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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儀禮義疏 (四庫全書本)/卷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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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 欽定儀禮義疏 卷三十一 卷三十二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儀禮義疏卷三十一
  士喪禮下第十三之三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上下二篇之記也
  士處適寢寢東首于北墉下適低益反首舒救反墉音庸注今文處為居于為於正義鄭氏康成曰將有疾乃寢于適室賈疏不疾則在燕寢孔氏穎逹曰疾或容在内寢若危篤必在正寢 敖氏繼公曰適寢正寢也此云適寢明經所謂適室者為適寢之室耳 賈氏公彦曰東首者鄉生氣之所案玉藻君子之居恒當户寢恒東首但平常燕寢隨意所適或有不東首時至疾病居適寢則必東首亦謹疾之一端也据喪大記雜記士疾君壹問之若君使至則遷之南牖下仍東首如論語注疏之說與
  有疾疾者齊齊側皆反下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正情性也適寢者不齊不居其室敖氏繼公曰齊之言齊也疾者齊一其心意所以
  養氣體
  養者皆齊養喻尚反
  正義敖氏繼公曰養者齊欲專心於所養者也案養者必調劑其湯藥節適其飲食抑搔其痛痒維持調䕶無所不至然則其齊也亦慎之又慎云爾與祭前三日之齊少異矣
  徹琴瑟
  正義賈氏公彦曰君子無大故琴瑟不離其側今以父母有疾憂不在於樂故去之喪大記云疾病君大夫徹縣士去琴瑟 黄氏榦曰以病者齊故去之非為子去也
  案士無故不去琴瑟今以疾故徹之疾愈則仍設之也至其子則匪直有憂亦無暇為之矣
  疾病外内皆埽埽四奥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疾甚曰病埽者為有賔客來問也敖氏繼公曰埽者為將有事也
  案外内皆埽固為客來且將有事病者度不可起則更不可以埽也下記朔奠童子乃從入而埽室則知初喪後無致潔之事矣
  徹䙝衣加新衣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謂死衣也必易之者為不可使之服故衣以死也衣云䙝見其非上衣然則新者亦非上衣矣上衣者朝服𤣥端之類不加上衣者為其後有襲歛等事皆用上衣故於此畧之
  存疑賈氏公彦曰徹䙝衣謂故𤣥端加新衣謂加新朝服知者司服職士齊服𤣥端此疾者與養疾者皆齊明服𤣥端矣檀弓云始死羔裘𤣥冠者易之而已羔裘𤣥冠即朝服故知臨死所著新衣則朝服也此據死者而言生者亦去故衣服新衣矣
  案春官司服職齊服𤣥端謂將祭而齊則服之故曰齊明盛服若有疾者之齊則齊其思慮使之寧静固不必盛服矣使於困苦呻吟中而强之衣裳韠帶加以冠屨聖人不若是拘也成王𤼵顧命乃被冕服則過此不被可知孔子君視之乃加朝服拖紳則過此不加可知疏以所徹之䙝衣為𤣥端不必然也䙝衣謂襦袴袍繭衾褥之屬病中垢汚或時澣滌之至將死而易以新者以潔其終焉疏以所加者為新朝服不必然也喪大記注云加朝服者明其終於正也非朝服則不疑於不正乎曰夫人晝夜被服固自不同况疾病則俄頃之間温凉或異增減頻施夫豈拘泥於服飾之所用而促之絶乎去垢易新俟復訖併新者去之以俟沐浴夫何不正之有羔裘𤣥冠易之謂生者耳未足為死者朝服之證也
  御者四人皆坐持體
  正義鄭氏康成曰為其不能自屈伸也賈疏喪大記云體一人若然四體各一人屈伸據手足御者今時侍從之人 敖氏繼公曰持體正其手足也
  男女改服
  正義鄭氏康成曰主人深衣
  案上言養者皆齊則固服𤣥端矣或褖衣亦服之褖衣所謂如𤣥端而連衣裳如深衣制者也盖士服以𤣥端為正燕居則深衣曲禮云父母存冠衣不純素謂深衣也然則褖衣亦得服之可見矣病者垂絶生者改服深衣見其異於常也深衣以白布為之士之服無質於此者而非凶服則父母雖當死生之際無嫌也
  屬纊以俟絶氣屬音燭纊音曠
  正義鄭氏康成曰為其氣微難節也纊新綿易動摇置口鼻之上以為候
  男子不絶於婦人之手婦人不絶於男子之手
  正義鄭氏康成曰備䙝也 賈氏公彦曰喪大記注君子重終為其相䙝若然疾時使御者持體并死於其手若婦人則内御者持體還死於其手春秋僖公三十三年冬公薨于小寢左氏傳曰即安也注小寢夫人寢也禮男子不絶於婦人之手今僖公薨於小寢譏其近女室故云備䙝
  案此所以厚别厚别所以謹終也雖妻妾亦逺焉其生平不牽於房幃之私可概見矣
  乃行禱于五祀
  正義鄭氏康成曰盡孝子之情 敖氏繼公曰此禱於平常所祭者也士之得祭五祀於此可見 朱子曰疾病行禱者臣子之於君父各禱於其所當祭士則五祀是也 問禱果有應之之理否或知其無應之之理而為之曰禱是正禮自合有應不可謂知其無是理而姑為之
  存疑鄭氏康成曰五祀博言之士二祀曰門曰行
  乃卒主人啼兄弟哭
  正義鄭氏康成曰卒終也賈疏檀弓云君子曰終小人曰死盖取此義啼哭哀有甚有否賈疏啼則哀之甚氣竭而息聲不委曲若徃而不反
  設牀笫當牖衽下莞上簟設枕笫菑史反又音簀莞音官枕止飲反注古文笫為茨
  正義鄭氏康成曰病卒之閒廢牀至是設之事相變衽卧席
  案病時牀横設之則東首卒後牀縱設之則枕設於南尸南首也
  遷尸
  正義鄭氏康成曰徙於牖下也於是幠用歛衾右記疾病始死之節
  復者朝服左執領右執要招而左朝音潮要於遥反
  正義賈氏公彦曰所執者謂爵弁服也 敖氏繼公曰簪裳于衣故左執領右執要此謂既登屋而執之如此也招而左謂招時兩手自右而左也左尊故其執與招之儀然耳朝服者敬其事也
