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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江遺稿/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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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桐江遺稿
卷之二
𭳞
1810年
卷三

書牘以下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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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族祖醉村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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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都守臣。以忠烈祠追享洪命亨事狀請。下該曹矣。書院配享。旣有禁令。不許爲宜。而洪之獨漏。殊是欠典。許之爲宜耶。

祠院配享。雖有禁令。至於忠烈祠之追享洪命亨。則與他自別。且今守臣之陳請。又與儒生或子孫輩。私自號籲。事體有異。尤不可不許矣。丁丑錄刊行者。卽金光煥所輯。而其錄云。前參議洪某等。與金相國尙容。隨坐於南門樓。同死於烈焰中。而金,洪則俱不得其屍體。死節明白云。其外先輩文字之可據者。非止一二。今過百年之久。而人莫不稱道興愴。則以同死一處之人。不預一祠之享。揆以事理。誠爲欠缺。况肅廟己丑。已因筵臣陳達。許其追配。至於增修祠宇。釐正配享之序。則尙今不爲擧行。亦爲未安。且本祠之從後追配者。至於十人之多。而洪公之獨爲見漏。實有歉於表奬節義之道。依先朝已施之典。特許追配。斷不可已。以此意覆啓。未知如何。戊申二月十一日。

晝講時。檢討官趙鎭禧。以穩城府有故應敎奇遵書院。特爲賜額事陳達。下該曹考禀矣。考年限則營建在萬曆丙午。將許之否。

奇公以己卯名賢。謫居穩城而被禍。則俎豆之奉。夫孰曰不可。且其營建年月。在於禁令前。則特爲賜額。亦得於尊尙名節之道。但近來書院之弊滋甚。方當申禁之日。一百二十餘年。未遑之院額。到今宣賜。朝家處分。未免斑駁。置之似宜。此與忠烈祠。事體逈別。一許一否。當有斟酌。未知如何。戊申二月十七日。

皇壇親祭後。上曰。壇所儀式。多有未盡處。如皇牓奉入之函。當用黃漆而用紅。樽所床巾。當用黃而又用紅。享位與飮福位。則予之拜席。用黃緣黃花席。席雖微物。豈不未安。議大臣禀定事。有命矣。禮說中。有可考據者否。

大明集禮褥位條曰。大明之制。用緋不用黃道褥云云。皇明祀禮奠酌位。亦不用黃褥。則卽今所用拜席與飮福席。用黃緣花席。誠爲未安。今後則奠酌飮福之位。當與版位同色。樽所床巾則用黃色似宜。至於皇牓所盛之函。用黃漆亦宜。但古禮旣無論說。謄錄亦無考據。直以此意。議諸大僚。使之禀定。似好耶。

東宮小祥時。羣下皆以淺淡服行祭後卽吉。而魂宮享官。則祥後朝夕上食時。當以淺淡服行祭乎。方有收議之命。幸考示之。

昭顯世子喪。百官除服後。魂宮享官服色。依陵所忌辰祭禮。烏紗帽,玉色團領,黑角帶事。禀旨以行云。今日亦可遵用無疑。己酉十月十九日。

國恤禁嫁娶條。卒哭後許婚矣。庚子喪制復古後。士庶則卒哭後。通訓以下則練後。通政以上通訓,通政。皆指其身而言。則禫後許婚事。議大臣定奪矣。今番喪制。與庚子,甲辰有異。練後則臣僚服制已盡。似無不可許婚之義。毋論通政以上通訓以下。皆於練後許婚乎。方有收議之擧。考示之。

朞年之制卒哭後。與三年之制小祥後無異。庚子國恤時。通訓以下。小祥後旣已許婚。今則於卒哭後許通訓以下。練後許通政以上宜矣。但後世之禮。每以從厚爲主。不區別三年與朞制之有異。而勿論通政,通訓。皆以練後許婚之意。似必有獻議者矣。然此則終似過矣。庚戌十月二十五日。○從趙右相文命議。通訓以下。並與通政以上。小祥後許婚事。定式施行云矣。

上敎曰。壬午年。以日易月。故以淺淡服終其日。而今則朞年已盡。祥日卽吉。豈有所未安耶。己酉年。其日卽吉。與今輕重雖異。卽吉一節。似無異同。今此淺淡服終其日。乃無於禮之禮。終涉苟且矣。仍有收議之命。可據之禮。考示之。

服盡之日。以淺淡服終其日。雖是無於禮之禮。然南溪禮說云。君母之喪。雖與伯叔兄弟。同是朞服。旣有公私尊卑之分。豈敢比並云。其欲加隆君母之意。此可見之。而與閭巷間待祭而除服而已者。似有所間。則百官之卽日吉服。誠爲未安。推諸微吉漸吉之文。參以忌日服素之義。淺淡服終其日。至翌日卽吉。似合情禮。此所以自先朝以來。至今行之無改者也。至於己酉。則練後上下皆除服。而今番則臣民雖除服。自上未及闋制。則己酉服吉之制。似不可援用於今日矣。未知如何。

自上被髮與否。方有收議之命。措語書示也。

帝王家典禮。唯以繼體爲重。兄弟而有父子之義。嫂叔而有母子之道。則倫屬高下。非所可論。甲辰國恤時。旣用被髮之禮。則今不可有異。且有仁聖王后國恤時謄錄。據此行之。似爲合宜。以此意措語。未知如何。宣懿王后國恤時。

