爲吏曹參議。
閏7月25日
[编辑]二十五日。領議政李最應再疏乞遞。賜批勉副。
三司聯箚,請李裕元加律。批曰:「當有處分矣。」
敎曰:「三司論啓,若是峻發,可見輿討之不可遏也。中和府竄配罪人李裕元,施以慶尙道巨濟府遠竄之典。」
閏7月26日
[编辑]二十六日。以申櫶爲判義禁府事。
閏7月27日
[编辑]二十七日。副護軍金羽休疏陳先祖文正公臣金麟厚宗系事。批曰:「先正宗系,事體自別,令廟堂稟處。」
敎曰:「自今爲始,信使䝴往國書,勿用以德之寶,造成大朝鮮國寶安寶,而新造之節,令本所分付戶曹。」
閏7月29日
[编辑]二十九日。敎曰:「江華留守李載元、兵曹判書閔台鎬、大護軍李根弼,竝經理堂上差下。」仍命分掌。〈李載元、李根弼經用司,閔台鎬機械、軍物、船艦司。〉金吾以「公逋罪人朴珪熙,定配于仁同府;圍籬安置罪人李源進,移配于薪智島。」秋曹以「罪人申㰔,定配于古今島」啓。
以韓啓源爲判敦寧府事,李最應爲領中樞府事,申櫶爲判中樞府事。
平安監司閔泳緯以「碧潼、義州、朔州、楚山等邑民家漂頹六百四十九戶,人命渰壓死一百二十名」啓。敎曰:「年來,關西疲於供億,民力之困,殆無餘地,而又有此渰頹之患,人命、戶數,若是夥然,哀我赤子,將何以爲生也?眷然西顧,丙枕靡安。成川府使金奎弘,慰諭使差下,使之馳往被災諸邑,聚會民人,以安接奠居之意,面面曉諭,就京司上納錢中,量宜劃排,以爲結構掩埋之助。無論渰與頹,當年身、還布,竝蕩減事,自廟堂三懸鈴知委。」
八月
[编辑]8月1日
[编辑]初一日。庚申。敎曰:「以疏儒事,前後申飭果何如?而又復群聚,稱以疏儒者,此何士習乎?事甚駭然。令刑漢、兩司嚴飭,逐出郊外。」
敎曰:「本所卽宿衛、統率之地也。事體自別,每於殿座與動駕時,都統使以軍服別侍衛。」又命幸行時,經理堂上,軍服只佩劍,主事、副主事,具軍服。
8月2日
[编辑]初二日。經理事金弘集疏略:「前後儒疏之聲討臣、構捏臣者,無非人臣之極惡,天下之大僇。而第其執端,槪有二說焉。其一,曰黃遵憲文字事也。夫奉專對之命者,莫不以諮度採訪爲己責,假令有人爲我籌策,擬稿以贈,則只計字句之礙與無礙,罔念關係之緊與不緊,私自揮却,終不受來,未知果合於奉使之道乎?況其人乃上國之使,非他國之人乎?其一,曰李東仁事也。噫!彼東仁,本以我國緇流,變服犯越,按以國律,卽當擒斬之不暇,臣非病風喪性,豈或有招引潛隨之理乎?此則聖明已所悉燭,同朝亦當見諒。至於郭基洛一疏,不但臣不識其爲何狀人,時則病蟄於外,聞之且後於人。廼者,畿儒斥臣以陰嗾之目,逞臆疑揣,尤甚無謂也。向之論臣者一道,而今也諸道迭攻;向之論臣者一事,而今也數事互擧。萬鏃叢湊,駭機猋發,臣心危怖。惟有永謝簪紱,退塡邱壑,而後衆怒可息,餘生可全,何敢蒙詬冒進,重喪其所守也?」云云。批曰:「橫遭之說,不足爲引。且有屢飭,卽爲上來行公。」
以閔台鎬爲總戎使,趙寧夏爲兵曹判書。
8月4日
[编辑]初四日。召見前慶尙監司李根弼。
議政府啓:「東伯今旣箇滿矣。此道臣實心對揚,全省賴安,蔚然有聲聞。江原監司林翰洙,請姑仍任,俾責成效。」允之。
以李源逸爲吏曹參議。
8月5日
[编辑]初五日。以李寅命爲禮曹判書。
議政府啓:「副護軍金羽休疏批,有先正宗系,事體自別,令廟堂稟處之命矣。凡有人家變禮也,每因宗議之不一,易致紊亂之弊,而今於年久之後,又此疏籲者,可認宗議之歸一。許令依疏辭施行何如?」允之。
8月6日
[编辑]初六日。以李根弼爲吏曹判書。
寶造成時武衛所提調以下,施賞有差。
8月7日
[编辑]初七日。召見信使趙秉鎬、從事官李祖淵。辭陛也。
8月8日
[编辑]初八日。副護軍趙秉友疏論時弊。批曰:「以爾居鄕武斷,至有道臣請勘其罪,而疏論時弊,誠不知其穩當也。」
忠淸監司李承五以「卽接所斤僉使孟喜元牒報,則以爲:『今月十二日,異樣二帆船兩隻,自西而來,全羅道樂安郡大同船穀幾許石,掠奪以去。而十三日,僉使馳往該郡,大同船移泊之加也項里該船穀物卸下,則所存爲三百十九石,而其所見奪,爲八十二石。故該船色吏李佐永、船主金大之、沙工金順瑞等,姑爲保授該里任處』云。而船樣如何,彼人形貌如何,初無指的之告,故同船色吏、沙、格及護送監色,竝爲捉來嚴査以報之意,發關申飭于地方官泰安府使處矣。該府使具奭祖牒報內:『船主段自經被掠後,驚怯爲祟,方在重痛。』色吏及護送監官等所告內:『該郡大同米運載上來路,今月十二日,到所斤鎭加也項,則不意彼船自西來到漕船所住處,左右擁立,仍以鐵索堅,縛漕船於彼船兩隻之間,近百名一齊躍上,放砲揮劍,奪取米包。而矣等勢不相敵,幸賴本鎭護送船之來救,色吏、沙工等九名,僅免死傷,見奪則爲八十二石矣。彼我言語不通,則何國人船,雖不可指的,觀其船樣,則頭尾稍高,形如發莫鞋樣,似是登州、萊州等地胡船』矣。縱緣勢之不敵,該船色吏、沙、格及護送監色等,不可仍置,竝爲從重科治;所斤僉使,事體所在,有難全恕,故自臣營,嚴棍懲勵計料。稅穀護運,何等愼重?而不圖意外之變,出於臣所部之內,常時失飭,臣亦不勝惶恐待罪」啓。敎曰:「勿待罪。」
8月9日
[编辑]初九日。詣眞殿,行茶禮。
以朴泳孝爲判義禁府事,韓圭稷爲全羅道兵馬節度使。
8月10日
[编辑]初十日。特擢李明應爲都總府都總管。
8月11日
[编辑]十一日。敎曰:「先正文正公金麟厚嗣孫,今已歸正矣,幼學金義柱,令該曹初仕調用。」
給寧邊、昌城、聞慶、禮山、堤川等邑頹戶及渰死嚂死人,恤典。
8月15日
[编辑]十五日。詣眞殿,行茶禮。王世子隨詣,行禮。
命慶尙左水使李基赫,限一瓜仍任。因廟啓也。
8月16日
[编辑]十六日。敎曰:「御營大將閔謙鎬,總戎使閔台鎬相換。
8月18日
[编辑]十八日。以洪澈周爲吏曹參判,洪萬植爲參議。
8月19日
[编辑]十九日。以閔泳穆爲禮曹判書,李根弼爲弘文館提學,李敎復爲全羅道兵馬節度使。
刑曹啓:「豐川府定配罪人李有馨,上京逗遛,見捉於本曹,推問其委折,則『昨年,受由上京』云矣。該邑初無照例,任他放縱,經歲而勿問,揆以法紀,萬萬駭然。豐川前府使柳冀東,令該府拿勘;罪人李有馨,遠惡島限己身定配何如?」允之。
8月21日
[编辑]二十一日。刑曹以「安城居鄭胤永、定山居裵鼎魯等,出沒京鄕惑世誣民之罪,極爲痛惡。故自臣曹捉得,各嚴刑一次後,胤永利原縣,鼎魯渭原郡,竝遠惡地定配押送」啓。
以鄭岐源爲判義禁府事,特擢韓圭稷爲左邊捕盜大將。
8月22日
[编辑]二十二日。議政府啓:「楸子島卽不過蕞爾之地,而處在靈巖、水營之間,民物鮮少,只資漁採。而元應徭役外,營邑吏校輩之許多誅求,年增歲加,移屬之論,厥惟久矣。且有隣島已施之例,從今以後,特付濟州牧,俾爲專管檢察之意,分付該道臣何如?」允之。
統理機務衙門啓:「灣府管稅廳,挽近凋弊益甚,許多應下,末由塗抹。不容不別般措劃,元包蔘外,限三千斤,特許加定,俾爲牽補何如?」允之。
8月23日
[编辑]二十三日。諭贊善宋秉璿曰:「側席待爾,凡今幾年也。由予誠淺、禮薄,不能有孚,實多愧恧。而爾豈以予卑德,遂欲永矢於澗阿歟?噫!尊賢、崇儒,非第爲我家傳授心法,亦今日息訛鎭囂之急切事務也。爾以先正之孫,師友淵源,士林依歸,蔚然爲儒宗久矣。徒欲自善則已,如欲致治於斯世,獨不念側席如渴之想乎?際此秋涼,講筵與書筵將開,須卽賁然登對廈氈,俾有薰陶之益、輔導之效,則豈但爲予一人之幸也?」
諭進善金洛鉉曰:「予欲招延儒賢,任以啓沃之責者,夫豈暫忘于心哉?屢敦逢車,巽讓冞切,此予所以中朝興歎,亦不能無慨於爾也。固知予誠淺、德薄,未克勉回遐心,而獨不念喬木之義分、生蒭之想望乎?見今闢邪衛正,爲目下急務,而闢衛之要,卽崇儒、重道。況秋序已深,講筵與書筵將開,爾其體予至意,卽爲簉朝,其於輔導、訓迪之方,展其蘊抱,切有跂望焉。」
諭諮議朴性陽曰:「自爾旌招,未嘗一日忘必致之心矣。歷僂前賢,亦莫不出爲世用,誠以致澤之術,素定於畎畝故耳。況爾家世臣之義,與高尙不仕者,自有異焉,則其何可固守東岡,不思所以展布厥蘊,堯、舜其君乎?況今民志靡靖、士趨不端,正須建言、立德,扶翊斯道,爲目下急務。且秋來,講筵與書筵將開,爾其幡然改圖,指日簉朝,副此渴望焉。」
諭經筵官李象秀曰:「旁招俊人,野無遺賢,卽我夙昔一念也。士之讀書窮理,將以致君、澤民也。然則予之必致,爾之必膺,不待更言而決矣。爾以宿儒、碩學,肥德邱園,豈但高尙其志,獨善其身而已哉?亦將以所蘊、所抱,丕顯我緝熙之工、隆平之治也。致爾膺予,尤有所切急者矣。秋涼已高,講筵與書筵將開,爾其亟回遐心,斯速登途,以啓沃輔導之責,自爲己任,切有厚望焉。」
武衛所新建時監董提調以下,施賞有差。
以徐堂輔爲判義禁府事,金尙鉉爲司憲府大司憲,李世宰爲司諫院大司諫。
8月24日
[编辑]二十四日。御春塘臺,行七夕製。
以李載冕爲吏曹判書。
8月25日
[编辑]二十五日。議政府啓:「京司經費之到底窘絀,誠莫今日若。而畿內諸邑貢稅之年來許代,縱由邑勢、民情之萬不獲已而然,常賊之課歲告蹙,有不可不念。就其中已限滿者,自今秋以本色責出,未限滿者,待限滿依例收納,而更勿以展限煩請之意,分付何如?」允之。仍敎曰:「未限滿邑,一體收納。」
以任應準爲司憲府大司憲,李冑榮爲司諫院大司諫。
8月26日
[编辑]二十六日。詣宗廟,展謁,仍詣景慕宮,展拜。秋謁也。
8月27日
[编辑]二十七日。御春塘臺,親監敎鍊兵隊。
配李範升泰仁縣、金炳祖慶州府、成文鎬豐基郡。以七夕製試取時,疊呈試券也。
命拿勘忠淸兵使李昌鎬,罷淸州營將朴宗秉職。以奉命出使之別選軍官,謂以假稱,無難惡刑事。因武衛所啓稟,有是命。
8月29日
[编辑]二十九日。詣明陵、睿陵,親祭,仍詣翼陵,展謁。
敎曰:「蹕路已戒,辦嚴在卽,而侍衛從陞之列,陳疏而徑出,付標而稱病,其於分義、道理,可乎,否乎?經理事李載元、別雲劍李載冕、都承旨李載完,竝令政院,嚴飭隨駕。」
命右承旨金聲根,馳詣禧陵、孝陵、昭慶園;檢校直閣金興圭,馳詣敬陵、昌陵、弘陵、順昌園;待敎閔泳韶,馳詣追慕洞碑閣;檢校待敎金永悳,馳詣南關王廟,奉審以來。
敎曰:「是年是月,祗謁仙寢,追惟往昔,愴慕冞切。驪陽府院君內外祠版,遣承旨致祭。」又敎曰:「是年異於他年,明陵陵上奉審時,驪陽府院君子孫,入參。「
召見時原任大臣、金吾堂上。〈領敦寧洪淳穆、判敦寧韓啓源、領府事李最應、左議政金炳國、知義禁洪鍾雲、同義禁李淳翼、尹泰亨〉有時急稟達事,請對也。命安驥泳、權鼎鎬、蔡東述,發遣府都事,具格拿來南間囚。
