冊府元龜/卷0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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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敬弘瑯琊臨沂人為侍中左光祿大夫子恢之被召為秘書郎敬弘為求奉朝請與恢之。《書》曰:秘書有限故有競朝請無限故無競吾欲使汝處於不競之地太祖嘉而許之。

顏延之為金紫光祿大夫領湘東王師子竣既貴重權傾一朝凡所資供延之一無所受器服不改宅宇如舊嘗語竣曰:平生不喜見要人今不幸見汝竣起宅謂曰:善為之無令後人笑汝拙也。延之居無事為庭誥之文曰:庭誥者施於閨庭之內謂不遠也。吾年居秋方慮先草木故遽以未聞誥爾在庭。若立履之方規鑒之明已列通人之規不復續論今所載咸其素蓄本乎!性靈而致之心用夫選言務一不尚煩密而至於備議者蓋以網諸情非古語曰:得鳥者羅之一目而一目之羅無時得鳥矣。此其積意之方道者識之公情者德之私公通可以使神明加鄉私塞不能令妻子移心是以昔之善為士者必捐情反道合公屏私尋尺之身而以天地為心數紀之壽常以金石為量觀夫古先垂戒長老餘論雜用細制每以不朽見銘繕築末跡咸以可久承誌況樹德立義收族長家而不思經遠乎!曰:身行不足遺之後人欲求子孝必先慈將責弟悌務為友雖孝不待慈而慈固植孝悌非期友而友亦立悌夫和之不備或應以不和猶信不足焉必有不信儻知恩意相生情理相出可使家有參柴人皆由損夫內居德本外夷民譽言高一世處之逾嘿器重一時體之滋沖不以所能幹眾不以所長議物淵泰入道與天為人者士之上也。若不能遺聲欲人出已知柄在虛求不可校得敬慕謙通畏避矜踞思廣監擇從其遠猷文理精出而言稱未達論問宣茂而不以居身此其亞也。若乃聞實之為貴以辨畫所克見聲之取榮謂爭奪可獲言不出於戶牖自以為道義久立才未信於仆妾而曰:我有以過人,於是感茍銳之志馳傾觖之望豈誤已悟有識之裁入修家之誡乎!記所云:千人所指無病自死者也。行近於此者吾不願聞之矣。凡有智能預有文論。若不練之多士較之群言通才所歸前流所與焉得以成名乎!若呻吟於墻屋之內喧囂於黨輩之間竊議以迷寡聞妲語以敵要說是短所出而非長見所取適值尊朋臨座稠覽博論而言不入於高聽人見棄於眾視則慌。若迷塗失偶如深夜撒燭銜聲茹氣腆嘿而歸豈識向之誇慢氐足以成今之沮喪耶此固少壯之廢爾其戒之夫以怨誹為心者未有達無心救得喪多見誚耳此蓋臧獲之為豈識量之事哉!是以德聲令氣愈上每高忿言懟議每下愈發有尚於君子者寧可不務勉邪雖曰:常人情不能素盡故當以遠理勝之公{卞}除之,豈可不務自異而取陷庸品乎!富厚貧薄事之懸也。以富厚之身親貧薄之人非可一時同處然昔有守之無怨安之不悶者蓋有理存焉夫既有富厚必有貧薄豈其證然時乃天道。若人富厚是理無貧薄然乎!必不然也。若謂富厚在我則宜貧薄在人可乎!又不可矣。道在不然義在不可而橫意去就謬生希幸以為未達至分蠶溫農飽民生之本躬稼難就止以仆役為資當施其情願庀其衣食定其當治遞其優劇出之休饗後之捶責雖有勸恤之勤而無г曝之苦務前公稅以遠吏讓無急傍費以息流議量時發斂視歲穰儉省贍以奉已損散以及人此用天之善禦生之得也。率下多方見情為上立長多術晦明為懿雖及仆妾情見則事通雖在畎畝明晦則功博。若奪其常然役其煩務使威烈雷霆猶不禁其欲雖棄其大用窮其細瑕或明灼日月將不勝其邪。故曰:孱焉則差的焉則暗是以禮道尚優法意從刻優則人自為厚刻則物相為薄耕收誠鄙此用不忒所謂野陋而不以居心也。含生之氓同祖一氣等級相傾叠成差品遂使業習移其天識世服沒其性靈至夫願欲情嗜宜無間殊或役人而養給然是非大意不可侮也。隅奧有竈齊侯蔑寒犬馬有秩管燕輕饑。若能服溫厚而知穿弊之苦明周之德厭滋旨而識寡嗛之急仁恕之功豈與夫比髪膚於草石方手足於飛走者同其意用哉!罰慎其濫惠戒其偏罰濫則無以為罰惠偏則不如無惠雖爾眇末猶局庸保之上事思反已動類念物則其情得而人心塞矣。博蒱塞會眾之事諧調哂謔適坐之方然失敬致侮皆此之繇方其克瞻彌喪端儼況遭非鄙慮將醜折豈。若正其容而簡其事靜其氣而遠其意使言必詳{厭心}賓清耳笑不傾撫左右悅目非鄙無因而生侵侮何從而入此亦持德之管籥爾其謹哉!嫌惑疑心誠亦難分豈惟厚貌蔽知之明深情怯剛之斷而已哉!必使猜怨愚賢則笑入戾耽愛犬馬則步顧成妖況動容竊斧束裝盜金。又何足論也。是以前王作典明慎議獄而僭濫易意朱公論璧光澤相如而倍薄異價此言雖大可以戒小遊道雖廣交義為長得在可久失在輕絕久繇相敬絕繇相狎愛之勿勞當扶其正性忠而勿誨必藏其枉情輔以藝業會以文辭使親不可疏不可間每存大德無挾小怨率此往也。足以相終酒酌之設可樂而不可嗜嗜而非病者希病而遂眚者幾既眚既病將蔑其正。若存其正性紓其妄發其惟善戒乎!聲樂之會可簡而不可違違而不背者鮮矣。背而非弊者反矣。既弊既背將受其毀必能通其礙而節其流意可為中和矣。善施者唯發自人心乃出天則與不待積取無謀實並散千金誠不可能贍人之急雖乏必先使施如王丹受如杜林亦可與言交矣。浮華怪飾滅質之具奇服麗食棄素之方動人勸慕傾人顧眄可以遠識奪難用近欲從。若睹其淫怪知生於無心為見奇麗能致諸非務則不抑自貴不禁自止夫數相者必有之徵既聞之術人。又驗之吾身理可得而論也。人者兆氣二德稟體五常二德有奇偶五常有勝殺其及為人寧無葉亦猶生有好醜死有夭壽人皆知其懸天至於丁年乖遇中身迕合者,豈可易地哉!是以君子遘命愈難識道愈堅古人恥以身為溪壑者屏欲之謂也。欲者性之煩濁氣之蒿蒸故其為害則熏心智耗真精傷人和犯天性雖生必有之而生之德猶火含煙而煙妨火桂懷蠹而蠹殘桂。然則火勝則煙滅蠹壯則桂折故性明者欲簡嗜繁者氣忄去明即忄難以生矣。是以中外群聖建言所黜儒道眾智發論是除然有之者不患誤深故藥之者嘗苦術淺所以毀道多而於義寡焉頓盡誠難每指可易能易每指亦明之矣。夫諺嗜之性不同故畏慕之情或異從事於人者無執人我之心不以已之所善謀人為有明矣。不以人之所務失我能有守矣。已所謂然而彼定不然奕棋之蔽悅彼之可而忘我不可學之蔽將求去弊者念通怍介而已流言謗議有道所不免況在闕薄難用防應物之方必出於已或信不素積嫌間所襲或性不和物尤怨所聚有一於此何處逃毀茍能反悔在我而無責於人必有達鑒昭其情遠識跡其事日省吾躬月料吾誌寬嘿以居潔靜以期神道必在何恤人言唁曰:富則盛貧則病矣。貧之病也。不唯形色粗或亦神心沮廢豈但交友疏棄必有家人誚讓非廉深識遠者何能不移其操故欲蠲憂患莫。若懷古懷古之志當自同古人見通則憂淺意遠則怨浮昔人琴歌編蓬之中者用此道也。夫信不逆彰義必幽隱交賴相盡明有相照一面見旨則情固丘嶽一言中誌則意入淵泉以此事上水火可蹈以此友金石可弊豈待充其榮實乃將議報厚之篚筐然後圖終如或與立茂思無忽祿利者受之易易則人之所榮蠶穡者就之艱難則物之所鄙艱易既有勤倦之情榮鄙。又間向背之意此二塗所為反也。以勞定國以功施人則役徒屬而擅豐麗自理於民自事其生則督妻子而趨耕織必使陵侮不作懸企不萌所謂賢鄙處宜華野同泰人以有惜為質非假嚴刑有恒為德不慕厚貴有惜者以理會有恒者與物終世有位去則情盡斯無惜矣。又有務謝則心移斯不恒矣。又非徒。若此而已或見休事則勤蘄結納及聞否論則處彰離貳附會以從風隱竊以成[C260]朝吐面譽暮行背毀昔同稽款今猶叛戾斯為甚矣。又非唯。若此而已或憑人惠訓藉人成立與人餘論依人楊聲曲存稟仰甘赴塵軌衰沒畏遠忌聞影跡。又蒙蔽其善毀之無度心短彼能私樹已拙自崇常輩罔顧高識有人至此實蠹大倫每思防避無通閭伍睹驚異之事或涉流傅遭卒迫之變反思安順。若異從已發將屍謗人迫而。又迕愈使失度能夷異如裴楷處逼如裴遐可稱深士乎!喜怒者有性所不能無常起於褊量而止於弘識然喜過則不重怒過則不威能以恬漠為體寬愉為器者大喜蕩心微抑則定甚怒煩性小忍即歇動無愆容舉無失度則物將自懸人將自止習之所變亦大矣。豈唯蒸性染身乃將移智易慮。故曰:與善人居如入芝蘭之室久而不知其芬與之化矣。與不善人居如入鮑魚之肆久而不知其臭與之變矣。是以古人慎所與處唯夫金貞玉粹者乃能盡而不耳。故曰:丹可滅而不能使無赤石可毀而不可使無堅茍無丹石之性必慎浸染之繇能以懷道為念必存從理之心道可懷而理可從則不議貧議所樂耳或云:貧何由樂此未求道意道者贍富貴同貧賤理固得而齊自我喪之未為通議茍議不喪夫何不樂,或曰:溫飽之貴所以榮生饑寒在躬空曰:從道取諸其身將非篤論此。又不通理用者凡養生之具豈間定實,或以膏腴夭性有以菽藿登年中散云:所足在內不繇於外是以稱體而食貧歲愈嗛量腸而炊豐家餘食非粒實息耗意有盈虛耳況心得優劣身獲仁富明白入素氣誌如神雖十旬九飯不能令饑藿席三屬不能為寒,豈不信然。且以已為度者無以自通彼量渾四極而輪五緯天道弘也。振河海而載山川地道厚也。一情紀而合流貫人靈茂也。昔之通乎!此數者不為剖判之行必廣其風度無挾私殊博其交道靡懷曲異故望塵請友則義士輕身一遇拜親則仁人投分此倫序通允禮俗平一上獲其用下得其和世務雖移前休未遠人之適主吾將反本夫人之生暫有心識幼壯驟過衰耗騖及其間夭郁既難勝言假獲存遂。又云:無幾柔麗之身亟委土木剛清之才遽為丘壤回遑顧慕唯數紀之中耳以此持榮曾不可留以此服道亦何能久進退我生遊觀所達得貴為人將在含理含理之貴惟神與交幸有心靈義無自惡偶信天德逝不上慚欲使人沈來化誌符往哲勿謂是賒日鑿斯密。若通此意吾將忘老如曰:不然其誰與歸偶懷所撰述略布眾條。若備舉情見顧未書一贍身之經別在田家節政奉終之紀自著燕居畢義宋孔顗為安陸王子綏冠軍長史顗弟道存從弟徽頗營產業二弟請假東還顗出渚迎之輜重十餘船皆是綿絹紙席之屬顗見之偽喜謂曰:我比困乏得此甚要因命上置岸側既而正色謂道存等曰:汝輩忝預士流何至東還作賈客耶命左右取火燒之燒盡乃去。

蕭思話為開府征西將軍其子惠開為太子舍人時與汝南周朗同官友善以偏奇相尚後轉黃門侍郎與侍中何偃爭權表乞解職繇此忤旨免官思話素恭謹操行與惠開不同嘗以其峻異每加嫌責及見惠開自解表嘆曰:兒子不幸與周朗周旋理應如此杖之二百。

●卷八百十七

○總錄部·訓子第二

南齊劉懷民平原人仕宋為齊北海二郡太守子善明年四十刺史劉道隆辟為治中從事懷民謂善明曰:我已知汝立身復欲見汝立官也。

王僧虔為侍中兄子儉為朝宰起長梁齋制度小過僧虔視之不悅竟不入戶儉即毀之僧虔嘗有書誡子曰:知汝恨吾不許汝學欲自悔厲,或以闔棺自欺或更擇美業。且得有慨亦慰窮生但亟聞斯唱未睹其實請從先師聽言觀行冀此不復虛身吾未信汝非徒然也。往年有意於史取。《三國志》聚置床頭百日許復徙業就玄玄自當小差於史猶未近仿彳弗曼倩有云:談何容易見諸玄誌為之逸腸為之抽專一書轉通數十家註自幼至老手不釋卷尚未敢輕言汝開。《老子》卷頭五尺許未知輔嗣何所道平叔何所說馬鄭何所異指例何所明而便盛旋麈尾自呼談士此最險事設令袁令命汝言易謝中書挑汝言莊張吳興叩汝言老端可復言未嘗看邪談故如射前人得破後人應解不解即輸賭矣。且論註百氏荊州八[1234]。又才性四本聲無哀樂皆言家口實如客至之有設也。汝皆未經拂耳瞥目,豈有庖廚不修而欲延大賓者哉!就如張衡思侔造化郭象言類懸河不自勞苦何繇至此汝曾未窺其題目未辨其指歸六十四卦未知何名。《莊子》眾篇何者內外八[1234]所載凡有幾家四本之稱以何為長而終日欺人人亦不受汝欺也。繇吾不學無以為訓然重華無嚴父放勛無令子亦各繇已耳汝輩竊議亦當云:阿越不學在天地間可嬉戲何忽自課訁適幸及盛時逐歲暮何必有所減汝見其一耳不全爾也。設令吾學如馬鄭亦必甚勝復倍不如今亦必大減致之有繇從身上來也。汝今壯年自勤數倍許勝劣及吾耳世中比例舉眼皆是汝足知此不復具言吾在世雖乏德業要復推排人間數十許年故是一舊物人,或以比數汝等耳即化之後。若自無調度誰復知汝事者舍中亦有少負令譽弱冠超越清級者於時王家門中優者則龍鳳劣者猶虎豹失陰之後豈龍虎之議況吾不能為汝陰正應各自努力耳或有身經三公蔑爾無聞布衣寒素卿相屈體或父子貴賤殊兄弟聲名異何也。體盡讀數百卷書耳吾今悔無所及欲以前車誡爾後乘也。汝年入立境方應從官兼有室累牽役中情何處復得下帷如王郎時邪為可作世中學取過一生耳試復三思勿諱吾言猶捶撻誌輩(誌輩為僧虔子誌及彬寂等)冀脫萬一未死之間望有成就者不知當有益否各在爾身已切身豈復關吾邪愧唯知愛深松茂柏寧知子弟毀譽事因汝有感故略敘胸懷耳。

王誌侍中特進僧虔子其弟寂建武初欲獻中興頌誌謂之曰:汝膏梁年少何患不達不鎮之以靜將恐貽譏寂乃止寂卒為秘書郎。

呂安國為湘州刺史有疾徵為光祿大夫加騎常侍安國欣有文授謂其子曰:汝後勿作褶驅使單衣猶恨不稱當為朱衣官也。

陳顯達為侍中鎮軍將軍有子十餘人誡之曰:我本誌不及此汝等勿以富貴淩人復謂其子曰:麈尾扇是王謝家物汝不須捉此自隨。

張融為司徒左長史永明中遇疾為門律自序曰:吾文章之體多為世人所驚汝可師耳以心不可使耳為心師也。夫文,豈有常體但以有體為常正當使常有其體丈夫當刪詩書制禮樂何至因循寄人籬下。且中代之文其體闕變尺寸相資彌縫舊物吾之文章體亦何異何常顛溫涼而錯寒暑綜哀樂而橫歌哭哉!正以屬辭多出比事不羈不阡不陌非途非路耳然其傳音振逸鳴節竦異或當未極亦已極其所矣。汝。若復別得體者吾不拘也。吾義亦如文造次乘我顛沛非物吾無師無友不文不句頗有孤神獨逸耳義之為用將使性入清波塵洗猶沐無得釣聲同利舉價如高俾是道場險成軍路吾昔嗜僧言多肆法辨此盡遊乎!言笑而汝等無幸。又云:人生之口正可論道說義唯飲與食此外如樹網焉吾每以不爾為恨爾曹當振綱也。臨卒。又誡其子曰:手澤存焉父書不讀沈父音情婉在其韻吾意不然別遺爾旨吾文體英絕變而屢奇豈吾天挺蓋不隤家聲汝可號哭而看之。

為中書侍郎有名於時子舍幼聰[A13C]異之臨卒謂曰:汝不患不富貴但當將之以道德。

王騫太尉儉之子為黃門郎司徒右長史性凝簡不狎當世嘗從容謂諸子曰:吾家門戶本素族自然隨流可進不須茍求也。

梁韋為護軍將軍騎常侍雖老暇日猶課諸兒以學第三子棱尤明經史世稱其洽聞每坐棱便說書其所發摘棱猶弗之逮也。

徐勉為中書令嘗為書誡其子崧曰:吾家世清廉故常居貧素至於產業之事所未嘗言非直不經營而已薄躬遭逢遂至今日尊官厚祿可謂備之每念叨竊。若斯豈繇才致幸藉先代風範及以福慶故臻此耳古人所謂以清白遺子孫不亦厚乎!又云:遺子黃金滿籝不如一經詳求此言信非徒語吾雖不敏實有本誌庶得遵奉斯義不敢墜失所以顯貴以來將三十載門人故舊亟薦便宜或使創辟田園或勸興立邸店。又欲舳艫運致亦令貨殖聚斂。若此眾事皆距而不納非謂拔葵去織。且欲省其紛紜中年聊於東田營小園者非存播藝以要利正欲穿池種樹少寄情賞。又以郊際閑曠終可為宅儻獲懸車致事實欲歌哭於斯慧日十住等既應營婚。又須住止吾清明門宅無相容處所以爾者亦復有以前割西邊施宣武寺既失西廂不復方幅意亦謂此逆旅舍耳何事須華嘗恨時人謂是我宅古往今來豪富繼踵高門甲第連闥洞房宛其死矣。定是誰室但不能為培婁之山聚石移果雜以花卉以娛休沐用性靈隨便架立不在廣大惟功德處小以為好所以內中逼仄無復房宇近營東邊兒孫二宅乃藉十住南還之資其中所須猶為不少既牽挽不至。又不可中塗而輟郊間之園遂不辦保貨與韋黯乃獲百金成就兩宅已消其半尋園價所得何以至此繇吾經始歷年粗已成立桃李茂密桐竹成陰塍陌交通渠畎相屬華樓迥榭頗有臨眺之美孤峰叢薄不無糾紛之興瀆中並饒菇蔣湖裏殊富芰蓮雖云:人外城闕密邇韋生欲之亦雅有情趣追述此事非有希心蓋是筆勢所至耳憶謝靈運山家詩云:中為天地物今成鄙夫有吾此園有之二十載矣。今為天地物物之與我相校幾何哉!此吾所餘今以分汝營小田舍親累既理亦須此。且釋氏之教以財物謂之外命儒典亦稱何以聚人曰:財況汝曹常情安得忘此聞汝所買姑熟田地甚為舄鹵彌復可安所以如此非物競故也。雖事異寢丘聊可仿佛孔子曰:居家治理可移於官既已營之宜使成立進退兩亡便貽恥笑。若有所收獲汝可自分贍內外大小宜令得所非吾所知。又復應沾之諸女耳汝既居長故有此及凡為人長殊復不易當使中外諧緝人無間言先物後己然後可貴。《老子》云:後其身而身先。若能爾者更招巨利汝當自勖見賢思齊不宜忽略以棄日也。棄日乃是棄身身名美惡,豈不大哉!可不慎歟今之所敕略言此意正謂為家已來不成資產既立墅舍以乖舊業陳其始末無愧懷抱兼吾年時朽暮心力稍殫牽課奉公略不克舉其中餘暇聊可自休或復冬日之陽夏日之陰良辰美景文案間隙負杖躡ハ逍遙陋館臨池觀魚披林聽鳥濁酒一杯彈琴一曲求數刻之暫樂庶居常以待終不宜復勞家間細務汝交關既定此書。又行凡所資須付給如別自茲以後吾不復言及田事汝亦勿復與吾言之假使堯湯水旱吾豈知如何。若其溢庾盈箱爾之幸遇如斯之事並無俟令吾知也。記云:夫孝者善繼人之志善述人之事今。且望汝述吾誌則無所恨矣。

王筠為秘書監光祿大夫與諸兒書論家世集云:史傳稱安平崔氏及汝南應氏並累世有文才所以範蔚宗世擅雕龍然不過父子兩三世耳非有七葉之中名德重光爵位相繼人人有集如吾門世者也。

沈少傅約語家人云:吾少好百家之言身為四代之史自開闢以來未有爵位蟬聯文才相繼如王氏之盛者也。汝等仰觀堂構思各努力。

謝幾卿為威戎將軍南平王長史兄才卿早卒其子藻幼孤幾卿撫養甚至及藻成立歷官清慎皆幾卿獎訓之力也。世以此稱之藻歷官祭酒主簿。

王褒著幼訓以誡諸子其一章云:陶士行曰:昔大禹不吝尺璧而重寸陰文士何不誦書武士何不馬射。若乃立冬修夜朱明長日肅其居處崇其墻亻刃門無揉雜坐無號呶以之求學則仲尼之門人也。以之為文則賈生之外堂也。古者盤盂有銘几杖有誡進退修焉俯仰觀焉文王之。《詩》曰:靡不有初鮮克有終立身行道終始。若一造次必,於是君子之言歟儒家則尊卑差等吉凶隆殺君南面而臣北面天地之義也。鼎俎奇而籩豆偶陰陽之義也。道家則墮肢體黜聰明棄義絕仁離形去智釋氏之義也。義見苦斷集證滅修道明因辨果俾凡成聖斯雖為教差等而義歸汲引吾始乎!幼學及於知命既崇周孔之教兼修老釋之談江左以來斯業不墜汝能修之吾之志也。

何昌㝢為侍中驍騎將軍從子ぁ嘗慕恬退不樂進仕昌㝢謂曰:求點皆已高蹈汝無宜復爾。且君子出處亦各一途求點皆何氏諸從也。

後魏源賀為太尉遺令敕諸子曰:吾頃以老患辭事不悟天慈降恩爵逮於汝汝其毋傲吝毋荒怠毋奢佚毋嫉妒疑思問言思審行思恭服思度遏惡揚善親賢遠佞目觀必真耳屬必正誠勤以事君清約以行已吾終之後所葬時服單櫝足申孝心芻靈明器一無用也。

刁雍為特進征南大將軍汎施愛士恬靜寡欲篤信佛道著教誡二十餘篇以訓子孫陸崇教訓六子雅有法度。

楊椿為太保侍中致政椿臨行誡子孫曰:我家入魏之始即為上客給田宅賜奴婢馬牛羊遂成富室自爾至今二十年二千石方伯不絕祿恤甚多至於親姻知故吉凶之際必厚加贈襚來往賓僚必以酒肉飲食是故親姻朋友無憾焉國家初士夫好服采色吾雖不記上谷翁時事然記清河翁時服饣希見翁著布衣韋帶常約敕諸子曰:汝等後世脫。若富貴於今日者慎勿積金一斤采帛百疋已上用為富也。又不聽治生求利。又不聽與世家作婚姻至吾兄弟不能遵奉今汝等服乘以漸華好吾是以知恭儉之德漸不如上世也。又吾兄弟。若在家必同盤而食。若有近行不至必待其還亦有過中不食忍饑相待吾兄弟八人今存者有三是故不忍別食者也。又願畢吾兄弟世不異居異財汝等眼見非為虛假如聞汝等兄弟時有別齋獨食此。又是不如吾等一世也。吾今日不為貧賤然居住舍宅不作壯麗華饣希者正慮汝等後世不賢不能保守之方為勢家所奪北都時朝法嚴急太和初吾兄弟三人並居內職兄在高祖左右吾與津在文明太后左右於時口敕責諸內官十日仰密得一事不列便大瞋嫌諸人多有依敕密列者亦有太后高祖中間傳言構間者吾兄弟自相誡曰:今忝二聖近臣居母子間甚難宜深慎之。又列人事亦何容易縱被瞋責慎勿輕言十餘年中不嚐言一人罪過當時大被嫌責答曰:臣等非不聞人語正恐不審仰誤聖聽是以不敢言於後終以不言蒙賞及二聖間言語終不敢取爾傳通太和二十一年吾從濟州來朝在清徽堂豫宴高祖謂諸王諸貴曰:北京之日太后嚴明吾每得杖左右因此有是非言語和朕母子者惟楊椿兄弟遂舉爵賜兄及我酒汝等脫。若萬一蒙時主知遇宜深慎言語不可輕論人惡也。吾自惟文武才藝門望姻援不勝他人一旦登位侍中尚書四歷九卿十為刺史光祿大夫儀同開府司徒太保津今復為司空者正繇忠貞小心謹慎口不嚐論人過無貴無賤待之以禮以是故至此耳聞汝等學時俗人乃有坐而待客者有驅馳勢門者有輕論人惡者及見貴勝則敬重之見貧賤則慢易之此人行之大失立身之大病也。汝家仕皇魏以來高祖以下乃有七郡太守三十二刺史內外顯職時流少比汝等。若能存禮節不為奢淫驕慢假不勝人足免尤誚足成名家吾今年始七十五自惟氣力尚堪朝覲天子所以孜孜求退者正欲使汝等知天下滿足之義為一門法耳非是茍求千載之名也。汝等能記吾言吾百年之後終無恨矣。

崔光韶為廷尉卿永安末擾亂之際遂還鄉里誡子孫曰:吾自謂立身無慚古烈但以祿命有限無容希進在官以來不冒一級官雖不達經為九卿。且吾平生素業足以遺汝官閥亦何足言也。吾既運薄便經三娶而汝之兄弟各不同生合葬非古吾百年之後不須合也。然贈謚之及出自君恩豈容子孫自求之也。勿須求贈。若違吾誌如有神靈不享汝祀吾兄弟自幼及老衣服飲食未嘗一片不同至於兒女冠婚榮利之事未嘗不先以推弟弟頃罹橫禍權作松襯亦可為吾作松棺使吾見之卒七十一孝靜初侍中賈思同申啟稱述光韶贈散騎常侍驃騎將軍青州刺史。

甄琛為黃門侍郎時李謐博通諸經不就徵辟琛謂其子曰:昔鄭玄盧植不遠數千里詣扶風馬融今汝明師甚邇何不就業也。

北齊魏收為左光祿大夫行齊州刺史以子侄少年申以戒勵著枕中篇其詞曰:吾曾覽。《管子》之書其言曰:任之重者莫如身途之畏者莫如口期之遠者莫如年以重任行畏途至遠期惟君子為能及矣。追而味之喟然長息。若夫嶽立為重有潛載而不傾山藏稱固亦趨負而弗停呂梁獨浚能行歌而匪惕焦原作險或削踵而不驚九陔方集故眇然而迅舉五紀當定想乎!而上征茍任重也。有度則任之而愈固乘危也。有術蓋乘之而靡恤彼期遠而能通果應之而可必豈神理之獨爾亦人事其如一嗚呼處天壤之間勞死生之地攻之以嗜欲牽之以名利梁肉不期而共臻珠玉無足而俱致,於是乎!驕奢仍作危亡旋至。然則上知大賢唯幾唯哲或出或處不常其節其舒也。濟世成務其卷也。聲銷跡滅玉帛子女椒蘭律呂訁舀諛無所先稱肉度骨膏唇挑怨惡莫生勛名共山河同久誌業與金石比堅斯蓋厚棟不撓遊刃砉然逮於厥德不常喪其金璞馳騖人世鼓動流俗挾陽日而謂寒包溪壑而未足源不清而流濁表不端而影曲嗟乎!膠漆詎堅寒暑甚促反利而成害化榮而就辱欣戚更來得喪仍續至有身禦魑魅魂沈狴獄詎非足力不強迷在當局孰可謂車戒前傾人師先覺聞諸君子雅道之士遊遨經術厭飫文史筆有奇鋒談有勝理孝悌之至神明通矣。審蹈而行量路而止自我及物先人後己情無系於榮悴心靡滯於慍喜不養望於丘壑不待價於城市言行相顧慎終猶始有一於斯郁為羽儀恪居喪事知無不為或左或右則髦士攸宜無悔無吝故高而不危異乎!勇進忘退茍得患失射千金之產僥萬鍾之秩投烈風之門起炎火之室載蹶而墜其貽宴或蹲乃喪其貞吉可不畏歟門有倚禍事不可不密墻有伏冠言不可而失宜諦其言端其行言之不善行之不正鬼執強梁人囚逕廷幽奪其魄明夭其命不服非法不行非道公鼎為己信私玉非身寶過淄為紺逾藍作青持繩視直置水觀平時然後取未。若無欲知止知足庶免於辱是以為必察其幾舉必慎於微知幾慮微斯亡則稀既察。且慎福祿攸歸昔蘧瑗識四十九年非顏子仁幾三月不違跬步無已至於千里覆一簣進及於萬亻刃故云:行遠自邇登高自卑可大可久與世推移月滿如規後夜則虧槿榮於枝望暮而萎夫奚益而不損孰有損而不害益不欲多利不欲大唯居德者畏其甚體真者懼其大道尊則群謗集任重而眾怨會其達也。則尼父棲遑其忠也。而周公狼狽無曰:人之我狹在我不可而覆無曰:人之我厚在我不可而咎如山之大無不有也。如谷之虛無不受也。能剛能柔重可負也。能信能順險可走也。能智能愚期可久也。周廟之人三緘其口漏卮在前欹器留後俾諸來裔傳之座右。

宋遊道為御史中尉兼太府卿剛直使氣每戒其子曰:吾數遭屯蹇性自如此子孫不足以師之諸子奉父言柔和謙遜。

顏之推字介為黃門侍郎撰家訓二十篇行於世。

後周於謹為太傅大宗伯參議朝政每教訓諸子務存靜退子孫繁衍皆至顯達當時莫比焉。

賀。若敦為忠州刺史鎮函谷為晉公護所怒徵還逼令自殺臨刑呼子弼語曰:吾必欲平江南然心不果汝當成吾誌吾以舌死汝不可不思因引錐刺弼舌出血誡以慎口。

隋牛弘為右光祿大夫弘常謂其諸子曰:吾受非常之遇荷恩深重汝等子孫宜以誠敬自立以答恩遇之隆也。

趙軌為齊州別駕其東鄰有桑椹落其家軌遣人悉拾還其主誡其諸子曰:吾非以此求名意者非機杼之物不願侵人汝等宜以為誡房彥謙居家每子侄定省嘗為講說督勉之亹亹不倦終於涇陽令。

裴矩字弘大繈褓而孤及長好學頗愛文藻有智數世父讓之謂矩曰:觀汝神識足成才士欲求宦達當資世之務矩始留情世事後入唐朝官至民部尚書。

唐李襲譽為太府卿每謂子孫曰:吾性不好貨財遂至貧乏然吾近京城有賜田十頃耕之可以充食河內有賜桑千樹事之可以充衣江東所寫書讀之可以得官吾歿之後爾曹但能勤此一事亦何羨於人房玄齡嘗誡諸子以驕奢沈溺必不可以地望陵人故集古今聖賢誡子書於屏風令各取其一因曰:若能留意足以保身成名。又云:我家累葉忠節是吾所尚汝宜師遵。

王友貞瑯琊人素好學於九經讀皆百遍訓誨子弟如嚴君焉。

劉晏善訓諸子咸有學藝。

李叔明建中初為東川節度及駕幸奉天其子翊從有功叔明每私疏誡勵見危臨難當誓以死奉父嚴訓果著勛效識者嘉之。

穆寧通達體命不嚐服藥每誡諸子曰:吾聞君子之事親養誌為大直道而已慎無為訁舀吾之志也。

張茂昭為武寧節度使自祿山之亂兩河繼為阻命之地茂昭表請舉族歸闕遣其妻李氏及男克讓克恭等先焉將行戒之曰:爾曹將侍親出易定後之子孫勿為風俗所染吾無恨矣。

田融魏博節度興之兄興幼孤融睦友而教之會軍中分曹習射以角勝負興發矢連中融退扌失而責曰:爾不能自晦取禍之道也。故興於暴亂之時能全其身而致其位(及興之節制六州請融為屬郡守朝廷察興誠不忍離其兄故特授焉)令狐彰為義成軍節度使臨行誡子以忠孝守節柳比為御史大夫比嘗著書誡其子弟曰:夫門第高者可畏不可恃可畏者立身行已一事有墜先訓則罪大於他人雖生可以茍取名位死何以見祖先於地下不可恃者門高則自驕族盛則人之所嫉實藝懿行人未必信纖瑕微累十手爭指矣。所以脩已不得不懇為學不得不堅夫人生世以己無能而望他人用以己無善而望他人愛無狀則曰:我不遇時時不急賢亦猶農夫鹵莽種之而怨天澤之不潤雖欲弗餒其可得乎!予幼聞先訓講論家法立身以孝悌為基以恭默為本以畏怯為務以勤儉為法以交結為末事以氣義為凶人肥家以忍順保友以簡敬百行備疑身之未周三緘密慮言之或失廣記如不及求名如儻來去奢與驕,庶幾減過蒞官則潔己省事而後可以言守法守法而後言養人直不近禍廉不沽名廩祿雖微不可易黎之膏血榎楚雖用不可忽褊狹之胸襟憂與福不偕潔與富不並比見家門子孫其先正直當官耿介特立不畏強禦及其衰也。唯好犯上更無他能如其先遜順處已和柔保身以遠悔尤及其衰也。但有暗劣莫知所宗此際幾微非賢不達夫壞名菑己辱先喪家其失尤大者五宜深誌之其一自求安逸靡甘淡泊茍利於己不恤人言其二不知儒術不悅古道懵前經而不恥論當世而解頤身既寡知惡人有學其三勝己者厭之佞已者悅之唯樂戲譚莫思古道聞人之惡揚之浸漬頗僻銷元刂德義簪裾徒在廝養何殊其四崇尚慢遊躭嗜麯ろ以銜杯為高致以勤事為俗流習之易荒覺已難悔其五急於名宦匿近權要一資半級雖或得之眾怒群猜鮮有存者茲五不韙甚於痤疽痤疽則砭石可瘳五失則巫醫莫及前賢明誡方冊具存近代覆車聞見相接夫中人以下修辭力學者躁進患失思展其用審命知退者則業荒文蕪一不足采唯上智則研其慮博其聞堅其習精其業用之則行舍之則藏茍異於斯豈為君子。

韓叔豐華州節度使建之父乾寧末建逼昭宗殺中山都將李筠教近衛諸軍害其八王冊德王為皇太子及李塘奔入鳳翔兼領同州乃修南莊起樓觀欲為南內行廢立之事叔豐見其跋扈謂建曰:汝陳許一白丁乘時危亂位至方牧不能感君父之恩欲以同華兩州百里之地行其廢位覆族在旦暮矣。吾不如先自裁免為爾所累繇是建稍稍而沮其志。

後唐符存審為幽州盧龍節度使檢校太師中書令嘗戒諸子曰:予本寒家少小攜一劍而違鄉里四十年間位極將相其間屯危患難履鋒冒刃入萬死而無一生身方及此前後中矢至百餘乃出鏃以示諸子因以奢侈為戒。

比魏州人為縣令子贊幼有文性比誨以詩書誌學之年夏月青布襦單衫比每食肉食別於床下置蔬食以飯贊謂之曰:肉食君之祿也。爾欲食肉則苦心文藝自可致之吾祿不可分也。繇是贊既及冠有文辭三十餘舉進士。

錢寬為杭越節度使Α之父Α嘗於臨安故里興造第舍窮極壯麗歲時遊於里中車從雄盛萬夫羅列寬每聞Α至竄避之Α即徒步訪寬請言其故寬曰:吾家世田漁為事未嘗有貴達如此爾為十三州上將三面受敵與人爭利吾所以不忍見汝矣。Α即泣謝之。

晉高漢筠在常山嘗戒其子曰:吾遊歷多矣。觀風俗淳厚以經術相尚罕得如此地者教子訓孫可為終焉之計因負郭鑿荒為田種樹成圃凡議婚嫁必接士人竟葬於常山從其欲也。漢筠官至左驍衛大將軍內客省使。

漢張瓘同州車渡村人故太原監軍使承業之猶子也。承業佐後唐武皇莊宗有功甚見委遇瓘聞之與昆仲五人自故里奔於太原莊宗皆任用之瓘天祐十三年補麟州刺史承業治家嚴毅小過無所容恕一侄為磁州副使以其殺河西賣羊客承業立捕斬之常誡瓘等曰:爾等系車渡村百姓豈如劉開道等賊慣作非為今須改行。若故態不除死無日矣。故瓘所至不敢誅求。

●卷八百十八

○總錄部·知子

古人有言曰:知子莫。若父蓋天性之親氣類吻合故肇自髫齔至於成人或端厚不群俊逸特異至性孝友清識超邁稟賦所及斯可見矣。至有天性凶狠體質庸鄙雖加教勖罔或悛改以至先請其罪免於從坐斯。又明於藻鑒不稱其親者也。施及同氣以迄宗黨觀厥所為察其所與終善終惡信而有徵咸附於篇用儆厥後。

楚。若敖子良為司馬生子越椒子文曰:必殺之是子也。熊虎之狀而豺狼之聲弗殺必滅。若敖氏矣。諺曰:狼子野心是乃狼也。其可畜乎!子良不可子文以為大及將死聚其族曰:椒也。知政乃速行矣。無及於難。且泣曰:鬼猶求食。若敖氏之鬼不其餒而及令尹子文卒後子越為令尹遂處烝野將攻王楚子與。若敖子。《文子》良之兄烝野楚邑氏戰於臯滸(臯滸楚地)遂滅。若敖氏。

伍奢楚大夫平王囚伍奢將誅之費無忌曰:伍奢有二子不殺當為楚國患盍以免其父召之必至,於是王使使謂奢能致二子則生不能將死奢曰:尚至胥不至王曰:何也。奢曰:尚之為人廉而死節慈孝而仁聞召而免父必至不顧其死胥之為人智而好謀勇而矜功知來必死必不來然為楚國憂者必此子,於是王使人召之曰:來吾免爾父伍尚謂伍胥曰:聞免父而莫奔不孝也。父戮莫報無謀也。度能任事智也。子其行矣。我其歸死伍尚遂歸伍胥彎弓屬矢出見使者曰:父有罪何以召其子為將射使者還走遂出奔吳伍奢聞之曰:胥亡楚國危哉!楚人遂殺伍奢及尚。

朱公居陶生少子及少子壯而朱公中男殺人囚於楚朱公曰:殺人而死職也。然吾聞千金之子不死於市告其少子往視之乃裝黃金千鎰置褐器中載以一牛車。且遣其少子朱公長男固請欲行朱公不聽長男曰:家有長子曰:家督今弟有罪大人不遣乃遣少弟是吾不肖欲自殺其母為言曰:今遣少子未必能生中子也。而先空亡長男奈何朱公不得已而遣長子為一封書遺故所善莊生曰:至則進千金於莊生所聽其所為慎無與爭事長男既行亦自私賫數百金至楚莊生家負郭披藜藿到門居甚貧然長男發書進千金如其父言莊生曰:可疾去矣。慎毋留即弟出勿問所以然長男既去不過莊生而私留以其私賫獻遺楚國貴人用事者莊生雖居窮閻然以廉直聞於國自楚王以下皆師尊之及朱公進金非有意受也。欲以成事後復歸之以為信耳故金至謂其婦曰:此朱公之金有如病不宿誡後復歸勿動而朱公長男不知其意以其殊無短長也。莊生間時入見楚王言某星宿某此則害於楚楚王素信莊生曰:今為奈何莊生曰:獨以德為可以除之楚王曰:生休矣。寡人將行之王乃使使者封三錢之府(周景王時將鑄大錢。又自虞夏商周金幣三等或赤或白或黃黃為上幣銅錢為下幣錢者金帛之名所以貿買物通財用也。古者有母平子子權母而行。然則三品之來古而然矣。)楚貴人驚告朱公長男曰:王。且赦曰:何以也。曰:每王。且赦嘗封三錢之府昨暮王使使封之(,或曰:王。且赦嘗封三錢之府者錢幣至重慮人知有赦盜竊之所以封錢府備盜竊也。漢靈帝時河內張成能候風角知將有赦出教其子殺人捕得七日赦出此其類也。)朱公長男以為赦弟固當出也。重千金虛棄莊生無所為也。乃復見莊生莊生驚曰:若不去耶長男曰:固未也。初為弟事弟今議自赦故辭生去莊生知其意欲復得其金曰:若自入室取金長男即自入室取金持去獨自歡幸莊生羞為兒子所賣乃入見楚王曰:臣前言某星事王言欲以修德報之今臣出道路皆言陶之富人朱公之子殺人囚楚其家多持金錢賂王左右故王非能恤楚國而赦乃以朱公子故楚王大怒曰:寡人雖不德耳奈何以朱公之子故而施惠乎!令論殺朱公子明日遂下赦令朱公子長男竟持其弟喪歸至其母及邑人盡哀之唯朱公獨笑曰:吾固知必殺其弟也。彼非不愛其弟顧有所不能忍者也。是少與我俱見苦為生難故重棄財至如少弟者生而見我富乘堅驅良逐狡兔豈知財所從來故輕棄之非所惜吝前日吾所為欲遣少子固為其能棄財故也。而長者不能故卒以殺其弟事之理也。無足悲者吾日夜固以望其喪之來也。

趙趙奢子括自少時學兵。《法言》兵事以天下莫能當嘗與奢言兵事不能難然不謂善括母問奢其故奢曰:兵死地也。而括輕易言之使趙不將即已。若必將之破趙軍者必括也。後趙王以括代廉頗為將悉更約束易置軍吏秦將白起絕其糧道四十餘日軍餓括自搏戰秦軍射殺括括軍敗數十萬之眾遂降秦秦悉坑之。

漢張敞為京兆尹弟武拜梁相是時梁王驕貴民多豪強號為難治敞問武欲何以治梁武敬憚兄謙不肯言敞使吏送至關戒吏自問武應曰:馭黠馬者利其銜策梁國大都吏民雕敝。且當以柱後惠文彈治之耳(漢法冠也。故號柱後惠文以糸麗裹鐵柱卷秦制執法服今御史服之謂之獬チ獬チ一角今冠兩角以獬チ為名耳糸麗即今方目紗)秦時獄法吏冠柱後惠文武意欲以刑法治梁武還道之敞笑曰:審如掾言武必辦治梁矣。武既到官其治有跡亦能吏也。

丙吉為丞相子顯少為諸曹嘗從祠高廟至夕牲日乃使出取齋衣(未祭一日其夕展視牲具謂之夕牲)吉大怒謂其夫人曰:宗廟至重而顯不敬慎亡吾爵者必顯也。夫人為言然後乃已後顯為太僕與官屬大為奸利臧千餘萬帝以吉舊恩止免官奪邑。

薛宣子惠為彭城令宣從臨淮遷至陳留過其縣橋梁郵亭不修(郵行書之舍亦如今之驛及行道館舍也。)宣心知惠不能留彭城數日案行舍中處置什器(處安也。什器為生之具也。)觀視園菜終不問惠以吏事惠自知治縣不稱宣意遣門下掾送宣至陳留令掾進見自從其所問宣不教戒惠吏職之意(。若自出其意不云:惠使之言)宣笑曰:吏道以法令為師可問而知及能與不能自有資財何可學也。眾人傳稱以宣言為然。

後漢馬況字長平余字聖卿員字季主援之三兄也。並有才能援少有大志諸兄奇之嘗受齊詩意不能守章句乃辭況欲就邊郡田牧況曰:汝大才當晚成良工不示人以樸。且從所好(從其所請也。)。

朱勃字叔陽年十二能誦詩書嘗候援兄況勃衣方領能矩步辭言嬋雅援才知書見之自失況知其意乃自酌酒慰援曰:朱勃小器速成智盡此耳卒當從汝稟學勿畏也。及援為將軍封侯而勃位不過縣令折像廣漢雒人家富散金帛資產周施親疏人或諫之像曰:今世將衰子。又不才不仁而富謂之不幸智者咸服焉及卒家無餘資諸子衰劣如其言。

魏賈逵字梁道河東襄陵人也。自為兒童戲弄嘗設部伍祖父習異之曰:汝大必為將率口授兵法數萬言位至建威將軍。

令狐邵族子愚字公治為白衣時嘗有高誌眾人謂愚必榮令狐氏而邵獨以為愚性倜儻不修德而願大必滅我宗愚聞邵言其心不平及邵為虎賁郎將而愚仕進已多所更歷所在有名稱愚見邵因從容言次微激之曰:先時聞大人謂愚為不繼愚今竟云:何邪邵熟視而不答也。然私謂其妻子曰:公治性度猶如故也。以吾觀之終當敗滅但不知我久當坐之不邪將逮汝曹耳邵沒之後十餘年間愚為兗州刺史果與王淩謀廢立家屬誅滅邵子華時為弘農郡丞以疏屬得不坐。

陳實子群為兒時實嘗奇異之謂宗人父老曰:此兒必興吾宗後至司空。

鍾毓會兄也。司馬文王遣會征蜀毓密啟文王言會挾術難保不可專任後會果謀反會所養兄子峻<辶山>等下獄當伏誅故宥峻等(漢晉春秋曰:文王嘉其忠亮笑答毓曰:若如卿言必不以及宗矣。)。

蜀龐德公從子統字士元少未有識者惟德公重之年十八使往見司馬德操德操與語既而嘆曰:德公誠知人此實盛德也。後為軍師中郎將。

諸葛亮子瞻字思遠亮出武功與兄瑾。《書》曰:瞻今已八歲而聰慧可愛嫌其早成恐不為重器耳後至軍師將軍美聲洋溢有過其實。

吳諸葛瑾子恪名盛當世文帝深器異之然瑾嘗嫌之謂非保家之子每以憂戚嘆曰:恪不大興吾家將大赤吾家也。時大帝置節度官使典掌軍糧初用侍中偏將軍徐詳詳死將用恪恪季父亮聞之書與陸遜曰:家兄年老而恪性疏今使典主糧穀糧穀軍之最要仆雖在遠竊用不安足下特為啟至尊轉之遜以白大帝即轉恪領兵。

鍾離駰之弟牧樓船都尉緒之子駰上計吏少與同郡謝贊吳郡顧譚齊名牧童齔時號為遲訥駰嘗謂人曰:牧必勝我不可輕也。時人皆以為不然牧後為前將軍假節領武陵太守卒官家無餘財士民思之。

張ㄈ後主天紀中為司直中郎將以奸情發聞伏誅初ㄈ父為會稽山陰縣卒知ㄈ不良上表云:若用ㄈ為司直有罪乞不從坐皓許之ㄈ表立彈曲二十人專糾司不法,於是愛惡相攻互相謗告彈曲丞言收系囹圄聽訟失理獄以賄成人民窮困無所措手足ㄈ奢淫無厭取小妻三十餘人擅殺無辜眾奸並發父子俱見車裂。

晉王祥二子烈芬並幼知名為祥所愛二子亦同時而亡將死烈欲還葬舊土芬欲留葬京邑祥流涕曰:不忘故鄉仁也。不戀本土達也。惟仁與達吾二子有焉祥位至太保。

石崇字季倫苞之子少敏慧勇而有謀苞臨終分財與諸子獨不及崇其母以為言苞曰:此兒雖小後自能得果至衛尉財產豐積。

王湛少言語初有隱德人莫能知兄弟宗族皆以為癡其父昶獨異焉後至汝南內史。

字巨秀少有逸群之才父靖每曰:宗廟之器非簡劄之用州縣之任不足汙吾兒也。懷帝蒙塵以為驃騎大將軍左僕射。

字叔寶年五歲風神秀異祖父瓘曰:此兒有異於眾顧吾年老不見其成長耳後為太子洗馬。

陽裕字士倫右北平無終人少孤兄弟皆早亡單汛獨立雖宗族無能識者惟叔父耽幼而奇之曰:此兒非惟吾門之標秀乃佐時之良器也。後為段遼中軍將軍段。

陳敏為廣陵相時惠帝幸長安四方交爭敏遂有割據江東之志其父聞之怒曰:滅我門者必此兒也。後與母及妻子皆伏誅。

王戎有人倫鑒識族弟敦眉目疏朗性簡脫有鑒裁學左氏口不言財利尤好清談時人莫知惟族兄戎異之(一云:敦有高名戎惡之敦每候戎疾不見敦後果為逆亂)。又戎從弟衍字夷甫武帝聞其名問戎曰:夷甫當世誰比戎曰:未見其比當從古人中求耳夷甫位至太尉。

王衍有重名於世時人許以人倫之鑒從弟澄字平子衍尤重澄及王敦庾豈攵嘗為天下人士目曰:阿平第一子嵩第二處仲第三(子嵩庾豈攵字處仲王敦字)澄嘗曰:兄形似道而神鋒太俊衍曰:誠不如卿落落穆穆然也。澄繇是顯名澄為元帝諮議參軍為王敦所殺。

顧和字君孝侍中眾之族子二歲喪父總角便有清操族叔榮雅重之曰:此吾家麒麟興吾宗者必此子也。時宗人球亦有令聞為州別駕榮謂之曰:卿速步君孝超卿矣。後至左光祿大夫儀同三司。

祖約元帝時為平西將軍豫州刺史與逖同母偏相親愛約異母兄光祿大夫納密言於帝曰:約內懷陵上之心抑而使之可也。今顯侍左右假其權勢將為亂階矣。帝不納時人亦謂納與約異生忌其寵貴故有此言朝廷因此棄納納既居但清談披閱文史而已及約謀逆朝野嘆納有鑒裁焉。

周顗字伯仁母李氏字絡秀生顗嵩謨嘗冬至置酒絡秀舉觴賜三子曰:吾本渡江足無所不謂爾等並貴列吾目前吾復何憂嵩起曰:恐不如尊旨伯仁誌大而才短名重而識暗好乘人之弊此非自全之道嵩性抗直亦不容於世唯阿奴碌碌當在阿母目下耳阿奴謨小字也。後果如其言。

荀崧字景猷羽林右監κ之子誌操清純雅好文學齠齔時族曾祖顗見而奇之以為必興κ門後至右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

陸曄字士光少有雅望從兄機每稱之曰:我家世不乏公侯後至左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

王羲之少敏悟及長辯贍以骨鯁稱深為從伯敦導所器時陳留阮裕有重名為敦主簿敦嘗謂羲之曰:汝是吾家子弟當不減阮主簿裕亦目羲之與王承王悅為王氏三少羲之位至右軍將軍會稽內史謝玄封康樂縣公子奐嗣奐早卒靈運嗣奐少不慧而靈運文藻艷逸玄嘗稱曰:我尚生奐那得不生靈運。

桓溫諸弟中沖最淹識有武溫甚器之。

前秦王猛孫鎮惡以五月五日生家人以俗忌欲令出繼他宗猛見而奇之曰:此非常兒昔孟嘗君惡月生而相齊是兒亦將興吾門矣。故名之為鎮惡後至安西司馬征虜將軍。

宋劉鎮之毅之從父以毅貴歷顯位居京口未嘗應召嘗謂毅曰:汝破吾家毅甚憚之後至衛將軍荊州刺史被誅。

王惠字令明幼而夷簡為叔父司徒謐所知。

謝弘微東郡陽夏人武昌太守思之子童幼時精神端審時然後言叔父混名為知人見而異之謂思曰:此兒深中夙敏方成佳器有子如此足矣。混風格高峻少所交納唯與族子靈運瞻曜晦弘微並以文義賞會瞻等才辭辯富弘微每以約言服之混特所敬貴號曰:微子謂瞻等曰:汝諸人雖才義豐辯未必皆愜眾心至於領會機賞言約理要故當與我共推微子嘗云:阿遠剛躁負氣阿客博而無簡(阿客靈運小字客兒)曜恃才而操持不篤晦自知而納善不周設復功濟三才終亦以此為恨至如微子吾無間然。又云:微子異不傷物同不害正。若年造六十必至公輔羊玄保子戎有才氣而輕薄少行檢文帝好與玄保棋嘗中使至玄保曰:今日上何召我耶戎曰:金溝清Г銅阿遠謂瞻字宣遠也。池搖極佳光景當得劇棋玄保嘗嫌其輕脫云:此兒必亡我家戎官至通直郎與王僧達謗議時政賜死死後世祖引見玄保玄保謝曰:臣無日磾之明以此上負帝美其言。

顏延之瑯琊臨沂人為光祿大夫太祖問延之卿諸子誰有卿風對曰:竣得臣筆測得臣文奐得臣義躍得臣酒。

范曄少時兄晏嘗云:此兒進利終破門戶後至太子詹事謀反誅死果如晏言。

王蘊字彥深小字阿益大中大夫楷之子楷人才凡劣故蘊不為群從所禮嘗懷恥慨家貧為廣德令會太宗初即位四方叛逆蘊遂感激為將假寧朔將軍建安王休仁司徒參軍楷弟景文甚不悅論之曰:阿益汝必破我門戶後果斬於秣陵市。

王玄謨幼而不群世父蕤有知人鑒嘗笑曰:此兒氣概高亮有太尉彥雲之風後至右光祿大夫遷南豫州刺史南齊。

王僧虔伯父為太保兄弟集會諸子孫引子僧達下地跳戲僧虔年數歲獨正坐采蠟燭珠為鳳凰弘曰:此兒終當為長者僧虔位至開府儀同三司。

劉懷珍小字道玉平原人幼隨伯父奉伯為陳南頓二郡太守至壽陽豫州刺史趙伯符出獵百姓聚觀懷珍獨避不視奉伯異之曰:此兒方興吾宗。

●卷八百十九

○總錄部·知子第二

南齊垣崇祖年十四有略伯父豫州刺史護之謂門宗曰:此兒必大成吾門汝等不及也。後至五兵尚書。

張緒少知名清簡寡欲叔父鏡謂人曰:此兒今之樂廣也。緒位至太子詹事師。

袁彖字偉才小字史公武陵太守覬之子少有風氣好屬文及玄言舉秀才歷諸王府參軍不就覬臨終與兄顗。《書》曰:史公才識可嘉足懋先基矣。顗從叔司徒粲外舅征西將軍蔡興宗並器之。

徐陶仁為給事中子文景在東宮多不法陶仁謂文景曰:終當滅門正當掃墓待喪耳仍移家避之其後文景竟賜死陶仁遂不哭時人以為有古人風。

劉繪字士章彭城人太常悛弟也。父π宋末權貴門多人客使繪與之共語應接流暢π喜曰:汝後。若束帶立朝可與賓客言矣。

顧憲之為給事黃門侍郎兼吏部郎中其祖覬之宋世嘗為吏部庭植嘉樹謂人曰:吾為憲之種耳至是憲之果為此職。

梁韋伯父祖征累為郡守每扌雋職視之如子時之內兄王忄登姨弟杜惲並有鄉里盛名祖征謂曰:汝自謂何如忄登惲謙不敢對祖征曰:汝文章或小減學識當過之然而國家成功業皆莫汝逮也。後至護軍將軍。

王茂祖深為北中郎司馬茂年數歲為深所異嘗謂親識曰:此兒吾家之千里駒成門戶者必此兒也。後為司空。

謝フ祖宏微宋太常卿父莊齊光祿フ十歲能屬文莊遊土山賦詩使フ命篇フ攬筆便就王景文謂莊曰:賢子足稱神童復為後來特達莊笑曰:真吾家千金也。

何敬容特為從兄胤所親愛胤在。若邪山嘗疾篤有書云:田疇館宇悉奉眾僧書經並歸從弟敬容其見知如此。

何點白美容貌從兄求點每稱之曰:叔寶神清宏治膚清(衛字叔寶杜。又字宏治)今觀此子復見衛杜在目位至太子詹事。

劉虬謂子之遴必以文興吾宗謂諸子曰:若比顏氏之遴得吾之文繇是州裏稱之之遴官至南郡太守裴之高頗讀書少負意氣嘗隨叔父邃征討所在立功甚為遂所器重戎政咸以委焉位至特進光祿大夫。

劉孺叔父為義興郡守攜以之官嘗置坐側謂賓客曰:此兒吾家之明珠也。

蕭琛字彥瑜蘭陵人年數歲從伯惠開撫其背曰:必興吾宗後至侍中特進。

謝徵字玄度玄聰慧父景異之嘗謂親從曰:此兒非常器所憂者壽。若天假其年吾無恨矣。微位終南蘭陵太守。

邱仲孚字公信少好學從祖靈鞠有人倫之鑒嘗稱為千里駒也。後至豫章內史。

邱遲字希範父靈鞠有才名遲八歲便屬文靈鞠嘗謂氣骨似我黃門郎謝超宗徵士何點並見而異之遲位至司徒從事中郎。

王規字威明八歲以丁所生母憂居喪有至性徐孝嗣謂之孝童叔父柬亦深器重之嘗曰:此兒吾家千里駒也。後至散騎常侍太子中庶子。

賀琛字國寶會稽山陰人伯父㻛步兵校尉為世碩儒琛幼㻛授其經業一聞便通義理㻛異之常曰:兒當以明經致貴後至金紫光祿大夫。

江革幼而聰敏早有才思六歲能屬文父柔之深加賞器曰:此兒必興吾門後至光祿大夫。

王瞻字思範宋太保弘從孫也。父猷廷尉卿瞻年數歲常從師受業時有妓經其門同學皆出觀瞻獨不視習誦如初從父尚書僕射僧達聞而異之瞻父曰:大宗不衰寄之此子後至侍中吏部尚書。

陳周弘正幼孤及弟弘讓弘直俱為叔父侍中護軍舍所養年十歲通。《老子》、《周易》舍每與談論輒異之曰:觀汝神情[A13C]悟清理警發後世知名當出吾右後至右僕射。

周確弘直之子美容儀博涉經史世父弘正特所鍾愛解褐梁太學博士。

陸瓊年十一丁父憂毀瘠有至性從祖襄嘆曰:此兒必荷門基所謂一不為少位至吏部尚書。

後魏中山王英子熙好學俊爽有文才聞著於世然輕躁浮動英深慮非保家之子嘗欲廢之後果坐誅崔道固太山太守輯之子道固賤出適母兄攸之目連等輕之輯謂攸之曰:此兒姿識如此或能興人門戶汝等何以輕之攸之等遇之彌薄略無兄弟之禮時宋孝武為徐兗二州刺史得辟他州之民為從事輯乃資給道固令其南仕既至彭城孝武以為從事房士達少有才氣其族兄景先有鑒識每曰:此兒ㄈ儻終當大其門戶後終濟南大守。

李沖字思順敦煌公寶之少子少孤為長兄滎陽大守承所攜訓承常言此兒器量非常方為門戶所寄後至僕射。

宋弁為禮部尚書有二子維紀見元乂寵勢日隆便至乾沒乃告司染都尉韓文殊父子欲謀逆立清河王懌天下人士莫不怪忿初弁謂族弟世景言維性疏險而紀識慧不足終必敗吾業也。世景以為不爾至是果然聞者以為知子莫。若父。

李神俊少有膽略以氣尚為名早從征役為其從兄崇深所知賞後為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

爾朱兆榮之從子粗脫少智無將領之能榮雖奇其膽決然每云:兆不過將三千騎多則亂矣。兆後為柱國大將軍。

爾朱天光榮從子少武決善弓馬榮特親愛之每有軍戎事要常預謀策孝昌末榮將擁眾南轉與天光密議既據並肆仍以天光為都將總統肆州兵馬孝明終榮向京師以天光攝行肆州刺史榮將討葛榮留天光在州鎮其根本謂之曰:我身不得至處非汝無以稱我心。

高緒字叔宗明悟好學父謙之常謂人曰:興吾門者當是此兒及長涉獵書傳好文詠後為鎮遠將軍冀州儀同府中兵參軍為府主封隆之所賞隆之行梁州濟之引自隨常令總攝數郡李琰之字景珍早有盛名時人號曰:神童從父司空仲雅尤所嘆異每曰:興吾宗者其此兒乎!嘗資給所須愛同己子後為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

袁躍字景騰尚書翻之弟博學俊才性不矯俗翻每謂人曰:躍可謂我家千里駒也。後為太傅清河王懌文學雅為懌所愛賞。

李訢北幽州刺史崇之子訢母賤為諸兄所輕崇曰:此子相者言貴吾每觀察或未可知遂使入都為中書學生後為司空侍中。

北齊房謨為驃騎大將軍謨前妻子子遠險薄甚嫌之不以為子例時以為謨後妻盧氏所訁替神武亦以責謨謨陳其惡神武弗信自收恤之令與諸子同學久乃令還後與任胄等謀殺神武事發神武嘆曰:知子莫。若父信哉!因上言房謨鄭述祖李道三家理宜從法竊以謨立身清白履行忠謹鄭仲禮嚴祖度兒晚始收拾李世林生自外養屬絕本宗三人特乞罪止一房魏帝許焉。

高昂與兄乾數為劫掠州縣莫能窮治招聚劍客家資傾盡鄉閭畏之無敢違逆父翼嘗謂人曰:此兒不滅我族當大吾門不直為州豪也。後為司徒封京兆郡公。

盧勇字季禮父璧魏下邳大守初與從兄景裕俱學父叔同稱之曰:白頭必以文通季禮當以武達興吾門在此二子也。(白頭景裕小字也。)後勇為揚州刺史景裕為國子博士。

崔昂字懷遠七歲而孤伯父吏部尚書孝芬嘗謂所親曰:此兒終當遠至吾家千里駒也。後為僕射儀同三司。

徐之才為僕射長子林字少卿太尉司馬次子字同卿太子庶子之才以其無學術每嘆云:終恐同廣陵散矣。

楊愔字遵彥小名秦王侍中津之子幼喪母曾詣舅源子恭子恭與之飲問讀何。《書》曰:誦詩子恭曰:誦至渭陽未邪愔便號泣感噎子恭亦對之欷遂為罷酒子恭後謂津曰:嘗謂秦王不甚察慧從今已後更欲刮目視之愔一門四世同居家甚隆盛昆季就學者二十餘人學庭前有奈樹實落地群兒咸爭之愔頹然獨坐其季父適入學館見之大用嗟異顧謂賓客曰:此兒恬裕有我家風宅內有茂竹遂為愔於林邊別葺一室命獨處其中常以銅盤具盛饌以飯之因以督勵諸子曰:汝輩但如遵彥謹慎自得竹林別室銅盤重肉之食愔從父兄黃門侍郎昱特相器重曾謂人曰:此兒駒齒未落已是我家龍文更十歲後當求之千里外後終特進驃騎大將軍。

邢邵字子才年十歲便能屬文雅有才思聰明強記日誦萬餘言族兄巒有人倫鑒謂子弟曰:宗室中有此兒非常人也。後為尚書令加侍中。

後周賀。若敦東魏潁州長史統之子從其父歸太祖時群盜蜂起各據山谷龜山賊張世顯潛來襲統敦挺身赴戰手斬七八人賊乃退走統大悅謂左右僚屬曰:我少從軍旅戰陳非一如此兒年時膽略者未見其人非唯成我門戶亦當為國名將後至中州刺史。

尉遲迥父俟兜性弘裕有鑒識尚太祖姊昌樂大長公主生迥及綱俟兜病。且卒呼二子撫其首曰:汝等並有貴相但恨吾不見爾各宜勉之迥後為柱國大將軍迥弟綱後為大司空陜州總管。

宇文深字奴幹性鯁正有器局年數歲便累石為營伍並折草作旌旗布置行列有軍陣之勢父永遇見之乃大喜曰:汝自然知此於後必為名將後從戰河橋及討白額稽胡並有戰功終司命中大夫。

李穆字顯慶為武衛大將軍雍州刺史宇文護執政穆兄遠及其子植俱被誅穆當從坐先是穆知植非保家之子每勸遠除之遠不能用及遠臨刑泣謂穆曰:顯慶吾不用汝言以至於此將復柰何穆以獲免除名為民及其子弟亦免官。

隋於仲文字次武少聰敏髫齔就學躭閱不倦其父實異之曰:此兒必興吾宗矣。後官至光祿大夫。

房彥謙字孝沖早孤不識父為母兄之所鞠養長兄彥詢雅有清鑒以彥謙天性[A13C]悟每奇之親教讀書年七歲誦數萬言為宗黨所異後至司州刺史。

陸知命以平陳功拜儀同三司復用其弟恪為陽令知命以恪非百里才上表陳讓朝廷許之。

張虔威字元敬性聰敏涉獵群書其世父暠之謂人曰:虔威吾家千里駒也。年十二州補主簿十八為大尉中兵參軍。

薛世雄為兒童時與群輩遊戲輒畫地為城郭令諸兒為攻守之勢有不從令者世雄輒撻之諸兒畏憚莫不齊整其父見而奇之謂人曰:此兒當興吾家矣。後為左禦衛大將軍李士謙事母以孝聞伯父魏岐州刺史㻛深所嗟尚每稱曰:此兒吾家之顏子也。後畢誌不仕。

梁彥光後周荊州刺史顯之子彥光少岐嶷有至性其父母謂所親曰:此兒有風骨當興吾宗後至相州刺史。

楊素字處道少落拓有大志不拘小節世人多未知之唯從叔祖魏尚書僕射寬深異之每謂子孫曰:處道當逸群絕倫非常之器非汝曹所逮也。素官至司徒。

楊玄感素子體貌雄偉美須髯少時晚成人多謂之癡其父母謂所親曰:此兒不癡也。及長好讀書便騎射以父軍功位至柱國。

宇文述為大將軍於江都遇疾及疾篤帝令中使相望於第謂述有何言述曰:願陛下一親臨遣司宮魏氏謂曰:公危篤朕憚相煩動必有言可陳也。述流涕曰:臣子化及早預藩邸願陛下哀憐之士及夙蒙天恩亦當驅策臣死後智及不可久雷願早除之望不破門戶魏氏反命隱其言因詭對曰:述唯憶陛下爾帝泫然曰:述憶我邪將親臨之宮人百僚諫乃止後智及江都弒逆。

唐楊嶽隋尚書令素之弟嶽大業中為萬年令與素子玄感不葉嘗密上表稱玄感必為逆亂及玄感被誅嶽在長安繫獄煬帝遽使赦之比使至嶽已為玄守所殺子宏禮等遂免從坐王珪字叔幼孤性雅淡少嗜欲誌量沈深能安於貧賤體道履正交不茍合叔父顯當時通儒有人倫鑒嘗謂所親曰:門戶所寄唯此兒後為禮部尚書兼魏王師。

劉山伯河間景城人弟武周為人驍勇善騎射交通豪俠山伯每誡之曰:汝不擇交遊終當滅吾族也。數詈辱之隋末作亂伏誅。

蘇震京兆武功人也。少以門陰補千牛聰敏好學博涉經史年未冠誌學有老成人風伯頊異之嘗謂所親曰:吾家有子矣。後為河南尹。

任瑰字瑋廬州合肥人陳鎮東大將軍蠻奴弟之子也。父七寶仕陳定遠太守瑰早孤蠻奴愛之情逾己子每稱曰:吾子侄雖多並傭保爾門戶所寄唯在於瑰後終通州都督。

韋叔夏京兆萬年人隋太傅鄖國公孝寬之曾孫也。叔夏幼而博涉經史尤精三禮其叔父太子瞻事琨嘗曰:汝能如是可以繼丞相業矣。後終國子祭酒封沛國郡公。

崔液之子也。液尤善五言嘆曰:海子我家之神駒也。後官至殿中侍御史。

蕭復字履初太子太師嵩之孫新昌公主之子父衡大仆卿駙馬都尉復生於戚裏少秉清操其群從兄弟競饣希輿馬以侈靡相高復衣氵濯之衣獨居室習學不倦非詞人儒士不與之遊伯父華每嘆異之曰:興吾門者海子即液小名必此子也。後拜吏部尚書平章事今造遜兄也。遜幼孤寓居江陵與其弟建皆安貧講習不倦造知二弟賢為營丐成其志業兄弟同致休顯。

漢李松小字大醜幼而聰敏其父有袁許之鑒嘗謂宗人李钅曰:大醜生處奇形氣異前途應不居徒勞之地賴君誨激之後果至公輔。

李周邢州人父矩嘗謂周曰:邯鄲北接戰國用武之地時事未寧汝果勇抱義當以軍旅之事興我門族後周以軍功歷黔豳徐安雍汴六州節度權開封尹卒。

●卷八百二十

○總錄部·立祠

《禮》曰:法施於人則祀之以死勤事以勞定國能禦大災能捍大患則祀之。又曰:孟夏禱祀古之卿士有益於人者。此乃古先哲王旌有功褒有德載在祀典領之祀官以垂勸乎!天下也。乃有自天生德崇四教以化人事君盡忠以直諫而殞命或化流於千里或仁洽於一國以至家行敦篤鄉邑之所欽慕威名殫輝戎狄之所畏服繇是構之祠宇薦以芬沒者寄其悲哀生者伸其企戀至於刻貞石紀茂績咸用論次以示於後。

伍子胥吳大夫也。吳王夫差賜伍子胥屬鏤之劍曰:子以此死子胥乃自剄死吳王取子胥屍盛以鴟夷革浮(取馬皮為鴟夷鴟夷壺形)之江中吳人憐之為立祠於江上因命曰:胥山。

孔子為魯司冠哀公十六年卒魯人世世相傳以歲時奉祠祀孔子蒙蒙大一頃後世因廟藏孔子衣冠琴車書至於漢二百餘年不絕。

白起為秦將封武安君昭王賜起劍使自殺起死非其罪秦人憐之鄉邑皆祭祀焉。

漢欒布為燕相燕齊之間皆為立社號曰:欒公社。

石慶為齊相齊國慕其家行不治而齊國大治為立石相祠。

李廣利為貳師將軍降匈奴歲餘衛律害其寵會母閼氏病(單于之母也。)律飭胡巫言先單于怒曰:胡故時祠兵嘗言得貳師以社(以祀社)今何故不用,於是收貳師貳師罵曰:我死必滅匈奴遂屠貳師以祠會雨雪數月畜產死人民疫病穀稼不熟(北方早寒雖不宜禾稷,匈奴中亦種黍稷)單于恐為貳師立祠室。

胡建為渭城令治甚有聲為蓋主所告自殺吏民稱冤至今渭城立其祠。

於公(定國之父)為縣獄吏郡中為之立生祠號曰:於公祠文翁為蜀郡太守終於蜀吏民為立祠堂歲時祭祀不絕。

召信臣九江人為南陽太守九江郡二千石歲時率官屬行禮奉祀信臣蒙而南陽亦為立祠平帝元始四年詔書祀百辟卿士有益於民者蜀郡以文翁九江以信臣應詔。

段會宗為西域都護病死烏孫中城郭諸國發喪立祠祭不絕。

龔遂為水衡都尉卒歸葬平陽後延篤為平陽侯相到官表遂之墓立銘祭祠擢用其後於畎畝之間朱邑為大司農病。且死屬其子曰:我故為桐鄉吏其民愛我必葬桐鄉後世子孫奉嘗我不如桐鄉民及死其子葬之桐鄉西郭外民果為邑起蒙立祠歲祭至今不絕。

後漢文齊為益州太守降集蠻夷甚得其和光武征之嘗謂烝嘗之祭於道卒詔為起祠堂郡人立廟祀之。

陳眾為揚州牧歐陽歙從事時李憲餘黨淳於臨等猶聚眾千人屯山攻殺安風令歙遣兵不能克眾白歙請得喻降臨,於是乘單車駕白馬往說而降之孛山人共生為立祠號白馬陳從事云:

任安廣漢綿竹人少事楊厚究極圖籍還家講授建安七年卒門人慕仰為立碑銘。

許楊為汝南太守鄧晨都水掾復立鴻卻陂後以病卒晨於都宮為楊起廟圖書形象百姓思其功績皆祭祀之。

侯霸為臨淮太尹後為大司徒薨臨淮吏人共為立祠四時祭焉。

祭彤為遼東太守及死遼東吏人為立祠四時祭奉範冉(冉或作丹)陳留人卒謚貞節先生刺史郡守各為立碑表墓焉。

岑彭為征南將軍征蜀為刺客所殺蜀人憐之為立廟武陽歲祠焉。

韋義為廣都長以兄順喪去官廣都為生立廟。

王堂為巴郡太守時西羌寇郡為民患堂馳兵赴賊斬虜千餘級巴庸清靜吏民生為立祠。

楊仲續為祁令甚有德惠人為立祠楊厚為侍中稱病歸犍為以黃老教人及卒門人為立廟郡文學掾史春秋饗射常祠之。

王喬為葉令卒百姓乃為立廟號葉君祠牧守每班錄皆先謁拜之吏人祈禱無不如應。若有違犯亦能為祟。

張禽為越太守政化清平得夷人和及卒夷人愛之如喪父母詔書嘉美為立祠堂。

宋登為汝陰令後為潁川太守病免卒汝陰人配社祠之。

鄧訓為護羌校尉卒夷人羌胡家家立祠每有疾病取此請禱求福。

何敞為汝南太守脩理同陽舊渠百姓賴其利(同陽縣屬汝南郡故城在今豫州新蔡縣北。《水經註》云:葛陂東出為同水俗謂之三丈陂)墾田增二萬餘頃吏人共刻石頌敞功德。

周嘉為零陵太守卒吏民為立祠。

趙炳東陽人能為越方(善禁咒也。)章安令惡其惑眾收殺之人為立祠室於永康至今蚊蚋不能入(在今婺州永康縣東)姜詩為江陽令卒於官所居治鄉人為立祠。

高獲汝陽人光武引見欲用為吏出便辭去後遠遁江南卒於石城石城人思之共為立祠。

王渙為洛陽令卒民思其德為立祠安陽亭西每食取弦歌而薦之(古樂府歌曰:孝和帝在時洛陽令王君本自益州廣漢蜀人少行官學通五經論明知法令歷代衣冠從溫補洛陽令化行致賢外行猛烈內懷慈仁移惡子姓名五篇著裏端無妄發賦念在理冤清身苦體夙夜勞勤化有能名遠近所聞天年不遂早就奄昏為君作祠安陽亭西欲令後代莫不稱傳)延熹中桓帝事黃老道悉毀諸方祀惟特詔密縣存故大傅卓茂廟雒陽留王渙祠焉。

為尚書稱疾免歸建寧中卒於家大鴻臚袁隗樹碑頌德。

任延為九真太守視事四年徵詣雒陽以病稽留左轉睢陽令九真吏人生為立祠。

荀淑為當塗長歷朗陵使相及卒二縣皆為立祠。

許荊為桂陽太守卒於官桂陽人為立廟樹碑。

賈逵為豫州刺史及卒吏民追思之刻石立祠。

張奐為武威太守其俗多妖忌凡二月五月產子及與父母同月生者悉殺之奐示以義方嚴加賞罰風俗遂改百姓生為立祠(奐卒武威多為立祠世世不絕)。

延篤南陽人為京兆尹以病免歸卒於家鄉里圖其形於屈原之廟(屈原楚大夫抱忠貞而死篤有誌行文彩故圖其像而偶之)。

周黨隱居黽池及終邑人賢而祠之。

韓韶潁川人為贏長卒於官同郡李膺陳杜密荀淑等為立碑頌焉。

潁川人為太丘長以沛相賦斂違法乃解印綬去及卒海內赴者三萬餘人制衰麻者以百數共刊立石碑。

桓彬卒蔡邕等共論序其志僉以為彬有過人者四夙智早成岐嶷也。學優文鹿至通也。仕不茍祿絕高也。辭隆從お潔操也。乃共樹碑而頌焉。

馬棱遷廣陵太守時穀貴民饑奏罷鹽官以利百姓賑貧羸薄賦稅興復陂湖溉田二萬餘頃吏民刻石頌之。

郭泰。《字林》宗太原介休人太常趙典舉有道不應年四十二卒於家四方之士千餘人皆來會葬同志者乃共刻石立碑蔡邕為文既而謂盧植曰:吾為碑銘多矣。皆有慚德惟郭有道無鬼色爾。

魏倉慈為敦煌太守數年卒州為立祠。

顏斐為京兆太守數年遷平原及卒京兆為立碑稱頌之。

田豫為汝南太守後遷衛尉遜位歸居魏縣及卒汝南人就為立碑。

蜀諸葛亮為相既卒所在各求為立廟朝議以禮秩不聽百姓遂因時節私祭之於道陌上言事者,或以為可聽立廟於成都者後主不從步兵校尉習隆中書郎向充等共上。表曰:臣聞周人懷召伯之德甘棠為之不伐越人思范蠡之功鑄金以存其像自漢興以來小善小德而圖形立廟者多矣。況亮德範遐邇勛蓋季世興王室之不壞實斯人是賴而烝嘗止於私門廟像闕而莫立使百姓巷祭戎夷野祀非所以存德念功追述在昔者也。今。若盡順民心則瀆而無典建之京師。又Τ宗廟此聖懷所以惟疑也。臣愚以為宜因近其墓立之於沔陽使所親屬以時賜祭凡其臣故吏欲奉祠者皆限至廟斷其私祀以崇正禮,於是始從之。

馬忠為降都督鎮南大將軍處事能斷威恩並立蠻夷畏而愛之及卒莫不自致喪庭流涕盡哀為之立廟迄今猶在。

張嶷初為越太守後為蕩寇將軍與魏將戰臨陣隕身南土越民夷聞嶷死無不悲泣為嶷立廟四時水旱取祀之。

王商為蜀郡太守為嚴君平李弘立祠秦宓與商。《書》曰:疾病伏匿甫知足下為嚴李立祠可謂厚黨勤類者也。觀嚴文章冠冒天下由夷逸操山嶽不移使揚子不嘆固自昭明如李仲元不遭。《法言》令名必淪其無虎豹之文故也。可謂攀龍附鳳者矣。如揚子雲潛心著述有補於世泥蟠不滓行參聖師於今海內談詠厥辭邦有斯人以耀四遠怪子替茲不立祠堂蜀本無學士文翁遣相如東受七經還教吏民,於是蜀學比於齊魯故地裏誌曰:文翁倡其教相如為之師漢家得士盛於其世仲舒之徒不達封禪相如制其禮夫能制禮造樂移風易俗非禮所秩有益於世者乎!雖有王孫之累猶孔子大齊桓之霸公羊賢叔術之讓仆亦善長卿之化宜立祠堂速定其銘。

晉扶風王駿為征西大將軍都督雍涼諸軍事鎮關中病薨西土聞其薨泣者盈路百姓為之樹碑長老見碑無不下拜。

閻德東海人門徒甚多獨目唐彬有廊廟材及彬官成而德已卒乃為之立碑。

唐彬為使持節監幽州諸軍事領護烏桓校尉右將軍邊境獲安無犬吠之警坐事徵百姓追慕彬功德生為立碑作頌。

荀勖為安陽令轉驃騎從事中郎勖有遺愛安陽生為立祠。

羊祜鎮荊州及薨襄陽百姓於峴山祜平生遊憩之處建碑立廟歲時享祭焉望其碑者莫不流涕。

杜預因名為墮淚碑杜預為鎮南大將軍好為後世名嘗言高岸為谷深谷為陵刻石為二碑紀其勛績一沈萬山之下一立峴山之上曰:焉知此後不為陵谷乎!

江惇以高尚養誌為時所重及卒友朋相與刊石立頌以表其德美。

嵇紹為侍中死於湯陰難後東海王越路經滎陽過紹墓哭之悲慟刊石立碑。

楚王瑋性開濟好施能得眾心及誅莫不隕淚百姓為之立祠。

丁紹為廣平太守時臨漳被圍南陽王模窘急紹率群兵赴之模賴以獲全感紹恩生為立碑。

杜軫除池陽令為雍州十一郡最百姓生為立祠得罪者無怨言。

祖逖為豫州刺史鎮西將軍卒豫州士女。若喪考妣譙梁百姓為之立祠。

李雲為成都王[A13C]所害門生故吏迎喪葬清河修墓立碑四時祠祭。

範平太康中頻徵不起及卒有詔追謚號曰:文貞先生賀循立碑紀其德行。

孔愉會稽人避亂入新安山中改姓孫氏以稼穡讀書為務信著鄰裏後忽舍去皆謂為神人而為之立祠。

宋劉π為右將軍討殷琰平壽陽無所犯害百姓德之為立碑記。

蕭承之為漢中太守既卒梁士民思之於峨公山立廟祭祀。

安陸王緬為雍州刺史既卒百姓於峴山立祠。

南齊王儉為衛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卒梁武帝受禪詔為儉立碑。

蕭昱為晉陵守暴疾卒百姓號哭市井為之喧沸。又相率為立廟建碑。

崔景真為平昌太守有惠政嘗懸一蒲鞭而未嘗用去任之日士人思之為立祠。

夏侯亶為吳興太守在郡復有惠政吏民圖其像立碑頌美焉後為徐豫二州刺史州民請為亶立碑置祠詔許之。

謝舉為晉陵太守罷郡吏民請立碑許之。

梁何遠為武康令歷宣城太守新興內史所至皆生為立祠表言治狀高祖每優詔答焉。

為新安太守為政清省吏民便之視事期歲卒於官舍闔境痛惜百姓共立祠堂於城南。

貞陽侯淵明為豫州刺史百姓詣闕拜表言其德政樹碑於州門內及碑匠采石出自肥陵淵明廣營廚帳多召人物躬自率領至州識者笑之曰:王自立碑非其州人也。

徐勉為侍中卒故佐吏尚書左丞劉覽等詣闕陳勉行狀請刊石紀德政奉詔許立碑於墓。

陸襄為鄱陽內史在政六年郡中大治民李見等四百二十人詣闕拜表陳襄德化求於郡中立碑詔許之。

桓為新安太守在郡清恪屬縣始新遂安海寧並時生為立祠。

藺欽為衛州刺史在州有惠政吏民詣闕請立碑頌德詔許焉。

陳王勱為晉陵太守在郡甚有威惠郡人表請立碑頌勱政績詔許之。

鄭萬頃為豐州刺史在州甚有惠政吏民表請立碑詔許焉。

侯安都為南徐州刺史留異擁據東陽安都討平之仍還本鎮其年吏民詣闕表請立碑頌美安都功績詔許之。

後魏高允為懷州刺史時年將九十勸民學業風化頗行後正光中中散大夫中書舍人河內常景追思允立祠於野王之南立碑紀德。

陸騰為隆州總管討信州蠻前後破平諸賊巴蜀悉定詔令樹碑紀績焉。

元子萃為齊州刺史鞫嶽訊囚務加仁恕齊人樹碑頌德。

北齊李繪字敬文為高陽內史瀛州三郡人俱詣州立祠州請為繪立碑於郡街。

後周長孫儉為荊州刺史殷勤勸導風俗大革務廣耕桑兼習武事故得邊境無虞民安其業吏民表請為儉構清德樓樹碑刻頌朝議許焉及卒荊州民儀同趙超等七百人感儉遺愛詣闕請為立廟樹碑詔許之。

隋李士謙初為魏廣平王府參軍隋有天下畢誌不仕家富於財每以賑施為務開皇八年終於家趙郡士女聞之莫不流涕曰:我曹不死而令李參軍死乎!會葬者萬餘人鄉人李景伯等以士謙道著丘園條其行狀詣尚書省請先生之謚事寢不行遂相與樹碑於墓。

裴肅為永平郡丞甚得民心歲餘卒夷獠思之為立廟於鄣江之浦。

樊叔略為相州刺史徵拜司農吏民相與立碑頌其德政。

令狐熙為滄州刺史徙為河北道行臺度支尚書吏民追思立碑頌德。

楊文思為魏州刺史及去職吏民思之為立碑頌德侯莫陳[A13C]為瀛州刺史坐秦王俊交通免官百姓送者莫不流淚因相與立碑頌德。

樊子蓋為武威太守後卒於京武威民吏聞其死莫不嗟痛立碑頌德。

房彥謙為長葛令甚有惠化及移鄭州司馬吏民號泣相謂曰:房明府今去吾屬何用生為百姓思之立碑頌德。

高孝基為吏部侍郎大業中杜如晦預選孝基曰:願保崇令德今欲甫就卑職應為須少祿俸爾遂補楊尉後如晦為尚書右僕射以孝基有知人之鑒為其樹神道碑以記其德。

唐李思摩為右武衛將軍從征遼東為流矢所中未幾卒葬訖仍立碑於化州。

賈敦順永徽中為雒州刺史百姓為其樹碑於大市通衢弟敦實咸亨初轉雒州長史甚有惠政及敦實去職復刻石頌美於兄碑之側時人號為棠棣碑。

高智周為費縣令政化大行吏人刊石以頌之。

為通義令以善政稱去官後吏人樹碑頌德崔縱為藍田令寬明勤謹德化大行縣人立碑。

楚王靈龜為魏州刺史稱為良牧及喪歸百姓思其德為立碑。

韋景駿為肥鄉令及去任人吏立碑頌德。

王晙景龍末為桂州都督數年州人為立碑以頌其政。

宋璟為廣州都督夷夏懷惠立碑以紀其政李鼎為鳳翔尹百姓立生祠。

王方翼為肅州刺史屬蝗儉諸州貧人死於道路而肅州全活者甚眾州人為立碑頌。

為國子祭酒生徒為立頌於學門之外。

狄仁傑為魏州刺史撫和戎夏人得歡心郡人立碑頌德。

崔隱甫開元九年自華州刺史轉太原尹人吏刻石頌其美政。

苗晉卿天寶中為安康郡太守遷魏郡太守所到有惠化金州魏州人思之皆立碑頌德。

為荊州都督府長史充澧朗荊忠峽五州節度觀察等使理江陵三年號為良牧郡人立生祠沒後歲餘江陵將吏合錢十萬於府西爽塏地大立祠宇四時祀禱之。

李勉大歷中為廣州刺史在官累年器用車服無增饣希耆老以為可繼前朝宋璟盧奐李朝隱之徒人吏詣闕請立碑詔許之。

張延賞大歷建中間連統四鎮所至稱治其去皆刻石紀績嚴郢為河南尹有能政都人為立碑紀述。

李融興元初為金州刺史兼防禦使州人懷之刻石紀政。

孫成貞元初為信州刺史信州吏人上表請立碑陳其殊績優詔褒異而允其請。

楊元卿為涇源節度使涇人請立德政碑從之。

韋丹為江西觀察使卒官太和中觀察裴誼奏與丹立碑祠。

袁滋元和中為義成軍節度百姓立生祠禱祀之。

田弘正穆宗初為魏博節度州縣官請與弘正立德政碑從之。

為荊南節度使薨荊州趙凝奏請與於荊南劍南建置廟貌哀帝從之。

杜洪為鄂州節度薨梁王奏請與洪於本道置立祠廟哀帝從之。

劉德威為綿州刺史以廉平著稱百姓為之立碑。

梁馮行襲為許州節度使開平二年本州官吏百姓詣四方館進狀請與行襲立德政碑太祖允之。

王重榮開平二年為河中節度使贈太師晉王仍立廟差右僕射張禕撰碑文委河中尹選擇穩便處立碑奏聞。

馬殷為武安節度使開平四年潭州錄事參軍馬琳軍府官吏僧道等進狀稱殷自到所著功庸政績合具上聞伏乞許於本道以德政立碑並生祠堂事太祖優詔許之並令翰林學士封舜卿撰碑文。

錢Α為吳越王開平五年四月杭州將吏耆老列狀願為Α建生祠以頌功德太祖詔刑部侍郎李光嗣為宣慰立祠堂使仍令翰林學士李琪制碑文以賜之。

韓遜為靈州節度使善於為理部民請立生祠堂於其地太祖許之仍詔禮部侍郎薛廷珪撰碑文以賜之其廟至今在焉。

晉安重榮為成德軍節度使天福二年副使朱崇節奏鎮州軍府將吏僧道父老詣闕請立重榮德政碑高祖敕安重榮功宣締構寄重藩維善布詔條克除民瘼遂致僚吏僧道詣闕上章求勒貞瑉以揚異政既觀勤功宜示允俞其碑文仍令太子賓客任贊撰進。

安元信為山北諸州團練使清泰元年領上黨加簡校太尉累加食邑三千戶實封二百戶進封至武威郡公三年二月以疾終於位時年七十四贈太師葬於太原交城元信有子六人長曰:友權官至武衛大將軍帝以元信宿望命禮部定謚表跡業也。仍賜建神道碑使禮部郎中呂咸休為其文。

周劉表徵廣順初為新安令河南府上言縣民三百七十稱表徵公平之政請刊石頌美太祖從之。

李暉廣順初為滄州節度使州民張鑒明等於黎陽山采石欲為暉立德政碑暉出於軍校前鎮河陽部人已刊碑頌及氵位浮陽。又聞其政不亦善乎!

何福進廣順中為成德軍節度使鎮州民吏請為福進建立德政碑。

王晏為徐州節度使顯德元年九月官吏緇黃耆老以晏有善政及民乞立碑以紀之詔可之尋命中書舍人張正撰文以賜焉。

曹英為成德軍節度使英本貫鎮州詔真定縣宜改臺輔鄉為衣錦鄉鴻儒坊為勛德裏。

李瓊為安州防禦使顯德四年十二月癸酉本州監軍馮守規上言州之官吏百姓乞與防禦使李瓊立德政碑尋命中書舍人竇儼撰文以賜之。

薛瓊廣順中為宿州團練使宿州民吏詣闕上言請為瓊立碑頌美太祖從之後為菜州團練使及卒菜州官吏僧道百姓等列狀上請以瓊有善政在人乞立祠堂及樹碑以述其遺愛世宗從之。

張晏廣順初為共城令滑州刺史言縣民張祚等請留晏欲為晏立碑頌太祖從之。

●卷八百二十一

○總錄部·崇釋教

昔班固紀身毒之國楚英為桑門之饌繇是金仙之教被於中夏其所述者六趣往返四生輪轉以極於俗諦三乘十地等妙二覺以究於聖果敘黑白之業以明乎!報應研空有之理以顯乎!真宗蓋出世之玄談非嘗情之能軌度也。兩晉之後教典彌盛當時名士奉之甚眾精意厥修以僥福為念或著書演析以駕說為務乃至稟持戒律動靜靡偷感致靈異考終厥命者亦比比有焉。

後漢裴楷桓帝時言佛陁黃老道以諫欲令好生惡殺少嗜欲去奢泰尚無為也。

晉郗超侍中愔之子少卓犖不羈有曠世之度交遊士林每存勝拔善談論義理精微愔事天師道高超奉佛(超無子以從弟儉之子嗣名僧施字惠脫)超官至臨海太守宣威將軍。

何準字幼道充弟也。高尚寡欲充居宰輔之重權傾一時而準散帶衡門不及人事惟誦佛經修營塔廟而已徵拜散騎郎不起。

周嵩為王敦從事中郎為敦所害嵩精於事佛臨刑猶於市誦經云:

前秦徐義為苻堅右丞相堅敗義為慕容永所獲械埋其足將殺之中。若有人導之者遂奔楊佺期佺期以為雒陽令。

宋範泰為侍中左光祿大夫國子祭酒領江夏王師暮年事佛甚精於宅西立氐洹精舍。

孟顗為會稽太守事佛精懇而為謝靈運所輕嘗謂顗曰:得道應須慧業文人生天當在靈運前成佛必在靈運後顗深恨此言。

蕭惠開為中庶子丁父憂居喪有孝性家素奉佛凡為父起四寺南岸南崗下名曰:禪岡寺曲阿舊鄉宅名曰:禪鄉寺京口墓亭名曰:禪亭寺所封封陽縣名曰:禪封寺謂國僚曰:封秩蓋鮮而兄弟甚多。若使全關一人則在我所讓。若使人人等分。又事可悲恥寺眾既立自宜悉供僧眾繇此國秩不復入家。

周續之字道祖居豫章初以太學博士徵不起閑居讀老易入廬山事沙門釋慧遠。

沈道虔有高尚之節累世事佛推父祖舊宅為寺至四月八日每請像請像之日取舉家感動焉道虔年老菜食嘗無經日之資而琴書為樂孜孜不倦。

雷次宗有高節不交世務嘗與子侄書以言所守曰:人生修短咸有定分定分之外不可智力求但當於所稟之中順而勿牽爾吾少嬰羸疾念自鍾養為性好誌棲物表故年雖童稚已懷遠跡暨以弱冠遂業廬山逮事釋和尚不時師友淵源稟教,於是洗氣神明玩心墳典勉誌勤躬夜以繼日爰篤山林之好晤言之歡實足通理輔性成天亹亹之業樂而忘憂不知朝日之宴矣。自遊道餮風二十餘載淵匠既傾良朋索續以[C260]逆違天備嘗荼蓼疇昔誠願頓盡一朝心慮荒散情意衰損故遠與汝曹歸耕壟畔山居谷飲人事久絕日月不處急復十年犬馬之齒已逾知命崦嵫將迫前途幾何實遠想尚平五嶽之舉近謝居室瑣瑣之勤及今耄未至昏衰不及頓尚可厲誌於所期縱心於所棲誠來生之津慧專氣暮年之攝養玩歲月於良辰偷餘樂於將除在心所期盡於斯矣。汝等年各成長冠娶已畢修性衡泌吾復何憂但願守全所誌以保令終耳自今以往家事大小一勿見關子平之言可以為法。

南齊周字彥倫初事宋為輔國府參軍明帝為慘毒之事不敢顯諫取誦經中因緣罪福事帝亦為之小止長於佛理著三宗論言空假義西涼州智林道人遺書深相贊美言捉麈尾來四十餘載餘義頗見宗錄惟此塗白黑無一人得者為之發病非意此音猥來入耳其論見重如此於鍾山西立隱舍休沐則歸之時何胤亦精言佛法既斷食生猶欲食肉白魚<魚。且>脯糖蟹以為非見生物疑食蚶蠣使學生議之學生鍾ヴ曰:<魚。且>之就脯驟為屈伸蟹之將糖躁擾彌甚仁人用意深懷如坦至於車螯蚶蠣眉目內闕慚渾沌之奇犭廣愨外緘非金人之慎不悴不榮曾草木之不。若無馨無臭與瓦礫其何故宜長克庖廚永為口實竟陵王子良見ヴ議大怒胤兄點亦遁節清信與書勸令菜食曰:文人之所以未極遐蹈或在不能全菜耶脫灑離析之計鼎俎網罟之興載之簡策其來實遠誰敢幹議觀聖人之設膳羞仍復為之品節蓋以茹毛飲血與生民共始縱而勿裁將無涯畔善為士者,豈不以怒已為懷是以各靜封疆罔相陵軼況乃變之大者莫過死生生之所重無逾性命性命之於彼極切滋味之在我何賒而終身朝脯資之以味彼就冤殘莫能自剖我業久長籲哉!可畏。且區區微卵脆薄易矜瞻彼弱顧步宜湣觀其飲啄飛行使人憐悼況可甘心撲褫加復恣忍吞嚼至乃野牧成群閉豢重圈量肉揣毛以俟支剝如土委地僉謂常理可為愴息事豈一塗。若去三世理誣則幸矣。良快如使此道果然而受刑未息則一往一來一生一死斯為常事雜報如家人天如客遇客日在家日多吾儕信業未足長免則傷心之慘行亦自及夫人於血氣之類雖無身踐至於晨鳧夜鯉不能不取備屠門財帛方經盜手猶為廉士所棄生性任啟鸞刀寧復慈心所忍騶虞雖饑非自死之草不食聞其風,豈不使人多愧眾生之稟此形質以畜肌骨皆繇其積壅癡迷況流莫返報受穢質歷苦彌長此甘與肥皆無明之報聚也。何至復引此滋腴自胃文人得此有素聊復寸言發起耳胤末年遂絕血味。

李安民為吳興太守郡有項羽神護廳事太守不得上太守到郡必須祀以軛下牛安民奉佛法不與神牛著展上廳事上八關齋戒俄而牛死葬廟側呼為李公牛冢及安民卒世以神為崇。

張融字思光為司徒右長史汎涉百家長於佛理著三宗論。

王奐為雍州刺史武帝謂王晏曰:奐於釋氏實自專至其在鎮,或以此妨務卿相見言自及之勿道吾意也。

劉虬精信釋氏衣粗布禮佛長齋註法華經自講佛義以江陵西沙州去人遠乃徙居之明帝建武末年詔徵國子博士不就其冬虬病正晝有白雲徘徊檐戶之內。又有香氣及磬聲乃卒年八十五。

王繢奐從弟也。為太子中庶子世祖出射雉繢信佛法稱疾不從駕。

何幼殊好佛法剪落長齋持行精苦卒年八十餘王斌初為道人博涉經籍雅有才辯善屬文能唱導而修容儀嘗弊衣於瓦棺寺聰雲法師講成實話無復坐處惟僧正慧超尚空席斌直坐其側慧超不能平乃罵之曰:那得此道人祿敕似隊父唐突人因命驅之斌笑曰:既有敘勛僧正何為無隊父道人不為動而樞機問難辭理清舉四坐皆屬目後還俗以詩酒自樂人莫能名之。

梁何胤少入鍾山定林寺聽內典其業皆通後至吳居虎丘西寺講經論學僧復隨之東境守宰經途者莫不畢至胤嘗禁殺有虞人逐鹿鹿徑來趨胤伏而不動年八十六卒註百法論十二門論各一卷。

樂法才為江夏太守因被代表便道還鄉至家割宅為寺棲心物表。

謝舉為尚書令侍中少博涉多通尤長玄理及釋氏義為晉陵郡時嘗與義僧迎講經論徵士何胤自虎丘山出赴之其盛如此舉宅內山齋舍以為寺泉石之美殆。若自然臨川始興諸王嘗所遊踐舉註凈名經嘗自講說。

陸杲為金紫光祿大夫素信佛法持戒甚精著法門傳三十卷。

裴子野河東聞喜人末年深信釋氏持其教戒終身飯麥食蔬終步兵校尉。

孔雲篤信佛理遍持經戒官至嶽陽王府諮議東陽州別駕。

江革為太尉臨川王長史時高祖盛於佛教朝賢多啟求受戒革精信因果而高祖未知謂革不奉佛教乃賜革覺意詩五百字云:惟當勤精進自強行勝修,豈可作底突如彼必死囚以此告江革並及諸貴遊。又手敕云:世間果報不可不信豈得底突如對元延明邪革因啟乞受菩薩戒。

何敬容為尚書令中大同初高祖幸同太寺講金字三惠經敬容請預聽敕許之何氏自晉司空充守司空尚書世奉佛法並建立塔寺至敬容。又舍宅東為伽藍趨世者因助財造構敬容並不拒故此寺堂宇較饣希頗為宏麗時輕薄者因呼為眾造寺焉及敬容免職出宅止有嘗用器物及囊衣而已竟無餘財貨亦以此稱之。

到溉為左民尚書家門雍睦兄弟相愛初與弟洽嘗共居一齋洽卒便舍為寺因斷腥膻終身蔬食別營小室高祖每月三置凈饌。

蕭幾為尚書左丞末年專奉釋教。

劉勰字彥和早孤篤誌好學家貧不婚娶依沙門僧祐與之居處積十餘年遂博通經論因區別部類錄而序之今定林藏經勰所定也。後為步兵校尉通事舍人勰為文長於佛理京師寺塔及名僧碑誌必請勰制文有敕與慧鎮沙門於定林寺撰經證功畢遂啟求出家先燔須髪以自誓敕許之乃於寺變服名慧地未期而卒。

劉香為尚書左丞奉釋氏經教嘗行慈忍。

任孝恭為司文侍郎兼通事舍人少從蕭寺雲法師讀經論明佛理至是蔬食持戒信受甚篤。

陶弘景初為諸王侍讀奉朝請後棄官居句容曾夢佛授其菩提記名為勝力菩薩乃請貿阝縣阿育王塔自誓守五大戒。

劉慧斐初為安西成王法曹行參軍明釋典工篆隸在山手寫佛經二千餘卷晝夜行道孜孜不倦遠近欽慕之。

範文琰吳郡錢塘人好學博通經史兼精佛義臨川王辟不就。

劉︳平原人善立言尤精釋典與族兄劉聽講於鍾山諸寺因共卜築宋熙寺東澗有終焉之志刺史張稷辟主簿不就。

張孝秀為建安王別駕頃之遂去職歸山居於東林寺專精釋典。

庾詵新野人性夷曠愛林泉高祖以平西記室徵不起晚年尤遵釋教宅內立道場環繞禮忄六時不輟誦法華經每月一百遍後夜中忽見一道人自稱願公容止甚異呼詵為上行先生授香而去中大通四年因晝寢忽驚覺曰:願公復來不可久住顏色不變言終而卒時年七十八舉室咸聞空中唱上行先生已生彌陀凈域矣。

隱居求誌遨遊山澤幼時嘗病坐空室有一老公至門謂曰:心力勇猛能精心性但不得久滯一方耳因彈指而去既長精心學佛有道人釋寶誌者時人莫測也。遇於興皇寺驚起曰:隱居學道清凈登佛如此三說。

陳王固清虛寡欲居喪以孝聞。又崇信佛法及丁所生母憂遂終身蔬食夜則坐禪晝誦佛經兼習成實論義嘗聘於西魏因宴享之際請停殺一羊羊於固前跪拜。又宴昆明池魏人以南人嗜魚大設罟網固以佛法咒之遂一鱗不獲位至太常卿。

周弘正為尚書右僕射弘正持善立言兼名釋典雖碩學名僧莫不請質疑滯初藏法師於開善寺講說門徒數百弘正年少未知名著紅綿絞髻踞門而聽眾人蔑之弗譴也。既而乘間進難舉坐盡傾法師疑非世人。

陸慶少好學遍通五經仕梁為婁令值梁季喪亂乃覃心釋典經論靡不該究鄱陽晉安王俱以記室徵並不就乃築室屏居以禪誦為事由是傳經受業者蓋鮮矣。

姚察為尚書領著作察幼年嘗就鍾山明慶寺尚禪師受菩薩戒及在官祿俸皆舍寺起造並追為禪師樹碑文甚遒麗。又遇見梁國子祭酒蕭子雲書此寺禪齋詩覽之愴然乃用蕭韻述懷為詠詞文哀切益以此稱之察初願讀一藏經便已究竟將終曾無痛慘但西向正坐念云:一切空寂卒後身體柔軟顏色如常。

徐淩為太子太傅淩少而崇信釋教經論多所精解後主在東宮令淩講大品經義名僧自遠雲集每講筵商較四座莫能與抗。

徐孝克淩弟也。初為太學博士東遊居於錢塘之住義裏與諸僧討論釋典遂通三論每日二時講早講佛經晚講禮傳道俗受業者數百人文帝天嘉中除剡令非其好也。尋復去職高宗太建四年徵為秘書丞不就乃蔬食長齋持菩薩戒晝夜講誦法華經高宗甚高其操行後為都官尚書孝克性清素而好施惠故不免饑寒後主敕以石頭津稅給之孝克悉用設齋寫經隨盡後主禎明中為散騎常侍陳亡入隋為國子祭酒以疾卒時年七十三臨終正坐念佛室內有非常異香氣鄰裏皆驚異之。

馬樞扶風人善佛經及。《周易》、《老子》義撰道覺論二十卷行於世。

梁邵陵王綸為南徐州刺史素聞其名引為學士綸時自講大品經令樞講維摩。《老子》、《周易》同日發題道俗聽者二千人王欲極觀優劣乃謂眾與馬學士論義必使屈服不得空立客主,於是數家學者各起問端乃依次剖判開其宗旨然後枝分派別轉變無窮論者拱默聽受而已綸甚嘉之天嘉元年以度支尚書徵不起。

孫㻛為郢州刺史處已率易不以名位驕物時興皇慧朗法師該通釋典每造講筵時有抗論法侶莫不傾心。

傅糸宰為右衛將軍兼中書通事舍人篤信佛教從興皇慧朗法師受三論盡通其學時有大心暠法師著無諍論以該之糸宰乃為明道論用釋其難其略曰:無此下論多誤諍論言比有弘三論者雷同訶詆恣言罪狀歷毀諸佛非斥眾學論中道而執偏心語忘懷而竟獨勝方學數論更為讎敵讎敵既構爭鬥大生以此之心而成罪業罪業不止,豈不重增生死大苦聚集答曰:三論之興為日久矣。龍樹創其源除內學之偏見提婆揚其旨蕩外道之邪執欲使大化流而不壅玄風闡而無墜其言曠其意遂其道博其流深斯固龍象之騰驤鯤鵬之搏運蹇乘決羽,豈能鋤望其間哉!頃代澆薄時無曠土茍習小學以化蒙心漸染成俗遂迷正路惟競穿鑿各肆營造枝葉徒繁本源日翳一師解釋復異一師更改舊宗各立新意同學之中取寤復別如是輾轉添糅倍多總而用之心無的準擇而行之何者為正,豈不渾沌傷竅嘉樹弊牙雖復人說非馬家握靈蛇以無當之卮同畫地之餅矣。其於失道不亦宜乎!攝山之學則不如是守一遵本無改作之過約文申意杜臆斷之情言無預說理非宿構睹緣爾乃應見敵然後動縱橫絡繹忽恍杳冥或イ漫而不窮或消散而無所煥乎!其有文章蹤跡不可得深淵不可量即事而非遠凡相酬對隨理詳覆有何嫉詐幹犯諸師諸師所說是為可毀為不可毀。若可毀者為故衰。若不可毀毀自不及法師何獨弊護不聽護乎!且教有大小備在聖誥大乘之文則指斥小道今弘大法寧得不言大乘之意耶斯則褒貶之事縱橫於學與奪之辭依經議論何得見佛說而信順在我語而忤逆無諍平等心如是邪。且忿恚煩惱凡夫常性失理之徒率皆如此,豈可以三修未愜六師懷恨而蘊涅盤妙法永不宣揚但冀其忿憤之心既極恬淡之寤自成爾人面不同其心亦異或有辭意相反或有心口相符豈得必謂他人說中道而心偏執已行無諍外不違而內平等讎敵鬥訟豈我事焉罪業聚集在鬥諍者所謂耳無諍論言攝山大師誘進化導則不如此即習行於無諍者也。遵寤之德既往淳一之風已澆競勝之心呵毀之曲盛於此矣。吾願息訟諍以通道讓勝以忘德何必撥亂異家生其恚怒者乎!若以中道之心行於誠實亦能不諍。若以偏著之心說於中論亦得有諍固知諍與不諍偏在一法曰:攝山大師實無諍矣。但法師之所嘗未中其節彼靜守幽谷寂爾無為凡有訓勉莫不同心從容語默物無間然故其意雖深其言甚約今之敷暢地勢不然處生城之隅居聚落之內呼吸顧望之容唇吻縱橫之士奮鋒[A13C]勵羽翼明目張膽披堅執銳騁異家別解窺伺間隙較其長短與相酬對扌角其輕重豈得默默無言唯唯應命必須掎摭同異發摘疵瑕忘身而弘道忤俗而通教以此為病益知未達。若令大師當此之地亦何必默已而為法師所貴邪法師。又言吾願息諍以通道讓勝以忘德道德之事不止在諍與不諍讓與不讓也。此語直是人間所重法師慕而言之竟未知勝。若為可讓也。若他人道高則自勝不勞讓矣。他人道劣則雖讓而無益疏矣。欲讓之心將非虛設中道之心無處不可誠實三論何事致乖但願息守株之解除膠柱之意是事皆中也。來旨言諍與不諍偏在一法何為獨褒無諍耶詎非矛楯無諍論言邪正得失勝負是非必生於心矣。非謂所說之法而有定相論優劣也。是異論是非以偏著為失信無是無非消彼得失以此論為勝妙者他論所不及此亦為失也。何者凡心所破豈無心於能破則勝負之心不忘寧不存勝者乎!斯則矜我為得棄他人之失即有取舍大生是非便增鬥諍曰:言心使心受言詮和合根塵鼓動風氣故成語也。事必由心實如來說至於心造偽以使口口行詐以應心外和而內險言隨而意逆求利養引聲名入道之人在家之士斯輩非一聖人所以曲陳教誡深致防杜說現在之殃咎敘將來之患害此文明著甚於日月猶有忘愛軀冒峻制舀湯炭甘齏粉必行而不顧也,豈能悅無諍之詐而回□革音邪。若弘道之人宣化之士心知勝也。口言勝也。心知劣也。口言劣也。固無所包藏亦無所忌憚但直心而行之耳他道雖劣聖人之教也。已德雖優亦聖人之教也。我勝則聖人勝他劣則聖人劣聖人之優劣蓋根緣所宜爾於彼於此何所厚薄哉!雖復終日按劍極夜擊柝瞋目以爭得失作氣以求勝負在誰處乎!有心之與無心徒欲分別虛空耳何意不許我論說而使我謙退此謂鶴鵬已翔於寥廓而虞者猶窺藪澤而求之嗟乎!丈夫之當弘斯道矣。無諍論言無諍之道通於內外子所言須諍者。此用末而求本失本而營末者也。今為子釋之何則。若依外典尋書契之前至淳之世樸質其心行不言之教當於此時民至老死不相往來各得其所復有何諍乎!固知本來不諍是物之真矣。曰:諍與無諍不可偏執本之與末。又安可知由來不諍寧知非末於今而諍何驗非本夫居後而望前則為前居前而望後則為後而前後之事猶如彼此彼呼此為彼此呼彼為彼彼此之名的居誰處以此言之萬事可知矣。本末前後是非善惡可常守耶何得自信聰明廢他耳目夫水泡生滅火輪旋轉入窖受羈紲生憂畏起煩惱其失何哉!不與道相應而起諸見故也。相應者則不然無為也。無不為也。善惡不能偕而未曾離善惡生死不能至亦終然至生死故得永離而任放焉是以聖人念繞桎之不脫湣黏膠之難離故殷勤教示備諸便巧希向之徒涉求有類雖麟角難成象形易失寧得不仿佛遐路勉勵短晨。且當念已身之善惡莫揣他物而欲分別而言我聰明我知見我計較我思惟以此而言亦為疏矣。他人者實難測或可是凡夫真爾亦可是聖人仰同時俗所宜見果報所應睹安得肆胸襟盡情性而生譏誚乎!正應虛已而遊乎!世亻免仰於電露之間耳明月在天眾水咸見清風至林群籟畢響吾豈逆物哉!不入鮑魚不甘腐鼠吾豈同物哉!誰能知我共行斯路浩浩乎!堂堂乎!豈復見有諍為非無諍為是此則諍者自諍無諍者自無諍吾俱取而用之寧勞法師費功夫點筆紙但申於無諍弟子疲唇舌消晷漏惟對於明道戲論於糟粕哉!必欲具考真偽觀得失無過依賢聖之言撿行藏之理始終考究表裏綜覈使浮辭無所用詐道自然消更待後進以觀其妙矣。

陸瑜為太子中舍人學成實論於僧滔法師通大旨後魏刁雍為征南大將軍汎施愛士恬靜寡欲篤信佛道著教誡二十餘篇以訓導子孫。

雍子遵為太尉諮議參軍年七十誌力不衰嘗經篤疾幾死見神明救免言是福門之子當享長年。

裴宣為員外散騎侍郎孝文集沙門講佛經因命宣論難甚有詣理帝稱善。

高允為尚書散騎常侍雅言佛道時設齋講好生惡殺。

趙柔少以才學知名為河內太守隴西王源賀采佛經幽旨作祗園精舍圖偈六卷柔為之註解咸得理衷為當時雋僧所欽畏焉。又立銘贊頒行於世。

崔光為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崇信佛法禮拜讀誦老而逾甚終日怡怡未曾恚忿曾於門下省晝坐讀經有鴿飛集膝前遂入於懷緣膝上肩久之乃去道俗贊詠詩誦者數十人每為沙門朝貴請講維摩十地經聽者嘗數百人即為二經義疏三十餘卷識者知其疏略。

崔敬友光弟也。除梁邵太守會遭所生母憂不拜敬友精心佛道晝夜誦經免喪之後遂菜食終世。

裴植字文遠少而好學覽經史尤長釋典善談理義為度支尚書侍中於忠等矯詔殺之植臨終神誌自。若遺令子弟命盡之後剪落鬢髪被以法服以沙門禮葬於嵩之陰。

奚康生久為將及臨州尹多所殺戮而乃信尚佛道數舍其居宅以立寺塔凡歷四州皆有建置。

孫紹為左衛將軍右光祿大夫記著釋典論雖不直每時有可存。

胡國珍[B17P]太后之父為中書監年雖篤老而雅敬佛法時事齊潔自強禮拜至於出入侍從猶能跨馬據鞍孝明神龜元年四月七步從所建佛寺發至閶闔門四五里八日。又立觀像晚乃肯坐勞執增甚因遂寢疾。

馮亮南陽人性清靜隱居崧高帝嘗詔以為羽林監領中書舍人將令侍讀十地諸經固辭不拜。又欲使衣幘入見亮苦求以幅巾就朝遂不強逼還山數年會逆人王敞事發連山中沙門而亮被執赴尚書省十餘日詔特免雪亮不敢還山遂寓居景明寺敕給衣食及其從者數人後思其舊居復還山室亮既雅愛山水。又兼巧思結架林甚得棲遊之適頗以此聞宣武給其工力令與沙門統僧暹河南尹甄琛等同視嵩高形勝之處遂造居佛寺林泉既奇營制。又美曲盡山居之妙亮時出京師延昌二年冬因遇篤疾宣武敕以馬轝送令還山居崧高道場寺數日而卒詔贈布二百疋以供亡事亮遺誡兄子綜斂以衣舀左手持板右手執孝經一卷置屍磐石之上去人數里外積十餘日乃焚於山以灰燼處起佛塔藏經崔暹宣武時為度支尚書兼僕射魏梁通和要貴皆遣人隨聘使交易暹寄求佛經梁武帝聞之為繕寫以幡花贊嗛貝送至館焉然而好大言調戲無節度密令沙門明藏著物論而署已名傳諸江表。

後周蘇綽為度支尚書深信佛理著物性論七經並行於世。

隋辛彥之為潞州刺史崇信佛道於城內立浮圖二所並十五層開皇十一年州人張元暴死數日乃蘇云:遊天上見新構一堂制極崇麗元問其故人云:潞州刺史辛彥之有功德造此堂以待之彥之聞而不悅其年卒官。

李士謙趙郡平棘人也。為員外郎善談玄理嘗有一客在坐不信佛家應報之義以為外典無聞焉士謙喻之曰:積善餘慶積惡餘殃高門待封掃墓望喪,豈非俗咎之應邪佛經云:輪轉五道無復窮已此則賈誼所言千變萬化未始有極忽然為人之所謂也。佛道未東而賢者已知其然矣。至。若鯀為黃熊杜宇為褒君為龍牛哀為虎君子為鵠小人為猿彭生為豕如意為犬黃母為黿鄧艾為牛徐伯為魚鈴下為烏燕書佐為蛇羊祜前身李氏之子此非佛像變受異形之謂邪客曰:邢子才云:,豈有松柏後身化為樗櫟仆以為然士謙曰:此不類之談也。變化皆由心作木,豈有心乎!客人問三教優劣士謙曰:佛日也。道月也。儒五星也。客亦不能難而止。

柳誓為易帝東宮學士太子以其好內典令撰法華玄宗為二十卷奏之太子覽而大悅賞賜優洽儕輩莫與並。

唐蕭景貞觀中為秘書監尤好內典歷位清通而襟情雅素勵行蔬菲篤沙門之禁誡所得俸祿皆充檀施身終之日家無遺產。

蕭瑀為金紫光祿大夫專心釋氏嘗修梵行每見沙門大德嘗與之論難及苦空思之所涉必諧微旨太宗以瑀好佛道嘗賚繡佛像一軀並繡瑀形狀於像側為供養之容乂賜王裒所書大品般。若經一部並賜袈裟以充講誦之服焉後表乞出家太宗怒之出為商州刺史。

崔元綜則天朝官至宰相綜篤信釋典好潔細行薰辛不歷口者二十餘年。

李鼎寶應初為鳳翔尹以百姓所立鼎生祠抗表乞改置佛寺度僧七人許之。

王維為尚書右丞與弟縉俱奉佛居嘗蔬食不茹葷於藍田南輞口置別業引輞水激流於草堂之下漲深潭於竹中浮輕舟繞溪洞彈琴朗詠嘗飯十數名僧以玄談為樂室中惟有茶鐺藥臼經案繩床而已維早躭禪門深虛心地長齋素食不衣文采退朝之後嘗焚香獨坐禪誦為事妻亡後三十年孤居一室便絕塵累。

王縉為工部侍郎平章事與元載杜鴻漸同居相位俱喜飯僧徒代宗嘗問以福業報應事因而啟奏由是奉之過當大歷初縉上言妻李氏疾患經今七年請舍道政坊私第為寺度僧三七住持仍乞賜寺額為寶應帝許之。

李重倩為淮西節度兵馬使抗表請舍所居延壽裏宅為佛經坊許之仍賜名寶應一切經坊。

楊綰為中書侍郎平章事雅尚玄宗道釋二教嘗著王開先生傅以見意。

梁崇義為山南東道節度大歷末抗表乞以襄陽舊宅為寺許之。

關播為太子少師善言佛理尤精釋氏之學。

路泌為渾瑊元帥判官隨瑊與吐蕃會盟而舀既在絕域棲心於釋氏之教為贊普所重待以賓禮。

劉總為幽州節度使穆宗長慶初奏請以私第為佛寺遣中官焦仙晟以寺額曰:報恩就賜之。又奏請為僧詔授侍中天平軍節度總因乞出家朝廷以緇服就賜之錫名大覺亦以鄆帥斧鉞侍中印綬授之惟所趨向而總竟從釋氏幽州上言總剃髪為僧不知在所竟卒於易州。

韋綬字子章京兆人喪父刺血寫佛經。

韋處厚為中書侍郎平章事雅信釋氏因果之說晚節尤甚。

張仲武為幽州節度故事每有新帥多創招提以邀福利仲武曰:勞人求福何福之有因出己所俸擇吏之清潔者厚給其家使市紙於江南遠傭其善書者錄其釋氏之典傳之於人因謂其賓客曰:此非取福貴助其教化耳。

梁張策妙通因果酷奉空教未弱冠落髪為僧居雍之慈見精廬頗有高致廣明末大盜犯關策遂返初服奉父母逃難君子多之後為刑部侍郎平章事晉王建立為青州節度晚年歸心釋氏飯僧營寺戒殺慎獄民稍安之。

桑維翰為侍中天福末奏臣洛京章善坊舍宅為僧院乞賜名額敕以奉仙禪院為名。

和凝為右僕射平章事天福末奏臣滑州舍宅為僧院便令親妹尼福因往彼住持乞頒名額兼賜紫衣敕以悟真禪院為名福因宜賜紫衣。

晉馬胤孫罷相為太子賓客胤孫少慕韓愈之為文故不重佛及退居裏巷追感唐帝平昔之遇乃依長壽僧舍讀佛書冀申冥報歲餘枕籍黃卷中見華嚴楞嚴詞理富贍由是酷賞之仍抄錄事相形於歌詠謂之法喜集。又纂諸經要言為佛國記凡數千言或調之曰:公生平以博奕韓愈為高識何前倨而後恭是佛佞公邪公佞佛邪胤孫笑而曰:佛佞予則多矣。李穀顯德中同平章事穀以本貫河南府雒陽縣清風鄉高陽裏本居經黃蔡亂離園廬蕩盡穀養於外祖亦其舊墟穀於其地置蘭。若命僧居之以申罔極之感。

●卷八百二十二

○總錄部·尚黃老

太史公之論六家劉歆之奏七略其敘黃老之旨載篇籍之數詳矣。世之學者亦曷嘗無其人焉乃有敦清凈之訓以助治成化捐利祿之累以越世高蹈聚徒教授以傳述真宗立言敷演以發扌妙鍵註釋以啟深趣論議以極遠致乃至[B17P]仙通感神期冥會親受秘訣以享遐算豈誣也。哉!其或業與時契名參俊選志存靈貺力營玄館波流頹靡增華競逐蓋與夫黜聰抱樸之說戾矣。

老萊子楚人著書十五篇言道家之用。

慎到趙人與齊人田駢接子楚人環淵皆學黃老道德之術因發明序其指意到著一十二論(今慎子劉向所定有四十一篇)環淵著上下篇而田駢接子皆有所論焉。

莊周梁惠王時為蒙漆園吏(蒙縣屬梁國)其學無所不然其要本歸於。《老子》之言故其著書十餘萬言大抵率寓言也。作漁父盜跖去篋以詆訾孔子之徒以明。《老子》之術。

申不害韓人為昭侯相十五年終。《申子》之身國治兵強無侵韓者。《申子》之學本於黃老而主刑名著書二篇。

韓非韓之諸公子喜刑名法術之學而其歸本於黃老。

樂巨公(一名臣公。又作鉅姓樂名鉅公者老之稱也。)趙人善修黃帝。《老子》之言顯聞於齊稱賢師其本師號曰:河上丈人不知其所出河上丈人教安期生安期生教毛翕公毛翕公教瑕公瑕公教樂巨公樂巨公教蓋公蓋公教於齊高密膠西為曹相國師。

漢曹參為齊惠王相齊七十城天下初定王富於春秋參盡召長老諸先生問所以安集百姓而齊故諸儒以百數言人人殊參未知所定聞膠西有蓋公善治黃老言使人請之既見為言治道其治要用黃老術故相齊九年齊國安集大稱賢相。

張良從高祖定天下乃稱曰:以三寸舌為帝者師封萬戶位列侯此布衣之極,於是足矣。願棄人間事欲從赤松子遊耳乃學道欲輕舉位至太子太傅。

陳平好讀書治黃帝。《老子》之術位至丞相。

田叔學黃老術於樂鉅公為人廉直喜任狹(喜好也。)遊諸公位至魯相。

直不疑學。《老子》言其所臨為官如惟恐人之知其為吏跡也。不好立名稱為長者位至御史大夫。

鄧公子章以修黃老言顯諸公間。

汲黯為東海太守學黃老言治官民好清靜擇丞史任之(擇郡丞及史任之)鄭當時為大司農官屬好黃老言。

班嗣彪從兄也。雖修儒學然貴老嚴之術(老。《老子》也。嚴莊周也。臣欽。若等曰:明帝諱莊改字曰:嚴)桓生欲借其書(桓譚)嗣報曰:。若夫嚴子者絕聖棄智修生保真清虛淡泊歸之自然(淡泊安靜也。)獨師友造化而不為世俗所役者也。漁釣於一壑而萬物不奸其志(奸犯也。)棲遲於一丘則天下不易其樂不糸圭聖人之罔(聖人謂周孔)不嗅驕君之餌(餌謂爵祿君所以制使其臣亦猶釣魚之餌)蕩然肆誌談者不得而名焉(肆放也。)故可貴也。今吾子已貫仁義之羈絆系名聲之韁鎖(韁如馬韁也。)伏周孔之軌躅(躅跡也。)馳顏閔之極縶(縶至也。人行之所極至)。

既系攣於世教矣。何用大道為自眩翟(言用。《老子》莊周之道也。為自欲以名眩翟耳)昔有學步於邯鄲者曾未得其仿佛。又復失其故步遂匍匐而歸耳恐以此類故不進(言不與其書)嗣之行已持論如此。

後漢耿況與王莽從弟仍共學。《老子》於安丘先生位至上谷太守。

任隗字仲和少好黃老清靜寡欲位至光祿勛。

鄭均字仲虞少好黃老書嘗稱病家庭不應州郡辟召後為議郎。

蔡勛字君嚴邕之六世祖好黃老平嘗時為令樊融有俊才好黃老不肯為吏。

樊瑞尚書令準之父也。好黃老言清靜少欲。

楊厚為侍中稱病歸家修黃老教授門生上名錄者三千餘人翟酺好。《老子》尤善圖緯天文歷算位至光祿大夫將作大匠。

淳於恭善說。《老子》清靜不慕榮名位至侍中騎都尉樊曄有俊才好黃老不肯為吏位至天水太守。

周勰舉之子少尚玄虛不應徵辟嘗隱處竄身慕老蚺清靜杜絕人事巷生荊棘十有餘載。

矯慎字仲彥扶風茂陵人少好黃老隱Т山谷因穴為室仰慕松喬導引之術。

向長字子平河內朝歌人隱居不仕性尚中和好老易貧無資好事者更饋焉受之取足而反其餘。

高恢京兆人少好。《老子》隱於華陰山中。

魏劉先字始宗博學強記尤好黃老言。

王弼字輔嗣為臺郎何晏與弼祖述老莊立論以為天地萬物皆以無為為本無也。者開物成務無往不存者也。陰陽恃以化生萬物恃以成形賢者恃以成德不肖恃以免身故無爵而貴矣。

何晏字平叔以才名好老莊言作道德論位至尚書袁寓精辨有機理好道家之言少被病未官而卒。

晉嵇康學無師受博覽無不該通長好老莊位至中散大夫。

向秀字子期清悟有遠識少為山濤所知雅好莊老之學莊周著內外數十篇歷世才士雖有觀者莫適論其旨統也。秀乃為之隱解發明其趣振起玄風讀之者超然心悟莫不自足一時也。惠帝之世郭象。又述而廣之儒墨之跡見鄙道家之言遂盛焉位至散騎常侍。

司馬彪為秘書丞註。《莊子》。

郭象字子玄少有才理好莊老能清言註。《莊子》位至東海王傅太傅主簿。

庾豈字子嵩為陳留相未嘗以事嬰心從容酣暢寄通而已處眾人中居然獨立嘗讀老莊曰:正與人意暗同太尉王衍雅重之。

河南郭象善老莊時以為王弼之惡豈甚知之每曰:。《郭子》玄何必減庾子嵩。

山濤字巨源性好莊老每隱身自晦位至司徒。

謝鯤字幼輿少知名通簡有高識不修威儀好老易位至豫章太守。

郗愔及弟曇奉天師道而何充與弟準崇信釋氏謝萬譏之云:二郗訁舀於道二何佞於佛位至鎮軍將軍張忠中山人隱於太山無琴書之適不修經典勸教但以至道虛無為宗其居依崇幽谷鑿地為窟室弟子亦以窟居去忠六十餘步五日一朝其教以形不以言弟子受業觀形而退立道壇於窟上每旦朝拜之食用瓦器鑿石為釜左右居人饋之衣食一無所受好事少年頗或問以水旱之祥忠曰:天不言而四時行焉萬物生焉陰陽之事非窮山野叟所能知之其饋諸外物皆此類也。