讓寧大君長派無後。以仲派咸陽君子孫繼嗣。至九代孫炯。而又無後。以支孫李仁望繼其後。因昭穆失序。肅廟癸巳。大臣收議。以仁望子漢輔。繼炯之後。則漢輔以爲其父旣爲炯服喪三年。今不可替代云。大臣趙道彬之意。亦以其所執固然仰達。至有議大臣定嗣之擧。皆以長派烏川君嫡庶區別。擇其後孫。主其祀爲當云。更令收議大臣。而考璿源錄。則讓寧大君一男順城君𧪚。順城妾一男烏川君嗣宗母。參議鄭宗城之妾女。分明載錄。而大臣閔,鄭諸議以爲宗城之子保。株連六臣之獄。雖以忠臣夢周之後。特蒙减死之恩。緣坐等事。皆從逆律。故順城之妻。降爲妾。其所生失其宗祀云者。實自古流傳之言。且李希輔所撰烏川君墓碣云。以其承讓寧祀也。則其爲嫡長孫可知。且順城元配申氏。別葬同麓稍遠處。而後配鄭氏。與順城列位雙墳云。以妾爲雙墳。亦無是理。則擇其子孫。立後爲宜云云。宗簿寺則以爲本寺璿源錄外。無他可考文跡。而諸大臣論列。俱有所據。令禮曹禀處事允下矣。

烏川君之爲嫡爲庶。人各異說。俱有所據。事旣䵝昧。難以臆斷。而揆以事體。當以璿譜爲重。設令果是嫡派。其所稱坐鄭保獄失宗云者。實是無稽之說。當初失宗。必有所以。而傳世八九。歷年二百之後。無以考證。旣不詳其失宗之故。而欲爲釐正於久遠之後。不已難乎。烏川嫡庶一欵。今不必辨論。咸陽君子孫承祀。已至九代。則到今亦何可別論它派。而大君奉祀。曾於癸巳。因大臣收議。以李仁望之子漢輔。繼李炯之後。仁望雖已服炯之喪。昭穆旣乖。則父子大倫。不可不追正。漢輔之代父主祀。律以禮典。參以情理。俱無不可。漢輔旣爲炯之後。則當以仁望爲生父。享之別廟。或以班祔幽明之際。兩無所憾。倫序之間。亦無所錯。漢輔之稱有所執。不爲奉承。誠未妥當。而朝家之欲爲曲循其意。亦所未曉。一依癸巳判付。以漢輔承祀。似爲得宜。第念事異常規。禮曹似不可擅便以請上裁。未知如何。

答李西堂德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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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持平光殷。於其祖母喪小祥後。遭外艱。或以爲接服。或以爲待葬後。而皆有所拘掣者。古禮或有可據者。而貴意則如何。幸敎示之。

下敎鄭哀接服當否。皆有拘掣云者。未知的指何處耶。古禮旣曰子在父喪而亡。嫡孫承重。禮令無文。又曰。父爲嫡居喪而亡。孫不傳重。又曰。接服三年。未見其據。又曰。凡服皆以始制爲斷。據此衆說。則勿論葬虞練祥。其不可接服也明矣。然若父亡於祖喪葬前。而先過祖葬。則主面旁題。當以嫡孫名。旣旁題。則是傳重也。旣傳重而不服傳重之服可乎。此實爲亡在葬前。則不可不接服之一證。母喪服朞。未葬而父喪。則母題主。亦當以已名。而不追服三年矣。此則與傳重有異。且服制令曰。嫡子兄弟未終喪而亡。嫡孫承重。亡在小祥前。則於小祥受服。亡在小祥後。則申心喪。方服衰者之兼申心喪。似欠誠實。此雖以姪繼叔而言。若亡在小祥前。則亦可以旁照而受服。至於亡在小祥後。而代斬接服。於古無可徵之禮矣。其爲追服之論者。皆以無祥禫爲言。第父喪中。不得行祖喪禫祀。則並擧祥禫。已失照檢。且事亡之禮。至虞祔而盡矣。祥者去凶從吉之義。爲生人而設也。祖父母再朞。因父亡只行祥而無禫。勢固然矣。若使大祥在於受服之翌日。則其將今日受服。明日除之乎。大祥在於父喪葬前。則勢將退行於卒哭後矣。若欲接服。則三年已過矣。不爲接服。則亦有無祥之嫌。此將奈何。夫接服一節。雖出於不得已。終有嫌於不忍變在之義。况小祥後受服。古典尤無可據者。其不服。實不逕庭於禮意。而但退溪嘗主追服之論。見於喪祭禮問答。而玄石又從其說。人家多有行之者云。而葬前代斬。尤似不可。唯在喪家博詢而審處之。如何。諸說。並附錄于下方。○喪祭禮問答曰。父死服中。子代其未畢之喪。此事古今多有。而古無言及處。未知何故。若以追代其服爲不可。則其未畢之喪。或葬或虞祔祥禫。爲子孫者。豈可付之無主而坐視不行耶。又曰。今此代喪之事。其子則只當代父而行其未畢之禮而已。其成服之節。但於朔望或朝奠。告于兩殯。所以代喪之意。仍受而服之。乃行奠。似爲當也。○備要斬衰條云。按通典云。父死未殯而祖死。服祖周。又按通解曰。當因其葬而再制斬衰。此本以姪繼叔而言。亦可旁照。又按喪服記。父卒三年內母卒。仍服期云。盖不忍死親之意。爲母爲祖。宜無異同。而一則再制斬衰。一則仍服期。當何適從。不敢輕議。○問解云。通禮但云。亡在練後。則只伸心喪云者。未知恰當否也。○南溪禮說云今人遭此變禮者。似當以沙溪未恰之意。用退溪朔望之節而爲之矣。然古禮。必於葬及小祥受服之義。不可輕議。

