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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文學典/第162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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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文學典

 第一百六十二卷目錄

 書札部紀事

文學典第一百六十二卷

書札部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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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傳》襄三年,晉侯之弟揚干亂行於曲梁,魏絳戮其 僕。晉侯怒,謂羊舌赤曰:「合諸侯以為榮也。揚干為戮, 何辱如之?必殺魏絳,無失也。」對曰:「絳無貳志,事君不 辟難,有罪不逃刑,其將來辭,何辱命焉?」言終,魏絳至, 授僕人書,將伏劍,士魴、張老止之。公讀其書曰:「日君 乏使,使臣斯司馬。臣聞師眾以順為武,軍士有死無 犯為敬。君合諸侯,臣敢不敬?君師不武,執事不敬,罪 莫大焉。臣懼其死,以及揚干,無所逃罪。不能致訓,至 於用鉞,臣之罪重,敢有不從,以怒君心?請歸死于司 寇。」公跣而出,曰:「寡人之言,親愛也。吾子之討,軍禮也。 寡人有弟,弗能教訓,使干大命,寡人之過也。子無重 寡人之過,敢以為請。」晉侯以魏絳為能,以刑佐民矣。 反役,與之禮食,使佐新軍。張老為中軍司馬,士富為 𠋫奄。 襄二十四年,范宣子為政,諸侯之幣重,鄭人病之。二 月,鄭伯如晉,子產寓書于子西以告。宣子曰:「子為晉 國四鄰諸侯,不聞令德,而聞重幣,僑也惑之。僑聞君 子長國家者,非無賄之患,而無令名之難。夫諸侯之 賄聚於公室,則」諸侯貳。若吾子賴之,則晉國貳;諸侯 貳,則晉國壞;晉國貳,則子之家壞。何沒沒也?將焉用 賄?夫令名,德之輿也;德,國家之基也。有基無壞,無亦 是務乎?有德則樂,樂則能久。《詩》云:「樂只君子,邦家之 基。」有令德也夫!上帝臨女,無貳爾心,有令名也夫!恕 思以明德,則令名載而行之。是以遠至邇安,毋寧使 「人謂子,子實生我,而謂子浚我以生乎?象有齒以焚 其身,賄也。」宣子說,乃輕幣。

襄三十一年十二月,北宮文子相衛襄公,以如楚、宋 之盟故也。過鄭,印段迋勞于棐林,如聘禮而以勞辭。 文子入聘,子羽為行人,馮簡子與子太叔逆客,事畢 而出,言於衛侯曰:「鄭有禮,其數世之福也。其無大國 之討乎?《詩》云:『誰能執熱,逝不以濯』。禮之于政,如熱之 有濯也。濯以救熱,何患之有?」子產之從政也,擇能而 「使之。」馮簡子能斷大事,子太叔美秀而文,公孫揮能 知四國之為,而辨于其大夫之族姓、班位、貴賤、能否, 而又善於辭令。裨諶能謀,謀於野則獲,謀於邑則否。 鄭國將有諸侯之事,子產乃問四國之為於子羽,且 使多為辭令,與裨諶乘以適野,使謀可否,而告馮簡 子使斷之。事成,乃授子太叔,使行之以應對賓客,是 以鮮有敗事,《北宮文子》所謂「有禮」也。

昭六年三月,鄭人鑄刑書。叔向使詒子產書曰:「始吾 有虞於子,今則已矣。昔先王議事以制,不為刑辟,懼 民之有爭心也。猶不可禁禦。是故閑之以義,糾之以 政,行之以禮,守之以信,奉之以仁,制為祿位以勸其 從,嚴斷刑罰以威其淫。懼其未也。故誨之以忠,聳之 以行,教之以務,使之以和,臨之以敬,涖之以彊,斷之 以剛,猶求聖哲之上,明察之官,忠信之長,慈惠之師, 民於是乎可任使也,而不生禍亂。民知有辟,則不忌 於上,並有爭心以徵於書,而徼幸以成之,弗可為矣。」 夏有亂政,而作《禹刑》,商有亂政,而作《湯刑》,周有亂政, 而作《九刑》。三辟之興,皆叔世也。今吾子相鄭國,作封 洫,立謗政,制參辟,鑄刑書,將以靖民,不亦難乎?《詩》曰: 「儀式刑文王之德,日靖四方。」又曰:「儀刑文王,萬邦作 孚。」如是何辟之有?民知爭端矣,將棄禮而徵于書,錐 刀之末,將盡爭之,亂獄滋豐,賄賂並行。終子之世,鄭 其敗乎!肸聞之,國將亡,必多制。其此之謂乎!復《書》曰: 若吾子之言,僑不才,不能及子孫,吾以救世也。既不 承命,敢忘大惠。

《孔叢子·雜訓篇》:子思在魯,使以書如衛問子上。子上 北面再拜,伏讀,然後與使者宴,遂為復書。返,中庭北 面再拜,以授使者,既受書,然後退。使者還魯,問子思 曰:「『吾子堂上南面立,授臣書,事畢,送臣。子上中庭拜, 受臣書而不送,何也』?子思曰:『拜而不送,敬也;使而送 之,賓也』。」

《韓子》:鄭人有遺燕相國書者,夜火不明,因謂持燭者 曰「舉燭」,而誤于書中云「舉燭」,非書意也。燕相國受書 而悅之曰:「舉燭高明者,舉賢而任之,因以之治也。」 《史記·魯仲連傳》:燕將攻下聊城,聊城人或讒之,燕將 懼誅,因保守聊城,不敢歸。齊田單攻聊城,歲餘,士卒 多死,而聊城不下。魯連乃為書,約之矢以射城中,遺 燕將書。燕將見魯連書,泣三日,猶預不能自決。欲歸燕,已有隙,恐誅;欲降齊,所殺虜於齊甚眾,恐已降而 後見辱。喟然嘆曰:「與人刃我,寧自刃。」乃自殺。

《漢書蘇武傳》:「昭帝即位數年,匈奴與漢和親,漢求武 等,匈奴詭言武死後,漢使復至匈奴,常惠請其守者 與俱,得夜見漢使,具自陳道教使者謂單于,言天子 射上林,得雁,足有係帛書,言武等在某澤中。使者大 喜,如惠語以讓單于,單于視左右而驚謝。」