葛洪尤好神仙導養之法著書言黃白之事名曰:內篇後為句漏令。

鮑靚東海人嘗見仙人陰君授道訣百餘歲卒宋何偃素好談玄註。《莊子》逍遙篇傳於世位至吏部尚書。

羊欣素好黃老嘗手自書章有病不服藥飲符水而已位至潯陽太守。

沈演之家世為將而演之折節好學讀。《老子》日百遍以義理業尚知名位至吏部尚書。

孔靈符罷晉安太守有隱遁之懷於禹井山立館事道精篤每旦於靜屋四向朝拜涕泗滂沱東過錢塘北郭於舟中遙拜杜子恭墓。

周續之字道祖雁門廣武人年十二詣豫章太守範受業居學數年通五經並五緯號曰:十經名冠同門稱為顏子既而居惟讀老易入廬山事沙門釋慧遠。

沈道廢吳興武康人少仁愛好老易居縣北石山下精廬與諸兄子共釜庾而資困不改節。

南督顧歡字景怡吳郡鹽官人年二十餘從雷次宗諮玄儒諸義晚節事黃老道以佛道二家互相毀著夷夏論雖同二法而意黨道教。

宗則退居善易老累徵不起。

杜京產吳郡錢塘人少恬靜閉意榮宦頗涉文義專修黃老。

沈麟士吳興武康人隱居不就徵養身靜默著。《周易》兩系。《莊子》內篇訓註。《老子》要略數十卷。

徐伯珍東陽太末人好釋氏老莊之學兼明道術。

梁嚴植之字孝源建平秭歸人少善莊老能玄言位至中撫軍記室參軍。

太史叔明吳興烏程人少善莊老無治孝經禮記其三玄九精解當世冠絕每講說聽者嘗五百人官至國子助教。

柳忄登少有大意好玄言通老易終鎮西安長史。

阮孝緒陳留尉氏人年十三遍通五經十五冠而見其父彥之誡曰:三加彌尊人倫之始宜思自勖以庇爾躬曰:願跡赤松子於瀛海追許由於空谷庶保死生以免塵論嘗著論云:夫至道之本貴在無為聖人之跡存乎!極弊極由跡用用有乖於本本既無為為非道之至然不乖其跡則世無以平不究其本則道實交喪周孔將存其跡故宜權晦其本老莊。且明其本亦宜深抑其跡跡既可抑數子所以有餘本方見晦尼丘是故不足非得一之士闕彼明智體二之徒獨懷鑒識然聖已極昭反創其跡賢未居宗更言其本良由跡須極世非聖不能本實明理在賢可。若能體茲本跡悟彼抑揚則孔莊之意亦過半矣。

陶弘景幼有異操年十歲得葛洪。《神仙傳》晝夜研尋便有養生之志謂人曰:仰青雲睹白日不覺為遠矣。止於句容之句曲山自號華陽隱居始從東陽孫遊兵受浮圖經法遍歷名山尋訪經法天監四年移居積金澗東弘辟穀導引之法年逾八十而有壯容位至奉朝請。

庾承先潁川鄢陵人先學黃老兼涉釋教高祖詔征之不起居於五臺山講。《老子》遠近咸來赴集。

庾曼倩新野人孝元在荊州辟為主簿好黃老之言著莊老議疏。

馬樞字要理六歲能誦。《老子》及長尤善。《老子》。

邵陵王綸為南徐州刺史嘗令學士講。《老子》。

陳周確字士潛博涉經史篤好弘言位至都官尚書陸瑜嘗受莊老於汝南周弘正通大旨官至太子中書舍人。

金緩治。《周易》老莊時人言玄者咸推之位至鎮南始興王府詔議參軍。

後魏鄭修北海人少隱於岐南雅好經史專意玄門屏跡人事不交世俗。

程駿師事劉丙嘗謂丙曰:今世名教之儒咸謂老莊其言虛誕不切實要弗可以經世駿意以為不然夫。《老子》著抱一之言莊生申性本之旨。若斯者可謂至順矣。人。若乖一則煩偽生。若爽性則沖真喪丙曰:卿年尚稚言。若老成美哉!由是聲譽益播。

北齊杜弼為通直散騎常侍中軍大將軍平陽公淹為并州刺史高祖。又命弼帶并州驃騎府長史弼性好名理探味玄宗自在軍旅帶經從役註。《老子》道德經二卷表上之曰:臣聞乘風理弋追逸羽於高雲臨波命釣引沈鱗於大壑茍得其道為工其事在物既爾理亦固然竊惟道德二經闡明幽極旨冥動寂用周凡聖論行也。清靜柔弱語跡也。成功致治實眾流之江海乃群藝之本根臣少覽經書偏所篤好雖從役軍府而不舍遊息鉆味既久亹亹如有所見比之前註微謂異於舊說情發於中而彰諸外輕以管窺遂成穿鑿無取於遊刃有慚於運斤不足破秋毫之論何以解連環之結本欲止於門內貽厥童蒙兼以近資愚鄙私備忘闕不悟姑射凝神汾陽流蓋高之聽卑邇言在察春末奉旨猥蒙垂誘令上所註。《老子》謹冒封呈並敘如別詔云:李君遊神冥獨觀恍惚玄同造化宗極群有從中被外周應可以裁成自已及物運行可以資用隆家寧國義屬斯文卿才思優洽業尚通遠棲息儒門馳騁玄肆既啟專家之學更暢釋老之言戶列門張途通徑達事理兼申能用具表往賢所未悟遺老所未聞旨極精微言窮深妙朕有味二經倦於舊說歷覽新註所得已多嘉善之來良非一緒已敕殺青編藏之延閣。又上一本於高祖一本於世宗。

盧臣客風儀甚美少有誌尚雅有法度好道家之言羊烈少通敏自修立有成人之風好讀書能言名理以玄學知名位至義州刺史。

後周盧光字景仁好玄言撰道德經章句行於世官至陜州刺史。

長孫熾頗涉群書周武帝尚道法尤好玄言求學兼經史善於談論者為通道館學士熾應其選與英俊並遊通涉彌博。

隋張美初仕後周為司成中大夫撰。《老子》、《莊子》義名曰:道言五十二篇。

徐則東海郯人入天臺山絕糧養性初在縉雲山太極真人徐君降之曰:汝年出八十當為王者師然後得道也。晉王鎮楊州知其名手書召之曰:夫道得眾妙法體自然包涵二義混成萬物人能弘道道不虛行先生履德養空宗玄齊物深明義味曉達法門悅性沖玄怡神虛白餐松餌術棲息煙霞望赤城而待風雲遊玉堂而駕龍鳳雖復藏名臺嶽猶。且騰實江淮籍甚嘉猷有勞寤寐欽承素道久積虛襟側席幽人夢想穴霜風已冷海氣將寒偃息茂林道氣休愈昔商山四皓輕舉漢廷淮南八公來儀藩邸古今雖異山谷不殊市朝之隱前賢已說導凡述聖非先生而誰故遣使人往彼延請想無勞束帛賁然來思不待蒲輪去彼空谷希能屈已佇望披雲則謂門人曰:吾今年八十一王來召我徐君之旨信而有徵,於是遂詣揚州晉王將請受道法則辭以時日不便其後夕中命侍者取香火如平常朝禮之儀至於五更而死肢體柔弱如生停留數旬顏色無變晉王下。《書》曰:天臺真隱東海徐公虛確居宗沖玄成德齊物處外儉行安身草褐蒲衣食松餌術棲隱靈嶽五十餘年卓矣。仙才飄然勝氣千尋萬頃莫測其涯寡人欽承道風久餐德素頓遣使來遠此延屈冀得虔受上法或建良緣至止甫爾未淹旬日厭塵羽化反真靈府身體柔軟顏色不變經方所謂屍解地仙者哉!誠復師禮未申而心誠有在雖誌嘗化猶愴於懷喪事所資隨須供給霓裳羽蓋既。且騰空空槨餘衣詎籍墳壟但杖舄猶存示同俗法宜遣使人送還天臺定葬是時自江都至於天臺在道多見則徒步云:得放還至其舊居取經書道法分遺弟子仍令自掃一房曰:若有客至宜延之於此然後跨石梁而去不知所之須臾屍柩至方知其靈化時年八十二晉王聞而益異之賜物千遣畫工圖其狀貌令柳為之贊曰:可道非道嘗道無名上德不德至德無盈玄風扇矣。問有先生夙練金液怡神玉清石髓方軟雲丹欲成言追葛稚將侶茅盈我王遙屬爰感靈誠柱下暫啟河上沈精留符告信化杖飛聲永思靈跡曷用攄情時披素繪如臨赤城。

唐潘師正趙州贊皇人隋大業中度為道士師事王遠知盡以道門隱訣及符授之師正清靜寡欲居於嵩山之逍遙積二十餘年但服松葉飲水而已李播淳風之父仕隋為高唐尉秩卑不得志棄官而為道士頗有文學自號黃冠子文集行於世。

薛頤貞觀中為太史令請為道士許之仍拜中大夫為置紫府觀於九爰之下申其高尚。

馬賾河東汾陰人少好玄言去俗為道士解天文律歷隋帝時引入玉清觀每加恩禮召令章醮。

鄭詵為河南府參軍郭仙舟為虢州朱陽縣丞開元六年投匭獻詩敕曰:觀其文理是崇道法至於時用不切事情宜各從所好並罷官為道士。

韓思復為御史大夫性恬淡好玄言非察察之吏無幾轉為太子賓客。

司馬承禎字子微少好學出家為道士師事潘師正傳其符及辟穀導引服餌之法師正特賞異之謂曰:我自陶隱居傳授正一之法法至汝四葉矣。承禎嘗遍遊名山遂止於天臺山則天聞其名召至都降手詔以贊美之及將還敕麟臺監李嶠餞之於雒橋之東景雲二年睿宗令其兄承禕就天臺起之至京入宮問以陰陽術數之事承禎對曰:經曰:為道日損損之。又損以至於無為。且心目所知見者每損之尚未能也。復攻乎!異端而增其知慮哉!帝曰:理身無為則清高矣。理國無為如何對曰:國猶身也。《老子》曰:遊心於淡合氣於漠順物自然而無私焉而天下理。《易》曰:聖人者與天地合其德是知天不言而信無為而成無為之旨理國之道也。睿宗嘆息曰:廣成之言即斯是也。承禎固辭還山乃賜寶琴一張及霞紋帔而遣之朝中詞人贈詩百餘首開元九年。又遣使迎至京玄宗親受法前後賞賜甚厚十年駕入都承禎。又請還天臺上賦詩以遣之十正年。又召至都上令承禎於王屋山自選形勝置壇室以居焉。

張果不知何許人也。嘗著陰符經玄解盡其玄理後受銀青光祿大夫號通玄先生。

賀知章為秘書監授銀青光祿大夫天寶三載知章因老疾恍惚不醒。若神遊洞天三清上數日方覺遂有誌入道乃上疏請度為道士歸舍本鄉宅為觀玄宗許之仍拜其子典設郎曾為會稽郡司馬使侍養御製詩以贈行皇太子已下咸就執別肅宗乾元元年十一月詔曰:故越州千秋觀道士賀知章器識夷淡襟懷和雅神清誌逸學富才雄挺會稽之美箭蘊昆岡之良玉故飛名仙省侍講龍樓嘗靜默以養因談諧而諷諫以暮齒辭祿載見款誠願追二老之蹤克遂四明之客允葉初誌脫落朝衣駕青牛而不還狎白衣而長往丹壑非息人琴兩忘惟舊之懷有深追悼宜加縟禮式展哀榮可贈禮部尚書。

王鉷為御史大夫天寶十載請舍宅為觀。表曰:臣聞道本無為虛而必應行之者時乘六氣得之者壽越二儀伏惟開元天地大寶聖神文武應道皇帝陛下高居眾妙深契重玄降自三清元君俯為萬方聖主竊見朝之上宰是曰:大賢首學真宗先開道觀奉揚慈旨布淳化於蒼生恭啟福因延休祐於皇極臣昧於聞道不敢思齊瞻言報恩寧忘竊比。且臣孤立明主所知竭力效官義惟守死捐軀奉國誓不偷生所賜寵榮所蒙任使不因人力特出聖衷加以前後糾彈頻抵忤公言成謗恐不自明直道招愆甘為已分陛下聖明先覺真偽立分燕客上書遙知是詐漢臣引過逾察其忠蒙獨照於聖心免獲罪於浮議嘗憂萬死翻致九遷伏念殊私將深罔極徒申效無補萬分臣舊宅在城南安化門內道東第一家祖父相傳竹樹猶茂已更數代垂向百年同蕭何之賣田誠為偏僻異晏嬰之近市稍遠囂塵臣於中選其勝處減兼官之祿俸回累賜之金帛盡除遺堵創建遵堂廊宇既成功德將畢伏乞俯矜丹懇時降皇慈因誕聖之辰充報恩之觀捧迎仙榜光映敝廬每至三元八節之時天長乙酉之日臣得澡雪紛垢奉持齋戒一心至願稽首尊容獻福聖躬永資保算千生頂戴萬劫歸依雖螻蟻之負細塵,豈能礻卑嶽而烏鵲之銜微毳有誌填河倘蒙睿澤曲流愚誠俯遂仰望許臣諸處招灼然有行業道士二十七人嘗修香火無任感恩荷德之至。

楊綰雅尚玄言宗道釋二教著王開先生傅以見意位至中書侍郎平章事。

李勉字玄卿幼勤經史長而沈雅清俊宗於虛玄位至太子太師。

閻き為吉州刺史德宗貞元七年請為道士從之賜名遺榮。

王紹為定武軍節度憲宗元和四年奏請於宿州置開元觀。

晉梁文炬喜清靜之教聚道書數千卷企慕赤松留侯之事而尤盡其善位至太子太保致仕。

●卷八百二十三

○總錄部·清談

傅曰:言談者身之文。《老子》曰:善言無瑕訁適乃。若和順內積辭氣清越振金玉而條暢去枝葉之扶疏抵掌開談應機晤對深造至理煥發仁聲析群言之微妙為時輩之傾仰扣之不竭聽者忘倦斯皆修饣希雅調敷述精義婉而成章著為令譽者也。江左相尚流風最盛非夫識度沖遠議論典正洞協名理作世模範者則無取焉。

後漢孔伷字公緒陳留人能清談尚論噓枯吹生後為豫州刺史。

魏荀粲字奉倩潁川潁陰人也。太和初到京邑與傅嘏談嘏善名理而粲尚玄遠宗致雖同倉卒時或有格而不相得意裴徽通彼我之懷為一家騎驛頃之粲與嘏善夏侯玄亦親嘗謂嘏玄曰:子等在世塗間功名必勝我但識劣我耳嘏難曰:能勝功名者識也。天下孰有本不足而末有餘者邪粲曰:功名者誌局之所獎也。然則誌局自一物耳固非識之所獨濟也。我以能使子等為貴然未必齊子等所為也。

管輅字公明冀州刺史裴徽檄召為文學從事一相見清論終日不覺罷倦天時炎熱移床在庭前樹下乃至雞向晨然後出。

王弼字輔嗣少好學時淮南人劉淘善論縱橫為當時所推每與弼語嘗屈弼天才卓出當其所得莫能奪也。裴徽為吏部郎弼未弱冠往造焉徽一見而異之問弼曰:夫無者識萬物之所資也。然聖人莫肯致焉而。《老子》申之無己者何弼曰:聖人體無無。又不可以訓故不說也。《老子》是有者也。故嘗言無所不足尋亦為傅嘏所知於時何晏為吏部尚書甚奇弼嘆之曰:仲尼稱後生可畏。若斯人者可與言天人之際乎!卒於尚書郎。

爰俞字世都清真貴素辯於論議采公孫龍之辭以談微理少有能名辟太尉府稍歷顯位。

晉裴遐善言玄理音辭清暢冷然。若琴瑟嘗與河南郭象談論一坐嗟服為東海王越主簿。

郭象少有才理好莊老能清言太尉王衍每言聽象語如懸河瀉水註而不竭卒於東海王太傅主簿裴字季彥樂廣嘗與清言欲以理服之而辭論豐博廣笑而不言時人謂為言談之林藪後為尚書僕射侍中為賈后所害。

胡母輔之字彥國少擅高名王澄嘗語人曰:彥國吐言如鋸木屑霏霏不絕誠後進領袖也。後為楊武軍湘州刺史。

王濟字武子為侍中每侍見未嘗不諮論人物及萬機得失濟善於清言修飾辭令諷議將順朝臣莫能尚焉。

王戎善發談端賞其順朝賢嘗上已禊雒或問王濟曰:昨遊有何言談濟曰:張華善說史漢裴論前言往行袞袞可聽王戎談子房季劄之間超然玄箸其為識鑒者所賞如此後為司徒。

王衍既有盛才美貌明悟。若神嘗自比子貢兼聲名籍甚傾動當世好善玄言惟說老莊為事每捉玉柄麈尾與手同色義理有所不安隨即更改世道口中雌黃朝野翕然謂之一世龍門矣。累居顯職後進之士莫不景慕仿效選舉登朝皆以為稱首後為太尉與石勒戰敗遇害。

樂廣尤善談論每以約言折理以厭人之心其所不知默如也。裴楷嘗引廣共談自夕申旦雅相欽挹嘆曰:我所不如也。尚書令衛瓘朝之耆舊逮與魏正始中諸名士談論見廣而奇之曰:自昔諸賢既沒嘗恐微言將絕而今乃復聞斯言於君矣。命諸子造焉曰:此人之水鏡見之瑩然。若披雲霧而見青天也。王衍自言與人語甚簡至及見廣便覺已之煩其為識者所嘆美如此後至尚書令。

阮瞻字千里讀書不甚研求而默識其要遇理而辨辭不足而旨有餘見司徒王戎戎問曰:聖人貴名教老莊明自然其旨同異瞻曰:將無同戎咨嗟良久即命辟之時謂三語掾。

阮修字宣子好易老善清言王衍當時談宗自以論易略盡然有所未了研之終莫悟每云:不知比沒當見能通之者不衍族子敦謂衍曰:阮宣子可與言衍曰:吾亦聞之但未知其亹亹之處何如及與修談言寡而旨暢衍乃嘆服焉後為太子洗馬被害。

好言玄理其後多病體羸毋嘗禁其語遇有勝日親友時請一言無不咨嗟以為入微瑯琊王澄有高名少所推服每聞取嘆息絕倒故時人為之語曰:衛談道平子絕倒謝鯤先雅重相見欣然言論彌日王敦謂鯤曰:昔王輔嗣吐金聲於中朝此子復玉振於江表微言之緒絕而復續不意永嘉之末復聞正始之音何平叔。若在當復絕倒為太子洗馬卒。

祖納字士言最有操行能清言文義可觀後除光祿大夫。

潘京荊州人舉秀才到雒尚書令樂廣與京同舟共談累日深嘆其才謂京曰:君天才過人恨不學耳。若學必為一代談宗京感其言遂勤學不倦時武陵太守戴昌亦善談論與京共談京假借之昌以為不如已笑而遣之令過其子。若思京方極其言論昌竊聽之乃嘆服曰:才不可假遂父子俱屈焉。

孫盛字安國博學善言名理於時殷浩擅名一時與抗論者惟盛而已盛嘗詣浩談論對食舊擲麈尾毛悉落飯中食冷而復暖者數四至暮忘餐理竟不定累遷秘書監加給事中。

郤超有重名時沙門支遁以清談著名於時風流勝貴莫不崇敬意為造微之功足參諸正始而遁嘗重超以一時之雋甚相知賞後為司徒左長史。

殷浩識度清遠弱冠有美名尤善玄言與叔父融俱好老易融與浩口談則辭屈著論則融勝浩由是為風流談論者所宗後至中軍將軍。

謝安字安石弱冠詣王濛清言良久既去濛子修曰:向客何如大人濛曰:此客亹亹為來逼人王導亦深器之由是少有重名嘗與王羲之登冶城悠然遐想有高世之志羲之謂曰:夏禹勤王手足胼胝文王旰食日不暇給今四郊多壘宜思自效而虛談廢務虛文妨要恐非當今所宜安曰:秦任商鞅二世而亡豈清言致患邪後至太保贈太傅。

張憑有志氣為鄉閭所稱舉孝廉負其才自謂必參時彥初欲詣劉惔鄉里及同舉者共笑之既至惔處之下坐神意不接憑欲自發而無端會王濛就惔清言有所不通憑於末坐判之言旨深遠足暢彼我之懷一坐皆驚惔延之上坐清言彌日留宿至旦遣之憑既還船須臾惔遣傳教覓張孝廉船便召與同載遂言之於簡文帝帝召與語嘆曰:張憑勃為理窟。

謝萬字萬石工言論簡文帝作相召為從事中郎萬著白綸巾鶴氅裘履版而前既見與帝共談移日為豫州刺史謝朗字長度善言玄理文義眢發總角時病新起體甚羸未堪勞於叔父安前沙門支遁講論遂至相苦其母王氏再遣信令還安欲留使竟論王氏因出云:新婦少遭難一生所寄惟在此兒遂流涕攜朗去終於東陽太守。

殷仲堪能清言每云:三日不讀道德經便覺舌本間強其談理與韓康伯齊名士咸慕愛之後為荊州刺史。

王濛為司徒左長史善清談謝安嘗稱美濛至長史語甚不多可謂令音(又云:濛恬暢能言名理)宋張敷性整貴文韻端雅好玄言善屬文初父邵使與高陽宗少文談系象往復數番少文每欲屈拂麈尾嘆曰:吾道東矣,於是名價日重卒於司徒左長史袁豹善言雅俗每商較古今兼以誦詠聽者忘疲為太尉長史。

張鏡少與光祿大夫顏延之鄰居談義飲酒喧呼不絕而鏡靜嘿無言聲後鏡與客談延之從籬邊聞之取胡床坐聽辭義清玄延之心服謂客曰:彼有人焉由是不復酣叫卒於新安太守。

宗炳字少文精於言理累徵太子庶子不應。

南齊張緒吐納風流聽者皆忘饑疲見者肅然如在宗廟雖終日與居莫能測焉後至光祿大夫。

徐嗣伯字叔紹有孝行善清言位正員郎諸府佐。

劉繪為後進領袖敏悟多能時張融以言辭辯捷周彌為清綺而繪音采不贍麗雅有風則時人為之語曰:三人共宅夾清漳張南周北劉中央言其處二人間也。後為大司馬從事中郎。

張融字思光玄義無師法而神解過人白黑談論鮮能抗拒後為司徒左長史。

每賓友會同虛席晤語辭韻如流聽者忘倦兼善老易與張融相遇取以玄言相滯彌日不解清貧寡欲日長蔬雖有妻子獨處山舍甚機辯衛將軍王儉謂曰:卿山中何所食曰:赤米白鹽綠菜紫葵文惠太子問菜食何味最甚曰:春初早韭秋末晚菘何胤亦精信佛法無妻太子。又問卿精進如何胤對曰:三塗八難共所未免然各有累太子曰:所累伊何對曰:周妻何肉其言辭應變如此轉國子博士兼著作太學諸生慕其風爭事華辨始著四聲切韻行於時。

梁張卷字令遠少以知理著稱能清言位至都官尚書。

伏曼容仕宋為尚書外兵郎嘗與袁粲罷朝相會言玄理時論以為一臺二絕子亙幼傳父業能言玄理張充能清言與從叔稷俱有令譽後為金紫光祿大夫。

張嵊少方雅有誌操能清言後為吳興太守。

範縝性質直好危言高論不為士友所安惟與外弟蕭琛相善琛名曰:口辦每服縝簡詣為國子博士卒官。

何朗字石明早有才思上清言周舍每與共談服其精理歷官散騎侍郎。

到洽美容質善談吐武帝嘗問待詔丘遲曰:到洽如何沆溉遲曰:正情過於沆文章不減溉加以清奇殆將難及後為潯陽太守。

嚴植之少善莊老能玄言累遷中撫軍記室參軍。

陳周弘正少通。《老子》、《周易》叔父侍中舍每與談論取異之後為右僕射領國子祭酒弘正善清談梁末為玄宗之冠。

龔孟舒善談名理位至大中大夫。

後魏閻慶裔博識洽聞善於談論聽其言說不覺忘疲為敷城太守卒。

崔孝芬為吏部尚書博聞口辦善談論愛好後進終日忻然確古今間以嘲謔聽者忘疲。

唐陸德明受學於周弘正善言玄理為國子博士卒房好賓客善談論為宰相無匪懈之意俱與庶子劉秩諫議李何忌等高談虛論說釋氏因果。《老子》虛無而洽沆溉之從父兄也。已後罷相久之為刑部尚書卒。

楊綰雅尚玄言凡所知友皆一時名士或造之者清談終日未嘗及名或有客欲以世務幹者見綰言必玄遠不敢發詞內鬼而退後為中書侍郎平

○總錄部·蘊藉

傳云:和順積中英華發外。又云:進退可度容止可觀斯蘊藉之謂也。豈徒天資淑茂吟韻清婉蓋亦習尚書云:矜持舉措與塵遊而不雜在醜夷而不爭周旋君子之儀縹緲有神仙之稱者矣。若夫進對溫雅談論調暢陟降軒陛側媚於天子回翔表著則郁為士範型王言之嘉獎聳朝論之欣慕至乃釋慍怒為悅豫去鄙吝為夷曠加以服用玩好奢素各擅其所宜飲食宴集風流遂成於故事雅自喜姿致可觀內無鬼於方人外有名於競爽本其源出職自禮官逮漢官之肇興頗饣希以儒雅南朝浸盛冠絕向時元魏以還氣裕遷卓然其風標峻爽詞調明朗規矩誠設從容以和者亦何嘗冺沒於鄉曲間哉!

漢司馬相如蜀郡成都人也。車騎雍容雅甚都(雅之稱也。)終文園令。

薛廣德為御史大夫為人溫雅有蘊藉。

後漢馬援為伏波將軍援為人明白須髪眉目如畫閑於進對尤善述前事每言及三輔長者至閭里少年皆可觀聽皇太子諸王聞者莫不屬耳忘倦。

虞延字子大陳留人光武東巡路過小黃高帝母昭靈後園陵在焉時延為部督郵詔呼問園陵事進止從容跽拜可觀帝善之。

鄧衍為新野功曹以小子侯每預朝會容姿趨步有出於眾明帝目之曰:朕之容貌豈。若此人特賜與焉袁紹為冀州牧容貌端正威儀進止動見仿效。

郭泰。《字林》宗舉有道不應善談論美音制褒衣博帶周遊郡國嘗於陳梁間行遇雨巾一角墊時人乃故折一角以為林宗巾。

魏孟達自蜀來歸文帝既至譙進見雅才辯過人眾莫不屬目終新城太守。

蜀劉琰字威碩魯國人也。先主在豫州辟為從事其宗姓有風流善談論厚親待之遂隨從周旋嘗為賓客車服飲食號為侈靡侍婢數十皆能為聲樂。又悉教誦讀魯靈光殿賦。

吳滕胤為人白威儀可觀每正朔朝賀修謹在位大臣見者莫不嘆賞終衛將軍。

晉樂廣與王衍俱心事外名重於時故天下言風流者謂王樂為稱首焉廣終尚書令。

王衍字夷甫神情明秀風姿詳雅妙善玄言每捉玉柄麈尾與手同色位至太尉尚書令。

何邵字敬祖少與武帝同年有總角之好帝為王太子邵為中庶子及即位轉散騎常侍甚見親待邵雅有姿望遠客朝見必以邵侍直每諸方貢獻帝取賜之而觀其占謝焉。

溫嶠字太真風儀秀整美於談論見者皆愛悅之後為驃騎將軍鎮武昌卒。

庾亮為中書令以蘇峻之亂奔陶侃侃與亮談宴終日亮啖薤因留白侃問曰:安用此為亮云:故可以種侃,於是尤相稱嘆云:非惟風流兼有為政之實後鎮武昌諸佐吏殷浩之徒乘秋夜往共登南樓俄而不覺亮至諸人將起避之亮徐曰:諸君少住。《老子》於此處興復不淺便據胡床與浩等談課。

何充字次道風韻淹雅文義見稱能飲酒雅為劉惔所貴惔每見次道飲曰:令人欲傾家釀言其能溫克也。充為侍中錄尚書事。

謝萬弱冠辟司徒掾遷右西屬不就簡文帝作相聞其名為撫軍從事中郎萬著白綸巾鶴氅裘履版而前既見帝共談移日。

車武子善於賞會當時每有盛坐而武子不在皆云:無車公不樂謝安遊集之日取開筵待之武子終吏部尚書。

王裒陽城營陵人少禮操非禮不動非法不言身長八尺四寸容貌絕異音聲清亮辭氣韶雅隱居教授三徵七辟皆不就。

王恭美姿儀人多愛悅或目之曰:濯濯如春月柳嘗被鶴氅裘涉雪而行孟窺見之嘆曰:此真神仙中人也。恭後為平北將軍假節鎮京口。

王獻之字子敬少有盛名而高邁不羈雖困居終日容止不怠風流為一時之冠終中書令。

王濛字仲祖與沛國劉惔齊名友善惔嘗稱濛性至通而自然有節濛每云:劉君知我勝我自知時人以惔方荀奉倩濛比袁曜卿凡稱風流者舉惔為宗焉濛為司徒左長史。

王珣為衛將軍加散騎常侍以疾辭職歲餘卒桓玄與會稽王道子。《書》曰:珣神情朗悟經史明徹風流之美公私所寄忽爾喪失嘆悼之深。

顧愷之每食甘蔗嘗自尾至本人或怪之云:漸入佳境官至散騎常侍。

宋張敷特善音儀盡詳緩之致與人別執手曰:念相聞餘響久之不絕張氏後進至今慕之其源流起自敷也。終司徒左長史。

羊欣少靜默無競於人善言笑美容止可觀官至中散大夫。

江夷美風儀善舉止歷任以和簡著稱位至湘州刺史。

龔祈字孟道武陵人風姿端雅容止可觀中書郎範述見而嘆曰:此荊楚仙人也。祈時或賦詩言不及世事不應徵辟。

袁粲清整有風操自遇甚厚嘗著妙德先生傳以續嵇康。《高士傳》以自況後為中書監領司徒宅宇平素器物取給好飲酒善吟諷獨酌園庭以此自適居負南郭時杖策獨遊素寡往來門無雜客。

南齊褚淵美儀貌善容止俯仰進退咸有風則每朝會百僚遠國莫不延首目送之宋明帝嘗嘆曰:褚淵能遲行緩步便持此得宰相矣。位至司徒。

檀超字悅祖高平人為國子博士兼左丞超嗜酒好言詠舉止和靡自以晉郗超為高平二超謂人曰:猶覺我為優也。太祖賞愛之。

庾杲之為黃門郎風範和潤善音吐武帝令對魏使兼侍中帝每嘆其風器之美王儉在座曰:杲之為蟬冕所照更生風采陛下故當與其即真帝意未用也。王儉為僕射兼領祭酒十日一還學監試諸生申引在庭劍衛令史儀容甚盛作解散{髟告}斜插幘簪朝野慕之相與仿效儉嘗謂人曰:江左風流宰相惟有謝安蓋自比也。

湛孫也。為丹陽丞時袁粲為尹見嘆曰:風流不墜正在江郎數與宴賞流連日夜。

封孝琰為通直散騎常侍孝琰文筆不高但以風流自立善於談謔威儀雅容止進退人皆慕之。

張緒為尚書令益州獻蜀柳數株條甚長枝大。若絲縷時舊宮芳林苑始成武帝以植於太昌靈和殿前嘗賞玩咨嗟曰:此楊柳風流可愛似張緒少年時其見賞愛如此。

王儉為尚書令丹陽尹時諸令史問訊有一令史善俯仰進止可觀儉賞異之問曰:卿與誰共事云:十餘歲在張令門下儉目送之時尹丞殷在坐曰:是康成門人也。

胡諧之為左衛將軍加給事中諧之風采環潤善自居處兼以舊恩見遇朝士多與交遊。

徐孝嗣為太子右衛率轉長史兼侍中善趨步容止與太宰褚淵相埒武帝深加待遇。

梁謝顥宋末為豫章太守至石頭遂白服登烽火樓坐免官謁齊高帝自占謝言辭清麗容儀端雅左右為之傾目宥而不問。

臧盾為尚書中兵郎盾美風姿善舉止每趨奏高祖甚悅焉。

到沆美風神容止可悅天監初遷征虜主簿高祖初臨天下收扶賢俊甚愛其才。

到溉字茂灌美風儀善容止終於散騎常侍。

賀琛為尚書左丞參禮儀事每見高祖與語嘗移晷刻故省中為之語曰:上殿不下有賀琛容止都雅故時人呼之。

何昌㝢少而清凈幽獨不群所交者必當世清名是以風流籍甚位至侍中領驍騎將軍。

陳蕭允少知名神彩凝遠通達有識鑒容止蘊藉動合規矩起家邵陵王法曹參軍。

謝哲字[A13C]預陳郡陽夏人美風儀舉止蘊藉而襟情豁然為士君子所重官至散騎常侍中書令領前將軍。

司空沖之第十二子也。沈靜有器局美風儀舉止蘊藉梁大同中起家秘書郎。

陸繕為太子中庶子領步兵校尉掌東宮管記繕儀表端麗進退雅世祖使太子諸王咸取則焉其超步躡履令習繕規矩。

後魏張濟字士度涉獵書傳清辨美儀容道武愛之引侍左右與公孫表等俱為行人拜散騎侍郎。

崔朗美容貌涉獵經史少溫厚有風俗以軍功起家震威將軍。

畢祖彥涉獵書傳風度雅為時所知為光祿大夫王誦字國章融之子學涉有文才神氣清雋風流甚美位至給事黃門侍郎。

李諧字虔和風流潤博學有文辨當時才士咸相欽賞終於秘書監。

劉藻字彥先涉獵群籍美談笑善與人交為太尉司馬。

裴粲沈重美風儀歷正平弘農二郡太守高陽王雍曾以事屬粲不從雍甚為恨後因九日馬射敕畿內太守皆赴京師雍時為州牧粲往修謁雍含怒待之粲神情邁舉止抑揚雍目之不覺解顏及坐定謂粲曰:相愛舉動可更為一行粲便下席為行從容而出坐事免官後宣武聞粲善自樹置欲觀其風度忽令傳詔就家急召之須臾之間使者相屬合家恐懼不測所以粲更恬然神色不變帝嘆異之。

北齊高乾性明悟俊偉有智略美音容進止都雅為府儀同三司徐州刺史。

崔陵狀貌偉麗善於容止少有名望為當時所知為東兗州刺史。

楊愔幼聰敏好學及長能清言美風神俊悟容止可觀人士見之莫不敬異有識者多以遠大許之後為驃騎大將軍開封府王。

裴讓之字士禮為文襄主簿兼中書舍人文襄嘗入朝讓之導引容儀蘊藉文襄目之曰:士禮佳舍人遷長史兼中書侍郎領舍人。

王昕北海劇人為銀青光祿大夫判祠部尚書事生九子並風流蘊藉世號王氏九龍。

盧昌衡衛尚書左僕射道虔之子尚書王昕以雅談獲罪諸弟尚守而不墜自茲以後此道浸微昌衡與頓丘李。若彭城劉瑉河南陸彥師隴西辛德源太原王循並為後進風流之士。

沈靖有才識風儀蘊藉容止可觀為尚書郎後與柳機少有令譽風儀辭令為當世所推官至華州刺史獨孤信武川人美容儀風度弘雅善騎射以北邊喪亂避地中山為葛榮所獲信既少年好自修饣希服章有殊於眾軍中號為獨孤郎以軍功拜安南將軍為秦州刺史時因獵日暮馳馬入城其帽微側詰旦而吏人有戴帽者咸慕信而側帽焉其為眾庶所重如此。

周惠達幼有誌操好讀書美容貌進退可觀見者莫不重之為儀同三司。

王褒字子淵識量淹通志懷沈靜美風儀善談笑終於宜州刺史。

柳霞幼而聰邁神采嶷然梁西昌侯琛藻鎮雍州霞時年十二以民禮修謁風儀端肅進止詳雅琛藻美之試遣左右踐霞衣裾欲觀其舉措霞徐步稍前曾不顧ツ終於霍州刺史。

楊雄初名惠美姿容器度雍容閑雅進止可觀官至江陵總管。

隋柳謇之字公正身長七尺五寸儀容甚奇風神爽亮進止可觀轉守廟下士周武帝有事太廟謇之讀祝文音韻清雅觀者屬目帝善之擢為宣納上士。

元善雒陽人以風流蘊藉俯仰可觀音韻清朗聽者忘倦由是為後進所歸開皇初拜內史侍郎高祖每望之曰:人倫表儀也。凡有敷奏詞氣抑揚觀者矚目唐杜如晦少聰悟美風調精彩絕人及長雍容儒雅好談文史每以風流自命官終尚書左僕射。

崔日用美容止善談笑少舉進士為并州長史。

李紓為吏部侍郎厚自奉養轝馬極鮮明以放達蘊藉稱於時。

韋夏卿有風韻善談宴與人相親終年而喜慍不形於色為太子少保卒。

李迥秀為鳳閣鸞臺平章事雅有文才飲酒鬥餘廣接賓朋當時稱為風流之士。

權德輿自貞元元和三十年間羽儀朝行性真亮寬恕動作語言一無外飾蘊藉風流為時稱鄉官終山南西道節度使。

周和凝字成績幼而聰敏姿狀秀拔神彩射人性好修整自釋褐至登臺輔車服仆從必加華楚進退容止偉人也。位至太子太傅。

●卷八百二十四

○總錄部·名字

古稱孩而名之冠而字之蓋以名者義之制字者名之飾先民之論其亦多矣。故吐情自紀名以示謙均體相稱字以為重質文既變單兼並興要在順言亦無定義然五廢之說慮防大物三復之旨彌昭景行隨時損益其說靡記至有兆興天賦葉應夢受命卜筮以考休吉稽事類以擇淑令或避嫌變易或受賜旌別咸有倫理率用論次。《傳》曰:人治之大也。可不慎歟。

唐叔虞者周武王子而成王弟初武王與叔虞母會時(叔虞母曰:邑姜武王後齊太公女)夢天謂武王曰:余命女生子名虞余與之唐及生子文在其手曰:虞故遂因命之曰:虞。

晉穆侯七年伐條生太子仇十年伐千畝有功生少子名成師晉人師服曰:異哉!君之命子也。太子曰:仇仇者讎也。少子曰:成師成師大號成之者也。名自命也。物自定也。今適庶名返逆此後晉其能毋亂乎!成師封於曲沃其後代有晉國。

魯桓公子同生公問名於申繻對曰:名有五有信有義有象有假有類(申繻魯大夫)以名生為信(。若唐叔虞魯公子友)以德命為義(。若文王名昌武王名發)以類命為象(。若孔子首象尼丘)取於物為假(。若伯魚人有饋之魚因名之曰:鯉)取於父為類(。若子同生與父同日)不以國(國君之子不自以本國為名也。)不以官不以山川不以隱疾(隱痛疾患避不祥也。)不以畜牲(畜牲六畜)不以器幣(幣玉帛)周人以諱事神名終將諱之(君父之名固非臣子所斥然禮既卒哭以木鐸徇曰:舍故而諱新謂舍親盡之祖而諱新死者故言以諱事神名終將諱之自父至高祖皆不敢斥言)故以國則廢名(國不可易則廢名)以官則廢職以山川則廢主(改其山川之名)以畜牲則廢祀(名豬則廢豬名羊則廢羊)以器幣則廢禮晉以僖侯廢司徒(僖侯名司徒廢為中軍)宋以武公廢司空(武公名司空廢為司城)先君獻武廢二山(二山具敖名也。魯獻公名具武公名敖更以其鄉名山)是以大物不可以命公曰:是其生也。與吾同物命之曰:同(物類也。謂同日)。

季友桓公之季文姜之愛子始震而卜卜人謁之曰:生有嘉聞其名曰:友為公室輔及其生如卜人之言有文在其手曰:友遂以名之。

畢萬畢公高之後也。獻公以魏封畢萬為大夫卜偃曰:畢萬之後必大矣。萬滿數也。魏大名也。以是始賞天開之矣。天子曰:兆民諸侯曰:萬民今命之大以從滿數其必有眾。

惠公亡在梁梁伯以其女妻之生一男一女梁伯卜之男為人臣女為人妾故名男為圉女為妾。

叔孫得臣魯大夫敗狄於咸獲長狄僑如(僑如即瞞國之君蓋長三丈獲僑如不書賊夷人也。)以命宣伯(得臣待事而名其一子因名宣伯曰:僑如以旌其功)苫越生子將待事而名之(苫越苫夷)陽州之役獲焉名之曰:陽州(欲比僑如)。

叔梁紇魯人與顏氏女野合禱於尼丘魯襄公二十二年而孔子生生而首上圩頂故名曰:丘云:字仲尼鄭武公娶於申曰:武姜生莊公及共叔段莊公寤生驚嘉聞名於世姜氏故名曰:寤生。

衛侯辟疆朝於周行人問其名答曰:衛侯辟疆周行人還之曰:啟疆辟疆天子之號諸侯弗得用衛侯更其名曰:毀然後受之。

齊惡為卿而衛侯名惡君臣同名也。君子不奪人名不奪人親之所名重其所以來也。王父名子也。(不奪人名謂親之所名明臣號欲改君不當聽也。君不聽臣易名者欲使人重父命也。父受名於王父王父卒則稱王父之命名子)。

若敖楚大夫娶於鄖(鄖國名)生鬥伯比。若敖卒從其母畜於鄖(畜養也。)淫於鄖子之女生子文焉鄖夫人使棄諸夢中(夢澤名湖廣安陸縣城東南有雲夢城)虎乳之鄖子田見之懼而歸夫人以告(告女私通以出)遂使收之楚人謂乳為穀謂虎為於菟故命之曰:鬥穀於菟以其女妻伯比(伯比所淫者)實為令尹子文其後楚滅。若敖氏其孫箴尹克黃使於齊還王曰:子文無後何以勸善使復其所改命曰:生(易其名也。)。

鄭文公有賤妾曰:燕姞(姞南燕姓)夢天使與已蘭(蘭草)曰:余為伯余而祖也。(伯南燕祖)以是為而子(以蘭為女子名)以蘭有國香人服媚之如是(媚愛也。欲令人愛之如蘭)既而文公見之與之蘭而禦之詞曰:妾不才幸而有子將不信敢徵蘭乎!(懼將不見信故欲計所賜蘭為懷子日數)公曰:諾生穆公名之曰:蘭漢蒯通本與武帝同諱其後史家追書為通項羽時欲封之通不受。

趙同文帝時宦者本名談司馬遷避父名改為同趙王當韓王信孫也。信之入モ奴與太子俱及至當城生子因名曰:當。

司馬相如名犬子(父母愛之不為稱故為此名也。)相如既學慕藺相如之為人也。更名相如後為郎。

谷永本名並以尉氏樊並反更名永後曲陽侯根為驃騎將軍薦永為大司農。

劉向初名更生元帝時為恭顯所訁替遂廢十餘年成帝即位顯等伏辜更生乃復進用更名向位至光祿大夫。

劉歆哀帝建平元年改名秀字[A13C]叔(。《河圖》赤伏符云:劉秀發兵捕不道四夷雲集龍鬥野四七之際火為主故改名幾以趣也。)累遷至中壘校尉王莽篡位以為國師。

後漢劉平本名曠明帝後改為平官至宗正。

馬客卿援子也。幼而岐嶷年六歲能應接諸公專對賓客嘗有死罪亡命者來過客卿逃匿不令人知外。若訥而內沈敏援甚奇之以為將相器故以客卿字焉援卒後客卿夭沒。

張霸字伯饒七歲能通春秋復欲進餘經父母曰:汝小未能也。霸曰:我饒為之故字曰:饒焉後為侍中。

虞詡祖父經為郡縣獄吏嘗稱曰:東海於公高為裏門而其子定國卒至丞相吾決獄六十年矣。雖不及於公其,庶幾乎!子孫何必不為九卿邪故字詡曰:升卿武平故城有碑云:詡字定安蓋詡之別字也。後詡果為尚書令。

服虔初名重。又名祗後改為虔官至九江太守。

袁賀字元服祖父京為侍中安帝始加元服百僚會賀臨裝垂出而孫適生喜其嘉會因名字焉。

傅燮字南容本字初起慕南容三復白圭乃改焉後為漢陽太守。

鄭玄子益恩以孔融為黃巾所圍益恩赴難隕身有遺腹子玄以其手文似已名之曰:小同(又云:小同以丁卯日生而玄丁卯歲生故名小同)至魏高貴鄉公時為侍中。

趙岐初名嘉生於御史臺因字臺卿(以其祖為御史故生於臺也。)後避難故自改名字示不忘本土也。後為太常。

魏杜畿子理字務仲少而機密精要畿奇之故名之曰:理年二十一而卒。

程昱少時嘗夢上泰山兩手捧日昱私異之以語荀及兗州反賴昱得完三城,於是以昱夢白太祖太祖曰:卿當終為吾腹心昱本名立太祖乃加其上日更名昱也。文帝踐阼為衛尉卿進封安鄉侯。

為司空嘗為其兄子及子作名字皆依謙實以見其意故兄子默字處靜沈字處道其子渾字玄沖深字道沖遂為書戒之(事見訓子門)。

鄧艾字士載少孤太祖破荊州徙汝南為農民養犢年十二隨母至潁川讀故太丘長陳實碑文言文為世範行為士則艾遂自名範字士則後宗族有與同者故改焉後以定蜀功為太尉。

令狐愚字治公本名浚文帝黃初中為和戎護軍烏桓校尉田豫討胡有功小違節度愚以法繩之帝怒械系愚免官治罪詔曰:浚何愚遂以名之正始中為曹爽長史後出為兗州刺史。

吳孫л景太子帝為л及其弟作名詔曰:人之有名以相紀別長為作字憚其名耳禮名子欲令難犯易避五十稱伯仲古或一字今人競作好名好字。又令相配所行不副此瞽字伯明者也。孤嘗哂之或師友父兄所作或自己為師友尚可父兄猶非自為最不謙孤今為四男作名字太子名лл音如湖水灣澳之灣字мм音如迄今之迄次子名оо音如兕觥之觥字{吳}{吳}音如賢首之賢次子名пп音如草莽之莽字рр音如舉物之舉次子名冠冠音如褒衣下寬大之褒字{稱火}{稱火}音如有所擁持之擁此都不與世所用者同故鈔舊文會合作之夫書八體損益因事而生今造此名字既不相配。又字但一庶易棄避其普告天下使咸聞知。

顧雍從蔡邕學專一清靜敏而易教伯喈貴異之謂曰:卿必成器今以吾名與卿故雍與伯喈同名繇此也。又字元嘆言為蔡邕之所嘆因以為字焉後進封醴陵侯代孫為丞相平尚書事。

滕牧本名密避丁密改名牧丁密避牧名改為固(滕牧皇后之父丁固為御史大夫更改名以相回避)。

晉賈充字公閭父逵魏豫州刺史陽裏亭侯晚始生充言後當有充閭之慶故以為名字焉伐吳之役為使持節假黃鉞大都督。

阮孚字遙集其母即胡婢孚之初生其姑取王延壽魯靈光殿賦曰:胡人遙集其上楹而以字焉。

石崇字季倫生於青州故小名齊奴官至衛尉邕字。

趙至字景真年十六遊學至鄴隨嵇康還山陽改名浚字允元幽州三辟部從事。

庾袞四子忄由蔑澤捃在澤生故名澤生因捃故名捃袞鄉黨薦之州郡交命皆不降誌世遂號之為異行。

許邁字叔玄少恬靜不務仕進後登臨安西山茹芝服氣有終焉之志乃改名玄字遠遊與婦書告別自後莫測所終好道者謂之羽化。

虞預本名茂犯名明穆皇后母諱故改焉後除散騎常侍仍領著作。

桓溫字元子宣城太守彜之子生未期而太原溫嶠見之曰:此兒有奇骨可試使啼及聞其聲曰:真英物也。彜以嶠所賞故遂名之曰:溫嶠笑曰:果爾後將易吾姓也。後為大司馬。

桓豁為征西大將軍初聞苻堅國中有謠云:誰謂爾堅石打碎豁有子二十人皆以石為名以應之唯石虔石秀石民石生石緩石康石知名。

張天錫字純嘏小名獨活初字公純嘏入朝人笑其三字因自改焉時安定梁景敦煌劉肅並以門胄總角與天錫友昵張邕之誅景肅有勛天錫深德之賜姓張氏。又改其字以為己子天錫諸子皆以大為字故景曰:大奕肅曰:大誠。

苻洪父懷歸部落小帥先是隴右大雨百姓苦之謠曰:雨。若不止洪水必起故因名曰:洪前燕慕容垂字道明之第五子少岐嶷有器度身長七尺四寸手垂過膝甚寵之嘗目而謂諸弟曰:此兒闊達好奇終能成家故名霸字道業恩遇逾於世子垂少好畋遊因獵墜馬折齒慕容俊僭即王位改名外以慕卻為名內實惡而改之尋以懺記之文乃去以垂為名焉。

後涼呂光生於枋頭夜有神光之異故以光為名。

宋王懿字仲德父事苻堅至二千石堅敗仲德與兄南奔晉太元末徙居彭城兄弟名犯晉宣元二帝諱並以字稱字元德懿官至鎮北大將軍。

王鎮惡北海劇人祖猛仕苻堅任兼將相父休為河東太守鎮惡以五月五日生家人以俗忌欲令出繼疏宗猛見奇之曰:此非常兒昔孟嘗君惡日生而相齊是兒亦將興吾門矣。故名之為鎮惡後位至安西司馬征虜將軍。

孫處字季高籍註季高故字行於世位至振武將軍劉義宗高祖弟道憐之子幼為高祖所愛字曰:伯奴王裕之字敬弘名與高祖諱同故以字行後為尚書僕射。

謝景仁名與高祖諱同故稱字位至左僕射。

褚叔度名與高祖諱同故以字行後為征虜將軍雍州刺史。

張茂度名與高祖諱同故稱字終於會稽太守。

孔靖字季恭名與高祖祖諱同故稱字後為侍中。

謝密字弘微繼叔峻後名犯所繼內諱故以字行位至右衛將軍。

羊玄保二子太祖並賜名其一曰咸二曰粲謂玄保曰:欲令卿二子有林下正始之餘風位至散騎常侍向靖字奉仁小字彌名與高祖祖諱同故稱小字終於散騎常侍。

張景裔為侍中小名查父小名梨文帝戲之曰:查何如梨曰:梨是百果之宗查何敢比。

范曄母如廁產之額為專所傷故以專為小字官至太子詹事。

顏竣為丹陽尹未有子而大司馬江夏王義恭諸子為元凶所殺後各產男孝武自為制名名義恭子為伯禽以比魯公伯禽周公旦之子也。名竣子為辟疆以比漢侍中張良之子。

劉湛負其志氣嘗慕汲黯崔琰為人故名長子曰:黯字長孺第二子曰:琰字季珪官至散騎常侍太子詹事。

蕭惠開初名慧開後改慧為惠後為少府加給事中。

徐爰字長玉本名瑗後以與傅亮父同名改為爰終於中散大夫袁粲父濯早卒祖母哀其幼孤名之曰:湣孫湣孫幼慕荀奉倩之為人白孝武求改名為粲不許。又言於明帝乃改粲字景倩焉累遷中書監司徒侍中。

董仲舒本名蠻帝謂曰:人名蠻復何容得蘊藉乃改名為仲舒謂曰:今日仲舒如何昔日仲舒曰:昔日仲舒出自私庭今日仲舒降自天地以此言之勝昔遠矣。

王琨父懌不慧侍婢生琨名為昆侖懌後娶南陽樂玄女無子改名琨立以為嗣琨後位至侍中。

字景文名與明帝諱同故稱字位至中書監領太子太傅常侍揚州刺史。

張興世字文德本單名世明帝益為興世後為通直散騎常侍左衛將軍。

蔡興宗幼為父廓所重謂有已風與親故。《書》曰:小兒神氣似可不入非類不狎小人故以興宗為之名興宗為之字後為散騎常侍中書監。

劉胡本名扌幼胡以其顏面。又黑故以為名及長以扌幼胡難道單呼為胡。

謝莊五子フ顥だ瀹世謂莊名子以風月景山水位至中書。

南齊薛深本名道深避高帝偏諱改焉後為司州刺史右將軍。

薛淵汾陰人本名道淵避高帝偏諱改之終於平北將軍。

王泌少有孝行泌族人兗州治中泌與同名世謂泌為孝江以別之後為南康王侍讀卒。

曹虎本名虎頭武帝以虎頭名鄙敕改之官至散騎常侍。

劉懷慰本名聞慰武帝以其與舅氏名同敕改之後為安陸王北中郎司馬卒。

王。《晏子》德元有意尚至車騎長史德元初名湛武帝謂晏曰:劉湛江湛並不善終此非佳名也。晏乃改之至是與弟晉安王友德和俱被誅。

張敬兒本名茍兒明帝以其名鄙改焉弟恭兒本名豬兒後隨敬兒改名敬兒官至車騎將軍。

梁劉顯為陵王長史本名初仕齊武帝以字難識改名顯。

張稷齊末同廢東昏雖居朝右每慚口實乃名其子伊字懷尹霍字希光字農人同字不見見字不同以旌其功稷官至鎮北將軍。

王騫字思寂本字玄成與齊高祖偏諱同故改焉位至給事中領射聲校尉。

劉峻本名法武宋泰始初魏克青州峻年八歲與兄並為所略齊永明中奔江南更改名峻字孝標兄法鳳改名孝慶字仲昌安成王遷荊州引峻為戶曹參軍復以疾去。

馬仙碑幼名仙婢及長以婢名不典以王代女因成卑云:後為都督豫北豫霍三州諸軍事。

何敬容唯有一子年始八歲在吳臨還與兄胤別兄問名敬容曰:乃欲就兄求名兄即命紙筆名曰:書云:兩玉曰:吾與弟二家共此一子所謂也。敬容官至侍中太子詹事卒。

王泰字仲通慈之子從弟筠字元禮一字德柔慈弟揖之子沈約嘗曰:王有養炬謝有覽舉養泰小字矩筠小字泰位至吏部尚書。

袁昂為黃門侍郎本名千里武帝謂曰:昂千里之駒在卿有之今改卿名昂即字千里。

謝藺字希如年五歲每父母未飯乳媼欲令藺先飯藺曰:既不覺饑強食終不進舅阮孝緒聞之嘆曰:此兒在家則曾子之流事君則藺生之匹因名曰:藺吏部尚書蕭子顯表其至行擢為王府法曹累遷外兵記室參軍卒。

豫章王綜字世謙普通六年奔於魏改名纘字德文張嵊字四山嵊父稷為剡令至嵊亭生之因名嵊字四山累遷吳興太守。

到鏡字圓照初在孕其母夢懷鏡及生因以名焉顏協字子和元帝出鎮荊州為記室時吳郡顧協亦在蕃邸與協同名才學相亞府中稱為二協。

陳周文育初本姓項氏名猛奴年十一義興人周薈為壽昌浦口戍主見而奇之因召與語文育對曰:母老家貧兄姊並長大困於賦役薈哀之乃隨文育至家就其母請文育養為己子母遂與之及薈秩滿與文育還都見於太子詹事周舍請制名字舍因為立名文育字景德官至散騎常侍鎮南將軍。

韓子高會稽山陰人也。家本微賤侯景之亂寓在京都景平文帝出守吳興子高年十六猶總角容貌美麗狀似婦人於淮渚附部伍寄載欲還鄉文帝見而問之曰:能事我乎!子高許諾子高本名蠻子文帝改名之。

陸辯惠侍中繕之子年數歲詔引入殿內辯惠應對進退有父風宣帝賜名辯惠字敬仁。

毛喜為宣帝府記室文帝謂宣帝曰:我諸子皆以伯為名汝諸兒宜用叔為稱宣帝以訪於喜即條牒自古名賢杜叔英虞叔卿等二十餘人啟文帝文帝稱善。

蔡徵字希祥七歲丁母憂居喪如成人禮繼母劉氏性悍忌視之不以道徵供侍益謹初無怨色徵本名覽父景歷以為有王祥之性更名徵字希祥官至給事中。

後魏古弼為門下奏事以敏正著稱太宗嘉之賜名曰:筆取其直而有用後改名弼言其輔佐才也。

吳喜吳興臨安人本名喜公明帝減為喜位至散騎常侍淮陽太守。

源賀為征西將軍從駕臨江為前鋒大將軍賀本名破羌是役也。太武曰:人之立名宜其得實何可濫也。賜名賀焉賀子思禮後賜名懷。

堯暄字辟邪本名鍾葵後賜為暄官至大司農。

薛謹長子初古拔一曰車輅拔本名洪祚太武賜名拔。

秦明王翰曾孫禎為都牧尚書禎生子瑞初瑞母尹氏有娠致傷後晝寢夢一老翁具衣冠告之曰:吾賜汝一子汝勿憂之寤而私喜。又問筮者筮者曰:大吉末幾而生瑞禎以為協夢故名瑞字天賜位至太中大夫。

濟南王本名亮字士明侍中穆紹與同署避紹父諱啟求改名詔曰:士明風神運吐嘗自以比荀文。若可名以取定體相倫之美。

元匡字建扶性耿介有器節文成器之謂曰:叔父必能儀刑社稷礻卑輔朕躬今可改名為匡以成克終之美。

張白澤本名鍾葵獻文賜名白澤位至殿中尚書上黨王孫冀歸始六歲襲爵降為公孝文以其幼承家業賜名稚字承業。

鄧良奴弟侍孝文賜名述歷吏職以貞謹見稱稍遷中大夫。

穆泰駙馬都尉南部尚書貞之子孝文賜名焉。

庾嶽初名業延賜名嶽官至相州刺史。

於忠本名千年孝文帝太和中為武騎侍郎因賜名登宣武時為左中郎將有功帝曰:先帝賜名登誠為美稱朕嘉卿忠款今改名忠既表貞固之誠亦所以名實相副也。

封磨奴為懷州刺史卒以族子叔念為後孝文賜名回回父鑒即慕容太尉奕之後也。

李承長子韶字元伯學涉有器量焉弟彥虔蕤並為孝文賜名。

裴駿字神駒幼而聰慧親表異之稱為神駒因以為字位至中書侍郎。

韋閬為武都太守弟珍字靈智孝文賜名。

高閭本名驢司徒崔浩見而奇之乃改為閭而字焉終光祿大夫。

崔景俊歷侍御史主文中散受敕接蕭齊使蕭琛範雲高祖賜名為逸。

高祐字子集小名次奴本名禧以與咸陽王名同孝文賜名祐位至光祿大夫卒。

楊津字羅漢本名延祚孝文賜名焉後為侍中驃騎大將軍兼尚書令。

楊播本字元休太和中孝文賜名播弟椿字延壽本字仲孝太和中與播俱蒙孝文賜名播官至安西將軍華州刺史。

宋弁為尚書殿中郎中孝文曾因朝會之次歷訪治道弁年少官微自下而對聲姿清亮進止可觀孝文稱善者久之因是大被知遇名為弁意取弁和獻玉楚王不知寶之也。

崔光本名孝伯字長仁孝文賜名焉嘗為國子祭酒再進位太保固辭不受卒。

張烈字徽仙孝文賜名曰:烈仍以本名為字焉官至安北將軍瀛州刺史。

孫惠蔚為光祿大夫先單名蔚宣武正始中侍講禁內夜論佛經有愜帝旨詔使加號惠蔚法師焉。

遊肇字伯始孝文賜名尚書令高肇宣武之舅為百僚攝憚名與己同欲令改易肇以孝文所賜秉誌不許高肇甚銜之宣武嘉其剛梗。

侯剛為從僕射宣武以其質直賜名剛焉。

虞誕本名恭祖為黃門侍郎孝明帝賜名曰:誕。

北齊高思好本浩氏之子以騎射事文襄及文宣受命為左衛大將軍本名思孝天保五年討蠕蠕文宣悅其驍勇謂曰:爾擊賊鶻入鴉群宜思好事故改名焉累官至尚書令。

斛律金性質直不識文字本名敦苦其難署改名為金從其便易猶以為難司馬子如教為金字作屋況之其字乃就終於太師。

潘樂字相貴累遷河東郡王樂初生有一雀止其母左肩占者咸言富貴之徵因名相貴後以為字。

趙彥深本名隱避廟諱改以字行彥深位至司徒。

李稚廉齊州刺史義深之弟稚廉少而寡欲為兒童時初不從家人有所求請嘗故以金寶授之終不取強付輒擲之於地州牧以其蒙稚而廉故名曰:稚廉。

高昂字敖曹幼有志氣其父曰:此兒不滅吾族當大吾門以其昂藏敖曹故以名字之位至司徒為軍司大都督。

盧斐字子章性殘忍以強斷知名文襄引為府刑獄參軍謂之云:狂簡斐然成章非佳名字終於尚書左丞。

後周薛端為吏部尚書性強直每有奏請不避權貴太祖嘉之故賜名端欲令名實相副。

劉亮本名道德遷車騎大將軍以勇敢見知為當時名將太祖賜名亮並賜姓侯莫陳氏。

獨孤信本名如願為隴右十一州大都督太祖以其信著遐邇故賜名為信。

楊忠為太祖帳下嘗從太祖狩於龍門忠獨當一猛獸左挾其腰右拔其舌太祖壯之北臺謂猛獸為掩於因以字之。

長孫儉本名慶明為大行臺兼相府司馬太祖曰:名實理須相稱尚書既誌安貧素可改名儉以彰雅操伊婁穆善騎射為太祖所知太祖嘗謂之曰:昔伊尹保衡於殷致主堯舜卿既姓伊庶卿不替前緒,於是賜名尹焉位至小司馬卒。

王勇為衛大將軍邙山之戰勇率敢死之士三百人並執短兵大呼直進出入沖擊殺傷甚多敵人無敢當者是役也。大軍不利唯勇及王文達耿令貴三人力戰皆有殊功太祖,於是賞帛二千疋令自分之軍還皆拜上州刺史以雍州岐州北雍州擬授勇等然州頗有優劣。又令探籌取之勇遂得雍州文達得岐州令貴得北雍州仍賜勇名為勇令貴名豪文達名傑以彰其功。

高琳母嘗於泗濱獲一石光彩朗潤是夜夢見一人謂之曰:夫人向所將來之石是浮磬之精。若能寶持必生令子其母驚寤便舉身流汗俄而有娠及生因名琳字秀瑉焉官至大將軍。

陸逞字季明初名彥字世雄太祖嘗從容謂之曰:爾既溫裕何因乃字世雄非所宜也。於爾兄弟。又復不類遂改焉後為太子太保卒。

裴俠魏大統三年領鄉兵從戰沙苑先鋒陷陳俠本名協至是太祖嘉其勇決乃曰:仁者必有勇命名俠焉終於工部中大夫。

子祥字休徵幼而聰惠占對俊辨賓客見者皆號神童事嫡母以至孝聞其伯父黃門郎璆有名江左在嶺南聞而奇之乃令名祥字休徵後以字行官至長安令。

蕭世怡鄱陽王恢之子歸國以名犯太祖諱故稱字焉後為蔡州刺史卒。

黎景熙字季明少以文字行於世位至車騎大將軍卒。

王德喪父貧無以葬乃賣子公奴並一女以營葬事因遭兵亂不復相聞後德在平涼始得公奴遂名曰:慶。

階叱羅協本名與高祖諱同後改焉位至儀同三司賜爵南陽郡公。

●卷八百二十五

○總錄部·名字第二

隋李和本名慶和魏末為驃騎大將軍夏州刺史後周太祖賜姓宇文氏嘗謂諸將曰:宇文慶和智略明贍立身恭謹累經委任每稱吾意遂賜名意開皇九年遷上柱國以意是太祖賜名市朝己革慶和則父之所命義不可違遂以和為名。

豆盧字定東父寧柱國太保初生時周太祖親幸寧家稱慶時遇新破齊師太祖因字之曰:定東後為上柱國夏州總管封楚國公。

長孫覽初仕周為車騎大將軍每公卿上奏必令省讀覽初名善周武帝謂之曰:朕以萬機委卿先覽遂賜名焉終於荊州刺史。

伊婁謙字彥恭高祖作相授亳州總管俄徵還京既平王謙謙恥與逆人同名因爾稱字後為澤州刺史顏之推有二子長曰:思魯次曰:湣楚蓋不忘本也。

蘇夔少聰敏及長博覽群言尤以鍾律自命初不名夔其父威改之頗為有識所哂位至通議大夫。

李德林字公輔少孤未有字魏收謂之曰:識度天才必至公輔吾輒以此字卿後為懷州刺史。

李孝貞字元操開皇初拜馮翊太守為犯廟諱,於是稱字(按隋書文帝祖父諱禎)。

唐李綱字文紀初名瑗字子玉讀。《後漢書》張綱傳慕而改之位至太子少師。

高儉字士廉以字行焉後為開府儀同三司平章政事。

房喬字玄齡以字行焉終於司空。

虞世南叔父寄仕陳為中書侍郎寄無子以世南出繼故字曰:伯施位至銀青光祿大夫文館學士。

楊仁恭本名綸後為雒州都督老病乞骸以特進歸第。

李靖本名藥師官至僕射進封衛國公。

李百藥字重規定州安平人隋內史令安平公德林之子為童兒時多疾病祖母趙氏故以百藥為之名後官至太子庶子。

顏籀字師古以字行於世位至秘書監。

崔敦禮為太子太師同中書門下三品監脩國史敦禮本名元禮高祖改為敦禮。

劉義節本名世龍有子名鳳昌有人上書言龍父子為龍鳳之名居宅在乾坤之地將非國家之利書奏不省因賜名節義。

秦瓊字叔寶以字行於世位至左武衛大將軍。

韋思謙本名仁約以音類則天父諱故稱字焉官至黃門侍郎。

魏元忠初名真宰天授中以避天後母號故改焉後以特進齊國公致仕。

成王千里吳王恪之子本名仁進爵郡公嘗出使江左都人相率以金遺之仁拒而不納則天聞而嘉嘆擢使謂曰:汝吾家千里駒也。繇是改名千里。

崔元本名曄以字下體有則天祖諱乃改為元後至中書令。

張仁願本名仁亶以音類睿宗諱改焉位至兵部尚書致仕。

楊隆禮隋齊王楊正道之子歷雒梁滑汾懷五州刺史以嚴察聞景龍中以名犯玄上字改為崇禮。

薛謙光開元初為太子賓客以與太子同名表請行字特敕賜名為登。

寧王憲初名成器避昭成皇后尊號改名憲歧王範初名隆範避玄宗連名故單稱範薛王業亦同。

姚元崇則天時為夏官侍郎同鳳閣鸞臺平章事後以叱利元崇構逆則天不欲元崇與之同名遂改為元之後避開元尊號。又改名崇。

王忠嗣本名訓年始九歲父海賓死王事起復朝散大夫尚輦奉御養於禁中後官至漢東郡太守。

崔澄為秘書監本名滌開元初玄宗改焉。

李傑本名務光後改焉官終揚州大都督府長史。

楊國忠玄宗貴妃從父之子或云:張易之子冒外氏姓本名釗天寶中帝改為國忠官至司空。

劉正臣本名客奴天寶末為平盧軍遊奕使時節度使呂知誨受安祿山逆命客奴與諸將襲殺之馳以奏聞十五載四月授客奴柳城郡太守平盧軍節度度支營田陸運押兩蕃渤海黑水四府經略及平盧軍使仍賜名正臣。

史思明本名幹玄宗改之為思明後為平盧節度都知兵馬使。

李懷光本姓茹父嘗為朔方部將以戰功賜姓李氏更名嘉慶懷光後為寧節度使。

李。若幽為殿中監上元二年以為河中節度都統處置使鎮於絳賜名國貞。

盧正巳寶應二年自刑部侍郎為大府卿正巳本名元裕以兼名同帝諱抗疏乞改之。

楊子琳忿崔寧賊殺長帥討之候寧入覲突入成都糧盡自潰朝廷慮為亂階除為陜州刺史。又移受澧州刺史灃郎兩州鎮遏使在澧州二年大歷六年表乞朝謁代宗以發跡不順特容之及至引見於延英殿與語甚悅賜名猷。

張延賞本名寶符中書令嘉貞之子幼孤以父陰授官玄宗特恩賜名延賞取延賞後世之義也。位至左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路嗣恭始名劍客歷仕郡縣有能名後授神烏縣令考課上上為天下最以其能嗣魯恭特賜改其名位至河陽三城節度及東都畿觀察使。

崔旰為劍南西川留後大歷三年加節度使仍改名寧。

曹令忠為北庭節度副大使知節度使大歷七年八月賜姓李改名元忠以邊將寵之也。

白琇珪大歷中司農少卿遷大卿在卿曹十餘年德宗召見與語以為可任腹心遂用為神策軍使兼御史大夫賜名誌貞。

尚可孤初為魚朝恩養子改姓魚氏名智德朝恩死賜可孤姓李氏名嘉勛會李希烈反叛建中四年七月除兼御史大夫荊襄應援淮西使仍復本姓尚可孤官至左龍武將軍。

韓希烈為汾寧節度興元元年詔賜名歸義。

張萬福年七十八從軍遼東有功累攝舒盧壽三州刺史時李正巳反將斷江淮路德宗以萬福為濠州刺史召見謂曰:先帝改卿名正者所以褒卿也。朕以為江淮草木亦知威名。若從先帝所改恐賊不知是卿也。復賜名萬福慰遣之。

劉洽為宣武軍節度貞元元年改名玄佐。

李長榮貞元四年為河陽三城懷州團練使仍賜名元諒。

柳渾初名載為尚書左丞及駕幸奉天渾微服徒行扈從初渾之離京城賊Г猶以渾匿在閭里乃除偽宰相及京師克復渾尚名載上言曰:頃為狂賊點汙臣實恥稱舊名況載字帶戈時當偃武請改名渾德宗嘉而從之。

王虔休汝州梁人本名延賞貞元中為潞州左司馬領留後仍賜名虔休。

張茂昭本名雲孝忠之子也。貞元七年為定州刺史充北平軍使是歲孝忠卒於位詔雲起復左衛大將軍同正員充義武軍節度使賜名茂昭。

王昌貞元十四年自右神策軍將軍除鳳翔節度使賜名敬則。

劉逸淮貞元十五年自宋州刺史為宣武軍節度使賜名全諒。

渾瑊本名日進後改為瑊康藝全為河東編伍勇力絕人節度使馬燧以其多藝因以藝全名之。

崔咸字重易父銳貞元中為李抱真從事有道者自稱曰:盧老嘗師隋朝雲霽寺李先生能知遠近事屬河北禁遊客銳遂館之一旦辭去。且曰:我死當為君子因指口下黑子願以為記既生咸果有黑子其狀則盧老也。遂以盧老名之。

韋士為黔中經略觀察使貞元十六年改名士宗。又名士文。

王紹初與憲宗同名永貞年改焉少時顏真卿器重之因紹舊名字之曰:德素位至兵部尚書。

張奉國本名子良為李錡牙門右職錡叛子良與錡甥裴行立等密圖錡生致闕庭平浙右憲宗追赴京師親自褒慰擢為右金吾將軍兼御史大夫改名奉國。

韋貫之本名純犯憲宗廟諱遂以字稱位至河南尹朱士明元和初為定州鎮使以築臨涇城有勞特加檢校工部尚書涇原四鎮北庭等節度使仍賜名忠亮。

高固生於微賤為叔父所賣展轉為渾瑊家奴號曰:黃芩性敏惠有膂力善騎射好讀左氏春秋瑊大愛之養如己子以乳母之女妻之遂以固為名取。《左氏傳》高固之名也。

蔣武元和五年為諫議大夫武中謝面請改名。又從之嘗因奏對為憲宗言曰:陛下今日偃武修文臣下亦當順承因請改名帝悅而從之時討王承宗兵初罷。又恐天子易於用武故因以此諷焉。

田興元和八年為魏博節度使賜名弘正。

崔元略為御史中丞元和十二年元略論侍御史唐武當改名帝曰:人之取名多矣。何必武為曩時蔣武已請改矣。遂改唐武為慶時議者見淮西初平謂帝遂喜武功及見改唐武名乃知帝厭兵人人相賀。

韓瓘為畦坊節度使穆宗長慶元年瓘請改名充許之。

王日簡長慶初為鎮州小將王承宗沒軍情不安日簡自拔歸朝授代州刺史及長慶初鎮州軍亂害田弘正穆宗為之旰食以日簡嘗為鎮將召問其計日簡遂於御前極言利害兼願有以自效因授德州刺史經略其事明年擢拜橫海軍節度使賜姓李氏名全略以崇樹之。

李元喜為安南經略使寶歷元年元喜請更名元誌從之。

盧周仁開成中為湖南觀察使奏云:名與再從伯音同請改名術從之。

高士榮為威遠軍使寶歷元年士榮請改名承恭從之。

崔承寵為黔州觀察使寶歷三年承寵請更名實從之。

李載義字方轂方轂之字文宗所制也。位至侍中。

鄭氵本名涵以文宗在藩邸時名同改名氵子茂諶避國諱改名茂休氵後為山南西道節度觀察使高元中太和二年為侍御史內供奉請改名元裕許之。

楊嗣復字繼之僕射於陵之子也。初於陵調補潤州句容尉浙西觀察使韓有知人之鑒見之甚悅有愛女方擇佳婿謂其妻柳氏曰:吾閱人多矣。無如楊生貴而。且壽生子必為宰相於陵寓居楊子而生嗣復後見之撫其首曰:名位果逾於父楊門之慶也。因字曰:慶門後自潮州刺史徵拜吏部尚書。

李祜太和三年自涇原節度使除德州刺史充滄景節度使仍賜名有裕。

史唐太和三年攝魏博節度副使奏臣父憲誠本以周有莊周漢有吳漢依據故事以臣名唐今竊思之不敢慕古請改名孝章從之。

李仲和太和八年為翰林侍講學士。《周易》博士奏以名與堂叔祖下字同請改名訓從之。

崔胤父慎繇太中年鎮西川有異人張叟者或云:名占風與慎繇跡熟時曾訪慎繇於都下慎繇因從容謂曰:臣聞罪大莫。若絕嗣今四十無子良可懼也。叟曰:我亦為公求之未見可者唯終南翠微寺有僧絕粒五十年矣。公宜遣使遺其服玩。若愛而受之則其嗣也。慎繇乃發婢仆往焉果受其遺僧尋卒叟於暗壁誌之至來年崔生之日叟復至焉謂慎繇曰:我故來相賀因與慎繇窺其所誌之日略無差焉慎繇因示胤於叟叟曰:貴則過公然遇亂世恐不得其終也。因字曰:衲僧後自司徒貶太子賓客。

梁韋震本名肇唐末充宣武軍節度副使乾寧二年七月昭宗狩於石門震奉表繇虢略間道奔達於行在帝大悅賜名震太祖特為制字。

李茂貞本姓宋名文通唐末為洋蓬璧等州節度使賜姓名茂貞禧宗親為制字曰:正臣。

後唐李茂勛唐末為畦州節度使梁太祖襲畦州茂勛遂歸於梁改名周彜署元帥府行軍司馬。

李存進振武人本姓孫名重進唐末從太祖入關平黃巢景福中為義兒軍使賜姓名。

牛存節字贊貞青州博昌人也。本名禮梁太祖改而字之。

李存信本姓張為河東蕃漢馬步軍都指揮使太祖賜名姓卷同親嫡。

朱簡唐末為陜州節度使陳情於梁太祖曰:仆位崇將相本無功勞實知逾分皆元帥令公生成之造翼卵之仁願以微軀永期效使乞以名姓肩隨諸子太祖深賞其心乃賜名友謙待之過於諸子同光初莊宗賜姓改名繼麟。

段凝仕梁為滑州兵馬留後同光初莊宗賜姓名紹欽。

王晏球梁為耀州刺史同光初賜姓名紹虔。

康延孝同光初除鄭州刺史充本州防御史仍賜姓名紹琛。

孔循初仕梁以太祖乳媼為義母媼夫趙氏循冒其姓名殷衡同光初歸姓孔名循。

張全義字國維初名言昭宗賜名全義梁太祖即位改名宗奭同光初復名全義。

元行欽初從明宗名聞軍中為散員都部署賜姓名紹榮。

袁光輔同光中為復州刺史天成初上言叔父喪年遇亂離索與臣同名臣今欲改名義從之。

郭彥夔為青州孔目吏以節度使霍彥威故改名致雍大成中為本道所薦至京中書以舊名除官邸使蘇仁裕陳狀以為不便安重誨以聖旨令中書奏曰:伏以凡是人名皆繇父名侍側者稱以榮左右為後者稱以奉烝嘗犯廟諱須更同御名亦改降此以外回避無聞以春秋論之衛侯名惡大夫有齊惡太宗朝有虞世南君不聽臣易名皆所以重人父之命況郭彥夔長在青州霍彥威有時移鎮寧將私敬上瀆聖聰。若便允從恐多援引只宜如故工部郎史於鄴奏名是盧文紀私諱儻許更名即不至尤違其郭彥夔請在本道宜令權稱致雍在告敕內即須仍舊誠為至論永作通規從之。

安黑連長興初為潮州刺史明宗為之改名保榮。

李郁清泰初為宗正少卿上言臣與本寺卿名同行公事不便欲改名知新從之。

晉張從訓初唐莊宗與梁人相拒於德勝口徵赴軍前補先鋒遊奕使俄轉雲捷指揮使檢校司空賜姓名繼鸞從諸子之行也。明宗微時嘗在存信麾下為都押衙與從訓有舊及即位授石州刺史復舊姓名楊光遠小字阿檀及長止名檀後唐天成中以明宗改御名為亶以偏傍字犯之始改名光遠字德明。

周史懿字繼美為涇原節度使本名犯太祖廟諱故改焉。

孫方諫字良弼為定國軍節度使本名下一字犯廟諱廣順初改焉。

曹英字德秀為成德軍節度使舊名犯太祖廟諱故改焉。

●卷八百二十六

○總錄部·品藻

《傳》曰:亻疑人必於其倫古之作者曷嘗不靈機內精鑒外朗詳識人物區別淑慝或察言而知行或因詩以見誌或窮居而表其操或目擊而辯其道乃至哲人既往遺風可挹標舉推引形容摹擬明其志行之所趣用俾方來而取法斯聖賢之深旨也。春秋之時褒貶尤著尼丘聖師其論已博矣。子輿著書亦頗商厥後孟堅列九等之序汝南有月旦之評皆是物也。歷代而下話言靡絕蓋子貢方人夫子稱其不暇者誠以賜之多言也。在於品題銓度取資為監夫,豈有過哉!

賈季為晉大夫奔狄狄相豐阝舒問於賈季曰:趙衰趙盾孰賢對曰:趙衰冬日之日也。趙盾夏日之日也。(冬日可愛夏日可畏)。

管仲為齊相既寢疾桓公往問之曰:仲父之疾甚矣。若不可諱也。不幸而不起此疾彼政我將安移之管仲未對桓公曰:鮑叔之為人如何管仲曰:鮑叔君子也。千乘之國不以其道予之不受也。(雖與千乘之國不以其道彼必不受)。雖然不可以為政其為人也。好善而惡惡之已甚(已太也。言憎惡惡太甚)見一惡終身不忘桓公曰:。然則孰可管仲對曰:隰朋可朋之為人好上識而下問(好上識謂好知遠大之事)臣聞之以德與人者謂之仁以財與人者謂之良以善勝人者未有能服人者也。(以善勝人人亦生勝已之心故不服之)以善養人者未有不服人者也。於國有所不知政於家有所不知事必則朋乎!(。若皆知之則事鍾於已將不勝任而敗朋能有所不知故可以移政)。且朋之為人也。居其家不忘公門居公門不忘其家事君不二其心亦不忘其身舉齊國之幣握路之家五十室其人不知也。大仁也。哉!其朋乎!(握持也。或有舉齊國之幣持與路旁之家五十室言其事大而。且亦顯此皆自有主司朋能不干預而疆知此所謂於國有所不知政合於天地之大天不容載。故曰:大仁哉!其朋乎!)公。又問曰:不幸而失仲父也。二三大夫者其猶能以國寧乎!管仲對曰:君請矍已乎!(矍已謂有所驚懼而問未止)鮑叔牙之為人也。好直賓胥無之為人也。好善寧戚之為人也。能事孫在之為人也。善言公曰:此四子者其孰能一人之上也。寡人並而臣之則其不以國寧何也。(言四子皆超絕之材無人能過其上今吾並得臣之國尚不寧何也。)對曰:鮑叔之為人好直而不能以國詘(不能為國以詘其直)賓胥無之為人好善而不能以國詘寧戚之為人能事而不能以足息(寧戚善於農植貪於積聚不能知足而息已)孫在之為人善言而不能以信默(其所陳言既見信用尚不能默凡此四子皆矜能太過不能與時屈伸故國不寧)臣聞之消息滿虛與百姓詘信然後能以國寧勿己者朋其可乎!朋之為人動必量力舉必量技言終喟然而嘆曰:天之生朋以為夷吾舌也。其身死舌焉生哉!(言朋亦將隨己早亡不得久理齊政故哀嘆言此先知未然夷吾所以稱嘆也。)。

趙孟為晉大夫自宋還過鄭鄭伯享趙孟於垂隴子展伯有子西子產子太叔二子石從(二子石印段公孫段)趙孟曰:七子從君以寵武也。請皆賦以卒君貺武亦以觀七子之志(詩以言志)子展賦草蟲(草蟲詩召南日未見君子憂心忡忡亦既見止亦既覯止我心則降以趙孟為君子)趙孟曰:善哉!民之主也。(在上不忘降故可以主民)抑武也。不足以當之(辭君子)伯有賦鶉之賁賁(鶉之賁賁詩風衛人刺其君淫亂鶉鵲之不。若義取人之無良我以為兄我以為君也。)趙孟曰:床笫之言不逾閾況在野乎!非使人之所得聞也。(笫簀此詩刺淫亂故云:床笫之閾門限使人趙孟自謂)子西賦黍苗之四章(黍苗詩小雅四章曰:肅肅謝功召伯營之烈烈征師召伯成之比趙孟於召伯)趙孟曰:寡君在武何能焉(推善於其君)子產賦隰桑(隰桑詩小雅義取思見君子盡心以事之曰:既見君子其樂如何)趙孟曰:武請受其卒章(卒章曰:心乎!愛矣。遐不謂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趙武欲子產之見規誨也。)子太叔賦野有蔓草(野有蔓草詩鄭風取其邂逅相遇適我願兮)趙孟曰:吾子之惠也。(太叔喜於相遇故趙孟受其惠)印賦蟋蟀(蟋蟀詩唐風曰:無已太康職思其居好樂無荒良土瞿瞿言瞿瞿然顧禮義)趙孟曰:善哉!保家之主也。吾有望矣。(能戒懼不荒所以保家)公孫賦桑扈(桑扈詩小雅義取君子有禮文故能受天之祜)趙孟曰:匪交匪敖福將焉往(此桑扈詩卒章趙孟因以取義)。若保是言也。欲辭福祿得乎!卒享。《文子》告叔向曰:伯有將為戮矣。詩以言志誌誣其上而公怨之以為賓榮(言誣則鄭伯未有其實趙孟倡賦詩以自寵故言公怨之以為賓榮)其能久乎!幸而後亡(言必先亡)叔向曰:然已侈所謂不及五稔者夫子之謂矣。《文子》曰:其餘皆數世之主也。子展其後亡者也。在上不忘降(謂賦草蟲曰:我心則降)印氏其次也。樂而不荒(謂賦蟋蟀曰:好樂無荒)樂以安民不淫以使之後亡不亦可乎!

孔子謂子產有君子之道四焉其行已也。恭其事上也。敬其養民也。惠其使民也。義。又曰:晏平仲善與人交久而敬之(齊大夫晏姓平謚名嬰)。又曰:臧文仲居蔡(臧文仲魯大夫臧孫辰之謚也。蔡國君之守龜出蔡地因以為名焉長尺有二寸居蔡僭也。)山節藻(節者而也。刻鏤為山者梁上楹畫為藻文言其奢侈)何如其知也。(非時人謂之為知)子曰:管仲之器小哉!(言其器量小也。),或曰:管仲儉乎!(或人見孔子小之以為謂之大儉)曰:管氏有三歸官事不攝焉得儉(三歸娶三姓女婦人謂嫁曰:歸攝猶兼也。禮國君事大官各有人大夫兼並今管仲家臣備職非為儉)。然則管仲知禮乎!(或人以儉問故答以安得儉或人聞不儉便謂為知禮)曰:邦君樹塞門管氏亦樹塞門邦君為兩君之好有反坫管氏亦有反坫(反坫反爵之坫在兩楹之間人君別內外於門樹屏以蔽之。若與鄰國為好會其酬酢之禮更酌酌畢則各反爵於坫上今管仲皆僭為之如是是不知管氏而知禮孰不知禮)。又曰:伯夷叔齊不念舊惡怨是用希(禮伯夷叔齊孤竹君之二子孤竹國名)。又曰:孰謂微生高直(微生姓名高魯人)或乞醯焉乞諸其鄰而與之(乞之四鄰以應求者用意委曲非為直人)。又曰:從我於陳蔡者皆不及門也。(言弟子從我於陳蔡者皆不及仕進之門而失其所)德行顏淵閔子騫冉伯牛仲弓言語宰我子貢政事冉有季路文學子遊子夏。又曰:孟公綽為趙魏老則優不可以為滕薛大夫(公綽魯大夫趙魏皆晉卿家臣稱老公綽性寡欲趙魏貴賢家老無職故優薛小國大夫職煩故不可為)。又曰:晉文公譎而不正(譎詐也。謂召天子而使諸侯朝之仲尼曰:以臣召君不可以訓故書云:天王狩於河陽是譎而不正也。)齊桓公正而不譎(伐楚以大義責包茅之貢不入問昭王南征不還是正而不譎也。)。又或問子產子曰:惠人也。(惠愛也。子產古之遺愛)問子西曰:彼哉!彼哉!(馬曰:子西鄭大夫彼哉!彼哉!言無足稱,或曰:楚令尹子西)問管仲曰:人也。(猶詩言所謂伊人)奪伯氏駢邑三百飯疏食沒齒無怨言(伯氏齊大夫駢邑地名齒年也。伯氏食邑三百家管仲奪之使至疏食而沒齒無怨言以其當理故)。又曰:由之瑟奚為於丘之門(子路鼓瑟不合雅頌)門人不敬子路子曰:由也。升堂矣。未入於室也。(升我堂矣。未入於室耳門人不解孔子言為賤子路故復解之)。又曰:吾未見剛者或對曰:申棖(申棖魯人)子曰:棖也。欲焉得剛(欲多情欲)。又曰:寧武子(衛大夫寧俞武謚也。)邦有道則知邦無道則愚其知可及也。其愚不可及也。(佯愚似實。故曰:不可及)。又曰:回也。其心三月不違仁其餘則日月至焉而已矣。(餘人有至仁時唯回移時而不違)。又曰:柴也。愚(高柴字子羔愚直之愚)參也。魯(魯鈍也。曾子性送鈍子)師也。辟(張才過人失在邪辟文過)由也。嗛彥(子路之行失於鄙嗛彥)子曰:回也。其庶乎!屢空賜不受命而貨殖焉億則屢中(言回,庶幾聖道雖數空匱而樂在其中賜不受教命惟財貨是殖億度是非蓋美回所以勵賜也。一曰屢猶每也。空猶虛中也。以聖人之善道較數子之,庶幾猶不至於知道者各內有此害其於,庶幾每能虛中者唯回懷道深遠不虛心不能知道子貢雖無數子之病然亦不知道者雖不窮理而幸中雖非天命而偶富亦所以不虛心也。)。又曰:雍也。可使南面(可使南面任諸侯治)。又曰:直哉!史魚(衛大夫史酋)邦有道如矢邦無道如矢(有道無道行直如矢言不曲)君子哉!蘧伯玉邦有道則仕邦無道則可卷而懷之(卷而懷謂不與時政柔順而不忤於人)。又曰:齊景公有馬千駟死之日民無德而稱焉(千駟四千匹)伯夷叔齊餓於首陽之下(首陽山在河東蒲阪縣華山之北河曲之上)民到於今稱之其斯之謂與(此所謂以德為稱)。又曰:不降其志不辱其身伯夷叔齊與(言其行己之志不入庸君之朝)謂柳下惠少連降誌辱身矣。言中倫行中慮其斯而已矣。(但能言應倫理行應思慮如此而已)謂虞仲夷逸隱居放言(放置也。不復言世務)身中清廢中權(清純潔也。遭世亂自廢棄以免患合於權也。)我則異,於是無可無不可(亦不必進亦不必退唯義所在)。又曰:管仲鏤簋而朱紘旅樹而反坫山節而藻稅賢大夫也。而難為上也。(言其僭天子諸侯鏤簋刻為蟲獸也。冠有笄者為紘紘在纓處兩端端上屬不結也。旅樹門屏也。反坫反爵之坫也。山節藻楹刻之為山侏儒柱畫之為藻文)晏平仲祀其先人豚肩不掩豆賢大夫也。而難為下也。(言其Τ士庶人也。豚俎實豆徑尺言並豚兩肩不能掩豆喻小也。)君子上不僭上下不Τ下。

仲繇字子路為衛大夫謂孔子曰:桓公殺公子糾召忽死之管仲不死曰:未仁乎!(齊襄公立無常鮑叔牙曰:君使民慢亂將作矣。奉公子小白出奔莒襄公從弟公孫無知殺襄公管夷吾召忽奉公子糾出奔魯齊人殺無知魯伐齊納子糾小白自莒先入是為桓公乃殺子糾召忽死之)子曰:桓公九合諸侯不以兵車管仲之力也。如其仁如其仁(誰如管仲之仁)子貢曰:管仲非仁者與桓公殺公子糾不能死。又相之子曰:管仲相桓公霸諸候一匡天下(天子微弱桓公帥諸侯以尊周室一匡天下)民到於今受其賜(受其賜者謂不被髪左衽之惠)微管仲吾其被髪左衽矣。(微無也。無管仲則君不君臣不臣皆為夷狄)豈。若匹夫匹婦之為諒也。自經於溝瀆而莫之知也。(經經死於溝瀆中也。管仲召忽之於公子糾君臣之義未正故死之未足深嘉不死未足多非死事既難亦在於過厚故仲尼但美管仲之功亦不言召忽不當死)。

端木賜字子貢孔子弟子也。嘗相魯衛子貢問孔子曰:師與商也。孰賢子曰:師也。過商也。不及(言俱不得中)曰:。然則師愈與子曰:過猶不及(愈猶勝也。)。又問曰:賜也。何如子曰:女器也。(言女器用之人)曰:何器也。曰:瑚璉也。(瑚璉黍稷之器夏曰:瑚殷曰:璉周曰:簠簋宗廟之器貴者)。又問曰:孔。《文子》何以謂之文也。(孔。《文子》衛大夫圉文謚也。)子曰:敏而好學不恥下問是以謂之文也。(敏者識之達也。下問謂凡在已下)。

顓孫師字子張陳人也。子張問孔子曰:令尹子文(令尹子文楚大夫姓鬥名穀字於免)三仕為令尹無喜色三已之無慍色舊令尹之政必以告新令尹何如子曰:忠矣。曰:仁矣。乎!曰:未知焉得仁(但聞其忠事未知其仁也。)崔子弒齊君陳。《文子》有馬十乘棄而違之(皆齊大夫崔杼作亂陳。《文子》惡之捐其四十匹馬違而去之)至於他邦則曰:猶吾大夫崔子也。違之之一邦則。又曰:猶吾大夫崔子也。違之何如子曰:清矣。曰:仁矣。乎!曰:未知焉得仁(。《文子》辟惡逆去無道求有道當春秋時臣陵其君皆如崔子無有可止者)孟武伯魯大夫也。問孔子曰:子路仁乎!子曰:不知也。(仁道至大不可全名)。又問子曰:由也。千乘之國可使治其賦也。(賦兵賦)不知其仁也。求也。何如子曰:求也。千室之邑百乘之家可使為之宰也。(千室之邑卿大夫之邑卿大夫稱家諸侯千乘大夫百乘宰家臣)不知其仁也。赤也。何如子曰:赤也。束帶立於朝可使與賓客言也。(赤弟子公西華有容儀可使為行人)不知其仁也。冉雍字仲弓問子桑伯子於孔子(伯子書傳無見焉)子曰:可也。簡(以其能簡。故曰:可也。)仲弓曰:居敬而行簡以臨其民不亦可乎!(居身敬肅臨下寬略則可)居簡而行簡無乃太簡乎!(伯子之簡太簡)子曰:雍之言然。

季子然季氏之家臣問孔子曰:仲由冉求可謂大臣與(子然季氏子弟自多得臣此二子故問之)子曰:吾以子為異之問曾由與求之問(謂子問異事耳則此二人之問安足大乎!)所謂大臣者以道事君不可則止今由與求也。可謂具臣矣。(言備臣數而已)曰:。然則從之者與(問為臣皆當從君所欲邪)子曰:弒父與君亦不從也。(言二子雖從其主亦不與大逆)。

季康子魯大夫也。問孔子曰:仲由可使從政也。與子曰:由也。果(果謂果敢決斷)於從政乎!何有曰:賜也。可使從政也。與曰:賜也。達(達謂通於物理)於從政乎!何有曰:求也。可使從政也。與曰:求也。藝(藝謂多才藝)於從政乎!何有。

言偃吳人字子遊為武城宰謂曾參曰:吾友張也。為難能也。(言子張容儀之難及)然而未仁曾子曰:堂堂乎!張也。難與並為仁矣。(言子張容儀盛而於仁道薄也。)。

孟軻鄒人也。事齊宣王宣王不能用適梁梁惠王不果所言退作孟子七篇軻曰:伯夷隘柳下惠不恭隘與不恭君子不由也。(伯夷懼人之來及已太隘狹也。柳下惠輕忽時人禽獸畜之太不恭也。先言二人之行孟子平之)禹稷當平世三過其門而不入孔子賢之顏子當亂世居於陋巷一簞食一瓢飲人不堪其憂顏子不改其樂孔子賢之孟子曰:禹稷顏回同道(當平世三過其門者身為公卿憂民急也。當亂世安陋巷者不用於世窮而樂道也。孟子以為憂人之道同用與不用宜在是也。故孔子俱賢之)禹思天下有溺者由己溺之也。稷思天下有饑者由己饑之也。是以如是其急也。禹稷顏子易地則皆然(禹稷急民之難。若是顏子與之易地其心亦然不在其位勞佚異矣。)。又曰:伯夷聖之清者也。伊尹聖之任者也。柳下惠聖之和者也。孔子聖之時者也。曾參居武城有越寇寇至則去寇退乃反子思居於衛有齊寇至,或曰:寇至盍去諸子思曰:如去君誰與守(子思名也。欲助衛君赴難)孟子曰:曾子子思同道曾子師也。父兄也。子思臣也。微也。曾子子思易地則皆然(曾子為武城人作師則其父兄故去留無毀子思微少為臣當死難故不去)。

公孫醜問孟子曰:伯夷伊尹何如曰:不同道非其君不事非其民不使治則進亂則退伯夷也。何事非君何使非民治亦進亂亦進伊尹也。(要為天治物冀得行道而已矣。)可以仕則仕可以止則止可以久則久可以速則速孔子也。皆古聖人也。吾未能有行焉乃所願則學孔子也。(言皆古聖人我未能有所行。若此乃言我心之所,庶幾則願欲學孔子所履)曰:伯夷伊尹於孔子。若是班乎!(班齊等之貌也。醜兼伯夷伊尹與孔子相比問此三人之德班然而等乎!)曰:否自有生民以來未有如孔子也。

漢爰盎為郎中文帝即位絳侯為丞相朝罷趨出意得甚帝禮之恭常目送之盎進曰:丞相何如人也。帝曰:社稷臣盎曰:絳侯所謂功臣非社稷臣社稷臣主在與在主亡與亡方呂後時諸呂用事擅相王劉氏不絕如帶是時絳侯為太尉本兵柄弗能正呂後沒大臣相與共誅諸呂太尉主兵適會其成功所謂功臣非社稷臣。

嚴助為汲黯請告武帝曰:汲黯何如人也。助曰:使黯任職居官亡以逾人然至其輔少主守成雖自謂賁育弗能奪也。帝曰:然古有社稷之臣至如汲黯近之矣。後官至會稽太守。

後漢陳蕃為光祿卿桓帝問曰:徐犀袁閎韋著誰為先後蕃對曰:閎生出公族聞道漸訓著長於三輔禮義之俗所謂不扶自直不鏤自雕至於犀者,爰自江南卑薄之域而角立傑出宜當為先。

范滂汝南人或問滂曰:郭林宗何如人滂曰:隱不違親貞不絕俗天子不得臣諸侯不得友吾不知其它滂後辟太尉黃瓊掾。

郭泰。《字林》宗太原介休人泰之所名人品乃定先言後驗眾皆服之始至南州過袁奉高不宿而去從黃叔度累日不去,或以問泰泰曰:奉高之器譬之泛濫雖清而易挹叔度之器汪汪。若千頃之波澄之不清擾之不濁不可量也。已而果然。又嘗謂劉儒口訥心辯有珪璋之質終必為令德之士司徒黃瓊辟太常趙典舉有道並不應。

汝南人初為郡功曹與從兄靖俱有高名好共覈論鄉黨人物每月取更其品題故汝南俗有月旦評焉嘗到潁川多長者之遊唯不候陳。又陳蕃喪妻還葬鄉人畢至而獨不往或問其故曰:太丘道廣廣則難周仲舉性峻峻則少通故不造也。其多所裁量。若此或問曰:荀靖與荀爽孰賢曰:二人皆玉也。慈明外朗叔慈內潤。

孔融與韋端。《書》曰:前日元將來淵才亮茂雅度弘毅偉世之器也。昨日仲將。又來(臣欽。若等曰:韋端二子康字元將誕字仲將)懿性貞實文湣篤誠保家之主也。不意雙珠近出老蚌甚珍貴之後官至少府。

龐德公襄陽人居峴山之南嘗謂諸葛孔明為臥龍龐士元為鳳雛司馬德操為水鏡皆德公語也。

李膺潁川襄城人時鍾皓及荀淑並為士大夫所歸慕膺嘗嘆曰:荀君清識難尚鍾君至德可師膺位至司隸校尉。

●卷八百二十七

○總錄部·品藻第二

魏鍾繇為太尉以為顏子既沒能備九德不貳其過唯荀然或問繇曰:君雅重荀君比之顏子自以不及可得聞乎!曰:夫明君師臣其次友之以太祖之聰明每有大事嘗先諮之荀君是則古師友之義也。吾等受命而行猶,或不盡相去顧不遠邪文帝問群臣昔子產治鄭民不能欺子賤治單父民不忍欺西門豹治鄴民不敢欺三不欺於君德孰優繇與司徒華歆司空王朗對曰:臣以為君任德則臣感義而不忍欺君任察則臣畏覺而不能欺君任刑則臣畏罪而不敢欺任德感義與夫道德齊禮有恥。且格等趨者也。任察畏罪與夫導政齊刑免而無恥同歸者也。孔子曰: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拱之考以斯言論以斯義臣等以為不忍欺不能欺優劣之縣在於權衡非徒低昂之差乃鈞銖之覺也。且前誌稱仁者安仁智者利仁畏罪者彊仁較其仁者功則無以殊核其為仁者則不得不異安仁者性善者也。利仁者力行者也。彊仁者不得已者也。三仁相比則安仁優矣。易稱神而化之使民宜之。若君化使民然也。然則安仁之化與夫彊仁之化優劣亦不得不相縣絕也。然則三臣之不欺雖同所以不欺異矣。則純以恩義崇不欺與以威察成不欺既不可同而比量。又不得錯綜而易處。

楊阜字義山天水冀人以州從事為牧韋端使詣許拜安定長史阜還關右諸將問袁曹勝敗孰在阜曰:袁公寬而不斷好謀而少決不斷則無威少決則失後事今雖彊大終不能成大業曹公有雄才遠略決機無疑法一而兵精能用度外之人所任各盡其力必能濟大事者也。

何晏與夏侯玄等名盛於時司馬景王亦預焉晏嘗曰:唯深也。故能通天下之志夏侯泰初是也。唯幾也。故能成天下之務司馬子元是也。唯神也。不疾而速不行而至吾聞其語未見其人蓋欲以神況諸已也。晏位至尚書。

陳群字長文明帝時為司空時太尉華歆淡於財欲其後寵賜諸公莫及然終不植產業群嘗嘆曰:若華公可謂通而不泰清而不介者矣。群與孔融論汝潁人物群曰:荀文。若公達休。若友。若公豫當今並無對(臣欽。若等曰:荀字文。若荀攸字公達荀衍字休。若荀諶字友。若荀說字公豫)。

崔林為司空嘗與司空陳群共論冀州人士稱崔琰為首群以智不存身貶之林曰:大丈夫為有邂逅耳即如卿諸人良足乎!

杜恕字務伯時張閣字子臺以簡質聞恕著家戒稱閣曰:張子臺視之似鄙樸人然其心中不知天地間何者為美何者為好敦然似能與陰陽合德者作人如此自可不富貴然而患禍當何從而來世有高亮如子臺者皆多力慕體之不如也。後官至幽州刺史征北將軍。

蔣濟字子通時汝南許靖字文休夙有名譽既以篤厚為稱。又以人物為意雖行事舉動未悉允當濟以為大較廊廟器也。(濟萬機論許子曰:許文休者大較廊廟器也。而子孫貶之。若實不貴之是不明也。誠今知之蓋善人也。)濟位至太尉。

陳登為廣陵太守請陳矯為功曹使矯詣許謂曰:許下論議待吾不足足下相為觀察還以見誨矯還曰:聞遠近之論頗謂明府驕而自矜登曰:夫閨門雍穆有德有行吾敬陳元方兄弟淵清玉潔有禮有法吾敬華子魚清修疾惡有識有義吾敬趙元達博聞彊記奇逸卓犖吾敬孔文舉雄姿傑出有王霸之略吾敬劉玄德所敬如此何驕之有餘子瑣瑣亦焉足錄哉!登雅意如此而深敬友矯。

管輅字公明冀州刺史裴徽辟為文學從事徽問輅曰:何平叔一代才名其實何如輅曰:其才。若盆盎之水所見者清所不見者濁神在廣博誌不務學弗能成才欲以盆盎之水求一山之形形不可得則智繇此惑故說老莊則巧而多華說易則美而多偽華則道浮偽則神虛得上才則淺而流絕得中才則遊精而獨出輅以為少功之才也。徽曰:誠如來論吾數與平叔共說老莊及易嘗覺其辭妙於理不能折之。又時人吸習皆歸服之焉益令不了相見得清言然後灼灼耳官至少府丞。

韋誕字仲將為大鴻臚卿魚豢曰:尋省往者魯連鄒陽之徒援譬引類以解締結誠彼時文辯之雋也。今覽王粲繁欽阮瑀陳琳路粹諸人前後文旨亦何不。若哉!其所以不論者時世異耳余。又竊怪其不甚見用以問仲將仲將云:仲宣(粲字)傷於肥戇休伯(繁欽字也。)都無格簡元瑜(阮瑀字也。)病於體弱孔章(陳琳字也。)實自粗疏文蔚(路粹字也。)性頗忿鷙如是彼為非徒以脂燭自煎糜也。其不高蹈蓋有繇矣。然君子不責備於一人譬之朱漆雖無楨其為光澤亦壯觀也。

鍾會字士季為黃門侍郎吏部郎缺文帝問其人於會會曰:裴楷清通王戎簡要皆其選也。

袁準字孝尼渙子也。官至給事中或問準諸葛亮何人也。曰:翼德雲長與翼德俱起爪牙腹心之臣而武人也。晚得諸葛亮因以為佐相而群臣悅服翼德足信亮足重故也。及其受六尺之孤攝一國之政事凡庸之君專權而不失禮行君事而國人不疑如此即以為君臣百姓之心欣戴之矣。行法嚴而國人悅服用民盡其力而下不怨及其兵出入如賓行不寇芻蕘者不獵如在國中其用兵也。止如山進退如風兵出之日天下震動而人心不憂亮死至今數十年國人歌思如周人之思召公也。孔子曰:雍也。可使南面諸葛亮有焉。又曰:或云:故少府楊阜,豈非忠臣哉!見人主之非則勃然怒觸之與人言未嘗不道也,豈非所謂王臣謇謇匪躬之故者歟答曰:然可謂直士忠則吾不知也。夫仁者愛人施於君謂之忠施於親謂之孝忠孝其本一也。故仁愛之至者君親有過諫而不入求之反覆不得已而言不忍宣也。今為人臣見人主失道直詆其非而播揚其惡可謂直士未為忠臣也。故司空陳群則不然其談論終日未嘗言人主之非書數十上而外人不知君子謂群,於是乎!長者矣。

蜀許靖字文休汝南人好為臧否至蜀見王商而稱之曰:設使商生於華夏雖王景興無以加也。又謂張裔理敏捷中夏鍾元常之倫也。官至司徒。

龐統字士元襄陽人群命為功曹吳將周瑜助先主取荊州因領南郡太守瑜卒統送喪至吳門人多聞其名及當西還並會昌門陸績顧劭全琮皆往統曰:陸子可謂駑馬有逸足之力顧子可謂駑牛能負重致遠(或問統曰:如所目陸子為勝乎!統曰:駑馬雖精所致一人耳駑牛日行三百里所致豈一人之重哉!劭就統宿語因問卿名知人吾與卿孰愈統曰:陶冶世俗甄綜人物吾不及卿論帝王之秘策攬倚伏之要最吾似有一日之長劭安其言而親之)謂全琮曰:卿好施慕名有似汝南樊子昭(蔣濟萬機論云:許子將褒貶不平以拔樊子昭而抑許文休劉皥曰:子昭拔自賈豎年至耳順退能守靜進能不茍濟答曰:子昭誠自長幼完潔然觀其齒牙樹頰胲吐唇吻自非文休敵也。)雖智力不多亦一時之佳也。績劭謂統曰:使天下太平當與卿共料四海之士深與統相結而還為先主軍師中郎將。

秦宓廣漢人丞相諸葛亮問宓董扶及任安所長宓曰:董扶褒秋毫之善貶纖介之惡任安記人之善忘人之過官至大司農。

吳諸葛恪字元遜蜀樊建以校尉來使值權病篤不自見建權問諸葛恪曰:樊建何如宗預也。恪對曰:才識不及預而雅性過之恪位至大將軍。

張儼為大鴻臚作默記論諸葛亮與司馬宣王曰:漢朝傾覆天下隳壞豪傑之士競希神器魏氏跨中土劉氏據益州並稱兵海內為世霸王諸葛司馬二相遭值際會身明主或收功於蜀漢或聞名於伊雒丕備既沒後嗣即統各受保阿之任輔翼幼主不負然諾之誠亦一國之宗臣霸王之賢佐也。歷前世以觀近事二相優劣可得而詳也。孔明起巴蜀之地蹈一州之上方之大國其戰士人民蓋九分之一也。提步卒數萬長驅祁山慨然有飲馬河雒之志仲達據天下十倍之地仗兼並之眾據牢城擁精銳無擒敵之意自保而已使彼孔明自來自去。若此人不亡則涼雍不解甲中國不解鞍勝負之策亦決矣。方之司馬不亦優乎!

薛瑩字道言為散騎常侍常稱王蕃器量綽異弘博多通樓玄清白節操才理條暢賀厲誌高潔機理清要韋曜篤學好古博見群籍有記述之才胡沖以為玄劭蕃曜一時清妙略無優劣必不得已玄宜在先劭當次之蕃華麗文賦之才有過於曜而典誥不及也。

胡綜為侍中太子登使綜作賓友目曰:英才卓越超逾倫匹則諸葛恪精識時機達幽究微則顧譚凝辯宏達言能釋結則謝景究學甄微遊夏同科則範慎羊道乃私駁綜曰:元遜才而疏子嘿精而亻艮叔發辯而浮孝敬深而狹所言皆有指趣而道卒以此言見咎不為恪等所親後四人皆敗吳人謂道之言有徵周昭為中書郎嘗著書稱步騭及嚴等曰:古今賢士大夫所以失名喪身傾家害國者其繇非一也。然要其大歸扌其常患四者而已急論議一也。爭名勢二也。重朋黨三也。務欲速四也。急論議則傷人爭名勢則敗友重朋黨則蔽主務欲速則失德此四者不除未有能全也。當世君子能不然者亦比比有之豈獨古人乎!然論其絕異未。若顧豫章諸葛使君步丞相嚴衛尉張奮威之為美也。《論語》言夫子循循然善誘人。又曰: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惡豫章有之矣。望之儼然即之也。溫聽其言也。厲使君體之矣。恭而安威而不猛丞相履之矣。學不求祿心無茍得衛尉奮威蹈之矣。此五君者雖德實有差輕重不同至於趨舍大檢不犯四者俱一揆也。昔丁出於孤家吳粲繇於牧豎豫章楊其善以並陸全之列是以人無幽滯而風俗厚焉使君丞相衛尉三君昔以布衣俱相友善諸論者因各敘其優劣初先衛尉次丞相而後有使君也。其後並事明主經營世務出處之才有不同先後之名須反其初此世常人所決勤薄也。至於三君分好卒無虧損,豈非古人交哉!又魯橫江昔杖萬兵屯據陸口當世之美業也。能與不能孰不願焉而橫江既亡衛尉應其選自以才非將帥深辭固讓終於不就後徙九列遷典八座榮不足以自曜祿不足以自奉至於二君皆位為上將窮富極貴衛尉既無求欲二君。又不稱薦各守所誌保其名好孔子曰:君子矜而不爭群而不黨斯有風矣。又奮威之名亦三君之次也。當一方之戍受上將之任與使君丞相不異也。然歷國事論功勞實有先後故爵位之榮殊焉而奮威將處此決能明其部分心無失道之欲事無充詘之求每升朝堂循禮而動辭氣謇謇罔不惟忠叔嗣雖親貴言憂其敗蔡文至雖疏賤談稱其賢女配太子受禮。若吊慷愾之趨惟篤人物成敗得失皆如所慮可謂守道見幾好古之士也。若乃經國家當軍旅於馳騖之際立霸王之功此五者未為過人至其純粹履道求不茍得升降當世保全名行邈然絕俗實有所師故粗論其事以示後之君子。

虞翻稱闞澤曰:闞生矯傑蓋蜀之楊雄。又曰:闞儒術德行亦今之仲舒也。翻官至騎都尉。

晉傅玄為司隸校尉著書名為傅子或問今之君子曰:袁郎中積德行儉華太尉積德居順其智可及也。其清不可及也。事上以忠濟下以仁晏嬰行父何以加諸(臣欽。若等曰:袁煥為郎中令華歆為太尉)或問近世大賢君子玄答曰:荀令君之仁荀軍師之智(臣欽。若等曰:令君荀也。軍師荀攸也。)斯可謂近世大賢君子矣。荀令君仁以立德明以舉賢行無訁舀黷謀能應機孟軻稱五百年而有王者興其間必有名世者其荀令君乎!太祖稱荀令君之進善不進不休荀軍師之去惡不去不止也。

吳彥初仕吳為建平太守吳亡歸晉武帝問彥陸遜陸抗二人誰多也。彥對曰:道德名望抗不及遜立功立事遜不及抗。

張華字茂先每言成公簡清凈比楊子雲默識擬張安世華位至司空。

盧欽為侍中奉車都尉著書稱徐邈曰:徐公誌高行潔才博氣猛其施之也。高而不狷潔而不介博而守約猛而能寬聖人以清為難而徐公之所易也。或問欽徐公當武帝之時人以為通自在涼州及還京師人以為介何也。欽答曰:往者毛孝先崔季珪等用事貴清素之士於時皆變易車服以求名高而徐公不改其常故人以為通比來天下奢靡轉相仿效而徐公雅尚自。若不與俗同故前日之通乃今日之介也。是世人之無常而徐公之有常也。

樂廣為右僕射少與弘農楊準相善準之二子曰:喬曰:髦皆知名於世準使先詣裴性弘方愛喬有高韻謂準曰:喬當及卿髦少減也。又使詣廣廣性清淳愛髦有神檢謂準曰:喬自及卿然髦尤精出準笑曰:我二兒之優劣乃裴樂之優劣也。論者以為喬雖有高韻而神檢不足樂為得之矣。傳暢云:喬似準而疏字孝先琰字季珪。

王濟太原人與同郡孫楚友善濟為本州大中正訪問銓邑人品狀至楚濟曰:此人非卿所能名自狀之曰:天才英博亮拔不群濟叔湛少言語初有隱德人莫能知武帝問濟曰:湛誰比濟曰:山濤以下魏舒以上時人謂湛上方山濤不足下比魏舒有餘湛聞曰:欲處我季孟之間乎!濟官至太僕。

荀崧父κ為羽林右監崧弱冠王濟甚相器重以方其外祖陳郡袁侃謂侃弟奧曰:近見荀監子清虛名理當不及父德性純粹是賢兄輩人也。其為名流所賞如此。

韋忠平陽人少慷慨有不可奪之志閉門修已不交當世裴為僕射數言忠於司空張華辟之辭疾不赴人問其故忠曰:吾茨檐賤士本無宦情。且茂先華而不實裴欲而無厭棄典禮而附賊後此豈大丈夫之所宜行耶後為郡功曹。

裴楷為開府儀同三司有知人之鑒初在河南樂廣僑居郡界未知名楷見而奇之致之於宰府嘗目夏侯玄云:肅肅如入宗廟中但見禮樂器鍾會如觀武庫森森但見矛戟在前傅嘏汪翔靡所不見山濤。若登山臨下幽然深遠。

謝鯤陳郡人庾豈攵[A13C]川人皆雋朗士也。見裴楷子憲而奇之相謂曰:裴憲鯁亮宏達通機識命不知其何如父至於深弘保素不以世物嬰心者其殆過之官至光祿大夫。

武陔為左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少好人倫與潁川陳泰友善文帝甚親重之數與銓論時人嘗問陳泰孰。若其父群陔各稱其所長以為群泰略無優劣帝然之(泰字玄伯群之子文帝問陔曰:玄伯何如其父司空也。陔曰:通雅博暢能以天下聲教為己任者不如也。明統簡至立功立事過之)。

王戎有人倫鑒識嘗目山濤如璞玉渾金皆欽其寶莫知名其器王衍神姿高徹如瑤林瓊樹自然是風塵表物謂裴拙於用長荀勖工於用短陳道寧謖謖如束長竿嵇康子紹初徵入雒,或謂王戎曰:昨於稠人中始見嵇紹昂昂然。若野鶴之在雞群戎曰:君復未見其父耳位至司徒。

王衍有重名於世時人許以人倫之鑒尤重弟澄及王敦庾豈攵嘗為天下人士目曰:阿平第一子嵩第二處仲第三澄嘗謂衍曰:兄形似道而神鋒太俊衍曰:誠不如卿落落穆穆然也。澄繇是顯名有經澄所題目者衍不復有言輒云:已經平子矣。戎位至太尉。

周浚為揚州刺史吳平以陸雲為從事謂人曰:陸士龍當今顏子也。

庾豈攵為太傅從事中郎見和嶠而嘆曰:嶠森森如千丈松雖多節目施之大廈有棟樑之用。

郤鑒為安西將軍兗州刺史都督揚州江西諸軍假節合肥王敦忌之表為尚書令徵還道經姑熟與敦相見敦謂曰:樂彥輔短才耳後生流宕言違名簡考之以實豈勝滿武秋耶鑒曰:亻疑人必於其倫彥輔道韻平淡體識沖粹處傾危之朝不可得而親疏及湣懷樂廣字也。滿奮也。太子之廢可謂柔而有正武秋失節之士何可同日而言敦曰:湣懷廢徙之際交有危機之急人何能以死守之乎!以此相方其不減明矣。鑒曰:丈夫既潔身北面義同在三,豈可偷生屈節顏天壤耶茍道數終極固當存亡以之耳。

郭象河南人為東海太傅主簿象著文稱嵇紹父死在非罪曾無耿介貪位而死暗主義不足多象以問郤公曰:王裒之父亦非罪死裒猶辭徵紹不辭用誰為多少郤公曰:王勝於嵇,或曰:魏晉所殺子皆仕宦何以無非也。答曰:殛鯀興禹者以鯀犯罪也。若以時君所殺為當耶則同於禹以不當耶則同於嵇。又曰:世皆以嵇見危授命答曰:紀信代漢高之死可謂見危授命如嵇偏善其一可也。以備體論之則未得也。顧榮為元帝軍司散騎常侍謂帝曰:陸士元貞正清貴金相玉質甘季思忠款盡誠加以膽殊快殷慶元質略有明規文武可施用榮族兄公讓明亮守節困不易操會稽楊彥明謝行言皆服膺儒雅賀生沈潛青雲之士陶恭兄弟才力雖少實事極佳凡此諸人皆南金也。

庾亮為中書監嘗謂周顗曰:諸人咸以君方樂廣顗曰:何乃刻畫無鹽唐突西子也。

劉惔沛國人為丹陽尹與桓溫善嘗稱之曰:溫眼如紫石棱鬢作猬毛磔孫仲謀晉宣王之流亞也。惔。又稱王濛性至通而自然有節濛每云:劉君知我勝我自知時人以惔方荀奉倩濛比袁曜卿。

王濛字仲祖有風流美譽為中書郎初謝安弱冠詣濛清言良久既去濛子修曰:向客何如大人濛曰:此君亹亹而來逼人。

謝萬為散騎常侍嘗敘漁父屈原季主賈誼楚老龔勝孫登嵇康四隱四顯為八賢論其旨以處者為優出者為劣以示孫綽綽與往反以體公識遠者則出處同歸。

謝尚與劉惔共論中朝人士或問杜乂可方衛洗馬不尚曰:安得相比其間可容數人惔。又云:杜乂膚清叔寶神清(臣欽。若等曰:衛字叔寶卒於太子洗馬)尚官至衛將軍散騎常侍。

劉訥字令言有人倫鑒識初入雒見諸名士而嘆曰:王夷甫大鮮明樂彥輔我所敬張茂先我所不解周弘武巧於用短杜方叔拙於用長。

王敦過江嘗稱王衍曰:夷甫處眾中如珠玉在瓦石間敦位大將軍梅陶為尚書陶與親人曹識。《書》曰:陶侃機神明鑒似魏武忠順勤勞似孔明陸抗諸人不能及也。謝安每言陶公雖用法而常得法外意。

溫嶠為大將軍初以郭文曠達不仕嘗稱曰:文有賢人之性而無賢人之才柳下梁之亞乎!(梁古之高士)虞斐為金紫光祿大夫王導嘗謂斐曰:孔愉有公才而無公望丁潭有公望而無公才兼之者其在卿乎!官未達而喪時人惜之。

桓彜目褚裒曰:季野有皮裏陽秋言外無臧否而內有所褒貶也。彜官至宣城內史。

王羲之字逸少為右軍將軍少時阮裕徵侍中不就還剡山有肥Т之志有以問羲之羲之曰:此公近不驚寵辱雖古之沈何以過此人云:裕骨氣不及逸少簡秀不如真長(晉劉惔字)韶潤不如仲祖思致不如殷浩而兼有諸人之美。

顏含為光祿勛或問江左群士優劣答曰:周伯仁(周顗字)之正鄧伯道(鄧攸字)之清卞望之(卞字)之節餘則吾不知也。

謝安字安石為太傅王獻之嘗與兄徽之操之俱詣謝安二兄多言俗事獻之寒溫而已既出客問安王氏兄弟優劣安曰:小者佳客問其故安曰:吉人之辭寡以其少言故知之。

顧愷之為散騎常侍初仕桓溫府嘗云:愷之體中癡黠各半合而論之正得平耳故俗傳愷之有三絕才絕畫絕癡絕。

楊亮初歸姚襄待以客禮後奔桓溫溫問襄於亮亮曰:神明器宇孫策之儔而雄武過之。

羅含為郡功曹刺史庾亮以為部江夏從事太守謝尚與含為方外之好乃稱曰:羅君章可謂湘中之琳瑯。

孫綽字興公簡文帝為會稽王也。嘗與綽商略諸風流人綽言曰:劉惔清蔚簡合王濛溫潤恬和桓溫高爽邁出謝尚清易令達而濛性和暢能言理辭簡而有會綽與高陽許詢俱有高尚之志綽與詢一時名流或愛詢高邁則鄙於綽或愛綽才藻而無取於詢沙門支遁試問綽君何如許答云:高情遠致弟子早已服膺然一詠一吟許將北面矣。綽有高節嘗鄙山濤而謂人曰:山濤吾所不解吏非吏隱非隱。若以元禮門為龍津則當點額暴<思頁>矣。綽後為廷尉卿領著作卒。

名重一時少所推服嘗稱韓康伯及王坦之曰:思理倫和我敬韓康伯誌力彊正吾愧王文度終於中領軍。

王忱範泰外弟也。或問忱曰:範泰何如謝邈忱曰:茂度漫。又云:何如殷顗忱曰:伯道易。

王廙字世將丞相導從弟也。荀闓荀遂俱過江明帝嘗從容問廙曰:二荀兄弟孰賢廙答以闓才明過遂帝以語庾亮曰:遂真粹之地亦闓所不及繇是議者莫能定其兄弟優劣位至平南將軍荊州刺史。

李銓為光祿大夫嘗論楊雄才學優於劉向範喬以為向定一代之書正群籍之篇使雄當之故非所長遂著劉楊優劣論。

宋範泰為度支尚書僕射陳郡謝琨後進知名高祖嘗從容問泰琨名輩可以比誰對曰:王元太一流人也。

蔡湛之及見謝安兄弟謂人曰:謝弘微貌類中郎性似文靖(中郎弘微曾祖萬也。文靖謝安謚也。)。

謝靈運因宴集問謝晦潘嶽陸機與賈充優劣晦曰:安仁訁舀於權門士衡邀競無已並不能保身自求多福公閭勛名佐世不得為並靈運曰:安仁士衡才為一時之冠方之公閭本自遼絕靈運官至臨川內史雷次宗尤明三禮毛詩南齊衡陽王道度太祖長兄也。與太祖俱受學次宗宣帝問二兒學業次宗答曰:其兄外朗其弟內潤皆良璞也。

劉湛為領軍湛外甥王延之阮韜並有早譽湛甚愛之曰:韜後當為第一延之為次也。延之甚不平每致餉下都韜與朝士同列文帝聞其如此與延之。《書》曰:韜云:卿未嘗有別意當緣劉家月旦故邪。

梁沈約字休文吳興人時謝弘微與瑯邪王惠王球並以簡淡稱人謂約曰:王惠何如約曰:令明簡次問王球約曰:玉淡。又次問弘微約曰:簡而不失淡而不流古之所謂名臣弘微當之。又王筠清靜好學與從兄泰齊名沈約見筠以為似外祖袁粲謂僕射張稷曰:王郎非唯額類袁公風韻都欲相似稷曰:袁公見人輒矜嚴王郎見人必娛笑唯此一條不能酷似約位至侍中少傅尋加特進卒。

丘遲為中書侍郎待詔文德殿天監初到洽兄溉俱蒙擢用溉尤見知賞從兄沆亦齊名高祖問遲曰:到洽何如沆溉遲對曰:正情過於沆文章不減溉加以清言殆將難及即召為太子舍人。

褚向淹雅有器量大通四年出為寧遠將軍北中郎廬陵王長史三年卒官外兄謝舉為制墓銘其略曰:弘治(晉杜乂字)推華子嵩慚量酒歸月下風清琴上論者以為擬得其人。

後魏遊雅與中書令高允及太原張偉同業相友雅嘗論允曰:前史載卓公(卓茂也。)寬中文饒(劉寬字也。)洪量衤扁心者或弗之信余與高子遊處四十年矣。未嘗見其是非慍喜之色不亦信哉!高子內文明而外柔弱吶吶不能出口余嘗呼為。《文子》崔公(崔浩也。)謂余云:高生豐才博學一代佳士所乏者矯矯風節耳余亦然之司徒之譴起於纖微及於詔責崔公聲嘶股戰不能言宗欽已下伏地流汗都無人色高子敷陳事理申釋是非辭義清辯音韻高亮明主為之動容聽者無不稱善仁及僚友保茲元吉向之所謂矯矯者更在斯乎!宗愛之任勢也。威振四海嘗召百司於都堂王公已下望庭畢拜高子獨階長揖繇此觀之汲長孺可臥見衛青何抗禮之有向之所謂風節者得不謂此乎!知人故不易人亦不易知吾既失之於心內崔亦漏之於形外鍾期止聽於伯牙夷吾見明於鮑叔良有以也。

北齊邢子廣為長廣太守時盧詢祖與盧思道俱有才名子廣目二盧云:詢祖有規檢禰衡思道無冰棱文舉(文舉孔融字也。)。

隋盧思道初後魏為尚書郎時濟南王少有才學當時甚美少與從兄安豐王延明中山王熙並以宗室博古文學齊名時莫能定其優劣思道謂吏部崔林曰:二人才學雖並優美然安豐少於造次中山邈於大多未。若濟南風流寬雅時人為之語曰:三王楚琳瑯未。若濟南備員方。

元善以高有宰相之具嘗言於高祖曰:楊素粗疏蘇威怯忄耍元胄元昊正似鴨耳可以付社稷者唯獨高善位至國子祭酒。

楊素有子玄感蘇威有子夔夔少聰敏楊素甚奇之素每戲威曰:楊素無兒蘇夔無父。又楊達為人弘厚有局度素每言曰:有君子之貌兼君子之心者唯達耳素終於司徒封楚公。

賀。若弼為武侯大將軍煬帝之在東宮嘗謂弼曰:楊素韓擒虎史萬歲三人俱稱良將其間優劣何如弼曰:楊素是猛將非謀將韓擒虎是鬥將非領將史萬歲是騎將非大將帝曰:。然則大將誰也。弼拜曰:唯殿下所擇弼意自許為大將。

唐王珪貞觀中為侍中嘗侍宴太宗謂之曰:卿識鑒清通尤善談論自房玄齡等咸宜品藻之可自量孰與諸子珪對曰:孜孜奉國知無不為臣不如玄齡才兼文武出將入相臣不如李靖敷奏詳明出納惟允臣不如溫彥博濟繁理劇眾務必舉臣不如戴胄以諫諍為心恥君不及於堯舜臣不如魏徵至於激濁揚清疾惡好善臣於數子亦有一日之長太宗大喜稱其言為然群公亦各以為盡已所懷謂之確論。

岑文本為中書侍郎時馬周有機辯能敷奏文本謂所親曰:吾見馬君論事多矣。援引事類揚古今舉要刪蕪會文切理一字不可加一言不可減聽之靡靡令人忘倦昔之蘇張終賈正應此耳。

賈言忠高宗時為侍御史言忠受詔往遼東支度軍糧使回上問曰:卿觀遼東諸將孰賢對曰:李先朝舊臣聖鑒所悉龐同善雖非鬥將而持軍嚴整薛仁貴勇冠三軍威名遠振高侃勤儉自處忠果有謀契何力沈毅持重有統御之才雖頗有忌前之癖而臨事能斷然諸將夙夜小心忘身憂國者莫及於李上深然其言遽遣使賫璽書以慰等。

潘好禮深慕徐有功為人乃著論曰:張釋之為廷尉天下無冤人徐公之斷獄亦天下無冤人略同耳然而釋之所行者甚易徐公所行者甚難張公逢漢文之時天下無事至如盜高廟玉環及渭橋驚馬守法而已,豈不易哉!徐公逢革命之秋屬維新之運唐朝遺老或有包藏禍心至如周興來俊臣者更是堯舜之四凶也。崇饣希惡言以誣盛德忠心側目恐死亡無日矣。徐公守死善道深相明白凡陷囹圄數推網羅此,豈不難矣。

宋璟與蘇同知政事璟剛正多所裁斷皆順從其美。若上前承旨敷奏及應物則為之助相得甚悅璟嘗謂人曰:吾與蘇家父子前後皆同時為宰相僕射長厚誠為國器。若獻可替否罄盡臣節斷割吏事至公無私即蘇過其父也。

