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臨川集/卷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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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四十二‧劄子二 王臨川集
卷四十三‧劄子三
卷四十四‧劄子四 

辭男雱記書劄子[编辑]

臣今日伏奉聖旨,除男雱太子中允、崇政殿說書。臣雖已奏論非宜,尚未蒙恩開允,事有關於國體,豈敢冒昧不言?臣竊觀陛下即位已來,慎惜名器,一介之任,必欲因能,講藝之臣,尤為遴選。如雱學問荒淺,加以未更事任,試之管庫,尚懼不勝,論經之地,實非所據。陛下必欲誤加獎擢,實恐上累知人任使之明,伏乞聖慈察臣懇款,追還成命,以合眾論之公。取進止。

辭男雱授龍圖劄子三[编辑]

臣伏承聖恩,以修撰《經義》罷局,除臣男雱龍圖閣直學士。臣雖已懇辭,未蒙昭察。伏念臣男⑽竺殺菹輪獎,特以粗知承學,比奉聖旨,撰進《經義》,尚未了畢,遂自太子中允、崇政殿說書,擢授右正言、充天章閣待制兼侍講。當是時,所叨恩命,已駭眾人觀聽。在臣父子,已所難安。伏蒙宣喻,令臣更勿辭免,臣亦以謂聖恩錄進書微效,遂不敢辭。自爾以來,雱以疾病隨臣,不復與聞《經義》職事。今茲罷局,在雱更無尺寸可紀之勞,不知何名,更受褒賞。非特於臣父子私義所不敢安,竊恐朝廷賞罰之公,如此極為有累。伏望聖慈察臣懇悃,追寢誤恩,非特臣父子曲蒙保全,亦免眾人於聖政有所譏議。

臣伏奉詔書,以臣乞免臣男雱恩命,未賜允俞。臣之懇誠,已備前陳,螻蟻微誠,未能昭徹。然國家之賞典,務在報功,施之非宜,實累國體,非特在臣父子私義所不敢安。伏惟大明無所不燭察,臣非敢妄干聖聽,早賜追寢誤恩。謹再具劄子陳免以聞。

臣近累具劄子,辭免臣男雱恩命。伏蒙聖慈特降詔書不允者。臣之懇款,已具前奏,聖恩深厚,未即矜從,在臣區區,實不寧處。如臣叨昧,尚所難勝,況又賤息,何名享此?賞而無勸,累國實多。伏望聖慈察臣懇款,早賜追還成命,使臣父子皆荷陛下全度之至恩。所以上報,生當隕首,死當結草而已。謹三具劄子陳免以聞。

進字說劄子[编辑]

臣在先帝時,得許慎《說文》古字,妄嘗覃思,究釋其意,冀因自竭,得見崖略。若朦視天,終以罔然,念非所能,因畫而止。頃蒙聖問俯及,退複黽勉討論,賴恩寬養,外假歲月,而桑榆憊毛,久不見功。甘師顏至,奉被訓敕,許錄臣愚妄謂然者,繕寫投進。伏惟大明旁燭無疆,豈臣熒爝,所敢冒?承命遑迫,置慚無所。如蒙垂收,得御宴間,千百有一,倘符神心旨,愚所逮及,繼今復上。干污宸眨臣無任。

乞改三經義誤字劄子二道[编辑]

元豐三年八月二十八日奉聖旨,宜令國子監依所奏照會改正。)

臣頃奉敕提舉修撰《經義》,而臣聞識不該,思索不精,校視不審,無以稱陛下發揮道術、啟訓天下後世之意,上孤眷屬,沒有餘責。幸蒙大恩,休息田里,坐竊榮祿,免於事累,因得以疾病之間,考正誤失,謹錄如右。伏望清燕之間,垂賜省觀,倘合聖心,謂當刊革,即乞付外施行。臣干冒天威,無任云云。取進止。

尚書義

《皋陶謨》「按見其惡」,當作「按其見惡」。

《益稷》「故懋使之化」,當作「則懋使之化」。

《微子》「純而不雜,故謂之犧」,「犧」當作「牷」;「完而無傷,故謂之牷」,「牷」當作「犧」。

《洪範》「有器也然後有法。此書所以謂之範者,以五行為宗故也。五行猶未離於形而器出焉者也。擴而大謂之弘,積而大謂之丕,合而大謂之洪。此書合五行以成天下之大法,故謂之《洪範》也。」已上七十一字,今欲刪去。

又云「陶複陶穴尚矣,後世易之棟宇,而其官猶曰司空,因其故,不忘始也。」已上二十六字,今亦欲刪去。

《周官》「唐虞稽古」字上,漏「曰」字。

周禮義

《小宰》「其財用」上「其」字,當作「共」。

《大府》「受藏之府,則若職內掌邦之賦入是也,受用之府,則若職歲掌邦之賦出是也」,已上三十字,今欲刪去。

《黨正》「歲屬其民者四」,「四」當作「五」。

《誦訓》「以詔王觀事」,當去「王」字。

《典瑞》「手足腹背」,「手」當作「首」。

《冢人》「山林之尸,則以山虞」,已上八字,今欲刪去。

《御僕》「掌萬民之復」,「復」當作「逆」。

《大馭》「有軔也」,「軔」當作「軌」。

《大行人》「三公八命,出封加一命,則謂之上公」,已上十四字,今欲刪去。

詩義

《北風》「北風以言其威,雨雪以言其虐。涼者氣也,喈者聲也。雱蓋言聚,霏蓋言散。氣之所被者近,聲之所加者遠,聚則一方而已,散則無所不加。此言其為威虐后甚於前也。」已上六十三字,今欲刪去,改云:「北風之寒也而以為涼,北風之厲也而以為喈,此以言其為威。雨雪之散也,而以為雱;雨雪之集也,而以為霏,此以言其為虐。」

