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儀禮義疏 (四庫全書本)/卷08
欽定儀禮義疏 卷八 |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儀禮義疏卷八
鄉射禮第五之一
正義鄭氏康成曰州長春秋以禮㑹民而射於州序之禮謂之鄉者州鄉之屬鄉大夫或在焉不改其禮〈賈疏此是州長射法周官大司徒職五州為鄉是一鄉管五州鄉大夫或宅居州内來臨此禮是為鄉大夫在焉〉於五禮屬嘉禮大戴十一小戴及别録皆第五 又曰周官鄉老及鄉大夫三年正月獻賢能之書於王退而以鄉射之禮五物詢衆庶〈賈疏鄉大夫職五物一曰和二曰容三曰主皮四曰和容五曰興舞注云和載六徳容包六行主皮和容興舞則六藝之射與禮樂與 葉氏時曰和内志正也容外體直也主皮持弓矢審固也和容容止比於禮也興舞節奏比扵樂也〉諸侯之鄉大夫既貢士於其君亦用此禮射而詢衆庶乎
案春秋以禮㑹民而射於州序者州長職文若五物詢衆庶則鄉大夫職文也以鄉大夫之職文而曰退而以鄉射之禮則知鄉射之禮主於州長矣然周官所言者王國之州長也周官著其主禮之人與其行禮之時與地而此經則具其儀也注謂鄉大夫或在者不謂遵者之大夫蓋指管屬此州之大夫如疏家之說也若五物詢衆庶之射則主人以鄉大夫而不以州長其時以三年正月而不以春秋其地以鄉庠而不以州序徒以其儀節悉用此禮故此經中時兼見之如堂則由楹外之文是也大抵鄉飲酒之禮主扵鄉大夫之賔興而黨正之正齒位則其兼義也鄉射之禮主於州長之習射而鄉大夫之詢衆庶則其兼義也 又案五物之說注本三物以立義葉氏則㩀射義以為言然徳者其内徳修而後志正行者其外行立而後體直其餘三者則以配射禮樂是二家之說似異而實同也以五物較三物所闕者惟御與書數耳存疑敖氏繼公曰鄉射者士與其鄉之士大夫㑹聚於學宮飲酒而習射也
案此篇亦皆士禮與鄉飲酒同故敖氏云然存之以備一說
鄉射之禮
正義呂氏大臨曰先王制射禮以善飬人於無事之時使其習之久而安之君子敬以直内義以方外則不疑其所行故曰内志正外體直然後持弓矢審固可以言中也
通論汪氏克寛曰木為弧見於易繋侯以明之載扵虞書則射藝已見於黄帝堯舜之時而其制度禮文則大備於周也
主人戒賓賓出迎再拜主人答再拜乃請
正義鄭氏康成曰主人州長也卿大夫若在焉則稱鄉大夫也〈賈疏州長戒賓不自稱稱鄉大夫以戒〉出迎出門也請告也告賓以射事不言拜辱此為習民以禮樂不主為賓已也不謀賓者時不獻賢能事輕也今郡國行此禮以季春 賈氏公彦曰不言日數戒賓與射同日同鄉飲酒也鄉飲酒之鄉大夫是諸侯鄉大夫則此州長亦諸侯州長以士為之若天子州長中大夫為之敖氏繼公曰迎者出見之之稱雖不入門亦謂之
迎
存疑賈氏公彦曰出迎謂出序之學門
案此所出門乃賓家之門疏誤
賓禮辭許主人再拜賓答再拜主人退賓送再拜正義鄭氏康成曰退還射宮〈賈疏射宮者鄉庠州序是也〉省録射事〈賈疏張侯等事〉
案衆賓亦當遣人戒之
無介
正義鄭氏康成曰雖先飲酒主於射也其序賓之禮畧 敖氏繼公曰無介者以介尊次扵賓同於大夫射時難為耦也
案介以輔賓射乃有賓而無介者主人既與賓耦不可以更耦於介若使賓黨之士若主人之屬耦之又非所以優介也曷不耦以遵者之大夫遵者之大夫有無不定故也敖說可與注說相備
右戒賓
乃席賓南面東上
正義敖氏繼公曰不言户牖間者可知也記云出自東房有東房西房則中有室而席賓於户牖之間也明矣凡席於此者皆東上惟為神席則西上
存疑鄭氏康成曰不言於户牖之間者此射於序賈氏公彦曰鄉飲酒在庠有室序無室無户牖設席亦當户牖之處耳東上主人在東故席端在東不得以曲禮席南向北向西方為上解之
案庠與序深淺有殊其為規制一也若中無室與户牖則傍亦無房籩豆俱無所置之何以行禮敖氏引記文證之當已堂上生人之席皆東上不以主人故也遵者席西上則與賓相變
衆賓之席繼而西
正義敖氏繼公曰衆賓之長三人也繼繼賓席也明其以次而西衆賓之席亦皆不屬而東上
存疑鄭氏康成曰言繼者甫欲習衆庶未有所殊别〈賈疏決鄉飲酒三賓之席各自特不繼有所殊别〉
案席無相屬之法相屬則不便於升降矣鄉飲酒禮言不屬此禮言繼互見為義也葢鄉飲酒禮所言者其席耳至此禮乃言其席之面言其席則謂席賓矣席主人矣席介矣其席之特不必言也至衆賓則三席相繼疑於不特故曰皆不屬也言其面則謂席賓南面矣東上矣至衆賓之席則與之相繼其為南面東上不異也故曰繼而西也敖說得之
席主人於阼階上西面
正義敖氏繼公曰阼階上東西節也南北當東序凡主位皆然
案鄉飲酒禮之席皆不言其面位故此詳之鄉飲酒禮席賓主人介連言此禮後言主人者欲令衆賓與賓相繼文順也非謂席衆賓訖而後席主人也
尊于賓席之東兩壺斯禁左𤣥酒皆加勺篚在其南東肆〈勺上灼反篚音匪〉
正義敖氏繼公曰賓席之東即房戸之間也此亦與前篇互見其文 鄭氏康成曰設尊者北面西曰左尚之也〈賈疏經云左𤣥酒據人設尊北面故以西為左若據酒則南面地道尊右以西為右𤣥酒在右故云尚之〉
案𤣥酒亦加勺故曰皆飲酒禮加二勺於兩壺是也
設洗于阼階東南南北以堂深東西當東榮水在洗東篚在洗西南肆〈深式䕃反〉
案他處設洗特洗耳此則又將以為下縣之節也
縣于洗東北西面〈縣音懸〉
正義鄭氏康成曰縣于東方辟射位也〈賈疏決鄉飲酒無射事縣於階間〉
存疑鄭氏康成曰此縣謂磬也但縣磬者半天子之士無鐘〈賈疏對大夫及天子士有鐘〉 賈氏公彦曰此兼鄉大夫詢衆庶當為判縣而無鐘者若鄉飲酒之從士禮也天子諸侯鐘磬鎛具卿大夫天子士以下亦無鎛以諸侯卿大夫士半天子卿大夫士若有鎛添鐘磬為三半不得也
