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經籍典/第424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理學彙編 第四百二十四卷 |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經籍典
第四百二十四卷目錄
地志部彙考七
皇清重修
直隸順天府志〈臣吳萊序〉
永平府志〈臣蔡士英序〉
山海關志〈臣錢世清序〉
保定府志〈臣李霨序〉
順德府志〈臣李茂枝序〉
廣平府志〈臣魏裔介序〉
大名府志〈臣郜煥元序〉
山東濟南府志〈臣佛倫序〉
兗州府志〈臣祖允圖序〉
青州府志〈臣崔俊序〉
登州府志〈臣施閏章序〉
經籍典第四百二十四卷
地志部彙考七
[编辑]皇清重修順天府志二十卷
[编辑]直隸巡道〈臣〉吳萊序
[编辑]今天下大一統矣,其土宇昄章,靡遠弗屆。東至朝
鮮,南底交趾,西拓《水西》,北盡沙嶺,無不奉正朔,修職貢。蓋自唐虞三代以來,幅𢄙之廣,未有若斯之盛者也。況
聖天子在上、德化流行。溥天率土、漸被無遺。寧特近
光之地,風景人物,山川土田,為可志哉?然古稱「四海肇域」 ,必本「邦畿」 ,則欲披《名勝》於天下,端自
神京。始誠以
神京首善重地。受治既先而立極,尢遠地形之鞏固。
規制之崇弘,有非他省所得擬者,則其「風景」 「人物」 ,「山川」 土田,又惡可以不志也。我
皇上御極之十有一年,
俞《首輔奏》:
詔「天下郡邑修志。雖荒服窮陬,彈丸僻壤,莫不釐舊。」
增新編摹進
覽,以仰副我
《皇上六合》,無外至意。〈萊〉自「筮仕都門」,由《西清》而「郎署。」
凡十餘年間從
畿輔之賢豪長者遊,得聞其《風土》大略,然惜其未
悉也己未冬謬膺
天子簡命,監司茲土,兼轄八郡。凡驛路之僻衝關塞,
之彝險,以及夫民風土俗,知之幾無不悉,而志適成。展卷坐遊,不啻收古今於一覽。於戲!備矣!夫京師故燕、冀地,抱衛、齊,連晉、趙。山海峙其左,居庸扼其右,倚長城為屏障,憑太行為股肱。潞水南趨直沽,東下達濟、汶,以通漕運。所謂「金湯千里天府之國」 也。故自遼、金、元、明皆都此,而莫之易我。
《世祖章皇帝》入關定鼎,亦遂因之。豈不以其地厚其俗。
醇,其城郭宮室,壯麗而雄闊,洵足為子孫萬世不拔之基也哉!至於按輿圖,訪遺蹟,其間地以人傳者,尤不可勝紀。望崆峒則想軒黃之盛德;過「完慶」 則思唐帝之徽猷。高陽建國於瀛西,祖乙遷都於邢北。召公啟宇,金臺築而燕日強;列辟分疆,中山得而《趙寖大稽》。光武偉績,則滹沱蕪蔞,可指而識也。攷昭烈芳蹤,則涿郡樓桑可問而知也。他如漁陽之城,督亢之址,石門之碣,日華之宮,燕友之臺,赤城之堡,盧龍之塞,五鹿之墟,細柳之營,孤竹之國,天橋之柱,阪泉之山,其餘名傑英流,挺生寄跡者,尚難更僕數。皆煌煌炳炳,照耀簡端,其人與事即謂至今存可也。然概而觀之,猶或偏於一隅,囿於一國,重譯未必盡至,式廓未必盡增。故虞有有苗,夏有有扈,商有荊楚,周有淮、徐,迨其後夜郎不知,漢大,公孫自據蜀中。唐宋以前,偏安過半,即元明疆域,遠踰歷朝。然而緬、滇未闢,河套常爭,亦安有紀江漢而合朔蠻集共球而瞻
廷闕。「八荒環拱」 、「萬國來同。」 《如》
