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身錄/李日華序
外观
< 致身錄
臣日華伏策讀書,籌概千古,每見一易運,天地震盪、日星離次,於彛物亦不能無泪沉。謂夫外易𢦙𢦤其所戴,內易或彛其所親,殷湯、周武、唐宗負慚負憾,不能自觧免也。洪惟我太祖高皇帝掘𧺫,獨步所當,群䧺靡不草薙禽獼。而庚申帝遠遁沙漠,不煩太白,太祖又重念其能遜,不削帝號,而谥之以順,抑何其雍容兩完也。我成祖文皇帝當末造之家,有飃搖之慮,心急於顛覆,勢廹於割削,金川之師雅意修周公之事,而大內火矣,明辟不可復矣,神器又将誰㱕?然而方外之託,當時疑與信半無何;而從亾諸賢漸露聲影,迨雲南老佛迎歸禁苑,故君得全事己鑿鑿。今則圍中之胤已出戴天日,徙洛之頑盡䝉洗滌,又何其雍容兩完也?寕非天地自震盪,日星自離次,而彛物固凝然歟?又寕獨二祖陟䧏之𩄇,無慚無憾,而泳化之士,讀書論世,得不愉慶為千古獨完之運歟?
日華幼讀遜國紀,一字一哽,命曰鬱紆之書。今以千古事相提,更命曰獨慶之典,又為之語曰:
太祖之揮斥八極,類庖羲之抉洪濛,故元氏得全於綱罟漁畋之外;
成祖之正扆九陛,同姬文之承家緒,故冡嫡得為文身斷髮之逃。
兩朝適屢其變,又𨗁際其休,非細故也。
余友史鶯湖先生姪亦𤣥𬨨予,出其先世所藏革除間從亾事一編見示,叙述娓娓,令人想如目覩。當時君臣艱阻,潜形畏影,誠可悲涕。顧故君彛猶自委其順,諸臣懇𣢸自致其身,而天終錫一完字,乃千古萬世所不易得者。亦𤣥,忠義之後,素有文學行,秉椽筆於著作之林,其取臣說而深維之何如?
泰昌改元十一月拜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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