  案士有禮事如冠祭之類有司皆朝服是朝服乃有司之盛服也復者朝服冀死者之神魂識之而依之以反上經賈疏具此意與敖說合觀之其義乃備
  楔貌如軶上兩末楔先結反軶於革反注今文軶作戹
  正義鄭氏康成曰事便也 賈氏公彦曰軶如馬鞅軶馬領上兩末令以屈處入口取出時易也 敖氏繼公曰柶而云楔因其楔齒而名之以别於他柶也軶在大車轅端厭牛領者楔狀類之楔齒時以兩末上鄉則末出於口旁矣
  綴足用燕几校在南御者坐持之綴知劣反校胡孝反注古文校為枝正義鄭氏康成曰以拘足則不得辟戾矣 敖氏繼公曰校盖几左㢘之名校在南則横設也几之為制前後狹而左右差廣綴足宜寛故横設之必校在南者生時設几左㢘近人故放之也坐持之則御者亦在牀矣其於几之北與 賈氏公彦曰恐几欹側故使御者一人坐持之
  案據此則几足之相距盖容人之兩足雖稍寛亦無多矣阮諶几長五尺之云不足信也
  右記復楔齒綴足之事
  即牀而奠當腢用吉器若醴若酒無巾柶腢音隅又音偶劉五侯反正義鄭氏康成曰腢肩頭也賈疏尸南首則在牀東當尸右肩用吉器器未變也賈疏未忍異於生故未變至小歛奠用素俎大歛奠用毼豆無縢之籩則變矣賈氏公彦曰若醴若酒醴酒俱有容用之或卒無
  醴用新酒科用其一以其始死不備故也若小歛以後則酒醴具設 敖氏繼公曰此吉器之異於凶者豆籩耳其觶則無吉凶之異皆用角也若醴若酒謂無酒則二觶皆醴無醴則二觶皆酒無巾者非盛饌也無柶者異於大歛以後之奠也
  右記始死奠
  赴曰君之臣某死赴母妻長子則曰君之臣某之某死長知丈反注今文赴作訃
  正義賈氏公彦曰君之臣某之某死者上某是士名下某假令長子則云長子某若母妻則婦人不以名行直云母與妻也 敖氏繼公曰母妻長子亦赴於君者哀樂之事君臣同
  案長子亦赴于君者以其為三年之喪故也冠則見于君死則赴于君廟中則有舉奠之禮合而觀之士之子恒為士其義亦可見矣婦人則當以姓通如姬姜任姒之類
  右記赴辭
  室中唯主人主婦坐兄弟有命夫命婦在焉亦坐正義鄭氏康成曰别尊卑也 敖氏繼公曰經云衆婦人户外北靣衆兄弟堂下北靣記乃見兄弟之命夫命婦者亦坐於室中然則經所言者唯指兄弟之為士者及士妻耳
  案小功以下為兄弟男子位本在堂下婦人則在堂若是命夫命婦則進而坐於室中其大功以上至衆主人雖在室中猶立也然喪大記謂士之喪主人父兄子姓皆坐於東方則何也意齊衰大功者或有出入之班焉如命夫命婦不在則餘人亦坐矣兩經固無礙與 經凡云命夫命婦者皆指大夫大夫之妻以其於士為異等也於喪服見之矣
  右記哭位
  尸在室有君命衆主人不出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二主賈疏曾子問以喪有二孤廟有二主為非禮孤即喪主也 賈氏公彦曰衆主人不出在尸東經直云主人唯君命出不言衆主人故記明之 敖氏繼公曰凡居喪而為君命出者唯主人耳衆主人則否記乃特著尸在室之禮者異時衆主人與主人皆在庭嫌此時亦然故以明之
  右記衆主人
  襚者委衣于牀不坐
  正義鄭氏康成曰牀髙由便
  案賔賻則坐委之以在地卑故也牀髙則可以不坐其賵贈之幣委于棧左服亦以髙故不坐 此通小歛後襚者言之故下又别言其在室者
  其襚于室户西北面致命
  正義鄭氏康成曰始死時也 賈氏公彦曰謂未小歛之前尸在室中户西故北面致命若小歛後奉尸侇于堂則中庭北面致命
  案此専指庶兄弟及朋友之襚者經不言致命之面位故記眀之
  右記襚
  夏祝淅米差盛之差七何反又初皆反劉藏何反盛音成
  正義鄭氏康成曰差擇之 賈氏公彦曰經直云祝淅米於堂南面用盆不言夏與盛之故記言之案注擇字當讀為釋之叟叟之釋棗蒸栗擇之擇亦同古者釋擇澤三字常通故詩其耕澤澤漢張黶陳澤之澤亦讀為釋也喪大記御者差沐于堂上注云差淅也詩毛傳亦云釋淅米也則擇之為釋審矣差盛之者謂既淅之而以盆盛潘以敦盛米也
  御者四人抗衾而浴襢笫抗苦浪反劉音剛襢袒同舊之善反非
  正義鄭氏康成曰抗衾為其裸裎蔽之也襢袒也袒簀去席盝水便 敖氏繼公曰古字襢袒通詩襢裼暴虎史記左襢右襢是也四人抗衾而二人浴
  其母之喪則内御者浴鬠無筓
  正義鄭氏康成曰内御女御也無筓猶丈夫之不冠也賈疏凡喪男子襲不冠此婦人不筓與男子不冠同 敖氏繼公曰鬠筓雖短亦筓也故辟之其亦以生時不用此筓而然與案母喪如此妻喪可知丈夫不冠則無固冠之筓矣鬠用組乃筓則猶有固髪之筓焉嫌婦人不筓而尚有此筓故記眀之
  設明衣婦人則設中帶
  正義鄭氏康成曰中帶若今之褌襂
  存疑賈氏公彦曰設明衣者男子其婦人則設中帶敖氏繼公曰明衣之制有衣有裳婦人生時衣不
  殊裳故此不用明衣也中帶未詳其制然與明衣對言則其連衣裳為之與
  案玩記意似謂男婦皆設明衣裳而婦人又多中帯者婦人生時衣不殊裳盖以其上服言之若襦襗恐未可概也下記所云明衣裳之制焉知婦人之必不用乎
  卒洗貝反于笲實貝柱右齻左齻柱知羽反齻音顛
  正義賈氏公彦曰齻兩畔牙最長者經直云實貝于尸左右及中不言柱故記明之 敖氏繼公曰含而因柱其左右齻盖恐其口復閉也
  案據此則尸口固不欲其閉明矣柱二齻則中者在舌上與
  夏祝徹餘飯
  正義鄭氏康成曰徹去鬻之 賈氏公彦曰經不言夏祝徹故記言之
  瑱塞耳
  正義鄭氏康成曰塞充窒 賈氏公彦曰經直云瑱用白纊不云塞耳恐同生人縣於耳旁故記言之
  掘坎南順廣尺輪二尺深三尺南其壤廣古曠反深式䕃反注今文掘為坅
  正義鄭氏康成曰南順統於堂輪從也 敖氏繼公曰南順南其壤明其掘之自北而南也
  垼用塊垼音役注古文垼為役
  正義鄭氏康成曰塊堛也賈疏爾雅釋言文孫氏云堛土塊也
  明衣裳用幕布袂屬幅長下膝屬音燭長直亮反下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幕布帷幕之布升數未聞也屬幅不削幅也長下膝又有裳於蔽下體深也 賈氏公彦曰袂屬幅長下膝唯據衣而言以其下别云裳也敖氏繼公曰必云袂屬幅者嫌明衣或異於生也
