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食貨典/第255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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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用部紀事一
食貨典第二百五十五卷
國用部紀事一
[编辑]《管子中匡篇》:管仲會國用三分,二在賓客,其一在國。 管仲懼而復之。公曰:「吾子猶如是乎?四鄰賓客,入者 說,出者譽,光名滿天下;入者不說,出者不譽,污名滿 天下。壤可以為粟,木可以為貨,粟盡則有生,貨散則 有聚。君人者名之為貴,財安可有?」管仲曰:「此君之明 也。」
《輕重乙篇》:桓公曰:「寡人欲毋殺一士,毋頓一戟,而辟 方都二,為之有道乎?」管子對曰:「涇水十二空,汶淵洙 浩滿,三之於。乃請以令使九月種麥,日至日穫,則時 雨未下,而利農事矣。」桓公曰:「諾。」令以九月種麥,日至 而穫,量其艾,一收之積中方都二。故此所謂善因天 時,辯于地利,而辟方都之道也。管子入復桓公曰:「終 歲之租,金四萬二千金,請以一朝素賞軍士。」桓公曰: 「諾。」以令至鼓期,于泰舟之野,期軍士。桓公乃即壇而 立,甯戚、鮑叔、隰朋、易牙、賓胥無皆差肩而立。管子執 枹而揖軍士曰:「誰能陷陳破眾者?賜之百金。」三問不 對。有一人秉劍而前問曰:「幾何人之眾也?」《管子》曰:「千 人之眾,千人之眾,臣能陷之。」賜之百金。《管子》又曰:「兵 接弩張,誰能得卒長者,賜之百金。」問曰:「幾何人卒之 長也?」《管子》曰:「千人之長千人,臣能得之,賜之百金。」《管 子》又曰:「誰能聽旌旗之所指,而得執將首者,賜之千 金。」言能得者纍千人,賜之人千金。其餘言能外斬首 者,賜之人十金。一朝素賞,四萬二千金,廓然虛。桓公 惕然太息曰:「吾曷以識此?」管子對曰:「君勿患,且使外 為名于其內,鄉為功于其親,家為德于其妻子,若此 則士必爭名報德,無北之意矣。吾舉兵而攻,破其軍, 并其地,則非特四萬二千金之利也。」
《史記貨殖傳》:「管子設輕重九府,則桓公以霸,九合諸 侯,一匡天下。而管氏亦有三歸,位在陪臣,富于列國 之君,是以齊富彊至于威、宣也。」
《韓子外儲說》:薄疑謂趙簡主曰:「君之國中飽。」簡主欣 然而喜曰:「何如焉?」對曰:「府庫空虛于上,百姓貧餓于 下,然而姦吏富矣。」
《呂氏春秋》:「荊葉公發太府之貨予眾,出高庫之兵以 賦民。」
《史記李牧傳》:李牧者,趙之北邊良將也。嘗居代鴈門, 備匈奴。以便宜置吏,市租皆輸入莫府,為士卒費。 《酈食其傳》:酈生為說客。漢三年秋,項羽擊漢,拔滎陽。 漢欲捐成皋以東,屯鞏洛以拒楚。酈生因曰:「臣聞知 天之天者,王事可成;不知天之天者,王事不可成。王 者以民人為天,而民人以食為天。夫敖倉,天下轉輸 久矣。臣聞其下迺有藏粟甚多。楚人拔滎陽,不堅守 敖倉,迺引而東,令適卒分守成皋,此乃天所以資漢 也。臣願急復進兵,收取滎陽,據敖倉之粟,塞成皋之 險,杜大行之道,距蜚狐之口,守白馬之津,以示諸侯, 效實形制之勢,則天下知所歸矣。」上曰:「善。」迺從其畫, 復守敖倉。
《漢書百官表》:「少府,秦官,掌山海池澤之稅,以給共養。」 〈注〉應劭曰:「名曰禁錢,以給私養,自別為藏,少者小也, 故稱少府。」師古曰:「大司農供軍國之用,少府以養天 子也。」
《張蒼傳》:「蒼為計相一月,更以列侯為主計四歲。是時 蕭何為相國,而蒼乃自秦時為柱下御史,明習天下 圖書計籍,故令蒼以列侯居相府,領主郡國上計。」 《吳王濞傳》:「濞為吳王,王三郡五十三城。」孝惠、高后時, 天下初定,郡國諸侯各務自拊循其民,吳有豫章郡 銅山,即招致天下亡命者盜鑄錢,東煮海水為鹽,以 故無賦,國用饒足。
《王陵傳》:文帝朝而問右丞相勃曰:「天下錢穀,一歲出 入幾何?」勃謝不知。問左丞相平,平曰:「『各有主者』。上曰: 『主者為誰乎』?」平曰:「陛下問錢穀,責治粟內史。」
《史記三王世家》:「丞相臣翟青等奏陛下虛御府之藏, 以賞元戎。」
《漢書循吏傳》:「文翁為蜀郡守,減省少府用度,買刀布 蜀物,齎計吏以遺博士。」
《食貨志》:「武帝即位數年,大司農陳,臧錢經用,賦稅既 竭,不足以奉戰士。」
《魏相傳》:「相為丞相,奏曰:『臣謹案:王法必本於農而務 積聚,量入制用,以備凶災。亡六年之畜,尚謂之急』。」 《鄭當時傳》:漢征匈奴,招四夷,天下費多,財用益屈。當時為大司農,任人賓客,僦入多逋負。司馬安為淮陽 太守,發其事。當時以此陷罪,贖為庶人。
《食貨志》:「漢將歲以數萬騎出擊胡,又興十餘萬人築 衛朔方,勞費數十百巨萬,府庫並虛。乃募民能入奴 婢,得以終身復為郎,增秩入羊為郎始於此。」
《賈捐之傳》:「捐之,誼之曾孫。元帝初,上疏言武皇帝民 賦數百,造鹽鐵酒榷之利,以佐用度,猶不能足。」 《汲黯傳》:「黯為謁者,以便宜持節發河內倉粟,以振貧 民。」
