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方輿彙編/職方典/第0549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方輿彙編 第五百四十九卷 |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方輿彙編職方典
第五百四十九卷目錄
延安府部彙考九
延安府古蹟考二〈墳墓附〉
延安府部藝文一
遊玉華山記 宋張岷
遊玉華山記 盛南仲
范文正公廟碑 明曾鶴齡
重修雒川城記 王高
清丈田畝記 陳惟芝
復二賢祠記 賈明孝
烈女祠記 陳汝先
改建景庾樓序 前人
延安府部藝文二〈詩〉
玉華宮 唐杜甫
鄜州夜月 前人
詠雕陰 韋莊
种將軍諤米脂川大捷 宋王珪
柳湖 范仲淹
相思亭詩〈并序〉 司馬光
供兵磑 前人
飛蓋園 前人
禊堂 前人
迎熏亭 前人
翠漪亭 前人
扶蘇墓 孔武仲
文昌春暢 明陳汝元
草場冬雪 前人
東峰晴空 前人
鍾岡皓月 前人
佛巖涼夏 前人
濟橋霜天 前人
石臺壁立 前人
官山奇聳 前人
筆山遠眺 前人
無定洪濤 前人
洛川憂旱 趙家相
爛柯洞 蕭九成
不溢池 前人
塔寺晨鐘 金文徵
聖佛晚照 前人
仙臺夜月 前人
蓮池雨漲 前人
玉女垂楊 前人
開元白松 前人
谷口春桃 前人
職方典第五百四十九卷
延安府部彙考九
[编辑]延安府古蹟考二〈墳墓附〉
[编辑]通志州縣志合載
本府。〈膚施縣附郭。〉
夏赫連勃勃墓 ,在城南「杜甫川」 後。
鄭榮墓 在城南十里。榮,京兆人。始以民兵來延,有戰功,授都指揮。
明楊都御史宗氣墓 在城南十里柳林山。賜祭葬。
楊太保兆墓 ,在城北五里,賜祭葬。
楊御史本深墓 ,在府城北隅五里許之伏龍山。
楊參政吉墓 ,在伏龍山。
贈尚書趙仕墓 在城西十五里。
楊知府如松墓 ,在府城南隅五里許之夏家塔。
張布政世烈墓 ,在城南五里夏家塔側,「趙太傅彥墓 ,子錦衣指揮昌印祔。」
趙寺丞章墓 ,俱在神仙溝。子知縣隆印《祔、白》都御史希繡墓 ,在城西南杜甫川。賜祭葬。蕭都督漢墓 ,在城南杜甫川。
「蕭大將軍如薰墓 」 ,在城南杜甫川。
張副使廷玉墓 ,在城東五里白雲窩。
楊知縣如桂墓 ,在城南。
董都憲珊墓 ,在城東十里。
楊同知墀墓 ,在城南十里。
高知縣夢禎墓 ,在城南十里臥虎灣。
李知府賦秀墓 ,在城南十里。
趙員外廣印墓 ,在城北二里王家坪。
劉翰林世芳墓 ,在城北二十里。
楊知縣驥徵墓 ,在杜甫川。
趙應震墓 ,在城東二里。有督學汪喬年所撰碑。
烈婦李氏墓 在城西南杜甫川,有碑。
安塞縣
明郭知縣東陽墓 ,在邑石峰山左。
王驃騎將軍倫墓 ,在邑南三十里。
王推官謨墓 ,在邑南鳳凰山下。
馬參議懋才墓 ,在邑南十里。
甘泉縣
元袁御史榮墓 ,在縣南十里。
明開尚書濟墓 ,在縣內。
石主事瑩玉墓 ,在縣東臨鎮川。
李知縣汝柏墓 ,在縣內。
張推官秉墓 ,在縣內。
保安縣
拓拔氏墓 ,在太白山。
宋劉延慶墓 ,在縣北二里。
明李御史光祖墓 ,在東山。
王學士大任墓 ,在南門外。
「韓副使炳衡墓 」 ,在南川。
麻參政瓚墓 ,在南川。
安定縣
明薛給事中文周墓 ,在縣東十里。
南知縣儀墓 在縣內
白知縣清墓 ,在縣內。
宜川縣
唐忠武王渾瑊墓 ,在縣北八十里。
明張都諫琛墓 ,在縣南五里郭家。劉孝廉子誠墓:
劉知州子諴墓 俱在縣北九臺山。
劉知縣繼墓 ,在縣北十里如渠原。
