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門讀書記 (四庫全書本)/卷23
義門讀書記 卷二十三 |
欽定四庫全書
義門讀書記卷二十三
翰林院侍讀學士何焯撰
後漢書
明八王傳樂成靖王黨和帝立崇兄修侯廵為樂成王注修縣及條縣皆屬勃海條字或作修按修讀為條非
有兩縣注誤也
李恂傳㑹鴻卒〈至〉持喪三年 送鴻喪可也留起墳持喪三年不又過乎
陳禪傳故詩云以雅以南韎任朱離 注毛詩無韎任朱離之文蓋見齊魯之詩也今亡按以雅以南之下蓋有脫文今獨存四字耳非韎任朱離齊魯别有此句龎參陳龜傳 二傳特多長語所載文皆當痛削也橋元傳七世祖仁〈至〉成帝時為大鴻臚 前書百官公卿表無仁名
崔駰傳 此傳大抵本安平之譜牒殊過于煩冗上有老母〈至〉遂稱疾去 欲潔已而不危所生仰藥可也否則稱篤疾可也胡為受偽命哉篆嘗勸其友孔子建仕莽逡廵稱疾特見莽將敗巧於脫免非真明于義者
著周易林六十四篇 即今所傳之易林否更考之又許峻亦著易林見方術傳
駰擬雄解嘲作達㫖以答焉 此文無一語攄寫胸臆脫槧而已寫載真為無識
帝曰公愛班固而忽崔駰此葉公之好龍也 帝其葉公乎達旨一篇尙不足為賔戲之輿臺况固自有一代著述耶
憲以重戚出内詔命駰獻書誡之曰〈至〉慶流無窮矣崔琦外戚箴逺不逮此篇
寔論當世便事數十條名曰政論 此文華而不實雖意在救弊然殊不若王符謂不當數赦贖者為得其要且桓靈以後非失之寛失在寛縱權戚姦閹嚴于清流耳今不討究用法之謬但勸其糾之以猛積衰之後重以威虐徒促祚速禍而已〈見東萊先生論與鄙趣同〉量力度徳以上宜大加删剪 以此言之文帝乃重刑非輕之也以嚴致平非以寛致平也 此又曲為之說以申己意以下則縱横之士遺唾也 歷位邊郡而愈貧薄〈至〉無以殯殮觀寔以歴邊郡而貧薄見稱則由來邊吏多貪此國事所以易敗也
公卿州郡〈至〉别自通達 因常侍阿保别自通達者公卿也故靈紀云私令左右賣公卿若州縣至黄綬則公賣不諱貧者到官倍輸方有左騶四出督收所負矣民安得不困窮黄巾安得不三十六方同日反乎
徐穉傳設雞酒薄祭〈至〉何為栖栖不遑寧處 通鑑所採徐孺子此事參取袁記其敘致優于范書大樹將顛之語作以書戒之亦非此時語茅容
申屠蟠傳太學生爭慕其風〈至〉今之謂矣 明季清流何以竟不戒前車
楊震傳宏農華陰人也八世祖喜髙祖時有功封赤泉侯髙祖敞昭帝時為丞相 前書楊敞不云是楊喜之後安得據附托之譜學大書于史功臣表赤泉之後居茂陵 受歐陽尚書於太常桓郁 伯起受經桓郁疑楊寳乃是其祖
書奏不省 伯起可以去矣
帝不省騰竟伏尸都市〈至〉有恚恨之心 趙騰死伯起猶不去方急攻羣小速其致死于我可謂忠有餘而智不足矣
秉傳曰禍福無門唯人自召 注誤以閔子馬為閔子騫此傳寫致然文選注中亦如之
秉因奏覧及中常侍具瑗 以理以勢不容舎覧矣奏中無具瑗恐有脫文
書奏尙書召對秉掾屬 政歸臺閣横妄如此
