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門讀書記 (四庫全書本)/卷14
義門讀書記 卷十四 |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十四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史記
伯夷列傳 此七十列傳之凡例也本紀世家事跡顯著若列傳則無所不錄然大㫖有二一曰徴信不經聖人表章雖遺冢可疑而無徴不信如由光是已一曰阐幽積仁潔行雖窮餓巖穴困頓生前而名施後世者如伯夷顔淵是已
太公曰此異人也 異作義
管晏列傳倉廩實而知禮節〈至〉因而去之 一部管子數行盡之
事齊靈公莊公景公 鈍吟云以一心事三君晏子之節也此一句大有闗係
賛 鈍吟云傳内事亦出管子但不敘其書直撮略其行事文甚有裁製
老子韓非列傳 震川云太史公列傳或數人合傳皆聫書不斷今合讀之尤見其竒近時刻本每人界斷必小司馬之陋也 鈍吟云道徳之言流失有二莊子放蕩晉人尚虚浮而亡申韓劖刻秦人尚刑名而亡太史公以莊子申韓同傳有㫖哉小司馬不知也
謚曰聃 此謚曰聃亦謚曰洞簫之謚非易名也廼遂去至闗 抱朴子云遇尹喜于散闗或以為函谷闗
申不害篇本于黄老而主刑名 刑作形
韓非篇喜刑名法術之學 刑亦作形
人或傳其書至秦 傳作得
孫子吳起列傳孫子武者齊人也 吳越春秋云武吳人也
吳起篇以事魯君魯君疑之 二魯字衍
伍子胥列傳 鈍吟云孟子疏有西施事引史記今本無之知此書已為宋人刪削矣按孟子疏乃南宋一邵武士人偽作非北宋孫宣公為之恐不足据或所引者他書誤以為史記亦未可知也
彼見求之并禽 求作來
仲尼弟子列傳顔回者魯人也字子淵少孔子三十嵗閻云三十下當脫七字盖生于魯昭公二十八年丁
亥卒于哀公十二年戊午方合三十二嵗之數
曾蒧字晢 震川云按蒧古字聖門有三蒧曾蒧公西蒧奚容蒧也
月離于畢俾滂沱矣 震川云月離于畢他書有明言其故者此不明言盖妙處正在不說破
商君列傳事魏相公叔座為中庶子 座諸本俱作痤蘇秦列傳城方二千餘里 城作地
據衞取⿰巷 巷作卷
臣竊以天下之地圖〈至〉豈可同日而論哉 震川云所以言從之利實擇交而得之意
夫衡人者〈至〉願大王孰計之 震川云所以言衡之害實擇而不得之意
當敵則斬堅甲鐵幕 案索隱幕字絶句顧朗仲云斬字絶句謬也
今王秦仇讐以伐援國 秦作奉
封曰凡天下戰國七 封作對
張儀列傳秦西有巴蜀〈至〉此其勢不相及也 得蜀則易于舉楚古今形勢同也
陳軫篇主以其言為然 主作王
穰侯列傳白起者穰侯之所任舉也 此武安與應侯不平之根
王翦傳始王聞之 王作皇
王翦至堅壁而守之 亞夫祖之以破吳楚即髙祖之于黥布亦然也
至鄿南 鄿作蘄
孟子荀卿列傳 鈍吟云此篇總敘諸子前篇言老子附以莊生申韓不同老子于諸子且窮其流失也商君秦之所以興亡有事業故别叙韓子只敘其書申子事不詳只與韓子同論小司馬不知也