尤菴說曰。老先生嘗以只伸心喪之說。爲大不安。盖代父承重。是禮經之大節目。且祖喪練後。不可不祭。如祭則當服何服。故必如老先生之說。然後節節理順矣。所論父喪成服後服祖服者。非鄙說。乃老先生之說也。且父喪成服之後。適値朔望。則可以服祖。若朔望相遠。則其間祭祖時。當服何服。以此知服父服後。不待朔望。而卽服祖服之說。爲得也。○先儒議論。旣如是明白。則在今毋容他議。且金台仲禮在魯適來。所見亦如是。國家於仁宣王后追服時。亦用此禮。則便同時王之制云。新喪成服日。卽爲接服。似不可已矣。

喪次下臨時所陳淺見。雖蒙印可。今來別紙考據尤說。使之成服日代服。則顧何敢更容他說。而第喪禮之至重者。無過於斬齊衰服。而若無日月之限節。則必有今日之服衰而明日除之者。古今天下。寧有如許禮節乎。此古禮所以葬及小祥。有受服之文。古人極費斟量處。而小祥後本無受服之文矣。沙溪所謂只伸心喪。未知恰當否也云者。此實未决之事也。其着否字者。尤可知矣。今乃過相推演於此。直以父喪成服後。服祖服。歸之於沙溪之說者。實未妥當。通典曰。父死未殯而祖死服期。父喪三年內母死服期。此雖行不得之禮。古人之歸重於不忍變在之義。可知也。况葬前凡百禮節。一依生時。祭奠設之。以疏食衰服。陳於靈筵。庾蔚之所謂同之平存者是也。在人子不忍死其親之道。豈可用此時而居然傳其重而晏然代其服乎。揆之情理。參以禮意。實有所急迫。而未見其穩當也。且尤菴之箚曰。金佑明所謂祖喪未終而父死者。子於葬前。不敢卽代其衰者。此固有古說云云。古說旣如是明白。則亦何可弁髦而必於父屍未冷之時。蒼黃叩擗之中。遽代其斬而輒行其事然後爲可耶。其間祭祖時。當服何服云者。亦所未曉。喪人自有先祀常參之服着。何必代服而後可參耶。仁宣王后昇遐。在甲寅二月。顯廟昇遐。在甲寅八月。肅廟果接服。接服固是時王之制。而在小祥前則小祥時接服。實據古禮矣。小祥後接服。誠非古禮。至於成服日接服。尤爲不可。先輩之論雖如此。區區妄疑。終無以自解。更賜剖敎。俾得以開發迷惑。如何。

與尹敬菴東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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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兄無子而圽。亦無可立爲後者。當待滌公之初名也。等生子以爲嗣。卽今無主祀者。嘗見退溪集。鄭寒岡亦如滌之所遭。問于退溪。退翁據朱子答李繼善書。有權以季攝主之言。旣有前賢定論。則今宜遵用。第滌於此。不能無妄疑者。夫攝之之云。有宗孫而幼。不能將事。故長成間。使支子姑攝其事。非元無宗孫之謂也。朱李問答實如此。則退翁之引喩有不敢知者。滌意以待亡兄之立後。以幼不能主祀。姑爲攝行之意。告于家廟。始爲攝事。攝行祝文。若祭考位。則當云孝孫某幼。攝祀事仲子某。敢昭告云云。而其前則凡於大小饗祀。單獻不讀祝過行。未知如何。

答曰。尊家事。實與李繼善之問有異。左右之疑之者。誠然矣。退翁之答鄭道可。似亦旁照而言之耳。竊意令伯氏喪畢後。想必不以不在世者。因前傍題。而必有改題之節矣。未知以左右名改題耶。鄙意宗子旣無子而亡。姑未立後。則立宗孫之前。左右當依兄亡弟及之禮。且旁照於李繼善之問。而代主宗事。待立宗孫。而還爲歸宗似宜。未知如何。若爾則恐當以立宗之前。姑爲代主。待立宗而歸宗之意。告于廟如何。旣代主則忌墓祭。似當備禮以行。不必用單獻不讀祝之禮。未知如何。

時祀實是享先之大者。生忌出於象生之義。而滌家未嘗行時祀而行生忌矣。先君以爲行不必行之生忌。闕不可闕之時祀。實有愧於享先之大節。以止生忌行時享之意有遺書。故不肖等嘗遵行矣。今家兄旣歿。則時享勢當廢矣。或云。與其兩廢。生忌還爲設行爲宜云。滌意則生忌本非禮享。亡兄立後前。姑爲兩廢以待立後。時祀不受胙攝行。似不悖於禮意。亦如何。