漢世故事〈至〉竟免覧官而削瑗國 秉言得行桓差勝靈恨復用覧耳然對語真知大臣之職者矣
章八王傳千乗貞王伉悝自殺〈至〉悉伏誅 冤酷至此豈有不請于帝者段熲附甫罪通于天豈惟夷滅蘇氏之報哉
清河孝王慶帝移幸北宫章徳殿〈至〉慶出居邸 和帝舎慶無可寄腹心者故假講於白虎移慶自近觀憲誅後即出居邸可見其微帝時年十四慶年十五决策定亂如取一䑕亦英異哉
張晧傳犍為武陽人也六世祖良髙帝時為太子少傅封留侯 功臣表元康四年良元孫之子陽陵公乗千秋詔復家是子孫居陽陵無緣徙蜀也千秋當宣帝時已為良六世孫不應自元康四年至世祖建武之元又八十七年晧猶為六世孫也譜牒之學淆于六朝輕信無稽傅託之說于是張魯子孫皆冐留侯之後班氏不信馮商言張湯與留侯同祖何其卓也又蜀志張翼傳晧作浩翼之髙祖亦不言其出于留侯如孔明之于豐鄧芝之于禹來敏之于歙也
陽嘉元年復為廷尉其年卒官時年八十三 自順帝陽嘉元年壬申上溯世祖建武二十六年庚戍為年八十有三晧之生去千秋復家時一百十有二年
王龔傳山陽髙平人也世為豪族 曹子建王仲宣誄言王氏畢萬之後則浚儀之王也
暢以明府上智之才〈至〉不在用刑 敞之論得為政大體李元禮輩惜不聞也
杜根傳父安字伯夷〈至〉時人貴之 安事亦畧見樂恢傳注中年十三具此逺識真竒童也
時和熹鄧后臨朝〈至〉拜侍御史 按此皆採潁川先賢行狀以積十五年之語觀之則事有違反和熹之崩在永寧二年三月至五月而鄧隲等以譖自殺計下詔求根等即在是年考和熹既立安帝久不歸政至是凡十五年遂稱制終身誠過于持權若永初初年帝尙未加元服不得謂之年長根等何緣輒進諫哉
欒巴傳以宦者給事掖庭補黄門令 此宦者乃所謂五種黄門非割勢之人
徴拜尙書 注所引神仙傳乃依仿樊英事
上書極諫理陳竇之寃〈至〉巴自殺 欒巴以此不入方技然附見他人傳後可也
劉陶傳耳不聞檀車之聲 通鑑注大明之詩曰牧野洋洋檀車煌煌陶蓋用此檀車言桀紂亡國之事武旅有鳬藻之士 武旅乃詩泮宫矯矯虎臣之義必避諱作武耳詩有薄采其茆則毛傳云鳬葵也注謂周武王之旅鳬得水藻謬甚
帝殊不悟方詔陶次苐春秋條例 宋人不管防秋但管春秋類此
李雲傳乃露布上書移副三府 黄精代見此語豈可露上帝欲不諦又指斥無忌寛饒眭孟合而一之曉人不當如是
當有黄精代見 注黄精謂魏氏將興也按雲所言者但據䜟緯不指魏氏
蓋勲傳凉州刺史梁鵠畏懼貴戚 梁鵠出于鴻都素與貴戚宦官相表裏者也
臧洪傳袁紹憚其能徙為東郡太守都東武陽 洪之失在不早見袁紹之不可與尊奬王室後事則曲在紹范議其偏忿者非也
洪答曰〈至〉夫復何言 范節此書比三國志為優豈悟本州被侵〈至〉收淚告絶 洪不直紹尤在不聽其獨赴故主之急故還為敵讐也
足下當見久圍不解 句上三國志有足下欲使我輕本破家數語其分析分義輕重甚明不當節去
獨不念黄巾之合從耶 句下三國志有加飛燕之屬悉以受王命矣二語不當節去
夫仁義豈有常所〈至〉不與將軍同日生也 千載生氣士不可以成敗論也
