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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樂大典/卷07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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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之七千二百四十 永樂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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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樂大典卷之七千二百四十一 十八陽

堂名二十七

仁本堂建康志堂在總領所東㕔馬光祖建自題其柱云斯仁本堂建于寳祐甲寅仲秋朔旦落成于良月既望扁曰仁本。

取君子生財以仁為本之義鎮江志總領所堂曰仁本。淳祐九年總領余晦建。大本堂元虞集道園遺藁黄氏大本堂記。

宜春黄蠱。字子中。早𡮢從臨川吳公遊。徃來者數年歸而題其讀書修學之舍曰大本堂。其後得壻公門有卒業之意而公去世已五年矣公之遺

書緒言經手定者皆可考信而其門人子孫𡮢所親聞者又可問而辨之以。自致其學。顧來求予為之記而不知予之不足以知此也噫使及公之

存因斯堂也。得一言以惠幸從學豈不善哉嗟何及也。而使予執筆焉其何以言之哉昔者朱子受學於延平先生先生𡮢以其從豫章得之者而語之

曰。但於靜中看喜怒哀樂未發時氣象為如何竊𡮢由是思之所謂未發者豈非吾不睹不聞之時乎。所謂靜者豈非戒慎恐懼之至無所𠋣著之

時乎若夫氣象之說亦云危坐澄心而天理自見云耳。必有模擬想像者也。其師友問答之言傳學者宜無可疑者。嗟夫人之受命於天與血氣俱

禀而生其為性本靜也。知識生而情欲作接於物而動者。紛至疊起。互為應感。反覆相囙於無窮。雖寤寐休佚之頃。其憧憧者未𡮢小止而定也。是

以一徃而不復倒行逆施謬迷顛沛。以終其身而莫知反其本原者多矣。彼為佛老亦𢦙知此以為憂。乃為絶物𤩹立以自勝。𢦙為專一内守以自

固。其堅苦百倍則有之雖𢦙稊稗之有秋。然欲其立人極以賛化育則與聖賢之學為大不侔矣。今夫天道之行也。必有歛肅以啓發生之機。人之

為學。何可無所㴠養以為動而泛應之地乎。苟自始及終無一息之靜則𨼆㣲之間。動機之發。亦何以察其辨而致其力。况於風靡瀾倒。潰冒衝突

而後從而制之。將何及乎。吾是以深感夫延平之言。而竊以為大本之立庶由乎是。而區區言語文字之求。宜未有切於此者矣。若夫其後朱子之

門人或傳其師說。以為考諸聖賢之言。進修之實尚有可言者。則在後學又有以究極之吾聞子中之居是堂也以高潔自克。好靜坐故以所聞告

之以為之記。立本堂元牧庵集題董氏立本堂記立者。顛之反也。本者。末之負也。天下無無本之物。亦無不大之本。

其觀植戈乎下鐓則立下刃則顛。鐓大而刃小。大為之本而小其末也。語學則不然大顧其末而小為之本故天下本國國本家而家本身。至於身

則居億兆人之一若是小矣要其歸也。乃為天下安危治亂之關則身非獨本一家實為本於天下故曰小者本之大者末之然立本有道而非他

立吾身焉耳矣孔子語孝子之終節第立身於事親事君之後。則立身者惟忠孝之家為克對而無著聞今評董氏者曰。世將如漢絳侯世相如韋

賢家法則石奮以故十七年故商大參公為今中書左丞。公時以翊衛指揮使書。先正平章忠獻公碑因扁堂曰立本嗚呼非知者孰能名斯堂非

篤道者孰可居斯堂哉後十餘年上以江浙省臣處非其據。詔公來換之燧以士生皇輿一軌之時誠千載之曠遇。浮游江湖。求觀南紀。禹跡疆理

之槩相遭東吳見其圖回之叙。措注之宜㓗白之守任負之力。有非喬木故家。漸涵庭訓上結主知者不能。詩曰。雖無老成人尚有典刑。孫叔子劣

甚叔敖。楚王思其先烈猶封之况託忠獻遺體式榖似之者。宜聖皇擢繩父武爰立作相也。暇則相語曰昔者商公特書扁耳時未堂也。去年始落

矣。其記諸燧思藁公鄉堂。此以告苗冑。固宜今是東吳忠獻。以太參左相。兩𡮢開府既甍。公季父今承㫖。公又大參乎。是去位而公繼至一門。再世

之間。三相而四開府矣。豈國家惓惓忠獻。徇地是邦。撫綏有勞。非弟若子。不命出鎮。不足以繫其民情然歟。又益思夫董氏之大立本忠獻忠獻之

相立本東吳公不可不原為堂于此也元程禮部集題蔣氏立本堂詩黄山一何高。逺𨂍宣歙境。上有蓮花峯。下有軒轅井山深草樹秀。地勝人。

物整。蔣氏此世家。居然樂幽屏。善也負竒氣。如良金發礦。舟車夫郡國椎鼓摘山茗。青衫聊小試。勇退不待請。築堂名立本。牎户轉花影。文章落館

閣。一字重九鼎。遂令山中人。談說到箕頴。嗟余戀㣲禄。白髮颯𡸁領。誓將乞餘地。結屋送殘景富貴一夢空。詩書萬年永苟無佩印心。何待田二頃。

知本堂國朝胡仲子集胡氏知本堂記國家營新城於諸暨。常栖重兵。命省臣有文武才者統之。於是參政胡公往踐其

任數年之間。令行化孚。人用和輯。公迺因其餘力搆堂曰知本而居之未幾。移鎮來杭。朝廷加公行中書左丞。新城之堂盖廢矣則又即所寓而扁

焉。以新城徃時陳剛之記。俾復述以記夫今堂。余觀天下之物。基厚者積必高。源深者流必長。盛德之興其後必大。昔越國公畢志効力於社稷。有

開國之功。有庇民之德。身不食其報而遺裕在其後昆。公實承之。朝廷嘉念越國衍錫封之典。厚任子之禄。殊恩顯秩。萃于一門。焜耀當世。公實承

之。此宜夙夜不能已其惓惓之心也。是堂之作。其名盖有由然矣。夫以燕處之私。不忘其所始。則其於莅官必莊矣。戰陳必勇矣。豈有非孝不忠之

事乎。故家有嚴君由之以生者謂之父母。左右就養服勞至死可也。天下有王由之以立者謂之父母。左右就養服勤至死可也。而又有大父母焉。

雖吾君吾親皆資之以始所謂萬物本乎天者是也。就之而不可得。奉之而無所致其力。君子於此盖難矣。今剛推言功業本於仁義。仁義本於心。

心本乎天是之謂知本。孰從而求之。滋不易矣。天體物而不遺。吾以爲君親皆天也。臣子日用之所當爲者。孰使之天使之也。天性在物雖宂處肉

食之虫獸猶將知之。何獨至於人而知之乎故曰。忠臣以事其君孝子以事其親。其本一也。一者何。天而已矣。知所以事天。則知所以事親矣知所

以事親。則知所以事君矣。反而求其本。亦曰敬身焉耳詩書稱君牙。世䔍忠貞召虎肇敏戎功人孰不以此望之公乎。尚允蹈之不然。則余徒有言

也亦末矣。務本堂宋李大隱先生集務本堂銘仁爲道逺行莫能至究其本原在孝與悌。孝悌之性誠矣無僞廓而克之。

爲仁甚易。勤有堂宋姚成一雪坡集胡氏勤有堂記詩書勤乃有。退之訓符語也。延平胡君敬仲名其教子之堂曰勤有

是之取請記之夫詩書所以載道也。有詩書於己。豈不欲有斯道於己哉勤乃克之是非止習訓詁工詞章也。亦非止釣名位干爵禄也。退之之於

符也。訓之以詩書訓之以勤有是矣。公相之府文章之貴豈訓哉。金銀車之誤宜也。胡君之教子必不爾書曰功崇惟志業廣惟勤功者修齊治平

之功也。業者修辭立誠之業也。勤乎當用力於此。元劉將孫養吾集劉氏勤有堂記謂詩書勤乃有者韓公訓子姪語也彼未𡮢識有之趣。故望

之以勤。若既勤而得其有矣而猶揭之以名若西山劉君之稱者其用意豈不可感哉劉君教吾郡永豐。凡爲士者皆矜喜於得師。迺其家尊君耆

年宿學爲里大宗居西山之下。洪崖天寳。列其左右。蕭䑓臨其上。築堂奉親。且對床聽雨。其間惟念詩書歴世辛勤。插架倦遊。𡻕晚家庭至樂翁季

從容。弟兄頡頏。吾伊徃復考質講論慨然。平生以有此有故取韓公語爲之名。且俾後人之不忘其所以有者也。間以於余請爲勤有記之。予嘆

曰有未易言也。勤而不能有者有之矣有而非所有者亦有之矣回思隋唐科舉幾二千年富貴利達。山林皓首各不相爲謀。𢦙欲盡見。未讀書不

可得。𢦙一徃遂於書有不睱讀此則勤而不能有者也。東坡嘆士方田野有志莘渭出試大謬如芻狗之不足重陳盖自子政以來及王介甫軰若

此者多矣此則有非其有者也。是猶所謂能有其有也。復有不必有而有者。鄴侯牙籖萬卷。新若手未甞觸安陸連艦。輦蔵一篋。供一炊飯彼得之

