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長慶集 (四部叢刊本)/卷第五十
| 白氏長慶集 卷第五十 唐 白居易 撰 景江南圖書館藏日本活字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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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文集卷第五十
判 五十道
得丁上言豪富人畜奴婢過制請據
品秩爲限約或責其越職論事不伏
品秩異倫臧獲有數苟踰等列是紊典常
丁志在作程惡夫過制爰陳誠於白奏俾
知禁於素封將使豪富之徒資雖積於鉅
萬僮僕之限數無踰於指千抑滛義叶扵
隨時革弊道符扵漢日責其論事無乃失
辭若守職以越思則爲出位將盡忠於陳
計難伏嘉言楚旣失之鄭有辭矣
得甲爲邠州刺史正月令人修耒耜
廉使責其失農𠉀訴云土地寒
敎有權節業無易宜地苟異於寒溫農則
殊於早晚甲分憂率職從俗勉人天時有
常農宜先定地氣不𩔖寒則晚成雖愆揉
木之時未建把草之𠉀正惟廉使何昧遺
風縱稼器之巳修先成焉用苟土膏之不
起欲速何爲誠宜嘉乃辨方豈可詰其行
古循諸周禮修耒雖在於季冬訓此豳人
于耜未乖於正月責則迃也訴之宜哉
得乙掌宿息井樹賔至不誅相翔者
御史紏之辭云罪在守塗之人
姦或不誅吏將焉用苟欲科其官失必先
辨以司存乙慎守無聞庀徒有怠嘉賔戾
止誠宜慮以相翔暴客聿來固合擒而勿
佚旣隳官禁是縱公行且戒事之前不申
嚴於聚𢷌慢官之後欲移過於守塗誠乖
率屬之方宜甘責帥之罰然以官雖聮事
等列或殊罪不同科重輕宜別比夫𠩄屬
請以異論
得景爲私客擅入館驛欲科罪辭云
雖入未供
傳舎是崇使車攸處將供行李必辨公私
何彼客遊欲從公食豈無逆旅宜受饋於
盤飱旣匪使臣何苟求於館
信饕餮而
是啓寜僭濫之可容同周官之廬入宜銜
命非鄭氏之驛置豈延賔法旣自干咎將
誰任然則不應入而妄入刑固難逃而巳
供與未供罪宜有別請從減降庻叶科條
得洛水暴漲吹破中橋往來不通人
訴其弊河南府云雨水猶漲未可修
橋縱苟施功水來還破請待水定人
又有辭
大水爲災中橋其壞車徒未濟誠有阻於
往來修造從宜亦相時之可否顧兹浩浩
阻彼憧憧人訴川梁不通壅而爲弊府慮
水沴荐至毀必重勞苟後患之不圖則前
功之盡棄將思濟衆固合俟時徴啓塞之
文雖必葺於一日防懷襄之害未可應乎
七星無取人辭請依府見
得景爲將敵人遺之藥景受而飮之
或責失人臣之節不伏
軍尚隱情臣宜守道况幄中之權要當絶
外交之嫌景命受建牙遇敵飲藥
雖可
舉忠則不知且事君在公訓旅貴信失人
臣之節爾豈自明惑士卒之心吾將安仰
况兵惟尚詐人不易知同饋醪而無他推
誠猶可苟毒流而不察雖悔寧追無謀旣
昧三思不伏恐渉貳過勿疑以飮徒徇陸
抗之名未逹而嘗且墜宣尼之訓是違師
律難償鄰言
得丁將在別屯士卒有犯每專殺戮
御史舉劾訴稱曾受棨㦸之賜