  然則吉服之袂屬幅也明矣
  案袂屬幅則衣之裻及裳皆削幅矣衣長下膝以其不用衣要也
  有前後裳不辟長及觳辟音壁觳苦角反又戸角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辟積也觳足跗也凡他服短無見膚長無被土賈疏他服謂如深衣二句深衣文 敖氏繼公曰裳前三幅後四幅不辟之則其要廣而前後相掩者深旁不開體不見矣長及觳為蔽足也明衣之長下膝其裳之制復如是皆為重形且異於生也
  案此不别言母盖男婦皆同以其親身裏服不必殊之也
  縓綼緆緇純縓七絹反綼貧支反劉音卑緆他計反純諸允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一染謂之縓今紅也賈疏一染謂之縓爾雅文謂一入赤汁染之即漢時紅飾裳在幅曰綼在下曰緆七入為緇黑色也飾衣曰純謂領與袂也賈疏飾皆謂之緣緣衣裳之側廣各寸半則表裏共三寸衣以緇裳以縓象天地也
  案雜記言韠制紕以爵韋六寸康成意此綼與彼紕同又玉藻言縞冠素紕紕亦冠飾故以飾裳在幅者釋之綼在幅則緆當在下矣飾在幅者謂飾其前三後四之邉幅也緇縓分屬衣裳則以他服之上𤣥下纁者例之此於他經無所取證鄭氏揣測云然爾縓緇皆謂布也而視幕布為精
  存疑敖氏繼公曰純盖兼指在衣裳者而言
  設握裏親膚繫鉤中指結于𢯲
  正義鄭氏康成曰手無決者以握繫一端繞𢯲還從上自貫反與其一端結之賈疏兩端各有繫先以一端繞𢯲一匝還從上自貫又以一端鄉上鉤中指反與繞𢯲者結於掌後節中 賈氏公彦曰經言右手有決者不言左手無決者故記言之 敖氏繼公曰握手唯一而已與決同設於右手其繫則相闗經文詳於設決畧於設握故記見之設握之法以纁裏親膚其中央正當於掌右端掩四指之後左端在其上乃以其組繫環將指之本而與決之繫相結于𢯲而連之所謂設握乃連𢯲者也
  案握手之設所以䕶指則注疏謂兩手竝有於理宜然若然則母喪襲事無決極而握手則同也敖氏據經文不見有兩繫故謂止設右手姑竝存之
  甸人築坅坎坅起飲反又五錦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築實土其中堅之穿坎之名一曰坅 賈氏公彦曰經直云甸人掘坎不云還使甸人築故記明之
  隸人涅廁涅乃結反廁測異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隸人罪人也今之徒役作者也涅塞也為人復徃䙝之賈疏然則古者非直不共湢浴亦不共廁也
  右記沐浴飯含襲之事
  既襲宵為燎于中庭厥明滅燎陳衣
  正義鄭氏康成曰記節賈疏小歛陳衣當襲之明旦滅燎之時故云記節案經但言小歛之夕為燎于中庭而無既襲為燎之文故記眀之此謂始死之日即襲者也若屬纊在晡後而襲以明日則未襲之前夕亦必設燎可知其室中堂上俱當有燭說已見經
  右記為燎滅燎之節
  凡絞紟用布倫如朝服絞户交反紟其䕃反注今文無紟古文倫為輪
  正義鄭氏康成曰凡凡小歛大歛也倫比也 賈氏公彦曰如朝服者雜記云朝服十五升 敖氏繼公曰紟不必言凡與絞連文爾大歛有紟小歛無之右記絞布
  設棜于東堂下南順齊于坫饌于其上兩甒醴酒酒在南篚在東南順實角觶四木柶二素勺二豆在甒北二以竝籩亦如之棜郁庶反齊如字勺上灼反注古文角觶為角柶
  正義鄭氏康成曰棜之制如今之大木轝也上有四周下無足勺二醴酒各一也豆籩二以併則是大斂饌也賈疏小斂一豆一籩大斂乃有二豆二籩 敖氏繼公曰此大斂饌也角觶四木柶二為明日朝奠兼饌之也自是以後常更用之以位而言豆當在籩北乃云甒北者設豆之時未有籩也故但取節於甒
  案始言甒末言豆籩而篚叙於其間明篚亦饌于棜上也此亦異於吉者自此至葬棜篚常設不徹齊于坫謂棜之外㢘與東坫齊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角觶四木柶二為夕進醴酒兼饌之
  案經於朝哭時徹殯奠乃設朝奠則殯之夕不更有奠明矣夕進醴酒之云失檢耳
  凡籩豆實具設皆巾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籩豆偶而為具具則巾之巾之加飾也明小斂一豆一籩不巾 賈氏公彦曰於東堂下饌之於奠設之二處皆巾故云皆巾之小斂奠一豆一籩堂東饌時不巾設于牀東巾之為在堂乆設塵埃加故雖一豆一籩亦巾之檀弓云喪不剝奠也與祭肉也與以其有牲肉故也 敖氏繼公曰籩豆實謂菹栗之屬皆皆上下也籩豆有實而具則饌于東方及奠于席前皆巾之若一豆一籩則於奠時或有巾之者饌時不巾也經言小斂之饌云饌于東堂下脯醢醴酒幂用功布實于簞此則不皆巾者也
  觶俟時而酌柶覆加之面枋及錯建之覆芳屋反枋柄同錯七故反正義敖氏繼公曰俟時而酌謂將設乃酌之面枋者便於建也建時亦覆手取之而枋在下 賈氏公彦曰恐謂饌時已酌於觶故記之
  案執之之人酌之酌醴者夏祝也酌者棜南北面左手取觶右手取勺乃之棜西東面酌之既仍反北面奠勺於篚取柶加之自此以後朝夕奠亦然
  存疑鄭氏康成曰時朝夕也檀弓曰朝奠日出夕奠逮日
  案此謂殯奠也甒與觶雖已饌於東方必届奠時乃酌非日出逮日之謂也
  右記饌殯奠之事
  總論敖氏繼公曰其次當在衆主人布帯之後
  小斂辟奠不出室辟音闢
  正義鄭氏康成曰辟襲奠以辟斂設於序西南畢事而去之賈疏斂事畢奉尸侇于堂乃去之而設小斂奠于尸東 敖氏繼公曰奠即始死之奠也後奠未即設而先辟此奠者辟斂也不出室明未徹去也是時尸在室未可遂徹其奠而脯醢醴酒又無改設于西堂之禮故辟之於室中而已既設小斂奠乃去之舊說謂辟之設于室西南隅
  案尸牀當牖下奠在牀東尸腢含竟設襲牀于含牀東則奠亦宜稍移向東矣經記不言者文略也襲時不辟奠者襲衣少不用舉者遷尸也知設于室西南隅者室中唯此一隅尚空且小斂後奠改設者皆於西堂下此室中方位宜放之也注謂設於序西南序盖室之訛
  無踊節
  正義鄭氏康成曰其哀未可節也 敖氏繼公曰此承上文而言亦異於小斂以後之禮也踊節即所謂要節而踊者也凡丈夫婦人之踊以徹奠者之徃來為節嫌此辟奠之時亦然故以明之
