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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方輿彙編/職方典/第0466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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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方輿彙編職方典

 第四百六十六卷目錄

 南陽府部紀事二

 南陽府部雜錄

 南陽府部外編

職方典第四百六十六卷

南陽府部紀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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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世宗嘉靖元年正月朔,南陽地震有聲。

嘉靖二年九月,新野邑北小石橋鋪,甘露降於楸樹, 上靄下凝,綴若明珠。居民取食之如飴,越十日,復降 如初。

四年二月,新野邑西北岡頭顧和家,牛產麒麟,家人 駭異,共撻殺之。

嘉靖六年四月,舞陽民劉淵家牛產一犢,遍身有鱗 甲,甲縫有黃毛,尾有節,次日自斃。

七年,南陽蝗,大饑,人相食。

十一年,蝗蝻裕州,知州安如山親率捕打三萬餘石, 蝗遂息。

十五年,新野飛蝗蔽天。

十五年大水,田禾淹沒,民舍衝決。

十六年正月朔,地震。

三十三年,流賊師尚詔反,內鄉戒嚴。

三十四年十二月十四日夜分,南陽地震,有聲從西 北來,響如雷轟,及辰猶震,數日不止。

三十七年,大水,害禾稼,壞室廬,民多溺死者。夏邑東 文學吳遵化家產靈芝一本。

四十二年,南陽雨粟豆、蕎著地,能生牲畜不食。 四十二年夏六月,鄧州產嘉禾,後屢歲不登。

穆宗隆慶四年,災荒,民多饑死。

隆慶五年春,內鄉雨蕎豆。

六年夏,新野大水。九月,縣北梨花盛開。

神宗萬曆十年,甘露降內鄉學宮。

十七年三月初三日,裕州黑雨,大風揚沙,晝如晦。 十八年,唐縣牛產麒麟。三月初四日,內鄉夜昏黑,大 風,俄而空中大明。

十九年三月二十七日,天鼓鳴。

二十年六月十一日,內鄉湍河大水至城下,是夕大 風雨,拔木,磚石皆飛。

二十一年,南陽大饑。

二十二年六月,大雨,州東南四十里潘河水漲,有青 龍自空墜入河中,河水橫溢,至二鼓,龍始不見。 二十五年三月,淅川縣西江峪口《鳳棲》一日去。 三十年三月,裕州有黑風自北來,風中有火如繩,夜 半乃止。

三十一年至四十三年,皆大水。

三十二年十月,南召桃花盛開,牡丹開數十朵。 三十三年,裕州豺入城,居民史過家,過驚走,太守率 吏兵格殺之。

三十四年,淅川縣大疫,死者甚眾。是年六月,洮河泛 溢。

三十六年冬,裕州民《騾口》吐出一駒,大如兔,赤色。 三十九年,南陽雨黃灰。

四十二年四月,星隕於淅川縣,形如白石。

四十五年,泌陽旱蝗遍野,邑侯《周出示》捕之。是秋大 豐。

四十七年,南陽蝗,食稼蝻遍野。唐縣夏秋大水,城不 浸者三版。

四十八年三月,裕州黃石山鳴三日,聲如雷轟,尋崩 其一角。

熹宗天啟元年九月,裕州見日暈五環,有黑蛇在日 中。

三年,唐縣有男化為女。

五年,淅川縣大饑,有得銀數錢即鬻身者。

愍帝崇禎三年,淅川縣雨雹,大風拔木。

四年春,霜殺麥。冬,淅川虎至關城下。

五年,淅川城內大火,飛焰四日。

五年十二月,「流賊」入泌陽,焚毀東南二關。

六年,淅川縣城鳴。

六年,鄧州有羊生兩頭四眼。

六年,流賊從陝西、山西轉至河北,適黃河冰凍,水結 如石,賊遂南渡。十二月初六日,抵內鄉城下。時承平 日久,民不知兵,賊猝至,中外震懼。知縣艾毓初、鄉紳 鄭時舉、舉人許維清、許宸等督民守城,竭力備禦。賊 環攻不克,遂焚掠關廂及四鄉村鎮,凡十日,始出境 去,入湖廣。