《路溫舒傳》:「溫舒遷廣陽私府長。」〈注〉《師古》曰:「藏錢之府, 天子曰少府,諸侯曰私府。」
《循吏傳》:「王成,不知何郡人也,為膠東相,卒官,後詔使 丞相御史問郡國上計,長吏守丞以政令得失,或對 言前膠東相成偽自增加,以蒙顯賞。」
召信臣,竟寧中徵為少府,列於九卿。奏請上林諸離 遠宮館稀幸御者,勿復繕治共張。又奏省樂府黃門 倡優諸戲,及宮館兵弩什器,減過太半。太官園種冬 生蔥韭菜茹,覆以屋廡,晝夜㸐蘊火,待溫氣乃生。信 臣以為「此皆不時之物,有傷於人,不宜以奉供養,及 他非法食物。」悉奏罷,省費歲數千萬。
《翟方進傳》:「方進為相九歲,上賜冊曰:『間者郡國穀雖 頗孰,百姓不足者尚眾,朕惟往時之用與今一也。百 僚用度各有數,君不量多少,一聽群下言。用度不足, 奏請一切增賦稅,城郭堧及園田過更,筭馬牛羊,增 益鹽鐵,變更無常。朕既不明,隨奏許可,使議者以為 不便。制詔下君,君云賣酒醪,後請止,未盡月,復奏議 令賣酒醪,朕誠怪君,何持容容之計,無忠固意,將何 以輔朕』?」方進即日自殺。
《王嘉傳》:嘉為丞相,哀帝時,日食,舉直言。嘉奏封事曰: 「臣聞咎繇戒帝舜曰:『亡敖佚欲有國,兢兢業業,一日 二日萬機』。箕子戒武王曰:『臣無有作威作福,亡有玉 食』。臣之有作威作福玉食,害于而家,凶于而國,人用 側頗辟,民用僭慝。言如此,則逆尊卑之序,亂陰陽之 統,而害及王者,其國極危,國人傾仄不正,民用僭差」 不壹,此君不由法度,上下失序之敗也。武王躬履此 道,隆至成、康。自是以後,縱心恣欲,法度陵遲,至於臣 弒君,子弒父。父子至親,失禮患生,何況異姓之臣?孔 子曰:「道千乘之國,敬事而信,節用而愛人,使民以時。」 孝文皇帝備行此道,海內蒙恩,為漢大宗。孝宣皇帝 賞罰信明,施與有節,記人之功,忽於小過,以致治平。 孝元皇帝奉承大業,溫恭少欲,都內錢四十萬萬,水 衡錢二十五萬萬,少府錢十八萬萬。嘗幸上林後宮, 馮貴人從臨獸圈,猛獸驚出,貴人前當之。元帝嘉美 其義,賜錢五萬。掖庭見親,有加賞賜,屬其人勿眾,謝 示平惡偏重失人心,賞賜節約。是時外戚貲千萬者 少耳,故少府、水衡見錢多也。雖遭初元、永光凶年饑 饉,加有西羌之變,外奉師旅,內振貧民,終無傾危之 憂,以府臧內充實也。孝成皇帝時,諫臣多言燕出之 害,及女寵專愛,耽於酒色,損德傷年,其言甚切,然終 不怨怒也。寵臣淳于長、張放、史育,育數貶退,家貲不 滿千萬。放斥逐就國,長榜死於獄,不以私愛害公義, 故雖「多內譏,朝廷安平,傳業陛下。陛下在國之時,好 《詩》《書》,上儉節,徵來所過,道上稱誦德美,此天下所以 回心也。」初即位,易帷帳,去錦繡,乘輿席,緣綈繒而巳。 共皇寢廟比「比」當作「憂。」閔元元惟用度不足,以義割 恩,輒且止息。今始作治。而駙馬都尉董賢亦起官寺 上林中,又為賢治大第,開門鄉北闕,引王渠灌園池, 使者護作,賞賜吏卒,甚於治宗廟。賢母病,長安廚給 祠具,道中過者皆飲食。為賢治器。器成,奏御迺行。或 物好,特賜其工,自貢獻宗廟三宮,猶不至此。賢家有 賓婚及見親,諸官並共賜及倉頭奴婢,人十萬錢。使 者護視,發取市物,百賈震動,道路讙譁,群臣惶惑。詔 書罷菀,而以賜賢二千餘頃,均田之制,從此墮壞。奢 僭放縱,變亂陰陽,災異眾多。百姓訛言,持籌相驚,被 髮徒跣而走,乘馬者馳,夭惑其意,不能自止。或以為 籌者策失之戒也。陛下素仁智慎事,今而有此大譏, 孔子曰:「危而不持,顛而不扶,則將焉用彼相矣?」臣嘉 幸得備位,竊內悲傷,不能通愚忠之信,身死有益於 國,不敢自「惜。惟陛下慎己之所獨鄉,察眾人之所共 疑。往者寵臣鄧通、韓嫣,驕貴失度,逸豫無厭。小人不 勝情欲,卒陷罪辜,亂國亡軀,不終其祿,所謂愛之適 足以害之者也。宜深覽前世,以節賢寵,全安其命。」於 是上寖不悅,而愈愛賢,不能自勝。
《母將隆傳》:「哀帝即位,隆以高第入為京兆尹,遷執金 吾。時侍中董賢方貴,上使中黃門發武庫兵,前後十 輩,送董賢及上乳母王阿舍。隆奏言:武庫兵器,天下 公用。國家武備,繕治造作,皆度大司農錢。大司農錢 自乘輿不以給共養,共養勞賜,壹出少府。蓋不以本 藏給末用,不以民力共浮費,別公私,示正路也。臣請 收還武庫。」上不悅。
《王莽傳》:「漢兵攻莽時,省中黃金萬斤者為一匱,尚有六十匱,黃門鉤盾臧府中尚方處處各有數匱。長樂 御府,中御府及都內平準帑藏錢帛珠玉財物甚眾, 莽愈愛之,賜九虎士人四千錢。眾重怨,無鬥意。更始 都長安,居長樂宮,府藏完具,獨未央宮燒攻莽三日 死,則案堵復故。」
桓譚《新論》:「漢百姓賦斂,一歲為四十餘萬萬,吏俸用 其半,餘二十萬萬藏于都內為禁錢。少府所領園地 作務八十三萬萬,以給宮室供養諸賞賜。」
《後漢書鮑永傳》:「永子昱,拜汝南太守。郡多陂池,歲歲 決壞,年費常三千餘萬。昱乃上作方梁石洫,水常饒 足,溉田倍多,人以殷富。」
