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皋先生文集/卷六

江皋先生文集
卷六
作者：柳尋春
1852年

書

答鄭仲素_己丑

歲暮尤深瞻嚮。卽承惠狀。溢幅繾綣。儘出知愛之至意。感浣何量。仍審近日寒圍。靜中動止加衛。豈勝仰慰。尋春病狀當寒倍甚。蟄伏沈痛中。衛從恩命。此際遽下。感祝之極。惟當以聞命卽行。爲少伸義分之地。而病情此劇。日寒又此酷。扶曳作行。必有中路顚頓之患。故姑停此行。以待開春日氣之稍解。而惶蹙之私。何以盡喩。宗台萬里之行。想已抵彼。遼路風雪。正有不瑕之慮耳。私家近來貌樣。收拾不得。合聚無計。相愛之憂。烏得不爾耶。孫兒稍有前頭之望。而敎學不專。進步未易。恨不與貴門諸少同在鉗鎚中也。別集蒙此俯送感仰。而年譜事。槩聞河上之議殊未歸一。鄙處固不可有異同。來敎末段。鄙見窃有未釋然者。恐座下於責人處周而責己處疎也。更望濯去固必之意。一以誠心相與。切仰。竁誌旣不敢辭。謹當從近構草。以聽進退之命。

答鄭仲素_庚寅

迺者旬餘雅會。少伸吾儕嚮慕之私。因與吾座下得以周旋講說。聞所未聞。何其幸也。歸來承惠狀。開緘奉讀。如復對討。惟是別後多日。鄙吝依舊。令人倀倀。窃念校勘事就緖尙遠。前頭更會。有不可已者。惟在吾左右大著心明著眼。以爲相對商量之地。想有以默會也。

答鄭仲素_壬辰

龍菴罷會後。信息殊阻。寒事斗酷。此時瞻詠尤切。卽拜惠狀。審起居勝相溯慰。年譜商量處固多。而尋春感疾彌留。委頓呻痛。眼苦猝劇。合睫度日。廑得一再奉閱。因遂閣置。其間有標識處。覽後可悉。方欲送呈以求正。而來示諸條。節節停當。亦有已與鄙見相合者。誠幸之幸也。玆因院便齎納于座下。更加商訂。寫出一本。以爲回示之地如何如何。顧此視疾非旬月可瘳。參校細字實未易。故如是諒之亦望。跋文尋春何敢藉手以累重事。座下不見吾先祖答琴勉進齋書耶。

問目

乙未攝政條。以老先生年譜準之。則當移錄於丙申八月下。而第觀同春所撰行狀中。亦以乙未事載之。而所帶官銜一一符合。葢春翁據家藁草本下年條及曆中日錄而撰出狀譜。故必無差誤之端。然揆以老先生譜例。窃不勝訝惑。而狀本印行旣久。牴牾亦難。未知如何。

謹按先祖集中率百官伏閤啓在丙申。而有曰自上從前以此一事。〈卽攝政事〉下敎臣等者。今已數年於玆矣云云。則丙申以前。固嘗屢有此敎矣。同春所撰狀譜中年條。葢有所據。恐當仍存。

謹按司行人宣勑曰。朝廷之待屬國恩義止此。自今王其還國而治之。脫有他變。朕不能爲王謀也。此癸巳年事也。先祖陳箚中皇勑旨意。則令世子總督全慶軍務。便宜區處云云。此則乙未年事也。細攷兩勑。不但年條不同。旨意亦異。則宣廟之命世子攝政。決非因司天使事也。而以此載之。似爲失實。第以迷識又生一惑。似此朝廷大擧措。必有記載於老先生年譜之中。而乙未下略不槩見。抑或疎漏而致然耶。然而命攝政一款。非因司天使事則審矣。如何如何。條件旣別而捏合如是。則世之該通國乘者。寧不言之耶。伏望另加照檢。

依本註以置似宜。

庚子始卜山庄條小註中。中歲多居於此下。以正廟致祭文有曰愚伏山中杖屨圖書是也十七字。補入如何。

侑文旣載附錄。此句語又非義理關棙。則恐不必拈入如何。

老先生贈詩條。不欲別立綱而載之。果爲得體。而若其錄之於甲辰書下。則鄙見竊有不然者。當初補遺之採錄此二書。正所以示師弟間傳授旨訣。而今以此詩混置其間。則詩意非不珍重。但於上下精微之旨。反爲遮攔而有欠融通。恐不若依其實錄之於庚子年始卜山庄條小註下。別加小圈爲題。註曰時厓老屛退河曲。齋居有感。和退陶韻。而寄先生曰云云。則詩中之山林風月等語。皆有著落而包得無限勉進於處靜之時。未知此果如何。

置之甲辰書下。果遮攔而欠融通。來示得之。依示錄之於庚子始卜山庄條下甚當。小圈題註亦如之。

壬寅與同志設藥局條小註。點綴誌文似好。未知如何。

綱註如示。而註用舊似好。

丁未訪硏經書院條。有拜先師像之語。而再從姪民穆年前瞻拜本院。則果有畫像櫃藏。而未能啓鑰。未知爲某先輩之影幀。而其爲有像則審矣。但旣非陶翁厓老像。則謂之先師恐未瑩。今當的探硏院以書之。裁敎之伏望。

退陶先生吾先祖影幀本無之。其非先師像明矣。旣知非先師像。雖闕拜某公像之語。恐未爲不可。又非享本院先生之像。則言句之間。似涉逕廷。的探之示。未敢爲唯。只曰參拜硏經書院。與山長某會諸生通讀云云。如是書之則無論謁廟與瞻影。包在其中。如何如何。

