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栢谷先生集/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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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譜 栢谷先生集
卷之一
作者:鄭崑壽
1710年
卷二

五言絶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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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鶴亭。別從弟進,甥盧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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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弟輕離別。吾甥亦似之。破荷疏柳在。不忍且臨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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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亭亦非遠。吾弟欲何之。強策玄黃馬。生憎路有岐。

七言絶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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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南山口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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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靑佳節昨耶今。老幼相携上碧岑。街路萬條皆拱北。蓬萊宮闕五雲深。

奉贐韓尙書如京之行癸巳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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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夏已平爲大慶。箕城克復荷皇恩。兼陳賀謝仍祈懇。半萬炮軍戍海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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驅馳不復問朝昏。萬里囊金只數斤。忠諒從知紆帝眷。嚴程所祝愼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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碏奮介名往古聞。一家餘慶屬賢孫。天朝柱石大司馬。九伐訏謨爲護藩。

憶李文碩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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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負羈妻識晉文。矧伊博雅老生員。知人藻鑑稱尊貴。薄相猶封正一君。

偶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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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曾落薦書中。爲吏當年媿面紅。向老魁科休笑晩。五旬班秩視三公。

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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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枝手折插銀甁。正色爲英德亦馨。塵淨簾間春滿座。依依斜照夢中醒。

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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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汝南歸見故鄕。故鄕凡百汝其詳。要須一一詢于汝。安得將身置汝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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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氣人間我二人。二人之外有誰親。相規相警思無忝。鬚髮今皆白似銀。

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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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野莊中佚老亭。亭邊松柏四時靑。後凋姱節誠堪尙。誰數春敷秋易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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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昔南陽有菊潭。菊潭潭水潔仍甘。百餘年壽人皆享。菊井應須見老耼。

憶金堯命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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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離今已十餘年。亂後情懷倍黯然。無子士欽還有子。寄將公券慰重泉。

畫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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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梅遠自吾先祖。吾弟栽培有百梅。恐與梅兄忘宿好。傳神玉色眼前開。

畫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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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人詠竹追心賞。長憶吾兄號竹坡。世與此君敦宿好。數枝新畫日摩挲。

夏霜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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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落花四月霜。踰時越節是何祥。平分四序無相奪。暖熱涼寒自有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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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猶雪夏猶霜。把握玄機孰主張。天視自民隨感應。人爲要在燮陰陽。

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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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開後杜鵑花。梅杏桃櫻亦自華。梨雪旣飄牧丹發。薔薇芍藥又榴葩。

次寄梧陰相公賀科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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棣萼交輝映一堂。堂前丹桂四枝芳。台階應唱靈春曲。誰把如杠巨筆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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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高堂壽席開。況聞天討已殲魁。病深坐負持杯賀。徒向城西首屢回。

傷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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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心莫說壬辰年。纔說年名輒潛然。萬古興亡知代有。消磨家國也無前。

述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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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有扶蘇隰有龍。思之不見想花容。旋歸何日齊安館。相對應如夢裏逢。

詠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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館中長恨春無迹。門外空聞花滿枝。賴有同行賢御史。一杯相勸兩心知。

以關東伯巡到寧越。次先祖文簡公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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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許江山擅今古。幾多騷客狀風煙。前朝留詠唯先祖。賴有分明勝覽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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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江亭竝刀山峙。吾祖詩吟月共煙。莫道詩先亭在後。此詩須與此亭傳。

宿魯陵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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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落山空夜二更。滿江寒月爲誰明。我來却値無鵑日。且聽前灘嗚咽聲。

七言律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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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注書後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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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朋儕竟誤余。風塵爲吏媿非初。忝郞王府承欽恤。假筆龍樓注起居。橫帶白金榮且辱。當筵紅艶寵還疏。桂林何日一枝折。免作傍人笑罵餘。

節孝堂次宋通川枏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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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淸之後賞心翁。雅韻遠追乃祖風。東海幾年思舊業。南鄕一畝有遺宮。松梅竹菊栽培久。勁直馨香氣味同。晩節相依深托契。四時佳興此堂中。

述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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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仲塤篪舊契修。欲尋陳迹十經秋。好賢坊里參差長。存義齋門次第游。揚歷朝班同在列。平反案牘共論囚。亂餘舊宅猶爰處。四皓風流問孰優。

成川武學祠。次徐藥峯韻。先祖上將軍死節成川故有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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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節千秋爲遠尋。風聲爰樹沸流潯。本州彰烈人咸仰。旁郡完城孰不欽。嘉奬特編典祀列。表章宜激秉彝心。後孫披畫徒增感。病蟄猶揚景慕音。

挽淸川君韓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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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烈公家幾葉孫。醇乎資稟斐然文。圍棋神妙時無敵。下筆天成夙有聞。三赴燕京勤國事。一登麟閣紹先勳。八龍仰事年爲耆。厭世超空陟白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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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笑已知成宅相。芳名夙振四隣人。覃恩盛典光尊府。宣化佳聲聳遠民。竹杖未終三歲制。萱堂誰慰八旬親。同心同榻同僚契。如失深情骨肉均。

七言古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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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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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關雎鳩首三百。樛螽次之麟趾繼。徽音已遠美意衰。鷄章未聞恩下逮。燕燕爲篇錄國風。千載猶誦莊姜製。先君之思勖寡人。婦婦與妾情相締。龍顔一隔牝司晨。漢宮深處悲人彘。人自爲人彘自彘。此名之設寧非戾。單父善相人有女。夙托天人爲伉儷。竝尊宸極象服宜。高拱九重熏椒桂。後庭三千仰壼化。粉黛一一皆佳麗。中有戚姬寵眷優。宵征每歌三五嘒。惟熊惟羆協夢寐。乃生男子稱聰慧。母愛子抱情則然。慈天固宜無隆替。前星當日耀鶴禁。有意易樹誠非計。商山儀鳳成羽翼。震器豈復容睥睨。不惟無益反貽害。虎視曷嘗忘呑噬。六飛一夕忽晏駕。佳城鬱鬱玄宮閉。攀髥莫及事已非。鱗甲永失風雲勢。母子自分机上肉。天地茫茫無所詣。積憤蓄憾待時發。咆𠷺猛氣誰能制。鴆飮先及帝遺體。嗣皇傷感哀常棣。慘慘凶禍不可名。窮之極之非徒噎。嫉余蛾眉禍尤酷。今玆之政胡爲厲。噫嘻不能動口舌。只有軀殼同蟬蛻。手足已去耳目變。匍匐末由聰明蔽。嬌倩侍兒扶金屋。溷廁任從厮役曳。謂人非人彘非彘。紛紛姑嘬來蠅蚋。塊然難狀是何物。有駭心目堪掩袂。示之嗣皇欲何爲。嗣皇沖年其忍諦。驚仆終難俾不迷。輒失平昔之明睿。憂能傷人促長算。痛矣嗣皇還早世。婦人剛惡妒爲甚。狺然肆虐如狂猘。是以禮經著七去。洋洋聖訓垂昭晣。刑于寡妻御于家。實是治平之根柢。寵遠規模獨遺此。咎將誰歸歸高帝。旣與均爲未亡人。相對那禁潸焉涕。區區媧石擬補天。乾坤此時歸陰沴。諸呂非劉亦分茅。罔念先帝刑馬誓。弟及有義亦舍是。少帝不是先帝系。先朝大臣豈無人。不曾着力圖匡濟。蕭曹又無一言及。休戚義左孤帶礪。昭昭禍淫理不爽。何獨不畏天人際。天定勝人地亦折。継此諸呂皆誅斃。踐阼乃是薄氏出。趙王代王同一例。雉鳴求牡辟陽相。帝若有知應不貰。淮南就殺豈有他。帝應假手此殪。長陵萬古暗風雨。轟霆曄電何時霽。