今日之盛者,此《二南》為十五國風首,蓋重之也。然
則是志也,以昭文治,則可當「太史採風,以達輿情」 ,則可代「屏藩述職,以陳形勝」 而備遊觀,則又可上資
一、「人巡省補助」之化,天下雖大,無不於此為觀型薄。
海雖遙,無不於此為會極。大一統而綿萬世,鏡前古以式後人。殆將與
本朝《實錄》《會典》同,其不朽矣,亦豈特為八郡之《風景》、人物、山川、《土田志》哉?況修是志者,皆賈董良才。
督是役者,又《甫申元老》也。〈萊。〉既悉其形勢,復睹其文章。雖職叨外吏,識愧管窺,敢不攬勝賡颺
勉勷盛事以仰佐
聖天子同軌、同文、同倫至治乎。爰是《臚列》而敬為之
《序》:〈按:此篇見《畿輔通志》,其序京師詳明,故節取之。〉
皇清重修永平府志二十四卷
[编辑]直隸巡撫〈臣〉蔡士英序燕京之郡有八而永平
[编辑]在薊之東北。古云「遼西」 即其地也。曹公北伐烏桓出盧龍塞經白檀、登白狼望柳城。殆所謂踞上游者歟。其間分野災祥、山川土田官師人物固彬彬乎三才具備也。歷宋元、明皆詳于所志矣。至我
大清定鼎以來,兵火既更,舊籍殘落。余於康熙二年
過故里,有韓生者以《修志》請,余曰:「永平雖處偏隅,實隸」
畿輔之內我
國家肇造以來,爰迄於今,凡郡有可紀載者,皆盛代之《文憲》關焉。遂捐資助之,并命大參宋君竣。
其事無何,工未成而《宋君》奉
「天子命擢浙東矣」,并攜板而南。無何,工未竟,而宋君
又以坐事罷矣。余曰:「事豈可以已哉!」 復遣人往浙取板來京師,仍發永平,冀續纂其集。迄數年,竟無有起而參考者。余每為之三歎曰:永平雖蕞爾郡,而置險設兵,控扼西北,屹然一巨鎮矣。地靈起而人傑輩出,冠帶舄履之盛,蓋殷殷焉,豈千百年以來至今日而可失其傳乎?庚戌冬,適有楊生來謁,因道前修《志》事。余曰:「是予之初志也。」 乃思永平郡丞羅君者,余門人也。即郵札致之,命董理其工,謂斯集之成,藉以不朽者,君之力也。而羅君果踴躍從事,不數月而厥功告成矣。夫古者千乘之國與附庸之邦,皆有史官以掌記時事。第不過君卿大夫言動之一端,而所謂分野災祥、山川土田、官師人物之類,意別有圖籍以主之,今志則無不燦列矣。是故古史之失在略,而今志獨詳,則《永平之志》,即永平之小史也,而以小史之詳獻之。
王朝實所以備太史、內史之採擇也與。
皇清重修山海關志十卷
[编辑]〈臣〉錢世清序自西漢書有地理志後世遞祖述
[编辑]之。於是郡各有紀,邑各有乘,方輿各有考,彬彬乎稱盛已。予自簪筆直廬,從象胥氏所掌,略知環瀛大勢,及驅車四方,齊魯荊揚淮徐閩粵之郊,蹤跡殆遍,而久駐者,莫如北平。北平,古幽州遼右地也。自畿以東,延袤七百里,群峰萬壑,爭赴一門,「山海關」 厥維舊哉。予既膺
命觀察是邦。凡會勘公事。例得戾止其地。《戊申之役》,
董,築邊牆千有餘丈,信宿關上者再。角山聳翠,渝水流澌,四顧蒼茫,愾懷今古。管關陳君因進佘儀部所輯《志》請序。上自象緯日星、歲時節候,下極山澤戶口、風俗土田,中備人倫庶類、興廢沿革,奢儉強弱之數,弘裁瑣綴,罔不燦列。予因攷其山川,按其圖紀,升高以望,形勢之區,仰見我
聖朝綏靖以來,萬邦咸寧,所在為樂土。《關介兩都》之
間,尤昇平無事,民不見兵革,靡有烽煙之警,戰鬥之虞,奮
神武於當年流
湛恩於億世。昔之「風悲日曛」 者,今轉而為「岳峙」 波