七年正月十四日,總兵左良玉以援勦帥師至,賊懼

而去,且曰:「前日若有此,吾安能入此城乎?」蓋城小而
考證
堅也。

七年,唐縣東街大火,群見有「火神往來其上,又見有 鴨如鳥,飛集自如。」

八年五月,唐縣大水,陸地行舟,人多溺死。

八年,河南巡撫都御史元默率廉、李二總兵會勦,至 內鄉。是年,總理七省軍務,賜《尚方劍》,便宜行事。兵部 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僉都御史盧象昇帥師過內鄉, 秋毫無犯。

八年,淅川縣大饑,雨雹數日,麥及桑麻皆殞。秋生梨 花,冬開杏花。

九年正月十四日夜,流賊張獻忠謀來劫內鄉城,自 陝西商南縣銜枚疾馳,一日夜而至,薄北城下,潛置 雲梯,於城北隅扒城,為守城者所覺,擊踣具,先登之 賊,因於城外大肆焚掠而去。《關廂》自此始盡。九月,流 賊犯內鄉順陽川,屯駐九日,一方竟無人煙。十月二 日,流賊張獻忠陷鄧州,四閱月,陷淅川縣,攻內鄉不 克,城外之民盡被殺掠。

九年,淅川縣瘟疫大作,死者仆道,人即啗之。父子夫 婦老穉更相蠶食,折屋為薪,廬室殆盡。 崇禎九年,流寇發跡山西。冬十一月,黃河冰結如石, 賊因竄入河南。是歲十二月二十六日,闖王賊眾突 至城下,焚毀東西二關,殺擄男婦,虐焰沖天。嗚呼!累 葉之繁盛,一旦蕭然矣!賊攻城兩日未下而去,知縣 李蕃長守城益固,自是賊勢益眾,總兵左良玉賊甚 畏之,且所在著功。甲戌歲後,信陽平常關一陣,殺賊 數千,尋至泌陽,《紀功》。戊寅春,大戰於泌城之南關家 嶺,斬級數千顆,獲男婦數百口,同湯監本縣,《紀功》。「己 卯、庚辰二歲,老回回、革裏眼、混十萬、過天星、八大王 等賊,劫掠泌民,日無寧刻,左鎮握大將軍之重,杖鉞 指麾,何難滅此群醜也?孰意怠於勤王,留賊為富貴 之資」,是種荊棘於良田,縱虎狼於寓內,城鎮村落,多 所殘破。受禍之慘,開國以來所未有也。矧土寇蜂起, 郭三海嘯聚平頭垛,集數十萬眾,焚殺為虐,縣東一 帶,勢同羹沸。本縣生員樊以屏、陳汝聽、監生關河靜, 同奉當道檄文,憤起義兵,誓與川鎮協力勦平之。 辛巳年,流賊八大王五月初六日夜,乘淫雨蜂擁扒 城,城陷,邑紳士百姓驚逃無路。邑令姚昌祚暨生員 陳汝聽首倡子弟兵登城拒戰,力誅數賊。尋賊眾勢 不能敵。賊縛姚令於西關,至關王廟前,賊欲釋之。姚 令曰:「汝不殺我,我將何以自處?」賊遂三舉爵告天,而 殺姚令。主簿熊天倫守北城,憤力率眾殺賊。眾見賊 勢大,各奔潰。熊指賊大罵,且復徒手奮擊。賊見其壯 烈,欲生全之,留為後用,群擁至西門外,熊益憤激,向 群賊且毆且罵,遂遇害。家屬悉自盡,無一委靡求生 者。嗚呼!古之忠烈大臣,何以加焉!宜泌之士民勒石 誌厥痛也。監生關河靜之妻焦氏、生員王道成之妻 吳氏、生員王域之妻宋氏、生員關位之妻焦氏,俱全 節而死。城內老幼死者枕藉。次日,左鎮引兵至城內 利其所有,為害益甚。生員陳汝賢因《失城,有感而言》 曰:「泌水洋洋數百家,朱明令節沐芳華。洗天淫雨堤 防解,驀地偷兒陟岸賒。戈戟爭鳴驚夜寢,士民趨避 濺泥沙。俠豪無復乘駿馬,嬿婉何曾登軟車。駿馬香 車誰不喜,越城渡塹人難倚。跣足蓬頭南北鄉,傷刀 帶箭東西里。兒拋女棄呱呱啼,珠積金堆盻盻徙。可 嘆新妝秀麗容,可憐夙志全珠死。繞指為柔固復多, 堅鋼經鍊能有幾。我悲姚令應宿郎,更悲熊簿如仇 香。雙雙慷慨千秋烈,視死如飴一郡揚。不揚梅福南 昌去,惟哂鳳筍北晉忙。位輕一尉何足問,職佐孤城 須應臧。無奈刀筆貪嗜利,何如學問有殊致。佩玉鏘 鏘閥閱家,採芹濟濟宮牆類。運時逢蹇逐妖塵,明哲 保身甘玷累。豈不捐軀泰嶽齊,祇恐輕逝鴻毛棄。一 任樓臺遍寇群,盡開簾幕散紛紜。浮雲身外無長物, 敝屣家園等片雲。燹火沖霄紅映綠,愁人劇飲醉如 醺。元纁不望遺絲在,筐篚惟憑逆孽分。駐馬纔搜彈 丸具,驅車疾走南陽路。土著竊伺征塵颺,夕陽恣盜 離人庫。其餘囊橐供師來,強半倉廩盡火煤。貧丏耕 傭成富窟,富家貴介途窮催。菑畬不事何多獲,心力 惟勤今幾枚。值茲警戒宜修省,冀殲逆豎拜蒼臺。」是 歲十月初四日,闖賊陷南陽府,唐王被戮於麒麟岡。 壬午秋,闖賊圍汴城,河南廢科場,撫院高名衡督兵 死守,三月未下,都司陳永福射李賊左目一箭,城內 食人肉、食鞦轡、食糞蛆,較張巡之守睢陽羅雀掘鼠 尢為異焉。賊計詘,無何,掘黃河水,衝陷汴城,人民溺 死者十有八九。左總鎮引兵北援,至朱仙鎮,大敗於 賊。十二月,李賊僭稱「奉天倡義《文武大》元帥」,由汝寧 府一帶,所過州縣,危如纍卵。此時大河以南無堅城。 二十一日至泌陽城下,知縣王士昌、主簿金國柱代 捕林有纓,同邑士民協力堅守,至二十三日,城始陷。 知縣王士昌、主簿金國柱、學諭李本實俱死難,合邑 男婦,除屠戮外,裹擄殆盡。代捕林有纓,買民間棺木, 殯殮王、李、金三公。「李賊」由唐縣、新野至襄陽府,追殺左鎮,至則聞風遠遁。尋汝寧等城難民難婦,陸續過 泌,赤體啼饑者塞路。邑生員陳汝聽俱給以衣食,仍 送路費。至今汝寧士民咸以義歸之。內有婦人二十 餘口,俱煮粥豢養,兩月餘俱送回籍中有狄氏,係生 員之女,相待如骨肉。六閱月,伊祖狄姓接回,復銜謝 不絕口。