8月30日
[编辑]三十日。明陵、睿陵親祭時亞獻官以下,施賞有差。贊禮閔泳穆、執禮尹祖榮、大祝金學洙、禮房承旨金昌熙,竝加資。
敎曰:「推鞫爲之。委官,韓判敦寧判敦寧爲之。」
以李明應爲刑曹判書,李世宰爲司憲府大司憲,沈相穆爲司諫院大司諫,尹滋悳爲判義禁府事。
召見東萊府暗行御史朴定陽、趙準永、姜文馨、沈相學、李𨯶永、嚴世永。復命也。
九月
[编辑]9月1日
[编辑]初一日。庚寅。召見東萊府暗行御史閔種默、洪英植。復命也。
9月2日
[编辑]初二日。召見東萊府暗行御史趙秉稷。復命也。
9月3日
[编辑]初三日。議政府啓:「因左右捕廳草記,前中軍趙中鎬、氷庫別提李炳埴、檢書官吳友泳、進士李然應、任哲鎬,出於獄招,今已現捉。係是朝官及太學生,不敢擅便事,有旨令廟堂稟處矣。出於獄招,所犯旣重,永刊仕籍、儒籍,令無礙盤覈何如?」允之。
推鞫罪人安驥泳等、自現人李載先,捧招仍囚。
9月4日
[编辑]初四日。義禁府啓:「鞫獄何等嚴重?而罪囚招辭,自相漏洩,萬萬驚駭。擧行都事宋淳赫,汰去何如?」敎曰:「不無參量,特爲分揀。」
義禁府啓:「諸罪人尙未輸款,捕囚諸招,各有歸屬。又必有不得不對質者,而每煩啓稟,還涉瀆屑。令捕廳自今隨知委,領率往來何如?」允之。
罪人安驥泳與告變人李豐來及捕廳罪人李鍾海,更推面質後,停刑。
9月5日
[编辑]初五日。敎曰:「卽見鞫廳議啓,則請捧諸罪人遲晩者,何若是輕遽也?其凶窩逆節,尙未畢露,政宜築底鉤覈。而今乃四招而止,有若卒卒磨勘者,是豈簡孚之義乎?更爲盤詰嚴鞫,以重獄體事,分付鞫廳。」
以鄭健朝爲司憲府大司憲,金元植爲漢城府判尹。
時原任大臣聯箚〈領敦寧洪淳穆、判敦寧韓啓源、左議政金炳國〉,略:「第緣臣等之昏耄,獄體有大僨誤者。日昨,李載先出鞫招,渠自來現之後,固宜具格南間,按法取招。而鞫庭自現,乃是初有之事,則姑令嚴囚西間,亦出於倉卒不審也。獄體何等嚴重?而僨誤如此,滿心惶懍,靡有容措。今方移囚南間,以爲擧行,而當初不審之失,難逭當勘,亟降威罰,以警具僚焉。」批曰:「鞫體之愼嚴,有如是矣。而何須至於聯箚自引乎?卿等諒之。」
義禁府以「罪人李載先,具格移囚南間」啓。
9月6日
[编辑]初六日。敎曰:「都統使李景夏,御營大將閔台鎬相煥。」
時原任大臣聯箚略:「臣等卽伏見傳敎下者,以按獄輕遽,乃至四招而止,辭旨嚴於斧鉞,責諭澟若霜雪。臣等擎讀以還,惶寘震剝,莫省措躬之所也。蓋鞫獄,國之大政,曷敢不殫神罄慮,築底盤覈,一以答委畀之重、一以效沫飮之忱?而柰其材之所局、識之所闇,師聽貌稽,不免爲卒卒磨勘。凶窩逆節,未究其條條畢露,以致宵旰之貽惱,有臣如此,合置何辟?亟施臣等當勘之律。」批曰:「今此處分,重鞫事也,不必爲引。卿等諒之。」
金吾堂上聯疏〈判義禁尹滋悳、知義禁洪鍾雲、同義禁趙秉式、南一祐〉,自引。批曰:「鞫獄之嚴重,果何如?而不能盡其盤詰,則何以究竟乎?其勿爲引,益勉簡覈之義。」
給渭原郡漂戶渰死人恤典。
9月7日
[编辑]初七日。命判敦寧韓啓源,委官之任許副,以領敦寧洪淳穆代之。
持平宋祥淳疏略:「噫!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豈有如今番鞫廳諸賊之窮凶極逆者乎?爲殿下臣子者,孰不欲食肉寢皮?而前委官韓啓源,身居具瞻之列,職膺簡畀之重,惟恐端緖之或露,無意情節之嚴覈。開導賊招,使尋活路,又或泯默屛處,不參盤詰,凶腸逆肚,任其抵賴。妖腰亂領,任他不問,凶窩未露,請捧遲晩,至欲卒卒磨勘,絶其言端。此豈今日北面於殿下者之所可忍也?殿下欲治諸賊,先治啓源忘君護逆之罪。臣又伏見別軍職李載先,謂以名出賊招,自現鞫廳,而拘之西間,如待時囚。及夫輿情駭憤、物議喧騰,則始乃移囚南間,如不得已,鞫體之壞損,寧有甚於此者乎?伏願快正典刑,以伸鞫體,以一民志焉。」批曰:「已有處分,而如是陳疏,不知爲峻論也。」
政院以「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推鞫有命,方齊會開座之際,時原任大臣、本府堂上,俱被臺論,逬出城外,不得開坐』云。左議政金炳國仍納命召」啓。敎曰:「當有處分矣。」仍敎曰:「諸大臣之因臺疏,一時逬出,乃爻象之可悶。而況今鞫事有命矣,老成體國之地,何不念先公後私之義乎?卽爲還入,安心開坐之意,遣史官傳諭于時原任大臣,還傳命召于左議政。」又敎曰:「卿之引義,縱由臺論,而至於逬出闉外,誠萬萬意外。況鞫事有命,何不念參坐按詰之義乎?卽爲還入,安心開坐事,遣史官傳諭于判敦寧。」又敎曰:「鞫事有命,金吾諸堂之引義逬出,誠爲慨然。令政院申飭入來,卽爲開坐。」
9月8日
[编辑]初八日。領敦寧洪淳穆、左議政金炳國,聯箚自引。批曰:「臺疏之提起旣往,事甚無謂也。卿等之更引已引之說,致此鞫覈之晩時,亦非所望於平日也。卽爲開坐,以嚴鞫事。」
金吾堂上尹滋悳等聯疏自引。批曰:「臺疏事已有日前聯疏與批旨矣,不必更引。且鞫事嚴急,卽爲開坐。」
9月9日
[编辑]初九日。推鞫罪人李載先原情後,與明昌祿、安驥泳,面質。
9月10日
[编辑]初十日。詣健元陵、崇陵、元陵、綏陵、景陵,親祭。
9月11日
[编辑]十一日。健元陵、崇陵、元陵、綏陵、景陵親祭時亞獻官以下,施賞有差。禮房承旨李承純、執禮李命宰、執尊李能華、大祝閔泳駿,竝加資。
9月12日
[编辑]十二日。議政府啓:「因左右捕廳草記:『前縣監柳道奭、西水羅萬戶鄭觀民等,出於罪人招辭,卽當掩捕之不暇,而俱是朝官,則自臣廳,有不敢擅便推捉』事,有旨令廟堂稟處矣。兩罪人係是朝官也,故捕廳難以擅便推捉,則亟令王府擧行何如?」允之。
左右捕廳以「在囚罪人李炳埴,向於取招之場,噬舌不服,恃頑凶悖,三日絶穀,有若自盡者然。鞫獄重囚,果難冷獄牢囚,姑爲拘留等牌廳,使校卒守直矣。再昨夜四更量,至於逃躱,驚惶罔措,四散跟探,天網不漏,旋卽就捕。而其在擧行,臣不勝惶恐待罪」啓。敎曰:「當有處分矣。」
推鞫罪人安驥泳、李載先等,更推;罪人李炳埴、趙中鎬、李哲九,施威嚴問,與告變人面質。
敎曰:「逃躱罪囚,雖曰更捉,揆以事體,寧容如是?兩捕將姑令戴罪擧行,此後糾警,令政院別般嚴飭。」
領敦寧洪淳穆、左議政金炳國聯箚略:「臣等按此大獄,尙未免玩愒度日者,臣等之罪,萬死猶輕。而蓋此獄肯綮,專在於李載先諸賊之綢繆排布,莫不歸宿於李載先。則方今請刑嚴訊之際,伏奉議啓判下,有除刑推之下敎,臣等相顧愕眙,不勝抑鬱之至。是何等逆獄?而自古鞫庭按査,豈有不由刑訊,連爲平問而覈其首實者乎?亟許臣等嚴刑得情之請,俾鞫法毋或隳壞,千萬幸甚。」批曰:「予於此事,自有斟量而然,卿其諒之。」金吾堂上尹滋悳等,亦爲聯疏。〈措辭與大臣箚意同。〉批曰:「鞫獄嚴重之地,亦有斟量而然。每於此囚査覈,竝依此擧行。」
9月13日
[编辑]十三日。詣眞殿,行茶禮。王世子隨詣,行禮。
9月14日
[编辑]十四日。兵曹、訓鍊都監、禁衛營、御營廳、總戎廳,竝以「謹依口傳下敎,自今爲始,大旗幟間牙兵軍除之」啓。
配前承旨趙秉友于臨陂縣。虐民騙財,至登道啓,有是命。尋因居地不遠,移配于安邊府。
兩司聯箚〈大司憲鄭健朝、大司諫沈相穆、執義金鶴鎭、司諫趙重弼、掌令洪鍾永、任憲鎬、持平宋祥淳、李寅璟、正言鄭應哲、朴奎燦〉,略:「伏見鞫廳議啓判付下者,有李載先除刑推査覈之命,竊不勝憂歎之至。渠苟能謹愼自守,從遊必端,寧或馴致今日之禍變哉?名字屢出於衆招,情節莫掩於自現,諸般做謀,幾盡掀發,而一直抵賴,猶未輸款。按査之場,連用平問,則何以覈其實而折其萌乎?伏乞還收成命,亟允請刑,以重鞫法。且以韓啓源言之,徒懷黨好之私,罔念簡孚之義。衆供則一任杜撰,猶恐節節畢露,四招而遽請遲晩,乃欲草草了勘,擧措顚錯,事體乖損。日前持憲疏辭中:『忘君護逆』,非過語也。前委官韓啓源,亟施當律,斷不可已也。至於捕廳失囚,該廳擧行,自來嚴秘,尋常罪囚,固當牢囚,況事關鞫獄?揆以法意,恐難參恕。兩捕將,竝施譴罷之典,以爲不職者戒焉。」批曰:「已有特敎而警飭。又有斟量而處分,卿等不必如是持論也。」
玉堂聯箚〈副應敎洪世燮、校理李愚冕、姜友馨、副校理朴泳敎、修撰李重七、朴宗鉉、副修撰張錫祚、洪炳一〉,略:「李載先名字,已出於諸招,情節難掩於自現,掀露貿餘。伏乞嚴刑得情,以重鞫體。且韓啓源供招,只任粧撰,端緖猶恐綻露,不可許副而止。前委官韓啓源,亟施當律。至於捕廳失囚,雖更捉得,紀綱之廢,無有甚於此矣。兩捕將,竝施譴罷之典。」批曰:「所陳事,竝已令參量處分,今不必更事張皇也。」
政院以「時原任大臣,因臺言之荐發,情踪惶蹙,方逬出城外」啓。敎曰:「臺疏以後,卿等之引義,予之敦勉,今幸妥帖。而又因聯箚,至於逬出,以卿等體國自重之地,何爲有此過擧也?卽爲安心還第事,遣史官傳諭于時原任大臣,還傳命召于左議政。」
9月15日
[编辑]十五日。命遞大司憲鄭健朝、大司諫沈相穆,尋旋授。
政院啓:「左邊捕盜大將韓圭稷、右邊捕盜大將李敎獻,謂以臺箚句語,惶蹙靡措,逬出城外,使其軍官,替納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事未前有,萬萬駭然。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而捕將重任,不可一刻暫曠。在前如此之時,有曾經大將權察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敎曰:「捕廳査覈,尙未究竟,捕將之逬出城外者,是何道理?揆以事體,萬萬駭然。姑先施以從重推考,令政院嚴飭牌招,卽速授符,兼察置之。」
時原任大臣聯疏自引。賜優批。
9月16日
[编辑]十六日。命豐德等邑川浦汰落田畓合結七十三結二十八負七束,限十年蠲稅。因畿伯報,請政府覆啓也。
金吾堂上尹滋悳等聯疏自引。批曰:「今番臺箚,卽存臺體也、重鞫事也,卿等不必如是爲引。且推鞫又有成命,卽爲開坐。」
政院以「金吾堂上,因臺論峻發,逬出城外,今日推鞫,不得開坐」啓。敎曰:「鞫事方殷,更引不必引之端,又此逬出者,是何事體?金吾諸堂,令政院申飭入來,卽爲開坐。」
9月18日