恬矣猗歟!休哉!予忝大夫之後,俯仰江山,歌功誦德,振雪後之輕裘,舒清嘯於天末,亦何幸而際斯久安長治之時乎!爰閱全編,而為之序。
皇清重修保定府志二十九卷
[编辑]戶部尚書〈臣〉李霨序
[编辑]皇上御極之十一年,大化翔洽,文治振興。乃
俞廷臣請。
詔天下郡邑、各修《通志》以進。所以徵文考獻、遐覽逖
稽,弘無外之規,昭一統之盛也。於是海內邦君大夫,與夫懷鉛握槧之彥,爭自奮厲,靡弗網羅排纘,發凡起例,期蚤勒成書,達
尚方乙夜之覽。而吾郡《保定志》數閱寒暑未竣。今
年,郡伯紀公甫下車,政教聿新,典章是問。不以前事為不急,取稿草覆閱之,加以鑒裁,限程督趣,不歷時而《郡志》告成,郁乎一方之大觀矣。公以余產屬邑,走使徵言為序,誼不可以不文謝。余惟保定古隸冀州,封建而為趙郡,縣而為上谷,其繼也或并於涿,或割於盧龍,宋元以前,蓋未甚顯也。迄明之再傳,定都、北平,而保始為大郡。北拱燕、雲,西控晉代,瀛、渤由之綰轂,恆、豫倚為建瓴。銍秸所委輸,梯航所輻輳。三關阸塞,列障相望,屹然為神京右臂,稱首善重地矣。
大清定鼎,一循往制,民慶安堵,吏奉舊章,以斯地之
重也。羽林屯戍,禁旅雜耕,未幾而大中丞移節開府焉。已復守巡分設,寄埒藩臬,自京兆外,他
府之視保,猶支郡之於會府也,則吾郡之重,至今日而極。至於風俗,昔稱其質樸尚義,略浮華,勤耕織,事《詩》《書》之業,無澆競之風,則振古及今,未之有改也。顧自勝國之季,牙糵日滋,兵祲時有,物力絀於徵求,民食秏於流穴,下窳上媮,敝極而難返。
國家滌蕩垢氛,喜與更始。三紀以來,休養生息。《剝》
者以復,癃者以起。《康衢》之謠,由畿甸溢於方州矣。比者軍書忽告,供億頓增;雨暘稍愆,菜色遂見。所賴
天子「視民如傷」,振貸之使相望於道路,而地方賢長,
「吏,清靜寧一挈其綱,溫良慈惠宣其澤,建威銷萌,拊摩喣沫,幹止盈寧」之盛,父老將須臾見之。是吾郡之重以其地,亦以其時,尤以其人也,志不亦彰彰著哉!試觀《編》中制度因革之源流,土田戶役之增減,吏治民風之隆替,人才物產之消長,犁然具在。為政者撫今追昔,深察其所由然,神其化裁之權,而施其窮變通久之用,則斯《志》之有。於治理者,甚弘且遠,匪徒侈輿圖之籍,備考鏡之林而已。是書之成紀,公以精識總其衡,而余齊年翰林侍讀郭君實秉筆削之任。郭君夙擅三長,有聲石渠、天祿間。茲以讀《禮》之暇,訂正舊帙,文典而事核,洵稱良史,尤吾郡之盛事也。余故樂為並述之。
皇清重修順德府志四卷
[编辑]知順德府〈臣〉李茂枝序順德舊有志後經兵燹
[编辑]《而原板》焚矣。然火滅而薪傳,板雖焚而有未嘗焚者存也。
聖朝定鼎,百度維新,而是志獨缺。余於戊子冬,自西
「曹來守茲土,輒咨郡志,以備采謠,僅得遺本於斷簡中。公餘之暇,補葺讀之。則見有志星分疆域者,此所以明天而察地也,則見有志壤賦徭役者,此所以任土而作貢也;則見有志官師人物者,此所以旌良闡微,恤災理紛,厲名教、協庶徵,以至化行而俗美也。」志之時義大矣哉!顧使湮滅不傳,余甚惜之。因與寮采錦秋李君君文、王君、麗、五王君,互相咨度,依次詮定,爰授《梓人》,以廣其傳。闔屬司牧諸君子咸美斯舉,輸工樂業,不浹旬而工竣。殆天之克襄厥志歟?蓋是志也,重鑴於林君恭,再修於孫君錦、高君。𣻝參訂於王君守誠,復續於張君延庭。數經纂削,費盡苦心,幾無剩義。間有繁闕疑繆,時異事殊,稍為改正,或姑從斷簡云。攷是志止於萬曆庚寅歲。以後人文蒸變,治績耿章,流風逸事,所當記載者甚多。亦不擅入,以俟後之賢者。庶作者之遺意猶存,一郡之文獻足徵。俾後之覽者踵前修而嗣後業,求所為火滅而「薪傳」也,則志且不朽矣。
