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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方輿彙編/邊裔典/第116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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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輿彙編 邊裔典 第一百十五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方輿彙編 第一百十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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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方輿彙編邊裔典

 第一百十六卷目錄

 北方諸國總部紀事

 北方諸國總部雜錄

邊裔典第一百十六卷

北方諸國總部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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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子大匡篇》:狄人伐邢,邢君出致于齊桓公,築夷儀 以封之,予車百乘,卒千人。狄人伐衛,衛君出致于虛 桓公,且封之。諸侯附。狄人伐桓公,告諸侯曰:「請救伐 諸侯。」許諾。大侯車二百乘,卒二千人;小侯車百乘,卒 千人。諸侯皆許諾。齊車千乘,卒先致,緣陵,戰于後,故 敗狄。其車甲與貨,小侯受之。大侯近者,以其縣分之, 「不踐其國,北州侯莫來。」桓公遇南州侯于召陵,曰:「狄 為無道,犯天子令,以伐小國。以天子之故,敬天之命, 令以救伐,北州侯莫至。上不聽天子令,下無禮諸侯。 寡人請誅于北州之侯。」諸侯許諾。桓公乃北伐令支, 下鳧之山,斬孤竹,遇山戎,顧問管仲曰:「將何行?」管仲 對曰:「君教諸侯為民聚食,諸侯之兵」不足者,君助之 發,如此,則始可以「加政」矣。

《小匡篇》:「桓公東救徐州,分吳,半存魯、蔡,陵割越地,南 據宋、鄭,征伐楚,濟汝水,踰方地,望文山,使貢絲于周 室,成周反胙于隆嶽,荊州諸侯莫不來服。中救晉,公, 禽狄王,敗胡貉,破屠何,而騎寇始服。北伐山戎,制令 支,斬孤竹,而九夷始聽,海濱諸侯莫不來服。西征,攘 白狄之地,遂至于西河。方舟投柎,乘桴濟河,至于石 沈,縣車束馬,踰大行,與卑耳之貉拘」秦夏,西服流沙、 西虞,而秦戎始從,故兵一出而大功十二,故東夷、西 戎、南蠻、北狄中諸侯國莫不賓服。

《孔叢子陳士義篇》:魏王使相國修好鄰國,遂連和于 趙。趙王既賓之而燕問子順曰:「『今寡人欲來北狄,不 知其所以然』?答曰:『誘之以其所利而與之通市,則自 至矣』。王曰:『寡人欲因而弱之,若與交市,分我國貨,散 于夷狄,是彊之也,可乎』?答曰:『夫與之市者,將以我無 用之貨,取其有用之物,是故所以弱之之術也』。王曰: 『何謂我之無用,彼之有用』?」答曰:「衣服之物,則有珠玉 五綵;飲食之物,則有酒醪五熟。此即我之所有,而彼 之所利者也。夷狄之貨,唯牛馬旃裘弓矢之器,是其 所饒而輕以與人者也。以吾所有,易彼所饒,如斯不 已,則夷狄之用,將糜于衣食矣。殆可舉棰而驅之,豈 徒弱之而已乎?」趙王曰:「敬受教。」

《後漢書馬成傳》:「建武十四年,成屯常山、中山,以備北 邊,并領建義大將軍朱祐營。又代驃騎大將軍杜茂 繕治障塞,自西河至渭橋,河上至安邑,太原至井陘, 中山至鄴,皆築保壁,起烽燧,十里一𠋫,在事五六年。 帝以成勤勞,徵還京師,邊人多上書求請者,復遣成 還屯,及南單于保塞。北方無事,拜為中山太守,上將 軍」印綬,領屯兵如故。

《魏書源賀傳》:「賀以年老辭位,詔不許,又詔都督三道 諸軍屯于漠南。是時每歲秋冬,遣軍三道並出,以備 北寇,至春中乃班師。賀以勞役京都,又非禦邊長計, 乃上言請募諸州鎮有武健者三萬人,復其徭賦,厚 加賑恤,分為三部,二鎮之間築城,城置萬人,給彊弩 十二床,武衛三百乘。弩一床給牛六頭,武衛一乘給 牛二頭。多造馬槍及諸器械,使武略大將二人以鎮 撫之。冬則講武,春則種植,並戍並耕,則兵未勞而有 盈畜矣。又于白道南三處立倉,運近州鎮租粟以充 之,足食足兵,以備不虞,于宜為便。不可歲常舉眾,連 動京師,令朝廷恆有北顧之慮也。」事寢不報。