[编辑]十八日。議政府啓:「卽見義禁府草記,則因黃海監司南廷益狀啓:『公錢犯逋之鳳山前郡守李泰鉉、柳冀大,現將拿問,而泰鉉方在濟州牧圍籬安置中,不敢循例請拿』事,有旨令廟堂稟處矣。旣在安置,參互本律,由重而反輕。李泰鉉拿問一款置之,所犯公貨,依定式囚家僮,刻期督捧之意,分付秋曹。兩倅遞歸之後,債負之以無乎狀聞者,極涉失實。其時道臣,令政院捧現告,施以譴罷之典何如?」允之。現告,黃海監司南廷益、前監司鄭海崙。
9月19日
[编辑]十九日。以趙鳳夏爲漢城府判尹,朴齊寬爲吏曹參判,金允植爲參議。
經筵官李象秀上疏辭職。批曰:「敦召以後,日企跫音,巽牘復至。一往邁邁,予之辭拙、誠淺,不能動人,有如是歟?士之飭躬劬經者,將以展施厥蘊,利國、澤民也。若獨立長往,果忘於世,則儒行之席珍,往德之帛璧,無以復講於今日乎?況今震邸方讀《孝經》,輔導、訓迪之責,在爾宿儒。爾其體予至意,斯速賁然。」
9月20日
[编辑]二十日。議政府啓:「卽見慶尙監司尹滋承狀啓,則備陳綿農判歉之狀,仍請各軍門所納布及樂工保布,竝以純錢代捧,訓局保布,限五分四代錢事,令廟堂稟處矣。本道綿農,縱爲風澇之痒損,而傳聞所及,自有優遜之各殊,則何可混歸之判歉乎?民情攸關,有不可不念。兵曹各營五分一許代,各司純錢施行,訓保事體自別,置之何如?」允之。
命德源府日本人居留地標界內田畓四結八十一負五束,續田四結三十八負四束,自今年蠲稅。因北伯狀請,政府覆啓也。
給大邱、興海、淸道、慶山、長鬐、渭原等邑漂頹戶渰死人,恤典。
推鞫罪人李載先,與韓聖根、尹雄烈、鄭應夔、李然應、朴鼎基面質,聖根等,仍囚南間。
9月21日
[编辑]二十一日。敎曰:「御營大將李景夏,總戎使閔謙鎬相換。」
9月22日
[编辑]二十二日。詣眞殿,行茶禮。
召對。
9月23日
[编辑]二十三日。御春塘臺,行瑞葱臺試射。
命南行宣傳官李駿漢賜第。
義禁府以「鞫招罪人柳道奭,具格拿來南間囚」啓。
9月24日
[编辑]二十四日。御春塘臺,行瑞葱臺軍校試射。
特擢副護軍嚴世永、李元會,爲都總府副總管。
9月26日
[编辑]二十六日。詣仁政殿,行宗廟冬享大祭受誓戒。
召見領選使金允植、從事官尹泰駿、官弁白樂倫。辭陛也。〈領選使率學徒六十九名,赴天津,分派機器製造兩局,査照前次議定章程規條,學習技藝,期以速成。〉以洪大重爲成均館大司成。
時原任大臣聯箚,〈領敦寧洪淳穆、領府事李最應、左議政金炳國〉請太廟冬享大祭攝行。賜批勉從。
9月27日
[编辑]二十七日。引見大臣、政府、經理堂上。左議政金炳國曰:「目下悠悠萬事,莫先於睿學成就矣。秋序向闌,寸陰當惜。自今頻開書筵,其外入直春桂坊,別賜召接,以國朝故事,使之日陳於前。雖在燕閒之時,不離翰墨之間,作爲不可已之一副課程,卽臣區區之祝。而粤若聖王之敎冑子也,以身先之。我殿下必日親法筵,終始典學,心傳而躬率之,則何但爲漢家早諭之方?卽三代所以長久也,伏望留念焉。」敎曰:「治法之要,不外於學。而況敎導之方,亦在於以身先之。所陳甚庸切實,當服膺而勿失矣。」炳國曰:「前監役李寅龜、張福樞、蘇輝冕、柳重敎、金鍾善,飭躬修行,固窮讀書,不止爲一鄕之善士,而除拜一命,旋卽不仕矣。似此之人,實合奬進,先以六品職,隨窠檢擬之意,分付銓曹何如?」允之。又曰:「貢市,都民之休戚攸關也,故朝家每加顧念;軍伍,輦轂之肘腋所繫也,故朝家尤盡撫恤。而年來經費,到處枵罄,貢市多未受價,軍伍趁未放料,各司應役之排下,亦皆久滯。不但此輩之爲矜悶,都下之賴此資活者,從以殆哉岌岌。若或一往如此,其將國不得爲國,中外憂慮,倘復如何?大抵國家財貨,爲民生日用之不可闕者,惟鼓鑄所出,而所以有度支月鑄之法。此非爲些少利入而然,要使流行民間,不至匱乏故也。迨今設鑄,以爲公私牽補之道也。伏候聖裁。」敎曰:「財用窘絀,誠爲可悶。依所奏,令衙門、機械司及本所,從速設鑄可也。」炳國曰:「卽見江華留守李載元狀啓,則本府儒生公都會解額,不過四人,水原、廣州、開城則各至八人,而比諸三都,若是懸殊,闔境齎菀。依三都八額例施行事,請令廟堂稟處矣。本府之凡百制置,固不讓於三都,則都會取額之較三都偏少者,實有抑菀之歎。自今秋爲始,特以八額試取事,著式施行何如?」允之。
設秋到記于仁政殿。講,幼學李鳳九;表,進士尹𪲶、生員李道宰。竝直赴殿試。
9月28日
[编辑]二十八日。敎曰:「新及第尹𪲶,賜樂。」
進善金洛鉉疏略:「伏奉前月聖諭,以闢邪衛正爲目下急務。又伏奉綸音,若曰:講鄒、魯之敎,誦洛、閩之說,若曰:孟氏之闢楊、墨,終則曰反經而已,若曰:大小臣庶,思裨予寡躬者,盍以經正而民興爲群言之首哉?,若曰:去莠以培苗。臣伏讀再三,欽仰讚頌,微衷自激。且臣雖愚鹵,亦是臣庶中一物,豈可守言不出之義,而不思所以仰贊聖意之萬一也哉?臣聞傅說之告商王曰:『非知之艱,行之惟艱』。殿下旣知闢衛,本於經正,則當以經正之道,行闢邪之政也。經正之道非他,卽講鄒、魯之敎,誦洛、閩之說者是也。臣願殿下必擇臣庶中,善講鄒魯、洛閩之敎而達於德行、治體者,頻頻召對,簡其體貌,從容講討。而不必定課記誦,先就其有益於聖上治道。如《論語》節用而愛人章、非其鬼而祭之諂也章;《大學》三綱八條與德本財末等句;《中庸》舜其大孝章、九經章;《孟子》保民而王章、與衆樂樂章;程子泰卦傳所謂『以含容之量,施强果之用』、家人卦傳所謂『正倫理,篤恩義』等語;朱子戊申封事,輔翼太子以下六條與軍士未得溫飽緩急何仗、贓汙不法者鞫治未竟等語;己酉封事,講學以正心、抑私以抗公、精選以明體、振綱以厲俗等語;帝王爲廟社神人之主,福祿之來,何待於禱淫祀,設禁不可得而易也等語;國家財用,皆出於民,諸路上供,多入內帑,是致經費不足等語。解釋詳明,反覆演繹,則風雲慶會,和氣自生,而言之有味,聽之可樂。體念而行之,其效豈可量哉?如此然後,始可言經正,而八方臣庶,亦可以興起矣。至若闢邪之正,卽綸音中去莠以培苗是也。然欲去其莠,先杜其漸。洪惟我朝聖神相繼,群賢輩出,聲明之化,重熙累洽,婦孺亦尊孔、孟,蒙士皆學程、朱矣。挽近以來,士趨日變,民習多訛,才下者專事進取而羞薄繩檢,才高者博涉奇巧之書,反以程、朱之訓爲迂緩,習尙靡然,末流可憂。憲廟斥邪綸音,若曰:『勿以趨尙放縱,背前聖之規矩,勿以攷據細瑣,侮先賢之訓誥者,正爲此也。臣又聞欲法堯、舜,當法祖宗。竊伏見列聖朝洋洋謨訓,上述堯舜、周孔之法,俱載於《羹牆錄》《國朝寶鑑》諸書,皆爲後世之龜鑑。伏望殿下以是而朝夕鑑法,以是而董飭臣庶,剛斷乎邪正之分。凡一言一事,必皆率舊而無創新,務正而省冗費。至於人物、書籍、服食、器用之捷巧奇眩者,一切嚴禁,無或害正,使士變尙奇之習,民無被誑之弊,則庶幾經可正而邪可闢矣。臣別無謨猷之可裨聖聰,只以所常誦讀先聖賢之言,敢效獻芹之忱,以贊詢蕘之盛。伏願殿下財赦而採納焉。」批曰:「向見附牘,如渴之想,益復耿耿。今見疏辭,反復經傳規箴,忠愛之意,溢於辭表。爾雖謙謙,其蘊抱富有致君、澤民之道,於是乎日章而不可揜矣。爾雖邁邁,予之必欲致爾於廈氈,朝夕左右之思,於是乎至切而不能已矣。況今震邸書筵日開,爾其卽爲簉朝,副此厚望焉。」
9月29日
[编辑]二十九日。御仁政殿,行九日製。
冬十月
[编辑]10月1日
[编辑]初一日。庚申。義禁府啓:「鞫廳被招罪人韓聖根、尹雄烈、鄭應夔、尹永寬、朴鼎基,俱無可執之跡,竝放送何如?」允之。
10月4日
[编辑]初四日。命咸興、定平、文川等三邑被災戶所納新還穀,姑爲停退,待明秋還捧;咸興、定平兩邑浦落田畓一百七十七結零,限三年蠲稅。因道啓,政府覆啓也。
以金炳始爲工曹判書。
10月5日
[编辑]初五日。命理用司堂上李根弼,典選語學律例司堂上差下;器械軍物船艦司堂上尹滋悳,理用司堂上差下。
10月7日
[编辑]初七日。義禁府以「犯逋罪人柳冀大,羅州牧智島定配所」啓。
10月8日
[编辑]初八日。議政府啓:「卽見平安監司閔泳緯狀啓,則『碧潼等邑被災民,慰諭已畢,而別恤典用下錢五千三百四十八兩,以惠廳上納中,依例會減。災結之蠲減者,不得不仰請給代,而浦落處,限三年停稅,覆沙只令當年許頉,而災結及身、還布蕩減錢二千二百五十七兩八錢二分,亦以惠廳上納中計減事,請令廟堂稟處』矣。宸念惻怛,思旨懇摯,凡係慰恤之節,靡所不容其極,哀彼失所棲屑之類,胥將回兆爲笑矣。浦落、覆沙結之分數蠲稅,與夫身、還布蕩減,實爲災民寬紓之政,而至若給代條之另劃,有非可議。此則令道臣從長措處。別恤典用下五千三百餘兩,則請以惠廳上納中計減事,分付。」允之。
10月9日
[编辑]初九日。以李源命爲判義禁府事。
10月10日
[编辑]初十日。義禁府以「罪人驥泳結案。『賦性奰慝,行己凶譎,平日交結,盡是不逞之徒。積年包藏,莫非樂禍之心。內堂會議之擧,甘作䆚主,外道募兵之策,派送各人。經營巢窟,將沁都之先犯,掠取軍器,謂京城之直向。龍虎兵之爲備,醞釀旣久,曜金門之突入,排布甚密。八月定期,指日擧事,二字凶言,當夜設計。情節盡露,罪惡莫掩。』鼎鎬結案。『本以凶悖之類,素蓄陰險之性。平日包藏,無非失志而怨國;積年醞釀,盡是犯分而干紀。假託斥倭之名,敢售不軌之圖,預內堂之會議,參聽二字凶言,倡外道之募人,自當千金厚資。與驥泳而同謀,其跡也莫掩綢繆;要東述而偕往,厥計則全在奰慝。逆節畢露於兩造,百喙難明;死交深結於二賊,一串如貫。衆招所證,已輸款於鞫庭;三尺斯嚴,宜亟伸於王章。』哲九結案。『以凶譎之徒,賦獰毒之性。平生伎倆,盡是欺人騙財;積年醞釀,罔非稱兵召亂。外假斥邪,意專在於射天;內售陰計,跡常秘於卜夜。爲驥賊賊爪牙,運百般之措劃;連埴逆逆腸肚,聽三斧之謀置。圖差沁留,恨無二萬繈錢貨;擬犯京城,自當百卄人禊員。二字凶言,殆同梟鳴而鵂應;一種戾氣,無異蛇盤而蚓結。負犯莫掩於捕招,情節畢露於鞫庭。』竝以謀反大逆不道,的實遲晩,不待時凌遲處死」啓。
給北靑府渰死人恤典。
義禁府以「捕廳在囚罪人姜達善、李斗榮、李鍾學、李鍾海、丁建燮、任哲鎬,竝具格拏來南間囚」啓。
10月11日