●卷八百二十八

○總錄部·論薦

春秋。《傳》曰:心志既通名譽不聞友之罪也。曹植有言曰:自自媒士女之醜行。然則藏器俟時君子無自進之理推賢讓祿交友有相規之義。若夫處貧賤晦光塵專毓德以待用俟知已之延譽蓋有稱善而舉類讓能而引重布於朝聽遂躋仕籍乃至得時行道建功揚名未有不繇拔茅之義因針而達自古迄今可悉數矣。

侯嬴魏人為公子無忌上客謂公子曰:臣所過屠者朱亥此子賢者世莫能知故隱屠間耳公子往數請之朱亥故不復謝。

鄭安平操範雎亡伏匿更名姓曰:張祿當此時秦昭王使謁者王稽於魏安平詐為卒侍王稽王稽問魏有賢人可與俱西遊者乎!安平曰:臣里中有張祿先生欲見君言天下事其人有仇不敢晝見稽曰:夜與俱來張祿見稽語未究稽知範雎賢與私約載雎入秦漢蒯通為齊相曹參客初齊王田榮怨項羽謀舉兵叛之劫齊士不與者死(劫而取之不從則殺之)齊處士東郭先生梁石君在劫中彊從及田榮敗二人醜之(自恥從亂以為醜惡也。)相與入深山隱居客謂通曰:先生之於曹相國拾遺舉過顯賢進能齊國莫如先生者先生知梁石君東郭先生世俗所不及何不進之於相國乎!通曰:譬諸臣之裏婦與裏之諸母相善也。裏婦夜亡肉姑以為盜怒而逐之婦晨去過所善諸母語以事而謝之(謝謂告辭也。)裏母曰:女安行(安徐行也。)我今令而家追女矣。(而亦女也。)即束縕請火於亡肉家(縕亂麻也。)曰:昨暮夜犬得肉爭鬥相殺請火治之(治謂人治死犬)亡肉家遽追呼其婦故里母非談說之士也。束縕乞火非還婦之道也。然物有相感事有適可臣請乞火於曹相國見相國曰:婦人有夫死三日而嫁者有幽居守寡不出門者足下即欲求婦何取曰:娶不嫁者通曰:。然則求臣亦猶是也。彼東郭先生梁石君齊之俊士也。隱居不嫁未嘗卑節下意以求仕也。願足下使人禮之曹相國曰:敬受命皆以為上賓。

趙某(史失其名)為諸卿時嘗系長安長吏張湯傾身事之及出為周陽侯大與湯交遍其貴人湯給事內史為成掾以湯為無害言太府調茂陵尉(言選也。選以為此官也。)陳咸為大將軍王鳳長史薦蕭育朱博除幕府屬鳳甚奇之。

後漢寇恂上谷人初為郡功曹與門下掾閔業共勸太守耿況拒王朗歸光武后恂數為帝言業忠賜爵關內侯官至遼西太守。

竇章少好學文章與馬融崔瑗同好更相推薦位大鴻臚。

班固字孟堅永平初東平王蒼以至戚為驃騎將軍輔政開東閣延英雄時固始弱冠奏記說蒼曰:將軍以周召之德立乎!本朝承休明之策建威靈之號昔在周公今也。將軍詩書所載未有此三者也。《傳》曰:必有非常之人然後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後有非常之功固幸得生於清明之世豫在視聽之末私以螻豈竊觀國政誠美將軍擁千載之任躡先聖之蹤體弘懿之姿據高明之勢博貫庶事服膺六藝白黑簡心求善無厭采擇狂夫之言不逆負薪之議竊見幕府新開廣延群俊四方之士顛倒衣裳將軍宜詳唐殷之舉察伊臯之薦令遠近無偏幽隱必達期於總攬賢才收習明智為國得人以寧本朝則將軍養誌和神優遊廟堂光名宣於當世遺烈著於無窮竊見故司空掾桓梁宿儒盛名冠德州裏七十從心行不逾矩蓋清廟之光輝當世之俊彥也。京兆祭酒晉馮結髪脩身白首無違好古樂道玄默自守古人之美行時俗所莫及扶風掾李育經明行著教授百人客居杜陵茅室土階京兆扶風二郡更請徒以家貧數辭病去溫故知新論議通明廉清修潔行能純備雖前世名儒國家所器韋平孔翟無以加焉宜令考績以參萬事京兆督郵郭基孝行著於州裏經學稱於師門政務之績有絕異之效如得及明時秉事下僚進有羽翮奮翔之用退有杞梁一介之死涼州從事王雍躬卞嚴之節文之以術藝涼州冠蓋未有宜先雍者也。古者周公一舉則三方怨曰:奚為而後已宜及府開以慰遠方弘農功曹史殷肅達學洽聞才能絕倫誦詩三百奉使專對此六子者皆有殊行絕才德隆當世如蒙徵納以輔高明此山梁之雉夫子所為嘆也。昔卞和獻寶以離斷趾靈均納忠終於沈身而和氏之璧千載垂光屈子之篇萬世歸善願將軍隆微之明信日昃之聽少屈威神咨嗟下問令塵埃之中永無荊山汨羅之恨蒼納之俄召固為校書郎。

第五倫京兆人始以營長詣郡尹鮮于褒褒見而異之署為吏後褒坐事左轉高唐令倫後為鄉嗇夫以為久宦不達遂將家客河東褒薦之於京兆尹閻興即召倫為主簿。

朱穆字公叔大將軍梁冀素聞穆名乃辟之使典兵事因災異以勸戒冀言龍戰於野其道窮也。謂陽道將勝而陰道負也。因以薦種暠欒巴等而明年嚴有謀立清河王蒜。又黃龍二見沛國冀無術學遂以穆龍戰之言為應,於是請暠為從事中郎薦巴為議郎舉穆高第為侍御史。

度尚為會稽上虞長朱雋為縣門下書佐尚見而奇之薦於太守韋毅稍歷郡職。

蔡邕陳留人與申屠蟠同郡邕深重蟠及被州辟乃辭讓之曰:申屠蟠稟氣玄妙性敏心通喪親盡禮幾於毀滅至行美義人所鮮能安貧樂潛味道守真不為燥濕輕重不為窮達易節方之於邕以齒則長以德則賢後郡召為主簿不行邕為議郎邊讓為大將軍何進府令史府掾孔融王朗並修刺候焉邕深敬之以為讓宜處高任乃薦於何進曰:伏惟幕府初開博選清英華髪舊德並為元龜雖振鷺之集西雍濟濟之在周庭無以或加竊見令史陳留邊讓天授逸才聰明賢智髫齔夙孤不盡家訓及就學廬便受大典初涉諸經見本知義授者不能對其問章句不能逮其意心通性達口辯辭長非禮不動非法不言。若處狐疑之論定嫌審之分經典交至檢括參合眾夫寂焉莫之能奪也。使讓生在唐虞則元凱之次運值仲尼則顏冉之亞豈徒俗之凡偶近器而已者哉!階級名位亦宜超然。若復隨輩而進非所以章瑰偉之高價昭知人之絕明也。《傳》曰:函牛之鼎以烹雞多汁則淡而不可食少汁則熬而不可熟此言大器之於小用固有所不宜也。邕竊悁邑怪此寶鼎未受犧牛大羹之和久在煎熬臠割之間願明將軍回謀垂慮裁加少納貢之機密展之力用。若以年齒為嫌則顏回不得貫德行之首子奇終無理阿宰之功茍堪其事古今一也。

苻融陳留浚儀人州郡禮請舉孝廉公府連辟皆不應太守馮岱有名稱到官請融相見融一往薦達郡士範冉韓卓孔伷等三人(冉為功曹卓為主簿伷為上計吏)伷因辭病自絕。

鍾皓潁川人同郡陳年不及皓皓引與為交皓為郡功曹會辟司徒府臨辭太守問誰可代卿者皓曰:明府欲必得其人西門亭長陳聞之曰:鍾君似不察人不知何獨識我。

張超河間人袁遺字伯業紹從兄為長安令超嘗薦遺於太尉朱雋稱遺有冠世之懿時之量其忠允亮直固天所縱。若乃包羅載籍管綜百氏登高能賦睹物知名求之今日邈焉靡儔。

鄭玄北海人薦郡人孫乾於州乾被辟命玄所舉也。乾仕蜀位秉忠將軍。

累官為尚書令薦杜襲於曹公以為丞相軍祭酒崔琰為曹公東曹掾記讓曰:徵事邴原議郎張範皆秉德純懿誌行忠方清靜足以厲俗貞固足以事所謂龍翰鳳翼國之重寶舉而用之不仁者遠。

蔣濟楚國人仕州別駕胡質與濟朱績俱知名於江淮間仕州郡濟使見曹公曹公問曰:胡通達長者也。寧有子孫不濟曰:有子曰:質規模大略不及於父至於精良綜事過之太祖即召質為頓丘令。

魏鄭袤為司空王朗府掾袤舉高陽許允扶風魯芝東萊王基朗皆用之後咸至大位有重名陳群為曹公司空西曹掾屬群薦廣陵陳矯丹陽戴乾太祖皆用之。

孫資河東人先是賈逵字梁道為郡吏守絳邑長郭援之攻河東所經城邑皆下逵堅守後潰逵不屈節資舉河東計吏到許薦於相府曰:逵在絳邑帥厲吏民與賊郭援交戰力盡而敗為賊所俘挺然直誌顏辭不屈忠言聞於大眾烈節顯於當時雖古之直髪據鼎罔以加也。其才兼文武誠時之利用。

趙孔曜安平人明敏有思識管輅字公明清河太守華表召為北黌文學一時士友無不嘆慕孔曜與輅有管鮑之分故從發幹來就郡黌上與輅相見言卿腹中汪汪故時死人半今生人無雙當去俗騰飛翺翔昊蒼云:何在此聞卿消息使吾食不甘味也。冀州裴使君才理清明能釋玄虛每論易及老莊之道未嘗不註精於嚴瞿之徒也。又眷吾意重能相明信者今當故往為卿陳感虎開石之誠輅言吾非四淵之龍安能使白日晝陰卿。若能動東風興朝雲吾誌所不讓也,於是遂至冀州見裴使君徽使君言君顏色何以消減於故邪孔曜言體中無藥石之疾然見清河郡內有一騏驥拘縶後廄歷年去王良伯樂百八十里不得騁天骨起風塵以此憔悴耳使君言騏驥今何在也。孔曜言平原管輅字公明年三十六雅性寬大與世無忌可為士雄仰觀天文則能同妙甘公石申俯覽。《周易》則能思齊季主遊步道術開神無窮可謂士英抱荊山之璞懷夜光之寶而為清河郡所錄北黌文學可為痛心疾首也。使君方欲流精九臯垂神幽藪欲令明主不獨治逸才不久滯高風遐被莫不草靡宜使輅特蒙陰和之應得及羽儀之時必能翼宣隆化楊聲九圍也。裴使君聞言則忄亢慨曰:何乃爾邪雖在大州未見異才可用釋人郁悶者思還京師得共論道耳況草間自有清妙之才乎!如此便相為取之莫使騏驥更為凡馬荊山反成凡石即檄召輅為文學從事一相見清論終日不覺罷倦天時大熱移床在庭前樹下乃至雞向晨然後出再相見便轉為鉅鹿從事三見轉治中四見轉為別駕至十月舉為秀才。

母丘儉為度遼將軍裴秀少好學有風操儉嘗薦秀於大將軍曹爽曰:生而岐嶷長蹈自然玄靜守真性入道奧博學強記無文不該孝友著於鄉黨高聲聞於遠近誠宜弼佐謨明助和鼎味毗贊大府光昭盛化非徒子奇甘羅之儔兼包顏冉遊夏之美爽乃辟為掾。

鍾會累官為鎮西將軍裴楷明悟有識量少與王戎齊名會薦之於司馬文王辟相國掾遷尚書郎賈充改定律令以楷為定律郎事畢詔楷於御前執讀平議當否楷善宣吐左右屬目聽者忘倦。

蜀許靖字文休汝南人既在交阯劉璋遂使使招靖靖來入蜀南陽太守宋仲子於荊州與蜀郡太守王商。《書》曰:文休倜儻瑰瑋有當世之具足下當以為指南。

秦宓字子敕廣漢綿竹人少有才學州郡辟命輒稱疾不往奏記州牧劉焉薦儒士任定祖曰:昔百里蹇叔以耆艾而定策甘羅子奇以童冠而立功故書美黃髪而易稱顏淵固知選士用能不拘長幼明矣。乃者以來海內察舉率多英雋而遺舊齒眾論不齊異同相半此乃承平之翔步非亂世之急務也。夫欲救危撫亂修已以安人則宜卓犖超倫與時殊趣震驚鄰國駭動四方上當天心下合人意天人既和內省不疚雖遭凶亂何憂何懼昔楚葉公好龍神龍下之好偽徹天何況於真今處士任安仁義直道流名四遠如令見察則一州斯服昔湯舉伊尹不仁者遠何武貢二龔雙名竹帛故貪尋常之高而忽萬仞之嵩樂面前之飾而忘天下之譽斯誠往古之所慎重也。甫欲鑿石索玉剖蚌求珠今乃隋和炳然有如皎日復何疑哉!誠知晝不操燭日有餘光但愚情區區貪陳所見同郡彭字永年身長八尺容貌甚偉姿性驕傲多所輕忽惟敬子敕薦之於太守許靖曰:昔高宗夢傅說周文求呂尚爰及漢祖納食其於布衣此乃帝王之所以倡業垂統緝熙厥功也。今明府稽古皇極允執神靈體公劉之德行勿翦之惠清廟之作,於是乎!始褒貶之義,於是乎!興然而羽翮未之備也。伏見處士綿竹秦宓膺山甫之德履雋生之直枕石漱流吟詠縕袍偃息於仁義之途恬淡於浩然之域高概節行守真不虧雖古人潛遁蔑以加旃。若明府能招致此人必有忠讜落落之譽豐功厚利建跡之勛然後紀功於王府飛聲於來世不亦美哉!位江陽太守。

吳劉繇字正禮東萊牟平人其兄岱字公山州辟部濟南濟南相中常侍子貪穢不循繇奏免之平原陶丘洪薦繇欲令舉茂才刺史曰:前年舉公山奈何復舉正禮乎!洪曰:若明使君用公山於前擢正禮於後所謂禦二龍於長塗騁騏驥於千里不亦可乎!位振威將軍。

虞聳字世龍初為越騎校尉浙東河間太守嘗抽引人物務在幽隱孤陋之中時王岐難聳以高士所達必合秀異聳書與族子察曰:世之取士曾不招未齒於丘園索良才於總猥所譽依已成所毀依已敗此吾所以嘆息也。

魯肅為偏將軍蜀先主領荊州龐統以從事守耒陽令在縣不治免官肅遺先主。《書》曰:龐士元非百里才也。使處治中別駕之任始當展其驥足耳諸葛亮亦言之於先主先主見與善譚大器之以為治中從事。

晉鄒湛為國子祭酒閻纘字續伯博覽墳典該通物理湛以纘才堪佐著作薦於秘書監華嶠嶠曰:此職廩重貴勢多爭之不暇求其才遂不能用後為漢中太守。

祖秀才者失其名劉卞東平須昌人也。縣補亭子秀才於亭中與刺史箋久不成卞教之數言卓犖有大致秀才謂縣令曰:卞公府掾之精者卿云:何以為亭子令即召為門下史百事疏簡不能周密令問卞能學不答曰:願之即使就學無幾卞兄為太子長兵既死兵例須代功曹請以卞代兄役令曰:祖秀才有言遂不聽。

馮收河東人同郡王接喪母哀毀過禮太守渤海劉原好奇以旌才為務收試經為郎七十餘薦接於原曰:夫驊騮不總轡則非造父之肆明月不流光則非隋侯之掌伏惟明府苞黃中之德輝重離之明求賢與能小無遺錯是以鄙老思獻所知竊見處士王接岐嶷雋異十三而孤居喪盡禮學過目而知義觸類而長斯玉鉉之妙味經世之徽猷也。不患玄黎之不啟竊樂春英之及時原即禮命接不受原乃呼見曰:君欲慕肥Т之高耶對曰:接薄祜少孤而無兄弟母老疾篤故無心為吏及母終後為郡主簿迎太守溫宇宇奇之轉功曹史州辟部平陽從事時泰山羊亮為平陽太守薦之於司隸校尉王堪出補都官從事張華累官至司空成公綏少有才俊詞賦甚麗華雅重綏每見其文嘆服以為絕倫薦之太常徵為博士胡母輔之為太傅越從事中郎光逸字孟祖為州從事棄官投輔之薦逸於越越以門寒而不召越後因宴責輔之無所舉薦輔之曰:前舉光逸公以非世家不召非不舉也。越即辟焉書到郡縣皆以為誤審知是逸乃備禮遣之嘗過河南門下飲河南騶王子博箕坐其旁輔之叱使取火博曰:我卒也。惟不乏吾事則已安復為人使輔之因就與語嘆曰:吾不及也。薦之河南尹樂廣廣召見甚悅之擢為功曹其甄拔人物。若此。

陸機吳郡人戴。若思少遊俠機赴雒與其徒掠之機在舫屋上遙謂之曰:卿才器如此復作劫邪。若思感悟投劍就之遂與定交焉。若思後舉孝廉入雒機薦之於趙王倫曰:蓋聞繁弱登禦然後高墉之功顯孤竹在肆然後降神之曲成是以商世之主必假遠邇之器蘊櫝之才思大音之和伏見處士廣陵戴。若思年三十清沖履道德量允塞思理足以研幽才鑒足以辯物安窮樂誌無風塵之慕砥節立行有井渫之潔誠東南之遺寶宰朝之奇璞也。若得跡康衢則能結軌驥曜質廊廟必能垂光矣。惟明公垂神采察不使忠允之言以人而廢倫乃辟之後為驃騎將軍。

陸雲吳郡人愛才好士多所貢達移書太常府薦同郡張贍曰:蓋聞在昔聖王承天禦世殷薦明德思和人神莫不崇典謨以教下興禮樂以陶遠是以帝堯昭煥而道協人天西伯質文而周隆二代大晉建皇崇配天地區夏既混禮樂將庸君侯應歷運之會贊天人之期博延俊茂熙隆載典伏見衛將軍舍人同郡張贍茂德清粹器思深通初慕聖門棲心重亻刃啟塗及階遂升樞奧抽靈匱於秘宮披金縢於玄夏思樂百氏博采其珍辭邁翰林言敷其藻探微集逸思心洞神論道屬書篇章光覿含奇宰府婆娑公門棲靜隱寶淪虛藏器裳襲錦緇衣被玉曾泉改路懸車將邁考盤下位歲聿屢遷縉紳之士具懷愾恨方今太清辟宇四門啟籥玄綱括地天網廣羅慶雲興以招龍和風起而儀鳳誠巖穴耀穎之秋河津乘之日也。而贍沈淪下位群望悼心。若得端委太學錯綜先典垂纓玉階論道紫宮誠帝室之瑰寶清廟之偉器廣樂九奏必登昊天之庭韶夏六變必饗上帝之祀矣。後為清河內史。

劉毅東萊掖人同郡王基薦毅於內府曰:毅方正亮直介然不群言不茍合行不茍容往日僑仕平陽為郡股肱正色立朝舉綱引墨朱紫有分鄭衛不雜孝悌著於邦族忠貞效於三魏昔孫陽取騏驥於吳阪秦穆拔百里於商旅毅未遇知己無所自呈前已口白謹復申請後為荊州刺史。又同郡盛彥仕吳至中書侍郎吳平雲薦之於刺史周浚。

陳κ陳國苦人為州部從事元康中舉孝廉而州將留之κ薦同縣焦保曰:保出自寒素稟質清沖。若得參命必能光贊大猷允清朝望使黃憲之徒不乏於豫土令κ庶免臧文之責州乃辟保。

王述字懷祖累官為將軍尚書令溫放之為給事黃門侍郎以貧求為交州朝廷許之述與會稽王箋曰:放之嶠之子宜見優異而投之嶺外竊用愕然願遠存。《周禮》近參人情則望惟允時竟不納焉。

桓彜為廷尉有人倫鑒識徐寧為輿縣令時彜嘗去職至廣陵彜親舊還遇風停浦中累日憂悒因上岸見一室宇有似廨署訪之云:是輿縣彜乃造之寧清惠博涉彜還謂庾亮曰:吾為卿得一吏部矣。亮問所在彜曰:人所應有而不必有人所應無而不必無徐寧真海岱清士即為敘之遷吏部郎。

何充累官侍中錄尚書事孔沈字德度有美名充薦沈於司徒王導曰:文思通敏宜登宰門辟丞相司徒掾瑯邪王文學並不就。

王羲之累官右將軍謝萬為豫州刺史領淮南太守監司豫冀並四州軍事假節羲之與大司馬桓溫箋曰:謝萬才流經通處廊廟參諷議故是後來一器而今屈其邁往之氣以俯順荒餘近是違才易務矣。溫不從。

鄧攸為河東太守陷於石勒勒長史張賓先與攸比舍重攸名操因稱攸於勒勒召至幕下與語悅之以為參軍給車馬。

陽裕字士倫右北平無終人刺史和演辟為主簿王浚領州轉治中從事忌而不能任石勒既克薊城問棗嵩曰:幽州人士誰最可者嵩曰:燕國劉翰德素長者北平陽裕事之才勒曰:若如君言王公何以不任嵩曰:王公繇不能任所以為明公擒也。勒方任之裕乃微服潛遁。

張耽為牧府司馬張重華為涼州司馬金城太守張沖降於石季龍將麻秋,於是涼州振動重華掃境內使其征南將軍裴常禦之常壁於廣武欲以持久弊之耽言於重華曰:臣聞國以兵為強以將為主主將者存亡之機吉凶所系故燕任樂毅克平全齊及任騎劫喪七十城之地是以古之明君靡不慎於將相也。今之所要在於軍師然議者舉將多推宿舊未必妙盡精才也。且韓信之舉非舊名也。穰苴之任非舊將也。呂蒙之進非舊勛也。魏延之用非舊德也。蓋明王之舉舉無常人才之所能則授以大事今彊寇在郊諸將不進人情騷動危機稍逼主簿謝艾兼資文武明識兵略。若授以斧鉞委以專征必能折沖禦侮殲殄凶類重華召艾問以討寇方略艾曰:昔耿弇不欲以賊遺君父黃權願以萬人當冠乞假臣兵七千為殿下吞王擢麻秋等重華大悅以艾為中堅將軍配步騎五千擊秋引師出振武夜有二梟鳴於牙中艾曰:梟邀也。六博得梟者勝今梟嗚牙中克敵之兆,於是進戰大破之斬首五千級重華封艾為福祿伯善待之。

郭播為姚興隴東太守時赫連勃勃乞伏乾歸作亂西北禿髪傉檀沮渠蒙遜擅兵河右興疇咨將帥之臣欲鎮撫二方播言於興曰:嶺北二州鎮戶皆數萬。若得文武之才以撫綏之足以靖塞奸路興曰:吾每思得廉頗李牧鎮撫四方使便宜行事然任非其人常致負敗卿試舉之播曰:清潔善撫邊則平陸王子元始雄武多奇略則建威王煥賞罰必行臨敵不顧則奮武彭蠔興曰:蠔令行禁止則有之非綏邊之才也。始煥年少吾未知其為人播曰:廣平公弼才兼文武宜鎮督一方願陛下遠鑒前車近悟後轍興不從宗敞涼州人姚興署為涼州刺史敞以別駕送前刺史王尚還長安傉檀曰:吾得涼州三千餘家情之所寄唯卿一人奈何舍我去乎!敞曰:今送舊君所以忠於殿下傉檀曰:吾今新收貴州懷遠安邇之略為之。若何敞曰:涼土雖弊形勝之地道繇人弘實在殿下段懿孟衤韋武威之宿望辛晁彭敏秦隴之冠冕裴敏馬鋪中州之令族張昶涼國之舊裔張穆邊憲文齊楊班梁崧趙昌武同飛羽以大王之神略撫之以威信農戰並脩文教兼設可以縱橫於天下河右豈足定乎!傉檀大悅賜敞馬二十匹。

宋鄭鮮之為桓偉安西功曹舉陳郡謝絢自代曰:蓋聞知賢弗推臧文所以竊位宣子能讓晉國以之獲寧鮮之猥承人乏謬蒙過眷既恩以義隆遂再叨非服知進之難屢以上請然自退之志未獲暫申夙夜懷冰敢忘其懼伏見行參軍謝絢清悟審正理懷通美居以端石雖未足以舒其采章升庸以漸差可以位擬人請乞愚短甘充下列授為賢牧實副群望南齊何點廬江人陸慧曉為武陵王畢征虜功曹點薦慧曉於豫章王嶷補司空掾加以恩禮。

江祀為明帝驃騎東閣祭酒薦諸葛璩於帝曰:璩安貧守道悅禮敦詩未嘗投刺邦宰曳裾府寺如其簡退可以揚清厲俗請辟為議曹從事帝許之璩辭不赴。

王融與孔休源相友善融薦之於司徒竟陵王為西都學士。又江革弱冠舉南徐州秀才時豫章胡諧之行州事融與諧之書令薦革諧之方貢瑯琊王沈便以革代之融位寧朔將軍。

丘巨源初仕宋為奉朝請時太祖為鎮軍巨源薦南徐州祭酒王智深於太祖拔為府行參軍除豫章王國常侍。

為會稽府丞賀㻛祖道力善三禮㻛少傳家業見㻛深器異之嘗與俱造吳郡張融指㻛謂融曰:此生神明聰敏將來當為儒者宗還薦之為國子生。

梁杜惲京兆人高祖臨雍州問惲求州綱惲舉襄陽令柳慶遠高祖曰:文和吾已知之所問未知者耳因辟別駕從事。

張率為黃門侍郎嘗薦顧協於帝問協年率言三十有五帝曰:北方高原四十強仕南方卑濕三十已衰如協便為已老但其事親孝與友信亦不可遺於草澤卿便稱敕喚出,於是以協為太學博士。

明山賓累官為國子博士散騎常侍鮑幾字景玄貧以母老詣吏部尚書王亮幹祿亮一見嗟賞舉為舂陵令後為山賓所薦為太常丞以外兄傅昭為太常依制緦服不得相臨改為尚書郎。

賀琛普通中太尉臨川王宏臨州召補祭酒從事琛年已四十餘始應辟命武帝聞其有學術召見文德殿與語悅之謂僕射徐勉曰:琛殊有世業應補王國侍郎稍遷兼中書通事舍人。

陸亻垂為吏部郎沈峻初為國子助教亻垂與僕射徐勉書薦峻曰:五經博士庾季達須換計公家必欲詳擇其人凡聖賢可講之書必以周官立義則周官一書實為群經源本此學不傳多歷年世北人孫詳蔣顯亦經聽習而音乖楚夏故學徒不至唯助教沈峻特精此書比日時聞講肄群儒劉巖沈熊沈宏之徒並執經下坐北面受業莫不嘆服人無間言第謂宜即用此人命其專此一學周而復始使聖人正典廢而更興累世絕業傳於學者勉從之奏峻兼五經博士於館講授聽者常數百人。

劉遴之南陽涅陽人元帝鎮荊州以為長史遴之鄉人宗忄亶少聰敏語輒引古事鄉里呼為小兒學士帝謂遴之曰:貴鄉多士為舉一有意少年遴之以忄亶應命即日引見令兼記室。

北齊甄琛中山人為定州長史簡試諸生見同郡杜弼策問之義解閑明應答如響大為琛所嘆異其子寬與弼為友州牧任城王澄聞而召問深相嗟賞許以王佐之才琛還雒與澄並稱之於朝丞相高陽王等多相招命。

裴鑒為臨漳令樊遜為臨漳小吏鑒擢為主簿仍薦之於右僕射崔暹與遼東李廣渤海封孝琰等為暹賓客。

劉仁之為魏彭城王韶定州長史時孟業為典簽仁之後為兗州臨別謂吏部崔暹曰:貴州人士唯有孟業宜銓之他人不可信也。崔暹問業曰:君往在定州有何政績使劉西兗如此欽嘆答曰:稟性愚直唯自脩也。

孫騰早依附高祖深見待信行臺郎孫搴以文才著稱騰以宗情薦之未被知也。會高祖西討登鳳陵命中外府司馬李義深相府城局李士略共作檄文二人皆辭請以搴代高祖乃引搴入帳自為吹火催促之搴援筆立成其文甚美高祖大悅即署相府主簿專典文筆。

司馬子如與高季式召散騎常侍孫搴飲酒搴醉甚而卒高祖親臨之子如叩頭請罪高祖曰:折我右臂仰覓好替還我子如舉魏收季式舉陳元康以繼搴焉。

唐房玄齡為秦王府記室時秦府兵曹杜如晦改陜州長史玄齡白秦王曰:餘人不足惜杜如晦聰明敏達王佐之才也。若使守藩無所用之必欲經營四方非此人莫可秦王乃請為秦府掾杜淹時不得調將委質於隱太子時封德彜典選以告玄齡恐隱太子得之長其奸計,於是遽啟秦王引為天策府兵曹參軍文學館學士。

鎮州節度光啟初進表薦幽州權兵馬留後李全忠曰:臣準幽州狀報當道以李全忠權知節度兵馬留後事伏以天步初回神京乍復凡諸藩鎮咸務謐寧況幽州地控北番界臨東海土俗素稱其雄勇人情須自於綏懷留後李全忠夙習武經頗彰公器軍郡既聞其愛戴轅營必易於葉和茍將付以元戎誠謂雅符眾望臣累令偵探靡不端詳事系安危理難緘默伏惟皇帝陛下早回天鑒速註陽光便委兵權俯徇人欲則豈獨遐陬士卒便獲其慰安實亦鄰壤生靈免虞其騷動關於久遠合具奏陳。

梁王發為太祖汴京觀察度支使鄉人敬翔晦跡數年甲辰東遊梁苑遇發時發為太祖所禮節制之權悉寄於發發每有軍旅重事未決者咨詢於翔既而評之無不得宜發自知才不及翔乃舉翔於上上召翔一見語及時務異而禮焉自是委以。

奏記事無巨細必預之秦韜玉為鹽鐵使有高途字昭遠者唐初申國公士廉八代孫初為畦州從事為韜玉所知薦於太祖乃署宣武軍掌記。

後唐張全義為河南尹鄭玨以家世依全義家於雒陽應進士十九年不登第戶部侍郎李渥寓居雒都素為全義所禮光化三年渥為禮部侍郎知貢舉全義以書薦玨方擢第。

郭崇韜為樞密使趙鳳仕梁為天平節度判官明宗拔鄆州得鳳送之於莊宗崇韜素聞其名及見與語乃薦為扈鑾學士。

李延光梁末帝時以儒士侍講禁中李愚天復中避地河朔與延光客於山東至是延光屢言愚之行高學贍有史魚蘧瑗之風召見矢謨王霸之術嗟賞久之擢為左拾遺。

張礪初為舉子在梁依翰林學士李愚貞明中礪自河陽北歸莊宗拔授太原府掾出入崇達之間揄揚愚之節概及愚所為文仲尼遇顏回壽夷齊非餓等篇人望風稱之。

孟知祥初為莊宗中門使莊宗平定魏博知祥與李紹宏俱掌機要俄而幽州失帥上令紹宏權知幽州軍府事孟知祥地居右戚兼要密之任事難責重切於辭避嘗於上前保薦郭崇韜言有剖繁治劇之能堪委腹心之任故上召至以為副中門使以副知祥王居敏為太子詹事元帥秦王從榮府判官與為刑部侍郎劉贊明有鄉曲之舊以秦王盛年自恣須朝中選端士納誨冀其稟畏乃薦贊明授秘書監兼秦王傅。

範延光為汴州節度清泰三年以汴州觀察判官王仁裕仕蜀至中書舍人蜀亡東徙累為藩府從事至是延光言其不可滯於賓佐帝亦知之故以為司封員外郎知制誥充翰林學士。

安重誨為樞密使李崧始辟範延光常山為管記與宰臣李愚從莊宗皇子繼岌伐蜀擢為拾遺俄而延光入代安重誨為樞密使奏崧以本官為本院學士漢蘇禹珪為司空乾祐中景範除大理正屬周太祖出鎮於鄴禹珪薦範於太祖因奏為鄴都留守推言。

●卷八百二十九

○總錄部·論議

失考今古之得失評道之臧否稽合眾說以歸於至當發明大訓用垂於可久使其文質兼備綱條不紊遣辭本乎!閎達析理暢乎!精微斯議論之為難矣。鄭玄所謂論者倫也。使其有倫次也。賈逵亦曰:論釋也。言釋其凝滯也。漢氏而下名儒繼作其有內富學術多識前典或時議之未決或俗尚之異端事有愆於古義政未契於中道因相譏短形於駁難以至品題先賢之勝劣楊確所習之乖戾詮述性命以達乎!幾深講求名理用臻乎!奧妙莫不發為嘉論垂之美談其布在所籍莫不悉舉者矣。

後漢班彪字叔皮年二十遭王莽敗光武即位於冀州時隗囂據壟擁眾招輯英俊(輯與集同)而公孫述稱帝於蜀漢天下雲擾(言盜賊擾亂如雲而起)大者連州郡小者據縣邑囂問彪曰:往者周亡戰國並爭天下分裂數世然後乃定其抑者從橫之事復起於今乎!(抑語辭)將承運叠興在於一人也。(叠互也。音大結反)願先生論之對曰:周之廢興與漢殊異昔周立爵五等諸侯從政(言諸侯之國各別為政)本根既微枝葉強大(本根謂王室也。枝葉謂諸侯)故其末流有從橫之事其然也。漢家承秦之制並立郡縣主有專已之威臣無百年之柄至於成帝假借外家(假音工暇反借音子夜反)哀平短祚國祀三絕危自上起傷不及下故王氏之貴傾擅朝廷能竊尊位而不根於民(言無據援)是以即真之後天下莫不引領而嘆十餘年間外內騷擾遠近俱發假號雲合咸稱劉氏不謀同辭方今雄傑帶州城者皆無七國世業之資詩云:皇矣。上帝臨下有赫鑒觀四方求民之瘼(皇大也。上帝天也。莫定也。言大矣。天之視下赫然甚明監察眾國求人所定而受之)今民皆謳吟思漢鄉仰劉氏已可知矣。(鄉讀為鄉)囂曰:先生言周漢之可也。至於但見愚民習識劉氏姓號之故而謂漢家復興疏矣。昔秦失其鹿劉季逐而掎之(掎偏持其足也。音居蟻反)時民復知漢虖既感囂言。又湣狂狡之不息著王命論以救時難其辭曰:昔在帝堯之禪曰:咨爾舜天之歷數在爾躬舜亦以命禹暨於稷契咸佐唐虞(契讀與Ι同字本作契)光濟四海奕世載德(載乘也。言相因不絕)至於湯武而有天下雖其遭遇異時禪代不同至乎!應天順民其揆一也。(言堯舜以文德相禪湯武以征伐代興各上應天命下順人心)是故劉氏承堯之祚氏族之世著乎!春秋(謂士會歸晉其處者為劉氏)唐據火德而漢紹之始起沛澤則神母夜呼以彰赤帝之符繇是言之帝王之祚必有明聖顯懿之德豐功厚利積之業(古累字)然後精誠通於神明流澤加於生民故能為鬼神所福饗天下所歸往未見運世無本功德不紀(不紀不為人所記)而得崛起在此位者也。(崛起特起也。崛音其勿反)世俗見高祖興於布衣不達其故以為適遭暴亂得奮其劍遊說之士至比天下於逐鹿幸捷而得之不知神器有命不可以智力求也。(帝王賞罰之柄也。)悲夫此世所以多亂臣賊子也。若然者豈徒暗於天道哉!又不睹之於人事矣。夫餓饉流隸饑寒道路(隸賤隸)思有短褐之褻儋石之畜(褻謂親身之衣也。音先列反一說云:衣破壞之餘曰:褻儋音丁濫反畜讀曰蓄)所願不過一金然終於轉死溝壑何則貧窮亦有命也。況虖天子之貴四海之富神明之祚可得而妄處哉!故雖遭罹厄會竊其權柄(罹亦遭也。音離)勇如信布彊如梁籍威如王莽然卒潤鑊伏鑕烹醢分裂(鑕钅甚也。伏於钅甚上而斬之也。钅甚音竹林反)。又況麽{麻骨}尚不及數子({麻骨}音麼小也。麽麼皆微小之稱也。麽音一堯反{麻骨}音莫可反)而欲暗奸天位者虖(奸音幹)是故駑蹇之乘不騁千里之塗燕雀之疇不奮六翮之用之材不荷棟樑之任(即所謂薄櫨也。梁上短柱也。音節字亦或作節音之說反)斗筲之子不秉帝王之重(斗筲言小器也。筲音山交反)。《易》曰:鼎折足覆公饣束(餘食也。音速)不勝其任也。當秦之末豪傑共推陳嬰而王之嬰母止之曰:自吾為子家婦而世貧賤(而汝也。)卒富貴不祥不如以兵屬人(屬委也。音之欲反)事成少有其利不成禍有所歸嬰從其言而陳氏以寧王陵之母亦見項氏之必亡而劉氏之將興也。是時陵為漢將而母獲於楚有漢使來陵母見之謂曰:願告吾子漢王長者必得天下子謹事之無有二心遂對漢使伏劍而死以固勉陵其後果定於漢陵為宰相封侯夫以匹婦之明(凡言匹夫匹婦謂凡庶之夫一夫一婦當相配匹)猶能推事理之致探禍福之機而全宗祀於無窮垂策書於春秋(春秋史書記事之總稱)而況大丈夫之事虖是故窮達有命吉凶繇人嬰母知廢陵母知興審此四者帝王之分決矣。(分音扶問反)蓋在高祖其興也。有五一曰帝堯之苗裔二曰體貌多奇異三曰神武有徵應四曰寬明而仁恕五曰知人善任使加之以信誠好謀達於聽受見善如不及用人如繇已從諫如順流趣時如鄉赴(鄉讀曰響如響之赴聲也。)當食吐哺納子房之策拔足揮洗揖酈生之說寤戍卒之言斷懷土之情(雒陽近沛高祖來都關中故云:斷懷土之情也。斷音丁喚反)高四皓之名割肌膚之愛(不立戚夫人子)舉韓信於行陳收陳平於亡命英雄陳力群策畢舉此高祖之大略所以成帝業也。若靈瑞符應。又可略聞矣。初劉媼任高祖而夢與神遇(任謂懷孕也。)震電晦冥有龍蛇之怪及其長而多靈有異於眾是以王武感物而折券呂公睹形而進女秦皇東遊以厭其氣呂後望雲而知所處(厭音一葉反)始受命則白蛇分西入關則五星聚故淮陰留侯謂之天授非人力也。歷古今之得失驗行事之成敗稽帝王之世運考五者之所謂取舍不厭斯位符瑞不同斯度(厭當也。厭音一涉反)而茍昧於權利越次妄據(昧貪也。)外不量力內不知命則必喪保家之主失天年之壽遇折足之凶伏鈇鉞之誅(鈇音方於反)英雄誠知覺寤畏。若禍戒(。若順也。)超然遠覽淵然深識收陵嬰之明分絕信布之覬覦(分音扶問反覬音冀覦音逾)距逐鹿之瞽說審神器之有授毋貪不可幾為二母之所笑(不可幾謂不可,庶幾而望也。一說幾讀曰冀)則福祚流於子孫天祿其永終矣。知隗囂終不寤避[A123]於河西([A123]古地字)後為徐令以病免。

延篤南陽人也。(音昌猶反)桓帝時為京兆尹免歸教授家巷時人或疑仁孝前後之證篤乃論之曰:觀夫仁孝之辯(辯爭也。)紛然異端互引典文代取事據(代更也。)可謂篤論矣。(篤厚也。)夫人二致同源總率百行非復銖兩輕重必定前後之數也。而如欲分其大較(較猶略也。)體而名之則孝在事親仁施品物施物則功濟於時事親則德歸於已歸已則事寡濟時則功多推此以言仁則遠矣。然物有出微而著事有繇隱而章近取諸身則耳有聽受之用目有察見之明足有致遠之勞手有飾衛之功功雖顯外本之者心也。遠取諸物則草木之生始於萌芽終於彌蔓枝葉扶疏榮華紛縟末雖繁蔚致之者根也。夫仁人之有孝猶四體之有心腹枝葉之有本根也。聖人知之。故曰:夫孝天之經也。地之義也。人之行也。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孝悌也。者其為仁之本與然體大難備物性好偏故所施不同事少兩兼者也。如必對其優劣則仁以枝葉扶疏為大孝以心體本根為先可無訟也,或謂先孝後仁非仲尼序回參之意蓋以為仁孝同質而生純體之者則互以為稱虞舜顏回是也。若偏而體之則各有其目公劉曾參是也。夫曾閔以孝悌為至德管仲以九合為仁功未有論德不先回參考功不大夷吾以此而言各從其稱者也。

郭泰。《字林》宗太原人以世亂不仕而名震京師先是蘇不韋父為司隸校尉李暠以昔怨收掠死獄中。又刑其屍不韋年十八變姓名夜入暠寢室值暠在廁因殺其妾並小兒乃掘暠父阜冢斷取阜頭以祭父墳士大夫多譏其發掘蒙墓歸罪枯骨不合古義唯任城何休方之伍員林宗聞而論之曰:子胥雖云:逃命而見用強吳憑闔閭之威因輕悍之眾雪怨舊郢曾不終朝而但鞭墓戮屍以舒其憤竟無手刃後主之報豈如蘇子單持孑立靡因靡資強讎豪援據位九卿城闕天阻宮府幽絕埃塵所不能過霧露所不能沾不韋毀身ㄡ慮出於百死冒觸嚴禁陷族禍門雖不獲逞為報已深況復分骸斷首以毒生者使暠懷忿結不得其命猶假手神靈以斃之也。力唯匹夫功隆千乘比之於員不以優乎!議者,於是貴之。

朱穆字公叔舉高第為侍御史嘗感時澆薄慕尚敦篤乃作崇厚論其辭曰:夫俗之薄也。有自來矣。故仲尼嘆曰:大道之行也。而丘不與焉蓋傷之也。夫道者以天下為一在彼猶在已也。故行違於道則愧生於心非畏義也。事違於理則負結於意非憚禮也。故率性而行謂之道得其天性謂之德德性失然後貴仁義是以仁義起而道德遷禮法興而淳樸散故道德以仁義為薄淳樸以禮法為賊也。夫中世之所敦已為上世之所薄況。又薄於此乎!故夫天不崇大則覆壽不廣地不深厚則載物不博人不敦龐則道數不遠昔在仲尼不失舊於原壤楚莊不忍章於絕纓繇此觀之聖賢之德敦矣。老氏之經曰:大丈夫處其厚不處其薄居其實不居其華故去彼取此夫時有薄而厚施行有失而惠用故覆人之過者敦之道也。救人之失者厚之行也。往者馬援深昭此道可以為德誡其兄子曰:吾欲汝曹聞人之過如聞父母之名耳可得聞口不得言斯言要矣。遠則聖賢履之上世近則丙吉張子孺行之漢廷故能振英聲於百世播不滅之遺風不亦美哉!然而時俗或異風化不敦而尚相誹謗謂之臧否記短則兼折其長貶惡則並伐其善悠悠者皆是其可稱乎!凡此之類豈徒乖為君子之道哉!將有危身累家之禍焉悲夫行之者不知憂其然故害興而莫之及也。斯既然矣。又有異焉人皆見之而不能自遷何則務進者趨前而不顧後榮貴者矜已而不待人智不接愚富不賑貧貞士孤而不恤賢者而不存故田蚡以尊顯致安國之金淳於以貴引方進之言夫以韓翟之操為漢之名宰然猶不能賑一貧賢薦一孤士乂況其下者乎!此禽息史魚所以專名於前而莫繼於後者也。故時敦俗美則小人守正利不能誘也。時否俗薄雖君子為邪義不能止也。何則先進者既往而不反後來者復習俗而追之是以虛華盛而忠信微刻薄稠而純篤稀斯蓋谷風有棄予之嘆伐木有鳥鳴之悲矣。嗟乎!世士誠躬師孔聖之崇則嘉楚莊之美行希李老之雅誨思馬援之所尚鄙二宰之失度美韓棱之抗正貴丙張之引裕賤時俗之誹謗則道豐績盛名顯身榮載不刊之德播不滅之聲然後知薄者之不足厚者之有餘也。彼與草木俱朽此與金石相傾豈得同年而語並日而談哉!穆。又著絕交論亦矯時之作(其略曰:,或曰:子絕存問不見客亦不答也。何。故曰:古者進退趨業無私遊之交相見以公朝享會以禮紀否則朋徒受習而已曰:人將疾子如何曰:寧受疾曰:受疾可乎!曰:世之務交遊也。久矣。敦千乘不忌於君犯禮以追之背公以從之其愈者則孺子之愛也。其甚者則求蔽過竊譽以贍其私事替義退公輕私重居勞於聽也。或於道而求其私贍矣。是故遂往不反而莫敢止焉是川瀆並決而莫敢之塞遊<豕賁>蹂稼而莫之禁也。詩云:威儀棣棣不可選也。後生將復何述而吾不才焉能規此實悼無行子道多闕臣事多尤思復白圭重考古言以補往過時無孔堂思兼則滯匪有廢也。則亦焉興是以敢受疾也。不亦可乎!文士。《傳》曰:世無絕交。又與劉伯宗絕交書及。《詩》曰:昔我為豐令足下不遭母憂乎!親解絰來入豐寺及我為侍書御史足下親來入臺足下今為二千石我下為郎乃反因計吏以謁相與足下豈丞尉之徒我豈足下部民欲以此謁為榮寵乎!咄劉伯宗於仁義道何其薄哉!其。《詩》曰:北山有鴟不潔其翼飛不正向寢不定息饑則木攬飽則泥伏饕餮貪汙臭腐是食填腸滿嗉嗜欲無極長鳴呼鳳謂鳳無德鳳之所趣與子異域永從此訣各自努力蓋因此而著論也。)蔡邕以為穆身而孤。又作正交而廣其致焉(邕論略曰:聞之前訓曰:君子以朋友講習而正人無有淫朋是以古之交者其義敦以正其誓信以固逮夫周德始衰頌聲既寢伐木有鳥鳴之刺谷風有棄予之怨其所繇來政之失也。自此以降彌以陵遲或間其始終或彊其比周是以縉紳患其然而論者諄諄如也。疾淺薄而攜貳者有之惡朋黨而絕交遊者有之其論交也。曰:富貴則人爭趨之貧賤則人爭去之是以君子慎人所以交已審已所以交人富貴則無暴集之客貧賤則無棄舊之賓矣。故原其所以來則知其所以去見其所以始則睹其所以終彼貞士者貧賤不傲於富貴富貴不驕乎!貧賤故可貴也。蓋朋友之道有義則合無義則離善則久要不忘平生之言惡則忠告善誨之否則止無自辱焉故君子不為可棄之行不患人之遺已也。信有可歸之德不病人之遠已也。不幸或。然則躬自厚而薄責於人怨其遠矣。求諸已而不求諸人咎其稀矣。夫遠怨稀咎之機咸則乎!躬莫之能改也。子夏之門人問交於子張而二子各有聞乎!夫子。然則以交誨也。商也。寬故告之以距人師也。偏故訓之以容眾各從其行而矯之至於仲尼之正教則汎愛眾而親仁故非善不善非人不親交遊以方會友以文可無貶也。穀梁子亦曰:心志既通名譽不聞友之罪也。今將患其流而塞其源病其末而刈其本無乃未。若擇其正而黜其邪與其彼農皆黍而獨稷焉夫黍亦神農之嘉穀與稷並為粢盛也。使交而可廢則黍其愆矣。括二論而言之則刺薄者博而治斷交者身而孤孤有羔羊之節與不獲已而矯時也。走將從夫孤焉)。

魏荀粲字奉倩粲太尉顗之弟也。諸兄並以儒術論議而粲獨好言道嘗以為子貢稱夫子之言性與天道不可得聞。然則六籍雖存固聖人之糠比粲兄俁難曰:易亦云:聖人立象以盡意系辭焉以盡言則微言胡為不可得而聞見哉!粲答曰:蓋理之微者非物象之所舉也。今稱立象以盡意此非通於意外者也。系辭焉以盡言此非言乎!系表者也。斯則象外之意系表之言固蘊而不出矣。俁及當時能言者不能屈也。

荀閎字仲茂為太子文學掾時有甲乙疑論閎與鍾繇王朗袁渙議各不同文帝與繇。《書》曰:袁王國士更為唇齒荀閎勁悍往來銳師真君侯之敵左右之深憂也。

孫炎字叔然授學鄭玄之門人稱東州一大儒徵為秘書監不就王肅集聖證論以譏短玄叔然駁而釋之。

司馬朗字伯達為兗州刺史朗雅好人倫時鍾繇王粲著論云:非聖人不能致太平朗以為伊顏之徒雖非聖人使得數世相承太平可致(文帝善朗論命秘書錄其文孫盛曰:繇既失之朗亦未為得也。昔湯舉伊尹而不仁者遠矣。易稱顏氏之子其殆,庶幾乎!有不善未嘗不知知之未嘗復行繇此而言聖人之與大賢行藏道一舒卷斯同禦世垂風理無降異升泰之美豈俟積世哉!善人為邦百年亦可以勝殘去殺。又曰:不踐跡亦不入於室數世之倫其在斯乎!方之大賢固有間矣。)傅嘏為尚書嘗論才性同異鍾會集而論之嘏既達治好正而有清理識要好論才性原本精微能及之。

夏侯玄為散騎常侍時晉宣帝為太傅問以時事玄議以為夫官才用人國之柄也。故詮衡專於臺閣上之分也。孝行存乎!閭巷優劣任之鄉人下之敘也。夫欲清教審選在明其分敘不使相涉而已何者上過其分則恐所繇之不大而幹勢馳騖之路開下逾其敘則恐天爵之外通而機權之門多矣。夫天爵下通是庶人議柄也。機權多門是紛亂之原也。自州郡中正品度官才之來有年載矣。緬緬紛紛未聞整齊,豈非分敘參錯各失其要之所繇哉!若令中正但考行倫輩倫輩當行均斯可官矣。何者夫孝行著於家門,豈不忠恪於在官乎!仁恕稱於九族,豈不達於為政乎!義斷行於鄉黨,豈不堪於事任乎!三者之類取於中正雖不處其官名斯任官可知矣。行有大小比有高下則所任之流亦煥然明別矣。奚必使中正幹銓衡之機於下而執機柄者有所委仗於上上下交侵以生紛錯哉!且臺閣臨下考功校否眾職之屬各有官長旦夕相考莫究於此閭閻之議以意裁處而使匠宰失位眾人驅駭欲風俗清靜其可得乎!天臺縣遠眾所絕意所得至者更在側近孰不修飾以要所求所求有路則脩己家門者己不如自達於鄉黨自達鄉黨者已不如自求之於州邦矣。茍開之有路而患其飾真離本雖復嚴責中正督以刑罰猶無益也。豈。若使各帥其分官長則各以其屬能否獻之臺閣臺閣則據官長能否之第參以鄉閭德行之次擬其倫比勿使偏頗中正則唯考其行跡別其高下審定輩類勿使升降臺閣總之如其所簡或有參錯則其責負自在有司官長所中正輩擬比隨次率而用之如其不稱責負在外。然則內外相參得失有所互相形檢孰能相飾斯則人心定而事理得庶可以靜風俗而審官才矣。又以為古之建官所以濟育群生統理民物也。故為君長以司牧之司牧之主欲一而專一則官任定而上下安專則職業脩而事不煩夫事簡業修上下相安而不治者未之有也。先王建萬國雖其詳未可得而究然分疆畫界各守土境則非重累羈絆之體也。下考殷周五等之敘徒有小大貴賤之差亦無君官臣民而有二統互相牽制者也。夫官統不一則職業不脩職業不脩則事何得而簡事之不簡則民何得而靜民之不靜則邪惡並興而奸偽滋長矣。先王達其如此故專其職司而一其統業始自秦世不師聖道私以禦職奸以待下懼宰官之不脩立監牧以董之畏督監之容曲設司察以糾之宰牧相累監察相司人懷異心上下殊務漢承其緒莫能規改魏室之隆日不暇及五等之典雖難卒復可粗立儀準以一治制今之長吏皆君吏民橫重以郡守累以刺史。若郡所攝唯在大較則與州同無為再重宜省郡守但任刺史刺史職存則監察不廢郡吏萬數還親農業以省煩費豐財殖穀一也。大縣之才皆堪郡守是非之訟每生意異順從則安直已則爭夫和羹之美在於合異上下之益在能相濟順從乃安此琴瑟一聲也。蕩而除之則官省事簡二也。又郡之吏職監諸縣營護黨親鄉邑舊故如有不副而因公掣頓民之困弊咎生於此。若皆並合則亂原自塞三也。今承衰弊民人落賢才鮮少任事者寡郡縣良吏往往非一郡受縣成其劇在下而吏之上選郡當先足此為親民之吏專得底下吏者民命而常頑鄙今如並之吏多選清良者造職大化宣流民物獲寧四也。制使萬戶之縣名之郡守五千以上名之都尉千戶以下令長如故自長以上考課遷用轉以能升所牧亦增此進才效功之敘也。若經制一定則官才有次治功齊明五也。若省郡守縣皆徑達事不擁隔官無留滯三代之風雖未可必簡一之化,庶幾可致便民省費在於此矣。又以為文質之更用猶四時之叠興也。王者體天理物必因弊而濟通之時彌質則文之以禮時泰侈則救之以質今承百王之末秦漢餘流世俗彌文宜大改之以易民望今科制自公列侯以下位從大將軍以上皆得服綾錦羅綺紈素金銀飾鏤之物自是以下雜采之服通於賤人雖上下等級各示有差然朝臣之制已得侔至尊矣。玄黃之采已得通於下矣。欲使市不鬻華麗之色商不通難得之貨工不作雕刻之物不可得也。是故宜大理其本準度古法文質之宜取其中則以為禮度車輿服章皆從質樸禁除末俗華麗之事使朝之家有位之室不復有錦綺之飾無兼采之服纖巧之物自上以下至於樸素之差示有等級而已勿使過一二之覺。若夫功德之賜上恩所特加皆表之有司然後服用之夫上之化下猶風之靡草樸素之教興於本朝則彌侈之心自消於下矣。宣王報。《書》曰:審官擇人除重官改服制皆大善禮鄉閭本行朝廷考事大指如所示而中間一相承習卒不能改秦時無刺史但有郡守長吏漢家雖有刺史奉六條而已故刺史稱傅車其吏言從事居無常治吏不成臣其後轉更為官司耳昔賈誼亦患服制漢文雖身服弋綈猶不能使上下如意恐此三事當待賢能然後了耳玄。又。《書》曰:漢文雖身衣弋綈而不革正法度內外有僭亻疑之服寵臣受無限之賜繇是觀之似指立在身之名非篤齊治制之意也。今公侯命世作宰追蹤上古將隆至治抑末正本。若制定於上則化行於眾矣。夫當宜改之時留殷勤之心令發之日下之應也。猶響尋聲耳猶垂謙謙曰:待賢能此伊周不正殷姬之典也。竊未喻焉玄。又著樂毅論曰:觀樂生遺燕惠王書其殆庶乎!知機合道以禮始終者與。又其喻昭王曰:伊尹放太甲而不疑太甲受放而不怨是存大業於至公而以天下為心者也。夫欲極道德之量務以天下為心者必致其主於盛隆合其趣於先王茍君臣同符則大業定矣。於斯時也。樂生之志千載一遇之世亦將行千載一隆之道豈其局跡當時止於兼並而已哉!夫兼並者非樂生之所屑彊燕而廢道。又非樂生之所求不屑茍利心無近事不求小成斯意兼天下者也。則舉齊之事所以運其機而動四海也。夫討齊以明燕主之義此兵不興於為利矣。圍城而害不加於百姓此仁心著於遐邇矣。舉國不謨其功除暴不以威力此至德全於天下矣。邁全德以率列國則幾於湯武之事矣。樂生方恢大綱以縱二城牧民明信以待其弊將使即墨莒人顧仇其上願釋干戈賴我猶親善守之智無所施之。然則求仁得仁即墨大夫之義仕窮則從微子適周之道開彌廣之路以待田單之徒長容善之風以申齊士之志使夫忠者遂節勇者義著昭之東海屬之華裔我澤如春民應如草道光宇宙賢智心鄰國傾慕四海延頸思戴燕主仰望風聲二城必從則王業隆矣。雖淹留兩邑乃致速於天下也。不幸之變世所不圖敗於垂成時運固然。若乃逼之以威劫之以兵則攻取之事求欲速之功使燕齊之士流血於二城之下多殺傷之殘以示四海之人縱暴易亂以成其私鄰國望之其猶豺虎既大墮稱兵之義而喪濟溺之仁。且虧齊士之節廢廉善之風掩宏通之度棄王德之隆雖二城幾於可拔霸王之事攸其遠矣。然則燕雖兼齊其與世主何以殊哉!與其鄰國何以相傾樂生,豈不知拔二城之速了哉!顧城拔而業乖也,豈不慮不速之致變哉!顧業乖與變同繇是觀之樂生之不屠二城未可量也。

蜀秦宓為大司農初李權從宓借戰國策宓曰:戰國從橫用之何為權曰:仲尼嚴平兼聚眾書以成春秋指歸之文故海以合流為大君子以博識為弘宓報曰:書非。《史記》周圖仲尼不采道非虛無自然嚴平不演海以受淤歲一蕩清君子博識非禮不視今戰國反覆儀秦之術殺人自生亡人自存經之所疾故孔子發憤作春秋大乎!居正復制孝經廣陳德行杜漸防萌預有所抑是以老氏絕禍於未萌,豈不信邪成湯大聖睹野魚而有獵逐之失定公賢者見女樂而棄朝事。若此輩類焉可勝陳道家法曰:不見所欲使心不亂是故天地貞觀日月貞明其直如矢君子所履洪範記災發於言貌何戰國之譎權乎!哉!

費禕為大將軍錄尚書事禕聞司馬懿誅曹爽設甲乙論平其是非甲以為曹爽兄弟凡品庸人茍以宗子枝屬得蒙顧命之任而驕奢僭逸交非其人私樹朋黨謀以亂國懿奮誅討一朝殄盡此所以稱其任副士民之望也。乙以為懿感曹仲附已不一豈爽與相干事勢不專以此陰成疵瑕初無忠告侃爾之訓一朝屠戮讒其不意豈大人經國篤本之事乎!若爽信有謀主之心大逆已構而發兵之日更以芳委爽兄弟懿父子從後閉門舉兵蹙而向芳必無悉寧忠臣為君深慮之謂乎!以此推之爽無大惡明矣。若懿以爽奢僭廢之刑之可也。滅其七口被以不義絕子丹血食及何。《晏子》魏之親甥亦與同戮哉!為僭濫不當矣。

吳韋曜為太子中庶子蔡[A13C]亦在東宮性好博奕太子和以為無益使曜作博奕論其辭曰:蓋聞君子恥當年而功不立疾沒世而名不稱。故曰:學如不及猶恐失之是以古之志士悼年齒之流邁而懼名稱之不立也。故勉精厲操晨興夜寐不遑寧息經之以歲月累之以日力。若越之勤董生之篤漸漬德義之淵棲遲道藝之域。且以西伯之聖姬公之才猶有日昃待旦之勞故能隆興周道垂名億載況在臣庶而可以已乎!歷觀古今立功名之士皆有累積殊異之跡勞身苦體契闊勤思平居不墮其業窮困不易其素是以卜式立志於耕牧而黃霸受道於囹圄終有榮顯之福以成不朽之名故山甫勤於夙夜而吳漢不離公門,豈有遊墮哉!今世之人多不務經術好玩博奕廢事棄業忘寢與食窮日盡明繼以脂燭當其臨局交爭雌雄未決專精銳意心勞體倦人事曠而不脩賓旅闕而不接雖有太牢之饌韶夏之樂不暇存也。至或賭及衣物徙棋易行廉恥之意弛而忿戾之色發然其所誌不出一枰之上所務不過方之間勝敵無封爵之賞獲地無兼土之實技非六藝用非經國立身者不階其術徵選者不繇其道求之於戰陣則非孫吳之倫也。考之於道藝則非孔氏之門也。以變詐為務則非忠信之事也。以劫殺為名則非仁者之意也。而空妨日廢業終無補益是何異設木而擊之置石而投之哉!且君子之居室也。勤身以致養其在朝也。竭命以納忠臨事。且猶旰食而何博奕之足躭夫然故孝友之行立貞純之名彰也。方今大吳受命海內未平聖朝乾乾務在得人勇略之士則受熊虎之任儒雅之徒則處龍鳳之署百行兼包文武並騖博選良才旌簡髦俊設程試之科垂金爵之賞誠千載之嘉會百世之良遇也。當世之士宜勉思至道愛功惜力以佐明時使名書史籍勛在盟府乃君子之上務當今之先急也。夫一木之枰孰與方國之封枯棋三百孰與萬人之將袞龍之服金石之樂足以兼棋局而貿博奕矣。假令世士移博奕之力而用之於詩書是有顏閔之志也。用之於智計是有良平之思也。用之於資貨是有猗頓之富也。用之於射禦是有將帥之備也。如此則功名立而鄙賤遠矣。

裴玄字彥黃有學行官至大中大夫問子欽齊桓晉文夷惠四人優劣欽答所見與玄相反覆各有文理晉陸喜初仕吳累遷吏部尚書有才思好著述有校論格品篇曰:或問予薛瑩最是國士之第一者乎!答曰:以理推之在乎!四五之間問者愕然請問答曰:夫孫皓無道肆其暴虐。若龍蛇其身沈默其體潛而勿用趣不可測此第一人也。避尊居卑祿代耕養玄靜守約沖退淡然此第二人也。侃然體國思治心不辭貴以方見憚執政不懼此第三人也。斟酌時宜在亂猶顯意不忘忠時獻微益此第四人也。溫恭脩慎不為諂首無所云:補從容保寵此第五人也。過此已往不足復數故第二已上多淪沒而遠悔吝第三已下有聲位而近咎累是以深識君子晦其明而履柔順也。問者曰:始聞高論終年啟寤矣。

為尚書左僕射深患時俗放蕩不尊儒術何晏阮籍素有高名於世口談浮虛不遵禮法屍祿躭寵仕不事事至王衍之徒聲譽大盛位高勢重不以物務自嬰遂相仿效風教陵遲乃著崇有之論以釋其蔽王衍之徒攻難交至並莫能屈。又著辨才論古今精義皆辯釋焉未成而遇禍。

傅玄泰始中為司隸校尉玄少時專心誦學後雖顯貴而著述不廢撰傅子為內外中篇時何曾有清德玄著論稱曾及荀顗曰:以文王之道事其親者其[A13C]昌何侯乎!其荀侯乎!古稱曾閔今曰:荀何內盡其心以事其親外崇禮讓以接天下孝子百世之宗仁人天下之命有能行孝之道君子之儀表也。詩云: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令德不遵二夫子之景行者非樂中正之道也。又曰:荀何君子之宗也。又曰:[A13C]昌侯之事親其盡孝子之道乎!存盡其和事盡其敬亡盡其哀予於[A13C]昌侯見之矣。又曰:見其親之黨如見其親六十而孺慕予於[A13C]昌侯見之矣。先是馬均扶風人有巧思絕世有裴子者上國之士也。精通見理聞而哂之乃難先生先生口屈不對裴子自以為難得其要言之不已傅子謂裴子曰:子所長者言也。所短者巧也。馬氏所長者巧也。所短者言也。以子所長擊彼所短則不得不屈以子所短難彼所長則必有所不解者矣。夫巧天下之微事也。有所不解而難之不已其相擊刺必已遠矣。心乖於內口屈於外此馬氏所以不對也。傅子見安鄉侯言及裴子之論安鄉侯。又與裴子同傅子曰:聖人具體備物取人不以一揆也。有以神取之者有以言取之者有以事取之者有以神取之者不言而誠心先達德行顏淵之倫是也。以言取之者以變辯是非言語宰我子貢是也。以事取之者。若政事冉有季路文學子遊子夏雖聖人之明盡物如有所用必有所試。然則試冉季以政試遊夏以學矣。遊夏猶然況自此而降者乎!何者懸言物理不可以言盡也。施之於事言之難盡而試之易知也。今。若馬氏所欲作者國之精器軍之要用也。費十尋之木勞二人之力不經時而是非定難試易驗之事而輕以言抑人異能此猶以已智任天下之事不易其道以禦難盡之物此所多廢也。馬氏所作因變而得是則初所言者不皆是矣。其不皆是因不用之是不世之巧無繇出也。夫同情者相妒同事者相害中人所不能免也。故君子不以人害人必以考試為衡石廢衡石而不用此美玉所以見誣為石荊和所以抱璞而哭之也,於是安鄉侯悟遂言之武安侯武安侯忽之不果試也。此既易試之事。又馬氏巧名已定猶忽而不察況幽深之才無名之璞乎!後之君子其鑒之哉!馬先生之巧雖古公輸般墨翟王爾近漢氏張平子不能過也。公輸般墨翟皆見於時乃有益於世平子雖為侍中馬先生雖給事省中俱不典工官巧無益於世用人不當其才聞賢不試以事良可恨也。裴子者裴秀安鄉侯者曹羲武安侯者曹爽也。

李秉字元胄有雋才為時人所貴官至秦州刺史秉嘗答司馬文王問因以為家誡曰:昔侍坐於先帝時有三長吏俱見臨辭出上曰:為官長當清慎當勤脩此三者何患不治乎!並受詔既出上顧語吾等曰:相誡敕正當爾不侍坐眾賢莫不贊善上。又問曰:必不得已於斯三者何先或對曰:清固為本次復問吾吾對曰:清慎之道相須而成必不得已慎乃為大夫清者不必慎慎者必自清亦繇仁者必有勇勇者不必有仁是以易稱括囊無咎藉用白茅皆慎之至也。上曰:卿言得之耳可舉近世能慎者誰乎!諸人各未知所對吾乃舉故太尉荀景倩尚書董仲連僕射王公仲並可謂為慎上曰:此諸人者溫恭朝夕執事有恪亦各其慎也。然天下之至慎其惟阮嗣宗乎!每與之言言及玄遠而未曾評論時事臧否人物真可謂至慎矣。吾每思此言亦足以為明誡凡人行事年少立身不可不慎勿輕論人勿輕說事如此則悔吝何繇而生患禍無從而至矣。

虞溥高平人補尚書都令史尚書令衛瓘尚書褚(音略)並器重之溥謂瓘曰:往者金馬啟符大晉應天宜復先王五等之制以綏長久不可承暴秦之法遂漢魏之失也。瓘曰:歷代嘆此而終未能改。

華譚字令思廣陵人為州從事太康中刺史嵇紹舉譚秀才將行別駕陳總餞之因問曰:思賢之主以求才為務進取之士以功名為先何仲舒不仕武帝之朝賈誼失分漢文之時此吳晉之滯論可辯此理而後別譚曰:夫聖人在上物無不理百揆之職非賢弗居故山林無匿景衡門不棲遲至承統之主或復凡人居聖人之器處臣庶之上是以其教日頹風俗漸弊。又中才之君所資者偏物以類感必於其黨黨言雖非彼以為是以所授有顏冉之賢所用有廊廟之器居官者日冀元凱之功在上者日度堯舜之義彼豈知其政漸毀哉!朝雖有求賢之名而無知才之實言雖當彼以為誣策雖奇彼以為妄誣則毀已之言入妄則不忠之責生豈故為哉!淺明不見深理近才不著遠體也。是以言不用計不施恐死亡之不暇何論功名之立哉!故上官昵而屈原放宰寵而伍員戮,豈不哀哉!若仲舒抑於孝武賈誼失於漢文蓋復是其輕者耳故白起有云:非得賢之難用之難非用人之難信之難得賢而不能用用而不能信功業,豈可得而成哉!

潘嶽為懷令時以逆旅逐末廢農奸淫亡命多所依湊敗亂法度敕當除之十里一官摛使老小貧戶守之。又差吏掌主依客舍收錢嶽議曰:謹按逆旅久矣。其所繇來也。行者賴以頓止居者薄收其直交者貿遷各得其所官無役賦因人成利惠加百姓而公無末費語曰:許由辭帝堯之命而舍於逆旅外。《傳》曰:晉陽處父過舍於逆旅魏武皇帝亦以為宜。《詩》曰:逆旅整設以通商賈。然則自堯至今未有不得客舍之法唯商鞅尤之固非聖世之所言也。方今四海會同九服納貢八方翼翼公私滿路近畿輻輳客舍亦稠冬有溫廬夏有涼陰芻秣成行器用取給疲牛必投乘涼近進發寫鞍皆有所憩。又諸劫盜皆起於迥絕止乎!人眾十里蕭條則奸宄生心連陌接館則冠情震懾。且聞聲有救已發有追不救有罪不追有戮禁暴捕亡常有司存凡此皆客舍之益而官摛之所乏也。又行者貪路告糴炊摛皆以昏晨盛夏晝熱。又兼星夜既限早閉不及摛門或避晚關迸逐路隅衤氏是慢藏誨盜之原茍以客舍多敗法教官守棘摛獨復何人彼河橋孟津解券輸錢高第督察數入校出品郎兩岸相檢猶懼或失之故懸以祿利許以功報今賤吏疲人獨專摛稅管開閉之權藉不校之勢此道路之蠹奸利所殖也。率歷代之舊俗獲行留之忄心使客舍灑掃以待征旅擇家而息,豈非眾庶之望請曹列上朝廷從之。

王接為征虜將軍司馬蕩陰之役侍中嵇紹為亂兵所害接議曰:夫謀人之軍軍敗則死之謀人之國國危則亡之古之道也。蕩陰之役百官奔北唯嵇紹守職以遇不道可謂臣矣。又可稱痛矣。今山東方欲大舉宜明高節以號令天下依春秋褒三累之義加紹致命之賞則遐邇向風莫敢不肅矣。朝廷從之。

阮裕居會稽剡縣後除東陽太守徵侍中不就還剡山有肥遁之志裕雖不博學論難甚精嘗問謝萬云:未見四本論君試為言之萬敘說既畢裕以傅嘏為長,於是構辭數百言精義入微聞者皆嗟異之。

江惇字思俊孝友淳粹高節邁俗性好學儒玄並綜每以為君子立行應依禮而動雖隱顯殊途未有不傍禮教者也。若乃放達不羈以肆縱為貴者非但動違禮法道之所棄也。乃著通玄道崇簡論世咸稱之康帝時徵拜博士著作郎皆不就。

虞預為散騎常侍雅好經史憎疾玄虛其論阮籍裸袒比之伊川被髪所以荒服入於中國以為過衰周之時孫盛博學善言名理於時殷浩擅名一時與抗論者惟盛而已盛嘗詣浩談論對食奮擲麈尾毛悉落飯中食冷而復暖者數四至暮忘冫食浩竟無以難之繇是遂知名起家著作郎。

謝萬工言論善屬文敘漁父屈原季主賈誼楚老龔勝孫登嵇康四隱四顯為八賢論其旨以處者為優出者為劣以示孫綽綽與往反以體公識遠者則出處同歸萬終於散騎常侍。

王坦之為北中郎將有風格尤非時俗放蕩不敦儒教頗尚刑名學著廢莊論與殷康子書論公謙之義曰:夫天道以無私成名二儀以至公立德立德存乎!至公故無親而非理成名在乎!無私故在當而忘我此天地所以成功聖人所以濟化繇斯言之公道體於自然故理泰而愈降謙義生於不足故時弊而義著故大禹咎繇稱功言惠而成名於彼孟反範燮殿軍後入而全身於此從此觀之則謙公之義固以殊矣。夫物之所美已不可收人之所貴我不可取誠患人惡其上眾不可蓋故君子居之而每加損焉隆名在於矯伐而不在於期當匿跡在於違顯而不在於求是,於是謙光之義與矜競而俱生卑挹之義與誇伐而並進由親譽生於不足未。若不知之有餘良藥效於瘳疾未。若無病之為貴也。夫乾道確然示人易矣。坤道隤然示人簡矣。二象顯於萬物兩德彰於群生豈矯枉過直而失其所哉!繇此觀之則大通之道公坦於天地謙伐之義險於人事今存公而廢謙則自伐者至公以生嫌自美者因存黨以致惑此王生所謂同貌而實異不可不察者也。然理必有源教亦有主茍探其根則玄指自顯。若尋其末弊無不至,豈可以嫌似而疑至公弊貪而忘於諒哉!康子及袁宏並有疑難坦之標章摘句一一申而釋之莫不厭服。又孔嚴著通葛論坦之與書贊美之其忠公慷慨標名賢勝皆此類也。(。又云:坦之著公論袁宏作論以難之韓伯覽而美其辭旨以為是非既辯誰與正之遂作辯謙以折中)。

範寧少篤學多所通覽時以浮虛相扇儒雅日替以為其源始於王弼何晏二人之罪深於桀紂乃著論曰:,或曰:黃唐緬邈至道淪翳濠濮輟詠風流靡爭奪兆於仁義是非成於儒墨平叔神懷超絕輔嗣妙思通微振千載之頹綱落周孔之塵網斯蓋軒冕之龍門膏粱之宗匠嘗聞夫子之論以為罪過桀紂何哉!答曰:子信有聖人之言乎!夫聖人者德侔二儀道冠三才雖帝王殊號質文異制而統天成務曠代齊趣王何蔑棄典文不遵禮度遊辭浮說波蕩後生飾華言以翳實騁繁文以惑世縉紳之徒翻然改轍洙泗之風緬焉將墜遂令仁義幽淪儒雅蒙塵禮壞樂隳中原傾覆古之所謂言偽而辯行僻而堅者其斯人之徒歟昔夫子斬少正卯於魯太公戮華士於齊,豈非曠世而同誅乎!桀紂暴虐正足以滅身覆國為後世鑒戒耳,豈能回百姓之視聽哉!王何叨海內之浮譽資膏粱之傲誕畫魑魅以為巧扇無檢以為俗鄭聲之亂樂利口之覆邦信矣。哉!吾固以為一世之禍輕歷代之罪重自喪之[C260]小迷眾之愆大也。崇儒抑俗率皆如此位至中書侍郎。

張輔為馮翊太守嘗著論云:管仲不。若鮑叔鮑叔知所奉知所投管仲奉主而不能濟所奔。又非濟事之國三歸反坫皆鮑不為。又論班固司馬遷云:遷之著述辭約而事舉敘三千年事唯五十萬言班固敘三百年事乃八十萬言煩省不同不如遷一也。良史述事善足以獎勸惡足以監誡人道之常中流小事亦無取焉而班皆書之不如二也。毀貶晁錯傷忠臣之道不如三也。遷既造創固有因循難易蓋不同矣。又遷為蘇秦張儀範雎蔡澤作傳逞辭流離亦足以明其大才故述辯士則辭藻華靡敘實錄則隱核名檢此所以遷稱良史也。又論魏武帝不及劉備樂毅減於諸葛亮辭多不載。

殷仲堪為荊州刺史時桓玄在南郡論四皓來儀漢庭孝惠以立而惠帝柔弱呂後凶忌此數公者觸彼埃塵欲以救弊二家之中各有其黨奪彼與此其讎必興不知匹夫之志四公何以逃其患素履終吉隱以保生者其。若是乎!以其文贈仲堪仲堪乃答之曰:隱顯默語非賢達之心蓋所遇之時不同所乘之塗必異道無所屈而天下以之獲寧仁者之心未能無感。若夫四公者養誌巖阿道高天下秦網雖虐遊之而莫懼漢祖雖雄請之而弗顧徒以一理有感汎然而應事同賓客之禮言無是非之對孝惠以之獲安莫繇報其德如意以之定藩無所容其怨。且爭奪滋生主非一姓則百姓生心祚無常人則人皆自賢況夫漢以劍起人未知義式遏奸邪特宜以正順為寶天下大器也。茍亂亡見懼則滄海橫流原夫。若人之振策豈為一人之廢興哉!茍可以暢其仁義與夫伏節委質可榮可辱者道跡懸殊理勢不同君何疑之哉!又謂諸呂彊盛幾危劉氏如意。若立必無此患夫禍福同門倚伏萬端。又未可斷也。於時天下新定權繇上制高祖分王子弟有磐石之固社稷深謀之臣森然比肩豈瑣瑣之祿產所能傾奪之哉!此或四公所預予今亦無以辯之但求古賢之心宜存之遠大耳端本正源者雖不能無危其危易持茍啟競津者雖未必不安而其安難保此最有國之要道古今賢哲所同惜也。玄屈之。

戴逵性高潔常以禮度自處深以放達為非道乃著論曰:夫親沒而采藥不反者不仁之子也。君危而屢出近關者茍免之臣也。古之人未始以彼害名教之體者何達其旨故也。達其旨故不惑其跡。若元康之人可謂好Т跡而不求其本故有徇本徇末之弊舍實逐聲之行是猶美西施而學其顰眉慕有德而折其巾角所以為慕者非其所以為美徒貴貌似而已矣。夫紫之亂朱以其似朱也。故鄉原似中和所以亂德放達似惠連所以亂道然竹林之為放有疾而為顰者也。元康之為放無德而折巾者也。可無察乎!且儒家尚譽者本以興賢也。既失其本則有色取之行懷情喪真以容貌相欺其弊必至於末偽道家去名者欲以篤實也。茍失其本。又有越檢之行情禮俱虧則仰詠兼忘其弊必至於本薄夫偽薄者非二本之失而為弊者必二本以自通夫道有常經而弊無常情是以六經有失二政有弊茍乖其本固聖賢所無奈何也。嗟夫行道之人自非性足體備暗蹈而當者亦曷能不棲情古烈擬規前修茍迷擬之然後動議之然後言固當先辯其趨舍之極求其用心之本識其枉尺直尋之旨采其被褐懷玉之繇。若斯塗雖殊而其歸可觀也。跡雖亂而其絜不乖也。不。然則流蕩忘反為風波之行自驅以物自誑以偽外眩囂華內喪道實以矜尚奪其真主以塵垢翳其大正貽笑千載可不慎歟逵徵散騎常侍不至。

袁豹為劉毅撫軍諮議參軍領記室毅時建議大田豹上議曰:國以民而為本民資食以為天循其業則教興崇其本則末理為治之要道致化之所階也。不敦其本則末業滋章饑寒交湊則廉恥不立當今接篡偽之末值凶荒之餘爭源既開薄彌啟榮利蕩其正性賦斂罄其所資良疇無側趾之耕比屋有困餒之患中間多故日不暇給自卷甲卻馬甫及三年積弊之黎難用克振實仁懷之所矜恤明教之所爰發也。然斯業不脩有自來矣。司牧之官莫或為務俗吏庸近猶秉常科依勸督之故典迷民庶之屢變譬猶脩堤以防川忘淵丘之改易即膠柱於昔弦忽宮商之乖調徒有考課之條而無毫分之益不悟清流在於澄源止輪繇乎!高閣患生於本治之於末故也。夫設位以崇賢疏爵以命士上量能以審官不取人於浮譽則比周息遊者既歸則南畝辟矣。分職以任務置吏以周役職不以無任立吏必以非用省冗散者廢則萊荒墾矣。器以應用商以通財剿靡麗之巧棄難得之貨則偽者賤穀稼重矣。耕耨勤悴力殷收寡工商逸豫用淺利深增賈販之稅薄疇畝之賦則末技抑而田喜矣。居位無義從之徒在野靡並兼之黨給賜非可恩致力役不入私門則遊食者反本肆勤者自勸遊食省而肆勤眾則東作繁矣。密勿者甄異怠慢者顯罰明勸課之令峻糾違之官則懶惰無所容力田有所望力者欣而惰者懼則嗇人勸矣。凡此數事亦務田之端趣也。蒞之以清心鎮之以無欲勖之以弗倦翼之以廉謹舍日計之小成期遠致於暮歲則澆薄自淳心化有漸矣。

徐邈安帝時為驍騎將軍邈論議精密時多諮稟之觸類辯釋問則有對舊疑歲辰在卯此宅之左則彼宅之右何得拘忌於東邈以為太歲之屬自是遊神譬如日出之時向東皆逆非為藏體地中也。

●卷八百三十

○總錄部·論議第二

宋鄭鮮之為桓偉輔國主簿先是兗州刺史滕恬為丁零翟遼所沒屍喪不返恬子羨仕宦不廢議者嫌之桓玄在荊州使群僚博議鮮之議曰:名教大極忠孝而已至乎!變通抑引每事輒殊本而尋之皆是求心而遺跡跡之所乘遭遇或異故聖人或就跡以助教或因跡以成罪屈伸與奪難以等齊舉其阡陌皆可略言矣。天可逃乎!而伊尹廢君君可脅乎!而鬻拳見善忠可愚乎!而箕子同仁自此以還殊實而齊聲異譽而等美者不可勝言而欲令百代之下聖典所闕正斯事於一朝,豈可易哉!然立言明理以古證今當使理厭人情如滕羨情事者或終身隱處不關人事或升朝理務無譏前哲通滕者則以無譏為證塞滕者則以隱處為美折其兩中則異同之情可見矣。然無譏前哲者厭情之謂也。若王陵之母見烹於楚不退身窮居非為榮也。鮑勛謇諤魏朝亡身為效觀其心非貪爵也。凡此二賢非滕之喻夫聖人立教猶云:有禮無時君子不行有禮無時正以事有變通不可守一故耳。若滕以此二賢為證則恐人人自賢矣。若不人人自賢何可獨許其證譏者兼在於人不但獨證其事漢魏以來記闕其典尋而得者無幾人至乎!大晉中朝及中興之後楊臻則七年不除喪三十餘年不關人事溫公則見逼於王命庾左丞則終身不著袷高世遠則為王右軍何驃騎所勸割無有如滕之易者也。若以衰麻非為哀之主無所復言矣。文皇帝以東關之役屍骸不反者制其子弟不廢婚宦明此孝子已不自同於人倫有識已審其可否矣。若其不爾居宗輔物者但當即聖人之教何所復明制於其間哉!及至永嘉大亂之後王敦復申東關之制於中興原此是為國之大計非謂訓範人倫盡於此也。何以言之父讎明不同戴天日而為國不可許復讎此自以法奪情即是東關永嘉之喻也。何妨綜理王務者布衣以處之今明教者自謂世非橫流凡士君子之徒無不可仕之理而雜以情譏謂宜在貶裁耳。若多引前事以為通證則孝子可顧法而不復讎矣。文皇帝無所立制於東關王敦無所明之於中興每至斯會輒發之於宰物是心可不喻乎!且夫求理當先以遠大。若滄海橫流家國同其淪溺。若不仕也。則人有餘力人有餘力則國可至乎!亡家可至乎!滅當斯時也。匹婦猶亡其身況大丈夫哉!既其不然天下之才將無所理滕但當盡陟岵之哀擬不仕者之心何為證喻前人以自通乎!且名為大才之所假而小才之所榮榮與假乘常已有慚德無欣工進何有情事乎!若其不。然則工進無欣何足貴於千載之上耶茍許小才榮其位則滕不當顧常疑以自居乎!所謂柳下惠則可我則不可也。且有生之所宗者聖人聖人之為教者禮法即心而言則聖人之法不可改也。而秦以郡縣治天下莫之能變漢文除肉刑莫之能復彼聖人之為法猶見改於後王況滕賴前人而當必通乎!若人皆仕未知斯事可俟後聖與不況仕與不仕各有其人而不仕之所引每感三年之下見議者弘通情紀每傍中庸。又云:若許譏滕則恐亡身致命之仕以此而不盡何斯言之過與夫忠烈之情初無計而後動。若計而後動則懼法不盡命。若有不盡則國有常法故古人軍敗於外而家誅於內茍忠發自內或懼法於外復有踟躕顧望之地耶。若有功不賞有罪不誅可致斯喻耳無有名教翼其子弟而子弟不致力於所天則王經忠不能救主孝不顧其親是家國之罪人耳何所而稱乎!夫恩宥十世非不隆也。功高賞厚非不報也。若國憲無負於滕恬則羨之通塞自是名教之所及豈是勸沮之本乎!議者。又以唐虞邈矣。孰知所歸尋言求意將所負者多乎!後漢亂而不亡前史猶謂數公之力魏國將建荀令君正色異議董昭不得枕蘇則之隙賈充受辱於庾純以此而推天下之正義終自傳而不沒何為發斯嘆哉!若以時非上皇便不足復言多者則夷齊於奭望子房於四人無所復措其言矣。至於陳平默順避禍以權濟屈皆是衛生免害非為榮也。滕今生無所衛鞭塞已宜義安在乎!昔陳壽在喪使婢丸藥見責鄉閭阮咸居哀騎驢偷婢身處王朝,豈可以阮獲通於前世便無疑於後乎!且賢聖抑引皆是究其始終定其才行故雖事有驚俗而理必獲申郤詵葬母後園而身登宦所以免責以其孝也。日磾殺兒無譏以其忠也。今,豈可以二事是忠孝之所為便可許殺兒葬母後園乎!不可明矣。既其不可便當究滕之才行無所多辯也。滕非下官鄉親。又不周旋才能非所能悉。若以滕謀能決敵才能周用此自追蹤古人非議所及。若是士流故謂宜如子夏受曾參之辭可謂善矣。而子夏無不孝之稱也。意之所懷都盡於此自非名理何緣多其往復如其折中裁之。

何尚之為侍中有人嘗求為吏部郎尚之嘆曰:此敗風俗也。官圖人人安得圖官顏延之大笑曰:我聞古者官人以才今官人以勢彼勢之所求子何疑焉所與延之論議往反並傳於世。

南齊顧歡吳郡鹽官人徵太學博士不就歡以佛道二家立教既異學者互相毀譽著夷夏論曰:夫辯是與非宜據聖典尋二教之源故兩標經句道經云:。《老子》入關之天竺維衛國國王夫人名曰:凈妙。《老子》因其晝寢乘日精入凈妙口中後年四月八日夜半時剖左腋而生墜地即行七步,於是佛道興焉此出玄妙內篇佛經云:釋迦成佛有塵劫之數出法華無量壽佛或為國師道士儒林之宗出瑞應本起歡論之曰:五帝三皇莫不有師有道之士無過老莊儒林之宗孰出周孔。若孔老非佛誰則當之然二經所說如合符契道則佛也。佛則道也。其聖則符其跡則反或和光以明近或曜靈以示遠道濟天下故無方而不入智周萬物故無物而不為其入不同其為必異各成其性不易其事是以端委縉紳諸華之容剪髪曠衣群夷之服擎跽磬折侯甸之恭狐蹲狗踞荒流之肅棺槨殯葬中夏之風火焚水沈西戎之俗全形守禮繼善之教毀貌易性絕惡之學豈伊同人爰及異物鳥王獸長往往是佛無窮世界聖人代興或昭五典或布三乘在鳥而鳴在獸而吼教華而華言化夷而夷語耳雖舟車均於致遠而有川陸之節佛道齊乎!達化而有夷夏之別。若謂其致既均其法可換者而車可涉川舟可行陸乎!今以中夏之性效西戎之法既不全同。又不全異下育妻孥上廢宗祀嗜欲之物皆以禮伸孝敬之典獨以法屈悖禮犯順曾莫之覺弱喪忘歸孰識其舊。且理之可貴者道也。事之可賤者俗也。舍華效夷義將安取。若以道耶道固符合矣。若以俗耶俗則大乖矣。屢見刻舷沙門守株道士交諍小大互相彈射或域道以為兩或混俗以為一是牽異以為同破同以為異則乖爭之繇淆亂之本也。尋聖道雖同而法有左右始乎!無端終乎!無末泥洹仙化各是一術佛號正真道稱正一一歸無死真會無生在名則反在實則合但無生之教賒無死之化切切法可以進謙弱賒法可以退誇強佛教文而博道教質而精精非粗人所信博非精人所能佛言華而引道言實而抑抑則明者獨進引則昧者競前佛經繁而顯道經簡而幽幽則妙門難見顯則正路易遵此二法之辯也。聖匠無心方圓有體器既殊用教亦異施佛是破惡之方道是興善之術興善則自然為高破惡則勇猛為貴佛跡光大宜以化物道跡密微利用為己優劣之分大略在茲夫蹲夷之儀婁羅之辯各出彼俗自相矜解猶蟲喧鳥聒何足述效歡雖同二法而意黨道教宋司徒袁粲為道人通公駁之其略曰:白日停光常星隱誕降之應事在老先似非入關方炳斯瑞。又老莊周孔有可存者依日末光憑釋遺法盜牛竊善反以成蠹檢究源流終異吾黨之為道耳西域之記佛經之說俗以膝行為禮不慕蹲坐為恭道以三繞為虔不以倨傲為肅豈專戎土爰亦茲方襄童謁帝膝行而進趙王見周三環而止今佛法在華乘者常安戒善行交蹈者常通文王造周太伯創吳革化戎夷不因舊俗豈。若舟車理無代用佛法垂化或因或革清信之士容衣不改息心之人服貌必變變本從道不遵彼俗風教自殊無患其亂孔老釋迦其人或同觀方設教其道必異孔老治世為本釋氏出世為宗發軫既殊其歸亦異符合之唱自繇臆說。又仙化以變形為上泥洹以陶神為先變形者白首還緇而未能無死陶神者使塵惑日損湛然常存泥洹之道無死之地乖詭。若此何謂其同歡答曰:按道經之作著自西周佛經之來始乎!東漢年逾八百代懸數十。若謂黃老雖久而濫在釋前是呂尚盜陳恒之齊劉季竊王莽之漢也。經云:戎氣強犭廣乃復略人頰車耶。又夷俗長跽法與華異翹左跂右全是蹲踞故周公禁之於前仲尼戒之於後。又舟以濟川車以征陸佛起於戎,豈非戎俗素惡耶道出於華,豈非華風本善耶今華風既變惡同戎狄佛來破之良有以矣。佛道實貴故戒業可遵戎俗實賤故言貌可棄今諸華士女氏族弗革而露首偏踞濫用夷禮云:於剪落之徒全是胡人國有舊風法不可變。又。若觀風流教其道必異佛非東華之道道非西戎之法魚鳥異淵永不相關安得老釋二教交行八表今佛既東流道亦西邁故知世有精粗教有文質。然則道教執本以領末佛教救末以存本請問所異歸在何許。若以剪落為異則胥靡翦落矣。若以立像為異則俗巫立像矣。此非所歸歸在常住常住之象常道孰異神仙有死權便之說神仙是大化之總稱非窮妙之至名至名無名其有名者二十七品仙變成真真變成神,或謂之聖各有九品品極則入空寂無為無名。若服食茹芝延壽萬億壽盡則死藥極則枯此脩考之士非神仙之流也。明僧紹正二教論以為佛明其宗老全其生守生者蔽明宗者通今道家稱長生不死名補天曹大乖老莊立言本理文惠太子竟陵王子良並好釋法吳興孟景翼為道士太子召入玄圃園眾僧大會子良使景翼禮佛景翼不肯子良送十地經與之景翼造正一論大略曰:寶積云:佛以一音廣說法。《老子》云:聖人抱一以為天下式一之為妙空玄絕於有景神化贍於無窮為萬物而無為處一數而無數莫之能名強號為一在佛曰:寶相在道曰:玄牝道之大象即佛之法身以不守之守守法身以不執之執執大象但物有八萬四千行說有八萬四千法法乃至於無數行亦達於無央等級隨緣須導歸一歸一曰回向向正即無邪邪觀既遣億善日新三五四六隨用而施獨立不改絕學無憂曠劫諸聖共遵斯一老釋未始於嘗分迷者分之而未合億善遍修修遍成聖雖十號千稱終不能盡終不能盡,豈可思議司徒從事中郎張融作門律云:道之與佛逗極無二吾見道士與道人戰儒墨道人與道士辯是非昔有鴻飛天首積遠難亮越人以為鳧楚人以為人自楚越鴻常一耳以示太子僕射周難之曰:虛無法性其寂雖同位寂之方其旨則別論所謂逗極無二者為逗極於虛無當無二於法性耶足下所宗之本一物為鴻乙耳驅馳佛道無免二末未知高鑒緣何識本輕而宗之其有旨乎!往復文多不載歡口不辯善於著筆著三名論甚工鍾會四本之流也。

梁崔靈恩為國子博士先是儒者論天互執論蓋不合於渾論渾不合於蓋靈恩立義以渾蓋為一焉後魏毛脩之為金紫光祿大夫位次崔浩之下浩以其中國舊門雖學不博洽而猶涉獵書傳每推重之與共論說言次遂及陳壽。《三國志》有古良史之風其所著述文義典正皆揚於王庭之言微而顯婉而成章班史以來無及壽者脩之曰:昔在蜀中聞長老言壽曾為諸葛亮門下書佐得罪被撻百下故其論武侯云:應變將略非其所長浩乃與論曰:承祚之評亮乃有故義過美之譽案其跡也。不為負之非挾恨之矣。何以云:然夫亮之相劉備當九州鼎沸之會英雄奮發之時君臣相得魚水為喻而不能與曹氏爭天下委棄荊州退入巴蜀誘奪劉璋偽連孫氏守窮崎嶇之地僭號邊夷之間此策之下者可與趙佗為偶而以為管蕭之亞匹不亦過乎!謂壽貶亮非為失實。且亮既據蜀恃山險之固不達時宜弗量勢力嚴威峻法控勒蜀人矜才負能高視矯舉欲以邊夷之眾抗衡上國出兵隴右再攻祁山一攻陳倉疏遲失會摧衄而反後入秦川不復攻城更求野戰魏人知其意閉壘堅守以不戰屈之智窮勢盡憤結攻中發病而死繇是言之豈合古之善將見可而進知難而退者乎!脩之謂浩言為然。

高允為中書令兼太常卿時中書博士袁敬與侍郎傅默梁祚論名字貴賤著議紛紜允遂著名字論以釋其惑甚有典證。

陳奇字脩奇河北人也。愛玩經典博通文籍初與河間邢祐同召赴京時秘書監遊雅素聞其名始頗好之引入秘省欲授以史職後與奇論典誥及詩書雅贊扶馬鄭至於易訟卦天與水違行雅曰:自蔥嶺以西水皆西流推此而言易之所及自蔥嶺以東耳奇曰:易理綿廣包含宇宙。若如公言自蔥嶺以西豈東回望兗哉!奇執義非雅每如此類終不茍從。

北齊杜弼為衛尉卿嘗與邢邵扈從東山共論名理邢以為人死還生恐為蛇畫足弼答曰:蓋謂人死歸無非有能生之力然物之未生本亦無也。無而能有不以為疑因前生後何獨致怪邢云:聖人設教本繇勸獎故懼以將來理望各遂其性弼曰:聖人合德天地齊信四時言則為經行則為法而云:以虛示物以詭勸民將同魚腹之書有異鑿楹之誥安能使北辰降光龍宮韞櫝就如所論福果可以鑄性靈引獎風教為益之大莫極於斯此即真教何謂非實邢云:死之言澌精神盡也。弼曰:此所言澌如射箭盡手中盡也。小雅曰:無草不死月令。又云:靡草死動植雖殊亦此之類無情之卉尚得還生含靈之物何妨再造。若云:草死猶有種在則復人死亦有識識種不見謂以為無者神之在形亦非自矚離朱之明不能睹雖孟軻觀眸聖愚可察鍾生聽曲山水呈狀乃神之工豈神之質猶玉帛之非禮鐘鼓之非樂以此而推義斯見矣。邢云:季劄言無不之亦言散盡。若復聚而為物不得言無不之也。弼曰:骨肉下歸於土魂氣則無不之此乃形墜魂遊往而非盡如鳥出巢如蛇出穴繇其尚有故無所不之。若令無也。之將焉適延陵有察微之識知其不隨於形仲尼發習禮之嘆美其斯與形別。若許以廓然。然則人皆季子不謂高論執此為無邢云:神之在人猶光之在燭燭盡則光窮人死則神滅弼曰:舊學前儒每有斯語群疑眾惑咸繇此起蓋辯之者未精思之者不篤竊有末見可以覈諸燭則因質生光質大光亦大人則神不系於形形小神不小故仲尼之智必不短於長狄孟德之雄乃遠奇於崔琰神之於形亦猶君之有國國實君之所統君非國之所生不與同生孰云:俱滅邢云:舍此適彼生生常在周孔自應同莊周之鼓缶和桑扈之循歌弼曰:共陰而息尚有將別之悲窮轍以遊亦興中途之嘆況曰:聯體同氣化為異物稱情之服何害於聖邢云:鷹化為鳩鼠變為β黃母為鱉皆是生之類也。類化而相生猶光去此燭復燃彼燭弼曰:鷹未為鳩鳩則非有鼠既二有何可兩立光去此燭復燃彼燭神去此形亦彼形。又何惑哉!邢云:欲使土化為人木生眼鼻造化神明不應如此弼曰:腐草為螢老木為蠍造化不能誰其然也。其後別與邢書云:夫建言明理宜出典證而違孔背釋獨為君子。若不師聖物各有心馬首欲東誰其能禦奚取於適衷何貴於得一逸韻雖高管見未喻前後往復再三邢邵理屈而止文多不載。

王糸宏年十五隨父在北豫州行臺侯景與人論掩衣法為當左為當右尚書敬顯俊曰:孔子云:微管仲吾其被髪左衽矣。以此言之右衽為是糸宏進曰:國家龍飛朔野雄步中原五帝異儀三王殊制掩衣左右何足是非景奇其早慧賜以名馬。

唐呂才為太常博士太宗以陰陽書近代以來漸致訛偽穿鑿既甚拘忌亦多遂命才與學者十餘人共加刊正削其淺俗存其可用者勒成五十三卷並舊書四十七卷十五年書成詔頒行之才多以典故質正其理雖為術者所短然頗合經義今略載其敘數篇其敘宅經曰:。《易》曰:上古穴居而野處後世聖人易之以宮室蓋取諸大壯迨於殷周之際乃有卜宅之文故詩稱相其陰陽書云:卜惟雒食此則卜宅吉凶其來尚矣。至於近代師巫更加五姓之說言五姓者謂宮商角徵羽等天下萬物悉配屬之行事吉凶依此為法至如張王等為商武庾等為羽欲似同韻相求及其以柳姓為宮以趙姓為角。又非四聲相管其間亦有同是一姓分屬宮商後有復姓數字徵羽不別驗於經典本無斯說諸陰陽書亦無此語直是野俗口傳竟無所出之處唯堪輿經黃帝對於天老乃有五姓之言。且黃帝之時不過姬姜數姓暨於後代賜族者多至如管蔡郕霍魯衛毛郜雍曹滕畢原酆郇並是姬姓子孫孔殷宋華向蕭亳皇甫並是子姓苗裔自餘諸國準例皆然因邑因官分枝布葉未知此等諸姓是誰配屬。又檢春秋以陳衛及秦並同水姓齊鄭及宋皆為火姓或承所出之祖或系所屬之星或取所居之地亦非宮商角徵共相管攝此則事不稽古義理乖僻者也。敘祿命曰:謹按。《史記》宋忠賈誼譏司馬季主云:夫卜筮者高人祿命以悅人心矯言禍福以盡人財。又按王充。《論衡》云:見骨體而知命祿此即祿命之書行之久矣。多言或中人乃信之今更研尋本非實錄但以積善餘慶不假建祿之吉積惡餘殃豈由劫殺之災皇天無親常與善人禍福之應其猶影響故有夏多罪天命剿絕宋景脩德妖孛夜移學也。祿在豈待生當建學文王勤憂損壽不關月值空亡長平坑卒未聞共犯三刑南陽貴士何必俱當六合歷陽成湖非獨河魁之上蜀郡炎燎豈繇災厄之下今時亦有同年同祿而貴賤懸殊共命共胎而夭壽更異按春秋魯桓公六年七月魯莊公生今檢長歷莊公生當乙亥之歲建申之月以此推之莊公乃當祿之空亡依祿命書法合貧賤。又犯勾絞六害背驛馬三刑當此三者並無官爵火命七月生當病鄉為人弱身合矬陋今按齊詩譏莊公猗嗟昌兮頎而長兮美目陽兮巧趨蹌兮唯有向命一條法當長命依檢春秋莊公薨時計年四十五矣。此則祿命不驗一也。又按。《史記》秦莊襄王四十八年始皇帝生宋忠註云:因正月生乃名政依檢襄王四十八年歲在壬寅此年正月生者命當背祿法無官爵假得祿命奴婢尚少始皇。又當破驛馬三刑身克驛馬法當望官不到金命正月生當絕下為人無始有終老而彌吉今檢。《史記》始皇乃是有始無終老更彌凶唯建命生法合長壽計其終時不過五十祿命不驗二也。又漢武故事武帝以乙酉之歲七月七日平旦時生亦當祿空亡下法無官爵雖向驛馬尚隔四辰依祿命法少無官榮老而方盛今檢。《漢書》武帝即位年始十六末年已後戶口減半祿命不驗三也。又按。《後魏書》云:孝文皇帝皇興元年八月生今按長歷其年歲在丁未以此推之孝文皇帝背祿命並驛馬三刑身克驛馬依祿命書法無官爵命當父死中生法當生不見父今檢魏書孝文皇帝身受其父顯祖之禪禮云:嗣子位定於初喪逾年之後方始正號是以天子無父父事三老也。孝文受禪異於常禮躬率天下以事其親而祿命云:不合識父祿命不驗四也。又按沈約。《宋書》云:宋高祖癸亥歲三月生依此而推祿之與命並當空亡依祿命書法無官爵。又當子墓中生唯宜嫡子假有次子法當早卒今檢。《宋書》高祖長子先被篡弒次子義隆享國多年高祖。又當祖祿下生法得嫡孫財祿今檢。《宋書》其孫劉劭劉並為篡逆幾失宗祧祿命不驗五也。敘葬。《書》曰:易云:古之葬者衣之以薪不封不樹喪期無數後世聖人易之以棺槨蓋取諸大過禮云:葬者藏也。欲使人不得見之然孝經云:卜其宅兆而安厝之以其復土事畢長為感慕之所窀穸禮終永作魂神之宅朝市遷變不得豫測於將來泉石交侵不可先知於地下是以謀及龜筮庶無後艱斯乃備於慎終之禮曾無吉凶之義暨乎!近代以來加之陰陽葬法或選年月便利或量墓田遠近一事失所禍及死生巫者利其貨賄莫不擅加妨害遂使葬書一術乃有百二十家各說吉凶拘而多忌。且天覆地載乾坤之理備焉一剛一柔消息之義詳矣。或成於晝夜之道感於男女之化三光運於上四氣通於下斯乃陰陽之大經不可失之於斯須也。至於喪葬之吉凶乃附此為妖妄傳云:王者七日而殯七月而葬諸侯五日而殯五月而葬大夫經時而葬士及庶人逾月而已此則貴賤不同禮亦異數欲使同盟同軌赴吊有期量事制宜遂為常式法既一定不得違之故先期而葬謂之不懷後期而不葬譏之殆禮此則葬有定期不擇年月一也。春秋。又云:丁巳葬定公雨不克葬至於戊午襄事禮經善之禮記云:卜葬先遠日者善選月終之日所以避不懷也。今檢葬書以巳亥之日用葬最凶謹按春秋之際此日葬者凡有二十餘件此則葬不擇日二也。禮記。又云:周尚赤大事用平旦殷尚白大事用日中夏尚黑大事用昏時鄭玄註云:大事者何謂喪葬也。此則直取當代所尚不擇時之早晚春秋云:鄭卿子產及子太叔葬鄭簡公於時司墓大夫室當葬路。若壞其室即平旦而窆不壞其室即日中而窆子產不欲壞室欲待日中子太叔云:若至日中而窆恐久勞諸侯大夫來會葬者然子產既云:博物君子太叔乃為諸侯之選國之大事無過喪葬,必是義有吉凶斯等豈得不用今乃不問時之得失惟論人事可否曾子問云:葬逢日蝕舍於路左待明而行所以備非常也。若依葬書多用乾艮二時並是近半夜此即文與禮違今檢禮傳葬不擇時三也。葬書云:富貴官品皆繇安葬所置年命延促亦繇墳壟所招然今按孝經云:立身行道則揚名於後世以顯父母。《易》曰:聖人之大寶曰:位何以守位曰:仁是以日慎一日則澤及於無疆茍德不建則人而無後此則非繇安葬吉凶而論福祚延促臧孫有後於魯不關葬得吉日。若敖絕祀於荊不繇遷厝失所此則安葬吉凶不可信用其義四也。今之喪葬吉凶皆依五姓便利古之葬者並在國都之北兆域既有常所何取姓墓之義趙氏之葬並在九原漢之山陵散在諸處上利下利蔑爾不論大墓小墓其義安在及其子孫富貴不絕或與三代同風或分六國而王此則五姓之義大無稽古吉凶之理何從而生其義五也。且人臣名位進退何常亦有初賤而後貴亦有始泰而終否是以子文三已令尹展禽三黜士師卜葬一定更不回改蒙墓既成曾不革易則何因名位無時安故知官爵弘之在人不繇安葬所致其義六也。野俗無識皆信葬書巫者詐其吉凶愚者因而僥亻幸遂使擗踴之際擇葬地而希官品荼毒之秋選葬時以規財祿或云:辰日不宜哭而默對賓客受吊問或云:同屬忌於臨壙乃吉服不送其親聖人設教豈其然也。葬書敗俗一至於斯其義七也。

徐有功任地官員外郎有鹿城主簿潘好禮者深慕其為人乃著論曰:客有問於主人曰:地官徐員外何如也。答曰:守道君子也。客曰:徐公明識誠難為儔也。何不稍圓通以協隨時之義而取富貴乎!何為固守方正乖相時之道幾致死亡者數矣。此豈大雅君子全身之義哉!答曰:夫隨時相宜而取富貴凡情所曉徐公,豈不達之。若徐公者仁人也。夫仁者濟物也。此道大矣。非常情所知故孔子曰:有殺身以成仁無求生以害仁徐公之不愛死亡固守誠節用此道也。豈以貴賤生死而易其操履哉!問曰:仁則信矣。忠則如何答曰:,豈有仁者不忠乎!當今帝德文明憂勞庶政思致刑措以隆中興徐公獻可替否盡忠盡節誠欲戴明主於堯舜之上置蒼生於大道之中事跡顯然有識同悉子何疑而問哉!客曰:鄙人固鄙不閑大體忠則信矣。孝則如何答曰:,豈有忠臣而非孝子乎!孝經曰:君子之事親孝故忠可移於君立身行道揚名於後代以顯父母今徐公之名聞於四海有誌之士莫不增氣豈直揚名亦永錫爾類矣。《禮》曰:大孝揚名徐公之謂也。問曰:徐公之道既高矣。何為處霜臺即奏天官得失榜諸門以示天下規規然是釣名耳其故何哉!主人胡盧而笑久而應之曰:子徒見培婁未睹泰山乎!夫天官者奔競既久濫進弘多選司權輕。且未能止此弊之甚也。徐公既處霜臺以澄清為己任切於救弊急於為善此徐公之情也。以為釣名可謂不知言矣。客有慚色問曰:此人當今可誰與比答曰:宇宙至廣人物至多匿跡韜光者固有之矣。仆寧敢厚誣天下之士乎!若所聞見一人而已當於古人中求之問曰:何如張釋之答曰:釋之為廷尉天下無冤人此略同耳然而釋之所行者甚易徐公所行者甚難難易之間優劣可知矣。問曰:張公徐公皆是國士至於斷獄俱守正途事跡既同有何難易答曰:張公逢漢文之時天下無事至如盜高廟玉環及渭橋驚馬守法而已,豈不易哉!徐公逢革命之秋屬維新之運唐朝遺老或有包藏禍心遂使陶公之璧有所疑矣。至如周興來俊臣者更是堯舜之四凶也。掩義隱賊毀信廢忠崇節惡言以誣盛德遂使忠臣側目恐死亡無日矣。徐公守死善道深相明白幾陷囹圄數推網羅此吾子所聞,豈不難矣。《易》曰:進退存亡而不失其正者徐公得之矣。客曰:若使此人為司刑卿方得展其才用答曰:吾子徒見徐公用法平允即謂可置司刑仆觀其人固奇士也。方寸之地何所不容。若其用之何事不可豈直司刑而已哉!客曰:今日聞吾子議知徐公之令德未可盡言乎!固知君子之道非小人所測也。其為當時所稱述如此。

宋昱為中書舍人知銓天寶十載文部選才多濫選人劉獻議於昱曰:虞書稱知人則哲能官人巍巍唐虞舉以為難今夫文部既始之以掄材終之以授位是則知人官人斯為重任者在禹稷臯陶之眾聖猶曰:載采采有九德考績以九載近代主司獨委一小蒙宰察言於一幅之判觀行於一揖之內古今遲速何不侔之甚哉!夫判者以狹辭短韻語有定規為體亦猶以一小冶而鼓眾金雖欲為鼎為鏞不可得也。故曰:判之在文至局促者夫銓者必以崇衣冠自媒耀為賢斯文士之醜行君子所病。若引周公尼父於銓庭則雖圖書易象之大訓以判體挫之曾不及徐庾雖有淵默罕言之至德以喋喋取之曾不。若嗇夫嗚呼彼幹霄蔽日誠巨樹也。當求尺寸之材必後於椽弋龍吟虎嘯誠希聲也。若聲尚於頰舌之感必下於蛙黽觀察之際能不悲夫執事慮過龜策文合雅誥豈拘以瑣瑣故事曲折因循哉!誠能先咨以政事次徵以文學退觀其理家進察其臨節則鴻深沈之士亦可以窺其門戶矣。

●卷八百三十一

○總錄部·規諷

《書》曰:官師相規所以更箴其闕也。《傳》曰:士有爭友所以成人之美也。是知相勸以義相勉以正時惟君子之道聞善則告有過則規斯乃朋友之職故其至言而無隱同心而多益蓋由乎!切切忠告善道使其喜聞其過莫逆於心不離於令名罔舀於非義者矣。故臧孫有惡石之喻荀伯有盡心之說仲尼之論友貴乎!直諒重華之申戒鄙乎!面從皆是物也。亦有位下而輸忠交疏而詰過盡拳拳之志成諤諤之美斯。蓋聞善必告竭誠無隱俾夫心善其說深納其戒釋回而增美縫闕而窒非亦異夫未見顏色而言之也。若乃遭其惡直始終固拒後以致敗卒如所規良可太息者已。

《晏子》齊大夫也。昭公十年齊欒施高彊奔魯陳鮑分其室。《晏子》謂桓子必致諸公讓德之主也。讓之謂懿德凡有血氣皆有爭心故利不可彊(不可強取)思義為愈義利之本也。蘊利生孽(蘊畜也。孽害也。)姑使無蘊乎!可以滋長桓子盡致諸公而請老於莒(莒齊地)。

富子鄭大夫也。昭公十六年晉韓起聘於鄭鄭伯享之子產戒曰:茍有位於朝無有不共恪孔張后至立於客間(孔張子孔之孫)執政禦之(執政掌位列者禦止也。)適客後。又禦之適縣間(縣樂肆)客從而笑之事畢富子諫曰:夫大國之人不可不慎也。幾為之笑而不陵我(言數見笑則必陵侮我)我皆有禮人猶鄙我(鄙賤也。)國而無禮何以求榮孔張失位吾子之恥也。子產怒曰:發命之不衷(衷當也。)出令之不信刑之頗類(緣事類以成偏頗)獄之放紛(放縱也。紛亂也。)會朝之不敬(謂國無禮敬之心)使命之不聽(下不從上命)取陵於大國罷民而無功罪及而弗知僑之恥也。孔張君之昆孫子孔之後也。(昆兄也。子孔襄公兄孔張之祖父)執政之嗣也。(子孔嘗執鄭國之政)為嗣大夫承命以使周於諸侯國人所尊諸侯所知立於朝而祀於家(卿得自立廟於家)有祿於國(受祿邑)有賦於軍(軍出卿賦百乘)喪祭有職(有所主)受(受謂君祭以肉賜大夫歸謂大夫祭以肉歸公皆社之戎祭也。)其祭在廟已有著位在位數世世守其業而忘其所僑焉得恥之(其祭在廟謂助君祭)辟邪之人而皆及執政是先王無刑罰也。(言為過謬者自應用刑罰)子寧以他規我(規正也。)。

閔子馬魯大夫也。時季武子無適子公鉏長而愛悼子乃立之以公鉏為馬正(馬正家司馬)慍而不出閔子馬見之(閔子馬閔馬父)曰:子無然禍福無門唯人所召為人子者患不孝不患無所(所位處)敬共父命何常之有(言廢置在父無常位也。)。若能孝敬富倍季氏可也。(父寵之則可富)奸回不軌禍倍下民可也。(禍甚於貧賤)公鉏然之敬共朝夕恪居官次(次舍也。)季孫喜使飲已酒而以具往盡舍旃(具饗燕之具)。

孔子魯人也。為魯司寇季康子問政於孔子對曰:政者正也。子帥以正孰敢不正(康子魯上卿諸臣之帥也。)季康子患盜問於孔子孔子對曰:茍子之不欲雖賞之不竊(欲多情欲言民化於上不從其令從其所好)。又問政於孔子曰:如殺無道以就有道何如(孔子日就成也。欲多殺以止奸)孔子對曰:子為政焉用殺子欲善而民善矣。君子之德風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風必偃(孔子亦欲令康子先自正上加也。偃仆也。風無不仆草猶民之化於上)。又葉公語孔子曰:吾黨有直躬者其父攘羊而子證之孔子曰:吾黨之直者異,於是父為子隱子為父隱直在其中矣。孔子。又侍坐於季孫季孫之宰通曰:君使人假馬其與之乎!孔子曰:吾聞君取於臣謂之取不曰:假季孫悟告宰曰:自今以來君有取謂之取無曰:假楚狂接輿歌而過孔子曰:鳳兮鳳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諫兮(不可復也。)來者猶可追也。已而已而今之從政者殆矣。孔子下欲與之言趨而去弗得與之言。

曾子名參孔子弟子也。曾子有疾孟敬子問之(孟敬子魯大夫仲孫捷)曾子言曰: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欲戒敬子言我將死言善可用)君子所貴乎!道者三動容貌斯遠暴慢矣。正顏色斯近信矣。出辭氣斯遠鄙倍矣。(此道謂禮也。動容貌能濟濟蹌蹌則人不敢暴之正顏色能矜莊嚴栗則人不敢欺誕之出辭氣能順而說之則無惡戾之言入於耳)籩豆之事則有司存(敬子忽大務小故。又戒之以此籩豆禮器)。

南蒯為季氏費邑宰季平子立而不禮於南蒯南蒯謂子仲(子仲公子整)吾出季氏而歸其室於公(室季氏家財)子更其位(更代也。)我以費為公臣子仲許之南蒯懼不克以費叛蒯之將叛也。其鄉人或知之過之而嘆(鄉人過蒯而嘆)。且言曰:恤恤乎!湫乎!攸乎!(恤恤憂患湫愁隘攸懸危之貌)深思而淺謀邇身而遠誌家臣而君圖(家臣而圖人君之事言思深而謀淺身近而誌遠)有人矣。哉!(言今有此人微以感之)。

靖郭君田嬰齊威王少子為宣王相將城薛客多以諫靖郭君謂謁者無為客通齊人有請者曰:臣請三言而已矣。益一言臣請烹靖郭君因見之客趨而進曰:海大魚因反走君曰:客有於此客曰:鄙臣不敢以死為戲君曰:亡更言之對曰:君不聞大魚乎!網不能止鉤不能牽蕩而失水則螻蟻得意焉今夫齊亦君之水也。君長齊奚以薛為失齊雖隆薛之城到於天猶之無益也。君曰:善乃輟城薛。

周舍趙簡子臣也。舍好直諫立於門下三日三夜簡子使問之曰:子欲見寡人何對曰:願為諤諤之臣墨筆操牘從君之過而日有記月有成歲有效也。

虎會趙簡子臣也。簡子上羊腸之阪群臣皆偏袒推車而虎會獨擔戟行歌不推車簡子曰:寡人上阪群臣皆推車會獨擔戟行歌不推車是會為人臣侮其主為人臣侮其主其罪何。若虎會對曰:為人臣而侮其主者死而。又死簡子曰:何謂死而。又死虎會曰:身死妻子。又死。若是謂死而。又死君既已聞為人臣而侮其主者之罪矣。君亦聞為人君而侮其臣者乎!簡子曰:為人君而侮其臣者何。若虎會對曰:為人君而侮其臣者智者不為謀辯者不為使勇者不為鬥智者不為謀則社稷危辯者不為使則使不通勇者不為鬥則邊境侵簡子曰:善乃罷群臣不推車為士大夫置酒與群臣飲以虎會為上客。

優莫趙之優者也。襄子飲酒五日五夜不廢酒謂侍者曰:我誠邦士也。夫飲酒五日五夜矣。殊不病優莫曰:君勉之不及紂二日耳紂七日七夜今君五日襄子懼謂優莫曰:。然則吾亡乎!優莫曰:不亡襄子曰:不及紂二日不亡何待優莫曰:桀紂之亡也。遇湯武今天下盡桀也。而君紂也。桀紂並世安能相亡然殆矣。李同趙邯鄲傅舍吏子秦急圍邯鄲邯鄲急。且降平原君甚患之同說平原君曰:君不憂趙亡邪平原君曰:趙亡則勝為虜何為不憂乎!李同曰:邯鄲之民炊骨易子而食可謂殆矣。而君之後宮以數百婢妾被綺縠餘粱肉而民褐衣不完糟糠不厭民困兵盡或剡木為矛矢而君器物鐘磬自。若使秦破趙君安得有此使趙得全君何患無有今君誠能令夫人以下編於士卒之間分功而作家之所有盡散以享士士方其危苦之時易德耳,於是平原君從之。

趙良以商君相秦十年宗室貴戚多怨望者良見商君商君曰:鞅之得見也。從孟蘭臯今鞅請得交可乎!趙良曰:仆弗敢願也。昔孔丘有言曰:推賢而戴者進聚不肖而王者退仆不肖故不敢受命仆聞之曰:非其位而居之曰:貪位非其名而有之曰:貪名仆聽君之義則恐仆貪位貪名也。故不敢聞命商君曰:子不說吾治秦與趙良曰:反聽之謂聰內視之謂明自勝之謂彊虞舜有言曰:自卑也。尚矣。君不。若道虞舜之道無為問仆矣。商君曰:始秦戎翟之教父子無別同室而居今我更制其教而為其男女之別大築冀闕營如魯衛矣。子觀我治秦也。孰與五羖大夫賢趙良曰:千羊之皮不如一狐之腋千人之諾諾不如一士之諤諤武王諤諤以昌殷紂默默以亡君。若不非武王乎!則仆請終日正言而無誅可乎!商君曰:語有之矣。貌言華也。至言實也。苦言藥也。甘言疾也。夫子果肯終日正言鞅之藥也。鞅將事子子。又何辭焉趙良曰:夫五羖大夫荊之鄙人也。聞秦繆公之賢而願望見行而無資自粥於秦客被褐食牛期年繆公知之舉之牛口之下而加之百姓之上秦國莫敢望焉相秦六七年而東伐鄭三置晉國之君一救荊國之禍發教封內而巴人致貢施德諸侯而八戎來服由余聞之款關請見五羖大夫之相秦也。勞不坐乘暑不張蓋行於國中不從車乘不操干戈功名藏於府庫德行施於後世五羖大夫死秦國男女流涕童子不歌謠舂者不相杵(相謂送杵聲以音聲自勸也。)此五羖大夫之德也。今君之見秦王也。因嬖人景監以為主非所以為名也。相秦不以百姓為事而大築冀闕非所以為功也。刑黥太子之師傅殘傷民以峻刑是積怨蓄禍也。教之化民也。深於命民之效上也。捷於令今君。又左建外易非所以為教也。君。又南面而稱寡人日繩秦之貴公子。《詩》曰:相鼠有體人而無禮人而無禮何不遄死以詩觀之非所以為壽也。公子虔杜門不出已八年矣。君。又殺祝忄而黥公孫賈。《詩》曰:得人者興失人者摧此數事者非所以得人也。君之出也。後車十乘從車載甲多力而駢脅者為驂乘持矛而操闟(所及反)戟者(一作屈盧之勁矛幹將之雄戟)旁車款叩也。而趨此一物不具君固不出。《書》曰:恃德者昌恃力者亡君之危。若朝露尚將欲延年益壽乎!則何不歸十五都灌園於鄙勸秦王顯巖穴之士養老存孤敬父兄序有功尊有德可以少安君尚將貪商於之富寵秦國之教畜百姓之怨秦王一旦捐賓客而不立朝秦國之所以收君者豈其微哉!亡可翹足而待商君弗從。

漢召平者故秦東陵侯秦破居長安城東時陳豨反高祖自將至邯鄲而韓信謀反關中呂後用蕭何計誅信高祖已聞信誅便拜何相國益封五千戶令卒五百人一都尉為相國衛諸君皆賀平獨吊謂何曰:禍自此始矣。上暴露於外而君守內非被矢石之難而益君封置衛者以今者淮陰新反於中有疑君心夫置衛衛君非以寵君(恐其為變故守衛之)讓封勿受悉以家私財佐軍何從其計帝悅。

東郭先生齊人以方士待詔公車武帝時大將軍衛青者衛後兄也。(衛青。《傳》曰:子夫之弟也。)封為長平侯從軍擊匈奴至余吾水上而還斬首捕虜有功來歸詔賜金千斤將軍出宮門東郭先生當道遮衛將軍車拜謁曰:願白事將軍止車前東郭先生旁車言曰:王夫人新得幸於上家貧今將軍得金千斤誠以其半賜王夫人之親人主聞之必喜此所謂奇策便計也。衛將軍謝之曰:先生幸告之以便計謹奉教,於是衛將軍乃以五百金為王夫人之親壽王夫人以聞武帝帝曰:大將軍不知為此問之安所受計策對曰:受之待詔者東郭先生詔召東郭先生拜以為郡都尉。

雋不疑渤海人暴勝之為直指使者至渤海請與不疑相見登堂坐定不疑據地曰:竊伏海瀕聞暴公子舊矣。(瀕涯也。公子勝之字也。舊久也。瀕音頻。又音賓)今乃承顏接辭凡為吏太剛則折太柔則廢威行施之以恩然後樹功揚名永終天祿勝之知不疑非庸人敬納其戒深接以禮位至京兆尹。

丙吉為光祿大夫與魏相善時相遷揚州刺史考按郡國守相多所貶退吉與相。《書》曰:朝廷已深知弱翁治行(相字弱翁)方。且大用矣。願少慎事自重藏器於身(易下系辭云: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不顯見其材能)相心善其言為霽威嚴後漢桓譚字君山哀帝時董賢為大司馬聞譚名欲與之交譚先奏書於賢說以輔國保身之術賢不能用遂不與通卒為六安郡丞。

班彪扶風安陵人性沈重好古年二十餘更始敗三輔大亂時隗囂擁眾天水彪乃避難從之囂問彪曰:往者周亡戰國並爭天下分裂數世然後定意者從橫之事復起於今乎!將承運叠興在於一人也。願生試論之對曰:周之廢興與漢殊異昔周爵五等諸侯從政本根既微枝葉強大故其末流有從橫之事勢數然也。漢承秦制改立郡縣主有專已之威臣無百年之柄至於成帝假借外家哀帝短祚國嗣三絕故王氏擅朝因竊號位危自上起傷不及下是以即真之後天下莫不引領而嘆十餘年間中外騷擾遠近俱發假號雲合咸稱劉氏不謀同辭方今雄桀帶州域者皆無七國世業之資而百姓謳吟思仰漢德已可知矣。囂曰:生言周漢之勢可也。至於但見愚人習識劉氏姓號之故而謂漢家復興疏矣。昔秦失其鹿劉季逐而羈之時人復知漢乎!彪既疾囂言。又傷時方難乃著王命論以為漢德承堯有靈命之符王者興祚非詐力所致欲以感之而囂不悟彪終於望都長。

李淑豫章人為軍師將軍更始至長安所受官爵皆群小賈豎淑上疏諫曰:方今賊寇始誅王化未行百官有司宜慎其任夫三公上應臺宿九卿下括河海故天工人其代之陛下定業雖因下江平林之勢斯蓋臨時濟用不可施之既安宜改制度更延英俊因才授爵以匡王國今公卿大位莫非戎陳尚書顯官皆出庸伍資亭長賊捕之用而當輔佐綱維之任唯名與器聖人所重今以所重加非其人望其毗益萬分興化致理譬猶緣木求魚升山采珠海內望此有以度漢祚臣非有憎疾以求進也。但為陛下惜此舉措敗材傷錦所宜至慮惟割既往謬妄之失思隆周文濟濟之美更始怒系淑詔獄自是關中離心四方怨叛諸將出征各自專置牧守州郡交錯不知所從。

王閎王莽叔父平阿侯譚之子也。更始遣閎為瑯琊太守張步拒之不得進後步以閎掌郡事時梁王劉永死步等欲立永子紆為天子自為定漢公置百官閎諫曰:梁王以奉本朝之故是以山東頗能歸之今尊立其子將疑眾心。且齊人多詐宜。且詳之步乃止董崇與寇恂同門生光武以恂為河內太守行大將軍事崇說恂曰:上新即位四方未定而君以此時據大郡此讒人所側目怨禍之府也。宜思功遂身退之計恂然其言因病不視事。

崔駰字亭伯為竇憲車騎將軍掾竇太后臨朝憲以重戚出納王命駰獻書誡之曰:駰聞交淺而言深者愚也。在賤而望貴者惑也。未信而納忠者謗也。三者皆所不宜而或蹈之者思效其區區憤盈而不能已也。竊見足下體淳淑之姿躬高明之量意美誌厲有上賢之風駰幸得充下館列後陳是以竭其拳拳敢進一言。《傳》曰:生而富者驕生而貴者傲生富貴而能不驕傲者未之有也。今寵祿初隆百寮觀行當堯舜之盛世處光華之顯時,豈可不,庶幾夙夜以永終譽弘申伯之美致周召之事乎!語曰:不患無位患所以立昔馮野王以外戚居位稱為賢臣近陰衛尉克己復禮終受多福郯氏之宗非不尊也。陽侯之族非不盛也。重侯累將建天樞執斗柄其所以獲譏於時垂愆於後者何也。蓋在滿而自溢位有餘而德不足也。漢興以後迄於哀平外家二十保族全身四人而已。《書》曰:鑒於有殷可不慎哉!竇氏之興肇自孝文二君以淳淑守道成名先日安豐以佐命著德顯自中興內以忠誠自固外以法度自守卒享國祚垂祉於今夫謙德之光。《周易》所美滿溢之位道家所戒故君子福大而愈懼爵隆而益恭遠察近覽俯仰有則銘諸几杖刻諸盤盂兢兢業業無怠無荒如此則百福是荷慶流無窮矣。

傅燮為漢陽太守時刺史耿鄙委任治中程球球為通奸利士人怨之靈帝中平四年鄙率郡兵討金城賊王國韓遂等燮知鄙失眾必敗諫曰:使君統政日淺人未知教孔子曰:以不教民戰是謂棄之今率不習之人越大隴之阻將十舉十危而賊聞大軍將至必萬人一心邊兵多勇其鋒難當而新合之眾上下未和萬一內變雖悔無及不。若息軍養德明賞必罰賊得寬挺必謂我怯群惡爭勢其離可必然後率已教之人討已離之賊其功可坐而待也。今不為萬全之福而就必危之禍竊為使君不取鄙不從行至狄道果有反者先殺球次害鄙。

邴原北海朱虛人魯國孔融在郡教選計當任公卿之才乃以鄭玄為計掾彭璆為計吏原為計佐融有所愛一人嘗盛嗟嘆之後恚望欲殺之朝吏皆請時其人亦在坐叩頭流血而融意不解原獨不為請融謂原曰:眾皆請而君何獨不原對曰:明府於某本不薄也。常言歲終當舉之此所謂吾一子也。如是朝吏受恩未有在某前者矣。而今乃欲殺之明府愛之則引而方之於子憎則推之欲危其身原愚不知明府以何愛之以何惡之融曰:某生於微門吾成就其兄弟拔擢而用之某今孤負恩施夫善則進之惡則誅之固君道也。往者應仲遠為泰山太守舉一孝廉旬月之間而殺之夫君人者厚薄何常之有原對曰:仲遠舉孝廉殺之其義焉在夫孝廉國之俊選也。舉之。若是則殺之非也。若殺之是則舉之非也。詩云:彼其之子不遂其媾蓋譏之也。語云: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既欲其生。又欲其死是惑也。仲遠之惑甚矣。明府奚取焉融乃大笑曰:吾但戲耳原。又曰:君子於其言出乎!身加乎!民言行君子之樞機也。安有欲殺人而可以為戲者哉!融無以答官至五官將長史。

高順為呂布督將時泰山臧霸等攻破莒城許呂布財幣以相結而未及送布乃自往求之順諫止曰:將軍威名宣播遠近所畏何求不得而自行求賂萬一不克,豈不損耶布不從既至莒霸等不測往意固守拒之無獲而還布性決易所為無常順每諫曰:將軍舉動不肯詳思忽有失得動輒言誤誤事,豈可數乎!布知其忠而不能從。

魏諸葛原字景春為新興太守管輅餞之原與輅別戒以二事言卿性樂酒量雖溫克然不可保寧當節之卿有水鏡之才所見者<玄少>仰觀雖神禍如膏火不可不慎持卿才遊於雲漢之間不憂不富貴也。輅言酒不可極才不可盡吾欲持酒以禮持才以愚何患之有也。

蔣班焦彜皆諸葛誕爪牙計事者時誕據淮南反大軍圍誕於壽春吳將朱異再以大眾來迎班彜等言於誕曰:朱異等以大眾來而不能進孫殺異而歸江東外以發兵為名而內實坐須成敗其歸可見矣。今宜及眾心尚固士卒思用並力決死攻其一面雖不能盡克猶可有全者文欽曰:江東乘戰勝之威久矣。未有難北方者也。況公今舉十餘萬之眾內附而欽與全端等皆同居死地父兄子弟盡在江表就孫不欲主上及其親戚豈肯聽乎!且中國無歲無事軍民並疲今守我一年勢力已困異圖生心變故將起以往準今可計日而望也。班彜固勸之欽怒而誕欲殺班彜二人懼。且知誕之必敗也。十一月乃相攜而降。

張邈為陳留太守初事袁術時術議稱尊號邈謂術曰:漢據火德絕而復揚德澤豐流誕生明公居軸處中入則享於上席出則為眾目之所屬華霍不能增其高淵泉不能同其量可謂巍巍蕩蕩無與為二何為舍此而欲稱制恐福不盈眥禍將溢世莊周之稱郊祭犧牛養飼經年衣以文繡宰執鸞刀以入廟門當此之時求為孤犢不可得也。

蜀黃權字公衡巴西人少為郡吏州牧劉璋召為主簿時別駕張松建議宜迎先主使拒張魯權諫曰:左將軍有驍名今請到欲以部曲遇之則不滿其心欲以賓客禮待則一國不容二君。若客有泰山之安則主有累卵之危可但閉境以待河清璋不聽竟遣使迎先主出權為廣漢長。

劉巴字子初劉璋遣法正迎先主巴諫曰:備雄人也。入必為害不可納也。既入巴復諫曰:若使備討張魯是放虎於山林也。璋不聽巴閉門稱疾備攻成都令軍中曰:其有害巴者誅及三族及得巴甚喜後代法正為尚書令。

吳朱據字子範吳郡吳人有姿貌膂力。又能論難大帝黃武初徵拜五官郎中補侍御史是時選曹尚書暨艷疾貪在位欲沙汰之據以為天下未定宜以功覆過棄瑕取用舉清厲濁足以沮勸。若一時貶黜懼有後咎艷不聽卒敗。

陸瑁字子璋州郡辟舉皆不就時尚書暨艷盛明臧否差斷三署頗揚人暗昧之失以顯其訁適瑁與。《書》曰:夫聖人嘉善矜愚忘過記功以成美化如今王業始建將一大統此乃漢高棄瑕錄用之時也。若令善惡異流貴汝潁月旦之評誠可以勵俗明教然恐未易行也。宜遠模仲尼之汛愛中則郭泰之弘濟近有益於大道也。艷不能行卒以致敗後為選曹尚書。

晉華譚友人袁甫者歷陽人少能言議與譚齊名友善景帝大安中入雒譚與甫。《書》曰:誠以枯澤非蛟龍之淵棘林非鸞鳳之窟昔食其自匿監門非高祖不長揖孔明躬稼南陽非劉氏不馳驅望雲霄而矯翮見鴻鵠之輕羽瞻長塗而高鳴知騏驥之迅足官至秘書監。

皇甫方回謐子避亂荊州刺史陶侃禮之甚厚王敦遣從弟廙代侃遷侃為廣州侃將詣敦方回諫曰:吾聞敵國滅功臣亡足下新破杜功莫與二欲無危其可得乎!侃不從而行敦果欲殺侃賴周訪獲免方回徵博士不起。

●卷八百三十二

○總錄部·規諷第二

宋範晏廬陵王義真故吏義真與謝靈運顏延之匿狎過甚晏從容戒之義真曰:靈運空疏延之隘薄魏文帝云:鮮能以名節自立者但性情所得未能忘言於悟賞故與之遊耳。

沈慶之為車騎大將軍時柳元景顏師伯嘗詣慶之會其遊田元慶等鳴笳列卒滿道慶之獨與左右一人在田見之悄然改容曰:夫貧賤不可居富貴亦難守吾與諸公並出貧賤因時際會榮貴至此唯當共思損挹之事。《老子》八十之年目見成敗者已多諸君炫此車服欲何為乎!,於是插杖而耘不為之顧元景等撤侍褰裳從之慶之乃與相對為歡。

範泰為侍中左光祿大夫時司徒王弘輔政泰謂弘曰:天下務廣而權要難居卿兄弟盛滿當深存降挹彭城王帝之次弟宜徵還入朝共參政事弘納其言成粲為平陵令時王弘輔政彭城王義康為荊州刺史鎮江陵粲與弘。《書》曰:仆聞軌物設教必隨時制宜世代盈虛亦與之消息夫勢之所處非親不居是以周之宗盟異姓為後權軸之要任歸二南斯前代之明謨當今之顯轍明公位極臺鼎四海具瞻劬勞夙夜義同吐握而總錄百揆兼牧畿甸功實盛大莫之與儔天道福謙宜存挹損驃騎彭城王道德昭備上之懿弟宗本歸源所應推先宜出據列藩齊光魯衛明公高枕論道燮理陰陽則天下和平災害不作福慶與大宋升降享年與松喬齊久名垂萬代,豈不美與弘本有退誌得粲言由是固自陳請乃降為衛將軍開府儀同三司。

柳元景字孝仁為冠軍將軍文帝時薛安都從弟道生亦以軍功為大司馬參軍犯罪為秣陵令庾淑之所鞭安都大怒乃乘馬從數千人令左右執槊欲往殺淑之行至朱雀航逢元景元景遙問薛公何處去安都躍馬至車後曰:小子庾淑之鞭我從弟今特往刺殺之元景慮其不可駐車紿之曰:小子無故宜適卿往與手甚快安都既回馬復追呼之別宜與卿有所論令下馬入車既入車因責讓之曰:卿從弟服章言論與寒細不異雖復人士庾淑之亦何由得知。且人身犯罪理應加罰卿為朝廷勛臣宜崇奉法憲云:何放恣輒欲於都邑殺人非唯科律所不容主上亦無辭以相宥因載之俱歸安都乃止。

垣護之元嘉初為殿中將軍隨到彥之北伐彥之將回師護之為書諫曰:外聞節下欲回師護之竊所不同何者殘虜畏威望風奔迸八載侵地不戰克復方當長驅朔漠窮掃遺醜況乃自送無假遠勞宜使竺靈秀速進滑臺助朱修之固守節下大軍進據河北則牢落遊魂自然奔退。且昔人有連年攻戰失眾乏糧者猶張膽爭前莫肯輕退況今青州豐穰濟漕流通士馬飽逸威力無損。若空棄滑臺坐喪成業豈是朝廷受任之旨彥之不納散敗而歸太祖聞而善之以補江夏王義恭征北將軍北高平太守。

郢有野老帶苫而耕時衡陽王義季嘗大蒐於郢命左右斥之老人擁耒對曰:昔楚子盤遊受譏令尹今陽和扇氣播厥之始一日不作人失其時大王馳騁為樂驅斥老夫非勸農之意義季止馬曰:此賢者也。命賜之食老曰:籲願大王均其賜也。茍不奪人時則一時皆享王賜老人不偏其私矣。斯飯也。弗敢當問其名不言而退。

南齊茍丕潁川人豫章王嶷為荊州時丕獻書令減損奢麗王優教酬答尚書令王儉有名當世丕。又與儉。《書》曰:足下建高世之名而不顯高世之跡將何以書於齊史哉!