三顧草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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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何人斯一畝宮。名期管樂心伊傳。龍臥多年鏟光彩。所處而安無外慕。誰將惓惓好賢心。勤向蓬門紆玉步。桑蓋將軍漢室胄。奮義誓將與炎祚。馬上光陰髀盡消。忍看中途功業誤。計切匡復百所慮。莫若親賢爲急務。庶幾覯止不憚遠。孑孑干旄南陽路。跫音及門莫我應。如渴心情向誰吐。雖然感激在至誠。至再至三何嫌屢。前度劉郞今又來。風雪慇懃露情素。飜思起蟄答殊眷。一堂魚水精英聚。君臣灑落契已合。十年奇謀期展布。求援初結紫髥兒。赤壁旋見阿瞞仆。從此蛟龍得雲兩。到頭簟食迎鸞輅。盡瘁當年事未半。鼎足猶成基業固。是知洪伐在斯人。漢祀復興由三顧。

述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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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之下好賢洞。克生豪俊爲世稱。忠節正學與相業。龍頭文獻皆堪徵。生乎吾前所未逮。論列目覩吾猶能。最尊次尊又次尊。老長壯少紛幾層。甲申生亦我所尊。巍乎高哉彼足憑。癸甲乙丙童稚時。欲冠纔冠多良朋。乙丙丁戊及己庚。一時儕輩斯爲盛。八九十一二三年。稍長於我宜加敬。氏以尊之揖以禮。視同伯仲肩隨之。彼亦視我猶視弟。頭角漸疏看參差。纔踰五十六十歲。奄爾作古何嗟及。其到七十有幾人。壽考康寧福所集。於惟崇祿海城君。里中超然看獨立。六十又二躋從一。屈指計歲今踰十。如今七十有三歲。齒爵達尊於一坊。非無長此三四歲。洪議柳察居於鄕。年近八旬退而老。欽將壽福甘歸藏。辛壬癸申乙丙丁。自少與我爲同行。爾汝忘形無不可。從遊交好相嬉戲。戊戌同庚數最尠。柳君情契從幼稚。己亥生不敢侮我。矧伊庚辛壬癸類。實非吾人妄自尊。茁壯殘劣各有致。吾亦不知所以然。每自笑之人亦笑。此下甲乙丙丁戊。同里相親爲久要。無論長我與少我。亦與之交肝膽照。在世者罕逝者多。倏忽光陰眞可弔。零落殆盡古已然。脩短有命將若何。修身以竢孟有訓。乘化之歸陶所哦。只當優哉且游哉。閑適安樂不知老。俯仰兩間無愧怍。爲所當爲聊自好。八十九十與一百。但令後人稱壽考。眼見兒孫享稀年。豈可更望無枯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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擬宋陳師錫。謝御擢高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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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飮墨水。久戴千佛之名經。三級登龍門。濫荷一人之親擢。仰玷洪造。俯切兢危。伏念臣圭蓽餘生。縫掖賤士。山林長日。欣爲聖人之氓。大學賢關。愧非亢民之秀。志徒勤於佔畢。學亦迂於記聞。辭何有玉佩瓊琚。文未吐心錦肝繡。雕蟲篆刻。不是壯夫之爲。周情孔思。詎稱大手之筆。多慙漢帝之讀賦。誰知布衣之文。不嗤徐凝之惡詩。見作錦囊之物。逮玆臨軒之日。又忝入彀之英。好惡出有司。未免在後之尾礫。拔擢自天子。不遺採下之葑菲。名忝榜眼之題。拜免席後之恥。泥金報信。龍光敻超於尋常。玉笋知名。駑劣冒先於英俊。榮深郗超之桂。看盡東野之花。筆下三千字。敢言獨對於日中。鵬搏九萬程。此身已在於天上。夫何黃甲之高步。不借朱衣之點頭。歷觀前賢。皆難此擧。碩德若韓億。亦有空疏之嫌。重望如鄭公。乃應忠孝之祝。矧臣殊等。實簡上心。靜省隆恩。莫究所致。公孫弘擢居高第。故事徒聞於漢家。張齊賢特與京官。異數允法於藝祖。叨塵至此。不稱云何。玆蓋伏遇皇帝陛下。長育羣才。幷包衆善。策方正於興國。振滯聿追於太宗。愛蘇軾之奇才。好士尤軫於聖念。遂令龍虎之榜。亦收管庫之名。臣敢不思答上知。不負所學。臚傳廣陛。縱無韓琦五雲之祥。壯元三場。竊效王曾一生之志。