作王運 王作主
淳于髠篇豈寡人不是為言耶 是作足
荀卿篇楚有尸子長廬 長廬一作長盧正義曰長盧九篇
阿之吁子焉 吁别錄作芋子
孟嘗君列傳嬰卒謚為靖郭君 亭林云以號為謚猶之以謚為姓皆漢初時人語也呂不韋傳謚為帝太后與此同王褒賦幸得謚為洞簫兮亦是作號字用人人各自以為孟嘗君將親己 本無將字
平原君虞卿列傳明日嬖者至平原門 嬖作躄虞卿篇趙王召樓昌 亭林云樓昌樓緩恐是一人虞卿進說亦是一事記者或以為趙王不聽或以為聽之太史公兩收之而不覺其重耳
開闗通弊 弊作幣
魏公子列傳 于四君之中獨書之曰魏公子者以為國之存亡所係也
偏賛賔客 偏作徧
而公子親往車騎 往作枉
如姬資之三年 資之謂以資財求客報仇
春申君列傳王又割濮磨之地 磨新序作歴本一字磨乃傳冩之誤
其于楚王之為帝有餘矣 楚索隱本作禁云楚誤左施以東山之險 左作王
春申君相楚八年為楚北伐滅魯 黄歇滅魯殄周公之祀卒就誅夷固天道也
范雎蔡澤列傳為其割榮也 謂能割去素所尊榮之人索隱之說非也
賛范雎蔡澤所為一世辯士 世作切
樂毅列傳襄王使樂乗伐㢘頗 伐作代
賛其本師曰河上丈人 本師猶言祖師
㢘頗藺相如列傳趙奢篇趙奢曰胥後令邯鄲 邯鄲二字當為欲戰
李牧篇滅檐襤 檐作襜
魯仲連鄒陽列傳鄒陽篇繫阿徧之辭哉 徧作偏屈原賈生列傳漁父見而問之 鈍吟云詹尹漁父皆實有是人非若後人文字之寓言也
賈生篇 鈍吟云太史公敘賈生惟載二賦不叙其新書以賈生繼屈原傷其遇并重其詞賦與漢書異意而賈嘉最好學世世其家 衍一世字
賛又怪屈原以彼其材云云 即賦内歴九州二句謂賈生怪之也爽然自失亦謂賈生更不下一語含蓄無盡
呂不韋列傳見而隣之曰 隣作憐
刺客列傳曹沫篇 曹沫之事亦戰國好事者為之春秋無此風也况魯又禮義之國乎
聶政篇重自刑以絶從 按徐注絶從讀如字
荆軻篇被有善有不善 被作彼
李斯列傳而詬莫大于卑賤 而作故
丞相謬其說絀其詞云云 始皇有子二十人而無尺地之封故其後趙髙得乗其孤立行其易置樹子之謀其禍固始于李斯破淳于越之議也詳敘于始皇本紀中而李斯傳復備載始末正為後半血脉
遣胡亥客奉書賜扶蘇與上郡 與作於
故吾願賜志廣欲 賜作肆
謂之為桎不亦宜乎 桎下有梏字
先生之時 生作王
䝉恬列傳中軍府令趙髙常從 軍作車
隂用荆朝之謀而倍秦約 朝作軻
張耳陳餘列傳兩人對曰夫秦為無道云云 鈍吟云酈生說漢王立六國後張良以為諫至石勒以為此法宜失張耳陳餘說陳涉立六國後當時不從以為失䇿何也盖陳王初起慮在亡秦而已法宜樹黨漢方與項羽爭天下又立六國反覆不可一是樹敵也其勢變不同耳
張耳與陳與相見 陳與作陳餘
項羽亦素數問張耳賢 問作聞
陳餘多說項羽曰 陳餘下有客字
念諸侯無可歸者 者下有曰字
留傳趙王 傳作傅
今王事髙祖甚恭 此與下髙祖二字俱誤當從漢書作皇帝
及封張敖他姬子二人為樂昌侯 為上有夀字黥布列傳漢王曰孰能為我使淮南 亭林云當云使九江歸漢後乃封淮南王也盖採之諸書其稱不一淮隂侯列傳廣武君季左車 季作李