十年四月,瘟疫流行,人死多半。「好義者掘坑埋屍,有 數十人一處者,有不計其數者無人掩埋,穢氣播聞, 經月不息,道路難行。」

十年,泌陽縣《鴝鵒》來巢。八月,三邊總督兼陜西巡撫、 兵部右侍郎兼右副都御史、前兵部尚書傅宗龍,統 兵過內鄉,秋毫無犯。九月,戰死於項城。十一月初四 日,逆賊李自成陷南陽府,執唐王,弒之於麒麟岡。遣 兵取州縣官印,所至望風瓦解。十一月十七日,賊將 楊瞎子劫內鄉縣印,執知縣龔新以行。

十年春二月,土賊張三榮、張顯吾、流賊張獻忠陷裕 州外城,知州孫澤盛、同知薛應齡出戰,死之。連歲流 賊衝突,百姓死亡大半。地盡荒,差徭愈重。嚴刑督之, 且及無辜。民相率為盜。每渠帥皆擁數千百人拒官 兵,而州司不能制矣。會張獻忠掠境,土賊張三榮、張 顯吾迎之,曰:「聞州城罷守,內外離心,若潛入,不難得 志也。」夜三鼓,自南城入,火舉,城內始有知者。是時,知 州孫澤盛被議謝事數日矣,聞變,率丁壯拒賊,戰於 福勝寺西,同知薛應齡從之。戰敗,澤盛死於陣,應齡 不去,曰:「吾亦與城俱斃矣,豈可更求生耶!」遂同遇害。 二月,流賊張獻忠陷內城,致仕千戶李錫衣朝服北 向拜曰:「吾老矣,世受國恩,城陷不可令賊辱也。」投井 而死。