「楊都督自新」 墓 ,在縣北八十里神田嶺。《清澗縣》。
漢韓信母墓 ,在縣北五十五里官山嶺。土人訛傳「韓信母葬此。」
宋尚書劉行徊墓 在縣南五十里石臼原,尚書任泰亨墓 在縣西七里紙張溝。
團練使高永能墓 在縣東九十里高官莊,有碑。
元太尉党時濟墓 在縣東一百三十里党家山,有碑。
總管李時忠墓 在縣東四十里。
師安墓 在縣南賀家灣西。
明白「都御史《行順墓》」 :
白侍御史行中墓 ,俱在縣東一百里。
劉參政鏞墓
劉少卿介墓
劉侍御維禴墓 俱在縣南七里灣。
劉長史大觀墓 ,在縣南七里。
白知州璧墓 ,在縣南十五里。
白同知惟勤墓 ,在縣南四十五里。
郝侍郎志義墓 ,在縣北八十里。
張侍御進祿墓 ,在縣西三十里。
劉檢討蘭墓 ,在縣北七里。
郝同知序墓 ,在縣北十五里。
惠通判之翰墓 ,在縣北七里。
郝尚書名宦墓 ,在縣北十里。
惠主事承芳墓 在縣南。
郝知州安墓
白知州宗舜墓 ,在縣東。
李御史光祖墓 ,在縣南七里。
白僉憲慧元墓 ,在縣東七里。
白《鄉進士》曰「可墓。」
《延長縣志》闕
[编辑]延川縣
明高副使懷敬墓
鄜州
漢任合陵侯墓
馬慥墓 ,在城西北十里,古名將,或云馬援之後,與賊將孫綽僧戰沒。碑雖剝,尚存。
五代任平章圜墓
明楊御史鈍墓
丘御史野墓
宋御史宜墓
王都御史邦俊墓
王參政建屏墓
劉節婦墓 ,在城南五里。
齊舉人國儒墓 ,在城北蓮花池山上。
雒川縣
秦白起墓 ,在城北二十里白起山。
明劉給諫琦墓 ,在縣北。
中部縣
「上古橋陵 」 ,在城北山上。世傳軒轅黃帝鑄鼎成,乘龍升天,其臣取衣冠葬於此。
宋狄青墓 在縣西黃花峪,石洞中,有石棺懸焉,相傳為「狄青墓。」
楊侍郎諧墓 ,在縣東三十里。
元劉萬戶侯墓 在縣北六十里原村,古碑猶存。
李元帥明安荅兒墓 ,在縣東北四十里,有碑。孫東垣祔。
王孝子克己墓 ,在縣北回車嶺。
明,《朱忠烈新》墓 山西汾陽人,本縣知縣。妻恭人薛氏、盧氏、馮氏、金姐,同於崇禎十六年殉難,邑人合葬於社稷壇側,有碑。
韓給諫規墓 ,在縣北十五里。
劉中丞聰墓 ,在縣西十里。子,戶部主事佐,舉人侃、《仁祔》。
劉知州璋墓 ,在縣北六十里漢村。有《呂柟墓碑》。
劉典膳倬墓 ,在縣北二里霽景山。
劉太僕仕墓 ,在縣東南三里煖泉谷後。「劉僉事禋墓 」 ,在縣西十里蘆川上。
劉知州爾完墓 ,在縣北原村。
劉明經紹墓 ,在縣十里韓莊原。
張紀善舉墓 在縣北隆坊。原子舉人璣、知州瓚祔。
劉長史儒墓 ,在縣北五里。
劉孝子篤墓 ,在縣南五交河。
張知縣礦墓 ,在縣西二十里。
宜君縣
商彭祖墓 ,在縣北三十里彭村。
前秦苻堅墓 ,在玉華山。
唐將軍段志元墓 ,在縣東南三十里。
宋寇公墓 在縣西南八十里賈村。世傳,寇準父母曾寓居此。一夕,遙見室中火起,人往救,無火而準生焉。其後父母葬此,無攷。
明張同知士奇墓 在縣南。
張主事應辰墓 ,在縣東南。
綏德州
秦扶蘇墓 在州北
蒙恬墓 在州西
金趙勸墓 ,在州西十里。
明馬文簡汝驥墓 ,在州東五里。
姜憫忠漢墓 ,在州南十里。
米脂縣
明艾侍郎希淳墓
李知府獻明墓
葭州
元李孝子忠墓
吳堡縣
薛僉事國柱墓
神木縣
明梁武莊震墓 在縣南十里。
府谷縣
宋朱監押昭墓
折節度可適墓
明王副都繼謨墓
李員外繼志墓
尤總兵世威墓
延安府部藝文一
[编辑]《遊玉華山記》宋·張岷