壬子條。添入冠子某行三加禮云云如何。

以所示中冠子句語立綱。而以蒼翁賓而字之。先生手作冠禮圖之說。點綴爲小註。添入似好。

己未贈修巖外先祖詩題註。似當曰時柳公移家柴里。生理蕭然。先生輒以是詩曰云云則果何如耶。

生理字改以簞瓢字。輒以是詩句。且曰贈以詩如何。

庚申與屛山山長金鶴湖書云。而謹按鶴湖字孝伯。考之原集別集書中。俱有向答君邵書。有所重有在。柰何不得之語。其時院長乃君邵。表德之公。非鶴湖也決矣。今當的知爲某公然後。塡書可矣。乞賜參商。

君邵安僉正公耼壽表德也。安公時爲山長。以書稟問於先生云。

答康南溪明甫論。幷有喪十字爲綱。詳見文集。四字題註添入似好。伏望鑑裁。

此喪禮說也。所關有在。而小註只以此四字。似不免疎略。據先生答書中緊要處。抄節錄入。以爲毋煩毋略如何。

癸亥薦進兩賢條。鄙見則依本文上因問南中才望可合收用者。先生以張某柳某行誼文學。可補治道對云云似宜。而抑又譜體自別。雖君前未嘗名之。而以所尊稱之。故西人年譜則於君前直以別號稱時賢者有之。如旅老擬諸陞廡者。是何等大賢也。此譜出後具眼者或無議耶。鄙意則曰以張旅軒及柳修巖某。行誼文學對似好。未知下敎果何如。

鄙亦依墓誌本文書之。然如來示書之固好。而著公字似穩。

己巳與張谿谷書下註曰。時張公撰白沙相諡狀。而錄戊戌間事有失實處。先生以書辨之曰丁奏辨誣之行。西厓未卽自請。非憚行也。實慮危機交急之日。身當百責之萃。撥置請行。義有未安故也。爾瞻諸奸日夜窺伺。謀欲擠去此老。至是柳潚以兵郞先登上章。以激上怒。而厓翁累箚自劾然後。始命遞職。其間儘有曲折。若如所錄則似非先王進退大臣之道。至於甲午和議出於石尙書之建白。成於宋經略之督迫。非我國之所得自由。而彼之以此攻西厓。特欲加之罪耳。竊料台見必不以其時攻和者同之澹庵。故索言及此。不然則道不同矣。何敢相謀耶云云。節約如此則似勝全篇。望賜鑑裁。以爲進退如何。

謹按先生此書。卽是伸辨師誣之大義理大議論。而苦心所在者也。此等處尤不可不十分愼重。鄙意則恐不如全錄之爲愈耳。

辛未與宋同春論朱書條。恐似曰時先生病忘已甚。然於禮記朱書等書。擧輒數三行俱誦。極論其歸趣云爾則亦何如耶。同春所跋酌海語曰先生酷好朱文。沈潛玩味。不啻如蒭豢之悅口。至於疾病垂絶。萬緣俱忘之際。語及此文則心神如爽。輒擧數三行極論其歸趣而後已云云。此語甚好。而不無言端之可合商量處。幷賜鑑裁。一一批敎伏望。

下註用前段恐好如何。

壬申與趙黔澗書。則竊觀譜例。除非大煞議論。無載書之事。此不過爲鄕黨間規警事。盡錄本文。似涉煩累。此條恐當已之耶。

推明長幼之序。曲盡義理之正。自是好議論。竊恐不可已也。

譜下當添入當宁甲申江陵士林設院于靑鶴山之退谷條。而小註似曰先生嘗莅是邑。聚邑子講授禮書。又立敎榜。諭以興禮俗。邑人爲立興學碑於庠門外。常有報祀之議。至是尸祝之云云則何如耶。

當依示。

筵中日錄。採入諸條。略成頭緖。而未及送稟。此則惟於淨寫後。可備崇覽耳。

採入想已定頭緖。拱竢俯示。

更思之。晝講下當載之說。已有經筵日記一冊之刊行。今復編之譜中。不但剞劂物力倍入。亦有架疊之欠。只於戊辰年下。史官日記末端。補以小註曰。蒼石嘗曰愚伏久在經筵。講論陳說。無非格言至論。而旣不出語。又不記其語。將至泯沒。甚可惜也。以是譜中入侍進講下所錄。不止此數條。而後爲採輯史草。有經筵日記一冊。當與上項侍講諸條參看云云則似好。亦爲下敎如何。

此是當載之說。而譜中之闕一不可者也。竊觀譜體則所錄事實論議。無非文集中採輯出來者。烏可以架疊而沒其緊重所在乎。苟可入也。尤不當以物力而有所欠闕。如何如何。

答姜啓好_己丑

薄景如紗。江上倍寒。此際有懷高明。卽奉委人俯問。銘感倍常。矧審制履持安者乎。尋春意外甄復。冞增罪戾。三朝書筵。偏承講說之任。前未有聞。則只當𨃃蹶趨肅。粗效微分之萬一。而寒圍正劇。癃耋者蠢動未易。容竢春間耳。何出處定筭之可言耶。來春龍門塾擬擧鄕飮禮。此禮吾鄕近間所未有之事。如我衰朽者。敢不聞風而起懦也。莫非座下經紀指導之勤有以成之。甚可敬歎。但戒賓之招。非其人也。不如他求之爲得也。別幅謹悉盛諭。有懷不言非誠。故玆略提及。不知謏見速汰哉之譏否。

別紙

金戚鍾振卽世。誾從姪女之子也。其家喪禍之餘。將以正朝改題主。舊旁題卽其祖考之名也。其祖考在時。不得改題其五代祖之主者。以有五代祖之庶玄孫在故也。今鍾振之五代六代七代祖之主。俱未可祧埋者。尙有鍾振之五寸庶從曾祖六寸庶從祖故也。來問世誾曰五六七代祖旁題。將何以爲之。世誾之意則似不得不以庶曾孫某庶玄孫某之名題之。而庶孫輩旣漂泊他鄕。無長房奉主之勢。則又不可不別設一廟或一龕於鍾振家祠堂之傍。祭祀祝文則用旁題者之名。似或合於禮經之意。舊嘗見常變通攷。有先儒答問而已忘了。的未知何儒之說如何。未知此說果不悖否。幸賜指敎。以破昏愚千萬。