將非處右莫敢示威軍或別屯則宜專命
丁位雖佐理分以戎行執專征之權錫弓
於周典操司殺之柄受棨於漢儀旣有令
而必行信無瑕而可戮實握兵之能政奚
執簡之舉違如或禀命於連營畏予不敢
今則分部而賜㦸無我有違宜崇魏綘之
威勿議𥘿彭之罪
得甲告老請立長爲嗣長辭云不能
請讓其弟或詰之云弟好仁
讓賢雖仁廢長非順徒聞建善則理其如
亂嗣不祥甲告老於朝立子爲後雖急難
自舉必有可觀者焉而長㓜以倫無𠩄苟
而巳矣况欲正其爵位豈宜越以鴈行于
弟克恭厥兄徒好仁之請知子莫若於父
蓋從立長之言無忌雖欲傳家季扎終當
棄室諒可致詰罔聽不能
得乙出妻妻訴云無失婦道乙云父
母不恱則出何必有過
孝養父母有命必從禮事舅姑不恱則出
乙親存爲子年壯有妻兆啓和鳴授室之
儀雖備德非柔淑宜家之道則乖若無爽
扵聽從曷見尤於譴怒信傷婉娩理合仳
離且聞莫慰母心則宜去矣何必有虧婦
道然後棄之未息游詞請稽往事姜詩出
婦蓋爲小瑕鮑永去妻亦非大過明徴斯
在薄訴何爲
得景有姊之䘮合除而不除或非之
稱吾寡兄弟不忍除也
䘮雖寧戚禮且節哀俾不足與有餘必
及而俯就景愛深血屬禮過時制興鮮兄
之歎情旣鍾於孔懷及居姊之䘮服將除
而不忍雖志崇敦睦而事越典彞况儀貴
適中哀不在外宜抑情而順變多奚以爲
苟在禮而或踰過猶不及請遵仲尼之訓
無執季路之辭
得丁陷賊庭守道不仕賊帥逼之辭
云堯舜在上下有巢許遂免𠩄司欲
旌其節大理執不許
臣節貴忠國經懋賞
遵善道難廢彛章
丁陷在賊庭強其祿仕敦在三之義因時
難而名聞守無二之忠經歲寒而節見逼
夷齊以周粟引巢許於唐臣身以道存情
非利動𠩄當厚奬何乃深疑且人無不臣
之心𠩄謂順也
有惟重之典其可廢乎
從亂則必論辜守道豈無旌善野哉大理
信乃執迷展矣𠩄司誠爲勸沮
得景爲大夫有䘮丁爲士而特弔或
責之不伏
官有常尊禮無不敬位若殊於等列弔則
異其節文景爲大夫丁乃元士居䘮而哭
合遵朝夕之期特弔以行奚越尊卑之序
旣乖前典乃速斯言且禮貴明徴位宜慎
守俟非其事信干食菜之榮儀失其宜徒
展贈蒭之意是曰無上將何以觀
得吏部選人入試請繼燭以盡精思
有司許之及考其書判善惡與不繼
燭同有司欲不許未知可否
旁求俊造迨將筮仕歷試文辭俾從卜夜
苟狂簡而無取宜確執而勿聽萃彼群才
登于會府惟賢是急慮失寳於握珠有命
則從許借光於秉燭及乎考覈罕有菁英
屬辭旣謝扵揀金待問徒煩於繼火將期
百錬之後思苦彌精何意一塲之中心勞
逾拙曷如早巳焉用晚成敢告有司勿從
𠩄請
得乙貴逹有故人至坐於堂下進以
僕妾之食或誚之乙曰恐以小利而
忘大名故辱而激之也
貴賤苟合曾是汎交窮逹相致乃爲執友
乙旣登貴仕爰有故人以爲念舊追歡知
巳之心未至行權勵節成人之羙則多不
登夫子之堂乃進僕人之食苟推誠而相
激雖屈辱以何傷安實敗名重耳竟慙於
子犯感而成事張儀終謝於蘇君是勉後
圖且符往行如或識𦆵半面契未同心雖
發憤以逹人必取怨於謗巳以斯致誚亦
謂合宜
得景領縣府無蓄廩無儲管郡詰其
慢職景云王者富人藏於天下故也
賦斂異宜君臣殊政藏諸百姓在王者而
則然虚我千倉扵職司而不可景匱兹國