[编辑]宜君縣西南四十里,有夾道而來者,玉華也。其南曰 野火谷,望之如爨煙,而莫知其所自也。野火之西曰 鳳凰谷,則唐置宮之故地也。蓋其初有九殿五門,而 可記其名與處者六:其正殿為玉華,其上為排雲,又 其上為慶雲,其正門為南風。南風之東為太子之居, 其殿曰「耀和」,門曰嘉禮。知其名失其處者,一曰金飆
門也。過而覽之,惟野田荒草而已。其西珊瑚谷,葢嘗有別殿在焉。珊瑚之北蘭芝谷,昔唐太宗詔沙門元奘者譯《經》於此。其始曰肅成殿,後廢而為寺云。中有 石巖,嶄然天成,下有鑿室,可容數十人。有泉懸,勢若 飛雨。有松十八環其側,皆生石上,高可十尋,端如植 筆。其西南有崖曰「駐鑾。」其始入也,雙壁屹然,如削石 而成。既至其處,若視甕側有飛泉而下,如懸雨噴珠, 其名曰水簾。稍北有崖與泉,亦若是而差小。治平三 年夏,余與六人者來遊,乃相與坐石蔭松,聽泉而飲。 已而覽故宮以徘徊,問遺事於田老,方囂然不欲歸。 而予與六人者各以事牽,不可久留,咸相視有不懌 之色。予為之《言》曰:「夫山林泉石奇偉之觀,常在乎窮 僻之處,而野僧方士與夫幽潛者,得據而有也。然幽 潛者,知好之而力不足以營之,惟佛老之說可以動 人,其徒常獨力,而危亭廣廈莫不為其所先也。夫以 有唐之盛,窮天下之富,建宮於此,隨而廢沒。彼元奘 者,特一浮屠耳,卒能傳其徒,至今尚存。豈人之情常 樂於」放肆,而易忘於中正哉?若夫太宗之賢,天下之 力,猶不能以長有此也,則吾六人者,得一寓目於此 亦足矣,又何用以「不能久留」為悵乎?
《遊玉華山記》盛南仲
[编辑]予幼讀杜子美玉華宮詩,愛其諷刺深切。元祐辛未, 得麾中部,所謂「玉華宮」者,在州之西南窮山之中,既 覽《州經》山圖,疑未能盡狀其形勢。一日,王微之行縣 鎮,說玉華遺事,將往觀焉。微之亦善丹青事,因別續 草木,而又得張岷所述《遊宮記》,考其舊圖,曾不彷彿。 微之凡三往,盡得其形容。別作絹本,今置於州之通 濟亭。好事者視其圖,不遊山而知玉華之為勝境也。 予既解組東歸,夜宿玉華,微之又來送別,得以窮視 其間。瞰蘭芝谷,駐鑾崖,視野火坑,觀其飛流噴布,巖 谷深險,夏有寒泉,地無大暑,真野人所蟠之地也。《詩》 所謂「遺構石馬」,今不復有,但十八松存焉。昔唐文皇 平定宇宙,偏師一出,則擒王滅國如翻手焉。貞觀之 治,幾於三代,所不足者萬歲壽耳。一日伐高昌,得婆 羅門,合不死藥服之無驗,而有內熱之疾,以至厭九 重之居。常避暑於空山,作為離宮,屈指無百年,而遺 跡殆盡。高宗之世,賜元奘翻譯,而後為浮屠居矣。使 後世英魂,不得傳真於玉華之中,可哀也已!子美詩 且曰:「不知何王殿,遺」構絕壁下,其傷之意深乎哉?
《范文正公廟碑》明·曾鶴齡
[编辑]「生有惠,政及於民,則廟食其土。」此自古以來守一州, 令一縣,苟以良稱者然也。若范文正公之在延州,則 未止於此。公為宋仁宗朝名臣。康定初,趙元昊寇延 州,兵抵城下,士女恟恟,安撫使范雍擁兵不能支,坐 貶。公請自行,詔以公知延州。既至,選將閱軍,修城築 寨,晝夜籌畫,為戰守備。備既具,則招流亡,開營田,奏 免榷酤,商稅有利,兵民知無不為。於是敵人聞之,恐, 至有無以延州為意之言,日益北去,不得肆侵掠,此 其有功於民大矣。矧是時,元昊遣使詣五臺,窺河東, 道路既遠,遂與諸豪歃血,先攻鄜、延,然後自靖德、塞 門、赤城三道並入。及聞公至,延慶不可攻,乃兩遣人 詣公請和。公兩斥之,謂其必去僭號,「盡臣節,以報累 朝厚待之恩,始可言和。」元昊雖未遽從,而志不得逞, 久之卒降,此其有功於國,又非小也。計公有功於國 與民,其大如此,則豈守一州令一縣之良者可與比 哉?於是廟食於延,更千百歲,益隆而弗替,宜矣。