皇清重修廣平府志二十卷
[编辑]保和殿大學士〈臣〉魏裔介序書紀禹貢詩列國
[编辑]風、《山川》《土田》《風俗》《人物》,固已見其大概矣。自編年變為紀傳、表、志,後世史家遵用之。志即郡縣之史也。然史之善者,稱馬遷、班固、陳壽、歐陽修諸家,而郡縣之志未有為文士所膾炙者,何其地陿隘,其事瑣碎,其品行駿偉者,不過數人,其文章卓犖者,不踰數篇。即有龍門之高才,扶風之家學,捃摭網羅,終無以與於瑰瑋奇麗之觀已。故不登五岳,不知群山之卑也;不觀四瀆,不知眾流之渺也;不遊蓬萊道山、冊府芸香,不知金匱石室之珍儲、鸞臺鳳閣之故實也。然則為郡縣之志者,不亦難乎?今《廣平郡志》告成,蓋三長俱備,而五難不足為詬病矣。廣平,名郡也,天文上應昴、畢、辰星斗樞,地勢北通燕、涿,南接衛鄭山則聰紫紅,婁水則漳滏洺沙,風氣迴環,墳壤沃饒,洵河朔間一都會哉。乃舊《志》相沿一百三十年,未經再修,缺有間矣。維太守石友沈君師帥敷化,大雅在躬,觀察進也。潘君蘊藉宏深,風標朗峻,下車以來,即欲蒐采成一家言,垂光琬琰。適有內閣衛公之條議,撫軍金公之憲檄,遂造隨叔申太史之廬而請焉。曰:「非先生椽筆,無以謀不朽。」 太史亦遂降心以從,曰:「余嘗珥筆金華殿中矣。纂述之勞,又烏可辭?」 於是掩關卻掃,與乃兄鳧盟,筆削補救,始於乙卯之冬,迄於丙辰之春,未百日而畢厥役。其相與參酌,則冀司空公冶甯、柱史元著、王方伯襄璞。書既成矣。
石友使君遣一介之使問敘於余,余焚香誦之, 繼之以膏,見其贍而有要,詳而有體。自《星野沿》
革暨《災祥雜志》共二十卷,而古今典制興革、地方人物勝蹟、天道、地勢、人事之本末備矣。告竣雖以百日繙閱,取之二十一史,歷有三載,此龍門、扶風之遺意,可為龔黃卓魯之指南也。豈不
盛哉!抑余因之有所感矣。
國家幅員廣闊,包容無外,而根本在於畿輔。畿輔
「近郊,多入公侯采地,賦稅所出,根本又在於趙。魏廣平,趙都也,距邯鄲兩舍耳,咽喉所屬,似平而險。當戰國之時,秦人鷹揚虎視,日肆吞噬,惟趙與之抗衡,秦終不能有加於趙。唐之河朔藩鎮,蟠結桀鷔,不可控制。昭義橫亙其中,卒破朱滔,救魏博而定其亂,則以洺、磁、邢三州為之盡力也。背當滄、瀛衝,亦為重鎮。今」 軍興未已,轉輸糧餉,且為漢之關中、河內矣。歲多水災,民寡蓄積,喣噢而休養之,俾不至瘡痏而奮其忠孝之氣,以作干城賢使君明府之心,亦此地父老子弟之望也。敢因《弁語》而併及之,以俟後之君子。
皇清重修大名府志三十二卷
[编辑]〈臣〉郜煥元序郡邑之有志名曰地志實則史也