則諸侯謂吾怯而聽來伐我 聽作輕
未至井陘口三千里 千作十
止舍夜傳發 夜下有半字
且信非得素拊循士大夫也六句 鈍吟云信所將非素所拊循也兵不為用與驅市人同耳戰國之後民猶習兵諸將灌嬰曹參之流百戰之餘非真市人也故背水而陳得以用之若市人也有相擠而入水耳烏能使之殊死戰乎不可不察也牧野之事太公背洹水向山坂信學之也
因請立張耳為趙王以鎮撫其國 鈍吟云破趙立張耳撫之破齊亦不得不自立時齊王尚在楚兵雖敗齊反覆之國非王無以鎮之信亦實語也
漢王出成臯一段 鈍吟云漢使至韓信必有証騐故漢王詐稱使者入信軍偏裨皆漢將故漢王得麾召易置之非他國敵人所能為也宋人不知兵種種妄論可笑
范陽辯士蒯通說信 先云范陽辯士蒯通後云齊人蒯通一傳互異
漢王亦悟 人見漢王轉換之捷不知太史公用筆入神也他人不過曰漢王怒良平諫乃許之如是而已時乎時乎不再來 無下乎字
韓信猶豫不忍背漢 鈍吟云韓信自負其能已據千里擁強兵漢即忌之無如之何且忠信而多功取之無名若背漢予楚楚不可必以一身支二雄其事難為與漢滅楚長王千乗信以為便此所以猶豫也
信持其首謁髙祖于陳 鈍吟云信反必用鍾離昧斬昧其不反自明然髙祖欲取信不反亦不免自解無益此信之失也
陳豨拜為鉅鹿守辭于淮隂侯一段 震川云陳豨事疑出告者之口按必相國與呂后文致之者 鈍吟云陳豨以賔客盛為周昌所疑髙祖使案其客始反耳未必素有逆謀且豨以信幸為趙相國將兵居邉非韓彭之儔有震主之威据大國者也何為先自疑而有反慮乎韓信處嫌疑之地輕與一陳豨出口言反此亦非人情信以淮隂侯家居雖赦諸徒奴合而使之未易部勒也上自出闗中雖虛未能全無備亦不可信也論者却未及此 又云太史敘彭越直云呂后使舍人告之敘淮隂則詳其反迹賛語亦以為真反也又功臣表告英布反者賁赫封期思侯告韓信樂說封慎陽侯不聞告彭越者亦不同也
韓王信盧綰列傳匈奴復聚兵樓頓西北 頓作煩陳豨篇及髙祖七年七月 作十年
賛是以日疏事危 事作自
張丞相列傳申屠嘉篇劉舍為丞相 舍作含
陸賈傳陸生竟以夀終 在兩傳中間不可無此句朱建篇陸生素與平原君善 此篇仍歸重陸生賛至平原君子與余善 標目不列平原盖附書也謹嚴如此
劉敬叔孫通列傳 鈍吟云秦人廢三代之禮樂漢髙馬上得天下先王之制崩壊廢缺有間矣爭功殿上妄呼㧞劍擊柱何異劉盆子時此不可旦夕安矣夫自古以來開國承家有百年之内全不立上下儀制者哉且叔孫未嘗興禮樂直一時權宜定儀法使君臣上下略有節度如此至于百年庶幾可興三代之禮樂耳濶哉二生真腐儒也
鼂錯傳 七國之反人情皇皇未知成敗闗中已搖矣而朝廷無骨鯁之臣可以託腹心者錯不信列侯恐任之將兵或與吳楚連和即不然戰有利鈍則有章邯降楚之事故欲天子自將又闗中不可空虚故欲自居守此其計出於不得已也錯不自將者恐身出而讒言至一有撓沮更易則敗矣蘇子瞻之論未得其情也然觀錯舉措亦自不能辦矣始言削吳既乃言以徐僮之傍與之此何說哉直欲媚吳冀其自止耳景帝當時同心之臣任事者祗一鼂錯一得袁盎之言不謀而誅之臨大難者可以如此耶當日君臣以刻薄為事天下叛之宜亡國者也不亡直幸耳