《陳遵傳》:遵略涉傳記,贍於文辭,性善書,與人尺牘,主 皆藏去以為榮。起為河南太守,既至官,道遣從史,召 善書吏十人于前治私書,謝京師故人。遵馮几口占 書吏,且省官事,書數百封,親疏各有意,河南大驚。 《谷永傳》:谷永,字子雲,便于筆札,故時人云:「谷子雲之 筆札,婁君卿之唇舌。」

《西京雜記》:公孫弘以元光五年為國士所推,尚為賢 良。國人鄒長蒨以其家貧,少自資致,乃解衣裳以衣 之,釋所著冠履以與之。又贈以芻一束,素絲一襚,撲 滿一枚,書題遺之曰:「夫人無幽顯,道在則為尊,雖生 芻之賤也,不能脫落君子,故贈君生芻一束。詩人所 謂生芻一束,其人如玉。」五絲為䌰,倍䌰為升,倍升為 請幫助識別此字。倍。請幫助識別此字。為紀,倍紀為緵,倍緵為襚,此自少之多,自微 至著也。士之立功勳,效名節,亦復如之。勿以小善不 足修而不為也,故贈君《素絲》一襚。《撲滿》者,以土為器, 以蓄錢具,其有入竅而無出竅,滿則撲之。土,麤物也, 錢重貨也,入而不出,積而不散,故撲之。士有聚斂而 不能散者,將有撲滿之敗,可不誡歟?故贈君《撲滿》一 枚。猗嗟盛歟,山川阻脩,加以風露,次卿足下,勉作功 名。竊在下風,以俟嘉譽弘答,爛敗不存。

《後漢書嚴光傳》:齊國上言,有一男子披羊裘釣澤中。 帝疑其光,乃備安車元纁,遣使聘之,三反而後至,舍 于北軍,給床褥,大官朝夕進膳。司徒侯霸與光素舊, 遣使奉書,使人因謂光曰:「『公聞先生至,區區欲即詣 造,迫于典司,是以不獲。願因日暮自屈語言』。光不答, 乃投札與之,口授曰:『君房足下位至鼎足,甚善。懷仁』」 輔義,天下悅。阿諛順旨,要領絕霸。得書,封奏之。帝笑 曰:「狂奴故態也。」

皇甫謐《高士傳》:「光武徵嚴光至,司徒侯霸使西曹屬 侯子道奉書,光不起,於床上箕踞發書。讀訖,問子道 曰:『君房素痴,今為三公,寧小差否』?子道曰:『位已鼎足, 不痴也』。光曰:『遣所來何言』?子道曰:『公聞先生至,欲即 詣,迫於典司,願因日暮自屈語言』。光曰:『卿言不痴,是 非痴語。天子徵我,三乃來。人主尚不得見,當見人臣 乎』?」子道求報。光曰:「吾手不能書。」乃口授之。使者嫌少, 光曰:「買菜乎?求益也。」

《竇融傳》:「融與隗囂書,責讓之曰:伏惟將軍國富政修, 士兵懷附,親遇戹會之際,國家不利之時,守節不回, 承事本朝,後遣伯春委身于國,無疑之誠,于斯有效。 融等所以欣服高義,願從役于將軍者,良為此也。而 忿悁之間,改節易圖,君臣分爭,上下接兵,委成功造 難就,去從義為橫謀,百年累之,一朝毀之,豈不惜乎!」 殆執事者貪功建謀,以至于此,融竊痛之。當今西州 地勢局迫,人兵離散,易以輔人,難以自建。計若失路 不反,聞道尤迷,不南合子陽,則北入文伯耳。夫負虛 交而易強禦,恃遠救而輕近敵,未見其利也。融聞「智 者不危眾以舉事,仁者不違義以要功。」今以小敵大, 于眾何如?棄子徼功,于義何如?且初「事本朝,稽首北 面,忠臣節也;及遣伯春,垂涕相送,慈父恩也。俄而背 之,謂吏士何?忍而棄之,謂留子何?自起兵以來,轉相 攻擊,城郭皆為丘墟,生人轉于溝壑。今其存者,非鋒 刃之餘,則流亡之孤迄今。傷痍之體未愈,哭泣之聲 尚聞。幸賴天運少還,而大將軍復重于難。是使積痾 不得遂瘳,幼孤將復流離,其為悲痛,尤足愍傷,言之 可為酸鼻,庸人尤且不忍,況仁者乎!融聞為忠甚易, 得宜實難。知憂人大過,以德取怨,知且以言獲罪也。 區區所獻,唯將軍省焉。」囂不納。融乃與五郡太守共 砥厲兵馬,上疏請師期。帝深嘉美之,乃賜融以《外屬 圖》及太史公《五宗外戚世家魏其侯列傳》詔報曰:「每 追念外屬,孝景皇帝出自竇氏。定王景帝之子,朕之 所祖。昔魏其一言繼統,以正長君、少君,尊奉師傅,修 成淑德,施及子孫,此皇太后神靈,上天祐漢也。從天 水來者,寫將軍所讓隗囂書,痛入骨髓,畔臣見之,當 股慄慚愧。忠臣則酸鼻流涕,義士則曠若發矇,非忠 孝慤誠,孰能如此!豈其德薄者所能克堪!」囂自知失 河西之助,族禍將及,欲設間離之說,亂惑真心,轉相 解搆,以成其姦。又京師百僚,不曉國家及將軍本意, 多能採取虛偽,誇誕妄談,令忠孝失望,傳言乖實。「毀 譽之來,皆不徒然,不可不思。今關東盜賊已定,大兵 今當悉西,將軍其抗厲威武,以應期會。」

《鄧奉傳》:鄧奉反于南陽,趙熹素與奉善,數遺書切責 之。而讒者因言熹與奉合謀,帝以為疑。及奉敗,帝得 熹書,乃驚曰:「趙熹真長者也。」即召熹引見,賜鞍馬,待

詔公車
考證
《竇融傳》:融元孫章,字伯向,好學有文,與馬融、崔瑗同

好,更相推薦。融與章書曰:「孟陵奴來賜書,見手跡歡 喜,何量次于面也。書惟一紙,紙八行,行七字。」

《禰衡傳》:曹操送禰衡與劉表,表恥不能容,以江夏太 守黃祖性急,故送衡與之,祖亦善待焉。衡為作書記, 輕重疏密,各得體宜。祖持其手曰:「處士!此正得祖意, 如祖腹中之所欲言也。」