  案辟奠無踊節在室中也設小歛奠後有踴節在堂上也故卒斂後主人主婦踊皆無算而踊節自小斂奠後始焉
  右記小斂辟奠
  既馮尸主人袒髺髮絞帯衆主人布帯
  正義鄭氏康成曰衆主人齊衰以下賈疏知衆主人非衆子者以衆子皆斬衰絞帯明衆主人自齊衰以下至緦麻首皆免也 敖氏繼公曰絞帯者繩帯也先言袒髺髮著其節也然則布帯者亦於既免乃加之
  案經云主人髺髮袒衆主人免于房記此者明著絞帯布帯在此時也絞帯者以苴麻之繩為帯其垂者則散之此時尚未絞也謂之絞帯指其束於要者耳右記絞帯布帯之節
  案自小斂辟奠至此其次當在倫如朝服之後設棜之前
  大斂于阼
  正義鄭氏康成曰未忍便離主人位也主人奉尸斂于棺則西階上賓之賈疏喪事即逺檀弓云周人殯於西階之上則猶賓之敖氏繼公曰大斂于阼乃殯于西階象其由主位而徃也 賈氏公彦曰經大斂時直言布席如初不言其處故記之
  案記此亦為下文節也
  大夫升自西階階東北面東上
  正義鄭氏康成曰視歛 敖氏繼公曰云階東者明大夫雖多亦不可以當階恐妨斂者之徃來也案此在遷尸于席而將斂之時
  既馮尸大夫逆降復位
  正義鄭氏康成曰中庭西面位賈疏朝哭主人堂下直東序西面卿大夫在其南故云中庭西面也 敖氏繼公曰卿大夫之位東方西面案大夫中若有諸公亦升階視斂既降乃復門東北面之位注云中庭意其繼主人之南則中庭耳或少南或少北要不逺於此
  右記大夫視斂之節
  巾奠執燭者滅燭出降自阼階由主人之北東
  正義鄭氏康成曰巾奠而室事已 敖氏繼公曰此見出時之節且不與執事者偕行也言由主人之北則主人之位近於階明矣
  案滅燭乃出明燭為照奠也執燭者另行以其不與於饋奠之數也凡朝奠皆然
  右記燭出及降節
  既殯主人說髦說吐活反注今文說皆作稅
  正義鄭氏康成曰既殯置銘於肂復位時也兒生三月翦髮為鬌男角女羈否則男左女右賈疏内則文彼注云夾囟曰角午達曰羈長大猶為飾存之謂之髦所以順父母幼小之心至此尸柩不見喪無飾可以去之髦之形象未聞 敖氏繼公曰子事父母必著拂髦親已死至殯乃說之者未殯之前孝子猶冀其復生既殯則絶望矣乃說之也詩云髧彼兩髦兩者為父母俱存之故若然則是詩但說其一耳孔疏云父死說左髦母死說右髦二親竝沒竝說之親沒不髦是也
  案喪大記小斂卒斂主人袒說髦乃奉尸侇于堂鄭以彼為諸侯之禮者為其與此異節耳然大記皆通諸侯大夫士言之初非專為諸侯而設或禮俗不同記者各隨所見聞而記之與
  右記說髦之節
  三日絞垂
  正義鄭氏康成曰成服日絞要絰之散垂者 賈氏公彦曰小斂日要絰大功以上散帯垂經不言絞之時故記言之小功緦麻初而絞之不待三日也 敖氏繼公曰記惟指主人也而男女大功以上亦存焉小斂之時婦人之帯雖結本亦未絞至此與丈夫同絞之將成服先絞其帯之垂者以其已在身故也其下冠衰屨亦皆以所加之次言之
  冠六升外縪纓條屬厭縪音必劉蒲結反喪服傳作畢屬音燭厭於葉反正義鄭氏康成曰縪謂縫著於武也外之者外其餘也厭伏也賈疏五服之冠皆厭但此據斬衰而言 敖氏繼公曰冠厭亦變於吉也縪喪服傳作畢疑此誤
  存疑賈氏公彦曰以其冠在武下過鄉上反縫著冠冠在武下故云厭也
  案如疏說仍是外畢之義於厭無與也謂厭即外畢則記文何必繁而不殺乎冠有梁有武武横而梁縱武有定而梁無定梁長則冠髙梁短則冠伏張子謂布幅二尺二寸竪搭過布則前後共有四尺四寸首圍所占之外餘廣者為辟積此言其廣也但吉冠則梁長而辟積多喪冠則梁短而辟積少厭近髮紒故名厭耳敖氏疑不用辟積所以厭亦未必然
  衰三升屨外納杖下本竹桐一也
  觧見喪服傳
  右記三日成服之事
  居倚廬寢苫枕塊不說絰帯哭晝夜無時苫失占反枕之䕃反觧見喪服傳
  非喪事不言
  正義賈氏公彦曰喪服四制云不言而事行者扶而起言而後事行者杖而起庶人面垢而已天子諸侯不言而事行者喪事亦不言大夫士降於君言而事行此士禮言而事行故於喪則言非喪事不言也曲禮云居喪未葬讀喪禮言中亦兼此 敖氏繼公曰意不在他也
  歠粥朝一溢米夕一溢米不食菜果溢音逸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在於飽與滋味實在木曰果在地曰蓏
  右記居喪寢處哭泣言語飲食
  主人乗惡車注古文惡作堊
  正義鄭氏康成曰拜君命拜衆賓及有故行所乗也雜記曰端衰喪車皆無等賈疏證喪事上下同貴賤雖異於親一也然則此惡車王喪之木車也賈疏春官巾車職王之喪車五乗其第一木車蒲蔽是王始喪所乗木車無飾與此惡車同故引之見尊卑同也
  白狗幦幦迷翼反注古文幦為幂
  正義鄭氏康成曰未成豪狗賈疏爾雅釋畜文 郭氏璞曰狗子未生㲦毛者曰狗㲦長豪也音翰幦覆笭也賈疏謂車前式竪者笭子以皮為幦以覆之以狗皮為之取其臑也白於喪飾宜 賈氏公彦曰玉藻云士齊車鹿幦此喪車無飾故用白狗幦
  餘論毛氏萇曰幭覆式也 孔氏穎逹曰詩言幭禮記作幦周官作𧜀字異而義同軾者兩較之間有横木可馮者也幭覆軾禮注謂之覆軨軨即式旁之立木此幭亦覆之故彼此各見其一也
  蒲蔽
  正義鄭氏康成曰蔽藩賈疏謂車兩邉為藩蔽 敖氏繼公曰蔽即笰也在車兩邉以蒲席為之吉時或以簟詩云簟笰魚服是也
  御以蒲菆菆則侯反注古文菆作騶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在於驅馳蒲菆牡蒲莖也賈疏宣十二年左傳知莊子毎射抽矢菆納諸厨子之房厨子怒曰非子之求而蒲之愛杜注云菆好箭又云蒲楊桞可以為箭也 敖氏繼公曰蒲菆亦變於吉也吉時盖以竹為策
  犬服
  正義鄭氏康成曰笭閒兵服賈疏用兵器建之於車上笭閒喪家乗車亦有兵器自衛以犬皮為之取堅也亦白 敖氏繼公曰不言色似以其革為之
  木錧錧音管注今文錧作鎋
  正義鄭氏康成曰用木取少聲 敖氏繼公曰錧轂端沓也
  約綏約轡
  正義鄭氏康成曰約繩也賈疏哀十一年左傳人尋約吳髪短杜注亦云約繩也綏所引以升車 賈氏公彦曰吉時綏轡用索為之今喪中取其無飾故用繩為之也 敖氏繼公曰吉時綏轡皆以絲為之與