萬石張叔列傳雖齊魯諸儒質行 質對也比校其内行
慶于諸子中最為簡易矣猶然如此 猶然作然猶田叔列傳褚先生補傳 敘事甚佳賛不稱 與任安事不合疑錯誤
扁鵲倉公列傳與百神遊于鈎天 鈎作鈞
橋引案杌 橋作撟
太倉公傳臣意年盡三年三十九嵗也 亭林云按徐廣注髙后八年意年二十六當作年盡十三年三十九嵗也脫十字
病得之流汗出潃 滫作潃
即為藥酒盡三日 日一作石
故胷滿汁出伏地者 汁作汗
有數者能異之 能作皆
吳王濞列傳錯為御史大夫說上 鈍吟云鼂錯無謀之人其言云吳削亦反不削亦反似也然既知吳當反宜先有以備之則吳可削也及其舉事反聞一無所施乃欲以徐僮之傍所未下者與吳不反則削之一反即益之此何說哉錯有可死之道四行事無次第一也官不過内史任事又淺不為天下所服一旦取祖宗之法令紛更之公卿列侯宗室人人不平錯何以自安輕脫無術二也當時處心積慮而反者只一吳耳諸侯王無與也宜先施恩慰安之使人人自保則吳人無黨欲反不能獨舉吳乃可滅吳滅則七國在掌握矣先削楚趙膠西何耶是動天下之兵也不知時三也李斯商君以刻薄變詐取天下當列國之相爭也漢有一統之天下宜恩威並濟以公道行之列國雖強大難制然漢之骨肉同姓天子之藩輔呂氏之禍亦賴于諸侯也汲汲求其罪如與之有讐者為天下當如是耶此與二世之行督責何異不知人無黨四也一時名臣將相漢所以平七國者更無一人為錯所厚可知其無所知矣錯者一天資刻薄讀書不解事之亂臣耳誅之恨不以罪然千古更無一人能言其失者吾不知何也
鼂錯因言楚王戊往為年薄太后服私姦服舍 為年作年為
魏其武安侯列傳灌將軍篇引繩批根 拫音痕當作拫誤作根
灌夫亦時丞相隂事 時作持
武安起為夀一段敘鴻門易此際難
御史大夫韓安國曰 上只撮敘五語即及兩人相毁却于韓大夫口中補敘則一時廷辨乃不寂寞無色後不敢堅封 封作對
上未有太子云云 梁與淮南事首尾亦相映以見兩人之賢否 鈍吟云魏其言丞相短不及淮南王事何耶豈魏其終長者不忍出此此君子所以往往困于小人也
賛音被惡言 音作竟
韓長孺列傳安國持重 持重二字是眼目
將兵繫卻吳楚 繫作擊
李將軍列傳 以李將軍次匈奴傳前見北邉非將軍不可寄管鑰惜乎其不善用之也
于是乃徙為上郡太守 徙上郡太守當是欲敘匈奴入上郡事故先書此句其實為隴西北地雁門代郡雲中乃徙上郡也
匈奴列傳與匈奴間中有棄地莫唐千餘里 唐作居故冐頓常往來侵盜伐地 伐作代
文帝以中尉周召郎中令張武為將軍 召作舍孝文帝後二年使使遺匈奴書 備錄和親詔書繁而不殺窮兵黷武之誡隱然言外于賛始微及之
二主已和親 主作國
賛不參彼己將率 鈍吟云參彼己者即兵法云知彼己也注引詩彼己之子似失之 下即繼以衛霍公孫宏而全錄主父偃諫伐匈奴書太史之意深矣 此賛以定哀微詞發端當知此意
衛將軍列傳敖與壯士簒取之 敖字衍
敗韓將軍軍 安國也
封蒲泥 封作討
而驃騎尚穿域蹋鞠 蹋鞠二十五篇漢書附兵家技巧中
長平侯伉伐侯 伐作代
李息篇出代從三嵗 從作後
公孫敖篇復以因杵將軍 杵作杅