其或 廟圮祀缺,從而新之續之,夫豈不宜?知其宜而因循 弗舉,殆非所以襄忠報德、激勸方來之意也。予嘗謂 是實守土者之責。今年延州守永豐陳公虯上計將 還,詣予言曰:「公廟歲久且壞,而後甚隘,無以致虔。」副 都御史陳公鑑奉命行邊,過而興慨,父老進曰:「此吾 民事也,願即更而大之。」公曰:「雖然,須候請於朝。」父老 曰:「吾上世賴公多矣,今新公廟以勸來者,子孫又賴 焉。一廟材甓之費弗大,孰不樂用命乎?於是不可以 止,而落成有日矣。敢請文為記,歸而劖諸石。」予聞之 則喜,遂為之記,并係之以詩曰:巍巍范公,儒而善兵, 威卻西羌,功著延城。延人懷之,廟祀千載,遺風餘烈, 凜然猶在。廟隘且卑,公功則崇。百姓耆老,願新公宮, 誰其倡之?不日竣事。憲長郡侯與公同志,有赫憲長, 姑蘇之英,有偉郡侯,世出廬陵。二公德業,允媲公美, 百世有慕,拜「三君子。」
《重修雒川城記》王高
[编辑]洛川何名?山自烏延、鳳翼而來,水由白樂、濤滵而匯, 勢極垣生,《界明》脈匝而成者也。洛地何險?厥壤礡 厥疆,支掛枕鄜之胸,跨韓之背,柏藪黃龍,岧嶢而莫 可羈者也。邑城何始?後秦姚萇氏,審實定方,倚壑為 堞,匪巔伊沒,而據天塹以宅中,握鳥道以東向者也。 關城何始?正德間,妖賊李牛,搆機播亂,特設憲臣,統 鎮於鄜,隨立關城,用障靡測者也。然當是時,事出創 建,城高丈餘,門僅一二已爾寺。嘉靖丙午,玁狁南侵,澶 淵吉,公因之倍加高厚,迥樹數臺。自是市廛風物,孔 赫而孔固。迨癸丑地震,數否形頹,日復一日,孰綜理之幸?公萬曆元年調尹茲邑,甫下車,保釐自任,經略 緩急,庶務克舉。一旦倏然,登關陴而矢眾曰:「龍飛景 命,首詔修城。況干城之責,非異人任,盍其奮諸?」於是 諮之鄉耆,協之縉紳,工乘四時之暇,費捐七品之俸, 命馮相氏以卜期,司險氏以相宜,司委氏以計會,掌 固氏以督役,請班軍兌鄰夫,卑者崇之,缺者續之,荒 墜剝落者葺而潤之,色之,其充拓幾何?城周三里八 分,高三丈五尺,厚相若;城外濬池,深二丈,闊亦相若。 於塞北新建南門於小道,削剷坡磴於臨壑,曲築長 垣。其樓櫓幾何?門臺四座,俱建危樓。翬簷峨峨然。樓 有綽楔;胥命嘉名,璇題煌煌然。敵臺十座,各布小樓; 女牆以甎,水道以石,鞏映巀巀然。環而視之,若蛟虯 之盤;遠而視之,若虎豹之蹲;晴明而視之,則金碧之 霞棲;陰晦而視之,則犄角之霜厲。偉哉,壯哉!何其嵷 嶐若是哉!公又以內城雖險,尤當益其險。諸凡臺隍 礱戍、鋪守巡廊,罔弗飭。東樓名「化日」,門曰「緝寧」;西為 德化,門曰「阜成。」北憑大壑,立元廟以鎮;南近學宮,起 奎樓以助。且名其門曰「開泰。」夫城聯於關,則輔益密; 關聯於城,則本益固,表裡攸雄,豈特於今之為烈洛 民之倚之仗之,感之頌之,恩垂萬年罔斁矣。以是知 形於形者形也,數於數者數也。不形於形,而能使形 之有以丕變其形,不數於數,而能使數之有以丕變 其數,則存乎其人。至若聖廟東隅,龍池鑿焉;關城西 閣,《文昌像》焉,其右文也如此;運籌刱堂,警備肅焉;戎 器盈庫,奇正張焉,其預武也如此。新壇址,積義倉,神 人悅焉;併里甲,減糧價,南山有臺賦焉。酌要衝,添堡 塞,鄉墺樂土安焉,其為民也又如此。此公之全功茂 德,巨細昭彰,其徵之為大司馬者,將俾天下均其保 障焉爾。劉君愛具狀,予謹按以記。工肇於何時,萬曆 元年午之月也。落成於何時,三年三之日也。公何許 人,山西霍州,諱廷儀,號敬庵,隆慶辛未進士。
《清丈田畝記》陳惟芝