答曰。時享實是正祭之不可廢者。而生忌則世或有行之者。或有不行者。要之禮所不言。恐不當行耳。先庭遺訓。恐爲得於禮意。而可遵行無疑矣。左右旣姑代宗事。則時享似當設行。但受胙一節。似不行爲宜。未知如何。

禰祭亡兄立嗣後則是應廢之祭也。此祭人家多不行。且無宗子。則勢當已之。然連仍喪故。不得一行而遽已。於不肖心。實有萬萬痛迫者。朱子與劉平甫書。有支子所得自主之祭之說。而且此與宗子見在。而支子主之之事亦異。滌欲自今備禮設行。其不大悖於禮經耶。且祭之日。朱子以九月望過行。盖是朱子生日也。今滌之生亦在是日。固當於此日過行。而先考生辰在於九月二十七日。旣因遺命。不得行生忌。每當是日。實切怵然之懷。若於是日行禰祀。則實合情禮如何。或云先代旣不行生忌。則獨於是日。過禰祀爲未安。此似曲論矣。

答曰。禰祭。載在家禮。亦當行之祭。而人家罕有行之者。左右欲行之。而生忌適在是月。則用其日似合情理。然鄙意左右若權代。則時享雖不可廢。如此等祭。不爲盡用宗禮。以存稍殺之意。未知如何。

晨謁大門之禮。退溪有攝主宜攝此禮之說。則亡兄未立嗣前。固不當攝。然栗谷不在攝位。亦嘗行此禮。盖此非禮防之大者。亦人情之不可已者。滌亦依此行之。其無大段未安者耶。

答曰。晨謁旣有退翁之訓。遵依以行。恐無未安耳。

答徐士偉命杰乙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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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佞所遭服制事。於經無據。於古無徵。或云以出婦之道論之。絶義永除。與此似不倫。通典曰。凡服皆以始制爲斷。科名雖削。旣受之斬。今不可無端還脫云。此似爲忠厚之道耶。鄙見則仍服似無義。而或云復科。雖無是理。今日還脫。設令明日復科。則將爲還服。豈有如許煩屑之禮。其言亦似有理。諸議或欲呈單禮曹。以俟進退。未知何以處之則爲好耶。

所詢服制。以此謏聞蒙識。何敢妄論。第出婦之義。旣不爲夫也婦。故當喪而出者。永除其服。而此則雖祛衰杖。方喪之制則自如。似非可倫擬者。通典云云。只論斬齊朞功之不可追後輕重之也。今則只祛衰杖而已。三年之制。本無輕重者。則引喩亦似乖當矣。第執事初因科名爲侍從。故受侍從之服。而今因削科爲士庶。以士庶而持侍從之服其可乎。設令大臣之服異於卿大夫之服。卿大夫之服異於上士中士下士之服。上士中士下士之服。異於士庶人。則今有人以其時大臣受大臣之服。獲罪朝家。降爲庶人。而猶持大臣之服。則當之者其可安乎心。而人不謂僭耶。卿大夫上中下士同一揆也。今科名雖削。欲服其旣受之服。以終君臣之恩義者。雖出於哀痛惻怛之意。今爲士庶。則無階以效其義。無路以答其恩。其於皮之不存。亦將奈何。然至於方喪三年之制。豈以衰杖有無而有所低昂也。若使今日朝廷定制。如古之爲位而哭。有公卿之位。有侍從之位。有士庶之位焉。序次秩然。班行肅然。典禮者又從而糾檢。使不得踰越。亦不許混淪。以士庶之賤。就侍從之位。則侍從之位受之乎。以侍從之服。就士庶之位。則士庶之位受之乎。於是乎其狼狽彷徨。有不可言。夫父母之喪。人所自盡。而禿者不髽。傴者不袒。跛者不踊。豈其哀戚之心。以不髽不袒不踊而有所間哉。彼之所能而此之不能者。其勢使之然。今執事之受衰受杖。初與諸大夫同。而末梢則彼能服而此不能服者。其地使之然也。只觀目下所處。而從其宜而已。此外無他道理矣。其衰杖。初旣地部所頒。到今昧然棄之。亦似如何。據此實狀。呈于地部而還納。若地部受之則好矣。若以無朝令而還給。則勢將尊閣之。待三年後。如禮處之似可耶。且衰制。是庚子大喪時新定儀注。而有爵秩者。可以受服。其時在罷散在竄謫者。則雖大臣重臣。不敢受服。及其牽復除拜之後。似當紛紛。稅服旣異。追後聞喪。則實是非禮。朝廷體面。亦似未安。當初定制時。備給諸各司堂郞衰服。逐員皆然。臨其成服及具衰哭班時。令諸各司。一一待令其衰。禮過後。輒皆還藏該司。以至三年。則事有條理。禮無煩絮。而亦無此等多少臬兀。誰復更定制度。適有愚見。並此及之。尤覺僭悚萬萬。

答柳注書顯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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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兄出繼先伯父後。而伯母大祥後。祔于祠堂東邊。俟吉祭。同奉一龕計矣。家兄今又不祿。未行吉祭前。雖値忌日。將不得並祭耶。