辨正敖氏繼公曰縣不近階者宜辟東縣之正位也大射東縣在阼階之東縣謂縣鐘磬與鑮於筍簴也鼓鼙之屬亦存焉周官小胥職凡縣鐘磬半為堵全為肆又云天子宮縣諸侯軒縣卿大夫判縣士特縣然則凡為士者之樂皆得縣鐘與磬惟以特而别扵其上耳大射儀言國君西方之縣先磬次鐘次鑮鼓鼙在其南鐘師職掌以鐘鼓奏九夏鎛師職掌金奏之鼔此與上篇皆賓出奏陔陔夏金奏之一然則亦有鐘鼓鑮明矣其設之磬在北鼓在南畧放大射西方之縣焉
案編鐘編磬十六枚為一堵合两堵為一肆天子宮縣四肆諸侯軒縣三肆卿大夫判縣二肆士特縣一肆諸侯之士與天子之士一也鐘磬各十六以備十二律四清聲若無鐘則八音不全不可以為樂矣且九夏皆金奏亦見有鑮何獨於陔夏無之豈陔夏僅以革奏而可乎
右陳席器
乃張侯下綱不及地武
正義許氏慎曰侯本作矦從人從丆象張布之狀矢在其下 鄭氏康成曰侯謂所射布也〈賈疏下記大夫士皆言布侯〉綱持舌繩也〈賈疏考工記梓人云上綱與下綱出舌尋縜寸焉注云綱所以繫侯於植者也〉武迹也中人之迹尺二寸〈賈疏無正文漢禮云五武成歩歩六尺或據此而言〉侯象人綱即其足也是以取數焉〈賈疏侯上廣下狹象人張足六尺張臂八尺〉 敖氏繼公曰下綱謂已繋者也綱不及地武則下个亦然
案據許氏則侯字本為射而制射義所謂威不寜侯者從為之辭耳
不繋左下綱中掩束之〈繫吉詣反又胡計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事未至也侯北面西方謂之左賈氏公彦曰侯以向堂為面左下綱以西畔而言敖氏繼公曰侯以左為尊故事未至則未繋左下綱也中掩束之者中掩左下个而以綱束之也
案侯之上下方左右各有五尺之躬其上方又各有一丈之舌下方亦各有五尺之舌必綴以綱而繋之於兩植而後其侯得牢焉所謂張也不繋左下綱謂惟繫其右方之下綱而暫舍其左方者也中即侯中也謂之掩者侯中一丈而左方之躬與舌合長一丈引此一丈者以向右方則適與侯中之一丈者相掩故曰中掩也束之者既掩過侯中因用其所綴之綱籠扵絹而束之於右方也燕禮之侯臨射乃張而此與大射皆預張之者此在學宮大射在射宮與在寢者異也然雖預張之猶留其左下綱者不繋以示若未張者然故下於繋左下綱時直曰司馬命張侯也其所不繋必左下綱者以侯之西畔為賓所從入之方故也
乏參侯道居侯黨之一西五步
正義鄭氏衆曰容者乏也待獲者所蔽也 鄭氏康成曰容謂之乏〈賈疏射人職王射三容〉所以為獲者御矢也侯道五十歩此乏去侯北十丈西三丈〈賈疏鄉侯五十弓弓之下制六尺與步相應五十歩則三十丈三分取一為十丈西三丈者經云西五歩五六三十故也〉 郭氏璞曰容如小曲屏唱射者所以自防 聶氏崇義曰容縱廣七尺以牛革鞔漆之 賈氏公彦曰參謂三分之黨傍也在侯之西北邪鄉之 敖氏繼公曰侯黨指侯之西邊而言此乏參分侯道而居其一乃云侯黨者眀雖取數扵侯道實取節扵侯黨也然則此乏其南十丈其東三丈乃與侯黨相當矣
存疑賈氏公彦曰云乏者謂矢扵此匱乏不去辨正鄭氏樵曰文反正為乏正以受矢乏以蔽矢是相反也 陳氏祥道曰正面北乏面南故文反正為乏侯必有獲獲必有容大夫士一侯一獲一容謂之容以獲者所厞也爾雅云容謂之防容與防皆乏之異名也
案乏之為義鄭氏陳氏之說是也若如疏解則禮射雖不以挽強為雋然距侯十丈矢已不去其人宜不在與射之數矣惡得以拙射者之短為射器之名乎右張侯
羹定主人朝服乃速賓賓朝服出迎再拜主人答再拜退賓送再拜〈定多佞反朝直遥反〉
正義敖氏繼公曰禮戒速同服此速賓朝服則戒時亦朝服可知鄉射而朝服其義與鄉飲同
存疑鄭氏康成曰戒時𤣥端 賈氏公彦曰鄉飲酒賓主俱不言服以彼禮重戒速俱朝服此禮輕故戒時𤣥端召乃朝服
案飲射一也鄉飲戒㝛同服則鄉射同服可知於是言朝服者舉後以見前耳猶鄉飲記之舉前以見後也
賓及衆賓遂從之
正義敖氏繼公曰主人既退衆賓乃至於賓之門而與之皆行也言遂者雖相去有間而事實相接也案鄉飲酒禮言皆從之此言遂從之互見為義右速賓
總論敖氏繼公曰自此以後經文及記文有與鄉飲酒禮同者不重釋之
案射義曰卿大夫士之射也必先行鄉飲酒之禮故此經自速賓至立司正以及篇末旅酬以後大抵皆同今於其解義之同者概不重録惟詳畧互見者乃為明之
及門主人一相出迎于門外再拜賓答再拜揖衆賓主人以賓揖先入賓厭衆賓衆賓皆入門左東面北上賓少進〈相息亮反厭於葉反下同注今文皆曰揖衆賓〉
正義敖氏繼公曰門謂學門也少進謂少東 鄭氏康成曰以猶與也少進差在前也
案言以賓揖明此揖不及衆賔也
主人以賓三揖皆行及階三讓主人升一等賓升主人阼階上當北面再拜賓西階上當楣北面答再拜〈楣密夷反〉
正義敖氏繼公曰皆行言無先後也主人升一等賔乃升敵者之禮也
存疑賈氏公彦曰賔主既行衆賓亦行故云皆行案以賔三揖亦不及衆賓皆者皆主人與賓也衆賓猶在門左東面之位若衆賓皆行則将隨賔而揖乎抑賓揖而随者不揖乎均不可矣且三揖是兩人相耦之禮非旅進之禮也
右迎賓拜至
主人坐取爵于上篚以降賓降主人阼階前西面坐奠爵興辭降賓對〈注今文無阼階〉
正義賈氏公彦曰凡取爵于篚以降者皆是上篚鄉飲酒不言上者文畧也
案鄉飲酒禮階前不言西面此詳之下主人辭降亦云賓西階前東面則知凡賓主奠爵于階前者皆東西相面矣
主人坐取爵興適洗南面坐奠爵于篚下盥洗賓進東北面辭洗主人坐奠爵于篚興對賔反位
正義鄭氏康成曰反位反從降之位也鄉飲酒曰當西序東面
主人卒洗壹揖壹讓以賓升賓西階上北面拜洗主人阼階上北面奠爵遂答拜〈注古文壹皆作一〉
案卒洗之節此文畧飲酒禮云主人坐取爵沃洗者西北面卒洗