[编辑]夫延州之洛川,全陝稱疲縣,謂賦重差繁,百務廢墜 故也,司令罔不艱之。予自庚辰夏銓知是邑,一時縉 紳相知者不予懌。予曰:「洛川豈廢令哉?」乃於孟冬月 抵任,見其印篆模糊,公堂頹毀,鼓樓敝壞,城關樓峙, 瀟然鄉村田舍荒敝,里甲版籍空虛。予嘆曰:「疲邑之 景象固然也,而策勵振飭,非有司責乎?」遂以公堂政 令所出,壞而不整,欲百務之次第脩舉何以焉?於是 捐俸置料,雇工興役,不一月而煥然維新。進父老而 問曰:「爾縣疲極矣。挽其疲而登上理,道安出也?」父老 曰:「琴不張,不調;弊不起,不治。今之洛、清田糧,併里甲, 招流移,墾荒田,其要乎?」予曰:「然。爾縣自洪武來,原額 六十四里地糧七萬二千八百二十」石九斗六升五 合九勺。迨成化間奏豁地荒,及除土兵而外,其見徵 正糧,「載在《實徵》,班班有定。但節年仍以原額起徵,信 憑里書,上下其手。田無定額,糧無定在,流弊孔滋。民 間始有有糧無地者,有有地無糧者,有偏為夏糧地 者,有偏為秋糧地者。加之催科法嚴,逃移漸多,見種 者不能支持,荒蕪者」無人承納,浸及扯地鄰、扯親戚, 而百姓群然視逃竄為長策,棄田園為樂事矣。無怪 乎里甲空虛,錢糧逋負,官吏坐此受罰也,父老豈欺 我哉?方議圖之,會聖天子丈田畝、清浮糧之命下矣, 竊自謂曰:「此聖天子之所以蘇洛川者哉!予何不急 急以奉命也?」卜放萬曆辛巳秋,督僚屬李君邊、劉君 弁、宋君魁、周君于禮,率四鄉公直老人楊登務、杜朝 寵等,同詣城隍廟焚香發誓。禮畢。次日,四君分鄉踏 丈,予往來抽查,各不避勞怨,越三月而事竣矣。除窮 山老荒不丈外,計丈過中等地三千五百二十八頃 二十二畝五分八釐八毫八絲三忽,每畝派糧一斗。 下等地六百二頃二十五畝,每畝派糧五「升五合七 抄三撮八圭。蓋緣縣治荒僻,丈無上地,止就中、下二 等均勻起泒,如另立石」云云者。中間共事諸君,一時 勞績可紀。而劉君精諳筭法,泒撥不爽,功尤足多也。 冊完報上,予亦辱撫臺蕭公疏薦云。無何,值併里有 例,予亦隨併五十里。夫田糧清、書算絕飛詭之弊,里 甲併百姓免替役之苦,以故逃者爭歸,荒者爭熟,招 墾行乎其中矣。予不佞其少塞責也。嗣是而請新印, 修鼓樓,以及城關、樓峙、官倉、公署,皆次第舉之,疲邑 之治,庶幾哉亦就緒也已。越明年,父老跪而獻圖請 曰:「公之起弊若此,今而後洛,其有興乎?盍記諸石,以 垂不朽。」予曰:「吾事無足記者,第清丈不可泯。筆而登 之石。」
《復二賢祠記》賈明孝
[编辑]縣南,故有二賢祠,祀雲巖令張橫渠、丹州推官胡安 定報德報功之無盡也。後姦民改繪儒、釋、道三聖像 於中堂,而移二賢於大門之內,其隘不能容膝,歲時 祭拜於門外,日久以為固然。孝來尹是邦,遂令民奉 三聖像於別所,而復二賢於故位,且倣文廟制,更為 木主。一時寮屬士民紛有異議,以為輕三聖而重二
賢噫?常人溺於習俗,學者牽於所聞,夫安可以深論耶?述三教之所以異同,以及二賢之所以不可不復者,用豁愚蒙,以示來茲。夫《道德》一編,虛以為宗,大乘 諸經,空以為妙。而吾夫子意必固我盡絕者,非空耶? 故顏氏得之,為若虛、為屢空,而號曰「亞聖。」蓋聖賢之 心體淵源,未有不若合符節者。顧儒者虛涵而實運 之,空存而有發之,故,無聲臭之中,釀位育參贊之理。 視諸剖斗折衡,無為自化,與夫愛河苦海,一切捐離 而舍筏登岸者,其作用固迥不侔也。猶龍之嘆,僅見 於《家語》之所載。而西方聖人不治不亂之說,似亦未 必出尼父之口。假令三聖而共議一堂,寧保其不相 枘鑿?而後世乃必欲合而祀之,果何說耶?且以佛居 中而左老右孔,又何其謬為軒輊,而肆無忌憚之若 此耶?