  案繩疑即索也賈氏以吉凶殊之豈繩麤惡而索精好與少儀云良綏則以絲為綏者固當有之
  木鑣鑣卑妖反注古文鑣為苞
  正義鄭氏康成曰亦取少聲賈疏平常車錧馬鑣以金為之今用木是取少聲也 敖氏繼公曰鑣馬銜也
  馬不齊髦齊如字又子淺反注今文髦為毛
  正義鄭氏康成曰齊翦也 敖氏繼公曰此所謂髦馬也
  通論鄭氏康成曰主人之惡車如王之木車則齊衰以下其乗素車繅車駹車漆車與 賈氏公彦曰巾車職王之喪車五乗木車始死所乗素車卒哭所乗繅車既練所乗駹車大祥所乗漆車既禫所乗此士之喪車亦當五乗主人乗惡車齊衰乗素車與卒哭同大功乗繅車與既練同小功乗駹車與大祥同緦麻乗漆車與既禫同主人至卒哭以後哀殺故齊衰以下節級約與主人同故鄭為此義也若然士尋常乗棧車不革鞔而漆之今既禫亦與王以下同乗漆車者禮窮則同也
  案據此則漆車在士為吉車在王則為第五等之喪車也端衰喪車無等亦大概言之非必士遂能備五乗也王氏志長謂士平日僅乗棧車禫乃得乗墨車是反精於平日以此駁賈氏然墨車革鞔棧車不革鞔但漆之二車固不同矣賈所云漆車即棧車非墨車也王氏讀注未審混合為一耳
  主婦之車亦如之疏布裧裧處占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裧者車裳幃於盖弓垂之 敖氏繼公曰婦人之車必有裧而喪車則以疏布為之明吉時不然也主婦乗車而出者拜夫人之命及女賓之弔者也
  案婦車有裧已見士昏禮雜記云其綪有裧緇布裳帷彼以載柩用緇布此婦人喪中所乗用疏布然則緇布吉布也
  貳車白狗攝服
  正義鄭氏康成曰貳副也攝猶緣也狗皮緣服差飾敖氏繼公曰主人主婦皆有貳車各得用二乗與
  其所乗者而三士昏禮謂從車二乗是其數也凡貳車之數天子十二上公九侯伯七子男五孤卿大夫三士二乗也此貳車亦惡車也攝服未詳姑從注說
  其他皆如乗車乗繩證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如所乗惡車賈疏唯白狗攝服為異其他自白狗幦以下馬不齊髦以上皆同惡車也 敖氏繼公曰乗車主人主婦所乗之車也其他謂凡器物在服之外者
  右記喪中車馬
  朔月童子執帚郤之左手奉之奉芳勇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童子隸子弟也執用右手郤之示未用 賈氏公彦曰埽地者箕帚俱執此直執帚不執箕者以下文聚諸窔故也
  案以此觀之則自始喪内外皆埽而後唯朔奠乃埽室其他處皆不埽可知大夫以上有月半殷奠則月半亦埽矣郤之末在上也
  從徹者而入
  正義鄭氏康成曰童子不專禮事
  比奠舉席埽室聚諸窔布席如初卒奠埽者執帚垂末内鬛從執燭者而東比毗志反又必利反窔一弔反又音杳鬛音獵
  正義鄭氏康成曰比猶先也室東南隅謂之窔賈疏爾雅釋宫文 敖氏繼公曰如初亦東面也執帚垂末明已用也是時垂末内鬛則曏者郤之其皆反是與案童子從徹者入以既徹乃舉席而埽也既埽無事矣俟卒奠乃出者從而入亦從而出不敢先出且以觀奠也從執燭者而東亦降自阼階也以執帚者卑當與執燭者為類也童子盖以輕服子弟為之其執事之循謹不苟如此可以覘平日小學之功矣右記朔月埽室
  燕養饋羞湯沐之饌如他日養異亮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燕養平常所用供養也賈疏謂在燕寝之中平生時所有供養之事則饋羞湯沐之饌是也饋朝夕食也羞四時之珍異湯沐所以洗去汚垢内則曰三日具沐五日具浴賈疏引此者見進湯沐日數亦依之孝子不忍一日廢其事親之禮於下室日設之如生存也賈疏據下文朔月不饋明非朔月日設之也進徹之時如其頃賈疏如其平生進食時之頃 敖氏繼公曰此饌盖使人為之孝子不親視之也記云在堊室之中非時見乎母也不入門說者謂居廬時絶不入門
  案燕寢曰下室見正寢之為上室也既奠于上室而又饋于下室者亦孝子求神非一處之意也其進徹以婦人之輕服者為之與注言進徹之時如其頃則徹與奠不必相繼矣
  朔月若薦新則不饋于下室
  正義鄭氏康成曰以其殷奠有黍稷也賈疏下室饋以黍稷朔月奠自有黍稷故不復饋于下室下室如今之内堂賈疏下室為燕寢故以漢法内堂况之正寢聽朝事賈疏大夫士聽私朝亦在正寢
  案若猶與也朔月薦新兩事也
  右記下室之饋
  案此經所未及故記補之
  筮宅冡人物土
  正義鄭氏康成曰物猶相也相其地可葬者乃營之賈氏公彦曰經不言物土故記明之凡葬皆先相
  乃筮之筮吉乃掘坎故云冡人物土乃筮也
  案葬者慮昭穆不相應或其下恐有舊墓及水泉等事冡人專司兆域知之最悉故使物之亦可見三代而上未有地師之說之紛紛也曰冡人物土則無術者參之矣物即左傳物土之宜之物
  卜日吉告從于主婦主婦哭婦人皆哭主婦升堂哭者皆止日石經訛作曰
  正義賈氏公彦曰經直云主婦哭不言婦人皆哭及升堂皆止之事故記明之 敖氏繼公曰若不吉其禮亦然
  案皆止者主婦升堂復阼階上西面位俟丈夫哭殯乃皆哭亦哭之節也
  右記筮宅卜日
  總論賈氏公彦曰自此上皆記士喪上篇事自此下皆記下篇事
  啟之昕外内不哭昕音欣注古文啟為開
  正義鄭氏康成曰將有事為其讙囂既啟命哭 賈氏公彦曰經唯言婦人不哭不云男子故記明之
  夷牀輁軸饌于西階東輁九勇反注古文輁或作拱
  正義鄭氏康成曰明階間者位近西也夷牀饌于祖廟輁軸饌于殯宫 賈氏公彦曰經直云夷牀饌于階間恐正當兩階之間故記明之夷牀在祖廟輁軸在殯宫以其西階東是同故併言之
  右記將啟之事
  其二廟則饌于禰廟如小斂奠乃啟
  正義鄭氏康成曰祖尊禰卑也 賈氏公彦曰如小斂奠者亦特豚一鼎也 敖氏繼公曰主於朝祖故於朝禰之奠降焉盖不可與祖奠同也是日二廟皆饌記唯見其異者耳
  案二廟則啟之日從奠設於禰廟徹從奠乃設遷禰之奠此遷禰之奠即以當遷祖奠矣以日不三奠故也及朝祖則禰奠從設于祖廟薦車薦馬等事皆於祖廟行之至載柩還車則徹遷禰之奠設祖奠次當然也饌于禰廟者一鼎饌于祖廟者三鼎亦隆殺之宜也注疏明日朝祖之說已於代哭辨之