葢嘗聞之。先儒所論。祧主別廟。必最長房有故不堪主祀然後。不得已爲之。如老先生及寒岡答問中詳矣。庶派長房。沙溪所引程子說亦有所據。今庶孫旣在世而漂泊他鄕。無長房奉主之勢。則或別廟或別龕。來諭似得之。然當限其生存爲別廟。不當以不得奉祀之庶孫爲旁題矣。祭祀祝文旣不可以不爲旁題之庶孫主之。則似不可用祝而已。期於用祝而用不在世之旁題者名。未安莫甚。此未敢唯命。

答鄭叔顒_{象觀○甲戌}

不鄙湔劣。俯招此勤。所以不敢不爲迺者行也。因得周旋於春府函丈之間而獲睹令胤加布之禮。退而飽座下英爽之論。歸來心源澄澈。怳若沈痾之祛體也。卽又承問狀。審侍節如昔。何等溯仰。尋春老親種種添感。筋力益無餘地。憫慮當如何。古有後進執贄見鄕先生之禮。而禮之廢久矣。今座下乃欲遵古起廢。辭旨申複。此正賢父敎子之道。顧尋非其人耳。勿使之重其逋慢。如何如何。先翰林公冠禮時。蒼爺賓而字之。而老先生手作冠禮圖以貽後人。未知此圖眞本尙能奉莊耶。如奉在篋笥。因便俯示也。

答人_壬寅

承辱翰。辭旨勤懇。議論宏博。有非小人之腹所能測也。甚盛。第其遣辭之間。英氣太露。終未免有縱橫辯博之態。尋春之所以不能無惑於心而不敢遂默者也。夫詞章之習。其弊久矣。秦漢以來。以文章鳴於世者何限。而其於聖賢經傳。莫有能推明奧旨。玩究微辭。以爲範俗牖後之規。至宋諸儒。始滌詞章之陋。潛心聖賢之書。集註章句之說出。而吾儒家法煥若日星。人知詞章之爲末。經傳之爲本。苟或有志於此學者。則無不以庸學語孟爲標準。敎者敎此。學者學此。守此規模。葢千有餘年矣。以此觀之。詞章之於經傳。果孰爲本而孰爲末。孰爲先而孰爲後也。今執事之言。有曰以詞章壯其氣髓。以理學深其淵源。然則詞章之氣髓。理學之淵源。自相關涉者。何嘗有一分近似。而先聖之言。果有此等意義耶。又曰詞章理學。本非二致。此尤相戾之甚者。詞章理學。謂非二致。則彼俗儒句讀記誦之習。果可與吾儒之學。混然爲一。而秦漢晉唐之文。皆從理學中流出來耶。若是乎執事所謂道者。卽文而已。惡在其以理學自期者歟。責人則明而責己則暗。言之也易而行之也難。吾輩於詞章之習。孰無偏重之弊也哉。所以言之縷縷而不自止者。欲因執事之言而以爲自警之地也。至於第二段示意。可見執事氣象非局促者比。然以尋之前書一言之過。而遂不以壯遊之詩示及。則器小量狹之諭。竊恐執事者當之。好笑。

答孫敬翁_{鍾儼○甲子}

春間少款。未究阻戀。卽接情訊。感浣倍品。審淸和。侍餘棣履珍毖。區區溯慰。尋春月初。作江左行。還巢屬耳。親癠間添感候。筋力益减損。煎憫曷喩。曾聞尊丈占一區靜界。林壑邃密。正好搬接。安得使二弟之奔逬於痘火者。奉陪於其間也。左右近日所工想益專。而書辭勤縟。亦有以仰認相期之至意。如尋過去左右年歲。僅如昨日。而秖今鬚髮種種。無以少副之。只自悼歎而已。幸以所得於己者。推以及人。俾不至終迷如何。晉弟其志頗不泛。而但少振作意。時時提警於書尺之間。是亦友朋切偲至切相與之一事也。

答李元緯_{相經○丙戌}

示所工之不能如意。想是自勉之辭。然每書以所業之不進爲憂。是心足以有爲。能常存得不足不及之意。則箇中便可有長進。左右以爲如何。

答金肯吾_{在根○庚寅}

信息殊阻。瞻詠恒切。天氣向暑。伏惟靜候加衛。仰慰且溯。尋春衰悴轉甚。疾病交侵。自量今年不如昨年柰何。謬屬樂齋先生文字。旣不敢辭。謹此構呈。而顧識膚語綿。恐無以仰備採擇。惟俯覽而進退之。所拱而竢也。月內方營河上之行。此計若遂則可得有因緣奉敍之便耶。吾輩崦嵫光景。一番對討。豈非一番樂事。而亦自未易可歎。

答李孟言_庭詩

瞻嚮何時不憧憧。而因便相訊。亦未如意。頃於私家祥日。謂當一問。竟緣天雨。遂失一晤。積中悵恨。又何可言。人來惠狀。此可一慰。况伏審重闈氣力康泰。侍候淸迪者乎。尋春歸尋弊廬。因蒙恩遞。隨意偃息。聊可自遣。而親癠比益添傷。自家亦多不健。百事放倒。殊無鎭日安頓之意。上焦俯悶而已。餘力之工。想能篤實。而承示乃爾。還爲奉念。然來書勤縟。有以仰認爲學用工之深。相愛相須之間。其所以喜之而勉之期之者。何間彼此耶。幸隨處加工。

答古巖書院會中_乙酉

傾仰有素。而合並未易。第切悵𨓏。卽承僉狀。謹審春殷。僉候動止神相萬重。區區遠慰。尋春支離一病。沈淹半載。眞元積脫。形殼僅存。卽今原證少間。而外感交侵。往復無常。委頓呻痛。殆無以抵敵。悶憐何極。文字事旣不敢終辭。則固當如期構草。以聽取舍之命。而顧此病情萬無可及於筆硯之役。荏䒣廢閣。恒切悚歎。今承來敎鄭重。尤無辭以仰復也。在此道理。固不敢問落成遲速。惟以踐言爲急。而病中精神昏瞀。收召不得。竊恐遂致大事狼狽。柰何柰何。目今春氣漸暢。病狀若少蘇。則趁來月望念間。似可構置。而第樑偉文字。尤急於需用。未知僉意何以處之也。