《何敞傳》:敞元和中辟太尉宋由府,時竇氏專政,外戚 奢侈,賞賜過制,倉帑為虛,敞奏記由曰:「敞聞事君之 義,進思盡忠,退思補過。今明公視事中州內郡,公私 屈竭,此實損膳節用之時。國恩覆載,賞賚過度,但聞 臘賜自郎官以上,公卿王侯以下,至於空竭帑藏,損 耗國資。尋公家之用,皆百姓之力。明君賜賚,宜有品」 制,忠臣受賞,亦應有度。今明公位尊任重,宜陳得失, 除苑囿之禁,節省浮費,賑卹窮孤,則恩澤下暢,黎庶 悅豫,上天聰明,必有立應,由不能用。
《韋彪傳》:「彪行司徒事,以病乞身,帝遣太醫問病,賜以 食物,詔上大鴻臚印綬,其遣太子舍人詣中藏府,受 賜錢二十萬。」
《黃瓊傳》:「瓊拜議郎,時大旱,上疏曰:今宜顧省政事,有 所損闕,務存質儉,以易民聽,尚方御府,息除煩費。」 《李固傳》:沖帝即位,以固為太尉。帝崩,立樂安王子纘, 是為質帝。時沖帝將北卜山陵,固乃議曰:「今處處寇 賊,軍興用費加倍,新創憲陵,賦發非一。帝尚幼小,可 起陵於憲陵塋內,依康陵制度,其於役費三分減一。」 乃從固議。
《段熲傳》:「熲為護羌較尉,東羌先零等既降又叛,桓帝 詔問熲,熲上言曰:東種三萬餘落,久亂并涼,累侵三 輔,如不加誅,轉就滋大。今若以騎五千,步萬人,車三 千兩,三冬二夏,足以破定,無慮用費為錢五十四億。 如此則可令群羌破盡,匈奴長服。伏計永初中,諸羌 反叛,十有四年,用二百四十億,永和之未,復經七年」, 用八十餘億,費耗若此,猶不誅盡。今不蹔疲人,則永 無寧期。
《文獻通考》:東漢靈帝多蓄私藏,收天下之珍,每郡國 貢獻,先輸中府,名為「導行費。」
《晉書食貨志》:「獻帝使侍御史侯汶出太倉米豆,為饑 民作糜,經日頒布。」
《三國·魏志武宣卞皇后傳》〈注〉《魏書》曰:后以「國用不足, 減損御食,諸金銀器物皆去之。」
《零陵先賢傳》:初攻劉璋,備與士眾約:「若事定,府庫百 物,孤無預焉。」及拔成都,士眾皆捨干戈赴諸藏,競取 寶物,軍用不足,備甚憂之,劉巴曰:「易耳,但當鑄直百 錢,平諸物價,令吏為官市。」備從之,數月之間,府庫充 實。
《魏志楊阜傳》:「『阜遷少府,是時大司馬曹真伐蜀,遇雨 不進,阜上疏曰,間者諸軍始進,便有天雨之患,轉運 之勞,擔負之苦,所費以多,若有不繼,必違本圖。今年 凶民饑,宜發明詔,損膳減服,技巧珍玩之物,皆可罷 之。昔邵信臣為少府於無事之世而奏罷浮食,今者 軍用不足,益宜節度』。帝即召諸軍還。」
《高堂隆傳》:「隆為光祿勳,悼皇后崩,天作淫雨,冀州水 出,漂沒民物。隆上疏切諫曰,將吏奉祿,稍見折減,方 之於昔,五分居一,諸受休者又絕廩賜,不應輸者,今 皆出半。此為官入兼多於舊,其所出與參少於昔,而 度支經用,更每不足,牛肉小賦,前後相繼。反而推之, 凡此諸費,必有所在。且夫祿賜穀帛,人主所以惠養」 吏民而為之司命者也。若今有廢,是奪其命矣。既得 之而又失之,此生怨之府也。《周禮》天府「掌九伐之則, 以給九式之用。」入有其分,出有其所,不相干乘而用 各足。各足之後,乃以式貢之餘,供王翫好。又上用財 必考於司會。今陛下所與共坐廟廊治天下者,非三 司九列,則臺閣近臣,皆腹心造膝,宜在無諱。若見豐 省而不敢以告,從命奔走,惟恐不勝,是則具臣非鯁 輔也。
《晉書食貨志》:「明帝世,徐邈為涼州,家家豐足,倉庫盈 溢,及度支州界軍用之餘,以市金錦犬馬,通供中國 之費,皆邈之功也。」
武帝既平孫皓,世屬升平,物流倉府,宮闈增飾,服翫 相輝。於是王君夫、武子、石崇等更相誇尚,輿服鼎俎 之盛,連衡帝室,布金埒之泉,粉珊瑚之樹,物盛則衰, 固其宜也。永寧之初,洛中尚有錦帛四百萬,寶珠金 銀百餘斛。惠后北征,蕩陰反駕,寒桃在御,隻雞以給。 其布衾兩幅,囊錢三千,以為車駕之資焉。
《愍懷太子傳》:「東宮舊制,月請錢五十萬,備於眾用。太 子恆探取二月以供嬖寵。洗馬江統陳五事以諫之, 太子不納《食貨志》:「懷帝為劉曜所圍,王師累敗,府帑既竭,百官 飢甚,比屋不見火煙,飢人自相啖食。」
愍皇西宅,餒饉弘多,斗米二金,死者大半。劉曜陳兵, 內外斷絕,十䴵之麴,屑而供帝。君臣相顧,莫不揮涕。 元后渡江,軍事草創,蠻陬賧布,不有恆準,中府所儲, 數四千匹。于時石勒勇銳,挻亂江南,帝懼其侵逼,甚 患之。乃詔方鎮云:「有斬石勒首者,賞布千匹」云。 《隋書食貨志》:「晉自元帝寓居江左,僑立郡縣,往往散 居,無有土著。而江南之俗,火耕水耨,土地卑濕,無有 蓄積之資。諸蠻陬俚洞霑沐王化者,各隨輕重,收其 賧物,以裨國用。」
《晉書王導傳》:「導為大司馬,假黃鉞,時帑藏空竭,庫中 惟有練數千端,鬻之不售,而國用不給。導患之,乃與 朝賢俱制練布單衣,於是土人翕然競服之,練遂踴 貴。乃令主者出賣,端至一金。其為時所慕如此。」 《成帝紀》:「咸康二年春,筭軍用稅米,空懸五十餘萬石, 尚書謝褒以下免官。」
《宋書衡陽文王義季傳》:「義季,元嘉十六年,代臨川王 義慶都督荊湘雝益梁寧南北秦八州諸軍事、安西 將軍、荊州刺史,持節如故,給鼓吹一部。先是,義慶在 任,值巴蜀亂擾,師旅應接,府庫空虛。義季躬行節儉, 畜財省用,數年間還復充實。」
《明帝紀》:「帝末年,經略淮泗,軍旅不息,荒弊積久,府藏 空竭,內外百官,並日料祿俸而上,奢費過度,務為雕 侈,每所造制,必為正御三十,副御、次副又各三十,須 一物輒造九十枚,天下騷然,民不堪命。」