所詢禮疑。恐未詳備要之語而有錯也。備要中祔于東邊。俟祫祭畢云者。是指父喪而言也。盖私家不敢祭五代。故吉祭後。遞遷亡者高祖之位。因爲次次遷升。然後始正亡者之位於禰龕。則此所以父喪吉祭前。姑祔於東邊者也。若父先亡已入廟。則母喪畢後。旣無遞遷之節。其大祥日。直祔於禰龕禮也。旣入同龕。則前頭忌祀時。並祭與否。非所可論。伏想尊叔父喪畢後。已入正位。則尊叔母大祥後。何故而用姑祔東邊之禮耶。旣往之失。今無奈何。鄙意則前頭因俗節告由後。同奉於禰龕似宜矣。未知如何。至於吉祭之退行。問解雖有云云。鄙意則亦不可退行。如何。

問於尹進善東源。則備要父雖先入廟。母喪畢且祔於曾祖母。似不可同龕並祭。且問解有父喪畢後。追行祖母吉祭之語云云。更爲折衷敎示。如何。

𭳞於禮書。尤所鹵莽。而至於尊兄所詢者。旣詳於備要中。似非難解者。不顧汰哉之誚。率爾仰對矣。今見所敎。不覺愧悚。然疑不厭講。泝本而畢其說可乎。夫父喪中。祖母吉祭。俟父喪畢後行之云者。果是問解之說。然父喪吉祭後。不可追行祖母吉祭也。父喪吉祭前。亦不可行祖母吉祭也。問解之說。終似行不得也。尹進善所謂不可同龕。不得並祭之說。實原於備要中或者之言。然備要中。引或說凡二處。其一則見於上童子服制條。而皆有所拘掣。似難見行於後人矣。備要之收載。不過備一說。以其下文更詳云者觀之。可推而知也。區區迷滯之見本如此。所以與問解之說。尹丈之言。有所逕庭。而不暇恤也。所謂吉祭。本爲世次迭遷。昭穆繼序而設也。父喪大祥後。則姑祔於東邊。以俟吉祭。次次遷升後。始入禰龕者。禮節事勢誠然矣。母喪大祥後。則當直祔禰龕。何故復用祔東之禮也。丘儀祥後。父先亡。已入祠堂。則祝文曰。禮當祔先考云云。沙溪旣採入於備要中。而仍曰。母喪祥訖。位丘禮祔于考龕云云。吉祭條。又曰。父先亡已入廟。則母喪畢後。固無吉祭遞遷之節。然其正祭。似當倣此而行之云云。沙翁之或引丘說。或自立論。一書再書。條理極其明備。在今證據之道。與泛引或說而使之更詳云者。其所取舍。當在此乎在彼乎。尊叔母祥後。若依丘禮。直祔於禰龕。則吉祭雖不得行。固無大段欠缺之端矣。今乃祔于東邊而不得同龕。不得幷祭。以至三年。誠爲未安。且尊叔母吉祭。雖於伯氏喪畢後。將追行不得。則其祔龕一節。欲何以停當也。此所謂旣往之失。誠無奈何。今若於伯氏葬後。仍俗節或朔望。以初據備要中或說。祔于東邊。荐遭凶變。吉祭不得過行。謹依丘儀。玆以祔龕之意。措辭告由。仍爲同龕並祭。則似無所妨耶。然此實臆見。深訟妄肆。惟在博詢而審處之耳。

答鳳巖院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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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齋先生。今有吏判贈秩。當改題位版。而有難處節目。謹按尤菴先生與同春先生書曰。文院儒生問圭祖改題節目。而此未有出處。若如私家。則各在別龕。故獨設酒果而無嫌。今此祠宇。則與他位連椅。獨設豈不未安。而並設尤無謂。此一節。便難處云云。未知同春所答如何。而將何以處之。

莫重院禮。以此矇識。何可妄論。以犯汰哉之誚。第用私家改題之儀。獨設酒果於當位。似得矣。人家祠堂。能備龕室如儀處甚鮮。雖無龕。而連椅列坐。勢將獨設。亦宜旁照於此而處之。

答李信川益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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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菴答李汝九曰。國恤墓祭。退溪,栗谷皆有行之之文。但有官者則不可行云。此則使服輕者行之於齋室。或於墓側。除地設次而行之。似不悖云云。有官者則依尤菴說行之爲可歟。