《袁渙傳》:劉備之為豫州,舉渙茂才。後避地江淮間,為 袁術所命。術每有所咨訪,渙常正議,術不能抗,然敬 之不敢不禮也。頃之,呂布擊術于阜陵,渙往從之,遂 復為布所拘留。布初與劉備和親,後離隙,布欲使渙 作書詈辱備,渙不可,再三強之,不許。布大怒,以兵脅 渙曰:「『為之則生,不為則死』。渙顏色不變,笑而應之曰: 『渙聞唯德可以辱人,不聞以罵。使彼固君子耶,且不 恥將軍之言;彼誠小人邪,將復將軍之意,則辱在此 不在于彼。且渙他日之事劉將軍,猶今日之事將軍 也。如一旦去此,復罵將軍,可乎』?」布乃止。

《魯國先賢傳》:「孔翊為洛陽令,置水器于庭前,得私書, 皆投其中,一無所發,彈治貴戚,無所迴避。」

《東漢記》:「鄧訓故吏,知訓好青泥封書,從黎陽步推鹿 車,載青泥至上谷遺訓。」

《先賢行狀》:「杜安字伯夷,年十歲,名稱鄉黨,十五入太 學,號奇童。貴戚慕安高行,多有與書,皆不發,以慮後 患,常鑿壁安書。後收捕貴戚,安開壁出其書示之,不 罹其患。」

《典略》:「太祖嘗使阮瑀作書與韓遂,於馬上具草,書成 呈之。太祖攬筆欲有所定,而竟不能增損。」

《英雄記鈔》:「虞翻,字仲翔,會稽餘姚人也。少好學,有高 氣。年十二,客有候其兄者,不過翻,翻追與書曰:『僕聞 虎魄不取腐芥,磁石不受曲鍼,過而不存,不亦宜乎』?」 客得書奇之,由是見稱。

《三國志劉放傳》:放字子棄,涿郡人,漢廣陽順王子西 鄉侯宏後也。歷郡綱紀,舉孝廉,遭時大亂,時漁陽王 松據其土,放往依之。太祖克冀州,放說松曰:往者董 卓作逆,英雄並起,阻兵擅命,人自封殖。惟曹公能拔 拯危亂,翼戴天子,奉辭伐罪,所向必克。以二袁之強, 守則淮水兵消,戰則官渡大敗,乘勝席捲,將清河朔。 威刑既合,大勢以見,速至者漸福,後服者先亡,此乃 不終日馳騖之時也。昔黥布棄南面之尊,仗劍歸漢, 誠識廢興之理,審去就之分也。將軍宜投身委命,厚 自結納。」松然之。會太祖討袁譚于南皮,以書招松,松 舉雍奴泉州安次以附之。放為松答太祖書,其文甚 麗。太祖既善之,又聞其說,由是遂辟放。放善為書檄, 三祖詔命有所招喻,多放所為。青龍初,孫權與諸葛 亮連和,欲俱出為寇,邊候得權書,放乃改易其辭,往 往換其本文而傅合之,與征東將軍滿寵若為「《歸化 封》以示亮。亮騰與吳大將步騭騭等以見權。權懼亮 自疑,深自解說。

《馬良傳》:先主辟馬良為掾後遣使吳良請亮曰:「今銜 國命,協穆二家,幸為良介于孫將軍。」亮曰:「君試自為 文。」良即為章曰:「寡君遣掾馬良通聘繼好,以紹昆吾 豕韋之勳,奇人吉士荊楚之人,令鮮于造次之華,而 有克終之美,願降心存納,以慰將命。權敬待之。」 《王平傳》:王平,字子均,生長戎旅,手不能書,所識不過 十字,而口授作書,皆有法度,使人讀《史》《漢》諸傳,聽之 略知其義,往往論說不失其指。

《太史慈傳》:「曹公聞太史慈名,遺慈書,以篋封之。發省 無所道,而但貯當歸。」

《吳錄》:王宏為冀州刺史,不發私書,不交豪族,號曰「王 獨坐。」

《晉書齊獻王攸傳》:「攸字大猷,少而岐嶷,及長,清和平 允,親賢好施。受經籍,能屬文,善尺牘,為世所楷。才望 出武帝之右。」

《劉弘傳》:弘都督荊州,每有興廢,手書守相,丁寧款密, 所以人皆感悅,爭赴之,咸曰:「得劉公一紙書,賢于十 部從事。」

《荀勖傳》:勖與裴秀、羊祜共管機密,時將發使聘吳,並 遣當時文士作書與孫皓,帝用勗所作。皓既報命和 親,帝謂勖曰:「君前作書,使吳思順,勝十萬之眾也。」 《何曾傳》:「曾性奢豪,人以小紙為書者,敕記室勿報。」 曾子遵,遵子綏,字伯蔚,位至侍中尚書,自以繼世名 貴,奢侈過度,性既輕物,翰札簡傲。城陽王尼見綏書 疏,謂人曰:「伯蔚居亂而矜豪乃爾,豈其免乎!」劉輿、潘 滔譖之於東海王越,越遂誅綏。

《高崧傳》:「『崧遷黃門侍郎,簡文帝輔政,引為撫軍司馬。 時桓溫擅威,率眾北伐,軍次武昌,簡文患之,崧曰:宜 致書喻以禍福,自當反斾。如其不爾,便六軍整駕,逆 順於茲判矣。若有異計,請先釁鼓』。便於坐為簡文書 草曰:『寇難宜平,時會宜接,此實為國遠圖,經略大筭。 能弘斯會,非足下而誰?但以此興師動眾,要當以資』」 實為本。運轉之艱,古人之所難,不可易之於始,而不熟慮,須所以深用,惟疑在乎此耳。然異常之舉,眾之 所駭,游聲噂𠴲,想足下亦少聞之。苟患失之,無所不 至。或能望風振擾,一時崩散。如其不然者,則望實並 喪,社稷之事去矣。「皆由吾闇弱,德信不著,不能鎮靜 群庶,保固維城,所至內愧于心,外慚良友。吾與足下, 雖職有內外,安社稷,保國家,其致一也。天下安危,繫 之明德,先存寧國,而後圖其外,使王基克隆,大義弘 著,所望于足下。區區誠懷,豈可復顧嫌而不盡哉!」溫 得書,還鎮。

《殷浩傳》:浩字深源,陳郡長平人也。父羨,字洪喬,為豫 章太守,都下人士因其致書者百餘函,行次石頭,皆 投之水中,曰:「沉者自沉,浮者自浮。」殷洪喬不為致書 郵。其資性介立如此。