《南齊書虞玩之傳》:玩之元徽中為右丞,時太祖參政, 與玩之書曰:「張華為度支尚書,事不徒然。今漕藏有 缺,吾賢居右丞,已覺金粟可積也。」玩之上表陳府庫 錢帛器械役力所懸轉多,興用漸廣,慮不支歲月。朝 議優報之。
《豫章文獻王嶷傳》:「嶷為南蠻校尉,荊、湘二州刺史。晉 宋之際,刺史多不領南蠻,別以重人居之。至是有二 府二州。荊州資費,歲錢三千萬,布萬匹,米六萬斛。又 以江、湘二州米十萬斛給鎮府。湘州資費歲七百萬, 布三千匹,米五萬斛;南蠻資費歲三百萬,布萬匹,綿 千斤,絹三百匹,米千斛。近代莫比也。」
《李珪之傳》:「滎陽毛惠素為少府卿,吏才強而治事清 刻。敕市銅官碧青一千二百斤供御畫,用錢六十萬。 有讒惠素納利者,世祖怒,敕尚書評賈,貴二十八萬 餘。有司奏之,伏誅。死後家徒四壁,上甚悔恨。」
《鬱林王紀》:鬱林王昭業為南郡王時,文惠太子禁其 起居,節其用度。昭業謂豫章王妃庾氏曰:「阿婆,佛法 言有福德生帝王家,今日見作天王,便是大罪,左右 主帥,動見拘執,不如作市邊屠酤,富兒百倍矣。」及即 位,極意賞賜,動百數十萬。每見錢,輒曰:「我昔時思汝, 一文不得,今得用汝。」未期年之間,世祖齋庫儲錢數 億垂盡,開「主衣庫與皇后寵姬觀之」,給閹人豎子各 數人,隨其所欲,恣意輦取,取諸寶器以相剖擊,破碎 之,以為笑樂。
《魏書韓麒麟傳》:「麒麟子顯宗,除著作佐郎,兼中書侍 郎,上言曰,君人者以天下為家,不得有所私也。故倉 庫儲貯,以俟水旱之災,供軍國之用,至於有功德者, 然後加賜。爰及末代,乃寵之所隆,賜賚無限。自此以 來,亦為太過。愚謂事有可賞,則明旨褒揚,稱事加賜, 以勸為善。不可以親近之昵,猥損天府之儲。」
《北史崔亮傳》:「亮遷度支尚書,領御史中尉。自遷都之 後,經略四方,又營洛邑,費用甚廣。亮在度支,別立條 格,歲省億計。」
《邢巒傳》:「巒遷散騎常侍兼尚書。宣武時,巒奏曰:先皇 深觀古今,去諸奢侈,服御尚質,不貴彫鏤,所珍在素, 不務奇綵。至乃以紙絹為帳扆,銅鐵為轡勒,訓朝廷 以節儉,示百姓以憂矜。逮景明之初,承升平之業,四 疆清晏,遠近來同。於是蕃貢繼路,商估交入,諸所獻 貿,倍多於常。雖加以節約,猶歲損萬計,珍貨常有餘, 國用恆不足,若不裁其分限,便恐無以支歲。自今非 為要須者,請皆不受。」帝從之。
《北齊書唐邕傳》:「邕遷右僕射,又遷尚書令。自大寧以 來,奢侈靡費,比及武平之末,府藏漸虛,邕度支取捨, 大有裨益。」
《隋書何稠傳》:「稠拜太府少卿,營黃麾三萬六千人仗 及車輿輦輅、皇后鹵簿、百官儀服,依期而就,送於江 都。所役工十萬餘人,用金銀錢物鉅億計。帝使兵部 侍郎明雅、選部郎薛邁等勾覈之,數年方竟,毫釐無 舛。」
《裴矩傳》:「帝破吐谷渾,拓地數千里,並遣兵戍之,每歲 委輸巨億萬計,諸蕃懾懼,朝貢相續。」
《唐書王世充傳》:世充仕隋,煬帝數南幸。世充善伺帝 顏色,阿意順旨啟帝:「江淮良家女,願備後廷,無繇進。」 帝喜,令閱端麗者,以庫貲為聘費,不可校署計簿云: 「敕別用,有司不敢聞《劉文靜傳》:劉義節,隋末與唐公厚,從平京師,為鴻臚 卿。時傾府庫為軍賞,帑財大乏。義節曰:「今京師屯兵 多,樵貴帛賤,若伐街苑樹為薪」,以易布帛,歲數十萬 可致。又請「軸舒藏由見繒」,取羨尺補雜費,得十餘萬 段,調度遂給。遷太府,封葛國公。
《崔仁師傳》:「仁師遷度支郎中,嘗口陳移用費數千名, 太宗怪之。詔黃門侍郎杜正倫持簿,使仁師對唱,無 一謬。帝奇之。」
《張說傳》:「說遷左補闕,久視中上疏曰:『太倉武庫,並在 都邑,紅粟利器,蘊若山丘』。」
《崔沔傳》:「沔檢校御史中丞,請發太倉粟,以賑貧乏,人 賴其利。」
《楊慎矜傳》:慎矜父隆禮,開元初為太府卿,封弘農郡 公。時御府財物,羨積如丘山,隆禮性詳密,出納雖尋 尺,皆自按省。凡物經楊卿者,號「無不精麗,歲常愛省 數百萬。」
《許孟容傳》:「孟容累遷給事中。貞元十九年夏,大旱,上 疏言,今戶部錢,非度支歲計,本備緩急。若取一百萬 緡代京兆一歲賦,則京圻無流亡。」
《裴度傳》:「度判度支,加門下侍郎。即陳調兵食非宰相 事,請罷度支歸。有司,奏可。」
《玉海》:「韋處厚《太和國計》二十卷以理財制用為國之 本,撰以獻會計。」
《唐書宦者傳》:「田令孜歷小馬坊使。僖宗即位,擢令孜 左神策軍中尉,荒酣無檢,發左藏、齊天諸庫金幣,賜 伎子歌兒者日鉅萬,國用耗盡。」
《五代史唐家人傳》:莊宗神閔敬皇后劉氏,同光二年, 帝遣使冊為皇后。四年三月,客星犯天庫,有星流于 天棓。占星者言:「御前當有急兵,宜散積聚以禳之。宰 相請出庫物以給軍,莊宗許之。后不肯,因取粧奩及 皇幼子滿喜置帝前曰:『諸侯所貢,給賜已盡,宮中所 有惟此耳,請鬻以給軍』。」宰相惶恐而退。及趙在禮作 亂,出兵討魏,始出物以賚軍,軍士負而詬曰:「吾妻子 已餓死,得此何為!」莊宗東幸汴州,從駕兵二萬五千, 及至萬勝,不得進而還,軍士離散,所失大半。至罌子 谷,道路隘狹,莊宗見從官執兵仗者,皆以好言勞之 曰:「適報魏王平蜀,得蜀金銀五十萬,當悉給爾等。」對 曰:「陛下與之太晚,得者亦不感恩。」莊宗泣下,因顧內 庫使張容哥索袍帶以賜之。容哥對曰:「盡矣!」軍士叱 容哥曰:「致吾君至此,皆由爾輩。」因抽刀逐之,左右救 之而免。容哥曰:「皇后惜物,不以給軍,而歸罪於我,事 若不測,吾身萬段矣!」乃投水而死。