十一年九月,九營賊兵自西來,近城焚殺一斗粟,賊 營設伏於夫子涯谷中。總兵劉澤清與賊戰於白馬 潭,敗績。

十二年二月,總理省直、督勦流寇兵部尚書熊文燦 決計招安,《射塌天》來降,遂安插於內鄉城北屯頭保, 占民田數十里,因糧於麥,城守戒嚴。既而立功,授副 將,協守葉縣,死節,其姓名乃劉國能也。秋,流寇掠內 鄉城東北三層保麥子山下,總兵黃某來勦,不勝而 返。總兵左良玉帥師至,敗之,斬賊首數千級。十月,督 師東閣殿大學士兼兵部尚書,賜尚方劎。楊嗣昌建 節於湖廣襄陽府,會勦張獻忠。所需軍器糗糧夫役, 內鄉征繕無虛日。

十二年,南陽蝗,草木盡食,數百里如霜。

十三年秋七月,保都楊文岳、總兵虎大威討李自成, 戰於湍河,勝之。自成初起左良玉,戰於淅水,不利。自 成聲方銳,文岳帥大威軍日夜趨三百餘里,夜至鄧, 軍於湍河之陽,將士不食二日矣。鄧人饋飧給之,大 威嚴壁壘,親臨矢石,白辰至未,五戰皆勝之,自成避 四十里而軍焉。當時援兵多報首功,然無有身親血 戰如大威者。自成本來攻鄧,是戰也,鄧免於難。 十三年九月初五日,唐縣庫所刀《銃鳴》

十四年五月初六日,張獻忠夜乘淫雨,陷泌陽。十月 十四日,李自成破葉縣。十一月,破鄧州。

十四年,泌陽彗星見日,四裂無光。是日城陷。

十四年二月,流賊張獻忠潛師陷襄陽府,督師閣部 楊嗣昌卒於軍,兵馬多散去。三邊總督兼巡撫陝西 兵部右侍郎兼右副都御史丁啟睿勦寇,師次內鄉, 知縣龔新不禮焉。五月初八日夜,流賊張獻忠前隊 潛入南陽府,殺南陽知府顏日愉、南陽知縣某於城 頭。南陽府通判朱某密招守關之兵,進城勦滅,倉庫 人民無恙。逆賊李自成自四月破河南府,勢甚猖獗, 然猶欲避左良玉前鋒,將由內鄉北山而西,遂入湖 廣。適良玉自南陽府追勦至內鄉,遣將截殺,及於淅 川。七月初三日,與賊自成大戰於淅川城外,良玉兵 敗績。是月也,三邊總督丁啟睿已陞兵部尚書兼右 副都御史,代閣部楊嗣昌督師勦寇,領兵入矣。賊圍 唐縣既久,守者不懈,乃大夥至泌陽。劉三執前十八 騎數之曰:「縣堂焦宅,汝何悉焚?」皆斬之,而不知非乃 火也。是時官兵不至,賊益縱橫,遂於邑學僭號稱制, 揭示偽榜,猖狂月餘。二月十五日,賊始由確山去,官 軍伏於西平,西平先為賊所破,賊猶輕之,遂敗。賊既 敗,官軍猶縱其破鄢「陵一帶州縣而利其有,君子以 是知彭、仇之不有後也。」時彭公澤為總制咸寧伯,仇 悅為總兵泌陽縣賊去,當道以城寄之訓導胡公崇 易。時城內人煙尚虛。胡四川墊江人,係舉人,有文武 才,乃匹馬四鄉化導壯丁入守,咸義而歸之。遂葺廢 垣,修戰具,夜置燈籠,瞭視分布甫定,敗賊夜襲泌陽, 欲據以守。至則見燈彈視之,城上鼓譟大震,流賊已 去矣。遂駐防花園關,民苦轉輸,自此內鄉遂為秦楚 孔道,援勦往來者無虛歲,而流賊亦愈眾矣。是時流 賊有老𤞑𤞑、革裏眼、左金王、爭世王、治世王、亂世王、 混天王、埽地王、太平王、南營八大王、西營八大王、北