《王恭傳》:「王恭將起兵討譙王尚以謀告殷仲堪,桓元 等俱從之,推恭為盟主,剋期同赴京師。」時內外間阻, 津邏嚴急,仲堪之信因庾楷達之,以斜絹為書,內箭 簳中,合鏑漆之。楷送於恭,恭發書,絹文角戾,不復可 識,謂楷為詐。

《謝安傳》:「安弟子邈為吳興太守,妻郗氏甚妒。邈先娶 妾,郗氏怨懟,與邈書告絕。邈以其書非婦人詞,疑其 門下生仇元達為之作,遂斥元達。元達怒,遂投孫恩, 并害邈兄弟,竟至滅門。」

《赫連勃勃載紀》:劉裕滅姚泓,入于長安,遣使遺勃勃 書,請通和好,約為兄弟。勃勃命其中書侍郎皇甫徽 為文而陰誦之,召裕使前,口授舍人,為書,封以答。裕 覽其文而奇之。使者又言勃勃容儀瓌偉,英武絕人。 裕嘆曰:「吾所不如也。」

《神仙傳》:葛元見買魚者在水邊,元謂魚主曰:「欲煩此 魚至河伯處可乎。」曰:「魚已死矣。」元曰:「無害也。」乃以丹 書紙置魚腹,擲魚水中,俄頃魚還躍岸上,吐墨書青 色如大葉而飛去。

《獨異志》:「晉陸雲字士龍,家在吳,久不得家信。有犬黃 耳,雲摩其背謂曰:『與吾達一書至家,得否』?其犬即搖 尾,因以竹筒盛書,置之犬項,旬日達家,得報而還。」 《世說》:「桓溫將以殷浩為尚書令,遺書告之。浩欣然答 書,慮有謬誤,開閉者數十,竟達空函。溫大怒之。」 《宋書劉穆之傳》:「穆之與朱齡石並便尺牘,常于高祖 坐與齡」石答書,自旦至中,穆之得百函,齡石得八十 函,而穆之應對無廢也。

《王弘傳》:弘明敏有思致,既以民望所宗,造次必存禮 法,凡動止施為,及書翰儀體,後人皆依倣之,謂為「王 太保家法。」

《徐湛之傳》:「湛之善於尺牘,音辭流暢。」

《南齊書周顒傳》:「顒歷邵陵王南中郎三府參軍。太祖 輔政,引接顒。顒善尺牘,沈攸之送絕交書,太祖口授, 令顒裁答。」

《梁書邵陵王綸傳》:「綸字世調,高祖第六子也。少聰穎, 博學,善屬文,尤工尺牘。」

《江革傳》:「中興元年,高祖入石頭,時吳興太守袁昂據 郡距義師,乃使革製書與昂,於坐立成,辭義典雅,高 祖深賞歎之,因令與徐勉同掌書記。」

《范雲傳》:「雲善屬文,便尺牘,下筆輒成,未嘗定稿,時人 疑其宿構。」

《裴子野傳》:普通七年,王師北伐,敕子野為喻魏文,受 詔立成。高祖以其事體大,召尚書僕射徐勉,太子詹 事周捨,鴻臚卿劉之遴,中書侍郎朱异,集壽光殿以 觀之,時並歎服。高祖目子野而言曰:「其形雖弱,其文 甚壯。」俄又敕為書喻魏相元乂。其夜受旨,子野謂可 待旦方奏,未之為也。及五鼓,敕催令開齋速上,子野 徐起操筆,昧爽便就。既奏,高祖深嘉焉。自是凡諸符 檄,皆令草創。

《陳書趙知禮傳》:「知禮涉獵文史,善書翰。武帝之討元 景仲也,或薦之,引為記室。知禮文贍速,每召製書,下 筆便就,率皆稱旨。」

《魏書張袞傳》:袞遷給事黃門侍郎。太祖南伐,師次中 山,袞言于太祖曰:「寶憑三世之資,城池之固,雖皇威 震赫,勢必擒殄,然窮兵極武,非王者所宜。昔酈生一 說,田橫委質;魯連飛書,聊將授首。臣誠德非古人,略 無奇策,仰憑靈威,庶必有感。太祖從之。袞遺寶書,喻 以成敗。寶見書大懼,遂奔和龍。」

《崔逞傳》:逞除御史中丞。天興初,姚興侵司馬德宗襄 陽戍將郗恢馳使乞師於常山王遵,遵以聞,太祖詔 逞與張袞為遵書以答。初,恢與遵書云:賢兄虎步中 原。太祖以言悖君臣之體,敕逞、袞亦貶其主號以報 之。逞、袞亦云貴主。太祖怒曰:「使汝貶其主以答,乃稱 貴主,何若賢兄也。」遂賜死。

《夏侯道遷傳》:「道遷封濮陽縣開國侯,歲餘,頻表解州, 世宗許之,除南州大中正,不拜。道遷雖學不淵洽,而 歷覽書史,閑習尺牘,札翰往還,甚有意理。」

魏收自敘,自《南北相好》,書下紙每云:「想彼境內寧靜,

此率土安和。」蕭衍後使其書,乃去「彼」字,自稱猶著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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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示無外之意。收定報書云:「想境內清晏,今萬國安

和。」南人復書,依以為體。

《周書柳慶傳》:「慶年十三,父僧習為潁川郡,地接都畿, 民多豪右,將選鄉官,皆依倚貴勢,競來請託。選用未 定,僧習謂諸子曰:『權貴請託,吾並不用,其後欲還,皆 須有答。汝等各以意為吾作書也』。慶乃具書草云:『下 官受委大邦,選吏之日,有能者進,不肖者退,此乃朝 廷恆典。僧習讀書嘆曰:『此兒有意氣,丈夫理當如是』』。」 即依慶所草以報。

《裴俠傳》:王思政鎮玉璧,以俠為長史。未幾,為齊神武 所攻,神武以書招思政,思政令俠草報,辭甚壯烈。太 祖善之曰:「雖魯連無以加也。」

《山堂肆考》:「後周中書監盧柔,太祖嘗引為行臺郎,對 掌機密。時汝潁之間多舉義來附,書翰往來,日嘗有 數百牋。柔則隨機裁答,皆合事宜。」

《唐書李密傳》:李密自謂主盟,遣將軍張仁則致書於 帝,呼為兄,請以步騎會河內。帝覽書而笑曰:「密陸梁, 不可折簡致之。吾方定京師,卒未能東略,吾寧推順, 使驕其志。」令記室溫大雅作報書,厚禮尊讓,密大喜。 《魏徵傳》:武陽丞寶藏舉兵應李密,得寶藏書,輒稱善, 既聞徵所為,因促召之。