梁謝郁會稽人也。何敬容為尚書令參掌機密以罪免職尋起為金紫光祿大夫未拜。又加侍中敬容舊時賓客門生訁宣訁華如昔冀其復用郁致書戒之曰:草萊之人聞諸道路君侯已得瞻步宮闕出入禁門醉尉將不敢呵斥然不無其漸甚休甚休敢賀於前。又將吊也。昔流言才作公旦東奔燕書始來子孟不入夫聖賢被虛過以自斥未有嬰時[C260]而求親者也。且曝思之鱗不念杯杓之水雲霄之翼豈顧籠樊之糧何者所已盛也。昔君侯納言加首鳴玉在腰回豐貂以步文昌聳高蟬而趨武帳可謂盛矣。不以此時薦才拔士少報聖主之恩今卒如爰絲之說受責見過方復欲更窺朝廷觖望萬分竊不為左右取也。昔竇嬰楊惲亦得罪明時不能謝絕賓客勢交黨援卒無後福終益前禍仆之所吊實在於斯人人所以頗猶有踵君侯之門者未必皆感惠懷仁有灌夫任安之義乃戒翟公之大署冀君侯之復用也。夫在思過之日而挾復用之意未可為智者說矣。君侯宜杜門念失無有所通築茅茨於鍾阜聊優遊以卒歲見可憐之意著待終之情復仲尼能改之言推子貢更也。之譬少戢言於眾口微自救於竹帛所謂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如此令明主聞知尚有冀也。仆東臯鄙人入穴幸無銜窶之恥天下之士不為執事道之故披肝膽示情素君侯,豈能鑒焉。

袁敬為太子舍人江陵淪沒流寓嶺表高祖受禪敬在廣州依歐陽卒其子紇據州將有異志敬累諫紇為陳逆順之理言甚至紇終不從高宗即位遣章昭達率眾討紇紇恨不納敬言朝廷義之。

陳虞寄為嶽陽王中記室侯景之亂寄隨兄荔入臺城除鎮南湘東王諮議參軍加貞威將軍京城舀Т還鄉里及張彪往臨川強寄俱行與彪將鄭瑋同舟而載瑋嘗忤彪意乃劫寄奔於晉安時陳寶應據有閩中得寄甚喜高祖平侯景寄勸令自結寶應從之乃遣使歸誠承聖元年除和戎將軍中書侍郎寶應愛其才以道阻不遣每欲引寄為僚屬委以文翰寄因辭獲免及寶應結婚留異潛有逆謀寄微知其意言說之際每陳逆順之理微以諷諫寶應輒引說他事以拒之。又嘗令左右誦。《漢書》臥而聽之至蒯通說韓信相君之背貴不可言寶應起曰:可謂智士寄正色曰:覆酈驕韓未足稱智豈。若班彪王命識所歸乎!寄知寶應不可諫慮禍及已乃為居士服以拒絕之嘗居東山寺偽稱腳疾不復起寶應以為假使燒寄所臥室寄安臥不動親近將扶寄出寄曰:吾命有所懸避欲安往所縱火者旋自救之寶應自此方信及留異稱兵寶應資其部曲寄乃因書極諫曰:東山虞寄致書於明將軍使君節下寄流離世故飄寓貴鄉將軍待以上賓之禮申以國士之眷意氣所感何日忘之而寄沈痼彌留忄曷陰將盡常恐卒填溝壑涓塵莫報是以敢布腹心冒陳丹款願將軍留須臾之意少思察之則瞑目之日所懷畢矣。夫安危之兆禍福之機匪獨天時亦由人事失之毫差以千里是以明智之士據重位而不傾執大節而不失豈惑於浮辭哉!將軍文質兼資英威不世往因多難仗劍興師援旗誓眾抗威千里,豈不以四郊多壘共謀王室佐時報主寧國庇民乎!此所以五尺童子皆願荷戟而隨將軍者也。及高祖武皇肇基草昧初濟艱難於時天下沸騰民無定主豺狼當道鯨鯢橫擊海內業業未知所從將軍運洞微之鑒折縱橫之辯策名委質自宗盟此將軍妙遠圖發於衷誠者也。及主上繼業欽明睿聖選賢與能群臣輯睦結將軍以維城之重崇將軍以列土之封,豈非宏謨妙略推赤心於物也。屢申明詔款篤殷勤君臣之分定矣。骨肉之恩深矣。不意將軍惑於邪說遽生異計寄所以疾首痛心泣盡繼之以血萬全之策竊為將軍惜之寄雖疾侵耄及言無足采千慮一得請陳愚算願將軍少戢雷霆賒其晷刻使得盡狂瞽之說披肝膽之誠則死之日猶生之年也。自天厭梁德多難薦臻寰宇分離英雄互起不可勝紀人人自以為得之然夷凶剪亂拯溺扶危四海樂推三靈眷命揖讓而居南面者陳氏也,豈非歷數有在唯天所授當璧應運其事甚明一也。主上承基明德遠被天綱再張地維重紐夫以王琳之強侯之力進足以搖蕩中原爭衡天下退足以倔強江外雄長偏隅然或命一旅之師或資一士之說琳則瓦解冰泮投身異域則厥角稽顙委命闕庭斯。又天假之威而除其患其事甚明二也。今將軍以藩戚之重東南之眾盡忠奉上戮力勤王,豈不勛高竇融寵過吳{艹丙}析珪判野南面稱孤其事甚明三也。且聖明棄瑕忘過寬厚待人改過自新咸加敘擢至於余孝頃潘純陁李孝欽歐陽等悉委以心腹任以爪牙胸中豁然曾無纖芥況將軍[C260]非張繡罪異畢諶當何慮於危亡何失於富貴此。又其事甚明四也。方今周齊鄰睦境外無虞並兵一向匪朝伊夕非劉項競逐之機楚趙連從之勢何得雍容高拱坐論西伯其事甚明五也。且留將軍狼顧一隅亟經摧衄聲實虧喪膽氣衰沮高瑰向文政留瑜黃子玉此數人將軍所知首鼠兩端惟利是視其餘將帥亦可見矣。孰能被堅執銳長驅深入系馬埋輪奮不顧命以先士卒者乎!此。又其事甚明六也。且將軍之強孰如侯景將軍之眾孰如王琳武皇滅侯景於前今上摧王琳於後此乃天時非復人力。且兵革之後民皆厭亂其孰能棄墳墓捐妻子出萬死不顧之計從將軍於白刃之間乎!此。又其事甚明七也。歷觀前古鑒之往事子陽季孟傾覆相尋餘善右渠危亡繼及天命可畏山川難恃況將軍欲以數郡之地當天下之兵以諸侯之資拒天子之命強弱逆順可得侔乎!此。又其事甚明八也。且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不愛其親,豈能及物留將軍身縻國爵子尚王姬猶。且棄天屬而弗顧背明帝而孤立危急之日,豈能同憂共患不背將軍者乎!至於師老力屈懼誅利賞必有韓智晉陽之謀張陳井陘之勢此。又其事甚明九也。且北軍萬里遠鬥鋒不可當將軍自戰其地人多顧後眾寡不敵將帥不侔師以無名而出事以無機而動以此稱兵未知其利以漢朝吳楚晉室潁連城數十長戟百萬拔本塞源自圖家國其有成功者乎!此。又其事甚明十也。為將軍計者莫。若不遠而復絕親留氏秦郎快郎隨遣入質釋甲偃兵一遵詔旨。且朝廷許以鐵券之要申以白馬之盟朕弗食言誓之宗社寄聞明者鑒未形智者不再計此成敗之效將軍勿疑吉凶之幾間不容髪方今藩維尚少皇子幼沖凡預宗枝皆蒙寵樹況以將軍之地將軍之才將軍之名將軍之勢而克脩藩服北面稱臣寧與劉澤同年而語其功業哉!,豈不身與山河等安名與金石相弊願加三思慮之無忽寄氣力綿微餘陰無幾感恩懷德不覺狂言鈇鉞之誅甘之如薺寶應覽書大怒,或謂寶應曰:虞公病勢漸篤言多錯謬寶應意乃少釋亦為寄有民望。且優容之及寶應敗走夜至蒲田顧其子秦曰:早從虞公計不至今日秦但泣而已寶應既擒凡諸賓客微有交涉者皆伏誅唯寄以先識免禍。

後魏李平為相州刺史前來臺使頗好侵取平乃畫履虎尾踐薄冰於客館註頌其下以示戒焉。

高湖字大淵初為慕容垂散騎常侍垂遣其太子寶伐魏湖言於垂曰:魏燕之與國彼有內難此遣赴之此有所求彼無違者和好多年行人相繼往求馬不得遂留其弟曲在於此非彼之失政當敦修舊好乂寧國家而復令太子率眾伐遠。且魏主雄略兵馬精強險阻艱難備嘗之矣。太子富於春秋意果心銳輕敵好勝難可獨行兵凶戰危願以深慮言頗切厲垂怒免湖官既而寶果敗於參合。

張普惠為步兵校尉時驍騎將軍刁整家有舊訓將營儉葬普惠以為矯時太甚與整書論之。

高允為太傅時太武皇帝之子翰為東平王允以翰年少作諸侯箴以遺之翰覽之大悅。

後周庾季才太祖時為車騎大將軍其後大蒙宰宇文護執政謂季才曰:此日天道有何徵祥季才對曰:荷恩深厚。若不盡言便同木石頃上臺有變不利宰輔公宜歸政天子請老私門此則自享期順而受旦奭之美子孫藩屏終保維城之固不然者非復所知護沈吟久之謂季才曰:吾本意如此但辭未獲免爾隋房彥謙為。若阝州司馬黃門郎張衡與彥謙相善於時帝營東都窮極侈麗天下失望。又漢王構逆罹罪者多彥謙見衡當塗而不能匡救以書諭之曰:竊聞賞者所以勸善刑者所以懲惡故疏賤之人有善必賞尊貴之戚犯惡必刑未有罰則避親賞則遺賤者今諸州刺史受委宰牧善惡之間上達本朝懾憚憲章不敢怠慢國家祗承靈命作民父母刑賞曲直升聞於天寅畏照臨亦宜謹肅故文王云:我其夙夜畏天之威以此而論雖州國有殊高下懸邈然憂民慎法其理一也。至如并州[C260]逆須有甄明。若楊諒實以詔命不通慮宗社危逼徵兵聚眾非為幹紀則當原其本情議其刑罰上副聖主友於之意下曉愚民疑惑之心。若審知外內無虞嗣後纂統而好亂樂禍妄有覬覦管蔡之誅當在於諒同惡相濟無所逃罪梟懸孥戮國有常刑其間乃有情非協同力不自固或被逼擁淪舀凶威遂使籍沒流移恐為冤濫恢恢天網豈其然乎!罪宜從輕其義安在昔叔向寘鬻獄之死晉國所嘉釋之斷犯蹕之刑漢文稱善羊舌寧不愛弟廷尉非茍違君但以執法無私不容輕重。且聖人大寶是曰:神器茍非天命不可妄得故蚩尤項籍之驍勇伊尹霍光之權勢李老孔丘之才智呂望孫武之兵術吳楚連盤石之據產祿承母後之基不應歷運之兆終無帝王之位況乎!蕞爾一隅蜂扇蟻聚楊諒之愚鄙群小之凶慝而欲憑陵畿甸覬幸非望者哉!開闢以降書契云:及皇帝之跡可得而詳自非積德累仁豐功厚利孰能道洽幽顯義感聖祗是以古之哲王昧旦丕顯履冰在念禦朽兢懷逮叔世驕荒曾無戒懼肆於民上騁嗜奔欲不可具載請略陳之曩者齊陳二國並居大位自謂天地合德日月齊明罔念憂虞不恤刑政近臣懷寵稱善而隱惡史官曲筆掩瑕而錄美是以民庶呼嗟終閉塞於視聽公卿虛譽日敷陳於左右法網嚴密刑辟日多徭役煩興左右疲苦昔鄭有子產齊有晏嬰楚有叔敖晉有士會凡此小國尚足名臣齊陳之強豈無良佐但以執政壅蔽懷私殉軀忘國憂家外同內忌設有正直之士才堪時於己非宜即加擯壓儻遇訁舀佞之輩行多穢慝於我有益遽蒙薦舉以此求賢何從而至夫賢才者非尚膂力豈系文華唯須正身負載確乎!不動譬棟之處屋如骨之在身所謂棟樑骨鯁之才也。齊陳不任骨鯁信近讒邪天高聽卑鑒其淫僻故總收神器歸我大隋向使二國祗敬上玄惠恤鰥寡委任方直斥遠浮華卑菲為心惻隱是務河朔富強江湖險隔各保其業民不思亂泰山之固弗可動也。然而寢臥積薪宴安鴆毒遂使禾黍生廟露霧沾衣吊影撫心何嗟及矣。故詩云:殷之未喪師克配上帝宜鑒於殷峻命不易萬幾之事何者不須熟慮哉!伏惟皇帝望雲就日仁孝夙彰錫社分珪大成規矩及總統淮海盛德日新當璧之符遐邇僉屬纘歷甫爾寬仁已布率土蒼生翹足而喜并州之亂變起倉卒職由楊諒詭惑詿誤吏民非有構怨本朝棄德從賊者也。而有司將帥稱其願反非止誣舀良善亦恐大玷皇猷足下宿當重寄早預心膂粵自藩邸柱石見知方當書名竹帛傳芳萬古稷契伊呂彼獨何人既屬明時須存謇諤立當世之大誡作將來之憲範豈容曲順人主以愛虧刑。又使脅從之徒橫貽罪譴忝蒙眷遇輒寫微誠野人愚瞽不知忌諱衡得書嘆息而不敢奏聞。

陳孝意大業初為魯郡司法書佐郡內號為廉平太守蘇威嘗欲殺一囚孝意固諫至於再三威不許孝意解衣請先受死良久威意乃解謝而遣之。

高孝基為吏部侍郎時高士廉屏居終南山琴書自娛孝基清鑒士也。謂士廉曰:吾聞不仕謂之無義揚名所以顯親弟富於從政今乃銷聲隱逸自清高此乃招謗何成避嫌爾士廉感悟方有宦情。

唐淩敬為竇建德國子祭酒初建德嘗破趙州執刺史張誌昂邢州刺史陳君賓大使張道源等以侵軼其境建德將戮之敬諫曰:夫犬各吠非其主今鄰人堅守力屈就擒此乃忠確士也。若加酷害何以勸大王之臣乎!建德怒曰:我至城下猶迷不降勞我師旅罪何可赦敬。又曰:今大王使大將軍高士興於易水北抗禦羅藝兵才至士興即降大王之意復為可不建德乃悟即命釋之。

陳振鷺客崔門下韋庶人臨朝為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三品睿宗即位出為華州刺史俄為太平公主所引復遷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三品先天元年拜中書令與劉幽求爭權不協舀幽求徙於嶺表既私附太平公主時人咸為之懼振鷺獻海鷗賦以諷之雖稱善而心實不悅也。

何力為左驍衛大將軍時司稼少卿梁孝仁監造新宮於諸庭院列樹何力入中宮縱觀孝仁指白楊曰:此木易長不過二三年宮中可得陰映何力不答但誦古。《詩》曰:白楊多悲風蕭蕭愁殺人意謂此是冢墓間木也。孝仁遽令拔去更植梧桐。

袁楚客陳郡人也。魏元忠則天時稱為清正中宗神龍初重為宰相天下莫不傾屬元忠乃親附權豪抑棄寒竟不能賞善罰惡勉脩德政議者以此少之楚客嘗致書規正元忠曰:今皇帝新服厥德任官惟賢才左右惟其人君為元首臣作股肱可布大化以利朝廷存古道以正天下去邪佞使小人之道消進忠良使君子之道長豈得安其榮寵守其循默者哉!若以此為常非所以愛人治國矣。《傳》曰:茍利社稷專之可也。君侯念之哉!昔漢成帝時王氏擅權劉向諫曰:臣聞公族者國之枝葉枝葉落本根無所庇陰方今同姓疏遠母黨專政排擯宗枝孤弱公族非所以保守社稷安固國嗣也。其言甚切多所稱引成帝雖悲傷嘆息而不能用此非帝不知知之而不贊者臣之罪也。其後王氏竟假周公之事而起田常之亂此乃大臣循默之失也。惟君侯誡之哉!夫利萬物者道也。惟君子能行之害萬物者邪也。惟小人固為之以道心濟物則上天祐之雖履危而必安矣。以邪心害物則明神殛之雖居安而必危矣。何則勢使之然也。故濟物者其心廣矣。害物者其心褊矣。心廣者所務不專於身心褊者所利不及於物哲人知其。若此必守道以廣其心屈已以利其物行道於身而必全其身行道於國而必全其國帝王失道之正大臣必以道化之昔伊尹有言曰:予弗克俾厥後惟堯舜其心愧恥。若撻於市。若覽伊尹之說非堯舜之君但以道佐之亦可致之於堯舜也。既食人主之祿而憂人主之事光贊其美規救其惡建功於當年可謂無負於天下惟君侯誌之哉!夫欲安天下者先正其本本正則天下必固不正其本則天下必危國之興亡實在此矣。師丹曰:太子者天下之本也。譬之大樹無本則枝葉零瘁國無太子則朝野不安先王必立之者以儲君有次立之勢故令師保教以君人之道用蘊崇其德所以重宗社而安天下也。今皇子既長而未定嫡嗣是天下無本也。天下無本可謂危矣。猶大樹無枝葉何以存乎!願君侯以清宴之間而盡言於上擇其賢者而立之此乃安天下之道也。《書》曰:一人元良萬邦以貞斯之謂也。而使春宮久曠豈謂宜乎!此則朝廷之失君侯不正誰正之哉!又聞古之封子弟建侯伯者將以藩屏王室安固邦基垂永代之業為盤石之宗也。又聞女有內則男有外傅男女有別剛柔分矣。內外斯隔陰陽著矣,豈可濫哉!然而幕府者丈夫之職非婦人之事今諸公主並開建府僚悉置官秩。若以女處男職所謂長陰抑陽也。而望陰陽不愆風雨無爽其可得乎!竊謂非致遠之計乖久長之策。《書》曰:事不師古以克永世匪說攸聞此之謂也。此則朝廷之二失君侯不正誰正之哉!又聞人之生也。有禍有福有貴有賤此並稟之於前業當受之於此身然崇佛教者特以資彼來生鮮有益於見報。若求之理國恐不在此矣。然三教俱設各有所務而行之者不可過也。行釋教者脩身之本行儒教者理國之源修身是來生之資理國乃即代之務。然則即代至近來生至遠舍近求遠不亦乖乎!存彼棄此不亦謬乎!今度人既多緇衣滿路率無戒行寧有經業空賫重寶專附權門取錢奏名皆有定價昔之賣官也。錢入公府今賣度也。錢入私家以茲入道實非履正詭情不變徒為遊食使法侶有失而流俗生厭名曰:度人其實頹矣。今主上雖希心聖教專想冺空奈社稷何奈蒼生何君侯不以中庸之義悟大聖之志但能致一代於仁壽之域斯亦至尊之道也。此則朝廷之三失君侯不正誰正之哉!又聞古人有言曰:唯名與器不可以假人。《書》曰:天工人其代之故知代天工非才不可。若有所濫必失天意而無患禍者未之有也。今不專精於庶政而留心於奇伎至於倡優之輩因其耳目之好遂升之以位授之以官,豈非輕朝廷而亂正法邪然人君無私賞無私怒蓋以私怒者恐傷物私賞者恐費財古人此之尤慎豈得私人以官乎!若以此為政何以答皇天之命也。此則朝廷之四失君侯不正誰正之哉!又聞賢者邦家之光也。任之可以致理棄之足能生亂三仁去而殷亡百里入而秦霸有國家者固須擇也。昔者戰國之代得士者昌失士者亡莫不以求賢為急務霸者仗之以命諸侯況巍巍唐國明天子茍存斯道則三皇五帝可緩步而越也。近者有制搜揚廣求賢俊戔戔束帛賁於丘園翹翹車乘訪及山谷此我皇勤求之至也。雖有好賢之名竟無得賢之譽非皇情之不眷諒有司之過也。何則聖主求賢訪諸草澤及有司選士多是親黨。若非有賄必以勢求上失天心下違人望既非為官擇吏所謂為人擇官蠹政之源敗國之甚。《書》曰:治亂在庶官孔安國曰:得人則理失人則亂葛洪曰:舉秀才不知書察孝廉濁如泥高第賢良[A092]如蠅古人規職勤誦經今人圖家勉營生此之謂也。此則朝廷之五失君侯不正誰正之哉!又閹豎者給宮掖之事供掃除之役上古皆備此職但以奴隸畜之豈及於官次中古以來大道乖喪不重賢哲唯親近習或委以事或授以權遂使豎刁亂齊伊戾敗宋君側之人眾所畏懼葛洪所謂鷹頭之蠅廟垣之鼠無拳無勇職為亂階者也。洎乎!後漢用事尤甚時君既不知其失大臣。又畏罪不言所以害及生靈毒流天下至於晚節竟亂中朝各相黨與屠宰良善此時也。忠臣義士睹斯慷慨不得不權行殺戮至於無須而橫死者不可勝言,豈非結禍之深自危之速。《易》曰:小人用壯斯之謂也。自大君受命中興成務獨有閹豎坐班秩既無正闕多授員外舉其全數向滿千人茍綰青紫蠶食府藏既非致理之道實為長亂之階。《書》曰:人無於水鑒當於民鑒觀往古之成敗亦可見今之得喪。故曰:前事之驗後事之師此則朝廷之六失君侯不正誰正之哉!又聞自古聖帝卑宮菲食茅茨不剪采椽不斫將以儉約遺子孫亦所以愛惜人力也。《書》曰:酣酒嗜音峻宇墻有一於此未,或不亡況於臣下安得以肆奢為務乎!若有僭濫必生患禍患禍之來可翹足而待也。今之公王凡有所賞將以傾府庫所造私宅皆是官供觀其疏鑿池亭崇峻廊宇山無木石必他山以致之木無因近必窮遠以采之珍館出雲畫堂赫日造之竟歲功用不絕自開泰以來未之有也。而行者見之僉曰:非國戚不得如此非尊貴不得。若斯仆每聞此言將以有譏於君矣。何者為君所以養人非所以害人今外戚不助養人反害於人,豈有益於吾君乎!然堂上遠於百里君門隔於九重人主既不知之君侯。又不言之豈使人主虛受謗於天下也。此則朝廷之七失君侯不正誰正之哉!又聞官者將以理人將以安人非以亂人非以害人故先王欲人理必選材以理之欲人安必省事以安之不欲人於亂必撥亂以整之不欲人有害必去害以全之。若此誠欲與天下同憂矣。人有樂君共之君有樂人慶之可謂同樂矣。如此則上下無間君臣合德同於一體也。若下有懷憂之人上無同憂之主欲求人理不可得也。今天下困窮海內虛耗復以州牧縣宰選授多不得人自餘僚佐鮮有稱職不務公謹專於割剝人不聊生安肯懼死既不懼死是能生變下有憂而上不知也。比之馬也。必除其害牧狀之羊也。必去其亂群此道尚有所闕而反更員外置官所謂助桀為虐足以速禍也。夫人之情自知員外恐人不畏必峻法以懼之恐財之不足必枉道以奪之以有限之物供無厭之用欲其不亂,豈可得哉!古人有言十羊九牧羊既不得食人亦不得息唐虞之代建官惟百夏商官倍亦克用乂。《書》曰:官不必備惟其人孔子譏管仲曰:官事不攝焉得儉據此雖正員之官猶不欲其備況正員之外更置員外乎!此則朝廷之八失君侯不正誰正之哉!又聞英主開基以定天下者將以傳之於萬代也。繼明之帝豈得隳之哉!有所下廢則政出多門政出多門大亂之漸也。近封數夫人者皆先朝之宮女賞其勤勞加之邑號。若備內職則不當知外不備內職自可居外安得出入內外往來宮掖者哉!若下創革內言必出外言必入內外互言禁衛何施必弄君之法縱而不禁非所以重宗廟固國家也。孔子曰:彼婦之口可以出走彼婦之謁可以死敗戒之哉!戒之哉!此則朝廷之九失君侯不正誰正之哉!又聞以正道事君者將以安天下也。以非道事君者所以危天下也。若有危天下之臣不可不逐之。若有安天下之臣不可不任之正道者行仁義以補君之過非道者行蠱媚以成君之惡補過者國之也。成惡者國之賊也。今代或有不脩忠正以事君引鬼神而惑主。然則鬼神之事漠難知故左道之人因此自致其詐售其賂遺必據非材之位必食非德之祿此國賊也。《書》曰:官不及私昵惟其能爵罔及惡德惟其賢。又曰:與治同道罔不興與亂同事罔不亡。《傳》曰:國之將興聽於人將亡聽於神豈近是乎!此則朝廷之十失君侯不正誰正之乎!此十失者誠國之巨蠹粗而言之以有言於君侯者將以扶危去蠹救蒼生之命願君侯稍垂意微有所采此亦君侯自安之道也,庶幾無忽元忠覽而大慚頗引咎自責。

韋乾慶知鹽鐵江陵院時裴均為節度使欲請劉辟為判官苻載為從事乾慶牒均去之言其狂狡不宜寘之幕府均乃止。

●卷八百三十三

○總錄部·詞辯

夫辭不可已言必有中先民之所稱也。而中代之後遂有枝葉流宕忘返至於列國御人以口給排難以舌端七雄之世變詐相尚,於是有離堅合異之辯矯尾厲角之談當是之時訥言寡辭之士蓋泥於進取矣。漢氏而下亦曷嘗無其人哉!原夫樞機之發榮辱之主美言可市伯陽之所稱利口惟賢。《周書》之攸戒自非商確得失彈射臧否發揮治道宣暢德義華實之兼茂枝柱之靡窮使聽之者忘倦聞之者信服。又惡足以稱哉!

端木賜字子貢衛人明辯巧辭孔子嘗黜其辯宰予字子我魯人敏給辯辭。

鄒衍齊人其術迂大而閎辯齊使鄒衍過趙平原君見公孫龍及其徒綦母子之屬論白馬非馬之辯以問鄒子鄒子曰:不可彼天下之辯有五勝三至而辭正為下辯者別殊類使不相害序異端使不相亂抒意通指明其所謂使人與知焉不務相迷也。故勝者不失其所守不勝者得其所求。若是故辯可為也。及至煩文以相假飾辭以相悖巧譬以相移引人聲使不得及其意如此害大道夫繳紛爭言而競後息不能無害君子坐皆稱善初平原君厚待公孫龍以其善為堅白之辯及鄒衍過趙言至道乃絀公孫龍。

淳于髡齊人長不滿七尺滑稽(滑音國亂也。稽者同也。)多辯數使諸侯未嘗詘辱威王八年楚大發兵加齊齊王使淳于髡之趙求救兵賫金百斤車馬十駟淳于髡仰天大笑冠纓索絕王曰:先生少之乎!髡曰:何敢王曰:笑,豈有說乎!髡曰:今者臣從東方來見道旁有禳田者操一犭屯蹄酒一盂而祝曰:甌窶滿篝(篝籠也。音溝甌窶猶杯樓也。言豐年收掇易可滿篝)邪滿車(邪下地田也。言下田之中有薪可滿車也。)五穀蕃熟穰穰滿家臣見其所持者狹而所欲者奢故笑之,於是齊王乃益賫黃金千鎰白璧十雙車馬百駟髡辭而行至趙趙王與之精兵十萬革車千乘楚聞之夜引兵而去威王大悅是時鄒衍之術迂大而閎辯騶奭文具難施淳于髡久與處時有得善言故齊人頌曰:談天衍雕龍奭炙轂過髡(劉向。《別錄》曰:鄒衍之所言五德終始天地廣大書言天事。故曰:談天騶奭修衍之文飾。若雕鏤龍文。故曰:雕龍。《別錄》曰:過字作輠輠者車之盛膏器也。炙之雖盡尤有餘流者言淳于髡智不盡如炙輠也。)。

楚丘先生被蓑帶索往見孟嘗君孟嘗君曰:先生老矣。春秋高矣。多遺忘矣。何以教文楚丘先生曰:惡將使我老意者將使我投石超距乎!追車赴馬乎!逐麋鹿搏虎豹乎!吾則死矣。何暇老哉!將使我深計遠謀乎!設精神而決嫌疑乎!出正辭而尚諸侯乎!吾乃始壯耳何老之有孟嘗君勃然汗出至踵曰:文過矣。文過矣。

孫卿趙人也。秦昭王問卿曰:儒無益於人之國卿曰:儒者法先王隆禮義謹乎!臣子而能致貴其上者也。人主用之則進在本朝而宜不用則退編百姓而愨必為順下矣。雖窮困凍餒必不以邪道為貪無置錐之地而明於持社稷之大義叫呼而莫之能應然而通乎!裁萬物養百姓之經紀勢在人上則王公之才也。在人下則社稷之臣國君之寶也。雖隱於窮閻漏屋人莫不貴之道誠存也。仲尼為魯司寇沈猶氏不敢朝飲其羊公慎氏出其妻慎潰氏逾境而徙魯之鬻牛馬者不豫賈必早正以待之者也。居於闕黨闕黨之子弟罔不分有親者取多孝悌以化之也。儒者在本朝則美政在下位則美俗儒之為人下如是矣。王曰:。然則其為人上何如孫卿對曰:其為人上也。廣大矣。誌意定乎!內禮節修乎!朝法則度量正乎!官忠信愛利形乎!下行一不義殺一無辜而得天下不為也。此君義信乎!人矣。通於四海則天下應之如ん是何也。則貴明白而天下治也。故近者謳歌而樂之遠者竭蹶而趨之四海之內。若一家通達之屬莫不服從夫是之謂人師。《詩》曰:自西自東自南自北無思不服此之謂也。夫其為人下也。如彼其為人上也。如此何謂其無益人之國乎!昭王曰:善。

陳軫者遊說之士與張儀俱事秦惠王皆貴重爭寵張儀惡陳軫於秦王曰:軫重幣輕使秦楚之間將為國交也。今楚不加善於秦而善軫者軫自為厚而為王薄也。且軫欲去秦而之楚王胡不聽乎!王謂陳軫曰:吾聞子欲去秦之楚有之乎!軫曰:然王曰:儀之言果信矣。軫曰:非獨儀知之也。行道之士盡知之矣。昔子胥忠於其君而天下爭以為臣曾參孝於其親而天下願以為子故賣仆妾不出閭巷而售者良仆妾也。出婦嫁於鄉曲者良婦也。今軫不忠其君楚亦何以軫為忠乎!忠。且見棄軫不之楚何歸乎!王以其言為然遂善待之居秦期年秦惠王終相張儀而陳軫奔楚楚使軫於秦秦王曰:子去寡人之楚亦思寡人不陳軫對曰:王聞夫越人莊舄乎!王曰:不聞曰:越人莊舄仕楚執珪有頃而病楚王曰:舄故越之鄙細人也。今仕楚執珪貴富矣。亦思越不中謝對曰:凡人之思故在其病也。彼思越則越聲不思越則楚聲使人往聽之猶尚越聲也。今臣雖奔逐之楚,豈能無秦聲哉!惠王曰:善。

漢司馬季主者楚人也。卜於長安東市宋忠為中大夫賈誼為博士同日俱出洗沐相從論議誦易先王聖人之道術究遍人情相視而嘆賈誼曰:吾聞古之聖人不居朝廷必在醫卜之中今吾已見三公九卿朝士大夫皆可知矣。試之卜數中以觀采二人即同輿而之市遊於卜肆中天新雨道少人司馬季主間坐弟子三四人侍方辯天地之道日月之運陰陽吉凶之本二大夫再拜謁司馬季主視其狀貌如類有知者即禮之使弟子延坐坐定司馬季主復理前語分別天地之終始日月星辰之紀差次仁義之際列吉凶之符語數千言莫不順理宋忠賈誼矍然而悟獵纓正襟危坐曰:吾望先生之狀聽先生之辭小子竊觀於世未嘗見也。今何居之卑何行之司馬季主捧腹大笑曰:觀大夫類有道術者今何言之陋也。何辭之野也。今夫子所賢者何也。所高者誰也。今何以卑長者誼曰:尊官厚祿世之所高也。賢才處之今所處非其地故謂之卑言不信行不驗取不當故謂之夫卜筮者世俗之所賤簡也。世皆言曰:夫卜筮者多言誇嚴以得人情虛高人祿命以說人誌擅言禍災以傷人心矯言鬼神以盡人財厚求拜謝以私於已此吾之所恥故謂之卑也。司馬季主曰:公。且安坐公見夫被髪童子乎!日月照之則行不照則止問之日月疵瑕吉凶則不能理由是觀之能知別賢與不肖者寡矣。賢之行也。直道以正諫三諫不聽則退其譽人也。不望其報惡人也。不顧其怨以便國家利眾為務故官非其任不處也。祿非其功不受也。見人不正雖貴不敬也。見人有雖尊不下也。得不為喜去不為恨非其罪也。雖累辱而不愧也。今公所謂賢者皆可為羞矣。卑疵而前趨而言相引以勢相導以利比周賓正以求尊譽以受公奉事私利枉王法獵農民以官為威以法為機求利逆暴譬無異於操白刃劫人者也。初試官時倍力為巧詐飾虛功執空文以訁罔客旅謂之賓人求長官謂之正主上用居上為右試官不讓賢陳功見偽增實以無為有以少為多以求便勢尊位食飲驅馳從姬歌兒不顧於親犯法害民虛耗公家此夫為盜不操矛弧者也。攻而不用弦刃者也。欺父母未有罪而弒君未伐者也。何以為高賢才乎!盜賊發不能禁夷貊不服不能攝奸邪起不能塞官耗亂不能治四時不和不能調歲穀不熟不能適才賢不為是不忠也。不才不賢而官位利上奉妨賢者是竊位也。有人者進有財者禮是偽也。子獨不見鴟梟之與鳳凰翔乎!蘭芷芎棄於廣野蒿蕭成林使君子退而不顯眾公等是也。述而不作君子義也。今夫卜者必法天地象四時順於仁義分策定卦旋式正棋然後言天地之利害事之成敗昔先王之定國家必先龜策日月而後乃敢代正時日乃敢入家產子必先占吉凶後乃有之自伏羲作八卦周文演三百八十四爻而天下治越王句踐仿文王八卦以破敵國霸天下由是言之卜筮有何負哉!且夫卜筮者掃除設坐正其冠帶然後乃言事此有禮也。言而鬼神,或以饗忠臣以事其上孝子以養其親慈父以畜其子此有德者也。而以義置數十百錢病者,或以愈。且死,或以生患,或以免事,或以成嫁子娶婦,或以養生此之為德豈直數十百錢哉!此夫。《老子》所謂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今夫卜筮者利大而謝少。《老子》之云:豈異,於是乎!《莊子》曰:君子內無饑寒之患外無劫奪之憂居上而敬居下不為害君子之道也。今夫卜筮者之為業也。積之無委聚藏之不用府庫徙之不用輜車負裝之不重止而用之無盡索之時持不盡索之物遊於無窮之世雖莊氏之行未能增,於是也。子果何故而云:不可卜哉!天不足西北星辰西北移地不足東南以海為池日中必移月滿必虧先王之道乍存乍亡公責卜者言必信不亦惑乎!公見夫談士辯人乎!慮事定計,必是人也。然不能以一言說人主意故言必稱先王語必道上古慮事定計飾先王之成功語其敗害以恐喜人主之志以求其欲多言誇嚴莫大於此矣。然欲彊國成功盡忠於上非此不立今夫卜者導惑教愚也。夫愚惑之人,豈能以一言而知之哉!言不厭多故騏驥不能與罷驢為駟而鳳凰不與燕雀為群而賢者亦不與不肖者同列故君子處卑隱以辟眾自匿以辟倫微見德順以除群害以明天性助上養下多其功利不求尊譽公之等喁喁者也。何知長者之道乎!宋忠賈誼忽而自失芒乎!無色悵然噤口不能言,於是攝衣而起再拜而辭行洋洋也。出市門僅能自上車伏軾低頭卒不能出氣居三日宋忠見賈誼於殿門外乃相引屏語相謂自嘆曰:道高益安勢高益危居赫赫之勢失身。且有日矣。夫卜而有不審不見奪糈(音所離騷經曰:懷椒糈而要之註云:糈精米所以享神也。)為人主計而不審身無所處此相去遠矣。猶天冠地履也。此。《老子》之所謂無名者萬物之始也。天地曠曠物之熙熙或安或危莫知居之我與。若何足預彼哉!彼久而愈安雖曾氏之義(曾一作莊)未有以異也。久之宋忠使匈奴不至而還抵罪而賈誼為梁懷王傅王墮馬薨誼不食恚恨而死此務華絕根者也。

曹丘生辯士也。時季布為河東守曹丘生數招權顧金錢(言招求貴人威權因以請故得他人顧金錢)事貴人趙同等(宦者趙談)與竇長君善(景帝舅)布聞寄書諫長君曰:吾聞曹丘生非長者勿與通及曹丘生歸欲得書詣布(欲得竇長君書與布為巳紹介也。)竇長君曰:季將軍不說足下(說讀曰悅)足下無往固請書遂行使人先發書(使人先致書於布發視也。)布果大怒待曹丘曹丘至則揖布曰:楚人諺曰:得黃金百斤不如得季布一諾(諺傳也。)足下何以得此聲於梁楚之間哉!且仆與足下俱楚人使仆遊揚足下名於天下顧不美乎!(顧念也。)何足下距仆之深也。布乃大說(說音悅)引入留數月為上客厚送之布名所以益聞者曹丘揚之也。

袁盎文帝時為中郎將淮南厲王謀反有司請誅之帝弗聽遷之蜀盎諫曰:淮南王為人剛有如遇霜露行道死陛下有殺弟名奈何王至雍死帝輟食哭甚哀盎入帝曰:以不用公言至此盎曰:帝自寬此往事,豈可悔哉!且陛下有高世之行三此不足以毀名帝曰:吾高世三者何事盎曰:陛下居代時太后常病三年陛下不交睫不解衣(睫目旁毛也。交睫謂睡寐也。睫音接)湯藥非陛下口所嘗弗進夫曾參以布衣猶難之今陛下親以王者修之過曾參遠矣。諸呂用事大臣顓制(顓與專同)然陛下從代乘六乘傅馳不測淵(大臣亂乘傳而赴之。故曰:不測淵)雖賁育之勇不及陛下(孟賁夏育皆古之勇士也。)陛下至代邸西鄉讓天子者三南鄉讓天子者再(鄉讀曰:鄉)夫許由一讓(許由古高士也。堯讓天下於由由不受也。)陛下五以天下讓過許由四矣。且陛下遷淮南王欲以苦其志使改過有司宿衛不謹故病死,於是帝乃解盎由此名重朝廷。

吾丘壽王為光祿大夫侍中武帝時汾陰得寶鼎帝嘉之薦見宗廟藏於甘泉宮群臣皆上壽賀曰:陛下得周鼎壽王獨曰:非周鼎上聞之召而問之曰:今朕得周鼎群臣皆以為然壽王獨以為非何也。有說則可無說則死壽王對曰:臣安敢無說臣聞周德始乎!後稷長於公劉大於太王(公劉後稷曾孫也。太王文王之祖則古公亶父也。)成於文武顯於周公德澤上昭天下漏泉(昭明也。漏言潤澤下沾如屋之漏)無所不通上天報應鼎為周出故名曰:周鼎今漢自高祖繼周亦昭德顯行布施恩惠六合和同至於陛下恢廓祖業功德愈盛天瑞並至珍祥畢見昔秦始皇親出鼎於彭城而不能得天祚有德而寶鼎自出此天之所以與漢乃漢寶非周寶也。帝曰:善群臣皆稱萬歲是日賜壽王黃金十斤。

後漢馬援為虎賁中郎將閑於進對尤善述前世行事每言及三輔長者下至閭里少年皆可觀聽自皇太子諸王侍聞者莫不屬耳忘倦。

荀恁光武徵以病不至明帝永平初東平王蒼為驃騎將軍開東閣招賢俊辟而應焉及後朝會顯宗戲之曰:先帝徵君不至驃騎辟君而來何也。對曰:先帝秉德以惠下故臣可得不來驃騎執法以簡下故臣不敢不至。

班超有口辯而涉獵書傳後至西域都護射聲校尉朱穆南陽宛人也。少有英才年二十為郡督郵迎新太守見穆曰:君年少為督郵因族勢為有令德穆答曰:郡中瞻望明府謂如仲尼非顏回不敢以迎孔子更問風俗人物太守甚奇之曰:仆非仲尼督郵可謂顏回也。遂歷職股肱舉孝廉至尚書。

郭宏為潁川郡上計吏正月朝覲宏進殿上謝祖宗受恩言辭辯麗專對移時天子曰:潁川乃有此辯士耶子貢晏嬰何以加之群公屬目卿士嘆服。又朝廷問宏潁川風俗所尚地土所出先賢將相儒林文學之士宏援經以對陳事答問出言如浮引義如流苻融遊太學師事少府李膺膺風性高簡每見融輒絕它賓客聽其言論融幅巾奮袖談辭如雲膺每捧手嘆息公府連辟不應。

鄭玄字康成初袁紹總兵冀州遣使要玄大會賓客玄最後至乃延升上坐紹客多豪俊並有才說見玄儒者未以通人許之競設異端百家互起玄依方辯對咸出問表皆得所未聞莫不嗟服時汝南應劭亦歸於紹因自贊曰:故太山太守應仲遠北面稱弟子何如玄笑曰:仲尼之門考以四科回賜之徒不稱官閥劭有慚色後徵大司農。

酈炎言論給捷多服其能理州郡辟命不就。

董扶字茂安廣漢綿竹人發辭抗論益部少雙故號曰:至止言人莫能當所至而談止也。後至侍中。

鄭泰字公業為侍御史董卓作亂公業與侍中伍瓊卓長史何共說卓以袁紹為渤海太守以發山東之謀及義兵起卓乃會公卿議大發卒討之群僚莫敢忤旨公業恐其眾多益橫凶強難制獨曰:夫政在德不在眾也。卓不悅曰:如卿此言兵為無用邪公業懼乃詭詞更對曰:非謂無用以為山東不足加大兵耳如有不信試為明公略陳其要今山東合謀州郡連給人庶相動非不強盛然光武以來中國無驚百姓優逸忘戰日久仲尼有言不教民戰是謂棄之其眾雖多不能為害一也。明公出自西州少為國將嫻習軍事數踐戰場名振當世人懷懾服二也。袁本初公卿子弟生處京師張孟卓東平長者坐不堂孔公緒清談高論噓枯吹生並無軍旅之才執銳之臨鋒決敵非公之儔三也。山東之士素乏精悍未有孟賁之勇慶忌之捷聊城之守良平之謀可任偏師責以成功四也。就有其人而尊卑無序王爵不加。若恃眾怙力將各棋峙以觀成敗不肯同心共膽與齊進退五也。關西諸郡頗習兵事自頃以來數與羌戰婦人猶戴戟操矛挾弓負矢況其壯勇之士以當忘戰之人乎!其勝可必六也。且天下強勇百姓所畏者有並涼之人及匈奴屠各湟中義從西羌八種而明公擁之以為爪牙譬驅虎兕以赴犬羊七也。又明公將帥皆中表腹心周旋日久恩信淳著忠誠可任智謀可恃以膠固之眾當解合之勢猶以勁風掃彼枯葉八也。夫戰有三亡以亂攻理者亡以邪攻正者亡以逆攻順者亡今明公秉國平正討滅宦豎忠義克立以此三德待彼三亡奉辭伐罪誰敢禦之九也。東州鄭玄學該古今北海邴原清高直亮皆儒生所仰群士楷式彼諸將。若詢其計畫足知強弱。且燕趙齊梁非不盛也。終滅於秦吳楚七國非不眾也。卒敗於滎陽況今德政赫赫股肱惟良彼豈贊成其謀造亂長寇哉!其不然十也。若其所陳少有可采無事徵兵以驚天下使患役之民相聚為非棄德恃眾自虧威重卓乃悅以公業為將軍使統諸軍討擊關東。

戴宏年二十二為郡督郵曾以職事見詰府君欲撻之宏曰:今鄙郡遭明府咸以為仲尼之君國小人少以宏為顏回豈聞仲尼有撻顏回之義府君異其對即日教署主簿。

魏郭淮為鎮西長史行征羌護軍黃初元年奉使賀文帝踐祚而道路得疾故計遠近為稽留及群臣歡會帝正色責之曰:昔禹會諸侯於塗山防風後至便行大戮今普天同慶而卿最留遲何也。淮對曰:臣聞五帝先教導民以德夏後政衰始用刑辟今臣遭唐虞之世是以自知免於防風之誅也。帝說之擢領雍州刺史封射陽亭侯。

韓宣字景然為人短小建安中丞相召署軍謀掾在鄴嘗於東掖門內與臨菑侯植相遇時天新雨地有泥潦宣欲避之閡潦不得去乃以扇自障住於道邊植嫌宣既不去。又不為禮乃駐車使其嘗從問宣何官宣云:丞相軍謀掾也。植。又問曰:應得唐突列侯否宣曰:春秋之義王人雖微列於諸侯之上未聞宰士而為下土諸侯禮也。植。又曰:即如所言為人父吏見其子應有禮否宣。又曰:於禮臣子一例也。而宣年。又長植知其枝柱難窮乃釋去具為太子言以為辯。

管輅字公明平原人館陶令諸葛原遷新興太守管輅往祖餞之賓客並會原字景春亦學士好卜筮數與輅共射覆不能窮之景春與輅有榮辱之分因輅餞之大有高談之客知人多聞其善卜仰觀不知其有大異之才,於是先與輅共論聖人著作之源。又敘五帝三王受命之符輅解景春微旨遂開張戰地示以不固藏匿孤虛以待來攻景春奔北軍師摧釁自言吾睹卿旌旗城池已壞也。其欲戰之士於此鳴鼓角舉雲梯弓弩大起牙旗雨集然後登城耀威開門受敵上論五帝如江如漢下論三王如翮如翰其英者。若春花之俱發其攻者。若秋風之落葉聽者眩惑不達其義言者收聲莫不心服雖白起之坑趙卒項羽之塞濉水無以尚之於時客皆欲面縛銜璧求束手於軍鼓之下輅猶總幹山立未便許之至明日離別之際然後有服心始終一時海內俊士八九人矣。蔡元才在朋友中最有滑才在眾人中言本聞卿作狗何意為龍輅言潛陽未變非卿所知焉有狗耳得聞龍聲乎!景春言今當遠別後會何期。且復共一射覆輅占既皆中景春大笑卿為我論此卦意紓我心懷輅為開爻散理分賦形象言徵辭合妙不可述景春及眾客莫不言聽後論之美勝於射覆之樂。又鄴典農石苞與輅相見問曰:聞君鄉里翟文耀能隱形其事可信乎!輅言此但陰陽蔽匿之數茍得其數則山嶽可藏河海可逃況以七尺之軀遊變化之內散雲霧以幽身布金水以滅跡術足數成不足為難苞曰:欲聞其妙君。且善論其數也。輅言夫物不精不為神數不妙不為術故精者神之所合<玄少>者智之所遇合之幾微可以性通難以言論是故魯班不能說其手離朱不能說其目非言之難孔子曰:書不盡言言之細也。言不盡意意之微也。斯皆神<玄少>之謂也。請舉其大體以驗之夫白日登天運景萬里無物不及其入地一炭之光不可得見三五盈月清耀燭夜可以遠望及其在晝明不如鏡今逃日月者必陰陽之數陰陽之數通於萬類鳥獸猶化況於人乎!夫得數者<玄少>得神者靈非徒生者有驗死亦有徵是以杜伯乘火氣以流精彭生水變以立形是故生者能出亦能入死者能顯亦能幽此物之精氣化之遊魂人鬼相感數使之然也。苞曰:目見陰陽之理不過於君君何以不隱輅曰:夫淩虛之鳥愛其清高不願江漢之魚淵沼之魚樂其濡濕不易騰風之鳥由性異而分不同也。仆自欲正身以明道直已以親義見數不以為異知術不以為奇夙夜研幾孳孳溫故而索隱行怪未暇斯務也。輅為少府丞卒。

蜀秦宓綿竹人也。州郡辟命輒稱疾不往,或謂宓曰:足下欲自比於巢許四皓何故揚文藻見瑰潁乎!宓答曰:仆聞書不能盡言言不能盡意何文藻之有揚乎!昔孔子三見哀公言成七篇事蓋有不可默默也。(孔子三見哀公作三朝記七篇今在大戴禮中經部有孔子三朝八卷一卷目錄餘者所謂七篇)接輿行。且歌論家以光篇漁父詠滄浪賢者以章此二人者非有欲於時者也。夫虎生而文炳鳳生而五色豈以五采自飾畫哉!天性自然也。蓋河雒由文興六經由文起君子懿文德采藻其何傷以仆之愚猶恥棘子成之誤況賢於已者乎!(。《論語》棘子成曰:君子質而已矣。何以文為)先主既定益州廣漢太守夏侯纂請宓為師友祭酒領五官掾稱曰:仲父宓稱疾臥在茅舍纂將功曹古樸主簿王普廚膳即宓第宴談宓臥如故纂問樸曰:至於貴州養生之具實絕餘州矣。不知士人何如餘州也。樸對曰:乃自先漢已來其爵位者,或不如餘州耳至於著作為世師式不負於餘州也。嚴君平見黃老作指歸揚雄見易作太玄見。《論語》作。《法言》司馬相如為武帝制封禪之文於今天下所共聞也。纂曰:仲父何如宓以簿擊頰曰:願明府勿以仲父之言假於小草民請為明府陳其本紀蜀有汶阜之山江出其腹帝以會昌神以建福故能沃野千里淮濟四瀆江為其首此其一也。禹生石紐今之汶山郡是也。昔堯遭洪水鯀所不治禹疏江決河東註於海為民除害生民已來功莫先者。此其二也。天帝布治房心決正參伐參伐則益州分野三皇乘祗車出谷口今之斜谷是也。此便鄙州之阡陌明府以雅意論之何。若於天下乎!,於是纂逡巡無以復答宓後為長水校尉吳遣使張溫來聘百官皆往餞焉眾人皆集而宓未往丞相亮累遣使促之溫曰:彼何人也。亮曰:益州學士也。及至溫問曰:君學乎!宓曰:五尺童子皆學何必小人溫復問曰:天有頭乎!宓曰:有之溫曰:在何方也。宓曰:在西方。《詩》曰:乃眷西顧以此推之頭在西方溫曰:天有耳乎!宓曰:有天處高而聽卑詩云:鶴鳴於九臯聲聞於天。若其無耳何以聽之溫曰:天有足乎!宓曰:有詩云:天步艱難之子不猶。若其無足何以步之溫曰:天有姓乎!宓曰:有溫曰:何姓宓曰:姓劉溫曰:何以知之答曰:天子姓劉故以此知之溫曰:日生於東乎!宓曰:雖生於東而沒於西答問如鄉應聲而出,於是溫大敬服宓之文辯皆此類也。

吳諸葛恪瑾之子也。為左輔都尉叔父亮為蜀丞相大帝問恪曰:卿父與叔父孰賢對曰:父知所事叔父不知以是為優帝。又大噱命恪行酒至張昭前昭先有酒色不肯飲曰:此非養老之禮也。帝曰:卿其能令公辭屈乃當飲之耳恪難昭曰:師尚父九十秉髦仗鉞猶未告老也。今軍旅之事將軍在後飲酒之事將軍在先何謂不養老也。昭卒無辭遂為盡爵後至太傅。

朱育山陰人仕郡門下書佐太守濮陽興正旦宴見掾史言次問太守昔聞朱潁川問士於鄭召公韓吳郡問士於劉聖博王景興問士於虞仲翔嘗見鄭劉二答而未睹仲翔對也。欽聞國賢思睹盛美有日矣。書佐寧識之乎!育對曰:往過習之昔初平末年王府君以淵妙之才超遷臨郡思賢嘉善樂采名俊問功曹虞翻曰:聞玉出昆山珠生南海遠方異域各生珍寶。且曾聞士人嘆美貴邦舊多英俊徒以遠於京畿含香未越耳功曹雅好博古寧識其人邪翻對曰:夫會稽上應牽牛之宿下當少陽之位東漸巨海西通五湖南暢無垠北渚浙江南山攸居實為州鎮昔禹會群臣因以命之山有金木鳥獸之殷水有魚鹽珠蚌之饒海嶽精液善生俊異是以忠臣繼踵孝子連閭下及賢女靡不育焉王府君笑曰:地勢然矣。士女之名可悉聞乎!翻對曰:不敢及遠略言其近者耳往者孝子句章董黯盡心色養喪致其哀單身林野鳥獸歸懷怨親之辱白日報讎海內聞名昭然光著大中大夫山陰陳囂漁則化盜居則讓鄰感侵退藩遂成義裏攝養車嫗行足厲俗自揚子雲等上書薦之粲然傳世太尉山陰鄭公清亮質直不畏強禦魯相山陰鍾離意稟殊特之姿孝家忠朝宰縣相國所在遺惠故取養有君子之謨魯國有丹書之信及陳宮費齊皆上契天心功德治狀記在漢籍有道山陰趙曄徵士上虞王充各洪才淵懿學究道源著書垂藻絡繹百篇釋經傳之宿疑解當世之盤結或上窮陰陽之奧秘下攄人情之歸極交阯刺史上虞綦母俊拔濟一郡讓爵土之封決曹掾上虞孟英三世死義主簿句章梁宏功曹史餘姚駟勛主簿勾章鄭雲皆敦終始之義引罪免居門下督盜賊餘姚伍隆貿阝(莫侯反)主簿任光章安小吏黃他身當白刃濟君於難揚州從事勾章王脩委身授命垂聲來世河內太守上虞魏少英遭世屯蹇忘家憂國列在八俊為世英彥尚書烏傷楊喬桓帝妻以公主辭疾不納近故太尉上虞朱公天姿聰亮欽明神武策無失謨征無遺慮是以天下義兵思以為首上虞女子曹娥父溺江流投水而死立石碑紀炳然著顯王府君曰:是既然矣。潁川有巢許之逸軌吳有太伯之三讓貴郡雖士人紛紜於此足矣。翻對曰:先言其近者故耳。若乃引上世之事及抗節之士亦有其人昔越王翳讓位逃於巫山之穴越人薰而出之斯非太伯之儔耶。且太伯外來之君非其地人也。若以外來言之則大禹亦巡於此而葬之矣。鄞大裏黃公潔已暴秦之世高祖即祚不能一致惠帝恭讓出則濟難徵士餘姚嚴遵王莽數聘抗節不行光武中興然後俯就矯手不拜誌淩雲日皆著於傅籍較然彰明豈如巢許流俗遺譚不見經傳者哉!王府君笑曰:善哉!話言也。賢矣。非君不著太守未之前聞也。濮陽府君曰:御史所云:既聞其人亞斯已下書佐寧識之乎!育曰:瞻仰景行敢不識之近者太守上虞陳業潔身清行志懷霜雪貞諒之信同操柳下遭漢中微委官棄祿遁跡黟歙以求其志高邈<玄少>蹤天下所聞故桓文遺之尺牘之書比竟三高其聰明大略忠直蹇諤則侍御史餘姚虞翻偏將軍烏傷駱統其淵懿純德則太子少傅山陰闞澤學通行茂作帝師儒其雄姿武毅立功當世則後將軍賀齊勛成績著其探極秘術言合神明則太史令上虞吳範其文章之士立言粲盛則御史中丞勾章任奕鄱陽太守章安虞翔各馳文檄曄。若春榮處士鄧盧敘弟犯公憲自殺乞代吳寧斯敦山陰祁庚上虞樊正咸代父死罪其女則松陽柳朱永寧瞿素或一醮守節喪身不顧或遭寇劫賊死不虧行皆近世之事尚在耳目府君曰:皆海內之英也。吾聞秦始皇二十五年以吳越地為會稽郡治吳漢封諸侯王以何年復為郡而分治於此育對曰:劉賈為荊王為英布所殺。又以劉濞為吳王景帝四年濞反誅乃復為郡治於吳元鼎五年除東越因以其地為治並屬於此而立東部都尉後徙章安陽朔元年。又徙治鄞或有寇害復徙勾章到永建四年劉府君上書浙江之北以為吳郡會稽還治山陰自永建四年歲在己巳以至今年積百二十九歲府君稱善是歲吳之太平三年歲在丁丑育復為東觀令遙拜清河太守加位侍中。

沈友字子正善屬文有口辯每所至眾人皆默因號曰:謐眾咸言其筆之<玄少>刀之<玄少>舌之<玄少>皆絕於人。

●卷八百三十四

○總錄部·詞辯第二

晉陳κ陳國苦人也。辟豫州部從事刺史解結問僚佐曰:河北白壤膏梁何故少人士每以三品為中正κ答曰:詩稱維嶽降神生甫及申夫英偉大賢多出於山澤河北土平氣均蓬蒿裁高三尺不足成材故也。結曰:張彥真以為汝潁巧辯恐不及青徐儒雅也。κ曰:彥真與元禮不協故設過言。《老子》莊周生陳梁伏羲傅說師曠大項出陽夏漢魏二祖起於沛譙準之眾州莫之與比結甚異之曰:豫州人士嘗半天下此言非虛。

李仁初仕吳為侍中吳平侍中庾峻問仁曰:聞吳主披人面刖人足有諸乎!仁曰:以告者過也。君子惡居下流天下之惡皆歸焉蓋此事也。若信有之亦不足怪昔唐虞五刑三代七辟肉刑之制未為酷虐皓為一國之主秉生殺之柄罪人陷法加之以懲何足多罪夫受堯誅者不能無怨受桀賞者不能無慕此人情也。又問曰:云:歸命侯乃惡人橫睛逆視皆鑿其眼有諸乎!仁曰:亦無此事傳之者謬耳曲。《禮》曰:視天子繇袷以下視諸侯繇頤以下視大夫繇衡視士則平面得遊目五步之內視上於衡則傲下於帶則憂旁則邪以禮視瞻高下不可不慎況人君乎!哉!視人君相迕是乃禮所謂傲慢傲慢則無禮無禮則不臣不臣則犯法犯法則陷不測矣。正使有之將有何失。

裴楷為中書郎武帝初登祚探策以卜世數多少既而得一帝不悅群臣失色莫有言者楷正容儀和其聲氣從容而進曰:臣聞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王侯得一以為天下貞武帝大悅群臣皆稱萬歲。

胡母輔之字彥國王澄嘗與人。《書》曰:彥國吐佳言如鋸木屑霏霏不絕誠為後進領袖也。後為楊武將軍湘州刺史。

華譚廣陵人爽慧有口辯為鄰裏所重舉秀才博士王濟於眾中嘲之曰:五府初開群公辟命采英奇於仄陋拔賢雋於巖穴君吳楚之人亡國之餘有何秀異而應斯舉譚答曰:秀異固產於外方不出於中國也。是以明珠文貝生於江郁之濱夜光之璞出乎!荊藍之下故以人求之文王生於東夷大禹生於西子弗聞乎!昔武王克商遷殷頑民於雒邑諸君得非其苗裔乎!濟。又曰:夫危而不持顛而不扶至於君臣失位國亡無主凡在冠帶將何所取哉!答曰:籲存亡有運興衰有期天之所廢人不能支徐偃修仁義而失國仲尼逐魯而適齊段幹偃息而成名諒否泰有時曷人力之所能哉!濟甚禮之。又或問曰:諺言人之相去如九牛毛寧有此理乎!譚對曰:昔許由讓天子之貴市道小人爭半錢之利此之相去何啻九牛毛也。聞者稱善後為散騎常侍。

袁甫字公胄淮南人好學與華譚齊名以辭辯稱嘗詣中領軍何勖自言能為劇縣勖曰:惟欲宰縣不為臺閣職何也。甫曰:人各有能有不能譬繒中之好莫過錦錦不可以為舀穀中之美莫過稻稻不可以為齏是以聖人使人必先以器茍非周材何能悉長黃霸馳名於州郡而息譽京邑廷尉之才不為三公自昔然也。勖善之。又呂珩問曰:卿名能辯豈知壽陽已東何以常水甫曰:壽陽已東皆是吳人夫亡國之音哀以思鼎足強邦一朝失職憤積成憂憂積成陰陰積成雨雨久成水故其域常澇也。後為淮南國大農郎中令卒於家。

李密犍為人也。以洗馬徵至雒司空張華問之曰:安樂公何如密曰:可次齊桓華問其故對曰:齊桓得管仲而霸用豎刁而蟲流安樂公得諸葛亮而抗魏任黃皓而喪國是知成敗一也。次問孔明言教何碎密曰:昔舜禹臯陶相與語故得簡大與凡人言宜碎孔明與言者無已敵言教是以碎耳華善之。

王澄衍弟也。衍為司徒惠帝末衍白東海王越以澄為荊州刺史持節都督領南蠻校尉王敦為青州衍因問以方略敦曰:當臨事制變不可豫論澄辭義鋒出略無方一坐嗟服祖納為光祿大夫嘗問梅陶君鄉里立月旦評何如陶曰:善褒惡貶則佳法也。納曰:未益時王隱在坐因曰:尚書稱三載考績三考黜陟幽明何得一月便行褒貶陶曰:此官法也。月旦私法也。隱曰:易稱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不善之家必有餘殃稱家者豈,必是官必須積大善惡乃著公私何異古人有言貞良而亡先人之殃酷烈而存先人之勛累世乃著豈但一月。若必月旦則顏回食埃不免貪盜跖引步則為清廉朝種暮獲善惡未定矣。時陶及鍾雅數說餘事納取困之因曰:君汝潁之士利如錐我幽冀之士鈍如槌持我鈍槌捶君利錐皆當摧矣。陶雅並稱有神錐不可得槌納曰:假有神錐必有神槌雅無以對。

劉惔字真長尚明帝女廬陵公主以惔雅善言理簡文帝初作相與王濛並為惔客俱蒙上賓禮時孫盛作易象妙於見形論帝使殷浩難之不能屈帝曰:使真長來故應有以制之乃命迎惔盛素敬服惔及至便與抗答辭甚簡至盛理遂屈一坐撫掌大笑咸稱美之後為丹陽尹。

劉劭為侍中時庾懌以白羽扇獻成帝帝嫌其非新反之劭曰:柏梁雲構大匠先居其下管弦繁奏夔牙先聆其音懌之上扇以好不以新後懌聞之曰:此人宜在帝之左右。

範宣詔徵太學博士散騎郎並不就家於豫章庾爰之問宣曰:君博學通綜何以大儒宣曰:漢興貴經術至於石渠之論實以儒為弊正始以來世尚老莊建晉之初競以裸裎為高仆誠大儒然邱不與易。

顧愷之為荊州刺史殷仲堪參軍荊州人問以會稽山川之狀愷之云:千巖競秀萬壑爭流草木蒙籠。若雲興霞蔚桓玄時與愷之同在仲堪坐共作了語愷之先曰:火燒平原無遺燎玄曰:白布纏根樹旒旐仲堪曰:投魚入泉放飛鳥復作危語玄曰:矛頭淅米劍頭炊仲堪曰:百歲老翁攀枯枝有一參軍云:盲兒騎瞎馬夜半臨深池仲堪眇目驚曰:咄咄逼人。

孫盛博學善言名理於時殷浩擅名一時與抗論者惟盛而已盛嘗詣浩談論對食奮擲塵尾毛悉落飯中食冷而復暖者數四至暮忘冫食理竟不定盛。又著醫卜及易象妙於見形論浩等竟無以難之繇是遂知名後至秘書省加給事中。

高崧為侍中謝萬為豫州都督疲於親賓相送方臥在室崧徑造之謂曰:卿今疆理西藩何以為政萬粗陳其意崧便為敘刑政之要數百言萬遂起坐呼崧小字曰:阿酃故有才具邪。

後秦尹緯為姚興尚書左僕射緯友人隴西牛壽率漢中流人歸興謂緯曰:足下平生自謂時明也。才足以立功立事道消也。則追二疏朱雲發其狂直不能如胡廣之徒洿隆隨俗今遇其時矣。正是垂名竹素之日可不勉歟緯曰:吾之所,庶幾如是但未能委宰衡於夷吾識韓信於羈旅以斯為愧耳立功立事竊謂未負昔言興聞而謂緯曰:君之與壽言也。何其誕哉!立功立事自謂何如古人緯曰:臣實未愧古人何則遇時來之運則輔翼太祖建八百之基及陛下飛龍之始剪滅苻登蕩清秦雍生極端右死饗廟庭古之君子正當爾耳興大悅。

宋王鎮惡為振武將軍時討司馬休之鎮惡既斬休之將朱襄因停軍抄掠諸蠻不時反及至江陵休之已平高祖怒不時見之鎮惡笑曰:但令我一見公無憂矣。高祖尋登城喚鎮惡鎮惡為人強辯有口機隨宜守應高祖乃釋。

臧凝之年少時與北地傅僧祐俱以通家子始為太祖所引見時帝與何尚之論鑄錢事凝之便幹其語帝因回與論之僧祐引凝之凝之大言謂僧祐曰:明主難再遇便應正盡所懷帝與往復十餘反凝之辭韻銓序兼有理證帝甚賞焉後為尚書左丞卒。

王惠字令明恬靜不交遊陳κ謝瞻才辯有風氣嘗與兄弟群從造惠談論鋒起文史間發惠時相守應言清理遠瞻等慚而退後為吏部尚書。

王僧達太保弘少子太祖聞僧達早慧妻以臨川王義慶女僧達性好鷹犬與閭里少年相馳逐。又躬自屠牛義慶聞如此令周旋沙門惠觀造而觀之僧達。《陳書》滿席與論文義惠觀守答不暇深相稱美後為中書令坐誅。

張暢字少微吳郡人世祖鎮彭城以暢為安北長史魏太武南侵太尉江夏王義恭統諸軍出鎮彭泗太武親率大眾至彭城始至仍登城南亞父蒙於戲馬臺立氈屋遣使送馬貂裘雜飲既至南門門先閉請鑰未出暢於城上視之魏使問是張長史耶暢曰:君何得見識魏使答曰:君聲名遠聞足使我知暢因問魏使姓答曰:我是鮮卑無姓。且道亦不可暢。又問君居何位答曰:鮮卑官位不同不可取道然亦足與君相敵耳魏使復問何為忿忿杜門絕橋暢答曰:二王以魏主營壘未立將士疲勞此精甲十萬人思致命恐輕相陵踐故。且閉城待休息士馬然後共治戰場克日交戰魏使曰:君當以法令裁初何用廢橋復何足以十萬誇人我亦有良馬逸足。若雲騎四集亦可以相拒暢曰:王侯設險何但法令而己耶我。若誇君當言百萬所以言十萬者正二王左右素所畜養者耳此城內有數州士庶工徒猶所未論我本鬥智不鬥馬匹。且冀之北土馬之所生君復何以逸足見誇邪魏使曰:不爾城守君之所長野戰我之所長我之恃馬猶如君之恃城耳城內有。且思者(。且音睢)嘗在此國義恭遣視之思識是魏尚書李孝伯思因問李尚書。若行塗有勞孝伯曰:此事應相與共知思答緣共知所以有勞孝伯曰:感君至意既開門暢屏卻人仗出對孝伯並進餉物魏使云:貂裘與太尉駱騾與安北蒲萄酒雜飲叔侄共賞魏主。又乞酒並甘橘暢白於世祖而致意於魏云:受命本朝過蒙藩任人臣無境外之交恨不暫息。且城守備防邊鎮之常但悅以使之故勞而無怨耳太尉鎮軍得所送物魏主意知復須甘橘今並付如別太尉以北土寒鄉皮毛褶脫是所氵頁今致魏主螺杯雜粽南土所鎮軍今以相致此信未去魏主復遣使令孝伯傳語曰:魏主有詔語太尉安北近以騎至車兩在後今端坐無為有博具可見借暢曰:博具當為申啟但向詔二王已非遜辭。且有詔之言正可施於彼國何得稱之於此孝伯曰:詔之與語朕之與我並有何異暢曰:若辭以通可如來說既言有所施則貴賤有等向所稱詔非所敢聞孝伯。又曰:太尉安北是人臣與非暢曰:是也。孝伯曰:鄰國之君何為不稱詔於鄰國之臣暢曰:君之此稱尚不可聞於中華況在諸王之貴而猶曰:鄰國之君耶孝伯曰:魏主言太尉鎮君並皆年少分闊南信殊當憂邑。若欲遣信者當為護送脫須騎者亦當以馬送之暢曰:此方間路甚多使命日夕往來不復以此勞魏主孝伯曰:亦知有水路似為白賊所斷暢曰:君著白衣故稱白賊耶孝伯大笑曰:今之白賊亦不異黃巾赤眉暢曰:黃巾赤眉似不在江南孝伯曰:雖不在江南亦不在青徐也。暢曰:今者青徐實為有賊但非白賊耳魏使云:向借博具何故不出暢曰:二王貴遠啟聞難徹孝伯曰:周公握髪吐哺二王何貴遠暢曰:握髪吐餮本施中國耳孝伯曰:賓有禮主則擇之暢曰:昨見眾賓至門未為有禮俄頃送博具出因以與之魏主。又遣人云:魏主致意太尉安北何不遣人來至我聞彼此之情雖不可盡要須見我小大知我老少觀我為人。若諸佐不可遣亦可使僮來暢入宣旨答曰:魏主形狀才力久為來往所具李尚書親自禦命不患彼此不盡故不復遣使孝伯。又曰:君南土膏粱何為著ハ君而著此使將士云:何暢曰:膏粱之言誠為多愧但以不武受命統軍戎陣之間不容緩服孝伯。又曰:長史我是中州人久處北國自隔華風相去步武不得致盡邊皆是北人聽我語者長史當深得我孝伯。又曰:永昌王魏主從弟鎮長安今領精騎八萬直造淮南壽春久閉門自固不敢相禦向送劉康祖頭彼之人所見王玄謨甚見所悉亦是常才耳南國何意作如此任使以致奔敗自入此境七百餘里主人竟不能一相拒逆鄒山之險君家所憑前鋒始得接手崔耶利便藏入穴俄間諸將倒曳腳而出之魏主賜其生命今從在此復何以輕脫遣馬文恭至蕭縣使望風退撓耶君家民人甚相忿怨云:清平之時賦我租帛至有急難不能相拯救暢曰:知永昌已過淮南康祖為所破比有信使無此消息王玄謨南土偏將不謂為才但以人為前驅引導耳大軍未至而冰河向合玄謨量宜反旆未為失機但因夜回師致戎馬小亂耳我家玄謨鬥城陳憲小將魏主傾國累旬不克胡盛之偏裨小帥眾無一旅始濟融水魏國君臣奔迸僅得免脫滑臺之師無所多愧鄒山小戎雖有微險河畔之民多是新附始慕聖化奸盜未息是使崔耶利撫之而已今沒虜手何損於國魏主自以十萬師而制一崔耶利方復足言耶聞蕭縣百姓並依山險聊遣馬文恭以十隊示之耳文恭謂前以三隊出還走後大營嵇玄敬以百騎至留城魏軍奔敗輕敵至此亦非所衄王境人民列居河畔二國交兵當互加撫養而魏師入境肆行殘虐事生意外因彼無道官不負民民何怨人知入境七百無復相拒此自上繇太尉神次在鎮軍勝略經國之要雖不預聞然用兵有機聞亦不容相語孝伯曰:魏主當不圍此城自率眾軍直造瓜步南事。若辦彭城不待圍。若不捷彭城亦非所須也。我今當南飲江湖以療渴耳暢曰:去留之事自適彼懷。若虜馬遂得飲江便為無復天道各應返命遲復更悉暢便回還孝伯追曰:長史深自愛敬相去步武恨不執手暢因復謂曰:將冀蕩定有期相見無遠君。若得還宋朝今為相識之始孝伯曰:待此未期孝伯言辭辯贍亦北土之美也。暢隨宜應答吐屬如流音韻詳雅風儀華潤孝伯及左右人並相視嘆息。

蕭惠開為輔國將軍督益寧二州惠開素有大志至蜀欲廣樹經略善於述事對賓僚及士人說收可越以為內地綏討蠻濮辟地徵租聞其言者以為大功可立。

南齊周字彥倫音辭辯麗出言不窮宮商朱紫發口成句後為中書郎兼著作郎。

張融字思光為中書郎嘗侍高帝出太極殿西室融入問訊彌時方登階及就席帝曰:何乃遲為對曰:自地天理不得速時魏主至淮而退帝問何意忽來忽去未有答者融下坐抗聲曰:以無道而來見有道而去公卿咸以為捷後至司徒左長史。

南康相元素之孫有口辯司徒褚彥回甚重之謂曰:諸殷自荊州以來無出卿右斂容答曰:殷族衰悴誠不如昔。若此旨為虛故不足降此旨為實彌不可聞。

王融為中書郎武帝以其才辯使兼主客接魏使房景高宋弁弁見融年少問主客年幾融曰:五十之年久逾其半因問在本朝聞主客作曲水詩序景高。又云:在北聞主客此制勝於顏延年實願一見融乃示之後日宋弁於瑤池堂謂融曰:昔觀相如封禪之辭知漢武之德今覽王生詩序用見齊主之盛融曰:皇家盛明豈直比蹤漢武更慚鄙制無以遠匹相如武帝以魏所送馬不稱使融問之融曰:秦西冀北實多駿驥而魏主所獻良馬反駑駘之不。若求名撿事殊為未孚將旦旦信誓有時而爽之牧不能復嗣宋弁曰:不答虛偽之名當是不習土地融曰:周穆馬跡遍於天下。若騏驥之性因地而遷則造父之策有時而躓弁曰:王主客何為勤勤於千里融曰:鄉國既異其優劣聊復相訪。若千里日至聖上常駕鼓車弁曰:向意既須必不能駕鼓車也。融曰:買死馬之骨亦以郭隗之故弁不能答。

梁謝幾卿超宗之子補國子生齊文惠太子自臨策試謂祭酒王儉曰:幾卿本長玄理今可以經義訪之儉承旨發問幾卿隨事辯對辭無滯者文惠大稱賞焉儉謂人曰:謝超宗為不死矣。

羅研字深議少有才辯鄧元超平蜀辟研為主簿後為信安令齊茍兒之役臨汝侯蕭獻嘲之曰:卿蜀人樂禍貪亂一至於此對曰:蜀中積弊實非一朝百家為村不過數家不食窮迫之人十有八九束縛之役旬有二三貪亂樂禍無足多怪。若今家畜五母之雞一母之豕床上有百錢布被甑中有數斗麥飯雖蘇張巧說於前韓白按劍於後不能使一夫為盜況貪亂乎!

朱異少有詞辯普通初魏始連和使劉善明來聘異為中書舍人敕使接之預宴者皆歸化北人善明負其才氣酒酣謂異曰:南國辯學如中書者幾人異對曰:異所以得接賓客者乃分職是司二國通和所敦親好。若以才辯相尚則不容使見善明乃曰:王錫張纘此間所聞云:何不見異具啟敕即使於南苑設宴錫與張纘朱異四人而已善明造席遍論經史兼以嘲謔纘隨方守對無所稽疑不常談彼一事善明甚相款揖他日謂異曰:一日見二賢實副所期不有君子安能為國。

庚承先字子通潁川人喜慍不形於色人莫能窺鄱陽忠烈王在州欽其風味要與遊處。又令講。《老子》遠近名僧咸來赴集論難鋒起易端競至承先徐相守答皆得所未聞忠烈王尤加欽重徵州主簿湘東王聞之亦拔為法曹參軍並不赴。

陳戚袞初仕梁為太學博士時簡文在東宮召袞講論。又嘗置宴集玄儒之士先命道學首相質難次令中庶子徐摛馳騁大義間以劇談摛辭辯縱橫難以答抗諸人氣懾皆失次序袞時騁義摛與往復袞精采自。若對答如流簡文深加嘆賞。

後魏李先初為慕容永秘書監皇始初先於井陘歸順道武問先曰:卿何國人先曰:臣本趙郡平棘人帝曰:朕聞中山土廣民殷信爾矣。不先曰:臣少官長安仍事長子後乃還鄉觀望民土實自殷廣。又問先曰:朕聞長子中有李先者卿其是乎!先曰:小臣是也。帝曰:卿識朕不先曰:陛下聖德膺符澤被八表龍顏挺特臣安敢不識帝。又問曰:卿祖父及身官悉歷何官先對曰:臣大父重晉平陽太守大將軍右司馬父樊石虎樂安太守左中郎將臣苻丕尚書右主客郎慕容永秘書監高密侯帝曰:卿既宿士屢歷名官經學所通何典為長先對曰:臣才識愚暗少習經史年荒廢忘十猶通六。又問兵法風角卿悉通不先曰:亦曾習讀不能明解帝曰:慕容永時卿用兵不先曰:臣時蒙顯任實參兵事帝後以先為丞相衛王府左長史奚斤為萬騎大將太武以斤元老諮訪朝政斤聰辯強識善於談論遠說先朝故事雖未皆是時有所得聽者嘆美之。

劉文曄本平原人父休賓初為宋明帝兗州刺史鎮梁鄒以城降獻文遷之於代邸文曄有誌尚孝文幸方山文曄大言於路側曰:求見聖明申宣久屈帝遣尚書李沖宣詔問曰:卿欲何言聽卿面自申盡,於是引見文曄對曰:臣之陋族出自平原往因燕亂流離河表居齊已來八十九載真君十一年世祖太武皇帝巡江之日時年二歲隨外祖魯郡太守崔耶利於鄒山歸國耶利蒙賜四品除廣寧太守以臣年小不及齒錄至天安之初皇威遠被臣亡父休賓劉氏持節兗州刺史戍梁鄒時慕容白曜以臣父居全齊之要水陸道沖青冀二城往來要路三城嶽峙並拒王師白曜知臣母子先在代京表請臣母子慰勞臣即被先帝詔遣乘傳諸軍。又賜亡父官爵白曜遣右司馬盧河內等送臣母子至鄒臣既見亡父備申皇澤云:吾蒙本朝寵遇捍禦藩屏尊卑百口並在二城吾。若先降百口必被誅滅既不固城於本朝。又令尊卑塗炭豈堪為人臣以奉大魏乎!汝。且申吾意白僕射降意己判俟平歷城即率士眾送款軍前既克歷城白曜遣赤虎送臣並崔道固子景業等向梁鄒亡父既見赤虎之信仰感聖朝遠遣妻子。又知天命有歸擁眾一萬以城降款乘驛赴臺蒙為客列臣私[C260]深重亡父以延興二年孤背明世血誠微心未獲申展如臣等比並蒙榮爵為在事孤抑以人廢勛帝曰:卿訴父賞而卿父無勛歷城齊之西關歸命請順梁鄒小戍,豈能獨全何足為功也。文曄對曰:誠如聖旨愚臣所見獨有未盡何者昔樂毅破齊七十餘城唯有即墨獨在此,豈非根亡而條立。且夫降順之人驗之古今未有不繇危逼者故黃權無路歸款列地封侯伯薛安都畢眾危急投命並受茅土之爵論古則如彼語今則如此明明之世不及此流竊惟梁鄒巖固地據中齊粟支十載控弦數千比之鬥城不可同日而語鬥城猶能抗兵累旬傷殺其眾。若臣亡父固守孤城則非一朝可克帝曰:歷城既陷梁鄒便是掌中何煩兵力對曰:若如聖旨白曜便應窮兵極意取勝俯仰何為上假赤虎之信下知變之民帝曰:卿父此勛本自至少以卿才地豈假豐殷對曰:臣愚六蔽文武無施響絕九臯聞天無日遭逢聖運萬死猶生但臣竊見徐兗是賊藩要徐兗既降諸戍皆應國有而東徐州刺史張讜所戍團城領二郡而已徐兗降後猶閉門拒命授以方嶽始乃歸降父子二人並蒙侯爵論功比勤不先臣父帝曰:卿引張讜讜事小異對曰:臣未識異狀帝曰:張讜始來送款終不差信卿父進非先覺退。又拒守何得不異對曰:張讜父子始有歸順之名後有閉門之罪以功補過免罪為幸臣。又見崔僧祐母弟隨其叔父道固在歷城僧祐遙聞王威遠及恐母弟淪亡督率鄉閭來欲救援既至郁州歷城已沒束手歸誠救母弟之命聖朝嘉其附化賞以三品亡父之誠豈後僧祐帝曰:僧祐身居東海去留任意來則國有去則他人是故賞之鄉父被圍孤城已是我物所以不賞對曰:亡父據城歸國至公也。僧祐意計而來為私也。為私蒙賞至公不酬臣未見其可帝笑而不言比部尚書陸叱文曄曰:假令先朝謬賞僧祐,豈可謬相賞也。文曄曰:先帝中代聖主與日月等曜比於堯舜時宰則十亂五臣今言謬賞,豈不仰誣先朝乎!尚書高閭曰:卿謂母弟與妻子何者為重文曄曰:母弟為重閭曰:卿知母弟重朝廷賞僧祐是也。卿父為妻子而來事何相反對曰:僧祐。若無母弟來歸不閭曰:不來文曄曰:若僧祐赴母弟之難此是私而亡父本為大丈夫立身處世,豈可顧妻子而曰:高節也。昔樂羊食子有顧以歸亡父本心實不垂顧所以歸化者自知商周不敵天命有所帝謂文曄曰:卿之所訴頗亦有途賞從重罪從輕尋敕守敘文曄泣曰:臣愚頓已極再見無期陛下既垂慈澤願敕有司特賜矜禮帝曰:王者無戲何待勤勤既而賜文曄爵都昌子深見待遇。

高閭為太常卿卒官閭強果敢直諫其在私室言裁聞耳及於朝廷廣眾之中則談論鋒起人莫能敵孝文以其文雅之美每優禮之。

李ぁ為度支尚書高祖幸長安ぁ以咸陽山河固秦漢舊都古稱陸海勸高祖去雒陽而都之後高祖引見ぁ笑而謂之曰:卿昨有啟欲朕都此昔婁敬一說漢祖即日西駕尚書今以西京說朕理殊所以今古相反耳ぁ對曰:昔漢祖起於布衣欲藉以自固婁敬之言合於本旨今陛下百世重光德合四海事同隆周均其職貢是以愚臣獻說不能上動高祖大悅。

北齊陸法和平常言。若不出口時有所論則雄辯無敵猶然帶蠻音文宣以為太尉兼西南大都督裴讓之弟諏之奔關右兄五人皆拘系神武問云:諏之何在答曰:昔吳蜀二國諸葛兄弟各得盡心況讓之老母在君臣分定失忠與孝愚夫不為伏願明公以誠信待物。若以不信處物物亦安能自信以此定霸猶卻行而求道耳神武善其言兄弟俱釋後為清河太守被誅。

唐薛收為秦府計室房玄齡薦之於太宗即日召見問以經略收辯對縱橫皆合旨要。

鄭惟忠天授中應舉召見則天臨軒問諸舉人何者為忠諸人對不稱旨惟忠對曰:忠者外揚君之美內隱君之惡則天曰:善及為水部員外郎則天幸長安惟忠待制來見則天謂曰:朕識卿久矣。前於東部言忠臣外揚君之美內隱君之惡至今不忘。

●卷八百三十五

○總錄部·性質

天之所命不易者性氣之所稟不動者質是故率而為道抱以為樸正直則有全德蓋寡愚智長短自殊厥趣剛柔緩急各顯諸用亦繇鳧脛難續陽冰不冶是以聖人隨氣而任之則小大無不濟矣。

裨諶鄭大夫能謀謀於野則獲(得所謀也。)謀於邑則否(此才性之敝也。)。

端木賜字子貢喜揚人之美不能匿人之過。

漢張湯為廷尉趙禹為少府兩人交湯兄事禹禹志在奉公孤立而湯舞智以御人(舞弄其智制禦他人)。

陳遵與張竦為友俱至二千石免官歸長安竦居貧無賓客時好事者從之質疑問事論道經書而已而遵晝夜呼號車騎滿門酒肉相屬遵嘗謂竦曰:足下諷誦經書苦身自約不敢差跌而我放意自恣浮湛俗問(湛讀曰沈)官爵功名不減於子而差獨樂顧不憂邪竦曰:人各有性長短自裁子欲為我亦不能吾而效子亦敗矣。雖然學我者易持效子者難將吾常道也。後漢第五倫為司空性質愨少文采在位以貞白稱時人方之前朝貢禹然少蘊藉不脩威儀亦以此見輕。

魏樂進字文謙容貌短少以膽烈從太祖為帳下吏杜恕推誠以質不治饣希少與馮翊李豐俱為父任總角相善及各成人豐砥礪名行以要世譽而恕誕節直意與豐殊趣豐竟馳名一時京師之士多為之遊說而當路者,或以豐名過其實而恕被褐懷玉也。繇此為豐所不善恕亦任其自然不力行以合時豐已顯仕朝廷恕猶居家自。若明帝以恕大臣子擢拜散騎侍郎數月轉補黃門侍郎。

袁渙字曜卿為梁相其為政崇教訓恕思而後行外溫柔而內能對文帝問渙從弟敏渙勇怯何如敏對曰:渙貌似柔和然其臨大節處危難雖賁育不過也。蜀楊戲出領梓潼太守入為射聲校尉所在清約不煩性雖簡惰未嘗以甘言加人過情接物。

吳孫渙以楊武中郎將領江夏太守渙訥於造次而敏於當官軍民稱之。

晉李胤容貌質素頹然。若不足者而智度沈邃言必有則初仕上計掾。

王承字安期湛子也。清虛寡欲無所脩尚言理辯物但明其指要而不饣希文辭有識者服其約而能通永寧初為驃騎參軍。

虞潭為衛將軍貌雖和柔而內堅明有膽決雖屢統軍旅而有傾敗。

梁殷蕓字灌蔬陳郡長平人性倜儻不拘細行然不妄交遊門無雜客後至通直散騎常侍。

後魏梁祚篤誌好學有儒者風無當世之才官至秘書令。

隋薛道衡為內史侍郎加上儀同三司道衡每至構文必隱空齋榻墻而臥聞戶外有人便怒其沈思如此。

唐魏徵狀貌不逾中人而素有膽智位至太子太師郭宏道性寬厚如愚而內敏為滄州刺史。

杜佑字君卿位至司徒外示寬和而持身有術為政弘易不尚察掌計治民物便而濟馭戎應變即非所長。

薛存誠性至和易於人無所不容及當官遇事即確然不拔以是人皆稱重官至御史中丞。

韋處厚居家循易如不克任至於廷諍敷啟及馭轄胥吏勁確嶷然不可回奪位至相輔。

○總錄部·質樸

先聖之言有曰:夫達也。者質直而好義。又曰:剛毅木訥近仁言其任質樸之懷絕茍。且之行發言慷慨遇事簡易忠所奉以盡誠臨大節而不奪可以集其事可以近於仁也。雖威儀斯定風采無取處則為鄉黨所輕出則為左右所笑茍能適其用也。庸何傷哉!漢周勃高祖時為太尉勃為人木強敦厚(木謂質樸)不好文學每召諸生說士東鄉坐責之(勃自東向責諸生說士不以賓主之禮也。鄉讀曰鄉)趣為我語(趣讀促謂令速言也。)其椎少文如此(椎謂樸鈍如椎音直追反)。

申培公者魯人也。(培申公名音扶尤切)武帝徵至見帝帝問治亂之事申公已八十餘老對曰:為治者不在多言顧力行何如耳(顧念也。力行為勉力為行也。)是時帝方好文辭見申公對默然已招致即以為太中大夫舍魯邸(舍止息也。)夏侯勝宣帝時為諫議大夫給事中勝為人質樸守正簡易亡威儀見時謂帝為君(見見於天子也。)誤相字於前(前天子之前也。君帝前臣者不當相呼字也。)帝亦以是親信之。

龔遂為渤海太守數年宣帝遣使者徵遂議曹王生願從功曹以為王生素耆酒亡節度不可使(耆讀曰嗜)遂不忍逆從至京師王生日飲酒不視太守(日日嘗飲酒也。)遂引入宮王生醉從後呼遂曰:明府。且止願有所白遂還問其故(還回也。)王生曰:天子即問君何以治渤海君不可有所陳對宜曰:皆聖主之德非小臣之力也。遂受其言既至前帝果問以治狀遂對如王生言天子說其有讓(說讀曰悅)笑曰:君何得長者之言而稱之遂因前曰:臣非知此乃臣議曹教戒臣也。帝以遂年老不任公卿拜為水衡都尉議曹王生為水衡丞以褒顯之。

後漢吳漢光武時為大司馬漢為人質厚少文造次不能以辭自達臧宮為左中郎將以謹信質樸故嘗見任用。

第五倫建武中舉孝廉補淮陽國醫工長從王朝京師光武嘗召與語至夕帝戲謂倫曰:聞卿為吏婦公不過從兄飯寧有之邪倫對曰:臣三娶妻皆無父少遭饑亂實不敢妄過人食帝問曰:聞卿為市掾人有遺母一笥餅者卿從外來見之奪母笥探口中餅信乎!倫對曰:實無此眾人皆以臣愚蔽故為生是語也。帝大笑。

劉昆初為江陵令時縣連年火災昆取向火叩頭多能降雨止風徵拜議郎稍遷侍中弘農太守先是崤黽驛道多虎災行旅不通昆為政三年仁化大行虎負子北渡河帝聞而異之徵代杜林為光祿勛詔問昆曰:前在江陵反風滅火後守弘農虎北渡河行何德政而致是事昆對曰:偶然耳左右皆笑其質誠光武嘆曰:此乃長者之言也。命書諸策。

桓榮建武中為博士入會庭中詔賜奇果受者皆懷之榮獨舉手捧以拜帝笑指之曰:此真儒士也。以是愈見敬厚。

李郃少遊太學外樸人莫之識安帝時為司空。

蜀譙周字允南體貌素樸丞相諸葛亮領益州牧命為勸學從事周初見亮左右皆笑既出有司請推笑者亮曰:孤尚不能忍況左右乎!

晉魏舒飲酒石餘而遲鈍質樸不為鄉親所重武帝時位至司徒。

惠帝時為太傅位望通顯每崇儉素不尚華麗嘗詣石崇家如廁見有絳紋帳ブ褥甚麗兩婢持香囊便退笑謂崇曰:誤入卿內崇曰:是廁耳曰:貧士未嘗得此乃更如他廁。

葛洪性寡欲無所愛玩不知棋局幾道樗蒱齒名元帝為丞相辟為掾以平賊功賜關內侯。

王彬字世儒為豫章太守為人樸素方直乏風味之好。

宋張仲子竟陵人子興世為冠軍將軍雍州刺史過竟陵欲拜墓仲子謂曰:汝衛從太多先人必當驚怖興世減徹而後行繇興世致位給事中。

王訁華文帝時為護軍侍中與南陽劉湛不為饣希讓得官即拜以此為常。

南齊焦度為後軍將軍東宮直閣將軍為人處性溫和敦行質樸寡欲太祖求州比及見意色甚變竟不得一語太祖以其不閑民事竟不用。

王智深瑯琊臨沂人也。拙澀乏風儀初辟建平王景素書佐。

王諶為黃門郎少貧嘗自紡績及通貴後每為人說之世稱其志達。

張敬兒為開府儀同三司將拜謂其妓妾曰:我拜後應開黃閣因口自為鼓聲敬兒始不識書晚既為方伯乃習學讀孝經。《論語》於新林慈姥廟為妾乞兒祝神自稱三公然而意知滿足初得鼓吹羞便奏之。

張恭兒者敬兒弟也。兄為征西將軍而恭兒不肯出官嘗居上保村中與居民不易敬兒呼納之甚厚恭兒月一出視敬兒取復去。

梁崔靈恩武帝時為國子博士性拙無風采及解經析理甚有精致。

後魏酈約字善禮起家奉朝請再遷冠軍將軍司徒諮議冠軍樸質遲鈍而內愛琴書。

孫紹孝明時為中書侍郎性抗直每上封事意至懇切不憚犯忤但天性疏脫言乍高下時人輕之不見采納。

北齊王昕為秘書監雅好清言辭無淺俗在東萊獲賊其同行侶者詰之未服昕謂之曰:彼物故不歸卿無恙而反何以自明邢邵後見文宣說此言以為笑樂昕聞之故詣邵曰:卿不識造化還謂人曰:子才應死我罵之極深(子才邵字)。

隋馬光武安人尤明三禮為儒者所宗文帝開皇初徵山東義學之士光與張仲讓孔籠竇士榮張黑奴劉祖仁等俱至並授太學博士時人號為六儒然皆鄙野無儀範朝廷不之貴也。

唐高崇文憲宗時為劍南西川節度使不通文字厭太府案牘諮稟之繁。且以優富之地無所陳力乞居塞上以邊戎懇疏累上二年冬制加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州刺史寧二州節度觀察等使仍統京西都統以不習朝儀憚於入覲優詔令便道之鎮李澄德宗時為儀成軍節度初封隴西郡公進武威郡王每上疏連稱二封頗為時人哂之。

○總錄部·訥

傳稱剛毅木訥近仁。又云:君子欲訥於言而敏於行斯乃聖人之奧行百代之宗師欲人行先於言名副其實然而性有質重思惟深沈口不能劇談心存乎!博辯造次屈於辭達臨事失於機敏雖大才碩德無繇勉焉。

趙。《文子》晉大夫其言吶吶。若不出諸其口(吶吶舒貌)。

韓非韓之諸公子也。為人口吃不能道說而善著書漢周昌為御史大夫高帝欲廢太子而立戚姬子如意為太子而昌廷爭之強帝問其說昌為人吃(吃言之難也。)。又盛怒曰:臣口不能言然臣期期知其不可欲廢太子臣期期不奉詔(以口吃故每事言期期)帝欣然而笑即罷李廣為前將軍吶口少言。

司馬相如為孝文園令口吃而善著書。

楊雄為郎給事黃門口吃不能劇談(劇疾也。)默而好深湛之思。

後漢嚴翰善春秋鍾繇嘗數與翰辯論短長繇為人機捷翰訥臨時屈無以應。

劉儒字叔林官至議郎郭林宗謂儒口訥心辯有珪璋之質(珪璋玉也。半珪曰:璋林宗嘆儒有珪璋之質終必為令德之士)。

高彪家本單寒至彪為諸生遊太學有雅才而訥於言後至內黃令。

何休為人質樸訥口而雅有心思官至諫議大夫。

魏鄧艾字士載少為都尉學士以口吃不得作翰佐為稻田守草吏。

崔琰字季珪少樸訥後至中尉。

晉左思字太沖為殿中侍御史貌寢口訥而辭藻壯麗。

朱伺字仲文安陸人少為吳牙門將陶丹給使吳平內徙江夏伺有武勇而訥口不知書為郡將督見鄉里士大夫揖稱名而已及為將遂以謙恭稱。

郭璞為王敦記室參軍好經術博學有高才而訥言論詞賦為中興之冠。

孫惠口訥好學有才識州辟不就寓居蕭沛之間後至廣武將軍安豐內使。

慕容納沈靜深邃外訥內敏。

南齊謝眺為尚書殿中郎隆昌初敕眺接北使眺自以口訥啟讓不當不見許。

焦度為後將軍嘗求竟陵郡不知所以置辭親人授之辭百有餘言度習誦數日皆得上口會高帝履行石頭城度於大眾中欲自陳臨時卒忘所教乃大言曰:度啟公度啟公度無食帝笑曰:卿何憂無食即賜米百斛。

梁張率為楊州別駕率雖歷居職務嘗留心簿領及為別駕奏事高祖覽牒問之並無對但奉答云:事在牒中高祖不悅。

後周王雅字度容少而沈毅木訥寡言有膽勇善騎射累有戰功除都督賜爵居庸縣子。

樊深為太學博士雖博贍訥於辭辯故不為當時所稱。

盧柔性聰敏好學未弱冠解屬文但口吃不能持論後至開府儀同三司。

隋盧楚范陽人少有才學鯁急口吃言語澀難大業中為尚書右司郎。

祖君彥容貌短小言辭訥澀有才學官至東平書佐牛弘煬帝時為右光祿大夫帝嘗令宣敕弘至階下不能言退還拜謝云:並忘之帝曰:傳語小辯故非宰相任也。逾稱其質直。

○總錄部·醜陋

夫民之生也。肖天地之貌為萬物之靈所受不同其形斯異乃有姿質蕞陋形制惡醜或鬼怪可駭或鄙不臧迥殊於倫類見嗤於流俗者焉蓋洪範之六極其一曰惡。《傳》曰:耗土之人醜司籍所記咸得而徵然而善惡存乎!中非著乎!外賢愚本於性靡系於形故仲尼述以貌之言叔向有不之論其先賢之丕戒哉!

叔魚晉大夫初生其母視之曰:是虎目豕喙鳶肩而牛腹(鳶肩桀出牛腹脅張)壑可盈是不可厭也。必以賄死豎牛叔孫穆子之家臣黑而上僂(上僂肩傴)深目而喙(口象豬)。

華元宋大夫旱其目(旱出目)皤其腹。

賈辛晉人出為祁大夫將適其縣見於魏獻子魏子曰:辛來昔叔向適鄭蔑惡(惡貌醜)欲觀叔向從使之收器者(從隨也。隨使人應斂俎豆者)而往立於堂下一言而善叔向將飲酒聞之曰:必明也。(素聞其名故聞其言知之)下執其手以上曰:昔賈大夫惡(賈國之大夫惡亦醜也。)娶妻而美三年不言不笑以如臯(為妻禦之臯)射雉獲之其妻始笑而言賈大夫曰:才之不可以已我不能射女遂不言不笑今夫子少不(澤顏貌不揚顯)子。若不言吾幾失子矣。郭洽麋陳之惡人椎顙色如黑漆。

公孫呂衛靈公之臣長七尺面居三尺廣三寸鼻目取具名振天下。

淡臺滅明字子羽武城人狀甚惡欲事孔子孔子以為材薄既而受業退而修行行不繇徑非公事不見卿大夫南遊至江弟子三百人從之設取予去就名施乎!諸侯孔子聞之曰:吾以言取人失之宰予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高柴字子羔為費後阝宰衛人長不盈五尺狀貌甚惡陳豹齊大夫也。長而上傴(肩背傴)望視(目望陽)。

蔡澤燕人曷鼻巨肩(曷一作偈偈一作仰巨一作渠)顏蹙齃膝攣(攣兩膝曲)後為秦相。

漢田蚡孝景皇后同母弟為人貌寢(寢短小也。)位至太尉蔡義為丞相短小無須眉貌似老嫗行步亻免仰嘗兩吏扶乃行。

王莽為人侈口蹙頷露眼赤精大聲而嘶反膺高視瞰臨左右後嘗翳雲母屏面(屏面即便蓋扇之類也。)非親近莫得見也。

後漢承宮為左中郎名播匈奴時單于遣使求欲得見宮詔敕宮整飾宮對曰:夷狄炫名非識實也。臣狀醜也。不可以示遠人宜選長大威容者明帝乃以大鴻臚魏應代之。

梁冀字伯卓為大將軍冀為人鳶肩豺目(鳶鴟也。鴟肩上竦也。豺目目豎也。)洞精尚ツ(洞通也。尚目精直視)口吟舌言(謂口吃不能明了)梁裔冀之子也。裔一名胡狗冀諷眾人共薦裔為河南尹時年十六容貌甚陋不勝冠帶道路見者莫不嗤笑焉。

周祿為光祿大夫姿貌短陋而博學洽聞為儒者所宗。

周燮汝南安城人生而欽頤折額醜狀駭人其母欲棄之其父不聽曰:吾聞賢聖多有異貌興我家者乃此,於是寶之安帝以玄纁羔幣徵不起。

魏管輅字公明平原人也。容貌醜無威儀言語不擇非類後為少府丞而卒。

王粲字仲宣年十七往荊州依劉表表以粲貌寢而體通亻兌不甚重也。(通亻兌簡易也。)。

吳諸葛恪少髪眉折額廣顙位至太傅錄尚書。

晉劉伶字伯倫沛國人為建威參軍身長六尺容貌甚陋。

山淳字子玄弟允字叔真皆濤之子也。並少病形甚短小而聰敏過人武帝聞而欲見之濤不敢受詔淳不仕允為奉車都尉。

張載字孟陽貌甚醜每行小兒以瓦石擲之委頓而返官至中書侍郎領著作。

孫會秀子也。年二十為射聲校尉尚惠帝女河東公主公主母喪未期便納聘禮會形貌短陋奴仆之下者初與富室兒於城西販馬百姓忽聞其尚王莫不駭愕。

左思字太沖貌醜而口訥為幽州部從事。

戴洋為南中郎將桓宣參軍洋為人短陋無風望然好道術妙解占候卜數。

王嘉字子年輕舉止醜形貌外。若不足而聰睿內明劉毅為衛將軍開府荊州刺史嘗於東府聚樗蒲餘人並黑犢毅次擲得雉及宋高祖四子俱黑一子轉躍高祖厲聲喝之成盧毅意殊不快然素黑其面如鐵色焉。

趙孟字長舒入補尚書都令史其面有疵黯諸事不決皆言當問疵面也。

宋垣護之形狀短陋而氣強果累以功至輔國將軍務州刺史。

臧質身長六尺七寸出面露口禿頂拳髪年未二十高祖召為世子中軍行參軍。

范曄為左衛將軍太子詹事長不滿七尺肥黑禿眉髪。

劉胡本名坳胡以其顏面坳黑似胡故以為名。

江蒙貌醜其兄謐為於湖令明帝為南豫州嘗召見蒙而狎侮之。

何尚之為中書令少與太常顏延之相好狎二人並短小尚之嘗謂延之為猴延之目尚之為猴同遊太學西池延之問路人云:吾二人誰似猴路人指尚之為似延之喜笑路人曰:彼似猴耳君乃真猴。

南齊張融為司徒左長史形貌短醜精神清徹。

焦度為遊擊將軍容貌壯醜皮膚。若漆質直木訥口不能言。

蕭坦之為尚書右僕射丹陽尹肥黑無髪語聲嘶時人號為蕭<疒亞>剛狠專執群小畏而憎之。

梁褚蘿為水軍都督面甚笑危有從理入口(時有庾狀貌豐美順頰開張人皆謂必為方伯無餒乏之慮及魏討江陵卒致饑死蘿竟保衣食而終)。

王筠狀貌寢小長不滿六尺而性寬厚不以藝能高人官至太子詹事。

後梁宋如周為黃門散騎面狹而長宣帝以法華經云:聞經隨喜面不狹長嘗戲之曰:卿何以謗經如周踧昔自陳不謗帝。又謂之如初如周懼出告蔡大寶大寶知其旨笑謂之曰:君當不謗餘經止應不信法華耳如周乃悟。

後魏廣陵侯衍子融字叔融貌甚短陋衍弟欽字思。若位尚書左僕射欽色尤黑故時人號為黑面僕射甄琛形貌短陋風儀官至特進侍中。

北齊荀士遜為中書舍人狀貌甚醜以文辭見用曾有事須奏值武成在後庭因左右傳通者不得士遜姓名乃云:醜舍人武成曰:必士遜也。看封題果是內人莫不忻笑。

宋孝王形貌短陋而好臧否人物時論甚疾之。

唐蘇世長容貌醜陋頗有學識性滑稽言雜諧調隋大業中為都水使者煬帝嘗謂之曰:卿面可類虛世長再拜叫呼因以手據地蹙額敗面為虛之狀群臣掩口而笑煬帝大悅賜帛百疋。

歐陽詢為率更令貌甚寢陋而聰悟絕倫貞觀十年文德皇后喪百官絰詢既醜異眾或指之許敬宗見而大笑為御史大夫所糾。

李輔國身小貌陋頗知書計位至中書令博陵王。

盧杞貌甚醜面藍色人皆鬼視之為御史中丞時尚父。《郭子》儀病百官造問皆不屏臣侍及聞杞至子儀悉令屏去獨隱几以待之杞去家人問其故子儀曰:杞形陋而心險左右見之必笑。若此人得權即吾族無類矣。

王亻丕順宗在東宮時以侍書幸寢陋而吳語帝所褻狎焉及即位為左散騎常侍翰林待詔。

梁羅隱唐末為宰相鄭畋所知隱雖負文稱然貌古而陋畋女幼有文性嘗覽隱詩卷諷誦不已畋疑其女有慕才之意一日隱至第鄭女垂簾而窺之自是絕不詠其詩官至給事中。

馮行襲面有青痣當時自為馮青面位至許州節度使兼中書令。

周慕容彥超為兗州節度使彥超即漢高祖之同產弟也。嘗冒姓閻氏體黑胡面故謂之閻昆侖。

●卷八百三十六

○總錄部·養生

《文子》曰:太上養神其次養形夫人之生也。稟天地之中鍾五行之秀資之以恬淡則生理固濟之以恬攝則德寓充蓋夫導引以為壽著於蒙莊之說吐吸以練藏傳夫王吉之論養生之時義遠矣。其有養其外而不養其內者或被其苦養其內而不養其外者亦嬰乎!害此偏枯之人不足尚也。若乃內外相養形神交泰六疾不生世患罔極斯達人之善養哉!故潛山隱谷服芝餌術靜居導引熊經鴟顧以養形也。絕慮棄智黜聰去羨玄真寡欲清虛自守以養神也。乃有益壯不衰長齡加倍與夫大勞而弊不節而嗟者異焉。

周。《老子》百有六十餘歲或言二百餘歲以其修道而養壽也。

漢張良以高祖五年封留侯良從入關性多疾即導引不食穀(服辟穀藥而靜居行起)閉門不出後行太子少傅事願棄人間事欲從赤子遊(赤松子仙人號也。神農時為雨師服水玉教神農能入火不燒)乃學道欲輕舉(道謂仙道)。

後漢矯慎隱Т山谷因穴為室仰慕松喬道引之術王充會稽上虞人刺史董勤辟為從事轉治中自免還家年漸七十力誌衰耗乃造養性書十六篇裁節嗜欲頤神自守。

蘇順京兆霸陵人也。以才學見稱好養生術隱處求道晚乃仕拜郎中卒於官華佗字元化沛國譙人一名敷曉養性之術年。

歲而猶有壯容時人以為仙廣陵吳普彭城樊阿皆從佗學普依準佗治療多所全濟佗語普曰:人體欲得勞動但不當使極爾動搖則穀氣得消血脈流通病不得生譬猶戶樞不朽也。是以古之仙者為導引之事熊經鴟顧(熊經。若熊之攀枝自懸鴟顧身不動而回顧也。)引挽腰體動諸關節以求難老吾有一術名五禽之戲一曰虎二曰鹿三曰熊四曰猿五曰鳥亦以除疾兼利蹄足以當導引體中不快起作一禽之戲沾濡汗出因上著粉身體輕便而欲食普施行之年九十餘耳目聰明齒牙完堅阿從佗求方可服食益於人者佗授以漆葉青<麥占>散(青<麥占>一名地節一名黃芝主五藏益精氣本出於迷入山者見仙人服漆以告佗佗以為佳語阿阿。又秘之)葉屑一斗青<麥占>十四兩以是為率言久服去三蟲和五臟輕體使人頭不白阿從其言壽百餘歲。

冷壽光與華佗同時年可百五六十歲嘗屈頸喬息(喬雉也。)須髪盡白而色如三四十歲。

魯女生長樂人初餌胡麻及術絕穀八十餘年日少壯色如桃花日能行三百里走及獐鹿女生與華佗同時而說明帝時事甚明了議者疑其時人也。董卓亂後莫知所在。

封君達隴西人初服黃連五十餘歲入鳥舉山服水銀百餘年還鄉里如二十年聞魯女生得五嶽圖連年請求女生未見授。

王真上黨人年。且百歲視之面有光澤似未五十者自云:周流登五嶽名山悉能行胎息胎食之方舌下泉咽之不絕房室(一云:真宗經習閉氣而吞之名曰:胎息舌下泉而咽之名曰:胎食真絕穀百餘年肉色光美力並數人)。

孟節上黨人能含棗核不食可至五年一年。又能結氣不息身不動搖狀。若死人可至百日半年亦有室家。

晉嵇康字叔夜嘗脩養性服食之事彈琴詠詩自足於懷以為神仙稟之自然非積學所得至於導養得理則安期彭祖之壽可及乃著養生論官至中散大夫。

張中字巨和中山人永嘉之亂隱於泰山恬靖寡欲清虛服氣冫食芝餌石修導養之方。

郭瑀隱於臨松薤谷鑿石窟而居服柏實以輕身。

陶淡字處靜幼孤好導養之術謂仙道可祈年十五六便服食絕穀不婚娶家累千金僮客百數淡終日端拱曾不營問於長沙臨湘山中結廬居之州舉秀才淡聞遂轉逃羅縣埤山中莫知所終。

宋劉凝之字誌安隱居衡山之陽登高嶺絕人跡處為小屋居之采藥服之。

南齊顧歡吳郡鹽官人好學於天臺山開館聚徒晚節服食不與人通。

梁陶弘景丹陽秣陵人幼有異操年十歲得葛洪。《神仙傳》書一夜研尋便有養生之志謂人曰:仰青雲睹白日不覺為遠矣。天監四年移居積金澗行辟穀導引之法年逾八十而有壯容深慕張良之為人云:古賢莫比。

劉虬字靈預為當陽令罷官歸家靜處斷穀餌術及胡麻。

後魏崔浩為左光祿大夫以公歸第因欲修服食養性之術而冠謙之有神中錄圖新經浩因師之。

徐謇字成伯善醫嘗有藥餌及吞服道符年垂八十而鬢髪不白力未多衰。

北齊繇吾道榮瑯琊人隱於瑯琊山辟穀餌松術茯苓求長生之秘。

隋徐則幼沈靜寡嗜欲後辭入天臺山因絕粒養性所資惟松術而已。

唐王希夷孤貧好道隱於嵩山師道士黃頤向四十年盡傳其閉氣導養之術嘗餌松柏葉及雜花散博通子史尤明莊老及易景龍中年已七十餘氣力益壯。

孫思邈隱居太白山自言九十三歲鄉里咸云:數百歲高宗顯慶中被徵至時盧照鄰有惡疾固問思邈名醫愈疾之道。又問人事如何思邈曰:膽欲大而心欲小智欲圓而仁欲方照鄰曰:何謂也。思邈曰:心為五臟之君君以恭慎為主故心欲小膽為五臟之將將以果決為務故膽欲大智者動象天故欲圓仁者靜象地故欲方。《詩》曰:如臨深淵如履薄冰謂小心也。赳赳武夫公侯幹城謂大膽也。《傳》曰:不為利回不為義疚仁之方也。《易》曰:見機而作不俟終日智之圓也。照鄰。又嘗問曰:養性之道其要何也。邈曰:天道有盈缺人事多厄茍不自慎而能濟於厄者未之有也。故養性之士先知自慎慎者嘗以憂畏為本經曰:人不畏威則大威至矣。憂畏者生死之門存亡之繇禍福之本吉凶之元也。故士無憂畏則仁義不立農無憂畏則稼穡不滋工無憂畏則規模不設商無憂畏則貨殖不成子無憂畏則孝敬不篤父無憂畏則慈愛不著臣無憂畏則勛庸不立君無憂畏則社稷不安故養性者失其憂畏則心亂而不理形躁而不寧神散則氣越誌蕩而意昏應生者死應存者亡應吉者凶故憂畏者猶水火不可暫忘也。人無憂畏子弟為敵妻妾為仇讎是故太上畏道其次畏物其次畏人其次畏身憂於身者不拘於人畏於己者不制於彼慎於小者不懼於大戒於邇者不悔於遠能如此者水行蛟龍不能害陸行虎兕不能傷五兵不能染讒賊誹謗毒螫不能加害知此則人事畢矣。仲長子隱士也。服食養性。

潘師正清靜寡欲居於嵩山之逍遙谷積二十餘年但服松葉飲水而已。

司馬承禎師事潘師正傳其符錄及辟穀導引服餌之道。

孟詵為同州刺史中宗神龍初致仕歸伊陽之山第年雖晚暮誌力如壯嘗謂所親曰:若能保身養性者常須善言莫離口良藥莫離手。

趙昌年七十二精彳建如少年德宗甚奇之憲宗元和三年除華州刺史辭於麟德殿時年八十趨拜輕捷占對詳明帝退而嘆異詔宰臣密訪頤養之道以奏焉。

柳公度善攝生年八十餘步履輕便或祈其術曰:吾初無術但未嘗以元氣佐喜怒氣海嘗溫耳。

後唐許寂不知何許人少有道術茹芝絕粒寓居江陵節度使趙凝昆季禮遇之延之中堂師授保養之道唐末除諫官不起漢南謂之徵君梁攻襄陽趙凝兄弟棄鎮奔蜀與寂偕行歲餘蜀人知之蜀主王建待以師禮後位至蜀相同光末平蜀與王衍俱徙於東卜居於雒寂以高年精彩猶彳建沖漠寡言時獨語云:可怪可怪人莫知其際言有還丹煮金之術不知信否卒時年八十餘。

晉盧損為秘書監拜章辭位乃授戶部尚書致仕退居潁川時李钅年將八十善服氣導引損以钅之遐壽有道術酷慕之仍以潁川逼城市乃卜居陽翟立隱舍誅茅種藥山衣野服逍遙於隱几之間出則柴車鶴氅自稱具茨山人晚年與同遊五六人於大隗山中古宮觀址疏泉鑿壞為隱所誓不復出山氣嚴寒被病而卒時年八十餘齒髪不衰而有壯容損於修攝似有所得。

○總錄部·韜晦

夫用晦而明犧易之旨深藏。若虛老氏之訓與其錚錚而罹患孰。若恂恂而俟命有奇才盛德偉度壯心可以樹功名可以經邦國而乃罹此多難不能自奮或辱在泥滓或委於檻屈高翔之羽同夫雌伏藏兼濟之用以之同塵葆光而內融懷寶而自處不形於色克保其真亦既安全終復顯發信君子之大受達人之盛德者哉!

寧武子衛大夫也。夫子云:寧武子邦無道則愚其愚不可及也。荊軻衛人也。遊於邯鄲魯句踐與荊軻博爭道魯句踐怒而叱之荊軻默而逃去遂不復會至燕而高漸離飲於燕市酒酣高漸離擊築荊軻和而歌於市中相樂也。已而相泣旁。若無人。

毛公薛公皆趙之處才也。毛公藏於博徒薛公藏於賣漿。

漢欒布梁人也。彭越為家人時嘗與布遊(家人猶編戶也。)窮困賣庸於齊為酒家保(庸謂庸作受顧保謂保可任使)數歲別去而布為人所略賣為奴於燕為其家報仇燕將臧荼舉以為都尉。

樊噲以屠狗為事(時人食狗以羊豕同故噲專屠以賣)後與高祖俱隱於芒碭山澤間陳勝起蕭何曹參使噲求迎高祖立為沛公位至相國封舞陽侯。

酈食其好讀書家貧落魄無衣食業(魄音薄落魄失業無歸也。)為裏監門然吏縣中賢豪不敢役(吏及賢者豪者皆不敢使役食其)皆謂之狂生後歸漢號廣野君。

東方朔武帝時為郎數召至前談語時賜之食於前飲已盡懷其餘肉持去衣盡汙數賜縑帛擔揭而去後用所賜錢帛取少婦於長安中好女率取歸一歲取者即棄去更取婦所賜錢財盡索之於女子主左右諸郎半呼之狂人人主聞之曰:令朔在事無為是行者。若等安能及之哉!朔任其子為郎。又為侍謁者嘗持節出使朔行殿中郎謂之曰:人皆以先生為狂朔曰:如朔等所謂避世於朝廷間者也。古之人乃避世於深山中時坐席中酒酣據地歌曰:陸沈於俗避世金馬門宮殿中可以避世全身何必深山之中蒿廬之下金馬門者官署門也。傍有銅馬故謂之曰:金馬門。

東郭先生齊人也。以方士久待詔公車貧困饑寒衣敝履不完行雪中履有上無下足盡踐地道中人笑之東郭先生應之曰:誰能履雪中令人視之其上履也。其履下處乃似人手足者乎!及其拜為二千石佩青糸咼(音瓜一音螺青綬也。)出宮門行謝主人故所以同官待詔者等比祖道於都門外榮華道路立名當世此所謂衣褐懷寶者也。

任安少孤貧為人將車之長安求為小吏,於是安與田仁俱為衛將軍舍人居門下同心相愛此二人家貧無錢用以事將軍家監家監使養惡馬兩人同床臥仁竊言曰:不知人哉!家監也。安曰:將軍尚不知人何乃家監也。

後漢王君公遭亂儈牛自隱(儈為平會兩家買賣之價)時人謂之論曰:避世墻東王君公(君公明易為郎數言事不用自汙與官婢通免歸詐狂儈牛口無二價也。)。

向栩朝歌人少時為書生性卓詭不倫嘗讀。《老子》狀如學道。又似狂生好被髪著絳綃頭(綃生絲也。當作燥音此消切)嘗於竈北坐板床上如是積久板乃有膝踝足指之處不好語言而喜長嘯賓客從就輒伏而不視有弟子名為顏淵子貢季路冉有之輩或騎驢入市乞丐於人或悉要諸乞兒俱歸止宿為設酒食時人莫能測之(後為侍中)。

孔嵩南陽人初遊太學後家貧親老乃變姓名傭為部野阿裏街卒友人荊州刺史範式行部縣選嵩為導騶迎式式見而識之敕縣代嵩嵩以先傭未竟不肯去嵩官至南海太守。

第五倫字伯魚京兆長陵人為鄉嗇夫平徭賦理怨結得人歡心自以為久宦不達遂將家屬客河東變名姓自稱王伯齊載鹽往來太原上黨所過輒為糞除而去陌上號為道士親友故人莫知其處後京兆尹閻興召為主簿。

公沙穆少遊太學無資糧乃變服客傭為吳祐賃舂後為遼東屬國都尉。

仇覽少為儒生淳默鄉里無知者年四十縣召補吏後為蒲亭長。

荀悅性沈靜美姿容尤好著述靈帝時閹宦用權士多退身窮處悅乃疾隱居時人莫之識從弟特稱敬焉後辟鎮東將軍曹公府。

仲長統山陽高平人性倜儻敢直言不矜小節每列郡命召輒稱疾不就語默無常時人,或謂之狂。

魏郭嘉為司空軍祭酒嘉少有遠量漢末天下將亂自弱冠匿名跡密交結英俊不與俗接故時多莫知惟識達者奇之。

義者馮翊東縣人質性重厚有器識會三輔亂人多流宕而義不去與諸知故相浮沈采樵自活王烈字彥考名。

聞在邴原管寧之右辟公孫度長史以商賈自穢太祖命為丞相掾未至卒蜀杜微字國輔梓潼涪人少受學於廣漢任安劉璋辟為從事以疾去官及先主定蜀微嘗稱聾閉門不出。

諸葛亮依從父玄玄依袁術後往荊州依劉表玄卒亮躬耕壟畝好為梁父吟家於南陽之鄧縣在襄陽城西二十里號曰:隆中亮在荊州時建安初與潁川石廣元徐元直汝南孟公威等俱遊學三人務於精熟而亮獨觀其大略每晨夜從容嘗抱膝長笑而謂三人曰:卿諸人仕進可至郡守刺史也。三人問其所至亮但笑而不言後公威思鄉里欲北歸亮謂之曰:中國饒士大夫遨遊何必故里邪亮位至丞相。

晉阮籍字嗣宗本有濟世誌為步兵校尉屬魏晉之際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全者籍繇是不與世事遂酣飲為常雖不拘禮教然發言玄遠不臧否人物(又云:魏末阮籍有才而嗜酒荒放露頭散髪祼袒箕踞作二千石不治官事日與群下共飲酒歡呼時人,或以籍生在魏晉之交欲佯狂避時不知籍本性自然也。)。

山濤字巨源早孤居貧少有器量介然不群性好莊老每隱身自晦後為侍中領吏部。

魏舒字陽元不修常人之節不為皎厲之事累遷後軍將軍鍾毓長史毓每與參佐射舒常為畫籌而已後遇朋人不足以舒滿數毓初不知其善射舒容範閑雅發無不中舉坐愕然莫有敵者毓嘆而謝曰:吾之不足以盡卿才有如此射矣。位至司徒。

王衍字夷甫武帝泰始八年詔舉奇才可以安邊者衍初好論從橫之術故尚書盧欽舉為遼東太守不就,於是口不論世事唯雅詠玄虛而已。

王長文廣漢人州辟別駕乃微服竊出舉州莫知所之後於成都市中蹲踞胡餅刺史知其不屈禮遣之。

王湛少言語初有隱德人莫能知兄弟宗族皆以為癡其父昶獨異焉湛兄子濟嘗詣湛見床頭有。《周易》問曰:叔父何用此為湛曰:體中不佳時脫復看耳濟請言之湛因剖析玄理微妙有奇趣皆濟所未聞也。濟才氣抗邁於湛略無子侄之敬既聞其言不覺忄栗然心形俱肅留連彌日累夜自視缺然乃嘆曰:家有名士三十年而不知濟之罪也。既而辭去湛送至門濟有從馬絕難乘濟問湛曰:叔頗好騎不湛曰:亦好之因騎此馬姿容既妙回策如縈善騎者無以過之還白其父曰:濟始得一叔乃濟以上人也。武帝亦以湛為癡每見濟輒調之曰:卿家癡叔死未濟嘗無以答及是帝。又問如初濟曰:臣叔殊不癡因稱其美帝曰:誰比濟曰:山濤以下魏舒以上時人謂湛上方山濤不足下比魏舒有餘湛聞曰:欲處予以季孟之間乎!卒為汝南內史。

稽康善钅以向秀為之佐相對欣然傍。若無人。又共呂安灌園於山陽康後仕至中散大夫。

王舒字處明丞相導之從弟父會侍御史舒少為從兄敦所知以天下多故不營當時名嘗處私門潛心學殖年四十餘州禮命太傅辟皆不就。

王述性沈靜每坐客馳辨異端並起而述處之恬如也。少襲父爵年三十尚未知名人,或謂之癡司徒王導以門地辟為中兵屬既見無他言惟問以在東米價述但張目不答遵曰:王掾不癡人何言癡也。官至衛將軍尚書令。

顧榮懷帝永嘉初為尚書郎太子中舍人廷尉正嘗縱酒酣暢謂友人張朝曰:惟酒可以忘憂但無如作病何耳齊王ぁ召為大司馬主簿ぁ擅權驕恣榮懼及禍終日昏酣不綜府事以情告友人長樂馮熊。又謂ぁ長史葛旟曰:以顧榮為主簿所以甄拔才望委以事機不復計南北親疏欲平海內之心今府大事殷非酒客之政旟曰:榮江南望士。且居職日淺不宜輕代易之熊曰:可轉為中書侍郎榮不失清顯而府更收實才旟然之白ぁ以為中書侍郎在職不復飲酒人或問之曰:何前醉而後醒邪榮懼罪乃復更飲謝鯤不犭旬公名無砥礪行居身於可否之間雖自處。若穢而動不累高王敦有不臣之跡顯於朝野鯤知不可以道規正乃優遊寄適不屑政事從容諷議卒歲而已為王敦大將軍長史。

謝安少有重名不就徵辟時弟萬為西中郎將總藩任之重安妻劉惔妹也。既見家門富貴而安獨靜退乃謂曰:丈夫不當如此耶安掩鼻曰:恐不免耳及萬黜廢安始有仕進誌時年已四十有餘矣。後辭大司馬桓溫府官至太保。

幸靈豫章建昌人性少言與小人群居見侵辱而無慍色邑裏號之癡雖其父母兄弟亦以為癡也。嘗看稻群牛食之靈見而不驅待牛去乃往理其殘亂者其父母見而怒之靈曰:夫萬物生天地之間各欲得食牛方食奈何驅之其父愈怒曰:即如汝言復用理壞者何為靈曰:此稻。又欲得終其性牛自犯之靈可以不收乎!