賛 衛霍將略太史公不之取也此論却許其能知時變以保祿位非以示譏
平津侯主父列傳是章朕之不得也 得作徳
主父偃傳衞將軍數言上書不召 書作上
何征而不服乎載 載作哉
乃遂族主父偃 公孫宏以議朔方族主父二人合傳猶之袁盎鼂錯也
南越尉陀列傳侍諸侯變 侍作待
别異變夷 變作蠻
東越列傳令諸校屯預章梅嶺 預作豫
朝鮮列傳許其軍以報天下 下作子
天子誅逐 逐作遂
西南夷列傳冉駹為汶山郡 注應劭曰今蜀郡岷江鈍吟云岷江當作汶江
司馬相如列傳所不足者非材也 財宋本作材古假借字也
文君及與相如歸成都 及作乃
鶩乎仁義之塗 鶩作騖
且夫王事固未有不始于憂勤 事漢書作者
其進仕宦 進作於
勇期奮育 奮作賁
斯征北僑 斯作厮北作伯
其遺札書言封禪事 鈍吟云封禪古禮也自宋真宗以矯偽舉其事儒者諱言之遂以此為人主失徳之舉古道之廢于宋非一事也可勝歎哉後世雖有周成王漢光武不敢行矣
續韶夏 韶作昭
故軌於夷易易遵也 於作跡
賛 雄以下二十八字係漢書賛語一本削去淮南衡山列傳丞相臣張倉 倉作蒼
士五開章 五當作伍
淮南王安傳塞環轅伊闕之道 環作轘
收太平之賦 平作半
伍被自詣吏因告與淮南王謀反 鈍吟云伍被與王造反謀寔也雅辭稱漢美語皆出于被盖為此詞希望得不死耳非寔也史公敘此甚明
衡山王賜傳王又數侵人曰 曰作田
以為淮南巴西 巴作巳
及太子爽王后不孝 作及太子爽坐告王不孝循吏列傳 鈍吟云所列循吏五人略其事實有空敘有敘其逸事者止寫性情氣度而循吏一片惻怛湧現太史公曰法令云云 鈍吟云此叙亦刺時之言孫叔敖篇三去相而不侮 侮作悔
子産篇 不用左傳
公儀休篇見其家織好布 本作布好 鈍吟云太史公敘循吏而本朝無一人焉以為循吏必如古諸人則可若漢書所載太史公猶以為未慊耳不然文翁在景帝時何不存之耶 又云太史公敘子産孫叔敖二君有政事勲業皆不敘濶略僅數語若曰為吏當如此也二君一邦名相當與管晏並傳此敘循吏非為二君作傳也與漢書不同
汲鄭列傳 鈍吟云汲黯傳多敘公孫宏張湯之過失游狹任氣節 狹作俠
然黯見蚡未常拜常損之 損作揖
賛一貴一賤交情乃見 北雍本作交態乃見 葉石君云循吏傳後即次以汲黯其以黯列于循吏乎何太史公深得春秋之㫖所謂定哀之際則微也武帝好為更張黯尚無為之化而以鄭當時附之盖當時尚黄老言亦無為云予嘗讀二漢書班有循良傳盖指武宣時之刻覈而表之以為循良之難得也范則如杜詩之儔皆置之列傳盖光武明章之代吏皆謹慤不必另立名目也此又史家論世深㫖法太史公而妙者也儒林列傳 尚書不列孔安國傳其書未列于學官也申公篇令申公傅其太子戌 戌作戊
無傳疑者則闕不傳 疑字下重一疑字