《北齊書趙郡王琛傳》:琛子叡,除北朔州刺史,都督北 燕、北蔚、北恆三州及厙堆以西,黃河以東長城諸鎮 諸軍事。叡慰撫新遷,量置烽戍,內防外禦,備有條法, 大為兵民所安。有無水之處,禱而掘井,鍬鍤裁下,泉 源湧出,至今號曰「趙郡王泉。」

《斛律羨傳》:河清三年,羨轉使持節都督幽安平南北 營東燕六州諸軍事、幽州刺史。其年秋,突厥眾十餘 萬來寇州境,羨總率諸將禦之。突厥望見軍威甚整, 遂不敢戰,即遣使求款。慮其有詐,且喻之曰:「爾輩此 行,本非朝貢,見機始變,未是宿心。若有實誠,宜速歸 巢穴,別遣使來。」于是退走。天統元年夏五月,突厥木 汗遣使請朝獻,羨始以聞。自是朝貢歲時不絕,羨有 力焉。詔加行臺僕射。羨以「北虜屢犯邊,須備不虞,自 厙堆戍東拒于海,隨山屈曲二千餘里,其間二百里 中,凡有險要,或斬山築城,或斷谷起障,并置立戍邏 五十餘所。又導高梁水,北合易京,東會于潞,因以灌 田。邊儲歲積,轉漕用省,公私獲利焉。」

《隋書梁睿傳》:「睿為益州總管時,見突厥方彊,恐為邊患,復陳鎮守之策十餘事。上書奏之曰:竊以戎狄作 患,其來久矣。防遏之道,自古為難,所以周無上筭,漢 收下策。以其倏來忽往,雲屯霧散,彊則騁其犯塞,弱 又不可盡除故也。今皇祚肇興,宇內寧一,唯有突厥 種類,尚為邊梗,此臣所以廢寢與食,寤寐思之。昔匈 奴未平,去病辭宅,先零尚在,充國自劾,臣才非古烈, 而志追昔士。謹件安置北邊城鎮烽𠋫及人馬糧貯 戰守事意如別,謹并圖上呈,伏惟裁覽。」上嘉嘆久之, 答以厚意。

《金史李愈傳》:愈明昌二年授曹王傳,兼同知定武軍 節度使事。王奉命宴賜北部,愈從行還,過京師,表言: 「諸部所貢之馬,止可委招討司受於界上,量給迴賜, 務省費以廣邊儲。擬自臨潢至西夏沿邊創設重鎮 十數,仍選猛安謀克勳臣子孫有材力者,使居其職。 田給於軍者,許募漢人佃種,不必遠輓牛頭粟,而兵 自富強矣。」上覽其奏,謂宰臣曰:「愈一書生耳,其用心 之忠如是。」以表下尚書省議,會愈遷同知西京留守, 過闕復上言,以為前表儻可採,乞斷自宸衷。上納用 焉。自是五年一宴賜,人以為便。

《丞相襄傳》:「襄拜樞密使兼平章政事,屯北京,民方艱 食,乃減價出糶倉粟以濟之。或以兵食方闕為言,襄 曰:『烏有民足而兵不足者』。」卒行之,民皆悅服。時議北 討,襄奏遣同判大睦親府事宗浩出軍泰州,又請左 丞衡于撫州行樞密院出軍西北路,以邀阻䪁,而自 帥兵出臨潢。上從其策,賜內庫物,即軍中用之。其後 斜出部族詣撫州降,上專使問襄,襄以為受之便,賜 寶劍。詔度宜窮討,乃令士自齎糧,以省輓運,進屯于 沔、移剌烈、烏滿掃等山以逼之。因請就用步卒,穿壕 築障,起臨潢左界,北京路以為阻塞。言者多異同。詔 問方略,襄曰:「今茲之費雖百萬貫,然功一成則邊防 固,而戍兵可減半,歲省三百萬貫,且寬民轉輸之力, 實為永利。」詔可。襄親督視之,軍民並役,又募饑民以 傭,即事五旬而畢。于是西北、西南路亦治塞如所請。 無何,泰州軍與敵接戰,宗浩督其後,殺獲過于諸部, 敵相率送款,襄納之,自是北陲遂定。襄還臨潢,減屯 兵四萬、馬二萬匹。上以信符召還,遣近臣迎勞于途。 既至,復撫問于第,入獻邊機十事,皆為施行,仍厚賜 之,復拜左丞相。初,襄至自軍,上諭宰臣曰:「樞密使襄 築立邊堡完固。古來立一城一邑,尚有賞賚,即欲拜 三公,三公非賞功官,如左丞相亦非賞功者。雖然,可 特授之。」遣左司郎中阿勒根阿海降詔褒諭。四年正 月,進拜司空,領左丞相如故。