宋鮑照世祖時為中書舍人帝好為文章自為物莫能及照悟其自為文多鄙言累句當時咸謂照才盡實不然也。

徐羨之為司空錄尚書令頗工奕棋觀戲嘗。若未解當世以此推之傅亮蔡郭嘗言徐公曉萬事安異同南齊王僧虔弱冠善隸書宋孝武欲擅書名僧虔不敢顯跡大明世嘗用屈筆書以此見容位至侍中特進左光祿大夫。

謝氵蒼フ之弟フ為吳興太守氵蒼於征虜渚送別フ指氵蒼口曰:此中唯宜飲酒氵蒼建武之朝為吏部尚書專以長酣為事與劉

沈昭略交飲各至數斗沈昭略為臨海太守御史中丞昭略明帝建武世嘗酣酒以自晦。

後魏任城王澄宣武時為太子太保於時高肇當朝猜忌賢戚澄為肇間構嘗恐不全乃終日昏飲以示荒敗所作詭越時謂為狂。

崔巨倫為殷州刺史在州陷賦葛榮聞其才名欲用為黃門侍郎巨倫心惡之至五月五日會集官僚令巨倫賦詩巨倫乃曰:五月五日時天氣已大熱狗便呀欲死牛復吐出舌以此自晦獲免。

柳遠字季雲為儀同開府參軍事放情琴酒之間每出行反家或問有何消息答曰:無所聞縱聞亦不解北齊邢劭為著作佐郎文學典麗既贍。且速嘗為先達所嫉屬尚書令元羅出鎮青州啟為府司馬遂在青土終日酣賞盡山水之致。

隋王世積為上柱國甚見隆重世積見文帝性忌刻功臣多獲罪繇是縱酒不與執政言及時事帝以為有酒疾舍之宮內令醫者療之世積詭稱疾愈始得就第。

李士謙趙郡平棘人隋有天下畢誌不仕時平生為詠懷詩取毀棄其本不以示人。

唐裴遵慶絳州聞喜人志氣深厚機鑒敏達自幼強學博涉載籍謹身晦跡不幹當世之務位至黃門侍郎平章事。

楊綰尤工文詞藻思清贍含光晦用不欲名彰每屬文恥於自白非知己不可得而見也。後位至中書侍郎平章事。

●卷八百三十七

○總錄部·文章

《易》曰:觀乎!人文以化成天下仲尼曰:言之不文行之不遠蓋斯文之作其來尚矣。經藝之設本於儒術辭賦之起原乎!六藝騷人之後風流彌劭漢氏中葉稍革古制藻絢交錯支氵瓜逾廣英才間出眾體互興分鑣並驅因枝振葉故子雲有鞶之說蕭統興推輪之嘆而沿襲或異意制橫作習尚殊軌氣韻相高沈約有云:自漢至魏四百載間文體三變自是而下豈勝道哉!繇靈均以來迄於五代屬辭之士連衡接武咸用全次以備夫廣記云:

屈原名平楚之同姓也。為懷王左徒王甚任之上官大夫害其能讒之王怒而疏平故平憂愁幽恚作離騷離騷者猶離憂也。又有賦二十五篇唐勒楚大夫有賦四篇。

宋玉楚大夫有賦十六篇(宋玉唐勒景差之徒在屈原後皆好辭而以賦見稱然皆祖屈原之從容辭令)。

孫卿賦十篇(荀卿趙人齊襄王時荀卿最為老師三為祭酒後適楚為蘭陵令避漢宣帝名改為孫卿)。

漢陸賈楚人為大中大夫有賦三篇。

朱建楚人高祖賜號平原王有賦一篇。

莊夫子名忌吳人有賦二十四篇。

賈生名誼為中大夫天子議以任公卿之位絳灌東陽侯馮敬之屬盡害之乃以賈生為長沙王太傅賈生既辭任意不自得及渡湘水為賦以吊屈原後三年有飛入賈生舍止於坐隅楚人命曰:服賈生既以謫居長沙長沙卑隰自以為壽不得長傷悼之乃為賦自廣(一雲有賦六篇)。

韋孟家本彭城為楚元王傅傅子夷王及孫王戊(官為楚王傅而歷相三王也。)不遵道孟作詩諷諫後遂去位徙家於鄒。又作鄒詩。

孔臧為太常有賦二十篇。

吾丘壽王字子贛趙人為光祿大夫有賦十五篇蔡曰:賦一篇(吏闕官)。

倪寬千乘人為御史大夫有賦二篇。

張子僑為光祿大夫有賦三篇莊忽奇為常侍郎有賦十一篇(七略云:忽奇者或言莊夫子族家子或言莊助弟芘子)。

朱買臣字翁子吳人為丞相長史有賦三篇。

司馬遷字子長為太史公有賦八篇。

蘇李為遼東太守有賦二篇。

蕭望之字長倩東海人為前將軍輔政有賦一篇。

徐明字長君為河內太守有賦三篇。

李息為給事黃門侍郎有賦九篇。

馮商有賦九篇。

杜參為長社尉有賦二篇。

張豐字僑予為車郎有賦三篇。

朱宇為驃騎將軍有賦三篇(一云:朱宇為驃騎將軍史)。

李思有孝景皇帝頌十五篇。

李忠為衛士令有賦二篇。

賈偃賦二篇。

賈充賦四篇。

張仁賦六篇。

秦充賦二篇。

李步昌賦二篇。

謝多為侍郎有賦十篇。

周長孺為平陽公主舍人有賦二篇。

華錡賦九篇。

眭弘賦一篇(即眭孟也。以明經為議郎)。

別栩陽賦五篇。

王商為黃門書者假史有賦十三篇。

徐博為侍中有賦四篇。

王廣為黃門書者作呂嘉賦五篇。

華龍為漢中都尉丞有賦二篇。

路恭為左馮翊史有賦八篇。

東方朔字曼倩平原厭次人為常侍郎久之朔上書陳農戰彊國之計因自頌獨不得大官欲求試用數萬言終不見用朔因著論設客已用位卑以自慰諭。又設非有先生論此二篇最善其餘有封泰山責和氏璧及皇太子生祝屏風殷上柏柱平樂觀獵賦八言七言上下(八言七言詩各有上下篇)從公孫弘借車凡劉向所錄朔書具是矣。(劉向。《別錄》所載)。

枚乘字叔淮陰人景帝時召拜弘農郡都尉以病去官復遊梁梁客皆善屬辭賦乘尤高孝王薨乘歸淮陰有賦九首。

枚臯字少孺乘之子也。上書北闕自稱枚乘之子武帝得之大喜召入見侍詔使賦平樂館善之拜為郎武帝春秋二十九乃得皇子群臣喜故臯與東方朔作皇子生賦初衛皇后立臯奏賦以戒終臯為賦善於朔也。從行至甘泉雍河東東巡狩封泰山塞決河宣房遊觀三輔離宮館臨山澤弋獵射馭狗馬蹴リ刻鏤上有所感輒使賦之奉詔輒成臯自言為賦不如相如。又言為賦乃俳見視如倡自悔類倡也。故其賦有詆其東方朔。又自詆其其文<骨皮>曲隨其事皆得其意頗詼笑不甚閑靡凡可讀者百二十篇其尤戲不可讀者尚數十篇。

司馬相如字長卿蜀郡成都人為武騎會景帝不好辭賦是時梁孝王來朝從遊說之士齊人鄒陽淮陰枚乘吳嚴忌夫子之徒(嚴忌本姓莊當時尊上號曰:夫子史家避漢明帝諱故遂為嚴耳)相如見而說之因病免客遊梁得與諸侯遊士居數歲乃著子虛之賦以子虛虛言也。為楚稱(稱說楚之美也。)烏有先生者烏有此事也。為齊難亡是公者亡是人也。(亡讀曰無)欲明天子之義故虛藉此三人為辭(藉假也。)以推天子諸侯之苑囿其卒章歸之於節儉因以風諫上林賦亡是公言上林廣大山谷水泉萬物及子虛言雲夢所有甚眾侈靡多過其實。且非義理所止故刪取其要歸正道而論之(言不尚其侈靡之論。且取終篇歸於正道。且非除其辭也。矣。)武帝既美子虛之事相如見武帝好仙因曰:上林之事未足美也。尚有靡者臣嘗為大人賦未就請具而奏之相如以為列仙之儒居山澤間(儒有道術之稱也。凡有道術皆為儒)形容甚瞿(瞿瘠也。音年句切。又音衢)此非帝王之仙意也。乃遂奏大人賦既奏武帝大悅飄飄有淩雲氣遊天地間之意武帝過宜春宮相如。又奏賦以哀二世行失相如後為孝文園令病免家居茂陵天子曰:司馬相如病甚可往從悉取其書。若後之矣。(。若汝也。言汝今去已在他人後)所忠往(所忠使者姓名也。)而相如已死家無遺書問妻對曰:長卿未嘗有書也。時時著書人。又取去長卿未死時為一卷。《書》曰:有使來求書奏之其遺劄書言封禪事所忠奏焉天子異之相如他所著遺平陵侯書與五公子相難草木書篇不采采其尤著公卿者王褒字子淵蜀人也。有才俊益州刺史王襄欲宣風化於眾庶間請與褒相見使褒作中和樂職宣布詩。又作其傳因奏褒有軼才宣帝徵褒詔褒為聖主得賢臣頌帝令褒與張子僑等並待詔所幸宮館輒為歌頌頃之擢褒為諫大夫元帝為太子喜褒所為甘泉及洞簫賦令後宮誦讀之。

韋玄成字少翁丞相賢子襲封扶陽侯以列侯侍祀孝惠廟當晨入廟天雨淖不駕駟馬車而騎至廟下有司劾奏等輩數人皆削爵為關內侯玄成自傷貶黜父爵嘆曰:吾何面目以奉祭祀作詩自劾責元帝永光中代於定國為丞相貶黜十年之間遂繼父相位封侯故國榮當世焉玄成復作詩自著復玷缺之<喜>難因以戒示子孫。

揚雄字子雲蜀郡成都人雄好辭賦先時蜀有司馬相如賦甚弘麗雄每作賦嘗擬之以為式。又作書摭離騷文而反之自岷山投諸江流以吊屈原名曰:反離騷。又作廣騷畔牢愁孝成帝時有薦雄文似相如者召雄待詔承明之庭從上甘泉還奏。《甘泉賦》帝祭后土。又奏河東賦嘗從羽獵。又奏羽獵賦拜為郎明年。又奏長楊賦雄方草太玄或嘲雄以玄尚白而玄解之曰:。《解嘲》雄實好古而樂道其意欲求文章成名於後世以為箴莫善於虞箴作州箴(九州之箴也。)賦莫深於離騷反而廣之辭莫麗於相如作四賦皆斟酌其本相與放依而馳騁云:其後雄以為賦者將以風之必推類而言極麗靡之辭閎侈鉅衍競於使人不能加也。既乃歸之於正然覽者已過矣。往時武帝好神仙相如上大人賦欲以諷帝及飄飄有淩雲之志繇是言之賦勸而不止明矣。又頗似俳優淳于髡優孟之徒非法度所存賢人君子賦詩之正也,於是輟不復為。

薛方字子容齊人嘗為郡掾祭酒王莽時居家以經教授喜屬文著詩賦數十篇。

後漢班彪扶風人更始敗隗囂擁眾天水彪從之彪傷方難乃著王命論以為漢德承堯有靈命之符王者興祚非詐力所致囂終不寤遂避地河西河西大將軍竇融以為從事及融徵還京師光武問曰:所上章奏誰與參之對曰:皆從事班彪所為後為望都長建武三十年卒著賦論書記奏事合九篇。

桓譚字君山沛國人博學多通能文章為議郎給事中出為六安郡丞道病卒所著賦誄書奏凡二十六篇。

田邑字伯玉馮翊人有大節涉學藝能善屬文為漁陽太守。

王隆字文山馮翊人建武中為新汲令能文章所著詩賦銘書凡二十六篇。

杜篤字季雅京兆人少博學居美陽與美陽令相恨令怨收篤送京師會大司馬吳漢薨光武詔諸儒誄之篤於獄中為誄辭最高帝美之賜帛免刑篤以關中表裏山河先帝舊京不宜改營雒邑乃上奏論篤賦所著賦誄吊書贊七言女誡及雜文凡十八篇。又著明世論十五篇後車騎將軍防擊西羌請篤為從事中郎戰沒。

史岑字子孝沛國人王莽末以文章顯莽以為謁者著頌誄復神說疾凡四篇(岑一字孝山作出師頌)。

崔篆涿郡人王莽以為新建大尹稱疾去建武初客居滎陽臨終作賦以自悼名曰:慰誌。

梁竦字叔敬松弟也。明帝永平中坐松事徙九真南歷江湖濟沅湘感悼子胥屈原以非辜沈身乃作悼騷賦系玄石而沈之後辟命交至並無所就。

賈逵字景伯扶風平陵人永平中有神雀集宮殿官府翹羽有五采色帝異之以問臨邑侯劉復復不能對薦逵博物多識帝乃召見逵問之對曰:昔武王終父之業在岐宣帝威懷戎狄神雀仍集此胡降之徵也。帝敕蘭臺給筆劄使作神雀頌拜為郎後為魯相所作詩頌誄書連珠酒令凡九篇。

班固字孟堅彪子也。弱冠而孤作幽通賦以致命遂誌永平中為郎典校秘書時京師修起宮室繕城隍而關中耆老猶望朝廷西顧固感前世相如壽王東方之徒造構文辭終以諷勸乃上兩都賦盛稱雒邑制度之美以折西賓淫侈之論固所著典引賓虛應譏詩賦銘誄頌書文記議六言在者凡四十一篇傅毅字武仲扶風人明帝永平中於平陵習章句因作迪誌詩章毅以帝求賢不篤士多隱處故作七激以為諷建初中章帝博召文學之士以毅為蘭臺令史拜郎中與班固賈逵共校書毅追美孝皇帝功德最盛而廟頌未立乃依清廟作顯宗頌十篇奏之毅早卒著詩賦誄頌祀文七激連珠凡二十八篇。

馮衍字敬通京兆杜陵人幼有奇才為曲陽令得罪西歸故郡衍不得志退而作賦自勵命其篇曰:顯誌顯誌者言光明之情昭章玄妙之思也。居貧年老卒於家所著賦誄銘問交德誥慎情(衍集有問交一篇慎情一篇)書記說自序官錄策五十篇章帝甚重其文。

王景字仲通樂浪人建初七年為徐州刺史先是杜陵杜篤奏上論遷都賦欲令車駕還遷長安耆老聞者皆動懷土之心莫不眷然仲立西望舊京以宮廟已立恐人情疑惑會時有神雀諸瑞乃作金人論頌雒邑之美。

崔駰字亭伯篆孫也。善屬文嘗以典籍為業未遑仕進之事時人或譏其太玄靜將以後名失實駰擬楊雄。《解嘲》作達旨以答焉(華嶠曰:駰譏揚雄以為範蔡鄒衍之徒乘[C260]相傾誑曜諸侯者也。而云:彼我異尚。又曰:竊資卓氏割炙細君斯蓋士之贅行而云:不能與此數公者同以為失類而改之也。)元和中章帝始修古禮巡狩方嶽駰上四巡頌以稱漢德辭甚典美為竇憲主簿出為長岑長以遠去不之官而歸和帝永元中卒所著詩賦銘頌書記表七依婚禮結言達旨酒警合二十一篇。

崔瑗字子玉駰子也。為濟北相卒瑗高於文詞尤善為書記箴銘所著賦碑銘箴頌七蘇(牧乘七發之流)南陽文學官誌嘆辭移社文悔祈草書七言凡五十七篇其南陽文學官誌稱於後世諸能為文者皆自以弗及。

崔烈有文才所著詩書教頌等凡四篇位至太尉崔實字子真一名臺字元始為尚書病卒所著碑論箴銘答七言詞文表記書凡十五篇。

李尤字伯仁廣漢人少以文章顯和帝時侍中賈逵薦尤有相如揚雄之風召詣東觀受詔作賦拜蘭臺令史累遷樂安相卒所著詩賦銘誄頌七嘆哀典凡二十八篇。

李漢廣漢人有文才為東觀郎著賦誄頌論數十篇桓麟郁孫也。為許令卒著誄贊說書凡二十篇(誌麟文在者十八篇有碑九首誄七首說一首沛相郭府君書一首)。

桓彬字彥林麟子也。為尚書郎卒於家所著七說及書凡三篇。

朱穆字公叔南陽人嘗感時澆薄慕尚敦篤乃作崇厚論。又著廣絕交論亦矯時之作後為尚書卒所著論策奏教書詩記嘲凡二十篇(穆著論甚美蔡邕嘗至其家自寫之)張衡字平子南陽人少善屬文和帝永元中天下承平日久自王侯以下莫不逾侈衡乃擬班固兩都作二京賦因以諷諫精思傅會十年乃成順帝初為太史令衡不慕當世所居之官輒積年不徙自去史職五載復還摯虞文章誌乃設客問作應間以見其志遷侍中中官共讒之衡嘗思圖身之事以為吉凶倚伏幽微難明乃作思玄賦以宣寄情誌後為尚書卒所著詩賦銘七言靈憲應間七辨巡誥懸圖凡三十二篇(衡集作玄圖蓋懸與玄通)。

葛龔字元甫梁國寧陵人也。和帝時以善文記知名著文賦碑誄書記凡二十篇終臨汾令。

胡廣字伯始南郡華容人為太傅錄尚書令薨初揚雄依虞箴作十州二十五官箴其九箴亡闕後涿郡崔駰及子瑗及臨邑侯劉余增補十六篇廣復繼作四篇文甚典美乃悉撰次首目為之解。《釋名》曰:百官箴凡四十八篇其餘所著詩賦銘頌箴吊及諸解詁凡二十二篇。

夏恭字敬公梁國蒙人為太山郡尉卒官恭為文著善賦頌詩勵學凡二十篇恭子牙少習家業著賦頌贊誄凡四十篇舉孝廉早卒。

蘇順字孝山京兆人和安間以才學見稱為郎中卒官所著賦論誄哀辭雜文凡二十六篇時三輔多士扶風曹眾伯師亦有才學著誄書論四篇。又有曹朔不知何許人作漢頌四篇。

劉珍一名寶南陽人安帝延光五年為衛尉卒官著誄頌連珠凡七篇。

黃香字文彊能文章為魏郡太守卒官著賦箋奏書令凡五篇。

馬融字季長有俊才安帝永初四年為校書郎中是時鄧太后臨朝鄧騭兄弟輔政以為文德可興武功宜廢遂廢蒐狩之禮初元二年乃上廣成頌以諷出為河間王廄長史時車駕東巡岱宗融上東巡頌帝奇其文召拜郎中桓帝延熹九年卒年八十八所著賦頌碑誄書記表奏七言琴歌對策遺令凡二十一篇。

崔琦字子瑋涿郡人少遊學京師以文章博通稱舉孝廉梁冀聞其清與交琦作外戚箴以戒之琦以言不從失意復作白鵠賦以為風後為冀殺之所著賦頌銘誄箴吊論九咨七言凡十五篇。

王逸字叔師順帝時為侍中著賦誄書論及雜文凡二十一篇。又作漢詩凡一百二十三篇。

王延壽字文考逸之子也。有俊才少遊魯國作靈光殿賦後蔡邕亦造此賦未成及見延壽所為甚奇之遂輟翰而已曾有異夢意惡之乃作夢賦以自勵後溺水死。

邊讓字文禮陳留人少辯博能屬文作章華賦雖多淫麗之辭而終之以正亦如相如之諷也。位至九江太守。

邊韶字孝先陳留人以文學知名為陳相卒於官著詩頌碑銘書策五十篇。

趙壹恃才倨傲屢抵罪幾致死友人救得免壹乃貽書謝恩及為窮鳥賦。又作刺世疾邪賦著賦頌箴誄書及雜文十六篇壹十辟公府並不就終於家。

張升字彥真尉氏人為外黃令著賦誄頌碑書凡十六篇。

侯瑾字子瓏敦煌人州郡累召公車有道徵並稱疾不到作矯世論以譏刺當世而徙入山中單思著述以莫知於世故作應時賓難以自寄餘所作雜文數十篇多亡矣。西河人敬其才而不敢名之皆稱為侯君。

劉梁字曼山一名岑東平人少孤貧嘗疾世多利交以邪曲相黨乃著破群論時之覽者以為仲尼作春秋亂世知誌今此論之作俗士,豈不愧心。又作辨和同之論為尚書郎累遷野王令未行病卒。

蔡邕字伯喈陳留圉人少博學好辭章居玩古不交當世感東方客難及揚雄班固崔駰之徒設疑以自通乃斟酌群言韙其是而矯其非作釋誨以戒勵後為左中郎將邕著詩賦碑誄銘贊連珠箴吊論議獨斷勸學釋誨敘樂女訓篆祝文章表書記凡四百篇傳於世。

仲長統字公理山陽人博涉書記贍於文辭後參丞相曹操軍事卒統友人東海繆襲嘗稱統文章足當西京董賈劉揚。

楊修字德祖有俊才為丞相曹公主簿所著賦頌碑贊詩哀辭表記書凡十五篇。

而衡字正平平原人少有才辨曹公送與劉表表及荊州士大夫先服其才名甚賓禮文章言議非衡不定表嘗與諸文人共草章奏並擇其才思時衡出還見之開省未周因毀以抵地表憮然為駭衡乃從求筆劄須臾立成辭義可觀表大悅益重之後復侮慢於表表恥不能容以江夏太守黃祖性急故送衡與之祖亦善待焉衡為作書記輕重疏密各得體宜祖持其手曰:處士此正得祖意如祖腹中之所欲言也。祖長子射為章陵太守嘗大會賓客人有獻鸚鵡者黃祖舉卮於衡曰:願先生賦之以娛嘉賓衡覽筆而作文無加點辭采甚麗後為祖所殺。

張超字子並河間人留侯良之後有文才靈帝時從車騎將軍朱備征黃巾為別部司馬著賦頌碑文薦檄箋書碣文嘲凡十九篇。

高彪字子義吳郡人除郎中校書東觀數奏賦頌奇文因事諷諫靈帝異之時京兆第五永為督軍御史使督幽州百官大會祖餞於長樂觀議郎蔡邕等皆賦詩彪乃獨作箴邕等甚美其文以為莫尚也。出為內黃令卒於官文章多亡。

張奐字然明酒泉人後為弘農人為太常以黨罪歸田里卒所著銘書教誡述誌對策章表二十四篇。

李固字子堅漢中人為太尉所著章表奏議教令對策記銘凡十一篇。

延篤字叔堅南陽人為京兆尹以病免歸卒於家所著詩論銘書應訊表教令凡二十篇。

應奉字世叔汝南人為司隸校尉及黨事起奉乃慨然以疾自退追湣屈原因以自傷著感騷三十篇數萬言。

盧植字子涿郡人為北中郎將免官隱於上谷卒所著碑誄表記凡六篇。

陶邱洪字子休平原人清達博辨文冠當代辟太尉府卒。

皇甫規字威明安定朝那人為護羌校尉以疾卒所著賦銘碑贊禱文吊章表教令書檄箋記凡二十七篇。

魏孔融字文舉魯國人為少府所著詩頌碑文論議六言策文表檄教令書記凡二十五篇。

王粲字仲宣山陽高平人為太祖軍謀祭酒魏國建為侍中粲善屬文舉筆便成無所改定時人常以為宿構然正復精意單思亦不能加也。(粲才既高辨論應幾鍾繇王朗等雖名為魏卿相至於朝廷奏議皆擱筆不能措手)著詩賦論議垂六十篇。

字偉長北海人陳琳字孔璋廣陵人阮瑀字元瑜陳留人應㻛字德璉汝南人劉楨字公東平人為司空軍謀祭酒掾屬五官將文學琳瑀為司空軍謀祭酒管記室軍國書檄多琳瑀所作也。琳徙門下督瑀為倉曹掾屬㻛楨並為太祖丞相掾咸著文賦數十篇(魏文帝典論曰:魏世文人魯國孔融廣陵陳琳山陽王粲北海徐陳留阮瑀汝陽應㻛東平劉楨斯七子者於學無所遺於辭無所假粲長於辭賦時有逸氣然非粲匹也。如粲之初征登樓槐賦征思之玄犭爰漏卮圓扇橘賦雖張蔡不過也。然於他文未能稱是琳瑀之章表書記今之俊也。應㻛和而不壯劉楨壯而不密孔融體氣高妙有過人者然不能持論理不勝辭至於雜以嘲戲乃其所善揚班之俊也。自潁川邯鄲淳繁欽陳留路粹沛國丁儀丁廙弘農楊修河內荀繹等亦有文采而不在此七人之列㻛弟璩璩子貞咸以文章顯)。

邯鄲淳一名竺字子叔潁川人博學有文章黃初中為博士給事中作投壺千餘言奏之文帝以為工賜帛千疋。

繁欽字休伯以文才機辯少得名於汝潁欽既長於書記。又善為詩賦其所與太子書說喉轉意率皆巧麗為丞相主簿卒。

夏侯會字雅權幼以才學見稱善屬文議終樂安太守與陳郡太守任城孫該郎中令河東杜摯等並著文賦頗傳於世。

韋誕字仲將太僕端之子終光祿大夫有文才善屬辭章。

劉劭字孔才廣平人為散騎常侍嘗作趙都賦明帝美之詔劭作許都雒都賦時外興軍旅內營宮室劭作二賦皆諷諫焉。

衛覬字伯儒河東人少夙成以才學稱為尚書凡所撰述數十篇黃初中潘勖王象與覬並以文書顯。

潘勖字元茂為尚書左丞魏公九錫策命勖所作也。王象字羲伯黃初時為散騎常侍初建安中與同郡荀緯等俱為魏太子所禮待及王粲陳琳亢瑀路粹等亡後新出之中惟象才最高。

吳質字季重濟陰人為北中郎將以文才為文帝所善。

應璩字休璉博學好屬文善為書記曹爽秉政多違法度璩為詩以諷焉其言雖頗諧合多切時要世共傳之終於侍中。

周不疑年十七著文選論四首。

嚴苞黃初中以高才入為秘書丞數奏文賦文帝異之。

夏侯玄字太初為太常玄常著樂毅張良及本無肉刑論辭旨通遠咸傳於世。

何晏字平叔為尚書晏少以才秀知名作道德論及諸文賦著述凡數十篇。

袁亮貞固有學行疾何晏鄧等著論以譏刺之位至尚書劉盛有文藻。又善言名理諸所論著並傳於世。

鍾會字士季為中書侍郎時司馬景王命中書令虞松作表再呈不可意命松更定以經時松思竭不能改心存之形於顏色會察其有憂問松所能松以實答會取視為定五字松悅服以呈王王曰:不當爾邪誰所定也。松曰:鍾會向亦欲啟之會公見不敢饕其能王曰:如此可大用可令來。

蜀諸葛亮字孔明為丞相亮言教書奏多可觀別為一集。

楊戲字文然犍為人為射聲校尉以後主延熙四年著季漢輔臣贊其所頌述今多載於蜀書。

呂雅為謁者清厲有文才著格論十五篇。

卻正字令先河南人弱冠能屬文為秘書郎性淡於榮利而尤耽意文章自司馬王揚班傅張蔡之儔遺文篇賦及當世美書善論益部有者則鉆鑿推求略皆寓目自在內職三十年官不過六百石依則先儒假文以見意號曰:釋譏其文繼於崔駰達旨景耀六年後主從譙周之計遣使請降於鄧艾其書正所造也。凡所著述詩論賦之屬垂百篇。

秦宓字子敕廣漢人少有才學為大司農卒宓見帝系之文五帝皆同一族宓辯其不然之本論皇帝王霸養龍之說甚有通理譙允南少時數往諮訪記錄其言於春秋然否論。

譙周字允南巴西人為中散大夫太子家令於時軍旅數出百姓瘁周與尚書令陳祗論其利害退而書之謂之仇國論。

陳術字申伯漢中人博學多聞著釋論七篇歷三郡太守。

吳張紘字子綱廣陵人為大帝長史見冉榴枕愛其文為作賦陳琳在北見之以示人曰:此吾鄉里張子綱所作也。後紘見陳琳作武庫賦應譏論與琳書深嘆美之琳答曰:自仆在河北與天下隔此間率少於文章易為雄霸故使仆受此過差之譚非其實也。今景興(魏王朗字景興)在此足下與子布(吳張昭字子布)在彼所謂小巫見大巫神氣盡矣。紘著詩賦銘誄十餘篇。

胡綜字偉則汝南固始人也。為建武中郎將黃武八年夏黃龍見舉口,於是大帝稱尊號因瑞改元。又作黃龍大牙樹在中軍諸軍進退視其所向命綜作賦後為偏將軍凡自大帝統事諸為文誥策命鄰國書符略皆綜之所造也。

薛綜字敬宗沛郡人少善屬文有秀才為太子少傅領選曹尚書赤烏六年卒凡所著詩賦難論數萬言名曰:私載子瑩建衡中為選部尚書領太子少傅後主追嘆綜遺文。且命瑩繼作瑩遂獻詩。

張昭字子布彭城人少好學時汝南主簿應劭議宜為舊君諱論者互有異同著論州裏才士陳琳等皆稱善之。

字曼才彭城人少耽學為尚書令卒著孝經傳潮水論。又與裴玄張承論管仲季路皆傳於世。

孫丞好學有文章作螢火賦行於世。

範慎字孝敬廣陵人為太子登賓客著論二十篇名曰:矯非後為太尉終。

韋曜字弘嗣吳郡人少好學能屬文為太子中庶子時蔡穎亦在東宮性好博奕太子和以為無益命曜論之。

●卷八百三十八

○總錄部·文章第二

晉阮籍字嗣宗陳留尉氏人在魏為步兵校尉會文帝讓九錫公卿將勸進使籍為其辭籍沈醉忘作臨詣府使取之見籍方據按醉眠使者告籍便書按使寫之無所改竄辭甚清壯為時所重籍嘗登廣武觀楚漢戰處嘆曰: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登武牢山望京邑而嘆,於是賦豪傑詩陳留王景元四年卒嗣宗能屬文初不留思作詠懷詩八十餘篇為世所重著達莊論敘無為之貴文多不錄籍嘗於蘇門山遇孫登遂著大人先生傳。

嵇康字叔夜譙人為中散大夫著養生論君子無私論康能屬文撰上古以來高士為之傳贊欲友其人於千載也。又作太師箴亦足以明帝王之道焉復作聲無哀樂論甚有條理康所著諸文論六七萬言皆為世所玩。

何劭字敬祖為僕射遷司徒劭博學善屬文撰荀粲王弼傳及諸奏議文章並行於世。

張華字茂先范陽人學業優博辭藻溫麗初未知名著鷦鷯賦以自寄陳留阮籍見之嘆曰:王佐之才也。後為尚書當時詔誥皆所草定惠帝時為侍中中書監華懼後族之盛作女史箴以為諷華所著文章並行於世。

傅玄字休奕北地人善屬文為司隸校尉卒文集百餘卷行於世傅咸字長虞玄子為司隸校尉好屬文論雖綺麗不足而言成規鑒潁川庾純嘗嘆曰:長虞之文近乎!詩人之作矣。

傅祗字子莊咸從父弟也。後為司徒著文章論十餘萬言。

傅暢祗子也。為秘書丞作晉諸公敘贊二十二卷。又為公卿故事九卷。

樂廣字彥輔南陽人為太子中庶子遷侍中河南尹廣善清言而不長於筆將讓尹請潘嶽為表嶽曰:當得君意廣乃作二百句語述己之志嶽因取次比便成名筆時人咸云:若廣不假嶽之筆嶽不取廣之旨無以成斯美也。

索靖字幼安敦煌人為遊擊將軍領雍秦涼義兵與賊戰被傷卒撰晉詩二十卷。

華譚字令思廣陵人為鄄城令過濮水作。《莊子》贊以示功曹而廷掾張延為答教其文甚美。

向秀字子期與嵇康為竹林之遊。又共呂安灌園於山陽康被誅秀應本郡計入雒秀自此行作思舊賦後為散騎常侍卒。

阮修字子宣性簡狂不修人事所著述甚寡嘗作大鵬贊後為太子洗馬。

應貞字吉甫少以才聞魏正始中夏侯玄盛有名勢貞在玄坐作五言詩玄嘉玩之武帝踐祚為給事中帝於華林園宴射貞賦詩最美後遷散騎常侍卒文集行於世。

庾豈攵字子高為陳留相豈攵見王室多難終知嬰禍乃著意賦以豁情猶賈誼之鳥也。

劉實字子貞為吏部郎參文帝相國軍事以多進趨廉遜道缺乃著崇讓論以矯之。

潘嶽字安仁榮陽中牟人夙以才穎見稱辟太尉府舉秀才泰始中武帝躬耕藉田嶽作賦以美其事後為長安令作。《西征賦》述所經人物山水文清意諧累遷黃門侍郎既仕宦不達乃作閑居賦以歌事遂情焉嶽辭藻絕麗尤善為哀誄之文。

皇甫謐字士安安定人沈靜寡欲以著述為務自號玄晏先生著禮樂聖真之論其後鄉人勸令應辟命謐為釋勸論以通誌焉武帝咸寧初詔以為太子中庶子。又徵為議郎召補著作郎並不應太康三年卒所著詩賦誄頌論難甚多並重於世。

摯虞字仲治京兆長安人少事皇甫謐才學通博著述不倦郡檄主簿虞嘗以死生有命富貴在天天之所祐者義也。人之所助者信也。履信思順所以延福違此而行所以速禍然道長世短禍福舛錯怵迫之徒不知所守蕩而積忿或迷或放故借之以身假之以事先陳處世不遇之難遂棄彜倫輕舉遠遊以極常人罔惑之情而後引之以正反之以義推神明之應於視聽之表重否泰之運於智力之外以明夫仕命之不可違故作思遊賦舉賢良為太子舍人除聞喜令時天子留心政道。又吳冠新平天下乂安虞上太康頌以美晉德後為太常卿性愛士人有表薦者常為其辭。

王蔚河東猗氏人世修儒史之學魏中領軍曹羲作至公論蔚善之而著至機論辭義甚美官至夏陽侯相。

王接字祖遊蔚子也。為臨汾公相國尚書令王堪統行臺上請接補尚書殿中郎未至卒所著雜論議詩賦碑頌駁難十餘萬言喪亂盡失。

字廣微陽平人性沈退不慕榮利作玄居賦以擬客難後為尚書郎卒所著補亡詩文集數十篇行於世云:

盧欽字子。若范陽人為尚書僕射領吏部卒所著詩賦論難數十篇名曰:小道子。

華嶠字叔駿才學深博為秘書監加散騎常侍所著論議難駁詩賦之屬數十萬言。

華暢嶠少子也。有才思所著文章數萬言遭冠亂避難荊州為賊所害。

孫盛字安國太原人為秘書監給事中造詩賦論難數十篇。

孫楚字子荊太原中都人才藻卓絕爽邁不群少所推服惟雅敬同郡王濟初楚除婦服作詩以示濟濟曰:未知文生於情情生於文覽之淒然增伉儷之重位至馮翊太守。

孫綽字興公楚之子博學善屬文少居於會稽遊於山水十有餘年乃作遂初賦以致其意綽絕重張衡左思之賦每云:三都二京五經之鼓吹也。常作天臺山賦辭致甚工初成以示友人範榮期云:卿試擲地當作金石聲也。榮期曰:恐此金石非中宮商然每至佳句取云:應是我輩語後為廷尉卿領著作綽少以文才推稱於時文士綽為其冠溫王郤庾諸公之薨必須為碑文然後刊石焉。

陸機字士衡吳郡人大司馬抗之少子士衡有異才文章冠世服膺儒術非禮不動抗卒領父兵為牙門將年二十而吳滅退居舊裏閉門勤學積有十年以孫氏在吳而祖父世為將相有大勛於江表深慨後王舉而棄之乃論大帝所以得後主所以亡。又欲述其祖父功業遂作辨亡二篇入雒累遷中書郎齊王ぁ既矜功自伐受爵不讓機惡之作豪士賦以刺。又以聖王經國義有封建因采其遠指著五等論後成都王[A13C]表為平原內史機天才秀逸辭藻宏麗張華常謂之曰:人之為文常恨才少而子更患其多弟雲常與。《書》曰:君苗見兄文取欲燒其筆硯後葛洪著書稱機雲猶玄圃之積玉無非夜光焉五河之吐流泉源如一焉其宏麗妍贍英銳飄逸亦一代之絕手其為人所推服如此所著文章凡三百餘篇並行於世。

陸雲字士龍士衡弟也。清正有才理入雒累遷中書侍郎成都王穎表為清河內史與士衡同遇害所著文章三百四十九篇。又撰新書十篇並行於世。

陸喜字恭仲士衡從父兄在吳為吏部尚書博學有才思常為自敘曰:余讀幽通思玄四愁而作娛賓九思。又作西州清論傳於世。

文立字廣休巴郡人為衛尉卒所著章奏詩賦數十篇行於世。

成公綏字子安少有俊才詞賦甚麗默自守不求聞達時有孝烏每集其廬舍綏為有反哺之德以為祥禽乃作賦美之。又以賦者貴能分賦物理敷演無方天地之盛可以致思矣。歷觀古人未之有賦豈獨以至麗無文難以辭贊不然何其闕哉!遂為天地賦。又雅好音律常當暑承風而嘯冷然成曲因為嘯賦張華推重綏每見其文嘆服以為絕倫薦之太常徵為博士歷遷中書郎每與華受詔並為詩賦年四十三卒所著賦雜筆十餘卷行於世。

左思字太沖齊國人辭藻壯麗造齊都賦一年乃成復欲賦三都會妹芬入宮移家京師乃詣著作郎張載訪岷邛之事遂構思十年門庭藩混皆著紙筆遇得一句即便疏之自以所見不博求為秘書郎及賦成時人未之重思自以其作不讓班張恐以人廢言安定皇甫謐有高譽思造而示之謐稱善為其賦序張載為註魏都劉達註吳蜀而序之陳留衛瓘。又為思賦作略解自是之後盛重於時司空張華見而嘆曰:班張之流也。使讀之者盡而有餘久而更新,於是豪貴之家競相傳寫雒陽為之紙貴初陸機入雒欲為此賦聞思作之撫掌而笑與弟雲。《書》曰:此間有傖父欲作三都賦須其成當以覆酒甕耳思賦出機絕嘆伏以為不能加也。遂輟筆焉。

鄒湛字潤甫南陽人為少府卒所著論事議二十五首為時所重。

棗據字道彥潁川人善文辭為太子中庶子卒所著詩賦論四十五首遇亂多亡失子腆字玄方為襄城太守亦以文章顯腆弟嵩字臺產才藝尤美為散騎常侍。

張載字孟陽安平人父收蜀郡太守載性雅博學有文章太康初至蜀省父道經劍閣載以蜀人恃險好亂因著銘以作誡益州刺史張敏見而奇之乃表上其文武帝遣使鐫之於劍閣山。又為摧論及濛汜賦司隸校尉傅玄見而嗟嘆以車迎之言談盡日為之延譽遂知名起家著作位郎。

張協字景陽載弟也。少有雋才為河間內史棄絕人事屏居草澤守道不競擬諸文士作七命世以為工永嘉初徵為黃門侍郎不就終於家。

王沈字彥伯少有俊才出於寒素不能隨俗浮沈為時豪所抑仕郡文學掾郁郁不得志及作釋時論是時王政陵遲官才失實君子多退而窮處遂終於里閭惠帝元康初為松滋令。

吳郡蔡洪字叔開有才名作孤奮論與釋時意同讀之者莫不嘆息焉。

潘尼字正叔嶽之從子少有清才與嶽俱以文章見知性靜退不競惟以勤學著述為事著安身論以明所守元康初為太子舍人上釋奠頌後為著作郎為乘輿箴。

夏侯湛字孝。若譙國人幼有盛才文章宏富善構新詞為郎中累年不調乃作抵疑以自廣。又作昆弟論後為散騎常侍卒著論三十餘篇別為一家之言初湛作周詩成以示潘嶽嶽曰:此文非徒溫雅乃別見孝悌之性嶽因此遂作家風詩。

劉琨字越石中山人年二十六為司隸從事時征虜將軍石崇河南金谷澗中有別廬冠絕時輩引致賓客日以賦詩琨預其間文詠頗為當時所許後為司空都督並幽冀三州諸軍事。

歐陽建字堅石為馮翊太守為孫秀所害時人莫不悼惜之臨命作詩甚哀楚。

江統字應元陳留人為山陰令時關隴屢為氐羌所擾孟觀西討自擒氐帥齊萬年統深惟四夷亂華宜杜其萌乃作徙戎論後為湣懷太子洗馬及太子之薨改葬統作誄敘哀為世所重後為散騎常侍領國子博士卒凡所造賦頌表奏皆傳於世。

江逌字道載陳留人為太常病卒著阮籍序贊逸士箴及詩賦奏議數十篇行於世。

李賜字宗石犍為人少能屬文嘗為玄鳥賦詞甚美州辟別駕舉秀才未行而終。

李興字雋石賜弟也。亦有文才為鎮南將軍劉宏參軍宏立諸葛孔明羊叔子碑使興為之文甚有辭理範堅字子嘗博學善屬文懷帝永嘉中避亂江東拜著作郎堅子啟終於黃門侍郎父子並有文筆傳於世。

郭象字子玄少有才理常居以文論自娛後為太傅主簿永嘉末病卒著碑論十二篇張翰字季鷹吳郡人有清才善屬文為齊王大司馬東曹掾翰因見秋風起乃思吳中菇菜蒓羹鱸魚膾遂命駕而歸著首丘賦後卒其文筆數十篇行於世郭璞字景純河東人好經術博學有高才而訥於言論詞賦為中興之冠著江賦其詞甚偉為世所稱後復作南郊賦元帝見而嘉之以為著作佐郎璞既好卜筮搢紳多笑之。又自以才高位卑乃著客傲後為王敦記室參軍為敦所害所作詩誄頌賦亦有數萬餘言。

王鑒字茂宣高堂邑人也。少以文筆著稱中興為永興令大將軍王敦請為記室參軍未就而卒時年四十一文集傳於世鑒弟濤及弟子ρ並有才筆。

葛洪字稚川丹陽人少好學凡所著撰皆精覈是非而才章富贍初為王導諮議參軍選為散騎常侍領大著作不就求為句漏令至廣州止羅浮山在山積年優遊養著述不輟所著碑誄詩賦百卷移檄章表三十卷洪博聞深洽江左絕倫著述篇章富於班馬。又晉陵內史張闓立曲阿新豐塘溉田每歲豐稔洪為其頌。

庾闡字仲初潁川人為散騎常侍領大著作出補零陵太守入湘川以吊賈誼徵為給事中吳國內史虞潭為太伯立碑闡制其文。又作揚都賦為世所重著詩賦銘頌十卷行於世。

曹毗字輔佐譙國人少好文籍善屬辭賦郡察孝廉除郎中蔡謨舉為著作佐郎後為太學博士時桂陽張碩為神女杜蘭香所降毗因以二篇詩嘲之並續蘭香歌詩十篇甚有文彩。又著揚都賦亞於庾闡累遷尚書郎鎮東大將軍從事中郎下邳太守以名位不至著對儒以自釋累遷至光祿勛卒凡所著文章十五卷傳於世。

李克字宏度江夏人為丞相王導記室參軍充幼好刑名之學深抑虛浮之士嘗著學箴為中書侍郎為釋莊論上下二篇詩賦表頌等雜文二百四十首行於世。

顧愷之字長康晉陵人博學有才氣嘗為箏賦成謂人曰:吾賦之比嵇康琴不賞者必以後出相遺深識者亦當以高奇為貴為散騎常侍卒於官所著文集及啟蒙記行於世。

虞預字叔寧徵士喜之弟也。少好學有文章為散騎常侍領著作卒於家所著詩賦碑誄論數十篇。

虞溥字允源高平人為鄱陽內史著文章詩賦數十篇卒於雒。

謝沈字行思山陰人為著作郎卒所著述及詩賦文論皆行於世其才學在虞預之右。

紀瞻字思遠丹陽人元帝時為驃騎將軍散騎常侍瞻才兼文武好讀書凡所著述詩賦箋表數十篇。

嵇含字君道紹從子也。好學能屬文為郎中時宏農王粹以貴公子尚主館宇甚盛圖莊周於室廣集朝士使含為之贊含援筆為吊文文不加點。

袁喬字彥叔陳郡人為江夏相龍驤將軍喬博學有文才諸文筆皆行於世。

楊方字公回少好學有異才初為郡令少威儀鄉邑未之知內史諸葛恢見而器之恢嘗遣方為文薦郡功曹主簿虞預稱美之送以示賀循報。《書》曰:此子開拔有誌意只言異於凡猥耳不圖偉才如此其文甚有奇芬。若出其胸臆乃是一國所推豈但牧豎中逸群邪後為司徒參軍事出為高梁太守著文筆皆行於世。

王廙字世將丞相導從弟廙少能屬文元帝鎮江左為寧遠將軍荊州刺史及帝即位奏中興頌。

張伉字季陽協弟也。中興初散騎常侍領著作佐郎述歷贊一篇。

謝萬字萬石安弟也。工言論善屬文敘漁父屈原季主賈誼楚老龔勝孫登嵇康四隱四顯為八賢論。

蔡謨字道明陳留人為司徒卒所著文筆論議有集行於世。

王坦之字文度湛曾孫也。為侍中領左衛將軍坦之有風格尤非時俗放蕩不敦儒教頗尚刑名學著廢莊論坦之。又嘗與殷康子書論公謙之義康子及袁宏並有疑難坦之標章摘句一一申而釋之莫不厭服。

孔嚴著通葛論王坦之與書贊美之位至吳興太守韓伯字康伯潁川人為侍中王坦之嘗著公謙論袁宏作論以難之伯覽而美其詞旨以為是非既辨誰與正之遂作辨謙論以行於世。

何琦字萬倫司空充之從兄也。常以述作為事著三國評論凡所撰錄百許篇皆行於世歷宣城涇縣令王羲之字逸少司徒導之從子為右軍會稽內史嘗與同志宴集於會稽山陰之蘭亭羲之自為之序以伸其志,或以潘嶽金谷詩序方其文羲之比於石崇羲之聞而甚喜。

王珣字元琳導孫也。為左僕射領太子詹事珣夢人以大筆如椽與之既語人曰:此當有大手筆事俄而孝武帝哀冊謚議皆珣所草桓秘字子穆溫弟也。為中領軍免官後起為散騎常侍不應朝命與謝安書及詩十篇辭理可觀其文多引簡文帝之眄遇。

謝安字安石為吏部尚書中護軍作簡文帝謚議桓溫嘗以示坐賓曰:此謝安石碎金也。

袁宏字彥伯侍中猷之孫也。父勖臨汝令宏有逸才文章絕美曾為詠史詩是其風情所寄少孤貧以運租自業謝尚時鎮牛渚秋夜乘月率爾與左右微服泛江會宏在舫中諷詠聲既清澈辭。又藻拔遂駐聽久之遣問焉答云:是袁臨汝郎誦詩即其詠史之作也。累遷大司馬桓溫府記室溫重其文華專綜書記後為東征賦賦末列稱過江諸名德而獨不載桓彜時伏滔先在溫府。又與宏善苦諫之宏笑而不答溫知之甚忿而憚宏一時文宗不欲令人顯問後遊青山飲歸命宏同載眾為之懼行數里問宏云:聞君作東征賦多稱先賢何故不及家君宏曰:尊公稱謂非下官敢專既未遑啟不敢顯之耳溫疑不實乃曰:君顯欲為何辭宏答云:風鑒散朗或搜或引身雖可亡道不可隕宣城之節信義為允溫泫然而止宏賦。又不及陶侃侃子湖奴嘗於曲室抽刃問宏曰:家公勛跡如此君賦云:何相忽宏窘迫答曰:我已盛述尊公何乃言無因曰:精金百汰在割能斷功以濟時職思靜亂長沙之勛為史所贊湖奴乃止後為三國名臣頌。又從桓溫北征作北征賦皆其文之高者嘗與王珣伏滔同在桓溫坐溫令滔讀之至聞所傳於相傳云:獲麟於此野誕靈物以瑞德奚授體於虞者疾尼父之洞泣似實慟而非假豈一性之足傷乃至傷於天下其本至此便改韻珣云:此賦方傳千載無容率爾今於天下之後移韻徙事然寫送之致似為未盡滔云:得益寫韻一句或為小勝溫曰:卿思益之宏應聲答曰:感不絕於余心愬流風而獨寫珣誦味久之謂滔曰:當今文章之美故當共推此生後自吏部郎出為東陽郡宏見漢時傅毅作顯宗頌辭甚典雅乃作頌九章頌簡文之德上之於孝武卒於東陽有詩賦誄表等雜文凡三百首傳於世。

伏滔字玄度平昌人為大司馬桓溫參軍從桓伐袁真至壽陽以淮南屢叛著論二篇名曰:正淮。

殷仲文少有文藻為東陽太守仲文善屬文為世所重謝靈運嘗云:若殷仲文讀書半袁豹則文才不減班固言其文多而見書少也。

宋陶潛字淵明或云:淵明字元亮潯陽人少有高趣嘗著五柳先生傳後為彭澤令解印綬賦歸去來辭與子書以言其志並為訓誡。又為命子詩。

王誕字茂世瑯琊人也。少有才藻從叔尚書令珣為晉孝武哀策文久而未就謂誕曰:猶少序節物一句因出本示誕攬筆便益之接其秋冬代變後云:霜繁廣除風回高殿珣嗟嘆清拔因而用之後終吳國內史。

王曇首瑯琊人太保宏少弟也。為瑯琊王大司馬屬從高祖至彭城大會戲馬臺與坐者皆賦詩曇首文先成高祖覽讀因問宏曰:卿弟何如卿宏答曰:若但如下官門戶何寄高祖大笑。

沈林子字敬士為高祖西中郎中兵參軍輔國將軍卒林子所作賦贊三言箴祭文樂府表箋書記論。《老子》一百二十一首太祖後讀林子書集嘆息曰:此人作公應繼王太保(太保王宏也。)。

謝瞻字通遠陳郡人善於文章辭采之美與族叔混弟靈運相抗位至司空長史黃門郎。

範泰字伯倫順陽人為侍中左光祿大夫國子祭酒博覽篇籍好為文章有文集傳於世。

謝靈運陳郡人少好學博覽群書文章之美江左莫逮從叔混特加愛之為世子中軍諮議黃門侍郎奉使慰勞高祖於彭城作撰征賦後為永嘉太守所至取為詩詠以致其意焉在郡一周稱疾去職營別業於會稽每有一首詩至都邑貴賤莫不競寫宿昔之間士庶皆遍遠近欽慕名動京師作山居賦並自註以言其事。又為臨川內史以叛逆徙廣州棄市所著文章傳於世靈運詩書皆兼獨絕每文竟手自寫之文帝稱為二寶既自以名輩應參時政至是雖以文義見接每侍帝宴談賞而已顏延之字延年瑯琊人也。少孤貧居負郭室巷甚陋好讀書無所不覽文章之美冠絕當時為豫章公世子中軍行參軍晉安帝義熙中宋祖北伐遂有宋公之授府遣一使慶殊命參起居延之與同府王參軍俱奉使至雒陽道中作詩二首文辭藻麗為謝晦傅亮所賞後為始安太守延之之郡道經湘潭為湘州刺史張紀祭屈原文以致其意後入為太子中庶子領步兵校尉後出為永嘉太守乃作五君詠劉湛以其辭旨不遜大怒以光祿勛車仲遠代之延之屏居裏巷不豫人間者七年居無事作庭誥之文後為光祿大夫延之與陳郡謝靈運俱以詞采齊名而遲速懸絕文帝嘗各敕擬樂府北上篇延之受詔便成靈運久之乃就延之嘗問鮑昭已與靈運優劣昭曰:謝五言如初發芙蓉自然可愛君詩。若鋪錦列繡亦雕繢滿眼延之每薄湯慧休詩謂人曰:慧休制作委巷中歌謠耳方當娛後生事是時議者以延之靈運自潘嶽陸機之後文士莫及江左稱潘陸江右稱顏謝焉。

何承天東海剡人儒史百家莫不該覽為御史中丞時元魏侵邊文帝訪群臣威戎禦遠之略承天撰安邊論遂遷廷尉未拜坐事免官卒所著文並行於世。

何尚之字彥德廬江人為尚書令領太子詹事元嘉二十九年致仕於方山著退居賦以明所守。

王韶之字休泰瑯琊人好史籍博涉多聞為黃門侍郎領著作郎領西省事凡諸詔奏皆其辭也。後為祠部尚書領給事中守七廟歌辭詔之制也。有文集行於世。

江邃字玄遠濟陽人頗有文義官至司徒記室參軍撰文釋傳於世袁淑字陽源陳郡人博涉多通好屬文辭彩遒艷為太子左衛率為元凶所害有文集傳於世。

顧願字子恭覬之弟子也。好學有文辭覬之嘗以秉命有定分非智力所移惟應恭已守道信天任運而暗者不達妄求僥亻幸徒虧雅道無關得喪乃以其意命願著定命論願終於太子舍人。

謝惠連陳郡人為彭城王義康法曹參軍是時義康治東府城城塹中得古蒙為之改葬使惠連為祭文留信待成其文甚美。又為雪賦亦以高麗見奇文章並傳於世蚤卒。

鮑昭字明遠東海人文辭贍逸嘗為古樂府文甚遒麗元嘉中河濟俱清當時以為美瑞昭為河清頌其序甚工昭嘗謁臨川王義慶未見知上詩言志義慶奇之後為中書舍人。又為臨海王子頊前軍參軍掌書記之任。

王素字休業瑯琊人愛好文義不以人俗累懷累被徵辟不就聲譽甚高因山中玄蟲聲清長聽之使人不厭而其形甚醜素乃為玄賦以自況。

齊劉繪魏使來繪以辭辨敕接魏使事畢當撰語辭繪謂人曰:無論潤色未易但得我語亦難矣。繪能書善飛白。

王融字元長瑯琊人少而神明警慧博涉有文才為中書郎永明九年武帝幸芳林園禊宴使融為曲水詩序文藻富麗當世稱之豫章王薨帝哀痛特至蔬食積旬大官朝送祭奠敕融為銘云:半嶽摧峰中河墜月帝流涕曰:此正吾所欲言也。融文辭辨捷尤善綴屬有所造作援筆可待為東昏所誅文集行於世。

●卷八百三十九

○總錄部·文章第三

梁謝フ莊第二子初仕齊為吳興太守世祖嘗問王儉當今誰能為五言詩儉對曰:謝フ得父膏腴。

江淹有所著文章並行於世位至金紫光祿大夫。

謝瀹フ弟也。為侍中世祖起禪靈寺敕瀹撰碑文。

柳惔好學雅善制文初預齊武烽火樓宴帝善其詩謂豫章王嶷曰:惔非徒風韻清爽亦屬文遒麗惔著仁政傳及諸詩賦粗有辭義位至尚書左僕射。

沈約博通墳集能屬文謝元暉善為詩任彥工於筆約兼而有之然不能過也。立宅東田矚望郊阜嘗為郊居賦以見意著文章誌三十卷文集一百卷以為在昔詞人累千載而不悟而獨得胸襟窮其妙趣自詣入神之作高祖雅不好焉位至左光祿大夫侍中。

雅善屬文尤長於筆才思無窮當世王公表奏莫不請焉起草即成不加點鼠沈約一代詞宗深所推揖梁臺建禪讓文誥多所具也。所著文章三十三卷數十萬言盛行於世位至寧朔將軍新安太守。

範雲善屬文位至尚書右僕射有集三十卷。

庾肩吾八歲能賦詩時為兄於陵所友愛文集行於世位至度支尚書。

周興嗣高祖革命興嗣奏休平賦其文甚美高祖嘉之為散騎侍郎集直文德壽光省是時高祖以三橋舊宅為光澤寺敕興嗣與陸亻垂各制寺碑及成俱奏高祖用興嗣所制者自是銅表銘柵塘碣北伐檄次韻王羲之書千字並使興嗣為文每奏高祖取稱善加賜金帛。

吳均字叔庠吳興故鄣人也。家世寒賤至均好學有俊才沈約嘗見均文頗賞嘆之均文體清拔有古氣好事者或效之謂為吳體建安王偉鎮楊州引為記室。

袁峻天監初為鄱陽王參軍高祖雅好辭賦時獻文於南闕者相望其藻麗可觀或見賞擢峻乃擬揚雄官箴奏之高祖嘉焉賜束帛除員外散騎侍郎直文德學士省。又奉敕與陸亻垂各制新闕銘。

高爽於齊永明中贈衛軍王儉詩為儉所賞及領丹陽尹舉爽郡孝廉天監初為晉陽令坐事系治作鑊魚賦以自況其文甚工後遇赦獲免頃之卒先是濟陽江洪會稽虞騫與爽並工屬文洪為建陽令坐事死騫官至王國侍郎並有文集。

柳惲天監初為相國長史兼侍中以貴公子早有令名少工篇什始為。《詩》曰:亭臯木葉下隴首秋雲飛瑯琊王元長見而嗟賞因書齋壁高祖曲宴必被詔賦詩嘗奉和高祖登景陽樓中篇云:太液滄波起長楊宮樹秋翠華承漢遠雕輦逐風遊深為高祖所美。

陸亻垂少勤學善屬文文集二十卷行於世官至太常卿。

到洽天監中為國子博士奉敕撰太學碑。

張纘為湘州刺史述職經途乃作南征賦四千餘言著鴻寶一百卷文集二十卷。

傅映泛涉記傳有文才以篇什自命少時與劉繪蕭琛友善繪之為南康相映時為府丞文教多令具草王筠為殿中郎為文能壓彊韻每公宴並作詞必妍美尚書令沈約深所推獎嘗啟高祖曰:晚來名家唯見王筠獨步約於郊居宅造閣齋筠為草木十詠書之於壁皆直寫文詞不加篇題約謂人云:此詩指物呈形無假題署約制郊居賦構思積時猶未都畢乃要筠示其草筠讀至雌霓(五激切)連約撫掌欣忭曰:仆嘗恐人呼為霓(五雞切)次至墜石追星及冰懸舀而帶坻筠皆擊節稱贊約曰:知音者希真賞殆絕可以相要正在此數句耳筠。又嘗為詩呈約即報書云:覽所示詩實為麗則聲和被紙光影盈字夔牙接響顧有餘慚孔翠群翔,豈不多愧古情拙目每佇新奇爛然總至權輿已盡會昌昭發蘭揮玉振克諧之義寧止笙簧思力所該一至於此嘆服吟研周流忘念昔時幼壯頗愛斯文含咀之間倏焉疲暮不及後進誠非一人擅美推能實歸吾子遲比閑日清覯乃申為中書郎奏敕制開善寺寶誌大師碑文辭甚麗逸。又敕撰中書表奏三十卷及所上賦頌都為一集昭明太子薨敕為哀策文復見嗟賞筠終光祿大夫司徒左長史筠自撰其文章以一官為一集自洗馬中書中庶吏部佐臨海太府各十卷尚書三十卷凡一百卷。

鮑行卿以博學大才稱位後軍臨川王錄事兼中書舍人遷步兵校尉上玉璧銘武帝發詔褒之嘗好韻語及拜步兵校尉面謝帝曰:作舍人不免貧得五校實大尉例皆如此有集二十卷撰皇室儀十三卷乘輿龍興記三卷。

王僧孺少篤誌精力於書無所不睹其文麗逸多用新事人所未見者世重其富為御史中丞高祖制春景明誌詩五百字敕在朝之人沈約以下同作高祖以僧孺詩為最遷少府卿。

張率少好屬文而七略及藝文志所載詩賦今亡其文者並補作之所著文衡十五卷文集三十卷有虞訥者見而詆之率乃一旦焚毀更為詩示焉云:沈約訥便句句嗟稱無字不善率曰:此吾作也。訥慚而退率為司徒掾直文德省作待詔賦奏之甚見稱賞高祖手敕答曰:省賦殊佳相如工而不敏枚臯速而不工卿可謂兼二子於金馬矣。又侍宴賦詩高祖乃別賜率。《詩》曰:東南有才子故能服官政余雖慚古昔得人今為盛率奉敕往返數首。

謝覽天監初為中書侍郎掌吏部事頃之即真覽為人美風神善辭令高祖深器之嘗侍座受敕與侍中王柬為詩答贈其文甚工高祖善之仍使重作復合旨乃賜詩云:雙文既後進二少實名家豈伊爾棟隆信乃俱國華。

江革舉秀才累遷度支尚書有文集二十卷行於世子行敏好學有才俊官至通直郎早卒有集五卷子從簡少有文情年十七作采荷調以刺何敬容為當時所賞官至司徒從事郎中。

劉孝綽為秘書監辭藻為後進所宗世重其文每作一篇朝成暮遍好事者咸誦傳寫流聞絕域文集數十萬言行於世孝威孝儀皆其弟孝威為太子中舍人庶子率更令掌館記大通九年白雀集東宮孝威上頌其辭甚美孝儀幼孤與兄弟相勵勤學並工屬文兄孝綽嘗曰:三筆六詩三即孝儀六即孝威孝儀為尚書殿中郎敕令制雍州平等金像碑文甚宏麗有文集二十卷行於世。

王規為太子洗馬天監十二年改構太極殿功畢規獻新殿賦其辭甚工。

蕭介少穎悟有器識博涉經史兼善屬文位至都官尚書。

蕭洽字宏稱幼敏悟及長好學博涉亦善屬文高祖令制同泰大愛敬二寺剎下銘其文甚美。又敕撰當塗堰碑辭亦贍麗集二十卷行於世官至司徒左長史。

康幾字德玄齊曲江公遙欣之子湘州刺史楊公則是曲江之故吏也。每見幾謂人曰:康公此子謂桓靈寶復出(靈寶桓玄小字)及公則卒幾為之誄時年十五沈約見而奇之謂其舅蔡樽曰:昨見賢甥楊平南誄文不減希逸之作始驗康公積善之慶終新安太守。

江子一為中書侍郎卒有文筆數十篇行於世。

何遜弱冠州舉秀才南鄉範雲見其對策大相稱賞因結忘年交好自是一文一詠雲取嗟賞謂所親曰:頃觀文人質則過儒麗則傷俗其能含清濁中今古見之何生矣。沈約亦愛其文嘗謂遜曰:吾每讀卿詩一日三復猶不能已其為名流所稱如此後為仁威廬陵王記室復隨江州未幾卒東海王僧孺集其文為八卷初遜文章與劉孝綽並見稱於世世謂之何劉世祖著論論之云:詩多而能者沈約少而能者謝眺時有會稽虞騫工為五言詩名與遜相埒官至王國侍郎其後。又有會稽孔翁歸濟陽江避並為南平王大司馬府記室翁歸亦工為詩避博學有思理二人並有文集。

褚修善尺牘頗解文章初為湘東王國侍郎謝藺累遷外兵記室參軍時甘露降士林館藺獻頌高祖嘉之因有詔使制北兗州刺史蕭楷德政碑。又奉令制宣成王奉述中庸頌所制詩賦碑頌凡數十篇。

謝幾卿好學博涉有文彩起家豫章王國常侍。

陸雲公好學有才思先制太伯廟碑吳興太守張纘罷郡經途讀其文嘆曰:今之蔡伯喈也。纘至都掌選言之於高祖召兼尚書儀曹郎。

王籍好學博涉有骨氣樂安任見而奇之嘗於沈約坐賦得詠燭甚為約賞後為湘東王諮議參軍隨府會稽郡境有雲門天柱山籍嘗遊之或累月不反至。若耶溪賦詩有云: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當時以為文外獨絕為詩慕謝靈運至其合也。殆無愧色時人咸謂康樂之有王籍如仲尼之有丘明老蚺之有嚴周。

何思澄為安成王參軍兼記室隨府江州遊廬山詩沈約見之大相稱賞自以為弗逮遊郊居宅新構閣齋因命工書人題此詩於壁傅昭嘗請思澄制釋奠辭辭文典麗思澄子助嘗為敗家賦擬莊周馬捶其文甚工世人記曰:人中爽爽何子朗終國山令。

劉杳工屬文沈約郊居宅新構閣齋杳為贊二首並以所撰文章示約即命工書人題其贊於壁仍報杳。《書》曰:平生愛惜不在人中林壑之忄多與事奪日暮塗殫此心往矣。猶復少存遠微懷清曠拓宇東郊匪云:止息正復頗寄夙心時得休偃仲長遊居之地休延所述之美望慕空深何敢仿佛君愛素情多惠以二贊辭采研富事義畢舉句韻之間光影相便以此地自然十倍故知麗辭之益其事宏多取當置之閣上坐臥嗟覽別卷上篇並為名制。又山寺既為警策贈言時復高奇解順愈疾兼乎!此美遲此敘會更共申析其為約所賞如此著林廷賦王僧孺見之嘆曰:郊居以後無復此作普通中遷尚書吏部郎署儀曹僕射徐勉以臺閣文議專委焉。

劉顯以五官掾兼吏部嘗為上朝詩沈約美之約郊居宅新成因令工書人題於壁。

謝徵為臨汝侯淵猷制放生文見賞於世大同二年卒友人瑯琊王籍集其文為二十卷終尚書左丞臧嚴初為安成王侍郎轉常侍從叔為江夏郡攜嚴之官於塗作屯遊賦任見而稱之。又作七算辭亦富麗。

伏挺有才思好屬文為五言詩善效謝康樂體父友樂安任相見嘆異嘗曰:此子目下無雙著邇說十卷文集二十卷。

丘遲年八歲便能屬文高祖平京邑時引為驃騎主簿勸進梁王及殊禮皆遲文也。遷中書侍郎高祖著連珠詔群臣繼作者數十人遲文最美所著詩賦行於世遲辭采麗逸時有鍾嶸乃著詩評云:範雲婉轉清便如流風回雪邱遲點綴映媚似落花依草其見稱如此。

到溉為建安太守任以詩贈之求二衫云:鐵錢兩當一百易代名實為惠當及時無待涼秋日溉答云:余衣本百結閩中徒八蠶假令金如粟詎使廉夫貪。

劉昭勤學善屬文外兄江淹早稱賞起家奉朝請諸葛璩舉秀才不就所著文章二十卷門人劉集而錄之。

劉之遴舉茂才為太學博士中丞樂藹即之遴舅憲臺奏彈皆之遴草焉。

朱異為太學博士有文集百餘篇司馬為晉安王長史卒王命記室庾肩吾集其文為十卷。

蕭子顯好學屬文嘗著鴻序賦尚書令沈約見而稱曰:可謂得其明道之高致蓋幽通之流也。有文集二十卷終仁威將軍吳興太守。

蕭子暉為員外散騎侍郎嘗預重雲殿聽制講三惠經退為講賦奏之甚見稱賞。

到藎左民尚書溉之孫早慧歷尚書殿中郎嘗從高祖幸京口登北顧樓賦詩藎受詔便就帝覽以示溉曰:藎定是才子翻恐卿從來文章假手於藎因賜溉連珠曰:研磨墨以騰文筆飛毫以書信如飛蛾之赴火豈焚身之可必耄年其已及可假之於少藎。

王訓為侍中美容儀善進止文章之美為後進領袖劉苞字孝常少好學能屬文為太子洗馬掌書記侍講壽光殿自高祖即位引後進文學之事苞及從兄孝綽從弟孺同郡到溉溉弟洽從弟沆吳郡陸亻垂張率並以文藻見知多預宴坐。

庾於陵清警博學有才思為荊州大中正卒有文集十卷。

鍾嶸字仲偉衡陽王元簡出守會稽引嶸為寧朔記室專掌文翰時居士何胤築室。若耶山山發洪水漂拔樹石室獨存元簡命嶸作瑞室頌以旌表之辭甚典麗嶸嘗品古今五言詩論其優劣名為詩評。

劉峻字孝標安成王季好峻學季遷荊州引為戶曹參軍後以疾去因遊東陽紫巖山築室居焉為山棲誌其文甚美高祖招文學之士有高才多被引進遷以不次峻率性而動不能隨眾沈浮高祖頗嫌之故不任用乃著知命論以寄其懷。

劉勰字彥和撰文心雕龍五十篇論古今文也。勰自重其文欲取定於沈約約取讀大重之謂為深得文理勰為文長於佛理京師寺塔及名師碑誌必請勰制文終步兵校尉。

庾仲容精專篤學為黝縣令卒有文集二十卷行於世。

任孝恭為司文侍郎敕遣制建陵寺剎下銘。又自撰高祖集序文並富麗自是專掌公家筆翰。

蕭子範為秘書監有文集三十卷二子滂霍並少有文章簡文在東宮時嘗與郡王數詣蕭文士滂霍亦預焉大寶初葬簡皇后使子範與張纘俱制哀策文簡文覽讀之曰:今葬禮雖闕此文猶不減於舊。

後梁蔡太寶自宣帝為嶽陽王特署記室及即位以為侍中尚書令太寶文辭贍速帝之章表書記敘令詔冊並太寶專掌之所著文集十卷行於世。

傅準有文才善辭賦官至度支尚書所著文集二十卷。

範迪順陽人少機辯善屬文歷中書黃門侍郎尚書右丞散騎常侍有文集十卷。

沈君遊吳興人博學有辭采位至散騎常侍天保十二年卒有文集十卷。

陳沈眾起家梁鎮衛南平王法曹參軍太子舍人武帝制千字詩眾為之註解與陳郡謝景同時召見於文德殿帝令眾為竹賦成奏帝善之尋除鎮南湘東王參軍。

何修之為尚書左丞卒所著文章禮義百餘篇。

虞寄少聰敏及長好學善屬文性沖靜有棲遁之志弱冠舉秀才對策高第起家梁宣城王國左常侍大同中嘗驟雨殿前往往有雜色寶珠武帝觀之甚有喜色寄因上瑞雨頌帝謂寄兄荔曰:此頌典裁清拔卿之士龍也。將如何擢用寄聞之嘆曰:美盛德之形容以申擊壤之情吾豈買名求仕者乎!乃閉門稱疾惟以書籍自娛。

杜之偉幼精敏有逸才為太學限內博士皇太子釋奠於國學時樂府無孔子顏子登歌詞尚書參議令之偉制其文令人傳習以為故事劉陟等鈔撰群書各為題目所撰富民政教二篇皆之偉序。

虞荔美風儀博覽墳籍善屬文釋褐梁西中郎行參軍尋署法曹外兵參軍兼丹陽詔獄正梁武帝於城西置士林館荔乃制碑奏上帝命勒之於館仍用荔為士林學士。

沈初明為吳令侯景將宋子仙據吳興使召初明委以書記之任初明固辭子仙怒命斬之或救獲免子仙愛其才終逼之令掌書記及子仙為王僧辯所敗僧辯素聞其名於軍中購得之酬所獲者鐵錢十萬自是羽檄軍事皆出於初明及簡文遇害四方嶽牧皆上表於江陵勸進僧辯令初明制表甚工當時莫有逮者高祖南下與僧辯會於白茅灣登壇設盟初明為其文。

徐陵八歲能屬文既長博涉史籍縱橫有才辯梁簡文在東宮掌長春殿義記使陵為序元帝遣使北齊累求復命終留不遣乃致書於齊僕射楊遵彥遵彥不報齊送貞陽侯淵明為梁嗣乃遣陵隨還太尉王僧辯初拒境不納淵明往復致書皆陵辭也。入陳為侍中太子少傅自有陳創業文檄軍書及受禪詔策皆陵所制而九錫尤美為一代文宗亦不以此矜物未嘗詆訶作者其於後進文徒接引無倦世祖高宗之世國家有大手筆皆陵草之其文頗變舊體緝裁巧密多有新意每一文出手好事者已傳寫成誦遂被之華夷家藏其本後逢喪亂多散失存者僅三十卷。

徐儉陵之子勤學有誌操侯景亂陵使魏未反儉時年二十一攜老幼避於江陵梁元帝聞名召為尚書金部郎中嘗侍宴賦詩元帝嘆賞曰:徐氏之子復有文焉。

蔡景歷為度支尚書景歷屬文不尚雕靡而長於敘事應機敏速為當世所稱。

姚察武帝永定初為始興王府記室參軍吏部尚書徐陵領著作復引為史佐致仕等表並請察制焉陵見嘆曰:吾弗逮也。察每有制述多用新奇專誌著書白首不倦徐陵名高一代每見察制述尤所推重嘗謂子儉曰:姚學士德學無前汝可師之也。尚書令江扌與察尤篤厚每有制作必先以簡察然後施用扌為詹事時嘗制登宮城五百字詩當時副君及徐陵已下諸名賢並同此作徐公後謂江曰:我所和第五十韻當入弟集內及江編次文章無復察所和本江述徐此意謂察曰:高才碩學庶光拙文今須公所和五百字用偶徐僕射也。察謙遜未付江曰:若不得公此制仆詩亦須棄本復乖徐公所寄豈得見令兩失察不獲已乃寫本付之為通人推挹例皆如此。

顏晃少孤貧好學有詞采初為文帝記室參軍高祖永定二年幸大莊嚴寺其夜甘露降晃獻甘露頌詞義該典高祖大奇之。

陸琰字溫玉累遷始興王外兵參軍直嘉德殿學士文帝聽覽餘暇頗留心史籍以琰博學善占誦引置左右嘗使制刀銘琰援筆即成無所點竄世祖嗟賞久之賜衣一襲。

傅繹在湘州王琳聞其名引為記室琳敗隨琳將孫㻛還都時文帝使顏晃賜㻛雜物㻛繹啟謝辭理優洽文無加點晃還言之文帝尋召為撰史學士除司空府記室參軍。

陰鏗幼聰慧五歲能誦數千言及長博涉史傳尤善五言詩為當時所重為始興王府中錄事參軍文帝嘗宴群臣賦詩徐陵言之於帝即日召鏗預宴使賦新成安樂宮鏗援筆便就帝甚嘆賞之。

早有令譽先達多以才器許之及長美風儀善占對博學能屬文詞義典實不好麗靡所制章奏雜文二百餘篇皆切事理繇是見重於時位終御史中丞陸琛少警俊文帝為會稽太守琛年十八上善政頌甚有詞采繇此知名舉秀才赴京衡陽王主簿兼東宮管記。

徐伯陽為侯安都司空參軍宣帝大建初與中記室李爽記室張正見尚書郎賀徹學士阮卓黃門郎蕭詮三公郎王繇禮處士馬樞記室祖孫登比部賀循長史劉刪等為文會之友後有蔡凝劉助陳暄孔範亦預焉皆一時之士也。遊宴賦詩遂勒成卷軸伯陽為其集序盛傳於世伯陽為新安王記室時鄱陽王為江州刺史伯陽嘗奉使造焉王率府僚與伯陽登匡廬嶺置宴酒酣命筆賦雜韻二十伯陽與祖孫登共成王賜以奴婢及雜物皇太子幸太學詔新安王於辟雍發。《論語》題仍命伯陽為辟雍頌甚見嗟賞陸瑜少篤學美詞藻為東宮學士宣帝大建二年太子釋奠於太學宮臣並賦詩命瑜為序文甚贍麗。

謝貞為南平王友加招遠將軍掌記室事府長史河南周霍新除都官尚書請貞為讓表後主覽而奇之嘗因宴席問霍曰:卿表自制邪霍對曰:臣表謝貞所作後主因敕舍人施文慶曰:謝貞在王處未有祿秩可賜米百石。

江扌好學能屬文於五言七言尤善然傷於浮艷故為後主所愛幸多有艷篇有好事者相傳諷玩於今不絕至隋為上開府卒於江都有文集三十卷行於世。

陸從典為太子舍人後主賜僕射江扌並其父瓊詩扌令從典為謝啟俄頃便就文華理暢扌甚異焉。

蕭允為鄱陽王長史王出鎮會稽允行經延陵季子廟設藻之薦為異代之交為詩以敘意詞理清典後主嘗問蔡徵曰:卿世與蕭允相知此公誌操何如徵曰:其清雲玄遠殆不可測至於文章可得而言因誦允詩以對後主嗟賞久之其年拜光祿大夫。

沈不害為通直散騎兼尚書左丞不害治經術善屬文雖博綜墳典而家無卷軸每制文操筆立成曾無尋簡僕射汝南周宏正嘗稱之曰:沈生可謂意聖人乎!著文集十四卷初不害為衡陽王記室參軍兼嘉德殿學士表改定樂章文帝詔使制三朝樂歌八首合二十八曲行之樂府。

張正見幼好學有才累遷通直散騎侍郎有集十四卷其五言詩尤善大行於世。

江德操好學善屬文位終新渝令所著文章十五卷庾特篤誌好學尤善書記每屬辭好為奇字有集十卷位終步兵校尉。

後魏張袞好學有文才道武為代王選袞為左長史從太子破賀納遂命群官登勿居山遊宴終日從官及諸部大人請聚石為峰以記功德命袞為文。

鄧穎為中書侍郎駕幸漠南高車莫弗庫。若干率騎數萬餘驅鹿百萬詣行在所詔穎為文銘於漠南以紀功德。

袁躍字景騰博學有雋才為員外散騎常侍將立明堂躍乃上議當時稱其博洽蠕蠕主阿那瑰之破來奔朝廷矜之送復其國既而每使朝貢辭旨頗不盡禮躍為朝臣書與瑰陳以禍福言詞甚美後遷太傅清河王懌文學懌之文表多出於躍。

崔玄伯少有雋才因苻堅亂欲避地江南於泰山為張願所獲本圖不遂乃作詩以自傷而不行於時蓋懼罪也。及父浩誅中書侍郎高允受敕收浩家始見此詩允知其意允孫綽錄於允集玄伯位至天部大人玄伯自非朝廷文誥四方書檄初不染翰故世無遺文。

封軌為廷尉少卿沈謹好學博通經傳以務德慎言修身之本奸回讒佞世之巨害乃為務德慎言遠佞防奸四戒文多不載。

擬急就篇為悟蒙章及七誘十醉章表數十篇位至伏波將軍。

高允作塞上公詩有混欣戚遺得喪之致為太常卿上代都賦因以諷規亦二京之流也。初允太武神䴥中與盧玄等俱被徵拜中書博士再遷中書令獻文初以昔歲同徵零落將盡感逝懷人作徵士頌蓋止於應命者其有命而不至則闕焉群賢之行舉其梗

高和仁為殿中侍御史少清簡有文才為五言詩贈太尉屬盧仲宣仲宣深所嘆重。

李籍之性謹正粗涉文史為大中大夫著忠誥一篇文多不載。

胡叟少聰慧好屬文既善為典雅之詞。又工為鄙俗之句初入長安京兆韋祖思召而見之待叟不足叟拂衣而出至主人家賦韋杜二族一宿而成年十有八矣。具述前載無違舊美敘中世有協時事而末及鄙冫賣人皆奇其才畏其筆世猶傳誦之以為笑狎歸後為武威將軍家於密雲被徵至謝恩並獻詩一篇文成時召叟及金城宗舒並使作檄劉駿蠕蠕之文舒劣於叟舒尋歸家。

遊雅為秘書監文成詔為太華殿賦。

高閭為中書侍郎奉詔造鹿野苑頌北伐碑獻文善之位至光祿大夫好為文章軍國書檄詔令碑頌銘贊百有餘篇集為二卷其文亦高允之流二高為當時所服。

趙逸好學夙成為中書侍郎凡所著述詩賦銘頌五十篇。

盧道將秘書監淵子頗有文才為一家後來之冠位至司徒司馬卒所遺文筆數十篇。

劉懋字仲華博綜經史位至太尉司馬所著詩誄賦頌及諸文筆見稱於世。

遊肇以文雅見稱為詩賦表啟凡七十五篇皆傳於世位至驃騎將軍。

崔纂字叔則博學有文才為散騎侍郎既不為時知乃著無談子論。

李彪為御史中尉所著詩賦誄頌章奏雜筆百餘篇別有集。

李諧博學有文辯當時俊才咸相欽賞所著文集別有集錄行於世位至秘書監。

邢產字士寶好學善屬文少時作孤蓬賦為時所稱舉秀才除著作佐郎。

崔光本名孝伯字長仁遷中書侍郎給事黃門侍郎甚為孝文所知待嘗曰:孝伯之才浩浩如黃河東註固今日之文宗也。太和中依宮商角徵羽本著而為五韻詩以贈李彪彪為十二次韻以報光光。又為三百郡國詩以答之凡所為詩賦銘贊及表記啟數百篇五十餘卷。

甄密字叔雍侍中琛從父弟也。太和中為奉朝請密疾世俗貪競乾沒榮寵曾作風賦以見意。

甄琛為侍中所著家誨二十篇篤學文一卷。又著磔四聲姓族廢興會通緇素三論頗行於世袁翻少以才學擅美一時自廷尉少卿出為平陽太守頗有不平之論及之任不自得遂作惡歸賦累遷度支尚書所著文筆百餘篇行於世。

常景少聰敏長有才思為太常博士宣武季舅護軍將軍高顯卒其兄右僕射肇私記景及尚書邢巒并州刺史高聰通直郎徐紇各作碑銘並以呈禦宣武悉付侍中崔光以景所造為最乃奏曰:常景名位乃處諸人之下文出諸人之上遂以景文刻石正光中除景龍驤將軍孝明於國子寺行釋奠之禮並召百官作釋奠詩時以景作為美初平齊之後光祿大夫高聰徙於北京中書高允為之聘妻給其資宅聰後為允立碑每云:吾此文報德足矣。豫州刺史常綽以未盡其美景尚允才器先為遺德頌司徒崔光聞而觀之尋味良久乃云:高光祿平日每矜其文自許報允之德今見常生此頌高氏不得獨擅其美也。尋進號冠軍將軍時尚書令季崇等追討蠕蠕不及詔景出塞經甕山臨瀚海宣敕勒眾而返景經山水悵然懷古乃擬劉琨扶風歌十二首景性溫和恭慎每讀書見韋弦之事深薄之危乃圖古昔可以鑒戒指事為相贊而述之所著數百篇行於世。

邢臧字子良博學有藻思為太學博士孝明正光中議立明堂臧為裴一室之議當時稱其理博有文筆凡百餘篇。

裴景融雖才不稱學而敏綴無倦文辭泛溢理會處寡所作文章別有集錄。又造鄴都晉都賦云:孝莊時為諫議大夫領著作。

柳玄達曾著大夫論備陳裴叔業背逆歸順契闊危難之旨。又著喪服約而易尋官至司徒諮議參軍。

楊固為治書侍御史尉王顯奏固剩請米麥免官既無事役遂闔門自守著演順賦以明幽微通塞之事張烈為家誡千餘言並自敘誌行及所歷之官位至瀛州刺史。

高謙之有學藝所著文章百餘篇別有集錄官至御史。

馮元興博通禮傳有文才為中書舍人有文集百餘篇。

封肅字元邕早有文思博涉經史修起居註兼廷尉監為圜園賦其詞甚美孝明正光中京兆王西征引為大行臺郎中委以書記撰古來文章並序作者氏族號曰:文譜未就病卒時賢良惜之其文筆凡百餘篇。

邢虬為光祿少卿明經有文思所作碑頌雜筆三十餘篇。

梁祚為中書博士作代都賦頗行於世。

夏侯道遷為豫州刺史雖學不周洽而歷覽書史閑習尺牘劄翰往來甚有意理。

裴敬憲學博才清為太學博士五言之作獨擅於時名聲甚重後進咸共宗慕之中山鎮部朝賢送於河梁賦詩言別皆以敬憲為最其文不能贍逸而有清麗之美。

溫子博覽百家文章清婉為廣陽王淵賤客在馬坊教諸奴子書作侯山祠堂碑文給事中常景見而善之故詣淵謝之景曰:頃見溫生淵怪問之景曰:溫生是大才士淵由是稍知之累遷中書舍人散騎常侍領本州大中正梁武使張臯寫子文筆傳於江外梁武稱之曰:曹植陸機復生於北土恨我辭人數窮百六陽夏太守傅標使吐谷渾見其國主床頭有書數卷乃是子文也。濟陰王暉業嘗云:江左文人宋有顏延之謝靈運梁有沈約任我子足以陵顏轢謝含任吐沈楊遵彥作文德論以為古今辭人皆負才遺行澆薄險忌惟邢子才王元景溫子彬彬有德素。

梁祐為大中大夫從容風雅好為詩詠。

李仲尚儀貌甚美少以文學知名二十著前漢功臣序贊及季父司空沖誄時兼侍中高聰尚書邢巒見而嘆曰:後生可畏非虛言也。起家京兆王參軍。

祖瑩歷散騎黃門侍郎以文學見重嘗語人云:文章須自出機杼成一家風骨何能共人同生活也。蓋譏世人好竊他文以為己用而瑩之筆劄亦無乏天才但不能均調玉石兼有制裁之體不減於袁常焉裴伯茂學涉群書文藻富贍為中軍大將軍伯茂好飲酒頗涉疏傲久不徙官曾為豁情賦東魏天平初遷鄴。又為遷都賦。

邢昕好學蚤有才情為平東將軍光祿大夫時言冒竊官級為中尉所劾免官乃為述躬賦。

北齊邢邵字子才臧之弟也。十歲能屬文文章典麗既贍。且速年未二十名動衣冠後為著作佐郎深為領軍元乂所禮乂新除尚書令尚書李神俊與陳郡袁翻在席乂令邵作謝表須臾便以示諸賓神俊曰:邢邵此表足使袁公變色魏孝昌與黃門侍郎李琰之對典朝儀自孝明之後文雅大盛邵雕蟲之美獨步當時每有一文初出京師為之紙貴讀誦俄遍遠近。

荀士遜好學有思理為文清典為中書侍郎撰典言行於世。

字孝徵神情機悟詞藻遒逸嘗為冀州刺史万俟受雒制清德頌其文典麗繇是神武聞之時文宣為州刺史署開府倉曹參軍神武送魏蘭陵公主出塞嫁蠕蠕魏收賦出塞及公主遠嫁詩二首皆和之大為時人傳詠後為秘書丞領舍人事文襄與令史等作晉州啟請粟二千石代功曹趙彥深宣神武教給城局參軍事過典簽高景略疑其不實密以問彥深彥深答都無此事遂被推簡即引伏神武大怒決鞭二百配甲坊加鉗其穀倍徵未及科會并州定國寺成神武謂陳元康溫子曰:昔作芒山寺碑文時稱妙絕今定國寺碑當使誰作辭也。元康因薦才學並解鮮卑語乃給筆劄就禁所具二日內成其文甚麗神武以其工而。且速特恕不問然猶免官散參相府。

祖鴻勛涿郡范陽人神武曾徵至并州作晉祠記好事者玩其文位至高陽太守。

顏之推博覽群書辭情典麗有文三十卷並行於世曾撰觀我生賦文致清遠入隋為太子學士。

鄭元禮字文規少好學愛文藻名望文襄引為館客歷太子舍人崔昂後妻即元禮之妹也。魏收。又昂之姊夫嘗持元禮數篇詩示盧思道乃謂思道云:看元禮此來詩詠亦當不減魏收答云:未覺元禮賢於魏收但知姊夫疏於婦弟終臺州別駕。

楊愔字彥遵風度深敏所著詩賦表奏書論甚多及誅後散失門生鳩集所得者萬餘言位至驃騎大將軍開封王。

北齊裴諏之字士正少有儒學楊愔闔門葬記諏之頓作十餘墓誌文皆可觀入周為文帝大行臺倉曹郎中卒。

陸印字雲駒少機悟善屬文所著文章十四卷行於世齊之郊廟諸歌多印所制位終吏部郎中。

王昕字元景少篤學雅好清言有集二十卷位至銀青光祿大夫判祠部尚書。

王晞字叔朗好學不倦文宣天保初行太原郡事嘗詣晉祠賦。《詩》曰:日落應歸去魚鳥見留連。

劉逖字子長留心文藻頗工詩詠所制詩賦及雜文筆二十卷位至散騎常侍。

荀仲舉為義寧太守仲舉與趙郡李交遊死仲舉因至其宅為五言詩十六韻以傷之辭甚悲切世稱其美。

蕭愨工於詩詠曾秋夜賦詩兩句云:芙蓉露下落楊柳月中疏為知音所賞官為田曹參軍。

李廣博涉群書有才思文義之美少與趙郡李謇齊名為邢魏之亞兼侍御史南臺文奏多其辭也。曾薦畢義雲於崔暹廣卒後雲集其文章十卷魏收為之序其族人子道亦有文章。

樊遜寓居鄴中為臨漳小史縣令裴鑒蒞官清苦致白雀等瑞上清德頌十首鑒大加賞重擢為主簿。

●卷八百四十

○總錄部·文章第四

後周薛忄登字景猷初仕西魏文帝為中書侍郎大統四年宣光清徽殿初成忄登為之頌。又文帝作二歌忄登各為頌。

王褒博覽史傳能屬文初仕梁元帝為僕射江陵未陷前褒作燕歌行妙盡關塞寒苦之狀元帝及諸文士並和之而競為淒切之詞至此方驗焉。

唐瑾為司中大夫兼內史所著賦碑誄二十餘萬言薛寘幼覽墳籍好屬文所著文章二十餘卷行於世位至驃騎大將軍封開府儀同三司柳虬字仲盤博涉子史雅好屬文為中書侍郎修起居註時人論文體者有古今之異虬。又以為時有今古非文有今古乃為文質論虬有文章數十篇行於世。

盧柔為開府儀同三司卒於位所作詩頌碑銘檄表啟行於世者數十篇。

宗懍少聰慧博有才藻位至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有集二十卷行於世。

字寶義篤誌好學兼善文筆終為黃門侍郎儀同三司嘗臥疾居家對雪感興乃作雪賦以遂誌有集二十卷行於世。

呂思禮好學有文才長於論難所為筆誄表頌並傳於世位至都官尚書。

庾信幼而俊邁聰敏絕倫初在梁事昭明太子為抄撰學士既有盛才文並綺艷故世號為徐庾體焉當時後進競相模範每有一文京都莫不傳誦自梁入周位望通顯嘗有鄉關之思乃作哀江南賦以致其意後為司宗中大夫明帝雅好文學信特蒙惠禮群公碑誌多相焉惟王褒頗與信埒自餘文人莫有及者。

顏之儀博涉群書好為辭賦嘗獻神州頌辭致雅贍梁元帝手敕報曰:枚乘二葉俱得遊梁應貞兩世並稱文學我求才子鯁慰哀深江陵平之儀隨例遷長安後為集州刺史有文集十卷行於世。

柳慶字更興博涉群書初仕魏孝武為尚書都官郎中時北雍州獻白鹿群臣欲草表陳賀尚書蘇綽謂慶曰:近代以來文章華靡逮於江左彌復輕薄雒陽後進祖述不已相公柄民軌物君職典文房宜制此表以革前弊慶操筆立成辭兼文質綽讀而笑曰:枳橘猶自移況才子也。

柳機博涉群書辭彩雅贍有文集行於世位至御史下大夫。

蘇亮字景順少通敏博學好屬文所著文筆數十篇頗行於世位至侍中薛慎能屬文善草書為藩部大夫有文集頗為世所傳。

李旭解屬文武帝時為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旭自太祖世已當樞要兵馬處分專以委之詔冊文筆皆旭所作也。旭嘗曰:文章之事不足流於後世經邦治務庶及古人故所作文筆了無槁草。

高尚不仕時武帝以佛道儒三教不同詔辨其優劣以三教雖殊同歸於善其道似有深淺其致理。若無等級著三教序奏之帝覽而稱善少愛文史留情著述手自抄錄數十萬言晚節虛靜惟以體道會真為務舊所制述咸削其槁故文筆雖多並不存。

檀翥字鳳翔好讀書善屬文為殿中侍御史臺中表奏皆翥為之。

隋虞世基初仕陳為尚書左丞陳主嘗於幕府山較獵令世基作講武賦於座奏之陳主嘉之賜馬一疋陳滅歸國為通直郎內史省嘗為五言詩以見意情理淒切世以為工作者莫不吟詠。

盧愷魏中書監柔之子也。為禮部大夫李穆攻拔軹關拍崖山鎮命愷作露布帝讀之大悅曰:盧愷文章大進荀景倩故是令君之子。

許善心幼聰明有思理解屬文高祖時為虞部侍郎開皇十六年有神雀降於含章閣高祖召百官賜宴告以此瑞善心於座請紙筆制神雀頌頌成奏之高帝甚悅曰:我見神雀共皇后觀之今旦召公入適述此事善心於座始知即能成頌文不加點筆不停毫嘗聞此言今見其事因賜物二百

孫萬壽博涉子史善屬文滕穆王瓚引為文學坐衣冠不整配防江南行軍總管宇文述召典軍書萬壽郁郁不得志為五言詩贈京邑知友盛為當時之所吟誦天下好事者書壁而玩之王貞少聰敏善屬文詞開皇中舉秀才授縣尉非其道也,於是謝病於家齊王柬鎮江都以書召之。又索文集貞啟謝上集云:十三卷復上江都賦。

李德林善屬文辭覈而理暢魏收嘗對高隆之謂其父曰:賢子文筆終當繼溫子隆之大笑曰:魏常侍殊已嫉賢何不近比老彭乃遠求溫子後北齊任城王諧薦德林於尚書令楊遵彥楊遵彥即令德林制讓尚書令表援筆立成文不加點因大相賞異以示吏部郎中陸卬云:已見其文筆浩浩如黃河東註比來所見後生制作涓澮之流耳卬仍命其子乂與德林周旋戒曰:汝無事宜師此人以為模楷齊平為高祖丞相府從事內中郎禪代之際其相國扌百揆九錫殊禮詔策箋表璽書皆德林之辭也。高祖登位為內令史卒既少有才名重以貴顯凡制文章動行於世或有不知者謂古人焉初撰奉思賦一篇世稱其麗。又德林以梁士彥及元諧之徒頗有逆意大江之南抗衡上國乃著天命論上之所撰文集勒成八十卷遭亂亡失見二十卷行於世。

潘徽性聰敏善屬文為秦孝王俊學士從俊朝京師在塗令徽於馬上為賦行一驛而成名曰:述恩賦俊覽而善之。又為述江都集禮序。

杜正玄自八世祖曼至正玄世以文學相授僕射楊素負才傲物正玄抗辭酬對無所屈撓素不悅久之會林邑獻白鸚鵡素促召正玄使者相望及至即令作賦正玄倉卒之際援筆成章素見文不加點始異之因令更擬諸雜文筆十有餘條。又皆立成而詞理華贍素乃嘆曰:此真秀才吾不及也。

祖君彥言詞訥澀有才學大業末為李密所得署為記室參軍軍書羽檄皆成於其手。

楊素為尚書令嘗以五言詩七百字贈番州刺史薛道衡氣調宏拔風韻秀上亦為一時之盛作未幾而卒道衡嘆曰: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豈。若是乎!有集十卷。

牛宏在周起家為納言上士嘗專文翰甚有稱善以大業六年卒加右光祿大夫贈儀同三司有文集十二卷行於世。

何妥為龍州刺史箴勒於州門外有文集十卷並行於世。

字景文解綴文善談論有文集十卷官至國子博士薛孺清貞孤介不交流俗涉歷經史有才思雖不為大夫所有詩詠詞致清遠為襄城郡掾卒官。

諸葛穎能屬文煬帝時為著作郎甚見親亻幸有集二十卷。

常得志博學善屬文官至秦王記室及王薨過故宮為五言詩詞理悲壯甚為時人所重復為兄弟論義理可稱。

王胄字承基為著作佐郎以文詞為煬帝所重帝自東都遷京師賜天下大酺因為五言詩詔胄和之帝覽而善之因謂侍臣曰:氣高致遠歸之於胄詞清體潤其在世基意密理新推庾自直過此者未可以言詩也。帝所有篇什令繼和。

庾自直少好學大業初為著作佐郎自直解屬文於五言詩尤善性恭慎不妄交遊時為煬帝所愛帝有篇章必先示自直令其詆訶自直所難帝取改之或至於再三俟其稱善然後方出其見親禮如此。

薛道衡為尚書左外兵郎陳使傅繹聘齊以道衡兼主客郎接對之繹贈詩五十韻道衡和之南北稱美魏收曰:傅繹所謂以蚓投魚耳道衡位至司隸大夫有集七十卷。

薛師古為安城尉時薛道衡為襄州總管與其祖有舊。又悅其才有所綴文帝嘗使其掎摭利病甚親昵之。

宇文[A102](音弼)博學多通為禮部尚書所著詞賦二十餘萬言。

虞綽字士裕博學有俊才尤工草隸陳左衛將軍傅繹有盛名於世見綽詞賦嘆謂人曰:虞郎之文無以尚也。為著作佐郎從煬帝征遼東帝舍臨海顧見大鳥異之詔綽為銘帝覽而善之命有司勒於海上。

少聰敏解屬文為晉王諮議參軍王朝京作歸藩賦命為序詞甚典初王屬文效庾信體及見後文體遂變位至秘書監有集十卷。

高構字孝基有名於時河東薛道衡才高當世每稱構有清鑒所為文筆必先以草呈構有所詆訶道衡未嘗不嗟伏位至吏部侍郎。

杜正臧字為善好學善屬文弱冠舉秀才授純州行參軍歷下邑正臧著碑誄銘頌詩賦百餘篇。又著文章體式大為後進所寶時人號為文軌乃至海外高麗百濟亦共傳習稱為杜家新書。

唐高士廉風調溫雅屬詞清潤隋司隸大夫薛道衡起居舍人崔祖並稱先達與士廉為忘年之好每因事巢多賦篇章繇是公卿藉甚位至尚書右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褚亮初在陳年十八詣僕射徐陵與商確文章陵每嘆異後主聞之召見時江扌及諸詞人咸在詔亮賦詩合坐推善國初為宏文館學士亮本以文翰知名每有新詩好事之人傳寫信宿遍於京邑。

虞世南善屬文嘗祖述徐陵陵亦言世南得已之意世南為秘書少監上聖德詞論多不載康國獻獅子詔世南為之賦命編之東觀。

袁朗勤學好屬文初在陳為秘書郎嘗制千字詩當時以為盛作後主聞而召入禁中使為月賦朗染翰立成後主曰:此賦謝希逸不能獨美於前矣。又使為芝草嘉蓮二頌深見優賞歸朝為給事中卒有文集十卷。

庾抱初在隋為延州參軍後三歲調吏部尚書牛宏知其有學術給筆劄令自序援翰便成宏甚奇之後補元德太子學士會皇孫載誕太子宴賓客召於坐獻嫡皇孫頌深被嗟賞。

謝偃為魏王府功曹偃嘗為塵影二賦其詞甚工太宗聞而召見自制賦序言區寓乂安功德茂盛令其為賦偃奉詔撰成名曰:述聖賦賜采數十疋偃。又獻推皇誡德賦以申諷諫時李百藥工為五言詩而偃善作賦時人稱為李詩謝賦焉。

張蘊博涉書傳善綴文自幽州總管府記室直中書省太宗初即位上大寶箴以諷。

李百藥七歲能屬文隋大業中授桂州司馬所經名川美境必制篇章莫不藻麗清新為當時所諷誦貞觀十一年以宗正卿致仕太宗嘗制帝京篇命百藥並作嘆其工手詔曰:卿何其身之老而才之壯齒之宿而意之新乎!百藥藻思沈郁尤長於五言詩雖樵童牧豎亦皆嗛金諷有集三十卷。

蕭瑀字時文梁明帝之子也。姊為隋晉王妃從入長安聚學屬文帝觀劉孝標辨命論惡其傷先王之教述性命之理乃作非辨命論以釋之大旨以為人稟天地氣生孰云:非命然吉凶禍福亦因人而有。若一之於命其敝已甚時晉府學士柳顧言諸葛穎稱之曰:自孝標後數十年間言性命之理者莫能詆詰今蕭君此論足療劉子膏盲瑀太宗時位至太子太保同中書門下。

岑文本為秘書郎直秘書省太宗行藉田之禮文本上藉田頌及元日臨軒宴百僚文本復上三元頌其辭甚美。

劉子翼以文學知名貞觀中為著作郎宏文館學士有集二十卷。

杜正倫善屬文貞觀初置文學館尚書左丞魏徵表薦正倫以為古今難匹遂擢授兵部員外累遷中書令有集十卷行於代。

張昌齡弱冠以文辭知名貞觀二十一年翠微宮成詣闕獻頌太宗召見試作息兵詔草俄頃而就太宗甚悅乃敕於通事舍人裏供奉後卒於襄州司戶有文集三十卷行於代。

元萬頃善屬文起家拜通事舍人從李征高麗為遼東道管記時別帥馮本以水軍援礻卑將郭待封船破失期待封欲作書與恐高麗知其救兵不至乘危迫之乃令萬頃作離合詩贈

李義府瀛州饒陽人也。初應進士舉劉洎馬周薦之太宗令詠烏義府援筆為。《詩》曰:上林無限樹不借一枝棲太宗喜曰:當借卿全樹何一枝也。尋除監察御史。

張文宗為亳州刺史高宗永徽初表獻太宗文皇帝頌優制褒美賜絹百匹。

富嘉謨舉進士為晉陽尉與新安吳少微友善同官先是文士撰碑頌皆以徐庾為宗氣調漸劣嘉謨與少微屬辭皆經典為本時所欽慕之文體一變稱為吳富體嘉謨作雙龍泉頌千谷頌少微撰崇福寺鐘銘詞最高雅作者推重嘉謨既卒少微哭而賦詩尋亦卒。

李安期百藥之子也。七歲解屬文龍朔中為司列少常伯受詔為東封朝覲壇碑文。

崔行功為司文郎中當時朝廷大手筆多是行功及蘭臺侍郎李懷儼之詞有集六十卷。

裴遵慶初登省所嘗著王政記述今古理體識者見之知有公輔之量位至尚書左僕射。

上官儀涉獵經史善屬文龍朔中為宏文館學士工於五言詩好以綺錯婉媚為本當時多有效其體者時人謂上官體。

崔液之子也。尤工五言之作嘗嗟賞之曰:海子我家之神駒也。海子即液小名官至殿中侍御史坐兄配流逃匿於郢州胡履靈之家作幽征賦以見意詞甚典麗遇赦還道病卒友人裴耀卿纂其遺文為集十卷。

王勃字子安六歲善屬文未弱冠應幽素舉及第乾封初詣闕上宸遊東嶽頌時東都初造乾元殿勃。又上乾元殿頌沛王賢聞其名召為沛府修撰甚愛重之諸王鬥雞互有勝負勃戲為檄英王雞文勃後以罪除名往交趾省父道出江中為采蓮賦以見意其辭甚美勃每有制作時人咸諷詠之著有文集三十卷。

楊炯華州華陰人博學善屬文為盈川令如意元年十月望日宮中出盂蘭盆分送佛寺則天禦雒城南門與百寮觀之炯獻盂蘭盆賦詞甚雅麗少與絳州王勃范陽盧鄰東野駱賓王皆以文詞知名海內稱為王楊盧駱亦號為四傑炯聞之謂人曰:吾愧在盧前恥居王後當時議亦以為然崔融李嶠及張說皆為一時宗匠崔李嘗曰:王勃文章宏逸有絕塵之跡固非常流所及炯與鄰則可企而至盈川之文如懸河註水酌之不竭既優於盧亦不減王恥居王後則然愧在盧前為誤矣。

鄰博學善屬文為新都尉以疾居陽翟之具茨山著釋疾文五悲等詞頗有騷人之風甚為文士所重有文集二十卷。

駱賓王善屬文於五言詩尤妙為長安主簿坐職左遷郤雲卿集其文為十卷。

麯昭祖為司膳卿頗以詩詠流譽有文集二十卷。

劉知幾為懷州獲嘉縣主簿則天朝官爵易得而法網嘗嚴故人競為趨進而多陷刑戮知幾。又著思慎賦以刺時。且以見誌鳳閣侍郎蘇味道李嶠見之相顧而嘆曰:陸機豪士所不及也。當今防身要道盡在此矣。

員半千為右衛長史顯福門待制則天封中嶽半千撰封禪四壇碑十二首。

字文成自長安尉遷鴻臚丞凡四參選判策為銓府之最員外郎員半千謂人曰:張子之文如青銅錢萬選萬中未聞退時時流重之目為青錢學士後為司門員外郎下筆敏速著述尤多言頗詼諧是時天下知名無賢不肖皆記誦其文天後朝中使馬仙童陷默啜默啜謂仙童曰:張文成在否曰:近自御史貶官默啜曰:國有此人而不用漢無能為也。新羅日本東夷諸蕃尤重其文每遣使入朝必重出金貝以購其文其才名遠播如此。

孔紹安少以文辭知名為秘書監因侍宴應詔詠石榴。《詩》曰:只為時來晚花開不及春時人稱之。

蘇味道初為裴行儉征突厥管記孝敬皇帝妃父裴居道再登左金吾將軍訪當時才子為謝表於味道援筆而成詞理清密盛傳於世。

朱敬則為左補闕嘗采魏晉已來君臣成敗之事著十代興亡論十卷為當代所重有集十卷行於世崔融為國子司業兼修國史為文典麗當時罕有其比文集六十卷傳於代。

杜審言雅善五言詩為雒陽丞坐事貶授吉州司戶參軍。又與州寮不協司馬周季重與員外司戶郭。若訥共構審言罪狀繫獄將因事殺之既而季重等於府中酣宴審言子並年十三歲懷刃以擊之季重中傷而死並亦為左右所殺季重臨死曰:吾不知杜審言有孝子郭。若訥誤我至此審言因此免官還東都自為文祭並後則天召見審言將加擢用問曰:卿歡喜否審言蹈舞謝恩因令作歡喜詩甚見嘉賞終修文館直學士有文集一十卷。

劉允濟為左史兼直宏文館垂拱四年明堂初成允濟上明堂賦天後甚嘉嘆之手制褒美拜著作郎。

宋之問弱冠知名尤善於五言詩當時無出其右為尚方監丞左奉宸內供奉則天幸雒南龍門令從官賦詩左史東方虬詩先成則天以錦袍賜之及之問詩成則天稱其詞愈高奪虬袍以賞。

閻朝隱文章雖無風雅之體而善構甚奇為時人所賞累遷給事中。

陳子昂苦節讀書尤善屬文初為感遇詩三十首京兆司功王適見而驚曰:此子必為天下文宗後為武攸宜管記文翰皆委之有文集十卷友人黃門侍郎盧藏用為之序。

韋承慶為鳳閣侍郎同鳳閣鸞臺平章事兼修國史中宗神龍初坐附推張易之弟昌宗失實配流嶺表時易之等既伏誅承慶去巾解帶而待罪時欲草赦書眾議以為無如承慶者乃召承慶為之承慶神色不撓援筆而成詞甚典美當時咸嘆服之承慶嘗以人用心多擾濁浮躁罕詣沖和之境遂著靈臺賦以廣其志。

盧藏用尚書承慶之族有才藝早知名睿宗朝為尚書左丞有集二十卷。

沈佺期善屬文尤長五言之作與宋之問齊名時人稱為沈宋位至太子詹事有集十卷弟佺交及子亦以文詞知名。

李適為工部侍郎時天臺道士司馬承禎被徵至京師及還適贈詩敘其高尚之致其詞甚美當時朝廷之士無不屬和凡百餘人徐彥伯編而敘之謂之白雲記。

許景先為中書舍人以文翰見稱中書令張說嘗稱曰:許舍人之文雖無峻鋒激流斬絕之勢然屬詞豐美得中和之氣亦一時之秀。

李華為吏部員外郎頗善屬文與蘭陵蕭穎士友善華進士時著含元殿賦萬餘言穎士見而賞之曰:景福之上靈光之下華文體溫麗少宏傑之氣穎士詞鋒俊發華自以所業過之疑其詆訶乃為上古戰場文之如故物置於佛書之閣華與穎士因閱佛書得之華謂之曰:此文何如穎士曰:可矣。華曰:當代秉筆者誰及於此穎士曰:君稍精思便可及此華愕然華著論言龜卜可廢通人賞其言。又為魯山令元德秀墓碑顏真卿書李陽冰篆額後人爭摸寫之號為四絕碑。

蕭穎士登進士第有盛名李林甫采其名欲拔用之乃召見時穎士寓廣陵居母喪即麻而詣京師徑謁林甫於政事省林甫素不識遽見麻大惡之即令去穎士大怒乃為伐櫻桃賦以刺之。

王仲舒嗜學工文為職方郎中知制誥仲舒文思溫雅制誥所出人皆傳寫。

徐安貞尤善五言詩為中書舍人集賢院學士玄宗屬文作手詔多命安貞視草甚承恩顧累遷中書侍郎。

王翰為并州長史張嘉貞奇其才禮接甚厚翰感之撰樂府詞以敘情有文集十卷。

李邕早擅才名尤長碑頌雖貶職在外中朝衣冠及天下寺觀多賫金帛往求其文前後所制數百篇受納饋遺亦至鉅萬時議以為自古鬻文獲財未有如邕者邕歷汲郡二太守奸贓事發誅有文集七十卷其張韓公行狀洪州放生池碑批韋巨源謚議文士推重之。

王維有俊才尤工五言詩獨步於當時染翰之後人皆諷誦位至尚書右丞。

杜甫天寶末獻三大禮賦玄宗奇之召試文章授京兆府兵曹參軍甫與李白齊名而白自負文格放達譏甫齷齪有文集六十卷。

熊廷景為岐王文學有五色鸚鵡能言育於宮中玄宗令左右試牽禦衣鳥取嗔目叱咤廷景因獻鸚鵡篇以贊其事帝以鳥及廷景詩示百寮尚書左丞相張說上表賀曰:伏見天恩以靈異鸚鵡及熊廷景所述篇出示朝列臣按海南異物誌有時樂鳥鳴皆曰:太平天下有道則見臣驗其圖丹首紅臆朱冠綠翼與此鸚鵡無異而心聰性辯護主報恩故非常品凡禽寶瑞經所謂時樂鳥也。廷景雖敘其事未正其名望編國史以彰聖瑞許之。

王昌齡為文緒微而思清為汜水縣尉貶斥而卒有文集五卷。

賈至為中書舍人祿山之亂從上皇幸蜀時肅宗即位於靈武上皇遣至為傳位冊文上皇覽之嘆曰:昔先帝遜位於朕冊文即卿父所為今朕以神器大寶付儲君卿。又當演誥累朝盛典出卿父子之手可謂繼美矣。

●卷八百四十一

○總錄部·文章第五

唐李揆少聰敏好學善屬文開元末舉進士補陳留尉獻書闕下詔中書試文章擢拜右拾遺改右補闕起居郎並知宗正表奏。

高適好學以詩知名落不事家產僑居梁宋間薄遊州縣求丐取給天寶中海內無事幹進者註意文詞適賦詩以氣質自高時得佳句每詩朝出夕遍人口李林甫奏授汴州封丘尉。

元德秀為魯山令秩滿居陸渾山琴觴之餘間以文詠牽情而書語無雕刻著季子聽樂論蹇士賦為高人所稱。

李泌字長源聰敏好學博涉經史善屬文尤長於詩肅宗時為銀青光祿大夫掌樞務。

於休烈好學善屬文位至工部尚書有集十卷行於世。

李端登進士第工詩代宗大歷中與韓錢起盧綸等文詠唱和馳名都下號大歷十才子時郭尚父少子曖尚代宗女平公主賢明有才思尤喜詩而端等多在曖之門下每宴集詩賦公主坐視簾中詩之美者賞百縑曖因拜官會十子曰:詩先成者賞時端先獻警句云:薰香荀令偏憐小傅粉何郎不解愁主即以百縑賞之錢起曰:李校書誠奇才此篇宿構也。願賦韻正之請以起姓為韻端即襞箋而獻曰:方塘似鏡草芊芊初月如鉤未上弦新開金埒教調馬舊賜銅山許鑄錢曖曰:此愈工也。端自校書郎授杭州司馬卒。

吳通元為中書舍人翰林學士詞藻婉麗帝尤憐之貞元初李紓為昭德皇后謚冊文張延賞柳渾為廟樂章及進皆不稱旨並詔通元重撰凡中旨撰述非通元之筆無不慊然重之如此。

劉太真涉學善為文少時師事詞人蕭穎士位至吏部侍郎。

李紓字仲舒少好學善屬文為吏部侍郎奉詔為興元紀功述及郊廟樂章諸所論著甚眾。

李益宰相揆之族子登進士第長於歌詩德宗貞元末與宗人李賀齊名每作一篇必為教坊樂人以賂求取唱為供奉歌詞其征人歌早行篇好事者畫為屏障如回樂峰前沙似雪受降城外月如霜之句天下以為歌詞位至禮部尚書。

盧景亮為中書舍人上西戎利害疏皆指切正要當時服其才有文集十卷。

張宏靖為東都留守從事獻賦美二京之制德宗嘉其文擢授監察御史。

崔元翰性介直少交遊惟秉一操專業於文章其對策及奏記碑誌師法班固蔡邕致思精密貞元中為職方員外郎知制誥。

於邵以博通宏詞甲科位至中書侍郎有文集四十卷行於時。

武元衡工於五言詩好事者傳之往往被於管弦元衡位至宰相。

竇叔向群之父也。以工詩稱官至拾遺。

柳渾誌學有文集十卷位至宰輔渾之兄識篤意文章有重名於開元天寶間與蕭穎士元德秀劉迅相亞其練理創端往往詣極當時作者咸服其簡拔而趣尚辯博渾亦善為文然趨時向功非沈思之所及韓愈幼孤刻苦學儒不俟獎勵大歷貞元之間文士多尚古學效楊雄董仲舒之述作而獨孤及梁肅最稱淵奧儒林推重愈從其徒遊銳意鉆仰欲自振於一代嘗以為自魏晉已還為文者多拘偶對而經誥之指歸遷雄之氣格不復振起矣。故愈所為文務反近體抒意立言自成一家新語後學之士取為師法當時作者甚眾無以過之故世稱韓文焉然時有才肆意亦有孔孟之旨。若南人妄以柳宗元為羅池神而愈訁巽碑以實之李賀父名晉不應進士而愈為賀作諱辯令舉進士。又為毛穎傳譏戲不近人情此文章之甚謬者愈官至吏部侍郎。

薛盛河東人存誠之父也。工為拔河賦當時稱之。

崔咸長於歌詩或風景晴明花朝月夕朗吟意愜必淒愴г襟旨趣高奇名流嗟悒有文集一十卷。

權德輿述作特盛六經百氏遊泳漸漬其文雅正而宏博王侯將相洎當時名士薨歿以銘紀而請者十八九文士推為宗匠焉終禮部尚書有文集五十卷行於代。

袁滋字德深嘗讀劉惲悲甘陵賦嘆其褒善懲惡雖失春秋之指然其文不可廢因著甘陵賦後序滋位終湖南觀察使。

郤高卿少以詞學見推有文集六十卷位至太子詹事致仕。

孟簡幼為五言詩有名於江淮終太子賓客。

元稹聰警絕人年少有才名與太原白居易友善工詩善狀詠風態物色當時言詩者稱元白焉自衣冠士子至閭閻下俚悉傳諷之號為元和體既以俊爽不容於朝流放荊蠻者僅十年俄而白居易亦貶江州司馬稹量移通州司馬雖通江懸邈而二人來往贈答凡所為詩句有三十五十韻乃至百韻者江南人士傳道諷誦流聞闕下里巷相傳為之紙貴觀其流離放逐之意靡不淒惋十四年自虢州長史徵還為膳部員外郎宰相令狐楚一代文宗雅知稹之詞學謂稹曰:嘗覽足下制作所憾不多遲之久矣。請出其所有以豁予懷稹因獻其文自敘曰:稹初不好文徒以仕無他岐彊繇科試及有罪譴棄之後自以為廢滯潦倒不復為文字有聞於人矣。曾不知好事者抉摘芻蕪塵瀆尊重竊承相公特於廊廟間道稹詩句昨。又面奉教約令獻舊文戰汗悚踴慚忝無地稹自御史府謫官於今十餘年矣。誕無事遂專力於詩章日益月滋有詩句千餘首其間感物寓意可備矇瞽之諷者有之詞直氣粗罪邱是懼固不敢陳露於人惟杯酒光景間屢為小碎篇章以自吟暢然以為律骨卑庳格力不揚茍無姿態則陷流俗嘗欲得思深語近韻律調新屬對無差而風情宛然而病未能也。江湖間多新進小生不知天下文有宗主妄相仿效而。又從而失之遂至於支離褊淺之詞皆目為元和詩體稹與同門生白居易友善居易雅能為詩就中愛驅駕文字窮極聲韻或為千言或為五百言律詩以相投寄小生自審不能過之往往戲排舊韻別創新詞名為次韻相酬蓋欲以難相排耳江湖間為詩者復相仿效力,或不足則至於顛倒語言重復首尾韻同意等不異前篇亦目為元和詩體而司文者考變雅之由往往歸咎於稹嘗以為雕蟲小事不足以自明始聞相公記憶累旬以來實慮糞土之墻庇之以大廈便不復破壞永為版築者之娛輒寫古體歌詩一百首百韻至兩韻律詩一百首合為五卷奉啟跪陳或希構廈之餘一賜觀覽知小生於章句中欒盧榱桷之材盡曾量度則十餘年之回不為無用矣。楚深稱賞以為今代之鮑謝也。穆宗皇帝在東宮有妃嬪左右嘗誦稹歌詩以為樂曲者知稹所為嘗稱其善宮中呼為元才子荊南監軍崔潭峻甚禮接稹不以掾吏遇之嘗徵其詩什諷誦之長慶初潭峻居朝出稹連昌宮辭等百餘篇奏禦穆宗大喜問稹安在對曰:今為南宮散郎即日轉祠部郎中知制誥朝廷以書命不繇相府甚鄙之然詞誥所出然與古為侔遂盛傳於世繇是極承恩顧稹嘗為長慶宮詞數十百篇京師競相傳唱所著詩賦詔冊銘誄論議等雜文一百卷號曰:元氏長慶集。又著古今刑政書三百卷號類集並行於世。

李紳六歲而孤母盧氏教以經義紳形眇小而精悍能為歌詩鄉賦之年諷誦多在人口位至宰相。

馮定字介夫累遷太子詹事定有文學長慶中源寂使新羅國見其國人傳寫諷念定所為黑水碑畫鶴記韋休符之使西蕃也。見其國人寫定商山記以代屏障其文名馳於戎夷如此。

孝德裕於東都伊闕南置平泉別墅清流翠┠樹石幽奇初未仕時講學其中及從官藩服出將入相三十年不復重遊而題寄歌詩皆銘之於石今有花木記歌篇錄二石存焉有文集二十卷記述舊事則有次柳氏舊聞禦臣要略伐叛誌獻替錄行於世。

李商隱能為古文不喜偶對嘗為令狐楚從事慕楚章奏始為今體章奏博學彊記下筆不能自休尤善為誄奠之詞累為賓佐有表狀集四十卷。

溫庭筠苦心硯席尤長於詩賦初舉進士至京師人士翕然推重然士行塵雜不修邊幅能逐弦吹之音為側艷之詞公卿家無賴子弟相與酬飲繇是累年不第後為襄陽巡官失意歸江東庭筠著述頗多而詩賦韻格清拔文士稱之。

司空圖僖宗時為中書舍人未幾以疾辭晚年為文尤事曠達嘗擬白居易醉吟傳為休休亭記有文集三十卷。

唐彥謙歷閬壁二郡刺史有詩數百篇吏部侍郎薛廷珪為之序號鹿門先生集。

梁杜荀鶴池州人善為詩詞句切理為時所許既擢第後還舊山時田κ在宣州甚重之κ將起兵乃陰令以箋辭至太祖遇之頗厚及κ遇禍太祖以其才表之尋授翰林學士主客員外郎。

羅隱有詩名於天下尤長於詠史然多譏諷以故不中第開平初太祖以右諫議大夫徵不至魏博節度使羅紹威密表慰薦乃授給事中終於錢塘有文集十卷行於世。

後唐李愚初仕梁為右拾遺崇政殿學士忤旨罷職歷許鄧觀察判官初在內職磁州舉子張礪依焉末帝貞明中礪自河陽北歸莊宗版授太原府掾出入崇達之門揄揚愚之節及愚所為文仲尼遇顏回壽夷齊非餓等篇北人望風稱之愚為文尚氣格效韓柳諸公之立意。

李琪字臺秀唐昭宗時李父子以文學知名於時琪年十八九袖賦一軸謁覽賦驚異倒屣迎門因出琪啞鐘捧日等賦指示謂琪曰:予嘗患近年文士詞賦皆數句之後未見賦題吾子八句見題偶屬典麗籲可畏也。琪繇是益知名自琪為諫官憲職凡時政有所不便必封章論列文章秀麗覽之者忘倦琪在內署時所為制誥編為十卷目曰:金門集大行於世。

竇夢徵少苦心為文隨計之秋文稱甚高位終翰林學士尤長於箋啟編為十卷目曰:東堂集行於世。

薛廷珪為中書舍人所著鳳閣書詞十卷克家誌五卷並行於世初廷珪父逢著鑿混沌真珠簾等賦大為時人所稱廷珪既壯亦著賦數十篇同為一集故目曰:克家誌。

晉李象為刑部員外郎高祖天福末象上二舞賦帝覽而嘉之命編諸史冊。

少好學博涉經史屬詞頗工流輩罕能及之居於滑二十餘年專以著述為事不遊裏巷郡人罕識其面梁貞明中舉進士後為翰林學士。

苻蒙幼聰慧好學父習為常山偏校嘗遣與文士共處年十二遊佛寺見壁畫有杯渡道人因題其腹曰:都緣心似水故以缽為舟人稍推之繇是篤意吟詠經亭榭祠廟之間皆削秭(音拂)染翰題詩而去人愛其速成往往傳誦弱年漁獵子史不辨經書為文浮靡惡微婉之言好為宮體艷詩及嘲謔之語位終禮部侍郎。

周張沆記覽文史好徵求僻事公家應用時出一聯以炫奇筆位終刑部尚書。

王延少學為儒著詞賦欲從科舉會鄉里亂客浮陽屬滄帥戴思遠棄鎮歸梁延挈族從之以家人貧遊丐侯門嘗以所為賦謁侍郎李琪琪覽而欣然曰:此道近難其人王生升我堂矣。繇是人士稱之延後為太子少傅致仕。

馬裔孫字慶先初仕後唐為宰相以晉祖受命放歸後以賓客致仕。又為太子詹事晉漢公卿以裔孫好為文章皆欣然待之太祖即位就加撿校禮部尚書馮道初仕後唐為相百寮上明宗徽號凡三章道自為之其文混然非流俗之體舉朝服焉道尤長於篇詠秉筆則成每成義含古道必為遠近傳寫故人漸畏其高深繇是班行肅然無澆漓之態。

王仁裕有詩千餘首勒成一百卷目之曰:西江集蓋以嘗夢吞西江文石遂以為名焉位至太子少保。

賈緯有文集三十卷目之為草堂集終青州行軍司馬。

扈載少好學善屬文賦頌碑贊尤其所長廣順初隨計於禮部文價為一時之最是歲高等位至翰林學士。

●卷八百四十二

○總錄部·知人

《書》曰:知人則哲惟帝其難之傳云:舉爾所知蓋夫士之抱道秉哲訥言敏行純粹中積而靡耀流俗不偶而安卑盛德。若愚懷寶自。若亦有服讒蒐慝深中厚貌順非而澤象恭氵天自非精識邁倫風鑒絕出孰能洞分之哉!此其為嘆能哲而惠放勛垂何憂哉!言三代而下斯不乏其人矣。若夫審器知量以識其遠大察辭觀行以辨其淑慝舉才任職以彰其能否率是三者而濟之以道亦人焉氵哉!