《唐臣傳》:張憲遷刑部侍郎,判吏部銓,東都副留守。莊 宗問憲庫錢幾何,憲上庫簿,有錢三萬緡。莊宗怒,謂 其嬖伶史彥瓊曰:「吾與群臣飲博,須錢十餘萬,而憲 以故紙紿我。我未渡河時,庫錢常百萬緡,今復何在?」 彥瓊為憲解之,乃已。
《宦者傳》:莊宗歲時自魏歸省親,須錢蒱博賞賜伶人, 而承業主藏錢不可得,莊宗乃置酒庫中,酒酣,使子 繼岌為承業起舞,舞罷,承業出寶帶幣馬為贈,莊宗 指錢積,呼繼岌小字,以語承業曰:「和哥乏錢,可與錢 一積,何用帶馬為也。」承業謝曰:「國家錢,非臣所得私 也。」莊宗以語侵之,承業怒曰:「臣老敕使,非為子孫計, 惜此庫錢,佐王成霸業耳。若欲用之,何必問臣?財盡 兵散,豈獨臣受禍也?」莊宗顧元行欽曰:「取劍來。」承業 起持莊宗衣而泣曰:「臣受先王顧托之命,誓雪家國 之讎,今日為王惜庫物而死,死不愧於先王矣!」 《党項傳》:明宗時,詔沿邊置場市馬,諸夷皆入市中國, 而回鶻、党項馬最多。明宗招懷遠人,馬來無駑壯,皆 售,而所售常過直,往來,館給道路倍費。其每至京師, 明宗為御殿見之,勞以酒食,又厚以賜賚,歲耗百萬 計。
《雜傳》:「盧質以右僕射權知河南府事,廢帝反鳳翔,愍 帝發兵誅之,竭帑藏以厚賞,而兵至鳳翔皆叛降,廢 帝悉將而東,事成許以重賞,而軍士皆過望。廢帝入 立,有司獻籍數甚少,廢帝暴怒,自諸鎮至刺史皆進 錢帛助國,用猶不足。三司使王玫請率民財以佐用。 乃使質與玫等共議配率。而貧富不均,怨訟並起,囚 繫滿獄,六七日間,所得不滿十萬。」廢帝患之,乃命質 等借民屋課五月,由是民大怨咨。
劉昫為吏部尚書門下侍郎初廢帝入問三司使王 玫帑廩之數幾何玫言其數百萬及責以賞軍而無 十一廢帝大怒罷玫命昫兼判三司。
陸游《南唐書劉承勳傳》:「承勳遷德昌宮使。德昌宮者, 蓋南唐內帑別藏也。自吳建國,有江淮之地,比他國 最為富饒,山澤之利,歲入不貲。烈祖勵以節儉,一金 不妄用,其積如山。然德昌宮簿煩委,無由勾校,承勳 獨任其事,盜用無筭。」
《五代史雜傳》:「馮暉,天福中拜義成軍節度使,徙鎮靈 武。靈武自唐明宗已後,市馬糴粟,招來部族,給賜軍 士,歲用度支錢六千萬,自關以西,轉輸供給,民不堪役,而流亡甚眾。青岡、土橋之間,氐羌剽掠道路,商旅 行必以兵。暉始至則推以恩信,部族懷惠,止息侵奪。 然後廣屯田以省轉餉,治倉庫亭館千餘區,多出俸」 錢。民不加賦。管內大治。晉高祖下《詔書》褒美。
《漢臣傳》:「李業,高祖皇后之弟。高祖時為武德使。隱帝 即位,業以皇太后故,益用事,無顧憚。郭威舉兵反,兵 至滑州,隱帝大懼,業請出府庫以賚軍,宰相蘇禹珪 以為未可,業拜禹珪于帝前曰:『相公且為官家,勿惜 府庫』。」乃詔賜京師兵及魏兵從威南者錢,人十千,督 其子弟作書以告北兵之來者。及漢兵敗于北郊,業 取內庫金寶懷之,以奔其兄保義軍節度使洪信,洪 信拒而不納,業走至絳州,為人所殺。
《東漢世家》:「劉旻子承鈞,自李筠敗而失契丹之援,無 復南侵之意,地狹產薄,以歲輸契丹,故國用日削。乃 拜五臺山僧繼顒為鴻臚卿。繼顒居五臺山,為人多 智,善商財利,自旻世頗以賴之。繼顒能講《華嚴經》,四 方供施,多積畜,以佐國用。」
《遼史劉伸傳》:伸為戶部使,歲入羨餘錢三十萬緡,拜 南院樞密副使。道宗嘗謂大臣曰:「今之忠直,耶律玦 劉伸而已。」
《能吏傳》:馬人望判南京三司使事時,錢粟出納之弊, 惟燕為甚,人望以縑帛為通曆,凡庫物出入,皆使別 籍,名曰「臨庫。」姦人黠吏,莫得軒輊。
《宋史盧多遜傳》:多遜父億,清介自持,會景延廣鎮天 平,表億掌書記,留守西洛,又表為判官。時國用窘乏, 取民財以助軍,河南府計出二十萬緡,延廣欲並緣 以圖羨利,增為三十七萬緡,億諫曰:「公位兼將相,既 富且貴,今國帑空竭,不得已而取貲於民,公何忍利 之乎?」延廣慚而止。
《劉濤傳》:濤掌左藏庫時,少帝奢侈,常以銀易金,廣其 器皿。李崧判三司,令上庫金之數,及崧以元簿較之, 少數千鎰。崧責曰:「帑庫通式,一曰不受虛數,毫釐則 有重典。」濤曰:「帑司常有報不盡數以備宣索。」崧令有 司劾濤,濤事迫以情,告樞密使桑維翰,乃止罰一月 奉。
《范質傳》:「質子旻,開寶九年,知淮南轉運事。太祖謂旻 曰:『朕今委卿以方面之重,凡除民隱、急軍須之務,悉 以便宜從事,無容一一申覆也。歲運米百餘萬石給 京師,當時稱有心計』。」
《聞見前錄》:乾德、開寶間,天下將大定,惟河東未遵王 化,而疆土實廣,國用豐羨。上愈節儉,宮人不及二百, 猶以為多。又宮殿內惟掛青布緣簾、緋絹帳、紫紬褥, 御衣止赭袍,以綾羅為之,其餘皆用絁絹。晉王已下, 因侍宴禁中,從容言服用太草草。上正色曰:「爾不記 居甲馬營中時耶?」上雖貴為萬乘,其不忘布衣時事 皆如此。