答金魯瞻_{顯奎○庚寅}

卽拜惠狀。審暮春靜候衛重。無任慰溯。第以院事似有勞攘之端。爲之貢慮。尋春迺者肅行。動費一月。還家僅數旬。而登對之日。睿眷特摯。賜賚有加。感祝恩造。不知何以圖報也。漢陰先生影幀奉安事。嚮於泮中略有所聞。而未知其詳矣。今聞移奉本院。允合道理。吾鄕士林孰不奔走仰覩盛儀之爲幸耶。至於節次講定。非如尋春者所敢質言。幸望從容商確。務歸至當之地。如何如何。當有數次告由之節。而旣因丁享奉安。則果爲從簡之道矣。節次間有可疑處則取紹修已行之禮考之否。旣承俯示。如是仰告。而玉洞有享禮時講會事。奉請一鄕矣。似爲相値之端。而尋春於玉院有任名。將强病赴會。無以進覩褥禮。不勝歎恨。

答趙氣帥_{述志○丙戌}

歲暮懷仰益切。令季從此際見訪。因承惠狀。就審比日寒沍。靜履起居以時加衛。區區仰慰。尋春間有山房旬日之栖。靜處經過。只是吟病。而歸後依舊塵冗埋沒。憐歎柰何。文字事旣不敢辭。謹起草以置。而連値滾擾。迄未淨書。今於令季之來。有不可遷就日後。玆以付呈。而不但胡草未安。自多遺漏未盡處。幸俯覽後隨所見添改。以爲停當之地切仰。

與趙氣帥_壬辰

大歉之歲。劇寒之時。三位緬事。一日順行。非誠孝所感。烏能得此。悲慕之餘。繼以嘆服。不審閱旬勞撼。積時悲悴。服履起居保無大加損傷。而胤哀氣血姑未壯盛。易致毁疾。惟嗇養以自愛。而幷以及於胤哀。切仰切仰。尋春自新寓昨日還巢。而自不無觸傷之害。委頓呻痛。若不能堪。老且病如是。憐歎而已。荒憂非吾輩所可遭。况尊家纔經大事。凡百可默想。無以爲毫分相助之道。傷哉貧也。

答金君善_{最燁○壬戌}

適有數椽小構。頗協幽居。素不閒詞業。而自不無韻語。何圖鄙俚者致溷崇聽。蒙此瓊琚也。十回玩詠。足令弊構生顔。幸甚。

答趙稺夢_{述周○癸未}

近來書面俱闕。每向那邊。第有悒悒之懷。承惠疏慰如對討。因審至寒。侍筵哀履支勝。眷節均毖。尤何等仰慰。尋觸寒呻痛悶憐中。自餘擾惱之端。哀示先獲之矣。遺集已至修草。家狀又成一通。先府君潛德幽光。自此有闡揚之道。不勝悲仰。恨未卽致身左右。相對奉覽也。細玩書辭。仰認日用修省之意甚切。尤庸欽歎。何當奉敍。以盡積襞也。

答趙稺夢_戊子

阻久戀深。卽承惠狀。就審還自江左。靜履啓居勝相。慰感交至。無異面討多小也。尋近添風痾。眩暈疼痛。不能出門外久矣。日前以講會事。扶病到院。羣居勞攘之餘。行將添病。悶憐柰何。講事以會期之不能指日。講儒雖未多會。亦不至埋沒。通讀曾傳一部而罷。自顧淺弊。無所發明。其何能一分鼓動耶。是愧是愧。鄕中各處。大抵皆會。而不得與左右者相對。雖知事故然矣。悵歎則切矣。

答趙稺夢_壬辰

前月滯雨鳳臺。留旬餘日。謂有邂逅之便。而行聲莫聞。想是阻水之致。悵望徒切。歸後長霖又跨月。積水如海。每向那邊憧憧不已。此際胤君奉書而至。忻對細玩。就審邇來靜履勝相。區區慰幸。雨水之灾。江邊之人常常慣見。而其作灾之慘。未有如今年者。乃生民一大戹會。憂歎寧有極耶。尋感暑挾風。涔涔度日。悶憐柰何。邑誌事畢竟必有言。况疎漏處自多有之耶。左右之得免於是非林中。爲之幸矣。而玆事不輕而重。亦不可如是而止。遂事雖無可及。更成一件文字。置之本邑。果是好道理。且看如何可以商確也。遺集校正。向於鳳臺關雨之日。果有多少商量處。大槩則恐似詳盡矣。然此事儘看儘有。更得一番勘校尤善耳。

答李叔聞_{建基○辛巳}

日昨意中枉顧。迨庸依幸。而冒雨還旆。得無霑滯之患。卽又承覽手書。審秋淸侍省動履連相。尤不任區區慰溯。西行啓程在再明。離庭去留之際。乃曾所經歷者。自不能不奉念也。聞邑底有輪行時令。長途在前。餘戒未已。千萬動加愼重。以副相愛之情。尋春一是昨狀。何足仰聞。第示喩之意過矣。然葢鄙則或過於默。賢則或失於快。二者均之爲病。而亦自有相發處。不曰其言也訒。亦不曰其言也厲乎。此又吾輩所當共勉也。如何如何。齋居暇日。正好讀書。天之所以餉吾座下者厚矣。幸勉焉。