乃降賓降主人辭降賓對主人卒盥壹揖壹讓升賓升西階上疑立〈疑魚乙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疑止也有矜荘之色〈賈疏鄉飲酒注云疑正立自定之貎二義相兼乃具〉
案鄉飲酒禮賓對下曰復位當西序
主人坐取爵實之賓席之前西北面獻賓賓西階上北面拜主人少退
正義鄭氏康成曰凡進物曰獻 賈氏公彦曰周官玉府注云古者致物於人尊之則曰獻 敖氏繼公曰席之當作之席
案鄉飲酒禮賓拜受不言面此詳之
賓進受爵于席前復位主人阼階上拜送爵賓少退案鄉飲酒禮賓受爵不言于席前此詳之
薦脯醢賓升席自西方乃設折俎主人阼階東疑立賓坐左執爵右祭脯醢奠爵于薦西興取肺坐絶祭尚左手嚌之興加于俎〈折之設反後放此嚌才計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郤左手執本右手絶末以祭也〈賈疏約鄉飲酒知之〉肺離上為本下為末嚌嘗也右手在下絶以授口嘗之
案鄉飲酒禮右手取肺郤左手執本坐弗繚右絶末以祭此文不具
坐挩手執爵遂祭酒興席末坐啐酒降席坐奠爵拜告㫖執爵興主人阼階上答拜〈挩始銳反啐七内反注古文挩作說〉
案鄉飲酒禮挩手下不言執爵此詳之
賓西階上北面坐卒爵興坐奠爵遂拜執爵興主人阼階上答拜
右主人獻賓
賓以虚爵降主人降賓西階前東面坐奠爵興辭降主人對
正義賈氏公彦曰鄉飲酒不言虚爵此不言洗互見為義
賓坐取爵適洗北面坐奠爵于篚下興盥洗主人阼階之東南面辭洗賓坐奠爵于篚興對主人反位
正義鄭氏康成曰賓北面盥洗自外來〈賈疏對主人自内出南面〉反位反從降之位也主人辭洗進也〈賈疏經直言反不言進注以由進乃反故本之〉
案鄉飲酒禮於適洗曰洗南於興對下曰主人復阼階東西面
賓卒洗揖讓如初升主人拜洗賓答拜興降盥如主人之禮
案鄉飲酒禮賓東北面盥坐取爵卒洗
賓升實爵主人之席前東南面酢主人主人阼階上拜賓少退主人進受爵復位賓西階上拜送爵
正義敖氏繼公曰鄉飲酒無升字
案上既言降盥則此宜有賓升之文鄉飲酒禮扵賓實爵不言升此詳之
薦脯醢主人升席自北方乃設折俎祭如賓禮不告㫖自席前適阼階上北面坐卒爵興坐奠爵遂拜執爵興賓西階上北面答拜主人坐奠爵于序端阼階上再拜崇酒賓西階上答再拜
正義賈氏公彦曰奠于序端擬下獻衆賓
案鄉飲酒禮阼階上北面再拜崇酒
右賓酢主人
主人坐取觶于篚以降〈觶支義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将酬賔
賓降主人奠觶辭降賓對東面立主人坐取觶洗賓不辭洗卒洗揖讓升賓西階上疑立
案鄉飲酒禮賓不辭洗下曰立當西序東面
主人實觶酬之阼階上北面坐奠觶遂拜執觶興賔西階上北面答拜主人坐祭遂飲卒觶興坐奠觶遂拜執觶興賓西階上北面答拜
案鄉飲酒禮賓兩答拜皆無北面之文此詳之
主人降洗賓降辭如獻禮升不拜洗賓西階上立主人實觶賓之席前北面賓西階上拜主人坐奠觶于薦西賓辭坐取觶以興反位主人阼階上拜送賓北面坐奠觶于薦東反位
正義鄭氏康成曰賓辭辭主人復親酌已
案鄉飲酒禮賓西階上拜下云主人少退卒拜進坐奠觶於薦西
主人揖降賓降東面立于西階西當西序
正義鄭氏康成曰主人将與衆賓為禮賓謙不敢獨居堂
右主人酬賓
主人西南面三拜衆賓衆賓皆答一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獻賓畢乃與衆賓拜敬不能並
主人揖升坐取爵于序端降洗升實爵西階上獻衆賓衆賓之長升拜受者三人〈長知丈反〉
正義賈氏公彦曰衆賓亦三人在堂上與鄉飲酒數同其堂下衆賓無定數
案獻衆賓之爵飲酒禮取于西楹南而此則取于序端者鄉飲酒有介主人于介右受介酢訖其爵即奠于西楹南此禮無介主人于阼階受賓酢訖其爵本奠于序端故也
主人拜送坐祭立飲不拜既爵授主人爵降復位正義賈氏公彦曰此還據堂上三人者降復賔南東面位 敖氏繼公曰位亦堂下之位賓之南也
衆賓皆不拜受爵坐祭立飲
正義賈氏公彦曰此謂堂下衆賓無數者
每一人獻則薦諸其席
正義賈氏公彦曰此還據堂上三人有席者
衆賓辯有脯醢〈辯音遍〉
正義賈氏公彦曰還據堂下無席者
主人以虚爵降奠于篚揖讓升賔厭衆賓升衆賓皆升就席
案鄉飲酒禮衆賔序升
右主人獻衆賔
一人洗舉觶于賓升實觶西階上坐奠觶拜執觶興賔席末答拜舉觶者坐祭遂飲卒觶興坐奠觶拜執觶興賔答拜
案鄉飲酒禮先言升後言舉觶于賓此先言舉觶于賔後言升盖舉觶于賓目下事耳文不妨扵互倒也
降洗升實之西階上北面賔拜舉觶者進坐奠觶于薦西賓辭坐取以興舉觶者西階上拜送賓反奠于其所舉觶者降
正義敖氏繼公曰前篇言受此言取互文也
右一人舉觶
大夫若有遵者則入門左〈遵将氲反注今文遵為僎〉
正義鄭氏康成曰謂此鄉之人為大夫者也謂之遵者方以禮樂化民欲其遵法之也其士也扵旅乃入〈賈疏記云士既旅不入明未旅皆得入〉卿大夫士非鄉人禮亦然〈賈疏以其同是卿大夫士禮無異〉主於鄉人耳 賈氏公彦曰言若者或無不定也 敖氏繼公曰若有遵者謂若有與此㑹而為遵者也入門左則曏者賓入之位也不俟於門外别扵正賓
案飲酒禮惟於篇末略言遵者之禮此詳之下記云有諸公則如賓禮大夫如介禮無諸公則大夫如介禮可見諸公亦與也經特舉大夫以見遵者之儀耳
主人降
正義鄭氏康成曰迎大夫於門内也不出門别扵賓
賓及衆賓皆降復初位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敢居堂俟大夫入也 敖氏繼公曰初位階西以南當序之位
存疑鄭氏康成曰初位門内東面