不以勤有之而無所付者如此又有不當有而有者。成都之經驅之以版築黄樓之刻没之以泗水。有之非其任。而拜喪之無何有者又如此。嗟乎

知勤之可有知有之可味。獨書生可耳。而書不能盡聚有不能盡包。世事之相違也必若此。則君之斯堂寧不使予感哉。人有常言曰。父師。方其在

父師之日朝夕鞭辟𢦙且以爲厲。㛰宦館榖而父師日以逺矣兄弟無故一樂也。出處離合有不得不然。而兄弟之樂亦幾希矣。而况夫呻吟緩翟

之異趣。崎嶇吳蜀之相望。復有非常情所。及哉斯堂是父是子。難兄難弟與居與稽。俯仰今昔清風白日。黄卷素心。天禄。何之。善和屢易不知四海

之内。六經之外。頗復猶有人否。若予者明發之懷愈逺。歴變之感愈長。故於記君之堂。歎羡之未終。而感慨係之矣。雖然此皆人事之所不能無也。

則君之堂也。不愈有餘也哉。黄文獻公集勤有堂銘皇錫下人展也良貴。能者守之罔敢怠棄惟勤爲常非有爲異。反身而誠。萬物皆備其勤斯

何。殀壽以之雖休勿休。伊誠之思其有斯何匪我也私不物於物而誠之爲。孰劬而躬黽勉朝夕封吝殖驕執爲已得。一元默運其生職職。天德之

脩。人道之極。猗君之爲。厥志允臧。式敬爾承。勿助勿忘。閑邪存誠。克實輝光。我曷振之。勒銘兹堂宋馬碧梧玩芳集題張氏勤有堂詩世間義理

儘無涯。桃李春風總一家。最恨一般浮淺學。賣花檐上謾看花黄仲寳詩爲萬師魯題勤有堂先生家住楓樹林白頭不肯玩寸陰。寳劎装成未

出匣。夜中每作蛟龍吟。一旦烽烟照江滸奔走黄塵命如縷擔頭只載古書存。三尺頽簷付焦土。艱難十載勞經營堂成勤有非徒名階前更著陶

氏甓。案上不廢韓公檠逺峰如屏立秋骨。崢嶸下有黿鼉窟。興來獨徃釣滄浪歸時還詠藤蘿月南望紫雲靈峽旁昔者經過今未忘徑須往問北

窻竹。促膝聞鷄清夜長國朝僧無詰蘭雪軒集新安陳自新題勤有堂新安東阜起新堂賸把熊丸作膽甞賬頂有烟留墨色。案頭無大著螢光。

唯應滿腹撑書史且欲留心校典章總是當年辛苦得。伊誰未老鬢毛蒼非空上人詩爲江東陳自。新題勤有堂陳之祖爲江東名儒娶望族朱

氏。外内合懃。底于成家。遂構堂曰懃有。起家陳太丘。開基同太古外若東王公。内若西金母。少年讀書不知苦。五車萬卷來東魯隔窻濕螢冷無

光。青燈一點懸踈兩桑麻兩外緑如烟洞房雪繭蚕三眠。燈下鳴機春白紵。蛺蝶香羅花底穿滿載素王書一腹。萬事於人無不足。門徒授經𡻕輸

粟東皐構堂作書屋。長松百尺掛烟蘿雪作晴光亂飛撲十二紅欄𠋣秋色黄山三十六青玉後有仍孫繼前躅鼻祖之堂父書讀年來五十無官

身。人在考槃歌隱淪。桃花紅紅李花白開向江東逺行客。江東行客江南來。手持五朶雲文開。一片長思千里望江東故人半凋䘮。普滿山人。㝎相

訪。刺我新詩華堂上。大有堂唐宋百衲錦厲霆題大有堂詩好風油幕動高烟今𡻕仍逢大有年下國難留金馬客此邦

宜著玉堂仙。胷中元自有丘壑。盞裏何妨對聖賢。深院日長鈴索靜。花陰晚到簿書邉。獨有堂宋馮縉雲先生集獨有堂

記郭信可於所居之西東作堂。以爲燕衎之地。摭蒙莊之言命之曰獨有屬其友馮某爲之記夫西州沃野千里鬱葱華潤其間隆堂峻宇崇䑓

延閣攬物象之竒。極遊觀之娱何啻千萬至於羙淡泊之至味領幽寂之華觀。會萬象於一致。錯㣲塵於無極能以是爲燕遊之適者或無其人豈

信可所以命斯堂之㫖乎然昭曠在前而育者無達觀。廣奏盈耳而瞶者絶瑩聽。知信可之深者能相索於有無之表不知者𢦙以爲病余請藥其

所不知者獨者人之對有者無之偶。信可自少時已得道於大隋靜南堂超人我之域。過有無之量。及今老矣。道既熟矣。將以斯堂爲廣漠之野。無

何有之鄉。物我兩忘而萬物皆我。若何爲獨爲非獨邪。總貫萬彙而莫窺其朕若何爲有爲非有邪。人見其於斯堂。起居言笑不異於人。而其徜徉

徬徨。所以跨寥廓而友汗漫者莫得而見之矣。此信可之所謂獨有非世俗所謂獨有者也。信可曰子真知我者。請書以爲記郭印雲溪集題獨有

堂詩俯仰天上下尊稱唯我獨無物亦無人本来真面目至道渾疑獨頭頭豈或遺。塵中如默契。聖處自深知。一體珠同貫。多方路益岐未能

融物我難與話希夷。西有堂元程禮部集西有堂記孟子稱君子有三樂而父母俱存兄弟無故爲第一然是二者繫于

天。非人所可必也非人所可必。二者之中父母俱存尤人子之所願望。幸而得之豈不大可樂即世之人父母俱存者有矣𢦙不能以舉安舉安矣。

𢦙不能以備福德享名禄而齊壽矣名禄享矣福德俻矣。或少子孫有子孫𢦙不能以皆賢子孫既賢。父母既安而家𢦙貧不足以養老。由是觀之

君子之有此樂也亦難矣哉休寧吳君文可以父蔭來京師。調官杭之古城巡檢將歸拜其親請於郡人程文曰。吾父之始仕也。由世澤五調於行

省。三選於中朝。以年滿七十宜授武德將軍同知松州府事致仕。吾母汪氏亦宦族也。與吾父同年月生。前後不逺數日。至元庚辰之斗建卯也。二

老人康健精明神氣完固夜書細字日執女工不衰吾兄弟樂吾親之壽康也。治一堂以奉起居焉。昔李白之生也以長庚老人謂同年爲同庚。而

吾二親之生實同庚辰。因緣起義以名吾堂曰西有。取詩所謂西有長庚者也。于以娱吾親且以志喜願賜一言以張之。余徃以弓刀之役竊食縣

境者三年𡮢過其鄉而屢交其善人長者聞武德之名甚熟在京師又識文可兄弟吳氏盖世家。而衣冠詩書之澤不泯益逺前其家僮有得禄仕

至州郡者後其賔客有去而相望取科第者。遺風流俗大槩可知也今文可之父母齊年同德壯而仕老而休而安而壽而兄弟皆賢。又有先業以

自裕。有世禄以傳其家孟子所謂三樂之一而世之人所難得者豈不盡在耶夫善事其親者固無所待於外啜菽飲水猶足以爲歡然而得之天

而具是數者。於人子之心獨不甚慰且幸耶。求之一鄉如吳氏者無也求之一縣如吳氏者盖少也。求之一郡如吳氏者又不多聞也逺者未可知

而近者若此。則西有之堂豈不卓然盛美哉是不獨文可之喜而凡士君子之憂其親者皆所喜慕而樂道者也。故爲之記而侑之以詞。俾歸令童

子肄之聯臂踏歌以爲親壽以助其歡云其詞曰東方𠔃啓明南極𠔃壽昌援北斗𠔃酌酒漿壽吾親𠔃西有之堂吾親齋年欣欣𠔃樂康堂之中

𠔃邃宇。堂之外𠔃竹本秀野。賔客上坐𠔃子孫羅列而在下執乎攀𠔃拜天。披彩衣𠔃戲舞。𡻕之豐𠔃時之豫吾親之樂𠔃從朝至夜至正十二年

二月之望記全有堂國朝錢宰臨安集全有堂說性也者人人之所全有也𢦙者不能有而全焉氣之蔽也。欲之汩

也。學焉而所知不蔽於氣所行不淚於欲則有者未𡮢泯全者未𡮢虧也是性也具於吾心其目有五。曰仁。曰義曰禮。曰智曰信。人人之所全有也

上焉而聖。固全有是性也。下焉而愚亦全有是性也。中焉而可以爲愚。可以爲聖者。亦全有是性也。聖也者性焉。安焉有而全焉。愚也者暴焉棄焉

䘮其有而虧其全焉。彼可以聖可以愚者暴焉棄焉則䘮而虧者終不得而復。復焉執焉則䘮而虧者。庶幾復全其天焉。孟軻氏曰性善知性之全

有是善也。天命之性也荀卿氏曰性惡楊雄氏曰善惡混。韓愈氏曰性有三品。皆以其禀於氣者當之而不知性之全有是善也。且五性之具於心

人無有不善也謂之惡可乎人無有不同也。謂之混可乎人無有不全也謂之三品可乎彼謂爲惡者即氣之汩没者言之耳謂爲混者即氣之清

濁者言之耳謂爲三品者即氣之至清至濁與夫清濁之間者言之耳又孰知性即五常之理乎。知性即五常之理則皆善也。何有於惡乎。何有於

混乎。何有於三品乎叔魚之生虎目而豕喙楊食我之生豺狼其聲叔椒之生熊羆其狀是皆形聲之得於氣者然也果可謂之性乎彼徒即形聲

以命其死亡固不足爲訓而韓子復即是以明其性之不善若然則伏羲蛇身神農牛首仲尼蒙倛周公如斷椔而皆爲人天性之善何與於形聲

間邪彼三子之不能脱𥚟行之惡也非形相之惡也又豈可即是以明性之惡乎孟軻氏之言性善是已韓子不當即是以非之也后稷之生岐岐

然。嶷嶷然是故性之善也文王之生也傳不勤師不煩是固性之善也。荀卿氏謂之惡韓子非之是已但以母之生后稷也無害生文王也不憂爲

后文王之性則非也堯文之善性也朱管習於堯文而卒爲姦自暴也瞽鯀之惡害於氣也舜禹生於瞽鯀而卒爲聖性之也上智之不移也楊雄

氏謂性之善惡混韓子非之是已但以朱管之姦瞽鯀之惡爲性則非也性也者人人之所全有也。不以智而豐不以愚而塞。不以上焉下焉中焉

而殊也。韓子之言三品盖本諸夫子性近習逺上智下愚不移之說。不知夫子所言氣質之性也非性之本也性之本善人所全有。孟軻氏之言性善

是也夫何三品之有哉書曰惟皇上帝降衷于下民若有恒性易曰一陰一陽之謂道繼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詩曰天生烝民有物有則民之秉