元張耀卿《邊堠紀行》:歲丁未,夏六月初吉,赴召北上, 發自鎮陽,信宿過中山。時積陰不雨,有頃開霽,西望 恆山之絕頂,聳拔若青蓋然,自餘諸峰,歷歷可數。因 顧謂同侶曰:「吾輩此行,其速返乎!此退之衡山之神 也。」翌日,出保塞,過徐河橋,西望琅山,森若劍戟,而蔥 翠可挹。已而由良門、定興抵涿郡,東望樓桑蜀先主 廟。經良鄉,度瀘溝橋以達于燕居,旬日而行。北過雙 塔堡、新店驛,入南口,度居庸關。出關之北口,則西行 經榆林驛、審家店,及于懷來縣。縣之東有橋橫木,而 上下皆石。橋之西有居人聚落,而縣郭蕪沒。西過雞 鳴山之陽,有邸店曰「平輿」,其嶺建僧舍焉。循山之西 而北,沿桑乾河以上,河有石橋。由橋而西,乃德興府 道也。北過一邸曰定防水,經石梯子至宣德州,復西 北行,過沙嶺子口及宣平,抵驛出得勝扼胡嶺,下有 驛曰「孛落。」自是以北,諸驛皆蒙古部族所分主也。每 驛各以主者之名名之。由嶺而上,則東北行,始見毳 幕氈車,逐水草畜牧而已,非復中原之風土也。尋過 撫州,惟荒城在焉。北入昌州,居民僅百家。中有廨舍, 乃國王所建也。亦有倉廩,隸州之鹽司。州之東有鹽 池,周廣可百里,土人謂之「狗泊」,以其形似故也。州之 北行百餘里,有故壘隱然連亙山谷,壘南有小廢城, 問之居者,云此前朝所築堡障也,城有戍者之所居。 自堡障行四驛,始入沙陀際。沙陀所及,無塊石寸壤, 遠而望之,若岡陵丘阜然。既至則皆積沙也,所宜之 木,榆柳而已,又皆樗散而叢生,其水盡鹹鹵也。凡經 六驛而《出陀》,復西北行一驛,過魚兒泊。泊有二焉,周 廣百餘里,中有陸道,達于南北。泊之東涯,有公主離 宮。宮之外垣高丈餘,方廣二里許,中建寢殿,夾以二 室,皆以龜軒旁列,兩廡前峙。登樓眺之,頗快目力。宮 之東有民匠雜居,稍成聚落,中有一樓,榜曰「迎暉。」自 泊之西北行四驛,有長城頹址,望之綿延不盡,亦前 朝所築之外堡也。自外堡行一十五驛,抵一河,深廣 約什滹沱之三。北語云:翕陸連,漢言驢駒河也。夾岸 多叢柳,其水東注,甚湍猛。居人云:中有魚,長可三四 尺,春夏及秋捕之,皆不能。至冬可鑿冰而捕也。瀕河 之民,雜以胡漢,稍有屋室,皆以土冒之,亦頗有種藝 麻麥而已。河之北有大山,曰「窟速吾」,漢言黑色也。自 一舍外,望之黯然若有茂林者,迫而視之,皆蒼石也,