[编辑]《周官》「外史掌四方之志,小史掌邦國之志」 ,故列國皆有史,《晉乘》、楚《檮杌》《魯春秋》是已。後世作之於朝廷者曰史,於四方者曰志,法雖與史異,而一郡、一州邑之天文、地理、土風、物產、沿革、建置、人物、宦蹟、食貨、兵防、祠祀、文苑,靡不具備,則志也固舉史家之全體而有之。江淹以為修史之難,無出於志。鄭樵亦云:「志者,憲章之所係,必老於典故然後能為」 ,誠重之也。吾郡負山阻河,為王畿股肱地,視古侯國法,宜有志。一修於上海潘公,即茅鹿門先生所草創者。再修於膠東趙公,迄今八十有餘年,沒滅變遷,觀者無所考鏡,識者病之。會中丞金公誕敷文教,修舉典章,號稱明備。憲使山左孔公來觀察是地,奉檄纂修。郡大夫吳江周公毅然引為己任,乃檄州邑,廣咨博詢,略備掌故,而授簡於余。余謝不敏,不獲,乃以辛亥八月既朢,偕東明袁國學採輯舊聞,多所校讎,入局受事,閱三月告成。乃憮然而歎曰:「志之難,真異於史哉!史職有專官,古者蘭臺石室,以御史中丞領之,兼攝糾繩,故以君卿大夫之威靈,執簡」 者得以議其後,而志然乎哉?龍門、扶風,率世守其職,家有圖籍祕記,又歷遊名山大川,網羅放佚,遠或百年,近或數十年,而後勒成一代之書,而志然乎哉?史之取材,率本石渠天祿所藏,及四方陳貢公車所上之章,文詞雅馴,操觚家潤色成文。故擇焉而精,語焉而詳,而志然乎哉?議論不一,則撓於掣肘;程效太急,則病於掛漏;徵材不廣,則裁制難施;故實靡究,則衡鑒易淆。所以繁則複,𥳑則遺。徇人則曲,專己則愚;矜名則失實,溢美則近諛。有一於此,不足以示遠而存信。故曰:「志之難也。」 《郡志》之不作久矣,又值滄桑變易,老成凋謝之餘,余乃摭拾舊文,參以所見傳聞,能無十一千百之感?然不敢繁,不敢簡也,不敢徇,不敢專也,不淆於序而其理順也,不侈於文而其體質也;不怵貴盛,不比親暱,而是非之論定也。書其美則惡者懲,書其得則失者彰,而勸戒之義著也。故首《地里》,《風土》別矣;次《星野》,《天文》著矣;次《沿革》,興舉可睹矣;次《年紀》,祥異可攷矣;次《景物》,觀覽有資矣;次《風俗》,方物、民情見矣;次田賦、《徭役》、秩祀、兵防、官政具矣;次《職官甲科》,人材可稽矣;次《宦業》,人物、興感可風矣;終之《藝文》,古今之制作備矣。若是者,志之義,亦史之義歟?顧予謭劣,則何能為?竊有志而未逮焉耳。左右襄予者,則袁子力也。獨是郡守周公為政之餘,留意文獻,振舉百年墜典,厥績甚鉅,尤難泯焉。集凡三十有二卷,新增者編附「舊志」 之後,以便覽觀云。
皇清重修濟南府志五十四卷
[编辑]山東巡撫〈臣〉佛倫序山東六郡濟南為之首負
[编辑]山環海,沃野相望,自古稱名區。在《禹貢》為青、兗二州之域。東距澠水,西至茌城,龔丘界其南,吳川限其北,廣袤數百餘里,轄州四,縣二十有六,衛所九。肩摩轂擊,生齒殷繁,泱泱乎一大都會也。其間郡國之廢置、職官之沿革,戶口、田賦之多寡高下,與夫山川、城池、學校、宮觀、關梁、祠墓、人物、風土之屬,名因地異,事與代殊,繄惟志是徵。乃州邑各有紀載,而《濟南郡志》獨闕。蓋聞昔時不戒於火,舊本蕩然無存,數十年來亦未有踵而輯之者,一郡之典章,遂邈乎不可問矣。竊念我
皇朝定鼎以來,聲教誕敷,遐陬暨訖。凡在職方所掌
悉
命詞臣學士勒成一書。博采旁搜,載籍至今日而大
備矧山左為
京師左臂,濟南又當省會之地,顧無《成編》,以資稽
考,非所以昭車書一統之盛而垂示後世也。則《郡志》之輯,曷可已乎?己巳冬,余奉
天子命,來撫東邦。既抵官,問吏民疾苦,聆其風謠,爰及《志乘》,則聞濟郡闕傳已久,藩司郡守方延薦紳文學纂輯讎校,由是宏綱既挈,細目弗遺,芟其繁蕪,撮其𥳑要,討論潤色,蔚然可觀。始於己巳之七月,閱一歲而竣。余樂觀《郡志》之成。