伏生篇 鈍吟云衛宏云伏生老不能正言言不可曉使其女傳言教錯齊人語與潁川多不同錯所不知者凡十二三略以意屬讀而已按此言妄也濟南潁川相去不至甚逺青之與豫何至語言不通俗言語或有小小異同書是文字何至以土語傳受妄一也伏生有孫亦必有子使女授書二妄也濟南張生千乘歐陽生自是伏生弟子其書不出晁錯錯雖十不得二三張生同郡人必得真本三妄也史云秦時藏書壁中至漢定乃得十九篇是伏生已有本不假口授四妄也伏生口不能正言未聞喪明晁生受書必應寫本伏生豈不一視五妄也顔籀載此言于漢書注使宋人因此生疑竟無辨者不可解也按此條辨證精核有功于今文尚書當如三劉之例附見漢書 葉石君云儒林諸公皆取其㢘直而異于公孫宏者太史公以為武帝雖好文學而所重者公孫宏張湯而已張固刑名法律而公孫宏乃曲學也適足以亂道而聖人又不在區區書卷間故命之曰儒林而已此盖對公孫宏而發下卷酷吏則為張湯而發矣其次第條理不爽毫髪如此太史公受學于董仲舒仲舒之學具于天人三策兹不載之非故抹煞也盖太史公之意一本于春秋所以救時之失三䇿雖合于正道而當時不能行之班固所以載之者盖謂國家有如此學術正宜表章同一史也而立意各殊不得雷同視之 鈍吟云漢興文學於焚書之後學官所立各有大師傳之有本敘中甚明非取㢘直也公孫宏漢相有功業自宜特傳此非不取也廣厲學宮仲尼之道興千古之美事也用酷吏一代之大失也乃云太史公為張湯公孫宏不亦末乎子長不善張湯公孫宏則有之矣非作傳之本㫖也聖人不在書卷宋儒之言周程以後方有此學問子長時無之也 又云傳中兩言公孫宏側目轅固排董仲舒皆刺之也
酷吏列傳寧成篇出從數千騎 千作十
趙禹篇吏傳得相監司 司似當讀為伺謂互相監察也
張湯篇受而著讞决法廷尉絜令 漢書作挈令主之明云云 傳敘張湯不沒其善
是湯益尊任 是上有於字
買臣楚士深怨 漢書地理志云本吳粤與楚接比數相并兼故其民俗畧同當日目買臣為楚士者此也義縱篇遷為長安及長安令 上長安作長陵
而平氏朱彊杜衍杜周 漢書注平氏杜衍二縣名掩定襄獄中重罪輕繫二百餘人 輕繫即注中解脫桎梏鉗赭也
然取為小治 取音趨
上幸鼎湖病久 湖當作胡
王溫舒篇以治獄至廷史 廷下漢書有尉字
擇郡中豪敢任吏十餘人 任漢書作往
失之旁郡國梨來 梨來漢書作追求
徙諸名禍猾吏與從事 徙諸作徒請
楊僕傳以牧司姦盜賊 牧應作收本漢書
其吏多以權富 權下漢書有貴字
光祿徐自為曰 光祿下漢書有勲字
尸亡去歸𦵏 尸亡去亭林言家人竊尸而逃也 漢書作妻亡去歸𦵏
諸輔都尉 輔漢書作部非也百官表左右京輔都尉屬中尉
減宣篇詆罪以為大逆 詆作抵
賛抃撃賣請 抃作扑
大宛列傳初騫行時百餘人去十三嵗 騫以建元中奉使至元朔元年從撃匈奴封侯是未及十年此云十三嵗疑有誤
然聞其四可千餘里 四作西
若出其用抵大宛大月氏相屬 用作南
賛至禹本紀三句 不好竒
游俠列傳 秦任法律赭衣盈路漢初矯枉過正或漏吞舟故朱家劇孟之徒以豪俠聞而保首領武帝時禁網宻矣戰國餘風盡矣郭解不終宜其然矣然非詩書之教相傳者未有不犯世忌太史公引季次原憲而歎之盖有由哉
近世延陵 亭林云延陵謂季札
佞幸列傳患者則趙同 患作宦
滑稽列傳賛優頭搖頭而歌 上頭字作孟
東郭篇故所以同官待詔者 以同與
王先生篇武帝時徴北海北守 下北字作太字西門豹篇三老官屬豪長者異父老皆㑹 異作里以人民往觀之者三二千人 以同與
皆衣繪單衣 繪作繒