蓋常有陰靄之氣覆其上焉。自黑山之陽,西南行九
考證
驛,復臨一河,深廣加翕,陸連三之,一魚之大若前。捕

法亦如之。其水始西流,深急不可涉。《北語》云:渾犯剌, 漢言兔兒也。遵河而西行一驛,有契丹所築故城,可 方三里,背山面水,自是水北流矣。由故城西北行三 驛,過畢里紇都,乃弓匠精養之地。又經一驛,過大澤 泊,周廣約六七十里,水極澄澈,《北語》謂:「吾誤竭腦兒。」 自泊之南而西,分道入和林城,相去約百餘里。泊之 正西有小故城,亦契丹所築也。由城四望,地甚平曠, 可百里外皆有山,山之陰多松林,瀕水則青楊叢柳 而已,中即和林川也。居人多事耕務,悉引水灌之,間 亦有蔬圃。時孟秋下旬,糜麥皆槁,問之田者,云已三 霜矣。由川之西北行一驛,過馬頭山,居者云「上有大 馬首,故名之。」自馬頭山之陰轉而復西南行,過忽蘭 赤斤迺部曲民匠種蓺之所,有水曰「塌末河」注之。東 北又經一驛,過石堠。石堠驛道旁,高五尺許,下周四 十餘步,正方而隅,巍然特立于平地,形甚奇峻,遙望 之若大堠然,由是名焉。自堠之西南行三驛,過一河, 曰「唐古」,以其源出于西夏故也。其水亦東北流,水之 西有峻嶺,嶺之「石皆鐵如也。嶺陰多松林,其陽帳殿 在焉」,乃避夏之所也。迨中秋後始啟行,東道過《石堠 子》,至忽蘭赤斤,東北迤邐入山。自是且行且止,行不 過一舍,止不過信宿,所過無名山大川,不可殫記。至 重九日,王師麾下會于大牙帳,灑白馬湩,修時祀也。 其什器皆用木樺,不以金為飾,尚質也。十月中旬,方 至一山崦間,避冬,林木甚盛,水堅凝,人競積薪儲水, 以為禦寒之計。其服非毳革則不可,食則以羶肉為 常,粒米為珍。比歲除日,輒遷帳易地,以為賀正之所。 日大宴所部于帳前,自王以下皆衣純白裘,三日後 方詣大牙帳致賀,禮也。正月晦,復西南行。二月中旬 至忽蘭赤斤,東行及馬頭山而止,趁「春水飛放故也。 四月九日,率麾下復會于大牙帳,洒白馬湩,什器亦 如之。每歲惟重九、四月九,凡致祭者再,其餘節則否。 自是日始回,復由驛道西南往避夏所也。大率遇夏, 則就高寒之地,冬則趍陽煖薪木易得之處以避之。 過此以往,則今日行而明日留,逐水草,便畜牧而已。」 此風土之所宜,習俗之大略也。僕自始至迨歸,遊于 王庭者凡十閱月。每遇燕見,必以禮接之。至于供帳 衾褥、衣服食飲藥餌,無一不致其曲,則眷顧之誠可 知矣。自度衰朽不餌,其何以得此哉?原上之意,出于 「好善忘勢,為吾夫子之道而設,抑欲以致天下之賢 士也。某何足以當之,後必有賢于隗者至焉。」因紀行 李之本末,故備誌之。戊申夏六月望日,太原張德輝 謹誌。

病。《逸漫記》:「迤北進貢者,待之加于四裔。順天供床褥, 禮部置酒宴,光祿人日供米一升、肉一斤、酒半缾。」又: 欽賜下程,每五日五人供羊一隻,米五升、酒若干,賞 賜頭目十六表裏,加賜織金,其餘各兩表裏,又各衣 一套,靴襪全馬。價高者三表裏,次者二表裏。其羈留 大同者,取萬億庫錢糧供給。萬億庫錢糧頗為大官 侵欺,以馬草為名,軍士所得者少,而官入己者多。

北方諸國總部雜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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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經注》:始皇二十四年,起自臨洮,東暨遼海,西並陰 山,築長城及南越地晝警夜作,民勞怨苦。故楊泉《物 理論》曰:「秦始皇使蒙恬築長城,死者相屬。民歌曰:『生 男慎勿舉,生女哺用餔。不見長城下,尸骸相支拄』。其 冤痛如此矣。蒙恬臨死曰:『夫起臨洮,屬遼東,城塹萬 餘里,不能不絕地脈,此固當死也』。」

《中華古今注》:秦始皇三十二年,得讖書云:「亡秦者胡 也。」乃使蒙恬築長城以備之。蓋秦終於二世,帝胡亥 也,非為胡人所患。秦所築城,土色皆紫,漢塞亦然,故 稱紫塞者焉。

《歸田詩話》:范文正公守延安,作《漁家傲》詞曰:「塞上秋 來風景異,衡陽鴈去無留意。四面邊聲連角起,千障 裏,寒煙落日孤城閉。濁酒一杯家萬里,燕然未勒歸 無計。羌管悠悠霜滿地,人不寐,將軍白髮征夫淚。」予 久羈關外,每誦此詞,風景宛然在目,未嘗不為之慨 嘆也。然句語雖工,而意殊衰颯。以總帥而所言若此, 宜乎士氣之不振,所以卒無成功也。歐陽文忠呼為 窮塞主之詞,信哉!及王尚書守平涼,文忠亦作《漁家 傲》詞送之,末云:「戰勝歸來飛捷奏,傾賀酒,玉階遙獻 南山壽。」謂王曰:「此真元帥之事也。」豈記嘗譏范詞,故 為是以矯之歟?