  存疑鄭氏康成曰士事祖禰上士異廟下士共廟賈疏中士亦共廟不言者畧之祭法適士二廟官師一廟注云官師中下之士 敖氏繼公曰均之為士而廟數不同者盖士之先世或為大夫而有三廟至後世為士則廢其一而但存二廟若先世無為大夫者則唯一廟而已
  案祭法廟數先儒相承為說第諸侯五等同五廟上下大夫同三廟則士雖異等似當同一廟不應遽有二廟之殊故每疑禮器王制為是而祭法為非然據此記則士固有二廟者但康成以官師為中下之士非有明文特以意說之耳疑三等之士皆一廟唯大宗子世適相傳有統宗收族之責故親廟之外又有一祖廟與若然則適士之稱名實相應而上中下士胥可以官師目之矣 又案康成謂士事祖禰謂祭不及髙曾也伊川云自天子至於庶人五服未嘗有異皆至髙祖服如是祭亦須如是七廟五廟亦只祭及髙祖大夫士三廟二廟一廟亦不害祭及髙祖此伊川以義起之非謂周制然也後儒有推其說者曰大傳小宗之法宗其繼髙祖者五世則遷者也夫宗子為主祭而立有繼髙祖之宗則士之祭自髙祖而下可知苟祭止及於祖禰則唯有繼禰繼祖之宗而無繼曾繼髙之宗矣惡覩所為宗其繼髙祖者哉且如曾𤣥承重於曾髙為之服斬以三年之喪而不獲享一日之祭此豈禮之所安乎以此見大夫士皆得祭髙曾祖禰盖禮本然也其言旁推交通頗應經義附存之以俟考
  朝于禰廟重止于門外之西東面柩入升自西階正柩于兩楹間奠止于西階之下東面北上主人升柩東西面衆主人東即位婦人從升東面奠升設于柩西升降自西階主人要節而踊
  正義鄭氏康成曰重不入者主於朝祖而行若過之矣門西東面待之便也 賈氏公彦曰主人要節而踊者奠升主人踊降時婦人踊也 敖氏繼公曰重不入者亦以既奠則柩行不乆留於此故也此正柩其在軸與是時即要節而踊亦其異於祖廟者
  燭先入者升堂東楹之南西面後入者西階東北面在下
  正義鄭氏康成曰照正柩者先先柩者後後柩者賈氏公彦曰此燭本是殯宫中照開殯者在道時一在柩前一在柩後今一升堂一在堂下也 敖氏繼公曰記於此者見下適祖時不用燭也
  主人降即位徹乃奠升自西階主人踊如初
  正義敖氏繼公曰主人降即位則婦人亦東即阼階上位矣不拜賓踊襲以成禮不在此且欲急於適祖也其他禮之不同者意亦如是奠即如小斂奠者也如初謂設奠及踊節也是時丈夫婦人皆踊唯言主人亦文省
  案所徹者従奠即昨之夕奠也
  祝及執事舉奠巾席從而降柩從序從如初適祖注序從今文無從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朝禰後舉奠適祖之序也祝執醴先酒脯醢俎従之巾席為後既正柩席升設設奠如初祝受巾巾之 敖氏繼公曰柩從從巾席而降也序從柩從奠主人以下從柩而出也如初謂出殯宫時也此與主人踊之文相屬則是其事相接也朝禰無他事既奠則禮畢矣故即適祖不見適祖之儀者與本經所言者不異故也
  案朝禰不再奠則即日朝祖可見矣
  存異敖氏繼公曰柩過禰廟因而朝之記載二廟者其禰廟在西祖廟在東以是言之則古者之廟尊者東而卑者西皆有常位固無昭居昭廟穆居穆廟之制也
  案禰親而祖尊故祖禰共廟則統於祖祖禰各廟則先禰而後祖理自當然非謂因過其廟乗便而朝之也此言祖昭父穆者耳假令祖穆父昭寧不先左而後右乎昭常為昭穆常為穆自不可易如尊者以次而東則世逓相承可矣何必立昭穆之名邪朱子於中庸或問本孫毓說而推衍之明析可据
  右記二廟朝禰
  薦乗車鹿淺幦干笮革靾載旜載皮弁服纓轡貝勒縣于衡乗繩證反笮菑赫反靾先列反旜諸延反縣音懸注云古文靾為殺旜為膳
  正義鄭氏康成曰士乗棧車賈疏春官巾車文鹿淺鹿夏毛也賈疏韓奕詩鞟鞃淺幭毛傳云淺虎皮淺毛也玉藻曰士齊車鹿幦豹犆賈疏彼注云犆謂緣也士之齊車與朝車同引之欲證此鹿幦亦以豹皮為緣飾靾韁也旜旌旗之屬通帛為旜孤卿之所建亦攝焉賈疏司常職孤卿建旜大夫士建物此士而用旜故云亦攝焉貝勒貝飾勒有干無兵有笮無弓矢明不用 敖氏繼公曰勒馬頭絡銜也衡輈端横木以駕馬者經云薦馬纓三就入門北面交轡圉人夾牽之則是薦馬之時纓轡皆在馬之身矣此乃謂纓轡貝勒縣于衡其指薦馬前後之時而言與盖事至則加之既則脫之而置於此也
  道車載朝服
  正義鄭氏康成曰道車朝夕及燕出入之車賈疏司常職道車載旞注云王以朝夕燕出入又夏官有道右道僕皆據象路而言道士乗棧車與王象路同名道也敖氏繼公曰朝夕謂乗此以朝夕於君也
  稾車載蓑笠稾古老反蓑素禾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稾猶散也散車以田以鄙之車賈疏司常職斿車載旌注云斿車木車也王以田以鄙此散車亦斿散所乗故與斿車同觧士亦有以田以鄙者謂従君以田以鄙也蓑笠備雨服今文稾為潦賈疏考工記輪人為盖注云禮所謂潦車謂盖車與若然此作潦車亦通凡道車稾車之纓轡及勒亦縣于衡也賈疏三車皆有馬有馬則有此三者記人舉上以明下明亦縣于衡可知 敖氏繼公曰巾車職士乗棧車然則此三車者皆漆車也以制言之其乗車道車輪與輈之髙下又等但因事名之耳考工記田車之輪六尺有三寸乗車之輪六尺有六寸又云國馬之輈深四尺有七寸田馬之輈深四尺足以知其制矣薦車三乗士禮也
  右記薦車
  將載祝及執事舉奠户西南面東上卒束前而降奠席于柩西
  正義鄭氏康成曰將於柩西當前束設之 賈氏公彦曰經載柩時不言舉奠設席之事故記明之 敖氏繼公曰先舉奠者辟舉柩也東上統於柩也卒束前卒束之前也束未畢而先降奠席為卒束即奠故也此舉奠於堂上者退立于户西則奠近於柩而不當西階明矣
  案將載謂將下柩于庭而載之柩車也其仍以輁軸與舉奠者執之在手以俟也柩直兩楹之間不可正當其首而舉奠者户西南面者以柩從西階降故無嫌也
  巾奠乃牆
  正義鄭氏康成曰牆飾柩也賈疏即帷荒 賈氏公彦曰經直云降奠當前束商祝飾棺不言巾奠故記明之右記舉奠巾奠之節
  抗木刋注古文刋為竿
  正義鄭氏康成曰剝削之 賈氏公彦曰木無皮者直削之有皮者剝乃削之 敖氏繼公曰兩面皆刋也