張衡傳祖父堪蜀郡太守 此又一張堪非張君游君游宛人後為漁陽太守
復造𠉀風地動儀 風盛則地從而動於儀可徴初光武善䜟〈至〉儒者爭學圖緯 䜟傅於緯緯亦非為䜟設
自漢取秦用兵力戰〈至〉成哀之後乃始聞之 按賈誼鵩賦已有䜟言其度之文傅㑹五經以髙逺其所自來則諸陋儒以漸潤飾哀平之際如賀良輩又妄造異說私相竄改彌益誣偽其實自漢而上非無䜟也燕人盧生奏錄圖書曰亡秦者胡也又在賈生之前矣淮南說山訓云畜生多耳目者不祥䜟書著記之
尙書堯使鯀理洪水 理當作堙因下共工理水致誤而春秋讖云共工理水 共工防川事在鯀前四岳佐禹則又共工從孫也事見太子晉諫壅榖水外傳中平子博極羣書殆偶有遺忘耳
衡乃詭對而出閹豎恐終為其患遂共讒之 詭對而出猶為所讒衡蓋不知命者也
又條上司馬遷班固所敘與典籍不合者十餘事 注衡集其畧曰易稱宓犧氏王天下宓犧氏沒神農氏作神農氏沒黄帝堯舜氏作史遷獨載五帝不記三皇今宜并錄按不記三皇者書缺有間也世次不可得而詳矣後小司馬因之補作不知量也
至于編年月紀災祥〈至〉建于光武之初 少帝非劉氏子不作吕后本紀則事無所繫若作元后本紀則元始之時不當反退平帝不著于紀居攝之時政出自莽后不預焉可謂進退無所據也以更始之號建于光武之初今范氏用之然班氏律歴志固未嘗沒其實張之說蓋出于班耳
馬融傳察淫侈之華譽〈至〉宗重淵之潛龍 此兼諷不當委政于舅族故頌奏而忤鄧氏
蔡邕傳六世祖勲〈至〉授以厭戎連率 歴官與蔡邕所作祖攜碑不合此云平帝時碑作哀帝此云為郿令碑作邰長
騁駑駘於修路〈至〉髙受滅家之誅 伯喈晚為董氏所縻正與釋誨之旨違反故范氏載之其文則東方曼倩子雲之輿臺也
邕乃自書冊于碑 冊當從水經注作丹
往來依太山羊氏 按羊祜為蔡邕外孫蓋以㛰姻依之邕在司徒王允坐殊不意言之而歎 裴松之以為伯喈不應發嘆于子師之坐此謝承妄記
黄瓊傳初瓊隨父在臺閣〈至〉莫能抗奪 黄公練達守正亦非有過人才識病篤乃奏諫書又不能極言宦官不可擅權僅優于胡廣而已
冀可比鄧禹〈至〉同於霍光 冀遂可比鄧禹同霍光乎此議雖不載可也
順帝始以童弱反政〈至〉可為恨哉 必欲一一規仿前書彌見凡固東萊因其語遂謂東京人材莫盛于順帝之時斯耳學也
荀爽傳拜郞中對䇿陳便宜 對䇿無一語及外戚宦官豈不使谷子雲胡盧九原哉
漢為火徳火生于木木盛于火故其徳為孝 以火徳為孝則孝非達禮喪制可以改易矣迂曲不通漢儒之蔽如此
王姬嫁齊使魯主之不以天子之尊加於諸侯也 慈明之語比邵公于義長矣
及逢卒爽制服三年 為舉主制服三年為君當如何又私諡其君父及諸名士此所謂君指太守令長言之悦又言尚主之制非古〈至〉違人不義 此即荀爽對策中語何事復採
陳寔傳倫謂衆人言曰〈至〉過則稱已者也 如髙倫者亦真長者不以一𤯝掩
李固傳 李之器識在楊震以上使清河得立可以致主文宣天不祚漢爾其駁議發荆兖豫四州兵援日南事在南蠻傳中亦深悉邊計