昭代鉅典、於是乎在也。因弁諸《𥳑端》、以質同志。庶
後之覽者,得有所考焉。
皇清重修兗州府志四十卷
[编辑]知兗州府〈臣〉祖允圖序嘗讀二十一代之書其
[编辑]昭然在人耳目間者。惟《史記》《漢書》,誠以遷、固敘述雅潔,足動後人之尋繹,而其人其事,即藉以顯。其《史記》所稱「嘗過某處見長老」 云云,或稱「予於某善,故得聞之」 ,「予於某之子之孫善」 之類,皆據實而書之以傳信。若夫郡之有志也,太史採之,即以成史,則志與史實相維繫,而非有賢有司為郡,經歷其地,取郡邑之書,詳稽精覈,仍舊取乎信,增新法乎古,則其書不足觀,而太史亦難採擇其事以筆之於史。顧余每歎忠孝節義、名宦寓賢、風雅才藝之士,考之往古,間世一出。今則龍逢、比干、曾參、閔騫以及伊川、考亭、子雲、相如之徒,所在皆有。身貴而崇祀者,不必萬石,去官而列名宦者不必龔、黃。人物藝文,何於今獨盛也?凡以修志者,無暇考覈,不過取舊集繕錄之,或聘一二沽名之士操筆其間。彼既未嘗學問,而又多所請托,妄為增益,數月告竣。以是修志,何裨於史事乎?張子運青奉。
命蒞兗,正如子長之身歷其地。政事之暇,特取《穀山》
于文定公所纂《舊志》,又下令二十七屬各以所緝《新舊志》進,質諸父老。合以我
皇朝因革文獻之徵驗彙為一書。「刪繁法」「古義」正例。
嚴,敘述雅潔,直追班、馬方當。
聖天子博覽典故、加意文學、以是達於
御所頒之史館。聞見真而鑒戒正者、莫善於此。將見
以此備纂述而成《信史》,所益顧不大哉!憶余向與運青共事雲司,茲又繼運青而蒞其地。余所欲為者,運青已先余為之。且兗之縉紳士庶,稱道其德政,比之「潁川、渤海」 ,思慕不忘,是能以文學敷之政事者也。於戲!余又於是書觀政教矣。
皇清重修青州府志 卷
[编辑]知青州府〈臣〉崔俊序前余守莒得睹青山川城
[编辑]郭。風俗人物,知為天下上游處。欲集《齊記》《齊乘》諸編披讀之。東表十二形勝,宛然在目也。今者奉
聖天子簡命倡牧茲土,與十四州邑諸令長君子相
周旋去年秋七月
《上俞輔》。〈臣〉「請索寶書,符日再至」,余將詳掌故而續齊。
記齊乘之後,則懼滋甚。於是趨諸令長君子,各纂成帙,以期會津,請益都僉憲鍾公、樂安文學李君共謀厥役,凡三閱月而竣。例有言,序曰:「自三代之有天下也,青建國世為諸侯長,少昊之爽鳩、唐虞之伯陵、夏之季萴、周之齊太公,皆首以職方獻明堂。而《禹貢》《周禮》所載,涉青者數言止爾,僅紀山川貢賦。迨威、宣後」 ,侈然大矣。人物行事,其錯見於短長不敵。今小邑乘之半,而星野、輿地、職官、選舉諸例莫稽焉。酈道元諸家,略言景物,弗及它張朏、李餘慶所紀齊,不專主今郡,文多牴牾,不盡合。今郡固齊地,而麗於濟、豋萊不隸焉。東武、東鄆、東筦、東安,又儼然魯矣。郡在廣固時,慕容鎮守青州,在今東萊南燕所建置也,後世或弗辨,其失也誤。狐咺曰狐援,吾臺曰梧臺,營陵在臨淄,或云在昌樂,又曰營陵也,其失也淆。臨淄為數百代封國侯王將相,文德、武功,亭鄣原陵,半《輿經》,豈啻一大郡?而諸城號瑯琊、號密州,莒號東筦、號城陽,樂安號乘州;東西漢琅槐、鉅定、廣饒三縣并列境內,壽光盡斟鄩、斟灌諸國,安丘盡紀;杞、郚、荊諸國,益都廣固舊墟,壯哉冠六附郭邑,計郡地千餘里,戶口數十萬,租賦數十萬,徭役數十萬,若一省會,而以郡乘辨之,其失也,則玩則褻。今中外乂安,執琛執帛,來享來王,梯航而至,爭睹文物之盛。