案自門至階主人與大夫當有三揖之禮焉若此降復之位為門内東面之位則當主人與大夫揖進時賓既未可以厭大夫又無使賓随大夫行之理其扵禮也窒矣階西當序之位凡賓降皆立於是當以敖說為長
主人揖譲以大夫升拜至大夫答拜主人以爵降大夫降主人辭降大夫辭洗如賓禮席于尊東
正義鄭氏康成曰尊東明與賓夾尊也〈賈疏上云尊于賔席之東則賓席在尊西此言席于尊東夾尊可知〉不言東上統於尊也〈賈疏繼尊而言故知西上〉 敖氏繼公曰如賓禮自三揖三讓以至於一揖一讓升之儀也此言尊東鄉飲酒言賓東亦文互見也
案下經自升不拜洗至扵嚌啐不告㫖禮皆與介同而記云無諸公則大夫如賓禮者指辭洗以前禮也拜洗以後雖無諸公亦如介矣經扵如賓禮下乃繼之曰席于尊東者遵者有無不定其席不可以預布故既以此明遵者布席之節又以見必無諸公而大夫如賓然後得席於是若有諸公則鄉飲酒記所謂主人之北西面者是大夫之席位也大夫之席西上與賓相變也可見賓席之不統於主人矣賓與大夫之間有尊焉故不嫌統扵賓也若有二三大夫皆西上
升不拜洗主人實爵席前獻于大夫大夫西階上拜進受爵反位主人大夫之右拜送
正義敖氏繼公曰席前獻其西北面與主人既拜送則亦立于階東此與薦脯醢已下皆如鄉飲酒之介禮
大夫辭加席主人對不去加席〈去起吕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辭之者謙不以己尊加賢者也不去者大夫再重席正也賓一重席 敖氏繼公曰鄉飲酒禮曰有諸公則辭加席委于席端主人不徹此惟主言無諸公之大夫
案鄉飲酒禮惟言公與大夫辭席之差而未及其辭之之節據此經則知既獻将薦之時是其辭席之節矣雖諸公禮亦宜同
乃薦脯醢大夫升席設折俎祭如賓禮不嚌肺不啐酒不告㫖西階上卒爵拜主人答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凡所不者殺於賓也大夫升席由東方〈賈疏大夫席西上升由下〉 賈氏公彦曰注云凡所謂經中三事然上不拜洗亦是殺於賓之類 敖氏繼公曰主人答拜亦於大夫之右
大夫降洗主人復阼階降辭如初卒洗主人盥揖讓升大夫授主人爵于兩楹間復位主人實爵以酢于西階上坐奠爵拜大夫答拜坐祭卒爵拜大夫答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降洗将酢主人也大夫若衆則辯獻之長乃酢〈賈疏此經據一大夫而言故獻大夫即酢有司徹主人洗爵獻長賓于西階上然後衆賓長升拜受爵宰夫贊主人酌若是以辯乃升長賓主人酌酢于長賓西階上北面是辯獻長乃酢也〉 敖氏繼公曰授主人爵于兩楹間者大夫雖尊若與飲射之禮則屈於正賓其禮但比於介故此授受之節亦惟與介同
案酢之為言報也敵者之禮也故惟賓介大夫得酢主人餘則否然名以定位位以起禮故三賔之名同也其位同也主人辯獻三賓惟長拜洗衆大夫之名同也其位同也主人辯獻衆大夫惟長一酢其義一也若然則遵者若兼有諸公亦當辯獻諸公大夫而後諸公一酢與
主人坐奠爵于西楹南再拜崇酒大夫答拜主人復阼階揖降大夫降立于賓南
正義鄭氏康成曰降立于賓南雖尊不奪人之正禮敖氏繼公曰必降者宜與賓序升也立于賓南下
之也鄉射禮大夫下於賓鄉飲禮公與大夫皆下於介
案鄉飲酒禮之爵其奠于西楹南者獻介之爵也以其介右拜送故也此亦大夫之右拜送故所奠同處然彼西楹南之爵其繼以獻衆賓獻訖乃降奠于下篚此爵疑主人於復阼揖降時亦當以降奠文不具耳
主人揖讓以賓升大夫及衆賓皆升就席
正義敖氏繼公曰賓獻大夫大夫獻衆賓乃升也衆賓其長三人也
案大夫若衆其亦序升與
右遵者之禮
案鄉飲酒禮賓若有遵者則既一人舉觶乃入此即叙於一人舉觶之後順其節也
席工于西階上少東樂正先升北面立于其西
正義鄭氏康成曰言少東者明樂正西側階〈賈疏既言席工西階上少東復云立于其西故知側近西階〉 敖氏繼公曰少東據工之下席而言也樂正立于其西猶未至階也鄉飲酒禮曰樂正先升立于西階東
存疑鄭氏康成曰不欲大東辟射位
案此席工之法與鄉飲無異俱自西階之東始而放于東下經云樂正命弟子贊工遷樂于下将射而遷之則設席時無庸辟射位明矣
工四人二瑟瑟先相者皆左何瑟面鼓執越内右手相入升自西階北面東上工坐相者坐授瑟乃降〈相息亮反何胡可反越胡末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瑟先賤者先就事也面前也鼓在前變於君也前越言執者手入之淺也相者降立西方 敖氏繼公曰前越去廉差逺故不可挎但執之而已面鼓者亦變於飲酒
案鄉飲酒禮相者二人皆左何瑟又云相者東面坐遂授瑟此不言二人又不言東面皆文畧也
通論賈氏公彦曰鄉射與大射相對大射君禮後首此臣禮前首燕禮與鄉飲酒相對燕禮面鼓又與鄉飲酒後首相變瑟近首鼓處則寛近尾不鼓處則狹側持之法近鼓持之手入則淺近尾持之手入則深是以此與燕禮面鼓則云執之手入淺也大射與鄉飲酒後首則云挎越手入深也
笙入立于縣中西面〈縣音懸〉
正義鄭氏康成曰堂下樂相從也 敖氏繼公曰縣中蓋縣之西
案鄉飲酒禮升歌既畢始言笙入者彼樂備四節其歌笙二節工與笙迭為之故得序入此止有合樂一節須工與笙並為之故笙從工而並入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縣中磬東立西面〈賈疏知不在磬西西面者笙者背磬不可也〉
案縣在洗東北笙若更東則距階太遠笙者必與歌瑟相比太遠非所宜也在縣西而西面者以須鄉歌者且不可與賓主人行禮者背也