盧植傳宜依古禮置諸子之官 諸子周禮夏官司馬之屬掌國子之倅
申宥回枉 囘屈也注訓邪誤
侯王之家〈至〉以防未然 侯王以减削賦稅思亂如明之中葉以後宗藩無祿以給屢至譁訴此其徴也古今之變兩漢二書中備矣
趙岐傳今海内分崩〈至〉前後不絶 此亦漢室存亡之機若表能盡用岐言先迎天子未遽為魏也
著孟子章句 儒林傳程曾作孟子章句在邠卿之前今曾書不傳
皇甫規傳及黨事大起〈至〉恥不得豫 若皆坐黨被錮誰與事君恥不得豫賢者之過
張奐傳而召主簿於諸羌前 按水經注此主簿為張祁
段熲傳朝廷知熲為郭閎所誣〈至〉稱為長者 非熲之厚閎乃宦豎私人不敢言耳記事者當以其人其時裁之煎當亂邊馬援遷之三輔 按徙滇吾餘種七千口於三輔者乃永平初馬武事
陳蕃傳帝得奏愈怒竟無所納 蕃言不用天命去漢故桓帝下愚不移以為一時君子激切太過者是小人諧媚設淫詞而比逆亂者耳
論彼非不能絜情志〈至〉數公之力也 天下一君四海一國雖異姓之臣既當鼎固當禍福共之竭力致死無所辭避事之不濟則天也
王允傳士孫瑞字君策〈至〉為亂兵所殺 瑞事亦見董卓傳注中宜移之於此
黨錮傳李膺尋轉蜀郡太守以母老乞不之官 按注所引謝承書則固之官矣
膺等頗引宦官子弟 頗引宦官子弟猶以智免何不于黨禍未作稍濟以寛宏使不致死于我乎無事則摧破其支黨以立名有急則連引其子弟以脫免又安能服奄寺之心哉此牢修之獄發之自外朱並之章授之自内也
杜宻後宻去官還家〈至〉無所干及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周甫非功曹督郵何事多所陳托侵預太守刑賞乎學季林者不失為刻鵠也
范滂投版棄官而去 注云版笏也按版非笏乃署其職官氏名于版持以上謁者也
張儉儉舉劾覧及其母罪惡請誅之 苑康傳云殺常侍侯覧母以宦官傳參攷之不過追論覧母生時罪惡此云及者得其實
外黄令毛欽操兵到門〈至〉欽嘆息而去 黨錮者游俠之變其行有清濁而以意氣相死則同歸也
岑晊晊與牧勸瑨收捕汎等〈至〉終于江夏山中云 所殺至二百餘人疾惡而傷于嚴酷矣况又遇赦乎又翟超之獄事由張儉成瑨之死禍起岑晊府朝被難不聞奔問與之同命而徒竄身自免揆之臣人之義亦有愧焉宜乎公孝見拒於偉節也
賈彪吾不西行大禍不解〈至〉於是咸服其裁正 偉節亦游俠之魁然能知輕重故可與權
郭太傳性明知人好奬訓士類 奬而不訓則徒合虚譽何補于世然知人之明或不至則不可與言而强聒者有矣
竇武傳武召侍御史河間劉儵〈至〉是為靈帝 劉儵未必賢智其所稱何可信也
時武出宿歸府 方舉大事而反出宿歸府可謂疎矣何進傳詔使進弟河南尹苖出擊之 苖朱氏子與皇后同母異父冐何氏五行傳作后異父兄朱苗
前竇武欲誅内寵〈至〉而五營百官服畏中人故也 魏志注引九州春秋云但坐言語漏泄以五營士為兵故耳五營士生長京師服畏中人而竇氏反用其鋒遂果叛走歸黄門是以自取破滅事勢分曉