[编辑]十一日。慶尙監司尹滋承以「八月初三日雨,密陽府人家漂頹一百六十四戶;梁山郡人家漂壓八十三戶,堤堰潰決一千五十八把,田畓汰覆一百九結零;延日縣人命渰死十四名,人家漂頹五百十戶;熊川縣人命渰死十名,人家頹壓二十二戶,船隻破碎八隻,鹽田潰決九庫,田畓汰覆四十五結零」啓。敎曰:「嶠南諸邑之水災,若是孔酷,滿心驚惕,寢食靡甘。田塍之蕩決,蔀屋之漂頹,已是可悶,而念彼人命渰死,尤爲慘惻。寧海府使李晩由,慰諭使口傳單付,使之馳往被災諸邑,到底省察,聚會民人,以期於安接,無或離散之意,各別曉諭。渰死人身、還布蠲蕩,自是應行之典。而寒節已屆,死者葬埋,生者構接,實多關心。竝分等助給後,以公穀會減,俾無一民棲遑顚連之歎事,自廟堂,三懸鈴分付慰諭使。」又以「同月初三日雨,慶州府人命渰死一百九名,人家漂頹七百二十七戶,田畓汰覆二百七十二結零,防築潰決二千十把;慈仁縣民家漂壓二十四戶;金山郡田畓汰覆一千十五斗八升落,防築潰決一千一百十九把」啓。敎曰:「密陽等邑水災,至有差送慰論,而慶州等邑災報,又此繼至,民渰、戶頹,數甚夥然,惕若之念,寤寐彌切。存恤、懷保之節,竝依前判付擧行。而會減公穀,分等助給,此不足以寬予耿耿之心,另下內帑錢二千兩,慰諭使與道臣,爛熳商議,列邑前後被災民人處,量宜施恤之意,分付。」
10月12日
[编辑]十二日。命黃海監司南廷益、前監司鄭海崙,特爲分揀。
以李寅應爲互曹判書,鄭基會爲漢城府判尹,李源命爲藝文館提學,趙明夏爲忠淸道兵馬節度使。
禁府以「捕廳在囚罪人吳友泳、李彙靖,具格拿來南間囚」啓。
10月14日
[编辑]十四日。兩司合新啓,請罪人驥泳、鼎鎬、哲九等,亟施适、雲已施之律。賜批不允。
10月15日
[编辑]十五日。贊善宋秉璿上疏論時事。批曰:「向日敦召,罄予衷蘊,今見疏辭,一往邁邁。自愧誠淺、禮薄,不能動人,使爾不回薖軸永矢之心也。噫!歷論時事,反復憂歎,可見忠愛之意。而『成就君德,果在經筵;化成民俗,必由於學』,爾言竝切實矣。其言切實也,故予之必欲致爾於經筵,薰陶講磨,朝夕左右,蔚然有成就化成之妙者,尤有所着急之心,而終不能捨矣。況近日書筵頻開,爾其幡然改圖,卽起簉朝,以副如渴之望。」
10月16日
[编辑]十六日。議政府啓:「卽見慶尙監司尹滋承所報,則『漆原縣稅米太輸納都倉之,故每年劣米錢排納,爲數百金,船費錢收斂,爲數千金。甚至沙工欠逋錢之移徵無人,不惟稅納,因此欠縮。昆陽郡則稅穀移納之際,越嶺、涉海,民力極艱,外他諸弊,與漆原一樣。上項兩邑,使之各倉其倉,咸安、丹城、泗川、熊川四邑,雖未報來,同是屬邑,則一般其弊。所謂分倉、左右倉及都差邑名色,姑爲革罷妥當』爲辭矣。漕倉設始,法意非不嚴密,而年久弊滋,今至莫可收拾,所以有年前後倉之通變。而合倉、分倉之間,其爲利病,較然明甚。依道臣所請,左右倉、都差邑名色,姑爲革罷,自各其邑,從便輸納,而外他杜奸、善後之方,令本道商度措處之意,分付何如?」允之。又啓:「卽見咸鏡監司金有淵所報,則『丙子永興本宮穀立本次,北關交濟穀中,折米五千石,除耗貸下,準詳作錢,移轉南關。自丁丑至辛巳,限五年盡分取耗,每年二百五十石式,入用於享需。其餘儲置添本,待限滿折米三千三百三十餘石,代錢一萬兩,移送北邑,還充濟穀事,曾有狀請矣。今當移轉充本。而蓋此穀雖有攸重,姑爲間穀,今若還送,徒致北民添還之苦。且此穀之課歲移作,不無爲弊。交濟還充條折米三千三百三十餘石,姑勿還送,自壬午至辛卯,限十年除耗貸下,每年盡分耗三百三十石零,移錄南營,待限滿移送還充』爲辭矣。限年已屆,固當還充其本。而挽近南穀之應下甚絀,北還之移作亦艱,則今此報辭,誠爲方便。姑許限五年移錄,以爲牽補之地何如?」允之。
統理機務衙門啓:「《同文彙考》,每式年編輯續印,自是定式,而未及繼刊,已過十年矣。定例所在,委屬可悶。經理事閔台鎬,校正堂上差下,使之檢飭何如?」允之。
10月17日
[编辑]十七日。義禁府啓:「罪人吳友泳,屢度盤覈,毫無罪犯。特爲放送何如?」允之。
10月20日
[编辑]二十日。統理機務衙門及武衛所以「本衙門鑄錢,來十一月初三日爲始,宣惠廳別倉內,設所開鑄。而應行事目,別單書入」啓。
10月22日
[编辑]二十二日。義禁府啓:「罪人李鍾憲,誤捉也,請卽爲放送。」允之。
義禁府以「尹弘燮,具格拿來南間囚」啓。
10月23日
[编辑]二十三日。義禁府以「罪人達善結案。『梟獍之性,蛇蚓其跡。今玆逆變之亘古所無,當初倡亂者,非汝伊誰?與驥、鼎而同謀,甘作兩賊爪牙,會鍾街而分隊,自許一邊頭領。募軍錢給送北道,假託約日伐倭,造燈號,竝進兩路,敢請乘夜伏闕。形跡莫逃,已捕招之承款,負犯無隱,願死罪之遄被。』斗榮結案。『素以凶悖之類,兼蓄陰險之性。斥邪爲名,虛影是假;犯分設謀,逆腸相連。先會渠家,與驥賊賊而綢繆,將聚鍾街,屬達逆逆而指揮。計將向闕,謂接梯而可入;事旣張舞,只隔宵而難破。心豈萌歟?情實凶焉。衆招同歸,已輸款於鞫庭,萬戮猶輕,宜亟伸其王章。』鍾學結案。『賦性也至凶絶悖,託跡於極逆大憝。驥賊賊家尋常來坐,惟聽指揮,姜、金處四百募軍,悉遵約束。期會儒服於鍾街,所向何處;傳給都錄於哲鎬,做謀甚事?使喚之情跡,畢露,莫嚴之當律,焉逭?』鍾海結案。『本以遐土蟣蝨之類,甘作驥賊賊爪牙之託,無處不會,無謀不參。擔當錢財,至爲八百金夥多,措劃募兵,是豈一二日醞釀?陷沁向京之說,仲秋之用計至凶;燒倭擧事之議,彙靖之直招莫掩。百喙難容,三尺斯嚴。竝謀叛不道,的實遲晩,不待時斬。』東述結案。『狡譎卽其賦性,怨懟自是蓄志。行其所無,罔念世祿之餘裔;惡同相濟,交結異國之匪類。假託伐倭之名,混入不軌之黨。會議內堂,樂赴驥賊賊之招邀;券聚外道,參聽鼎逆逆之綢繆。三刀來覓,凶謀旣知;八月聞期,聲氣相通。持身不端,甘自伴於死隣;隱情莫顯,柰盡露於鞫庭。謀叛大逆不道,知情不告,的實遲晩,不待時斬」啓。
10月24日
[编辑]二十四日。義禁府啓:「罪人尹弘燮,屢度盤覈,實無可執之端緖。請特爲放送,使之還發配所。」允之。
統理機務衙門啓:「舟師堂上一員有闕之代,經理事金弘集差下,倉捧之節,使之同爲句檢何如?」允之。
兩司合新啓,罪人驥泳等,請施适、雲已施之律;達善、斗榮、鍾海、鍾學、東述,請施孥戮之典。竝賜批不允。
10月25日
[编辑]二十五日。敎曰:「罪人柳道奭,非但屢次對質,尙未究竟,念其家世祿之義,特貸一縷,遠惡島安置。其餘罪人,自鞫廳酌處。」
義禁府以「罪人中鎬結案。『性本絶悖,語極至凶。假託偵探,仍作謀議之主,自謂告變,反助凶逆之計。移會斗賊賊之家,腸肚相連,參聞燈號之議,和應莫掩。擬稱左廂將,分路竝進,發論都軍案,折紙造符。陰圖已輸於捕招,情節益露於鞫庭。』然應結案。『素以奸譎之性,薄有才藝之名。與凶徒而無不爛議,爲謀主而俱皆指劃。旁求材用,先應驥賊賊之送邀;期會約束,共參典洞之夜飮。走馬六壬之說,計在長驅闕門,將斧破碎之意,至曰安用開金?負犯若是凶慝,情節莫掩掀露。』建燮結案。『本以陰慝之性,且有樂禍之志。外託伐倭,內實犯國。曜金直向之計,自招不啻的確,募錢擔當之事,今日,焉敢隱諱?携貳之際,至曰事貴神速,盤覈之場,假稱鄕曲愚昧。百喙難容於罪犯,三尺莫嚴於當律。竝謀反不道,的實遲晩,不待時斬。』哲鎬結案。『賦性則一種戾氣,參尋焉諸賊凶窩。都錄執筆,罪旣著於和應;鍾街分屬,跡難免於綢繆。訪鼎逆逆附耳之語,雖曰未聞,與建凶凶携手之時,何爲共往?端緖若是益露,凶謀焉敢不知?罪犯莫重,當律至嚴。』彙靖結案。『宅心獰頑,行己陰譎。從驥賊賊而爲瓜爲牙,參凶謀而如鬼如蜮。集鷄毛而備用,必曰九月擧事;誦梵語而惑衆,虛奬片雲誕術。久蓄甲兵動計,海逆逆來問,不若心腸突起,沁都奚先?情節無不盡露,晷刻豈可容貸?』竝謀反大逆不道,知情不告,的實遲晩,不待時斬」啓。
10月26日
[编辑]二十六日。兩司合新啓,請罪人中鎬、然應、建燮、哲鎬、彙靖等,孥戮之典。賜批不允。
敎曰:「李載先之出於鞫招,驚惋之極,寧欲無言。苟非狂易失性,何可爲凶逆輩所把弄,出沒其圈套中而至於此境乎?以渠納招觀之,誣誕虛妄,多沒着落,誠可哀不足誅也。今此處分,豈但爲全保而然也?旣曰狂易,則亦不必一以刑法而致之。南間囚罪人李載先,特貸一縷,濟州牧安置,當日押送。」又敎曰:「推鞫撤罷。「
院議啓〈左承旨朴定陽、左副承旨李裕承、同副承旨洪永禹〉,以爲:「臣等卽伏見傳敎下者,則有鞫廳罪人李載先,濟州牧安置之命矣。臣等相顧愕眙,繼不勝憂歎之至。今番鞫獄,卽亘萬古所未有之極逆大憝,擧一國不共戴之至凶絶悖也。而若其根窩,則載先是已。和應悖類,包藏凶謀,醞釀者,嘯聚煽禍,綢繆者,稱兵構亂。許多情節,卽諸賊之奇貨也、孤注也。政宜鉤覈之不暇,而有此處分之遽降,王章未伸,輿憤擧切。固知聖念蓋出於全恩之義,雖不勝欽仰萬萬,而臣等職忝出納,義難擧行,敢玆相率仰籲。伏乞聖明亟寢成命,快正常憲焉。」批曰:「狂易失怍之人,則法律亦有闊狹。今者處分,豈無參量於其間乎?卽爲頒布。」
院議再啓三啓。竝賜批不允。
玉堂聯箚〈應敎趙漢益、副應敎洪世燮、校理李愚冤、姜友馨、副校理朴泳敎、李鳳德、修撰李重七、權仁成、副修撰張錫祚、洪炳一〉,略:「卽伏見院議批旨下者,始知有鞫廳罪人李載先濟州牧安置之命矣。臣等相顧愕眙,切不勝憂歎之至。噫!今此鞫獄,負犯罔赦,干係甚重,卽亘古所未有之極惡大逆也。亂徒悖類,綢繆凶謀,醞釀禍機,皆以載先爲奇貨、孤注,許多情節,掀露無餘。而置之於狂易失性,遽降闊狹之典,大聖人全恩、好生之德,實不勝欽仰萬萬。而莫嚴者王章也,莫遏者輿論也。王章未伸,則隄防由是而墮乖;輿情未洩,則綱紀由是而虧損。豈不大可懼哉?臣等職在論思,不敢泯默,相率聯籲。伏乞聖明亟收成命,快施天討焉。」批曰:「勘獄不出於情跡,而語其情跡,卽不過凶徒、逆類之所把弄也。今此特施惟輕,自有參酌而然,不必如是煩瀆。」
政院啓:「時原任大臣有稟達事,率金吾堂上,來詣請對。」敎曰:「不必入侍。」又啓:「三司諸臣,有時急稟達事,詣閤外請對。」敎曰:「此事不必如是張大,卽速退去。」
賓廳啓:〈領敦寧洪淳穆、奉朝賀姜㳣、領府事李最應、左議政金炳國等。〉「噫嘻!痛矣。今此鞫獄逆節,振古所未有之變也。擧國臣民,莫不張膽沫血,以俟天討之亟行。而乃於罪人李載先酌處之命,相顧愕眙,不勝憂歎之至。噫!彼載先,夙被惇親之澤,反懷讎國之心。締結凶黨,綢繆陰圖,會夜造謀,情跡極其憯慝。約日募兵,證招亦其的確,是諸賊之根柢也、窩窟也。鬼蜮匿影,梟獍逞惡,人紀旣斁,天誅自干。盤詰之下,百喙難容,輿憤所在,萬戮猶輕。此而或一日假息於覆載之間,則其可曰國有三尺乎?我聖上好生之德、全保之仁,臣等固欽仰萬萬。而周官八議之法,惟曰議之,而自有其辟;《戴紀》三宥之義,雖曰宥之,而終亦無及。蓋國家刑法,與國人共之,不得以低昻於其間。故恩有不可以掩義,私亦不可以廢公也。況未竟鞫事而經勘亂本,但治脅從而不殲巨魁,則履霜之禍萌,無以折矣,伏莽之危機,無以息矣。思之及此,懷然憂懼。而求對未對,衷情益激,退次賓廳,疾聲聯籲。伏願聖上廓揮乾斷,亟收成命,更令王府如法鞫覈,快正典刑,使王章不墜、亂賊知懼焉。」批曰:「今此處分,豈但爲全保而然也?以鞫庭所招觀之,多有爽實,無異狂易失性,則貌稽、辭職之際,卿等亦當諒悉矣。每於此等酌處,特施惟輕,亦事理之當然,卿等其諒之。」