營八大王、二隊八大王,一字王,「新立一字王」、整世王
考證
混世王、興世王、闖世王、托天王、齊天王、正大王、十大

王、順義王、福壽王、整齊王、密靈王、征西王、過江王、領 兵王、殺盡王、大膽王、小秦王、《闖塌天》《紫金梁》《滿天星》 《不沾泥》《混十萬》《九條龍》《過天星》《渾天猴》《英王》闖王闖 將黃虎、曹操、張飛、朱溫、李好、吳計、郝光、王剛、邢管隊 賀雙全、高總管、神一魁、趙「令軍、王鎮虎、閻和尚、趙四 兒,《鑽天哨》、通天柱、飛天聖、九天聖、搖天動、射塌天,飛 天師、八金剛、顯道神,紫薇星、中斗星、混天星,黑旋風、 一丈青、小紅娘,上天龍、九條龍、五條龍、八爪龍、龍得 水、扒天虎、掠地虎、摟山虎、獨腳虎、獨頭虎、黑心虎、一 隻虎、飛虎、新虎、蝎子塊、出獵鴈、開山斧、破甲錐、老鐺 鐺、瓦罐子」、一斗粟、一盞燈、點燈子、草上飛活地草、荊 聯子、豹五、四隊、六隊、八隊等營,不可勝數。左良玉養 賊自固,城鎮多被殘破,不顧也。土賊嘯聚,亦置若罔 聞。故老𤞑𤞑、革里眼、八大王、混十萬、過天星等往來 內鄉殺掠,而受南化土賊六老、七老、八老、九老、十老 諸營之害尢烈。

十四年冬十一月,孽賊李自成取鄧州,執知州劉振 世、吏目李國璽死之。自成既破河南、南陽,所至州縣, 望風瓦解。過鄧州,劉振世被執,吏目李國璽義不屈, 自成命羅汝才殺之,至死罵不絕口。尋亦殺振世於 郾城。

《十五年》,「唐縣每將暮,鬼聲徹天地。」

十五年,南召土寇周嘉禮等,聚眾數萬,出沒於內鄉 東北之馬山口,嗜殺,生人食之。城外三十里非復縣, 有援勦兵,時入內鄉城索餉,置賊不問。是秋,逆賊李 自成被都司陳永福射中左目,掘黃河水衝陷汴城, 士民男女死者數十萬人。左良玉引兵北援,至朱仙 鎮,與賊戰,敗績。十二月,自成駐湖廣襄陽府,僭稱奉 《天倡義文武大元帥》,所過州縣輒破。大河以南無完 城,盡設所破諸州縣偽官。

十六年春,逆賊李自成據襄陽府,偽建府第,立弘文 館及吏、戶、禮、兵、刑、工六政府,各道稱防禦使。府、州、縣 偽改府尹、州牧、縣尹,移偽文於偽防禦使,考取生員 一、二等者,送偽吏政府選官。又提調府州縣在籍鄉 紳,量才擢用。三月,遂安設南陽府偽府尹劉蘇、鄧州 偽州牧徐上、內鄉偽縣尹左懋延、偽主簿梅某、偽改 印,俱曰「契。」五月,袁、劉二賊營駐內鄉西關,破青頭山 砦,殺練總楊生春,滅其族。秋九月,時朝議有會勦之 舉,督師總制應鳳、江、豫、秦、楚、蜀、黔勦寇軍務。兵部尚 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孫傅庭,軍容甚壯。內鄉生 員陳樂天、許宣、許寀、許官、孫毓奇等執偽縣尹左懋 延等,以露布馳送幕府,繫商州獄。時湖廣洞庭湖以 北,盡屬逆賊李自成,獨鄖陽府攻圍二載,堅守不下。 至是圍解,兵民出城,以「恢復四境」為名,內鄉城內外, 被掠一空。適逆賊李自成敗孫督師於郟縣,乘勝入 陜西,聞內鄉偽官被執,忿甚,遂發袁、劉、藍、白四賊營 兵,屠內鄉縣附近如赤眉城寨、袁家寨、堽底寨、香花 寨,焚殺尢慘。其破赤眉寨也,貢生王鯨、生員許維一、 許起龍、許士俊、許宣、許寀、許官、鄭培、鄭重、鄭之錫、鄭 之鉉等皆闔門罵賊,死之。十一月,復安設內鄉,偽縣 尹徐繩祖以偽部總護守焉。