用豐彼家財人不誅求誠爲寛政府無儲
蓄寧匪慢官况今征稅有常公私兼濟苟
能取之以道則下自樂輸何必藏之於人
使上將乏用旣爽奉公之節宜甘掠羙之
科罔縱縣辭請依郡詰
得丁食扵䘮者之側而飽或責之辭
云主人食我以禮故飽
飮食以陳庻無求飽齋衰可恤仁豈忘情
丁靡念人䘮始求主禮遇加籩之膳誠可
療飢對泣血之哀亦宜忘味旣念吉蠲之
饎是忘惻隱之心况舂於其鄰相猶違禮
而食於其側飽亦非仁徒嘉施氏之儀且
昧宣尼之敎勿思變色當顧戚容
得甲爲獄吏囚走限内他人獲之甲
請免罪
圜土不嚴罪人其遁亡而由巳誠曰慢官
獲則因人其何補過相維彼甲𠩄謂攸司
不念恪居儆于姜里族聞失守逸乃楚囚
雖非故縱𠩄因曾是慢常而致徒稱勿佚
未可塞違得於他人自是踈網無漏失其
𠩄職豈可出匣不科無貪假手之功固合
甘心於罰
得乙川游𠩄由禁之云有故要渡
示衆知防必修水禁救人鮮死無縱川游
乙行險不思憑河無悔慕呂梁之術習於
浮水違周官之令忘彼危身將不弔而是
虞雖有故而宜禁忘子産喻政爾則狎而
翫之引仲尼格言吾恐蹈而死者旣殊利
渉當戒善游未可加刑且宜知懼
得景爲將每軍休止不絶營部
軍
使劾其無備辭云有警軍陣必成何
必勞苦
將苟有謀勞而後逸師不用律臧亦爲凶
况未靖方隅尚勤征伐即戎推轂旣崇四
七之名臨敵屯營何乖什伍之列是使人
慢孰謂戎昭簿威雖欲恤勞徹警恐爲懈
怠且有嚴有翼猶奪先人之心不備不虞
寧救長蛇之尾必也權能制勝謀必出奇
亦待臨事有成然後斯言可信軍之劾
舉未失中彼景之辭試可乃巳
得丁乗車有醉吐車茵者丁不科而
吏請罪之丁不許
克寛克仁𠩄謂易事不知不愠是曰難能
况乎醉起甕間嘔盈車上小人沉𭰫自貽
誚於彼昏君子含弘乃忘情於斯怒宥過
𠩄宜無大知非庻使有慙未乖觀過之仁
雅叶諦思之義且恕當及物察貴用情絶
纓繼滛醉而猶捨吐茵及亂誤豈不容無
從下吏之規庻叶前賢之羙
得甲牛觝乙馬死請償馬價甲云在
放牧處相觝請陪半價乙不伏
馬牛于牧蹄角難防苟死傷之可徴在故
誤而宜別况日中出入郊外寢訛旣谷量
以齊驅或風逸之相及爾牛孔阜奮騂角
而莫當我馬用傷蜿駿足而致斃情非故
縱理合誤論在皂棧以來思罰宜惟重就
桃林而招損償則從輕將息訟端請徴律
典當陪半價勿聽過求
得景娶妻三年無子舅姑將出之訴
云歸無𠩄從
承家不嗣禮許仳離去室無歸義難棄皆
景將崇繼代是用娶妻百兩有行旣啓飛
鳳之兆三年無子遂操別鶴之音將去舅
姑終鮮親族雖配無生育誠合比於斷絃
而歸靡適從庻可同於束藴固難効於牧
子宜自哀於鄧攸無抑有辭請從不去
得丁䘮親賣宅以奉葬或責其無廟
云貧無以爲禮
愼終之道必信必誠死葬之儀有豐有省
諒欲厚扵卜宅亦難輕於慮居丁昊天降
凶遠日叶吉思葬具之豐備欲祔九原顧
家徒之屢空將鬻三𠭇愛雖深於送死義
且渉於傷生念顔氏之貧豈宜厚葬覽子
游之問固合稱家禮𠩄貴扵從宜孝不在
扵益侈蓋伸破産之禁以避無廟之嫌
得甲之周親執工伎之業吏曹以甲
不合仕甲云今見修改吏曹又云雖
改仍限三年後聽仕未知合否
業有四人職無二事如或居肆則不及仕
門甲爰有周親是稱工者方耻役以事上