賓廳再啓。批曰:「盈庭之論,非不出於嚴正,而觀其供招,參以情跡,卽不過凶逆輩之所藉弄而至於此境也。予之留心全保,豈欲枉法而然也?卿等其深諒,更勿以此相煩。」三啓。批曰:「兩次陳啓,每有敷心之批。竊謂老成之地,庶當釋然體諒,三啓復至,不勝悶然。情法之間,予實有參量者存,卿等其更諒焉。」
吏曹啓:「謀反不道罪人中鎬,今已正刑矣。其兄安義縣監趙章鎬,不可置之於字牧之列,請罷黜。」允之。
義禁府以「罪人柳道奭鹿島安置,兪鎭應鏡城府、魚用海朔州府定配,明昌祿還囚捕廳」啓。
命在囚火賊金學基等七漢,出付軍門梟首。因政府啓請也。
左右捕盜廳啓:「以臣廳時囚罪人明昌祿、崔快龍等,爲驥賊之家僮,隨事使喚於諸逆綢繆之窩,情跡深重,獄體莫嚴,自臣廳,恐不敢擅斷。安昌基段,以無識下賤,全昧凶節,甘聽驥賊之慫慂,專以參譜之慾,捐給八百金財,此誠見欺於彼,旣無自犯之跡。李豐來卽是發告之人,尙今在囚臣廳,事係愼重,亦不敢擅便。」敎曰:「明、崔兩漢,竝不足更覈,移送秋曹,嚴刑一次,遠惡島定配。安昌基旣無躬犯,特爲放送;李豐來卽爲放送,而論賞當有處分矣。」
10月27日
[编辑]二十七日。三司連三次請對啓稟。敎曰:「爾等遞差。」
賓廳四啓。不允。五啓。批曰:「當有處分矣,卿等退去。」
敎曰:「李載先之事,尙何言哉?本以蒙騃、沒覺,不奉庭訓,締結雜類,竟爲凶逆輩可居之貨,是豈彝性之所敢出,而常情之所可度也?每閱鞫案,心甚衋然。至於今日處分,又有所不忍者,而公議不可不顧,王法不可不念。南間囚罪人李載先,賜死。」
敎曰:「發告人李豐來,廣州中軍除授。」
秋曹以「明昌祿呂島,崔快龍金甲島定配所,卽爲押送」啓。
軍器寺啓:「本寺儲用罄竭矣。就惠廳甲冑價儲留中,十三部價移來,請補用。」允之。
10月28日
[编辑]二十八日。政院啓:「禁衛大將李載冕謂以情私惶蹙,逬出城外,使其營校,替納命召,請從重推考。」敎曰:「情義、分義,不可逬出,卽爲牌招,傳授命召。」
敎曰:「今聞領府事逬出城外云,誠萬萬意外也。處地與情理,尙矣勿論,況初無可處之義乎?卽爲還第事,遣史官傳諭。」
10月29日
[编辑]二十九日。召見冬至三使臣。〈正使洪鍾軒、副使金益容、書狀官曺寅承〉辭陛也。
政院啓:「江華留守李載元謂以情跡惶蹙,廢郤公務,使判官替行封啓,揆以事體,誠極未安。該守臣所當請推,而係是輔國,何以爲之?敢稟。」敎曰:「推考。不必處義,自政院申飭視務。」
以徐堂輔爲判義禁府事,韓章錫爲成均館大司成,李源逸爲吏曹參議。
領府事李最應疏略:「不意禍家、凶國之載先事,出於門庭,露於鞫覈。其犯則與諸賊同惡,其跡則爲大逆奇貨。渠雖是賤孼,親則猶父子,一室閤族,日夜待罪。只賜其死,俾不至身首異處,仰惟我聖上親親之德,非不欽祝,非不感泣。凶彼所犯,國人皆曰:可戮,臣猶以典刑之未正,應律之未施,愈益惶蹙,惟處分是俟而已。噫!向於罪人斯得之初,臣宜卽日離城而席藁,臣之處地,只知有國,不知有家,竝不知有身。欲以古人大義滅親之規,不遑區區之私,忍而至酌處而若冥頑焉。臣是極逆之叔,自有緣坐,聖度天大,仍置勿問,不敢以倖逭自居。纔罷聯啓,直走闉外,恨國賊之近出,哀家變之孔酷,卽欲溘然無吪。忽荷簪筆之臣,遠臨宣諭,慰之以義,勉之以還,臣雙擎盥讀,一字一咽,殆不能成聲。嗚呼!今於骨肉之親,又有此亘古所無之逆。非常殊恩,縱不論坐,臣何敢晏若無故,而偃處於輦轂,出入於禁闥乎?玆具短牘,冒陳危衷,伏望歸臣司敗,先議當律。批曰:」獄事不必張皇更說。以卿處地,今果言私處義之時乎?不知有家,不知有身,卽卿斷斷之忱,而卿疏之言私然矣。予雖欲贅他蔓語,誠無所加於此者。卿其諒之,卽爲還第。「
江華留守李載元疏略:「今番鞫獄,亘古所無之極惡大變也。匪意凶逆之蔓延,近出臣門。情跡憯慝,證招的確。我聖上特以親親之恩,雖欲行惟輕之典,其柰邦憲必不可屈,輿論終不可遏?至有日前大處分,而顧臣危蹙之蹤,旣處從行之地,惶愪懍越,無所自容,退伏郊甸,泥首靜蟄。迺者,倩啓纔徹,飭諭遽降,責臣以問備,促臣以視務。臣躬到此,終難冒膺,玆敢仰籲。伏乞將臣名字永刊仕籍。」批曰:「何必如是處義?卽爲視務。」
吏曹判書李載冕疏略。「今番鞫獄,卽亘萬古所無之極惡大憝也。不幸凶逆之引招,至及於臣之庶兄,爲彼可居之奇貨,已著莫掩之情節,凡在含生,莫不明目張膽,思效沫飮之義。而況以臣所處,心寒骨戰,直欲鑽地無生而不可得矣。以若人地,負此罪名,比諸諸賊,合施加律。而今此處分之特下,寔出大聖人雷動、乾斷之大義。顧臣危喘,無以擧顔作恒人。則本兼諸職之至今在身,一日二日,惶蹙滋悚,退伏郊坰,席藁竢勘。不料我聖上特紆全保之恩,誕宣飭召之音。臣奉誥震越,感淚被面,玆敢衷懇,仰首鳴號。伏乞所帶諸務一竝鐫改,下臣司敗,治臣當律。」批曰:「獄事何忍提說?卿不當若是處義,卽爲入來受符。」
十一月
[编辑]11月1日
[编辑]初一日。己丑。命瑞葱臺試射時,善騎將李奎遠、元禹常、李敏皐,竝許用防禦履歷;哨官閔箕泳,守令待窠,首先擬入;閔俊鎬、鄭學淳、李鍾謙,竝許用三品履歷;敎鍊官金興浩,加資。因武衛所論賞啓稟也。
11月2日
[编辑]初二日。召見時原任大臣、禮堂。敎曰:「明年十月,卽我慈聖殿下冠禮周甲也。予小子祝岡、愛日之誠,曷有其極?當於月正元日,親上表裏矣。開春後,宜卽賁飾慶喜,而自內屢度仰稟,則以豐亨豫大萬萬不可爲敎。撝謙之聖念,固當承順無違,然予小子區區之誠,有不能自已。進饌之節,將欲待明秋設行。而今日,卽亞歲,故特召卿等議之,卿等之意何如?」領敦寧洪淳穆曰:「慈聖殿下寶齡克躋隆邵,明年卽冠禮之回甲,而我朝初有之慶也。宜聖孝不匱之思,深切於岡陵之祝。而將於月正元日,賁飾廣慶之擧、欣忭之忱,實中外之攸同也。」左議政金炳國曰:「慈聖殿下冠禮寶甲,誕屆於明年,壽考康寧,莫非聖孝所格矣。元朝稱慶,明秋進饌,允愜情文,歡欣慶忭之忱,何可形達乎?」敎曰:「此實我家初有之慶也。」仍敎曰:「明年卽我大王大妃殿冠禮周甲也。此誠我東方莫大之慶、无疆之休。予小子祝岡之忱,曷有其極?當於月正元日,親上表裏、致詞箋文矣。告布之節,令儀曹依例磨鍊。宜於開春,亟行稱觴賁飾之儀,粗伸識喜之萬一。故自內屢有仰請矣,以豫大之擧萬萬不可爲敎。仰體撝謙,固當承順,而予小子區區之誠,亦何可已?進饌儀節,退以明秋磨鍊,各該司豫爲準備。」
11月3日
[编辑]初三日。領府事李最應再疏辭職。賜批不許。仍諭曰:「疏批以後,謂卿趣駕入闉,尙無攸聞,甚庸悶鬱。卿之疏、予之批,皆傾倒郛囷,無一分修飾例具,則何爲曠日相持,有若情志、言辭之不能交孚者乎?實非所望於平日也。除却千言萬語,今非卿退處郊坰之時,卽爲還第,以安予心。」
禁衛大將李載冕疏遞。以總戎使李景夏代之。
命南行宣傳官尹翊善賜第。
11月4日
[编辑]初四日。敎曰:「統理機務衙門各司稱號及外他條件,合有變通者,更爲成節目以入。」
以李景宇爲總戎使。
領選使金允植疏略:「馳到灣上,加選工徒,恰滿十人之數,今將俶裝渡江矣。謹按《周書》曰:『制治于未亂,保邦于未危』,此帝王守成之大要也。故明者察乎幾微,防於未然。若已亂、已危,則功倍而事無及矣。方今宇內氣運大變,異域殊類,各治兵駛船,合從、連橫,以兵力相雄,以法律相持,彌滿天下,水陸漸通。此非特幾微之見,而形跡已大著矣。當此之時,猶欲閉戶不見,高枕而安臥,其可得乎?殿下爲是之憂,奮發有爲。思惟禦侮必先鍊兵,苟欲鍊兵,宜資利器。故廣選工徒,遠赴天津,不惜資糧之費,冀獲製造之用,此誠爲宗社、爲生民斷斷苦心,而欲保之於危亂之前也。雖然無窮者事變也,難繼者財用也。古之善治國者,必裕財、足用,以備不虞之事,財恒不匱,事亦無闕。今則財用耗竭,而事不可已,公私帑藏,所在空虛,徵求無藝,民生日瘁。國家欲有施爲,動輒窒礙,未見急切之效,祇增勞費之弊。於是浮言興於外,亂萌生於下,此亦形跡之已著,非特幾微之見而已。然則如之何而可也?凡用財之道,出於不得已,則雖多無怨,出於可已而不已,則雖少必謗。減無益之費,盡歸有益之用,捐不急之需,專治當急之務,則事業可興,民謗可息,亂萌可杜,福祿可延。其要不過克己節用而已。」批曰:「疏辭切當,當留念矣。」
11月5日
[编辑]初五日。給三陟府漂頹戶壓死人恤典。
11月6日
[编辑]初六日。召對。
以金尙鉉爲藝文館提學,李淳翼爲弘文館副提學。
命咸鏡監司金有淵加資。德陵、安陵陵上改封築,監董勞也。
前持平宋祥淳疏略:「臣竊伏聞今番脅從餘孼之漏網失捕者,尙多,而無路詗捕,事屬先天,憂憤之極,寧欲無言。古語云:『一日縱賊,數世之患。』噫!彼由己孼,自知無所容於天地矣,安知不外走敵境內投匪類乎?近伏聞嶺、湖山谷之間,有大夥匪類,蜂屯蟻聚,橫行里閭,持兵縱火。上納錢木,白晝搶奪,富村饒戶,傳檄徵索,稱擧義而伐倭,譁然指逆而爲忠。吏民恬視而不以爲憂,守令畏怯而不敢勦捕,養成賊勢,遂不可制。市肆以之晝閉,道路幾乎梗絶。往者,雖有火賊之名,不過鼠竊之輩,故聚散不定,出沒無常矣。今則已據險阨,奄成巢穴,乘民志之靡定,惑衆心而煽亂,則嶺、湖之患,庸有旣乎?噫!今日匪類,尙可圖也,過此以往,必滋而蔓,盍亦及其未蔓而圖之乎?臣愚以爲:『自古治盜之方非一,而莫如選用賢良。』今若於三班中,擇其廉明有幹局者,除拜嶺、湖道帥臣及守令,使得便宜從事,先以保民爲治盜之策。凡係正供之外,一切贅斂之濫徵者、雜役之橫侵者、弊瘼之膏肓者,一一革祛,先得其歡心,然後可得其死力。得其心、得其力,則何患乎萑苻潢池之小匪乎?若其戢捕之方,則莫如團結保伍,恤援隣里。家備槍銃,里置鼓樓,遇警則以鼓遞傳,近隣赴援,遠隣守望,或截住要路,隨遇斬獲。且懸重賞而購之,斬賊魁者,施上賞,斬賊黨者,視多寡分賞。其匿賊不聞,畏賊不捕,使賊恣橫於其境,民被刦掠而不得救者,自道帥臣、守令以下,施以重律。且守令之在家曠官者,道臣之妄許給由者,竝施重勘,使不得一一曠務。信賞必罰,法無所枉,則人孰不慕賞而畏誅,爭自效死哉?如此則匪類不足平也。若其失志異趣之徒,不逞煽惑之輩,則深究痛覈,必得其根窩,探其株連,殄殪無遺,震之以雷霆之威。然後復下一幅之綸音,洞諭天下之大勢,明示軍國之利害,至誠惻怛。使諸路士民,咸知聖意之攸在,豁然開化,則匪類可化爲赤子,治功將及無窮,豈不休哉?批曰:」能說時弊,頗有可採。甚庸嘉尙,當留念矣。「