彝好是懿德春秋左氏傳曰民受天地之中以生中庸曰天命之謂性是皆可以見性之本善而人人之所全有也孟子言性善盖本諸此嗟夫人

之有生形也者氣之聚也性也者理之會也。孟子論性不論氣知性者也其言特未究耳諸子論氣不識理不知性者也故其言也不明迨程張朱

子之言出而性之論確矣故後之人得以窮夫理而盡其性焉勾吳黄原輔氏者其進修之室曰全有盖本諸子朱子叙大學之㫖也原輔信能格

物以致其知誠意以正其心則性之固有者可以復全其天焉且原輔之所謂全有者全其性之所有也用也吾敢并以其得於天而本然全有者

爲原輔言之原輔將欲全其所有以立程朱之門以造孟氏之域以陞孔子之堂固由其命于天者無不全也作全有堂說也蘇平仲太史集全有

堂箴監察御史王君元輔以全有名其堂余知其有志於學也。因其請爲作全有堂箴其辭曰惟人之初生一而已焉及其至也爲智爲愚爲狂

爲聖不啻天之與淵其何以則然豈不固有之性能全與不能全乎。於戲在我之天其孰能遷之奈何不勉以㚴夫聖賢有如斵䘮而不克奉以周

旋則處斯堂猶將局踳其將何以無愧於兩者之間也和理堂陽江縣志和理堂記在已有性在物有理内觀者取足

於身有性存焉。外遊者求備於物有理存焉七情未發謂之中性是也。發而中節謂之和理是也。和之爲言猶五聲五味之相濟莊子之智恬釋氏

之定慧也即定之時慧在定靜中之動以恬養智也即慧之時定在慧動中之靜以智養恬也然後理性之說炳然矣經教中有六和合一精明盖

耳與聲和合然後有聦目與色和合然後生明彼以聲色和合者六塵自見自聞而一精明之性。未𡮢見聞亦未嘗不見聞和理之出其性進此道

也夫視之可見在目理中有也聴之有聞在耳理中有也思之可得在心理中有也出視三理有不可窮者易曰窮理盡性以至於命理之外猶有

性有命焉而人以理之所無遂以爲誕陋矣譬髫之童已聞混沌之初未有天地迨夫以目一開又疑天地未分混沌復何所託也質之老師宿儒

競莫曉解於是逃遁其辭曰聖人存而不論夫豈知不論者非理所能知也余既夫理之不可知者有理礙而又明夫理之不可偏者有和理因建

堂曰和理堂名其軒曰時軒夫時者天之所不能違聖人之在上曰皇曰帝曰王聖人之在下曰清曰任曰時無非士大夫所已信也孟氏子七篇

多言王政大人之事惟孔子無可無不可乃言聖之時無可無不可聖而不可知也。盖無可則不作有見無不可則不作無見不作有見雖善者亦

不立不作無見。雖不善者吾亦善之作興建立盡歸妙用步趨鑽仰者皆自理而及矣。祖師曰。十二時中參取余𡮢賛之曰滿郊春色露真機十二

時中箇箇竒以至觀四序之推移閲萬物之變化心中倜儻分明亦無非時此士大夫所未能信也余既爲和理堂記又以時軒之意附之以示莫

逆者一笑焉。清理堂東郡白馬縣志縣令元起立遺址尚存宋周美成清真集睦州建德縣清理堂記浙西之壤與江

而接者窮於新定大江渺綿陸地險阻其勢若與下流諸郡斗絶重山複嶺環抱萬室朝霏夕嵐與人俯仰長谿瀉其前大路絙其後過客舟車非

有故不止故傳舍常虗民俗靖雅善蕃其産而易懾以威故鬬訟常簡苟爲治者明以察其隱柔以保其良剛以禁其暴無苛取滋事以擾之。其息

訟弛刑。視他郡爲易奉議郎陸令之爲建德也資禀粹和習於吏事。既兼三長加以不擾愷悌之政能宜其民尚乎訟息而刑弛矣公事退乃休於

西堂。日以考經史接賔客爲務𡮢試過其堂則令在焉又往過之令亦在焉。數過之無不在也退而語人曰兹所謂樂土良民也歟不干於有司而

能佚其令也如此𢦙對曰不然是誠在人爲簡簡應爲繁繁至治絲者繹之則理棼之則亂烹鮮者靜之則全撓之則碎十室之邑可使智者勞三

人之衆可使勇者怯。况此。一作兹邑之鉅哉今吾令之施教也清而不煩。其區處也要而歸理民咸愛之相戒以無犯然後土始樂民始良無關决

之勞知江山之勝享爲吏之樂而若是其佚也某聞之曰羙哉是不可以無述堂故無名因名之曰清理書其語以告來者以𦤺斯民之意焉令名

逺字潜聖云建中靖國元年七月十日錢塘周某記平理堂延平府志堂在小㕔左。堂之後有道院所以爲延賢之地潮州

府三陽志郡治公堂之後其堂有二東曰平理北曰清心續三陽志潮州郡治府堂舊居平理堂西周侯梅叟遷于郡治直北寳祐六年林侯世再

即舊地徹而新之爲堂七楹前有穿堂後有凝香閣新城縣志府治其左曰平理堂治事之便㕔也太守朱元慶建舊爲東㕔佐理

輿地紀勝堂在池州倅𠫇柬理堂宋鄒道卿集曹巨源柬理堂記廣濟復軍之三年濟陽曹君巨源實始簽 書

判官事居數月上承下撫政克有聞於是即其𠫇事之右荒蕪廢圃之中擇地而構堂焉以爲燕休之所余爲以柬理名之取荀卿所謂君子安燕

而血氣不惰之說也夫理之難辨譬猶金蔵於沙玉蔵於石驊騮騕䮍蔵於駑蹇之群君子之柬之也必將恣窺編籍參𢎿古今而盡其思索朋友

之益然後視之而明執之而固養之而成用之而裕自修身而推之以至治天下何徃而不利則非於其安燕無事之時而可乎孟子曰國家閒暇

及是時明其政刑盖非獨國家爲然也故阿衡之大業實定於有莘之野尚父之殊勲實定於東海之濵如其受幣登車迺始汲汲焉思所以相湯

文王之策則雖其身且不暇保况欲隆方造之啇周邪後世之士不用則已一旦擢之朝廷之上。曾未暖席而阿君罔民之迹持禄保寵之計已䧟

於識者之議而終其子孫無以自贖嗚呼皆其素所自負者不重素所自期者不逺而不柬理之宜在蚤也巨源帝鄉王族也耳目心意薰蒸於富

貴之盛其日乆矣而修尚勤約反類羹藜被褐之士信其安燕而能不惰也其退食而遊是堂庶幾有取於余之言乎又詩主人生長綺紈中

標𦤺分明儒者同結搆不因窮鼎俎。棲遲聊欲事磨礱血漫霜劎悲王鳳坐擁雲鬟笑馬融銘府功勲乆牢落會湏騰踏振家風天人

一理堂元連伯正詩費壼天人一理堂高高下下兩無窮盡在壼天一室中俯仰不堪供一笑。何當相與問洪濛

古堂元一統志堂在綿州富樂山淳熙中太守史祁以綿多古碑凡漢魏以來舊刻輦置堂上兵廢閲古堂

宋韓魏公安陽集定州閲古堂記慶曆八年夏五月天子以河朔地大兵雄而節制不專。非擇帥分治而并撫其民不可始詔魏瀛鎮定四路悉

用儒帥。兼本道安撫使而定以不肖辱其選既讓不獲命至則竭愚修職尚懼不能稱上所以付與之意退而思迹古名臣之軌躅以自策厲且患

其汨于多務而志之弗䖍。會郡圃有壞亭𡻕乆不葺於是廣之爲堂既成乃摭前代良守將之事實可載諸圖而爲人法者凡六條繪于堂之左右

壁而以閲古爲堂名夫古猶今也。古之人爲屏翰授鉄鉞而能成異政立竒功而今或不能者何也盖其待已也必賢而足。其報禄也必利而安持

是以望政成而功立不其難哉如曰古人能之予反不能之日夜以勉焉又安有不至者耶今予之所爲也誠以已之道未充而君之禄殊厚任重

塗逺惟仆踣之是虞故在燕處之間。必將監古以自勉其未至也則雖紛殽觴競笳吹。四時之景交見于前予方仰而愧俯而憂孰知夫樂之爲樂