且思祿在其中有慕九流雖欲自遷其業
未經三載安可同升諸公難違甲令之文
宜守吏曹之限如或材高㧞俗行茂出群
豈唯限以常科自可登乎大用以斯而議
誰曰不然
得乙請用父䕃𠩄司以贈官降正官
䕃一等乙云父死王事合與正官同
官分正贈䕃別品階如酬死繼之勲則厚
賞延之寵追思乙父勵乃臣節捐󠄂軀致命
尚克底定爾功繼代勸能豈忘勤恤我後
椒聊旣稱有實桃李未可無隂忠且忘身
優宜及嗣如或病捐󠄂館舎贈官當合降階
今則死衞國家叙䕃𠩄宜同正庻旌義烈
用叶條章
得景爲錄事叅軍刺史有違法事景
封狀奏聞或責其失事長之道景云
不敢不忠扵國
守位居常小宜事大持法舉正卑可紏尊
景名署外臺身由中立而自守郡缷之
政必行明不相蒙州將之邪無隱且六條
枉撓百事滋昏苟不提綱是爲漏網雖舉
違犯上虧敬長之小心而陳奏盡忠得事
君之大節旣非下訕難抑上聞
得丁私發制書法司斷依漏
坐丁
訴云非密事請當本罪
君命是專刑其無小王言非密罪則從輕
丁乃攸司屬當行下不慎厥德擅發如綸
之言自災于身難求踈網之漏然則法通
加減罪有重輕必也志在私行唯當專逹
之責如或事關樞密則科漏之辜請驗
跡於紫泥方定刑於丹筆
得甲爲𠩄由稽緩制書法斷合徒
一年訴云違未經十日
王命急宣行無停晷制書稽緩罪有常刑
將欲正其科繩必先揆以時日甲懈位敗
度慢令速尤蓄怠棄之心旣虧臣節壅駿
奔之命自抵國章然則審時勾稽考程定
罪法以役當朞月𠩄由以違未浹辰將
計年以斷徒恐乖閱實請據日而加等庻
叶决平是曰由文俾乎息訟
得乙盜買印用法斷以僞造論訴
云𠩄由盜賣因買用之請减等
賄以公行印惟盜用罪之大者法可逃乎
伊人無良同惡相濟𠩄由旣敗官爲墨予
取予求彼乙乃竊器成姦不畏不入濳謀
斯露竊弄難容猶執薄言將求末减用因
扵買比自作而雖殊情本扵姧與僞造而
何異以兹降等誠恐利滛
得有聖水出飮者日千數或謂僞言
不能愈疾且恐爭鬬請禁塞之百姓
云病者𠩄資請從人欲
執禁之要在乎去邪爲政之先必也無訟
毖彼泉水流于道周飲瓢之人孔多蔑聞
病間濫觴之源不足必起爭端訟𠩄由生
欲不可縱上善未能利物左道足以惑人
且稽以祥符徴之時事地不藏寳當今自
出醴泉天之愛人從古未聞聖水無聽虚
誕之
請塞訛僞之源
得景有志行隱而不仕爲郡守𠩄辟
稱是巫家不當選吏功曹按其詭詐
景不伏
鳴鶴處隂聲聞于外玄豹隱霧樂在其中
此將適於退藏彼何強之維縶景業敦道
行志薄宦情太守以舉爾𠩄知將申蒲帛
之聘夫子以從吾𠩄好不顧弓旌之招懼
俗吏之徒勞引巫家以自穢冀其言遜獲
免翻以行詐論辜况商洛拂衣漢且求之
不得潁川洗耳堯亦存而勿論天子尚不
違情功曹如何按罪
得丁爲刺史見冬渉者哀之下車以
濟之觀察使責其不順時修橋以徼
小惠丁云恤下
津梁不修何以爲政車服有命安可假人
丁職是崇班體非威重輕漢臣之寵失位
於高車徇鄭相之名濟人於大水志雖恤
下道昧叶中與其熊軾渉川小惠未遍曷
若虹橋通路大道甚夷啓塞旣闕於日修
掲厲徒哀其冬渉事關失政情近沽名宜
科十月不成庻辨二天無政
得甲告其子行盜或誚其父子不相
隱甲云大義滅親
法許原親慈通隱惡俾恩流于下亦在