《墨客揮犀》:蔡子正久在邊任,晚年以龍圖閣直學士 再守平涼,作《喜遷鶯》辭一闋以自廣曰:「霜天清曉。望 紫塞古木,寒雲衰草。溪馬嘶風,邊鴻翻月,隴上鐵衣 寒早。欲歌倚曲悲壯,盡道君恩須報。塞垣樂,盡路鞬 錦領,山西年少。談笑。刁斗靜,烽火一把,長報平安耗聖主憂邊,威懷遐方,驕虜,且寬天討。歲華向晚愁思, 誰念玉關人老?太平也,且歡娛,須把金尊頻倒。」此《曲 成大傳》都下。

《夢溪筆談》:邊城守具中有戰棚,以長木抗于女牆之 上,大體類敵樓,可以離合,設之頃刻可就,以備倉卒。 城樓摧壞,或無樓處受攻,則急張戰棚以臨之。梁侯 景攻臺城,為高樓以臨城,城上亦為樓以拒之,使壯 士交槊鬥于樓上,亦近此類,預備敵人,非倉卒可致。 近歲邊城有議,以謂既有敵樓,則戰棚悉可廢省,恐 講之未熟也。

昔人文章,用北國事,多言黑山。黑山在大漠之北,今 謂之姚家族,有城在其西南,謂之慶州。予奉使,嘗帳 宿其下,山長數十里,土石皆紫黑,似今之磁石,有水 出其下,所謂黑水也。國人言:「黑水原下委高,水曾逆 流。」予臨視之,無此理,亦常流耳。山在水之東,大底,北 方水多黑色,故有盧龍郡。北人謂水為龍,盧龍即黑 水也。黑水之西有連山,謂之夜來山,極高峻。契丹墳 墓皆在山之東南麓,近西有遠祖射龍廟,在山之上, 有龍舌藏於廟中,其形如劍。山西別是一族,尤為勁 悍,唯啖生肉,血不火食,國人謂之「山西族。」北與黑水, 南與韃靼接境。

《昨夢錄》:「西北邊城防城庫,皆掘地作大池,縱橫丈餘, 以蓄猛火油。不閱月,池土皆赤黃,又別為池而徙焉。 不如是,則火自屋柱延燒矣。」猛火油者,聞出於高麗 之東數千里,日初出之時,因盛夏日力烘石極熱則 出液,他物遇之即為火,惟真琉璃器可貯之。中山府 治西有大陂池,郡人呼為海子,余猶記郡帥就之以 按水戰試猛火。油池之別岸為夷人營壘,用油者以 油涓滴自火焰中過,則烈焰遽發,頃刻夷營淨盡。油 之餘力入水,藻荇俱盡,魚鱉遇之皆死。

《春明夢餘錄》:李康惠承勛云:「取邊任之才,與內地異; 邊將之選,與文臣異;副、參以下,又與大將異。大抵文 臣之用于邊者,當取其深沉有實材者為上,警敏識 兵勢者次之,而小廉曲謹、避謗遠嫌者,非其人也。其 好名刻薄之徒,不可用之,必壞邊事。大將惟貴持重 有謀,能節制偏裨而不專于勇;副、參守備但有地方」 之責者,固當選其勇,然非廉則地方受害。遊擊、中軍 千總之類,是為軍鋒,必以勇力為主,而不可責備。宜 行各邊總制、巡撫會同巡按御史,將見任副參以下, 從公開註某人材器堪任何官何地,分別優劣,具奏 黜陟。仍于屬內體訪,果有材堪將領者,坐名保舉推 用。若大將內有不稱任者,在京從科道,在外從巡按 御史,指實劾奏罷斥。然邊方之事,征戰固在將領,戎 務所寄,實在文臣。近來臣僚之選,皆重內輕外,而于 外之中,又重腹裏而輕各邊。在邊有聲望者,不久多 改內地,欣然以為陞秩,或稍遲則人必慢易之矣。古 稱天下安危,其重在邊,而臣又以為邊地安危,其重 在文。臣嘗自歷陝西,查得各邊倉糧被官攢通,同奸 徒虛出,通關侵盜者,動以千萬計。時管糧兵備憲臣 多考察材力不及者,或老弱不振者調除不惟不能 禁下人作弊,亦有身親為之者。豈惟是哉?甚則身為 巡撫,亦復效尤邊備,奈之何其不大壞也?