《段文昌傳》:「文昌子成式,字柯古,推蔭為校書郎,博學 強記,多奇篇祕籍。侍父於蜀,以畋獵自放,文昌遣吏 自其意諫止。明日以雉兔遍遺幕府人為書,因所獲 儷前世事,無複用者,眾大驚。」

《范正傳李白碑》:「天寶初,召見於金鑾殿,草答蕃書。辨 如懸河,筆不停綴。」

《山堂肆考》:張九齡養群鴿,每與親知書繫於鴿上,飛 往投之,目為「飛奴。」

《瑯嬛記》:張九齡知蕭炅不學,故相調謔。一日送芋書, 稱蹲鴟。蕭答云:「損芋拜嘉,惟蹲鴟未至耳。然僕家多 怪,亦不願見此惡鳥也。」九齡以書示客,滿坐大笑。 《緗素雜記》《舊唐書》載,明皇時,宰相李林甫,無學術,僅 能秉筆,有才名於時者,尤忌之。太常少卿姜度妻誕 子林甫,手書慶之曰:「聞有弄獐之慶。」客視之掩口。 劉晏任權,潘炎乃其婿。雖書疏往來,未嘗輒開。時稱 有「古人之節。」

《酉陽雜俎》:僧萬迴年二十餘,貌癡不語。其兄戍遼陽, 久絕音問。或傳其死,其家為作齋。萬迴忽卷餅茹,大 言曰:「兄在,我將饋之。」出門如飛,馬馳不及,及暮而還。 得其兄書,緘封猶濕,計往返一日萬里,因號焉。 《續酉陽雜俎》:韋斌兄陟,早以文學識度著名於時,善 屬文,工草隸書,每令侍婢主尺牘,往來復章,未嘗自 札授意而已,詞旨重輕,正合陟意,而書體遒利,皆有 楷法。陟唯署名,嘗自謂所書「陟」字如五朵雲,當時人 多倣效,謂之「郇公五雲體。」嘗以五彩紙為緘題,其侈 縱自奉,皆此類也。

《雲仙雜記》:劉禹錫干預大權,門吏接書,尺日數千,禹 錫一一報謝。綠珠盆中,日用麪一斗為糊,以供緘封。 《玉泉子》南卓與李修古親表昆弟,李性迂僻,卓嘗輕 之。李俄受許州從事,奏官敕下。時許帥方大讌,忽遞 到開角,有卓與李書,遂執書喜曰:「某與南卓二十三 表兄弟,多蒙相輕,今日某沗為尚書賓幕,又奏署敕」 下,遽與某書,大奇。及啟封云:「即日卓死老不死生」見 李修古上除自帥請書。合坐大笑,修古大慚。

《全唐詩話》同。華解最利。元和中,令孤楚鎮三峰,時及 秋賦榜云:「特加試五場。」莫有至者。唯盧洪正請試。已 試兩場,而馬植不解。植將冢子從事竊笑曰:「此未可 知。」已而試《登山採玉賦》,略曰:「文豹且異於驪龍,採斯 疏矣;白石又殊於碔蚌,剖莫得之。」公大服其精,遂奪 解元。後洪正自丞郎將判鹺,俄為植所據,復以手札 戲植曰:「昔日華元,已遭毒手,今來《鹺務》,又中老拳。」植 罷安南都護。

雲溪友議。鄭太穆郎中為金州刺史,致書於襄陽,于 司空頔鄭書,傲睨自若,似無郡吏之禮。《書》曰:「閤下為 南溟之大鵬,作中天之一柱,騫騰則日月暗,搖動則 山嶽頹,真天子之爪牙,諸侯之龜鑑也。」太穆幼孤,二 百餘口,饑凍兩京,小郡俸薄,尚為衣食之憂,溝壑之 期,斯須至矣。伏惟賢公,息雷霆之威,垂特達之節。賜 錢一千貫,絹一千匹,器物一千事,米一千石,奴婢各 十人。且曰:「分千樹一葉之影,即是濃陰;減四海數滴 之泉,便為膏澤。」于公覽書,亦不嗟訝,曰:「鄭使君所需, 各依來數一半,以戎旅之際,不全副其本望也。」 雍陶員外,蜀川人也。上第後,稍薄於親黨。其舅雲安 劉敬之,罷舉歸三峽,素事篇章,讓陶不寄。書曰:「山近 衡陽雖少鴈,水連巴蜀豈無魚?」陶得書愧赧,方有狐 首之思。

《北夢瑣言》:唐滎陽鄭準以文筆依荊州城中令,常欲 比肩陳玩,自集其所作為三卷,號劉表軍書。雖有胸 襟,而辭體不雅。至祝朝貴書云:「中書令舍人日草麻」, 通事舍人曰:「奏可。」又賀襄州趙令嗣襲其書云:不沐浴佩玉而有祁兆,不登山取符而無恤封。是于慶賀 中顯言其庶賤也。鄰道之敬,其若是乎。

《摭言》:唐大順中,顧雲同羊昭業等修史。時劉子長僕 射有清名,昭業求高逢休諫議為先容謁之。雲潛啟 之,閱一幅,但云:「昭業等擬將一尺三寸汗腳踏龍尾 道」,並無一語及雲,雲歎息而已。

《北夢瑣言》:盧相光啟先人伏法,爾後弟兄修飾赴舉, 因謂親知曰:「此乃開荒也。」然其立性周謹,進取多塗, 策名後揚歷臺省,受知如租庸張濬,清河出征并汾, 盧每致書疏,凡一事別為一幅,朝士至今效之。蓋八 行重疊別紙,自公始也。唐末舉人,不問士行文藝,但 勤於請謁,號曰精切,亦皆法於范陽公爾。