袁紹勸進便於此决之〈至〉使捕案中官親屬 紹為司校尉假節擊㫁當進未决直盡收中官付一獄吏可了此之不圖而詐宣進教捕案親族不亦不知要乎孔融傳初女年七歲〈至〉遂盡殺之 井誅幼弱此司馬懿滅七族之權輿也
荀彧傳乃為彧娶中常侍唐衡女 裴松之三國志注云按漢記云唐衡以桓帝延熹七年死計彧于時年始二歲則彧㛰之日衡死久矣
夫事固有棄彼取此以權一時之勢 棄彼二句宜并刪去今失文若本意矣雖囘易彼此二字然兗州本所固有不得云取此也以魏志參攷乃知作史之難各懼不得保其土宇〈至〉責王貢之不入 保其土宇守其兵衆之下刪去人多說闗右諸將以閉闗之計一語則此段遂無要領矣一旦生變之下刪去袁尙得寛其死袁譚懷貳劉表遂保江漢之間三語亦不見天下未可圖之實下先定河北四語指陳得失不見其反覆透切矣陳范敘事其髙下難以數計也 一旦生變指馬超韓遂而言 堅營固守徼其軍實 操表出荀别傳今載裴注中無堅營固守徼其軍實二語按烏巢之謀許攸來奔而後定非文若素籌及此今并歸之為失其實
會南征孫權表請彧勞軍于譙因表留彧 復存此表徒使紙費
皇甫嵩傳故信都令漢陽閻忠干說嵩曰〈至〉何以求安乎 張元說張溫以誅宦官清君側此則直教義真以反耳然用元之言必至如忠之計騎虎豈得中下其歸于逆亂一也其後王國之亂忠亦卒為逆魁
見中常侍趙忠舎宅踰制〈至〉嵩不與 此威明家法東漢士習
初平元年乃徴嵩為城門校尉〈至〉將遂誅之 徴嵩乃卓之意非天子之命也放兵入朝則一匹夫矣梁衍之計異乎閻忠不從者為闇于義矣
朱雋傳令過本郡簡募家兵 雋擊却黑山猶賴家兵徴調之卒非素拊循倉卒難用
更封錢唐侯 錢唐自秦時有此名以唐為塘乃俗字耳注家謬信水經注故引之
贊亦弭于越 注謂平許昭也按傳斬梁龍非平許昭注誤平許昭乃臧旻事在其子洪傳
董卓傳尋而何進及弟苖先所領部曲〈至〉卓兵士大盛魏志云時進苖部曲無所屬皆詣卓卓又使吕布殺
執金吾丁原并其衆故京都兵權獨在卓數字異同事勢分曉 卓乃與司徒黄琬司空楊彪〈至〉擢用子孫 此事當書之竇武傳末
越騎校尉汝南伍孚〈至〉言未畢而斃 瓊與孚疑是一人因其被害時人造此事以歸之耳裴注中採謝承書亦致疑及此
論然猶折意縉紳遲疑陵奪〈至〉於焉而極 山東鼎沸蜂起卓奔敗不暇非遲疑也盜亦有道操為近之卓徒為操驅除耳傕氾即卓之餘殃何事抑稱量哉但當追本何進輕於召宼王允闇于應變致斯禍敗耳劉虞傳 魏志公孫瓚傳注中頗有虞事宜採之入注以虞宗室長者欲立為主 東海㳟王光武之子虞
於宗室為最親故諸人欲奉之
公孫瓚傳瓚具豚酒於北芒上祭辭先人 瓚遼西人安得先墓在北芒
論自帝室王公之胄皆生長脂腴〈至〉或未聞焉 按魏志瓚傳注引呉書云虞遭世衰亂又與時主疎逺仕縣為戸曹吏以能治身奉職召為郡吏以孝亷為郎則生長脂腴不知稼穡之論於伯安為濶逺矣
陶讌傳大起浮屠寺〈至〉且萬餘人 民間起寺自笮融始而融後被殺
廣陵太守趙昱待以賔禮融利廣陵資貨遂乘酒酣殺昱 按魏志注引謝承書云賊笮融從臨淮見討迸入郡界昱將兵拒戰敗績見害與此互異