其中甲沗齒人倫忍傷大性義方失敎曾
莫愧於父頑攘竊成姦尚不爲其子隱道
旣虧扵庭訓禮遂闕扵家肥且情比樂羊
可謂不慈傷敎况罪非石厚徒云大義滅
親是不及情𠩄宜致誚
得州府貢士或市井之子孫爲省司
𠩄詰申稱群萃之秀出者不合限以
常科
惟賢是求何賤之有况士之秀者而人其
捨諸惟彼郡貢或稱市藉非我族𩔖則嫌
雜以蕭蘭舉爾𠩄知安得棄其翹楚誠其
惡扵裨敗諒難捨其茂異揀金扵砂礫豈
爲𩔖賤而不收度木於澗松寧以地卑而
見棄但恐𠩄舉失德不可以賤廢人况乎
識度冠時出自牛毉之後心計成務擢於
賈豎之中在往事而足徴何常科而是限
州申有據省詰非宜
得乙充選人識官巽人代試法司斷
乙與代試者同罪訴云實不知情
官擇賢良選稽名實苟作僞而心拙必代
斵而手傷乙情非容姦行乖周慎將如吾
面遂充識以不疑未見子心果代試而有
悔旣彰聞而貽戚乃連坐以論辜察情諒
不同謀結罪誠應異罰法無攸赦選者當
准格論人不易知識官𠩄宜情恕削奪恐
爲過當貶降庻叶决平
得甲與乙爵位同甲以齒長請居乙
上乙以皇宗不伏在甲下有司不能
斷
庠序辯儀則先長長朝庭列位必尚親親
惟彼周行是名同位德非心竸禮失肩隨
甲以桑榆年高何以卑我乙以葛藟族貴
奚獨後予各興爭長之辭遂昧常尊之位
然禮經尚齒且王室貴親晉鄭同儕信高
卑之或等滕薛異姓諒先後之可知難遵
少長之倫宜守親踈之序
得選舉司取有名之士或云不息馳
騖恐難責實
聲雖非實善豈無名不可苟求亦難盡棄
屬時當仄席任重掄材思得士於聲華懼
誘人於奔竸若馳騖而方取慮非歲貢之
賢如寂寥而後求恐失日彰之善將期摭
實必在硏精但取捨不私是開乎公道則
吹嘘無益自閉其倖門名勿論於有無鑒
自精於舉措
得太學博士敎胄子毀方瓦合司業
以非訓導之本不許
敎惟馴致道在曲成將遜志以樂群在毀
方而和衆况化人由學成性因師雖和光
以同塵德終不雜苟圓鑿以方枘物豈相
容道且尚於無隅義莫先於不
司業以
訓導貴別或慮雷同學官以容衆由寛何
傷瓦合敎之未墜蓋宣尼之言然文且有
徴則戴氏之典在將勸學者𠩄宜韙之
得甲居家
妻
笞之鄰人告其違
法縣斷徒三年妻訴云非夫告不伏
禮貴妻柔則宜禁暴罪非夫告未可麗刑
何彼無良扵斯有怒三從罔敬待以庸奴
之心一扶𠩄加辱扵女子之手作威信傷
扵婦道不告未爽扵夫和招訟於鄰誠愧
聲聞于外斷徒不伏未乖在其中雖昧
家肥難從縣見
得乙居家理廉使舉請授官吏部以
無出身不許使執云行成於内可移
於官
調選正名誠宜守序敷求懋德安可拘文
乙積行於中闇彰于外廉使以道敦知巳
欲致我於青雲天宮以限在出身將棄予
於白屋事雖異見理可明徴掄𤨏𤨏之材
則循舊格刈翹翹之楚寧守常科幸當仄
席之求無惑刻舟之執况自家刑國移孝
入忠旣聞道不虚行足見舉非失德𠩄宜
堅决無至深疑
得景定婚訖未成而女家改嫁不還
財景訴之女家云無故三年不成
義敦好合禮重親迎苟定婚而不成雖改
嫁而無罪景謀將著代禮及問名二姓有
行已卜和鳴之兆三年無故竟愆嬿婉之
期桃李恐失於當年榛栗遂移於他族旣
聞改適乃訴納徴揆情而嘉禮自虧在法
而娉財不返女兮不爽未
九十之儀夫
也無良可謂二三其德去禮逾遠責人斯