故予於三聖之道,概未有窺,而合祀之失其倫, 不如分祀之全其尊,自為千古之確論也。矧!佛老寺 宇遍天下,而吾夫子萬代崇祀,何國蔑有?尤無用此 區區聚居為矣。噫!予於是重有感焉。老之初不過清 淨,而「後遂流為瞑目趺坐、嬰兒奼女、丹鼎黃白之妄。 佛之初不過寂滅,而後遂流為割臂舍身、三途六道、 福田益利之誕;儒之初不過道德,而後遂流為飾章 繪句、博聞強記、功名富貴之陋。淺以自誤,而深足以 誤人,非朝夕矣。」延至今日,儒者猶有闡繹先聖之微 言而模範當世者,而二氏之弊竟至為大盜之淵藪, 則釋老之學偏而窮,終不若吾儒之學大而通也。蓋 彼以其厭世者轉而為出世,故人亦以其亂世者託 而為出世,黃冠緇衣之流,寧可究詰其為何如人?若 儒道則炳炳朗朗,就君臣、父子、夫婦、昆弟、朋友中為 磨鍊,至顯至著,間有曲學阿世、偽學欺世者,人且交 訾之矣,何所容其託耶?故曰:「釋老之偏而窮,終不若 吾道之大而通也。」漢專訓詁,無足道者。有宋真儒輩 出,橫渠崛起其間,少喜談兵,好釋老,晚而聞道,無論 《正蒙》《東西銘》諸作,繼往聖而開來學,即其令雲巖也。 以敦本善俗為先,會鄉耆勸養老,詢民間疾苦,百世 而下,猶可想見其平易近民之風。若胡安定之司李 丹州,以教授蘇湖,學法,隨其人賢愚訓之,而見者知 為安定先生子弟,其造士作人之功,又何偉也?總之 皆仲尼之徒。夫有功德於宜,則宜當崇祀焉。假令素 無祀宇,君子猶將禮以義起,況有而廢之,抑獨何心? 「水木本源」之旨,毋乃悖耶?故知三教之異同,與二賢 之所以不可不復者。而不佞是舉也,可以仰質聖賢。 俯對蒼赤矣。第人情厭常而喜新。恐不佞異日離此 方。必有更起而為邪說者。遂託貞珉垂不朽焉。
《烈女祠記》陳汝先
[编辑]李忠襄之南歸也,其父永奇挈家而行,至馬趐谷,為 金人所及,家屬二百口皆遇害。忠襄有妹,國色,金人 欲犯之,不從,乃縛其兩手於樹,命左右射之,叢矢貫 臍,罵不絕口而死。後有司立祠祀之,因以「明朝節婦」 配饗焉。其祠歲久傾頹,且在文廟後,出入由學宮,春 秋有事,殊覺未雅。予於受事之明年,改建於永新巷 右,別闢門徑,用昭特祀。廟貌既新,禴嘗復便。斯一舉 也,清州士女,有不益知所觀感而砥礪者乎?雖然,士 願為良臣,不願為忠臣;女願為賢婦,不願為烈婦。豈 忠良賢烈果分軌而馳哉?遇有幸不幸耳。李氏一處, 女子非不欲相忘於閨壼,不幸而橫遭強人汙潔在 順逆間,非一死不足以明志,所謂「有重於泰山」者,非 耶。若忠襄深計紆籌,卒能轉弱為強,開疆拓土,為宋 室中興名將,其視一死塞責者,不啻霄壤矣。二者相 提而論,似乎有從容慷慨之分,然其清風大節,俱耿 耿不磨,無二操也。而又忠烈萃於一門,為一時鼓節 義,為萬世植綱常,天地間必不可無此一段正氣,豈 直為邑里之光而已哉!予母氏亦以「完節」旌於朝,每 遇守貞不辱者,輒景慕而痛惻之。故予入烈女之里、 謁烈女之祠而重有感焉。因論次其事,以愧夫女子 之不烈者,且以愧夫丈夫之不烈女若者。是為記。
《改建景庾樓序》前人
[编辑]白翟舊居,烏延巖邑,地利據崤函之要,星躔屬井鬼 之區。蓮嶽屏橫,腴脈遙通於玉版;蔥河帶遶,靈濤近 導於金繩。自歸《禹貢》之三才,遂壯秦關之百二。山既 明而水既秀,丹青難繪於仙圖;井已鑿而田已耕,蒼 赤相忘於帝力。惟地靈人傑,斯天啟運開。酌史窮經, 比屋皆聞絃誦;提鉛握槧,累朝獨效編摹。繩繩兮奕 葉珥貂。共羨夔龍接武,濟濟然連枝起鳳,咸驚羔羊 成群。允為海內之隩區,抑冠關中之天府。乃瞻前雉, 聿有南樓。既久浥而將崩,難供眺望;且斜飛而未整, 有礙堪輿。