  茵著用荼實綏澤焉著張吕反荼大奴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荼茅秀也綏㢘薑也澤澤蘭也皆取其香且御濕賈疏以其在棺下須御濕之物
  葦苞長三尺一編
  正義鄭氏康成曰用便易也 賈氏公彦曰葦草即長截取三尺一道編之用便易故也
  菅筲三其實皆瀹菅古頑反筲所交反瀹餘若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米麥皆湛之湯未知神之所饗不用食道所以為敬 賈氏公彦曰經不言苞筲所用及黍稷生孰故記明之
  案瀹謂以湯瀹之仍乾之而盛於筲也瀹之以致潔而不熟之故注云不用食道也
  餘論敖氏繼公曰此筲設于棺旁其實宜皆用榖亦如殯時之熬然
  右記葬器之制
  祖還車不易位還音旋
  正義鄭氏康成曰為鄉外耳未行 敖氏繼公曰還車謂還薦車也不易位西者亦當東榮 賈氏公彦曰經云乃祖還車不辨還之逺近故記明之
  右記還車
  執披者旁四人披彼義反又劈漪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前後左右各二人賈疏謂前之左右後之左右一旁四人兩旁則八人
  右記執披人數
  凡贈幣無常
  正義鄭氏康成曰賓之贈也玩好曰贈在所有 賈氏公彦曰經云公贈𤣥纁束是公贈有常矣又云賓贈奠幣如初不言物色與多少故記明之
  案無常謂不盈束者亦可贈也有者無過禮貧者亦各盡其情嫌贈必以束為限故記明之
  右記賓贈
  凡糗不煎
  正義賈氏公彦曰葬奠經云四籩棗糗栗脯不言糗之不煎故記明之 敖氏繼公曰不煎之以膏也此云不煎則固有煎者矣嫌或當為之也
  案喪奠糗不煎則吉祭及進於生人者或當煎之此不煎者亦不用食道之意與籩人羞籩之實糗餌粉餈對言之則别通言之則餈亦可名糗籩人注云餌言糗餈言粉互相足是也此喪奠科用其一故云凡凡者凡二種也賈氏謂凡大夫以上敖氏又推諸葬奠之外似皆失之
  右記葬奠之糗
  唯君命止柩于堩其餘則否堩古鄧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敢留神也堩道也曾子問云葬既引至于堩 敖氏繼公曰言此者明餘人不當行禮於堩也 賈氏公彦曰經云柩至邦門君使宰夫贈不言止柩故記明之
  右記止柩
  車至道左北面立東上
  正義敖氏繼公曰薦車北鄉而徃則道左乃道西也其位於壙為西故東上而統於壙 賈氏公彦曰經不云三車之面位故記明之知此車是乗車等者以其下有柩車也
  案立者謂立馬以待不脫駕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道左墓道東先至者在東賈疏據墓南面為正故知是墓道東也當在陳器之南先至者謂乗車 賈氏公彦曰陳器于道東西北上統於壙以其入壙故也三等之車不入壙故東上不統於壙也
  案器陳於道東則車當在道西矣若併在道東而空其西將無妨衆主人及衆賓之立位乎車雖不入壙無不統於壙之理然則東上之為道西無疑也
  柩至于壙斂服載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柩車至壙祝除飾說載乃斂乗車道東稾車之服載之不空之以歸賈疏柩車既空乃斂乗車皮弁服道車朝服稾車蓑笠三者之服載之於柩車送形而徃迎精而反賈疏問喪文亦禮之宜
  卒窆而歸不驅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亦指三車也祝斂服而載於棧則此車空而無所用之矣故於既窆即反云不驅者嫌其與去時異 鄭氏康成曰孝子徃如慕反如疑賈疏亦問喪文為親之在彼
  案柩車以人引送葬者步行唯乗車道車稾車駕馬云不驅則非三車莫屬矣鄭以孝子言者盖自壙而反三車在前柩車隨之孝子隨柩車迎精者主於柩車也相屬而緩行次苐則然亦以逹孝子之情也三車既空嫌疾驅而先歸故記明之 問送葬者皆步行恐中有大夫及諸婦人不便於徒行也如何曰經不言送葬之乗車也即有之亦隨主人之後而緩行與主人及衆主人要無不步者唯逺葬者自當乗車耳
  右記乗車等至壙及歸節
  君視斂若不待奠加盖而出不視斂則加盖而至卒事正義鄭氏康成曰為有他故及辟忌也賈疏不待奠者君有他故急事是以不得待奠不視斂者以君有辟忌不用見尸是以斂訖乃來 敖氏繼公曰喪大記云君於士既殯而徃盖常禮也此二者則加於常禮特以有故而不能終始其事耳
  案卒事謂卒殯奠之事君於士有賜焉乃視斂則均之視斂又有降殺之等宜矣
  右記君視斂不同之事
  既正柩賓出遂匠納車于階間
  正義鄭氏康成曰車載柩車賈疏以其于階間是為載柩若乗車道車之等則當東榮不在階間故知此是柩車也周官謂之蜃車賈疏遂師職大喪使帥其屬以幄帟先及窆共其邱籠及蜃車之役注云蜃車柩路也四輪廹地而行有似於蜃因取名焉雜記謂之團或作輇或作槫聲讀皆相附耳其車之轝狀如牀中央有轅前後出賈疏此轝與輶車同亦一轅為之設前後輅轝上有四周下則前後有軸以輇為輪許叔重云有輻曰輪無輻曰輇 敖氏繼公曰賓出而納此車於階間為主人送賓而入則當載矣 賈氏公彦曰經不言納柩車時節故記明之
  案注言柩車之制皆是也唯轝上有四周恐未然左服右服不竟於車之兩端則前後未必周矣車低故輪小輪小故不必有輻而别名之曰輇輇即轉轔轉轔即輪耳疏於遷祖用軸已云轔輪也此疏又云輴無輪直有轉轔胡為自相戾乎輴制見喪大記 又案柩車之制中人之長八尺加小斂大斂之衣絞而内於棺棺則長矣棺載於車飾棺而前有池則車又長矣乗車兵車隧止四尺四寸謂之俴收欲其便於馳驅也柩車之長盖倍於人而視乗車兵車則數倍焉車身長而所載者重故廹地而四輪欲其穩稱也左服右服即疏所云兩畔竪軨子者也大車之服長八尺羊車七尺柏車六尺皆不竟車底之兩端此亦當然但服不止八尺而車身則又長耳一轅而前後出為設輅也輅縳於轅轅縱而輅横如魚貫然引屬於輅之兩端執引者分兩行各魚貫而前行故人雖多而出門不礙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遂匠遂人匠人也遂人主引徒役匠人主載柩窆職相左右也賈疏遂人職大喪帥六遂之役而致之掌其政令及葬帥而屬六綍及窆陳役鄉師職及葬執翿以與匠師御柩而治役及窆執斧以涖匠師是遂人主引徒役匠人主載窆職相左右也周官遂人匠人天子之官士亦有遂人匠人主其葬事 敖氏繼公曰遂匠未詳或云遂之匠也未知是否柩車喪大記謂之國車又以其公家之車故也既正柩與賓出不相屬盖有爛文焉