哉。其少進也則雖吏文之擾懷邉責之在已予故得其道而處之至于幅中坐笑恬然終日予之所樂惡有既乎若其賔客之于斯僚屬之于斯不

離几席如閲舊史俾人人知爲治者莫先於教化用兵者莫貴於權謀而俱本之于忠義功名一立不獨身享富貴而慶流家宗其餘風遺烈可以

被于旂常傳于簡策邈千萬世而凛然如存咸有聳慕之意不以酣歌優笑之爲樂而以是爲樂則予也豈徒已之爲益是將有益于人知我者其

以我爲喜爽塏遂娱賞而已乎後來之賢與我同志必愛尚而增葺之宜免夫毁圮圬墁之患矣謹記义詩仲尼大聖人文武亦云學况其下者

乎而不事礱琢伊予之逢辰進本任愚樸今辱寄中山地重扼幽朔日懼不克堪誤上所東擢古之良守帥功業甚竒卓思以救空踈志慕極堅確

後圃新吾堂左右謹圖摸公餘時縱觀大可儆齪齪奔雷發聾聵皎日破昏濁苟能奉規矩曷愧大匠斵𢦙此賢賔僚指顧便揚摧四座企清風耳

目外優樂予好虗名哉事實出誠慤庶幾得涓塵聊以助海嶽唯有大忠心先覺覺後覺又次韻荅侍讀張龍圖索閲古堂詩石本千年賢迹

一堂間日企英風敢自安爭似公陳無逸義君王圖入殿屏看江少虞類苑韓魏公知定州日作閲古堂自爲記書于石後又畫魏公像於堂上宋

子京知定州作樂十關其一曰聽說中山好韓家閲古堂畫圖真宰相刻石好文章魏公聞之不喜石林詩話韓魏公初鎮定武時年纔四十五德望

偉然中外莫不傾屬公亦以天下爲任䘖事不憚勤勞晚作閲古堂富弼詩題閲古堂并序天下十八道惟河北最重河北三十六州軍就其中又

析大名府定州真定府高陽關爲四路惟定州㝡要。定爲一路治所實天下要重之㝡知是州者兼本路兵馬都部署居則治民出則治兵。非夫文

武才全望傾于時者不能安疆場屏王室也。然自國初已來。專以武臣帥諸路。慶暦七年甘陵妖賊據城叛河北妖黨相摇以謀應。卒驕將懦人心

大震天子悟始議選儒臣帥四路以督諸將迺起知鄆州資正殿學士。給事中昌𥠖韓公帥真定以遏亂萌明年春賊誅人安既而夏大雨河决商

胡東北入于海。河北灾人復不寧流徙失業者四出咸不翅千里僵殍滿道天子恤然。且虞他姦遂以公帥定定既要重天下宿兵素多。屬傷殘之

後。官民枵困征賊逃無幾而兵不少减兵襲舊幸歉益驕以悍公夙夜裁整。以威以懷兵之驕不從令者捽其首惡斬以徇畧爲條教餘怗怗就約

不敢嘩于室至有調發者逺而彌戢如公親臨已而招集逋亡四流爭還如啼孩奔父母惟恐其後至則充然各得其欲農無廢隴賦有餘粒不旁

誅横歛而上下足堙漏補鏬一面完固公既撃疆梗之兵又育彫瘵之民左行斧鉞右哺飲食亂者必治亡者畢存禮法政教向之人所不得聞者

今漸濡酣飫無不貫徹自是邉人革其耳目新其肝腸優爲而樂從故人易治而功成速也又明年秋天子圖公之功詔加大學士公先𡮢表其志

幸終三年不願亟易也。至是天子抑騎召而使即以授。姑遂公請亦以慰斯人愛公之心也。公惕寵處官雖無事未𡮢輙自豫。念兵與民之急宜無

過者矧臨要重之路憂虞所繫。凡是經畫不可以無法迺擇取歴代賢守良將總若干人行事創大屋以類相次繪于周壁牓之曰閲古堂。盖欲閲

古之人所爲而爲之法也。噫公雅文傑武。自當視乎古人。且天下方遲公入輔以致太平若其安疆場屏王室。豈庸考古而後能哉。實公冲然不自

有其有而歸乎古人也。其懸知來者不師繪事而公是師也雖然蹋古蒐善。惠人警己。公之意謂其至矣乎公郵間索詩因粗序所致之㫖以誌其

始而示于後。詩曰。朔方之兵勁于九土尤勁而要粤惟定武兵勁在馭用則羆虎失馭而勁驕不可舉曰保曰具。閉壁連阻武爵斯守東手就虜皇

帝曰噫汝武曷取有敝必革。以儒于撫。公來帥定始以威怒有兵悍横。一用干斧。連營恒之。膽栗腰傴既懼而教。如脂如乳。以刺以射以鉦以鼓無

一不若。師師旅旅列城自敕靡不和附陰沴爲梗。降此大雨。大河破洩。在河之滸民被黜墊。田入污莽流離蕩析不得其所公慼曰吁。予敢寧處迺

大招來乃大保聚乃營韋粟。寒衣飢茹民歸而安。水下孰禦疆弱死生。由公復慮。曰義曰仁霜肅春煦合和蒸天天順以序公境獨稔爰麥爰黍公

俗獨樂夫耕婦抒人雖曰康公亦奚豫謂此一方民與兵具。務劇任重。稽古人裕。人皆謂公與古爲伍公文化民。公武禦侮。何思古人。公不自許。遂

擇竒將繪于堂宇列其行事指掌可數前有古人在我門户。後有來者。依我墻堵。斯堂勿壞。有堂有故。堂之不存。來者曷覩。宏乎煥乎。千載是矩。范文

正公集中山天下重韓公兹鎮臨堂上繢昔賢閲古以儆今。牧帥六十人。冠劎竦𠰥林。既瞻古人像。必求古人心彼𢦙所存逺我將所得深仁與智

可尚忠與義可欽吾愛古賢守。馨德神祗歆。典法曾弗泥勸沮良自斟。躋民在春臺熙熙樂不滛耕夫與樵子飽暖相謳吟王道自此始然後張薰

琴。吾愛古名將毅若武庫森其重如山安其靜如淵沉有令凛如霜。有謀蜜如陰。敵城一朝㧞戎首萬里擒虎豹卷韜畧。鯨鯢投釜𩰿皇威徹西海

天馬來駸駸留侯武侯者將相俱能任决勝神所啓受託天所諶披開日月光振起雷霆音。九關支一柱萬宇覆重衾前人何赫赫後人豈愔愔所

以作此堂。公意同堅金僕思寳元初叛羗弄千鐔王師生太平。苦戰誠未禁赤子喂犬彘塞翁淚涔涔。中原固爲辱天子動宸襟乃命公與僕。聯使

禦外侵。歴歴革前弊拳拳掃妖祲二十四萬兵撫之若青衿惟以人占天不問昴與參。相彼形勝地。指掌而蹄𨁊復我横山疆。限爾長河潯此得喉

可扼。彼宜内就椹。上前同定策奸謀俄獻琛。裊巢不忍覆異日生凶禽。僕已白髮翁量力欲投簮公方青春期抱道當作霖四夷氣湏奪百代病可

鍼。河湟議始行漢唐功必尋復令千載下景仰如高岑因賦閲古篇爲公廊廟箴歐陽公詩兵閑四十年士不識金革水旱數千里。民流誰墾闢公

初來視之嘻此乃予責將法多益辦萬千由十百。整齊一作容談笑間。進退有寸尺曰此易爲耳在吾繩與墨。天成而地出古所重民食貯儲非一

朝人命在旦夕惟兹將柰何敢不竭吾力木牛尚可運王磬磬當依諸本作罄盖用國語臧文仲告糴事。猶走糴因難乃見材不上將有得。公言初

未信。終𡻕考成績驕墮識恩威謳吟起羸瘠貔貅著行伍倉廪飽堆積文章娱閑暇一作弄閑暇傳記尋一作觀徃昔英英文與武粲粲圖四壁酒

令列諸將談鋒摧辯客周旋顧視聞是不爲無益循吏一州守將軍萬夫敵。於公豈止然事業本夔稷富壽及𥠖庶威名懾夷狄當歸廟堂上有位

久一作况虛席。大匠不揮斧衆工隨指畫從客任羣材文武各以職王逢原詩始聞定作閲古堂文聞定有閲古詩楊之逺定五千里思得兩翅臂

以飛偶聞人來說堂事初敞兩壁無塵疪間時公來命繪匠親以玉指交畫擇教令某載若某狀匠拜奉命惟不辭左圖守相父母吏。右狀將帥熊