答涑水書院長貳稟問_壬辰

本院事力之莫可收拾。固已稔悉。尋常憫歎。今承僉示。葢出於不得已變通之道。顧此疎迂。誠難容議。而第念儒宮事面。不可以殘敗之故而遽爲刱見之擧。况於莫重享禮祭物酌定。如是薄略乎。薄略如是則品數自在。與减品無異。尤豈不大未安乎。且鄕道內賓客之防塞一節。若鄕中面內則固可如是定得。遠處賓客則勢難一切防限。此非深加商量處乎。鄙意則支供節度。更可十分裁損。至於祭物减定。有不可爲也。旣承俯詢。有此貢愚。未知僉意以爲如何。

與鄭際應_{昌運○己未}

在鄕時未得源源敍晤。一自宦遊。聲息杳然無憑。嚮風懸仰。尤不任憧憧爾思。不審臘寒。尊履啓居若何。尋春南滯西轉。已逾數載。中間所遭。有難勝言。而離違庭闈。由覲未易。憫迫之私。無以容旣。加以秋事失稔。民憂溢目。不能坐視。逐日奔走於坪峽之間。來頭方便之道。殊非拙手可辦柰何。近又元良定號。講廳僚屬之命特下。方擬月內入城。忝備諸僚之末。然自度湔劣無以報效。冞極惶蹙。每念移寓生受。是吾輩固竆中一端。苟能隨處而安。亦何往而不宜哉。

答李孟精_奎相中庸問目_乙酉

故至誠無息

這一章重在至誠無息一句。又至重在至誠二字。許多功用。俱從無息上來。無息又從至誠來。自無爲而成以上。見聖人之類天地。自貨財殖焉以上。見天地之類聖人。末節引詩。見天地聖人總一至誠。章首劈空下一故字。葢因此章以誠者之勇。發明天道。承上致曲自誠兩章來。彼兩章言人道。雖一以仁言。一以知言。而全賴於勇。此章接言惟至誠則不賴勇而裕如。以見人道之必不可無勇也。章句云旣無虛假。自無間斷。要細玩見得。惟至誠所以無息。

凡人不能無間斷。必是誠未至。竊觀左右者。才高識淹。又年富而眞積力久矣。一向持進進不已之工。守之於方寸之間。著之於日用之行。而要不做間斷的人。爲一生提掇此心爲心。左右所事者。顧不在於此誠一字上耶。爲左右實心勉祝。

答康景訥_{敏淳○癸亥}

迺者歷訪。奉而談款。頗盡底裏。此意不可忘。而別後懷仰。尤覺憧憧。便中獲承惠狀。辭旨勤縟。又非淺陋所敢當者。感浣之餘。繼之以愧悚也。審竆沍。省餘學履一向珍毖。區區奉慰。尋春親候寧日恒尠。籬底時氣頗肆。杜門深伏。惴惴度日柰何。示諭云云。竊欽左右詢蕘之盛意也。顧此倥倥。何以副之哉。夫以賢者資之高而材之敏。旣早有得於家庭矣。又得依歸之所。以觀感而興起焉。其於進修之方。固有不差路徑者矣。循是以往。勉而益勉。則其進孰禦焉。如尋春者雖嘗粗有其志。而未得其方。講學思辨之工。全未致意。�埴冥行。無分寸所得。秪今已作五十歲人矣。環顧其中。寧不自愧。近爲一二朋友勉誘之勤。雖欲收召精神。留意於講學二字。而半生沈痼之疾。固非小小藥力可瘳。正以爲懼。竊願賢者視此爲戒。則亦未必不爲自省之一助也。如何如何。

答李景圓_{蓍秀○丙戌}

茅齋寓中。夤緣穩討。若有不偶然者。歸後嚮𨓏。未嘗不在於淸案之下。忽承滿幅情翰。如對雅儀。十回披玩。感浣無量。第施之淺陋。有非所敢當。愧汗又不自勝。謹審比日秋凉。奉晨與棣樂有相。區區豈勝慰仰。尋春一行數旬。撼頓霑滯。宿苦時闖。百證交發。最是司視之疾。尤不能自遣。悶憐柰何。合下衰頹。重以疾病侵凌。其於目下尋數之工。亦有自力不得者。况進於此者耶。仍念左右才高而志篤。年富而力强。前頭進就。必有不可量者。所以期擬之深。非尋常知舊比。而地步稍間。源源未易。此爲可恨。然書疏可以當面。若因便風時惠規益。則亦可爲相資之道。惟是之望也。對投之示。非尋春所能議到。而但願賢者由淺而及深。先卑而後高而已。未知賢者以爲如何。

答金誠伯_{鍊粹○壬辰}

前書未覆。惠翰又至。奉讀以還。感悚交切。謹審新元。棣床動止茂納川休。慰瀉曷已。尋春年至病深。又添感風諸證。委頓沈綴。無以支吾。悶憐柰何。示諭縷縷。仰認謙虛下問之意。以左右之篤實堅固。勉勉加工。進進不已。固已有自得之深者矣。何至切切然歎年華之漸逝。慨有志之難成耶。然工夫易間斷。義理難推尋者。大賢所戒。吾輩當如何。是爲重可懼耳。旣承勤摯之敎。略致相勉之意。自顧愧悚則深矣。俯託文字事。以誼分言之。固不敢辭。而竊恐無以仰副盛意耳。

答宋明徵_{奎喆○丁卯}

惠書感豁。便遽未及謝。悚恨可言。秋氣始生。間惟侍履毖重。仰慰且溯。尋春親癠懔綴。賤軀不健。私悶曷云。令胤初接於勝冠之後。諦觀言動周旋。便如老成人。苟非質之美而敎之篤。豈若是哉。示意顧尋春非其人。何足當之。愧悚愧悚。但念令胤於鄙處。自有往來之便。時得相從。敍此愛好之情。亦一事也。是望。

