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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瀋 (四庫全書本)/卷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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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二 詩瀋 卷十三 卷十四

  欽定四庫全書
  詩瀋卷十三
  柳州府知府范家相撰
  小雅
  小旻
  此惡小人邪謀亂國將以致難故臨深履薄不勝戰兢之懼焉荀子及樂王鮒引此甚明葢小人自專自恣盈庭之人誰敢攖其鋒而執其咎乎行邁之謀築室之議坐見淪胥思一奮而無由彼其如虎而翼也如大河之前横也孰則暴之馮之詞直義顯通篇一意
  先民是經指文武周召大猷是程指顯謨承烈
  小宛
  此當從朱子為兄弟相戒之詞但殷憂如此則刺時亦在言外毛公因禮記引明發二句指為文王因以先人為文武而序為宣王時詩非也四章明云無忝爾所生則先人二人非父母而何
  鳴鳩小鳥其飛戾天陸農師曰勉强故也即首二句可貫全篇明發有懷勉懷親也飲酒温克勉去疾也中原之菽唯民所采蜾蠃負子敎誨易成勉從善也月征日邁力雖不齊夜寐夙興勤有可恃勉力學也今之時桑扈則啄粟矣填寡則岸獄矣握粟以出卜殆無地不當側足者唯有温恭小心戰兢自持庶幾無隕于薄氷無墮于深淵終惕之以禍而勉之以不得不然也時事不可知哉
  小弁
  此宜臼在申其傅作此欲以感動幽主也鸒斯不能反哺而歸飛猶得提提我其不如鸒斯也哉民莫不穀而我獨于罹豈其得罪于天乎我其何辜于天究伊何而獲罪真無如之何也
  柳之菀也鳴蜩集而嘒嘒淵之漼也龿葦托而淠淠言大無不容也韓傳舟無柁則不知所届心之憂則不遑假寐葢憂王之不知自主也
  鹿之奔也尚求其麑雉之飛也尚求其雌我之被逐殆鹿雉之不若耳譬壞木無枝誰不疾其無用而伐之歟下遂接言伐木之狀
  王之信讒如飲醻酒不加慈惠舒緩以究之如彼伐木者斯其根即掎其巔而析之以為薪斫以斧即扡之以手不斷絶離析之而不止何其忍也掎者拽之使倒扡者披也
  山髙而人能陟之泉深而人能浚之垣雖隔能禁人之耳相屬乎纔言之生誰不知之言其可易哉我躬不閲遑恤我後知其被逐而傅成之者益甚也
  巧言
  君子如怒剛斷足以折奸故亂沮君子如祉聰正足以止邪故亂已亂者讒言之亂正青蠅曰交亂四國是也荏染柔木樹之以為審音之用往來行言數之以見輿論之公彼小人者時而為蛇蛇之碩言則儼然出之口矣時而為如簧之巧言則見其顔之厚矣亦何難審而辨之
  何人斯
  暴公譖蘇公而與之惡蘇公先借從者之媒孽以為言前四章極形其伺察交搆之狀而暴之行亦在言下爾之安行猶不遑舍爾之亟行何暇脂車但一者之來豈遂無暇俾得敘伯仲壎箎之好出三物以重詛盟乎畏之之甚也暴蘇之事無考序葢傳之自古
  巷伯
  萋斐羅織成文如貝之生而成錦者然箕星踵狹而口廣如人之張口進讒者然始因端而傅會繼極口以逞詞二章各有淺深