羆姿長冠𡻕峩偉笏佩鬬以玄白爲裳衣屹如丁寧立以議遜若避讓行而隨圖成儼一本作嚴毅色可懾過吏不敢竊目窺仍令大筆署行事。寫

出黑膽朱肝脾死者有靈如不泯。合有英氣來附兹故公之謀不知出。宜有神鬼一本作物陰助竒茫茫九泉謂已杇。豈意一旦存形儀請留中壁

素莫繪。待千𡻕後公以歸當搜國匠第一手狀寫公像存依稀要知文完武純備。遺與萬世瞻思資我知觀者定墮淚不復峴首羊公碑又聞當世

大平筆。磊砢詩句相撑支手摶蛟龍㧞解角爪擘虎豹全脫皮鄆州溪堂遂寂寞。韓詩塵蔽人不吹。想應從此傳萬世粹玉貫串珠縈纍小戎何爲

尚縮伏。乆滯公斧血不滋何時功成事業就兩手一掃清三𡸁一本作𨺪歸來天子喜以頷泰階輝煥平無欺一本作欹次招當世草茅士各使呈

露心腹披締𥚑聯纓上廊廟留與後世圖爲師然後回謝閲古堂彼合異代今一時宋景文公詩堂皇對岑蔚歡酌坐怡然。蟹美持螯日魴甘抑鮓

天。楊淵五湖賦連忨柳鮓渚翹幽處鷺林響靜時蟬。老去興非淺無妨清夜旋稽古堂宋馮縉雲先生集李處和稽古堂記

資中人李處和自少傳其家學爲諸生。年三十餘未連且甚貧也乃出將而其平生故人親戚稍資業之因賈于荆襄已𧁎之間不十年而其利

百倍。既富則慨然曰。是故吾之權道。豈其初心哉。吾年幸未甚大。三子長宜有以爲訓。乃毁其舟車。定居于涪之樂温葺齋舘。益市六經百家歴代

史傳。闔門不出。日以讀書教子爲事。始作室時頗山爲基。有二泉出于基之側。既成則命其堂曰雙泉。堂之前爲屋五楹。徹户牖東向。命之曰東

齋。會予負罪歸耕與處和相近。未踰月而一再過之。升其堂。喜其清潔嚴淨。有山人處士之趣見其三子嶷然知其有成於異日。猶物之始於東南

而成於西北也。命之曰東齋是矣。彼雙泉者。其發沮洳以爲井腐泥不可食。是何足以辱公之堂。宜更命之曰稽古昔桓榮以經術爲漢光武所貴

重。授太子少傅。賜以輻車乗馬。榮大會諸生陳其車馬印綬曰。今日所蒙稽古之力也。可不勉哉。後世頗議之以其爲學志於利禄。余切謂議者之

過也周公孔子去人逺矣。自是以降。孰不願以其所學榮耀於時。盖公侯軒晃之貴。人人所同欲。雖聖賢不能與人異異於人者其在正與否也。世

或以謟諛得之。或以姦詭得之。或以賄賂得之。言兵者殺虐人得之言利者錐刀尅剥得之。與夫䧟害君子。苟利其身不顧而得之者。自古及今。凡

可以得莫不極其力之所抵而必於得馬孔子所謂既得之。患失之。無所不至者。不惟是之深責而反有議乎。稽古得之者。是猶不怪乎袒裼裸裎。

而獨不可於禬帶之偏冠屨之弊。此世所謂誕妄不切事情者非邪。豦和其教諸子勿以進也。而謟䛕。而姦詭。而事賄賂。而殺虐人。而錐刀尅剥。而

陷害君子。而苟私於其身不顧國家。凡得而有愧於心者皆明戒而中諭之。惟覃思於經術以希桓榮。此余所以名堂之意。亦處和始賈於江湖晚

晦。而易其貨於詩書。與吕不韋之易其貨而居秦質子卒以㓕宗。其有間。余未老。庶幾猶及見其有得也哉。又稽古堂詩爲曹應祥題稽古堂

前兩半天濛濛山色思依然幾多心事催霜𩯭。零落梅花又一年。楊誠齋集稽古堂詩爲李師儒題青楓金刹依然在黄石圮橋元不改。只有謫

仙稽古堂兵燒水毁草樹荒。二大夫家有孫子。去珠復選堂再起。朱甍碧瓦拂金波牙籖玉軸拄銀河山鬼吹燈聽夜誦秋免獻頴供晨哦。向來二

李名父子。今來二李隹兄弟。鶺鴒雙去集上林。李家大夫看二二曾年詩今人不足與之謀心向三都以上遊。有集可明絰子史無秦難别夏商周

心融口笑先儒泥一萬餘言解三字。粹精還我聞未聞。糟粕從渠味無味。懸知書者古之餘稷契皐夔讀何書猶期立脚羣賢上。更請回頭萬物初。

懷古堂毗陵志堂在郡國。淳熙間陳守庸建。下臨大池雖旱不涸。舊傳郭璞所鑿故名。太平州圖絰志堂在凌歊䑓後。乾道

四年吳芾建。淳祐六年陳塏修。并和陳夢斗詩。蛾眉亭下路。舟楫幾絰過。晚識黄山面。新添白髮多。學仙徒化鶴。病僂喜名駝。四上江湖請金章

許換簔。宋朱晦庵詩次顔陳休齋懷古堂平昔塵編裏心期本自幽。那堪舊泉石。更作此追遊好句看猶在遺忠愴已休亦知今日意。不逐大江

流。楊誠齋詩雨後清曉。梳頭讀書懷古堂宿雨猶凉在。晨陰欲霽初移床近秋水。正面對芙蕖。團扇凄無彩。生衣凛覺踈。欲歸仍小徑更讀數行

書。蟲響餘宵寂。荷粧赴曉鮮梳頭花霧裏。照水栁風前舊兩仍今雨。新年勝故年。登城有隹眺。秋稼正連天。曉登懷古堂度暑過於𡻕。初凉别

是天。獨穿秋露草來看曉風蓮。病骨殊輊甚。幽㯲一灑然。不妨聊吏隱。何必更林泉。憩懷古堂新葺懷古堂舊臨郭璞池。去𡻕夏徂秋。無日不

此嬉。茨菰無暑性芙蕖有凉姿。今年池水乾。老子來遂稀。豈惟來不留。亦復去靡思朝來偶一到又覺景持竒水含霽後光荷於風處歌。便有白鷗

下。驚起翠羽飛方池灔牎東。長池横簷西。紅緑向背看。觴詠朝夕宜。此堂初無情此池諒何知如何淑斯世。乖逢亦有時。黄裳詩題懷古堂四首。

去住元來自有因。䑓頭山上合棲神。茂林高下閒行客。想見當時一夢新。在京師時。侍奴夢于信步去處林木高下寂無塵跡。正如今日所寓。彭老

真筌無處問。劉郎才思有誰同。賦詩䑓上秋來到當爲黄花作醉翁。山河來處禹分州。幾代靈光孕俊遊。推作漢王猶未足。更將功業看諸劉。彭

城人物自漢祗復周見於史傳者二十二人而有劉氏者十八人。勝負區區昔已非。山河今落太平時。歌聲皆是田家樂。豈有虞姬一叚悲。徐璣詩

九日上懷古堂山前事迹古來多。風雨塵埃竟若何。惟有白水秦處士。數篇佳句不曾磨。思古堂元一統志堂在韶州

郡宅守狄咸建。蘇軾名并書。今堂亦火矣。韶州府曲江志郡治西爲華國有金鏡吏隱思古三堂不存建安志縣治東有堂曰不欺。紹興中知縣林

朝俊所作後名。思古堂取我思古人之義。𡻕乆弊壞。慶元中知縣劉唯然復新之。宋王十朋詩孤嶼游人思謝公。天台禪客亦思豐。國清有思豐堂

黄花境界誰思古。堂在烟霞縹緲中。學古堂蘇州府志學古堂翁謙天益與其弟伯言讀書之地。宋趙鼎臣竹隱畸士集學

古堂賦并引秉之主寳應簿書之明年。新作燕堂。而大夫石侯名曰學古爲記以揭之。於是鼎臣方侍親於京師。聞而慕焉。思欲從下客之後塵追

二公之英游。自以謂不可得也退而賦曰。秉之將慶學古之成乃諏吉涓剛陳壺㓗觴。肅厥僚友燕于新堂。酒中樂酣客有言者曰。猗歟美矣。經始

偉矣。卓哉顯矣。寓意逺矣。孰登斯堂。而昧其誼。我即於名。爰得其志。今也方策。古之聖賢蹔俯仰以萬世忽顧瞻而億年炳徃行以不决粲流風而

具傳。宜乎高居以拱揖燕坐而周旋有以師典常而取訓不徒侈遊憩以相先也。推輪於室。不量轍而自通察影於鑒不度形而自同。雖世或晦顯