乃合樂周南闗雎覃卷耳召南鵲巢采蘩采蘋〈合如字劉音閤召音邵〉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歌不笙不間志在射畧於樂也不畧合樂者周南召南之風鄉樂也不可畧其正也敖氏繼公曰為射事繁且乆故畧也
案此禮與大射皆畧於樂故此不備前三節大射不備後二節也
工不興告于樂正曰正歌備樂正告于賓乃降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興者瞽矇禮畧也樂正降者堂上正樂畢也降立西階東北面 陳氏暘曰樂以人聲為主故合樂亦謂之歌
案鄉飲酒禮歌畢即獻工笙畢即獻笙更越間合二節始告備以至是始備也此則僅有合樂一節故先告備而後獻
主人取爵于上篚獻工
案鄉飲酒禮獻工之爵不言所自取此乃明之
大師則為之洗賓降主人辭降工不辭洗卒洗升實爵〈大音泰為于偽反〉
正義敖氏繼公曰大夫不降亦别於賔主人卒洗亦與賓揖讓乃升此以上著大師之禮異也餘則與非大師者同
案此文專為有大師者言之也鄉飲酒禮記此於獻工既畢之後此經則叙入於此故敖氏别白之
工不興左瑟一人拜受爵主人阼階上拜送爵
正義鄭氏康成曰左瑟辟主人授爵也一人無大師則工之長者
薦脯醢使人相祭工飲不拜既爵授主人爵衆工不拜受爵祭飲辯有脯醢不祭〈相息亮反辯音遍下並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祭飲坐祭坐飲
不洗遂獻笙于西階上
正義敖氏繼公曰非大師則工之長亦不洗矣乃著笙不洗者正使笙師猶不洗也諸侯之笙師蓋下士為之言遂者承工後也 郝氏敬曰不笙亦獻笙者合樂有笙但不獨奏耳
案鄉飲酒禮獻工既訖主人奠爵于篚更越笙入三終乃再取以獻笙此言遂者明其相因而獻與鄉飲酒之禮異也
笙一人拜于下盡階不升堂受爵主人拜送爵階前坐祭立飲不拜既爵升授主人爵衆笙不拜受爵坐祭立飲辯有脯醢不祭
正義賈氏公彥曰此總獻笙人雖賤中亦有尊卑故一人升餘者不升
案鄉飲酒禮笙一人拜不言於下此詳之衆賓授爵亦升
主人以爵降奠于篚反升就席
存疑鄭氏康成曰亦揖讓以賓升衆賓皆升
案主人獻工而賓有降者以為大師洗也若無大師則主人不洗即賓不降矣且因主人洗而降者亦惟賓耳衆賓與大夫皆不降也觀鄉飲酒禮止言賓介降者可見就令有大師主人洗而賓降其以賓升亦當在於卒洗升實爵之時如敖氏之說不當至獻笙之後始以賓升也注誤
右樂
主人降席自南方側降作相為司正司正禮辭許諾主人再拜司正答拜主人升就席〈相息亮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側降賓不從降
案鄉飲酒主人拜不言再此詳之司正答亦再拜
司正洗觶升自西階由楹内適阼階上北面受命于主人
正義鄭氏康成曰洗觶者當酌以表其位顯其事也楹内楹北 賈氏公彦曰受命謂受主人安賓之命敖氏繼公曰楹謂兩楹
案由楹内道賓之前乃受命于主人也鄉飲酒亦當然
西階上北面請安于賓賓禮辭許
正義鄭氏康成曰傳主人之命 敖氏繼公曰賓為射來此時未射若無嫌於不安乃亦請安扵賓者飲酒之節宜然也
司正告于主人遂立于楹間以相拜〈相息亮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相謂贊主人及賓相拜之辭
主人阼階上再拜賓西階上答再拜皆揖就席〈注今文揖為升〉正義鄭氏康成曰為己安也
司正實觶降自西階中庭北面坐奠觶興退少立〈注古文曰少退立〉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中庭其阼階前南北之中與蓋射時司正為司馬至誘射之後方易位於司射之南則此位必不在階間如鄉飲酒司正之位也 鄭氏康成曰奠觶表其位也
案鄉飲酒禮曰退共少立
進坐取觶興反坐不祭遂卒觶興坐奠觶拜執觶興洗北面坐奠于其所興少退北面立于觶南〈注今文坐取觶無進又曰坐奠之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立觶南亦其故擯位〈賈疏案射禮云擯者退中庭是擯者在中庭有位燕禮大射皆擯者為司正此及鄉飲酒作相為司正相即擯也故曰故擯位〉案上之少立即此觶南之位也此之其所即上奠觶之所也所與位雖相距無幾然上之奠觶既言退則此之取觶宜有進取觶雖於其所而卒觶必於其位鄉飲酒禮於取觶不言進於卒觶不言反故此詳之右立司正
未旅
正義鄭氏康成曰未旅酬以将射也旅則禮終也敖氏繼公曰大射亦司射已定位即行射事然則射之正禮以此為節上下同也
存疑賈氏公彥曰未旅而射者旅則醉恐終不得射也
案燕禮既旅乃射初不以醉為嫌則疏家之說格矣蓋燕主歡心糾儀之意畧無妨射於既醉之後此禮主於習禮醉而射恐其愆於度也故以旅為禮終
三耦俟于堂西南面東上
正義鄭氏康成曰司射選弟子之中徳行道藝之高者以為三耦 孔氏穎達曰射法每兩人相對以决勝負名之曰耦 朱子曰序之外謂之夾室夾室之前曰箱亦曰東堂西堂東堂下西堂下曰堂東堂西堂西即西堂下也 敖氏繼公曰記云三耦使弟子司射前戒之至是乃立於此以俟其比也 郝氏敬曰凡射二人為耦三耦用六人長㓜序立而西雖有三耦之數尚未定同耦之人立扵此以待司射比耦也
案必南面者射位在南也必東上者射耦尚左也
司射適堂西袒決遂取弓于階西兼挾乗矢升自西階階上北面告于賓曰弓矢既具有司請射〈袒徒旱反決古穴反挾子協反又音協乘繩證反下並同注古文挾皆作接〉