  寺人不列於君子而夫子與緇衣並稱者身在君側知讒最審而明目張胆作深惡痛絶之辭濁世之清流不是過也若云受讒被刑為是切膚之痛則其義淺矣
  谷風
  習習谷風因以及雨惡以漸至也及頽則轉為焚輪矣維山崔嵬喻頽風捲地之狀三章祇一意君臣道衰而朋友之義絶詩人所以深刺也杜詩宫中聖人奏雲門天下朋友皆膠漆反而觀之可以見巧言何人斯巷伯谷風之義
  蓼莪三十三年六月二十六日荆門閘改定
  蓼莪辭皆自責而序專刺王者終飬之孝無伸征役之重可知也莪也而為蔚為蒿雖以自責誰實使之若曰昔為中阿長養之材今直視為道旁之賤草矣傷哉劬勞之生我以有此身也其何以堪葢兩意俱到
  瓶罄而罍恥舊説子喪其心親亦恥之大小之喻進一層以自責也後漢陳忠喪服疏云已之不得終竟子道者亦上之恥葢以瓶自喻以罍喻上也可合而觀之朱氏善謂此傷父母之既沒與陟岵鴇羽不同然下云民莫不穀我獨不卒謂不能終養于卒也作父母見存為是
  大東
  後序謂譚大夫作此告病然詩曰小東大東則告病非止譚國葢舉大勢而直言之西方之國亦必如是也詩云西人之子非民人也葢指在位之小人私人舟人則是嬖倖
  有饛簋飱黍稷之薦祭之隆也有捄棘𠤎廩人之摡禮之備也周道之上砥平矢直王路之坦蕩太平之景象也三者唯古為然而今則否是以顧之而出涕也 陳氏曰匕之别有四有黍稷之匕有牲體之匕有疏匕有喪匕三匕以棘喪匕以桑廩人所摡黍稷之匕也饔人之所摡牲體之匕也柶匕也所以取飯簋瓦器髙一尺容一斗二升取飯于簋其匕曲而長
  以有冽之氿泉而浸彼穫薪則薪不能然猶困疲之東人不堪重以賦役也夫薪是穫薪何故浸之寒泉也尚其收而載之哀我憚人何忍疲諸奔命也尚其寛而恤之
  私人之子百僚是試左氏所謂政以賄成而官之師旅不勝其富也吏道雜而多端末流之淆亂大概如此後三章以天漢喻君王以衆星刺在位也織女七襄而不成章襄去也一日之間自卯至酉去七舍牽牛徒睆而不可服箱耕織之罔恤也啓明長庚之徒耀有捄天畢之空施出作入息之不分漁獵網罟之莫事也箕翕其舌斗揭其栖徒有簸揚挹取之形而東人之困滋甚矣韓詩外傳曰夫擅使人之權而不能制衆於下在位者非其人也得其㫖矣
  四月
  征役乃人臣之分况自夏徂冬尚不逮楊柳雨雪之期而詩之哀怨如此者殘賊之害雖盡瘁以仕而寧莫我有是以不勝其憤也先祖匪人者人本乎祖先祖雖亡其神靈匪猶是人乎胡寧忍予而莫予救也猶雲漢所云父母先祖胡寧忍予之意諸解皆失之
  山有嘉卉侯栗侯梅殊尤之材也乃廢為殘賊而莫知其尤相彼泉流有清有濁激揚之分也乃不分清濁而一并搆揚其曷以能穀乎下章遂言江漢盡瘁之苦三章蟬聨而下末二章言欲髙飛深藏而不得也
  北山
  孟子曰是詩也勞於王事而不得養其父母也已盡通篇之意後四章但言行役不均而失養之怨自明嘉我未老鮮我方將若猶知其才之可用者但為此輩所遏抑耳惟其出入風議靡事不為是以使我賢勞以遂其逸樂其如我有父母何哉
  無將大車
  大車載多行遲不勝塵冥之苦猶大夫任重責難反受小人之汚衊也任勞任謗不可以多思多思徒自病耳二章曰不出于熲言憂思晦昧摠無由一出于光明也魯詩作周大夫親信小人詩人戒而諫之亦通
  小明
  此與北山大㫖略同北山直而小明婉以無父母可念耳共人即下靖共之人以在朝燕息之小人稱之曰共人勸之曰正直動之以神聽其㫖微而婉矣衰亂之世賞罰不明内外大小胥無任事之人可見