道常汙隆。有禮樂以治性。有仁誼以𩚝躬行既徃以無敝。播方來而靡窮。圍可鶩精思於物表挹芳馨於榖中矣在官彬彬拊循吏民退休愉愉。討

論詩書朝而出以古爲律。夕而居與古爲徒。得於内者充我之不足。發於外者推吾之有餘吾聞古人學無終始。旦安窮閻暮都顯仕。據廊廟以儀

衆。斡魁樞而自已渠不慮而遽能哉良素修之有以也。今使來者歴階得從政之方。舉隅偑入官之誼仁見之而隆仁智見之而晞智。蚤夜黽勉。起

居顧𦕝。由此而爲公爲卿有爵有位資古道以長民。懋儒風而迪世。亦不出於函文之席而數楹之地也。然則後之君子能無樂於是歟乃系之曰

於樂有堂匪奐且輪𠔃。𠰥古是訓。如見其人𠔃既種乃德將惠我民𠔃來者勿怠益紹以新𠔃。馮縉雲先生集學古堂爲毛應叔題。昔人性嗜古

服用皆古先有虞作漆器弊椀歴世傳貨貲以得之。其費溢萬千孔席伯夷杖。乾没迺復然。家貧遂行乞。猶丐九府錢此語雖詼嘲義理兹可研學

古學其心其用則蹄筌軒轅騎蒼龍。舜入九嶷巓。古意已寥廓。如酒醨其元。君生萬世下。劫火經幾燃作堂表佳目。意與開闢連。譬如引援臂。踶跂

摸蒼天。雖則如上說膠談豈稱賢今人亦古人面目等媸姸。飢食寒而衣。天地靡變遷。澆風揚末塵胡爲莫洗濺忘機使神守。抱朴貴純全。六籍燦

日星。泓泓聖賢淵滑净一几案羲皇列吾前薰染庶可乆膏肓儻其痊。聞君憙事者有子鸞鳳騫作詩助鼓噪吾徒俱勉旃肇慶新昌志學古

堂詩遥岑列茅簷近水照蓬户瀟然君子居一室守環堵。誰知掩闕坐自有遊適所。終朝几案間猶與聖賢語藜羙不盈腹文字飽撑柱里俗化

絃歌。儒冠盛徒侣及親念三釜拾芥當易取。雖憐范叔寒。未病原憲寠。我行海隅邦。窮寂嘆羈旅忽欣逢𠰥人敢復陋兹土扣門數來過言志吾所

與我亦訪空廬題詩羙學古。李之儀詩學古堂爲吉先之題停驂假館雪初晴學古堂中氣象新多謝故人無棄我一爐軟火暖如春

古堂處州府志堂在舊東偏通判𠫇不記年月通判石某建張擴詩古人嗜書書不足家貧無錢就市讀。今人收書書填屋紅牙

𡸁籖手未觸别駕平生師古人傳癖書滛九經簾盧仝撑膓五千卷鄴侯插架三萬軸河東安世工補亡伏日郝隆便曬腹少時場屋學有餘行輩

見推行秘書援毫急趂蠶食葉袖手冷窺獺𥙊魚十年未持紫荷橐校讐合在天禄閣投身簿領聊爾耳飽看五車誇濩落近者聞說新堂成芭蕉

急雨作秋聲請君掃榻近燈火莫歌長檠歌短檠江陵志堂在新東門外有雙廟相對燕人田偉歸朝授江陵尉因家於此。作此堂藏書至五萬七

千卷。無重複者山谷黄庭堅過之曰吾校禁中祕書遊江南文士圖書之富。未過田氏者有詩云。僊尉公餘懶着鞭一堂正席對遺編牙籖錦軸

皆煨燼。秪許芳名後世傳元劉將孫養吾集申屠致逺愽古堂記東平申屠公往以䘖史出使江西一日而斯文生氣當時士大夫幽逺傳誦想

望文獻風采恨不可得見吾先君子須溪先生尤爲吾道吾世有斯人喜。山䆫𡊮君自金陵歸又能言談論氣象一家父子講貫磨琢古書積疊。他無

嗜好名堂愽古。客來。終日煑茗淡坐前橋後梓交發輝映盖欣然未見如既見也。客有請曰。愽古何如則爲之言古之不可以不愽者。山䆫請曰是

可以爲堂記矣則曰他日未憗也緒言如昨於今距至元甲申相與語時十有七年矣而山䆫慨然復語此因俾述爲記志不忘不得辭。則爲愽古

記曰。古之人古之人未有不愽於古者也計其㓜而學之者無一非此聞見涵蓄窮原探本苟不傳習無問遐僻取爲師友雖吾夫子之聖問禮問

樂且猶之杞之宋考徵不足以至問官名而信其學此在後人皆以爲不不必詳者故專車之何異萍實之何祥接於目者如所睹記想其胷中包

羅蒐括鴻荒以來開闢而後人事物理書墳史乘横陳歴落。觸而發者千百之一二。其不及見而不可聞者何可測也。子産實沈䑓駘之對梓慎五

正之答傳於書傳之所不傳而不疑其爲異知於衆人之所不知而不惑其爲眩。其問也非意所及其應之也如響竊意一時講貫本末往往皆知及

而質近倉卒考質此撞彼待適契如合不特對者之愽亦聽者之辨也。此非專對敏給之比也然此猶學問間事若决大疑豦大議非依於經貫於

史疑有辨折有當則雖子孟之忠或䧟於無術長孺之直或誚其無學况是非得失成敗利害雖姦猾變化。創新出竒無不前有轍而古有鑑並事

而觀賢於臆度。指効而數捷於滕說功力難易從違逆順相去倍蓗古患不能愽耳世或訾儒者曰知古而不通今此未𡮢學者之論也士惟不知

古是以不通於今𠰥知古之事君爲臣治民行政理財治兵其難如此無非吾事者則何今之不通又𢦙自量以爲言曰古今不同制此不通之論

也。事至於理而止古之所以傳至於今者何以哉。理而已順之則治悖之則亂。未有古之所不能行而能行於今者也雖然古亦豈易言哉周禮太平之書

也。再用之。再以爲口實而論語之半部。或二言者。以之開國以之治天下而有餘。𠰥此者又𢦙不以愽爲能也。古人之所謂愽其取諸人者非口耳之

謂也。後來者非載籍無以爲學。愽者愽於此而已。然且有不及愽者也。故愽爲貴。然審思明辨之功精神心術之妙。紙上者猶糟粕也。故愽之外猶

有事也。是乃所以爲愽也公方負南北重望向用於時。而堦庭名且日起世以韋平事業期於方來者逺且大。故爲斯堂言者。豈直書生之愽云哉。

公名致逺。字大用以忍名齋。人皆稱忍齋先生。其子名伯騏。字子夔。才俊卓犖。堂盖隨所寓而揭之云志古堂鈞州志劉

伯壽作堂于新鄭縣。治尹洙字師魯爲之記。大畧謂古人行事之著者。今而稱之曰功名。古人立言之著者。今而稱曰文章。行事立言。不與功名文

章期而卒與俱焉。後之人欲功名之著。忘其所以爲功名欲文章之傳。忘其所以爲文章。故雖得其欲而戾於道者有焉。如有志於古。當置所謂功

名文章務求古之道可也。古之道豈逺哉。得諸心而已。汲古堂南康志建昌縣學。在東門近二李故居。紹興三十一年縣

丞曾喜遷於舊驛。盖初遷學之時。有泉出堂下。發之得古井。極深峻水泉甘冽。紫陽張孝詳書汲古堂揭之。臨安志堂。在立教堂後。爲學官直舍。丞。

相文清李宗勉書扁咸淳六年。潜說友奉朝命增修。又自殿門學門。以至前廊位。次倉庫吏舍皆葺新之。宋成一雪坡集爲黄叔淵汲古堂記。

豐黄君叔淵以汲古名其堂。請以言記之將朝夕觀之以助其汲。夫學有古有今今之學。兩集之澮。射鮒之谷也。淺而不足汲。汲亦易窮。古之學。其

無底之壑。千仞之淵乎。愈汲而愈無窮。不汲則亦無繫於得䘮。汲之則停蓄不可勝用。汲之古得一勺之潤亦腎於今學之無源者况汲之深乎。雖

然。浩浩萬古。渺無津涯。載之者書。汗牛充棟不可勝窮。讀之如望洋。向𠰥奚以汲。欲盍知的用力也已。古之人有汲之者。吾見其進。未見其止。顔子