國家旣廢陵寢祭饗。則勿論有官無官。何可上墓行祀。行於齋室。亦恐未安。墓側設行。尤爲不可。尤菴說雖如此。於卒哭前。直廢墓祀。如何如何。

答族弟稚浩兄弟溵,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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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傳云斬衰之喪。旣虞卒哭。遭齊衰之喪。輕者包。重者特。服問云三年之喪。旣練矣。有期之喪。旣葬矣。則帶其故葛帶。絰期之絰。服其功衰。間傳則指斬衰練前及齊衰葬前而言也。服問則指斬衰練後及齊衰葬後而言也。兩篇之文勢。當參互看之。而斬衰旣練而重者除之。重特之制。似無可施。則服問旣曰。絰期之絰。間傳又曰。旣練遭大功之喪。麻葛重。大功之麻絰。輕於齊衰。而猶着於旣除之重處。絰齊衰之絰。似固無疑。輕者包則兼包之要帶。兼言兩絰帶與兩布帶耶。抑單言兩絰帶耶。雖齊衰。葬前若服斬衰。則當於輕處。包齊衰之絰帶。而葬前。齊衰反重於練後功衰。且服問。旣言旣葬。服其功衰。則葬前之服齊衰可知。而杜元凱之禮有父已葬而母卒。則服母服至虞之文。曾擇之之問。有三年喪。復有期喪者。當服期喪之服。以奠其喪。卒事。反初服之說。杜,曾諸論。似有合於服問之意。然則葬前。當服齊衰。而只以斬衰之帶。兼包於輕處耶。然不可以臆見。增損取舍於其間。而但今世絶無行包特之古禮者。或有以兼包斬衰兩絰之駭俗而非之者。時俗之論。亦不可不顧。而禮旣當然。則以俗而廢古。亦有所未安者矣。並願折中而明敎焉。

包特之禮。朱子不載於家禮者。似有義意。今從家禮。葬前則服齊衰。葬後祭奠。則各服其服。而平居則服斬衰之練。固可毋容它議。然若以從厚自盡。靡不用極之道。據服問間傳之說而行之。亦似恔乎心耶。待葬後。以齊衰首絰。加諸練冠。以齊衰布帶。包於斬衰絞帶爲可耶。參以服問。則腰絰似不在兼包之中矣。

喪人出入時服着。旣用方笠直領絞帶。則並有喪。恐不可行輕包之制。而葬前則齊衰反重於功衰。似當以齊衰之直領往來。然旣往先喪之墓。則以未葬齊衰之衰與杖。往哭於先喪之墓。或無未安之節耶。然則抑着斬衰而往來耶。齊衰之喪。若不祔斬衰之墓。而卜於同山異岡。則葬後之臨哭。兩墓當各服其服耶。抑葬後則斬衰。又反重於齊衰。雖齊衰喪之墓。以斬衰往哭耶。

杜說云。父已葬而母卒。則服母服。至虞訖。服父之服。朱子說亦然。則齊衰葬前。雖往前喪山所。以齊衰喪服往來。葬後則雖各葬。皆以斬衰練服往來。似可矣。

前喪不問。而後喪來弔者。似當兼弔前後喪。而服旣兼包。則當以此受弔。而杖則用何杖耶。服雖兼包。抑或先以斬衰受之。後以齊衰受之耶。然則勸令弔客。乍出而復入弔。恐涉如何。若欲對客而換衰。則又有節文熟習之嫌。何以則於禮爲當。

弔客勿論前後喪。當以兼包之服受之。而杖用斬衰無疑。對客換衰。實涉煩文。不必如是也。

答李副率顯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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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伯兄有二子。和中出繼於宗人。時中昨年身死。有一子亦夭折矣。今伯兄喪出。旣無主喪之人。前頭先祀。亦無主者。禮有本宗無後。則出繼子歸本宗之語。和中罷繼歸宗爲宜否。若欲待和中之生子。以繼時中之後則似好。而和中之生子遲速。亦未可必。若欲取他宗而爲時中之後。則是伯兄血屬不得奉祀。此亦缺然。何以處之。則爲好耶。未立後前。先世祭祀。誰當主之耶。

出繼子歸本宗云者。謂長子未成人身死者也。若長子成人而死者。必立後禮也。如難等待和中之生子。則以他人立後。可也。崔遲川及沈晩沙。皆立後後生子。而輒捨己出而以所後子主祀。烏在於血屬之必奉祀耶。未立後前。執事兄弟中第二丈。當主先祀。亦待伯氏丈三年喪畢。以立後前。姑爲攝祀之意告由。改題而主祀。似宜矣。朱子答李繼善問目及沙溪南溪之說。俱可據也。

家兄祠版。一家之議。欲以出繼子旁題。而他日一廟之內。二人主祀。似未安。未知如何。

若無兄弟。則題以生考。不書旁題似可。然執事兄弟旣在。則仲丈姑主。而題以顯兄爲當。若云雖出繼。旣有子。何可以弟而題主。則此有不然者。出繼者所重。在於所繼之家。於本生親絶義故也。禮意甚嚴。難容私情於其間也。

答梁承旨廷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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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哀華重家禮節。使依明齋說。練時別設殷奠矣。尊則使只用待滿哭除之儀云。明齋說。時未刊行。故尊未及見耶。錄在下方。幸更敎之。○李台久叔眞望問。遭親喪。老母及婦與妹。皆追後聞訃。練時餘人。則當後滿後除。而但老母變服。與諸人有異。只用庶子哭行之儀。似歉情禮。據愼齋之說。則直令滿月後。擇日別設祥祭。如是則是一期再祥也。未知於禮無妨否。假使別設。似當以聞訃日爲之。而今使擇日者。何也。且追後變除者。練時則猶可哭於几筵。若再期與禫。則設位在於何所。當依古人廟門哭除之語耶。明齋答曰。主人旣行祥祭。則餘人之追後聞訃者。只當依後滿後除之文。待滿哭除而已。恐無更設練祥之禮矣。愼齋先生所答別設詳祭之說。誠似可疑。無乃設別祭。如祥祭之意耶。擇日則古禮練祥皆卜日而行之。恐非可疑。第今以哀所示言之。練時則雖不可再設練祭。別設殷奠而行之。恐無所妨。奠則非祭。無一期再祥之疑。又無獻祝之節矣。惟大祥則主旣入廟。無設奠之所。不得不只設位哭除而已。旣云設位。則不必於廟門。於靈座故處。恐無妨。至於除禫。恐亦與祥無異。如何。