  首言二月初吉是蒙上文至于艽野而言二章日月方除是冬盡春初之侯三章又言日月方奥是首年歲暮啓行次年二月至艽野四月尚無歸期也
  鼓鐘
  幽王未嘗東巡淮水後儒疑序為誤韓詩作昭王以左傳有南征不復之語可証也與詩殊不相類或曰穆王有塗山之會塗山在淮南後又西巡伐徐徐與淮近當為穆王時詩但變雅無幽厲以上詩也考左傳椒舉對楚靈有幽王為太室之盟戎狄叛之之語友人姜白巖謂淮水出桐柏山桐柏與太室皆豫州山杜注謂即中嶽然則幽王因太室之樂沿桐柏而作樂不必定至淮水也毛序似必有據不可廢
  以雅以南以笙磬琴瑟奏二南二雅也以籥不僭以籥舞南雅不僭忒也行列僭差謂之僭詩若曰二雅二南文武之德也今之奏樂者淑人君子也耶何其德之不猶也
  楚茨
  楚茨十篇序皆傷今思古以刺幽朱子以辭氣不類改為周初盛時之樂章是也刺幽之詩自節南山以下莫不悲憤疾苦何此十篇樂易和平如此明是經師迷失經之次第并其序而亂之者諸家猶疑此篇首四句及甫田我取其陳一句為傷今思古之証不知此篇言蒺藜易生始而楚楚俄而抽棘葢借其生意以興黍稷之與與翼翼也我取其陳二句言年歲屢登積貯足以食農而接之曰自古有年猶頌云匪今斯今振古如兹也何當强就序說乎
  朱子以此四篇皆公卿有田禄之詩按左傳引我疆我理二句明云先王疆理天下物土之宜而布其利則非公卿可知周禮鐘師云尸出入奏肆夏又左傳金奏肆夏之三詩曰鼓鐘送尸是金奏肆夏也公卿焉得用之郊特牲曰大夫之奏肆夏由趙文子始也如以為公卿大夫之詩則仍是衰世之音矣
  楚茨天子時祭之樂歌也周之盛時年豐時和烝嘗之際致敬備物神享其奉福流無窮首言年豐備物皆重農力穡所致周以穡事開國故推本言之次言絜爾牛羊以往烝嘗分明道出時祭言烝嘗以該禴祀也詩凡六章各有頌禱之言見於章末明主祭者節節盡其誠敬幽無不格也首章豐登備物先祭以戒事二章序事辨賢祝祭于廟門此初獻以求神之事三章君婦獻尸有司助以將事此初獻至六獻之事四章饋食酳尸祝致神意以嘏主人此八獻九獻祭畢受嘏之事五章禮成送尸有司因以徹俎此祭畢送神之事六章祭既畢合宗族以散神惠徹樂而奏于寢此祭畢之燕禮也
  姜炳璋曰宗廟之九獻一獻王祼二獻后祼三獻王薦腥四獻王亞獻于是薦朝事之豆籩各八五獻王薦熟六獻后亞獻于是薦饋食之豆籩各八七獻王酳尸于是薦加事之豆籩各八八獻后酳尸亦薦加事之豆籩各八是為八獻既酳尸畢后又獻羞籩羞豆各二諸臣乃進而酳尸是為九獻然分之為九合之實止三節薦腥一節薦熟一節酳尸一節也二章或肆或將祝祭于祊是薦腥第一節也三章君婦莫莫為豆孔庶是薦熟第二節薦豆籩之禮也四章工祝致告徂賚孝孫是酳尸第三節而祭事畢矣五章六章乃送尸徹俎燕私之禮非正祭文
  信南山
  信南山烝祭之樂歌也楚茨兼烝嘗而此復專言烝祭者時祭之終田功之成尤重之也二章雨雪雰雰正冬祭之侯末章特言是烝是享明非他祭可混
  井田始于黄帝而詩言維禹甸之者洪荒汨蕩水土平而疆理新實自禹始也故孟子言井田亦始夏后氏井田三代相因改邑不改井周之井田本仍殷制但周尺小於殷尺八尺為步步百為畆約計百畆適當殷之七十畆以授一夫未嘗變易井田改造溝洫以為疆理也葢殷末豪强兼并經界不正民無恒産至周一一從新更正是之謂我疆我理耳
  古者八尺為步步百為畆畆之中為壠以種穀有似今之田疄故曰壠畆也壠濶一步長百歩終于一畆壠下有水道以通水於溝謂之畎壠髙而畎低畎深一尺廣一尺其長亦終于一畆凡一畆三壠三畎皆向南向東故曰南東其畆