11月7日
[编辑]初七日。敎曰:「文衡會圈。」
賓廳〈左議政金炳國〉以「大提學會圈事,承命來詣,而他大臣皆命招不進矣。一大臣之獨點,已涉苟艱。況時無會經文衡,則其在重事體之道,恐無以擧行」啓。批曰:「多有已例,安心行圈。」
文衡會圈:李敦宇、金世鎬、金尙鉉。
咸寧殿火。
命宮城扈衛。
敎曰:「宮城扈衛武衛提調、都統使以下及兵曹判書、各營將臣、左右捕將,別省記入直。」又敎曰:「救火軍兵,令各其營乾犒饋。「
承政院啓:「今此大內失火,萬萬驚悚。火之始延,必有根因,此不可不到底盤覈。差備近處下屬之可問者,出付兵曹嚴覈何如?」批曰:「當自內査覈後,處分矣。」
引見時原任大臣、閣臣、奉朝賀。以火警奉慰也。
以金尙鉉爲大提學,尹秉鼎爲藝文館提學,金永壽爲吏曹參判,李元會爲忠淸道兵馬節度使。
11月8日
[编辑]初八日。館錄:朴齊斌、吳炳文、南奎熙、尹相翊、金天洙、鄭寅興、李重德、金復性、兪鎭奎、金定均、林永相、鄭夏源。
營建所以「爲去夜失火時,殿堂與行閣一百五十間,盡爲燒燼矣。不善巡察之當日上直牌將、守直軍,竝移送秋曹,嚴刑定配。臣等難免不飭之失,惶恐待罪」啓。敎曰:「牌將竝移送秋曹,黃鍾宇嚴刑遠配,朴永春定配。其餘守直軍等,竝棍懲放送。卿等施以重推之典。」
11月9日
[编辑]初九日。統理機務衙門以「本衙門各司稱號及條件之合有變通者,節目書入」啓。〈各司變更,以同文司、軍務司、通商司、典選司、律例司、監工司啓下。〉諮議朴性陽陳疏辭職。批曰:「歲色垂暮,戀德日深,巽牘際至,一往邁邁。予之辭拙、禮薄,縱不能使爾改澗阿薖軸之心。而爾以世祿之裔,老成之學,徒念獨立獨善,不思致澤其君民,則治平之道,獨不本於誠正修齊者乎?況今震邸書筵頻開,爾之登對講論,尤有所企待。體此至意,斯速簉朝。」
11月10日
[编辑]初十日。命都統使以下兵判、各營將臣、左右捕將,別入直置之。
敎曰:「近日回祿之後,時御所宿衛,多有疎虞,不可不另加備警。都統使、兵判及各營將臣,輪回入直。」
11月12日
[编辑]十二日。以許傳爲吏曹判書,特除申泰寬爲承政院同副承旨。
11月13日
[编辑]十三日。以金炳始爲戶曹判書,閔謙鎬爲禮曹判書,鄭範朝爲工曹判書,朴定陽、趙準永、嚴世永爲經理統理機務衙門事,沈相學、洪英植、趙秉稷、李𨯶永、閔種默、姜文馨爲副經理統理機務衙門事、李寅龜爲忠淸道都事,蘇輝冕爲全羅道都事,張福樞爲慶尙道都事,柳重敎爲黃海道都事,金鍾善爲江原道都事。寅龜以下,經學被薦人也。
議政府啓:「卽見江華留守李載元所報,則『本營支放歲入蔘稅錢,竝屬武衛所,措劃無策,以三南各邑砲糧木年例應入者,分等作錢,使之代納。而每疋二兩式,詳定除出,俾爲本木給代之需,取其剩餘,移充蔘稅錢未區劃之數。』爲辭矣。課歲支放之需,不可不給代,而無他容措之道。以其所管之砲木,使之酌量執錢,從便牽補,不害爲變通之方。依報辭施行之意,分付三南道臣何如?」允之。
11月15日
[编辑]十五日。召見大臣、政府、經理堂上。左議政金炳國曰:「惟我東宮邸下,睿姿天縱,溫文日就,已屆入學之齡,是誠宗社萬億年莫大之慶也、無疆之休也。帀域含生之倫,無不愛戴忭祝,普切環橋觀聽之願。而臣之趁未仰請,竊不勝悚惶之至。令儀曹,謹稽列聖朝已行之典,涓擇吉日,磨鍊節目,卽爲稟處何如?」敎曰:「當於明春爲之,日字以正月擇入。」仍敎曰:「正月卽歲首吉月也,將行冠禮矣。」炳國曰:「守令卽近民之官也。苟得其人,民邑受其福;不得其人,民邑受其弊。雖或得人,如或曠官,則反無異於不得其人。其職任也如是不輕,故厥簡克愼;其關曠也如是有難,故有闕卽差。此所以若儲三窠,則例徹政稟,有事見闕,則輒請口傳,不得遲延也。近或臨政而留窠,拖至許久,趁不差代,邑事極涉可悶。繼自今開政時,隨其有闕,俾卽擇擬,勿爲濡滯之意,分付銓曹何如?」敎曰:「列邑生弊,多由於曠務。以此意申飭銓曹可也。」炳國曰:「各司郞官之面看替直,法意攸在,而邇來百度解弛,怠慢成習,脫直者曉出,替直者夕入,當日便是曠直也。其所占便之一至於此者,駭歎之極,寧欲無言。已往不必追究,傳聞亦難準信,姑以先申之義,捧甘申飭何如?」敎曰:「各司郞官之如是曠職,此何道理乎?聞甚駭然。姑先別般嚴飭可也。」
敎曰:「世子冠禮,當行於明春矣。大臣、禮堂,詳考列聖朝已行之儀節,啓稟,日字以正月擇吉以入。」
左議政金炳國率禮堂請對。敎曰:「原任大臣、奉朝賀、貳師、賓客、時原任閣臣與春桂坊,同爲入侍。」領敦寧洪淳穆曰:「今日,世子宮入學懿典、冠禮盛節,方有擇日擧行之成命,此誠萬億年無疆之休矣。八域臣民,延頸拭目,夙宵之所顒望,臣等欣忭慶祝之忱,曷以盡達乎?」奉朝賀姜㳣曰:「入學與冠禮,卽爲涓吉,小大慶忭,而臣等自外承聞,不任頌祝。」領府事李最應曰:「入學、冠禮,諏得吉日,慶祝之忱,不可形達矣。」左議政金炳國曰:「涓吉日字,旣已啓下,益切歡祝。而儀節多有稟定之事,率禮堂仰請登對矣。」禮曹判書閔謙鎬曰:「王世子入學吉日,纔已擇入。而謹稽謄錄,則有上告、下布之節矣。宗廟、永寧殿、景慕宮,前期告由,入學翌日頒敎、陳賀時,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京外進箋之意,知委何如?」允之。又曰:「冠禮吉日,纔已擇入允下,而謹考臣曹謄錄,則列聖朝久遠儀節,多有未詳。顯廟朝冠禮,行於辛卯八月;肅廟朝冠禮,行於庚戌三月;正廟朝冠禮,行於辛巳三月;翼廟朝冠禮,行於己卯三月。今此王世子冠禮時儀節,參考辛卯、庚戌、辛巳、己卯已例,磨鍊擧行何如?」允之。又曰:「王世子定字吉日,當推擇以入矣。待啓下,時原任大臣、政府東西壁、館閣堂上、六曹參判以上,令政院命招,會議以入何如?」允之。又曰:「王世子冠禮時,有上告、下布之禮矣。宗廟、永寧殿、景慕宮,前期告由,冠禮禮成後,文武百官,陳賀于大殿及各殿,進箋致詞、進表裏,依例擧行。而外道箋文、方物封進之意,知委於八道、四都。王世子坐堂受賀,亦爲同日行禮何如?」允之。仍敎曰:「入學冠禮,已定吉日。嘉禮亦當於明春過行,而將令禁婚矣。」淳穆等曰:「吉慶之如是湊集,誠國朝所罕有矣。宗社莫大之慶,正謂今日也。」
敎曰:「世子嘉禮,當以明春行之。自七歲至十一歲處子,禁婚。」
命特放輕囚。
敎曰:「卜相。」
賓廳卜相:領敦寧洪淳穆、奉朝賀姜㳣、判敦寧韓啓源、領府事李最應。
拜李最應爲議政府領議政。
以閔台鎬爲判敦寧府事,趙寧夏爲侍講院右賓客,尹滋悳爲漢城府判尹。
禮曹啓:「王世子冠禮後,依禮文當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朝謁之禮。而辛卯、庚戌、辛巳年,皆於翌日行禮;己卯年則當日行禮矣。今番則依何年例擧行乎?」敎曰:「當日竝爲行禮。」
11月16日
[编辑]十六日。諭領議政李最應曰:「卿之釋負也,予心茫然如失矣;卿之重膺也,予心充然有得。予之心卽朝野之心也。卿之老境調養,其閒劇勞佚,縱有異焉,豈可不以予之心、朝野之心爲心哉?見今民國事計,遑汲然莫可收拾,尤不可浮文疏節規規於辭受之際。卿其厚諒,卽爲簉朝。」
禮曹啓:「謹稽謄錄,則自前東宮入學前,先行廟謁之禮矣。今此王世子入學前,依例擧行何如?」敎曰:「廟謁,來正月旬前擇入,世子展謁,一體磨鍊。景慕宮展謁,亦爲同日磨鍊。」
11月18日
[编辑]十八日。以李載冕爲禁衛大將。
領議政李最應辭疏。批曰:「惟相爲國之重任,卿疏已言之矣。其任甚重也,故眷注卿、倚毗卿,任之以輔相之重者。是豈予私於卿而然哉?誠以位望之隆,績庸之茂,翊亮承弼,弘濟時艱者。則卿之自任其重,必不待予言之覼縷矣。見今民國事之許多艱虞,如焚溺之待救拯,萬萬非玩愒相持之時。卿其亟斷來章,卽起膺命。」
11月19日
[编辑]十九日。再諭領議政李最應。
統理機務衙門啓:「本衙門交隣司,改稱同文司矣。以此意撰出書契,下送萊館,轉致日本外務省何如?」允之。
11月20日
[编辑]二十日。召對。
別諭贊善宋秉璿曰:「予之必欲致爾之苦心,已悉於前後諭批,而徒歸虛文,莫回雅操,反躬自慙,常無止屆。爾以爾家人,學有淵源,志存經濟,士林之矜式,朝野之期望,厥惟久矣。雖欲固守東岡,退讓不居,其於閽然日章,有不可揜,何哉?況筵銜乃所以處當世之賢者,而予之縻爾,非爲賁飾美觀而已,將欲專資衛翼、敎導之功也。顧今震邸知慮漸長,溫文日就,執經之禮,敬冠之儀,已有成命。爾須幡然改圖,卽起簉朝,以副如渴之望。」諭進善金洛鉉曰:「自爾膺賁帛之禮,敷諭衷蘊,亦旣屢矣。而予之欲致爾者,日以益切,顧今君德之成就,以至扶世敎、澤生民,正須劬經飭行之士,苟救其人,捨爾林下宿學,奚以哉?必欲遯世長往,獨善其身則已,欲致斯世於聲明邵隆之治,則不宜一往浼浼。且出入离筵,薰陶補益,睿工日進,豈無厚望於爾也?就傅之儀,筮賓之禮,已諏吉辰,須卽賁然來思,毋孤予側席之望焉。」諭諮議朴性陽曰:「求賢、招俊,有國先務也;展蘊致用,前哲攸行也。爾以讀書窮理,禔躬篤行,宜其自任之重,而乃反永矢衡泌,有若肥遯之士,獨葆其貞者然,不欲出爲世用,以副眷眷求助之念。雖由予誠淺、禮薄,不能有孚盈缶,是豈宿昔所望於爾也哉?春宮之齒學與冠禮,已爲涓吉於來歲月正矣,睿工之成就,儀文之賁飾,惟爾簉朝之是竢。體予至意,不日登途。」諭書筵官李象秀曰:「招旌之禮、側席之誠,猶有所未盡者歟?自古懷瑾握瑜,不欲羽儀朝廷,展布厥蘊者,予於爾不能無慨矣。薦行見稱,鳴鶴雖已聞天,遐心莫回,白駒未得縶場,寤寐之念,曷嘗一日忘諸中也?見今陽來晷長,講筵與書筵頻開。且況東宮外傅之就,元服之加方,次第將行於來歲月正矣。爾可不幡然改圖,以盡輔導之方,以做同慶之儀也哉?諭以敷心,竢爾跫音。」
11月21日
[编辑]二十一日。敎曰:「行護軍趙羲純、忠淸兵使李元會,經理堂上差下。」仍命經理堂上,分掌各司。〈經理事李載冕、趙寧夏、副經理事沈相學,同文司;經理事李載元、申正熙、閔泳翊、趙羲純、李元會、副經理事洪英植,軍務司;經理事金輔鉉、金弘集、副經理事趙秉稷、李𨯶永、閔種默,通商司;經理事金炳德、尹滋悳、趙準永,典選司;經理事沈舜澤、嚴世永,律例司;經理事閔台鎬、鄭範朝、副經理事姜文馨;監工司。〉敎曰:「今番鑄錢,令監工司本所,分設鼓鑄事,分付。」