正義鄭氏衆曰決者所以縱也拾者所以引也或謂決引彄也拾韝扞也 鄭氏康成曰司射於堂西袒決遂者主人無次隠蔽而已〈賈疏對大射有次在東方〉袒左免衣也〈賈疏事無問吉㓙皆袒左惟有受刑袒右〉決猶闓也以象骨為之著右大臂指以鈎闓體也〈賈疏用象取其滑也〉遂射韝也以韋為之著左臂所以遂者也〈賈疏大射注云著左臂〉其非射時則謂之拾拾歛也所以蔽膚歛衣也〈賈疏蔽膚據士歛衣據大夫以大夫與士射袒纁襦也若對君大夫肉袒亦為蔽膚〉方持矢曰挾乘矢四矢也大射儀曰挾乗矢於弓外見鏃於弣右巨指鈎〈賈疏記曰凡挾矢扵二指之間横之其方可知引大射是其方也若側持則名執下文兼諸面鏃注云并矢扵尚其鏃是也〉 敖氏繼公曰司射蓋學中之有司給射事者也設決謂之決設遂謂之遂未射則不搢三挾一異於耦也階上北面位當少東言有司請射示已不敢擅其事也
案司射之弓與乘矢在鄉射則與扑同倚於階西大射則倚扵階西者惟扑耳其弓與乘矢皆在次至誘射後改挾之一个則鄉射大射皆在堂西此挾乘矢而曰兼者明司射之挾矢以一个為正此時以未誘射故兼其乘者挾之也階上者西階上也告賓于西階上下告主人則于阼階上以賓主分階行禮故各就其階而告之也
通論陳氏祥道曰詩曰決拾既佽鄉射曰袒決遂大射曰設決内則曰佩決捍蓋決著於右巨指以鈎者也拾著於左臂以遂者也拾亦謂之遂鄉射決遂是也亦謂之捍内則決捍是也
賓對曰某不能為二三子許諾〈為于偽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言某不能謙也二三子謂衆賓已下 敖氏繼公曰不能謂不善射也為二三子許諾見所以不辭而即許之意賓為射來故不敢辭但謙遜而已
通論賈氏公彦曰投壺禮因燕而為之再辭乃許此為衆習禮不專為已故即許大射為擇士故不須云許直告射節此為衆習禮故云為二三子許諾
司射適阼階上東北面告于主人曰請射于賓賓許正義敖氏繼公曰不請于主人惟告以賓許者縁主人尊賓之意賓許之辭主人與聞之矣必告之者禮當然也
存疑敖氏繼公曰告主人當北面東似衍文上言司正阼階上北面受命于主人北面告變扵君也大射儀司射東面請射于公
案司射兼司賓主二黨之射故東面以鄉主人猶北面以鄉賓蓋兩鄉之所以變於司正也大射儀三耦未射之先司射之請射自阼階前至公臨射之時乃東面請此時之請與阼階前之請同節至下經取矢之後又升請射乃與東面之請同節耳敖氏以此為變於東面請者誤也
右請射
司射降自西階階前西面命弟子納射器
正義鄭氏康成曰弟子賓黨之年少者也納猶入也射器弓矢決拾旌中籌楅豐也賓黨東面主人之黨西面
案弟子蓋即學中肄業之年少者也射為六藝之一宜所共肄故習射之時既擇其尤者以充三耦次者或以備衆耦而於其餘者則當其将射也命納射器焉命張侯焉命贊工遷樂于下焉其初射畢也命設楅焉命取矢焉其再射畢也取矢而外又命設豐焉其三射畢也取矢設豐而外又命退楅焉命贊工遷樂扵下焉逮乎将燕則又命俟徹俎焉凡皆使之習扵禮而嫻其儀相觀而善以為鄉人倡其有過者則司射以扑撻之是其射也即其所以為教也以其非主人之贊者故皆謂之賓黨耳飲不勝時其洗觶升酌者為勝者之弟子凡賓之弟子亦多肄業扵學可知又周官鄉師職黨共射器其器疑指旌中籌楅豐而言若弓矢決拾宜射者自備之納之者謂使将射者之弟子各以其弓矢決拾入獲者以旌入釋獲者以中與籌入弟子以楅豐入其既也弓矢決拾楅豐弟子司之旌與中籌獲者與釋獲者司之
乃納射器皆在堂西賓與大夫之弓倚于西序矢在弓下北括衆弓倚于堂西矢在其上〈倚於綺反括古活反〉
正義敖氏繼公曰初納時總置于堂西未有所分别既則陳其弓矢陳弓以弓位之上下見尊卑序西堂西之弓其亦皆北上與 賈氏公彦曰序在堂上故矢在弓下堂西在堂下故矢随其弓而在堂西亷稜之上也北括者順射時矢南行也 鄭氏康成曰上堂西廉矢亦北括
通論陳氏祥道曰君射則始納扵西堂下繼又總之以適次大夫士射則納扵堂西而已此尊卑之辨也
主人之弓矢在東序東
正義鄭氏康成曰亦倚於東序也矢在其下北括朱子曰大射君之弓矢適東堂大射之東堂即鄉射之東序東也
案以此推之賓與大夫之弓亦當倚于西序西上惟言西序省文耳西序西即西堂也
通論陳氏祥道曰王弧王之弓彫之荀卿何休曰天子彫弓是也唐大諸侯之弓彤之荀卿何休曰諸侯彤弓是也鄉射大夫士用夾庾荀卿曰大夫黑弓則夾庾黑之士亦用夾庾者以鄉射有大夫存焉非鄉射則士𡚁弓而已枉矢絜矢五分二在前三在後則其達逺故用諸城守車戰殺矢鍭矢三分一在前二在後則其達遲故用諸近射田獵矰矢茀矢七分四在前三在後則其行髙故用諸弋射恒矢庫矢八分四在前四在後則其行平故用諸散射爾雅曰金鏃翦羽謂之鏃骨鏃不翦羽謂之志則金鏃不獨鏃矢茀矢已上皆然君子志於中不志於殺故禮射之矢皆謂之志翦羽尚疾也不翦羽尚舒也尚疾則以金鏃而必其入尚舒則以骨鏃而防其傷 又曰詩曰舎㧞則獲考工記曰夾其羽而設其比家語曰括而羽之又曰後矢之括猶銜列子曰後鏃中前括然則括也㧞也比也皆矢末也矢以鏃為首括為末右納射器
司射不釋弓矢遂以比三耦于堂西三耦之南北面命上射曰某御于子命下射曰子與某子射〈比毗志反又筆倚反下同注古文云某從於子〉
正義鄭氏康成曰比選次其才相近者也 敖氏繼公曰比猶合也合之而為耦也命上下射之辭異示尊卑也既命耦乃定所謂比也下比衆耦放此案司射升時既言取弓挾矢矣此復言不釋者嫌請命傳命事畢或當釋之也
右比三耦
司正為司馬
正義鄭氏康成曰兼官由便也立司正為涖酒爾今射司正無事 敖氏繼公曰以其始與射事故名為司馬此時之位其西面於觶南與司正為司馬逺辟君禮也大射儀司馬二人司正如故 方氏慤曰司正以治禮名之司馬則以治兵名之也燕禮事也射兵事也方燕之時名為司正及射之時則名為司馬各從其類也