  姜炳璋曰匠人百畆為夫夫間有遂九夫為井井間有溝凡遂在田首攔截于田之起處使諸畎之水得以同注于此也凡遂之東入于溝者必横截于畆之南諸畎之水皆直注于遂畎直畆亦直遂東則畆南矣遂之南入于溝者必横截于畆之東遂南則畆東矣總不出孔疏縱横二字集傳所謂順水之性是也何以不言西北水勢所注非東則南自無西北之可言耳畆雖有西北而溝遂總在東南一縱一横者溝遂之定制則畆但言南東可矣
  溝洫之制詳于考工匠人凡耜廣五寸二耜為耦一耦之伐廣尺深尺謂之畎田首倍之廣二尺深二尺謂之遂廣四尺深四尺謂之溝廣八尺深八尺謂之洫廣二尋深二仞謂之澮專達于川各載其名此地官遂人所未及者合觀之而溝澮之制可明但遂人治野與匠人治溝洫不同之處前儒聚訟不可不亟講也附載遂人匠人溝洫不同辨于後
  周禮小司徒遂人治野夫間有遂遂上有徑十夫有溝溝上有畛百夫有洫洫上有涂千夫有澮澮上有道萬夫有川川上有路以達于畿葢自一夫以至萬夫皆以十為數考工記匠人治溝洫田首有遂九夫為井井間有溝方十里為成成間有洫方百里為同同間有澮專達于川葢自田首之逐至于同間之澮皆以九為數據遂人則九萬夫當得九川據匠人則九川合為九萬夫惟有一澮遂人之溝澮太多而匠人太少于是鄭康成註遂人指為鄉遂法于匠人則指為畿内之采地朱子從之以注孟子然鄭註于他經本無所徵觀小司徒職明云經土地而井牧其田野則畿内田皆井授豈獨鄉遂且遂人之法自遂而溝而洫而澮以達于川匠人之法亦自遂而溝而洫而澮以達于川安見遂人之為鄉遂而匠人之為都鄙哉前儒夾漈鄭氏永嘉陳氏薛氏皆推明遂人匠人溝洫之合而詆鄭註之失大意謂匠人之制舉大概而言遂人之制舉一端而言也匠人所言者開方法遂人所言者積數匠人專就井地言之遂人兼溝涂言之匠人成間有洫非一井之地止一洫而已同間有澮非一同之地止一澮而已一成之地九百夫一同之地九萬夫其間溝洫多矣井田通于天下豈有鄉遂都鄙之異其説至為詳盡初學每苦其浩博而莫之究余貫諸家之說為之約其詞曰三代聖王疆理天下井養萬民作為溝洫川澮以佐耕耨備旱潦者豈有異制哉凡百畆為一夫其田首皆有遂接諸畎之水以入于溝深廣各二尺一夫各一遂遂直而溝横溝以接遂中之水入于洫深廣各四尺九夫九溝溝横而洫直洫以通諸溝之水入于澮深廣各八尺九百夫為一成凡有九洫洫直而溝又横若一同之地為百成中有九十洫横以九澮而兩川周其外是為萬夫之地澮之深廣各二尋直達于川是故田間之水必由遂入溝由溝入洫由洫入澮澮乃專達于川遂人之溝洫雖多實則千夫有澮即匠人同間之澮也萬夫有川即匠人同間有澮專達於川之川也一而已矣遂人以九起數者百里之地五溝五涂居十分之一連溝洫而增一夫也匠人以十起數者除溝洫而專言井地故減一夫也遂人九百夫之地各有九洫實止八洫九萬夫之地名有八十一澮實止七十二澮兩川各環其外豈有二哉朱子後亦悟鄭康成之失而孟註未及改正未知何故學者毋泥于一説而不通也按語録子約問井田之法一鄉一遂各一萬餘夫各百洫十澮一川洫澮恁多匠人一同九萬夫止十洫一澮洫澮反少何也朱子答以此采地之制異于鄉遂次日又曰昨夜說匠人之制無許多溝洫其實不然適間檢看許多溝洫與遂人之制一般子約看不仔細耳此朱子已悟鄭註之失矣