唐四門博士韓愈進元和聖德詩丙子會試居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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殄戎疾烈假不瑕。旣覩光被于中外。美盛德其詩孔碩。可已長言于康衢。肆效摹天之愚。庸徹塞纊之聽。若稽大猷之盛。咸有光贊之詞。六府修三事和。謨載九功之攸敍。夷狄攘境土復。雅咏我車之旣攻。匪直揚烈而昭休。蓋以紀實而傳後。肆我皇朝之耆定。亦爲歌頌而稱揚。白旄黃鉞定兩京。七德奏功於玄武。千麾萬旟蕩群醜。中興刊頌於浯溪。美矣至今猶洋洋。昭哉垂裕於繼繼。粵自踐阼以後。獲見從欲而治。流放竄殛。四罪咸服於舜刑。雨晹燠寒。庶徵時若於箕範。內外寧患於欺蔽。朝廷自底於肅淸。顧兇殘之執迷。慨藩鎭之梗化。夏寇孤恩於卯翼。負鄙爲艱。西賊貪禍而跋跳。阻兵自守。是何繼踵而動。乃至血人于牙。豈非文恬而武嬉。未施春生而秋殺。天旣全畀我所覆。誕受多方。疇或蘖芽于其間。敢越厥志。一怒爰赫於我武。九伐用張于之疆。出師有征。降幡已竪於陴外。搜原剔藪。罪人斯得於江中。脅從罔治而維新。反側自安於不問。綏遠肅邇。所謂一視而同仁。赧德怛威。孰不革面而來王。金甌罔缺於今日。玉燭可調於寰區。郊焉廟焉。亦旣奏假於聖敬。罪也過也。一切蕩滌於洪恩。頒爵賞大齎功臣。感施仁而發政。登俊良無遺壽耉。仰優老而任賢。奉慈聖怡怡愉愉。誠爲大孝。囿率普熙熙皡皡。登玆泰平。巍乎功業之難名。燦然文章之可述。欽惟皇帝陛下。陽開陰闔。淵默雷聲。良法美意之率由。遹追二祖之風烈。昌言嘉謨之必用。丕振一代之紀綱。允矣虎臣之洸洸。展也戎容之曁曁。所以苗媷而髮櫛。仍致乾淸而坤夷。其積厚者其澤深。鞏固可保於來許。其功大者其樂備。揄揚敢緩於昌辰。擬裨文獻之徵。輒效頌聲之作。伏念臣叨忝國學。涵泳聖涯。恥以絺章繪句之儒。幸際黜浮崇雅之世。職是訓誥。妄爲形容。獻之法宮。豈謂盪時人之耳目。編于樂府。只欲佐聖朝之光明。炳燿鏗鍧。固不足施諸後代。音響節奏。其敢曰穆如淸風。豐功偉烈億萬年。庶幾終譽。四言一篇千廿字。其永有辭。倘於燕閑。時賜乙覽。咏歌舞蹈之際。毋替罔或逾之思。咨嗟淫泆之中。用寓俾勿壞之意。聖德懋而益懋。國祚隆而又隆。周二代之監于。竊誦彌文之郁郁。堯一夔而足矣。願賡率舞之蹌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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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復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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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陽之生。衆善之柢。稚而能養。福之所基。正始之機。長至之日。君子道長。小人道消。進退賢邪。用舍明白。群小在野。諸彦立朝。肅肅雍雍。濟濟穆穆。各得其所。誰敢有尤。主聖臣良。世治運泰。河澄海晏。乾淸坤夷。時和歲豐。民安物阜。家給人足。國富兵強。百工允釐。九功攸敍。四方無侮。庶績咸熙。擧皆康寧。孰或夭扎。仁壽之域。歡樂之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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謁夷齊廟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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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天俯地。人立乎其間兮。所貴以其有君臣父子之綱紀。天子之尊聖人之德兮。顧舍是何以天倫。父命我不知其輕重兮。視棄其國如棄獘屣。逖矣西土之人兮。胡爲乎孟津之涘。彼八百雖多亦奚爲兮。千萬人吾往之矣。試叩馬聽我邈邈兮。暴易暴孰非孰是。神農虞夏之已沒兮。嗚呼曷歸靡所底止。周有粟吾其食諸兮。西山之薇蕨甚美。天下萬世之無君兮。嗚呼噫嘻生不如死。君臣父子之綱紀。賴夫子以定兮。夫子所以爲夫子。茫茫宇宙特立獨行兮。兄及弟矣二人而已。德爲聖人爲百世師兮。頑夫懦夫皆爲之興起。後千祀而相感兮。景慕夫子實由乎天降之衷。問征夫而來尋兮。稽首夫子之閟宮。遂爲之歌曰。有河浩浩。有山崇崇。一區孤竹。萬古淸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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淸州鄭氏家乘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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淸州牧名隸忠淸道。在三韓時爲馬韓之地。在三國時爲百濟上黨縣。或云娘臂城。或云娘子谷。後新羅神文王置西原小京。景德王陛西原京。高麗太祖改今名。成宗置牧。又號全節軍。隸中原道。顯宗時復今名爲牧。別號靑州,琅城。麗祖嘗言靑州土地沃饒。人多豪傑。卽謂此也。土姓多大族。韓,李,郭,慶,鄭五家尤著爲望。樛葛相纏爲婚姻。舊傳吾家文簡公夫人。寔韓僉議之女。而僉議夫人之母氏。卽平章李文貞公之玄孫女。如侍中慶貞烈公,贊成郭文良公。皆鄭家之宅相。而淸城韓文敬公。又爲慶氏之甥。監察府君夫人金氏之祖母。又韓文敬母弟府尹公之孫女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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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鄭氏。淸之望也。未詳厥初起自何代。可見之世。則惟我中郞府君。諱克卿仕高麗中葉。爲第一代。再傳而至宣諭府君。諱顗有大功大節。著在史冊。紀于祀典。爲萬古人臣勸。其後章敬公府君諱瑎以下。以德業文章。相繼顯隆。世濟其美。史不絶書。蔚爲東國名家。逮入我朝。衣冠不替。綿綿延延。式至于今。玆豈非上有所積累。下有以承藉。毓慶流祉。久而未艾也耶。嘗聞吾祖也我知之。郯子有是言。昧昭穆之序。則禽獸不若。歐陽氏有是論。家世源流。祖先事蹟。爲子孫者。誠不可以不知。肆我不肖。自弱冠有志於斯。謹因本家所傳前後舊譜。文簡公所撰世家記。牧隱所撰家傳及僕射府君以後內外戶口准本。章敬公府君以後政案准本。侍中府君以後賜牌小錄。文愍公府君年譜。上護軍府君以後職牒元本。家間大小契卷。爲纂相承世次。又敍歷世府君仕宦終始卒葬年壽。以及夫人內外氏族。至於子孫曾玄男女次第名位婚嫁。一一備錄。目之曰家乘。其爲書不惟國史家牒彙稡已悉。如官府所藏。私篋所祕。凡文籍紀述之可憑以爲據者。旁搜博訪。靡隱不賾。靡微不探。首尾二十有餘年。參互考證。庶幾爲成書。而不幸稾未及脫。遇壬辰之變。倂先世遺像遺書而俱不得保。可勝痛哉。第於西巡扈從日行簏中。有己巳年間聞見未廣時初稾一本。比之後本。缺漏頗多。欲追省添補。則經亂之後。年衰神耗。奈記憶不得何。嗚呼。文獻不足。今往何徵。獨賴此帙尙存未泯。不可使湮沒無傳。敢用更加校證。編定如左。其於吾之所自出。可謂詳且尊矣。弁之以世系。所以著代也。而附以橫行譜圖。編錄諸旁分派。所以重同姓而欲其惇之也。又輯河東,醴泉兩家姓系。且稽諸子婦各家來處。續載于下。所以使子若孫各識其外家也。旣訖。襲之巾衍。以遺兒輩。所願念祖先植根之深。發源之遠。思在後繼述之難。失墜之易。無忝所生。不隤家聲。其永有辭於來世云爾。