答李季喆_{廷佑○癸巳}

途非云遠而各掣衰病。拜晤未際。第切瞻詠。迺者賢胤見訪。袖致珍函。擎讀數回。怳如促膝奉誨。惟是屬意之勤。有非淺弊所敢當者。一感一愧。不知所以爲喩也。信後月改。天氣向寒。靜候加衛。尋春年來病狀愈痼。加以泄痢風眩。離不得一衾一褥。自量精力。如日下山柰何。以此光景。其於邁往一邊。已無可言。只有慕徒之懷。與年俱深。而老兄近未有江右之駕。尋春亦不作楸壠之行久矣。夤緣款敍。無以如計。吾輩一番合並。亦有數存焉耶。爲之悵歎。賢胤時得相對。已知所存。但相距間。恨未從容扣盡也。家間小孫不無才思可爲。而苦未有回頭意。何望能有進就耶。伏枕呼倩。不能一一所欲言。

答金奎應_{星魯○壬辰}

河上攀別。迨庸頻悵。賢胤意中見訪。因拜惠狀。忻對敬讀。仍審尊候動止循序加衛。區區慰仰。實非尋常比也。尋春夏秋來。疾病侵尋。憊惙委頓。若無以支吾。下山之勢固耳。悶憐柰何。賢胤來此旬餘。因往近地山菴。又留四五日。適會道院設講。周旋觀聽。葢其立志之篤。懋學之誠。自有人不能及者。顧此淺劣。無以少副其相從之意。不勝歉歎。且喫辛耐苦之餘。跋涉雪泥。恐不無不瑕之慮。臨別不但悵失而已。

答文景明_{正儒○庚午}

奉拜不記何年。昨秋科便獲先施問札。奉讀以還。無異合席。感與慰幷。秋事正闌。仍審侍省動止增重。嚮風馳溯。尋春八耋親癠逐時添證。常在焦懔。自家衰相日至。重以疾病呻吟。了無一分善狀可道於相知之間。憐歎柰何。顔範雖久違。而聲聞亦未甚遠。固知執事征邁之工。向晩益篤。其得之深而積之厚者。有非淺見所能及。而來敎中自謙謬奬之辭。何乃太不相當也。令人忸恧不敢當。先祖遺碑仆在官路之傍。子孫之心不勝愴悶。年前丹溪之行。欲進叩高軒。奉議玆事。而適緣歸程趁限。未能少迤。因碧寒主人轉致於執事。私心甚歉恨。乃蒙執事俯諒而重念之。江干片石。煥然復新於百年頹剝之餘。改豎之役。又自執事家先之。在尋春銘感之私。已無可喩。而執事尙賢追先之義。當有辭於鄰鄕矣。立碑時唱酬之什。恨未卽奉玩。幸因便俯示。當如敎求和於此中知舊間。以爲奉報計耳。

答姜周伯_{遇欽○己巳}

書面之不相接久矣。况値新年。尤不禁黯然。人至承問翰。細審侍餘動履休祉。實副慰瀉。尋春親年益高。疾患益侵。自家亦爲出入之勞。眼苦倍甚。焦悶中惱心不一。了無安靜時日。蒲柳先衰。蒼蒼者白且盡矣。有時對案披卷。便如漏器盛水。少日志期。豈謂如斯。而只今環顧其中。枵然無所存。爲之傷歎。示喩悠泛二字。施之賢者。豈是當題。然在我警省之道。亦不可不如是著勤。左右所向之篤。優可有爲。光陰易去。工夫難專。幸須加意策勉。日有所進。勿爲過時而悔如何。愚山講會已定日。而往參之示甚盛。須看曾傳熟複之。以爲質問之地也。

答李成汝_{勉運○庚寅}

前冬邐路臨枉。銘感在中。而更晤未際。居常瞻詠。又此便遞獲承惠狀。顚倒披讀。如對隔歲顔範。慰浣無量。矧審春暄。靜履動止珍衛者耶。尋春年來病狀愈苦。杜門沈吟中。甄復之典。實出異數。趨肅之行。粗伸義分。半日登對。睿眷特摯。感祝之極。不知將何以圖報也。扶曳往還。宿痾添苦。憊惙莫振。近日龍門有禮事。玉洞有講會。不得已强作一行。昨纔尋巢。達宵委痛。幾不省人事柰何。示喩云云。可想勉而益勉之意。平日朋友之望。正不尋常。奉祝無已。向時交臂之失。承來益悵。家弟歸傳尊意。欲相訪於道院之會。深爲企幸。此會日子在來十六。而講則曾傳及並或問云。意寄之厚。何所敢當。而存念之意。若是勤摯。苟非相愛之至。何以及此。惟繼此而不替相問幸矣。

答李順之_{天永○庚寅}

鶴馭上賓。朝野均痛。而賤臣親擎玉音如昨日。號霣莫追。柰何柰何。首夏委顧。尙切依耿。賢器奉書見訪。細審近日無前炎熱。尊履起居勝相。區區不任仰慰。阮府正言公中祥奄過。緬惟摧慟益切。悲念無已。尋春自來病狀漸痼。又添暑泄風眩。沈惙度日。悶憐可言。謬託文字之役。旣不敢辭。當趁期構草。以竢進退之敎。而五月以後未遑他事。且疾病廢閣。心常悚悶。今承來敎。冞增愧蹙。念後又擬奔赴之行。勢當下來後奉而遂之矣。見喩縷縷。益知賢者用意之勤。而所以施之於尋春則非其人也。別紙云云。雖認座下不自爲有之意。而欲此借視聽於聾瞽。豈非心勤而事左耶。繙閱舊業。推是擔去。吾人樂事。孰有過於此哉。恨地步稍間。未之源源對扣也。顧此氣力略無以收拾向前。一任頹廢。只自悼歎而已。

問目

天永仲父生員府君曾無嗣。以季父正言府君第一子源永爲后矣。今季父中祥。適値大禮變停之辰。罔極之中。又遭罔極之節。而出后哀從變服一款。尤未克私自質定。故玆敢仰凟崇聽。出后子爲本生父母斷喪。而於十三月之祥冠服服色之用純白。雖是世俗通行這禮。今此國喪中用白冠。似爲混雜於平人之冠。了無次等之節。以蔽陽子代之。以終國制。未知如何。