《宋史·王仁贍傳》:帝言及三司財賦,謂宰相趙普等曰: 「王仁贍領邦計積年,恣吏為姦,諸場院官皆隱沒官 錢以千萬計,朕悉令罷之,命使分掌。仁贍再三言,恐 虧舊數,朕拒之未踰年,舊獲千緡者為一二萬緡,萬 緡者為六七萬緡,其利數倍。用度既足,倘遇水旱,即 可免民租稅。仁贍心知其非,頗亦慚悸,朕優容之。」 《王嗣宗傳》:「嗣宗為諫議大夫,充三司戶部使,改鹽鐵 使。嘗與度支使梁鼎、戶部使梁顥同對,言曰:國家經 費甚繁,賦入漸少,加以冗食者眾,尤為耗蠹,所宜裁 節,若用度不足,即復重擾於民矣。臣等會議事可省 者,願條列以聞。」從之。
《陳恕傳》:「魏羽為戶部度支使卒。羽出入計司凡十八 年,習知金穀之事,然頗傷煩急,不達大體。」
《石普傳》:「普為河陽軍節度,時方崇尚符瑞,而普請罷 天下醮設,歲可省緡錢七十餘萬,以贍國用。由是忤 帝意。」
《賈昌朝傳》:「昌朝請度經費,罷不急。詔與三司合議,歲 所省緡錢百萬。」
《李迪傳》:「迪為翰林學士,嘗歸沐,忽傳詔對內東門,出 三司使馬元方所上歲出入財用數以示迪。時頻歲 蝗旱,問何以濟,迪請發內藏庫以佐國用,賦斂寬,民 不勞矣。帝曰:『朕欲用李士衡代元方,俟其至,當出金 帛數百萬借三司』。迪曰:『天子於財無內外,願下詔賜 三司,以示恩德,何必曰借』。」帝悅。又言:「陛下東封時,敕 『所過毋伐木除道,即驛舍或州治為行宮,裁令加塗 塈而已。及幸汾、亳,土木之役過往時幾百倍。今蝗旱 之災,殆天意所以儆陛下也』。」帝深然之。
《俞獻卿傳》:「獻卿為三司鹽鐵判官,上言:天下穀帛日 益耗,物價日益高,欲民力之不屈,不可得也。今天下 穀帛之直,比祥符初增數倍矣。人皆謂稻苗未立而 和糴,桑葉未吐而和買。自荊湖江淮間民愁無聊,轉 運使務刻剝以增其數,歲益一歲,又非時調率營造, 一切費用皆出於民,是以物價積高而民力積困也。 陛下誠以景德中西北二邊通好最盛之時,一歲之 用較之天禧五年,凡官吏之要冗,財用之盈縮,力役之多寡,賊盜之增減,較然可知其利也。況自天禧以 來,日侈一日,又甚於前。夫巵不盈者漏在下,木不茂 者蠹在內。陛下宜知其有損於彼,無益於此,與公卿 大臣朝夕圖議而捄正之。」帝納其言,為罷諸宮觀兵 衛,又命官除無名之費,以鉅萬計。
《龍川別志》:景德中,契丹南牧,真宗用寇萊公計,親御 六軍渡河,兵始交而斃其貴將。契丹有求和意,朝廷 知之,使供奉官曹利用使於兵間。利用見虜母於軍 中,與蕃將韓得讓偶在駝車上坐,利用下車饋之食, 共議和事,利用許之,歲遺銀絹三十萬匹兩。利用之 行也,面請所遺虜者,上曰:「必不得已,雖百萬亦可。」及 還,上在帷宮,方進食,未之見,使內侍問所遺,利用曰: 「此機事,當面奏。」上復使問之,曰:「姑言其略。」利用終不 肯言,而以三指加頰。內侍入白:「三指加頰,豈非三百 萬乎?」上失聲曰:「太多。」既而曰:「姑了事,亦可耳。」帷宮淺 薄,利用具聞其語。既對,上亟問之,利用再三稱罪曰: 「臣許之銀絹過多。」上曰:「幾何?」曰:「三十萬。」上不覺喜甚, 由此利用被賞尤厚。然當時朝論皆以三十萬為過 厚,惟宰相畢自安曰:「不如此,虜所願不滿,和事恐不 能久。」眾未以為然也。然自景德至今將百年,自古漢 蕃和好所未嘗有,畢公之言得之矣。
《石林燕語》:「澶淵之盟,初以曹利用奉使,許歲帑三十 萬。其後劉六符來,始增二十萬為五十萬。元昊初,遣 如定來求和,朝廷許以歲帑十萬,未稱臣,乃使張子 奭奉使而肯稱臣,子奭遂許以二十萬。」
《鄰幾雜志》章仲鎮云:「章伯鎮勘會案,歲給禁中椽燭 十三萬條,內酒坊,祖宗朝用糯米八百石,真宗三千 石,今八萬石。」
裴如晦云:「景德、澶淵之幸,軍費二十餘萬。郊賚用度, 時一郊費六百萬,今千餘萬貫矣。」
《宋史程琳傳》:琳為三司使,出納尤謹,禁中有所取,輒 奏罷之。內侍言琳專,琳曰:「三司財賦皆朝廷有也,臣 為陛下惜,於臣何有!」帝然之。
《王素傳》:素知諫院,方壯年,遇事感發,嘗言:「今中外無 名之費,倍蓰於前,請省其非急者。」適皇子生,將進百 僚以官,惠諸軍以賞。素爭曰:「今西夏畔渙,契丹要求, 縣官之須,且日急矣。宜留爵秩以賞戰功,儲金繒以 佐邊費。」議遂已。
《蘇紳傳》:「紳為開封府推官,三司鹽鐵判官,陳便宜八 事,八曰修預備。國家承平,天下無事將八十載,民食 宜足而不足,國用宜豐而未豐,甚可怪也。往者明道 初,蟲螟水旱幾遍天下,始之以饑饉,繼之以疾疫,民 之轉流死亡,不可勝數。幸而比年稍稔,流亡稍復,而 在位未嘗留意於備預之道,莫若安民而厚利,富國 而足食。」欲民之安,則為之擇守宰,明教化。欲民之利, 則為之去兼并,禁游末,恤其疾苦,寬其徭役,則民安 而利矣。欲國之富,則必崇節儉,敦質素,蠲浮費。欲食 之足,則省官吏之冗,去兵釋之蠹,絕奢侈之弊,塞彫 偽之原,則國食足矣。民足於下,國富於上,雖有災沴, 不足憂也。
《傅堯俞傳》:「堯俞為監察御史,時乏國用,言利者爭獻 富國計。堯俞奏曰,今度支歲用不足,誠不可忽。然欲 救其弊,在陛下宜自儉刻,身先天下,無奪農時,勿害 商旅,如是可矣。不然,徒欲紛更為之,無益聚斂者用, 則天下殆矣。」