顏回魯人也。孔子弟子也。孔子曰:回也。如愚(於孔子之言默而識之如愚也。)退而省其私亦足以發回也。不愚(察其退還與二三子說繹道義發明大體知其不愚)用之則行舍之則藏惟我與爾有是夫(言可行則行可止則止惟我與顏淵同也。欒肇曰:用巳而後行不假隱以自高不屈道以要名時人無知其實者惟我與爾有是行)孔子窮於陳蔡之間藜羹不斟七日不嚐粒晝寢顏回索米得而來爨之幾熟孔子望見顏回攫其甑中而飯之間食熟謁孔子而進食孔子起曰:今者夢見先君食潔欲饋回曰:不可鄉者炱煤甑中回以為棄之不祥因攫而食之孔子嘆曰:人所信者目也。而目猶不可信所恃者心也。而心猶不足恃弟子記之知人不易。

宓不齊字子賤魯人為單父令孔子謂子賤君子哉!若人魯無君子者斯焉取斯(。若人者。此人也。如魯無君子子賤安得此行而學行之)。

冉雍字仲弓魯人仲弓父賤人孔子曰:犁牛之子騂。且角雖欲勿用山川其舍諸(犁雜文騂赤色角周正中犧牲雖欲以其所生犁而不用山川寧能舍之乎!言父雖不善不害於子之美)。

子路孔子弟子為衛大夫嘗侍於孔子行行如也。孔子曰:由也。不得其死及聞衛亂曰:嗟乎!由死矣。已而由果死。

管仲字夷吾齊大夫少時嘗與鮑叔牙遊鮑叔知其賢管仲貧困嘗欺鮑叔鮑叔終善遇之不以為言已而鮑叔事公子小白管仲事公子糾及小白立為桓公而公子糾死管仲囚焉鮑叔遂進管仲於桓公管仲既用任政於齊齊桓公以霸九合諸侯一匡天下管仲之謀也。管仲曰:吾始困時嘗與鮑叔賈分財利多自與鮑叔不以我為貪知我貧也。吾嘗為鮑叔謀事而更窮困鮑叔不以我為愚知我時有利不利也。吾嘗三仕三見逐於君鮑叔不以我為不肖知我不遭時也。吾嘗三戰三走鮑叔不以我為怯知我有老母也。公子糾敗召忽死之吾幽囚受辱鮑叔不以我為無恥知我不羞小節而恥功名不顯於天下也。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鮑子也。鮑叔既進管仲以身下之子孫世祿於齊有封邑者十餘世嘗為名大夫天下不多管仲之賢而多鮑叔能知人也。又管仲病桓公問曰:群臣誰可相者管仲曰:知臣莫如君公曰:易牙何如對曰:殺子以適君非人情不可公曰:開方何如對曰:倍親以適君非人情難近公曰:豎刁何如對曰:自宮以適君非人情。《管子》曰:衛公子開方去其千乘之太子而臣事君也。難親管仲死而桓公不用管仲言卒近用三子三子專權(一云:管仲病桓公往問之曰:仲父之病亟矣。若不諱何以詔寡人管仲對曰:微君之命臣也。臣固。且請之。雖然君猶不能行也。公曰:仲父令寡人東寡人東令寡人西寡人西仲父之命於寡人寡人敢不從乎!管仲攝衣冠起對曰:臣願君之遠易牙豎刁堂巫公子開方夫易牙以調和事公,公惟蒸嬰兒之味牙,於是蒸其首子而獻之公人之情非不愛其子也。於子之不愛將何有於公,公喜宮而治豎刁自刑而為公治內人之情非不愛其身也。於身之不愛將何有於公,公子開方事公十五年不歸視其親愛齊衛之間不容數日之行臣聞之務為不久蓋虛不長其生不長者其死必不終公曰:善管仲死已葬公憎四子者廢之官逐堂巫而屙病起兵逐易牙而味不至逐豎刁而宮中亂逐公子開方而朝不治桓公曰:嗟聖人固有悖乎!乃復四子官處期年四子作難圍公一室不得出有一婦人從竇而入得至公所公曰:吾饑而欲食渴而欲飲不可得其故何也。婦人對曰:易牙豎刁堂巫公子開方四人四分齊國塗十日不通矣。公子開方以書社七百下衛矣。食將不可得矣。公曰:嗟乎!茲聖人之言長乎!哉!死者無知則已。若有知吾何面目以見仲父於地下)。

公孫固為宋司馬晉公子重耳(文公也。)過宋固言於襄公曰:晉公子亡長幼矣。而好善不厭父事狐偃師事趙衰長事賈它狐偃其舅也。而惠以有謀趙衰其先君之戎禦趙夙之弟也。而文以忠貞賈它公族也。多識以恭敬此三人者實左右之公子居則下之動則咨焉君其圖之襄公從之贈以馬二十乘。

叔向晉大夫欒盈出奔楚範宣子殺箕遺黃淵嘉父司空靖邴豫董叔邴師申書羊舌虎叔熊(十子皆盈之黨羊舌虎叔向弟)囚伯華叔向籍偃人謂叔向曰:子離於罪其為不知乎!(譏其受囚而不能去)叔向曰:與其死亡。若何(言雖囚何。若於死亡)。《詩》曰:優哉!遊哉!聊以卒歲知也。(詩小雅言君子優遊於衰世所以避害卒其壽是亦知也。)樂王鮒見叔向曰:吾為子請叔向弗應出不拜(樂王鮒晉大夫樂桓子)其人皆咎叔向叔向曰:必祁大夫(祁大夫祁奚也。食邑於祁因以為氏祁縣今屬太原)室老聞之曰:樂王鮒言於君無不行(其言皆得行)求赦吾子吾子不許(謂不拜)祁大夫所不能也。(不能動君)而曰:必繇之何也。叔向曰:樂王鮒從君者也。何能行祁大夫外舉不棄讎內舉不失親其獨遺我乎!《詩》曰:有覺德行四國順之(詩大雅言德行直則天下順之)夫子覺者也。(覺較然正直)晉侯問叔向之罪於樂王鮒對曰:不棄其親其有焉(言叔向篤親親必與叔虎同謀),於是祁奚老矣。(老云:公族大夫)聞之乘馹而見宣子曰:。《詩》曰:惠我無疆子孫保之(詩周頌也。言文武有惠訓之德加於百姓故子孫保賴之)。《書》曰:聖有謨勛明徵定保(逸書謨謀也。勛功也。言聖哲有功謀者當明信以安之)夫謀而鮮過惠訓不倦者叔向有焉(謀而鮮過有謨勛也。惠訓不倦惠我無疆也。)社稷之固也。猶將十世宥之以勸能者今一不免其身(一以弟故)以棄社稷不亦惑乎!鯀殛而禹興(言不以父罪廢其子)伊尹放太甲而相之卒無怨也。(太甲湯孫也。荒氵失度伊尹放之桐宮三年改悔而復之而無憾心言不以一怨妨大德)管蔡為戮周公右王(言兄弟罪不相及)。若之何其以虎也。棄社稷子為善誰敢不勉多殺何為宣子說與之乘以言諸公而免之(共載入見公)不見叔向而歸(言為國非私叔向也。)叔向亦不告免焉而朝(不告謝之明不為己)。又叔向適鄭蔑惡(惡貌醜)欲觀叔向從使之物器者(從隨也。隨使人應斂俎豆者)而使立於堂下一言而善叔向將飲酒聞之曰:必明也。(素聞其賢故聞其言而知之)下執其手以上曰:昔賈大夫(賈國之大夫惡醜也。)惡娶妻而美三年不言不笑禦以如臯(為妻禦之臯澤)射雉獲之其妻始笑而言賈大夫曰:才之不可以已我不能射女遂不言不笑夫今子少不(顏貌不揚顯)子。若無言吾幾失子矣。

趙。《文子》晉大夫初齊烏餘以廩丘奔晉(烏餘齊大夫廩丘今東郡廩丘縣故城是)襲衛羊角取之(今廩邱縣所治羊角城是)遂襲魯高魚(高魚城在廩邱縣東北)有大雨自其竇入(雨故水竇開)介於其庫(入高魚庫而介其甲)以登其城克而取之。又取邑於宋,於是範宣子卒(宣子範モ)諸侯弗能治也。及趙。《文子》為政乃卒治之。《文子》言於晉侯曰:晉為盟主諸侯或相侵也。則討而使歸其地今烏餘之邑皆討類也。(言於此類宜見討)而貪之是無以為盟主也。請歸之公曰:諾孰可使也。對曰:胥梁帶能無用師晉侯使往(胥梁帶晉大夫能無用師言有權謀)胥梁帶使諸喪邑者具車徒以受地必周(諸喪邑謂齊魯宋也。周密也。必密來勿以受地為名)使烏餘具車徒以受封(烏餘以地來故詐許封之)烏餘以其眾出(出受封也。)使諸侯偽效烏餘之封者(效致也。使齊魯米偽。若致邑封烏餘者)而遂執之盡獲之(皆獲其徒眾)皆取其邑而歸諸侯是以睦於晉。

韓宣子晉大夫也。聘魯遂如齊納幣(為平公聘少姜)見子雅子雅召子旗(子旗子雅之子)使見宣子宣子曰:非保家之子也。不臣(忘志氣也。)見子尾子尾見彊(彊子尾之子)宣子謂之如子旗(亦不臣)大夫多笑之惟。《晏子》信之曰:夫子君子也。(夫子韓起)君子有信其有以知之矣。(後欒施高彊奔魯)。

孟僖子魯大夫病。且死誡其嗣懿子曰:孔丘聖人之後(聖人謂商湯)滅於宋(孔子六世祖孔父嘉為宋華督所其子奔魯也。)其祖弗父何始有米而嗣厲公(弗父何孔父嘉之高祖宋湣公之長子厲公之兄也。何嫡嗣當立而讓厲公也。)及正考父佐戴武宣公(正考父弗父何之曾孫)三命茲益恭故鼎銘云:(三命上卿也。考父廟之鼎)一命而僂再命而傴三命而俯(僂傴俯皆恭敬之貌也。)循墻而走(言不敢安行)亦莫敢余侮(其恭如是人亦不敢侮慢)饣亶,於是粥,於是以糊余口(,於是鼎中為饣亶粥饣亶粥糊屬言至儉也。)其恭如是吾聞聖人之後雖不當世必有達者(謂。若弗父何殷湯之後而不繼世為宋君杜預曰:聖人之後有明德而不當大位謂正考父也。)今孔丘年少(時年十七)好禮其達者歟吾即沒。若必師之及僖子卒懿子與南官敬叔往學禮焉。

吳公子劄聘於魯見叔孫穆子說之謂穆子曰:子其不得死乎!好善而不能擇人吾聞君子務在擇人吾子為魯宗卿而任其大政不慎所舉何以堪之禍必及子聘於齊說晏平仲謂之曰:子速納邑與政無邑無政乃免於難齊國之政將有所歸未獲所歸難未歇也。故。《晏子》因陳桓子以納政與邑是以免於欒高之難(難在昭公八年)聘於鄭見子產如舊相識與之縞帶子產獻紵衣焉(大帶也。吳地貴縞鄭地貴紵故各獻已所貴示積已而不為彼貨利)謂子產曰:鄭之執政侈難將至矣。政必及子子為政慎之以禮不然鄭國將敗(侈謂伯有)適衛說蘧瑗(蘧伯玉)史狗(史朝之子。《文子》)史酋(史魚)公子荊公叔發(公叔。《文子》)公子朝曰:衛多君子未有患也。適晉說趙。《文子》韓宣子魏獻子曰:晉國其萃於三族乎!(言晉國之政將集於三家)說叔向將行謂叔向曰:吾子勉之君侈而多良大夫皆富政將在家(富必厚施故政在家)吾子好直必思自免於難子濯孺子鄭大夫也。鄭人使子濯孺。

子侵衛衛使庾公之斯追之子濯孺子曰:今日我疾作不可以執弓吾死矣。(庾公衛大夫疾作瘧疾)問其仆曰:追我者誰也。其仆曰:庾公之斯也。曰:吾生也。(仆禦也。孺子曰:吾必生)其仆曰:庾公之斯衛之善射者也。夫子曰:吾生何謂也。曰:庾公之斯學射於尹公之他尹公之他學射於我夫尹公之他端人也。其取友必端矣。(端人用心不邪辟知我是其道本所必不害我也。)庾公之斯至曰:夫子何為不執弓曰:今日我疾作不可以執弓曰:小人學射於尹公之他尹公之他學射於夫子我不忍以夫子之道反害於夫子。雖然今日之事君事也。我不敢廢抽矢扣輪去其金發乘矢而後反晏嬰字平仲齊大夫之晉見披髪負芻息於途牧者以為君子也。使人問焉曰:曷為而至此對曰:齊人縲之吾名曰:越石父。《晏子》曰:嘻遽解左驂以贖之載而與歸至舍不辭而入越石父怒而請絕。《晏子》使人應之曰:嬰未嘗得交也。今免子於患吾於子猶未可耶越石父曰:吾聞君子詘乎!不知己而信乎!知己者吾是以請絕也。《晏子》乃出見之曰:向也。見客之容而今也。見客之意嬰聞察實者不留聲觀行者不幾辭嬰可以辭而無棄乎!越石父曰:夫子禮之敢不敬從。《晏子》遂以為上客俗人有功則德德則驕。《晏子》功免人於而反詘下之其去俗亦遠矣。此全功之道也。夫趙簡子晉大夫使尹鐸為晉陽請曰:以為繭絲乎!抑為保障乎!簡子曰:保障哉!尹鐸損其戶數簡子誡襄子曰:晉國有難而無以尹鐸為少無以晉陽為遠必以為歸。

孫叔敖為楚相嘗善待優孟及病。且死屬其子曰:我死汝必貧困。若往見優孟言我叔敖之子也。居數年其子窮困負薪逢優孟與言曰:我孫叔敖子也。父。且死時屬我貧困往見優孟孟曰:若無遠有所之即為孫叔敖衣冠抵掌談語(一云:蘇秦說趙王華屋之下抵掌而言張載曰:談說之容則然)歲餘像孫叔敖楚王及左右不能別也。莊王置酒優孟前為壽莊王大驚以為孫叔敖復生也。欲以為相優孟曰:請歸與婦計之三日而為相莊王許之三日後優孟復來王曰:婦言謂何孟曰:婦言慎無為楚相不足為也。如孫叔敖之為楚相盡忠為廉以治楚王得以霸今死其子無立錐之地貧困負薪以自飲食必如孫叔敖不如自殺因歌曰:山居耕田苦難以得食起而為吏身貪鄙者餘財不顧恥辱身死家室富。又恐受財枉法為奸觸人罪身死而家滅貪吏安可為也。念為廉吏奉法守職者死不敢為非廉吏安可為也。楚相孫叔敖持廉至死方今妻子窮困負薪而食不足為也,於是莊王謝優孟乃召孫叔敖子封寢丘四百戶以奉其祀後十世不絕。

漢王陵初從高祖起沛中時張蒼為秦御史有罪亡歸及沛公略地過陽武蒼以客從攻南陽蒼有罪當斬解衣伏鑕身長大肥白如瓠時陵見而怪其美士乃言沛公赦勿斬後為漢相。

滕公初從高祖平關中時韓信歸漢坐法當斬其儔十三人皆已斬至信信乃仰視適見滕公曰:上不欲就天下乎!而斬壯士滕公奇其言壯其貌釋弗斬與語大說之言於漢王漢王以為治粟都尉。

趙禹為少府時詔擇衛將軍舍人以為郎將軍取舍人中富給者令具鞍馬絳衣玉具劍欲入奏之會禹來過衛將軍將軍呼所舉舍人以示禹禹以次問之十餘人無一人習事有智略者禹曰:吾聞之將門之下必有將類。《傳》曰:不知其君視其所使不知其子視其所友今有詔舉將軍舍人者欲以觀將軍能得賢者文武之士也。今徒取富人子上之。又無智略如木偶人衣之綺繡耳將奈之何,於是趙禹悉召衛將軍舍人百餘人以次問之得田仁任安曰:獨此兩人可耳餘無可用者衛將軍見此兩人貧意不平趙禹去謂兩人曰:各自具鞍馬新絳衣兩人對曰:家貧無用具也。將軍怒曰:今兩君家自為貧何為出此言鞅鞅如有移德於我者何也。將軍不得已上籍以聞有詔召見衛將軍舍人此二人前見詔問能略相推第也。田仁對曰:提桴鼓立軍門使士大夫樂死戰鬥仁不及任安任安對曰:夫決嫌疑定是非辨治官使百姓無怨心安不及仁也。武帝大笑曰:善使任安護北軍使田仁護邊田穀於河上此兩人立名天下袁盎為吳相病免雒陽劇孟嘗過盎善待之安陵富人有謂盎曰:吾聞劇孟博徒(博戲之徒也。)將軍何自通之盎曰:移猶施也。劇孟雖博徒然母死客送喪車千餘乘此亦有過人者。且緩急人所有(凡人在世不能無緩急之事)夫一旦叩門不以親為解(凡人之於赴難濟危多以有父母為解而孟兼行之解者。若今分疏也。)不以在亡為辭(或實在家而辭云:不在)天下所望者獨季心劇孟(心季布弟也。)今公陽從數騎(陽分也。)一旦有緩急寧足恃乎!遂罵富人弗與通諸公聞之皆多盎。

於定國為廷尉時尹翁歸拜東海太守過辭定國定國家在東海欲屬邑子兩人令坐後堂待見定國與翁歸語終日不敢見其邑子既去定國乃謂邑子曰:此賢將汝不任事也。不可幹以私。

張禹經學精習有師法成就子弟尤著者淮陽彭宣至大司空沛郡戴崇至少府宣為人恭儉有法度而崇愷弟多智二人異行禹心親愛崇敬宣而疏之崇每候禹嘗責師宜置酒設樂與弟子相娛禹將崇入後堂飲食婦女相對優人弦鏗鏘極樂昏夜乃罷而宣之來也。禹見之於便坐講論經義日晏賜食不過一肉卮酒相對宣未嘗得至後堂及兩人聞知各自得也。禹位至特進終。

焦延壽字贛善易為小黃令京房事贛贛嘗曰:得我道以亡身者京生也。後坐言災異棄市。

張勃嗣富平侯為散騎諫大夫元帝初即位詔列侯舉茂才勃舉太官獻丞陳湯湯有罪勃坐削戶二百會薨故賜謚曰:繆侯後湯立功西域世以勃為知人揚雄字子雲李彊素善雄久之彊為益州牧喜謂雄曰:吾真得嚴君平矣。雄曰:君備禮以待之彼人可見而不可得詘也。彊心以為不然及至蜀致禮與相見卒不敢言以為從事乃嘆曰:揚子雲誠知人雄官至侍郎。

嚴尤為王莽納言將軍光武微時為舂陵侯家訟逋租於嚴尤尤見而奇之(舂陵侯敞即光武季父也。東觀記曰:光武為季父故舂陵侯詣大司馬府訟地皇元年十二月壬寅前租二萬六千斛芻槁錢。若干萬時犯人朱福亦為舅訟租於尤尤止車獨與光武語不視福光武后戲福曰:嚴公寧視卿耶)及尤圍昆陽城中出降尤者言光武不取財物但會兵計策尤笑曰:是美須眉者耶何乃如是。

後漢安城侯賜初與更始俱到雒陽欲令親近大將徇河北未知所使賜言諸家子獨有文叔可用大司馬朱有等以為不可更始狐疑賜深勸之乃拜光武行大司馬持節過河。

李生舞陰人賈復少好學習尚書事李生李生奇之謂門人曰:賈君之容貌志氣如此而勤於學將相之器也。

虞延為南陽太守永平初有新野功曹鄧衍以外戚小侯每豫朝會而容姿趨步有出於眾明帝目之顧左右曰:朕之儀貌豈。若此人特賜輿馬衣服延以衍雖有容儀而無實行未嘗加禮帝既異之乃詔衍令自稱南陽功曹詣闕(謝承。《書》曰:帝賜輿馬衣服劍珮刀餞二萬南陽計吏歸具以啟延延知衍華不副實行不配容積三年不用,於是帝乃自敕衍稱南陽功曹詣闕)既到拜郎中遷元武司馬衍在職不服父喪帝聞之乃嘆曰:知人則哲惟帝難之信哉!斯言衍慚而退繇是以延為明。

第五倫為宕渠令顯拔鄉佐玄賀後為九江沛二郡守以清潔稱所在化行終於大司農倫後為蜀郡太守所舉吏多至九卿二千石時以為知人倫後位至司空。

張堪南陽宛人也。素有名稱嘗於太學見朱暉甚重之接以友道乃把暉臂曰:欲以妻子朱生暉以堪先達舉手未敢對自後不復相見堪後為漢陽太守卒暉聞其妻子貧困乃自往候視厚賑贍之暉少子頡怪而問曰:大人不與堪為友平生未曾相聞子孫竊怪之暉曰:堪嘗有知己之言吾以信於心也。(以其先托妻子心已許之故言信於心也。)。

朱穆為冀州刺史所辟用皆清德長者多至公卿州郡(州郡謂刺史太守)。

王充字仲任會稽上虞人也。為郡功曹諫諍不合自免居家初班固年十三充見之拊其背謂父彪曰:此兒必記漢事。

馮敷為吳郡督郵郡人施延家貧母老周流傭賃嘗避地於廬江臨湖縣種瓜後復到吳郡取卒月直賃作半路亭以養其母是時吳會未分敷到縣延持帚往敷知其賢者下車謝使入亭請與飲食脫衣與之餉錢不受後至太尉。

法真父雄為交阯太守胡廣父貢交阯都尉廣少孤貧親執家苦長大隨輩入郡為散吏真從家來省其父真頗知人會歲終應舉士雄敕真助求其才雄因大會諸吏真自於牖間密占察之乃指廣以白雄遂察孝廉既到京師試以奏章安帝以廣為天下第一(又云:真年未弱冠父在南郡步往候父欲去父留之待正旦使觀朝吏會者數百人真於窗中其與父語畢問真孰賢真曰:戶曹掾胡廣有公卿之量其後廣果立九卿三公之位世以服真之知人)真辟公府舉賢良皆不就。

王諶河南尹田歆外甥科暠始為縣門下史時諶名知人歆謂之曰:今當舉六孝廉多得貴戚書命不宜相違欲自用一名士以報國家爾助我求之明日諶送客於太陽郭遙見暠異之還白歆曰:為尹得孝廉矣。近雒陽門下史也。歆笑曰:當得山澤隱滯安用近雒陽吏耶諶曰:山澤不必有異士異士不必在山澤歆即召諶史不書其官暠於庭辯詰職事暠辭對有序歆甚知之召署主簿遂舉孝廉。

鍾皓潁川人同郡陳年不及皓皓引與為友皓為郡功曹會辟司徒府臨辭太守問誰可代卿者皓曰:明府欲必得其人西門亭長陳聞之曰:鍾君似不察人不知何獨識我。

郭泰。《字林》宗舉有道不應衛茲字子許弱冠與同郡圈文生俱稱盛德林宗與二人共至市子許買物隨價酬直文生訾呵減價乃取林宗曰:子許少欲文生多情此二人非徒兄弟乃父子也。後文生以穢貨見損茲以烈節垂名。又王允世仕州郡為冠蓋林宗嘗見允而奇之曰:王生一日千里王佐才也。又茅容年四十餘耕於野時與等輩避雨樹下皆夷踞相對容獨危坐愈恭林宗行見之而奇其異遂與共言因請寓宿旦日容殺雞為饌林宗謂為己設既而以供其母自以草蔬與客同飯林宗起拜之曰:卿賢乎!哉!因勸令學卒以成德(泰之所名人品乃定先言後驗眾皆服之故適陳留則友苻偉明遊太學則師仇季智之陳國則親魏德公入汝南則交黃叔度。又識張孝仲芻牧之中知範時祖郵置之役召公子許偉康並出屠酤司馬子威拔自卒伍及同郡郭長信王長文韓文布李子政曹子元定襄周康子西河王季然雲中邱季智郝禮真等六十人並以成名王柔王澤兄弟總角共候林宗以訪才行所宜林宗曰:叔優當以仕進顯季道當以經術通然違方改務亦不能也。後果如所言柔為護匈奴中郎將澤為代郡太守謝軌與陳留邊讓並善談論俱有成名每共候林宗未嘗不連日達夜林宗謂門人曰:二子英才有餘而並不入道惜乎!軌後不拘細行為時所毀讓以輕侮曹操殺之黃允以雋才知名林宗見而謂曰:卿有絕人之才足成偉器然恐守道不篤將失之矣。後司徒袁隗欲為從女求姻見允而嘆曰:得婿如是足矣。允聞而黜遣其妻夏侯氏婦謂姑曰:今當見棄方與黃氏長辭乞一會親屬以展離訣之情於是大集賓客三百餘人婦中坐攘袂數允隱慝穢惡十五事言畢登車而去允以此廢於時史叔賓少有盛名林宗見而告人曰:墻高基下雖得必失後果以論議阿枉敗名云:庾乘少給事縣廷為門士林宗見而拔之勸遊學宮遂為諸生傭後能講論自以卑第每處下坐諸生博士皆就讎問繇是學中以下坐為貴後徵辟並不起號曰:徵君)。

荀淑字季和潁川人為朗陵侯相時黃憲世貧賤父為牛醫淑至慎陽遇憲於逆旅時年十四淑竦然異之揖與語移日不能去謂憲曰:子吾之師表也。既而前至袁閎所未及勞問逆曰:子國有顏子寧識之乎!閎曰:見吾叔度耶淑。又拔李昭於小吏。

李膺為烏桓校尉以公事免官還居綸氏教授嘗千人南陽樊陵求為門徒膺謝不受後陵以阿附宦官致位太尉為節誌所羞。又岑至詣太學膺與王暢稱其有國器膺後為司隸校尉。

度尚除上虞長進善愛人坐以待旦擢門下書佐朱雋嘗嘆美之以為有不凡之操雋後官至車騎將軍遠近奇尚有知人之鑒。

吳祐字季英郡舉孝廉將行郡中為祖道祐越壇共小吏雍邱黃真歡語移時與結友而別功曹以祐倨請黜之太守曰:吳季英有知人之名卿。且勿言真後亦舉孝廉除新蔡長世稱其清節祐官至河間相仲長統山陽高平人年二十餘遊學青徐並冀之間與交者多異之并州刺史高素貴有名招致四方遊士多歸焉統過善待遇之訪以世事統謂曰:君有雄誌而無雄才好士而不能擇人所以為君深戒也。雅自多不納統言統去之無幾而敗並冀之士以是異統後尚書令荀舉為尚書郎。又參丞相曹操軍事。

符融陳留浚義人遊太學郭林宗始入京師時人莫識融一見嗟服因以介於李膺繇是知名時漢中晉文經梁國黃子英並恃其才智炫曜上京臥養疾無所通接雒中諸大夫好事者承其聲名坐門問疾猶不得見三公所辟召者輒以詢訪之隨所臧否以為與奪融察其非真乃到太學並見李膺曰:二子行業無聞以豪傑自置遂使公卿問疾王臣坐問融恐其小道破義空譽違實特宜察焉膺然之二人自是名論漸衰賓從稍省旬日之間慚嘆逃去後果為輕薄子並以罪廢棄融益以知名優遊不仕以至於終鄭玄門人樂安國淵任嘏年並童幼玄稱淵為國器嘏有道德其餘亦多所鑒拔皆如其言(國淵字子尼少師事鄭玄淵始未知名玄稱之曰:國子尼美才也。吾觀其人必為國器)後為大司農。

李瓚位至東平相初曹操微時瓚異其才將沒謂子宣等曰:時將亂矣。天下英雄無過曹操焉張孟卓與吾善袁本初汝外親雖爾勿休必歸曹氏諸子從之並免於亂世。

甘公丹陽縣人嘗為蒼梧太守陶謙少孤始以不羈聞於縣中年十四猶綴帛為幡乘竹馬而戲邑中兒童皆隨之甘公出遇見之其容貌異而呼之與語甚說許妻以女夫人怒曰:陶家兒遨戲無度奈何以女許之甘公曰:彼有奇表長必大成遂以妻之。

許邵字子將汝南平輿人也。嘗為郡功曹邵少峻名節好人倫多所賞識。若樊子昭和陽士者並顯名於世故天下言拔士者咸稱許郭(林宗)劉曄少有孝行避地揚州邵稱曄有佐世之才後為魏名臣。又曹公微時嘗卑辭厚禮求為己目邵鄙其人而不肯對公乃伺隙脅邵邵不得已曰:君清平之奸賊亂世之英雄公大悅而去(又云:魏太祖嘗問許子將我何如人子將不答固問之子將曰:子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太祖大笑)。

蔡邕字伯喈為左中郎將獻帝西遷王粲徙長安邕見林宗而奇之時邕才學顯著貴重朝廷嘗車騎填巷賓客盈坐聞粲在門倒屣迎之粲至年既幼弱容狀短小一座盡驚邕曰:此王公孫也。有異才吾不如也。吾家書籍文章盡當與之邕初從朔方還嘗避怨於吳顧雍從學琴書雍專一清靜敏而易教伯喈貴異之謂曰:卿必成致今以吾名與卿故雍與伯喈同名。

孔融字文舉為北海相韋康字元將與弟仲將俱見融融與康父端。《書》曰:前日元將來淵才亮茂雅度弘毅偉世之器也。昨日仲將。又來懿性貞實文愨篤誠保家之主也。不意雙珠近出老蚌甚珍貴之。又召王修為主簿舉孝廉修以天下亂不行頃之郡中有反者修聞融有難夜往奔融賊初發融謂左右曰:能冒難來惟修耳言終而修至復署功曹融嘗謂功曹孔邵廊廟才也。邵後從劉繇於江東及吳大帝統事數陳便宜以為應納貢聘大帝即從之拜廬江太守遷車騎長史黃武初為丞相威遠將軍封陽羨侯。

橋玄梁國人為太尉初魏太祖少任俠放蕩世人未之奇也。惟玄與南陽何異焉玄謂太祖曰:天下將亂非命世之才不能濟也。能安之者其在君乎!操嘗感其知已後經玄墓取淒愴致祭自為其文(又云:橋玄世名知人睹魏太祖而異之曰:吾見天下名士多矣。未有。若君者也。君善自持吾老矣。願以妻子為托繇是身名益重)。

南陽襄鄉人辟司空府初見魏太祖嘆曰:漢家將亡安天下者必此人也。嘗稱潁川荀王佐之器及為尚書令遣人西迎叔父爽喪並致屍而葬之冢傍。

陳寵為尚書皇后弟侍中竇憲薦真定令張林為尚書帝以問寵寵對林雖有才能而素行貪濁憲以此深憾寵林卒被用而以贓汙抵罪。

魏荀所舉者命世大才邦邑則荀攸鍾繇陳群及引致當世知名郤憲華歆王朗荀悅杜襲辛毗趙儼之儔終為卿相以十數人取士不以一揆戲誌才郭嘉等有負俗之譏杜畿簡傲少文皆以智策舉之終各稱職初於時曹公問誰能代卿為我謀者言攸繇。又言策謀士初進誌才誌才卒。又進郭嘉曹公以為知人為侍中光祿大夫持節參丞相軍事。

劉元起涿郡人蜀先主年十五母使行學與元起子德然遼西公孫瓚俱事故九江太守同郡盧植元起嘗資給先主與德然等元起妻曰:各自一家何能嘗爾邪起曰:吾宗中有此兒非常人也。(元起出。《蜀志》不見官位)。

張世平中山大商也。蜀先主居涿時世平與蘇雙等皆累千金販馬周旋於涿郡見而異之乃多與金財先主繇是得合徒眾(世平出。《蜀志》不見官位)。

魏茲陳留人臻之父也。茲有大節不應三公之辟太祖之初至陳留茲曰:平天下者必此人也。太祖亦異之數詣茲議大事從討董卓戰於滎陽而卒太祖每涉郡境取遣使祠焉(魏茲出魏志不見官位)。

王郎漢末為會稽太守為孫策所執後太祖征之既至太祖問曰:孫策何以得至此耶郎曰:策勇冠一世有雋才大志張子布民之望也。北面而相之周公瑾江淮之傑攘臂而為其將謀而有成所規不細終為天下大賊非徒狗盜而已。

王雋字子文汝南人少為范滂許章所識與南陽岑至善曹公之為布衣特愛雋雋亦稱曹公有治世之具及袁紹與弟術喪母歸葬汝南雋與曹公會之會者三萬人曹公於外密語雋曰:天下將亂為魁者必此二人也。欲濟天下為百姓請命不先誅此二子亂今作矣。雋曰:如卿之言濟天下者舍卿復誰相對而嘆劉表見袁紹彊陰與紹通雋謂。表曰:曹公天下之雄也。必能興霸道繼桓文之功者也。今乃釋近而就遠如有一朝之急遙望漢北之救不亦難乎!表不從賈詡為太尉初南見劉表表以客禮待之詡謂人曰:表平世三公才也。不見事變多疑無決無能為也。劉琬漢末為使者使孫策加錫命時吳大帝舉孝廉琬語人曰:吾觀孫氏兄弟雖各才秀明達然皆祿胙不終惟中弟孝廉形貌奇偉骨體不常有大貴之表年。又最壽爾試識之。

裴潛初為太祖倉曹屬太祖問潛曰:卿前與劉備俱在荊州卿以備才略何如潛曰:使居中國能亂人而不能為治也。若乘間守險足以為一方主。

楊俊字季才有風鑒仕為南陽太守漢末晉宣帝年十六七與俊相遇俊曰:此非常人之人也。又司馬朗早有聲名其族兄芝眾未之知惟俊言曰:芝雖風望不及朗實理但有優。

甘俊自少及長以人倫自任同郡審固陳留衛恂本皆出自兵伍俊資拔獎致咸作佳士後固歷位郡守恂御史縣令其明鑒行義多此類也。

崔林字德儒河東武城人也。有清識拔同郡王經於民伍之中卒為名士世以此稱之後為司空薨。

傅巽字公悌文帝時為侍中巽瑰偉博達有知人鑒巽在荊州目龐統為半英雄謂裴潛終以清行顯統遂附劉備見待次於諸葛亮潛位至尚書令並有名德及在魏朝魏諷以才智聞巽謂之必反卒如其言遊殷為郡功曹時張既為兒童殷察而異之引既過家既敬諾先歸敕家具設賓饌及既至殷妻笑曰:君其悖乎!張德容童昏小兒何異客哉!殷曰:卿勿怪乃方伯之器也。殷遂與既論霸王之術饗訖以子楚之既謙不受殷固之既以殷邦之宿望難違其旨乃許之後楚為蒲阪令太祖定關中時漢興郡缺太祖以問既既稱楚才兼文武遂以為漢興太守後轉隴西。

夏侯玄世名知人為中護軍拔用武官參戟牙門無非俊傑多牧州典郡立法垂教於今皆為後式。

司馬德操潁川人也。劉廙年十歲戲於講堂上德操拊其頭曰:孺子孺子黃中通理寧自知不廙文帝即王位為侍中賜爵關內侯。

陳群辟太祖司空西曹掾屬時有薦樂安王模下邳周逵者太祖辟之群封還敕以為模逵穢德終必敗太祖不聽後模逵皆坐奸軌誅太祖以謝群群薦廣陵陳矯丹陽戴乾太祖皆用之後吳人叛乾忠義死難矯遂為名臣世以群為知人。

劉曄為侍中時魏諷有重名自卿相以下皆傾心交之其後孟達去劉備歸文帝論者多稱有樂毅之量曄一見諷達而皆云:此二人必反卒如其言(達有容止才觀文帝甚器愛之使達為新城太守加散騎常侍曄曰:達有茍得之心恃才好術必不能感恩懷義新城與吳蜀接連者變態為國生患文帝竟不易後達終於叛敗)。

張既為雍涼二州刺史十餘年其所禮辟扶風龐延天水楊阜安定胡遵酒泉龐涓敦煌張恭周生烈等皆終有名位。

荀攸字公達鄭袤高祖眾為漢大司農父泰揚州刺史有高名袤少孤早有識鑒攸見之曰:鄭公業為不亡矣。公業泰字也。攸終於尚書令。

傅嘏為黃門侍郎時曹爽秉政何晏為吏部尚書嘏謂爽弟義曰:何平叔外靜而內巧好利不念務本吾恐必先惑子兄弟仁人將遠而朝政廢矣。晏等遂與嘏不平因微事以免嘏官起家拜滎陽太守不行太傅司馬宣王請為從事中郎曹爽誅為河南尹李豐與嘏同州少有顯名早歷大官內外稱之嘏。又不善也。謂同志曰:豐飾偽而多疑矜小失而昧於權利。若處庸庸者可也。自任機事而遭明者必死豐後為中書令與夏侯玄俱禍卒如嘏言先是何晏以才辯顯於貴戚之間鄧好變通合徒黨鬻聲名於閭閻而夏侯玄以貴臣子少有重名為之宗主求交於嘏而不納也。嘏友人荀粲有清識遠心然猶怪之謂嘏曰:夏侯泰初一時之傑虛心交子合則好成不合則怨至二賢不睦非國之利此藺相如所以下廉頗也。嘏答之曰:泰初誌大其量能合虛聲而無實才何平叔言遠而情近好辯而無誠所謂利口覆邦國之人也。鄧玄茂有為而無終外要名利內無關鑰貴同惡異多言而妒前多言多[C260]妒前無親以吾觀此三人者皆敗德也。遠之猶恐禍及況昵之乎!嘏為尚書僕射時司馬文王輔政鍾會為黃門侍郎會嘗有自矜色嘏戒之曰:子誌大而量小勛業難為也。可不慎哉!後果作亂被誅。

何禎明帝時為秘書丞時譙人胡康年十五以異才見選。又陳損益求試劇縣詔特引見眾論翕然號為神童詔付秘書使博覽典籍帝以問禎康才何如禎答曰:康雖有才性質不端必有負敗後果以過見譴夏侯霸為討蜀護軍右將軍後降蜀姜維問之曰:司馬懿既得彼政當復有征伐之志否霸曰:彼方營立家門未遑外事有鍾士季會者其人雖少終為吳蜀之憂然非常之人而不能用也。後十五年而會果滅蜀。

司馬朗為兗州刺史朗雅好人倫鄉人李覿等盛得名譽朗嘗顯貶下之後覿等敗時人服焉。

崔琰為中尉琰初與司馬朗善晉宣王方壯琰謂朗曰:子之弟聰哲明允剛斷英特殆非子之所及也。王修為奉常修初識高柔於弱冠異王基於童幼終皆遠至世稱其知人。

郭玄陽翟人被刑在家鄧艾少為襄城典農部民與石苞皆年十二三玄從典農司馬求人禦以艾苞與禦行十餘里與語悅之謂二人皆當遠至為佐相艾從為典農功曹奉使詣宣王繇此見知遂被拔擢苞亦貴顯(郭玄出魏志不見官位)。

杜畿為尚書僕射畿初與太僕李恢東安太守郭智友好恢子豐交結英俊以才智顯於天下智子沖有內實而無外觀州裏弗稱也。二人各修子孫禮見畿既退畿嘆曰:孝懿無子非徒無子殆將無家君謀為不死也。其子足繼其業時人皆以畿為誤恢死後豐為中書令父子兄弟皆誅沖為代郡太守卒繼父業世乃服畿知人(魏略曰:李豐父名義與此不同義蓋恢之別名也。)。

蜀司馬徽潁川人有知人之鑒龐統少時樸鈍未有識者統弱冠往見徽徽采桑於樹上坐統在樹下共語自晝至夜徽甚異之稱統當為南州士之冠冕繇是漸顯(徽出。《蜀志》不見官位)。

譙周字允南陳壽為觀閣令史宦人黃皓專弄威權壽獨不為之屈繇是屢被譴黜遭父喪有疾使婢丸藥客往見之鄉黨以為貶議蜀平坐是沈廢者累年後為御史治書以母憂去職母遺言令葬雒陽壽遵其志。又坐不以母歸葬竟被貶議初周嘗謂壽曰:卿必以才學成名當被損折亦非不幸也。宜深慎之壽至再致廢辱皆符周言周入魏時晉文王為相國以周有全國之功封陽城侯。

楊戲為射聲校尉戲性簡惰未嘗以甘言加人時人謂譙周無當世才少歸敬者戲重之嘗稱曰:吾等後世終自不如此長兒也。有識以此貴戲。

王連為司監校尉,於是簡取良才以為官屬。若呂乂杜棋劉等終皆至大官自連所拔也。

吳虞翻字仲翔初山陰丁覽太末徐陵或在縣吏之中或眾所未識翻一見之便與友善終成顯名翻嘗為騎都尉。

陸遜為太子太傅遜名知人初暨艷造營府之論遜諫戒之以為必禍。又謂諸葛恪曰:在我前者吾必奉之同升在我下者則扶持之今觀君氣陵其上意[B16K]乎!下非安德之基也。及廣陵楊竺少獲聲名而遜謂之終敗勸竺兄穆令與別族後艷恪竺皆坐誅其先見如此。

胡綜為侍中時青州人隱蕃歸吳上。《書》曰:臣聞紂為無道微子先出高祖寬明陳平先入臣年二十二委棄封城歸命有道賴蒙天靈得自全致臣至止有日而主者同之降人未見精別使臣微言妙旨不得上達於邑三嘆曷惟其已也。謹詣闕拜章乞蒙引見大帝即召入蕃謝答及陳時務甚有辭觀綜時侍坐帝問如何對曰:蕃上書大語有似東方朔巧捷詭辯有似禰衡而才皆不及大帝。又問可堪何官綜對曰:未可以治民。且試以都輦小職大帝以蕃盛論刑獄用為廷尉監左將軍朱據廷尉郝普稱蕃有王佐之才普尤與之親善嘗怨嘆其屈後蕃謀叛事覺伏誅普見責自殺據禁止歷時乃解拜綜偏將軍蕃以口辯為豪傑所善潘子翥亦與周旋饋餉之聞大怒疏責翥曰:吾受國厚恩誌報以命爾輩在都當念恭順親賢慕善何故與降虜交以糧餉之在遠聞此心震面熱惆悵累旬疏到急就往使受杖一百促責所餉當時人咸怪而蕃果圖叛誅夷眾乃歸服。

羊道為中庶子年二十時廷尉監隱蕃交結豪傑自衛將軍全琮等皆傾心敬待惟道及宣詔郎豫章楊迪拒絕不與通時人咸怪之而蕃後叛逆眾乃服之李肅南陽人也。孟仁少從肅學讀書夙夜不懈肅奇之曰:卿宰相器也。後果為丞相。

習溫為荊州大公平大公平今之州都潘秘過辭於溫問曰:先君昔許君侯當為州裏議主今果如其言不審州裏誰當復相代者溫曰:無過於君也。後秘為尚書僕射代溫為公平甚得州裏之譽。

虞俊餘姚人也。俊見張溫嘆曰:張惠恕(溫字)才多智少華而不實怨之所聚有覆家之禍吾見其兆矣。諸葛亮聞俊憂溫意未之信及溫放黜亮乃嘆俊之有先見亮初聞溫敗未知其故思之數日曰:吾已得之矣。其人於清濁太明善惡太分(溫出吳誌無官位)。

陸瑁吳郡吳人也。為選曹尚書初同郡聞人敏見得國邑優於宗修惟瑁以為不然後果如其言孫河為烏程縣長吳粲為小吏河深奇之河後為將軍得自選長吏表粲為曲阿丞遷為長史治有名跡雖起孤微與同郡陸遜卜靜等比肩齊聲矣。

虞忠字世方翻第五子為宜都太守貞固事好識人物造吳郡陸機於童之年稱上虞魏遷於無名之初終皆遠至為著聞之士交同縣王岐於孤宦之族仕進先至宜都太守忠乃代之。

闞澤字德潤為太子太傅初丁固在繈褓中澤見而異之曰:此兒後必致公輔終如其言。

季衡為威遠將軍衡本襄陽卒家子漢末入吳為武昌庶民聞羊道有人物之鑒往幹之道曰:多事之世尚書劇曹郎才也。

顧邵為豫章太守好樂人倫初錢塘丁出於役伍陽羨張秉生於庶民烏程吳粲雲陽殷禮起乎!微賤邵皆拔而友之為立聲譽至典軍中郎秉雲陽太守禮零陵太守粲太子少傅世以邵為知人。

張承為奮威將軍承能甄識人物拔彭城蔡款南陽謝景於孤微童幼並為國士款至衛尉景豫章太守。又諸葛恪字元遜年少時眾人奇其英才承言終敗諸葛氏者元遜也。勤於長進篤於物類凡在,庶幾之流無不造門。

●卷八百四十三

○總錄部·知人第二

晉劉初為宣帝相國參軍時鍾會鄧艾之伐蜀也。有客問曰:二將其平蜀乎!曰:破蜀必矣。而皆不還客問其故笑而不答竟如其言之先見多此類也。懷帝時為太尉。

趙元儒名為知人為鄴市長石苞少為吏被使到鄴事久未決乃販鐵於鄴市元儒見苞異之因與結交嘆苞遠量當至公輔繇是知名。

許允為吏部郎石苞嘗見允求為小縣允謂苞曰:卿是我輩人當相引在朝廷何欲小縣乎!苞還嘆息不意允之知己乃如此。

孫登高尚不仕嵇康從之遊登謂康曰:子才多識寡難乎!免於今之世矣。(一云:君性烈而才雋其能免乎!)子無求乎!康不能用果遭非命仍作幽憤。《詩》曰:昔慚柳下今愧孫登潘嶽為黃門郎熊翹嘗為石崇蒼頭而性廉直有士風嶽見而稱異勸崇免之乃還鄉里。

胡母輔之字彥國為湘州刺史初光逸為門亭長迎新令至京師輔之與荀邃共詣令家望見逸輔之謂邃曰:彼似奇才便呼上車與談良久果俊器。

阮修字宣子梁國張偉誌趣不常自隱於屠釣修愛其才美而知其不真偉後為黃門郎陳留內史果以世事受累修為太子洗馬。

郭奕字大業為野王令羊祜字叔子祜嘗過之奕嘆曰:羊叔子何必減郭大業少選復往。又嘆曰:羊叔子去人遠矣。遂送祜出界數百里坐此免官(一云:羊祜舉上計吏州四辟從事秀才五府交命皆不就奕見之曰:此今之顏子者也。)奕後為雍州刺史亭長李含有俊才而門寒為豪族所排奕用為別駕含後果有名位時以奕為知人奕遷尚書名重當世朝臣皆出其下時帝委任楊駿奕表駿小器不可任以社稷帝不聽駿後果誅。

鄭袤為儀同三司初年十七在鄉里時濟陰魏諷為相國掾名重當世袤同郡任覽與結交袤以諷奸雄終必為禍勸覽遠之及諷敗論者稱焉。

張華為司空初陶侃至雒陽數詣華華初以遠人不甚接遇侃每往神無忤色華後與語異之除郎中伏波將軍。

裴楷字叔則為開府儀同三司有知人之鑒初在河南樂廣僑居郭界未知名楷一見而奇之致之於宰府。

(魚毀切)字逸民王接性簡率不修俗操鄉里大族多不能善之惟雅知焉為左僕射嵇紹為汝陰太守深器之每曰:使延祖為吏部尚書可使天下無復遺才矣。後為侍中。

李憙薦樂安孫璞亦以道德顯時人稱為知人憙官至特進。

閻德東海人也。唐彬初受學於德門徒甚多獨目彬有廊廟才後拜使持節前將軍領西戎校尉雍州刺史及彬官成而德已卒乃為之立碑。

左乂太原人也。魏舒少質樸性好騎射著韋衣入山澤以漁獵為事惟乂謂舒曰:卿終當為臺輔然未能令妻子免饑寒吾當助卿營之嘗賑其匱乏舒受而不辭果位至儀同三司祿賜如前几杖不朝賜錢百萬。

山濤字巨源為尚書僕射初王衍總角造濤濤嗟嘆良久既去目而送之曰:何物老嫗生寧馨兒然誤天下蒼生者未必非此人也。

王戎為司徒衍從兄也。初孫秀為瑯琊郡吏求品於鄉議衍將不許戎勸品之及得志朝士有宿怨者皆被誅而戎衍獲免焉。

範晷為少府鄉人郭舒幼請其母從師歲餘便歸精識大義晷及舒宗人武陵太守郭景咸稱舒當為後來之秀終成國器。

盧欽范陽涿人也。為尚書僕射初同郡人張華少孤貧自牧欽見而器之鄉人劉放亦奇其才以女妻焉嵇紹為侍中初沛國戴晞少有才知與紹從子含相友善時人許以遠至紹以為必不成器晞後為司州主簿以無行被斥州黨稱紹有知人之明。又元帝初封瑯琊王幼有令聞及惠皇之際王室多故帝每恭儉退讓以免於禍沈敏有度量不顯灼然之跡故時人未之識焉惟紹異之謂人曰:瑯琊王毛骨非常殆非人臣之相也。

劉公榮濟陰人也。有知人之鑒範喬弱冠受業於樂安蔣國明公榮見喬深相器重喬父沒足不出邑裏供養衡門至於白首元康中除樂安令辭疾不拜喬凡一舉孝廉八薦公府再舉清白。又舉寒素一無所就。又同郡武陔字元夏父周魏衛尉陔沈敏有器量早獲時譽與二弟紹字叔夏茂字季夏並總角知名雖諸父兄弟及鄉閭宿望莫能決其優劣公榮有知人之鑒嘗造周周見三子焉公榮曰:皆國士也。元夏最優有輔佐之才陳力就列可為亞公叔夏季夏不減常伯納言也。

江統有才識東海王越為兗州牧以統為別駕委以州事與統。《書》曰:昔王子師為豫州未下車辟荀慈明下車辟孔文舉貴州人士有堪應此者不統舉高平郤鑒為賢良陳留阮修為直言濟北程收為方正時以為知人統累遷至黃門侍郎散騎常侍領國子博士。

山簡河內人為征南將軍鎮襄陽初蔡充未仕時簡嘗與瑯琊王衍。《書》曰:蔡子尼今之正人衍以書示眾曰:山子以一字拔人然未易可稱後衍聞充在選官曰:山子正人之言驗於今矣。

潘京武陵漢壽人也。為泉陵令初同郡人戴。若思除沁水令不就遂往武陵省父時京素有理鑒名知人其父遣。若思就京與語既而稱。若思有公輔之才。

顧榮字彥先嘗見吳伏波將軍孫秀之曾孫晷為兒童未嘗被呵怒謂其外祖薛兼曰:此兒神明清審志氣貞立非常童也。榮位至散騎常侍安東軍司。

周浚字開林為安東將軍有人倫鑒識鄉人史曜素微賤眾所未知浚獨引之為友遂以妹妻之曜竟有名於世。

張公陳留高士也。王遵少有風鑒識量清遠年十四張公見而奇之謂其從兄敦曰:此兒容貌志氣將相之器也。

賀循會稽山陰人也。為奉常雅有知人之鑒拔同郡楊方於卑陋卒成名於世。

周顗為僕射初顧和幼為王導揚州從事月旦當朝未入停車門外顗遇之和方擇虱夷然不動顗既過顧指和心曰:此中何所有和徐應曰:此中最是難測地顗入謂導曰:卿州吏中有一令仆才導亦以為然王澄為荊州刺史範汪父稚早卒汪少孤貧六歲過江依外家新野庾氏澄見而奇之曰:興範族者,必是子也。

王應王敦兄含子也。敦養應為子敦從弟彬為江州刺史舒為荊州刺史敦死含欲投舒應勸含投彬含曰:大將軍平素與江州云:何(為敦嘗欲殺彬故也。)汝欲歸之應曰:此乃所以宜往也。江州當人強盛時能立同異及人危厄必興湣惻荊州守文,豈能意外行事含不從遂共投舒舒果沈含父子於江彬聞應來密具船以待之既不至深以為憾。

王導字茂弘為丞相初諸葛恢弱冠知名值天下大亂避地江左名亞王導庾亮導嘗謂曰:明府當為黑頭公及導拜司空恢在坐導指冠謂曰:君當復著此恢後累遷尚書右僕射尚書令加侍中金紫光祿大夫。又劉惔少清遠有奇操與母任氏寓居京口家貧織芒ハ以為養雖蓽門陋巷晏如也。人未之識惟導深器之後稍知名論者比之袁羊惔喜還告其母其母聰明婦人也。謂之曰:此非汝比勿受之。又有方之範汪者惔復喜母。又不聽及惔年德轉升論者遂比之荀粲。

劉惔為丹陽尹嘗薦吳郡張憑憑卒為美士眾以此服其知人。又桓溫豪爽有風姿貌甚偉面有七星少與惔善惔嘗稱之曰:溫眼如紫石棱須作猬毛磔孫仲謀晉宣王之流亞也。

潘氵為洗馬見王敦而目之曰:處仲(敦字)蜂目已露但豺聲未振。若不噬人亦當為人噬東海王越以敦為揚州刺史氵說越曰:今樹處仲於江外使其肆豪強之心是見賊也。越不從元帝以為都督江揚荊湘交廣六州軍事明帝即位敦遂叛。

庾亮領江州孟嘉少知名亮辟補廬陵從事嘉還都亮引問風俗得失對曰:還轉當問吏亮舉麈尾掩口而笑謂弟曰:孟嘉故是盛德人轉勸學從事。

褚裒為豫章太守正旦朝庾亮以裒有器識亮大會州府人士孟嘉坐次甚遠裒問亮聞江州有孟嘉其人何在亮曰:在坐卿但自覓裒歷觀指嘉謂亮曰:此君小異將無是乎!亮欣然而笑喜裒得嘉。

謝安字安石為太傅初褚爽少有令稱安甚重之嘗曰:若期生不佳吾不復論士矣。

萬嗣為長沙太守時陶侃為廬江太守張夔督郵領爽之小字陽令有能名遷主簿嗣過廬江見侃虛心敬悅曰:君終當有大名命其子與之結友而去夔察侃為孝廉。

卓為豫章國郎中令卓陶侃州裏也。為鄉論所歸侃詣之卓曰:易稱貞固足以事陶士行是也。與同乘見中書郎顧榮榮甚奇之吏部郎溫雅謂卓曰:奈何與小人共載卓曰:此人非凡器也。

黃慶為武庫令尚書樂廣欲會荊揚士慶進陶侃於廣人或非之慶曰:此子終當遠至復何疑也。慶後為吏舉侃補武岡令。

劉弘為荊州刺史將之官辟陶侃為南蠻長史遣先向襄陽討賊張昌破之弘既至謂侃曰:吾昔為羊公參軍謂吾其後當居身處今相觀察必繼老夫矣。後以軍功封東鄉侯。

桓彜字茂倫為西陽太守性通朗早獲盛名有人倫識鑒拔才取士或出於無聞或得之孩抱時人方之許郭初見謝安始四歲彜嘆曰:此兒風神秀徹後當不減王東海。

溫嶠為驃騎將軍鎮武昌初桓溫生未期而嶠見之曰:此兒有奇骨可試使啼及聞其聲曰:真英物也。彜以嶠所賞故遂名之曰:溫嶠笑曰:果爾後將易吾姓也。

王蘊為會稽內史時王悅來拜墓蘊子恭往省之素相善遂留十餘日方還蘊問其故恭曰:與阿大語蟬連不得歸蘊曰:恐阿大非爾之友阿大悅小字也。後竟乖初好時以為知人。

庾翼字稚恭為征南將軍少有經綸大略京兆杜乂陳郡殷浩並才名冠世而翼弗之重也。語人曰:此輩宜束之高閣候天下太平然後議其任矣。見桓溫總角之中便期之以遠略因言於成帝曰:桓溫有英雄之才願陛下勿以常人遇之常壻畜之宜委以方召之任必有弘濟艱難之勛。

王濛為司徒左長史初謝安弱冠詣濛清言良久既去濛子修曰:向客何如大人濛曰:此客亹亹來逼人王導亦深器之繇是少有重名。

郤超為桓溫參軍事聞謝安以苻堅之侵舉兄子玄為將超雖素與玄不善聞而嘆之曰:安違眾舉親明也。玄必不負舉才也。時咸以為不然超曰:吾嘗與玄共在桓公府見其使才雖履屐間亦得其任所以知之。

桓溫字元子王珣弱冠與陳郡謝玄為溫掾俱為溫所敬重嘗謂之曰:謝掾年四十必擁旄杖節王掾當作黑頭公溫後為丞相大司馬。

王雅為太子少傅孝武世時帝以會稽王道子無社稷器慮晏駕之後皇室傾危乃選時望以為藩屏將擢王恭殷仲堪等先以訪雅雅以恭等無當世之才不可大任乃從容曰:王恭風神簡貴志氣方嚴既居外戚之重當親賢之寄然其秉性峻隘無所包容執自是之操無守節之志仲堪雖謹於細行以文義著稱亦無弘量。且略不長。若委以連率之重據形勝之地令四海無事足能守職。若道不當隆必為亂階矣。帝以恭等為當時秀望謂雅疾其勝已故不從二人皆被升用其後竟敗有識之士稱其知人。

王胡之為郡太守時南平車武子父育為郡主簿胡之名知人見武子於童幼之中謂武子父曰:此兒當大興卿門可使專學。

王謐見劉裕在布衣眾未之識也。惟謐獨奇貴之嘗謂裕曰:卿當為一代英雄及裕破桓玄謐以本官加侍中領揚州刺史錄尚書事。

桓玄字敬道為大司馬初京兆霸城人王修南渡見玄玄知之謂曰:君平世吏部郎才。又謝景仁以不附會司馬元顯年三十方為著作郎玄誅元顯見景仁甚知之謂四坐司馬庶人父子云:何不敗遂令謝景仁方作著作郎。

楊珧駿之弟也。魏咸熙中劉元海為任子在雒陽晉文帝深待之泰始之後王渾。又屢言之於武帝帝召與語大悅之謂王濟曰:劉元海容儀機鑒雖繇余日磾無以加也。濟對曰:元海容儀機識實如聖旨然其文武才賢於二子遠矣。陛下。若任之以東南之事吳會不足平也。帝稱善珧及孔恂進曰:臣觀元海之才當今懼無其比陛下。若輕其眾不足以成事。若假之威權平吳之後恐其不復北渡也。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任之以本部臣竊為陛下寒心。若舉天阻之固以資之無乃不可乎!帝默然後秦涼覆沒帝疇咨將帥上黨李憙曰:陛下誠能發匈奴五部之眾假元海一將軍之號鼓行而西可指期而定恂曰:李公之言未盡殄患之理也。憙勃然曰:以匈奴之勁悍元海之曉兵奉宣聖威何不盡之有恂曰:元海。若能平涼州漸樹機能恐涼州方有難耳蛟龍得雲雨非復池中物也。帝乃止珧官終太僕。

董仲道隱者也。王彌有才博涉書記少遊俠京都仲道見而謂之曰:君豺聲豹視好亂樂禍。若天下騷擾不作士大夫矣。彌後事劉元海劉曜為石勒所殺張華仕前燕為安北將軍雅有知人之鑒慕容童冠時往謁之華甚嘆異謂曰:君至長必為命世之器扶難濟時者也。因以所服簪幘遺結殷勤而別。

張載灌津人也。同郡韓嘗少能屬文師事載載奇之曰:王佐才也。嘗後仕慕容俊為揚烈將軍與李產俱傅東宮從太子入朝俊顧謂左右曰:此二傅一代偉人未易繼也。其見重如此。

苻宏前秦苻堅之太子也。堅以士馬強盛有圖西域之志乃授呂光使持節都督西討諸軍事率將軍姜飛彭馬杜進康盛等總兵十萬鐵騎五千以討西域以隴西董方馮翊郭抱武威賈虔弘農楊穎為四府佐將宏執光手曰:君器相非常必有大福宜深保愛毛興仕前秦鎮上わ時苻登兄同成為興長史以登為司馬後姚萇作亂遣其弟碩德率眾伐興相持久之興將死告同成曰:與卿累年共擊逆羌事終不克何憾之深可以後事付卿少弟司馬殄碩德者必此人也。卿可總攝司馬事。

徐統見王猛於鄴都奇之召為功曹遁而不應。

王猛字景略為苻堅丞相呂光沈毅凝重寬簡有大量喜怒不形於色時人莫之識也。惟猛異之曰:此非常人也。

劉化者道術之士也。見李特第三子雄化每謂人曰:關隴之士皆當南移李氏子中惟仲雋有奇表終為人主(仲雋雄字也。)。

後蜀人也。李庠特第三弟也。為威寇將軍封陽泉亭侯初至蜀深器之與論兵法無不稱善每謂所親曰:李玄序蓋亦一時之關張也。(玄序庠字)。

王齊北燕人初馮素弗跋之長弟任俠放蕩不修小節故時人未之奇惟齊異焉曰:撥亂才也。及為宰輔謙虛恭慎非禮勿動成藻為南宮令馮素弗弱冠自詣慕容熙尚書左丞韓業請婚業怒而距之復求尚書郎高邵女邵亦弗許時藻豪俊有高名素弗造焉藻命門者勿納素弗逕入與藻對坐旁。若無人談飲連日藻始奇之曰:吾遠求騏驥不知近在東鄰何識子之晚也。當世俠士莫不歸之。

宋謝景仁為桓玄黃門侍郎時高祖為桓循撫中兵參軍嘗詣景仁諮事景仁與語悅之因留高祖共食未辦而景仁為玄所召玄性促急俄頃之間騎詔續至高祖屢求去景仁不許曰:主上見待要應有方我欲與客共食豈當不得待竟安坐飽食然後應召高祖甚感之。

江豈攵為建武將軍初劉穆之世居京口少好書傳博覽多通為豈攵所知及豈攵為將軍以穆之為府主簿。

謝混字叔源高祖義旗初建以徐羨之為鎮軍參軍尚書庫部郎領軍司馬與混共事混甚知之混官終左僕射。

蔡堪之見謝密兄弟謂人曰:弘微貌類中郎而性似文靖(弘微謝密字也。)。

沈慶之為建威將軍元嘉三十年元凶弒立孝武入謝義興太守王僧達歸孝武孝武命為長史初發潯陽慶之謂人曰:王僧達必來赴義人問其所以慶之曰:虜馬飲江王出赴難見其議論開張執意明決以此言之其至必也。僧達果來。

桓序為輔國將軍劉敬宣父牢之為鎮北將軍敬宣八歲喪母晝夜號泣中表異之序鎮蕪湖牢之參序軍事四月八日敬宣見眾人灌佛乃下頭上金鏡以為母灌像因悲泣不自勝序嘆息謂牢之曰:卿此兒既為家之孝子必為國之忠臣。

劉敬宣以劉毅為寧朔參軍時人,或以雄傑許之敬宣曰:非常人之才當別有調度豈得便謂此君為人豪耶然其性外寬而內忌自伐而尚人。若一旦遭逢亦當以陵上取禍耳。

韓伯為豫章太守胡藩少孤居喪以毀稱伯見謂藩叔尚書少廣曰:卿此侄當以義烈成名。

雷次宗字仲倫豫章南昌人元嘉二十五年徵至京師開館車駕數幸除給事中不就南齊衡陽元王道度太子長兄也。與太祖俱受學於次宗宣弟問二兒學業次宗答曰:其兄外朗其弟內潤皆良璞也。

張邵拜征虜將軍領寧蠻校尉雍州刺史加都督時王華為侍中護軍初華與邵有隙及華參要親舊為之危心邵曰:子陵(華之字也。)方弘至公必不以私讎害正義是任也。華實舉之。

劉柳為尚書僕射沈演之年十一柳見而知之曰:此童終為令器。

王韶之為吳興太守郡人王道隆兄道迄涉學善書形貌。又美韶之謂人曰:有子弟如王道迄無所少。

荀伯子潁川人卒於東陽太守王惠素不與謝靈運相識嘗得交言靈運辨博辭義鋒起惠時然後言時伯子在座退而告人曰:靈運固自蕭散直上王郎有如萬頃波焉。

劉穆之為丹陽尹謝方明性嚴恪與從兄混俱有重名惟歲節朝宗而已穆之權重當時朝野輻輳不與穆之相識者惟有混方明郤僧施蔡廓四人而已穆之甚以為憾方明廓後往造之大悅白高祖曰:謝方明可謂名家駒直置便自是臺鼎人無論復有才用南齊蕭摹之為丹陽尹時高帝父承之少有大志才力過人摹之及宗人北兗州刺史源之並見知重張緒為會稽內史陸慧曉清介正立不雜交遊緒見慧曉童幼便嘉異之稱之曰:江東裴樂也。

張環為吳郡太守郡人顧暠陸閑並少年未知名環並引為綱紀後並立名世以為知人。

會稽餘姚人初見武帝帝始為從官家尚貧薄數相分遺每行必呼帝同載帝甚德之卒於光祿大夫加正員常侍。

曹武為散騎常侍武雖武士頗有知人鑒梁武及崔惠景之在襄陽於時崔方貴盛武性儉嗇無所餉遺獨謂梁武曰:卿必大貴我當不及見今以弱子相托每密送錢物並好馬時帝在戎多乏就武換借未嘗不得遂至十七萬及帝即位忘其惠天監二年帝忽夢如田塍下行兩邊水深無底夢中甚懼忽見曹武來負武帝得過曰:卿今為天下主乃爾忘我顧托之言耶我兒饑寒無依昔所換十萬可還其市宅帝覺即使主書送錢還之使用市宅子世澄世宗並蒙抽擢三二年間叠為大郡。

明諧之為衛尉領中庶子諧之有識計每朝廷官缺及應遷代密量上所用人皆如言。

褚淵為錄尚書事從弟炫少清簡為從舅王景文所知淵謂人曰:從弟廣信獨立乃十倍於我也。

張融吳郡錢塘人與杜棲同郡棲徵士京產之子也。融與京產相友每相造言論棲嘗在側融指棲曰:昔陳太丘之名元方比之為劣今方古人何貴融後終於司徒左長史。

殷沵為尚書右丞沈瑀嘗詣沵沵與語及政事甚器之謂曰:觀卿才當居吾此職。

蕭惠開征西將軍思話之子也。丹陽建康人紀僧真少隨思話及惠開皆被賞遇惠開性苛僧真以微過見罰既而委任如舊及惠開罷益州還都不得志而僧真事之愈謹惠開臨終嘆曰:紀僧真方當富貴我不見也。

沈寅之為領軍丘靈鞠吳興烏程人也。靈鞠少好學善屬文州辟從事寅之寅之曰:身昔為州職詣領軍謝晦賓主坐處正如今日卿將來或復此。

劉藏為尚書左丞徐孝嗣始適藏弟舍孝嗣往詣藏藏退語舍曰:徐郎是令仆人三十餘可知矣。汝宜善自結。

陸修靜與張融同郡融弱冠修靜以白鷺羽扇麈尾遺融曰:此既異物以奉異人融後為黃門郎太子中庶子。

王儉為衛軍武帝起家巴陵王南中郎法曹行參軍遷儉東閣祭酒儉一見深相器異謂廬江何憲曰:此蕭郎三十內當作侍中出此則貴不可言。又稱徐勉有宰輔之量。

王融為中書郎劉孝綽之舅也。孝綽幼聰敏七歲能屬文融深賞異之嘗與同載適親友號曰:神童融每言曰:天下文章。若無我當歸阿士阿士孝綽小字也。梁劉孝綽父繪齊世掌詔誥孝綽年未誌學繪嘗使代草之父黨沈約任範雲等聞其名並命駕先造焉尤相賞好範雲年長繪十餘歲其子孝才與孝綽年十四五及雲遇孝綽便申伯季乃命孝才拜之後累遷秘書監。

紀少瑜早孤幼有誌節嘗慕王安期之為人年十三能屬文初為京華樂王僧孺見而賞之曰:此子才藻新拔方有高名後為武陵王記室參軍。

呂道惠餘杭人範述曾幼好學從道惠受五經略通章句道惠學徒嘗有百數獨稱述曾曰:此子必為王者師齊文惠太子竟陵文宣王幼時高帝引述曾為之師友。

蔡樽為侍中武帝嘗問曰:卿門舊尚有堪事者多少樽曰:臣門客沈約範岫久已被升擢此外無人約時為太子少傅岫為右將軍。

張永顧協之外從祖也。協字正禮吳郡吳人幼孤隨母養於永永嘗攜內外甥侄遊虎丘山協年數歲永撫之曰:兒何戲協對曰:正欲枕石氵敕流永嘆息曰:顧氏興於此子後為散騎常侍鴻臚卿。

顧歡朱異外祖也。異年數歲歡撫之謂異祖昭之曰:此兒非常器當成卿門戶後為中領軍贈侍中尚書右僕射。

梁仲德張緬外祖也。緬字元長車騎將軍弘策子也。年數歲仲德異之嘗曰:此兒非常器非止為張氏寶方為海內令名也。仕至侍中。

裴子野河東人為鴻臚卿張纘為太尉諮議參軍尚書吏部俄為長史兼侍中時人以為早達子野曰:張吏部有喉唇之任已憾其晚矣。

阮孝緒謝藺舅也。藺晉太傅安八世孫孝緒以其有至性謂之曾子稍授以經史過目便能諷誦孝緒每曰:吾家元陽也。藺後遷散騎常侍。

張岱陸亻垂外祖也。亻垂少勤學為岱所異岱嘗謂諸子曰:此兒汝家之元陽也。終於太常卿。

陸閑字遐業有風與人交不茍合少為同郡張緒所知仕至揚州別駕。

範雲之親人也。雲字彥龍嘗就學晝夜不怠撫其背曰:卿精神秀朗而勤於學卿相才也。雲後為尚書右僕射。

袁粲為衛將軍謝フ為粲長史粲性簡峻罕通賓客時人方之李膺フ謁既退粲曰:謝令不死フ莊之子也。

以齊末多故不欲遠鄉里求為上庸太守加建威將軍俄而太尉陳顯達護軍將軍崔慧景頻迫京師民心惶駭未有所定西土人謀之於曰:陳雖舊將非命世才崔頗更事懦而不武其取赤族也。宜哉!天下真人殆興於吾州矣。乃遣其二子自結於高祖。

沈約為左衛將軍張率為太子舍人與同郡陸亻垂幼相友狎嘗同載詣約適值任在焉約乃謂曰:此二子後進才秀皆南金也。卿可與定交繇此與友善。

袁顗為雍州刺史傅昭幼孤為外祖所養十歲於朱雀航賣歷日顗嘗來昭所昭讀書自。若神色不改顗嘆曰:此兒神情不凡必成佳器昭後為散騎常侍金紫光祿大夫。

文章盛於一時到洽清警有學行見洽深相賞好日引與談論每謂洽曰:君非直名人亦乃兼資文武後為吏部洽去職欲薦之洽睹世亂深相拒絕。

樂安人時到洽除晉安王國左常侍不就遂築室巖阿幽居者積歲有知人鑒與洽兄沼溉並遊嘗訪洽於田舍見之嘆曰:此子日下無雙遂申拜親之禮。又伏有才思好屬文為五言詩善效謝康樂體深相嘆異嘗曰:此子日下無雙。

何點字子徵侍中不就杜棲有學業能清言點見棲嘆曰:卿風韻如此雖獲嘉譽不永年矣。棲果早卒。又知丘遲於幼童稱江淹於寒素悉如其言。

徐勉為中兵郎領軍長史瑯琊王元長才名甚盛嘗欲與勉相識每人召之勉謂人曰:王郎名高望促難可輕敝衣裙俄而元長及禍時人莫不服其識鑒後勉為僕射時蔡大寶濟陽考陽人少孤而篤學不倦善屬文初以明經對策第一解褐武陵王國左常侍嘗以書幹勉大為勉所賞異乃令與其子遊處所有墳籍盡以給之遂博覽群書學無不綜。

諸葛璩瑯琊人臧盾幼從璩受五經通章句璩學徒常有數十百人盾處其間無所狎比璩異之嘆曰:此生重器王佐才也。盾後為領軍將軍。

明僧紹徵士也。劉杳字仲深年數歲僧紹見之撫而言曰:此兒實千里之駒杳後遷尚書左丞趙伯符孫謙親人也。謙字長遜東莒人也。少為伯符所知謙年十七伯符為豫州刺史引為左軍以稱。

汝南人何裔縱情誕節時人未知之也。惟劉深器異之後累遷左丞尚書領驍騎中書令拜表辭職居。若耶山高祖踐祚詔為特進右光祿大夫不拜。

蔡大寶有重名於江左柳莊初為太府卿少有遠量博覽墳籍兼善辭令大寶時為嶽陽王蕭詧諮議見莊便嘆曰:襄陽水鏡復在於茲矣。大寶遂以女妻之王僧辨為申隨都督司馬申為鎮西外兵記室參軍及侯景寇郢州僧辨據巴陵每進籌策皆見行用僧辨嘆曰:此生腰鞬汗馬或非所長。若使撫眾守城必有奇績。

陳孔奐為中書令虞世基幼沈靜喜慍不形於色博學有高才兼善草隸奐見而嘆曰:南金之貴屬在斯人及煬帝即位參掌朝政。

英為吳興太守梁大同初嘗目高祖謂僚佐曰:此人方將遠大。

鄧顯沛國人也。孔奐會稽山陰人也。奐數歲而孤為叔父虔孫所養好學善屬文經史百家莫不通涉顯時稱學府每共奐討論深相嘆服乃執奐手曰:昔伯喈墳索悉與仲宣吾當希彼蔡君足下無愧王氏所保書籍尋以相付卒為散騎常侍金紫光祿大夫領前軍將軍。

蕭勵江總之舅也。總七歲而孤依於外氏幼聰敏有誌性勵名重當時特所鍾愛嘗謂總曰:爾行殊異神采英拔後之知名當出吾右後為尚書令給鼓吹一部。

王筠為尚書謝貞從舅也。貞年七歲母王氏授。《論語》孝經讀訖便誦八歲嘗為春日居五言詩筠奇其有佳致謂所親曰:此兒方可大成至如風定花猶落乃追步謝惠連矣。繇是名輩知之遷南平王友掌記室事加招遠將軍。

張纘為吏部尚書杜之偉補邵陵王田曹參軍之偉年位甚卑特以彊識俊才頗有名當世纘深知之以為廊廟器也。

徐陵為少傅聞虞世基名召之世基不往後因公會陵一見而奇之顧謂朝士曰:當今潘陸也。因以弟女妻焉。

後魏劉庫仁初見道武嶷然不群嘗謂其子曰:有圖天下之志興復洪業光揚祖宗者必此主也。

劉羅辰代人宣穆皇后之兄也。父春為北部大人帥部落歸國羅辰有智謀謂春曰:從兄顯忍人也。願早圖之春不以為意後顯果殺春而代立。

王猛北海人為苻堅相薛強字威明幼有大志懷軍國籌略與猛同志友善及桓溫入關中猛以巾褐謁之溫曰:江東無卿比也。秦國定多奇士如生輩尚有幾人吾欲與之俱南猛曰:公求可與撥亂濟時者友人薛威明其人也。溫曰:聞之久矣。方致朝命強聞之自南山來謁與猛皆署軍祭酒強察溫有大志而無成功乃勸猛止俄而溫敗及苻堅立猛見委任其平陽公融為書將以車馬聘強猛以為不可屈乃止。

崔光為司徒元子孝字季業早有令譽年八歲光見而異之曰:後生領袖必此人也。又濟南王臨淮王之孫也。字文。若少有才學當時甚美光見而謂之曰:黑頭三公當此人也。又元顯和少有節操歷司徒記室參軍光每見之曰:元參軍風流清秀容止閑雅乃宰相之器。又趙彥深年十歲曾候光光謂賓客古人觀眸子以知人此人當必遠至。

遊肇為侍中臨淮王昌弟孚少有令譽肇及并州刺史高聰司徒崔光等見孚咸曰:此子當進退人物憾吾徒衰暮不及見耳。

李孝伯為尚書宋孝武鎮彭城魏使孝伯至帝遣長史張暢與語而帝改服觀之孝伯目帝不輟及出謂人曰:張侯側有人風骨視瞻非常士也。

郝軒太原人世名知人崔玄伯為著作佐郎苻丕牧冀州為征東功曹軒稱玄伯有王佐之才近代所未有也。

李彪為御史中尉以李煥有用少與酈道元俱為彪所知。

崔浩為司徒薛拔沈毅有器識年始弱冠浩見而奇之。

張讜為平壽侯李訢為相州刺史以罪免配為廝役讜見與語奇之謂人曰:此佳士也。終不久屈未幾而復為太倉尚書攝南部事。

崔玄伯清河人卒贈司空初高允少孤夙成有奇度玄伯見而異之嘆曰:高子黃中內潤文明外必一代偉器但吾恐不見耳。

崔挺為北海王司馬初崔光之在貧賤也。挺贍遺衣食嘗親敬焉。又識邢巒宋弁於童稚之中並謂終當遠至世稱其知人後光位至司徒侍中。

李沖為尚書宋弁才學雋贍少有美名高祖初曾至京師見沖因言論移日沖竦然異之退而言曰:此人一日千里王佐才也。又崔亮年十歲嘗依季父幼孫家貧傭書自業時沖當朝任事亮從兄光往依之言亮於沖沖迎為館客沖謂其兄子彥曰:大崔生寬和篤雅汝宜友之小崔生峭整清徹汝宜敬之二人終將遠至。

李崇為尚書令宋維字伯緒諂事元乂為時所忿崇與尚書左僕射郭祚右僕射遊肇每云:伯緒凶疏終敗宋氏幸得殺身耳論者以為有徵後除營州刺史仍以本將軍靈太后反政以乂黨除名遂還鄉里尋追其前誣告清河王事於鄴賜死。

清河王懌為太傅劉懋性沈雅厚重懌愛其風雅嘗目送之曰:劉生堂堂縉紳領袖。若天假之年必為魏朝宰輔。

任城王澄為吏部尚書裴夙為主客郎時澄有知人鑒每嘆美夙以遠大許之。

李苗為員外散騎常侍太保城陽王徽司徒臨淮王重之二王頗,或不睦苗諫之及徽寵勢隆極猜忌彌甚苗謂人曰:城陽蜂目先見豺聲今轉彰矣。

崔衡嘗舉李元愷程駿等終為名器世以是稱之。

高允為中書監祖瑩年十二為中書學生尤好屬文允每曰:此子才器非諸生所及終當遠至後為中書侍郎。

李神雋為吏部尚書崔彥穆幼明悟神采卓然神雋有知人之鑒見而嘆曰:王佐才也。後位至侍中。

崔亮為吏部侍郎邢邵字子才少時有避遂稱子才焉年五歲亮見而奇之曰:此子後當大成位望通顯常景河內人為儀同三司車騎將軍蘇亮字景順武功人少通敏博學好屬文善章奏初舉秀才至雒陽遇景景深器之退而謂人曰:秦中才學可以抗山東將此人乎!又溫子博覽百家文章清婉為廣陽王深賤客在馬坊教諸奴子書作侯山祠堂碑文常景見而善之故詣深謝之景曰:頃見溫生深怪問之景曰:溫生是大才士深繇是稍知之。

北齊段長遼西人神武素家貧及聘武明皇后始有馬得給鎮將長嘗奇神武貌謂曰:君有康濟才終不徒然便以子孫為托及貴追贈長司空擢其子寧而用之。

蔡雋廣寧石門人高爽有膽略高祖微時深相親附與遼西段長太原龐蒼鷹俱有先知之鑒。

甄琛為定州長史同郡杜弼幼聰敏琛簡試諸生見而策問義解閑明應答如響大為琛所嘆異其子寬與弼為友州牧任城王澄聞而召問深相嗟賞許以王佐之才澄琛還雒稱之於朝丞相高陽王等多相召命。

彭樂以斛律光初為侯景部下樂謂高敖曹曰:斛律家小兒不可三度將行後奪人名後至大將軍加太傅。

邢邵河間人李繪儀貌端偉神情朗雋邵繪舅也。與繪清言嘆其高遠每稱曰:若披雲霧如對珠玉宅相之寄良在此生後位至特進太常卿。

任城王氵皆以李德林器量沈深時人未能測惟氵皆及趙彥深魏收陸邛大相欽重延譽之言無所不及後位至內史令。

元嶷為刺史郎基任瀛州騎兵時陳康元為司馬畢義雲為屬與基並有聲譽元嶷目曰:三賢俱有當世才後來皆當遠至惟郎騎兵任真過甚恐不足自達陳畢後並貴顯而基位止郡守。

邢子良與王晞遊處晞小名沙彌幼而孝謹淹雅有器度好學不倦美容儀有風則隨母兄東適海隅邢子良愛其清悟與其在雒兩兄。《書》曰:賢弟彌郎意識深遠曠達不群簡於造次言必詣理吟詠性情必臻麗絕恐足下方難為兄不暇慮其不進也。

崔昂謂盧潛及弟士邃云:此昆季足為後生之俊但憾其俱不讀書耳。

劉仁之為彭城王韶定州長史孟業家本寒微為州小吏性廉謹韶拜定州除典簽仁之謂業曰:我處其外君居其內同心戮力庶有濟乎!未幾仁之徵入為中書令臨路啟韶云:殿下左右可信任者惟有孟業願專任之餘人不可信也。又與業別執手曰:今我出都君便失援恐君在後不自保全惟正與直願君自勉。

徐遵明為國子博士楊慶字伯悅美姿儀性辨慧年十六遵明見而異之。

楊遵彥為尚書右僕射見奉朝請薛道衡嗟賞吏部尚書隴西辛術與語嘆曰:鄭公業不亡矣。河東裴讞之曰:自鼎遷河吾謂關西孔子罕值其人今復遇薛君矣。

後周齊王憲嘗遇柳謇之於途異而與語大奇之謇時為童兒因奏入國子以明經擢第拜宗師中士謝舉為僕射柳霞為邵陵王府功曹頗協時論舉引霞與語甚嘉之顧謂人曰:江漢英靈見於此矣。

李賢幼有誌節不妄舉動嘗出遊遇老人須眉皓白謂之曰:我年八十觀士多矣。未有如卿者必為臺牧賢其勉之賢後至洮州總管。

裴俠為郢州刺史梁竟陵守孫暠酇城守張建並以郡來附俠見之密謂人曰:暠目動言肆輕於去就者也。建神情審定當無異心乃馳啟其狀文帝曰:裴俠有鑒深得之矣。遣大都督苻貴鎮竟陵而酇城竟不遣監統及柳仲禮軍至暠以郢叛卒如俠言。

於翼為司會中大夫文帝以翼有人倫之鑒皇太子及諸王等相傅以下並委翼選置其所擢用皆民譽也。時論僉謂得人。

隋劉臻為左僕射初楊汪問禮於沈重受。《漢書》於臻二人推許之曰:吾弗如也。繇是知名汪仕至吏部尚書。

牛弘為吏部尚書所有進用皆稱職吏部侍郎高孝基鑒賞機悟清慎絕倫然爽俊有餘迄似輕薄文帝多以此疑之惟弘深識其才推心委任隋之選舉於斯為最時論彌服弘識度之遠。又見李靖為殿內直長重之曰:李生王佐才也。

顧言河東人也。博學有才罕所推仰與虞世基相見嘆曰:海內當共推此一人非吾儕所及也。世基後至金紫光祿大夫。

高構字孝基為吏部侍郎見杜如晦少聰悟美風調精彩絕人深器重之每謂人曰:此子有應變之材棟樑之用。又房玄齡年十八射策甲科授羽騎尉校讎秘書省孝基見玄齡嗟悒不已謂河東裴矩曰:仆閱人多矣。未見此賢必成偉器但憾不睹其縱壑淩霄耳。

劉炫為太學博士定州義豐人張行成少師事炫勤學不倦炫謂門人曰:張子體局方正廊廟材也。

張弼大業末為賊帥李大亮隴西狄道人也。好讀書有文武才為賊所獲同輩百餘人皆就死弼見而異之獨識與語遂定交於幕下。

盧思道為散騎侍郎封倫舅也。封倫少時思道每言曰:此子智識過人必能致位卿相。

薛道衡為司諫大夫溫彥博之父友也。彥博幼聰悟有口辯涉獵書記初道衡及李綱嘗見彥博兄弟三人咸嘆異曰:皆有卿相才也。

唐劉曇輝孔穎達邑人也。穎達年八歲日讀千言未嘗嬉戲曇輝有知人之鑒深奇之穎達後仕為國子祭酒。

岑文本為中書侍郎馬周為中書舍人周有機辯善敷奏文本謂所親曰:吾見馬周論事多矣。援引事類商確古今舉要刪蕪會文切理奇鋒間出高論橫飛聽之靡靡令人忘倦昔之蘇張終賈徒聞斯語今見其人然鳶肩火色騰上必速恐不能久耳。

隋末事李密初得黎陽倉就食者數十萬人魏徵高季輔杜正倫郭恪皆客遊其所一見於眾人之中即加禮敬引之內臥談謔忘倦及平武牢獲偽鄭州長史戴胄知其所行能尋即釋放更加推薦咸至顯達當時稱其有知人之鑒後位至司空。

李文博有知人之鑒張河幼而警悟文博見而奇之與共結友河後為相州都督范陽郡公。

盧承業為揚州長史婁師德弱冠進士擢第授江都尉承業奇其才嘗謂之曰:吾子臺輔之器當以子孫相,豈可以官屬常禮行也。師德後為相。

朱敬則為正諫大夫同鳳閣鸞臺平章事雅有知人之鑒凡在品論者後皆如其言及知政事以用人為先桂州蠻叛薦裴懷左鳳閣舍人缺薦魏知古右史缺薦張思敬則天以為知人。

裴行儉為吏部侍郎時賞拔蘇味道王劇謂曰:二公後當相次掌知鈞衡之任時李敬玄盛稱王勃楊ぁ盧鄰駱賓王等以示行儉行儉曰:士之致遠先器識而後文藝也。勃等雖有才名而浮躁炫露豈享爵祿者哉!楊稍似沈靜應至令長餘並鮮能令終其後皆如其言。

李義琛為雍州長史蘇向為鄠縣尉義琛謂曰:鄠縣本多訴公近日遂絕訪聞其繇明公為其疏理因顧指廳事曰:此即明公座也。但憾遲暮所見耳向後至吏部尚書。

桓彥範為雒州刺史蕭嵩調雒州參軍彥範見之雅重待以殊禮。

姚崇為紫微令蕭嵩為中書舍人與崔琳王丘齊同列咸未之異而崇許其致遠眷之特深。

獨孤信為雒州總管孫思邈弱冠善談莊老及百家之說兼好釋典信見而嘆之曰:此聖童也。但憾其器大識小難為用也。

吳競仕至相州長史初張鎬風儀魁岸廓落有大志涉獵經史好談王霸大略少時師事競競甚重之李華棲筠之族子也。棲筠趙郡贊皇人幼孤貧而器度雄遠體貌瑰傑博覽墳籍無所不通屬文勁迅然本於理道教化性嚴重寡言造次不妄交接故當時高名之士皆敬慕之華有知人之鑒每稱其王佐才初自負器業恥從賓貢隱居於郡共城山下華固勉其應舉一試登進士第。

程楚賓者呂鄉人也。蒲州河東人少修整勵志於學早孤家貧不能自賑楚賓家富於財遂娶其女楚賓與子震重其才給其所欲至天寶初舉進士調寧陵尉。

杜鴻漸為宰相杜黃裳升進士宏辭科鴻漸深器重之黃裳後亦為相。

於邵為禮部侍郎雅知人初山南東道樊澤嘗舉賢良方正至京師一見之謂人曰:將相之材也。五年澤為節將。又北部郎中崔元年近五十始舉進士邵異其文學擢首甲科。且曰:不十年當掌誥命竟如邵言。

裴儆為金吾將軍時邵說遷吏部侍郎以才稱談者,或以宰相許之儆語諫議大夫柳載曰:以鄙夫所度說得禍不久矣。且說與史思明父子定君臣之分居劇官掌兵柄亡軀犯順前後百戰於賊庭掠名家子女以為婢仆者數十人剽盜寶貨不知紀極力屈然後降朝廷宥以不死獲齒班序曾無厚顏而。又遑遑求財崇飾第宅附貴亻幸以求大用不知愧懼而有德色其可久乎!說竟卒於歸州刺史。

梁肅為翰林學士初崔群年未冠舉進士陸贄知貢舉訪於梁肅議其登第有才行者肅曰:崔群雖少年他日必至公輔果如其言。

韋夏卿為東都留守留心辟士務得才彥其後位至卿相。

高郢為僕射張仲方之父友也。初仲方為兒童時郢見而奇之曰:此子非常必為國器吾獲高位必振發之後郢為御史大夫首請仲方為御史。

後唐盧質為張承業管記承業辟馮道為本院巡官承業重其文章履行甚見待遇時有周玄豹者善人倫鑒與道不洽謂承業曰:馮生無前程公不可過用質聞之曰:我曾見杜黃裳司空寫真圖道之狀貌酷類焉將來必副大用玄豹之言不足信也。承業尋薦為霸府從事。

趙德均明宗鄉人也。高行周事明宗嘗與清泰主分率牙兵明宗所征無不拱從德均謂明宗曰:行周心好謹厚必享貴位。

陳紹光驍將也。鄭仁誨幼事紹光紹光恃勇使酒嘗乘醉抽佩劍將刃於仁誨左右無不奔避惟仁誨端立以俟略無懼色紹光因擲劍於地謂仁誨曰:汝有此器度必當享人間富貴及紹光典郡仁誨累為右職。

晉盧嶽明歷象善知人唐末嘗謂李周曰:子奇表方順隆準眉目疏朗身長七尺乃將相之材也。河東李氏將有天下子宜事之以求富貴周辭以母老而歸既而梁將葛從周拔邢雒唐武皇麾兵南下築壘於青山口周向背莫決因思嶽言乃拔青山寨將張沔落武皇賞之補萬黃領軍使。

司空圖為兵部侍郎姚顗少{春心}敦厚靡事容貌任其自然流輩未之重惟圖深器之以女妻焉。

●卷八百四十四

○總錄部·守官

《傳》曰:守道不如守官。又曰:見死不更其守蓋夫委質公朝從政王室靖恭爾位職思其憂故有專秉彜章恪居官次弓招靡應李法是從聞變難而不移彊臣以之屈意奉憲令而無撓明主繇是改觀得守器之規絕代庖之咎宜乎!寵以異數謂之能臣者哉!

欒針晉中軍帥欒書子也。晉侯及楚子鄭伯戰於鄢陵有淖於前(淖泥也。)乃皆左右相違於淖(違辟也。)步毅禦晉厲公欒針為右(步毅即卻毅)欒範以其族夾公行(二族強故在公左右)陷於淖欒書將載晉侯針曰:書退國有大任焉得專之(在君前故子名其父大任謂元帥之職)。且侵官冒也。(載公為侵官)失官慢也。(去將而禦失官也。)離局奸也。(遠其部曲為離局)有三罪焉不可犯也。乃扶公以出於淖。

謝息魯孟僖子家臣孟孫從昭公如楚晉人來治杞田季孫將以成與之(成孟氏邑本杞田)謝息為孟孫守不可曰:人有言曰:雖有挈瓶之智守不假器禮也。(挈瓶汲者喻一知為人守器猶知不以借人)夫子從君而守臣喪邑(夫子謂孟僖子也。)雖吾子亦有猜焉(言季孫亦將疑我不忠)。

齊虞人(史失姓名)景公田於沛(沛澤名)招虞人以弓不進公使執之辭曰:昔我先君之田也。旌以招大夫弓以招士皮冠以招虞人臣不見皮冠故不敢進乃舍之仲尼曰:守道不如守官(君招當往道之常也。非物不進官之制也。)君子韙之(韙是也。)。

孔子嘗為委吏矣。會計當而已矣。為乘田矣。牛羊茁壯長而已矣。(孔子嘗為貧而祿仕委吏主委積庾倉之吏也。不失會計直當其多少而已乘田苑囿之吏也。主六畜之芻牧也。牛羊茁壯肥好食令長大而已茁長貌也。詩云:彼茁者葭位卑不得高言預朝事故但稱職而已)。

漢胡建字子孟孝武天漢中守軍正丞(南北軍各有正。又置丞而建未得真官兼守之)貧無車馬嘗步與走卒起居所以慰薦走卒甚得其心(慰者自上安下者也。薦者舉藉也。)時監軍御史為奸穿北軍壘垣以為賈區(坐賣曰:賈為賈物之區也。區者小室之名。若今小巷屋之類耳故行士之屋謂之區廬宿衛宮外士稱為區士也。)建欲誅之乃約其走卒(約束也。)曰:我欲與公有所誅吾言取之則取斬之則斬,於是當選士馬日監軍御史與護軍諸校列坐堂皇上(校者諸軍之部校也。室無四壁曰:皇)建從走卒趨至堂皇下拜謁因上堂走卒皆上建指監軍御史曰:取彼走卒前曳下堂皇建曰:斬之遂斬御史護軍諸校皆愕警不知所以建亦已有成奏在其懷中遂上奏曰:臣聞軍法立武以威眾誅惡以禁邪今監軍御史公穿軍垣以求賈利(公謂顯然為之)私買賣以與士市不立剛毅之心勇猛之節亡以帥先士大夫尤失理不公用文吏議不至重法黃帝李法曰:(獄官名也。天文志左角李右角將兵書之法也。李者法官之號也。總主征伐刑戮之事也。故稱其。《書》曰:李法)壁壘已定穿窬不繇路是謂奸人奸人者殺(窬小竇也。)臣謹案軍法曰:正亡屬將軍將軍有罪已聞(言軍正不屬將軍將軍有罪過得表奏之)二千石以下行法焉(二千石謂軍中校尉都尉之屬)丞於用法疑(丞屬軍正斬御史於法有疑)執事不諉上(諉累也。言執事者當見法即行不可以事累於上也。)臣謹以斬末死以聞制曰:司馬法曰:國容不入軍軍容不入國何文吏也。(司馬法亦兵書之名也。解在主父偃傳詔言在令軍中何用文吏議也。)三王或誓於軍中欲民先成其慮也。或誓於軍門之外欲民先意以待事也。(慮謂計念也。先意謂先為之意也。)或將交刃而誓致民誌也。(欲致民勇誌使不奔北)建。又何疑焉建繇是顯名。

符璽郎(史失姓名)昭帝時殿中嘗有怪一夜群臣相驚霍光召尚符璽郎(恐有變難故欲收取璽)郎不肯授光光欲奪之郎按劍曰:臣頭可得璽不可得也。光甚義之明日詔增此郎秩二等眾庶莫不多光。

後漢祭遵從光武征河北為軍市令舍中兒犯法遵格殺之光武怒命收遵時主簿陳副諫曰:明公嘗欲眾軍整齊今遵奉法不避是教令所行也。光武乃貰之以為刺奸將軍謂諸將曰:當避祭遵吾舍中兒犯法尚殺之必不私諸卿也。

侯霸為淮平大尹政理有能名及王莽之敗霸保固守卒全一部。

郅惲字君章為上東城門候光武嘗獵車駕夜還惲拒關不開帝令從者見面於門間惲曰:火明燎遠不受詔帝乃回從東中門入(東面中門也。)。

何湯為開陽門候建武十八年夏旱公卿皆暴露請雨雒陽令著車蓋出門湯將衛士鉤令車收案有詔免令官拜湯虎賁中郎將,光武嘗嘆曰:赳赳武夫公侯幹城何湯之謂帝。又微行夜還湯閉門不納更從中東門入明旦召詣大官賜食諸門候皆奪俸。

第五倫為京兆尹閻興主簿時,長安鑄錢多奸巧乃署倫為督鑄錢掾領長安市倫平銓衡正斗斛市無阿枉百姓悅服晉徐胤為羊祜軍司馬祜在荊州頗以畋獵廢政嘗欲夜出胤執戟當營門曰:將軍都督萬里安可輕脫將軍安危亦國家之安危也。胤今日。若死此門乃開耳祜改容謝之此後稀出矣。

後趙王假為永昌門候石勒嘗夜微行簡察營衛賫繒帛金銀以貽門者求出永昌門假欲收捕之從者至乃止旦召假以為振忠都尉爵關內侯。

後秦王滿聰為城門校尉姚興從朝門遊於文武苑及而還將自平朔門入前驅既至滿聰被甲持杖閉門拒之曰:今已暗奸良不辨有死而已門不可開興乃回從朝門而入旦而召滿聰進位二等。

宋謝莊為侍中領前軍將軍武帝出行夜還敕開門莊居守以信或虛報不奉旨須墨詔乃開上後因酒宴從容曰:卿欲效郅君章耶對曰:臣聞蒐巡有度郊祀有節盤於遊畋著之前誡陛下今蒙犯塵露晨往宵歸容有不逞之徒妄生矯詐臣是以伏須神筆乃敢開門耳。

南齊荀伯玉為太祖冠軍參軍隨太祖還都除奉朝請令伯玉看宅知家事孝武罷廣興還立別宅遣人於大宅掘樹數株伯玉不與馳以聞太祖曰:卿執之是也。

傅寂之年十七為州西曹兼直主簿刺史王行夜還前驅已至寂之不肯開門曰:不奉墨旨乃於車中為教然後開嘆曰:不意郅君章近在閭下即轉為主簿。

北齊張耀為尚書右丞文宣曾因近出令耀居守嘗夜還耀不時開門勒兵嚴備帝駐蹕門外久之催迫甚急耀以夜深真偽難辨須火至面識門乃可開,於是獨出見帝笑曰:卿欲學郅君章也。乃使耀前開門然後入深嗟賞之賜與錦采。

唐褚遂良為諫議大夫兼知起居事太宗嘗問曰:卿知起居記錄何事大抵人君得觀之否遂良對曰:今之起居即左右史古左右史書人君言事。且記善惡以為鑒誡,庶幾人主不為非法不聞帝王躬自觀史太宗曰:朕有不善卿必記之邪遂良曰:守道不如守官臣職當載筆君舉必記太宗以為然。

王播為侍御史德宗貞元末李實為京兆尹恩寵莫二播嘗遇之通途故事臺府相臨實宜下道避至是實不肯避呵道如故播嘗自臺移牒實怒遂奏播為三原令。

○總錄部·勤

《傳》曰:能業其官詩云:不懈於位蓋夫明勵職受任居方有統理之才資精練之用雖復繁於簿領靡厭於官曹政經是勤吏事攸攝蠱之謂茲以足稱在公之心於焉是取斯所謂思不出位職思其憂智效一官守不假器敏以為政行之惟艱者也。故以明濟著聞亻黽勉從事或終日以斂膝或申旦而不寢眾務具舉彊力斯在茲故為吏者克勵其所守者矣。若乃僥當官之譽取辨職之稱雖日無近名蓋亦不信矣。為夏司空勤其官事死於水中殷人郊之。

孔子為魯季氏史料糧平嘗為司職吏而畜蕃息趙奢者趙之田部吏也。收租稅而平原君家不肯出趙奢以法治之殺平原君用事者九人。

漢蕭何沛人也。以文無害為沛主吏掾(害傷也。無能傷害之也。)秦御史監郡者與從事辨之(何與共事備辨明何素有方略)何乃給泗水卒吏事第一(課最上)秦御史欲入言徵何何固請得毋行。

尹翁歸為平陽市吏是時大將軍霍光秉政諸霍在平陽奴客持刀兵入市鬥變吏不能禁(變亂也。)及翁歸為市吏莫敢犯者。

張安世字子孺少以父任為郎用善書給事尚書(於尚書中給事中給供也。)精力於職休沐未嘗出。

後漢劉虞東海恭王之後也。遭世衰亂。又與時主疏遠仕縣為戶曹吏以能治身奉職召為郡吏。

虞延陳留東人也。光武東之雒過小黃高帝母昭靈後園陵在焉時延為部督郵詔呼引見問園陵之事延進止從容占拜可觀其陵樹株蘗皆諳其數俎豆犧牲頗曉其禮帝善之。

蓋延初歷郡列椽州從事所在職辦。

陳寵辟司徒鮑昱府掾屬專尚交遊以不肯親事為高寵嘗非之獨勤以物務。

魏薛悌字孝威太祖定冀州以悌及東平王國為左右長史後至中領軍並悉忠貞練事為世吏表。

高柔為刺奸令史柔既處法平允。又夙夜匪懈至擁膝抱文書而寢太祖嘗夜微出觀察諸吏見柔哀之徐解裘覆柔身而去自是辟焉。

李勝為滎陽太守河南尹勝前後所為宰守未嘗不稱職。

陳本歷位郡守九卿所在操綱領舉大體能使群下自盡有統御之才不親小事不讀法律而得廷尉之稱優於司馬岐等精練文理。

蜀李福為江州督揚威揚軍入為尚書僕射福為人精識果銳敏於從政。

王離字伯元以才顯為督軍從事推法平當代王祗為犍為太守。

李嚴字方正南陽人也。少為郡職吏以才稱荊州牧劉表使歷諸郡縣。

吳呂岱守吳丞時大帝領會稽太守親斷諸縣倉庫及囚系長丞皆見岱處法應問甚稱帝意召署錄事滕胤當諸葛恪征淮南以胤為都督掌統留事胤白日接賓客夜省文書或至曉不寐。

晉謝晦為豫州治中從事義熙八年土斷僑流郡縣使晦分判揚豫民戶以平允見稱。

陶侃為荊州刺史侃性聰敏勤於吏職恭而進禮愛好人倫終日斂膝危坐閫外多事千緒萬端罔有遺漏。

陳κ字延思仕為郡督郵簡獲隱慝者三千人為一州尤最太守劉亨拔為主簿。

宋沈叔任少有質初為揚州主簿高祖太尉參軍吳山陰令治皆有聲。

南齊呂安國廣陵人也。宋大明末安國以將領見任隱重有局為劉π所稱。

梁宋史仕宋為郢州治中有稱名職。

劉坦齊建元初為南郡王國常侍尋補孱陵令遷南中郎錄事參軍所居以濟稱。

徐勉為侍中時王師北伐候驛填委勉參掌軍書劬勞夙夜動經數旬乃一還宅每還群犬驚吠勉嘆曰:吾憂國忘家至,於是。若吾亡後亦是傳中一事。

後梁沈君公吳興人有局美風儀文章典正特為明帝所重歷中書黃門侍郎御史中丞傅俊少博學有才歷山陰吳建康令並有能名。

陳華皎為吳興都尉錄軍府文帝為太守穀帛多以委之皎聰慧勤於簿領。

殷不佞少立名節好讀書尤長吏術仕梁起家為尚書兵郎甚有能

後魏崔休為司徒右長史聰明強濟善斷決政府多事辭訟盈幾剖判。若流殊無凝滯加之公平清潔甚得時譽。

鄭懿涉歷經史善當世事閑雅有治才為孝文所器遇拜長史兼給事黃門侍郎司徒左長史。

曹世表字景京兆王征以為從事中郎攝中外兵事自當煩劇論者皆稱其能。

崔玄伯少有才雋號為冀州神童苻融牧冀州為冀州從事管征東記室出總庶事入為賓友眾務修理處斷無滯苻堅聞而奇之。

高謐字安平有文武才度以功臣子召入禁中除中散專典秘閣肅勤不倦太武深重之。

李沖位至尚書僕射機敏有巧思北京明堂圜丘太廟及雒都初基安處郊祧新起園寢皆資於沖勤誌彊力孜孜無怠。且理文簿兼營匠制几案盈積剞劂在手初不勞厭也。

穆弼為中書舍人轉司州治中別駕歷任有稱。又為北鎮都將軍徵拜殿中尚書出鎮涼州所在著稱封興之為瀛冀二州北平府長史所歷有當官之譽陸恭之字季順有操尚累遷鎮南將軍所歷並有聲績。

平嘗為著作郎遷秘書丞時高允為監河間邢祐北平陽嘏河東裴宗廣平程駿金城趙元順等為著作佐郎雖才學互有短長然俱為稱職並號長者允每稱博通經籍無過嘗也。

李獎為散騎常侍鎮東將軍河南尹獎前後所歷皆以明濟著稱。

劉懌歷徐州別駕兗州左軍府長史司空諮議參軍屢為行臺出使所歷皆有當官之稱。

崔敬邕性長者有用自司徒主簿轉尚書都官郎中所在稱職。

房景為步兵校尉領尚書郎齊州中正所歷皆有當官之稱。

叔孫鄰少聰慧知名稍遷北部尚書有當官之稱郭祚轉中書侍郎遷尚書左丞長兼給事黃門侍郎清勤在公夙夜匪懈孝文甚知賞之。

穆觀為左衛將軍管門下中書出納詔命及訪舊事未嘗有所遺漏孝文奇之。

許惇字季良清識敏速達於從政位司徒主簿以明斷見知時人號為入鐵主簿。

北齊司馬子如為吏部郎中舉清勤平約遷司徒左長史兼廷尉卿以平直稱及領御史中丞正色舉察為朝廷所許。

字道隴西成紀人涼武昭王暠之五世孫父韶並有重名於魏代有識量釋褐太尉行參軍累遷司徒右長史及遷都於鄴留於後監掌府藏及撤運宮廟材木以明見稱累遷驃騎大將軍東徐州刺史。

白建字彥舉太原陽邑人也。初入為大丞相府騎兵曹典執文帳明解書計為同局所推。

封詢涉經史清素自持歷官皆有局才具治郡甚著聲績民吏敬而愛之。

叱列長文為涇州長史雖無他伎能在官以清著稱。

張耀累遷秘書監耀歷事累世奉職恪勤咸見親待未嘗有過。

後周寇雋仕後魏為司空府功曹參軍轉主簿時靈太后臨朝減食祿官十分之一造永寧佛寺令雋典之資費巨萬主吏不能欺隱寺成。又極壯麗太后嘉之除左軍將軍。

裴俠為工部中大夫俠嘗遇疾沈頓士友憂之忽聞五鼓便即驚起顧左右可向府耶所苦因此而瘳晉公恩聞之曰:裴俠危篤。若此而不廢憂公因聞鼓聲疾病遂愈此,豈非天祐其勤恪者也。

裴祥俠之子也。性忠謹有理劇才少為成都令清不及俠斷決過之。

薛善為汾陰令善用彊明一郡稱最太守王羆美之令善兼督六縣事尋為行臺郎中時欲廣置屯田以供軍費乃除司農少卿領同州夏陽縣二十屯監。又於長陽諸屯置鐵冶復令善為監每月役八千人營造軍器善自督課兼加慰撫甲兵精利而皆忘其苦焉。

高賓累遷計部中大夫賓敏於從政果敢能斷決案牘雖繁綽有餘裕。

李彥累遷開府儀同三司素多疾而勤於蒞職雖沈頓枕席猶理務不輟遂至於卒。

申徽初為西魏右僕射賜姓宇文氏徽性勤至凡所居官案牘無大小皆親自省覽以是事無稽滯吏不得為奸後雖歷公卿此誌不懈。

楊敷為司本中大夫軍器副監敷明習吏事所在以勤察著名每歲奏課居最累獲優賞。

裴果魏孝閔時歷眉復二州刺史果性嚴猛能斷決抑挫豪右理屈滯牧數州號為稱職。

馮遷少修謹有能辟從事魏神龜中刺史楊均引為中兵參軍事轉定襄令尋為并州水曹參軍所歷之職咸以勤恪著稱。

柳帶韋為開府儀同三司凡居劇職十有餘年處斷無滯官曹清肅。

梁昕溫裕有能歷官內外咸著聲稱。

隋杜臺卿兄蕤學業不如臺卿而局過之仕至開州刺史。

趙綽河東人也。性質直剛毅在周為天官府史以恭謹恪勤擢授夏官府下士稍以明見知。

李圓通京兆涇陽人也。高祖為隋國公擢授參軍事高祖初少時每宴賓客嘗令圓通監廚性嚴整左右婢仆咸所敬憚惟世子乳母恃寵輕之賓客未供每有幹請圓通不許或輒持去圓通大怒叱廚人撾之數十叫呼之聲徹於閣內僚吏左右相顧失色賓去之後高祖具知之召圓通命坐賜食從此獨善之以為堪當大任高祖作相賜封懷昌男。

張虔雄少有才器秦孝王俊為秦州總管選為法曹參軍王嘗親按囚徒虔雄不持狀口對百餘人皆盡事情同輩莫不嘆服。

元文都性鯁直明辨有器仕周為右侍上士。

劉炫河間人也。少以聰敏見稱刺史李繪署禮曹從事以吏知名。

賀婁子字萬壽少驍武知名釋褐司水上士稱為彊濟。

楊汪為尚書司勛兵部二曹侍郎秦州總管長史名為明

周羅州刺史俄轉涇州刺史母憂去職未期復起授州刺史並有能名。

劉子翼為大理正甚有當時之譽。

薛孺為清陽令襄城掾所經並有惠政。

唐戴胄魏郡人也。性正直有局明習律令尤曉文簿隋末為門下錄事納言蘇威黃門侍郎裴矩甚禮之。

劉洎字思遠南郡江陵人也。少好讀書性勁躁有略。

張光輔本敦煌人也。少明辨有局歷遷司農少卿文昌右丞及為宰相皆有能名。

蕭至忠景雲中受晉州刺史明於吏道甚有能名。

崔日用初為芮城尉則天幸長安儲供繇陜州刺史宗楚客專以頓事委日用條白物役當煩而省楚客深加賞嘆繇是擢用新豐尉遷監察御史。

顏杲卿以陰授官性剛直有吏開元中為魏州錄事參軍振舉綱目政稱第一。

李彭年有吏才工於剖析有當官之稱。

裴耀卿為濟州刺史玄宗車駕東巡州當大路道里綿遠而戶口寡弱耀卿躬自條理科配得所時大駕所歷凡十餘州耀卿稱為知頓之最。

將氵允為監察御史與兄演溶弟清俱以局吏事擅能名於時長史韓朝宗裴迥咸以推覆簡勾之任委之處事平允剖斷精當動為群僚楷式。

呂謹為哥舒翰支度判官性謹密勤於職務在使幕縱無事塊然獨坐不離案牘翰益親之。

李麟為河東太守本道采訪處置使及安祿山反以武臣呂崇貴代之麟還京所歷皆有美稱以謹靖雅正自處。

韋倫為內作使判官時宮內土木之功無虛日內作人吏因緣為奸倫。又躬親閱視省費減倍改大理評事。

李。若性剛正有吏才歷安定扶風錄事參軍皆為稱職累遷長安令。

班宏為尚書侍郎性勤恪每晨入官署至夕方歸下吏不堪其勞故蒞職頗以清白勤稱。

韋元甫少修謹敏於學行初任滑州白馬尉以吏術知名本道采訪使韋陟深器之奏充支使與同幕判官員錫齊名元甫精於簡牘錫詳於訊覆陟推誠任之時人謠曰:員推韋狀。

劉贊少以資陰補吏累授鄠縣丞宰相杜鴻漸判官楊炎美之。

鄭元累遷刑部尚書性嚴毅有威斷更踐劇任時稱其能。

盧士玫山東右族以文儒進性端厚與物無競雅有令聞始為吏部員外郎甚稱職轉郎中。

後唐張敬詢少事武皇性勤時太祖收市甲馬屢濟國難尤留意於兵仗敬詢自軍吏至牙校專掌甲坊十五年尤稱職。

孟鵠本魏州案吏也。莊宗初定魏博選吏以計兵職鵠為度支孔目官掌邢錢穀司明宗時為邢節度使軍賦三分之一屬霸府鵠於調算之間不至苛急每事曲意承迎帝心甚德之而度支使孔謙專典軍賦其於藩鎮徵督苛急帝嘗切齒及帝即位鵠時為租庸院勾押擢為客省副使樞密院承旨當年為三司副使。

晉周瑰北京晉陽人也。少端直善計書自高祖歷數鎮用為腹心累職至牙門都校凡庸調出納咸以委瑰經十餘年未嘗以微累見忤帝甚重之。

周邊蔚初仕後唐為華州記室莊宗之伐蜀大軍出於華下時華方闕帥詔令蔚權領軍府事供億軍須甚有濟之稱。

●卷八百四十五

○總錄部·膂力

詩云:孔武有力。又云:有力如虎斯蓋萬人之敵百夫之防者也。其有血氣方剛筋骨秀出忄冀忮自任伉健無對絕邁乎!倫品時負於壯勇誠稟賦之有殊而才力之尤異。然則恃之者亡稱之者賤聖人不語其惟力乎!小民所用在於壯爾自非處之。若怯而戒之在鬥進以戡難而禦侮退乃卷懷而。若虛亦何以全養勇之道成率義之美哉!其或肆陸梁恃鷙猛謂眾莫予拒而務於勝人是乃暴虎之徒不足算已。

寒浞子多力能陸地行舟。

蜚廉秦之先也。蜚廉生惡來有力(手裂虎兕)蜚廉善走父子俱以才力事紂。

潁考叔鄭大夫鄭伯將伐許授兵於太宮(太宮鄭祖廟也。)公孫閼與潁考叔爭車(公孫閼鄭大夫)潁考叔挾輈以走(輈車轅也。)子都拔棘以逐之(子都公孫閼也。棘戟也。)。

南宮長萬宋大夫曹師伐宋長萬奔陳以乘車輦其毋一日而至(乘車非兵車駕人曰:輦宋去陳二百六十里言萬之多力)宋人請南宮萬於陳以賂陳人使婦人飲之酒而以犀革裹之比及宋手足皆見宋人醢之。

權山冉楚人晉楚戰於鄢陵楚師薄於險(薄迫也。)叔山冉摶人以投中車折軾晉師乃止。

秦堇父魯孟獻子家臣魯師從晉伐Τ陽堇父輦重如役(叔挽重車以從師)。

叔梁紇魯人為鄹邑大夫從伐Τ陽Τ陽人啟門諸侯之士門焉(見門開故攻之)懸門發紇抉之以出門者。

狄虒彌魯人從晉伐Τ陽叔梁紇既抉懸門虒彌建大車之輪而蒙之以甲以為櫓(蒙覆也。櫓大楯也。)左執之右拔戟以成一隊孟獻子曰:詩所謂有力如虎者也。

慶舍字子之為齊大夫封之子慶封之亂欒高陳鮑之徒介慶氏之甲(欒子雅高子尾陳陳須無鮑鮑國)子尾抽桷擊扉三(桷椽也。扉門闔也。以桷擊扉為期)盧蒲癸自後刺子之王何以戈擊之解其左肩猶援廟桷動於甍以俎壺投殺人而後死(言其甚多力)。

子期楚司馬白公勝作亂殺子期於朝子期曰:昔者吾以力事君不可以弗終拔豫章以殺人而後死(以效其多力豫章大木)。

孟說不知何許人秦武王有力好戲力士任鄙烏獲與說皆至大官王與說舉鼎絕臏而死(臏作脈)孟賁生拔牛角。

夏育衛人力舉千鈞。

吾丘鴆中山之人多力也。趙氏攻中山吾丘鴆衣鐵甲操鐵杖以戰而擊無不碎所沖無不陷以車投車以人投人。

漢項籍字羽下相人力扛鼎(扛舉也。)才氣過人。

申屠嘉梁人文帝時為丞相初以材官蹶張(今之弩以手張者曰:臂張以足蹋者曰:蹶張)從高帝。

上官桀隴西上わ人少時為羽林期門郎從武帝上甘泉天大風車不得行解蓋授桀桀蓋雖風嘗屬車(屬連也。)雨下蓋輒禦帝奇其才力遷未央廄令。

甘延壽字君況少以良家子善騎射為羽林投石拔距絕於等倫(投石以石投人也。拔距者有人連坐相把據也。距以為堅而能拔取之皆言其有手掣之力超逾亭樓。又言其趫捷耳非拔距也。今人猶有拔瓜之戲蓋拔距之遺法)。

後漢蓋延漁陽人彎弓三百斤邊俗尚勇力而延以氣聞官終左馮翼將軍。

祭肜字次孫有勇力能貫三百斤弓位太僕。

虞延字予大力能扛鼎官終太僕。

郭涼身長八尺氣力壯猛。

葛龔以善文記知名性慷慨壯烈勇力過人位臨汾令。

魏許褚勇力絕人漢末聚少年及宗族數千家共堅壁以禦寇時汝南葛陂賊萬餘人攻褚壁褚眾少不敵力戰疲極兵矢盡乃令壁中男女聚治石如杵鬥者置四隅褚飛石擲之所值皆摧碎賊不敢進糧乏偽與賊和以牛與賊易食賊來取牛牛輒奔還褚乃出陣前一手逆曳牛尾行百餘步賊眾驚遂不敢取牛而走繇是淮汝陳梁間聞皆畏憚之後從太祖討韓遂馬超於潼關太祖將北渡臨濟河先渡兵獨與褚及虎士百餘人留南崖斷後超將步騎萬餘人來奔太祖軍矢下如雨褚白太祖賊來多今兵渡以盡宜去乃扶太祖上船賊戰急軍爭濟船重欲沒褚斬攀船者左手舉馬鞍蔽太祖船舵工為流矢所中死褚右手並溯船僅乃得渡是日微褚幾危其後太祖與遂超等單馬會語左右皆不得從惟將褚超負其力陰欲前突太祖素聞褚勇疑從騎是褚乃問太祖曰:公有虎侯者安在太祖顧指褚褚瞋目眄之超不敢動乃各罷後數日會戰大破超等褚身斬首級遷武衛中郎將武衛之號自此始也。軍中以褚力如虎而癡故號曰:虎癡是以超問虎侯至今天下稱焉皆謂其姓名也。

典韋陳留已吾人形貌魁梧膂力過人初平中張邈舉義兵韋為士屬司馬趙寵牙門旗長大人莫能勝韋以一手建之寵異其才力韋好持大雙戟與長刀等軍中為之語曰:帳下壯士有韋君提一雙戟八十斤。

蜀劉封隨先主入蜀自葭萌還攻劉璋時封年二十餘有將數人將兵俱與諸葛亮張飛等溯流洄而上所在戰克位副軍將軍。

吳韓當為孫堅別部司馬嘗從堅征伐周旋數犯危難陷敵擒虜。

董龔字元代會稽餘姚人長八尺武力過人位偏將軍。

朱據字子範吳郡吳人有姿貌膂力。又能論難位新都郡丞。

晉庾東以勇力聞武帝時有西域健胡趫捷無敵晉人莫敢與較帝募勇士惟東應選遂撲殺之名振殊俗。

蔡裔少有勇力呼聲。若雷嘗有盜入室裔撫幾一呼賊眾皆殞時人憚之後為兗州刺史。

吳彥字士則吳郡吳人出自寒微有文武才身長八尺手格猛獸膂力絕群位交州刺史。

張昌本義陽蠻少為平氏縣吏武力過人。

後蜀李庠為中軍騎督弓馬便捷膂力過人時論方之文鴦。

宋孟龍符驍果有膽氣力絕人位殿中將軍。

孟系祖有筋異力能擔負數人入隸羽林為殿中將軍。

劉唐祖新康縣男虔之子便弓馬膂力絕人。

佼長生出身為縣將本府以其膂力召為府將。

張東有勇力手格猛獸位左將軍。

南齊周山圖家業寒賤年十五六氣力絕眾食啖嘗兼數人鄉里獵戲聚嘗為主帥指麾處分皆見從位黃門郎。

張敬兒南陽冠軍人好射虎南陽新野風俗出騎射而敬兒尤多膂力求入隊為曲阿戎驛將。

焦度為青州刺史顏師伯輔國府參軍師伯啟孝武稱度氣力弓馬絕人帝召還充左右見度身形黑壯謂師伯曰:真健物也。

梁羊侃少而雄勇膂力絕人泗橋有數石人長八尺大十圍侃執以相擊悉皆破碎位都官尚書。

鄧元起字仲居南郡當陽人也。少有膽膂力過人位益州刺史。

陳周鐵虎不知何許人梁世南渡語音傖重膂力過人位太子左衛。

程靈洗少以勇力聞步行日二百餘里位安西將軍杜僧明形貌眇小而膽氣過人有勇力善騎射位平北將軍。

任忠字奉誠小名蠻奴膂力過人尤善騎射位開府儀同三司。

周迪少居山谷有膂力能挽彊弩以弋獵為事位平南將軍。

乙瑰代人慕化入貢世祖留之瑰便弓馬善騎射手格猛獸膂力過人位西道都督。

徐世譜字典宗居荊州為主帥征伐蠻尤敢勇有膂力善水戰。

後魏於栗磾代人為冠軍將軍道武畋於白登山見熊領數子帝謂栗磾曰:能糸專之乎!栗磾曰:能帝曰:若搏之不勝,豈不虛斃一壯士耶栗磾曰:自可能致御前而制之尋擒之。

崔延伯博陵人也。有氣力以勇壯聞位征西將軍。

韓茂字元興父耆龍驤將軍茂年十七膂力絕人尤善騎射明元曾親征丁零翟猛茂為中軍執幢時大風諸軍旌皆偃仆茂於馬上持幢初不傾倒明元異而問之徵茂所屬具以狀對明元謂左右曰:記之尋徵詣行在所試以騎射明元深奇之以茂為虎賁中郎將。

陸真代人少善騎射大武初以真膂力過人拜為內郎。

劉尼少壯健有膂力勇果善射太武見而善之拜羽林郎中。

谷渾字元沖昌黎人父袞膂力兼人彎弓三百斤勇冠一時位安南將軍。

伊馥代人善射多力曳牛卻行位太子太保。

長孫頹善射彎弓三百斤位征南將軍。

宇文福少驍果有膂力位征南將軍。

鄭思明左光祿大夫連山子思明及弟思和並以武力自效位直閣將軍。

傅永字修期清河人有氣拳勇過人子叔偉九歲為州主簿及長膂力過人彎弓三百斤左右馳射見者以為得永之武而不得永之文也。

奚康生性驍勇有武藝弓力十石為南青州刺史時梁武帝聞康生能引強弩力至十餘石故特作大弓兩張送與康生康生得弓便會集文武乃用平射猶有餘力其弓長八尺把中圍尺二寸箭粗殆如今之長笛觀者以為希世絕倫弓即表送置之武庫崔鳳少便弓馬壯勇有膂力。

北齊侯景懷鎮人少驍勇有膂力善騎射以選為北鎮嶽。

綦連猛魏元象中為中外府帳內都督梁使來聘云:有武藝求訪北人欲與相角文襄遣猛就館接之雙帶兩鞬左右馳射兼共試力挽強梁人引弓兩張力皆三石猛遂並取四張疊而抗之過度梁人嗟服之後周韓雄字木蘭河東垣人也。少敢勇膂力絕人工騎射有將帥材略位驃騎大將軍。

竇熾字光成善騎射膂力過人位太保。

宇文顯和膂力絕人彎弓數百斤能左右馳射。

王勇代州武川人本名胡仁少雄健有膽決便弓馬膂力過人位大將軍。

王傑少有誌每以功名自許善騎射有膂力位上柱國。

崔說本名士約少有氣概膂力過人尤工騎射位大將軍。

楊汪字元度少凶疏好與人群鬥拳所毆擊無不顛踣位吏部尚書。

韓盛善騎射膂力過人位新平郡守。

隋張威少倜儻有大志善騎射膂力過人在周數從征伐位至柱國京兆尹。

和洪濟南人少有武力勇烈過人周武帝時數從征伐以戰功累遷車騎大將軍。

段文振北海平原人少有膂力膽氣過人位左候大將軍。

魚俱羅馮翼下わ人膂力絕人聲氣雄壯言聞數百步弱冠為親衛累遷大都督。

董純字德厚少有膂力便弓馬在周仕歷司禦上士周範偉儀姿有膂力仕隋齊王府佐。

唐張士貴本名忽偉弘農盧氏人也。膂力過人彎弓一百五十斤左右騎射矢不虛發位左領軍大將軍喬軌字文度京兆渭南人慷慨有志略身長八尺膂力過人善擊劍左右馳射而頗涉書傳。

梁崇義長安人以升斗給役於市井間有膂力能卷金舒鉤後為羽林射生。

衛伯玉有膂力自幼習知武藝天寶中仗劍之安西以邊功累遷至員外諸衛將軍。

康藝全為河東偏伍勇力絕人節度使馬燧以其多藝因以藝全名之。

李載義以武力稱繼為幽州屬郡守載義少孤與鄉曲之不令者遊有勇力善挽強角蚳劉濟為幽州節度使見而偉之置於親軍每從征伐。

梁王彥章曹南人少好勇多力太祖領四鎮擢為偏校嘗持一鐵槍重逾百斤所向無敢當者。

後唐朱漢賓亳州人少有膂力形神壯偉膽氣過人位太子少保致仕。

晉翟璋好男力時目為大蟲即癡虎之稱也。位左羽林統軍。

張郎年十八善射膂力過人鄉里憚之位慶州刺史周王繼弘少勇悍後唐明宗作鎮致之麾下善步鬥多力位河陽節度使。

○總錄部·趫捷

夫有力善走剽悍勁疾斯趫捷之謂也。若乃稟肖之異伉健殊尤屬方剛之際挺孔武之力跳蕩輕疾絕出流類雖則一介之士亦乃百夫之特也。然則壯有所用力供時使仡仡之氣既有所取赳赳之武亦可足稱或乃恃其過人昧乎!養勇失於繇禮之訓違夫率義之旨斯故輕生而嗇禍者哉!