俯詢儀節。旣無的見。不敢臆對。且所示恐已得之矣。但蔽陽子似不見於禮家說。亦未知如何耳。

鄙家則斷喪喪子著𩮰網者。已有世矣。然而今若以𩮰網白冠直領變服行祀。其所變服。與平人之服國制者難以卞別。將何折衷也。

𩮰網云云。尊家所用如是。而他家則多用緇布網。今若於白笠之下著緇網。仍服直領衣。則似無平人混同之慮。然𩮰網緇網。乃是家家禮各異者。更在量處耳。

國制喪期在明年五月。季父終祥在明年七月。則哀從之在今變服。不但難處。明年五月后變服亦爲有難穩當矣。何以則可得中也。國制脫服之日。始以黲冠黲帶。易蔽陽子曁服帶。而因上食措辭告由于季父靈座下。恐未違禮否。伏乞尊慈俯賜照察。一一逐段回敎。使此迷矇者。不昧所行。千萬至望至望。

祥時變制節次則國祥脫服之日。措辭告由于靈座。因易以黲冠黲帶。自當如此矣。

答李順之_壬辰

迺者從弟自南邑還。聞與左右周旋數日。爲說動履節頗詳。殊以爲慰。令胤賢史奉書見訪。忻對細扣。拜書多日。旋更溯溯。尋春支離癃狀。恒在委頓中。晦前爲參先廟致侑之擧。扶曳去河上。鎭日勞攘。宿證添發。歸臥㱡㱡。殆難以支吾柰何。曠世恩典。感祝無地。而祇受之日。雨水方至。數千觀禮之士。未免多少窘碍。歎何如之。宗台西銓之擢。實吾嶺百年來未有之事。而再疏疏批已蒙遞。在自家幸矣。石役以謬屬之故。致此遷就。不勝悚悶。今承俯示。又對胤戚。撥昏構呈。自量精力如運禿箒。雖屢易草。終未愜意。俯覽而進退之切仰。然終不如更求他處之爲得。如何如何。

答李晦聞_{師延○癸巳}

示淸凉精舍工役。幾至斷手。莫非吾左右曁鄕道僉執事蕫莅之勞。其爲吾道之幸。容有旣耶。屋役告訖。諸般經紀。次第就緖。則一番輪會通讀。講明先生之書。固在不已。吾南近古諸先輩爲吾老先生事。靡所不用其極。可謂無有未遑。而獨於玆山一區。未有及焉者。至是而煥發。亦有數存焉。吾南衿紳寓慕依歸。有如侍坐於凾丈。何以異於隴雲巖栖之間耶。今日學子輩淬礪興起。必有可觀。至如尋春者。臨席聽講。固其宜也。顧此都訓長之任。其重何如而遽及於此身耶。不徒衰耄無可强之勢。第念非其人。尤爲不敢當處。向書已縷陳之。何不相寬。復此申迫也。將此情悃。煩爲仰布於溪上諸老兄如何。

答伴鷗亭李氏門中_壬辰

逖違聲光。第切溯𨓏。卽拜僉下札。審僉候萬重。無任慰仰。况尊先祖兩世勳烈。特蒙貤贈之恩。是年是事。豈亶爲貴門榮感之情而已哉。甚盛甚盛。俯詢節次。幷及告祝文字。顧尋春昧陋。非所敢當。而亦不敢孤遠屬之勤。撥昏構呈。以竢進退之命。

問目

兩代神主代遠祧埋。或云當行焚黃祭於墓所。而兩代墓所分在各邑。行祀節次。多有窘碍。或云當改造神主行祀。而行祀後奉安無所。以紙牓行祀於宗家。恐未知如何。

先行告由於墓所。以紙牓焚黃於宗家如何。

紙牓只書本銜否。幷書贈職否。幷書則先贈而後行否。配位雙書幷設。亦如忌祭時否。

紙牓幷書行贈而先贈。配位雙書幷設如示。

兩代一堂設位。則首位設堂中。次位設東壁下。一時行祀否。

設位恐如是。而行祀則次第似宜。

墓所同麓。又有以上累代先塋。此無告辭。恐無欠於情禮否。家廟兩代以下神主。亦或無告辭否。

先塋在同麓至近處。則恐當有告辭。而家廟乃兩代以下位。且非廟內行祀。則恐無各位告辭如何。

與黃公弼_{浩善○丁丑}

甥女寃逝忽忽已三年矣。念渠姿性宜爾壽福而遽以夭折。上而貽尊章悲疚。下而忍羣兒啼呱。慘乎惜矣。何至於是耶。姊子猶女也。而年來奔走。未遑一哭。歸家半載。又汩親癠身恙。尙闕撫筵之慟。情理埽盡。悲恨何極。再期知在此月而忘其日矣。未得致人奉問。只此因便替伸。尙可謂叔耶。同鄕百里。便同涯角。以時參尋旣未易。因便邂逅亦難得。每想望高栖。徒有往從無由之歎也。尋春九耋奉老之下。不敢言己。而自是衰相日甚柰何。初慶想已成童。才分何如。所課何如。常在念中。

答金德彥_{佐永○壬辰}

歲暮冞切瞻耿。此際賢季氏惠然委訪。袖致情訊。字字披讀。無異對討。感浣亡量。仍審竆沍。省餘履度以時珍衛。區區仰慰。尋春三冬經過。一味呻痛。又添輪行感疾。委席度日。下山之勢。自不得不然。悶憐柰何。荒憂糴督。吾輩通患。別無良法可以擺脫。安之一字。亦難易言。隨時隨處。堅著吾心。不爲外累所奪而已。如吾左右立志之篤。用工之專。自可以忘憂慽而日慥慥。况征邁之樂。又有如賢季耶。但念左右目下所處極難堪過。每語到爲之切切然也。