西原鄭氏譜圖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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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原。淸州之舊號。鄭氏。西原之望族。譜圖。譜其族而橫圖也。吾家自高麗中葉以降可見。而其以外則無從考據。吾十世祖考章敬公府君男女可攷。故自九世祖淸河君兄弟姊妹。始爲派錄。以及雪軒文克公,雪谷諫議兩府君。子子孫孫分派之世。一一致詳。以至于今日。凡吾鄭氏。不問遠近。不問嫡庶。同姓則皆錄之。百世而婚姻不通。以周道爲法。而詩所謂莫如我同姓。杜子美所謂同姓古所惇之義。亦行乎其間。而孝悌之心。油然而生。實在乎是譜圖之作。夫豈偶然哉。凡我同姓。盍相與勉之。

節友堂詩序丙申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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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友宋君靈老。市津之望也。有舊業在懷德縣之白達里。蓋自君七世祖執端公明誼。聘于本縣著姓黃氏粹智遂安郡事之門。而子孫因家焉。執端公以儒術仕麗朝。有顯聞。所與友皆一時名賢。如圃隱,陶隱是已。再傳而至司正公。早謝名利。退歸田里。別立一堂於先祠之東。實賓祭之所於。扁曰雙淸。正統間。藝文大提學朴公所命而詩之者。匪懈堂和其詩。平陽朴公彭年,永山金公守溫亦有記。其後繼而次其韻者。楊原李公淑瑊,梅溪曹公,愚齋鄭公眉壽,醒狂朱溪君深源。皆名家。其詩其記。爲世所寶。一縣版籍之最也。雙淸之胤通判公兄弟繼祀繼中竝登仕版。孫二人聯芳桂籍。而伯遙年至牧使。仲順年爲正郞。皆長公之餘慶也。其後多賢大夫。以世其家。楊根公。汝霖卽牧使公之嗣。在嘉靖初。肯構而重新之。訥齋朴公爲之記。至安岳公世雄以嫡胄傳守惟謹。是君先考。君又恪遵庭訓。善繼先迹。歲癸亥。梁桷撓折。赤白漫漶。去其可去而改修之。暈飛鳥革。克復舊觀。而華采則有加。門老參贊公麟壽正郞之曾孫。君之三從兄也。嘉宗子之能後。嘗欲記其重修而未果。堂之西偏隙地。有君之季父慈山丈世協所築。君頗加增飾。名之曰節友堂。尊雙淸爲正堂。以先人之舊而又地勢之亢爽也。愛節友爲燕居。以追卜之新而又地勢之低平也。堂以節友名者。以堂之前後植松梅竹菊。而梅之於春。竹之於夏。松菊之於秋冬。各有其趣。而其節爲可尙也。友之云者。所以友其德也。君家自上世取友之端。如兩隱可見。而君亦能擇交於當世。所與遊皆儒紳之彦。一鄕之善。而猶以爲未也。就植物中。又擇其勁直馨香者。而交情特深。宿契益篤。相親相近於陛砌庭除之間。而朝暮與居。要結耐久之盟。則可謂善與交矣。君於是乎友節友而尊雙淸。風來月到。聲色俱淸。而吾之所會者意味。四友之趣。名擇一時。而吾之所取者節操。昔者今者。人謂斯何。追前好獲新尙。曲全兩美。不亦休乎。今年春。君褫郡符。阻雪阻雨。至秋始歸。到京謂余曰。四載關東。飽看山海。而故園一念。憧憧往來于懷。挈家而南。吾將老焉。雙淸舊堂。有詩有記。鋪張之者非一非二。無以加矣。獨恨夫世間知識。零落殆盡。餘生相托。惟玆四友而已。而節友新居。迄無一字爲之贊咏。吾爲此堂歉焉。而今宋四宰,李大成海壽,沈富平信謙,鄭司諫期遠。始皆有作。四宰公以四朝耆英。立朝將六十年。年垂九袠。爲斯文達尊。而旣有此詠。矧我童孩之舊。此間其可無一言乎。余烏得以荒拙辭。遂摭其實。爲近體一律。以塞其請。君名楠壽。靈老其表德。君之京居在引慶山之陰好賢坊二里。與陋止相近。其東皐有軒曰賞心。軒有十景。稱都中之勝。名公卿亦皆有詩。壬辰之亂。凡樓觀亭臺之巍然翼然爲觀美之名區者。莫不蕩然丘墟。而雙淸節友猶宛然。四友亦無恙。賞心窓牖。雖爲暴客所撤。而棟宇則如昨。君之中外第宅堂軒。皆得保於經亂之後如此。使君得以終始芋寧。君之淸福。似有陰相之者。豈非仙分本深乎。而平日所積。亦不可謂無其報。尤可歎已。是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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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浦四仙亭重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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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嶽之東。東海之西。有郡焉。曰高城。郡之北七八里。有湖焉。曰三日浦。湖中有島。島上有亭。亭名曰四仙。浦謂之三日者。以四仙之游於斯三日不返。而亭謂之四仙者。志四仙之舊游也。四仙。卽永郞,述郞,南石,安詳。世稱新羅時人也。神仙之有無渺茫。吾儒所愼言。而南崖有六字丹書。北巖有沉碣留趺。千載相傳。遺迹宛然。吾又安知其必不然也。三十六峯之周列。一水十里之回環。嶙峋峭蒨。演漾浩瀰。費盡神工。渾然天成。關東山水之勝。甲於東方。而瑰奇絶特之稱。亭宜爲第一。粤在麗朝。江陵道存撫使朴學士諱淑貞。經始於泰定年間。益齋李文忠公諱齊賢實記之。學士之高情澈識。當時儕輩所推重。而益老文章。世以爲奎壁騰輝。此地此人此作。不但爲三絶矣。而記文無傳焉。豈不爲好古者之一大恨也。距今二百有六十年。亭之興廢。不可詳。而成化間。涵虛洪文匡公貴達有古亭今無楹之句。今相國蘇齋盧公守愼亦嘗張幕而過夜。則其毁也亦已久矣。萬曆癸未冬。余叨承誤恩。觀察本道。明年甲申春。行部至郡。公餘命駕。首訪斯亭。四月維夏。時日淸和。徘徊指顧。滿目觸惱。所謂仙者若或見之。而縛草老屋只一間。腐黑撓折。陋不可居。其不稱甚矣。余謂郡守金侯曰。此地不可無此亭。而亭之兼沒如此。吾爲郡恥之。盍新諸。侯應曰。敢不惟命。愚見亦然。卽鳩村貿瓦。開基於季夏。閱月而告訖。余以仲秋。自西而東。與幕賓魚君雲海往觀之。翼然丹碧。華采而軒翔。隱映松石間。望之如玉井之荷華。洞天宮府。眞箇活畫。恍然地湧而鬼出。昔祕而今露。山若增而高。水若開而廣。湖之勝。於是爲益奇矣。遂舟而入。觴于其中以落之。仍爲金侯賀。旣又諦視。則益見心匠之妙。蓋一樑而八柱。四欄而兩戶。計之以間。四而二。二而一也。度之以尺。前後二八。而東西之不及者三。不設牕壁。通瞻眺也。不爲房室。戒留連也。隨地規畫。不容增損。面勢亭當。廣狹適可。竊窕淸曠。玲瓏爽塏。萬象維新。乾坤若別。百念俱灰。凡骨欲蛻。令人浩浩乎飄飄乎有超鴻濛混希夷。憑虛遺世之想。神仙無則已。有則必游於此矣。第未知四仙昔日。亦嘗有此亭否。廉隅旣整飭矣。締構旣堅緻矣。猶以爲未也。且寘鐵鎖。鉤四角屬于旁樹。所以維持之者至矣。風雨攸除。可保百年無憂。若謂四仙今日尙在。則羽盖雲輧。玉簪珠履。尋舊遊而樂胥。爰笑語而忘歸。豈止三日而已耶。仍羽客之翺翔。求不死之金丹。以壽我百萬生靈。未必無微意於其間。侯之此擧。尤可尙已。高。下邑也。凋弊極矣。侯之來莅。比及三年。人吏浹和。囷廩稍完。得以重新此亭。而恢拓之制。將多于前功。則其風流標致。謂之與學士異世同符。亦未爲過評矣。而其爲亭謀者。無以加矣。或曰亭之作。爲觀遊也。不瑕有害於爲政乎。曰否。君子必有遊息之所。高明之具。亂慮滯志。無所容而後。理達而事成。則邑之有觀遊。亦爲政之具。況有去國之懷。而爲臨民之政者。處江湖而憂。謀於野則獲。亭其可以已乎。抑有一說焉。遊於是觀於是者。得以兼智仁之樂。而有會於嶽立淵澄之義。則厚重周流。無非爲體驗之妙。出入登降。亦皆吾進德之地。施於有政。所謂爲政以德。夫何害之有。若外此而以玩替政。則非余之所敢知也。學士平陽大姓。忠肅王甲子。由成均祭酒。杖節是路。首尾三年。旬宣之暇。愛賞佳境。必爲之營度。以爲登臨徙倚之所。如臨瀛之鏡浦臺。仙槎之翠雲樓。皆一手段。與此亭參觀。則其所樂如何。而其胸次可想矣。其世多以文武忠賢著聞。而吾先人外王父寒暄金文敬公夫人。亦其後也。余忝在外後孫之列。故於斯亭之新。尤有所感焉。金侯名僴。字季雍。光山人。登桂籍入翰苑。揚歷中外。篤於文雅。而優於吏才者也。爲養病求守玆郡云。