案此一人耳始為相繼為司正又為司馬其旅也還為司正故注以為兼官也司正以正酒禮司馬以正射禮禮相踵則職相因故司正言作司馬更不待作又案上經言司正中庭奠觶北面下經言司馬命
張侯而記云司馬階前命張侯遂命倚旌則奠觶在阼階前南北之中而不在兩階之間也審矣
餘論賈氏公彦曰射義云孔子射扵矍相之圃射至於司馬使子路執弓矢出延射此篇司射恒執弓矢則子路為司射也射至司馬則當此節也
司馬命張侯弟子說束遂繋左下綱〈說吐活反繋吉詣反又胡計反注今文說皆作稅〉
正義鄭氏康成曰事至也 賈氏公彦曰上不繫束之今說其束繋扵植也 敖氏繼公曰繫左下綱耳乃云張侯者張侯之事成扵此故也
司馬又命獲者倚旌于侯中獲者由西方坐取旌倚于侯中乃退
正義賈氏公彦曰記云司馬階前命張侯遂命倚旌明同是西階前也 鄭氏康成曰為當負侯也謂之獲者以事名之 鄭氏鍔曰獲者唱獲者也射必有一人執旌以唱獲每侯用一人 敖氏繼公曰侯中侯之中央云坐取旌見其偃於地也倚之侯中若示射者以中地然退反扵西方之位也
案前司射命納射器曰階前西面以弟子在西方故也至司馬命張侯亦命弟子則其為階前西面不假言已此命獲者非弟子矣故特曰又命見與張侯相繼而命其面位不異也
右繫綱倚旌
樂正適西方命弟子贊工遷樂于下
正義鄭氏康成曰當辟射也贊佐也遷徙也 敖氏繼公曰適西方自西階東而徃西階前也亦西面命之
案弟子在西堂下之南東面立故適西方乃命之
弟子相工如初入降自西階阼階下之東南堂前三笴西面北上坐〈相息亮反笴古我反又古老反注今文無南〉
正義敖氏繼公曰如初入謂何瑟之儀與後先之序也堂東堂也必空三笴者辟主人徃來堂東之路也位於堂下而坐惟工耳亦無席 鄭氏康成曰笴讀為槀謂矢幹 陳氏祥道曰矢材謂之槀以竹為常以楛為異 賈氏公彦曰矢人注矢幹長三尺三笴是去堂九尺也
案遷工於阼階東南者奏射節宜就主人之方且其位亦得與縣相近也
樂正北面立于其南
正義鄭氏康成曰北面鄉堂不與工序也 敖氏繼公曰北面者變扵堂上之位堂上則樂正與工同面右遷樂
司射猶挾乘矢以命三耦各與其耦讓取弓矢拾〈拾其劫反除決拾之外皆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猶有故之辭拾更也 賈氏公彦曰大射取弓矢于次不拾注云次中隐蔽也此無次故逓取弓矢見威儀 敖氏繼公曰譲者下讓其上也拾者更迭而取之也司射以此二者命之
案言猶者承上不釋弓矢之文明仍於三耦之南北面命之也言猶挾乘矢者起下改挾一个之文明誘射後即不挾乘矢也凡諸射儀司射皆扵誘射時以身為教惟誘射無耦則與其耦讓取弓矢拾不能以身教也故預命之
三耦皆袒決遂有司左執弣右執而授弓遂授矢正義鄭氏康成曰有司弟子納射器者也凡納射器者皆執以俟事弣弓把 賈氏公彦曰有司授弓訖復授矢 敖氏繼公曰如此授之是並授也云遂則亦授弓者授之也上既納射器則陳之矣弟子乃留於堂西主授受之事故此時復執以授之 朱子曰後記君袒朱𥜗大夫袒纁襦君在大夫射則肉袒然則士射皆肉袒與
三耦皆執弓搢三而挾一个〈搢音晋〉
正義鄭氏衆曰搢謂揷扵紳帶之間若帶劍也〈賈疏帶有二大帶即紳也革帶以佩玉佩之等挿扵紳之外革之内故云紳帶之間〉 鄭氏康成曰未違俟處也〈賈疏下文乃云三耦皆進〉搢揷也揷扵帶右〈賈疏以左手執弓右手抽矢而射故知揷扵帶右詩云左旋右抽〉个猶枚也
司射先立于所設中之西南東面
正義楊氏復曰此時未設中但言立于将設中處之西南 敖氏繼公曰下經云設楅于中庭南當洗又云設中南當楅西當西序然則此時司射之位少南于洗而西當榮與司射先立于此欲三耦知其位也司射俟三耦畢取弓矢乃適其位者以三耦皆弟子備或未習其禮也
三耦皆進由司射之西立于其西南東面北上而俟正義敖氏繼公曰進亦每耦並行上射在左如退適堂西之儀也立于其西南以司射立處為節也俟俟作射
右三耦就射位
司射東面立于三耦之北搢三而挾一个
正義鄭氏康成曰為當誘射也固東面矣復言之者明郤時還〈賈疏司射先在中西南東面今三耦立定郤來三耦之北東面明郤時右還乃復東面也〉 敖氏繼公曰復云東面者以其違於舊處且明既還而後搢三挾一也
案三耦立于司射之西南則司射位在三耦之東北至是郤身右旋北面乃少向西行復左旋東面而在三耦之直北又變其兼挾者為搢三挾一如三耦之儀以将誘射不欲自異於耦且示三耦以揖進之節也
揖進當階北面揖及階揖升堂揖豫則鈎楹内堂則由楹外當左物北面揖及物揖〈注豫讀如榭今文豫作序敖云宜從今文〉正義鄭氏康成曰鈎楹繞楹而東也周立四代之學於國而又以有虞氏之庠為鄉學鄉飲酒義曰主人迎賓扵庠門外是也左物下物也 賈氏公彦曰升堂揖訖東行向楹豫則鈎楹内過以物當棟近北故過由楹北也堂則由楹外過而東行以物當近南故過由楹南也物以南面為正東為左物也 敖氏繼公曰自揖進已下皆教三耦以射儀也注云今文豫作序序之文意明白扵豫且記亦以序與堂對言宜從今文序州黨之學也堂即庠鄉學也州屬扵鄉黨屬扵州則三者之學其大小深淺有差矣序則鈎楹之東而北以其物當棟也堂則循楹之南而東以其物當楣也蓋射者必履物而物有深有淺故耳此篇以鄉射為名而禮乃及扵州黨之學者君子之居或近於庠或近於序故其射也各隨其所近而以行禮焉此其所以不容不異也誘射而就左物者以其為主黨也及物揖揖履物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序無室可以深也堂之制有堂有室豫謂州學也讀如成周宣榭災之榭周禮作序凡屋無室曰榭州立榭者下鄉也今文豫為序序乃夏后氏之學亦非也