爰測日圭,而占風角。仍舊材而改建,捐薄 俸以鳩孱。自西徂東,相去雖云不遠;移偏作正,定之 具曰方。中南視數千疊巖巒,不讓鳳舞鸞翔之交聳; 北窺幾百家煙火,還欣雞鳴犬吠之相聞;繡柱雕梁, 胥駭干霄蔚霧;珠簾畫棟,豈殊捲雨飛雲。追經始於 蓐辰,幸落成於射律,乃邀寮友,共暢登臨。是日也,涼 醞初澄,可以飛觴而醉月;寒英乍獻,爭夸薦俎之凝 霜;歌褲興懷,適值授衣節候;彈冠相慶,堪追落帽風流。雖愧非百里之才,猶幸借四君之力。語文章則蘇 湖造膝,古可榷而今可揚;論政事則卓魯同心,左為 提而右為挈。是必憂先於樂,然須安不忘危。借箸而 談,覬鞏金湯於萬里;舉杯相屬,願調玉燭於四時。爰 操湘管而摛辭,敢擬縢王之閣;且據胡床而長嘯,謬 希庾亮之樓。因以名之,聊志慕也。妄為揮灑,以博胡 盧。
延安府部藝文二〈詩〉
[编辑]《玉華宮》唐·杜甫
[编辑]溪回松風長,蒼鼠竄古瓦。不知何王殿,遺構絕壁下。 陰房鬼火青,壞道哀湍瀉。萬籟真笙竽,秋色正瀟灑。 美人為黃土,況乃粉黛假。當時侍金輿,故物獨石馬。 憂來藉草坐,浩歌淚盈把。冉冉征途間,誰是長年者。
《鄜州夜月》前人
[编辑]今夜《鄜州》月,閨中只獨看。遙憐小兒女,未解憶長安。 香霧雲鬟濕,清輝玉臂寒。何時倚虛幌,雙照淚痕乾。
《詠雕陰》韋莊
[编辑]雕陰無樹水南流,雉堞連雲古帝州。帶雨晚駝鳴遠 戍,望鄉孤客倚高樓。明妃去日花應笑,蔡琰歸時鬢 已秋。一曲《單于》暮烽起,扶蘇臺上月如鉤。
《种將軍諤米脂川大捷》宋·王珪
[编辑]神兵十萬忽乘秋,西磧妖氛一夕收。匹馬不嘶榆塞 外,長城自起玉關頭。君王別繪《凌煙閣》,將帥今輕「定 遠侯。」莫道無人能定國,紅旗行去取《涼州》。
《柳湖》范仲淹
[编辑]「種柳穿湖後,延安盛可遊。遠懷忘澤國,真賞即瀛洲。」 秀發千絲墮,光搖匹練柔。折將贈歸客,濯足向清流。
《相思亭詩》〈并序〉司馬光
[编辑]相思亭在州南三十里,大山之麓,二水所交,平皋上。慶曆四年,余適延安,過其下。時夏人梗邊,征戍未息,竊感「東山採薇」 之義,因作五詩,庶幾不違周公之意,且以釋亭之名耳。
一
嶺上雙流水,猶知會合時。行人過於此,那得不相思。
二
偃蹇登修阪,高侵雲日間。幾人征戍客,跋馬望家山。
三
塞上春寒在,東風雪滿鬚。河陽機上婦,知我苦辛無。
四
柳似妖嬈舞,花如爛熳妝。那堪《隴頭水》,嗚咽斷人腸。
五
空外遊絲轉,飄揚似妾心。別來今幾日,彷彿近雕陰。
《供兵磑》前人
[编辑]晨暮響寒泉,飛輪駛風轉。士飽氣益振,輕與先零戰。
《飛蓋園》前人
[编辑]軍中富餘暇,飛蓋城南隈。雍容陪後乘,一一應劉才。
《禊堂》前人
[编辑]簫鼓震陽休,組練照芳洲。意氣坐中客,羞笑《山陰遊》。
《迎熏亭》前人
[编辑]華館壓清波,坐待南風至。須知明牧賢,善達吾君意。
《翠漪亭》前人
[编辑]雕簷日華動,滉漾照漪漣。四月芰荷滿,不似在窮邊。
《扶蘇墓》孔武仲
[编辑]天下精兵掌握間,便宜長嘯入秦關。奈何仗劍區區 死,不辨《書》從趙李姦。
《文昌春暢》明·陳汝元
[编辑]「今日文昌閣,當年《武將臺》。」煙痕浮翠柏,日影覆蒼苔。 闤闠斜陽照,宮牆瑞氣開。花香龢水色,相映掌中杯。
《草場冬雪》前人
[编辑]《寬州曾建署》,古木自槎枒。城郭千家滿,谿山四望賒。 四時曾積草,此日眩生花。為慶豐年瑞,偷閒注紫霞。
《東峰晴空》前人
[编辑]東峰藏古寺,風捲濕雲輕。肥綠沉煙樹,遙青壓石城。 藤蘿留晚照,鐘磬報新晴。坐久閒花落,嚶嚶聽鳥聲。