  方望溪曰先儒謂遂人匠人之法不同葢以遂人百夫有洫而匠人成間有洫乃九百夫之地遂人十夫有澮而匠人同間有澮乃九萬夫之地也不知百夫有洫而九百夫之地不過為洫者八其外始有澮環之千夫有澮而九千夫之地不過為澮者八其外始有川以環之積而至于九萬夫之地亦不過為澮者七十有二環澮之川九而已矣其環于百里之外者即環于三十里外之川也同間之澮積數雖多其實即千夫之澮同間之澮所達之川即千夫之澮所達之川遂人匠人之法一而已矣其曰專達于川者洫必由澮以逹澮則直達於川也
  姜氏曰少司徒云九夫為井四井為邑四邑為丘四丘為甸四甸為縣四縣為都此賦税之法也今以開方法準之一邑二里積而為甸八里也夫方十里為成井百夫九百何故以八里定賦乎葢除去三百二十四夫使治溝洫而不税其出賦税者但五百七十六夫故但以六十四井為率而云八里不盡一成之數由是而至四都亦以是為賦而不盡一同之數可見先王溝洫之重遂人兼言之匠人除去言之少司徒又除去治溝洫以之定賦税一而已矣
  司馬法云夫三為屋屋三為井井十為通通十為成成十為終此出車制也其以井起數云井十為通通十為成者連溝洫言之即遂人之百夫千夫也成十為終即遂人之萬夫也遂人既合於匠人則司馬法亦合匠人矣至朱子注孟子請野一節之悞詳見大田之詩
  中田有廬孔疏謂古者宅在都邑田于野外農時出于田中作廬以便田事毛竒齡曰百畆之宅其半在邑冬月皆入保城豈可容哉考工記王城七里鄭氏言公城七里尚書言七十里之國有三里之城今但以五里之城折中言之五里者五五二十五里也每里九家四分之為四九三百六十家則二十五里所容不過九千家今以公侯百里為斷百里者萬里也萬里萬井所容止八萬家而九千家之地何以容之葢二畆半在邑者城外之邑也王制量地以制邑凡鄉遂皆有邑公家曰公邑私家曰私邑食采曰采邑丘曰丘邑都曰都邑比長黨正皆有官居自邑而丘甸民於冬月聚處其中所謂邑里入保者保此而巳即近郊之民亦必附郭而居不宜虚城中市廛以待冬月一時之入也
  是剥是菹獻之皇祖因農田之所登重之也古者天子自有田以種𤓰華不斂之民間周禮塲人之職祭祀供其果蓏是生𤓰也至八月剥𤓰乃淹漬之至冬以成菹獻之皇祖以重田物是烝祭之時物也
  鸞刀啓毛是主人親自殺牲祭統曰君親鸞刀羞嚌是割所羞之嚌肺熟割也禮器君親割牲亦是熟割若祭義云君牽牲入于廟門卿大夫鸞刀以割取膟膋則是生割而無君割牲之文夫嚌肺牲體君俱親割况告幽全乎當是君刺牲而卿大夫贊之
  此詩或引祭義君牽牲一節指為諸侯祭祀之樂歌按記云卿大夫序從入廟門麗于碑卿大夫袒而毛牛尚耳鸞刀以刲取膟膋以退似即代君割牲之文非專指諸侯之祭樂記食三老五更于大學天子尚袒而割牲况宗廟乎
  甫田
  甫田美勸農也首章適南畆烝髦士勞農勸相三時弗懈而省耕補助之意亦在言下想見成康富庶之美有自來矣歲取十千者百取其十萬取其千什一之征也取其陳以食農人則自古有年可知
  二章上五句言方社之祭極其誠敬是以獲此有年也方者四方之神天子祭四方歲徧社五土之神祭法共工氏之子后土能平九州祀以為社是也用羊不用牛者方社不同社稷也下四句接言田祖既祭甘雨時降是以黍與與稷翼翼以穀我士女田祖先嗇也
  報以介福萬壽無疆農民之禱君也千倉萬箱百姓足而君孰與不足農夫之慶即君之介福而願其萬壽之無疆
  大田