《君子偕老》「『玼兮玼兮,其之翟也』者,服之盛也。」「服之盛」字下,今欲添「質宜之」三字。又云「『差兮差兮,其之展也,蒙彼縐保是洩袢也』者,亦服之盛也。」「亦服之盛」字上,欲減「亦」字,「服之盛」字下,欲添「文宜之」三字。

《定之方中》「說於桑田者」,「者」當作「則」。

《干旄》「州里之士所建」,今欲改為「鄉黨之官所建」。

《有女同車》「公子五爭」,「爭」當作「諍」。

《駟鐵》「駟馬既閒」,「駟」當作「四」。

《墓門》「食椹而甘」,椹當作葚。

《七月》「去其女桑而猗之,然後柔桑可得而求也」,已上十六字,今欲刪去,改云:「承其女桑而猗之,然後遠揚可得而伐也。」

又「蠶月者非一月,故不指言某月也」,下添云:「蠶,女事也,故稱月焉。」

又云:「猗,薪之也,言猗女桑則遠揚可知矣,言伐遠揚則女桑可知矣,皆伐而猗之也」,已上三十字,今欲刪去。

《車攻》「言其連絡布散眾多,若奕棋然」,已上十二字,今欲刪去。

《小旻》「發言盈廷」,「廷」當作「庭」。

《桑扈》「受福不●」,「●」當作「那」。

《生民》「麻夌懞懞傘」,「夌」當作「麥」。

《公劉》「篤之字,从竹从馬,馬行地無疆,以竹策之,則力行而有所至,篤之為言,力行而有所至也」,已上三十四字,今欲刪去。

《卷阿》「藹藹然盛多」,「然」當作「其」。又云「故次以『既醉太平』也」,多「太平」二字,今合刪去。

《召旻》「昬非所以為哲」字上漏「明」字,今合添。

《時邁》「政之所加,孰敢不動懼」,今欲改云「政之所加,孰敢不震動疊息」。

《那》「磬管將將」,「管」當作「筦」。

臣近具乔子奏乞改正《經義》,尚有《七月》詩「剝棗者,剝其皮而進之,養老故也」十三字謂亦合刪去。如合聖心,亦乞付外施行。取進止。

論改詩義劄子[编辑]

臣子雱奉聖旨撰進《經義》,臣以當備聖覽,故一二經臣手,乃敢奏御。及設官置局,有所改定,臣以文辭義,理當與人共,故不敢專守己見為是。既承詔頒行,學者頗謂所改未安。竊惟陛下欲以經術造成人材,而職業其事,在臣所見,小有未盡,義難自默,所有經置局改定諸篇,謹依聖旨具錄新舊本進呈。內雖舊本,今亦小有刪改處,並略具所以刪複之意。如合聖旨,即乞封降檢討呂升卿,所解詩義,依舊本頒行。小有刪改,即依聖旨指揮,取進止。

答手詔言改經義事劄子(九月十一日)[编辑]

臣伏奉手詔,依違之罪,臣愚所不敢逃。然陛下既推恩惠卿等而除其所解,臣愚不敢安此。若以其釋說有甚乖誤者,責臣更加刪定,臣敢不祗承聖訓。取進止。

改撰詩義序劄子[编辑]

臣伏奉手詔,以臣所進《三經義序》,有過情之言,宜速刪去。臣雖嘗敷奏,以為文字所宜,又奉聖訓再三,但令序述解經之意,不須過有稱道。伏惟皇帝陛下盛德至善,孚於四海,非臣筆墨所能加損。然因事宣著,人臣之職也。誠以言之不足為懼,不以近於媚諛為嫌。而上聖所懷深仁謙損,臣敢不奉承詔旨,庶以仰稱堯、禹不爭不伐之心。所解撰到《詩義》並前進《書》、《周禮義序》,謹隨劄子投進。昧冒天明,臣無任。

乞以所居園屋為僧寺并乞賜額劄子[编辑]

臣幸遭興運,超拔等夷,知獎眷憐,逮兼父子。戴天負地,感涕難勝。顧迫衰殘,糜捐何補。不勝螻蟻微願,以臣今所居江寧府上元縣園屋為僧寺一所,永遠祝延聖壽。如蒙矜許,特賜名額,庶昭希曠,榮與一時。仰憑威神,誓報無已。

乞將田割入蔣山常住劄子[编辑]

臣父子遭值聖恩,所謂千載一時。臣榮祿既不及於養親,雱又不幸嗣息未立,奄先朝露。臣相次用所得祿賜及蒙恩賜雱銀置到江寧府上元縣荒熟田,元契共納苗三百四十二石七斗七升八合,一萬七千七百七十二領,小麥三十三石五斗二升,柴三百二十束,鈔二十四貫一百六十二文省,見託蔣山太平興國寺收歲課,為臣父母及雱營辦功德。欲望聖慈特許施充本寺常住,令永遠追薦。冒昧天威,無任祈恩屏營之至。取進止。

謝宣醫劄子[编辑]

食浮挻災,自取危疾,敢籲天聽,上煩愍惻。不圖聞徹,特冒慈憐,亟遣內臣,挾醫馳降。臣背瘡餘毒,即得仇鼒敷貼平完。尚以風氣冒悶,言語蹇澁,又賴杜壬診療,尋皆痊愈。臣迫於衰暮,自分捐沒聖時,朽骨此更生,實叨殊賜。戴天荷地,感涕難言。臣瞻望闕庭,不任屏營泛瀾激切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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