《謝絳傳》:「絳為三司度支判官,再遷兵部員外郎,上言: 邇來用物滋侈,賜予過制,禁中須索。去年計為緡錢 四十五萬,自今春至四月巳及二十餘萬。比詔裁節 費用,而有司移文,但求咸平、景德簿書。簿書不存,則 無所措置。臣以為不若推近及遠,遞考歲用而裁節 之,不必咸平、景德為準也。」
《葉清臣傳》:時西師未解,急於經費,中書進擬三司使, 清臣初不在選中。帝曰:「葉清臣才可用。」擢為起居舍 人、龍圖閣學士,權三司使公事。始奏編前後詔敕,使 吏不能欺。簿帳之叢冗者,一切刪去。內東門御廚皆 內侍領之,凡所呼索,有司不敢問,乃為合同,以檢其 出入。
《隨手雜錄》:仁宗一日召致仕晁迥對延和殿,上問《洪 範》雨暘之數,迥對曰:「比年災變仍發,此天所以左右 王者。願陛下修飾五事以當天心,庶幾轉禍為福。」上 感悟,所出幸嬖尚美人等,又籍其位金帛二十餘萬, 賜三司贍軍費。
《宋史鄭獬傳》:獬為度支判官,英宗即位,治永昭山陵, 悉用乾興制度。獬言:「今國用空乏,近者賞軍已見橫 斂,富室嗟怨,流聞京師。先帝節儉愛民,蓋出天性,凡 服用器玩,極於朴陋,此天下所共知也。而山陵制度, 乃欲效乾興最盛之時,獨不傷儉德乎?願飭有司,損 其名數。」
《蔡襄傳》:「襄為翰林學士、三司使,較天下盈虛出入,量 力以制用,划剔蠹弊,簿書紀綱,纖悉皆可法。」
《談苑》:修內前涉子木計用方團三千三百條,再差職方員外郎陳昭素計之,只用三百條。京城侵竊之弊 如此。昭素勾當三司修造案,半年減十五萬。議者云: 「可罷陜西買木一年。」雷太簡判:「設案御廚,每日支麪 一萬斤,後點檢每日剩支六千斤。先日宰羊二百八 十,後只宰四十頭。」
江鄰幾云:南郊賞給,舊七百萬,今一千二百萬。官人 俸,皇祐中四千貫,今一萬二千貫。合同司歲會支左 藏庫錢八九萬貫,近歲增至三十五六萬貫。《祿令》,皇 太子料錢千貫,無公主料錢例。宋次道云:李長主在 宮中,請十千,晚年增至七百千。福康出條後,月給千 貫。
《宋史英宗宣仁聖烈高皇后傳》:「神宗立,尊為皇太后, 居寶慈宮。帝累欲為高氏營大第,后不許。久之,但斥 望春門外隙地以賜。凡營繕百役費悉出寶慈,不調 大農一錢。」
《張方平傳》:「方平為學士承旨,神宗召見,請約山陵費。 帝曰:『奉先可損乎』?對曰:『遺制固云:以先志行之,可謂 孝矣』。」又請差減錫賚,以乾興為準,費省什七八。 《司馬光傳》:光為翰林學士兼侍讀,執政以河朔旱傷, 國用不足,乞南郊勿賜金帛。詔學士議,光與王珪、王 安石同見,光曰:「『救災節用,宜自貴近始。可聽也』。安石 曰:『常袞辭堂饌,時以為袞自知不能,當辭位,不當辭 祿。且國用不足,非當世急務。所以不足者,以未得善 理財者故也』。」光曰:「善理財者,不過頭會箕斂爾。」安石 曰:「不然,善理財者,不加賦而國用足。」光曰:「天下安有 此理。天地所生財貨百物,不在民則在官。彼設法奪 民,其害乃甚於加賦,此蓋桑弘羊欺武帝之言,太史 公書之,以見其不明耳。」爭議不已。帝曰:「朕意與光同。」 然姑以不允答之。會安石草詔,引常袞事責兩府,兩 府不敢復辭。
《呂大防傳》:「大防兄大忠,元豐中為河北轉運判官,言 古者理財,視天下猶一家,朝廷者家外,計者兄弟,居 雖異而財無不同。今有司惟知出納之名,有餘不足, 未嘗以實告上,故有餘則取之,不足莫之與,甚大患 也。」乃上生財養民十二事。
《曾鞏傳》:「鞏判三班院,上疏議經費。帝曰:『鞏以節用為 理財之要。世之言理財者,未有及此』。」
《宋庠傳》:「庠弟祁,累遷尚書工部員外郎,權三司度支 判官。方陝西用兵,調費日蹙,上疏曰:兵以食為本,食 以貨為資,聖人一天下之具也。今左藏無積年之鏹, 太倉無三歲之粟,尚方冶銅,匱而不發。承平如此,已 自彫困,良由取之既殫,用之無度也。期廷大有三冗, 小有三費,以困天下之財,財窮用褊,而欲興師遠事, 誠無謀矣。能去三冗,節三費,專備西北之屯,可曠然 高枕矣。何謂三冗?天下有定官,無限員,一冗也;天下 廂軍不任戰而耗衣食,二冗也;僧道日益多而無定 數,三冗也。三冗不去,不可為國。請斷自今僧道已受 戒具者姑如舊,其他悉罷還為民,可得耕夫織女五 十餘萬人,一冗去矣。天下廂軍,不擇孱小尫弱而悉 刺之,纔圖供役,本不知兵,又且月支廩糧,歲費庫帛, 數口之家,不能自庇,多去而為盜賊,雖廣募之,無益 也。其已在籍者,請勿論其他,悉驅之南畝,又得力耕 者數十萬,二冗去矣。國家郡縣,素有定官,譬以十人 為額,常以十二加之,即遷代罪謫,隨取之而有。今一 官未闕,群起而逐之,州縣不廣於前,而官五倍於舊。 吏何得不苟進,官何得不濫除!請詔三班、審官院、內 諸司流內銓,明立限員,以為定法。其門廕、流外、貢舉 等科,實置選限,稍務擇人,俟有闕官,計員補吏,三冗 去矣。何謂三費?一曰道場齋醮,無有虛日。且百司供 億,至不可貲計,彼皆以祝帝壽、奉先烈、祈民福為名。 臣愚以為此主者為欺盜之計爾。陛下事天地、宗廟、 社稷、百神,犧牲玉帛,使有司端委奉之,歲時薦之,足 以竦明德,介多福矣,何必希屑屑之報哉?則一費節 矣。二曰京師寺觀,或多設徒卒,添置官府,衣糧率三 倍他處,居大屋高廡,不徭不役,坐蠹齊民,其尤者也。 而又自募民財,營建祠廟,雖曰不費官帑」,然國與民 一也,捨國取民,其傷一焉。