崇禎十六年辛巳冬十一月初四日,「闖賊李自成陷 南陽城,唐王遇害,總兵猛如虎、知縣姚運熙皆死,城 中屠戮殆盡。土賊周加禮盤據南召,率眾千餘人,乘 流賊後,攻劫焚毀,殺人為食,南陽幾無孑遺。」

十七年,逆闖李自成僭偽號於陝西西安府,賊兵不 時經由內鄉,遂留袁、劉二賊營於縣。賊屢問及昔擒 偽尹者,人情震恐。南陽賊將牛瞎子濫准詞狀,羅織 殺人,州縣大受其害。惟內鄉得偽尹徐繩祖,堅持不 解一人,所全實多。繩祖自言「本襄陽諸生,不得已授 偽職」云。

十七年十月十五日,天鼓鳴,起西北,止東南。

十七年,淅川竹生紫花。

十八年三月初三日,葉縣黑霾自地起,須臾昏暗如 夜,行人迷失徑路,有墜水死者,次日始霽。

癸未歲,李賊據襄陽,僭稱帥府,建弘文館,立吏政、戶 政、禮政、兵政、刑政、工政,諸府各道改立防禦使,知府 改名府尹,知州改名州牧,知縣改名縣令,主簿改名 縣簿,守備改名守領,把總改名「掌旅,移文防禦使,考 取各處生員一二等者,送吏政府選官,他處奔競如 騖,泌邑青衿,並無一人改面事賊。」又提調府州縣在 「籍鄉紳,量材擢用。」時泌陽鄉甲科無人,只有拔貢熊 騰峻,以削髮免,按察司經歷關河定以風魔免,恩貢 張人綱以年老免,俱本縣押解到府,府尹劉蘇當堂 驗放。邑偽官康畀,癸未春到任,假仁仗義,以撫民為 名。旬日之後,賊兵陸續而來,淫污婦女,劫奪財物,滿 城百姓,猶如几上之肉,釜底之魚。至夏月,康畀以丁 憂去任。有石維翰者,係湖廣人,補泌陽令。縣簿秦祖 庚、偽學諭蕭薦鼎,俱一時到任,魚肉士民,慘暴異常。 秋七月,本縣二惡少投賊殃民,引賊兵數千焚掠四鄉。其後身首異處,宗祀殄絕,非天道好還,絲杪不差 哉!八月,李賊將兵北上,有窺關侵陝之志。賊騎數千, 遇明總制軍門孫傅庭引兵南勦,以十餘萬精銳之 師,一鼓擒賊,猶如反掌之易也。惜乎誤臨危地,賊眾 狡猾,失機於一旦,一敗永不復振耳。爰是李賊破關 入秦,奄取西北,建號「永昌」,妄自稱帝。是歲九月,巡汝 南道韓煋密令土人潛領鄉兵,恢復泌城,擒偽官石 維翰、秦祖庚、蕭薦鼎三員,解赴河南撫按兩衙門。韓 道臺票委林有纓署縣事,重修城池,招撫殘遺。所可 恨者,劉扁子名洪,起復盜弄平頭垛,割據東北,狼吞 四方,投充左鎮,領兵返泌陽境界,橫肆蠶食,人人切 齒。嗟乎!以螻蟻之民命,望天日而不可復睹矣。又遭 西北土寇李好夥賊為虐,今日攻某寨,明日攻某村, 率眾食人,一邑之夫婦子女,葬於賊腹,一邑之六畜 五穀,盡入賊巢;泌民何辜,罹此非常之荼毒也!歷秋 至冬,兇焰益張,境內如爐

甲申春,「流賊過天星,惠姓虎翼入城,衣冠斃於鋒鏑, 老幼粉於戎馬,詎不甚可痛哉!」夏,李賊餘孽侯將官 等三百餘人復據城內,殘黎阽危,鄉兵圍城擒殺之。 自夏徂秋,李好黨羽益熾,城之內外人民如蹈湯火, 邑東高邑等處,倍遭焚殺之苦。至冬十二月初一日, 為李好腹心者引賊陷城,縣堂民房,悉為灰燼,所遺 窮孑,剮肝摺膚,已無噍類矣。此時城內神嚎鬼哭,白 骨堆積,人煙斷絕。自是城為「棄土」,蓬蒿遍地,狼虎滿 道。次歲乙酉年,幸我