樂哉樓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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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何在。在乎引慶山之陰緇衣里之中忠信堂之東北隅。樓何爲而作也。爲見南山而作也。其義則奚取焉。取前朝李牧隱寄我文簡公之詩。其詩首句。有曰鄭君甲第對南山。所謂南山。是松都之南山。而此則漢都之南山。即引慶之俗稱。兩京雖異。而其對南山則同。所以慕先躅也。名樓以樂哉者。何也。主人之登斯樓也。設枕席於斯。置書冊於斯。坐臥焉諷詠焉。長對不下。以專仁者之樂。而逍遙倘佯。唯意所適。有優游卒歲之志焉。此其所樂。而康節先生詩所謂滿目雲山俱是樂之樂。是已。樓正與山之面目相對。其爲山。龍蟠鳳舞。佳氣鬱蔥。居正陽之位。爲一邦所瞻。所立卓爾。仰止彌高。峯巒巖壑。一一奇絶。眺昻騁懷。信可樂也。至於春夏秋冬之代序。朝暮晝夜之互環。日月之照臨也。雲煙之呑吐也。風雨之諷弄也。草木之榮悴也。霜雪之嚴沍也。氣像萬千。興味無窮。超然之思。悠然之趣。人所不知。而已獨得之者。夫豈易言哉。而心融神會。不自覺手舞而足蹈。其樂至矣。天壤間。復有何樂。可以替此。乃所願則樂而忘憂。不改其樂。古人獨樂之樂。後樂之樂。亦庶幾焉。而不知老之將至曰。樂哉此樓。此樓之所以名也。樓上所眺。只南山而已乎。東北內外諸山。亦皆周列於指顧。而與玆樓切近者。莫如南山。擧近自當該遠。他山其可枚數。況南山之擅名。自古在昔。非今斯今也耶。然則此人有此樓。此樓有此山。山與樓相得。人與山有素。不待招邀。自滿庭戶。眞箇爲山作主。山旣得以爲已有。則樂之至於斯。不亦宜乎。嘗聞樂則安。安則久。主人之安且久。必如南山之壽矣。南山有臺之詩曰。樂只君子。萬壽無期。請爲主人誦之。美哉言乎。老夫不足以當之。然斯言可以起予。可與言詩也已矣。遂次第其問答而爲之記。