婦人之道旣從人。則雖以慈母之尊。不得不爲餘人。且初朞則設殷奠。再朞則只哭除。雖緣事勢。亦似斑駁。明齋之說雖如此。鄙意則不設奠似得之。僭悚僭悚。

答李上舍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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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庵答光城府院君曰。春秋傳曰。大夫以君命出。聞喪。徐行不反。○喪謂父母喪。何休註。不反重君命也。徐行謂君當使人追代之。又曰。君使人代之可也。以此言之。雖聞父母之喪。不反可知。以上皆疏說。○經曰。歸。使衆介先。衰而從之。○此謂雖聞父母喪。已至所使之國。則不敢廢使事。然不忍顯然趍步往來。其在道路。使介謂副使也居前歸。又請反命。己猶徐行隨之。君納之。乃朝服反命。出公門釋服。哭而歸。○據此數條。則銜君命者。雖父母死。不敢反。則今主不反之說者。似有據然。未知古今經傳。或有當反之證耶。須博詢審處。俾無後議云云。尤菴之未决者。何以處之。

生人至痛。無過於父母喪。若非臨敵對陣及國家存亡。决於呼吸之間者。則何可聞親喪而不反也。銜命者。當以使事付介而卽反似可。禮緣人情。而古今異宜。經傳之說。雖如此。恐不可從。

金華叟問爲人後者。本生父母喪中。書疏稱號當如何。尤菴答曰。兒子遭其私親喪。其知禮者。一用伯叔父母式禮。自此所答。亦用此禮云云。此自程,朱所定。似不容他議。而出入服着。當何以爲之。

生時。不稱伯叔父母。歿後遽稱之。似非事死如事生之義。凡事當從實。而况父子天倫之間乎。以生考生妣。據實稱之。似或得矣。改疏爲狀。改哀前苫前爲服前。出入時。着平凉子,麻藁雜織鞋。亦或爲可耶。不得從程,朱。雖似未安。墨衰今人亦不得從。此事之不得從。未爲大悖耶。僭悚僭悚。

尤菴答或人改題主時所設酒果徹後改題之問曰。禮先設酒果。改題畢。奉置故處。再拜辭神。觀此辭神二字。則改題時。其酒果似當仍設不徹。以葬時題主節目觀之。則可見云云。尤菴之說如此。則葬時題主也。先設酒果。待題主畢後始徹。爲當歟。

遞遷或贈職改題時。酒果固當仍設。待辭神始徹。而至於葬時。則題主畢後。祝奉置靈座。始炷香斟酒讀祝云云。家禮及備要皆如此。則尤菴於何有據而如是爲說耶。以此謏見。實未知可也。

閔士昂問曰。時祭雖不卜日。依古禮。前一月下旬告辭否。有故無故。不可預定。祭前三日告辭。未知如何。尤菴答曰。宋之儒先不卜日。依古禮。或用分至。此亦可行。至於不用前月下旬之文。改以前三日。則於事雖便。然損益家禮之儀。恐似不敢。每於擊蒙要訣。不能無疑云云。然則不從要訣。爲當歟。

備要之損益家禮。非止一二。要訣之損益家禮。顧何妨也。禮貴乎斟酌變通。隨時合宜也。

尹爾和問曰。祭儀進熟水時。除飯少許於熟水者。何如。尤菴答曰。澆飯於熟水。似是象生時也。然中朝之人。則常時飯畢飮茶少許云。然則澆飯亦東俗耶云云。以此問答見之。則澆飯似不可已歟。

此實無於禮者。生人何可代神而量多少澆之耶。知禮家多不用此禮矣。鄙家則只拔飯中之匙。加於熟水之上。以示進茶之意而已。未知如何。

朴世義問曰。從弟及妹之祭。可不拜否。尤庵答曰。似不當拜也。禮男女異序。於妹則未知其如何云云。然則於弟不拜。於妹當拜歟。

當拜親弟。有朱子說。見於語類。從弟與妹。尤何可論耶。恐尤庵未之攷也。

尹爾和問。今人多於婦人神主陷中不書諱字。未知何如。尤菴答曰。不書甚無謂云云。然則書之爲可歟。

陷中書諱。爲日後辨識之道也。然東俗則女子甚諱其名。雖其父母。若其女免孩。則輒不名之。以是爲孫者。或不知祖母之名。子孫旣不知。則雖書陷中。似無辨識之道。雖不書似無妨。故今俗鮮有書之者。然以其不知。故或女或孫女。或婢僕。偶同其名而賤呼之。則此雖與知而名之有異。而未安則深矣。若從禮必書陷中。則爲子孫者。必預爲知得而書之。旣爲知得。則似無同名之患也。以此論之。則當書無疑矣。