榆林餉道,出魚河堡。榆林命脈,一「魚河」持之。

《枕譚》:宋人《送中國使臣使契丹》詩,以「青璅」對「紫濛」,人 多不知出處。按《晉書》慕容氏邑于紫濛之野。蓋以慕 容比遼。是時宋、遼方結好,故臣僚送別紀行之詩,略 不譏刺,此用「紫濛」字,亦隱而妙矣。方虛谷注云:「紫濛, 北國館名。」妄猜語耳。

唐詩:「二庭歸望斷,萬里客心愁。」二庭者,沙缽羅可汗 建庭于淮合水,謂之南庭;吐陸建牙于鏃曷山,謂之 北庭。二庭以伊列水為界,所謂南單于、北單于也。近 有註《唐音》云:二庭,未詳。如此,尚未核何以註為 書蕉?張良對高祖言長安形勝曰:「南有巴蜀之饒,北 有胡苑之利。」《史》《漢書》多不解胡苑之義。按胡人歌曰: 「失我燕支山,婦女無顏色。失我祈連山,六畜不蕃息。」 所謂胡苑之利,當是此義。

《日知錄》:守邊將士每至秋月草枯,出塞縱火,謂之燒 荒。《唐書》:契丹每入寇幽薊,劉仁恭歲燎塞下草,使不 得留,牧,馬多死,契丹乃乞盟是也。其法自七國時已 有。《戰國策》:公孫衍謂義渠君曰:「中國無事于秦,則秦 且燒焫獲君之國。」《英宗實錄》:正統七年十一月,錦衣 衛指揮僉事王瑛言:「禦鹵莫善于燒荒,蓋鹵之所恃 者馬,馬之所恃者草。近年燒荒,遠者不過百里,近者 五六十里,鹵馬來侵,半日可至。乞敕邊將,遇秋深率 兵約日同出數百里外,縱火焚燒,使鹵馬無水草可 恃。如此,則在我雖有一時之勞,而一冬坐臥可安矣。」 翰林院編修徐珵亦請每年九月盡敕坐營將官巡 邊,分為三路:一出宣府抵赤城、獨石;「一出大同抵萬 全,一出山海抵遼東,各出塞三五百里,燒荒哨瞭,如 遇邊寇出沒,即相機勦殺,此先朝燒荒舊制,誠守邊 之良法也宋元祐八年,知定州蘇軾言:「漢晁錯與文帝畫備邊 策,不過二事,其一曰徙遠方以實廣虛,其二曰制邊 縣以備敵國。今河朔西路被邊州軍,自澶淵講和以 來,百姓自」相團結為「弓箭社」,不論家業高下,戶出一 人。又自相推擇家資武藝眾所服者為社頭、社副、錄 事,謂之「頭目。」帶弓而鋤,佩劍而樵,出入山坂,飲食長 技,與北敵同。私立賞罰,嚴于官府,分番巡邏,鋪屋相 望。若透漏北賊及本土強盜不獲,其當番人皆有重 罰。遇有警急,擊鼓集眾,頃刻可致千人,器甲鞍「馬,常 若寇至。蓋親戚墳墓所在,人自為戰,敵甚畏之。先朝 名臣帥定州者,如韓琦、龐籍,皆加意拊循其人,以為 爪牙耳目之用,而籍又增損其約束賞罰。今雖名目 具存,責其實用,不逮往日。欲乞朝廷立法,少賜優異, 明設賞罰,以示懲勸。」奏凡兩上,皆不報。此宋時弓箭 社之法,雖承平廢弛,而靖康之「變,河北忠義多出于 此。有國家者能于閒暇之時而為此寓兵于農之計, 可不至如崇禎之末課責有司以修練儲備之紛紛 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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