西原鄭氏家塾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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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之有塾。尙矣。與術序黨庠之制竝行。則其盛於古可見。而今何蔑蔑乎無聞矣哉。惟其庠序塾之敎盛於古。故士之生於古者。皆習於禮樂。深於道德。非後世之所能及也。曾謂籝金不如一經。而敎之道廢。一至於此耶。嘗聞有書不敎子孫愚。有子孫而有書籍。則其可不敎而愚子孫乎。塾。敎之之所。苟敎之。不可無其所。此吾家塾之所由作也。獘廬在漢都引慶山之陰好賢坊一里。卽故參贊卓文貞公舊宅也。文貞公號竹亭。又號瑞石山人。秉心貞亮。處己謙恭。在祖宗朝爲名宰相。永樂年間。胥宇而居於斯可十許年。正嫡只有一女。寔我五世祖妣。遺以宅。寔獘廬也。傳至三葉。我曾祖考淸城君府君襲先曾王考西原君文愍公府君勲胄。而文愍公舊宅。則在東部興盛坊。爲文愍冢嗣觀察公子護軍公之庶子所有。故此宅仍爲鄭氏大宗家。世世相傳。以至于不肖。謹奉文愍府君之祀。以及高曾祖禰。歲乙未。買獘廬北瓦家一區。累歲而後得以重新之。竊念獘廬自西徂東則長矣。而南北相去。廣不過九間許。無設塾地。北家與獘廬連接。只隔土墻。無異一家。可以爲塾。遂藏書籍貯米穀。以爲子弟輩講讀之資。朝夕之費。爰居爰處。乃寢乃興。諷詠於斯。笑語於斯。遊息於斯。對聖賢黃卷中。消遣日月於文字間。學在是矣。又明有禁戒。使書不得出。色不得入。一如州縣書院之規。親屬之自遠方來者。以儒業如科擧等事。或因讀書肄學之故。入都下者。皆令來寓。所以敎子弟待親屬之道備矣。仍念我祖先在前朝。有若宣諭府君死事之蹟。紀于盟府。忠義大節。蔚爲之宗。有若諫議府君以學問節義。名高一時。有若文簡公府君忠孝兩全。訖垂休光。懿玆三府君之德。宜享百世之祀。然禮有世數。不敢如何。謹就塾之西北隅。別立一間曰義祠。不問何向背。用前南後北左東右西之式。宣諭位在北。諫議位在東。文簡位在西。每歲以冬至祭始祖。立春祭先祖之義。兩節日設祭。春雨旣濡。秋霜旣降。亦卜日有事。宗子爲之獻。子弟在塾者。爲祝執贊相之事。以景仰宣諭府君之忠節。而師法諫議府君以下德業文章。則所謂禮雖先王所未有。可以義起者。蓋庶幾焉。噫。祖先賢德有如此。而祠宇以俎豆之。子孫藏修之所有如此。而書冊以講習之。其所以義起者。特崇先祖之德。欲後孫景慕而矜式焉。蓄聖賢之書。欲後學學問而涵泳焉。揆諸義理。恐未爲不可。夫家塾之開。所以敎子弟也。若濫入而不肖者間之。則耗廩食損書冊。將有不勝之患。凡入塾子弟。須十分愼簡。一心向學好善者而後乃可。塾中子弟。須稟于宗長。周爰咨詢。僉允而後許入。浮浪不解文字者。無令冒居。凡家塾百爲。義祠祀事。宗子主之。永久無墜。未必無補於一家敎養作興之方。而吾鄭氏文獻之徵。亶在是矣。抑又有一說焉。按輿地勝覽。光州卓文貞公下。有曰精深性理之學。其父嘗曰。吾家之曾參。瑞興金文敬公下。有曰精深理學。篤志力行。性卽天命之謂。而理是日用事物之當然。則實吾儒切近之學。不可須臾離。所宜精深之者。而精深之者。絶無而僅有。惟其僅有。故文貞則時人以玉壺氷雪比之。文敬則傳吾東儒先之統。爲世儒宗。是吾本生祖妣之父。於吾子弟。亦皆外先祖。而文貞創獘廬。文敬遺宅在此洞。與獘廬間七八家。子弟輩追惟不已。希之則是。必以濂洛性理之書。沉潛反覆。以精深爲期。體氷壺仰儒宗。孜孜勉勉。終能爲國大儒。上泝夫顔,曾,思,孟。以學孔聖。則吾家之幸。孰大於此。此所以開此家塾。而深有望焉者也。

戲言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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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乙丑春。省生妣于星州。又自安東。偕禹君性傳。謁禮安退陶門下。受心經。歸路歷龍官縣。縣監金斯文八元舜擧。舊相識也。爲訪之。坐未幾。榮川李丈碩幹氏送同年本道觀察李公友閔還朝之行于聞慶而來。是權忠定公撥親甥也。以己巳生。中甲午蓮榜。曾爲典獄署參奉。無書不覽。以博洽善屬文稱。旁通醫術。其術甚精。有識量。眞長者也。請余坐其上。余笑曰。尊丈長我卅載。我未生前中蓮榜。又前朝官。我以年少幼學。安敢坐上齋前朝官尊丈之上乎。何以發此言。千萬不敢。李丈笑曰。昔僖負羈妻猶能識晉文公。老生豈不知其爲尊貴人乎。他日公若到此。如吾郡宰。亦將膝行於下風。僕榮民也。安敢坐上。竟不坐上座。余仍坐。以李丈之坐爲上焉。其後十二年。余登第。又十八年。余陞正一品。其必尊貴之言果驗。想李丈善相人矣。余時年二十八。而屢擧不中。猶爲幼學。其蹭蹬蹇滯甚矣。而李丈一見有此言。此所謂必先知之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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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四佳徐文忠公南原丑川亭詩序後丁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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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龍壬午天順紀元之六年。而我光廟在位之八年也。于時達城徐文忠公奉使嶺南。路由帶方。登所謂丑川亭者。亭在本府北五里許。有山有水。景致明媚。擅一府佳趣。蓋往來星節迎送之所於也。軍籍田制諸從事同登焉。詰戎兵正經界。爲國之急先務。及時閒暇。修擧不可緩也。故文忠此行。爲勾當玆兩事。而幕府僚屬竝從之耶。抑別有所幹。而兩色從事該管湖南者。偶邂逅於斯耶。是則不可知已。是日。從遊凡十七人。儒紳最多。武弁或間。而無非一世知名之彦。文忠有詩三篇。幷序文以記之。誠勝跡也。當中外之寧謐。逢知舊於他鄕。四美二難之皆具。足以暢敍而鋪張之。其風流文雅。可以比於蘭亭,滕閣。雖在百四十年之前。猶可想其餘韻。豈不韙歟。吾高祖考由癸酉科。歷臺端郞署。佩樂安郡符。其姊壻李獻納亦守錦山郡。同與是席。仰而遡之。竊有所感。謹倩工畫以爲圖。請名筆書其序若詩。又略註逐位事實所可知者于下。裝爲一軸。揭諸座右。以寓夫不忘乎先之意。當日談笑酬酢。雍容和樂底氣像。宛然若親炙之者。歆高風慕遺芬。眞箇太平時一盛事也。世旣遠而人非。跡雖陳而名留。尤不能不以之興懷也。因念長治久安之餘。未免否運之相乘。自壬辰兵興以來。凋獘蕩敗。無邑不然。而此府則爲天朝使臣將臣相繼駐箚之所。亂離之極。而有供億營辦等勞費。譬如皮盡則毛無所傳。民物流亡。江山蕭索。樓臺從而兼穢。非復昔日之繁華。今時則爲客于是邦者。欲追古人宴集之遊。得乎。撫圖慨歎。不覺淚下。然循環者數。有往必復。何日重恢。得見帶方更爲佳麗地乎。噫。