《五代史李襲吉傳》:「襲吉父圖,洛陽人。或曰:唐相李林 甫之後也。乾符中,襲吉舉進士,為河中節度使李都 榷鹽判官。後去之晉,晉王以為榆次令,遂為掌書記。 襲吉博學,多知唐故事,遷節度副使,官至諫議大夫。 晉王與梁有隙,交兵累年。後晉王數困,欲與梁通和, 使襲吉為書諭梁,辭甚辨麗。梁太祖使人讀之,至于」 毒手尊拳,交相于暮夜;金戈鐵馬,蹂踐于明時。歎曰: 「李公僻處一隅,有士如此,使吾得之,傅虎以翼也。」顧 其從事敬翔曰:「善為我答之。」及翔所答,書辭不工,而 襲吉之書多傳於世。

《十國春秋·吳嚴可求傳》:張顥知為可求所賣,夜遣盜 刺之。可求度不免,請為書辭府主。盜執刀臨之,可求 操筆無懼色,盜粗能辨字,見其辭氣忠壯,曰:「公長者, 吾不忍殺。」遂掠其財而去。

《汪台符傳》:宋齊丘始字超回,台符貽書誚之曰:「聞足 下齊先聖以立名,超亞聖而稱字。」齊丘慚而更其字 曰子嵩。

《南唐潘佑傳》:佑草《勸南漢書》,文不加點,累數千言。最 後略云:「皇帝宗廟垂慶,清寧在躬,冀日廣徽猷,時膺 多福,徒切依仁之戀,難窮報德之情。望南風而永懷, 庶幾撫我;指白日以自誓,夫復何言。」情辭款洽,識者 稱之。

《前蜀高祖從子宗壽傳》:「宗壽頗能文,居恆與能仁院 僧卯書札二十餘帙,墨蹟多貯沖妙觀中。」

《宋史錢氏世家》:「忠獻王佐長子昱,歷祕書監。昱善筆 札,工尺牘,太祖嘗取觀賞之,賜以御書金花扇及急 就章。」

《楊克讓傳》:「克讓子希閔,生而失明,令諸弟讀經史,一 歷耳輒不能忘。屬文善緘尺。趙普守西洛,府中牋疏 皆希閔所為,將奏署本府,掾固辭不受,普優加給贍。 張齊賢、李沆、薛惟吉、張茂宗繼領府事,皆優待之。」 《李之儀傳》:「之儀字端叔,終朝請大夫。之儀能為文,尤 工尺牘。蘇軾謂入刀筆三昧。」

《陳升之傳》:「升之知諫院,時俗好藏去交親尺牘,有訟 則轉相告言,有司據以推詰,升之謂此告訐之習也, 請禁止之。」

《夢溪筆談》:柳開少好任氣,大言凌物。應舉時,以文章 投主司于簾前,凡千軸,載以獨輪車。引試日,衣襴自 擁車以入,欲以此駭眾取名。時張景能文有名,唯袖 一書簾前獻之主司大稱賞,擢景優等。時人為之語 曰:「柳開千軸,不如張景一書。」

《墨客揮犀》:蔣堂侍郎為淮南轉運使日,屬縣例致賀 冬至書,皆投書即還。有一縣令,投書人獨不肯去,須 索回書。左右諭之,皆不聽,以至呵逐亦不去。曰:「寧得 罪,不得書,不敢回邑。」時蘇子美在坐,頗駭怪,曰:「『皂隸 如此野狠,其令可知』。蔣曰:『不然,令必健者,能使人不 敢慢其命令如此』。」乃為一簡答之,方去。子美歸吳中 月餘,得《蔣書》,曰:「縣令果健者。」遂為之延譽,後卒為名 臣。或云乃天章閣待制杜杞也。

《讀書鏡》:真廟時,有卜者上封事,言干宮禁。上怒,令捕 之繫獄,坐以法,因籍其家,得朝士往還書牘,上曰:「此 人狂妄,果臣僚與之過從,盡可付御史獄案劾。」王旦 得之以歸,明日獨對曰:「臣看卜者家藏文字,皆與之 筭,命選日草本,即無言及朝廷事。臣托往來,亦即令 推步星辰,其狀尚存。」因出以奏曰:「果行,乞以臣此狀 同問。」上曰:「卿意如何?」旦曰:「臣不欲以此卜祝賤流,累 及朝廷。」上乃解。公至政府,即時焚卻。繼有大臣力言 乞行,欲因而擠之。上令中使再取其狀,旦曰:「得旨已 盡焚之。」事乃寢。

《巖下放言》:士人郭暉,因寄妻問誤封一白紙去。細君 得之,乃寄一絕云:「碧紗窗下啟緘封,尺紙從頭徹尾 空。應是仙郎懷別恨,憶人全在不言中。」

《湘山野錄》:楊文公由禁林為汝守張尚書詠移書云: 「張老子今年七十矣,氣血衰劣,湎然沉昏,入靜自守, 以真排邪。忽睹來緘,不審大年官若是,而守若是,又 思大年氣薄多病,應遂移疾之請。盛年辭榮,是名高 格,若智不及氣,屑屑罹禍者,自古何限?大年素養道 氣,宜終窶埽地,莫致潤屋,得君得時,無害生民。」知張 老子乎?老子心無蘊畜,絕情絕思,顧身世若脫屣,豈能念及他人乎?大年自持不宣詠白,其語真氣勁,如 乖崖之在目。干寶《晉書》稱王獻之嘗云:「吾於文章書 札,識人之形貌性情。」真所謂也。

《談苑》:呂申公作宰,宋鄭公參知政事,呂素不悅范希 文。一日希文答元昊書,錄本奏呈,呂在中書,自語曰: 「豈有邊將與叛臣通書?」又云:「奏本如此,又不知真所 與,書中何所言也。」以此激宋。宋明日上殿,果入劄子, 論希文交通叛臣。既而中書將上,呂公讀訖,仁宗沉 吟久之,遍顧大臣,無有對者。仁宗曰:「范仲淹莫不至」 如此。呂公徐應曰:「擅答書不得無罪。然謂之有它心, 則非也。」宋公色阻無辭。明日,宋公出知揚州。

《龍川別志》:「宋公序為參知政事,仁宗眷之,許公當國, 公序陰欲傾之,而不得其要。范希文在延安,擅焚元 昊國書,而以私書復之。事聞朝廷,諸公議之,許公謬 謂大不可。公序信之,亟於上前乞斬范公,許公徐救 之。公序倉卒失措,相次以事罷去,范氏至今恨之。」 《聞見近錄》:「寶元、康定間,西人犯邊,用兵累歲。遼人窺 我」,遣使求關南之地。《富文忠》既行,疑時相與己不協, 輒發國書觀之,乃與所授詞果不同,馳歸請對,具言 之。詔付文忠詣學士院,視學士,改書然後行。《元授書》 五函,皆許其添歲賜也。每出一函,待不從然後旋出 之,文忠輒留二函於雄州。既至,文忠抗論不屈,徐出 一書。遼人意未厭,復出一書,至於三。遼人密探文忠 篋中止有三書,遂從約。文忠使還,持二函以歸,歲減 聘者二十萬。