民可以樂成 以同與
日者列傳 此文學莊子而為之者也託之季主以詆訾當世
龜䇿列傳亦以决疑之卜 以作有
畧聞夏殷欲卜者 卜下有筮字
悖背人道 或以悖字讀句
褚先生曰云云按此卷但有敘論而無傳故褚先生補之以下乃少孫所補若序論則非少孫所能為也今人概焉忽之惑于索隱有錄無書之一言耳
下有擣蓍 擣古稠字
蚗龍伏之 蚗龍即乖龍也
仰天而視月之光以下 用韻
五采青黄以下 多用韻
長于黄土以下 多用韻
諸侯兵服 兵作賔
桀為瓦室 自桀以前雖天子皆茅茨也河淮以北瓦室尚少其猶古風乎
邦福重寶 福作福音副者從衣廣韻二十九宥中有此字匡謬正俗引東京賦仰福帝居亦從衣與福祿之福異也
神龜知吉凶面骨直空枯 面作而
卜病者崇曰 崇作祟
足肣手仰 手作首 鈍吟云太史公上窮天文下窮地紀中窮人事雖一才一藝無不具載故日者龜策貨殖列于卷末不必有其人凡以有其事者無不載焉褚生或有所補非本㫖也
貨殖列傳民各甘其食美其服 各自以為甘美無羡于外也
故善者因之云云 宜與平準書對看
故待農而食之五句 着眼
人富而仁義附焉 有天下者藏富于民以此
千金之子不死于市 不死市者知榮辱恥犯法也是以富商大賈五句 着眼
櫟邑北郤伐翟 伐作戎
昔咸人都河東 咸作唐
楊平陽陳西賈秦翟 索隱陳盖衍字以下有楊平陽陳掾此因衍也
而民雕捍少慮 捍作悍
而合肥受南北潮 潮作湖
果隋蠃蛤 隋作陏
是以廉吏久久更富 此下推廣而極言見貨殖不專商賈也
今有無秩祿之奉 下專言樹牧之利所謂本富也通邑大都 約畧都邑嵗時資用之數
子貸金千貫 金下有錢字
蜀卓氏之先 此下貨殖本傳
民工于市易賈 市漢書作布
任氏獨取貴善 善字自當屬上句顔氏漢書注作善富恐非
盡椎埋去就 亭林云椎埋當是推移二字之誤而田叔以起 田漢書作曲
而桓發用之富 桓漢書作稽
冐脯簡微耳 冐漢書作胃
此皆誠壹之所致 秉心塞淵騋牝三千
豈所謂素封者耶非也 備言逐末之利微乎微矣只兩字掉轉與平準書同一杼軸
太史公自序乃論六家之要指 鈍吟云史談黄老自是漢初之論至史遷當武帝時則重儒矣
因物為合 合漢書作舍
人者生之本也 人作神
易著天地隂陽四時五行 鈍吟云此下方是子長言六經前是史談之言也父子意不同孟堅不分别而并譏之未為審篤也
春秋是非 秋下有辨字
春秋采善貶惡〈至〉謬矣 鈍吟云太史本意學春秋此㢲詞也
申呂肖矣 亭林云申呂肖矣肖乃削字脫其旁耳與孟子魯之削也滋甚義同徐以為痟者非
子産之仁 鄭世家獨稱子産之仁
無知名二句 出孫子
圖難于易二句 出老子
王翥之計 翥作翦
號令不順 順作煩
破神連 神作祁
第七十注 敬仲之言與漢書違錯王肅取之非也義門讀書記卷十四
<子部,雜家類,雜考之屬,義門讀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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