題丙子秋文武科四榜目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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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萬曆丙子秋四榜文武科重試及武科別殿試試員皆不見錄。誠欠事也。走忝在銀臺。皆考出。而壬辰之變失之。今無更得之路。可嘆。經變以後。榜目存者無幾。武乙魁李仲實外補時。得活字印之以給。披閱如見諸年兄面目。豈偶然哉。第零落殆盡。文重試今無一人。文別纔五人。武別纔六人。武重試亦少。人間俯仰成今古。深有感焉。歲庚子。西原人謹識。

題光國原從券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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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光國原從功臣券。今上二十四年辛卯春所印也。鄭氏參錄者。二等。卒大司諫諱應麟,行知中樞府事琢曁崑壽。三等。前兵曹正郞士信。凡四人。敬惟我雪軒先生仕高麗。位司徒。封西原伯。諡文克公。其弟卽我雪谷先生諫議公。聯芳儷美。知樞卽文克八世孫。而甲午。登庸爲右議政。後辭遞移樞府。退老于醴泉之高子坪。庚子。陞爲左議政。辭不就。年今七十六。以耆德爲達尊。今錄壬辰扈從功。封府院君。正郞又府院三從兄之子。歷正言,修撰,持平,獻納,知製敎兼春秋館記注官,慶尙道都事。又嘗爲善山府使,醴泉郡守。皆未赴。今在安東府苧田里第。大諫卽諫議公六世孫。而在中廟朝歷史翰。由弘文直提學拜承旨。長諫省後。以行職下世。其後六十三年。以追錄光國原從券。故贈大司憲兼弘,藝兩館提學,同知經筵,春秋館,成均館事。不敏又大諫公兄孫。而襲先蔭封西川君。今以壬辰扈從故錄勳。加府院二字。吾鄭氏。淸之望也。自前朝揭德振華。世揚休聲。然子孫不甚蕃衍。同姓鮮少。落落如晨星。僅若千人。而玆四人皆承祖先餘澤。立揚于時。同登名于一券中。豈偶然哉。不可不識。以示諸後。謹書其系之詳于券左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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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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淸。吾州也。在俗離山之右。本百濟上黨縣。入新羅。以國都之西。爲置西原京。高麗初。改今名。式至于今。因而不革。麗史云。太祖謂靑州土地沃饒。人多豪傑。旣曰靑州。則州名實靑徐之靑。而從水爲淸。未知的在何年。凡州之望受封者及宗室五等之封。直用前後邑名。則曰上黨。曰西原。曰琅城。琅城。卽州別號也。或推演而廣之。則又有淸河,淸原,淸城,淸平,淸川,淸陽,淸寧,淸山,西城,西平,西陵,西陽,西林,西興之號焉。西川。亦其一也。萬曆丁亥。不敏秩忝二品。按國之故。用功臣世嫡。襲封曰西川君。人有問之者曰。邑號非一。而其曰西川。取何義也。曰開國行封。已有斯稱。其後繼稱。亦旣有人。非今日始。何煩問爲。必欲求其說而強解。則不幾於鑿乎。曰。噫嘻。我知之矣。西原之川爲西川。川在乎西。東向而注東。大陽所自出。則趨向得其方矣。萬折不回。必東乃已。則志不可奪也。滔滔不息。朝宗于海。則誠專于一也。歸斯受之。雖汚亦納。則有容之量也。散入田畝。膏沃大穀。則粒我生民也。若夫周流無滯。智者之所樂也。源頭活水。有本之足徵也。中庸以流比德。以其脉絡之分明而往不息也。小雅以方至。喩遐福之增。以其盛長之未可量也。逝者如斯。不舍晝夜。夫子稱之。所以感道體之無窮也。至於三光照臨。宛在中央。上天下天共一色也。浩浩其天。自在吾方寸中。則川之義大矣哉。且西川。豪傑自古有之。而麗祖所云。與之相符。信乎人傑爲地靈。取義之旨。其在玆乎。曰。子之言。美矣至矣。川之功用。該括盡矣。無以加矣。淺見何以及此也。豪傑。才德出衆之稱。尤非滓淺所可當也。夫高者爲山岳。平者爲原野。下者爲川澤。於斯三者。下焉者吾所安也。居卑而就下。有恭遜底意。謙謙者如是。是之取爾。況我先臣遇聖祖龍興之日。際會風雲。誓以帶河。寵渥汪濊。下及遺派。承餘澤沐洪恩。潸潤而滋。涵泳聖涯。澤不敢忘。川其舍諸。曰。有是哉。子之取於川也。仁以爲字。顧而思義。則孰云無德。彤庭得雋。選重龍頭。則不爲非才。才且德。非人傑而何。以今日之恩封。上泝乎先王所錫。先祖所受。追念其所由來。拳拳不已。其亦可尙也已。源遠流長。衮衮悠悠。安而不揚。滿而不溢。無胥溺之患。而有利涉之吉。其西川之謂乎。曰。積厚而渾厚。康濟而兼濟。固所願而不可期者。不以一勺而自多。深戒滄浪之自取。平淡疏通。有所資益。則竊庶幾焉以毋負善導。遂書問答而爲之說。