蜚廉秦之先也。足走千里手制兕虎以材力事商紂圉人犖魯人(圉人掌養馬者犖名也。史失其姓)能投蓋於稷門(蓋覆也。稷門魯南門走而自投接其尾之桷反覆門上)。

慶忌吳人勇為人所門走及奔馬。

漢甘延壽字君況北地郁都人為羽林投石捷手絕於等倫嘗超逾羽林亭樓繇是遷為郎試弁為期門尉以材力愛幸為西域都護與陳湯共誅斬郅支單于封義成侯。

後漢董卓臨洮人膂力過人雙帶兩鞬左右馳射為羌胡所畏桓帝末以六郡良家子為羽林郎後位太師。

張燕常山真定人剽悍捷速過人故軍中號曰:飛燕後為平北將軍。

呂布字奉先五原郡九原人也。漢末以驍武給并州便弓馬膂力過人號曰:飛將稍遷至中郎將董卓自以遇人無禮恐人謀已嘗以布自衛卓性剛而褊忿布嘗小失意拔手戟擲布布拳捷避之而改容顧謝卓意亦解。

吳虞翻會稽餘姚人為孫策功曹從策討山越策獨騎與翻相待山中得平地勸策乘馬策曰:卿無馬奈何答曰:翻能步行日可三百餘里自征討以來吏卒無及翻者明府試躍馬翻隨之行及大道得一鼓吏策取角自鳴之部曲識聲小大皆出遂從周旋平定三郡。

晉唐彬字儒宗魯國鄒人少便弓馬好遊獵身長八尺走及奔鹿強力兼人後為前將軍領西戎校尉雍州刺史。

王彌東萊人惠帝末入長廣山為群盜彌多權略凡有所掠必豫圖成敗舉無遺策弓馬迅捷膂力過人青土號為飛豹。

郭默河內懷人少微賤以壯勇事太守裴整嘗身被重甲跳三丈餘時人莫不憚之後為西中郎將豫州刺史。

桓石虔荊州刺史豁之子小字鎮惡有才趫捷絕倫從父在荊州於獵圍中見猛獸被數箭而伏諸督將素知其勇戲令拔箭石虔因急往拔得一箭猛獸跳石虔亦跳高於猛獸獸伏復拔一箭以歸終冠軍將軍豫州刺史。

陳安字虎侯隴右人驍壯果毅武過人多力善射持七尺刀貫甲奔及馳馬。

宋傅弘之北地泥陽人也。素善騎乘為建威將軍順陽太守從高祖至長安弘之於姚泓馳道內綏服戲馬或馳或驟往反二十里中甚有姿致羌胡聚觀者數十人並驚惋嘆息初上馬以馬鞭柄策挽致兩股內及下馬柄孔。

尺天生吳興餘杭人天興之弟也。天生少為隊將十人同火屋後有一大坑廣二丈餘十人共跳之皆度惟天生墜坑天生乃取實中苦竹剡其端使利交橫布坑內更呼等類共跳並畏懼不敢天生曰:我向已不度今者必墜此坑中丈夫跳此不度亦何活乃復跳之往反十餘曾無留礙眾並嘆服。

南齊張敬兒為雍州刺史部伍泊沔口敬兒乘舴艋過江詣晉熙王燮中江遇風船覆左右丁壯者各泅走餘二小吏沒船下叫呼張敬兒兩掖挾之隨船覆仰嘗得在水上如此翻覆行數十里方得迎接失所持節更給之。

王敬則晉陵南沙人也。年二十餘善拍張跳刁高與白虎幢等如此五六接無不中補挾轂隊主領細鎧左右。

梁羊亻品泰山梁甫人也。少雄勇膂力絕人於兗州堯廟蹋壁直上至五尋橫行得七跡後為都官尚書。

蘭欽字休明幼而果決趫捷過人宋末隨父子雲在雒陽嘗於市騙橐天監中兼文德主師征南中五郡諸洞反者所至皆平欽有謀略勇決善戰步行日二百里勇武過人善撫馭得人死力以軍功封安懷縣男。

陳周文育義興陽羨人也。年十一能反覆遊水中數里高跳六尺與群兒聚戲眾莫能及後為鎮南將軍封壽昌公。

黃法(音俱)字仲昭巴山新建人少勁健有膽力步行日三百里距躍三丈頗便書疏閑明簿領出入郡中為鄉里所憚後為豫州刺史。

後魏傅永廣平易陽人也。有氣拳勇過人能手執鞍橋倒立馳騁後為平東將軍光祿大夫。

傅叔偉永之子也。亦能立馬上與人角騁九歲為州主簿。

楊大眼武都氐難當之孫少有膽氣跳走如飛然側出不為一宗親顧待頗有饑寒之切太和中起家奉朝請時孝文自代將南伐令尚書李沖典選征官大眼往求焉沖弗許大眼曰:尚書不見知聽下官出一伎便出長繩三丈許系髪而走繩直如矢馬馳不及見者莫不驚嘆沖曰:自千載以來未有逸才。若此者也。遂用為軍主大眼顧謂同寮曰:吾之今日所謂蛟龍得水之秋自此一舉終不復與諸君齊列矣。未幾遷為統軍從孝武征宛葉襄鄧九江鍾離之間所經戰陣莫不勇冠六軍。

伊馥代人少而勇健走及奔馬善射多力位終太子太保平尚書事。

爾朱兆字萬仁榮從子也。少驍猛善騎射手格猛獸趫捷過人數從榮遊獵至於窮巖絕澗人所不能升降者兆必先之榮以此特加賞愛任為爪牙以軍功為平遠將軍步兵校尉。

後周韓果字阿六拔代州武川人驍雄善騎射從賀拔嶽西徵為嶽帳卒果膂力絕倫被甲荷戈陟峰嶺猶涉平路雖數十百日不以為勞以功授宣威將軍後從大軍破稽胡於北山胡地險阻人跡罕至果進兵窮討散其種落稽胡憚果勁健號為著翅人太祖聞之笑曰:著翅之名寧減飛將。

達奚震字猛略代人也。同州刺史武之子少驍勇便騎射太祖嘗於渭北較獵兔過太祖前震與諸將競射之馬倒而墜震足不傾躓因步走射之矢發中兔顧馬才起遂回身騰上太祖喜曰:非此父不生此子乃賜震雜采百段震後累遷上柱國。

隋賀。若敦仕周文為都督封安陵縣伯嘗從太祖較獵於甘泉宮時圍人不齊獸多逃逸太祖大怒人皆股戰圍內惟有一鹿俄亦突圍而走敦躍馬馳之鹿上東山敦棄馬步逐至山半便掣之而下太祖悅諸將因得免責。

長孫晟趫捷過人年十八為後周司衛上士。

崔弘度年十七周大蒙宰宇文護引為親信軍校都督累轉大都督時護弟中山公訓為蒲州刺史令弘度從焉嘗與訓登樓至上層去地四五丈俯臨之訓曰:可畏也。弘度曰:此何足畏然擲下至地無損傷訓以其拳捷大奇之。

麥鐵杖始興人驍勇有膂力日行五百里走及奔馬陳宣帝大建中聚結為盜俘役為官戶配執禦每罷朝後行百餘里夜至南徐州逾城而入行光火劫盜旦還及牙時仍。又執如此者十餘度物主識之州以狀奏朝士見鐵杖每旦嘗在不之信也。後數告變尚書蔡徵曰:此可驗耳於仗下時購以百金求人送詔書與南徐州刺史鐵杖出應暮賫敕而往明旦及奏事帝曰:信然為盜明矣。惜其勇捷誡而釋之陳亡後徙居清流縣遇江東反楊素遣鐵杖覘賊後敘戰勛不及鐵杖遇素馳驛歸於京師鐵杖步追之每夜則同宿素見而特悟奏授儀同三司以不識書放還鄉里成陽公李徹稱其驍武。

沈光字總持少驍捷初建禪定寺其中幡竿高十餘丈適遇繩絕非人力所及諸僧患之光見而謂僧曰:持繩來當相為上耳諸僧驚喜因取而與之光乃銜索拍竿而上直至龍頭系繩畢手足皆放透空而下以掌據地倒行數十步觀者駭悅莫不嗟異時人號為肉飛仙從煬帝攻遼東以沖梯擊城竿長十五丈光其端臨城與賊戰短兵接殺十數人賊競擊之而墜未及於地適遇竿有垂ㄌ光接而復上帝望見壯異之即拜朝散大夫。

史萬歲少英武善騎射驍捷。若飛後以軍功拜上大將軍。

宇文忻字仲樂幼而敏惠年十二能左右馳射驍捷。若飛位至右領軍大將軍。

權武拜開府襲爵齊城郡公武少勁果能重甲上馬嘗倒投於井未及泉復躍而出其拳勇如此頻以軍功增邑終右屯衛大將軍。

唐高開道世家寒微煮鹽以自給少而驍捷走及奔馬後為尉州總管。

趙持滿工書善射力搏猛獸捷及奔馬改為涼州都督府長史而親仁愛士多所交結在涼州嘗逐野馬自從射之無不洞於胸腋邊人深伏之。

史敬奉靈武人為本軍牙將形甚短小。若不能勝衣至於野外馳逐能擒奔馬自執鞍勒隨鞍躍上然後羈帶矛矢在手前無強敵。

漢史弘毅字化元少遊俠無行拳勇健步日行二百里走及奔馬高祖時為侍衛親軍都指揮使。

周王進幽州良鄉人為人勇悍走及奔馬符彥超為河朔郡守以略誘寘之左右長興初彥超領鎮安州屬王希全構亂令進變狀聞於朝廷明宗賞其迅速錄寧衛將軍。

○總錄部·善武藝

弧矢之妙擊刺之能皆古人之所尚俠少之所務也。其有忠信為質拳勇絕人既蘊其壯心。又輔之武藝復有負彼英姿目為飛將槊著折樹之名騎擅驚軍之號而能奉上盡節臨難不免此皆百夫之雄足以垂之不朽儻或心蓄奸賊志在飛揚雖使刀矛俱發左右馳騁所謂勇而無禮徒為兆亂之本者也。

荊軻衛人也。衛人謂之慶卿既而之燕燕人謂之荊卿荊卿好讀書學擊劍以說衛元君元君不用。

漢司馬相如字長卿通西南夷拜中郎將少時好讀書學擊劍。

魏典韋陳留已吾人仕太祖至校尉好持大戟與長刀軍中為之語曰:帳下壯士有典君提一雙戟八十斤。

嚴翰字公仲器性重厚篤好擊劍。

晉楊濟字文通歷位鎮南征北將軍武帝重兵官多授貴戚清望濟以武藝號為稱職。

桓玄字靈寶襲爵南郡公在江陵甚豪橫士庶畏之過於刺史殷仲堪玄於仲堪廳事前戲馬以槊擬仲堪仲堪中兵參軍劉邁在座謂玄馬槊有餘精理不足仲堪為之失色。

陳安為劉曜將後叛曜自稱大將軍雍涼秦梁四州牧涼王曜使其將軍平先立中伯率勁騎追安安與壯士十餘騎於陜中格戰安左手奮七尺大刀右手執丈八蛇矛近交則刀矛俱發輒害五六遠則雙帶鞬服左右馳射平先亦壯健絕人與安搏戰三交奪其蛇矛及安死隴上歌之曰:隴上健兒有陳安軀雖小腹中寬忽文馬鐵钅鞍七尺大刀奮如湍丈八蛇矛左右盤十蕩十決無當前。

南齊王宜興為屯騎校尉與黃回同石頭之謀宜興拳捷善舞刀楯回嘗使十餘人以水交灑不能著。

周盤龍北蘭陵人為征虜將軍濟陽太守世祖數構武帝令盤龍領軍校尉騁槊。

陳天福為前軍將軍善馬槊至今諸將法之。

梁羊侃為大軍司高祖時車駕幸樂遊苑侃預宴時少府奏新造兩刀槊成長二丈四尺圍一尺三寸帝因賜侃河南國紫騮馬令試之侃執槊上馬左右擊刺特盡其妙觀者登樹帝曰:此樹必為侍中折矣。俄而果折因號此槊為折樹槊。

王神念為爪牙將軍少善騎射既老不衰嘗於高祖前執二方楯左右交度馳馬往來冠絕郡伍有楊華者能作驚軍騎並一時妙捷。

後魏來大千為騎都尉驍果善騎射永興初襲爵遷中散至於朝賀之日大千嘗著禦鎧盤馬殿前朝臣莫不嗟嘆。

於栗磾代人也。為冠軍將軍左右馳射武藝過人好持黑槊以自標明元時拜黑槊將軍。

北齊尉興敬幽州刺史長命之子便弓馬有武藝高祖引為帳內都督。

獨孤楷少謹厚便弄馬槊為宇文護執刀累轉車騎將軍。

田式字顯標為襄州總管性剛果多武藝拳勇過人燕榮字貴華高祖受禪為大將軍性剛嚴有武藝擊突厥有功。

唐單雄信為李密將少驍健尤能馬上用槍密軍號為飛將。

羅士信始年十四為滎陽通守張須陁執衣遇翟讓來寇士信因請自效須陁小之士信重著一甲左右雙鞬躍而上馬陣方列士信執長槍立於馬上馳至賊所刺倒數人斬一人首擲於空中用槍承之戴以略陣賊眾愕然莫敢逼者士信乃棄鞍馳馬為十上十下而還。

秦叔寶為上柱國封翼國公每從太宗征伐敵中有驍將銳卒炫人馬出入來去太宗輒命叔寶往取叔寶應命躍槍而進必刺之萬眾之中。

哥舒翰初為別將吐蕃寇邊翰拒之於苦拔海吐蕃之眾三道從山相續而下翰持半槍當兵鋒逆擊之無不摧靡。又擊其次軍復走。又擊其後軍皆大破之繇是知名翰有家臣曰:左車年十五每隨翰入陣翰善使槍追賊及之以槍搭其肩而喝之賊驚顧翰從而刺其喉皆剔高三五丈而墜左車輒下馬斬其首率以為常。

王難得有膽力天寶初吐蕃大寇河源軍難得以騎將為軍鋒贊普有子曰:瑯支都恃其趫悍乘諳真馬寶鈿裝鞍軍前求較鬥者難得橫槍突往刺殺之斬其首以其馬歸軍使以聞玄宗召至御殿問之因令馳突作殺瑯支都狀壯之賜以錦袍拜羽林將軍。

《郭子》儀初以武舉補左衛長史累以武藝登科為諸軍使李懷光為朔方節度少從軍為朔方死將以武藝壯勇稱朔方節度使。《郭子》儀禮之益厚。

李觀德宗時為四鎮北庭節度使少習武藝沈厚寡言有將帥識度。

梁王敬蕘潁州汝陰人為武寧軍節度使敬蕘魁傑沈勇多力善戰所用槍矢皆以純鐵钅就槍重三十斤摧鋒突陣率以此勝。

王彥章少從軍嘗持鐵槍沖堅陷陣敵人畏之目之為王鐵槍後至正國軍節度使。

王景仁廬州合肥人材質魁偉性暴率無威儀善用槊頗推驍悍後至檢校太尉同平章事。

王重師潁川長杜人也。唐天祐中為雍州節度使同平章事材力兼人沈默大度臨事有權變劍槊之妙冠絕於一時中和末蔡寇陷許昌重師脫身而來太祖異其狀貌乃款於拔山都每於軍前效用頗出儕類。

晉萇從簡陳州人天福初為許州節度使世以屠羊為事力敵數人善用槊初事唐莊宗為小校攻取城邑召人為梯頭從簡多應募焉。

安審暉為邢州節度使器局謹重從父戰陣武藝絕人起家長直軍副兵馬使。

○總錄部·執禦

仲尼曰:吾何執吾執禦矣。若夫銜勒無失則控禦有力輗軏斯正則夷險可履況乎!任重致遠而徐疾以攸宜自邇陟遐故驅馳而莫擬蓋競畏之無ル信動靜而有常。若乃蹉跌稍失用舍不精非徒敗律喪師抑亦失身隕誌其為執禦可不慎歟。

商費昌夏桀之時去夏歸商為湯禦以敗夏桀於鳴條。

孟戲中衍太戊聞而卜之使禦尹遂致使禦而妻之周造父以善禦幸於穆王得驥溫驪(溫一作盜為馬純頸驪黑色)驊騮(色如華而赤今名馬驃赤者為棗騮騮馬赤也。)耳之駟(紀年云:北唐之君來見以一驪馬是生耳八駿皆因其毛色為名)西巡狩樂而忘歸。

奄父公仲宣王伐戎以為禦。

縣賁父魯人魯公及宋人戰於乘丘縣賁父禦(縣賁皆氏也。凡車右勇力者為之)卜國為右馬驚敗績(驚奔失列)公墜佐車授綏(戎車之貳曰:佐授綏乘公)公曰:末之卜也。(末之猶微哉!言卜國無)縣賁父曰:他日不敗績而今敗績是無勇也。(公他日戰其御馬未嘗驚奔)遂死之(二人赴敵而死)圉人浴馬有流矢在白肉(圉人掌養馬者白肉服裏肉)公曰:非其罪也。(流矢中馬非禦與右之罪也。)遂誄之(誄其赴敵之功以為謚)。

步揚晉人秦穆公侵晉至於都(都晉地韓原)惠公謂慶鄭曰:寇深矣。若之何對曰:君深其怨能淺其寇乎!卜右慶鄭吉公曰:鄭也。不遜以家仆徒為右步揚禦戎(戎禦公戎車)梁繇靡禦韓簡號射為右以承公晉師潰戎馬還濘而止梁繇靡禦韓簡輅秦公將止之(輅迎止獲也。)慶鄭曰:釋來救君亦不克救遂止於秦。

許伯楚人必阝之戰許伯禦樂伯攝叔為右以致晉師許伯曰:吾聞致師者禦靡旌摩壘而還(靡旌疾馳也。摩近也。)樂伯曰:吾聞致師者左射以(左車左臾矢之善也。)代禦執轡禦下兩馬掉鞅而還(兩也。掉正也。示暇)攝叔曰:吾聞致師者右入壘折馘(折馘斷耳)執俘而還皆行其所聞而復。

邴夏齊人鞍之戰邴夏禦齊侯逢醜父為右晉解張禦卻克鄭邱緩為右卻克傷於矢流血及屨未絕鼓音(中軍將自執旗鼓故雖傷而擊鼓不息)曰:余病矣。張侯曰:自始合而矢貫余手及肘余折以禦左輪朱殷豈敢言病吾子忍之(張侯解張也。朱血色血色久則殷殷音近煙人謂赤黑為殷色言血多汙車輪禦猶不敢息)自始合茍有險余必下推車子豈識之然子病矣。(以其不識已推車)張侯曰:師之耳目在吾旗鼓進退從之此車一人殿之可以集事(殿鎮也。集成也。)。若之何其以病敗君之大事也。擐甲執兵固即死也。病未及死吾子勉之左並轡右援χ而鼓馬逸不能止師從之(晉師從卻克車)齊師敗績韓厥將戰夢子輿謂已曰:且辟左右(子輿韓厥父)故中禦而從齊侯(居中代禦者自非元師禦者皆在中將左右)邴夏曰:射其禦者君子也。公曰:謂之君子而射之非禮也。(齊侯不知戎禮)射其左越於車下射其右斃於車中。

郵無正(郵無正大夫王良也。)晉人鐵之戰趙簡子曰:鄭人擊我伏踆(踆弓衣)流血鼓音不衰今日之事莫我。若也。衛莊公為右(莊公奔晉簡子將納之故為右)曰:吾九登九下擊人盡殪今日之事莫我加也。郵無正曰:吾兩鞅將絕吾能止之今日之事我禦之上也。駕而乘材(材橫木)兩鞅皆絕一雲趙簡子使王良與嬖奚乘終日而不獲一禽嬖奚反命曰:天下之賤工也,或以告王良良曰:請復之彊而後行一朝而獲十嬖奚反命曰:天下之良工也。良請辭曰:吾為範禦終日不獲一為之詭遇一朝而獲十(範法也。詭不依法也。)。

東野畢魯人以善禦聞定公問於顏闔曰:東野畢之禦善乎!對曰:善則善矣。然其馬將佚定公不說入謂左右曰:君子固誣人乎!三日而牧來謁之曰:東野畢之馬佚兩驂引兩服入廄定公越席而起召顏闔曰:子言東野畢其馬將佚不識何以知之對曰:臣以政知之昔者舜巧於使民而造父巧於使馬舜不窮其民造父不窮其馬是以舜無佚民造父無佚馬今東野畢之禦上車執轡禦體正矣。步驟馳騁朝禮畢矣。歷險致遠其方盡矣。然而求馬不已是以知之公曰:善哉!

宛射犬鄭人楚子伐鄭諸侯救鄭晉侯使張輅輔躒致楚師求禦於鄭卜宛射犬吉使禦廣車而行。

尹需學禦三年而無得焉嘗寢想之(寢臥思之)中夜夢受秋駕於師(秋駕美禦之師)明日往朝望而謂之曰:吾非愛道於子也。恐子不可予也。今日將教子以秋駕尹承而反走北面再拜曰:臣有天幸今夕因夢受之。

漢秘彭祖以卒開沛城門為太公仆。又為中廄令擊陳豨封戴侯。

夏侯嬰為沛廄司禦高祖為沛公以嬰為太僕嘗奉車(為沛公御車也。)。

荀彘太原廣武人以禦見為侍中(以善禦得見因為侍中也。)晉王湛宗族皆以為癡兄子濟詣湛既而辭去湛送至門濟有從馬絕難乘濟問湛曰:叔頗好騎否湛曰:亦好之因騎此馬姿容既妙回策如縈善騎者無以過之後至汝南內史。

宋劉德願孝武時為豫州刺史善於御車嘗立兩柱使其中通車軸乃於百餘步上振轡長驅未至數尺痛與牛杖從柱間直過其精如此世祖聞其能乃為之乘畫輪車幸太宰江夏王義恭第德願著龍冠短朱衣執轡進止甚有容狀上欣歡賞賜甚厚。

唐齊映為御史中丞從德宗幸梁州映嘗執轡會御馬遽駭奔跳頗甚帝懼傷映令舍轡映堅執久之乃止帝問其。故曰:馬奔是不過傷臣茍舍之或犯清塵雖臣萬死何以塞責上嘉獎無已。

●卷八百四十六

○總錄部·善射

周官保氏之職教國子以六藝其三曰射仲尼亦曰:吾何執執射乎!蓋弦剡之制聖人所以威天下桑蓬之訓男子所以誌四方射之時義遠矣。哉!中古以還乃有應機之命中挽彊徹劄善其事而著稱者焉至或飲羽斃獸卻敵紓難威於羌虜身獲於榮爵亦比比有之。《詩》曰:舍矢如破。又曰:舍拔則獲皆善射之謂矣。

有窮後羿善射(有窮國名後君也。羿君之號)。

逢蒙學射於羿盡羿之道。

賈大夫惡(貌醜)取妻而美三年不言禦以如臯射雉獲之其妻始笑而言。

樂伯為楚大夫與晉戰於必阝許伯禦樂伯攝叔為右以致晉師晉人逐之左右角之(張兩角後旁夾攻之)樂伯左射馬而右射人角不能進矢一而已麋興於前射麋麗龜(麗著也。龜背文隆高當心者)。

晉鮑癸當其後使攝叔奉麋獻焉曰:以歲之非時獻禽之未至敢膳諸從者鮑癸止之曰:其左善射其右有辭君子也。既免(止不復逐之)。

養由基楚大夫善射去楊葉百步而射百發百中楚共王及晉侯鄭伯戰於鄢陵潘之黨與養由基蹲甲而射之徹七劄焉(黨潘之子蹲聚也。一發達七劄言其能陷堅)以示王曰:君有二臣如此何憂於戰(二子以射誇王)王怒曰:大辱國(賤其不尚智謀)詰朝爾射死藝(言女以射自多必當以藝死也。詰朝猶明朝是戰日)及戰呂錡射共王中目王召由基與之兩矢使射呂錡中項伏韜(韜弓衣)以一矢復命後楚師薄(薄迫也。)於險叔山冉謂基曰:雖君有命為國故汝必射(王有死藝命)乃射再發盡殪楚王有白犭爰王自射之則摶矢而熙(熙戲)使養食其射之始調弓矯矢未發犭爰擁樹號矣。熊渠子夜行見寢石以為伏虎彎弓射之沒金飲羽下視知其石也。因復射之(食其即繇基也。)矢摧迸也。

商陽為工尹與陳棄疾追吳師及之(工尹楚官名棄疾楚公子棄疾以魯昭八年帥師滅陳縣之楚人善之因號焉至二十年楚子狩於州來使蕩侯潘子司馬督囂尹午陵尹喜帥師圍徐以懼吳於時有吳師陵或作陵楚聲)陳棄疾謂工尹商陽曰:王事也。子手弓而可手弓子射諸(商陽仁不忍傷人以王事勸之)射之斃一人韔弓(不忍復射斃仆也。韔韜也。)。又及謂之。又斃二人每斃一人掩其目(掩其目不忍視之)止其禦曰:朝不坐燕不與殺三人亦足以反命矣。(朝燕於寢大夫坐於上士立於下。然則陽與禦者皆士也。兵車參乘射者在左戈盾在右禦在中矣。)孔子曰:殺人之中。又有禮焉。

公孫丁為衛獻公禦公出奔齊孫氏追之初尹公佗學射於庾公差庾公差學射於公孫丁二子追公(二子佗與差為孫氏逐公)子魚曰:射為背師不射為戮射為禮乎!(子魚庾公差禮射不求中)射兩句而還(句車軛卷者)尹公佗曰:子為師我則遠矣。乃反之(佗不從丁學故言遠始與公差俱退悔而還射丁)公孫丁受公轡而射之貫臂(貫佗臂)。

泄聲子魯大夫齊師將納昭公使公子鉏率師從公圍成師與齊師戰於炊鼻(季氏師距公炊鼻魯地)齊子淵捷從泄聲子射之中楯瓦(瓦楯脊)繇朐汰輈匕入者三寸(入楯瓦也。朐車軛輈車轅繇過也。汰矢激也。匕矢鏃也。)聲子射其馬斬鞅殪。

顏高魯人定公侵齊門於陽州(攻其門)士皆坐列(言無鬥志)曰:顏高之弓六鈞(三十斤為鈞六鈞百八十斤古稱重故以為異彊)皆取而傅觀之陽州人出顏高奪人弱弓籍丘子鉏擊之與一人俱斃(子鉏齊人斃仆也。)偃。且射子鉏中頰殪(子鉏死)。

顏息魯人定公侵齊門於陽州顏息射人中眉退曰:我無勇吾誌其目也。(以自矜)。

公孫林鄭大夫齊輸范氏粟鄭子姚子般送之趙鞅禦之遇於戚鄭師大敗趙孟喜追鄭師姚般公孫林殿而射前列多死(晉前列)趙孟曰:國無小(言雖小國猶有善射者)更嬴魏人與魏王處廡下有雁從東方來更嬴虛發而雁下。

漢李廣隴西人世世受射(受射法)文帝十四年匈奴大入蕭關而廣以良家子從軍擊胡用善射殺首虜多為郎騎常侍廣為上郡太守匈奴侵上郡帝使中貴人從廣(內臣之貴幸者)勒習兵擊匈奴中貴人者將數十騎從(將數十騎自隨在大軍前行而忽遇敵也。)見匈奴三人與戰射傷中貴人殺其騎。且盡中貴人走廣(走趣也。)廣曰:是必射雕者也。廣乃從百騎往馳三人(疾馳而逐之)三人亡馬步行行數十里廣令其騎張左右翼(旁引其騎。若鳥翼之焉)而廣身自射彼三人者殺其二人生得一人果匈奴射雕者也。廣嘗出獵見草中石以為虎而射之中石沒鏃視之石也。他日射之終不能入矣。廣所居郡聞有虎嘗自射之及居右北平射虎虎騰傷廣廣亦射殺之其射見敵非在數十步之內度不中不發發即應弦而倒用此其將數困辱及射猛獸亦數為所傷廣為人長犭爰臂(臂如犭爰臂通背)其善射亦天性雖子孫他人學者莫能及廣吶口少言與人居則畫地為軍陳射闊狹以飲專以射為戲。

張隆景帝時為輕車武射以善射帝幸近之。

霍去病武帝時以皇后姊子年十八為侍中善騎射堂邑父胡人善射與張騫使月攴留匈奴中窮急射禽獸給食歸漢拜為奉使君。

呂布為奮武將軍時袁術遣將紀靈等攻劉備於徐州布救之屯沛城外請靈等與共饗飲布曰:備吾弟也。為諸君所困故來救之布性不喜合鬥但喜解鬥耳乃令軍候植戟於營門布彎弓顧曰:諸君觀布射戟小支中者當各解兵不中可留決鬥布即一發正中戟支靈等皆驚言將軍天威也。

魏成公英西域人從太祖出獵有三鹿走過前太祖命英射之三發三中皆應弦而倒太祖抵掌謂之曰:事韓文約可謂盡節而孤獨不可乎!(成公英昔事韓遂遂字文約)後詔英作涼州平隴右病卒。

王明山父淩坐楚王事司馬宣王誅之明山走向大原追軍及之時有飛鳥集桑樹隨低邛昂明山舉弓射之即倒追人乃止不復進。

蜀糜竺為安漢將軍子威官至虎賁中郎將威子虎騎監自竺至皆便弓馬善射禦。

吳太史慈犭爰臂善射弦不虛發嘗從孫策討麻保賊賊於屯裏緣樓上行詈以手持樓棼慈引弓射之矢貫手著棼圍外萬人莫不稱善其妙如此位至折沖中郎將。

朱才字君業為偏將軍為人精敏善騎射大帝愛異之嘗侍從遊戲晉魏舒為。

後將軍鍾毓長史毓每與參佐射舒嘗為畫籌而已後遇朋人不足以舒滿數毓初不知其善射舒容範閑雅發無不中舉坐愕然莫有敵者毓嘆而謝曰:吾之不足以盡卿才有如此射矣。豈一事哉!王濟字武子為河南尹未拜坐鞭王官吏免官王愷以帝舅奢豪有牛名八百里嘗瑩其蹄角濟請以錢千萬與牛對射而賭之愷亦自恃其能令濟先射一發破的因據胡床叱左右速探牛心來須臾而至一割便去尋以白衣領太僕卒。

楊濟字文通歷位鎮南征北將軍嘗從武帝較獵北邙下與侍中王濟俱著布褶騎馬執角弓在輦前猛獸突出帝命王濟射之應弦而倒須叟復一出濟受詔。又射殺之六軍大叫稱快。

庾翼為都督征討諸軍事師次襄陽大會僚佐陳旌甲親授弧矢曰:我之行也。若此射矣。遂三起三疊徒眾屬目其氣十倍。

謝尚為建武將軍江夏相時安西將軍庾翼鎮武昌尚數詣翼諮謀軍事嘗與翼共射翼曰:卿。若破的當以鼓吹相賞尚應聲中之翼即以其副鼓吹給之。

桓石秀善騎射發則命中位至寧遠將軍。

陳安為劉曜所圍突圍而出雙帶兩鞬左右馳射前燕慕容根善射嘗從慕容行獵有一野羊立於懸崖命左右射之莫有中者根自求射一發中之賈堅字世固彎弓三十石餘。

慕容恪取一牛置百步上召堅使射堅曰:少壯之時能令不中今已年老正可中之恪大笑射再發一矢拂脊一矢磨腹皆附膚落毛上下如一恪曰:復能中乎!堅曰:所貴以下中為奇中之何難一發中之堅時年已六十餘矣。觀者咸服其妙已慕容翰之庶兄素忌之既嗣位翰北投宇文歸既而逃歸乃遣勁騎百餘追之翰遙謂追者曰:吾既思戀而歸理無反面吾之弓矢汝曹足知無為相逼自取死也。吾處汝國久願不殺汝汝可百步豎刀吾射中汝便宜反不中者可來前也。追騎解刀豎之翰一發便中刀追騎乃散。

慕容盛初逃難東歸遇盜陜中盛曰:我六尺之軀入水不溺在火不焦汝欲當吾鋒乎!試豎爾手中箭百步我。若中之宜慎爾命如其不中當束身相授盜乃豎箭盛一發中之盜曰:郎貴人之子故相試耳資而遣之。

宋劉榮祖北中郎將懷慎之子少好騎射為高祖所知及盧循攻逼懷慎戍在石頭時賊乘小艦入淮援柵高祖宣令三軍不得取射賊榮祖不勝忿怒冒禁射之所中應弦而倒高祖益奇焉。

卜天興父名祖高祖聞其有力召補隊主從征伐天興善射弓力兼倍容貌嚴正笑不解顏太祖以其舊將子使教皇子射位至廣威將軍。

臧熹習騎射志在立功嘗至漂陽縣令阮崇與熹共獵值虎突圍獵徒並奔散熹直前射之應弦而倒南齊垣僖伯少負氣豪俠妙解射雉尤為武帝所重以為直閣將軍。

柳世隆與瑯琊王贍博射嫌其皮闊乃摘梅帖鳥嗛朱之上發必命中觀者驚駭位至左光祿大夫。

張敬兒年少便馬有膽氣好射虎發無不中位至開府儀同三司。

劉繪為寧朔將軍雖豪俠嘗惡武事雅善博射未嘗跨馬。

梁曹景宗新野人父欣之仕宋為徐州刺史景宗善騎射好畋獵嘗與少年數十人澤中逐獐鹿每還騎赴鹿鹿馬相亂景宗於眾中射之人皆懼中馬足鹿應弦取斃以此為樂未弱冠欣之於新野遣出州以匹馬步數人於中路卒逢蠻賊數百圍之景宗帶百餘箭乃馳騎四射每箭殺一蠻遂散走。

陳褚剛毅有膽決善騎射嘗從司空侯安都於徐州出獵遇有猛虎引射之再發皆中口入腹俄而虎斃位至御史中丞。

樊毅累葉將少習武善射毅弟猛幼ㄈ儻既壯便弓馬位至護軍將軍。

後魏長孫頹嵩子也。善騎射彎弓三百斤位至征南大將彎弓獵方山有兩狐起於御前詔頹射之百步狐俱獲。

楊播為右衛將軍時孝文曜威沔水上已設宴帝與中軍彭城王勰賭射左衛元遙在勰朋內而播居帝邊遙射侯正中籌限已滿帝曰:左衛籌足右衛不得不解播對曰:仰恃聖恩,庶幾必爭,於是彎弓而發其箭正中帝笑曰:養由基之妙何復過是遂舉卮酒以賜播曰:古人酒以養病朕今賞卿之能可謂今古之殊也。

奚康生少驍武彎弓十石矢異尋常宣武聞之故作大弓兩張長八尺把中圍尺有二寸箭粗殆如今之長笛送康生康生便集文武用之平射猶有餘力觀者以為絕倫康生為中堅將軍時蕭鸞置義陽招誘邊民康生復為統軍從王肅討之進圍其城鸞將張休護自城樓言辭不遜肅令康生射之以強弓大箭望樓射窗扉即入應箭而斃彼民見箭皆云:強弩以殺休護賞帛一千疋。又頻箭再捷其軍賞三階帛五百疋。

爾朱兆榮之從子驍勇善騎射榮曾送臺使見二鹿乃命兆前止授二箭曰:可取此鹿供今食也。遂停馬構火以待之俄而兆獲其一榮欲矜誇使人責兆曰:何不盡取杖之五十位至領軍將軍領左右并州刺史。

賀拔嶽初為太學生長以弓馬為事與父兄赴援懷朔賊王衛可瑰在城西三百餘步嶽乘城射之箭中瑰臂賊眾大駭環嶽為西道都督能左右馳射與爾朱天光討万俟醜奴嶽守長安時万俟醜奴遣大行臺尉遲菩薩向武功南渡渭水攻圍趣柵天光遣嶽率騎一千馳往赴救菩薩攻柵已克還據岐州嶽以輕騎八百北渡渭水擒賊令殺掠其民以挑菩薩菩薩果率步騎二萬餘人至渭水北嶽以輕騎數十與菩薩隔水交言嶽稱楊國威菩薩自言強盛往復數返菩薩乃自╂令省事傳語嶽怒曰:我與菩薩言卿是何人與我對語省事恃水應答不遜嶽舉弓射之應弦而倒。

尉多侯弟子慶賓善騎射有將略高祖時釋褐員外散侍郎稍遷左將大中大夫。

北齊斛律金朔州敕勒部人善騎射初為軍主與懷朔鎮將楊鈞送蠕蠕主阿那瑰還北瑰見金射獵深嘆其工。

子光字明月文襄從出見雁雙飛來文襄使光射之以二矢俱落野焉後為太傳。

暴顯少經軍旅善於騎射魏末從孝莊帝出獵一日之中手獲禽獸七十三。

斛律光字明月羨字豐雒皆太師金之子少工騎射其父每日令其出獵還即較所獲禽獸光所獲或少必麗龜達腋羨雖獲多非要害之所光嘗蒙賞羨或被捶撻人問其故金答云:明蟾必背上著箭豐雒隨處即下手其數雖多去兄遠矣。聞者咸服其言嘗從金西征周文帝長史莫者暉在行間光年十七馳馬射中之因擒於陣神武即擢授都督封永樂子。又嘗從文襄出野見雁雙飛來帝使馳射之二矢俱落。又從於洹橋較獵見一大鳥雲表飛光引弓射之正中其頸此鳥形如車輪旋轉而下至地乃大雕也。文襄取而觀之深壯異焉承相屬邢子高見而嘆曰:此射雕手也。當時轉號落雕都督位至左丞相。

皮景和善騎射事神武為親信副都督武定二年征步落稽文襄疑賊為有伏兵令景和將五六騎深入一谷中值賊百餘人便共格鬥戰景和射數十人莫不應弦而倒神武曾令射一野豕一箭而獲之深見嗟賞天統二年為侍中周通好之後冠蓋來往嘗令景和對每與使同射百發百中甚見推重。

元景安為車騎大將軍孝昭曾與功臣於西園燕射文武預者二百餘人設垛去堂百四十餘步中的者賜以良馬及金玉錦采等有一人射中獸順去鼻寸餘唯景安最後有一矢未發帝令景安解之景安徐整容儀操弓引滿正中獸鼻帝嗟賞稱善特賞馬兩疋玉帛雜物。又加常等。

後周寶熾仕魏為武厲將軍孝武即位蠕蠕等諸蕃並遣使朝貢帝臨軒宴之有鴟飛鳴於殿前帝素知熾善射因欲示遠人乃給熾禦箭兩隻命射之鴟乃應弦而落諸蕃人咸嘆異焉帝大悅賜帛五十疋太祖田於渭北令熾與晉公護分射走兔熾一日獲十七頭護十一頭。

宇文顯和性矜嚴頗涉經史膂力絕人彎弓數百斤能左右馳射顯和初從魏孝武入關至溱水太祖素聞其善射而未之見也。俄而水傍有一小鳥顯和射而中之太祖笑曰:我知卿工矣。其後引為帳內大都督。

宇文貴魏末從文帝在天遊園以金卮置侯上令公卿射中者即以賜之貴一發而中帝笑曰:由基之妙正當爾耳位至小司徒。

王傑為驃騎大將軍魏恭帝元年從於謹圍江陵時柵內有人善用長槊戰士將登者多為所斃謹令傑射之應弦而倒登者乃得入餘眾繼進遂拔之謹喜曰:濟我大事者在公此箭也。

李遠嘗校獵於莎柵見石於聚薄中以為伏兔射之而中鏃入寸餘就而視之乃石也。太祖聞而異之賜。《書》曰:昔李將軍廣嘗有此事公今復爾可謂世載其德雖熊渠之名不能獨擅其美位至柱國大將軍。

尉遲綱迥之弟迥率眾伐蜀綱從太祖送之於城西見一走兔太祖命綱射之誓曰:若獲此兔必當破蜀俄而綱克兔而返太祖喜曰:事平之日當賞汝佳口及克蜀賜綱侍婢二人嘗從太祖北狩雲陽值五鹿俱走綱獲其三每遊宴太祖以珍異之物令諸功臣射而取之綱所獲取多位至陜州總管。

賀拔勝長於喪亂之中尤工武藝走馬射飛鳥十中其五六後從太祖宴於昆明池時有雙鳧遊於池上太祖乃授弓矢於勝曰:不見公射久矣。請以為歡勝射之一發俱中位至太師。

李景為儀同三司驍勇善射平齊之役頗有力焉。

豆盧寧少驍果有志氣身長八尺美容儀善騎射以別將隨爾朱天光入關以破萬侯醜奴嘗與梁企定遇於平涼川相與隸射乃於百步懸莎草以射之七發五中企定時以為能贈遺甚厚。

賀。若敦少有氣善騎射初從獨孤信於雒陽被圍敦彎弓三石箭不虛發位至中州刺史。

史雄大將軍寧之子年十四從寧於率毛山奉迎太祖仍從較獵弓無虛發太祖嘆異之位至馭中大夫隋長孫晟善彈工射趫捷過人初周室尚武貴遊子弟咸以相矜每共馳射時皆出其下年十八為司衛上士晟使突厥嘗有二雕飛而爭肉突厥攝圖以兩箭與晟曰:請射取之晟乃彎弓馳見群雕相攫遂一發而雙貫焉開皇中晟持節護突厥突厥悅附尋以突厥染幹為意彌豆啟人可汗賜射於武安殿選善射者十二人分為兩朋啟人曰:臣繇長孫大使得見天子今日賜射願入其朋許之給晟箭六隻發皆中鹿啟人之朋竟勝時有鳶群飛高祖謂晟曰:公善彈為我取之十發俱中並應丸而落是日百官獲賚晟獨居多位至右驍衛將軍。

史萬歲少趫捷尉迥之亂萬歲從梁士彥擊之軍次馮翊見群雁飛來萬歲謂士彥曰:請射行中第三者既射之應弦而落三軍莫不悅服位至河州刺史。

賀。若弼為武侯大將軍嘗遇突厥入朝高祖賜之射突厥一發中的帝曰:非賀。若弼無能當此,於是命弼弼再拜而祝曰:若赤誠奉國者當一發破的如其不然發不中也。既射一發而中帝大悅顧謂突厥曰:此人天賜我也。

蘇夔少聰敏解騎射年十三從父至尚書省與安德王雄馳射賭得雄駿馬而歸位至通議大夫。

崔彭為備身將軍高祖嘗宴達頭可汗使者於武德殿有鴿鳴於梁上帝命彭射之既發而中帝大悅賜錢壹萬貫及使者反可汗復遣使於帝曰:請得崔將軍一與相見帝曰:此必善射聞於虜庭所以來請耳遂遣之及至匈奴中可汗召善射者數十人因擲肉於野以集飛鳶遣其善射者射之多不中復請彭射之彭連發數矢皆應弦而落突厥相顧莫不嘆服可汗留彭不遣百餘日帝賂以采繒然後得歸。

宇文忻年十二能左右馳射驍捷。若飛位至右領軍大將軍。

虞慶則幼而雄毅身被鎧帶兩鞬左右馳射本州豪俠皆敬憚之位至右武衛大將軍。

韓洪字叔明擒虎季弟平陳之役授行軍總管及陳平晉王大獵於蔣山有猛虎在圍中眾皆懼洪馳馬射之應弦而倒陳氏諸將觀於側莫不嘆伏焉王大喜賜縑百疋。

唐張士貴本名忽聿膂力絕人彎弓一百五十斤左右馳射矢不虛發。

屈突通雍州長安人為工部尚書檢身清正好武略善馳射平王世充功為第一。

馮盎討諸叛獠有賊數萬屯據險要不可攻逼盎持弓語左右曰:盡吾此箭可知勝負連發七矢而中七人盎位至上柱國高羅總管。

薛仁貴領兵擊九姓突厥於天山將行高宗出甲令仁貴試之上曰:古之善射有穿七劄者卿。且射五重仁貴射而洞之高宗大驚更取堅甲以賜之時九姓有眾十餘萬令驍捷數十人逆來挑戰仁貴發三矢射殺三人其餘一齊下馬請降仁貴恐為後患並坑殺之更就磧北討其餘眾擒其偽葉護兄弟三人而還軍中歌曰:將軍三箭定天山戰士長歌入漢關位至右領軍衛將軍。

李巨為夷陵太守安祿山反玄宗方擇將帥張言巨善騎射。

李晟少從軍於河西節度使王忠嗣擊吐蕃有驍將乘城拒鬥頗多殺士卒忠嗣募軍中能射者射之晟乃引弓一發而斃三軍大呼忠嗣厚賞之因撫其背曰:此萬人之敵也。位至太尉中書令。

王棲曜貞元初為浙西都知兵馬使從節度使韓入覲授左龍武將軍知軍事歲餘為畦坊節度觀察使久之檢校禮部尚書棲曜性謹厚善騎射始起兵涉寇境太深遇遊騎四合百步內立表俾之環視發必破的虜相顧恐懼徐而解去嘗獵會稽山有白額獸卒起草中應弦而斃在蘇州嘗與諸文士遊虎丘寺平野霽日先一箭射空再發貫之江東文士自梁肅以下歌詠焉。

伊慎少以善騎射為果毅。

李光顏與兄光進以葛旃善騎射弟兄自幼皆師之葛旃獨許光顏之勇健已不能及位至河東節度使梁霍存從太祖圍濮州有賊外眺樓大詬太祖怒甚召存射之矢一發而屍隕其下賞賚甚厚。

胡貞江陵人也。為寧遠軍節度使容州刺史貞體貌洪壯長七尺善騎射少為縣吏及在巢寇中推為名將隨巢涉淮浙陷許雒入長安及太祖以眾歸唐貞時為元從都將從至梁苑表授檢校刑部尚書。

後唐李嗣恩字武人騎射推於軍中嘗有時輩臂饑鷹矜其搏擊武人持鳴鏑一隻睹其狩獲暮乃多之位至諸軍都指揮使。

索自通少能騎射嘗於山墅射獵莊宗鎮太原時遇之於野詳其姓名即補右番廳直軍使後因從獵射中走鹿轉指揮使。

張敬達小字生鐵少以騎射著名位至晉州節度使安元信少有勇力自後唐太祖領太原隸於麾下天祐三年梁人圍李嗣昭於上黨與上將周德威救之一日德威為敵所困梁之驍將有奉武者屢犯我軍元信飛一矢隨而斃之德威軍遂振太祖聞之以所乘馬並器仗賜之奏加檢校司空明年莊宗解圍上黨承制授元信遼州刺史加檢校司徒。

米漢賓少時善射嘗因與同輩出獵指一飛雁隨矢而落其鏃正中其臆臆上貫一金錢字有篆文示其郡之碩學皆無識者人甚異之繇是人皆號曰:米落雁(一云:嘗為落雁軍校)位至太子少保致仕。

晉陸思鐸初仕梁以善射日預其戰嘗於箭上而自鏤其姓名一日射中莊宗之馬鞍莊宗拔箭視之睹思鐸姓名因而記之及莊宗平梁思鐸以例來降莊宗出其箭以示之思鐸伏地待罪莊宗慰而釋之後為梁州刺史尤以挽強見稱明宗舉兵討荊南思鐸與其行時高季興以舟兵拒我思鐸每發矢中敵人則洞胸達腋繇是前鋒稍挫不敢輕進諸軍咸壯之。

景延廣陜州人也。為侍衛親軍都指揮使延廣少習射以挽彊見。

安重榮朔州人為成德軍節度使嘗與北來蕃使並轡而行指飛鳥射之應弦而落觀者萬眾無不快蕃使因輟所乘馬以慶之繇是名振北狄自謂天下可以一箭而定。

漢郭謹字守節太原晉陽人乾祐初為彰德軍節度使謹少從軍能騎射。

周李從敏唐明宗之諸子也。沈厚寡言善騎射多計數初莊宗召見試弓馬用為衛內馬軍指揮使。

高行周初仕後唐遷潁州團練使郡境北多鷙獸一日牧豎言有伏虎即跨馬彎弧視之虎見騎集厲吻而起行周矢一發洞胸而斃。

李建崇潞州人為左監門衛上將軍少從軍騎射事太祖為鐵林都將轉突騎飛騎二軍使從莊宗平定魏博諸州。

安叔千晉高祖朝為振武節度使習騎射嘗備邊於塞上亦事太祖莊宗嘗率驍騎為前鋒。

慕容彥超為節度使起家事唐明宗為小豎明宗即位補供奉官幼習騎射既居近職監臨奉使熟於軍旅稍遷軍職漸至列校。

和凝十九仕梁登進士第滑師賀瑰知其名辟寘幕下凝尤善射時瑰與莊宗相拒於河上戰於胡柳陂瑰軍敗而北唯凝隨之瑰顧曰:無相隨當自努力凝對曰:大丈夫受主知有難不報非素誌也。但恨未有死所耳旋有一礻卑將來逐瑰凝叱之不止遂引弓以射應弦而死瑰獲免既而謂諸子曰:昨非和公無以至此和公文武全才而有志氣後必享重位爾宜謹事之遂以女妻之繇此聲望益隆。

●卷八百四十七

○總錄部·勇

夫孔武有力臨難忘死厲氣決鬥摧堅隕敵桓桓焉赳赳焉。冠三軍而敵萬夫者可謂勇矣。春秋之際以兵戰為務故以強有力聞於時者為多焉漢魏而下壯夫叠作至如英威蓋世雄名震俗乘危而靡顧遭患而能奮見義必赴所向無前戮寇而致果格鷙獸而服猛至乃樹勛烈齒榮爵氣激於當時聲聾於殊俗者蓋有之矣。《傳》曰:君子有勇而無義為亂。若恃匹夫之力昧經典之訓違乃達德嗇於致禍斯固暴虎馮河死而無悔之徒歟。

卻叔虎晉人也。晉獻公伐翟。且卻叔虎將乘城其徒曰:棄政而役非其任也。(政職也。侵服戍役)卻叔虎曰:既無老謀而。又無壯事何以事君(壯事力役也。言事君無謀。又恥無功)被羽先升乘升也。遂克之(羽鳥羽被於背。若今軍將負)。

秦堇父魯人也。晉會諸侯伐Τ陽主人縣布堇父登之及堞而絕之(Τ陽人縣布以試外勇者)隊則。又縣之蘇而復上者三主人辭焉乃退(主人喜其勇故辭謝不復縣布)帶其斷以犭旬於軍三日。

太叔段鄭莊公弟也。叔多才而好勇故。《詩》曰:太叔於田衤亶裼暴虎獻於公所(禮裼肉袒也。暴虎空手摶之獻於公所進於君也。)。

熊宜僚楚人也。初楚平王太子建之子白公勝將作難謂石乞曰:王與二卿士皆以五百人當之則可矣。乞曰:不可得也。市南有熊宜僚者。若得之可當五百人也。乃從白公而見之與之言悅告之故辭承之以劍不動(拔劍指其喉)勝曰:不為利諂不為威惕不泄人言以求媚者去之。

曹沫者魯人也。以勇力事魯莊公。

州綽邢蒯晉大夫皆勇士也。奔齊齊莊公朝指殖綽郭最曰:是寡人之雄也。州綽曰:君以為雄誰敢不雄然臣不敏平陰之役先二子鳴(前晉伐齊及平陰州綽獲殖綽郭最故自比與雞鬥勝而先鳴)莊公為勇爵(設爵位以命勇士)殖綽郭最欲與焉(自以為勇)州綽曰:東門之役臣左驂迫還於門中識其枚數(識門版數)其可以與於此乎!公曰:子為晉君也。對曰:臣為隸新(言但為仆隸尚新耳)然二子者譬於禽獸臣食其肉而寢其皮矣。(言嘗射得之)。

斐豹晉人也。欒盈率曲沃之甲因魏獻子以晝入絳初斐豹隸也。著於丹書(蓋犯罪沒為官奴以丹書其罪)欒氏之力臣曰:督戎國人懼之斐豹謂宣子曰:茍焚丹書我殺督戎宣子喜曰:而殺之所不請於君焚丹書者有如日(言不負要盟如日)乃出豹而閉之(閉著門外)督戎從之逾隱而待之(隱短墻也。)督戎逾入豹自後擊而殺之。

敝無存齊人也。齊侯伐晉夷儀(為衛討也。)敝無存之父將室之辭以與其弟(室之謂娶婦)曰:此役入也。不死反必娶於高國(高氏國氏齊貴族也。無存欲必有功還娶卿相之女)先登求自門出死於ニ下(既入城夷儀人不服故鬥死於門屋ニ下也。)。

涉佗晉人也。晉趙鞅圍衛報夷儀也。初魏侯伐邯鄲戰午於寒氏(邯鄲廣平縣也。午晉邯鄲大夫寒氏即五氏也。前年衛人助齊伐五氏)城其西北而守之宵晉(午聚宵散)及晉圍衛午以徒七十人門於衛西門殺人於門中曰:請報寒氏之役(衛開門與午鬥)涉佗曰:夫子則勇矣。然我往必不敢啟門亦以徒七十人旦門焉步左右皆至而立如植(至其門下步行門左右然後立待如立木不動以示整)日中不啟門乃退。

仲由字子路衛人也。性鄙好勇力誌伉直冠雄雞佩犭豚(冠以雄雞佩犭豚二物皆勇子路好勇故冠帶之)陵暴孔子子路問君子尚勇乎!孔子曰:義以為上君子好勇而無義則亂(既稱君子不職為亂階也。若君親失道國家昏亂其於赴忠致命而不知正顧義者則亦舀乎!為亂而受不義之責也。)小人好勇而無義則盜子。又曰:由也。好勇過我無所取材。若由也。不得其死然。

公良孺子者孔子弟子孔子去陳過蒲會公叔氏以蒲畔蒲人止孔子公良孺以私車五乘從其為人長賢有勇力謂曰:吾昔從夫子遇難於長垣今。又遇難於此命也。已吾與夫子再罹難寧鬥而死鬥甚疾蒲人懼出孔子。

菑丘訢東海勇之上士也。以勇聞於天下過神淵曰:飲馬其仆曰:飲馬此者馬必死曰:以訢之言飲之其馬果沈菑丘訢去朝服拔劍而入三日三夜殺三蛟一龍而出雷神隨而擊之十日十夜眇其左目要離聞之往見之曰:訢在乎!曰:送有喪者往見訢於墓曰:聞雷神擊子十日十夜眇子左目夫天怒不旋目人怨不旋踵至今弗報何也。叱而去墓上振憤者不可勝數要離歸謂其人曰:菑丘訢天下之勇士也。今日我辱之人中是其必來攻我暮無閉門寢無閉戶菑丘訢果夜來拔劍住要離頸曰:子有死罪三辱我以人中死罪一也。暮不閉門死罪二也。寢不閉戶死罪三也。要離曰:子待我一言子來不謁不肖一也。拔劍不刺不肖二也。刃先辭後不肖三也。子能殺我者是毒藥之死耳菑丘訢引劍而去曰:嘻所不。若天下惟此子耳。

公孫接田開彊古冶子事齊景公以勇力搏虎聞。《晏子》過而趨三子者不起。《晏子》入見曰:臣聞明君之畜勇力之士也。上有君臣之義下有長率之倫內可以禁暴外可以威敵上利其功下限其勇故尊其位重其祿今君之畜勇力之士也。上無君臣之義下無長率之倫內不可以禁暴外不可以威敵危國之器也。不。若去之公曰:三子者搏之恐不得刺之恐不中也。《晏子》曰:此皆力政彊之人也。無長幼禮公使人少饣鬼之二桃三子何不計功而食桃公孫接仰天而嘆曰:。《晏子》也。夫使公計吾功者不受桃是無勇也。士眾而桃寡何計而食桃矣。接一搏特犭肩而再搏乳虎。若接之功可以食桃而毋與人同矣。援桃而起田開彊曰:吾杖兵而卻三軍者再。若開彊之功亦可食桃而毋與人同矣。援桃而起古冶子曰:吾嘗從君濟於河黿銜左驂以入砥柱之中流當是時也。冶少不能遊潛行逆流百步順流九里得黿而執之左操馬尾右擊黿頭騰躍而出津人皆曰:河伯也。若冶之視之則大黿之首也。若冶之功者亦可以食桃而母與人同矣。二子者何不反桃抽劍而起公孫接田開彊曰:吾勇不子。若功不子逮取桃不讓是貪也。然而不死無勇也。皆反桃擊領而死古冶子曰:二子死之冶獨生之不仁矣。夫恥人以言而誇其聲不義恨於所行而不死無勇。雖然二子同桃而節冶專桃而宜亦反其桃挈領而死待者復已死矣。斂之以服葬以士禮焉成<間見>謂齊景公曰:彼丈夫也。我丈夫也。吾何畏彼哉!(成勇果者也。與景公言曰:尊貴者與我同丈夫耳我亦能為之我何為畏之者也。)。

北宮黝之養勇也。不膚撓不目逃思以一毫挫於人。若撻之於市朝(黝有人刺其肌膚不為撓卻刺其目目不轉睛避也。)。

卞。《莊子》欲刺虎館豎子止之曰:兩虎方。且食牛食甘必爭爭則必鬥鬥則大者傷小者死從傷而刺之一舉必有雙虎之名卞。《莊子》以為然立須之有頃兩虎果鬥大者傷小者死。《莊子》從傷者而刺之一舉果有雙虎之功卞。《莊子》好勇母在時三戰而三北交遊非之國君辱之卞。《莊子》受命顏色不變及母死三年魯興師卞。《莊子》請從至見於將軍曰:前猶與母處是以戰而北也。辱吾身今母歿矣。請雪責遂走敵而鬥獲甲首而獻之請以此雪再北將軍止之曰:不足上。又獲甲首而獻之請以此雪三北將軍止之曰:足矣。請為兄弟卞。《莊子》曰:夫北以養母也。今母歿矣。吾責雪矣。吾聞之廉人不以辱生遂奔敵殺七十人而死。

齊之好勇者其一人居東郭其一人居西郭卒然相遇於途曰:姑相飲乎!觴數行(觴爵也。)曰:姑求肉乎!一人曰:子肉也。我肉也。尚胡革求肉而為(革為也。),於是具染而已(染謂醬也。)因抽刀而。

相嗛舀至死而止勇。若此不。若無(酒以成禮弗繼以淫義也。勇而相嗛舀無禮之甚。故曰:不。若無)藺相如趙人也。趙惠文王十九年秦王使使者告趙王欲與王為好會於河西外澠池趙王畏秦欲毋行廉頗藺相如計曰:王不行示趙弱。且怯也。趙王遂行相如從廉頗送至境與王訣曰:王行度道里會遇之禮畢還不過三十日三十日不還則請立太子為王以絕秦望王許之遂與秦王會澠池秦王飲酒酣曰:寡人竊聞趙王好音請奏瑟趙王鼓瑟秦御史前。《書》曰:某年月日秦王與趙王會飲令趙王鼓瑟藺相如前曰:趙王竊聞秦王善為秦聲請奏盆缶秦王以相娛樂(缶者瓦器所以盛酒漿秦人鼓之以節歌也。)秦王怒不許,於是相如前進缶因跪請秦王秦王不肯擊缶相如曰:五步之內相如請得以頸血濺大王矣。左右欲刃相如相如張目叱之左右皆靡,於是秦王不懌為一擊缶相如目顧召趙御史。《書》曰:某年月日秦王為趙王擊缶秦之群臣曰:請以趙十五城為秦王壽藺相如亦曰:請以秦之咸陽為趙王壽秦王竟酒終不能加勝於趙趙亦盛設兵以待秦秦不敢動既罷歸國以相如功大拜為上卿。

毛遂者趙之平原君客也。平原君喜賓客至者數千人秦之圍邯鄲趙使平原君求救合從於楚約與食客門下有勇力文武備具者二十人偕平原君曰:使文能取勝則善矣。文不能取勝則歃血於華屋之下必得定從而還士不外索取於食客門下足矣。得十九人餘無可取者無以滿二十人門下有毛遂者前自贊於平原君曰:遂聞君將合從於楚約與食客門下二十人偕不外索今少一人願君即以遂備員而行矣。平原君曰:先生處勝之門下幾年於此矣。毛遂曰:三年於此矣。平原君曰:夫賢士之處世也。譬。若錐之處囊中其末立見今先生處勝之門下三年於此矣。左右未有所稱誦勝未有所聞是先生無所有能也。毛遂曰:臣乃今處囊中耳使遂蚤得[A13C]脫而出非惟其末見而已平原君竟與毛遂偕十九人相與目笑之而未發也。毛遂比至楚與十九人論議十九人皆服平原君與楚合從言其利害日出而言之日中不決十九人謂毛遂曰:先生上毛遂按劍歷階而上謂平原君曰:從之利害兩言而決耳今日出而言日中不決何也。楚王謂平原君曰:客何為者也。平原君曰:是勝之舍人也。楚王叱之胡不下吾乃與而君言汝何為者也。毛遂按劍而前曰:王之所以叱遂者以楚國之眾也。今十步之內王不得恃楚國之眾也。王之命懸於遂手吾君在前叱者何也。且遂聞湯以七十里之地王天下文王以百里之壤而臣諸侯豈其士卒眾多哉!誠能據其勢而奮其威今楚地方五千里持戈百萬此霸王之資也。以楚之彊天下弗能當白起小豎子耳率數萬之眾興師以與楚戰一戰而舉鄢郢再戰而燒夷陵三戰而辱王之先人此百世之怨而趙之所羞而王弗知惡焉合從者為楚非為趙也。吾君在前叱者何也。楚王曰:唯唯誠。若先生之言謹奉社稷以從毛遂曰:從定乎!楚王曰:定矣。毛遂謂楚王之左右曰:取雞狗馬之血來毛遂奉銅盤而跪進之楚王曰:王當歃血而定從次者吾君次者遂遂定從於殿上毛遂左手持盤血而右手招十九人曰:公相與歃血於堂下公等碌碌所謂因人成事者也。

次非荊人也。一作次飛得寶劍於幹遂(幹遂邑名)還返涉江至於中流有兩蛟夾繞其船次非謂舟人曰:汝嘗見兩蛟夾舟而舟中之人有全活者乎!舟人曰:未之見也。次音祿非曰:若如是吾固江中之腐朽骨耳棄劍而已余何愛焉遂攘臂衣拔劍赴江刺蛟殺之而復上舟中之人皆獲全荊王聞之仕以執圭(。《周禮》侯執信圭楚以次非為勇武侯)。

秦舞陽燕國勇士也。年十三殺人人不敢忤視。

漢項籍字羽長八尺二寸力能扛鼎(扛舉也。音江)才氣過人吳中子弟皆憚籍漢軍與羽軍相守廣武羽令壯士出挑戰漢有善騎射曰:樓煩(樓煩胡人也。後為縣屬雁門北縣人善騎射謂士為樓煩取其稱耳未得樓煩人也。)楚挑戰三合樓煩取射殺之羽大怒自被甲持戟挑戰樓煩欲射羽瞋目叱之樓煩目不能視手不能發走還入壁不敢復出漢王使間問之乃羽也。後至垓下為漢兵所圍夜直潰圍南出漢軍追之至東城乃有二十八騎追者數千羽自度不得脫謂其騎曰:吾起兵至今八歲矣。身七十餘戰所當者破所擊者服未嘗敗北遂霸有天下然今卒困於此此天亡我非戰之罪也。今日固決死願為諸君決戰必三勝之為諸君潰圍斬將艾旗乃後死(艾音刈)使諸君知吾非用兵罪天亡我也,於是引其騎因四隤山而為圜陳外鄉漢騎圍之數重羽謂其騎曰:吾為公取彼一將令四面騎馳下期山東為三處,於是羽大呼馳下漢軍皆披靡遂殺漢一將是時楊喜為郎騎追羽羽還叱之喜人馬俱驚辟易數里與其騎會三處漢軍不知羽所居分軍為三復圍之羽乃馳復斬漢一都尉殺數十百人復聚其騎亡兩騎乃謂騎曰:何如騎皆服曰:如大王言。

季心布弟也。以勇聞關中後為中司馬。

朱雲字子遊魯人嘗借客報讎以勇力聞官至槐里令。

李禹敢之子也。亦有勇嘗與侍中貴人飲侵陵之莫敢應後愬之武帝帝召禹使刺虎縣下圈中未至地有詔引出之禹從落中以劍斫絕累欲刺虎帝壯之遂救止焉。

後漢銚期潁川郟人也。光武略地潁川聞期誌義召署功曹掾從光武徇薊時王郎檄書到薊薊中起兵應郎光武趨駕出百姓聚觀訁宣呼滿道遮路不得行期騎馬四下陂陁也。隤音徒回反落與絡同謂當糸強時絡之而下也。累索也。奮戟瞋目大呼左右曰:趨眾皆披靡及至城門門已閉攻之得出位至衛尉卒。

蓋延身長八尺彎弓三百斤邊俗尚勇力而延以氣聞後為虎牙將軍封安平侯復拜左馮翊薨於位。

朱暉有氣決年十三王莽敗天下亂與外氏家屬從田間奔入宛城道遇群賊白刃劫諸婦女略奪衣物昆弟賓客皆惶迫伏地莫敢動暉拔劍前曰:財物皆可取耳諸母衣不可得今日朱暉死日也。賊見其小壯其志笑曰:童子內刀遂舍之而去後位為尚書令以老病乞身拜騎都尉卒。

彭脩年十五時父為郡吏得休與脩俱歸道為盜所劫脩困迫乃拔佩刀前指盜帥曰:父辱子死卿不顧死耶盜相謂曰:此童子義士也。不宜逼之遂辭謝而去鄉黨稱其名。

楊政字文行京兆人嘗過揚虛侯馬武武稱疾見政去對杌邊床臥欲令政拜床下政入戶前排武徑上床坐武恨語言不懌政把武手責之曰:卿蒙國恩備位藩臣不思求賢助國而驕天下英俊今日動者刀入脅左右大驚以為見劫操兵滿側顏色自。若會信陽侯至責數武令為朋友其剛果勇敢皆此類也。官至左中郎將。

五孚字德瑜汝南吳房人質性剛毅勇壯好義力能兼人。

孫堪以節介氣勇自許王莽末兵革並起宗族老弱在營保間堪嘗力戰陷敵無所回避數被創刃宗族賴之郡中咸服其義勇位至侍中騎都尉。

牛邯字孺卿狄道人有勇力才氣雄於邊陲。

魏臧霸字宣高泰山人父戒為縣獄掾據法不聽太守所欲殺太守怒收戒詣府送者百餘人霸年十八將客數人於南山中奪之送者莫敢動因與父俱亡命東海繇是以勇壯聞後為執金吾位特進。

呂布字奉先五原人也。董卓為都尉卓每以布自衛布嘗小失於卓拔戟擲之布趫捷得免布繇是陰怨於卓布後應王允於門刺殺卓卓將李催等阻兵布自南陽從袁術自術。又投袁紹紹與布擊張燕布嘗禦良馬號赤兔能馳城飛{漸土}遂突張燕軍陣一日或至三四皆斬首而出遂破燕軍。

許褚字仲康長八尺大十圍勇力絕人太祖初見曰:此樊噲也。即日拜都尉。

鮑出字文才京兆新豐人也。少遊俠興平中三輔亂出與老母兄弟五人家居本縣以饑餓留其母守舍相將行采蓬實合得數升使其二兄初雅及其弟成持歸為母作食獨與小弟在後采蓬初等到家而啖人賊數十人已略其母以繩貫其手掌驅去初等怖恐不敢追逐須叟出從後到知母為賊所略欲追賊兄弟皆云:賊眾當如何出怒曰:有母而使賊貫其手將去煮啖之用活何為乃攘臂結袖獨追之行數里及賊賊望見出乃共布列待之出到回從一頭斫賊殺四五人賊走復相合聚圍出出跳越圍斫之。又殺十餘人時賊分布驅出母前去賊連擊出不勝乃走與前輩合出復追擊之還見其母與比舍嫗同貫相連出遂復奮擊賊賊問出曰:卿欲何得出責數賊指其母以示之賊乃解還出母比舍嫗獨不解遙望出求哀出復斫賊賊謂出曰:已還卿母何為不止出。又指求哀嫗此我嫂也。賊復解還之出得母還遂相扶持客南陽。

劉曄淮南成德人也。漢末揚土多輕俠狡桀有鄭寶張多許乾之屬各擁部曲寶最驍果才力過人一方所憚欲驅略百姓越赴江表以曄高族名人欲彊逼曄使倡導此謀曄時年二十餘心內憂之而未有緣會太祖遣使詣州有所案問曄往見為論事勢要將與歸駐止數日寶果從數百人賫牛酒來候使者曄令家僮將其眾坐中門外為設酒飯與寶內晏飲密勒彳建兒令因行觴而斫寶性不甘酒視候甚明觴者不敢發曄因自引取佩刀斫殺寶斬其首以令其軍曰:曹公有令敢有動者與寶同罪眾皆驚怖走還營營有督將精兵數千懼其為亂曄即乘寶馬將家僮數人詣寶營門呼其渠帥喻以禍福皆叩頭開門內曄曄撫慰安懷咸悉悅服推曄為主終於大中大夫夏侯稱淵之子也。年十六淵與之田見奔虎稱驅馬逐之禁之不可一箭而倒名聞太祖太祖把其手喜曰:我得汝矣。

丁原字建陽本出自寒家為人粗略有武勇善騎射為南縣吏受使不辭難有警急追寇虜取在其前文ㄈ小名鴦揚州刺史欽之子也。欽之舉兵大將軍司馬景王致兵討之將戰欽引退鴦年尚幼勇力絕人謂欽曰:及其未定擊之可破也,於是分為二隊夜夾攻軍ㄈ率壯士先至大呼大將軍軍中震擾欽後期不應會明ㄈ退欽亦引還(一云:鴦年十八勇冠三軍)。

吳劉繇年十九從父韙為賊所劫質繇奪取以歸繇是顯名。

太史慈字子義與揚州刺史劉繇同郡慈自遼東還未與相見暫渡江到曲阿見繇未去會孫策至或勸繇可以慈為大將軍繇曰:我。若用子義許子將不當笑我邪因使慈偵視輕重時獨與一騎卒過策策從騎十三皆韓當宋謙黃蓋輩也。慈便前鬥正與策對東刺慈馬而掣得慈頂上手戟慈亦得策兜鍪會兩家兵騎並各來赴,於是解散。

徐盛字文鄉瑯琊營人遭亂客居吳以勇氣聞孫權統事以為別部司馬後為安東將軍封蕪湖侯。

晉吾彥初為小將給吳大司馬陸抗抗奇其勇略將拔用之患眾情不允乃會諸將密使人陽狂拔刀跳躍而來坐上諸將皆懼而走唯彥不動舉幾禦之眾服其勇乃擢用焉終於大長秋。

庾東以勇力聞武帝時有西域彳建胡趫捷無敵晉人莫敢與較帝募勇士唯東應選遂撲殺之名震殊俗司馬勛字偉長年十餘歲湣帝末長安陷劉曜將令狐泥養為子及壯便弓馬能左右射咸和六年自關右還自列云:是大長秋恂之玄孫冠軍將軍濟南惠王遂之曾孫略陽太守瓘之子遂拜謁者僕射以勇聞。

周訪參元帝鎮東軍謀事時有與訪同姓名者罪當死吏誤收訪訪奮擊收者數十人皆散走而自歸於帝帝不之罪。

段文鴦匹磾弟也。在厭次會石虎縱騎抄城左右文鴦登城臨見不勝其勇欲出擊胡匹磾疑有伏不聽出民大為胡所殺掠文鴦單將壯士數十騎出擊胡所殺甚多胡騎退文鴦追躡匹磾率步卒繼文鴦。

胡伏騎起匹磾文鴦力戰殺胡數十丈鴦還。

蔡裔有勇氣聲。若雷震嘗有二盜入室裔拊床一呼而二盜俱隕故殷浩委以軍鋒焉。

杜曾少驍勇絕人能被甲遊於水中始為新野王歆鎮南參軍歷華容令至南蠻司馬凡有戰陣勇冠三軍。

桓石虔小字鎮惡有才趫捷絕倫從父在荊州於獵圍中見猛獸被數箭而伏諸督將素知其勇戲令拔箭石虔因急往拔得一箭猛獸跳石虔亦跳高於猛獸復拔一箭以歸。

劉牢之字道堅曾祖羲以善射事武帝歷北地雁門太守父建有武為征虜將軍牢之世以壯勇稱後為冠軍將軍豫州刺史卒。

趙伯舒誘之弟也。誘為王敦參軍距杜曾弟五猗與子龔俱戰死伯舒龔之弟也。王敦使周訪擊杜曾伯舒請從行訪憚曾之強欲先以伯舒餌曾使其既疲而後擊之伯舒多梟首級。

王機長沙人美姿儀ㄈ儻有度量陳恢之亂機年十七率眾擊破之。

楊孜敬為人剽銳果於行事昔與從兄佺期勸殷仲堪殺殷顗仲堪不從孜敬拔刃而起欲自出取之仲堪苦禁乃止。

後蜀李流字互通特第四弟少好學便弓馬東羌校尉何攀稱流有賁育之勇舉為東羌督。

胡盛之為長沙王儀欣鎮軍參軍督護討劫譙郡縣西劫有馬步七十逃隱深椿盛之挺身獨進手斬五十八級。

蒯恩蘭陵人高祖征孫恩縣使伐馬芻恩嘗負大束兼倍餘人每舍芻於地嘆曰:大丈夫彎弓三石柰何充馬士高祖聞之即給器仗恩大喜自征妖賊嘗為先登多斬首級既習戰陣膽力過人終於司馬將軍臨淮太守。

午驍勇有氣力高祖之殺諸葛長民使午拉殺之時人為之語曰:勿跋扈付丁午。

沈慶之少有誌力孫恩之亂遣人冠武康慶之未冠隨鄉族擊之繇是以勇聞後為侍中太尉。

柳元景少便弓馬數隨父伐蠻以勇稱後位至侍中尚書令驃騎大將軍。

宗愨兄泌娶妻始入門夜被劫愨年十四挺身拒賊十餘人皆披散不得入室位至寧蠻校尉雍州刺史薛安都少以勇聞身長七尺八寸便弓馬後官至東徐州刺史。

沈攸之為郢州刺史聞虎輒自圍捕往無不得一日或得兩三。若逼暮不獲禽則宿昔圍守須曉自出。

焦度為青州刺史顏師伯輔國參軍師伯啟孝武稱度氣力弓馬並絕人帝召還充左右見度身形黑壯謂師伯曰:真彳建物也。為晉安王子勛夾轂隊主隨江州子勛起兵以度為龍驤將軍領三千人為前鋒屯赭圻每與臺軍戰嘗自跳突所向無不勝事敗逃宮亭湖中為寇朝廷聞其勇甚憂之使州刺史王景文誘降焉。

王宜興吳興人形狀短小而果勁有膽力少年時為劫不須伴郡縣討逐圍繞數十重終莫能擒。

南齊崔恭祖惠景宗人也。驍果便馬槊氣力絕人頻經軍陣。

戴僧靜會稽永興人屬魏軍至僧靜應募出戰單刀直前魏軍奔退。又追斬三級時天寒甚乃脫衣口銜三頭拍浮而還位至征虜將軍廬陵王中軍司馬高平太守卒。

周奉叔持節軍士盤龍子也。建元三年魏人圍角城奉叔單馬率二百餘人結陣虜萬餘騎張左右翼繞之一騎走還報奉叔已沒盤龍方食棄箸馳馬奮槊直奔虜陣自稱曰:周公來虜素畏盤龍驍名即時披靡時奉叔已大殺虜得出在外盤龍不知乃沖東擊西奔南突北賊眾莫敢當奉叔見其父久不出復躍馬入陣父子兩騎縈攪數萬人虜眾大敗盤龍父子繇是名播北國形甚羸訥而臨軍勇果諸將莫逮。

桓康北蘭陵承人也。勇果驍悍初隨武帝起義為郡兵追急皆散康裝擔一頭貯穆後一頭貯文惠太子及竟陵王子良自負置山中與門客蕭欣祖四十餘人相結破獄出武帝郡兵追急康死戰破之隨武帝起兵摧堅舀陣所經村邑恣行暴害江南人畏之以其名怖小兒書其形狀於寺中病瘧者寫其形帖著床壁無不立愈後為驍騎將軍卒。

梁羊鴉仁字孝穆大山鉅平人少驍果有膽力率兄弟自魏歸國位至北司州刺史。

曹景宗字子震新野人父欣之為徐州刺史遣景宗出州以疋馬將數人於道路卒逢蠻賊數百圍之景宗帶百餘箭仍馳騎四射每箭殺一蠻蠻遂敗走因是以膽勇知名。

馮道根年十六鄉人蔡道班為湖陽戍主攻蠻錫城反為蠻困道根救之疋馬轉戰提雙劍左右奮擊殺傷甚多道班以免繇是知名。

陳伯之幼有膂力嘗援面覘人船船人斫之獲其左耳後隨鄉人車騎將軍王廣之廣之愛其勇每夜臥下榻征討嘗將自隨終於大中大夫。

柳敬禮與兄仲禮皆少以勇烈知名官至扶風太守杜﹀有志氣居鄉里以膽勇稱後為散騎常侍江州刺史。

杜幼安性至孝寬厚雄勇過人位至西荊州刺史。

胡僧祜字願果南陽人少勇決有武

字子鵬都官尚書侃之子侯景敗密圖之乃隨其東走景於松江下海欲向蒙山景寢語海師向京口至湖豆州景覺拔刀叱海師景透水斫之景入船中以小刀抉船刺殺之世祖以為青州刺史封昌國侯錢五百萬米五千石。

陳周鐵虎事梁河東王蕭譽以勇敢聞譽為臨蒸令及王僧辨討譽於陣獲鐵虎僧辨命烹之鐵虎呼曰:侯景未滅何以殺壯士僧辨奇其言乃宥之後為散騎常侍嚴威將軍太子左衛卒。

程靈洗新安海寧人少以勇力聞步行日三百餘里便騎善射梁末。又海寧黝歙等縣及鄱陽宣城郡累多盜賊郡縣苦之靈洗素為鄉里所畏服前守長常使召募少年逐捕劫盜位至安西將軍。

程文季靈洗子也。幼習騎射多略果決有父風弱冠從靈洗征討必前登舀陣後為安遠將軍譙州刺史。

杜僧明字宏形貌眇小而膽氣過人有勇力善騎射位至通直散騎常侍平北將軍。

蕭摩訶父諒梁始興郡丞摩訶隨父之郡年數歲而父卒其姊夫蔡路養在南康乃收養之稍長果毅有勇力侯景之亂高祖赴援京師路養起兵拒高祖摩訶時年十三單騎出戰軍中莫有當者及路養敗摩訶歸於侯安都安都遇之甚厚自此常隸安都征討及任約徐嗣徽引齊兵為寇高祖遣安都北拒齊軍於鍾山龍尾及北郊壇安都謂摩訶曰:卿驍勇有名千聞不如一見摩訶對曰:今日令公見矣。及戰安都墜馬被圍摩訶獨騎大呼直沖齊軍披靡因稍解去安都乃免後入隋授開府儀同三司周迪少居山谷有膂力能挽強弩以弋獵為事侯景之亂迪宗人周續起兵於臨川梁始興王蕭毅以郡讓續迪召募鄉人從之每戰必勇冠眾軍官至安南將軍。

後魏長孫觀少以壯勇知名。

魯秀小字天念爽弟也。頗有意略才力過爽太武以充宿衛甚知待之高梁王阿叔泥為芮芮所圍甚急使秀往救太武自率大眾繼其後未及至秀已擊破之拔阿叔泥而反。

呂羅漢弱冠以武知名父溫之佐秦州羅漢隨侍隴右楊難當率眾數萬莞冠上わ秦人多應之賊眾轉盛羅漢進計於鎮將元意頭曰:今不出戰示敵以弱眾情雋貳大事去矣。意頭善之即簡千餘騎令羅漢出戰與諸騎策大呼直沖難當軍眾皆披靡殺難當左右隊騎八人難當大驚乃引還仇池後拜內都大官卒。

來大千驍果善騎射遷中散至於朝賀之日大千嘗著禦鎧盤馬殿庭莫不嘆異嘗從太宗獵見虎在高巖上大千持槊直前刺之應手而死。

崔延伯博陵人也。祖壽於彭城舀入江南延伯有氣力少以勇壯聞後為左衛將軍卒。

乙瑰代人也。便弓馬善騎射手格猛獸膂力過人數從征伐後為侍中征東將軍定州刺史卒。

爾朱兆字萬仁少驍猛善騎射手格猛獸後為都督十州諸軍事襲并州刺史。

李洪之志性慷慨多所堪忍疾灸療艾炷將二寸首足十餘處一時俱下而言笑自。若接賓不輟後為安南將軍秦益二州刺史。

尉眷太宗時執事左右為太官令時侍臣受斤亡入蠕蠕詔眷追之遂至虜庭大擅問其故眷曰:受斤負罪天子逃刑在此不時執送是以來取眷遂擒受斤於大擅前左右救之乃免繇是以驍烈聞遷司衛監江文遙少有大度輕財好士士多歸之夏侯道遷之圖陽虛珍也。文遙奮劍請行遂手斬虛珍。

後周夏莫陳崇武川人少驍勇善馳射隨賀拔嶽征討以功除建威將軍位至大司徒。

耿豪少粗犭廣有武藝好以氣淩人賀拔嶽西征引為帳內嶽被害歸太祖以武勇見知後為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

賀。若敦東魏潁川長史統之子從其父歸太祖時群盜蜂起各據山谷太龜山賊張世顯潛來襲統敦挺身赴戰手斬七八人賊乃退走終於忠州刺史。

泉仲遵雒州都督企之次子少謹實有武藝遭世離亂每從父兄征討以勇決聞高敖曹攻雒州企令仲遵率五百人出戰時以眾寡不敵乃退入城復與企力戰拒守矢盡以棒杖捍之遂為流矢中目不堪復戰及城舀士卒嘆曰:若二郎不傷豈至於此。

隋虞慶則靈武太守祥之子幼雄毅性ㄈ儻身長八尺有膽氣善鮮卑語身被重鎧帶兩鞬左右馳射本州豪俠皆敬憚之後以右武侯大將軍出為桂州道行軍糸總管。

張ち字文懿自云:清河人家於淮陰好讀兵書尤便刀楯周世鄉人。《郭子》異密引冠ち父雙欲率子弟擊之猶豫未決ち贊成其謀竟以破賊繇是以勇決知名起家州主簿。

史萬歲以坐事除名配敦煌為戍卒戍主甚驍武每單騎深入突厥中掠取羊馬取大克獲突厥無眾寡莫之敢當其人深自矜負數罵辱萬歲萬歲患之自言亦有武用戍主試令馳射甚工戍主笑曰:小人安可萬歲請弓馬復掠突厥中大得六畜而歸戍主始善之每與同行取入突厥數百里名北夷後為河州刺史行軍糸總管。

麥鐵杖陳亡後徙居清流縣遇江東反楊素遣鐵杖頭戴草束夜浮渡江覘賊中消息具知還報後復更往為賊所擒逆帥李陵遣兵仗三十人衛之縛送高智惠行至亭衛者憩息哀其餒解手以給其餐鐵杖取賊刀亂斬衛者殺之皆盡悉割其鼻懷之以歸素大奇之後位至右屯衛大將軍。

梁默者梁士彥之蒼頭驍武絕人士彥每從征伐常與舀陣。

唐杜伏威隋末僭稱將軍煬帝遣右禦衛將軍陳棱以精兵八千討之棱不敢戰伏威遣遺棱婦人以激怒之並致書號為陳姥棱大怒悉兵而至伏威逆拒自出陣前挑戰棱部將射中其額伏威怒指之曰:不殺汝我終不拔箭遂馳之棱部將走奔其陣伏威因入棱陣大呼沖擊所向披靡獲所射者使其拔箭然後斬之攜其首復入棱軍奮擊殺數十人棱陣大潰僅以身免。

丘行恭善騎射勇敢絕倫隋大業末與兄師利聚兵於岐雍間有眾一萬保故城百姓多附之群盜不敢入境。

李藝性桀黠剛愎不仁勇於攻戰。

薛仁杲舉之長子多力善騎射勇烈過人舉軍中號為萬人敵後為太宗所誅。

盧祖尚隋大業末召募壯士逐捕郡盜時年甚少而武力過人。又禦眾嚴整所向有功群盜畏憚不敢入境。

錢九隴有膂力趫捷善騎射隋大業中嘗從高祖以驍勇見稱官至監門大將軍。

高開道渤海人少而驍捷隋大業末賊帥格謙擁眾於豆子<鹵元>開道歸之禮遇甚薄會謙為隋師所圍左右分散無救之者開道獨身決戰殺十餘人隋師披靡謙乃獲免,於是始重開道為幽州總管。

公孫武達少有膂力嘗遇賊盡劫其衣物仍逼武達索靴武達授足與之賊俯就引靴武達毆之死於手下以其兵仗禦餘寇獲免繇是以壯勇知名官至武衛大將軍。

蘇定方冀州武邑人父邕大業末率鄉閭數千人為本郡討賊定方驍悍多力膽氣絕倫年十五餘隨父討捕先登舀陣父卒郡守。又令定方破賊帥張金秤於郡南手斬金秤。又破陽公卿於郡西追奔二十餘里殺獲甚眾公卿僅以身免繇是外盜不敢入界鄉黨賴之官至武衛大將軍。

隋大業中說韋城人翟讓劫公私船物兵眾大振隋遣齊郡通守張須陁率師二萬討之與戰斬張須陁於陣後位至司空。

薛萬均河東汾陰人善射有武略拳勇絕人後官至屯衛大將軍。

薛仁貴絳州龍門人貞觀末太宗親征遼東仁貴謁將軍張士貴應募請從行至安地有郎將劉君昂為賊所圍甚急仁貴往救之躍馬徑前手斬賊將懸其頭於馬鞍賊皆懾伏仁貴遂知名官至右領軍衛大將軍撿校代州都督。

李敬業者司空英國公之孫少嘗從祖征討以驍勇聞後左授柳州司馬以叛逆誅。

程務挺雒州人右驍衛將軍振之子少嘗隨父征討以勇力聞位至左衛武大將軍單于道安撫大使。

高子貢和州歷陽人屬徐敬業構逆侵逼和州子貢率其鄉曲子弟以禦之繇是賊不敢侵。

姚令言河中人少勇應募起於卒伍隸涇原節度馬以戰功累授金吾大將軍。

李祐本蔡將也。驍勇過人每行營當陣敵官軍皆深憚之。

後唐傅彥饒少驍勇能騎射天祐十五年冬莊宗與梁軍大戰於胡柳陂時彥饒與弟彥圖俱從其父血戰有功莊宗壯之因用為騎將。

高行珪燕人將家子家世勇悍後為安州節度使晉翟璋好勇多力時目為大蟲即癡虎之稱也。位至左羽林統軍。

張郎唐昭宗末徐方亂盜賊蜂起剽劫鄉郡郎聚少年數百人固護親族鄰裏賴其保全者甚眾終於光祿大夫檢校太傅慶州刺史。

張協臨黃縣書生也。天福九年協自募召勇敢之士五十餘人詣行宮請為遊兵捉生偵邏帝嘉之賜以戎服遣殿直王巒俱往時擒索虜致於行在。

房知溫字伯玉兗州瑕丘人也。少有勇力籍本軍為赤甲都官彳建。

梁將葛從周鎮其地為爪牙後為檢校太師兼中書令。

漢馮萬少從軍善水遊唐莊宗與梁軍對壘胡柳之役莊宗自濮州至潘張立河南北寨會莊宗入至太原梁軍水陸齊進攻南寨於寨北河流聯戰艦以絕援路晝夜攻城者三日寨將失延賞告急莊宗自太宗回便趨寨隔河望敵無如之何乃召人能水遊破賊者馮萬兄弟應募言可通南寨遂潛行入南寨往來者三。又助燒船汴軍斫船走解圍自是收為水軍小校位至上將軍。

周安懷盛沙陁三部落之種也。事太祖以驍勇聞。

於釗元城人也。以強勇稱於河朔間。

趙暉代家天水近世徙居於魏故今為郡人焉暉生於貧賤弱冠習武以挽強稱唐莊宗之戰河朔也。廣募驍雄以備征伐始隸於莊宗帳前與大梁兵凡經百餘戰摧堅舀陣名出行伍間後為太子太師致仕李懷忠初事後唐莊宗赴援夾城之役懷忠率先登城轉鬥其眾大敗後以太子太傅致仕卒。

史彥超雲州人也。性驍犭廣有膽氣官至華州節度使白延遇太原人也。幼畜於晉高祖之公宮年十三從晉祖伐蜀以趫悍見稱終於同州節度使。

仇超顯德中以廂軍從太祖巡按賊壘張彥超設虎落以護城宣諭諸州廂軍內果敢之士能拔去鹿角者超仗一大斧伐鹿角而徑登為賊守陴者傷三指而下太祖獎其勇健解其甲鎧唯衣一犢鼻賜以錦袍超謝之攜斧。又登賊壘芟夷懸幢之類而旋太祖擢之在控鶴官之列間日思其驍果宣問願陳力之所超曰:父嘗任倉州捉生都頭茍得之平生之願畢矣,於是補是職焉。

●卷八百四十八

○總錄部·任俠

荀悅有言曰:立氣作威結私交以立彊於世者謂之遊俠自成周之衰諸侯力攻至於七國專任權譎所戰非義所恃惟險固淩弱暴寡饣希詐尚變四民之業不專三遊之術交驚由是徇名之士豪舉之徒發憤以刷國恥結盟以復私怨感慨歸死終然不奪當此之際豈徒嚴憚士眾固亦震變景緯非夫勇厲剛果精神貫徹孰能。若是乎!秦滅漢興餘風未殄乃有聲流淮楚氣蓋關中折節締交輕財重諾觀其趨急濟厄損已不伐而恩不望報名高於世茲所謂以怨報怨舍生取義者與魏晉以下訖於五代時或有之莫不挺絕異之姿懷君子之行。又豈特扌益腕瞑目悲歌慷慨使酒睚眥雜處屠博不護細行者哉!

魯曹氵未以勇力事莊公莊公好力曹氵未為魯將與齊戰三敗北魯莊公懼乃獻遂邑之地以和猶復以為將齊桓公許與魯會於柯而盟桓公與莊公既盟於壇上曹氵未執匕首劫桓公桓公左右莫敢動而問曰:子將何欲曹氵未曰:齊強魯弱而大國侵魯亦甚矣。今魯城壞即壓齊境君其圖之桓公乃許盡歸魯之侵地既已言曹氵未投其七首下壇北面就群臣之位顏色不變辭令如故。

聶政者軹深井里人殺仇與母姊如齊以屠為事久之濮陽嚴仲子事韓哀侯與韓相俠累有隙嚴仲子恐誅亡去遊求人可以報俠累者至齊人或言聶政勇敢士也。避讎隱於屠者之間嚴仲子至門請數反然後具酒自觴(一作賜)聶政母前酒酣嚴仲子奉黃金百鎰前為聶政母壽聶政驚怪其厚固謝嚴仲子嚴仲子固進而聶政謝曰:臣幸有老母家貧客遊以為狗屠可以旦夕得甘脆(比芮切)以養親親供養備不敢當仲子之賜嚴仲子屏人因為聶政言曰:臣有讎而遊行諸侯眾矣。然至齊竊聞足下義甚高故進百金者將用為夫人粗糲之費得以交足下之豈敢以有求望耶聶政曰:臣所以降誌辱身居市井屠者徒幸以養老母老母在政身未敢以許人也。嚴仲子固讓聶政竟不肯受也。然嚴仲子卒備賓主之禮而去久之聶政母死既已葬除服聶政曰:嗟乎!政乃市井之人鼓刀以屠而嚴仲子乃諸侯之卿相也。不遠千里枉車騎而交臣臣之所以待之至淺鮮矣。未有大功可以稱者而嚴仲子奉百金為親壽我雖不受然是者徒深知政也。夫賢者以感忿睚眥之意而親信窮僻之人而政獨安得默然而已乎!且前日要政徒以老母老母今以天年終政將為知己者用乃遂西至濮陽見嚴仲子曰:前日所以不許仲子者徒以親在今不幸而母以天年終仲子所欲報讎者為誰請得從事焉嚴仲子具告曰:臣之讎韓相俠累俠累。又韓君之季父也。宗族甚多居處兵衛甚設臣欲使人刺之眾終莫能就今足下幸而不棄請益其車騎壯士為足下輔翼者聶政曰:韓之與衛相去中間不甚遠今殺人之相相。又國君之親此其勢不可以多人多人則不能無生得失生得失則語泄語泄是韓舉國而與仲子為讎(一作難),豈不殆哉!遂謝車騎人徒聶政乃辭獨行杖劍至韓韓相俠累方坐府上持兵戟而衛侍者甚眾聶政直入上階刺殺俠累(韓烈侯三年三月盜殺韓相俠累俠累名傀戰國策曰:有東孟之會。又云:聶政刺韓傀兼中哀侯)左右大亂聶政大呼擊殺者數十人因自破面決眼自屠出腸遂以死唐。且楚人也。初秦王使人謂安陵君曰:寡人欲以五百里之地易安陵君田其許寡人安陵君曰:大王加惠以大易小甚善。雖然受地於先王願終守之弗敢易秦王不悅安陵君因使唐。且使於秦秦王謂唐。且曰:寡人以五百里之地易安陵安陵君不聽寡人何也。且秦滅韓亡魏而君以五十里之地存者以君為長者故不錯意也。今吾以十倍之地易於君而君逆寡人者輕寡人歟唐。且對曰:否不。若是也。安陵君受地於先王而守之雖千里不敢易也。豈直五百里哉!秦王拂然怒謂唐。且曰:公亦嘗聞天子之怒乎!唐。且對曰:臣未嘗聞也。秦王曰:天子之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唐。且曰:大王嘗聞布衣之怒乎!秦王曰:布衣之怒亦免冠徒跣以頭搶地耳唐。且曰:此庸夫之怒也。非士之怒也。夫專諸之刺王僚也。彗星襲月聶政之刺韓傀也。白虹貫日要離之刺慶忌也。倉鷹擊於殿上此三子者皆布衣之士也。懷怒未發休烈隆於古與臣而將四矣。若士必怒伏屍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縞素今日是也。挺劍而起秦王色撓長跪而謝之曰:先生坐何至於此寡人喻矣。夫韓魏滅亡而安陵以五十里之地存者徒以有先生也。

侯嬴為夷門監魏公子無忌以為上客侯生謂公子曰:屠者朱亥此子賢者世莫能知故隱屠間耳公子往數請之朱亥故不復謝公子怪之時秦昭王已破趙長平軍。又進圍邯鄲公子姊為趙平原君夫人數請救於魏魏安王使將軍晉鄙將十萬眾救趙秦王使使者告魏王曰:吾攻趙旦暮。且下而諸侯敢救者必移兵擊之魏王恐使人止晉鄙留軍璧鄴魏公子乃盜晉鄙兵符將奪其軍以救趙侯生曰:將在外主令有所不受以便國家公子即合符而晉鄙不授公子兵而復請之事必危矣。臣客屠者朱亥可與俱此人力士晉鄙聽大善不聽可使擊之,於是公子泣侯生曰:公子畏死耶何泣也。公子曰:晉鄙嗛宿將往恐不聽必當殺之是臣泣耳豈畏死哉!,於是公子請朱亥朱亥笑曰:臣乃市井鼓刃屠者而公子親數存之所以不報謝者以為小禮無所用今公子有急此乃臣效命之秋也。遂與公子俱公子過謝侯生侯生曰:臣宜從老不能請數公子行日以至晉鄙軍之日北向自頸以送公子公子遂行至鄴矯魏王令代晉鄙晉鄙合符疑之舉手視公子曰:今吾擁十萬之眾屯於境上國之重任今單騎來代之何如哉!欲無聽朱亥袖四十斤鐵椎椎殺晉鄙公子遂將晉鄙軍勒兵下令軍中曰:父子俱在軍中父歸兄弟俱在軍中兄歸獨子無兄弟歸養得選兵八萬人進兵擊秦軍解去遂救邯鄲存趙。

荊軻衛人也。其先乃齊人徙於衛衛人謂之慶卿亦謂之荊卿好讀書擊劍以術說衛元君元君不用嘗遊過榆次與蓋聶論劍蓋聶怒而目之荊軻出人或言復召荊卿蓋聶曰:曩者吾與論劍有不稱者吾目之試往是宜去不敢留使使往之主人荊卿則已駕而去榆次矣。使者還報蓋聶曰:固去也。吾曩者目攝之荊軻遊於邯鄲魯勾踐與荊軻博爭道魯勾踐怒而叱之荊軻默而逃去遂不復會荊軻既至燕愛燕之狗屠及善擊築者高漸離荊軻嗜酒日與狗屠及高漸離飲於燕市酒酣以往高漸離擊築荊軻和而歌於市中相樂也。已而相泣旁。若無人者荊軻雖遊於酒人乎!(飲酒之人)然其為人沈深好書其所遊諸侯盡與其賢豪長者相結納之燕燕之處士田光先生亦善待之知其非庸人也。居頃之會燕太子丹質秦亡歸燕燕太子丹者故嘗質於趙而秦王政生於趙其少時與丹及政立為秦王而丹質於秦秦王之遇燕太子丹不善故丹怨而亡歸歸而求為報秦王者國小力不能其後秦日出兵山東以伐齊楚三晉稍蠶食諸侯。且至於燕燕君臣皆恐禍之至太子丹患之問其傳鞠武武對曰:秦地遍天下威脅韓魏趙氏北有甘泉谷口之固南有涇渭之沃擅巴漢之饒右隴蜀之山左關ゾ之險民眾而士厲兵革有餘意有所出則長城之南易水以北未有所定也。奈何以見陵之怨欲批(白結切)其逆鱗哉!丹曰:。然則何由請入圖之居有間秦將樊於期得罪於秦王亡之燕太子受而舍之鞠武諫曰:不可夫以秦王之暴而積怒於燕足為寒心。又況聞樊將軍之所在乎!是為委肉當餓虎之蹊也。禍必不遠矣。雖有管晏不能為之謀也。願太子疾遣樊將軍入匈奴以滅口請西約三晉南連齊楚北購單于其後乃可圖也。太子曰:太傅之計曠日彌久心忄昏然恐不能須臾。且非獨於此也。夫樊將軍窮困於天下歸身於丹丹終不以迫於強秦而棄所哀憐之交置之匈奴是固丹命卒之時也。願太傅更慮之鞠武曰:夫行危而求安造禍而求福計淺而怨深連結一人之後交不顧國家之大害此謂資怨而助禍矣。夫以鴻毛燎於爐炭之上必無事矣。且以雕鷙之秦行怨暴之怒豈足道哉!燕有田光先生其為人智深而勇沈可與謀太子曰:願因太傅而得交於田光先生可乎!鞠武曰:敬諾出見田先生道太子願圖國事於先生也。田光曰:敬奉教乃造焉太子逢迎卻行為導跪而蔽席(一作撥一作拔)田光坐定左右無人太子避席而請曰:燕秦不兩立願先生留意也。田光曰:臣聞騏驥盛壯之時一日而馳千里至其衰老駑馬先之今太子聞光盛壯之時不知臣精已消亡矣。雖然光不敢以圖國事所善荊卿可使也。太子曰:願因先生得結交於荊卿可乎!田光曰:敬諾即起趨出太子送至門戒曰:丹所報先生所言者國之大事也。願先生勿泄也。田光亻免而笑曰:諾僂行見荊卿曰:光與子相善燕蔽國莫不知今太子聞光壯盛之時不知吾形已不逮也。幸而教之曰:燕秦不兩立願先生留意也。光竊不自外言足下於太子也。願足下過太子於宮荊軻曰:謹奉教田光曰:吾聞之長者為行不使人疑之今太子告光曰:所言者國之大事也。願先生勿泄是太子疑光也。夫為行而使人疑之非節俠也。欲自殺以激荊卿曰:願足下急過太子言光已死明不言也。因遂自刎而死荊軻遂見太子言田光已死致光之言太子再拜而跪膝行流涕有頃而後言曰:丹所以誡田先生毋言者欲以成大事之謀也。今先生以死明不言豈丹之心哉!荊軻坐定太子避席頓首曰:田先生不知丹之不肖使得至前敢有所道此天之所以哀燕而不棄其孤也。今秦有貪利之心而欲不可足也。非盡天下之地臣海內之王者其意不厭今秦已虜韓王盡納其地。又舉兵南伐楚北臨趙王翦將十萬之眾距漳鄴而李信出太原雲中趙不能支秦必入臣入臣則禍至燕燕小弱數困於兵今計舉國不足以當秦其諸侯服秦莫敢合從丹之私計愚以為誠得天下之勇士使於秦規以重利秦王貪其勢必得所願矣。誠得劫秦王使悉反諸侯侵地。若曹氵未之與齊桓公則大善矣。則不可因而刺殺之彼秦大將擅兵於外而內有亂則君臣相疑以間諸侯得合從其破秦必矣。此丹之上願而不知所委命惟荊卿留意焉久之荊軻曰:此國之大事也。臣駑下恐不足任使太子前頓首固請毋讓然後許諾,於是尊荊卿為上卿舍上舍太子日造門下供大牢具異物間進車騎美女恣荊軻所欲以順適其意久之荊軻未有行意秦將王翦破趙虜趙王盡收入其地進兵北略地至燕南界太子丹恐懼乃請荊軻曰:秦兵旦暮渡易水則雖欲長侍足下,豈可得哉!荊軻曰:微太子言臣願謁之今行而毋信則秦未可親也。夫樊將軍秦王購之金千斤邑萬家誠得樊將軍首與燕督亢之地圖(方城縣有督亢亭膏腴之地)奉獻秦王秦王必說見臣臣乃得有以報太子曰:夫樊將軍窮困來歸丹丹不忍以己之私而傷長者之意願足下更慮之荊軻知太子不忍乃遂私見樊於期曰:秦之遇將軍可謂深矣。父母宗族皆為戮沒今聞購將軍首金千斤邑萬家將奈何於期仰天太息流涕曰:於期每念之嘗痛於骨髓顧計不知所出耳荊軻曰:今有一言可以解燕國之患報將軍之讎者何如於期乃前曰:為之奈何荊軻曰:願得將軍之首以獻秦王秦王必喜而見臣臣左手把其袖右手扌甚其胸(扌甚張鴆切一作抗)。然則將軍之讎報而燕見陵之愧除矣。將軍,豈有意哉!樊於期偏袒扌益腕(一作扌宛)而進曰:此臣之日夜切齒拊心也。乃今得聞教遂自刎太子聞之馳往伏屍而哭極哀既已不可奈何乃遂盛樊於期首函封之,於是太子預求天下之利匕首得趙人徐夫人匕首(徐一作陳)取之百金使工以藥淬之以試人血濡縷人無不立死者(言以匕首試人人血出足以沾濡絲縷便立死也。)乃為裝遣荊卿燕國有勇士秦舞陽年十三殺人人不敢忤視乃令秦舞陽為副荊軻有所待欲與俱其人居遠未來而為治行頃之未發太子遲之疑其改悔乃復請曰:日已盡矣。荊卿,豈有意哉!丹請得先遣秦舞陽荊軻怒叱太子曰:何太子之遣往而不反者豎子也。今提一匕首入不測之強秦仆所以留者待吾客與俱今太子遲之請辭決矣。遂發太子及賓客知其事者皆白衣冠以送之至易水上既祖取道高漸離擊築荊軻和而歌為變征之聲士皆垂淚涕泣。又前為歌曰: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復為羽聲慷慨士皆瞋目髪盡上沖冠,於是荊軻遂就車而去終已不顧既至秦持千金之幣物厚遺秦王寵臣中庶子蒙嘉嘉為先言於秦王曰:燕王誠振怖大王之威不敢舉兵以逆軍吏願舉國為內臣比諸侯之列給貢職於郡縣而得奉守先王之宗廟恐懼不敢自陳謹斬樊於期頭及燕督亢之地圖函封燕王拜送於庭使使以聞大王惟大王命之秦王聞之大喜乃朝服設九賓見燕使者咸陽宮荊軻奉樊於期頭函而秦舞陽奉地圖匣以次進至陛秦舞陽色變振恐群臣怪之荊軻顧笑舞陽前謝曰:北番蠻夷之鄙人未嘗見天子故振忄願大王少假借之使得畢使於前秦王謂軻曰:取舞陽所持地圖軻既取圖奏之秦王發圖圖窮而匕首見因左手把秦王之袖而右手持匕首扌甚之未至身秦王驚自引而起袖絕拔劍劍長操其室時惶急劍堅故不可立拔荊軻逐秦王秦王環柱而走群臣皆愕卒起不意盡失其度而秦法群臣侍殿上者不得持尺寸之兵諸郎中執兵皆陳殿下非有詔召不得上方急時不及召下兵以故荊軻乃逐秦王而卒惶急無以擊軻而以手共摶之是時侍醫夏無。且以其所奉藥囊提荊軻也。秦王方環柱走卒惶急不知所為左右乃曰:王負劍王遂拔劍以擊軻斷其左股荊軻廢乃引其匕首以摘秦王不中中銅柱秦王復擊荊軻軻被八創軻自知事不就倚柱而笑箕踞以罵曰:事所以不成者欲以生劫之必得約契以報太子也,於是左右前殺軻。

高漸離與荊軻為友軻死燕滅漸離變名姓為人庸保匿作宋子久之作苦聞其家堂上客擊築徨不能去每出言曰:彼有善有不善從者以告其主曰:彼庸乃知音竊言是非其家丈人召使前擊築一坐稱善賜酒而高漸離念久隱畏約無窮時乃退出其裝匣中築與其善衣更容貌而前舉坐客皆驚下與抗禮以為上客使擊築而歌客無不流涕而去者宋子傳客之(互以為客)聞於秦始皇始皇召見人有識者乃曰:高漸離也。秦皇帝惜其善擊築重赦之乃(海各切)其目使擊築未嘗不稱善稍益近之高漸離乃以鉛置築中復進得近舉築撲秦皇帝不中,於是遂誅高漸離終身不復近諸侯之人。

項梁嘗殺人與籍避讎吳中吳中賢士大夫皆出梁下(言皆不及也。)每有大徭役及喪梁嘗主辦。

漢臺孺壹之子也。壹始皇末墜樓煩為任俠州郡歌之縣名也。今屬鉅鹿。

朱家魯人魯人皆以儒教而朱家用俠聞所藏活豪士以百數其餘庸人不可勝言然終不伐其能飲其德(有德於人而不自美也。飲沒也。謂不稱顯)諸所嘗施惟恐見之賑人不贍先從貧賤始家無餘財衣不兼采食不重味乘不過句(句挽也。)車專趨人之急甚於己私既陰脫季布之厄及布尊貴終身不見自關以東莫不延頸願交。

田仲楚人以俠聞父事朱家自以為行弗及(史無官名)。

張良字子房韓人大父開地父平皆為韓相良少未嘗事韓破良求刺客為韓報讎秦皇帝東遊至博浪沙中(地名在陽武南狼音浪)良與客狙擊(狙與覷同音謂密伺之)誤中副車(謂後乘也。)求賊急甚良乃更姓名亡匿下邳項伯嘗殺人從良匿後封留侯。

季布楚人為任俠有名後至東河守。

季心布弟也。氣聞關中遇人恭謹為任俠方數千里士爭為死嘗殺人亡吳從爰絲匿長事爰絲(爰絲盎字言以兄長之禮事也。)弟畜灌夫籍福之屬嘗為中司馬(中尉之司馬)中尉郅都不敢加禮少年多時時竊借其名以行(詐自稱為心之賓客徒黨也。)。

欒布為燕相至將軍稱曰:窮困不能辱身非人也。富貴不能快意非賢也,於是嘗有德願報之有怨必以法滅之。

田叔為人產喜任俠(喜好也。)遊諸公後至魯相。

劇孟雒陽人周人以商賈為資劇孟以俠顯吳楚反時條侯為太尉乘傳東將(乘傳車而東出為大將也。)至河南得劇孟喜曰:吳楚舉大事而不求劇孟吾知其無能為己(已語終辭)天下騷動大將軍得之。若一敵國云:劇孟行大類朱家而好博多少年之戲然孟母死自遠方送喪千乘及孟死家無十金之財(史無官)。

袁盎為楚相免官家居與閭里鬥雞走犬劇孟嘗過盎盎善待之安陵富人有謂盎曰:吾聞劇孟博徒將軍何自通之盎曰:孟雖博徒然母死客送車千餘此亦有過人者。

王孟符離人以俠稱江淮之間(符離沛郡之縣也。)是時濟南間氏陳周膚亦以豪聞景帝聞之使使盡誅比屬其後代諸白梁韓母辟陽翟薛況陜寒孺紛紛復出焉(代郡白姓非一家也。故稱諸焉梁國人姓韓名母辟陽翟屬川陜即今陜也。陜縣也。薛況寒孺皆人姓名也。)。

灌夫累官至太僕徙燕相坐法去官為人剛直使酒(使酒因酒而使氣也。)不好面諛貴戚諸勢在已之右欲必陵之士在已左愈貧賤尤益禮敬與鈞(右尊也。左卑也。鈞等也。)稠人廣眾薦寵下輩(稠多也。下輩下等之人也。每於人眾之中故寵薦也。)士亦以此多之夫不好文學喜任俠已然諾(已必也。謂一言許人必信之也。)諸所與交通無非豪傑大猾家累數千萬食客日數千百人陂池田園宗族賓客為權利橫[A13C]川。

汲黯為九卿後卒於淮陽相好遊俠任氣節行修潔衛人仕者皆嚴憚黯出其下。

鄭當時孝文時以任俠自喜脫張羽於厄(梁孝王將楚相之弟也。)聲聞梁楚間後累遷為大司農。

朱安世陽陵大俠詔捕不能得丞相公孫賀子敬聲罪發繫獄賀請捕安世贖罪帝許之安世曰:丞相禍及宗矣。獄中上書告敬聲咒詛等罪賀遂父子死獄中。

郭解父任俠孝武時誅死解為人靜悍(性清靜而勇悍)不飲酒少時陰賊感慨不快意所殺甚眾以軀藉友報讎(藉謂借助也。)藏命作奸剽攻休乃鑄錢掘冢不可勝數適有天幸窘急嘗得脫。若遇赦及解年長更折節為儉以德報怨厚施而薄望然其自喜為俠益甚既以振人之命不矜其功其陰賊著於心本發於睚眥如故云:(心本猶言本心也。如故蓋言如舊不改耳)而少年慕其行亦取為報讎不使知也。解姊子負解之勢與(負恃也。)人飲使之非其任強灌之(盡爵日其人不飲而使盡爵乃強灌之故怨怒也。)人怒刺殺解姊子亡去解姊怒曰:以翁伯待人殺吾子賊不得(翁伯解字也。)棄其屍道旁弗葬欲以辱解解使人微知賊窘自歸具以實告解解曰:公殺之當吾兒不直遂去其賊罪其姊子收而葬之諸公聞之皆多解之義益附焉解出人皆避有一人獨箕踞視之解問其姓名客欲殺之解曰:居邑屋不見敬是吾德不修也。彼何罪乃陰請尉史曰:是人吾所重至踐更時脫之(踐更為踐更之卒也。脫免也。)每至直更數過吏弗求(直當也。次當為更也。)怪之問其故解使脫之箕踞者乃肉袒謝罪少年聞之愈益慕解之行雒陽有人讎者邑中賢豪居間以終數不聽(居中間為道地和解之而不見許也。)客乃見解解夜見讎家讎家曲聽(曲屈從其言)解謂讎家曰:吾聞雒陽諸公在間多不聽今子幸而聽之奈何從他縣奪人邑賢大夫權乎!乃夜去不使人知曰:且毋庸待我去令雒陽豪居間乃聽(庸用也。且無用休待雒陽豪更言之方從其言也。)解為人短小恭儉出未嘗有騎不敢乘車入其縣庭之旁郡國為人請求事事可出出之不可者各令厭其意然後乃敢嘗酒食諸公以此嚴重之爭為用邑中少年及旁近縣豪夜半過門嘗十餘車請得解客舍養之(舍止也。言解多藏亡命喜事少年與解同志者知亡命者多歸解故夜將軍來迎取其人居上而養之)及徙豪茂陵也。解貧不中訾(中充也。言訾財不充合徙之數也。)吏恐不敢不徙衛將軍為言郭解家貧不中徙帝曰:解布衣權至使將軍為言此其家不貧解徙諸公送者出千餘萬軹人揚季王子為縣掾舉徙解解兄子斷揚掾頭解入關關中賢豪知與不知聞其聲爭交邑人。又殺揚季王季王家上書人。又殺之闕下帝聞乃下吏捕解解亡置其母家室夏陽身至臨晉籍少翁素不知解因出關籍少翁已出解解轉入太原所過取告主人家吏逐之跡至籍少翁少翁自殺口絕久之乃得解窮治所犯為而解所殺皆在赦前軹有儒生侍使者坐客譽郭解生曰:解專以奸犯公法何謂賢解客聞之殺此生斷其舌吏以責解解實不知殺者殺者亦竟絕莫知為誰吏奏解無罪御史大夫公孫弘議曰:解布衣為任俠行權以睚眥殺人解不知此罪甚於解殺之當大逆無道(當謂處斷其罪)遂族解自是之後俠者極眾而無足數者然關中長安樊中子槐里趙王孫長陵高公子西河郭公仲太原鹵公孺臨淮倪長卿東陽陳君孺雖為俠而恂恂有退讓君子之風至。若北道姚氏西道諸杜南道仇景東道趙他羽公子(據京師而言指其東西南北謂也。姓他名羽字公子)南陽趙調之徒盜跖而居民間者耳烏足道哉!此乃鄉者朱家所羞也。

王林卿邛成太后外家為侍中通輕俠傾京師坐法免賓客愈盛。

寧成為內史抵罪歸家稱曰:仕不至二千石賈不至千萬安可比人乎!乃貰貸買陂田千餘頃假貧民役使數千家數年產至千金為任俠其使民威重於郡守。

王溫舒陽陵人少時椎埋為奸(椎殺人而埋之)後至中尉。

朱雲字子遊少時通輕俠借客報讎後至槐里令。

朱博字子元杜陵人家貧少時給事縣為亭長好客少年捕搏敢行(好賓客及少年而追捕擊搏無所避也。)稍遷為功曹伉俠好交(伉健也。)隨從士大夫不避風雨是時前將軍望之子蕭育御史大夫萬年子陳感以公卿子著才知名博皆友之為郡守九卿賓客滿門欲仕官者薦舉之欲報讎怨者解劍以帶之其趨事待士如是博以此自立然終用是敗後至丞相自殺。

睢孟魯國番人少時遊俠鬥雞走狗長乃變節後至符節令。

萬章字子夏長安人長安熾盛街閭各有豪俠章在城西柳市號曰:城西萬子夏為京兆尹門下督從至殿中侍中諸侯貴人爭欲揖章莫與京兆尹言者章逡巡甚懼其後京兆不復從也。與中書令石顯相善得顯權力門車嘗接轂至成帝初石顯坐專權擅勢免官徙歸故郡顯貲巨萬當去留床席器物數百萬直欲以與章章不受賓客問其故章嘆曰:吾以布衣見哀於石君石君家破不能有以安而受其財物此為石氏之禍耶諸公以是服而稱之河平中王尊為京兆尹捕擊豪俠殺章及箭張回酒市趙君都賈子光皆長安名豪報讎怨養刺客者也。樓護為京兆吏數年甚得名譽是時王氏方盛賓客滿門五侯爭名其客各有所厚不得左右惟護盡入其門咸得其心結士大夫無所不傾其交長者尤作箭者姓張名回酒市中人不相經過也。見親而敬眾以是服為人短小精辨議論嘗依名節聽之者皆竦與谷永俱為五侯上客長安號曰:谷子雲筆劄樓君卿唇舌言其見信用也。母死送葬者致車二三千兩閭里歌之曰:五侯治喪樓君卿後至天水太守。

原涉字巨先為谷口令時年二十餘自劾去官少顯名京師郡國諸豪及長安五陵諸為氣節者皆歸慕之涉傾身與相待人無賢不肖闐門在所閭里盡滿以奴斫傷屠者亡為茂陵令尹公所辱初涉與新豐富人祁太伯為友太伯同母弟王遊公素嫉涉時為縣門下掾說尹公曰:君以守令辱原涉如是一旦真令至君復單車歸為府吏涉刺客如雲殺人皆不知主名可為寒心涉治蒙舍奢僭逾制罪惡暴著主上知之今為君計莫。若墮壞涉蒙舍條奏其惡君必得真令如此亦不敢怨矣。尹公如其計莽果以為真令涉由此怨王遊公選賓客遣長子初從車二十乘劫王遊公家母即祁太伯母也。諸客見之皆拜。《傳》曰:無驚祁夫人遂殺遊公父及子斷兩頭去(殺遊公及其父)涉性略似郭解外溫仁謙遜而內隱(隱匿其情也。)好殺睚眥於塵中獨死者甚多。

陳遵杜陵人也。為郁夷令以封嘉威侯居長安中列侯近臣貴戚皆貴重之請求不敢逆所到衣冠懷之惟恐在後(懷來也。謂招來而禮之)時列侯有與遵同姓字者每至入門曰:陳孟公坐中莫不震動既至而非因號其人曰:陳驚坐。

辛次兄與平帝從舅衛子伯相善(次兄其名也。)兩人俱遊俠賓客甚多。

孫建為王莽強弩將軍王莽居攝誅鉏豪俠名捕漕中叔不能得漕中叔素善建莽疑建匿藏之以問建建曰:臣素善之誅臣足以塞責莽性果賊無所容忍然重建不竟問遂不得也。中叔子少遊復以俠聞於世。

戴良曾祖父遵平帝時為侍御史王莽篡位稱病歸鄉里家富好給施尚俠氣食客嘗三四百人時人語曰:關東大豪戴子高。

後漢馬援嘗亡命北地遇赦因留牧畜賓客多歸附者遂役屬數百家(續。《漢書》援過北地任氏畜牧自援祖賓本客天水父仲。又嘗為牧師令是時兄員為護苑使者故人賓客皆依援)後至伏波將軍。

寇恂上谷人初為郡功曹太守耿況甚重之王莽敗更始立使使者犭旬郡國曰:先降者復爵位恂從耿況迎使者於界上況上印綬使者納之一宿無還意恂勒兵入見使者就請之使者不與曰:天王使者功曹欲脅之耶恂曰:非敢脅使君竊傷計之不詳也。今天下初定國信未宣使君建節禦命以臨四方郡國莫不延頸傾耳望風歸命今始至上谷而先墮誠信沮向化之心生離畔之隙將復何以號令他郡乎!且耿府君在上谷久為吏人所親今易之得賢則造次未安不賢則祗更生亂為使君計莫。若復之以安百姓使者不應恂叱左右以使者命召況況至恂進取印綬帶況使者不得已乃承制詔之況受而歸。

竇融王莽居攝中為強弩將軍司馬(強弩將軍即莽明義侯王俊)東擊翟義還攻槐里(槐里趙明霍鴻等兵起以應翟義王邑等破義還合軍擊明鴻等滅之融時隨其軍也。)以軍功封建武男(東觀記續。《漢書》並云:寧武男)女弟為大司空王邑小妻家長安中出入貴戚連結閭里豪傑以任俠為名然事母兄養弱弟內修行義。

蓋延漁陽人身長八尺彎弓三百斤邊俗尚勇力而延以氣聞後至虎牙將軍左馮翊。

蔡遵嘗為吏部所侵結客殺之初縣中以其柔也。既而皆憚焉後至征虜將軍。

郅惲汝南西平人也。其友董子張父及叔父為鄉里盛氏一時所殘害子張病因將終惲往候張張視惲欷惲曰:吾知子不悲天命長短而痛二父讎不復也。惲即將客遮仇人取其頭以示張張喜氣因絕惲見令以狀自首令應之遲趨出詣獄令跣追之不及即自入獄謝惲拔刀自鄉以要惲曰:子不從我出敢不以死明心乎!惲遂出後至長沙太守。

楊政京兆人也。嘗詣揚虛侯馬武武難見政稱疾不為起政入戶徑升床排武把臂責之曰:卿蒙國恩備位藩輔不思求賢以報殊寵而驕天下英俊此非養身之道也。今日動者刀入脅武諸子及左右皆大驚以為見劫操兵滿室政顏色自。若會信陽侯至責數武令為交友其剛果任情皆如此也。後至左中郎將。

王渙少好俠尚氣力數通輕剽少年晚而改節官至兗州刺史。

紀明少便習弓馬尚遊俠輕財賄長乃折節好古學後至太尉。

鄭太少有才略靈帝末知天下將亂陰結交豪俠家富於財有田四百頃而食嘗不足名聞山東時董卓遷都長安天下饑亂士大夫多不得其命而太豪有餘資日引賓客高倡樂所贍救者甚眾後至侍御史。

袁術少以俠氣聞數與諸公子飛鷹走狗後改行折節仕至監軍。

袁紹壯健好結交梁冀以下莫不善之後至大將軍冀州刺史。

劉梁以俠氣聞。

董卓性粗猛有謀少嘗遊羌中盡與豪帥相結後歸耕於野諸豪帥有來從之者卓為殺耕牛與共宴樂豪帥感其意歸相劫得雜畜千餘頭以遺之由是以健俠知名。

陳宮字公臺剛直烈壯少與海內知名之士皆相連結後叛曹公從呂布布敗誅死。

王康字公節泰山人輕財好施少以任俠聞後為河內太守。

周暉大司農忠之子也。前為雒陽人去官歸兄弟好賓客雄江淮間出入從車嘗百餘乘及獻帝初暉聞京師不安來效忠董卓聞而惡之使兵劫殺其兄弟何與袁紹為奔走之友是時天下士大夫多遇黨難嘗歲再三私入雒陽從紹計議為諸窮窘之士解釋患禍而袁術亦豪俠與紹爭名未嘗造術術深恨之後辟司空府。

魏夏侯稱與文帝為布衣之交每宴會氣陵一坐辯士不能屈世之高名者多從之遊年十八卒。

張邈字孟卓少以俠聞賑窮救急傾家無愛士多歸之後至陳留太守。

夏侯惇字元讓年十四就師學人有辱其師者惇殺之由是以烈氣聞後至大將軍。

典韋形貌魁梧膂力過人有誌節任俠襄邑劉氏與睢陽李永為讎韋為報之永為富春長備衛甚謹韋乘車載雞酒偽為候者門開懷匕首入殺永並殺其妻徐出取車上刀戟步出永居近市一市盡駭追者數百莫敢近行四五里遇其伴轉戰得脫由是為豪傑所識後為校尉。

臧霸字宣高父戒為縣獄掾據法不聽太守欲所私殺太守大怒令收戒詣府時送者百餘人霸年十八將客數十人徑於費西山中要奪之送者莫敢動因與父俱亡命東海由是以勇壯聞後至執金吾特進楊阿。若後名豐字伯陽酒泉人少遊俠嘗以報讎解怨為事故時人為之號曰:東市相斫楊阿。若西市相斫楊阿。若至建安年中太尉徐揖誅郡中強族黃氏時黃其得脫在外乃以黃昂家粟金數斛募眾得千餘人以攻揖揖城守豐時在外以昂為不義乃告揖捐妻子走詣張掖求救會張掖。又反殺太守而昂亦舀城殺揖二郡合勢昂怨豐不與已同乃重募取豐欲令張掖以麻系其頭生致之豐遂逃走武威太守張猛假豐為都尉使賫檄告酒泉聽豐為揖報讎遂單騎入南羌中合眾得千騎從樂浪南山中出詣趨郡城未到三十里皆令騎下馬曳柴揚塵酒泉郡人望見塵起以為東大兵到遂破散昂獨走出羌捕得昂豐謂昂曰:卿前欲生系我頸今反為我所系云:何昂慚謝豐遂殺之時黃華在東。又還領郡豐畏華復走依敦煌至黃初中河西興復黃華降豐乃還郡郡舉孝廉州表其義勇詔即拜駙馬都人名尉後二十餘年病亡。

字公仲李義字孝懿皆馮翊東縣人舊無冠族故二人並單家其器性皆厚重當中平末同年二十餘好擊劍義好辦護喪事馮翊甲族桓田吉郭及故侍中鄭文信等頗以其各有器實共紀識之。

蜀徐庶先名福本單家子少好任俠擊劍中平末嘗為人報讎白堊突面被髪而走為吏所得問其姓字閉口不言吏乃於車上立柱維磔之擊鼓以令於市廛莫敢識者而黨伍共篡解之得脫後仕魏至右中郎將御史中丞。

吳孫堅為下邳丞鄉里知舊好事少年往來者嘗數百人堅接撫待養有。若子弟焉。

魯肅體貌魁奇少有壯節好為奇計天下將亂乃學擊劍騎射聚少年給其衣食往來南山中射獵陰相部勒講武習兵父老咸曰:魯氏世衰乃生此狂兒後至橫江將軍。

甘寧字興霸少有氣力好遊俠招合輕薄少年為之渠帥群聚相隨挾持弓弩負扌監帶鈴民聞鈴聲即知是寧(吳。《書》曰:寧俠殺人藏舍亡命聞於郡中其出入步則陳車騎水則連輕舟侍從被文繡所如先道路住止嘗以繒錦維舟去或割棄以示奢也。)人與相逢及屬城長吏接待隆厚者乃與交歡不爾即放所將奪其資貨後至折沖將軍。

呂蒙年十五六竊隨姊夫鄧當擊賊當顧見大驚呵叱不能止時當職吏以年小輕之曰:彼豎子何能為此欲以肉饣委虎耳他日與蒙會。又蚩辱之蒙大怒引刀殺吏出走逃匿於鄭長家出因校尉袁雄自首承間為言孫策召見奇之引置左右後至南郡太守晉王濟性豪侈和嶠性至貪家有好李帝求之不過數十濟候其上直率少年詣園共啖畢伐樹而去時王愷以帝舅奢豪有牛名八百里駁嘗瑩其蹄角濟請以錢千萬與牛對射而賭之愷亦自恃其能令濟先射一發破的因據胡床叱左右速探牛心來須臾而至一割便去後至侍中。

裴秀有雋才性豪俠有氣節弱冠得美名後至司空李乾有雄氣合賓客數千家在乘氏。

裴憲二子挹並以文才知名仕季龍為太子中庶子散騎常侍挹俱豪俠躭酒好臧否人物。

王敦字處仲每酒後取詠魏武帝樂府歌曰: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以如意打唾壺為節壺邊盡缺敦。又嘗荒恣於色體為之弊左右諫之敦曰:此甚易耳乃開後閣驅諸婢妾數十人並放之時人嘆異焉後至大將軍。

祖逖字士稚范陽人世吏二千石為北州舊姓扶風晉王掾上谷太守逖少孤兄弟六人兄該納等並開爽有才逖性豁蕩不修義檢年十四五猶未知書諸兄每憂之然輕財好俠慷慨有節尚每至田舍取稱兄意散穀帛以周貧乏鄉黨親族以是重之後至豫州刺史。

戴。若思有風儀性爽少好遊俠不拘操行遇陸機赴雒船裝甚盛遂與其徒掠之。若思登岸據胡床指麾同旅皆得其宜機察見之知非常人在舫屋上遙謂之曰:卿才器如此乃復作劫耶。若思感悟因流涕投劍就之機與言深加賞異遂與定交後至驃騎將軍。

周嵩字仲智狷直果俠每以才氣淩物後至御史中丞。

袁躭字彥道少有才氣ㄈ儻不羈為士類所稱桓溫少時遊於博徒資產俱盡尚有負進思自振之方莫知所出欲求濟於躭而躭在艱試以告焉躭略無難。

色遂變服懷布帽隨溫與債主戲躭素有藝名債者聞之而不相識謂之曰:卿當不辨作袁彥道也。遂就局十萬一擲直上百萬躭投馬絕叫探布帽擲地曰:竟識袁彥道不其通脫。若此後至歷陽太守。