答金濟彥_{養楨○壬辰}

別紙示意。甚合鄙見。無容他說。而重違屬意之勤。略加刪潤以呈。幸俯覽而更敎之如何。終是拙訥空疎。不敢於知遇相愛之間猥當重事之需。誤卻求正之意。而不能堅守素見。悚歎柰何。屛院疏事。伏閤後姑未之更聞也。

答林大彥_{柱奭○甲申}

先故誼分。並世可講。而相望甚遠。未獲一拜。第切晩途傾仰之私。卽承先施。辭旨勤縟。奉讀以還。無異親聆音款。感荷亡量。因審秋高。閒養動止對時衛重。區區遙慰。尋春合下衰頹。重以疾病。了無一分收拾據依之地。憐歎柰何。古巖重修之擧。竊仰僉執事尊賢衛道之盛意。而第文字之屬託。謬及淺陋。不敢當不敢當。顧以平日尊慕之誠事契之重。有不得一向終辭。謹此拜受。從當構呈。恭竢取舍之如何。而悚蹙則深矣。三先輩文集尙未刊行。實爲斯文欠典。繼此而有經紀之道。甚幸甚幸。校勘序跋等事。道內有幾處可請。玆與來員詳道之。想仰報也。三洞一遊之計久矣。來月念間有與人相約事。如非甚病。可作一行也。聞仙庄百里而近。若得夤緣相會。豈非平生一幸耶。別錄所示。亦當從容商量伏計。

答許德能_戊子

海邨逢別太遽。餘懷尙耿。卽承委人惠狀。奉讀數回。感浣亡量。就審雪沍。靜履起居以時衛重。尋春自來病狀。已作家計。近添風痰諸證。委頓呻痛。憐歎柰何。示諭辭旨勤縟。有以見用意之深著工之篤。非人人可及者。推此以往。何患力之不及學之不進耶。令人歎尙無已。顧此淺陋。年已至而病益深。舊忘新昧。無一分得力處。來示中質疑就正之云。竊恐施之非其人也。不敢當不敢當。

答許德能_辛卯

卽拜委人惠狀。就審寒沍。尊履玩養以時勝相。深以慰仰。尋春衰悴轉劇。疾病侵凌。比之夏間相對時。不啻倍下。去月有河上行。留旬餘日而歸。動觸風寒。添得感嗽。喘喘不堪。悶憐柰何。俯示諸條。可知思索體認之工旣精且詳。深庸歎服。病中精力無以逐條仰復。容竢日後。而但前此詢及。輒遷就未報。老謬人事每如是可歎。道院講會韻。來詩甚佳。恨病擾未能攀和可歎。主面改題。此是無於禮之禮。來示恐不得不然。告辭則用下句。而汙黑字。改以渝䵢字如何。

答金恒之_庚午

未復前書。方自歉恨。季難見訪。欣倒之餘。又承情訊。甚感不較之意。細審玆者。侍餘做味淸勝。區區慰瀉。尋春慈候當遞節之時。愆度益覺添越。焦迫中小少憂病。自多惱心柰何。槐黃不遠。想鍊工益精。惟冀更進竿頭之步。以副相愛之期。俯詢文義。性不解尋思。每每過去看耳。何以供答也。然此恐別無深意。所謂竊取者。朱子取程子所論格物致知之義而爲之補亡。詳見於大學或問中。可考而知也。至於間嘗之間。平日只依諺解每以近間之間觀之。豈別有他義耶。

答金恒之問目_丙子

示來疑節。以近世通行與禮家所論觀之。則今番練事之退行於至月。恐無可疑。練祭旣行於至月。則祥事亦當退行於受服之正月。而十一月忌日則別設祭奠。乃爲伸情之道耶。然練祥退行。不可無告由。以今下丁。告以依受服月數退行之意。如何如何。告辭則不必用韻語。只以行文製用。似合事宜。先輩之說然耳。幸須商量處之也。

答金恒之_丁丑

續承疏問。審慰侍筵哀履支持。日月易邁。再朞奄屆。孝思哀霣。想益如新。奉爲悲念。目下憂惱事。自是通患。而有喪之家。凡節尤有難處。惟隨事裁量是幸。俯詢之意。曾已料之。而但此是變禮。未得率爾奉報。然今番祀事。只得以再朞忌祀處之。哀旣主祭則當有前期告由之事。祝文則似當以奄及再朞措辭耳。

答趙士源_{慕洙○辛卯}

隔江迢迢。第切悵望。因遞承惠狀。審無前潦炎。體履崇衛。區區仰慰。尋春春夏以來。長在奔逬中。閱盡無限苦惱。昨纔還頓舊巢。比之當初爻象。可謂幸矣。而惟是衰朽已極。疾病交攻。近又添卻暑泄。委憊莫振。七旬之人。例也柰何。平日固知身心上自有不可放過處。而行之不力。若存若亡。祗今白首紛如。無分寸所得。竆廬之歎。正爲我道。何左右奬飾人太過。使人不敢當也。友朋相規之義。恐不如是也。時惠德音則一以警勉提撕爲主。乃拙者之所望於左右也。與稺夢相對。爲及此意如何。

答金稺晦_{遠根○庚午}

八月初八日惠疏。尙闕修謝。歉恨之極。敢望哀諒而恕之耶。秋氣益凉。不審哀履何似。尋春親候全安。無日。賤軀重患寒感。自餘憂病。種種惱心柰何。�及禮疑。實非昧陋所敢言。而就考禮說中先賢答問處。三年內墓祭設行。旣有可據。亦有先喪擧哀。恐無所妨之論。今旣同塋合設。則恐不得無擧哀之節。葢家禮墓祭有哀省之文故也。然禮說所載。間多不同。有哭臨則恐過焉。使子姪代行之論。此在哀審處之如何耳。答汪尙書云云。朱夫子旣曰聖賢高致。非所敢議。則朱夫子固不以聖賢高致許二公矣。恐不必致疑也。登庸二字之義。所�後說似是。亦何必深辨耶。近世名相云云。似非指一人而言。恐是通言近世之爲宰相有名德者也。如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