也。任重道逺。死而後已。曾子也深造自得。居安資深取之左右逢原者。孟子也。後之汲古者。能如三先師乎汲古之書當汲古之道。通百聖而一源。

漙萬世而同澤也。棄焉而不學者。未繘井者也。學焉而不至者。汔至井者也。能自修者井之甃也。甘自暴者瓶之羸也。汲古者必有修綆乎。綆孰是曰

志。士志於道。不至於賢且聖不止斯爲善汲雖然。循序漸進可也。每一握而求井。劉須溪集茶陵陳公俊汲古堂記茶陵陳公陵之曾祖啇霖爲

書堂。於所居快閣之後。其鄉人叚左蔵名之曰汲古記之。他日艮齋謝公又記之。繇淳熙至紹定築茶陵堂廢後五十年庚辰而公俊始改居城

西復汲古堂。存二記。慨然曰。吾恨欲裏糧挾𠕋一至於廬陵。不能也有長沙之介曹氏黨得一言。如淳熙二記者子孫如有聞也敢請子笑曰若稽

古。𠰥稽古逺矣。請以今喻。予居鄉望焉有意乎俊進之士也。每屨二及門無問識不識。得其風神小異間𢦙悉其氏名所業。欣然客之。其必有以啓

我。然寒温時事而退甚乃不及時事。既出門初意夫然。予又懲前客病予訥。爲之津津然援徃昔聞見。雜以近事。已作萬一。其郢質我横從我然弱

者者唯唯。彊者語他。謂初見然爾。後相見復然至其相得谬稱門人。復然問猶汲也。常言曰學問。學之道問爲急。雖有冽泉非誠心渴則其泂也如

棄。棄非泉病也。渴者病矣渴有至有不至不至可忍至不可忍也愈知味則愈至。子貢於兵食。樊遲於仁知。陳亢於詩禮。問則至。不問不至也。汲之

爲道也愈足而愈不足汲有不足道無逺陳良北學中國邴根矩舍束家至安丘歴陳留頴川。汝南。涿郡趙景真起孺子遯二親爲嵇叔夜走山陽

古之人古之人其渴名士也如此。吾可以望之閭卷之諸君也哉近年每過。使客聘予講。予謂講者非自陳已也。使諸生各以其疑問。必有疑也。反

覆從予和之。不得不措也。是爲講然而問者嗇矣。何以侍問者渴而問者嗇也。有得少而自謂已多者。以時文談絰絰者給時文止飲河者驕𠰥不

可復進也。又有求之之過者。惑道聴而哀。晉都守成書而信燕說浚恒者必求深彼恒也。本不深也。茍不知其汨陳。則汲亦病。不汲亦病故吾之於

古有不然。不然於衆之所然而衆亦謂予不然。至淺者記問也。有泥且食以爲不易者焉。典故是也至深者義理也。有穿穴旁通而當道塞焉。傳注

是也。夫予亦何自言之。非夫逺者之爲汲則予狂不至於此凡古事無所不有得其情者。𢦙寡陸羽知水無味有味。無味者味味乃至也。今人不知

水自羽發之勉之哉古者腐也。汲生泉雅南集題汲古堂詩。理無今與古一以貫古今。鎮長機括轉。徹底工夫深羲皇。以上去無極之中尋。汲到

古之古。萬古只吾心。陳夢庚詩題錢明仲汲古堂自一而三散萬殊。學惟定力是功夫十分謹豦持槃水萬理紬來似轆轤癡叔床空唯易在濂溪

閣冷有圖無。希天窮到淵淵地。子肯閑來擁地爐。樂古堂元陸原詩并序二十月過武塘吳景良時樂古堂成適遇錫命

之喜故歌此詩以代致語。隹麗武洷陽。今登君子堂。雲龍盤紫誥。燕雀舞雕梁古物燭四座。新聲榮一鄉知公重積德世代慶蕃昌。

古堂元雲麓文藁御史拜住太古堂序御史拜住君以公侯之家。篤於禮義。𡮢命所居之室曰太古。盖夫子所謂好古敏以求之

者也。賢士君子皆爲歌詩以稱詠其志。屬予序焉愚謂君之志於古。將慕古人之道歟。抑欲觀於徃古之事歟如慕古人之道虖。則道無古今。必欲

觀於徃古之事虖。則古猶今也。何古之觀。况徃古之事。如飄風既過萬籟絶響。飛鴻既没。影迹俱㓕。雖史籍猶存皆紙上遺言未必盡實。又何觀夫

獨居一室縱耳目於環堵之内。而欲聴覧於千里之外。豦於今之世。而欲觀於邃古之初。不亦迂乎。且人與萬物並居覆載之間日月麗天。山河紀

地。宇宙之大。磅礡之廣雖莫知其的以然之故而物之盛哀。時之好惡人事之得失生民之休戚成敗之迹治亂之端。此皆觀之於目。聴之於耳。何

必觀於古。𠰥夫以孝移忠之道。忠順事上之節。榮君之爵。享君之禄何居而正何居而僻如。何而爲仁如何而爲義此皆今人之事豈古人獨能今人

不能㢤世俗之人皆以古而監於今愚猶以今而觀於古。茍能知今斯知古矣苟能履今人之義斯知古人之道矣然則君之好古可謂不後於古

人矣。豈比今之君子陡爾嘐嘐然曰古之人今之人哉元遺山集范鍊師太古堂銘并序廣寧全道太古眞人。寧海郝君初入道習所謂以苦爲樂

者塊坐趙州南石梁之下。六年羽化之後高弟范鍊師復來趙州築環堵而居之。官吏士民。請住州之天寧觀後十年真定幕府叅議趙振玉起堂

於天寧。名之曰太古。左司郎中賈道成因立眞人像於中使其徒事之真人平生篤於大易之學其以古道自期者盖天性然余𡮢讀太古集見其

論超詣非今日披裘擁絮囚首䘮面才之所可萬一癸卯冬過慶源館鍊師所居乃爲作太古堂銘其銘曰宇宙一途。萬物並馳至人深心砥拄不

移。一念萬年後天爲期。虛室生白嗒馬自遺。故曰存乎人不繫其時居今而行古。豈季末之能漓。玄學希爽。大易精㣲致身羲皇野鹿標枝宂居野

豦。旦暮見之彼素隠行恎。小智自私。泯泯默默。至老死而不自復者殆昨暮兒耶。清古堂武陵圖経堂在提舉茶鹽常平

司金華潘畤𡮢大書張思叔座右銘及山谷詩于壁間字極清古復因名堂秘古堂宋吳可蔵居士集秘古堂詩群兒

只解秘金玉百𡻕作癡空潤屋君家勝味渠不知掉頭歸來北窻讀插架整整三萬籖誰何有書真不然是中文字到科斗補亡應得由庚篇異錦

千囊更妙好中有玉奩蔵小草不煩脫帽苦揮毫謾說驚虵雜飛烏摩挲鼎彝自㗛語碧暈堆花乆瘞土懸知百好墮兒戲此物一出吞萬古客來

錯惡初不解把玩慇懃定爲恎我知此老極不淺規模正欲超三代冠古堂南寧軍志堂在軍治之東。杜使君剏參政邴命名

覧古堂元王沂伊濵集覧古堂記爲陸友仁撰期於名者入朝期於利者適市。期於道者何之哉。覧諸古而已矣。堯舜禹

皐陶書。皆曰稽古。傳說之告其君曰學于古訓孔子自道亦曰好古敏以求之。聖賢者豈自用其聦明哉善法古而已矣自我而上皆古也見於載

籍。則天地陰陽事物之變。脩身理人之道國家天下治亂安危之致。見於制作則禮樂法象之名數。其廣大精㣲先後始終之際未有不學而能盡

者也。王通氏曰。昔之好古者聚道豈虛也哉噫道固可徑行而躐至。何爲𠰥是劬也余年十五六時學於江之南從先生長者遊聞爲學致道之方

以此後生乃有𥨱近似之言。文絶學捐書之說務空妙而非師古矜高逺而遺世用荒幻浮誇之習勝而漸㴠持養之意㣲矣沂𡮢以兵與毉譬之

曰。黄帝岐當秦扁俞跗之方論醫者所當閲。今則曰醫者意也金板六韜陰符太白之法。論兵者所當知。今則曰顧方畧何如耳。斯人也内以欺已

外以欺世。顧其號位勢力不能動人。而流俗固已恱而嚮之矣其爲宫豈淺淺哉。吳郡陸友仁以覧古命堂屬沂記友仁氣韻秀爽其文詞蹈繩尺其