《聞見前錄》:慶曆二年,大遼以重兵壓境,汛使劉六符 再至,求關南十縣之地。虜意叵測,在廷之臣無敢行 者。富韓公往聘,面折虜之君臣,虜辭屈,增幣二十萬 而和。方富公再使也,受國書及口傳之詞於政府。既 行,謂其副曰:「吾為使者,而不見國書,萬一書辭與口 傳者異,則吾事敗矣。」發書視之,果不同。公馳還,見仁 宗,具論之曰:「政府固為此欲置臣於死,臣死不足惜, 奈國命何?」仁宗召宰相呂夷簡而問之,夷簡從容袖 其書曰:「恐是誤,當令改定。」富公益辨論不平。仁宗問 樞密使晏殊曰:「夷簡決不肯為此,真恐誤耳。」富公怒 曰:「晏殊姦邪,黨呂夷簡以欺陛下。」富公,晏公之婿也。 富公忠直如此。

《東軒筆錄》:元昊分山界戰士為二箱,命兩將統之。剛 浪陵統明堂左箱,野利遇乞統天都右箱。二將能用 兵,山界人戶善戰,中間劉平、石元、孫元、任福、葛懷敏 之敗,皆二將之謀也。慶曆中,种世衡守青澗城,謀用 間以離之。有悟空寺僧光信者,落魄耽酒,邊人謂之 王和尚,多往來蕃部中,世衡嘗厚給酒肉,善遇之。一 日語信曰:「我有書答野利相公,若為我賫之。」即以書 授信。臨發,復召飲之酒,而謂曰:「塞外苦寒,吾為若納 一襖,可衣之以行,回日當復以歸我。」信始及山界,即 為邏兵所擒。及得賫書,以見元昊,元昊發其書,即尋 常寒暄之問。元昊疑之,遂縛信,拷掠千餘,至脅以兵 刃,信終言無它。元昊益疑,顧見信所衣之襖甚新潔, 立命棼拆,即中得與遇乞之書。其言前承書有歸投 之約,尋聞朝廷及云,「只候信回得報,當如期舉兵入 界,惟盡以一箱人馬為內應。儻獲元昊,朝廷當以靖 難軍節度使西平王奉賞。」元昊大怒,自此奪乞之兵。 既又殺之,遇乞死,山界無良將統領,不復有侵掠之 患,而邊陲亦少安矣。洎西戎入貢,信得歸,改名嵩,仕 終左藏庫副使。

《燕翼貽謀錄》:「景祐三年五月,詔中外臣僚許以家書 附遞,明告中外,下進奏院依應施行。」蓋臣子遠宦,孰 無墳墓宗族親戚之念。其能專人馳書,必達官貴人 而後可。此制一頒,則小官下位受賜者多。今所在士 大夫私書多入遞者,循舊制也。

《澠水燕談錄》:韓魏公元勳舊德,夷夏具瞻。熙寧留守 北都,遼使每過境,必先戒其下曰:「韓丞相在此,無得 過。」有呼索遼使與京尹書,故事,紙尾止押字,是時悉 書名。其為遼人尊畏如此。

《讀書鏡》:有士人贗作韓魏公書,謁蔡君謨,蔡心疑之。 然士頗豪,與三千緡,因回書遣回兵送之,併致果物 於魏公。士至京謁公,以其故請罪,公徐曰:「君謨手段 小,恐未足以了公事。」因作書令見夏太尉子弟有不 然者,公曰:「士能為我書,又能動君謨。其才器亦不凡 矣。」至關中,夏竟官之。

《聞見後錄》:晏公不喜歐陽公,故歐陽公自分鎮敘謝, 有曰:「出門館不為不舊,受恩知不為不深,然足跡不 及於賓階,書問不通於執事。豈非飄流之質,逾遠而 彌疏;孤拙之心,易危而多畏。動常得咎,舉輒累人。故 於退藏,非止自便。偶因天幸,得請郡符,問遺老之所 思,流風未遠;瞻大邦之為殿,接壤相交。」晏公得之,對 賓客占十數語,授書史作報。客曰:「歐陽公有文聲,似 太草草。」晏公曰:「答一知舉時門生已過矣。」

《賢奕編》:蘇文忠公云:慶曆中,有李京者為小官,吳鼎 臣在侍從,二人相與通家。一日,京薦其友人於鼎臣鼎臣即繳其書奏之,京坐貶官。未行,京妻謁鼎臣妻 取別,鼎臣妻慚不出。京妻立廳事,召鼎臣幹僕,語之 曰:「我來欲求一別。且乃公嘗有數帖與吾夫禱私事, 恐汝家終以為疑。索火焚之而去。」

《墨莊漫錄》:張宣徽安道守成都,眷籍娼陳鳳儀。後數 年王懿敏仲儀出守蜀,安道祝仲儀致書與之。仲儀 至郡,呼鳳儀曰:「張尚書頃與汝留情乎?」鳳儀泣下。仲 儀曰:「亦嘗遺尺牘,今且存否?」曰:「迨今蓄之。」仲儀云:「尚 書有信至汝,可盡索舊帖,吾欲觀之,不可隱也。」遂悉 取呈,韜於錦囊甚密。仲儀謂曰:「尚書以剛勁立朝,少 與多讎,汝母以此黷公。」乃取書付鳳儀,并囊盡焚之。 後語安道,張甚感之,王、張姻家也。

范忠宣公堯夫謫居永州,以書寄人云:「此中羊麪無 異北方。每日閉門飧餺飥,不知身之在遠也。」

東坡在黃州,陳慥季常在岐亭,時相往來。季常喜談 養生,自謂吐納有所得。後季常因病,公以書戲之云: 「公養生之效有成績,今又亦病彌月,雖使皋陶聽之, 未易平反。公之養生,正如小子之圓覺,可謂害腳。法 師鸚鵡禪,五通氣毬,黃門妾也。」前輩相與,可謂善謔 也。