案序無室之說已於篇首席賓辨其不然矣州長職春秋以禮㑹民而射于州序鄭注云序州黨之學也經注甚明何至此乃改為榭乎爾雅闍謂之臺有木者謂之榭榭蓋有柱而四面或三面無壁者其不可以為學宮明矣且記明言東房東房之外遵者席焉若無室則賓席於後遵者席扵前參差不整必無是理如併無房則豆籩置扵何所而記語亦為虛設矣無室之云䆒不可從自揖進以及當階及階之揖所謂堂下三揖也自升堂以及當物及物之揖所謂堂上三揖也揖進之揖始發扵位而揖也升堂之揖復發於階而揖也當階與當物同義及階與及物同義凡此諸揖惟揖進為東面揖餘俱北面揖乃經扵當物必重言北面者以鈎楹由楹為鄉東行嫌或東面揖故也
餘論賈氏公彦曰王制云有虞氏上庠下庠夏后氏東序西序殷人右學左學周人東膠虞庠虞殷大學在西郊小學在國中夏周大學在國中王宮之東小學在西郊周立虞之上庠殷之右學亦在西郊立夏之東序即周之東膠在王宮之東故云周立四代之學也 陳氏祥道曰四代之學如此而周又有辟雍成均瞽宗之名蓋上庠東序右學東膠大學也下庠西序左學虞庠小學也周之學成均居中其左東序其右瞽宗此大學也虞庠在國之西郊則小學也記曰天子視學命有司行事祭先師先聖焉卒事遂適東序設三老五更之席又曰食三老五更扵大學祀先賢於西學夫天子視學則成均也祭先師先聖即祀先賢於西學所謂祭於瞽宗者也適東序設三老五更之席即飬國老於東膠所謂食三老五更於大學者也然則商之右學在周謂之西學亦謂之瞽宗夏之東序在周謂之東膠亦謂之大學蓋夏學上東而下西商學上右而下左周之所立特其上者而東序右學與成均並建扵一邱之上也 朱子曰注疏所言四代之學未有以見其必然陳氏說其位置又與諸儒不同皆無可考闕之可也
案并東序於東膠疏說與陳氏同惟疏以上庠右學在郊東序東膠在王宮之東陳氏則謂與成均並在一邱之上位置為異至上庠辟雍與成均為并為析陳氏曾未之詳攷董仲舒以成均為五帝學名疑即上庠以其四面環水壅之故又以辟雍名意亦一學而三名與
左足履物不方足還視侯中俯正足〈還音旋〉
正義鄭氏康成曰方猶併也志在於射左足至右足還併足則是立也南面視侯之中乃俯視併正其足〈朱子曰注意若曰左足履物而右足不併便還足南面視侯之中也若便併右足則是立矣以志在扵射故未暇立而先視侯既視侯而後俯併其足也〉 敖氏繼公曰左足履物履從畫也大射儀曰司射由下物少退則履物者當履其從畫矣他時凡欲還者必先立此不方足未暇北面而立也還謂右還而南面也右還者為下射宜鄉上射也既視侯中乃俯視而正足則視侯中之時右足其亦在從畫而少退與 陳氏祥道曰凡射履物則先左足以正其位還視侯中以審其的然後俯正而俟物者則之所自出射之所履不過乎物故位謂之物 賈氏公彦曰大射納射器之下即言工人士與梓人升自北階兩楹間疏數容弓若丹若墨度尺而午此不言畫物早晚者文畧亦當納射器後即畫之也
案矢南行射者必側身西鄉其足當左前右後不得併足也此所云正足乃甫至物時之足容其既乃側身而射如前法觀下文於上耦曰合足而俟蓋合足之後又經司馬命去侯司射命射而後射則知正足非即射時之足容明矣
不去旌〈去起呂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以其不獲 敖氏繼公曰倚旌扵侯而不去者以誘射不主於中且不獲也
存疑賈氏公彦曰旌擬唱獲誘射不唱獲
案注所云獲謂中也旌倚侯中不去旌而命中則并中其旌矣故不去旌者明不責誘射者之命中也其不責以命中者以誘射者之射而盡中則難乎其為繼射之人使誘射者之射而盡不中則又無以塞乎教射之責故惟主於儀而不主扵中以是為禮射之誘射也云爾疏說不如注善
誘射将乘矢執弓不挾右執
正義鄭氏康成曰誘猶教也将行也行四矢象有事於四方不挾矢盡 敖氏繼公曰誘引導也亦有教之之意執弓左執弣也不挾明事畢也挾弓者以右巨指鈎不挾則但執而已
南面揖揖如升射降出于其位南適堂西改取一个挾之〈注今文曰適序西〉
正義敖氏繼公曰南面揖揖退也揖如升射謂如其當物升堂之揖也云出于其位南見是時未有司馬西方之位也自賓與大夫之外凡南行而適堂西與堂西出而北行者皆由於此惟發於其位及反位者則否 鄭氏康成曰改更也不射而挾之示有事也賈氏公彦曰一个不在西階而在堂西故適堂西
即云改取一个也 楊氏復曰不從階西徑過堂西必出于其位南而後向北以適堂西亦敎衆耦以適堂西之威儀也
案司射升時堂上三揖退亦當然但升時之揖北面退則南面故曰南面揖揖如升射也至堂下則降時一揖如升射之有及階之揖也出于其位南又揖如升射之有當階之揖也将適堂西又揖如升射之有發位之揖也此三揖惟適堂西為西面揖 又案言出于其位南則當與三耦立處相當盖三耦本立于其位之西南也司射至此乃轉而西行至上耦前又轉而北行以適堂西也言改者改乘為一也不搢三者以将搢扑也
遂適階西取扑搢之以反位〈扑普卜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扑所以撻犯教者書云扑作教刑敖氏繼公曰搢扑者以三耦将射也 陳氏祥道
曰衆之所在非威不足以制之故古者閭胥扵鄉小胥扵學有觵撻司市於市有扑罰司徒扵誓田亦有扑禮稱夏楚二物收其威也則射之有扑宜矣案反位謂反中西南東面之位
右誘射
欽定儀禮義疏卷八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欽定儀禮義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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