  大田美勤農也首從播穀說起二言田祖神功蟲不害稼三言收穫豐盈末言祭方之誠無非勤農之意 秉畀炎火毛以炎火為盛陽是也祝融司令螟蝝潛消不啻田祖之秉畀于炎火非如集傳所引如姚崇之焚蝗周人百畆而徹其井田雖仍殷舊而取民之制不同殷人七十而助謂一井九區每區七十畆中為公田廬舍在内八家各授私田一區但借其力以耕公田而不税其私田故曰助者藉也周仍殷制一井九百畆分之九夫各授田百畆廬舍亦在内而歳取其所收之什一故曰徹者徹也鄭氏曰徹者通也通天下之法也周禮小司徒遂人及考工記匠人皆云九夫為井不云八家同井亦無公田之名孟子言王政必曰耕者助而不税若周既有公田則名雖為徹實即是助何必更舉助法以勸時君乎乃詩曰雨我公田遂及我私孟子引之曰雖周亦助何也葢周制一夫各授私田百畆其税于公也雖不云供其公田十畆之八實不啻私其九而公其一故曰其實皆什一也當時百姓尊君親上雲萋雨祈上下交歡故曰雨我公田遂及我私耳徹法與助原不相背左傳曰穀出不過藉公羊曰什一而藉藉即助也穀梁傳又明出公田二字曰私田稼不善則非吏公田稼不善則非民是周之井田原有公田之名可知即什一亦是藉民之力與助無二也故孟子引詩以堅滕文之意
  曰孟子鄉田同井井九百畆其中為公田八家皆私百畆同養公田豈非周之井田耶曰上文明云惟助為有公田此曰公田正殷之助法也若是周之徹法則當時經界雖不正民間遺制猶存何必詳言其形體以告滕文乎但殷人七十而此言百畆則是就周之井田言之也就周之井田以行殷之助法改九夫為八夫以中間一夫之田為公田藉而不税此孟子復古宜今之良法美意也
  曰孟子請野九一而助國中什一使自賦其説如何曰此鄭氏之悞而朱子因之者也鄭氏以遂人為鄉遂法匠人為都鄙法朱子因謂周之徹鄉遂用貢法都鄙用助法夫天子六鄉六遂諸侯三鄉三遂下文鄉田同井之鄉即侯國三鄉之鄉請野之野即遂人治野之野也豈同是野而遂人指郊遂孟子指都鄙乎國中都鄙之地民居相錯山谷藪澤畸零横斜自難畫井分疆今反欲行助法郊野鄉遂土地平曠正可行助而反欲行貢法不亦戾乎馬貴與謂九一授田之制什一取民之制是也若國中之地則一夫但授田百畆而賦其十畆之入所謂以貢法濟助法之窮也孟子欲行助法與有若盍徹之意不同有若是救其加賦故但舉徹法為言孟子欲行仁政故改徹為助又有郊野國中變通之法善讀書者但紬繹上下文而細味之可得解也
  來方禋祀以其騂黑詩記謂來南方則用騂牲來北方則用黒牲獨舉騂黑者略舉二方以適韻是也鄭箋引周禮牧人陽祀用騂陰祀用黝非詩本義四方之祭不在陽祀陰祀之中故孔疏不從
  瞻彼洛矣
  此王有征伐之事召諸侯于洛水之上而諸侯美之之詞韎韐鞞琫六軍之戎服戎飾天子亦服之以講武也洛之泱泱喻福禄之廣大也韎韐茅蒐染草是蔽膝之衣韐即是鞞周官云凡有兵事韋弁服左傳所謂韎韋之跗注也本士之戎服而天子講武亦服之鞞琫有珌天子之刀飾也
  裳裳者華
  裳華天子燕嗣位之諸侯也孔叢子曰天下有道諸侯世保其禄故于其來朝賜以燕而嘉予之維其有章禮文之備乘其四駱車乘之美左武右文無所不能見嗣位之稱也曰是以似之者似其先人之為諸侯者也説苑曰舉古之君子以美之亦通









  詩瀋卷十三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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