  案士之葬事當有公家之匠共其役納車用之者載柩說柩及窆皆其職宜始終之也喪大記士葬用國車或出公家未可知然此與大夫輇車為類當指其制則注以國為團字之誤近之且大夫之車何必不出於公家也朝祖正柩之後有薦車薦馬設祖奠之事故敖云與賓出不相屬然賓出凡朝夕皆有之記欲於朝祖記納車以為將載之節故特以既正柩先之耳
  右記納柩車
  祝饌祖奠于主人之南當前輅北上巾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言饌于主人之南當前輅則既祖祝乃饌賈疏未祖以前柩車鄉北前輅在主人之北今云饌于主人之南明既祖還柩乃饌之賈氏公彦曰經直云祖還車及還重訖直云布席
  乃奠如初不云饌處故記明之 敖氏繼公曰饌猶設也此祖奠即如殯奠者也祝及執事者饌之唯言祝者祝尊也于主人之南明其在車東也主人之位當前束故奠少南當前輅也北上謂先設豆於北也是亦略言之以見其如初耳
  右記設祖奠處
  弓矢之新沽功沽音古又谷烏反注今文沽作古
  正義鄭氏康成曰設之宜新沽示不用 賈氏公彦曰沽謂麤為之經直云用器弓矢不言善惡及弓矢之名故記明之 敖氏繼公曰之新恐當作新之
  有弭飾焉亦張可也有柲設依撻焉有韣弭宻倚反柲彼肄反撻他逹反韣音獨注古文柲作枈今文撻為銛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言弓也弭弓弰也亦張可也許其得張之 鄭氏康成曰弓無緣者謂之弭賈疏爾雅弓有緣謂之弓無緣謂之弭孫氏云緣繫約而漆之無緣不以繫約骨飾兩頭是弭也弭以骨角為飾賈疏詩云象弭魚服是用象骨弓隈既用角明兩頭亦得用角也柲弓檠也弛則縛之於弓裏備損傷以竹為之賈疏以竹狀如弓凡弛弓之時縛之於弓裏詩云竹柲緄縢賈疏秦風小戎篇文緄繩也縢約也謂以竹為柲以繩約之依纒弦賈疏謂以韋依纒其弦即今時弓𢐠是也撻弣側矢道也賈疏所以撻矢令出生時以骨為之在弣側今死者亦用韋皆以韋為之韣弓衣也以緇布為之賈疏月令帯以弓韣緇布無正文鄭據當時目驗而言
  案有弭飾謂兩端有弭而亦以骨角飾之也撻即今箭溜也以韋若骨若金玉大如錢嵌入弣側以别上下射時在弓之右矢之上矢由此而去故名溜溜亦撻之意也
  翭矢一乗骨鏃短衛翭音侯又音𠊱乗繩證反下同鏃租屋反又千木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翭猶候也候物而射之矢也賈疏司弓矢職鍭矢用諸近射田獵注云可以伺候射敵之近者及禽獸與此義同四矢曰乗骨鏃短衛亦示不用也生時翭矢金鏃賈疏爾雅釋器云金鏃翦羽謂之鍭此短羽即翦羽也凡為矢五分笴長而羽其一賈疏考工記矢人上陳五矢下乃云五分其長而羽其一注云矢笴長三尺則羽六寸也謂之羽者指體而言謂之衛者以矢無羽則不平正羽所以防衛其矢故名為衛 敖氏繼公曰注云五分笴長而羽其一者以見短衛者不及其笴五分之一耳
  志矢一乗軒輖中亦短衛輖音周
  正義鄭氏康成曰志猶擬也習射之矢賈疏司弓矢職恒矢用諸散射注云恒矢之屬軒輖中所謂志也則此志矢即恒矢也知是習射之矢者以其矢中特輕於習射宜也書云若射之有志賈疏盤庚篇文輖𦥎也無鏃短衛亦示不用也賈疏翭矢言骨鏃此不云鏃故知無鏃生時志矢骨鏃賈疏爾雅釋器云骨鏃不翦羽謂之志翭矢生時用金鏃死則用骨鏃志矢生時用骨鏃死則去之凡為矢前重後輕也賈疏司弓矢注云凡矢之制枉矢之屬五分二在前三在後殺矢之屬參分一在前二在後矰矢之屬七分三在前四在後此皆前重後輕者言此見軒輖中者無前重後輕也 敖氏繼公曰凡矢之所以前重後輕者皆在於鏃此無鏃故前後之軒輖中 吕氏忱曰輖重也 賈氏公彦曰周官司弓矢有八矢翭矢最重居前恒矢最輕居後既不可盡用故取其首尾
  案軒輖猶詩言軒輊一也輕故軒重則輊矣
  右記明器中弓矢
  總論李氏如圭曰自君視斂至此記者更自前記之
  士喪禮總論荀氏況曰喪禮者明死生之義送以哀敬而終周藏也故葬埋敬葬其形也祭祀敬事其神也銘誄繫世敬傳其名也事生飾始也送死飾終也終始具而孝子之事畢聖人之道備矣案聖人之制喪禮也盖欲為人子者順天道以事其親焉爾記曰骨肉斃於下隂為野土其氣𤼵揚於上為昭明知形體之必有所終也則為之絞衾紟冒以被之棺椁牆栁宅兆以安之壤樹以固之所以謹其襲藏者無弗周也知魂氣之必有所託也故設之奠以馮之朝夕以象其饔飱朔月薦新以象其大食至既葬迎精而返亟虞祭以安之所以通其㝠漠者無弗至也禮經所載條目千端舉其大要不出乎此自是以外世俗所為皆禮所不設也當世士大夫未嘗不言禮而習俗錮蔽不能振拔古者喪事不樂誠以哀樂不同時亦欲致其嚴靜也今或盛奏軍樂震盪魂魄其失一矣古者喪次哭泣擗踊之外無他焉今多用浮屠老子之法謬稱資福於㝠路實取喧雜為飾觀其失二矣古者三月而葬葬而卒哭今以七七為斷亦沿於僧家其失三矣古者葬雖卜日要以禮制為期今惑於隂陽拘忌每失之緩遂有未葬而即吉者其失四矣古之弔者衣被曰襚車馬曰𮚐貨財曰賻無以㝠鏹楮錢為禮者今人以之其失五矣若夫推死日以辟煞焚魂衣以代復信巫覡之邪妄以為實陳優伶之炫燿以為華失禮之尤不可殫述聊舉大端用砭愚俗自非逹於幽明之故通乎古今之變者詎足以維風而正俗哉



  欽定儀禮義疏卷三十一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欽定儀禮義疏>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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