尤庵答問曰。玄纁若置柩上。則何謂柩傍。柩上之說甚無據。當從朱子禮。置柩傍。玄右纁左。又曰。賤家則置柩槨之間云云。

置柩傍雖出於家禮。置棺上左右。是退溪先生之說。豈無所據。恐尤菴未之考也。開元禮。奠於柩東。沙溪先生家。依此而納於東邊棺槨之間。然奠卽安之也。不曰納而曰奠。則納於棺槨之間。亦似如何。鄙家則置於棺上東邊。上玄下纁。其實用開元禮奠字之意。而旣夕禮。贈玄纁。有實于盖之文。亦可參照。惟在裁處。以此謏見。何敢折衷爲一定之規耶。

尤庵答黃周卿曰。母初喪父遷葬時。各服其服。有明文。只葬時之服。難可臆說。或云爲父雖服緦。自是斬衰之餘。當服緦以葬。旣無古訓。則似不可據從。惟以賤見言之。則齊衰重於緦。當服齊云者。稍爲可據。○又答金汝南曰。甲者以輕重當服齊衰。乙者緦麻雖輕。是父未葬之服。當服緦麻。二說相持。莫能歸一。此在行之者所擇之。頃年從兄之喪。則從乙者說。以緦麻將事。至母虞然後服齊衰。主人旣服緦麻。則餘有服者之弔服。從可知云云。尤菴前後說。似相左。當從何說耶。

遷葬無異初喪。緦又斬衰之餘。則服緦似可。然若前後喪同時發引。則諸服人皆持重服隨行。而孝子獨服緦似如何。以此論之。則引時葬時。俱當服衰否。不敢質言。

答金生致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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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主時。職字數甚多。則或有雙行題主之規耶。尤庵答畏齋曰。神主顯字。出於胡元之制。而家禮無之。若去此一字。則爲减省之一助。而亦用夏變夷之道云云。依尤庵說。去顯字爲當耶。或云。先書贈職。重君命也。或云。先書實職。從次序也。未知何者爲得耶。

神主陷中。書以兩行。有牛溪之說。陷中粉面。似無所異。如不得一行書。則雙行似無不可矣。顯字雖出於大德間。然朱子告其先祖祝文。有惟我顯祖之文。胡元之制。實出於朱子。以去此一字。爲變夷之道者。似涉苟且。文宣王之稱。亦出於胡元。旣不能改。則此一字。尤何可論也。且先代祠版。想皆書顯字。其將爲去一字。一一改題耶。如不改題。則豈不斑駁乎。尤庵說雖如此。恐不可從也。朱子大全先書實職。此今日可據也。先贈職則先後倒錯。然世多先書者。雖從俗禮。亦豈大妨也。

答李叔萬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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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有一親人。其父小祥後。始爲繼後追服。今當大祥。當徹几筵耶。徹几筵後。則廢廬居耶。

諸家禮說。似有此問答。而病昏善忘。不能記。行中亦無携來之書。無以考據。然大祥後。則上食雖止。而几筵不可徹。廬居不可廢。朝夕入几筵哭再拜。朔望奠哭。自追服日計之。滿三年而後。徹几筵毁廬幕。似可乎。使之廣詢處之。如何。

不徹几筵而廢上食。似如何耶。

古禮卒哭後。廢上食矣。豈以上食之廢。而並徹几筵耶。三年上食。旣出從厚之意。而三年後又上食。太無限節。孝子喪期未盡。而若徹几筵。則亦無以伸情理。未知如何。

答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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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奉几筵。居廬墓下。而四時節祀。先行於几筵。又欲行於山所矣。或者以爲此禮。吳順之問於尤庵。則答曰。似當於几筵。盖以家禮。始祖親盡後。墓祭例之。則恐當如是云。考文集則果有之。尤庵之論墓祭當廢。未知如何。幸詳示之。

先行几筵。兼行墓祀。恐似得宜。其所引家禮。恐與此不倫。問解曰。墓祭與家廟。處所各異。兩行無妨。晦齋曰。四名日晨。謁祠堂薦食。仍詣墓所奠拜云。語類之說。要訣之論。亦如此矣。

答黃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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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庵云。瞻禮之儀。以單拜代之。依此行之爲可耶。主人雖無諸子。當行晨謁耶。

旣有家禮要訣之明文。何可以單拜代之。恐尤菴說不可從矣。無主人晨謁。家禮雖無。而要訣有之。可據。

答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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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詢禫祀。以家禮註有不計閏二十七月之文。欲退行於開月云。而第古禮旣曰中月而禫。故先儒多以祥月之中。行禫。語類所謂祥月禫。徙月樂者。是也。鄭玄以爲中卽間也。當間一月而禫。始有三月而禫之文。朱子謂禮宜從厚。雖依鄭說。而猶有未爲當之敎矣。且喪期之以年計者不筭閏。以月計者筭閏。卽禮也。家禮註之不計閏云者。盖小祥大祥條。皆有不計閏之文。似是蒙上文而統言。非謂祥後至禫不計閏也。故備要卽引張子閏月亦筭之文而證之。其意豈不甚明乎。今哀家禫禮之欲爲退行者。旣違於間一月之義。又非以月計筭閏之禮矣。孝思雖爲無窮。禮限終不可過。未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