篆隷得漢魏筆意其問學不誇以浮。視其名堂之義可知。揚子雲曰。耕道而得道。獵德而得德亦在懋之而已聚古堂

新跨鼇先生集次韻張永錫待制留題通泉聚古堂。及時爪李任浮沉畏景遊雲苦太侵。環縣江流元渺渺參天喬木自森森。七言妙語騰光焰八

法新題冠古今。聞道宵征最清處。風翻旌斾月流襟。近古堂宋家則堂先生集近古堂記余周遊半天下。入其里。覩其風

俗淳厚。人有士君子之行。問之必古哲人。上賢講學。故處典刑漸漬有自來矣。𡻕戊寅自燕徙灜三閲寒暑。與其里人遊縱。觀其俗尚所異。尊老貴

德。崇儉尚讓。而好學其俗然也。𡻕正月父老夙戒里中子弟少長咸集。乃推其父祖行者俾坐中席相與羅拜於前。既又推其兄行者俾坐右席復

相與羅拜於左拜已奉觴爲壽更勸酬莫不盡敬。長者不嫌其爲傲。少者不以爲卑屈有古者鄉飲之遺意馬父兄爲集召賔友。子弟姪甥列立執

事。奉豆觴進爼几行爵上饌奔走後先不參以僮隷。有古者小學洒掃進退之遺節焉。其爲士者隆師而重道聞儒先先生止於是必就而訪之以

道。得其一言一行。誦說記憶乆弗忘也。其爲民者勤儉節用。衣不紈綺。食不重味。有酒肉異饌必奉以進於老者退與一家蔬食以爲常凡皆近古

之彝則隨事而見者。余心敬之。未知其所以然也。暇日考訂乃知漢大儒毛公。甞爲河澗獻王愽士葬於郡西三十里高塜猶存而屬邑廣川董子

之里。千有餘年。詩書氣脉郁乎未艾。賢者道化感人之深有𠰥此者。余欲爲之記之而未皇也。僦去三徙。自城之南歴西而東所至。皆有學塾授徒

多者百餘人。少者不下數十。絃誦相聞。藹然有古者鄉庠黨塾之遺意王君國寳所居近古堂則東塾也。學校之廢六七十年而郡人猶能各以其

力興。城闕之久廢。謂非善教之所覃可乎昔東坡公爲眉山郡治記。興作有及於鄉俗近古者三。至今海内之人目眉山爲三近古州。今是邦禮讓

之俗。近古之風遽數之不能悉。其可使之佚而無傳乎。乃書此爲之記。自今由塾而庠。由庠而泮。復平之舊將使海内之人。目古灜爲近古州

顧不美歟爾令長君子。鉅宗達人其勉旃無墜兩先生詩書之澤止堂溧陽志元偰世玉止堂詩并序余去朝之二年。禄餘不給

於食。益厭城市瀬陽村。求田數畒。結廬以居遂得躬耕焉。扁兹室曰止堂。爲之銘。復係以詩。抑亦見安於義命云耳。詩曰。築廬向南山。藝田在東

皐。悠悠木石居。皥皥畊鑿謡。飲水白日長看雲青松標流泉振宫微。好花落瓊瑶。嗟我塵俗人驚心逐喧囂濯然牛山木慙彼燕谷苗歸來薜羅深

坐見猿鶴招虛室炫光景𢕄風動飄飄諒無陶猗金。亦有顔許瓢。於焉遂樓止。終焉以道逺。止一堂宋唐仲友說齋集題

止一堂詩。艮不獲其身人無監流水畎畆義惓惓。時止非吾止眞止堂宋吳芾湖山集我有虛堂號真止坐來萬慮清

如水君今更以止名堂想見了無塵念起胡銓澹庵集真止堂記大凡物不得其行則止。水之性行𢦙壅焉則止矣。止非得已者也惟人亦然。䟽

仲翁行止足之計懼後悔也長平侯見險而止違難也孔庫部座右置止水以幅𥚟也。皆非得已而止者非得已則有心以求止者也仲尼可仕可止。無容心焉夫

應之以無心則大矣今歐陽子屑屑焉築室以求止不已隘乎。曰在易之艮曰艮止也時止則止時行則行動静不失其時其道光明。聖人也曰艮

其止止其所也。君子也聖人輊許人以止而重許人以仕至於仕止乆速不失其時。則未𡮢許人而獨以許顔淵曰用之則行舍之則蔵惟我與爾

有是夫是易之所謂時止時行者非孔子顔子不得私以相與乃若羣弟子汲汲以求試子我仕齊子羔季路仕衛子貢冉有樊遲仕魯由也踐孔悝

之難求也須也。與季氏之亂賜也。利口覆四國而宰予卒見醢於陳常之廷。仲尼爲之太息出涕漆雕開獨何人也在群弟子中不得齒遊夏特以

不願仕一節仲尼悦然可之是重許人仕而輊許人以止也非惡仕而悦止。以爲止猶可以有爲。仕不由其道不可以有爲矣。然則艮其止止其所

者。盖哲人猶難馬。獨歐陽子哉。然人莫不有所也。出其所而不能止者。動於欲也。故止之道。在艮其背欲牽於前。而背乃背之。則舉不足以亂其心。

而安乃安。夫以淵明放達高一世。而於酒猶有所溺焉。賦詩以止之。然卒以醉死者止不安也。勢利之溺人猶酒也。今子取淵明之所以止酒者。以

自警誠羙矣。然勢利誘於前。𢦙入其舍則向也止而今也馳。不醉死於勢利之糟丘者與有幾哉。請爲子卒艮之說。夫艮之諸爻不言吉獨上九孰

艮言吉何也。九以剛實豦艮之終。止之至篤者也。人不難於止。難於久終。故曰行百里者半九十里言晚節末路之難也。春秋字叔肹於其卒者。觀

其終也。九能篤於終。則止道之至善故言吉焉余不敢以羙而以規。苟聞而藥之。則必曰羙疢。不如惡石石猶生我。劉後村集真止堂詩作堂肯

以止爲名。出處遥知講已精。從使胷中横緑野。未應度外置蒼生。波頽公獨能山立。漏盡人方喜夜行千載英雄須冷笑。孔明回首學淵明。

得閑知止堂宋史侫幸傅。譙令雍事。寧宗㝡見親。幸累官至保成軍節度使。帝賜居第且親書得閑知止四

字。以名其堂。知止堂宋范石湖大全集詹氏知止堂銘。并序信有鄉先生詹君者舉進士歴官既倦遊即第家作堂曰知

止。將老焉。後五年上奉議郎諸王宫教授印組首言。縣官願匈骸骨。歸州里制詔詹某。引年知止。足勵士風。録其子一人讀詔中語。適與堂之名

合。聞者異之。君之言曰。始吾爲此。非惡寵利之塗而違之也。吾見迹焉者矣。惟彼之徇則違已。惟已之合則不如其已與其倒迕於日吳。孰𠰥去而

之山谿蒼凉之濵。訪初服之亡恙俛仰昨非蘧然形寓吉蠲神明。落其華紛尚庶幾於聞道止乎彼而行乎此者其失得孰多君之自叙云爾。余何足

以辨之姑用是銘其堂。賢哉大夫緬其高風。始名斯堂。𠰥與天通。有如不信。視此扁牓又視天語如鏡中像載登斯堂皦焉初心平生固然。匪今

斯今。卷舒之岐。理不同軌。利達之轅道義之柅。富貴幾何。蹈淵𠰥陵吾改吾轅。莫柅其行。其行靡靡望道之涘孰曰知止未見其止𡊮起巖詩先生

七十已𡸁車。父子俱榮出帝都。尚世使無知止者。公朝何以勵貪夫。升堂展卷人何在訪竹尋梅色尚臞我老自憐生也後拊編猶得歎前蕪。蒲道

源順齋叢藁題閻氏知止堂詩茫茫岐路歎人間君獨歸來畫掩關高枕北窻方自適。鳥聲何豦亦綿蠻止義雖存艮象中更將大學與研窮果

能至善爲歸宿。不枉從前䞉費功。




永樂大典卷之七千二百四十一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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