領議政李最應再陳辭疏。賜批不許。
11月22日
[编辑]二十二日。召對。
三諭領議政李最應。
11月24日
[编辑]二十四日。引見大臣、政府、經理堂上。領議政李最應曰:「《禮》言正家之法曰:『內言不出於外,外言不入於內』。雖閭巷士夫之家,稍存法紀者,必先嚴內外之分,使冗雜之流,不敢接跡於門庭之近。況九重深邃,仰如三淸,所以宮禁之嚴密,列聖朝相傳之成憲也。此而不嚴且密焉,則其何以由內達外,觀感而嚮化哉?近來,內人族屬、掖隷、軍卒與夫閒雜輩,不有限閾,無難出入於大內咫尺之地,無言不傳播,無事不傅會,眩惑遠近之聽聞者,誠萬萬駭痛。另飭兵曹,先自宮掖所屬,考其信標,毋或闊狹,亦惟殿下猛省而申束之,以爲肅淸宮闈之道,恐好矣。」敎曰:「宮禁冒入,自有法律,蕩然無拘,則安有深嚴之意哉?依所奏嚴飭兵曹可也。」最應曰:「公貨典守,厥有莫嚴之規,始逋掩逋,當律自在。而挽近法紀隳壤,無所顧畏。記簿之遺儲,在在匱乏,程限之應納,每每愆拖。苟不歸於逋竇,抑奚由而然也?興念及此,不覺痛惋。究其源委,一則道臣之責,二則道臣之咎也。按察一道之地,宜無不知之理,而摘伏繩謬之政,置之笆籬邊物,是豈分憂擧職之義乎?從今以後,管下守令之有逋負者,勿循顔私,據實登聞,令王府按法勘斷。且以吏屬言之,犯逋之漢,多有入聞,而爲其官長者,一切抛置,不欲覈發,亦有甚庇護之端而然乎?極庸慨歎。以此意申飭中外,築底嚴査,依律處之,毋或低昻,然後可以固扃鐍,可以懲奸濫矣。」敎曰:「守令之始逋掩逋,自有當律。至於躬犯公逋,而道臣反庫登聞,但作文具而止,寧有如許事體乎?有何顧忌,不能摘發,自犯欺罔之科也?萬萬駭歎。依所奏關飭八道、四都可也。」最應曰:「顧今國綱掃地,民命阽危,有百其憂,無一可恃。而擧其蕩然之最尤甚者,則戢盜之政是耳。夫國之設捕廳、設鎭營,爲戢盜也。而不戢其盜,則盜必無憚,漸至滋蔓,然則翦暴、詰究之政,將安所可講乎?近聞內而輦轂之下,外而邑村之間,群聚黨結,明爲揮劍,咆哮嚇喝,橫行打刦,哿富哀惸,擧被繹騷。場市以之蕭條,商旅以之阻停。如今少康之歲,似許變怪,古所未有。駭歎之極,寧欲無言。左右捕將,姑先施以越俸之典,使之另行方略,刻日捕獲,更無抵關溺之罪。外道則依向來朝令,調發砲軍,期於勦滅,形止隨卽馳聞。營將之罷軟,不勝任者,狀請罷勘。而若是奏飭之後,道守臣苟復一任弛縱,淹延時日,則難免重究之意,三懸鈴行會。凡京外效力之校卒,指告之洞民,竝拔例施賞,以爲激勸之道事,一體頒飭何如?」敎曰:「內而捕廳,外而各道鎭營,苟能到底詗捉,近日賊黨刦掠之說,豈若是狼藉也?竝依所奏施行,中外明火賊捉得之校卒姓名,卽報廟堂之意,一體申飭可也。」最應曰:「崇儒術、扶世敎,卽我朝家法也,故待士之道,尤有別焉。爲士林地,苟有關係斯文,不得不已之義理,則陳章叫閽,固可矣。而士論本自愼重,亦未嘗輕擧也。近日則不然。政令施措之當在於朝廷,而不在於士論者,謂以關係義理,多聚呼籲,仰煩酬應,此有未之深思而然。而第其怪悖之徒,囫圇其中,藉託費用,收斂錢財,窮蔀小民,侵困滋甚。邸吏、邑屬,推捉相續,種種有駭聽聞,貽羞章甫,諒非細故。況有前此朝飭之截嚴者乎?臣意則行關八道、四都,復若有此等斂財之弊,這這摘發,直爲刑配,以杜挾雜之俗。而將臣所奏,揭付坊里何如?」敎曰:「浮雜之徒,稱以擧疏,排斂各邑,都出騙財之術,事甚駭然。關飭各道,到底禁斷可也。」
敎曰:「各軍門之存革損益,多由於隨時制宜,初無一定之規矣。今以各營,合爲兩營,繕治器機,操鍊兵卒,可以爲統率、專制之道。軍務司堂上,就議于總理大臣,變通節目,磨鍊以入。」
11月25日
[编辑]二十五日。禮曹啓:「今此王世子嬪揀擇單子捧入日字,京中則今日爲限,而已入啓單子,纔爲九張矣。士夫家年歲可當女子,似不止此,而所捧單子,若是零星,殊涉未安。京兆堂上,爲先推考,使之更加嚴飭,各部追捧單子,連續入啓何如?」敎曰:「京中處子收單,已過定日,捧單不滿十張,其於事體,豈可如是?漢城判尹,姑先推考,有處子而不呈單之人,自可探問,論罪家長矣。嚴飭各部官,這這捧單。」
11月26日
[编辑]二十六日。召對。
11月27日
[编辑]二十七日。給流丐恤典。
命經理事閔泳翊、副經理事洪英植,總務局句管;經理事申正熙、趙羲純,參謀局句管;經理事李載元、李元會,敎鍊局句管。以統理機務衙門軍務司分局事務,從該衙門啓請也。
都堂錄:朴齊斌、吳炳文、南奎熙、尹相翊、金天洙、鄭寅興、李重德、金復性、兪鎭奎、金定均、林永相、鄭夏源、兪致一、李晙淵、金命基、朴衡東、柳冕鎬、梁相器、趙南軾、丁浚敎、李基東。
11月28日
[编辑]二十八日。召對。
敎曰:「以處子收單事,已有申飭,而于今尙無所捧。該堂郞苟能各別董飭,寧有是也?論以事體,萬萬慨歎。以有處子班家言之,不有朝令,無所動念,是何道理乎?此出於無憚、不畏之習,尤極駭然。京兆堂上,更爲嚴飭,不日內一一捧單。」
以具完植爲忠淸道兵馬節度使。
11月29日
[编辑]二十九日。召見修信使趙秉鎬、從事官李祖淵。復命也。
敎曰:「京單旣已畢捧,外方單子,隨到隋啓。初再三揀擇日字,自來正月初旬,至晦間擇入。處子入來時衣服,毋敢踰紬苧事,一體分付。」
11月30日
[编辑]三十日。以尹秉鼎爲弘文館提學,洪祐吉爲藝文館提學。
草莽臣宋秉璿疏略:
臣久忝選籍,頃控衷悃,反辱隆批,臣誠惝怳震悸。而受恩有年,尙未以一言半辭,效誠於陳情丐免之外,玆敢條陳八事。倘蒙澄覽,不以人廢,有所採用,則其於聖諭所謂息訛、鎭囂之道,不無萬一之補焉。一,懋聖學以正心志。按朱子論天下事,以人主之心爲大本,又曰:「君心不正,天下事無可爲者,理勢然矣。」然君心不可以徒正,必資學問,以廣聞見,存理、遏欲,從治、去亂,如斯而已。二,開言路以聞過失。明君、哲辟,莫不以言路爲急切。我朝英宗大王,發怒於館儒鄭楺之疏,召入切責,至於手裂疏本。而楺抗言不撓,英廟旋卽溫辭褒諭,光于史冊。伏願殿下師之、法之焉。三,輔元良以固國本。夫敎冑節次有三,曰道敎訓也,傅德義也,保身體也。古語云:「以言敎者訟,以身敎者從。」凡百訓迪,殿下自率常視,以爲燕翼之謨焉。四,信賞罰以立紀綱。朱子論紀綱,亦曰:「核功罪以公賞罰之施。」以近日一二事言之,贓吏重負,顯戮不行,故後繼者接跡而無忌,罰之失於緩也。雜技微勩,濫升州牧,故�覬者冀倖乎非分,賞之失於濫也。伏願先自聖心絶去私念,然後刑無失出,賞無僥倖,而紀綱自立矣。五,昭儉德以節財用。竊意國儲空匱,爲切急之憂。究其由則用度奢濫之致也。我朝肅廟以薍簾賜主第,正廟以片楮塗寢戶,耳目之所逮也。今則各儲蕩然,支放動闕時月,軍卒怨讟,至於大享貢御,或出於其人輩之私斂。國計至此,寧不寒心哉?至於掖庭之事,得於傳聞,則洋物、倭貨,瓌奇淫巧,或爲服玩之具。上行下效,捷於影響,可不戒哉?愚以爲先自聖躬,懋昭儉德,屛去奢華,申束宮掖,則朝廷閭巷,將不令而自行矣。竊伏聞掖屬稱爲東宮求福,往來寺刹,又或興造佛宇,甚至僧尼夤緣恣行,暴喝官長,斂索閭里。伏乞嚴加禁止焉。六,重名器以定民志。官爵者,命德之器也。治世用人,官稱其德,等級莫踰,民有定志矣。尙記三十年前政目,金吾判堂、兩館文任,或不能備望,蔭之都正、武之承宣,僅二三人也。今則崇品排望,不啻十倍,何其多也?又聞近日兩銓注擬,皆出中旨,非所以委任責成之道,而蓋銓官之失職久矣。稱爲近公者,只是計年榜均物色,至於科外賢能,則意想不到。深燭其弊源,反求痛革,使名器自重焉。且武衛之屬,視以私人,恩注偏厚,各營軍兵之闕食者,尤有怨憾,此非大聖人奉三無之意也。深加財幸焉。七,停進貢以存事體。臣之私獻,不敬也;君之私求,不經也。唐德宗時,有進奉之名,竟致奉天之亂,可不戒哉?近日,自內有卜定於各道營邑,而方伯、守宰,刮取廩況,以充意外之須,則其不爲割剝小民之擧者,鮮矣。伏願自今禁絶此路焉。八,斥倭和以絶邪敎。交隣,有國之大事,而今所謂隣者,直戎狄耳。結以和好,固非惡事,但不審事機,則徒歸自愚,而適足以亡國。宋之南渡是也。以方今時勢論之,洋舶纔息,倭使忽至,此非腸肚相連,頭面改換者乎?臣以爲斥倭,正所以絶洋也。竊聞近有一種爲識時務之論者,多以西事,歸之時運、事勢,以爲莫可如何。蓋以新聞紙《萬國公報》及黃書等文字爲據,指陳時狀,殆同李鄴之張皇,臣竊怪焉。伏願赫然奮勵,西敎遺種,草薙禽獮,以壯先聲,以示堅志焉。近日新設機務衙門中,通商學語,國人無不駭惑。更加財察,亟罷此等名目焉。
批曰:「今此巽牘,出於向日敦召之前。未知間已幡然登途否,而此心耿耿,尤倍常時。所陳諸條,屢回莊誦,其惓惓告戒,溢於辭表。如非通涉經史,盎然有致澤之術,其何能如是切至也?予之必欲致爾之心,尤有所着急者矣。歷論時瘼,擧皆對投之劑,而這裏亦有野說之傳訛沒實者。無論眞訛、虛實、其挽回矯捄之道,惟在於林下宿學,朝夕左右,汲汲若救焚、拯溺。爾其深諒,更勿退讓,卽爲簉朝。」
十二月
[编辑]12月1日
[编辑]初一日。己未。御春塘臺,行館學儒生應製。詩,幼學李敏英、尹承弼、金振龍、林必壁,竝直赴殿試。
12月3日
[编辑]初三日。侍講院以王世子入學所講冊子,問議于師傅、賓客,則師領議政李最應以爲:「《小學》一書,卽《大學》修齊治平之本,所以我列聖朝,每以此先講於就傅之筵。今亦近依丁丑已行之例,以《小學》爲定,恐合繼述之道。」傅左議政金炳國、左賓客金炳德、右賓客趙寧夏、左副賓客閔台鎬、右副賓客鄭範朝議,亦同之意敢啓。敎曰:「以《小學》題辭爲之。」
12月4日
[编辑]初四日。前副校理李國應疏陳節財、恤民、養兵、鍊武諸條。批曰:「所陳頗有可採,甚庸嘉尙。當留念矣。」
12月5日
[编辑]初五日。命竄配罪人李僖魯、李泰應,竝放。
12月7日
[编辑]初七日。以李正魯爲吏曹參判,李景夏爲武衛都統使,金炳德爲平安道觀察使。
12月8日
[编辑]初八日。敎曰:「輸城察訪李熙榮,效勞旣多,特爲加資。」
以趙羲謙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12月9日
[编辑]初九日。禮曹啓:「謹稽謄錄,則三揀擇定嬪後,卽日詣別宮矣。別宮定於何宮?而待下敎,令該曹豫爲修理何如?」敎曰:「安國洞別宮爲之。」
以李載冕爲侍講院左賓客。
12月10日
[编辑]初十日。召對。
以李鎬俊爲吏曹判書。
12月11日
[编辑]十一日。召對。