皇清鼎建燕都,蕩掃群氛,逐逆賊李自成入潼關,討劉 扁於《平頭垛》,擒李好於拐河。由是中原廓清,而《哀鴻》 甫集矣。

南陽府部雜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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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鄉縣志》李翰林《蔉丹浦款言》載內鄉縣順陽丹江 之西,地名康家山。嘉靖間,土人某婦脅下生一子,人 以將來當大有異。今其子長矣,固蠢然一愚氓耳。又 萬曆二年,丹江西山下忽有物日夜作吼聲,聲頗類 豕,人謂為龍吟。余嘗在順陽親聞,後竟亦無他異。 內鄉南九十里,地名程寬埠,冬夜大雪,早見滿市屋 檐上俱有巨人,跡甚顯。又其地余氏家積於財,忽竈 前甕水皆自乾,家人持鎗往場中看禾,鎗頭上焰焰 出火,不曉其故。其家迄無他恙。

唐藩鎮國中尉碩㷲,字孔炎,唐定王五世孫,新野王 之曾孫也。祖輔國將軍字浹,五歲喪明,從師氏畫,掌 識文字而耳授書久之,博通群籍,熟習國家典故,旁 通《太乙》《壬遁》百家之學,辨識古器,以手摩之即解,唐 成王以「摩天王」目之。父宙松,力舉千斤,好劍任俠。碩 㷲博雅慷慨,勤學工文,與其子輔國中尉器封並以 詞章名海內,號「南陽公子。」萬曆中,吏科推舉諸藩文 行堪任宗正者,於唐則首碩。㷲父子各有詩集行世。 器封,字子厚,著《宛志略》,附《巢園集》。

馬來如,內鄉李翰林蔉之僕也。蔉於《內鄉詩選》載其 詩八首,有《為主人稱壽》及《送郎君省試》之作。《內鄉詩 選》及《藝圃集》並不可得見,僅從虞山錢宗伯謙益《列 朝詩集》中得其七言律二首。《謝南陽王大人以手札 見訊兼有巾箑之惠》詩云:「一行錦字墮雲邊,為問山 中阿對泉。老景邇來渾似寄,風情別後儼如仙。空江 月冷生幽夢,陋巷春遲幕曉煙。巾箑有如瓊玉重,幾 回東向淚潸然。」《江上懷吳下人朱侍山久羈均陽》詩 云:「江草江花賸吐芳,憐君何事滯均陽。有懷空寫愁 邊句,無伴同傳旅次觴。雲煖探奇凌翠巘,風平鼓棹 泛滄浪。逢人為報家鄉侶,吳客而今作楚狂。」昔計有 功。《唐詩紀事》二百八十九年,詩人千一百五十家,而 末卷有僕二人,一為咸陽郭氏捧劍之僮,一為池陽 刺史戟門門子。朱元無錫余憲,輯盛明百家詩,僅得 南海歐楨伯之僕李英一人,可以為難矣。內鄉乃竟 有馬來,如其人哉!阿對泉,在閿鄉縣西南。阿對乃漢 楊震家僮,嘗引泉灌蔬,因名。唐吳融有《阿對泉》詩。 《內鄉縣志》:「香爐山在內」鄉城南,舊有神祠,祠中有爐, 爐上有十三字云:「前七里,後七里,黃金只在七七里。」 蓋爐本金而以漆裹之,人不喻也。元時有內臣見之,