請罷去之,則二費節矣。三 曰,使相節度,不隸藩要。夫節相之建,或當邊鎮,或臨 師屯,公用之設,勞眾而饗賓也。今大臣罷黜,率叨恩 除,坐靡邦用,莫此為甚。請自今地非邊要,州無師屯 者,不得建節度,已帶節度,不得留邊藩及京師,則三 費節矣。臣又聞之,人不率「則不從,身不先則不信。陛 下能躬服至儉,風示四方,衣服起居,無踰舊規,後宮 錦繡珠玉,不得妄費,則天下嚮應,民業日豐矣。」 《石林燕語》:「范侍郎純粹,元豐末為陝西轉運判官,當 五路大舉後,財用匱乏,屢請於朝。吳樞密居厚時為 京東都轉運使,方以冶鐵鼓鑄有寵,即上羨餘三百 萬緡以佐關輔。」神宗遂以賜范。范得報,愀然謂其屬 曰:「吾部雖窘,豈忍取此膏血之餘耶?」力辭,訖弗納。 《宋史畢士安傳》:士安子仲游,早受知於司馬光。光為 政,反安石所為,仲游予之書曰:「昔安石以興作之說動先帝,而患財之不足出,故凡政之可以得民財者 無不用。蓋散青苗、置市易、斂役錢、變鹽法者事也,而 欲興作患不足者情也。苟未能杜其興作之情,而徒 欲禁其散斂變置之事,是以百說而百不行。」今遂廢 青苗,罷市易、蠲役錢,去鹽法,凡號為利而傷民者一 掃而更之,則向來用事於新法者必不喜矣。不喜之 人,必不但曰「青苗不可廢,市易不可罷,役錢不可蠲, 鹽法不可去」,必操不足之情,言不足之「事,以動上意, 雖致石人而使聽之,猶將動也。如是,則廢者可復散, 罷者可復置,蠲者可復斂,去者可復存矣,則不足之 情,可不預治哉!」為今之策,當大舉天下之計,深明出 入之數,以諸路所積之錢粟一歸地官,使經費可支 二十年之用,數年之間又將十倍於今日。使天子曉 然知天下之餘於財也,「則不足之論不得陳於前,然 後所論《新法》者,始可永罷而不可行矣。」
《安燾傳》:燾知樞密院,宣仁太后患國用不足,頗裁冗 費,宗室奉亦在議中。燾諫曰:「陛下雖痛抑外家,以示 至公,然此舉不可不深思而熟計。」太后悟,遂止。 《李常傳》:常有《元祐會計錄》三十卷。
《王巖叟傳》:巖叟為起居舍人,嘗侍邇英講,進讀寶訓, 至「節費」,巖叟曰:「凡言節用非偶,節一事便能有濟,當 每事以節儉為意,則積久累日,國用自饒。」
《宗室傳》:燕懿王德昭元孫令衿知紹興府,召權戶部 侍郎,領嚴、饒二州鑄錢局。先是,諸州錢監兵匠多缺 不補,積其衣糧,號「三分缺額錢。」令衿請以其錢付諸 監省,朝廷降銅本錢。又建議州縣賣官田,計所入高 下,守令進秩、減磨勘有差。州縣義倉多紅腐,請歲出 三之一以易新粟。水旱為災,檢放不及七分處所,即 「許振恤。」皆從之。
《范仲淹傳》:仲淹子純禮為尚書右丞,右相曾布奏:「議 者多憂財用不足,此非所急也,願陛下勿以為慮。」純 禮曰:「『古者無三年之蓄,曰國非其國』。今大農告匱,帑 庾枵空,而曰不足慮,非面謾邪。」
《虞策傳》:「策字經臣,杭州錢塘人。歷刑部、戶部尚書,拜 樞密直學士,知永興軍、成都府,入為吏部尚書。奏疏 徽宗請均節財用,曰:『臣比在戶部,見中都經費歲六 百萬,與天下上供之數略相當。嘗以祖宗故實考之, 皇祐所入,總三千九百萬,而費纔三之一;治平四千 四百萬,而費五之一;熙寧五千六十萬,而費盡之。今』」 諸道隨一月所須,旋為裒會,汲汲然不能終日。願深 裁浮冗,以寬用度,
《忠義傳》:「陳遘為龍圖閣直學士,經制七路,治於杭。時 縣官用度百出,遘創議度公私出納,量增其盈,號『經 制錢。其後總制使翁彥國倣其式,號『總制錢。於是天 下至今有經總制錢名,自兩人始也』』。」
《姦臣傳》:蔡京進司空、開府儀同三司、安遠軍節度使, 改封魏國。時承平既久,帑庾盈溢,京倡為「豐亨豫大」 之說,視官爵財物如糞土,累朝所儲掃地矣。
《清波雜志》:「京在相位,一歲,戶部欠郊費若干。長貳堂 白,京唯唯,期逼申言之,答以徐徐。旋聞下文思院鑄 錢,樣亦叵測。時富商大賈在京職事者,懲屢變鹽法 之害,亟以所蓄筭請鈔旁,不數日,府庫沛然。」
《然藜餘筆》:劉元佐守汴,或言相國寺佛有汗。元佐遽 往,持金帛以施,繼遣其家屬往禮之,翌日復起齋場, 由此士庶競集,輸施甚眾。乃令將吏籍其物,十日乃 閉寺曰:「佛汗止矣。」所得數十萬盡贍軍。
《老學庵筆記》:「崇寧間,初興學校,州郡建學,聚學糧,日 不暇給。士人入辟雍,皆給券,一日不可緩,緩則謂之 害學政,議罰不少貸。已而置居養院、安濟坊、漏澤園, 所費尢大,朝廷課以為殿最,往往竭州郡之力,僅能 枝梧。諺曰:『不養健兒,卻養乞兒,不管活人,只管死尸』。」 蓋軍糧乏,民力窮,皆不問。若安濟等有不及,則被罪 也。其後少緩,而神宵宮事起,土木之工尢盛,群道士 無賴官吏無敢少忤其意,月給幣帛、硃砂、紙筆、沈香、 乳香之類,不可數計,隨欲隨給。又久之而北取燕、薊, 調發非常,動以軍期為言,盜賊大起,馴至喪亂。而天 下州郡,又皆添差歸明官,一州至百餘員,通判、鈐轄 多者至十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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