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蔡元振序
外观
古之州從事皆自避士,士亦擇所從,故賓主相得也。如不得其志,去之可也。今之州從事皆命於朝,非惟守不得擇士,士亦不得擇所從,賓主豈盡相得哉!如不得其志,未可以輒去也。
故守之治,從事無為可也;守之不治,從事舉其政,亦勢然也。議者不原其勢,以為州之政當一出於守,從事舉其政,則為立異,為侵官。噫!從事可否其州事,職也,不惟其同守之同,則舍己之是而求與之同,可乎?不可也。州為不治矣,守不自任其責,己亦莫之任也,可乎?不可也。則舉其政,其孰為立異邪?其孰為侵官邪?議者未之思也。雖然,跡其所以然,豈士之所喜然哉!故曰亦勢然也。
今四方之從事,惟其守之同者多矣。幸而材,從事視其政之缺,不過室於歎、途於議而已,脫然莫以為己事。反是焉則激,激亦奚以為也?求能自任其責者少矣。為從事乃爾,為公卿大夫士於朝,不爾者其幾邪!
臨川蔡君從事於汀,始試其為政也。汀誠為治州也,蔡君可拱而坐也;誠未治也,人皆觀君也,無激也,無同也,惟其義而已矣。蔡君之任也,其異日官於朝,一於是而已矣,亦蔡君之任也,可不懋歟?其行也,來求吾文,故序以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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