悟而持去
考證

南陽府部外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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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室志》:「隴西李徵,皇族子,家於虢略。徵少博學,善屬 文,弱冠從州府貢焉,時號名士。天寶十年春,於尚書 右丞楊沒榜登進士第。後數年,調補江南尉。徵性疏 逸,恃才倨傲,不能屈跡卑僚。嘗鬱鬱不樂,每同舍會, 既酣,顧謂其群官曰:『生乃與君等為伍耶』?」其寮佐咸 嫉之。及謝秩則退歸閉門不與人通者近歲餘。後迫 衣食,乃具裝東遊吳、楚之間,以千郡國長吏。吳楚人 聞其聲固久矣,及至,皆開館以俟之,宴遊極歡,將去, 悉厚遺以實其囊橐。徵在吳楚且周歲,所獲饋遺甚 多。西歸虢略,未至,舍於汝墳逆旅中。忽被疾發狂,鞭 捶僕者,僕者不勝其苦。如是旬餘,疾益甚。無何,夜狂 走,莫知其適。家僮跡其去而伺之,盡一月而徵竟不 回。於是僕者驅其乘馬,挈其囊橐,以遠遁去。至明年, 陳郡袁傪以監察御史奉詔使嶺南,乘傳至商於界。 晨將發,其驛吏白曰:「道有虎食人,過此者非晝莫敢 進。今尚早,願且駐車。」傪怒曰:「我天子使眾騎極多,山 澤之獸能為害耶?」遂命駕去。行未盡一里,果有一虎 自草中突出,傪驚甚,俄而虎匿身草中,人聲而言曰: 「異乎哉,幾傷我故人也。」傪聆其音,似李徵。傪昔與徵 同登進士第,分極深別有年矣,忽聞其語,既驚且異, 遂問曰:「子為誰,得非故人隴西子乎?」虎呻吟數聲,若 嗟泣之狀。已而謂傪曰:「我李徵也。君幸少留,與我一 語。」傪即降騎,因問曰:「李君,李君,何為而至是也?」虎曰: 「我自與足下別,音信曠阻且久矣,今去何適?向者見 君有二吏驅而前,驛隸挈印囊以導,庸非為御史而 出使乎?」傪曰:「近者幸得備御史之列,今乃使嶺南。」虎 曰:「吾子以文學立身,位登朝序,可謂盛矣。況憲臺清 峻,分糾百揆,聖明慎擇,尢異於人心喜故人居此地, 甚可賀。」傪曰:「往者吾與執事同年成名,交契深密,異 於常友。自聲容間阻,時去如流,想望風儀,心目俱斷。 不意今日獲君念舊之言。雖然,執事何為不我見而 自匿於草莽中?故人之分,豈當如是耶?」虎曰:「我今不 為人矣,安得見君?」傪即詰其事,虎曰:「我前身客吳楚, 去歲方還,道次汝墳,忽嬰疾,發狂,走山谷中,俄以左 右手據地而步,自覺心愈」狠,力愈倍。及視其肱髀,則 有氂毛生焉。又見冕衣而行於道者,負而奔者,翼而 翱者,毳而馳者,則欲得啗之。既至漢陰南,以饑腸所 迫,值一人腯然其肌,因擒以咀之,立盡。「由此率以為 常。非不念妻孥,思朋友,直以行負神祇。一日化為異 獸,有靦於人,故分不見矣。嗟夫,我與君同年登第,交 契素厚。今日執天憲,耀親友,而我匿身林藪,永謝人 寰,躍而呼天,俛而泣地。身毀不用,是果命乎!」因呼吟 咨嗟,殆不自勝。傪曰:「君今既為異類,何尚能人言耶?」 虎曰:「我今形變而心甚悟,然君自南方回車,我再值 君,必當昧其平生耳。君宜嚴其警從以備之,無使成 我之罪,取笑於士君子。」又曰:「我與君真忘形之友,將 有所託,其可乎?」傪曰:「平昔故人,安有不可?願盡教之。」 虎曰:「初我在逆旅中為發狂,既入荒山,而僕者驅我 乘馬,衣囊悉逃去,吾妻孥尚在《虢略》。君若自南回,為 賫書訪妻子,但云我已死,無言。今日事,幸記之。」又曰: 「吾於人世且無資業,有子尚穉,固難自謀。君位列周 行,素秉夙義,必望念其孤弱,時賑其乏,無使殍死於 道途,亦恩之大者。」言已,又悲泣。傪亦泣曰:「足下,子亦 傪子也。當力副厚命,又何虞其不至哉?」虎曰:「我有舊 文數十篇,未行於世,雖有遺稿,盡皆散落,君為我傳 錄。」傪即呼僕命筆,隨其口書,僅二十章,文甚高,理甚 遠。傪閱而嘆者再三。虎曰:「此吾平生之素也,安敢望 其傳乎?」又曰:「君銜命乘傳,當甚奔迫,今久留驛隸,兢 悚萬端,與君永訣,異途之恨,何可言哉!」傪亦與之敘 別,久而方去。傪自南回,遂專命持書及賵賻之禮,寄 於徵子。月餘,徵子自虢略來京,詣傪門求先人之柩, 傪不得已具疏其事。後傪以已俸均給徵妻子,免饑 凍焉。傪後官至兵部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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