袁紹傳紹壯健好交結 此指紹父成言之衍紹字紹勃然曰 勃然與上詭對相違反雖小處亦以承祚為優
義兵伏楯下一時同發 以歩當騎非楯不濟此戰必觀魏志紹傳注中所引英雄記乃分曉此太畧
斬毒及其衆萬餘級 英雄記斬毒下有及長安所署冀州牧壺壽一語則收復鄴城乃為分曉
潁川郭圖淳于瓊曰〈至〉非計之善者也 魏志云天子在河東紹使郭圖使焉圖還說紹迎天子都鄴紹不從此用裴注所引獻帝傳語互異
今迎朝廷於義為得〈至〉於是以中子熙為幽州刺史紹所以終于無成者在不先迎天子所以身沒一敗塗地者在繼嗣不定故並敘立案此承祚作傳綱領而范因之 乃下詔書於紹〈至〉而但擅相討伐 先下詔責紹所謂名其為賊也然操以紹恥班在其下遽讓大將軍于紹則仍蓄力俟時不先動以挑强宼故能從容取布破備無後憂耳
紹旣并四州之地衆數十萬而驕心轉盛貢御希簡紹雖失計不迎天子然旣已據有四州若能外修職貢内撫其民以待事機縱曹氏難圖猶足宰制大河以北未至一敗塗地也
若不得通〈至〉漸營河南 師曲為老欲其出有名也監軍之計在於將軍 三國志注中載獻帝傳作監軍之計在持牢將軍二字傳寫之誤
父嵩乞匄擕養 注引曹瞞傳及郭頒世語並云嵩夏侯氏子惇之叔父魏太祖於惇為從父兄弟也按惇淵之子皆與魏室締姻有以知曹瞞傳及郭頒世語之妄配等恐譚立而評等為害遂矯紹遺命奉尚為嗣 袁氏傾覆以紀配立少促之配後雖抗節不足多也尚逆擊破操操軍還許 小失利而遽還者緩之使自相圖則取之易也故後度河救譚尚旣還鄴仍復引還俟尚再出攻譚乃乘虚攻鄴城
初交殊族卒成同盟 二語文義難曉疑有脫誤昔三王五伯〈至〉而徼富强於一世也 數語詞理悖謬宜從削畧
劉表傳時江南宗賊大甚 宗恐與巴賨之賨同義南蠻號也
在荆州幾二十年家無餘積 盡費于養士亦不厚斂于民故能保境殁身也
蒯越等侯者十五人 封列侯者十五人此子布等所以望風勸權迎操也然琮本凡才不失為保族之計傅㢲譙周亦難同論在人所審處
贊闚圖訊鼎禋天類社 闚圖謂紹以耿包白事示僚屬也劉表郊祀天地事在孔融傳
旣云天工亦資人亮 天工范直指天命言
劉焉傳州任之重自此而始 州任重而土地分裂卒成鼎足之運
焉遣叟兵五千助之 注漢世謂蜀為叟孔安國注尙書云蜀叟也按孔頴達尙書疏云叟者蜀夷之别名漢世不即謂蜀為叟也光武紀注中引常璩華陽國志云武帝元封二年叟夷反將軍郭昌討平之因開為益州郡是蜀人謂其西南勞深靡莫諸夷為叟乃今雲南地也
時人有地中得玉印者 今米道之後云自陵傳有玉印豈因魯嘗得之猶假以欺人耶
吕布傳袁術待之甚厚〈至〉復去從張楊於河内 魏志云術惡其反覆拒而不受與此互異
義門讀書記卷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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