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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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稱之堯之德曰。允恭克讓。稱舜之德曰。溫恭允塞。語稱孔子之德曰。溫良恭儉。夫堯舜孔子。天下之大聖也。皆以恭爲德。則人之爲德。舍恭何以哉。苟舍恭則必歸於傲。傲。凶德也。丹朱不肖而以傲稱。倨肆侮慢。豈可一刻而加諸身哉。柳下惠。大賢也。和之過而爲不恭。旣曰君子不由。則已爲大賢之病。而踰垣者。賢者高之過而爲不恭。亦未免爲賢者之失。況其他乎。人之與人交際之間。有極尊。有次尊。所尊非一。有平交。有降等。亦不可以一二計。待之之道。皆須恭而有禮。書曰。接下思恭。語曰。爲下不恭。吾何以觀之。居上爲下。其敢以不恭加諸人乎。以將迎言之。有當出門者。有當下庭者。有當起者。有當坐者。有當趨進者。有當起立者。有當拜者。有當揖者。其揖也。有當折腰者。有當低頭者。又有當跪起而承者。秩然有序。所宜推度而酌處之。毋敢不恭。得其中而爲之。斯爲恭而有禮矣。若貌恭而心不然者。謂之象恭。此共工之所以爲不恭。而未免四凶之誅者也。君子所當深戒。恭之不可僞爲也審矣。我以恭接人。而人或以不恭待我。則我必自反。以爲我恭矣。而人以不恭待我者。必我之恭未至也。尤爲恪謹。益致其恭。則彼或省悟愧悔。不敢以不恭待我也。借令不然。而彼愈不恭。其失在彼。何與於我。在我但當致恭而已。若或以爲我恭矣。而人之不恭。何也。至於詰之。則鬪狠忿爭之事作。所謂以一朝之忿。忘其身者庶幾近之。其爲患。非但不恭而已。不可說也。故談笑戲謔。亦當致謹。歡然有恩而相愛。粲然有文而相接。恭未嘗不在其中。如居閑處獨之頃。亦未嘗一刻忘于恭。正衣冠。歛衽危坐。所以爲恭也。出門如見大賓。承事如承大祭。焉往而非恭乎。此恭之至也。恭之義大矣哉。吾家文簡公。史稱恭儉謹厚。子孫所當法。詩云。溫溫恭人。惟德之基。敢不勖哉。

復舊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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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先祖復齋文愍公嘗魁至正丙辰科。旣策勳。封西原君。公之第三弟春谷翼景公以議政封淸城府院君。而仲弟摠制諱拯之子曰楫。魁永樂癸卯科。斯爲善述。而不幸早世。官至集賢殿修撰。無子。有二女。長適宗室鳳城君𢓡。次適光州牧使柳壤。柳之子曰順汀。魁成化丁未科。位領相。以元勳封菁川府院君。諡文定。其受外家之傳者至矣。其後鳳城之曾孫曰顯忠。魁嘉靖癸巳科。官止寺正。其間吾高祖考執義府君,叔祖大諫公。亦於景泰癸酉,正德庚午登第。而皆不爲龍頭。蓋以龍頭歸於修撰一家而未還故也。崐壽於文愍公爲六世孫。而自年未弱冠應擧。首尾游場屋數十年。年迫強仕猶抱屈。吾友李嘉山澍。菁川曾孫壻也。余一日訪其第。語次及柳氏爲吾家外派之詳。仍及菁川有得於其外家之事。嘉山曰。修撰公中生員試卷及菁川擢壯元付紅籤試卷皆在此。仍出而示之。余覽訖。請借携以歸。乃曰。吾先祖以龍頭封君。春谷以議政封府院君。龍頭傳于從子修撰。修撰傳于其宅相菁川。菁川勳封及議政府院亦幷傳。而修撰外後孫寺正。亦受龍頭之傳。然則修撰受於叔父。傳於外孫及外後孫。外派久假不歸。今可見還。況修撰試倦及菁川擢魁科試倦。亦皆得爲吾有乎。吾家舊物。得以推還。當擢龍頭。更無可疑。而菁川爵位亦自吾家而傳。其爲吾有必矣。自此吾家當以龍頭及相業相傳矣。後數年。余幸魁丙子秋科。後十有二年而以承襲封君。又七年而陞正一品。十年而參元勳拜府院二字。前言戲之而竟有其驗。其在後孫。亦得以累世相傳審矣。以下缺

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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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曹都事可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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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雄鳴於嶺南。我雌伏於漢北。願久孤於識荊。名徒飽於聞暴。幸承顔於文會。申接辭於星黌。杳中間之離合。隔幾歲之死生。忽萍水之相逢。嘆面目之非昔。曁金榜之臚傳。共丹墀之起伏。荷龍光之均被。我實初而君重。雖善謔之間發。奈不遑於從容。君入幕於西關。我佩符於南服。費千里之相思。恨音容之莫接。云胡二豎之深入。沮遠馭於長途。嗟福善而禍淫。理孰保其難誣。原吾人之受氣。只血肉之軀殼。苟保衛之失宜。豈永年之可卜。昔君之荐遭家禍。惟餰粥而度日。哀棘人之欒欒。支六載之柴毁。忽琴祥之纔闋。又愛弟之分被。西北非我鄕土。爾胡爲乎適彼。遵大路而臨岐。摻執手而相視。痛實迫乎中腸。冤已深於沒齒。或朋儕之問及。言未發而涕零。初一縣之是乞。終亞使之尊顯。眼回靑於骨肉。渙相對之雙涕。心旣鬱乎悲惋。地又遇此佳麗。憑何物而遣懷。我姑酌彼金罍。曾日月之幾何。奄積傷之潛催。露已晞於薤上。夢先罷於黃粱。嗚呼。君之所以致此。夫豈適觸乎炎涼。旣草土痛割之餘。又重之以鴒原之急難。繼以有鞍馬之勤。杯酒之勞。淋四肢之困汗。嗚呼。靈輀宛轉。祕瑞世之壁珪。邈四顧而無親。惟在側之一奚。關而漢兮漢而嶺。幾水曲與山磎。閱三旬於道路。屬長夏之欲晩。停紼翣於商顔。想鄕關之猶遠。故人作宰於玆土。艤松舟於洛濱。方計日而延佇。聊抆淚而望塵。偶王事之相値。將有事乎主屹。遣賤弟而代某。奠淸酌而永訣。愧幽明之永負。又一倍以增悲。嗚呼。不亡者存。其尙有以監之。

祭從祖掌苑府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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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生長至老。不離京華。畢命湖西。每歎不幸。迢遞嶺外。亦非我鄕。奉主于榮。禮則然矣。少承敎養。視同所生。義重恩深。其何敢忘。今玆游歷。尋拜宜先。緬懷儀刑。宛陪膝下。聊奠三爵。用展微忱。不昧者存。冀垂歆格。

祭淸川君韓與李恒福,金命元,尹根壽,韓應寅同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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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靈。早登龍榜。高步雲衢。歷揚淸華。有坦其途。承命納誨。無命不允。棠陰宣化。有歌勿翦。勳參盟府。秩陞上卿。屬望蓍龜。繫國重輕。況此多男。人世所難。定知餘慶。永賁門闌。顧玆萱闈。尙需榮養。萊衣停舞。恨結泉壤。某等。珥貂舊列。帶礪新歡。年則參差。交無異觀。自擬追陪。無有窮期。何知不淑。而至於斯。把玩遺墨。秪自增悲。㪺此一觴。痛哭以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