敎曰:「南間囚鄭觀民之就拏,在於撤獄之後矣。金吾諸堂開坐,以鞫案諸條,嚴問目取招以入。」
義禁府啓:「鄭觀民以傳敎及鞫案諸條,反覆嚴問,則專事粧撰,一直抵賴,平問之下,難以取服。刑推得情何如?」允之。
敎曰:「鄭觀民罪犯輕重,在於柳道奭之薦引有無。而柳之所招,旣無輸實,則他罪囚之指斥聲說,雖曰鑿空可也。於此豈無參酌之擧乎?在囚鄭觀民,特爲放送。」
諭領府事韓啓源曰:「卿之尙此棲遑郊坰,誠何故也?人或以獄體鞫事,把持爲說,以卿老成之地,不當若是過引。且向日敦召以後,歲色於焉垂暮,予心悵缺,曷以爲喩?更勿逡巡,卽爲還第。」
命遠竄罪人李裕元放。
給北靑府渰死人恤典。
以洪祐吉爲判義禁府事,閔泳緯爲藝文館提學,金綺秀爲成均館大司成,徐光鼎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特擢忠州牧使金九鉉爲都總府副總管。
12月12日
[编辑]十二日。設柑製于泮宮。賦,幼學金昇均、進土徐相祖,竝直赴殿試。
敎曰:「直赴金昇均,賜樂。」
特放安置罪人趙章鎬。
12月13日
[编辑]十三日。義禁府啓:「竄配罪人李裕元放送事,命下,而臺啓方張,末由擧行事。」批曰:「豈可如是?卽速擧行。」仍敎曰:「新除授臺諫牌招,罪人李裕元停啓。」
領府事韓啓源上疏自引。批曰:「已敷於昨日之諭,而今見疏辭,自有過當。體重之地,何爲如是?卿勿以此更煩,卽爲還第,副此翹想。」
12月14日
[编辑]十四日。召見東萊府暗行御史魚允中。復命也。〈本年正月中,秘命趙準永、朴定陽、嚴世永、姜文馨、趙秉稷、閔種默、李𨯶永、沈相學、洪英植、魚允中等,前往日本視察,而名稱以東萊府暗行御史,故國史只書其復命。其復命也,各有聞見記獻上,而煩不可錄。〉
12月15日
[编辑]十五日。再諭領府事韓啓源曰:「以批、以諭,卿當體諒,而尙無入城之報,甚庸耿耿。許多說話,都閣一邊,必引不必引之義,尙此逡巡,反非自重,亦非相孚。豈無慨歎於卿也?卿其深諒,卽爲還第。」
以洪祐吉爲藝文館提學。
12月17日
[编辑]十七日。藥院啓:「中宮殿證候,顯有疹漸之發表云,此時之診察諸節,議定湯劑,不容少緩。臣等率諸醫官,自今日移直廚院設廳,以議藥廳稱號,醫官及進排,請依例擧行。」允之。仍敎曰:「經理事閔泳翊,別入直。」
領府事韓啓源再疏自引。批曰:「許久相持,寔由予辭予意之未盡而然,反躬慙歎。然在於卿,則若是邁邁,莫之動念,亦豈無可議者乎?予不多誥,卿其諒之。」
12月19日
[编辑]十九日。敎曰:「卜相。」
賓廳卜相:領享寧洪淳穆、奉朝賀姜㳣、領府事韓啓源。
敎曰:「加卜。」
召見領議政李最應、左議政金炳國。以加卜事,請對也。
賓廳加卜:咸鏡監司金有淵、上護軍徐堂輔。
文衡會圈:李敦宇、金世鎬、閔台鎬、宋近洙。
拜徐堂輔爲議政府右議政,以閔台鎬爲大提學。
書筵官李象秀上疏辭職。批曰:「敦召以後,日企跫音,我懷耿耿,與歲俱深。際見來章,一往邁邁。爾以劬經積學,寧不念及於當世事而然哉?誠以予崇儒、樂道,以文而不以實者也。反躬慙歎,曷以爲言?震邸慶禮,次第在邇,此時必致之念,奚但爲賁飾儀節而止?且以爾歡祝之情,必不待更煩鶴書,指日簉朝,副此翹想。」
12月20日
[编辑]二十日。諭右議政徐堂輔曰:「民國憂虞,澒洞然莫之涯涘,其彌綸牽補之道,惟在於輔相之任。交修夾贊,弘濟時艱焉,則鼎席備具,豈非第一急務乎?此際望實所歸,必在於卿者,以端亮之姿、謹約之操,兼之以文學、政事,歷僂廷紳,罕與爲儔。於是乎吾之相定矣。予將待卿而垂拱仰成,須勿備例巽讓,卽起膺命,副此至意。」
命王世子冠禮,初出房服色,以鴉靑直領條帶磨鍊。因禮曹啓稟,有是命。
12月21日
[编辑]二十一日。敎曰:「今日,大院君晬辰。令左承旨問候以來。」
再諭右議政徐堂輔。
12月22日
[编辑]二十二日。藥院入診。
敎曰:「議藥廳,自今日撤罷,退直本院。」
禮曹啓:「中宮殿疹候,遄臻平復,此實國家莫大之慶。臣民忭蹈,曷有其極?告廟、頒敎、陳賀之節,不容少緩,卽爲擇日擧行何如?」允之。
三諭右議政徐堂輔。
右議政徐堂輔疏略:「臣以千萬無似之質,承千萬不當之命,精爽惝怳,如醒如癡,畫而當飱忘食,夜而繞壁不寐。庶幾駁正之論,起於司直之地,而伏竢屢日,寥寥無聞。惶怩之中,亦不容泯默,庸敢仰首鳴號焉。臣聞知臣莫如君。臣之立朝本末,無一言一事之有裨補,則無用之實,布露無餘。少壯猶然,衰朽可知。今乃拔擢,置之三事之列,謂殿下知臣有未盡也,則臣所不敢無,亦眷臣之過,而加恩之誤也。臣之感戴洪造,固無涯極,繼有萬萬憂懼者,何者?《書》曰:『官不必備,惟其人,』三公之謂也。所謂其人者,謂其訏謨、才猷,足以論道、經邦,贊人主代天之功也。苟不能然,卽非其人,非其人而居其位,不如不備之爲愈,甚言其無益而反害也。今玆枚卜之典,何等大事?而乃以如臣者充位,臣非其人也。訏謨不足以論道,則治道卑矣;才猷不足以經邦,則庶事隳矣。寧不懍然憂懼哉?至若目下賤疾,別有所萬萬難强者。臣自夏秋以來,左脚跌傷,經時、閱序,遂成貞痼,蹣跚拘牽,跬步莫運。今於新命之下,徒知光寵之可懷,妄託趨走之爲恭,扶曳病軀,據具瞻之地,有若眞箇可强。則與夫跳躍朝堂,示不老病者,何異?皇明王錫爵引疾之疏有曰:『有如天顔咫尺之下,朝班萬衆之中,仍復如前顚仆隕越,霍驚觀聽,豈不差堂陛而玷冠裳?』正爲臣今日準備語也。不才而不能稱職,有疾而未堪供仕,皆臣必辭之端,言出肝膈,毫無飾讓。伏乞聖明俯察血懇,亟收臣議政之銜,改卜賢德,弘濟時艱,不勝幸甚。」批曰:「卿之訏謨可以論道;卿之才猷,可以經邦也。故光膺甌卜,委之以股肱之託。斯所謂知莫如君,官惟其人。而今見卿疏,一切反是,退然不居。此雖出於謙光之盛,其在急病讓夷之義,果何如也?愼節固仰慮,而護嗇調理,自當遄復常度。卿其深諒焉。」
12月23日
[编辑]二十三日。藥院入診。仍召見戶曹判書金炳始。炳始曰:「嘉禮時所需,自廟堂劃給本曹,多有已例,而數爻多少之各年不同,卽因其事勢而然。所入物力,不容不及今措辦,無論某衙門錢,限十二萬兩,令廟堂區劃,以爲趁期準備何如?」允之。
議藥廳都提調以下,施賞有差。副提調李載完、別入直閔泳翊,竝加資。
議政府啓:「卽見戶曹判書金炳始所奏,則『嘉禮所需錢,限十二萬兩,令廟堂區劃』爲辭矣。就惠廳錢九萬兩、訓、禁、御三營錢各六千兩、兵曹錢五千兩、總廳錢四千兩、司僕寺錢三千兩,劃送入用何如?」允之。
右議政徐堂輔再疏辭職。賜批不允。
12月24日
[编辑]二十四日。特擢金綺秀爲都總府副總管。
以金永壽爲刑曹判書,吳益泳爲成均館大司成。永壽,加望也。
12月25日
[编辑]二十五日。統理機務衙門以「各營合爲兩營事,依傳敎,臣等與軍務司堂上,商議節目書入」啓。
敎曰:「各營軍制變通節目,今旣啓下矣。將臣竝減下,三營都提調、扈衛大將,亦爲減下。」
以李景夏爲武衛大將,申正熙爲壯禦大將。
12月26日
[编辑]二十六日。議政府啓:「漕弊釐正事目之頒行,亶爲其船主救瘼,稅納無愆而然。而行之屬耳,隨以滋,參諸物議,反不若仍舊之爲愈云。然則安有釐正之本意乎?見今氷泮在邇,輸穀時急,其情費之加濫者,捧稅之窒礙者,亟令倉捧堂上,商確便宜之方,或啓稟或行會,逐條矯整之意,分付何如?」允之。
四諭右議政徐堂輔。
敎曰:「武衛營提調與所兼諸務,依前爲之;大將之例兼,依都統使例爲之;兵曹判書例兼壯禦營提調,令該曹下批。」
右議政徐堂輔三疏。賜批不允。
12月27日
[编辑]二十七日。御仁政殿,親受中宮殿疹候平復稱慶陳賀,仍頒赦。敎文若曰:六氣感節宣之際,坤候乍愆;百祿湊泰來之期,天和遄復。溢宮闈而有喜,覃陬澨而胥歡。念予寡躬,賴有良佐。王道爲風化所本,《關睢》進賢、《卷耳》審官;壼治以勤儉居先,分繭效功、穜稑獻種。奉孝養於長樂,珩珮嗣音;毓吉慶於震宮,琮璜衍祚。夫何麻疹流行之氣,及至椒殿靚穆之中?靜攝未盈一旬,消息往來之各有候;竝直甫過六日,溫涼補瀉之得其方。鶴駕通宵,幾勞沖年之問寢;鵷班趁曉,可見群情之同憂。幸荷自天佑之休,迺有翼日瘳之慶。始如玉溫而珠潤,謂之祥亦宜;倐爾雲捲而霧收,斂却功寂若。殆神明若有相者,而上下莫不欣然。玄紞增光,榮衛復旺於藥餌,彤管彌耀;職事无曠於蘋蘩。蕆牲醪於宗祊,宣鳳綍於軒陛。惠澤汪濊,天地之德曰生;品物昭蘇,雷水之象爲解。自本月二十七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戲!《二南》基化,五福敍倫。蓋其一國興仁,推之閨門鄕黨,同我百姓日用,躋于壽域春臺。故玆敎示,想宜知悉。〈大提學閔台鎬製〉陳賀時各差備以下,施賞有差。禮房承旨金奎弘、宣敎官李敎夏、左通禮權仁成、右通禮李秉皐,竝加資。
禮曹啓:「中宮殿疹候平復,此實國家莫大之慶。旣已祗告廟社,頒赦八方,設科取士,亦係應行之典。今番慶科,以何科設行乎?」敎曰:「以別試磨鍊。」
陳賀入侍時,右議政徐堂輔進前問候,仍陳辭免。敎曰:「今見卿,誠爲國事萬幸。愼節自可復常,須勿巽讓,克進嘉猷、碩劃,經濟民國,匡輔寡躬。」
12月28日
[编辑]二十八日。議政府啓:「向見全羅前監司沈履澤所報,則『群山倉虛留穀四千八百九石,而課日嚴督,其間所納,僅一百五十石矣。幾箇漕卒,不能資活,一自收逋之後,擧懷荷擔。且債主輩許多責應之彌縫者,未及推捧,轉成已逋,竟致蕩敗。今若如例責納,則稅無可完之期,倉無復蘇之望,上項債主、沙工等所納,特爲許代,限十年排納』爲辭矣。特許限四年,代錢排納,而每歲收捧形止,隨卽馳報之意,分付何如?」允之。
12月29日
[编辑]二十九日。武衛營以「謹依節目啓下,本營郞廳一員,依前訓局例,以文臣備擬,稱以軍色從事官;一員,依前以蔭官備擬,稱以餉色從事官。前武衛所從事官、善騎別將及禁軍別將、前訓鍊都監左右別將,竝減下。而本營中軍,以曾經捕將、壯禦營、中軍人備擬;左別將,以曾經善騎別將、壯禦營別將人備擬,稱以禁軍別將;右別將,以曾經嘉善、兵使人備擬,稱以善騎別將」啓。
議政府以「各道當年災八千七百七十九結,特許準劃」啓。
太僕寺以「各道牧場馬畜數爻,五千三十四匹」啓。
〈高宗統天隆運肇極敦倫正聖光義明功大德尭峻舜徽禹謨湯敬應命立紀至化神烈巍勲洪業啓基宣暦乾行坤定英毅弘休寿康文憲武章仁翼貞孝太皇帝實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