《鍾岡皓月》前人
[编辑]城南撐一柱,秋夜白雲飄。玉碾移青嶂,冰輪麗碧霄。 似砂迷谷口,如雪滿山椒。樓廢鐘聲絕,荒臺倍寂寥。
《佛巖涼夏》前人
[编辑]斷崖橫古廟,深谷瀉寒流。匿日千山冷,團陰六月秋。 不知金氣伏,疑似火雲收。此水清還冽,偏宜注玉甌。
《濟橋霜天》前人
[编辑]烏啼漏未殘,野渡勒征鞍。馬足秋風苦,雞聲曉月寒。 驅車霜有跡,題柱露初乾。一望黃砂磧,歌飜《行路難》。
《石臺壁立》前人
[编辑]積翠籠山寺,輕煙護石臺。羽觴催鳥送,梵磬逼雲來。 燕尾雙流合,龍鬚幾樹迴。高僧曾寄跡,慷慨憶雄才。
《官山奇聳》前人
[编辑]雲深絕磴懸,高聳插遙天。二水流還咽,千山斷復連。
遠峰銜落日,古廟貯晴煙。獨有探奇者,登臨興浩然《筆山遠眺》前人
[编辑]列峰堪架筆,委嶂似敷雲。樹影連煙出,溪聲遶郭聞。 鐘疏傳曉露,廟古映斜曛。迴眺神俱爽,遙空看鳥群。
《無定洪濤》前人
[编辑]湍因眾水匯,汛向大河瀠。沙走渾難住,波流不暫停。 趁風飛霰雹,帶雨吼雷霆。幸喜清平世,春閨夢已寧。
《洛川憂旱》趙家相
[编辑]「造化何茫茫,天人真懸隔。休咎隨所值,應感不可測。 憶昔甲申歲,大祲困白翟。四郊無青草,溝中多餓瘠。 流移猶未復,室家尚唶唶。此時春三月,農工正所迫。 時雨胡不降,太陽日焰赫。二麥已就枯,嘉禾種未擲。 我為民父母,懷抱徒嗌嗌。為思春不耕,衣食無所獲。 衣食既不贍,民將為遊魄。哿矣惟富人,橐囊尚有積。」 嗟嗟獨窮民,流離在咫尺。悠悠我之憂,坐臥不安席。 日夕叩蒼冥,渺渺竟無益。仰瞻星斗明,躁心渾如炙。 俯見黃塵起,愁腸傷如磔。豈是天道遠,下情終難白。 亦果人事乖,天故降茲厄。尚顧我元穹,為我念蒼赤。 勿使往年災,再為烝民癖。大降三日霖,霶沱滿阡陌。 庶見仁愛心,免使眾疾額。
《爛柯洞》蕭九成
[编辑]見闢琳宮小有天,芙蓉翠削景如戔。靈芽一片千年 石,丹井連飛數點煙。歲月笑驚殘局老,風塵解共野 雲眠。可憐真宇空蘿月,洞主憑誰跨鶴還。
《不溢池》前人
[编辑]臺殿蒼茫一徑中。地連海國屬神通。淨盂貯水澄三 界。寶藏騰雲湧碧空。泒接祇園馴鳥語。桮分元度響 松風。降心偶誦《西來偈》。聽取支公說不窮。
《塔寺晨鐘》金·文徵
[编辑]頗類豐山道,晨幽響自深。鳥飜霜月影,僧覺海潮音。 入郭催新曙,穿巖破積陰。勞勞名利者,纔聽即掀衾。
《聖佛晚照》前人
[编辑]「西山瞰東谷,欹日半崢嶸。」景逐鴉聲急,秋隨鴈背明。 市喧知客散,樹豁見僧行。頃刻疏鐘起,丹青畫不成。
《仙臺夜月》前人
[编辑]萬響中宵寂,層臺夜景虛。微颸纔到處,清露半垂初。 《玉樹》歌能好,《霓裳》舞自如。此中得真趣,明水在方諸。
《蓮池雨漲》前人
[编辑]翠盤鳴暫歇,新水亂輕漚。月襯潘妃步,天浮太乙舟。 波心深碧吐,沙背淺痕收。魚出離莖刺,雙雙得浪遊。
《玉女垂楊》前人
[编辑]翠蓋仙家子,瑤池夜宴還,倩誰開月鏡。閒自掠雲鬟, 影落澄清底,情牽偠㒟間,卻愁空谷冷。《葉易》凋刪。
《開元白松》前人
[编辑]未聞墨化白,今此得觀之。應是冰霜骨,能成鐵石姿。 秦封那會染,丁夢更驚奇。《獅子林》中月,同光夜不移。
《谷口春桃》前人
[编辑]「出門皆勝賞,莫學避秦人。細雨微微曉,嬌花宛宛春。 紅深添粉膩,白淡著脂勻。我是仙都客,重來覓舊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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