難
得丁爲大夫與管庫士爲友或非之
云非交利也
見賢不稱且虧事上之節非義苟合則渉
黷下之嫌丁貴乃立家友其管庫不思進
善徒務降尊若接而或非自貽交利之責
儻知而不舉則速蔽賢之尤旣未覈於是
非姑欲紊乎貴賤况公叔薦士家臣尚見
同升雖文子好能管庫不聞爲友信乖慎
守宜及或非
得四軍帥令禁兵於禁街中種田御
史劾以無勑文辭云因循歲乆且有
利於軍
爲國勸農田疇有制示人知禁衢路攸先
瞻彼三農藝斯五稼且町疃是務豈是瞻
軍雖轍迹不加未爲曠土輦轂必資於平
易康莊難縱以荒蕪務有畔之農秋成而
利亦蓋寡侵如砥之道歲乆而弊則滋多
請論環衞之非式表䥫冠之劾
得甲爲郡守部下漁色御史將責之
辭云未授官已前納采
諸侯不下用戒滛風君子好求未乖婚義
甲旣榮爲郡且念宜家禮未及於結褵責
巳加於執憲求娶扵本部之内雖處嫌疑
定婚於授官之前未爲縱欲况禮先納采
足明嬿婉之求聘則爲妻殊非強暴之政
宜聽隼旟之訴難科漁色之辜
得乙爲三品見本州刺史不拜或非
之稱品同
桑梓攸重必在恪恭官品斯同則宜抗禮
乙班榮是踐威重可觀况衣錦還鄉巳崇
三品之秩雖剖符臨郡應無再拜之儀豈
以州里版圖而紊家典制如或商周不
敵敢不盡禮事君今且𣈆鄭同儕安得降
階卑我旣不愆素何恤或非
得景爲獸人冬不獻狼責之訴云秦
地無狼
鮮或不給旣曠乃官辭且無徴是重而罪
景獸人斯掌禽獻罔供當路可求曾不思
於㚄尾充庖爲用遂有闕於去腸旣愆冬
獻之期難償西鄰之責載詳地産重抵國
章薦必以時吾能言於周有生靡常𠩄子
勿謂其秦無縱口給之不慙在面欺而無
捨
得景
丁財物丁不告官強取財物
過本數縣司以數外贓論之不伏
人縱於貪動而生悔物非其道取則有贓
丁放利欲羸景逋債未償懷不忌而強取
姑務豐財逞無猒之過求豈非黷貨情難
容於強暴法必禁以奪攘以交易而求多
尚宜准盜在倍稱而過數孰謂非贓若以
律論當從縣斷
得乙請襲爵𠩄司以乙除䘮十年而
後申請引格不許乙云有故不伏
爵命未墜嗣襲有期在紀律而或愆當職
司而宜舉乙舊德將繼新命未加𠩄宜纂
彼前修相承以一子何乃廢其後嗣自棄
於十年歲月旣已滋深公侯固難必復然
以法通議事理貴察情如致身於宴安則
宜奪爵若居家而有故尚可策名須待畢
辭方期析理
得丁爲士葬其父用大夫禮或責其
僭辭云從死者
禮惟辨貴孝不貶親是謂奉先孰云僭上
丁慶加一命憂及三年凶降昊天且結茹
荼之痛吉從遠日方追食菜之榮旣貴賤
之殊宜亦父子之異道同曾元易簀正位
於大夫殊晏嬰遣車見非於君子未爽慎
終之義𠃔符從死之文辭則有徴責之非
當
得甲將死命其子以嬖妾爲殉其子
稼之或非其違父之命子云不敢陷
父於惡
觀行慰心則禀父命辨惑執禮宜全子道
甲立身失正没齒歸亂命子以邪生不戒
之在色愛妾爲殉死而有害於人違則棄
言順爲陷惡三年之道雖奉先而無改一
言以失難致親扵不義誠宜嫁是豈可順
非况孝在慎終有同魏顆理命事殊改正
未傷莊子難能宜忘在耳之言庻見因心
之孝
白氏文集卷第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