「熙朝」幅𢄙廣大,憲令所頒,及於遐陬窮徼而芻牧之,
吏,昕夕靡寧,非若前之輯郡志守長長乘暇娛,與士大夫文學,藻飾風雅,留連鉛墨,訂豕亥,較魯魚,不憚勤勞,或一二年,或三四年,漸次成編。矧青郡經兵燹來,𩣡馬初銷,鯨波乍息,田少墾藝,氓多流亡。而昔之侈為美觀,夸為異物,穆陵柏寢,寧堪宴遊?怪石鉛松,未能錫貢。余於茲不勝或誤或淆、或玩或褻之懼也。《郡志》一脩於明之嘉靖,四明杜公與郡人通判馮公共成之;一脩於萬曆,上谷王公與郡人鍾大司空公共成之,滄溟李公為之序。鴻文鉅製,競傳千古,今僉
憲公為大司空猶子,文學李君尊人大參公又通判公孫婿,追緒前庥,爰垂不朽。然余之愧四明杜公、上谷王公者多矣。康熙癸丑暑月,知青州府事三韓崔俊撰。
皇清重修登州府志二十二卷
[编辑]山東督學〈臣〉施閏章序郡邑之志與國史相表
[编辑]裏。書契以前尚已,禹治水,行九州,始志山川土田、物產為《禹貢》。其不具者,見《山海經》。或曰「《山海經》非伯益作,志怪者之所託也。」 卒傳其書不廢。
《周禮》職方氏掌天下山川圖籍小史掌邦國之
[编辑]志,外史掌四方之志,其法寖備。楚左史倚相能讀九丘之書,列國名卿或多未見。漢、唐迄今,書籍日繁,乃有圖經、輿地考及《一統志》諸書,而郡縣亦各有志,所以載山川,稽戶口,考政治得失,人物高下,而諗謠俗之貞淫也。其法與史近,顧其事不隸乎史官,書不獻乎天子,作且修者率皆其郡國之人,或務塗飾相夸耀,麏拾蕪穢,為薦紳先生所難言。志之法大壞,去史益遠。夫天下之地、之事、之人物,其得聞於史官鮮矣。史官聞而能筆於書者,鮮矣。以一郡國之地、之事、之人物,散見諸書,而能貫穿於尺幅,辨晰於俄頃者,抑又鮮矣。然則《志》雖與史遠,其不可不存焉者一也。登州東極於海,古萊牟國。《春秋》之末,為齊東鄙,風濤洶湧,島嶼參錯。遼東、朝鮮諸海舶,乘迅風千里不移時至,至或掠殺,得志輒颺去。其地瘠而民貧,貧則無固志,多掠殺則難生聚,登用是彫敝。明末數十年,變故屢作,軍旅頻仍,爰設御史中丞為防撫,而其勢潰決不可收拾,肝腦塗地,燃指析骸。余嘗聞父老言兵變諸遺事,未嘗不歎息「出涕也。其間貞臣勇將、義士烈女之駢死湮沒者,可勝道哉!天下之地不足恃,恃乎其人」 劉寵太史慈,登產也,以清節烈行著於漢季,後世過其里者,有餘慕焉。蘇軾知登州,不旬日而條議鹽榷,所言皆利民,至今祀之。然則人材吏治,固非地所能限也。登故有志,燬於兵,自泰昌至今,闕遺且四十年。司理王君購得寫本,余深恐放失,屬王君及郡守楊、李二君先後網羅,分任其地之賢者。及期以書來,屬草雖完,攷訂未具。適吳門顧寧人為蒐閱校讎,又三月而成。今郡守徐君、司理彭君始鳩工授梓成。一郡文獻,條目備矣。其事變本末,或缺有間焉,豈其闕疑邪?君子觀其書,可以論其世,即其地、其事、其人物,考政治而稽謠俗,亦可得其概矣。若夫「蓬萊」 三島,蜃樓海市之觀,神仙恍惚怪幻,此固騷人達士之遊目騁心、臨風自得者,非「志」 所能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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