《清波雜志》:「舒亶知諫院,言:『中書檢正張商英與臣手 簡,并以其婿王溈之所業示臣。商英官居宰屬,而臣 職在言路,事涉干請,不敢隱默。其商英手簡二紙,并 溈之所業一冊,今繳進』。」詔商英落館閣校勘,監江寧 酒。初,舒為縣尉,坐手殺人,停廢無盡,為御史,言其才 可用,乃得改官,至是乃爾,士論惡之。同時呂吉甫亦 繳王荊公私書,彎弓成俗,亦何足多恠。 《石林燕語》:崇寧中,蔡魯公當國,士人有陳獻利害者, 末云:「復望閒燕,特賜省覽。」有得之欲讒公者,密摘以 白上曰:「清閒之燕,非人臣所得稱,而魯公受之不以 聞。」魯公引《禮》「孔子閒居,仲尼燕居」自辨,乃得釋。 《癸辛雜識》:紹興庚戌十月,倪文節公思為中書舍人, 楊文節萬里自大蓬除直龍圖閣,將漕江東,朝論惜 其去,公留錄黃,欲繳卻當奏。或以語楊,楊亟作簡止 之。倪公答云:「賢者去國,公論以為不然。既辱寵喻,不 敢復繳卻,當別作商量也。」楊公即以所答簡餘紙復 止之云:「死無良醫,幸公哀我,得并別作商量之說。」免 之,尤荷公孫黑辭職,既而又使子為卿。子產惡之,至 懇至叩,不勝激切,至以恩府呼之,其欲去之意可見 也。然倪公竟入劄留之云:後二十年,楊公已亡,倪公 得復當時手簡,不忍棄之,遂自錄所上之劄及往來 之書,裝潢成卷,親敘其事於後。攻媿樓公嘗跋之云: 「東坡賦《屈原廟》云:『雖不適中,要以為賢兮』。誠齋有焉。 昌黎留孔戣,事雖不行」,陳義甚高,《正甫》有焉,尤為確 論。亦可概想前輩去就之道,交情之誼也。

《老學庵筆記》:紹興末,謝景思守括蒼,司馬季思佐之, 皆名伋。劉季高以書與景思曰:「公作守,司馬九作倅, 想郡事皆如律令也。」聞者絕倒。

《齊東野語》:淳祐甲辰,省元徐霖、狀元劉夢炎,皆三衢 人。一時士林歆羨,以為希闊之事。時外舅楊彥瞻以 工部郎守衢,遂大書「狀元坊」以表其閭,既以為未足, 則又揭雙元坊以誇大之,鄉曲以為至榮。二公不欲 雄成,各以書為謝,且辭焉。彥瞻答之,略云:「嘗聞前輩 之言曰:『吾鄉昔有第奉常而歸,旗者、鼓者、饋者、迓者』」、 往來,而觀者闐路駢陌如堵牆。既而閨門賀焉,宗族 賀焉,婣者、友者、客者交賀焉,至於讎者,亦茹恥羞愧 而賀且謝焉。獨鄰居一室,扃鐍遠引,若避寇然。余因 怪而問之,愀然曰:「所貴乎衣錦之榮者,謂其得時行 道也,將有以庇吾鄉里也。今也,或竊一名,得一官,即 起朝富暮貴之想,名愈高,官愈窮,而用心愈繆,武斷 者有之,庇姦慝持州縣者有之,是一身之榮,一害之 增也。其居日以廣,鄰居日以蹙,吾將入山林深密之 地以避之,是可弔,何以賀為?」吾聞而異其言,因默識 而謹書之。凡交遊間,必道此語,相訓切,而非心相知 者不道也。執事於不肖,可謂心相知,而不以告罪也。 且今日此扁之揭,所「以獨異於尋常者,蓋僕之望於 執事者亦異焉。人於此時,每以諛獻,僕乃獨以忠告, 非求異於人也。所冀進執事之德,成執事之器也。執 事不以僕之言為然則已,若以為然,是扁之揭可以 無愧矣。前之不賀者,必將先眾人而賀矣。今冠南宮 者,執事友也,幸亦以是語之。」二公得書,為之悚然。其 後徐以道學名。劉以功業顯。或者此書有以啟發之 乎。

《癸辛雜識》:余試吏部,銓第十三人,外舅楊冰齋遺書 賀先君,其間一聯云:「第十三傳衣缽,已兆前聞;若九 萬摶扶搖,更期遠到。」蓋用和凝登第,名在十三,及為 知舉,取范質即以第十三處之,場屋間謂之「傳衣缽」, 蓋外舅向亦以十三名中選故耳。以此聞之,最為切 當。蓋張時先輩筆也。時乃張武子良臣之子,昔為張 《功父之客》云:

《金史張景仁傳》:景仁,官翰林待制。大定二年,僕散忠義伐宋,景仁掌其文辭。宋人議和,朝廷已改奉表為 國書,稱臣為姪,但不肯世稱「姪國。」往復凡七書,然後 定。其書皆景仁為之,世宗稱其能,嘗曰:「今之文章,如 張景仁與宋人往復書,指事達意,辨而裁,真能文之 士也。」景仁為詳讀官,宋國書中有「寶鄰」字,景仁奏「鄰 字太涉平易。上問:累年國書有『鄰』」字否?命一一校勘, 《六年》書中亦有之。上貴問六年,詳讀官劉仲淵、右丞 石琚亦請罪曰:「臣嘗預六年詳讀。」上曰:「此有司之過, 安得一一責宰臣邪?」詔有司就諭宋臣王瀹,使歸告 其主,後日國書不得復爾。仲淵時為禮部侍郎,降石 州刺史。

《元史郝經傳》:經拘宋十六年。及還之歲,汴中民射鴈 金明池,得繫帛書詩云:「霜落風高恣所如,歸期回首 是春初。上林天子援弓繳,窮海纍臣有帛書。」題曰:「至 元五年九月一日放鴈,獲者勿殺。國信大使郝經書 於真州忠勇軍營新館。」其忠誠如此。

《聖君初政記》:洪武三年五月,諭中書省曰:「今人書札 多稱頓首、再拜百拜,非實禮也。宜定其式:凡致書於 尊者稱端肅奉書,答則稱端肅奉復,敵己者稱奉書 奉復,上與下稱書寄書答,卑幼與尊長云『家書敬覆, 尊長與卑幼云『書付某人』。其名字有犯古聖賢諱者, 悉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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