李庠性任俠好濟人之難州黨爭附之與六郡流人避難梁益道路有饑病者庠嘗營護隱恤賑施窮乏大收眾心。

馮素弗跋之長弟也。慷慨有大志姿貌魁偉雄傑不群任俠放蕩不修小節故時人未之奇惟王濟異焉曰:撥亂才也。惟交結時豪為務不以產業經懷當時俠士莫不歸之。

宋孟龍符驍果有膽氣力絕人少好遊俠結客於閭里。

何邁素豪俠好聚劍客出入行遊從者塞路。

薛廣安都父也。河東汾陰人世為強族同姓有三千家廣為宗豪。

宗愨字元炳兄之子也。炳素高節諸子群從幼好學而愨獨任氣好武故不為鄉曲所稱。

南齊劉懷珍為直閣將軍懷珍北州舊姓門戶殷積啟上門生千人充宿衛孝武大驚召取青冀豪家私附得數千人。

梁鄧元起當陽人性任俠好賑施鄉里年少多附之陳周照少豪任俠氣有將帥才。

周敷字仲遠臨川人為郡豪族形貌眇小如不勝衣而膽勁果超出時輩性豪俠輕財重士鄉黨少年有任氣者咸歸之。

高樹生性通達重節義交結英雄不事生產有識者並宗奇之後從平陽王討蠕蠕有功樹生尚氣俠意存浮沈自適不願職位辭不受賞識者高之後為北州大都督。

李瑞字琚羅涉歷史傳頗有文才氣尚豪爽名強當世。

劉僧利輕財通俠甚得鄉情高祖幸徐州引見善之拜徐州別駕。

薛安都字體達少驍勇善騎射頗結輕俠諸兄患之安都乃求以一身分出不取片資兄許之居於別廄遠近交遊者爭有送遺馬牛衣服什物充刃其庭。

裴慶孫任俠有氣鄉曲壯士及好事者多相附撫養咸有恩紀。

陽固字敬安性ㄈ儻不拘小節少任俠好劍客弗事生產。

李業興性豪俠重意氣人有急難委之歸命便能容匿與其好合傾身無[A092]。若有相乖忤便即疵毀乃至聲色加以謗罵。

慕容儼少任俠交通輕薄遨遊京雒間。

薛循義字公讓性奸俠輕財重氣招結豪猾時有急難相奔投者多能容匿之。

堯雄上黨長子人驍果善騎射輕財尚氣為時輩所重。

徐度字孝節安陸人也。世居京師少倜儻不拘小節及長姿貌瑰偉嗜酒好博嘗使僮仆屠酤為事。

熊曇朗豫章南昌人也。世為郡姓曇朗不羈有膂力容貌甚偉侯景之亂時少年據豐城縣為柵桀黠劫盜多附之。

留異東陽長山人也。世為郡異姓善自居處言語醞籍為鄉里雄豪多聚惡少。

後魏李元忠以葛榮起率宗黨作壘以自保坐於大槲樹下前後斬違命者凡三百人賊至元忠取卻之李顯甫豪俠知名集諸李數千家於殷州西山開鑿魚川方五六十里居之顯甫為家宗主。

北齊張保雒代人也。自云:本出南陽西鄂家世好賓客尚氣俠頗為北土所知。

宋遊道重交遊存然諾之分歷官嚴整而時大納賄分及親故之艱匱者其男女孤弱為嫁娶之臨喪必哀躬親為司州綱紀。

高昂與兄乾數為劫掠州縣莫能窮治招聚劍客家資傾盡鄉里畏之無敢違忤父翼嘗謂人曰:此兒不滅我族當大吾門不直為州豪也。昂初以豪家立名為之羽翼者呼延族劉貴珍劉長狄東方老劉士榮成五韓願生劉桃棒隨其建義者李希光劉叔宗劉孟和並仕官顯達。

孟和名協浮陽饒安人也。孟和少好弓馬率性豪俠幽州刺史劉靈助之起兵也。孟和亦聚眾附昂兄弟遙應之及靈助敗昂乃據冀州孟和為其致力。

封子繡外貌儒雅而俠氣難忤司空婁定遠子繡兄之壻也。為瀛州刺史子繡在渤海定遠過之對妻及諸女子宴集言戲微有昂慢子繡大怒鳴鼓集眾將攻俄頃兵至數千馬將千匹定遠乞免拜謝久乃釋之。

高乾性明悟俊偉有智略美音容進止都雅少時遊俠數犯公私長而修改輕財重義當世以意氣相得李景遺少雄武有膽力好結聚亡命共為劫盜鄉里每患之永安末其兄南鉅鹿太守無為以贓罪為御史所劾禁於州獄景遺率左右十餘騎詐稱臺使徑入州城劫無為而出之州軍追討竟不能制由是以俠聞。

盧宗道性粗率任俠行南營州刺史嘗於晉陽置酒賓遊滿坐中書舍人馬士達因愛其彈箜篌女妓云:手甚纖素宗道即以此婢遺士達士達固辭宗道便命家人將解其腕士達不得已而受之。

李湣字魔憐形貌魁傑見異於時少有大志年四十猶不仕州郡惟招致奸俠以為徒侶。

尉景性溫厚頗有俠氣。

敬顯雋字孝英少英俠有節操交結豪傑為羽林監平鑒燕郡薊人雖崇儒業而有豪俠氣孝昌末盜賊蜂起見天下將亂乃之雒陽與慕容儼以客騎馬為業鑒性巧夜則糊畫以供衣食謂其宗親曰:運有隆亂極則治并州戎馬之城爾朱王命世之雄俠烈建旗奉辭問罪勞忠竭力今也。其時遂相率奔爾朱榮於晉陽因陳靖亂安民之策榮大奇之即署參軍前鋒從平鞏密。

金祚字神敬性驍雄尚氣俠魏正光中隴右賊起詔雍州刺史元猛討之召募良家以為軍導祚應選有功。

後周韋祐字法保少好遊俠而質直少言所與交遊皆輕猾亡命人有急難投之者多保存之雖屢被追終不改其操。

隋梁士彥字相如少任俠不仕州郡性剛果喜正人之是非好讀兵書頗涉經史。

沈光少驍捷善戲馬為天下之最略綜書記微有詞藻嘗慕立功名不拘小節家甚貧窶父兄並以庸書為事光獨跌弛交通輕俠為京師患少年之所朋附人多贍遺助以養親每致甘旨美衣未嘗困匱。

周羅九江人也。年十五善騎射好鷹狗任俠放蕩收聚亡命陰習兵書從祖景彥誡之曰:吾世恭謹汝獨放縱難以保家。若不喪身必將滅吾族羅不改陳宣帝時以軍功授開遠將軍句容令。

李密開皇中襲父爵蒲山公乃散家產贍親故養客禮賢無所愛[A092]與楊元感為刎頸之交。

劉權少有俠氣重然諾藏亡匿死吏不敢過門。

陳政倜儻有文武大略時京師大俠劉居士重政才氣數從之遊。

乞伏惠少慷慨有大節便弓馬好鷹犬。

麥鐵杖性疏誕使酒好交遊重信義每以漁獵為事不治產業。

唐劉弘基少落拓交通輕俠不事家產以父陰為右勛衛大業末嘗從煬帝征遼東家貧不能自致行至汾陰度以後期當斬計無所出遂與同旅屠牛潛跡吏捕之系於縣獄歲餘竟以贖論事解亡命盜馬以供衣食。

丘和少便弓馬重氣俠及長始折節與物無忤貴賤皆愛之。

盛彥師者頗有學識少任俠交結英豪。

盧祖尚少以俠氣聞家富於財周濟窮乏無所愛[A092]由是為州裏所歸。

張瑾善弓馬有膂力少以豪俠聞。

唐憲祖初仕隋為東宮左勛衛及太子廢罷歸鄉里不拘操行好畋獵從博徒遊藏亡匿死交通輕俠牛進達濮州雷澤人少嘗穿窬為盜而藏亡匿死號為輕俠隋末代翟讓為驃騎與秦叔寶程知節吳黑闥相友善。

郭元振舉進士授通泉尉任俠使氣不以細務介意前後掠賣所倍十餘人以遺賓客百姓苦之則天聞其名召見與語甚奇令先平壽州然後赴江都連封令其將賀蘭元均邵怡等守霍丘稱少成竟不能侵軼乃南掠蘄黃等州。

崔造建中末為建州刺史涇原兵叛造聞難作馳檄鄰州請齊舉兵遂調撥所部得二千人抗表上聞朝廷嘉之及京師收復詔徵造至藍田自以源休之甥上疏請罪不敢即赴闕德宗以為有禮優詔慰勉拜吏部侍郎。

李紓建中末為同州刺史德宗幸梁州紓亦棄州詣行在拜兵部侍郎。

高承簡貞元中為宋州刺史時汴州反逐其帥因以部將李行帥事遣其將持記責宋州官私財物承簡執而囚之自是汴吏來取系之一日並出斬於衙門之外威震郡中及兵大至宋州凡三城賊已舀南城承簡保北兩城以拒凡十餘戰會徐州救兵至為汴將李質執之傳至京師兵圍宋者即遁去承簡拜簡校左散騎常侍兗海沂密等州節度觀察處置等使。

崔從憲元和初為興元推官知邛州事劉辟竊據西川以兵逼從歸府從憲卒設備以一郡抗禦之。

杜忄舀懿宗咸通末為泗州刺史時桂林戍卒龐勛等為亂擁眾還徐至泗州急攻之遣牙將李員入城見忄舀曰:留後知中丞名族不敢令軍士失禮但開城門令百姓存活無相疑也。忄舀執而殺之。

後唐張憲莊宗同光末為太原尹時趙在禮入魏州憲家屬在魏關東ㄈ擾在禮善待其家遣人賫書至太原誘憲憲斬其使書不發函而奏。

王思同明宗長興末為京兆尹兼西京留守潞王鎮鳳翔與之鄰境及潞王稟朝旨致書於秦涇雍梁諸帥言賊臣亂政陳已所興兵討亂之狀因遣伶奴安十十以五弦謁思同思同執十十送京師。

楊炎少好讀書有文詞豪俠尚氣。

李景儉疏財尚義雖不厲名節死之日知名之士咸惜之。

後唐錢Α杭州臨安縣人杭之著姓門無任官Α少權勇有謀性任俠以解讎報怨為事。

晉李周任俠自負屬河朔群盜充斥南北交兵行旅無援者不敢出郡邑有士人盧嶽家於太原攜妻子囊橐寓於逆旅進退無所保惟與所親相對流涕周憫之請援送以歸行經西山中有賊夜於林麓間俟之射盧嶽中其馬周大呼曰:爾為誰耶賊聞其聲相謂曰:李君至此矣。即時散走嶽全其行裝至於家。

周高思繼幽州人昆仲三人俱英豪有武聲馳朔塞。

●卷八百四十九

○總錄部·諫諍

《傳》曰:父有諍子。又曰:父母有過怡氣柔聲以諫故為人子者不患失愛於父母而患得罪於鄉黨其有天資篤孝精誠淵遂就養晨夕竭力左右靡量責善之道慮舀不義之名乘間獻規佳言灼著至乃物禁僭盛事屬嫌疑當艱危之秋陳成敗之說激發純款繼之涕泣期於感寤以消禍[C260]亦有篤猶子之親敦致美之譽我見舅氏志在亢宗咸啟德言用規過舉斯皆曩哲之茂軌良可述焉。

田文齊威王之孫父曰:薛公嬰文乘間問其父曰:子之子為何曰:為孫孫之孫為何曰:為玄孫玄孫之孫為何曰:不能知也。文曰:君用事相齊至今三王矣。齊不加廣而君私家富累萬金門下不見一賢者文聞將門必有將相門必有相今君後宮蹈綺縠而士不侍短褐仆妾餘梁肉而士不厭糟糠今君。又尚厚積餘藏欲以遺所不知何人而忘公家之事日損文竊怪之,於是嬰乃禮文使主家待賓客賓客日進名聲聞於諸侯諸侯皆使人請薛公以文為太子嬰許之嬰卒謚為靖郭君而文果代立於薛是為孟嘗君。

漢袁盎為吳相辭行盎兄子種謂盎曰:吳王驕日久國多奸今絲刻治彼不上書告君則利劍刺君矣。南方卑濕絲能日飲亡何說王母反而已如此幸得脫盎用種之計吳王厚遇盎。

王宇莽之子也。平帝時莽擅權拜帝母衛氏為中山孝王後賜帝舅衛寶寶弟玄爵關內侯皆留中山不得至京師宇非莽隔絕衛氏恐帝長大後見怨宇即私遣人與寶等通書教令帝母上書求入莽不聽宇與師吳章及姊兄呂寬議其故章以為莽不可諫而好鬼神可為稱叔父字曰:絲無何言更無餘事變怪以驚懼之章因推類說令歸政於衛氏宇即使寬夜持血灑莽第門吏發覺之莽執宇送獄飲藥死。

後漢吳祐字季英陳留人父恢為海南太守祐年十二隨父到官恢故殺青簡以寫書祐諫曰:今大人逾越五嶺遠在海濱其俗誠陋舊多珍怪上為國家所疑下為權貴所望此書。若成即載之兼兩昔馬援以薏苡興謗王陽以衣襄僥名嫌疑之間先賢所慎恢奇之乃撫其首曰:吳氏世不乏季子矣。祐終河間相鄭均兄為縣吏頗受禮遺均數諫止不聽即脫身為傭歲餘得錢帛歸以與兄曰:物盡可復得為吏坐贓終身捐棄兄感其言遂為廉潔均後以議郎卒於家魏曹羲兄爽輔政驕恣羲深以為憂數諫止之。又著書三篇陳驕淫盈溢之致禍敗辭旨甚切不敢斥爽戒諸弟以示爽爽知其為己發也。甚不悅羲或時以諫愈不納涕泣而起羲為中領軍。

丘儉子甸字子邦有名京邑齊王之廢也。甸謂儉曰:大人居方嶽重任國傾覆而晏然自守將受四海之責儉然之甸為治書侍御史。

王廣父淩督揚州外甥令狐愚。又為兗州刺史時司馬宣王殺曹爽淩愚謀以帝幼制於強臣不堪為主楚王彪長而才欲迎立之以興曹氏淩使舍人勞精詣雒陽語廣廣曰:凡舉大事應本人情今曹爽以驕奢失民何平叔虛而不治丁畢桓鄧雖並有宿望皆專競於世加變易朝典政令數改所存雖高而事不下接民習於舊眾莫之從故雖勢傾四海聲震天下同日斬戮名士減半而百姓安之莫或之哀失民故也。今懿(司馬宣王名懿)情雖難量事未有逆而擢用賢能廣樹勝已修先朝之政令副眾心之所求爽之所以為患者彼莫不必改夙夜匪懈以恤民為先父子兄弟並握兵要未易忘也。淩不從。

晉楊濟為太子太傅駿之弟也。初駿為大司馬汝南王亮催使之藩濟與諸甥李斌數諫止之駿遂疏濟濟謂傅咸曰:若家兄徵大司馬入退身避之門戶乃得免耳不爾行當赤族咸曰:但徵還共崇至公便立大平無為避也。夫人臣不可有專豈獨外戚人宗室疏因外戚之親以得安外戚危倚宗室之重以為援所謂唇齒相依計之善者濟聞之益懼而問石崇曰:人心云:何崇曰:賢兄執政疏外宗室宜與四海共之濟曰:見兄可及此崇見駿及焉駿不納後與諸兄俱見害庾字季好亮之子也。好學有文章叔父翼將遷襄陽年十五以書諫曰:承進及襄陽耀威荊楚。且田。且戌漸臨河雒使向化之氓懷德而附凶愚之徒畏威反善太平之基便在於旦夕昔殷伐鬼方三年而克樂生守齊遂至歷載今皇朝雖隆無有殷之盛凶羯雖衰猶醜類有徒而沔漢之水無萬亻刃之固方城雖峻無千尋之險加以運漕供繼有溯流之難征夫勤報有勞來之嘆昔窮寇慮逼送死一決東西互出首尾俱進則廩糧有抄截之患遠略乏率然之勢進退維谷不見其可此明暗所共見賢愚所共同況於臨事者乎!願回師反旆詳擇全勝修城池立壘壁勤耕農練兵甲。若凶運有極天亡此虜則可汎舟北濟方軌齊進水陸騁邁亦不逾旬朔矣。願相思遠猷算其可者翼甚奇之官終中領軍。

王坦之散騎常侍述之子也。述每受職不為虛讓坦之諫以為政事應讓述曰:汝謂我不堪耶坦之曰:非也。但克讓美事耳坦之後為北中郎將徐兗二州刺史。

何無忌隨舅劉牢之南征桓玄牢之將降於玄也。無忌屢諫辭旨甚切牢之不從無忌終鎮南將軍。

前秦苻融堅之季弟也。堅既有意荊揚時慕容垂姚萇等嘗說堅以平吳封禪之事堅謂江東未平寢不暇旦融每諫曰:知足不辱知止不殆窮兵極武未有不亡。且國家戎族也。正朔會不歸人江東雖不絕如糸延然天之所相終不可滅堅曰:帝王歷數,豈有常哉!惟德之所授耳汝所以不如吾者正病此不達通大運劉禪何非漢之遺祚然終為中國之所並吾將任汝以天下之事奈何事事折吾沮壞大謀汝尚如此況於眾乎!堅之將入寇也。融。又切諫曰:陛下聽信鮮卑虜諂諛之言采納良家少年利口之說臣恐非但無成亦大事去矣。垂萇皆無我之讎敵思聞風塵之變冀因之以逞其凶德少年等皆富足子弟希關軍旅茍說佞諂之言以會陛下之意不足采也。堅弗納及淮南之敗垂萇之叛堅悼恨(又云:苻堅引群臣會議伐晉多言不可臣出後獨留。

苻融議之堅曰:自古大事定策者一兩人而已群言紛紛徒亂人意吾當與汝決之對曰:歲鎮在斗牛吳越之福不可以伐一也。晉主休明朝臣用命不可以伐二也。我數戰兵疲將倦有憚敵之意不可以伐三也。諸言不可者策之上也。願陛下納之堅作色曰:汝復如此天下之事吾當誰與言之今有眾百萬資杖如山吾雖未稱令主亦不為暗劣以累捷之威擊垂亡之寇何不克之有乎!吾終不以賊遺子孫為宗廟社稷之憂也。融泣曰:吳之不可伐昭然徒勞大舉必無功而反也。)融為太子太傅領宗正錄尚書事苻詵堅之少子將議伐晉苻融及尚書原紹石越等上書面諫前後數十堅終不從詵有寵於堅。又諫曰:臣聞季梁在隋{林之}人憚之宮奇在虞晉不兵國有人焉故也。及謀之不用而亡不淹歲前車之覆軌後車之明鑒陽平公國之謀主而陛下違之晉有謝安桓沖而陛下伐之是行也。臣竊惑焉堅曰:國有元龜可以決大謀朝有公卿可以定進否孺子言焉將為戮也。

後秦姚邕興之弟也。興拜赫連勃勃驍騎將軍加奉車都尉嘗參軍國大議寵遇逾於勛舊邕言於興曰:勃勃天性不仁難以親近陛下寵遇太甚臣竊惑之興曰:勃勃有濟世之才吾方收其藝用與之共平天下有何不可乃以勃勃為安遠將軍封陽川侯使助沒奕於鎮南平以三城朔方雜夷及衛辰部眾三萬配之使為伐偵侯邕固諫以為不可興曰:卿何以知其抗氣邕曰:勃勃奉上慢禦眾殘貪暴無親輕為去就寵之逾分終為邊害興乃止。

宋謝瞻字宣遠晦次弟也。與從弟靈運俱有盛名晦時為宋臺右衛權遇已重,於是自彭城還都迎門輻輳時瞻在家驚駭以謂晦曰:吾家以素退為業汝遂勢傾朝野此豈門戶福耶乃籬隔門庭曰:吾不忍見此後因宴集靈運問晦潘陸與賈充優劣晦曰:安仁諂於權門士衡邀競無已並不能保身自求多福公閭勛名佐世不得為並靈運曰:安仁士衡才為一時之冠方之公閭本自遼絕瞻斂容曰:若處貴而能遺權斯則是非不得而生傾危無因而至君子以明哲保身其在此乎!常以裁止晦如此瞻後為豫章太守。

範泰字伯倫泰外弟忱為荊州刺史忱請泰為天門太守忱嗜酒醉取累旬及醒則儼然端重泰謂忱曰:酒雖養性亦所以傷生遊處以來嘗有欲以相見當卿沈酒厝言莫繇及今之遇。又無暇陳說忱嗟嘆久之曰:見規者眾矣。未有。若此者也。泰為侍中左光祿大夫國子祭酒。

王惠兄鑒頗好聚斂廣營田業惠意甚不同謂鑒曰:何用田為鑒怒曰:無田何由得食惠。又曰:亦復何用食為其標奇如此惠為吏部尚書。

陳蕭密為黃門郎族父引為建康令時殿內隊主吳及宮官李善慶蔡兌兒等多所請屬引一皆不許密諫充字公閭引曰:李蔡之勢在位皆畏憚之亦宜小為身計引曰:吾之立身自有本末亦安能為李蔡改行就令不平不過解職其後吳竟作飛書李蔡證之坐免官卒於家。

後魏李璞為左將軍兄訢為太倉尚書用範標計千里之外戶別轉運使為困弊璞謂訢曰:範標善能降人以色假人以辭未聞德義之言但有勢利之說聽其言也。甘察其行也。賊所謂諂諛讒慝貪用奸佞不早絕之後悔無及訢不從彌信之腹心之事皆以告標後竟坐標誅慨然曰:吾不用璞言自貽伊戚。

劉景安為司空諮議時舅崔亮為吏部尚書時羽林新害張尋之後靈太后令武官得依資入選官員既少應選者多前尚書李韶循嘗擢人百姓大為嗟怨亮乃奏為格制不問士之賢愚專以停解日月為斷雖復官須此人停日後者終於不得庸才下品年月久者灼然先用沈滯者皆稱其能景安以書規亮曰:殷周以鄉塾貢士兩漢由州郡薦才魏晉因循。又置中正諦觀在昔莫不審舉雖未盡美足應十收六七而朝廷貢才正求其文不取其理察孝惟論章句不及治道立中正不考人才行業空辨氏姓高下至於取士之途不溥沙汰之理失精而舅屬當銓衡宜須改張易調如之何反為停年格以限之天下士子誰復循厲名行哉!亮答。《書》曰:汝所言乃有深致吾乘時邀幸得為吏部尚書當其壯也。尚不如人況今衰老而居常難之任嘗思賢舉直以報名主之恩盡忠竭力不為貽厥之累昨為此格有繇而然今已為汝所怪千載之後誰知我哉!可靜念吾言當為汝論之吾曩者六為吏部郎三為尚書銓衡所宜頗知之矣。但古今不同時宜須異何者昔有中正品其才第上之尚書尚書據狀量才授職此乃與天下群賢共爵人也。吾謂當時無遺才無濫舉矣。而汝猶云:十收六七況今日之選專歸尚書矣。以一人之鑒照察天下劉毅所云:一吏部兩郎中而欲鑒鏡人物何異以管天而求其博哉!今勛人甚多。又羽林入選武夫崛起不解書計惟可廣弩前驅指縱捕噬而已忽令垂組來漸求其烹鮮文效未嘗操刀而使專割。又武人至多官員至少不可用溥設令十人共一官猶無官可授況一人望一官何繇可不怨哉!吾近面報不宜使武人入選請賜其爵厚其祿既不見從是以權立此格限以停年耳昔子產鑄刑書以救弊叔向譏之以正法何異汝以古禮難權宜哉!仲尼云:德我者春秋罪我者亦以春秋吾之此指其由是也。但令當來君子知吾意焉後甄琛元修義城陽王徽相繼為吏部尚書利其便已踵而行之自是賢愚同貫涇渭無別魏之失才從亮始也。

盧玄字子真司徒崔浩之外生浩每與玄言取嘆曰:對子真使我懷古之情更深浩大欲齊整人倫分明姓族玄勸之曰:夫創制立事各有其時樂為者詎幾人也。宜其三思浩當時雖無異言竟不納浩頗敗亦繇此玄終寧朔將軍兼散騎常侍。

唐於方者ν子也。ν為襄陽節度使屢諷其父歸朝因此入覲方終和王傅。

史孝章父憲誠為魏博節度使多違朝旨孝章嘗雪涕諫其父備陳順逆之理故憲誠終不為叛臣滄景拒命憲誠俾孝章以偏師討賊及滄景平孝章遂請赴闕文宗慰勞尤甚憲誠因亦懇求朝覲遂除河中節度時人以憲誠有諍子也。孝章終寧節度使。

蕭廩登進士及第從父仿至番禺多美穀公暇出俸買箋管遣吏抄補家書之闕者廩諫曰:大人置書他日歸國慮為風雨所損必貯於篋笥人或見譏何以自雪此亦清而不慎也。仿遂止之廩終京兆尹。

漢史德充侍衛親軍馬步軍都指揮使弘肇之子也。粗讀書親儒者嘗不悅父之所為貢院嘗錄一學科於省門叫噪蘇逄吉令送侍衛司請痛笞刺面德充聞之白父曰:書生無禮有府縣御史臺非軍務治也。父卿如此蓋卻彰大人之過也。肇弘大然之破械放之德充為忠州刺史。

○總錄部·謀畫

《傳》曰:咨事為謀。又曰:好謀而成自大道之隱變詐交勝其或乘世難之方構屬天保之未定鬥智為上得士者昌由是挾術之客因時而奮揣摩當世之務講求致當之理發於議論成乎!策畫用能解紛排患以定乎!反側取威決勝以樹乎!勛庸至於建安邦之永圖述固本之明略陳禦眾之要道敘宅中之便勢蓋其幾深之慮宏遠之議足以開物而致用謀事而解過者焉。

漢酈食其秦末為陳留高陽裏監門高祖初為沛公犭旬地過陳留至高陽傳舍食其入謁昌言六國從衡時(從音子容切衡橫也。)沛公喜賜食其問曰:計安出食其曰:足下起瓦合之卒(瓦合謂如破瓦聚瓦之粗合雖不齊合而同也。)收散亂之兵不滿萬人欲以徑入彊秦此所謂探虎口者也。夫陳留天下之沖四通五達之郊也。(四通五達言無險阻也。)今其城中。又多積粟臣知其令(素與其縣令相知)今請使令下足下(下降也。)令不聽足下舉兵攻之臣為內應,於是遣食其沛公引兵隨之遂下陳留號食其為廣野君及高祖為漢王三年秋項羽擊漢投滎陽漢兵退保於鞏{林之}人聞韓信破趙彭越數反梁地則分兵救之(救越反梁)韓信方東擊齊漢王數困滎陽成臯計欲捐成臯以東屯鞏雒以拒楚食其因曰:臣聞之知天之天者王事可成不知天之天者王事不可成王者以民為天而民以食為天夫敖倉天下轉輸久矣。臣聞其下乃有藏粟甚多楚人拔滎陽不堅守敖倉乃引而東令適卒分守成臯(適讀曰訁適卒謂卒之有罪訁適者即所謂訁適戍)此乃天所以資漢方今楚易取而漢反卻自奪便(不圖進取是為兵略自奪便利也。卻切)臣竊以為過矣。且兩雄不俱立楚漢久相持不決百姓騷動海內搖蕩農夫釋耒紅女下機(紅讀曰工)天下之心未有所定也。願足下急於進兵收取滎陽據敖之粟(敖庾即敖倉)塞成臯之險杜大行之道距飛狐之(飛狐在代郡西南)守白馬之津以示諸侯形制之勢(以地形而制勝也。)則天下知所歸矣。沛公從其畫復守敖倉。

張良字子房為沛公廄將秦二世三年六月沛公列兵過宛西良諫曰:沛公雖欲急入關秦兵尚眾距險今不平宛宛從後擊彊秦在前此危道也,於是沛公乃夜引軍從他道還偃旗幟遲明圍宛城三匝遂降之秦王子嬰誅滅趙高遣將將兵距峣關沛公欲擊之良曰:秦兵尚彊未可輕進願先遣人益張旗幟於山上為疑兵使酈食其陸賈往說秦將嗛舀以利秦將果於連和沛公欲許之良曰:此獨其將欲叛恐其士卒不從不如因其懈怠擊之沛公引兵繞峣關逾蕢山擊秦軍大破之藍田南遂至藍田。又戰秦兵大敗及項羽封沛公為漢王良從王之國因說漢王燒絕棧道示天下無還心以固項王意後漢王還定三秦乃遺項羽。《書》曰:漢王失職欲得關中如約即止不敢東。又以齊反書遺羽曰:齊與趙欲並滅楚項羽以故北擊齊良乃從漢王東擊楚至彭城漢王兵敗還至下邑漢王下馬踞鞍而問曰:吾欲捐關以東等棄之誰可與共功者(捐關以東謂不自有其地將與人令其立功共破楚)良曰:九江王布楚梟將(梟謂最勇健也。)與項王有隙彭越與齊王反梁地此兩人可急使而漢王之將獨韓信可屬大事當一面(屬委也。音之欲切)即欲捐之捐之此三人楚可破也。漢王乃遣隋何說九江王布而使人連彭越及魏王豹反使韓信特將北擊之(特獨也。使將專任之也。)因舉燕伐趙齊然卒破楚者。此三人力也。漢三年項羽急圍漢王滎陽漢王憂恐與酈食其謀撓楚權酈生曰:昔湯伐桀封其後於杞武王伐紂封其後於宋今秦無德棄義侵伐諸侯社稷滅六國之後使無立錐之地陛下。若復立六國後畢已授印此君臣百姓皆必戴陛下眾莫不鄉風慕義願臣妾德義已行陛下南鄉稱霸楚必斂衽而朝漢王曰:善趣刻印先生因行佩之矣。酈生未行張良從外來謁漢王方食曰:子房前客有為我計撓楚權者具以食其言告之曰:其於子房意如何良曰:誰為陛下畫此計者陛下事去矣。漢王曰:何哉!良對曰:臣請借前箸而籌之曰:昔者湯伐桀而封其後於杞者以能制桀之死命也。陛下能制項籍之死命乎!曰:未能也。其不可一矣。武王伐紂而封其後於宋者以能得紂之頭也。今陛下能得項籍之頭乎!曰:未能也。其不可二矣。武王入殷表商容之閭式箕子之門封比幹之墓今陛下能封聖人之墓表賢者之閭式智者之門乎!曰:未能也。其不可三矣。發鉅橋之粟散鹿臺之錢以賜貧羸今陛下能散府庫以賜貧羸乎!曰:未能也。其不可四矣。商事已畢偃革為軒倒載干戈以示天下不復用兵今陛下能偃革倒載干戈乎!曰:未能也。其不可五矣。牧馬於華山之陽以示無所用今陛下能牧馬無所用乎!曰:未能也。其不可六矣。放牛於桃林以示不復輸糧今陛下能放牛不復輸糧乎!曰:未能也。其不可七矣。且夫天下遊士捐其親戚棄墳墓去故舊從陛下遊者日夜望咫尺之地今謂何乃復立韓魏燕趙齊楚之後其王皆復國遊士各歸事其主從其親戚反其故舊墳墓陛下誰與爭天下乎!其不可八矣。且夫楚惟無彊六國復撓而從之陛下焉得而臣之誠用客之計陛下事去矣。漢王輟食吐哺罵曰:豎儒幾敗乃公事命趣銷印五年追擊項王陽夏南止軍與淮陰侯韓信建成侯彭越期會而擊楚軍至固陵不會楚擊漢軍大破之漢王復入壁深塹而守之謂良曰:諸侯不從約奈何對曰:楚兵。且破而未有分地其不至固宜君王能與共天下今可立致也。則不能事未可知也。君王能自陳以東傳海盡與韓信睢陽以北至穀城以與彭越各使自為戰則楚易敗也。漢王乃使告韓信彭越曰:並力擊楚已破自陳而東傳海與齊王睢陽至穀城與彭相國使者至韓信彭越皆喜報曰:請今進兵韓信乃從齊行彭越兵自梁至諸侯來會遂破楚軍於垓下追項王誅之於淮津高祖已定天下封良為留侯十年欲廢太子立戚夫人子趙王如意大臣多諍未能得堅決者也。呂後恐不知所為人,或謂呂後曰:留侯善畫計策上信用之呂後乃使建成侯呂澤劫留侯曰:君嘗為上計今日欲易太子君安得高枕臥留侯曰:始上數在急困之中幸用臣今天下安定以愛幼欲易太子骨月間雖臣等百餘人何益呂澤強要曰:為我畫計留侯曰:此難以口舌爭也。顧上有所不能致者天下有四人東園公綺裏季夏黃公裏先生此四人者年老矣。皆以上慢侮士故逃匿山中義不為漢臣然上高此四人公誠能無愛金玉璧帛令太子為書卑辭以安車迎之因使辯士固請宜來來以為客即時從入朝令上見之即必異問之上知此四人則一助也,於是呂後令澤使人奉太子書卑辭厚禮迎四人四人至舍呂澤所高祖竟不易太子者本良招此四人之力也。嘗從帝擊代出奇計下馬邑及立蕭相國(何時良勸未為相國高祖立之)所與從容言天下事甚眾(從十容切)非天下所以存亡故不著(著之謂書於史)董公為新城三老二年漢王至雒陽新城董公遮說王曰:臣聞順德者昌逆德者亡兵出無名事故不成(名者伐有罪)。故曰:明其為賊敵乃可服(為音無為之為布告天下言項羽殺義帝明其為賊亂舉兵征之乃可服也。)項羽為無道故殺其君主(殺讀曰弒)天下之賊也。夫仁不以勇義不以力(以用也。已有仁天下歸之可不用勇而天下自服已有義天下奉之可不用力而天下自定也。)三軍之眾為之素服以告之諸侯為此東伐四海之內莫不仰德此三王舉也。(言以取天德義此從下則可於三王)漢王曰:善非夫子無所聞,於是漢王為義帝發喪袒而大哭(袒露臂衣之袖也。)哀臨三日發使告諸侯擊楚之殺義帝者長生(謂諸生也。)三年漢王自成臯入關收兵欲復東長生乃說漢王曰:漢興楚相距滎陽數歲漢嘗困願君出武關頂王乃引兵南走(走亦謂趨也。音奏次後亦同)王深壁令滎陽成臯間。且得休息使韓信等輯河北趙地(輯與集同謂和合也。)連燕齊後王乃復走滎陽如此則楚所備者多力分漢得休息復與之戰破之必矣。漢王從其計出軍宛葉間(葉縣名古葉公之國宛縣葉縣之間也。)與黥布行收兵羽聞漢王在宛東引兵南漢王堅壁不與戰。

婁敬齊人五年高祖平項籍都雒陽敬從隴西過雒陽脫免輅見齊人虞將軍曰:臣願見上言便宜事虞將軍欲與鮮衣婁敬曰:臣衣帛衣帛見衣褐衣褐見不敢虞將軍入言帝帝召見賜食已而問敬對曰:陛下都雒陽豈欲與周室比隆哉!帝曰:然敬曰:陛下取天下與周異周之先自後稷堯封之邰積德累善十餘世公劉避桀居豳太王以狄戎故去豳杖馬策居岐國人爭歸之及文王為西伯斷虞芮訟始受命呂望伯夷自海濱來歸之武王伐紂不期而會孟津上八百諸侯滅殷成王即位周公之屬輔相乃營成周雒邑以為天下中諸侯四方納貢職道理均矣。有德則易以王無德則易以亡凡居此者欲令務以德致人不欲恃險阻令後世驕奢以虐民及周之衰分為兩天下莫朝周不能制非德薄形勢弱也。今陛下起豐擊沛收卒三千人以之徑往卷蜀漢定三秦與項籍大戰七十小戰四十使天下之眾肝腦塗地父子暴骨中野不可勝數號泣之聲末絕傷夷者未起而欲比隆成康之時臣竊以為不侔矣。且夫秦地被山帶河四塞以為固卒然有急百萬之眾可具因秦之故資甚美膏腴之地此謂天府陛下入關而都山東雖亂秦故地可全而有也。夫與人鬥而不扌益其吭拊其背未能全勝也。今陛下入關都長安秦之故地此亦扌益天下吭而拊其背也。高皇帝疑問左右大臣皆山東之人多勸帝都雒陽雒陽東有成臯西有ゾ澠倍河鄉伊雒其固亦足恃。且周王數百年秦二世以亡不如都周留侯張子房曰:雒陽雖有此固國中小不過數百里田地隘四面受敵此非用武之國夫關中左ゾ函右隴蜀沃野千里南有巴蜀之饒北有胡苑之利阻三面守一隅東向制諸侯諸侯安定河渭漕免天下西給京師諸侯有變順流而下足以委輸此所謂金城千里天府之國也。婁敬說是也,於是高皇帝即日駕西都關中其後雖有彭越陳豨盧綰之謀九江燕代之兵及吳楚之難關中之兵雖百萬之師猶不能為害者由守關中之固也。

田肯(高紀不書何許人亦無官爵)高祖六年既都秦中肯謂帝曰:夫齊東有瑯琊即墨之饒(二縣近海財用之所出)南有泰山之固西有濁河之限(孟津號黃河。故曰:濁河)北有勃海之利地方二千里持戟百萬隔千里之外齊得十二焉(地方二千里與天下懸隔二十萬人當諸侯百萬人也。)此東西秦也。非親子弟莫可王齊者帝曰:善賜金五百斤立子肥為齊王。

薛公故楚令尹為汝陰侯滕公客(滕公夏侯嬰也。)高祖十五年淮南王黥布反召諸侯問布反為之奈何皆曰:發兵亢豎子耳何能為滕公以問薛公曰:是固當反滕公曰:上裂地而封之疏爵而貴之(疏分也。)南面而立萬乘之主其反何也。薛公曰:前年殺彭越往年殺韓信(往與前年同耳年文相避也。)三人皆同功一體之人也。自疑禍及身故反耳滕公言之帝曰:臣客故楚令尹薛公其人有籌策可問帝乃見問薛公對曰:布反不足怪也。使布出於上計山東非漢之有也。出於中計勝負之數未可知也。出於下計陛下安枕而臥矣。帝曰:何謂上計薛公對曰:東取吳西取楚並齊取魯傳檄燕趙固守其所山東非漢之有也。何謂中計東取吳西取楚並韓取魏據敖倉之粟塞成臯之險勝負之數未可知也。何謂下計東取吳西取下蔡歸重於越身歸長沙陛下安枕而臥漢無事矣。帝曰:是計將安出薛公曰:出下計帝曰:胡為廢上計而出下計薛公曰:布故驪山之徒也。致萬乘之主此皆為身不顧後為百姓萬世累者也。故出下計帝曰:善封薛公千戶布果如薛公所揣。

魏田疇字子泰漢末率宗族入徐無山中疇嘗忿烏丸昔多殺賊其郡冠蓋有欲討之意而力未能建安十二年太祖北征烏丸未至先遣使辟疇。又命田預喻指疇戒其民下趣治嚴門人謂曰:昔袁公慕君禮命君義五至不屈君今曹公使一來而君。若恐弗及者何也。疇笑而應之曰:此非君所識也。遂隨使者到軍署司空戶曹掾引見諮議明日出令曰:田子泰非吾所宜吏者即舉茂才拜修令不之官隨軍次無終時方夏雨水而濱海洿下濘滯不通虜亦遮守⿰要軍不得進太祖患之以問疇疇曰:此道秋夏每嘗有水淺不通車馬深不載舟重淄重也。是者謂布也。船為難久矣。舊北平郡治在平崗道出盧龍連於柳城自建武以來舀壞斷絕垂二百載而尚有微徑可從今虜將以大軍當由無終不得進而退懈弛無備。若嘿回軍從盧龍口越自擅之險出空虛之地路近而便掩其不備蹋頓之首可不戰而擒也。太祖曰:善乃引還而署大木表於水側路傍曰:方今暑夏道路不通。且候秋冬乃復進軍虜侯騎見之誠以為大軍去也。太祖令疇將其眾為鄉導上徐無山出盧龍歷平崗登白狼堆去柳城二百餘里虜乃驚覺單于身自臨陣太祖與交戰遂大斬獲追奔逐北至柳城軍還入塞論功行封封疇亭侯邑五百戶疇自以始為居難率眾逃遁誌義不立反以為利非本意也。固讓太祖知其志心許而不奪(魏書載太祖令曰:昔伯成棄國夏侯不奪將欲簡高尚之士優賢之主不止於一世也。其聽疇所執)。

吳羊道(史不言其官)漢末公孫淵自立稱紹漢元年聞魏人將討復稱臣於吳乞兵北伐以自救大帝欲戮其使道曰:不可是肆匹夫之怒而損霸王之計也。不如因而厚之遣奇兵潛往以要其成。若魏伐燕不克而我軍遠赴見恩結遐夷義蓋萬里。若兵還不解首尾離隔則我虜其傍郡驅略而歸亦足以致天之罰報虐曩事矣。大帝曰:善乃勒兵大出謂淵使曰:請俟後問當從簡書必與弟同休戚共存亡雖隕於中原吾所甘心也。

宋孔季泰山陰人初厚結於高祖後高祖討孫恩桓玄篡形已著欲於山陰建義討之季泰以為山陰去京邑路遠。且玄未居極位不如待其篡逆事彰[C260]成惡稔徐於京口圖之不憂不克高祖然之。

後魏張兗初事道武在代時劉顯地廣兵強跨有朔裔會其兄弟乖離共相疑阻兗言於道武曰:顯誌意高希冀非望意乃有參天貳地籠罩宇宙之規吳不並越將為後患今因其內[C260]宜速乘之。若輕師獨進或恐越逆可遣使告慕容垂共相聲援東西俱舉勢必擒之然後總括英雄撫懷遐邇此千載一時不可失也。太祖從之遂破走之。

李先為博士道武之討姚興於柴壁也。問先曰:興屯大渡平據柴壁相為表裏今欲殄之計將安出先對曰:臣聞兵以正合戰以奇勝如聞姚興欲屯兵大渡利其糧道及其未到之時遣奇兵先邀大渡柴壁左右嚴設伏兵備其表裏以陛下神策觀時而動興欲進不得退。又乏糧夫高者為敵所捷深者為敵所囚兵法所忌而興居之可不戰而取道武用其計興果敗歸。

宇文顯和襲封安吉縣侯孝武之在藩也。顯和早蒙眷遇時屬多難嘗問計於顯和顯和具陳宜杜門晦跡相時而動孝武深納焉。

北齊李元忠仕魏為趙郡太守爾朱榮之亂元忠棄官潛圖義舉會神武東出元忠便乘露車載素箏濁酒以奉迎神武聞其待酒客未即見之元忠下車獨坐酌酒擘脯食之謂門者曰:本言公招延雋傑今聞國士到門不能吐哺輟洗其人可知還吾刺勿復通也。門者以告神武遽見之引入觴再行元忠車上取箏鼓之長歌慷慨歌闋謂神武曰:天下形勢可見明公猶欲事爾朱乎!神武曰:富貴皆由他安敢不盡節元忠曰:非英雄也。高乾邕兄弟曾來未是時高乾邕已見神武因紿曰:從叔輩粗何肯來元忠曰:雖粗並解事神武曰:趙郡醉使人扶出元忠不肯起孫騰進曰:此君天遣來不可違也。神武乃復留與言元忠慷慨流涕神武亦悲不自勝元忠進從衡之策深見嘉納。

盧叔武孝昭初為太子中庶子問以世事叔武勸討關西畫地陳兵勢曰:眾敵者當任智謀智謀均者當任勢力故強者所以制弱富者所以兼貧今大齊之比關西強弱不同貧富有異而戎馬不息未能吞並此失於不用強富也。輕兵野戰勝負難,必是騎將之法非深謀遠算萬全之術也。宜立重鎮於平陽與彼蒲州相對深溝高壘運糧積甲築城戌以屬之彼。若閉關不出則取其黃河以東長安窮蹙自然困死如彼出兵非十萬以上不為我敵所供糧食皆出關內我兵士相代年別一番敘食豐饒運送不絕彼來求戰我不應之彼。若退軍即乘其弊自長安以西民疏城遠敵兵來往實有艱難與我相持農作。且廢不過三年彼自破矣。帝深納之。又願自居平陽城成此謀帝令元文遙與叔武參謀撰平西策一卷。

後周韓褒仕魏為大中大夫屬魏室喪亂褒避地於夏州時太祖為刺史素聞其名待以客禮及賀拔嶽為侯莫陳悅所害諸將遣使迎太祖太祖問以去留之計褒曰:方今王室淩遲海內鼎沸使君天資英武恩結士心賀拔公奄及於難物情危駭雒寇自知庸懦委身而使君。若總兵權據有關中之地何可疑乎!且侯莫陳悅亂常速禍乃不乘勝進取平涼反自遁逃屯營雒水斯乃井中蛙耳使君往必擒之不世之勛在斯一舉時難得而易失誠願使君圖之太祖納焉。

唐任環隋末為河東縣戶曹義師起環至龍門謁見高祖謂之曰:隋氏失馭天下沸騰吾忝以外戚屬當寄重不可坐觀時變晉陽是用武之地士馬精強今率驍雄以救國難卿將家子深有智謀觀吾此舉將為濟否環曰:後主殘酷無道征役不息天下洶洶思聞拯亂天縱神武親舉義師所下城邑秋毫無犯軍令嚴明將士用命關中所在蜂起惟待義兵仗大順從眾欲何憂不濟環在馮翊積年人情諳練願為一介之使禦命入關同州已來必當款伏於梁山船濟直指韓城進逼郃陽分取朝邑。且蕭造文吏本無武略仰懼威靈理當自下孫華諸賊未有過從必當相率而至然後鼓行整眾入據永豐雖未得京城關中故已定矣。高祖曰:是吾心也。乃授銀青光祿大夫遣陳演壽史柰領步騎六千趣梁山渡河使環及薛獻為招慰大使高祖謂演壽曰:閫外之事宜與任環籌之孫華白玄度等聞兵。且至果競來降並具舟於河師遂利涉環說下韓城縣與諸將進擊飲馬泉破之拜左光祿大夫留守永豐倉。

薛大鼎河東人義旗初於龍門謁見高祖因說請勿攻河東從龍門直渡永豐倉傳檄遠近則足食足兵既總天府據百二之所斯亦拊背扼喉之計高祖深然之。

郭孝恪為宋州刺史太宗令與徐經營武牢以東所得州縣委以選補其後竇建德率眾來援王世充孝恪於青城宮進策於太宗曰:世充日踧月迫力盡計窮懸首面糸專翹足可待建德遠來助虐糧道阻絕此是天喪之時請固武牢屯軍汜水隨機應變則易為克殄太宗然其計及破建德平世充太宗於雒陽置酒高會謂諸將曰:郭孝恪謀擒建德之策皆出諸人之右也。

後唐李守圭明宗天成中以布衣詣匭進時務策七道其一請禁諸侯多置甲兵其二應池場監務請令月納旬申如稍逋懸早議處分禁其積滯免啟亻幸門其三請令逐處長吏親問刑獄限其遠近大小其四以官場農具去人戶遙遠不便於民請逐縣置一場賣之其五請減五科舉人選限其六以敕命頒下州使不便者多為匿之請行覺察其七請令州縣均其差役有稱旨者尋命施行。

●卷八百五十

○總錄部·器量

夫虛明之境蓋動作之微機夷曠之懷實性情之懿範誠標準而無暇因陶冶之所成發於天資難以學致觀其夷險無變寵辱不驚酌之無倪隤然處順或蒙乎!大難遂濟於成功或扇其高風用敦於雅俗處澄撓而如一匪鉆仰之攸及則如大雅之度不亦遠哉!嗟夫之徒何不相逮之甚也。

楚大夫令尹子文三仕為令尹無喜色三已之無慍色。

漢張安世為光祿勛郎有醉小便殿上主事白行法安世曰:何以知其不反水漿邪(反讀曰翻)如何以小過成罪郎淫官婢婢兄自言安世曰:奴以恚怒誣汙衣冠告署適奴(適讀曰訁適)其隱人過失皆此類也。

後漢王丹為太子少傅客初有薦士於丹者因選舉之而後所舉者陷罪丹坐以免客慚懼自訟而丹終無所言尋復徵為太子太傅乃呼客曰:君之自絕何量丹之薄也。不如設食以罰之相待如舊。

宋則字元矩為鄢陵令有能名則子年十歲與蒼頭共弩射蒼頭弦斷矢弦誤中之即死奴叩頭就誅則察而恕之潁川荀爽深以為美時人亦服焉。

劉寬字文饒弘農華陰人也。歷典三郡溫仁多恕後為太尉夫人欲試寬令恚伺當朝會裝嚴已訖使侍婢奉肉羹翻汙朝衣婢遂伏之寬神色不異乃徐言曰:羹爛汝手其性度如此海內稱為長者。

魏華歆漢末為豫章太守孫策略有揚州盛兵徇豫章一郡大恐官屬請出郊迎歆曰:無然策稍進復白髮兵。又不聽及策至一府皆造閣請出避之乃笑曰:今將自來何遽避之有頃門下白曰:孫將軍至請見乃前與歆共坐談議良久夜乃別去義士聞之皆嘆息而自服也。策遂親執子弟之禮禮為上賓。

許攸漢末為黃門侍郎董卓之亂攸與何圖謀殺董卓事垂就而覺為卓所收繫獄憂懼自殺攸言談飲食自。若會卓死得免。

張既初為郡小吏功曹徐英嘗自鞭既三十英字伯濟馮翊著姓建安初為蒲阪令英性剛爽自見族氏勝既於鄉里名行在前加以前辱既貴顯不肯求於既既雖得志亦不顧計本原猶欲與英和嘗因醉欲親狎英英故意不納英繇此遂不復進用故時人善既不挾舊怨而壯英之不撓。

杜畿京兆人漢末為漢中府丞會天下大亂棄官客荊州畿少有大志在荊州數歲繼母亡後以三輔開通負其母喪北歸道為賊所劫略眾人奔走畿獨不去賊射之畿請賊曰:卿欲得財耳今我無物用射我何為邪賊乃止。

蜀費禕字文偉與汝南許叔龍南郡董允齊名時許靖喪子允與禕欲共會其葬所允白父和請車和遣開後鹿車給之允有難載之色禕便從前先上及至喪所諸葛亮及諸貴人悉集車乘甚鮮允猶神色未泰而禕晏然自。若持車人還和問之知其如此乃謂允曰:吾嘗疑汝於文偉優劣未別也。而今而後吾意了矣。先主立太子禕與允俱為舍人後至益州刺史開府。

吳顧雍自奉常領尚書令封陽遂鄉侯拜侯還寺而家人不知後聞乃驚。

晉嵇康恬靜寡欲含垢匿瑕寬簡有大量王戎自言與康居山陽二十年未嘗見喜慍之色後為中散大夫。

王戎年六七歲於宣武場觀戲猛獸在檻中號吼震地眾皆奔走戎獨立不動神色自。若魏明帝於閣上見而奇之後至司徒。

陳騫少日為夏侯玄所侮意色自。若玄以此異之起家尚書郎後至太尉騫少有度量含垢匿瑕所在有績。

裴楷性寬厚與物無忤不持儉素每遊榮貴輒其珍玩雖車馬器服宿昔之間便以施諸窮乏嘗營別宅其從兄衍見而悅之即以宅與衍梁趙二王國之近屬貴重當時楷歲請二國租錢百萬以散親族人或譏之楷曰:損有餘補不足天之道也。安於毀譽其行已任率皆此類也。後為侍中楷子瓚娶楊駿女然楷素輕駿與之不平駿既執政乃轉為衛尉遷太子少師優遊無事默如也。及駿誅楷以婚親收付廷尉將加法是日事起倉卒誅戮縱橫眾人為之震恐楷容色不變舉動自。若索紙筆與親故書賴侍中傅祗救護得免猶坐去官。

劉昶字公榮為兗州刺史王戎與阮籍飲時公榮在坐籍以酒少酌不及昶昶無恨色戎異之他日問籍曰:彼何如人也。答曰:有公榮不可不與飲。若減公榮則不敢不共飲惟公榮可不與飲。

傅暢字世道年五歲父友見而戲之解暢衣取其金環與侍者暢不之惜以此賞之年未弱冠甚有重名後為秘書丞。

庾豈攵為東海王越軍諮祭酒時劉輿見任於越人士多為所構惟豈攵縱心事外無跡可間後以其性儉家富說越令就換錢千萬冀其有吝因此可乘越於眾坐中問豈攵頹然已醉幘墮機上以頭就穿取徐啟云:下官家故有兩千萬隨公所取矣。輿,於是乃服越甚悅因曰:不可以小人之慮度君子之心豈攵聚斂積實談者譏之都官從事溫嶠奏之豈攵更器目嶠森森如千丈松雖多節施之大廈有棟樑之用。

郭奕為雍州刺史鷹揚將軍尋假奕幢曲蓋鼓吹奕有寡隨其之官下僮仆多有奸犯而為人所糾奕省按畢曰:大丈夫豈當以老求名遂遣而不問焉。

劉伶嘗醉與俗人相忤其人攘臂奮拳而往伶徐曰:雞肋不足以安尊拳其人笑而止後為建威將軍。

王湛沖素簡淡器量隤然有公輔之望兄子濟輕之所食方丈盈前不以及湛湛命取菜蔬對而食之仕至汝南內史。

王承字安期湛子也。為東海太守尋去官東渡江是時道路梗澀人懷危懼承每遇艱險處之夷然雖家人近習不見其憂喜之色。

裴遐嘗在平東將軍周馥坐與人圍棋馥司馬行酒遐未即飲司馬醉怒因曳遐墮地遐徐起還坐顏色不變復棋如故其性虛和如此東海王越引為主簿劉疇字王喬少有美譽善談名理曾避亂塢壁賈胡百數欲害之疇無懼色援笳而吹之為出塞入塞之聲以動其遊客之思,於是群胡皆垂泣而去之。

楊軻學業精微居長安中石季龍嗣偽位備玄纁束帛安車征之軻以疾辭迫之乃發既見季龍不拜與語不言命舍之於永昌乙第其有司以軻倨傲請從大不敬論季龍不從下書任軻所尚軻在永昌季龍每有饋餼輒口授弟子使為表謝其文甚美覽者嘆有深致季龍欲觀其真趣乃密令美女夜以動之軻肅然不顧。又使人將其弟子盡行遣魁壯羯士衣甲持刀臨之以兵並竊其所賜衣服而去軻視而不言了無懼色嘗臥土床覆以布被裸寢其中下無茵褥潁川荀鋪好奇之士也。造而談經軻暝目不答鋪發軻被露其形大笑之軻神體頹然無驚恐之狀於時咸以為焦先之徒未有能量其深淺也。後上疏陳鄉思求還季龍送以安車蒲輪蠲千戶供之自歸秦州仍教授不絕。

郭文曠達不仕王導遣人迎之置於西園嘗賓共集絲竹並奏試使呼之文瞪眸不轉跨躡華堂如行林野於時坐者咸有鉤深味遠之言文嘗稱不達來語天機鏗宏莫有窺其門者。

庾彬者亮之子年數歲雅量過人溫嶠嘗隱暗怛之彬神色恬如也。乃徐跪謂嶠曰:君侯何至於此論者謂不減於亮。

王羲之為右軍將軍初太尉郗鑒使門生求女壻導令就東廂遍觀弟子門生歸謂鑒曰:王氏諸少並佳然聞信至咸自矜持惟一人在東床坦腹食獨。若不聞鑒曰:彬史不載官正此佳壻邪訪之乃羲之也。遂以女妻之。

劉超為中書通事郎出為義興太守未幾徵拜中書侍郎拜受往還朝廷莫有知者。

謝安嘗與孫綽等汎海風起浪湧諸人並懼安吟嘯自。若舟人以安為悅猶去不止風轉急安徐曰:如此將何歸耶舟人承言即回眾人咸服其雅量及為吏部尚書中護軍簡文帝疾篤桓溫上疏薦安宜受顧命帝晏駕溫入赴山陵止新亭大陳兵衛將移晉室呼安及王坦之欲於坐害之坦之甚懼問計於安安神色不變曰:晉祚存亡在此一行既見溫坦之流汗沾衣倒執手板安從容就席坐定謂溫曰:安聞諸侯有道守在四鄰明公,何須壁後置人耶溫笑曰:正自不能不爾耳遂笑語移日坦之與安初齊名至是方知坦之之劣。

謝萬嘗與蔡系送客於征虜亭與系爭言系推萬落床冠帽傾脫萬徐拂衣就席神意自。若坐定謂系曰:卿幾壞我面系曰:本不為卿面計然俱不以介意時亦以此稱之弱冠辟司徒椽後至豫州刺史。

王獻之嘗與兄徽之共在一室忽然火發徽之遽走不遑取履獻之神色恬然徐呼左右扶出夜臥齋中而有偷人入其室盜物都盡獻之徐曰:偷兒青氈我家舊物可特置之群盜驚走起家州主簿。

阮孚字遙集初祖約性好財孚性好屐同是累而未判其得失有詣約正見料財物客至屏當不盡餘兩小簏以著背後傾身障之意未能平或有詣阮正見自蠟屐因自嘆曰:未知一生當著幾量屐神色甚暢,於是勝負始分孚後為侍中。

謝鯤字幼輿惠帝永興中長沙王乂入輔政時有疾鯤者言將出奔乂欲鞭之鯤解衣就罰曾無忤容既舍之。又無喜色太傅東海王越聞其名辟為掾任達不拘尋坐家僮取官橐除名於時名士王玄阮脩之徒並以鯤初登相府便至黜辱為之嘆恨鯤聞之方清歌鼓琴不以屑意莫不服其遠暢而恬於榮辱。

桓石秀為江州刺史嘗從叔文沖獵登九井山徒旅甚盛觀之者傾坐石秀未嘗屬目止嘯詠而已。

前秦王猛懷姿雋偉博學好兵書謹重嚴毅器度雄遠細事不幹其慮自不參其神契略不與交通是以浮華之士咸輕而笑之猛攸然自得不以屑懷後至丞相司徒。

宋羊欣起家輔國參軍府解還家晉隆安中朝廷漸亂欣優遊私門不復進仕會嵇王世子元顯每使欣書扇辭不奉命元顯怒乃以為其後軍府舍人此職本用寒人欣意貌恬然不以高卑見色論者稱焉。

王惠為征虜長史幼而夷簡嘗臨曲水風雨暴至坐者皆馳散惠徐起姿致不異常日。

謝弘微從叔峻無後以弘微為嗣安帝義熙初襲峻爵建昌縣侯弘微家素貧儉而所系豐泰惟受書數千卷國史數人而已遺財祿秩一不關預叔父混聞而驚嘆謂國郎中令漆凱之曰:建昌國祿本應與北舍共之國侯既不屑意今可依常分送弘微重違混言乃少有所受後至侍中。

劉秀之年十歲許與諸兒戲於前渚忽有大蛇來勢甚猛莫不顛沛驚呼秀之獨不動眾並異焉後為安北將軍雍州刺史。

南齊褚淵父湛之尚宋文帝女南郡公主湛之卒淵悉推與弟澄兩廚寶物在淵所生郭氏間嫡母吳郡王求之郭欲不與淵曰:但令淵在何患無物猶不許淵流涕固請乃從之淵和雅有器度不妄舉動宅嘗失火煙焰甚逼左右驚擾淵神色怡然索轝徐去後至司徒。

蕭惠基為黃門郎善隸書及變棋太祖與之情好相得早相器遇桂陽之役惠基姊為休範妃太祖謂之曰:卿家桂陽遂復作賊太祖頓新亭壘以惠基為軍副惠基弟惠郎親為休範攻戰惠基在城內了不自疑出為豫章太守還為吏部郎中袁粲劉秉起兵夕太祖以秉惠基妹夫時直在侍中省遣王敬則觀言指趣見惠基安靜不與秉相知繇是益加恩信張緒清簡寡欲及為尚書倉部郎都令史詳郡縣米事緒蕭然直視都不以經意王敬則為吳興太守出行從市過見屠肉開嘆曰:吳興昔無此開是我少時在此作也。

張融為封溪令廣越嶂獠賊執融將殺食之融神色不動方作雒生詠賊異之而不害也。

謝瀹為吏部尚書高宗廢郁林領兵入殿左右驚走報瀹瀹與客圍棋每下子輒云:其當有意竟局乃還齋臥竟不問外事也。

王騫太尉儉之子為黃門郎司徒右長史性凝簡不狎當世嘗從容謂諸子曰:吾家門戶所謂素族自可隨流平進不須茍求也。

宋呂僧爾南兗州人為本州刺史姊適於氏住在市西小屋臨路與列肆雜僧爾嘗導從鹵簿到其宅不以為恥。

羊侃為都官尚書嘗南還至連口有客張孺才醉於船林中失火燒七十餘艘金帛不可勝數侃不恚意孺才慚懼逃匿侃慰諭如舊。

張率仕至新安太守博奕嗜酒事寬度於家務尤忘懷在新安遣家僮載米三千石還吳宅既至遂耗大半率問其故答曰:雀鼠耗也。率笑而言曰:壯哉!雀鼠竟不研問。

王泰幼敏悟既長通和溫雅淡人罕見其喜慍之色官至吏部尚書。

劉孺幼聰敏既長美風彩性通和雖家人罕見其喜慍官至吏部尚書。

後梁宋如周南陽人有才學容止詳雅以府僚隨宣帝歷黃門散騎嘗有訴事於如周謂為經如作州官也。乃曰:某有屈滯故來訴如州官如周曰:爾何小人敢呼我名其人慚謝曰:祇言如州官作如周不知如州官名如周早知如州官名如周不敢喚如州官作如周如周乃笑曰:令卿自責見侮反深眾咸服其寬雅。

梁蕭引方正有器局為西昌侯儀同主簿引以侯景之亂奔嶺表時始興人歐陽為衡州刺史引往依焉後官為廣州病死子紇領其眾引每疑紇有異因事規正繇是情禮漸疏及紇舉兵反時京都士人岑之敬公孫挺等並皆惶駭惟引恬然謂之敬等曰:管幼安袁曜卿亦但安耳君子正身以明道直己以行義亦復何憂懼乎!後至建康令。

後魏甄琛為陽平王衛軍府長史時母極令崔康為衛軍府錄事參軍因公事言競之間康以拳擊琛墜於床下琛以本縣長笑而不論。

高允為尚書散騎常侍中黃門蘇興壽嘗云:共允按事三年未嘗見其怒色崔挺為光州刺史北海王祥為司徒錄尚書事以挺為司馬挺固辭不免世人皆嘆其屈而挺處之夷然崔光為侍中少有大度喜怒不見於色有毀惡之者必善言以報之雖見誣謗終不自申曲直。

溫子為正員外郎兼中書舍人莊帝殺爾朱榮也。子預謀當時赦詔子詞也。榮入內遇子把詔書問是何文書子顏色不變曰:敕榮不視之。

北齊王晞為太子太傅時百官嘗賜射晞中的當得絹為不書箭有司不與晞陶陶然曰:我今可謂武有餘文不足矣。

後周趙善性後魏文帝大統三年轉左僕射兼侍中監著作領太子詹事善性溫恭有器局雖位居端右而愈自謙退其職務克舉則曰:某官之力。若有罪責則曰:善性之咎也。時人稱其有公輔之量。

隋柳機初仕周與族人文成公昂俱歷顯要開皇中並為外職楊素時為納言方用事因文帝賜宴素戲曰:二柳俱摧孤楊獨聳坐者歡笑機竟無言官至冀州刺史。

李士謙初為魏廣平開府參軍後歷周隋不復仕官其奴嘗與鄉人董震因醉角力震扼其喉斃於手下震惶懼請罪士謙謂之曰:卿本無殺心何為相謝然可遠去無為吏之所拘性寬厚皆此類也。又每以賑施為務至春出糧種分給貧乏趙郡農民德之撫其子孫曰:此乃李參軍遺惠也,或謂士謙曰:子多陰德士謙曰:所謂陰德者何猶耳鳴已獨聞之人無知者今吾所作吾子皆知何陰德之有。

唐王珪貞觀中歷侍中禮部尚書性寬裕不尚苛察其於官事務舉綱維禁奸枉去甚泰而已於仆妾亦不見喜怒之容。

戴至德高宗朝為僕射與劉仁軌更日受訟詞嘗有老母經省陳詞至德以收牒省視老母前曰:本謂是解事僕射請付牒來至德笑而還議之者尤稱其長者焉。

蘇良嗣為雒州長史以妻妹犯贓左遷冀州刺史妻妹事釋詣良嗣初無恨色謂之曰:牧守遷轉是常不聞所累也。

裴行儉為尚書聞喜縣公嘗令醫人合藥請犀角麝香送者誤遺失已而惶懼潛竄。又有敕賜馬及新安令史輒馳馬驟倒鞍破令史亦逃行儉並委所親招到謂曰:爾曹豈相輕耶皆錯誤耳待之如故初平都支遮匐大獲瑰寶番酋將士願觀之行儉因宴設遍出歷示有瑪瑙盤廣二尺餘文彩殊絕軍吏王休烈捧盤歷階趨進誤躡衣足跌便倒盤亦隨碎休烈驚惶叩頭流血行儉笑而謂曰:爾非故也。何至,於是不形顏色。

魏元忠為雒陽令陷周興獄詣市將刑則天以元忠有討平敬業功特免死配流貴州時承敕者將至市先令傳呼監刑者遽釋元忠令起元忠曰:未知敕虛實,豈可造次徐待宣敕然後起謝觀者咸嘆其臨刑而神色不撓。

李勉為江西觀察使部人有父病以蠱道為木偶人署勉名位瘞於其壟或發以告曰:為父禳災亦可矜也。舍之。

王播為殿中歷侍御史貞元末幸臣李實為京兆尹恃恩頗橫嘗遇播於途不避故事尹避臺官播移文詆之實怒後奏播為三原令欲挫之播受命趣府詣謝盡府縣之儀。

歸登寬博容物嘗使僮飼馬馬蹄之僮怒擊折馬足登知而不責晚年頗好服食有饋金石之藥者。且云:嘗之矣。登服之不疑藥發毒幾死方訊之云:未之嘗也。他人為之怒登視之無慍色嘗慕陸象先為人議者亦以為近之後卒於工部尚書。

劉濟為范陽節度使少異常童居室焚人皆驚救而濟從容出戶眾甚異之。

晉姚顗少{春心}敦厚靡事容貌任其自然流輩未之重惟中條山司空圖唐季之名士也。深器之以女妻焉顗性仁恕多為仆妾所欺心亦察之而不能面折終身無喜怒不知錢百之為陌(音伯)黍百之為銖凡家人市貨百物入增其倍出減其半不詢其繇無擔石之儲心不隕獲顗終戶部尚書。

桑維翰少時所居嘗有魑魅家人常畏之維翰往往被竊其衣撮其巾櫛而未嘗改容官至中書令。

翟光鄴有器度慎密敦厚出於天然喜慍不形於色仕至樞密副使。

鄭仁誨高祖時為樞密使仁誨幼事唐驍將陳紹光恃勇使酒嘗乘醉抽佩劍將刃於仁誨左右無不奔避惟仁誨端立以俟略無懼色紹光因擲劍於地謂仁誨曰:汝有此器度必當享人間富貴及紹光典郡仁誨累為右職。

周薛仁謙初仕後唐為通事舍人隨莊宗入汴仁謙有舊第為梁朝六宅使李賓所據時賓遠適而仁謙復得其第人。且告賓之家屬厚藏金帛在其第內仁謙立命賓親族盡出所藏而後入焉論者美之。

○總錄部·才敏

昔人有言曰:人所以尚幹將鏌邪者貴於立斷也。所以尚騏驥者為其立志也。若夫五材鍾秀大雅旁達神幾內照符采外發在心為誌出言有章故能為時輩之所推應公家之所用或憑幾口占舉筆便就文無加點有同宿構固可謂敏則有功者矣。其於抒情藻思競奇角勝刻燭為限如流不竭以自鬻者亦何代無其人哉!

漢陳遵為河南太守既至官嘗遣從吏西召善書吏十人於前治私書謝京師故人遵馮幾口占書吏。且省官事(占隱度也。占吏隱其辭以授也。)書數百封親屬各有意河南大驚(又云:遵略涉傳記贍於文辭性善書與人尺牘主皆藏去)。

後漢禰衡少有才辯至荊州劉表及荊州士大夫甚賓禮之文章言議非衡不定表嘗與諸文人共草章奏並極其才思時衡出還見文開省未周因毀以抵地(抵擲也。)表憮然為駭(憮然怪之也。)衡乃求筆劄須臾立成辭義可觀表大悅益重之黃祖子射大會賓客人有獻鸚鵡者射舉卮於衡曰:願先生賦之以娛嘉賓衡攬筆而作文無加衡辭采甚麗。

魏王粲善屬文舉筆便成無所改定以為宿構然正復精意覃思亦無加也。著書賦議論垂六十篇官至侍中。

總識洽聞操翰成章為五官將文學。

蜀費禕使吳大帝嘗饗禕禕停食餅索筆作麥賦諸葛恪亦請筆作磨賦咸稱善焉官至大將軍。

晉阮籍為步兵校尉初文帝讓九錫公卿將勸進使籍為辭籍沈醉忘作臨詣府使取之見籍方據案醉眠使者以告籍便書案使寫之無所改竄辭甚清壯為時所重。

孫惠為東海王越記室專掌文疏復補司空從事中郎越誅周穆等夜召參軍王廙造表戰懼壞數紙不成時惠不在越嘆曰:孫中郎在表久就矣。越遷太傅以惠為軍諮祭酒數諮訪得失每造書檄越或驛馬催之應命立成皆有文彩嵇含為郎中弘農王粹以貴公子尚主館宇甚盛圖莊周於室廣集朝士使含為之贊含援筆為吊文文不加點。

陶侃為荊州刺史遠近書疏莫不手答筆翰如流。

袁宏為大司馬桓溫府記室溫重其文筆專總書記後為東征賦賦末列稱過江諸名德而獨不載桓彜時伏滔先在溫府。又與宏善苦諫之宏笑而不溫知之甚忿而憚宏一時文宗不欲令人顯問後遊青山飲歸命宏同載眾為之懼行數里問宏云:聞君作東征賦多稱先賢何故不及家君宏曰:尊公稱謂非下官敢專既未遑啟不敢顯之耳溫慮不實乃曰:君欲為何辭宏即云:風鑒散朗或援或引身雖可亡道不可殞宜城之節信義為允溫泫然而止宏賦。又不及陶侃侃子胡奴嘗於曲室抽刃問宏曰:家公勛跡如此君賦云:何相忽宏窘急曰:我已盛述尊公何乃言無因曰:精金百汰在割能斷功以濟時職思靜亂長沙之勛為史所贊胡奴乃止。

宋劉穆之初為高祖太尉主簿穆之與朱齡石並便尺牘嘗於高祖坐與齡石答書自旦至日中穆之得百函齡石得八十函而穆之應對無廢也。

王曇首為晉瑯琊王大司馬屬從高祖北征行至彰城高祖大會戲馬臺預坐者皆賦詩曇首文先成高祖覽讀因問曇首兄弘曰:卿弟何如卿弘答曰:若但如下官門戶何寄高祖大奇之。

南齊張融為封溪令浮海至交州於海中作海賦融文辭詭激獨與眾異後還京師以示鎮軍將軍顧凱之凱之曰:卿此賦實超玄虛但恨不道鹽耳融即求筆註之曰:漉沙構白熬波出素積雪中春飛霜暑露此四句後所足也。

為隋王子隆文學子隆在荊州因事求還除新安王中軍記室箋辭子隆曰:聞潢之水思朝宗而每竭駑蹇之乘希沃。若而中疲何則臯壤搖落對之惆悵岐路東西,或以嗚嗛邑況乃服義徒擁歸誌莫從邈。若墜雨飄以秋蒂實庸流行能無算屬天地休明山川受納褒采一介搜揚小善故得舍耒埸圃奉筆兔園東汎三江西浮七澤契闊戎旃從容燕語長裾日曳後乘載脂榮立府廷恩加顏色沐髪晞陽未測涯撫臆論報早誓肌骨不悟滄溟未運波臣自蕩渤方春旅翮先謝清切藩房寂寥舊篳輕舟反沂吊影獨留白雲在天龍門不見去德滋永思德滋深惟待清江可望候歸艎於春渚朱邸方開效蓬心於秋實如其簪屨或存衽席無改雖復身填溝壑猶望妻子知歸攬涕告辭悲來橫集時荊州信去倚待執筆成文無點易。

蕭文琰蘭陵人丘令楷吳興人江洪濟陽人竟陵王子良嘗夜集學士刻燭為詩四韻者則刻一寸以此為率文琰曰:頓燒一寸燭而成四韻詩何難之有乃與令楷江洪等共打銅缽立韻響滅則詩成皆可觀梁範雲字彥龍少機警有識具善屬文便尺牘下筆輒成未嘗定槁時人每疑其宿構後至右僕射。

劉之遴南陽涅陽人舉茂才為太學博士任見而異之張稷新除尚書僕射托為讓表令之遴代作操筆立成曰:荊南秀氣果有異才後仕必當過仆。

庾肩吾善屬文及宋子仙破會稽購得肩吾欲殺之先謂曰:吾聞汝能作詩今可即作。若將貸汝命肩吾操筆便成辭采甚美後至散騎常侍中書令。

陳顧野王吳郡人為梁臨賀王府記室參軍丁憂歸本郡侯景之亂郡將袁君正舉兵赴援文檄皆以委之口占便就未嘗立草。

趙知禮天水人高祖之討元景仲也。引為記室知禮為文贍速每占授下筆便就。

沈不害為通直散騎兼尚書左丞不害治經術善屬文雖博綜墳典而家無卷軸每制文操筆立成曾無尋撿僕射周弘正嘗稱之曰:沈生可謂意合聖人乎!蕭景歷初仕隋為海陽令侯景之亂客遊京口侯景平高祖鎮朱方素聞其名以書要之景歷對使人答書筆不停綴文不重改曰:蒙降劄書曲垂引逮伏睹循逾載深欣暢竊以世求名駿行地能致千里時愛奇寶車遂有徑寸但雲咸斯奏自輟巴渝杞梓方豈ツ樗櫟仰惟明將軍使君侯節下英才挺茂雄姿秀扌友運屬時艱誌排多難旅衡嶽而綏五嶺滌湘源而派九流帶甲十萬強弩數千誓勤王之師總義夫之力鯨鯢式翦役不逾時氛霧廓清士無血刃雖漢誅祿產舉朝定賴絳侯晉討約峻中外一資陶牧比事論功彼奚足算加以抗威兗服冠蓋通於北門整旆徐方詠歌溢於東道能使邊亭臥鼓行旅露宿巷不拾遺市無異價洋洋乎!功德政化曠古未儔諒非膚淺所能殫述是以天下之人向風慕義接踵披衿雜Ш而至矣。或帝室英賢貴遊令望齊楚秀異荊吳岐嶷武夫則猛氣紛紜雄心四據陸拔山嶽水斷虬龍六鈞之弓左右馳射萬人之劍短兵交接攻壘。若文鴦焚艦如黃蓋百戰百勝貔貅為群文人則通儒偉器雕麗暉煥摛絢藻子雲不能抗其筆元瑜無以高其記尺翰馳而聊城下清談奮而羸軍卻復有三河辯客改哀樂於須臾六奇謀士斷變反於倏忽治民如子賤踐境有成折獄如仲由片辭從理直言如毛遂能挫主威御史。若相如不辱君命懷仁。

抱義感恩徇已誠斷黃金精貫白日海內雄賢牢籠斯備明將軍徹鞍下馬推案上食申爵以榮之築館以安之輕財重器卑躬厚士盛矣。哉!抑。又聞之戰國將相咸推引賓遊中代嶽牧不盛延僚友濟濟多士所以成將軍之貴俱量能拔實稱才任使圓行方止各盡其宜受委責成誰不畢力至如走賤意庸人耳秋冬讀書終慚專學刀筆為吏竟闕異籌衡門衰素無所聞達薄官輕資焉能遠大自陽九遘屯天步難阻同彼貴仕溺於巨寇亟鄰危殆備踐薄冰今王道中興殷憂啟運獲存微命足為幸甚方欣飲啄是謂來蘇然皇鑾未及宛雒蕪曠四壁固三軍之餘長憂無半菽之產遨遊故人聊為借貸屬此樂土洵美忘歸切服高義慚謁門下明將軍隆以顏色二三士友假其餘論菅蒯不棄折簡賜留欲以雞鶩廁鴛鴻於池沼將移瓦礫參金碧之聲價昔折脅遊秦忽逢ツ采擔登入趙便致留連今雖羈旅方之非遠丘林之賁何用克堪但眇眇纖蘿憑喬松以自聳蠢蠢輕蚋驂尾而遠鶩切不自涯願備下走。且為腹背之毛脫充鳴吠之數增勞改觀為幸已多海不厭深山不讓高敢布心腹惟將軍覽焉高祖得書甚加欽賞即日授記室參軍及武帝將討王僧辯獨與侯安都等數人謀之景歷弗之知部分既畢召令草檄景歷援筆立成辭義感激事皆稱旨。

後魏高閭字閻士漁陽雍奴人早孤少好學博綜經史文才雋偉下筆成章後至散騎常侍吏部尚書李苗解鼓琴好文詠史牘之敏當世罕及後至通直散騎常侍祖瑩為尚書三公郎尚書令王肅曾於省中詠悲平城詩云:悲平城驅馬入雲中陰山嘗晦雪荒松無罷風彭城王勰甚嘆其美欲使肅更詠乃失語云:王公吟詠情性聲律俱佳可更為誦悲彭城詩肅因戲勰云:何意悲平城而悲彭城也。勰有慚色瑩在座即云:亦有悲彭城王公自未見爾肅云:可為誦之瑩應聲云:悲彭城四面楚歌起屍積石梁亭血流雎水裏肅甚嗟賞之勰亦大悅退謂瑩曰:卿定是神口今日。若不得卿幾為吳子所屈。

邢邵文章典麗既贍。且速為著作佐郎深為領軍元乂所禮乂新遷尚書令李神雋與袁翻在席乂令邵作謝表須臾便就以示諸賓神雋曰:邢邵此表足使袁公變色。

北齊孫搴為行臺郎以文才著稱時孫騰以宗情薦之未被知也。會武帝西討登風陵令中外府司馬李義深相府城局李士略共作檄文二人皆辭請以搴自代帝引搴入帳自為搴吹火催促之搴援筆立成其文甚美帝大悅即署相府主簿專典文筆。

陸邛為中書侍郎兼太子洗馬自梁魏通和歲有交聘邛每兼官宴按在席賦詩援筆先成雖未能盡工以敏速見美。

後周盧柔初為文帝從事中郎蘇綽掌機密時沙苑之後大軍屢捷汝穎之間多舉兵來附書翰往反日百餘牒柔隨機報答皆合事宜。

宗忄稟初仕梁為元帝。《荊州記》室嘗夕被召宿乃使制襲川廟碑一夜便就詰朝呈上帝嘆美之。

隋李德林初在北齊任城王氵皆薦德林於尚書令楊遵彥遵彥即命德林制讓尚書令表援筆立成不加治點因大相賞異後為高祖丞相府屬未幾而三方亂軍書羽檄朝夕填委一日之中動逾百數或機速競發口授數人文意百端不加治點。

杜正玄開皇末舉秀才尚書試方略正玄應對如響下筆成章僕射楊素負才傲物正玄抗詞守對無所屈撓素甚不悅久之林邑獻白鸚鵡素促召玄使者相望及至即令作賦正玄倉卒之際援筆成章素見文不加點始異之因令更擬諸雜文筆十有餘條。又皆立成而辭理華贍素乃嘆曰:此真秀才吾不及之也。

唐岑文本性沈敏善屬文其父之象隋邯鄲令坐事不得申文本詣司隸稱冤時年十四辭情甚切占對雅人皆異之令作蓮花賦下筆便就合臺嗟賞其父竟雪由是知名後為中書令。

賀知章以秘書監歸晚年尤縱無復規檢自號四明狂客。又稱秘書外監遨遊裏巷醉後屬詞動成卷軸文不加點咸有可觀。

孫逖幼而英俊文思敏速始年十五謁雍州長史崔日用日用小之令為土火爐賦握翰即成辭理典贍日用覽之駭然遂為忘年之交後為中書舍人。

韓臯字仲聞父檢校左僕射平章事臯為考功員外郎丁父艱德宗遣中人就第慰問仍宣令論訁巽之事業臯號泣承命立草數千言德宗嘉之。

張涉河中人早以經學為儒官嘗日試萬言故人呼為張萬言後至散騎常侍。

●卷八百五十一

○總錄部·友悌

《詩》曰:因心則友。《傳》曰:兄良弟悌史佚有致美之論小雅形莫如之嘆蓋孝友之德通於神明而為民極矣。中古已降遺文可覿乃有臨難而爭死傭耕以給養割天性之愛全猶子之單緒銜死喪之戚棄仕籍而長往分財讓爵正家睦族遠跡兆寵推致於天倫克己紓禍全度於世難至乃字育孤幼養治屙瘵恭順兼極勞苦無憚脊令急難之義以之而彰塤篪和樂之美,於是乎!在孔子曰:孝悌也。者其為人之本與信君子之所務也。巳。

衛公子壽宣公之子太子之異母弟而子朔之兄也。宣公欲廢太子而立子朔乃使太子於齊而令盜遮界上殺之與太子白旄而告界盜見持白旄者殺之。且行壽知朔之惡太子而君欲殺之乃謂太子曰:界盜見太子白旄即殺太子可毋行太子曰:逆父命求生不可遂行壽見太子不止乃盜白旄而先馳至界盜見其驗即殺之壽已死而太子。又至謂盜曰:所當殺乃我也。盜並殺太子衛人傷而作二子乘舟之詩。

仲由字子路有姊之喪可以除之矣。而弗除也。孔子曰:何弗除也。子路曰:吾寡兄弟而弗忍也。孔子曰:先王制禮行道之人皆弗忍也。子路聞之遂除之。

趙旃為晉大夫晉楚戰於必阝晉師敗旃以其良馬二濟其兄與叔父以他馬反遇敵不能去棄車而走林中。

趙盾父衰娶狄女叔隗之所生也。文公妻衰生原同屏括樓嬰(原屏樓三子之邑)趙姬以盾為賢請於公以為嫡子後盾為卿請以括為公族(括趙盾異母弟趙姬之中子屏季也。)曰:姬氏之愛子也。(趙姬文公女成公姊也。)微君姬氏則臣狄人也。成公許之(盾狄外孫也。姬氏逆之以為嫡)趙盾為旄車之族(旄車當為公行之官盾本卿適其於公族辟屏季故更掌旄車)使屏季以其故旄為公族大夫漢陳伯有田三十畝與弟平居伯常耕田縱平使遊學為人長大美色人,或謂平貧何食而肥。若是其嫂疾平之不親家生產曰:亦食糠覈耳(覈麥糠中不破者京師人謂粗屑為紇頓)有叔如此不如無有伯聞之遂棄其婦(伯平之兄也。史不載官位)。

卜式河南人以田畜為事有少弟弟壯式脫身出(脫身謂引身出也。)獨取畜羊百餘田宅財物盡與弟式入山牧十餘年羊致千餘頭買田宅而弟盡破其產式輒復分與弟者數矣。後代石慶為御史大夫。

王商涿郡人商父封平昌侯商少為太子中庶子以肅敬敦厚稱父薨商嗣為侯推財以分異母諸弟身無所受。

金敞成帝時為衛尉病甚使使者問所欲以弟岑為托帝召岑拜為使主客(官名屬鴻臚主胡客也。)。

後漢杜林王莽末客河西弟成物故隗囂聽林持喪東歸既遣而悔追令刺客楊賢於隴坻遮殺之賢見林身推鹿車載致弟喪乃嘆曰:當今之世誰能行義我雖小人何忍殺義士因亡去建武中為光祿代朱浮為大司空。

淳於恭王莽末歲饑兵起恭兄崇將為盜所烹恭請代得俱免後崇卒恭養孤幼教誨學問有不如法輒反用杖自箠以感悟之兒慚而改過遷侍中騎都尉馬援兄況卒援行服期年不離墓所敬事寡嫂不冠不入廬位伏波將軍。

虞延王莽末天下大亂延嘗嬰甲胄擁衛親族禦鈔盜賴其全者甚眾延從女弟年在孩乳其母不能活之棄於溝中延聞其號聲哀而收之養至成人以妻同縣人王氏建武初除細陽令。

郭昌光武郭后之父讓田宅財產數百萬與異母弟國人異之昌追封陽安侯。

趙孝字長平沛國人及天下亂人相食孝弟禮為餓賊所得孝聞之即自纘詣賊曰:禮久餓羸瘦不如孝肥飽賊大驚並放之後孝徵拜諫議大夫禮徵為御史中丞。

劉平本名曠楚郡人更始時天下亂平弟仲為賊所殺其後賊復忽然而至平援侍其母奔走逃難仲遺腹女始一歲平抱仲女而棄其子母卻還取之平不聽曰:力不能兩活仲不可絕類遂去不顧後遷侍中拜宗正。

王琳汝南人年十餘歲喪父母因遭大亂弟季出遇赤眉將為所脯琳自纘請先季死賊矜而放遣繇是顯名鄉邑後司徒府薦士而退。

兒萌字子明齊國人車成字子威梁郡人二人兄弟並見執於赤眉將食萌成叩頭乞以身代賊亦哀而兩釋焉史不載官位。

繆彤汝南召陵人少孤兄弟四人皆同財業及各娶妻諸婦遂求分異。又數有爭鬥之言彤深懷忿嘆乃掩戶自撾曰:繆彤汝修身謹行學聖人之法將以齊整風俗奈何不能正其家乎!弟及諸婦聞之悉叩頭謝罪遂更為敦睦之行卒中牟令。

魏霸世有禮義霸少喪親兄弟同居州裏慕其雍和為光祿大夫卒於官。

魯恭與弟丕俱居太學恭憐丕少欲先就其名托疾不仕郡數以禮請謝不肯應母強遣之恭不得已而西因留新豐教授建初中丕舉方正恭乃初始為郡吏。

薛包父母死弟子求財異居包不能止乃中分其財奴婢引其老者曰:與我共事久。若不能使也。田廬取其荒頓者曰:吾少時所理意所戀也。器物取朽敗者曰:我素所服食身口所安也。弟子數破其產輒復賑給建光中公車徵至拜侍中。

楊厚母初與前妻子搏不相安厚年九歲思令和親乃疾不言不食母知其旨瞿然改意恩養加篤安帝永初二年除中郎。

孔奮扶風人為武都太守弟奇遊學雒陽奮以奇經明當仕上病去官守約鄉閭。

樊梵字文高長羅侯宏之孫為郎二十餘年三署服其重慎有孫悉推財物二千餘萬與孤兄子。

樊準宏之族曾孫少勵志行修儒術以先父產業數百萬讓孤兄子為光祿勛卒於官。

陰興子慶封同陽侯推田宅財物悉與弟員丹明帝以慶義讓擢為黃門侍郎。

李充字太遜陳留人也。家貧兄弟六人同衣共食妻竊謂充曰:今貧居如此難以久安妾有私財願思分異充偽酬之曰:如欲別居當釀酒具會請呼鄉里內外共議其事婦從充置酒宴客充於坐中前跪白母曰:此婦人無狀而教充離間母兄罪合遣斥便呵叱其婦逐令出門婦銜涕而去坐中驚肅因遂罷散後遷左中郎將。

韓棱四歲而孤養母弟以孝友稱及壯推先父餘財數百萬與從昆弟鄉里高之後至司空。

張堪字君遊南陽宛人為郡族姓堪早孤讓先父餘財數百萬與兄子後至漁陽太守。

封觀有誌節當舉孝廉以兄名位未顯恥先受之遂稱風疾喑不能言火起觀屋徐出避之忍而不告後數年兄得舉觀乃稱推而仕郡焉。

許武會稽陽羨人也。太守第五倫舉為孝廉武以二弟晏普未顯欲令成名乃請之曰:禮有分異之義家有別居之道,於是共割財產以為二分武自取肥田廣宅奴婢強者二弟所得並悉劣少鄉人皆稱弟克讓而鄙武貪婪晏等以此並得選舉武乃會宗親泣曰:吾為兄不肖盜聲竊位二弟年長未豫榮祿所以求得分財自取大譏今理產所增三倍於前悉以推二弟一無所留,於是郡中翕然遠近稱之位至長樂少府。

許荊武孫也。少為郡吏兄子世嘗報讎殺人怨者操兵攻之荊聞乃出門逆怨者跪而言曰:世前無狀相犯咎皆在荊不能訓導兄既早沒一子為嗣如何令死者傷其滅絕願殺身代之怨家扶荊起曰:許掾郡中稱賢吾何敢相侵因遂委去荊名譽益著卒諫議大夫。

姜肱字伯淮彭城廣戚人也。家世名族肱與二弟仲海季江俱以孝行著聞其友愛天至嘗共臥起及各娶妻兄弟相戀不能別寢以系嗣當立乃遽往就室嘗季江謁郡夜於道遇盜欲殺之肱兄弟更相爭死賊遂兩釋焉(謝承。《書》曰:肱與季江俱乘車行適野廬為賊所劫取其衣物欲殺其兄弟肱謂盜曰:弟年幼父母所憐湣。又未娶願自殺身濟弟季江言兄年德在前家之珍寶國之英俊乞自戮以代兄命盜賊乃曰:二君所謂賢人吾等不良妄相侵犯棄物而走)即拜大中大夫伏竄青州。

鍾皓潁川人少以篤行稱公府連辟為二兄未仕避隱密山(密縣山也。)後辟司徒府自劾去。

第五訪倫之族孫也。少孤貧嘗傭耕以養兄嫂有暇則以學文拜護羌太尉卒於官。

崔駰家貧兄弟同居數十年鄉邑化之後至長岑長孔融魯國人也。山陽郡東部督郵張儉以忠正為中常侍侯覽所忿疾覽為刊章下州郡捕儉儉與融兄裒有舊亡投裒時值裒出融年十六儉以其少不告也。融知儉長者有窘迫色謂曰:吾獨不能為君主邪因留舍藏之後事泄國相以下密就掩捕儉得脫走登時收融及裒送獄融曰:保納藏舍者融當坐之裒曰:彼來求我罪我之繇非弟之過我當坐之兄弟爭死郡縣疑不能決乃上讞詔書令裒坐焉融繇是名震遠近後至中大夫。

童恢弟翊字漢文名高於恢宰府元辟之翊陽喑不肯仕及恢被命乃就孝廉。

陳重為細陽令政有異化舉尤異嘗遷為會稽太守遭姊憂去官。

譙會遷大常以弟服去職。

魏張範之子陵及弟承子戩為山東賊所得範直詣賊請二子賊以陵還範範謝曰:諸君相還兒厚矣。夫人情雖愛其子然吾憐戩之小請以陵易之賊義其言悉以還範初為議郎參丞相軍事。

韓珩字子佩代郡人清粹有雅量少喪父母奉養兄姊宗族稱孝悌焉為袁譚別駕。

吳孫賁字伯陽父羌字聖壹堅同產兄也。賁早失二親弟甫嬰孩賁自贍育友愛甚篤為郡督郵。

舒仲膺兄伯膺親友為人所殺仲膺為報怨事覺兄弟爭死皆得免。

晉王覽字通玄與兄祥異生覽母朱氏遇祥無道覽年數歲見祥被楚撻輒涕泣抱持至於成童每諫其母少止凶虐朱屢以非理使祥覽與祥俱。又虐使祥妻覽妻亦趨而共之朱患之乃止祥喪父之後漸有時譽朱深疾之密使祥覽知之徑起取酒祥疑其有毒爭而不與朱遽奪反之自後朱賜祥饌覽輒先嘗朱懼覽致斃遂止覽孝友恭恪名亞於祥以大中大夫歸老。

高光字宣茂少習家業明練法理武帝時為廷尉其兄誕放率不倫而決烈過人與光異操謂光小節常輕侮之而光事誕愈謹。

高崧字{艹伐}琰撫幼弟以友愛稱累遷侍中。

江逌字道載陳留圉人少孤與從弟灌共居甚相友悌繇是獲當時之譽仕至太常。

王徽之與獻之俱病篤時有術人云:人命應終而有生人樂代者則死者可生徽之謂曰:吾才位不如弟請以餘年代之術者曰:代死者以巳年有餘爾今君與弟算俱盡何代也。未幾獻之卒徽之奔喪不哭直上靈床坐取獻之琴彈之久而不調嘆曰:嗚呼子敬人琴俱亡因頓絕先有背疾遂潰裂月餘亦卒仕至黃門侍郎。

吳隱之轉征虜參軍事兄坦之為袁真功曹真敗將及禍隱之詣桓溫及乞代兄命溫矜而釋之遂為溫所知賞仕至光祿勛。

庾袞叔褒咸寧中大疫二兄俱亡次兄毗復殆癘氣方熾父母諸弟皆出次於外袞獨留不去諸父兄強之乃曰:袞性不畏病遂親自扶侍晝夜不眠其間復撫柩哀臨不輟如此十有餘旬疫勢既歇家人乃反毗病得瘥袞亦無恙父老咸曰:異哉!此子守人所不能行歲寒然後知松柏之後雕始疑疫癘不相染也。州郡交命察孝廉舉秀才清白異行皆不降誌世遂號為異行者也。

孫晷兄嘗篤疾經年晷躬自扶持侍藥石甘苦必經心因跋涉山水祈求懇至州府辟並不就。

顏含字弘都瑯琊莘人汝陰太守點之子少有操行以孝聞兄畿咸寧中得疾就醫自遼遂死於醫家家人迎喪旐每繞樹而不可解引喪者顛仆稱畿言曰:我壽命未死但服藥太多傷我五臟爾今當復活慎毋葬也。其父祝之曰:若爾有命復生,豈非骨肉所願今但欲還家不爾葬也。旐乃還其婦夢之曰:吾當復生可急開棺婦頗說之其母及家人。又夢之即欲開棺而父不聽含時尚少乃慷慨曰:非常之事古則有之今靈異至此開棺之痛孰與不開相負父母從之乃共發棺果有生驗以手刮棺指爪盡傷然氣息甚微存亡不分矣。飲哺將護累月猶不能語飲食所須托之以夢闔家營視頓廢生業雖在母妻不能無倦矣。含乃絕棄人事躬親侍養足不出戶者十有三年石崇重含淳行贈以甘旨含謝而不受或問其故答曰:病者綿昧生理未全既不能取啖。又未識人惠。若當謬留豈施者之意也。畿竟不起含後至光祿勛年老遜位。

李重字茂曾少好學有文辭早孤與群弟居以友愛著稱。

裴嶷為滎陽太守屬天下亂嶷兄武先為玄蒐太守嶷遂求為昌黎太守至郡久之武卒嶷被徵乃將武子開送喪俱南。

祖約豫州刺史逖之弟初以孝廉為成臯令與逖甚相友愛。

孔嚴為吳興太守時武康有兄弟二人妻各有孕弟遠行未反遇荒歲不能兩全棄其子而活弟子。

謝玄以功封康樂縣公力請以先封東興侯賜兄子玩詔聽之更封玩豫寧伯。

杜烈為衡陽太守聞兄軫亡因自表兄子幼弱求去官詔轉犍為太守蜀士榮之。

鄧攸沒於石勒勒過泗水攸乃研壞車以牛馬負妻子而逃。又遇賊掠其牛馬步走擔其子而及其弟子餒甚度不能兩全乃謂其妻曰:吾弟早亡惟有一息理不可絕止應自棄我兒爾幸而得存我後當有子妻泣而從之乃棄其子朝棄而暮及明日。又系之於樹而去攸仕至尚書右僕射。

周顗少有重名顗性寬裕而友愛過人從弟穆亦有美譽欲陵折顗顗陶然弗與之較。又弟嵩嘗因酒瞋目謂顗曰:君才不及弟何乃橫得重名以所然蠟燭投之顗神色無忤徐曰:阿奴火攻固出下策爾後終尚書左僕射。

徐苗性抗烈輕財貴義有知人之鑒弟患口雍膿潰苗為吮之其兄弟皆早亡撫養孤遺慈愛聞於州裏田宅奴婢盡推與之郡察孝廉州辟從事治中別駕舉異行公府五辟博士並不就。

謝尚字仁祖豫章太守鯤之子幼有至性七歲喪兄哀慟過禮親戚異之。

宋檀道濟少孤居喪備禮奉姊事兄以和謹致稱位司空將軍。

張暢弟牧嘗為犭制犬所傷醫者云:食蝦蟆膾可療牧難之暢含笑先嘗牧因此乃食繇是遂愈位侍中卒會稽太守。

胡藩字道序州府辟召不就須二弟冠婚畢乃參郗恢征虜軍事。

謝述景仁之弟也。景仁愛其第三弟甝而憎述嘗設饌請高祖命甝豫坐而高祖召述述知景仁夙意。又慮高祖命之請急不從高祖馳遣呼述須至乃嘆及景仁有疾述盡心營視湯藥飲食必嘗而後進不解帶不冠櫛者累旬景仁深懷感愧元嘉二年徵拜中書侍郎。

蔡廓為祠部尚書奉兄軌如父家事大小皆諮而後行公祿賞賜皆以入軌每有所資須悉就典者請焉從高祖在彭城妻郤氏書求夏服廓答書知須夏服計給事自應相供無容別寄時軌為給事中。

杜驥為寧遠將軍青冀二州刺史徵左軍將軍弟坦代為刺史坦長子琬為散騎侍郎太祖嘗有函詔敕坦琬輒開視信未發。又追取之敕函已發大相推簡承都答云:諸郎開視帝遣王書詰責驥答曰:開函是臣弟四子季文伏待刑坐帝特原不問。

將恭義興臨津人晉陵蔣崇平為劫見擒去與恭妻弟吳晞張為侶晞張先行不在本村遇水晞張妻及息告避水移寄恭家討錄晞張不獲收恭及兄協治罪恭協並款住舍晞張家口而不知劫情恭列晞張妻息是婦之親今有罪恭身甘分求遣兄協協曰:協是戶主廷制所繇有罪之日關協而已求遣弟恭兄弟二人爭求受罪郡縣不能判依事上詳州義之曰:禮讓者以義為先自厚者以利為上末世俗薄靡不自私伏膺聖教猶,或不逮況在野夫未達誥訓而能互發天倫之愛甘受莫測之罪。若斯情義實為殊特蔑爾恭協而能行之茲乃經古之所希盛世之嘉事二子乘舟無以過此豈宜拘執憲文加以罪戮。且晞張封筒遠行他界為劫造[C260]自外贓不還家所寓村伍容,或不知亦不合罪勒縣遣還復民伍除恭義成令協義怡令。

謝弘微居身清約器服不華而飲食滋味盡其豐美兄曜卒弘微蔬食積時哀過禮服雖除猶不啖魚肉沙門釋慧琳詣弘微弘微與之共食猶獨蔬素慧琳曰:檀越素既多疾頃者肌色微損即吉之後未復膳羞以無益傷生豈所望於得理弘微答曰:衣冠之變禮不可逾在心之哀實未能已遂廢食感咽欷不自勝弘微少孤事兄如父兄弟友穆之至舉世莫能及也。位至吏部尚書。

江智淵兄子早孤養之如子。

王徽弟僧謙有才譽為太子舍人遇疾徽躬自處治而僧謙服藥失度遂卒徽深自咎恨發病不復自治僧謙卒後四旬徽終。

沈雍之與兄攸之異生諸弟中性和謹尤見親愛攸之性儉[A092]子弟不得妄用財物惟恣雍之所須輒取齊中服饣希分與親舊以此為常終鎮西將軍荊州刺史。

徐湛之年數歲與弟淳之共車行牛奔車壞左右人馳來赴之湛之先令取弟眾咸嘆其幼而有識終吏部尚書。

庾彥達為益州刺史攜姊之鎮分祿秩之半以供贍西土稱焉。

劉秀之兄欽之為朱齡石右軍參軍隨齡石敗沒秀之哀戚不歡宴者十年。

關康之弟雙之病卒迎哀因得虛勞病寢頓二十餘年時有間日輒臥論文義元嘉中詔徵不起。

字仲。若譙郡钅至人與兄勃遊桐廬名山因留居止勃疾患醫藥不給曰:隨兄得非有心於語默兄今疾篤無可治療當幹祿以自濟取乃求虞海令事垂行而勃卒乃止元嘉初累徵不就。

張欣泰父興世罷雍州在家還資見錢三十萬蒼梧王自領人劫之一夜垂盡興世憂懼感病卒欣泰兄欣華時任安成郡欣泰悉封餘財以待之。

江秉之字玄叔濟陽考城人給事中纂之子少孤弟妹七人並皆幼稚撫育姻娶罄其心力累遷新安臨海太守。

王華為侍中有權寵以門戶衰弱待從弟琨如親數相親薦為尚書議曹郎。

王僧虔兄僧綽為元凶所害親賓咸勸僧虔逃僧虔涕泣曰:吾兄奉國以忠貞撫我以慈愛今日之事。若不見及爾。若同歸九泉猶羽化也。孝武初出為武陵太守兄子儉於中途得病僧虔為廢寢食同行客慰喻之僧虔曰:昔馬援處兒侄之間一情不異鄧攸為弟子更逾所生吾實懷其心誠未異古亡兄之嗣不宜忽諸。若此兒不救便當回舟謝職無復遊宦之心矣。

崔懷慎泰始初以父陷於魏遂入北至桑乾尋父已卒喪畢以弟在南。又逃歸而弟亦已亡懷慎孤貧獨立宗黨哀之不載官位。

虞願為中書郎領東觀祭酒兄季為上虞令卒願徙省步還家而待詔便歸。

孫棘彭城人也。世祖大明五年發三五丁弟薩應充行坐違期不至依制軍法人身付獄未及結棘竟詣郡辭不忍令當一門之苦乞以身代薩薩。又辭列門戶不逮罪應至此狂愚犯法實是薩身也。應依法受戮兄弟少孤薩三歲失父一生恃賴惟在長兄雖可垂湣有何心處世太守張岱疑其不實以棘薩各置一處語棘云:已為詔詳聽其相代棘顏色甚悅答云:得爾旦則為死。又語薩亦欣然曰:死自分耳但令兄免薩有何恨棘妻許。又寄語囑棘君當門戶,豈可委罪小郎。且大家臨亡以小郎屬君竟未妻娶家道不立君已有二兒死復何恨岱依事表上世祖詔曰:棘薩隸節行可甄特原罪州加辟命並賜帛二十疋袁察初名孫少好學有清才有欲與從兄顗婚者伯父洵謂顗父曰:顗不堪可與孫婚爾時孫在坐流涕起出早以特立志行見知。

孫謙少客居歷陽躬耕以養弟妹鄉里稱其敦睦江夏王義恭聞之引為行參軍。

南齊劉夜隔壁呼共語不答方下床著衣然後立應問其久璉曰:向束帶未竟其力操如此參大司馬軍事射聲校尉卒官。

辛普明僑居會稽少與兄共處一帳兄亡以帳施靈座夏月多蚊普明不以露寢見色豫章王辟為議曹從事。

陶子鏘字海育兄尚宋末為亻幸臣所怨被系子鏘公私披訴流血稽顙行路嗟傷逢謝超宗下車相訪回入縣詣建康令勞彥遠曰:豈忍見人昆季如此而不留心勞感之兄得釋。

公孫僧遠以伯弟亡無以葬身販貼與鄰裏供斂送之費躬負土種松柏兄姊未婚嫁乃自賣為之成禮太祖即遣兼散騎常侍。

解仲恭雁門人僑居南郡家行敦睦得纖毫財利輒與兄弟平分史不載仕官。

吳欣之晉陵利城人也。宋元嘉末弟周之為武進縣戍隨王誕起義太祖遣軍主華欽討之吏皆散周之獨留見執將死欣之詣欽乞代弟命辭旨哀切兄弟皆見釋史不載仕官。

吳達之義興人也。從祖弟敬伯夫妻荒年被略賣江北達之有田十畝貨以贖之與之同財共宅郡命敬伯為主簿固以讓兄。又讓世業舊田與族弟弟不受田遂廢史不載仕官。

陸澄弟鮮得罪當死澄於路見舍人王道隆叩頭流血以此見原轉光祿大夫加散騎常侍未拜卒。

胡諧之為太子中庶子兄謨之亡上表乞解所職詔不許。

劉繪字士車太常悛之弟事悛恭謹與人語呼為使君隆昌中悛坐罪將見誅繪伏闕請代兄死高宗輔政救解之引為鎮軍長史及悛之亡朝議贈平北將軍雍州刺史詔書已出繪請尚書令徐孝嗣改之。

劉氵兼兄氵風南陽人事繼母有行弟氵兼事氵風亦謹。

王思遠為建安內史長兄思玄卒思遠友於甚至表乞解不許及祥日。又固陳世祖乃許之。

謝瀹為吏部尚書領右軍將軍兄フ在吳興論啟公事稽晚瀹乃代フ為啟上知非フ手跡被問見原。

王微字景玄初為始興王友父憂去職服闋除南平王鑠右軍諮議參軍仍為中書侍郎時兄遠免官歷年微嘆曰:我兄無事而屏廢我何得而叨忝逾分文帝即以遠為光祿勛。

王㻛字子遷尚書左僕射加侍中參選事㻛居家篤睦每歲時饋遺遍及近親敦友諸弟稟其規訓。

南齊張敬兒南陽冠軍人也。弟恭兒位正員郎謝病歸本縣嘗居上村不肯出仕與居人不異與敬兒愛友甚篤及聞敬兒敗走入蠻後首出原其罪。

劉峻字孝標本名法武梁天監初召入西省與學士賀蹤典較秘閣峻兄孝慶時為青州刺史峻請假省之。

劉之亨字嘉會之亨美績嘉聲在朱異之右既不協懼為所害故求出之以代兄之遴為安西王繹長史南郡太守上問朱異曰:之亨代兄嘉不曰:兄弟因循豈直大馮小馮而已。

梁傅昭字茂遠北地靈州人也。弟映字微遠三歲而孤昭映兄弟友睦修身厲行非禮不行映有文才褚彥回聞而悅之乃屈與子賁等遊處年未弱冠彥回欲令仕映以昭未解褐固辭須昭仕乃就官天監初為烏程令所受俸祿悉歸於兄後昭守臨海陸亻垂餞之賓主俱歡日昏不反映以昭年高不可連夜極樂乃自往迎候同乘而歸兄弟並已班白時人美而服焉及昭卒映喪之如父年逾七十哀過禮服制雖除每言輒感慟韋放性弘。

厚篤實輕財好施於諸弟尤雍穆每將遠別及行後初還嘗同一室臥起時號為三姜。

庾於陵弟肩吾八歲能為詩特為兄所友悌於陵鴻臚卿鎮荊州大中正卒肩吾終度支尚書。

性慈愛撫孤兄子過於己子遷侍中給事中未拜而卒。

何點兄求隱居吳郡虎丘山求卒點菜食不飲酒訖於三年腰帶減半徵侍中辭疾不赴。

何伯弟幼俱厲節撫養孤兄子及長為婚推家業盡與之而貧瘁枯槁誨人不倦鄉里呼為人師郡守下車莫不修謁史不載仕官。

江革濟陽人九歲丁父艱與弟觀同生少孤貧傍無師友兄弟自相訓勖讀書精力不倦後革為尚書駕部郎中建安王為雍州刺史表求管記以革為征北記室參軍帶中盧令革與弟觀少長共居不忍離別苦求同行乃以觀為征北行參軍兼記室。

陳虞荔為太子中庶子時荔第二弟寄寓於閩中依陳寶應荔每言之輒流涕文帝哀而謂曰:我亦有弟在遠此情甚切他人豈知乃敕寶應求寄寶應不遣荔因以感疾寄自流寓南土與兄荔隔絕亦感氣疾每得荔書氣輒奔劇危殆者數矣。

徐伯陽為新安諮議參軍聞妹喪發疾而卒。

顧野王弟充國早卒野王撫養孤幼恩義甚厚仕至黃門侍郎光祿卿。

江德操字德操父革梁度支尚書德操性至孝事親盡禮與異產昆弟居恩惠甚篤拜鎮遠將軍通直散騎常侍自求宰縣出新喻令卒官。

殷不害字長卿陳郡長平人也。家世儉約居甚貧{宀婁}有弟五人皆幼養小弟無所不至士大夫以篤稱之終光祿大夫。

張悌建康人家貧無以供養以情告鄰富人富人不與不勝忿遂結四人作劫所得物三劫持去無一錢入已縣抵悌死罪兄松訴稱與弟景是前母子後母子惟悌松長不能教誨乞代悌死景。又曰:松是嫡長後母惟生悌。若從法母亦不全亦請死母憂云:悌應死豈以弟罪枉及諸兄悌亦引分兩全兄弟供養縣以上讞帝以為孝義特降死後不得為例。

●卷八百五十二

○總錄部·友悌第二

後魏李祐字長禧篤穆友於稱於世。

李產之字孫僑容貌短陋而撫訓諸弟愛友篤至。

寇治為征虜將軍兄弟並孝友篤穆白首同居。

陸凱景明初咸陽王禧謀逆凱兄琇陷罪凱亦被收遇赦乃免凱痛兄之死哭無時節目幾失明訴冤不已備盡人事至正始初宣武復琇官爵凱大喜置酒集諸親曰:吾所以數年之抱疾忍死者顧門戶計耳逝者不追今中願畢矣。遂以其年卒。

房景伯性淳和涉獵經史諸弟宗之如事嚴親及弟妹亡蔬食終喪期不內禦憂毀之容有如居重其次弟景先先亡其幼弟景遠期年哭臨亦不內禦鄉里為之語曰:有義有禮房家兄弟景先沈敏方正事兄恭謹出告反面晨昏參省側立移時兄亦危坐相敬如對賓客兄曾寢疾景先侍湯藥衣冠不解形容毀瘁親友見者莫不哀之(崔光韶好標榜人物無所推尚每云:景伯居喪不食鹽菜因此遂為永病積年不愈)。

裴修字元寄早孤二弟三妹並在幼弱撫養訓誨甚有道方次弟矜早喪修哀傷之感於行路愛育孤侄同於己子及將異居奴婢田宅悉推與之時人以此稱之。

李沖兄弟六人四母所出頗相忿閽及沖貴封祿恩賜皆以共之內外輯睦父亡後同居二十餘年至雒乃別弟宅更相友愛久無間然皆沖之德也。始沖見私寵也。兄子韶嘗有憂色慮致傾敗後榮名日顯稍乃自安終左僕射。

李㻛與弟謚特相友愛謚在鄉物故㻛慟哭絕氣久而方蘇不食數日期年之中形骸毀悴人俱哀嘆之仕至鎮遠將軍岐州刺史。

楊播家世純厚並敦義讓昆季相事有如父子播剛毅弟椿津恭謙與人言自稱名字兄弟旦則聚於廳堂終日相對未曾入內有一美味不集不食廳堂間往往幃幔隔障為寢息之所時就休偃還共談笑椿年老曾他處醉歸扶持還室仍假寐閣前承候安不椿津年過六十並登臺鼎而津常旦暮參問子侄羅列階下椿不命坐津不敢坐椿每近出或日斜不至津不先飯椿還然後共食食則津親授匙箸味皆先嘗椿命食然後食津為司空於時府主皆引寮佐人就津求官津曰:此事須家兄裁之何為見問初津為肆州椿在京宅每有四時嘉味輒因使次附之。若或未寄不先入口椿每得所寄輒對之下泣。

甄琛為侍中領御史尉坐朋黨免官與弟僧林誓同居以沒齒。

張烈為瀛州刺史更滿還朝因辭老還鄉里兄弟同居怡怡然為親類所慕。

韓子熙少孤為叔顯宗所撫養及顯宗卒子伯華。又幼子熙友愛等於同生長猶共居車馬資財隨其費用未嘗見於顏色。又上書求析階與伯華,於是除伯華東太原太守及伯華在郡為刺史元弼所辱子熙乃泣訴朝廷孝明詔案驗弼遂大見詰讓。

李郁字永穆為通直散騎常侍建義中以兄㻛卒遂撫育孤侄歸於鄉里。

邢晏篤於義讓初為南兗州刺史例得一子解褐乃啟其孤弟子子慎為奉朝請子慎年甫十二而其子已弱冠矣。後為滄州復啟孤兄子昕為府主簿而其子並未從官世人以此多之。

房亮為荊州刺史時邊州刺史例得一子出身亮不言其子而啟弟子超為奉朝請議者稱之高恭之字道穆幼孤事兄如父母。

孫紹兄世元早卒世元善彈箏紹後聞箏聲便涕泗嗚咽舍之而去世以此尚之卒於左衛將軍右光祿大夫。

裴敬憲學博才清諸府辟命先進其弟世人嘆美之吳悉達兄弟同居四十餘載閨門和睦讓逸競勞史不載仕宦閻元明昆弟雍和尊卑諧穆安貧樂道白首同歸史不載仕宦。

宋世景為滎陽太守友於之性過絕於人兄道輿死哭之哀切酸感行路形容毀悴見者莫不嘆。

北齊魏蘭根以西魏武帝太昌初除儀同三司封鉅鹿縣侯邑七百戶啟授兄子同達。

高隆之以西魏文帝時為荊州刺史封平原郡公邑一千七百戶隆之請減戶七百並求降已四階讓兄騰並優詔許之。

崔陵以文宣天保初降侍中監起居以禪代之際參掌儀禮別封新豐縣男邑二百戶回授第九弟隆之封隆之為侍中封安德郡公邑二千戶隆之表以先爵富城子及武城子轉授弟子孝琬等朝廷嘉而從之。

李庶訴魏收為史不直為楊愔所譖死於臨漳獄中庶兄嶽痛之終身不歷臨漳縣門。

司馬子如為司空事姊有禮撫諸兄子慈篤當時名士並加欽愛以此稱之子如別封須昌縣公回授兄子膺之。

高昂天平初除侍中司空公昂以兄乾薨於此位固辭不拜轉司徒公。

楊愔為神武行臺右丞愔從兄幼卿為岐州刺史以直言忤旨見誅愔聞之悲懼因哀感發疾。

陸邛為中書侍郎遭母喪哀慕毀悴殆不勝喪至沈篤頓昧伏枕。又盛風疾第五弟博遇疾臨終謂其兄弟曰:大兄病如此其性至慈博之死日必不得使大兄知之哭泣聲必不可聞徹致有感慟家人至於祖載方始告之邛聞而悲痛一慟便絕。

陸彥師為彭城王氵攸東閣祭酒兄邛當襲父始平侯以彥師兄弟中最幼表讓封焉彥師固辭而止時稱友悌孝義總萃一門。

後周李穆為小冢宰別封一子為縣伯穆回請封兄賢子孝軌許之及兄子植謀害宇文護事泄當誅植弟基當從戮穆求以子惇怡等代死辭理酸切聞者莫不動容護矜之遂特免基死。

隋薛開皇初為考功侍郎丁母艱不勝喪病。且卒其弟謨時為晉王兵曹參軍事在揚州遺書與謨曰:吾以不造幼丁艱酷窮遊約處屢絕簞瓢晚生早孤不聞詩禮賴奉先人貽厥之訓獲稟母氏聖善之規負笈裹糧不憚艱遠從師就業欲罷不能砥行礪心困而彌篤服膺教義爰至長成自釋耒登朝於茲二十三年矣。雖官非聞達而祿喜逮親庶保期順得終色養何圖精誠無感禍酷薦臻兄弟俱被奪情苫廬靡申哀訴是用扣心洫血霣氣摧魂者也。既而創巨[C260]深不勝荼毒啟手啟足幸及全歸使夫死而有知得從先人於地下矣,豈非至願哉!但念爾伶俜孤宦遠在邊服顧此恨恨如何可言適已有書冀得與汝面訣忍死待汝已歷一旬汝既未來便成今古緬然永別為恨何言勉之哉!勉之哉!書成已絕。

郎方貴淮南人少有誌尚與從父弟雙貴同居開皇中方貴嘗因出行遇雨淮水汎漲於津所寄渡船人怒之撾方貴臂折至其家弟雙貴驚問所繇方貴具言雙貴恚恨遂向津區攵擊船人致死守津者執送之縣官案問其狀以方貴為首當死雙貴從坐當流兄弟二人爭為坐首縣司不能斷送詣州兄弟各引咎州不能定二人爭欲赴水而州狀以聞帝聞而異之特原其罪表其門閭賜物百段後為州主簿。

裴子通開皇中為大中大夫兄弟八人以友愛著名牛弘為右光祿大夫有弟曰:弼好酒而酗嘗因醉射殺弘駕車牛弘來還宅其妻迎謂之曰:叔射殺牛矣。弘聞之無所怪。又問直云:作脯坐定其妻。又曰:叔忽射殺牛大是異事弘曰:已知之矣。顏色自。若讀書不輟其和寬如此。

韋世康性孝友初以諸弟位並隆貴獨季弟世約官塗不達共推父時田宅盡以與之世多其義官至吏部尚書荊州總管。

元褒便弓馬少有成人之量年十歲而孤為諸兄所鞠養性友悌善事諸兄諸兄欲別居褒泣諫不得家素富多金寶褒無所受脫身而出為州裏所稱煬帝即位拜濟州刺史。

楊素字處道其異母弟約性沈靜內多譎詐好學彊記素友愛之凡有所為必先籌於約而後行之素為司徒封楚公。

唐高士廉妹先適隋右驍騎將軍河南長孫晟生子無忌及一女即文德皇后也。既而晟卒士廉迎妹及諸甥於家情禮甚至後仕隋為通事舍人坐事訁適為交趾朱鳶縣主簿時行資不給。又念妹無所庇賣其大宅買小宅以處之分其餘價輕裝而去其友愛如此。

李知本趙州元氏人與弟知隱甚稱雍穆子孫百餘口財物僮仆纖毫無間隋末盜賊過其閭而不入自相誡曰:無犯義門知本貞觀中官至夏津令知隱至伊闕丞。

魏徵以修定五禮當一子為縣男請讓孤兄子叔慈太宗愴然曰:卿之此心可以勵俗遂許之徵官至左光祿大夫封鄭國公。

趙弘智貞觀中累遷黃門侍郎兼弘文館學士以疾出為萊州刺史弘智事兄弘安同於事父所得祿俸未嘗入於私室及兄卒哀毀過禮事寡嫂甚謹撫孤侄以慈愛稱。

虞世南為起居舍人兄世基為內史侍郎將被誅世南抱持號泣請以身代宇文化及不納因哀毀骨立時人稱焉。

為司空與弟弼特相友愛。

岑文本為中書令既久樞揆當塗任事賞錫稠疊凡有財物出入皆季弟文昭一無所問文昭待任校書郎多與時人遊款太宗聞而不悅嘗從容謂文本曰:卿弟過爾多交結恐累卿朕將出之為外如何文本泣曰:臣弟少孤老母特所鍾念不欲信宿離於左右令出外母必憂悴儻無此弟亦無老母也。因欷嗚咽太宗其意而止雖召見文昭嚴加誡約亦卒無愆過。又弟子長倩少孤為文本所鞠養同於己子。

顏相時為禮部侍郎性仁友兄師古卒不勝哀慕而卒。

裴守真絳州稷山人早孤事母至孝母終事寡姊及兄甚謹閨門禮則士友所推永淳初為乾封尉屬關中大饑守真盡以祿俸供姊及諸甥身及妻子粗糲不充而無倦色。

程務挺為左驍衛大將軍則天臨朝累受賞賜特拜其子齊之為尚乘奉御務挺泣請回授其弟則天嘉之下制褒美乃拜其弟原州司務挺終為太子洗馬蘇味道則天時再為鳳閣侍郎同鳳閣鸞臺三品與其弟太子洗馬味玄甚友愛味玄。若請托不諧輒面加淩折味道怡然對之不以為忤論者稱焉。

崔玄與弟交相友愛至於親族子弟孤貧者亦多躬自撫養教授頗為當時所稱終中書令博陵郡王。

豆盧欽望作相兩朝不能有所規正然於諸弟侄當代稱友愛。

李暠與兄弟暈甚相篤睦等每月自東都省暠往來微行州人未嘗覺之其清慎如此卒太子太傅蘇為相所得俸祿盡推與諸弟或散之親族家無餘資終禮部尚書。

張嘉貞為并州長史開元初因奏事至京師玄宗聞其善政數嘗慰嘉貞因奏曰:臣少孤兄弟相依以至今日臣弟嘉祐今授鄯州別駕與臣各在一方同心離居魂絕萬里乞移就臣側近臣兄弟盡力報國死無所恨帝嘉其友愛特改嘉祐為忻州刺史。

陸南金開元初為奉禮郎太常少卿盧崇道犯罪流嶺表逃歸來都南金哀而納之崇道俄為讎人所發侍御史王旭按其事遂捕獲崇道連引南金旭遂繩以重法南金弟趙璧詣旭自言藏崇道請代兄死南金固稱弟實自誣身請當罪兄弟讓死旭怪而問其故趙璧曰:兄是長嫡。又能家事亡母未葬小妹未嫁自惟幼劣生無所益身自請死旭遂列上狀玄宗嘉其友義並特宥之南金繇是大知名。

王維與弟縉閨門友悌多士推之維為給事中祿山陷西京維偽授給事中及至德二年冬復西京維付吏議維弟縉時為刑部侍郎太原少尹抗表請以已官爵贖兄之罪特為減等。

李瀾為徐州蘄縣令時東都未平梁宋間群盜連聚或至二千餘眾攻陷城邑瀾守蘄縣力屈為盜所執將害之瀾弟渤詣盜請代兄死瀾。又請殺身留弟兄弟爭死俱為盜害瀾女原武尉盧甫妻也。見父被執號泣請代死亦為盜所害至代宗永泰元年追贈瀾並渤等官。

第五琦京兆長安人也。少孤事兄華敬順過人再入為太子賓客卒。

王遇常州民也。弟遐廣德中並為海賊所擒賊將舍一人兄弟相讓以死賊感義俱釋之孫成為長安令兄宿典華州以火災驚致疾成素孝悌蒼黃請不待命陳之執政奔省於兄代宗聞之嘆曰:急難之切觀過知仁矣。

郭曜尚父子儀長子天性孝友為太子少保子儀薨曜遵命以四朝所賜名馬重寶悉皆上獻德宗復賜之曜乃散諸昆季。

李承幼孤鞠於兄華之手既長事兄以孝聞後終湖南觀察使。

盧邁少以孝友謹願稱為中書侍郎平章事從父弟起為劍南西川判官卒於成都及歸葬雒陽路出於長安城東邁素友愛遂奏請至城東哭於其柩許之近代宰臣多自以為崇重五服之親,或不過從吊臨邁獨請臨弟喪士君子是之。

韋倫為太子少師居家孝友撫弟侄以敬愛稱之陽城孝友不忍其弟異處皆不娶妾侍終身有寡妹依城以居有甥年十三餘癡不能如人嘗與其弟負之以遊初城之妹夫客死他處家貧不能葬城親與其二弟舁屍以歸葬於其居之側往返千餘里後為諫議大夫。

穆寧以秘書監致仕事寡姊以弟聞名。

崔衍為宣歙池等州觀察使衍繼母李氏不慈於衍李氏所生子郃每多取子母錢使其子以契書徵負子衍歲為償之故衍官至江州刺史而妻子衣食無所餘。

李元素為戶部尚書判度支元素少孤弱長事姊友敬加於人及其姊沒沈悲遘疾上疏懇辭職從之。

田興為魏博節度其兄融為博州刺史興幼孤睦友而教道之及興之節制六州請融為支郡守朝廷察其切誠不忍離其兄也。故特授焉。

李遜幼孤寓居江陵與其弟建能安貧苦易衣並食講習不倦遜兄造知二弟賢為營丐以成其志業弟兄同致休顯士以此多之。

嚴綬為檢校司徒兼太子少傅卒於家綬材器不逾常品事兄嫂過謹為人所稱。

韋顗字周仁太子太師見素之孫也。生一歲而孤事姊稱恭孝終吏部侍郎。

杜式方司徒佑之子性孝友兄弟尤睦季弟從郁少多疾病式方每躬自煎調藥膳水飲非經式方之手不入於口及從郁夭喪終經年號泣殆不勝情士頗多之官終桂管觀察使。

韋夏卿喜慍不形於色撫孤侄恩逾己子卒太子少保。

白居易友愛過人兄弟相待如賓客弟行簡子龜兒多自教習以至成名當時友悌無以比焉官終刑部尚書。

王起為尚書左丞居兄播之喪號毀過禮友悌尤至薛膺散騎常侍致仕革之子弟齊中飛矢墜於城下膺時為左補闕聞難不及請告馳馬以赴齊歿膺與弟褒庠處喪如禮朝之卿大夫暨縉紳者往吊繼路聞其哀號吊者悲不能自持膺去左補闕庠去河南縣尉直弘文館與褒皆屏居外野布巾終喪蹈名教者推之。

梁張文慰為中書侍郎平章事居家孝悌其弟濟美早得心恙文慰撫視殆三十年士君子稱之。

杜曉以宰相判鹽鐵兄光人有心疹厥候每作或溢喙縱詬或揮挺追撲曉事之愈恭未嘗一日少殆。

性孝友與弟琪有敦睦之愛為縉紳所稱仕至右散騎常侍。

晉張仁願為大理卿兄仁穎梁朝仕至諸衛將軍中風恙十餘年仁願事之出告反面如嚴父焉士大夫推為孝友兄卒人吊之淚流滿目而辭氣頓絕見者傷之。

漢李濤仕晉為中書舍人弟氵為翰林學士對掌綸誥咸以為榮氵後陷虜濤每見人自虜中來者必對之慟哭有友於之義也。

劉鼎善交遊能譚笑居家仁孝異母昆仲凡七人撫之如一乾祐初拜諫議大夫。

周王字世美鄭州人多仁義重然諾撫家雍睦初與弟廷規同過河南累從藩職所置田宅物產皆弟主之一無所伺歷工禮刑三部尚書。

●卷八百五十三

○總錄部·姻好

《周禮》媒氏掌萬民之判蓋以合二姓之好正三綱之倫上以奉宗祖下以昭嗣續中古三十而娶二十而嫁所以參天地之數也。仲春之會三星之期所以順陰陽之序也。乃至始冠而成室既笄而言歸示為父端表適人之道三代以降六禮具舉冕迎不以為重廟見必主於肅禦輪奠雁其儀克恭施於結所戒尤慎。故曰:壻之父為婚婦之父為姻人倫之本莫斯為大亦有知賢而可妻貴德而忘醜靡取高援自成嘉樹是則В梅之詠於以及時鳴鳳之占用昌厥後者矣。

晉重耳奔狄伐咎如(鳳狄之隗姓)得二女以長女妻重耳生伯叔劉以少女妻趙衰生盾。

陳懿氏卜妻敬仲(懿氏陳大夫龜曰:卜)其妻占之曰:(懿氏妻)是謂凰於飛和鳴鏘鏘(雄曰:鳳雌曰:凰雄雌俱飛相和而鳴鏘鏘然猶敬仲夫妻相和適齊有聲譽)有媯之後將育於姜(媯陳姓姜齊姓)五世其昌並於正卿八世之後莫之與京。

齊棠公之妻東郭偃之姊也。(棠公齊棠邑大夫)東郭偃臣崔武子棠公死武子見棠姜而美之(美其色也。)使偃取之(為己取也。)修曰:男女辨姓(辨別也。)今君出自丁(齊丁公崔杼之祖)臣出自桓不可(齊桓公小白東郭偃之祖同姜姓故不可昏)武子筮之遇困含(坎下{公兒}上困)之大過嗛胡(巽下{公兒}上大過六三變為大過)史皆曰:吉(阿崔子)示陳。《文子》、《文子》曰:夫從風(坎為中男故夫變而為巽曰:從風)風隕妻不可娶也。(風能隕落物者變而隕落。故曰:妻不可取)。且其繇曰:困於石據於蒺藜入於其宮不見其妻凶(困之爻辭)困於石往不濟也。(坎為險為水水之險也。石不可以動)據於蒺藜所恃傷也。(坎為險{公兒}為澤澤之生物而險者蒺藜恃之則傷)入於其宮不見其妻凶無所歸也。(。《易》曰:非所困而困名必辱非所據而據身必危遇此爻既辱。且危死其將至妻其可得見耶今卜昏而喪其妻三失位無應則失其所歸也。)崔子曰:蓍也。何害先夫當之矣。(寡婦曰:嫠言棠公已當此凶)遂取之。

董叔將娶於范氏叔向曰:范氏富盍已乎!曰:欲為系援焉(系援欲自結連於大援也。)他日範祁愬之於範獻子(祁董叔之妻獻子之妹範姓祁名)曰:不敬吾也。獻子執而紡於庭之槐(紡猶懸也。懸於庭之槐也。)叔向過之曰:子盍為我請乎!叔向曰:求系既系矣。求援既援矣。欲而得之。又何請焉。

楚昭王之奔鄭鍾建負季芊以逃王將嫁季芋辭曰:所以為女子遠丈夫也。鍾建負我矣。以妻鍾建周劉氏晉范氏世為婚姻(劉氏周卿士范氏晉大夫)。

晉悼公子亡在衛使其女仆而田(仆禦田獵)大叔懿子止而飲之酒(懿子大叔儀之孫)遂聘之生悼子(悼子大叔疾)。

公冶長字子長齊人孔子曰:長可妻也。雖在縲糸曳之中(縲黑索也。紲攣也。所以拘罪人)非其罪也。以其子妻之。

南宮適字子容孔子曰:君子哉!若人(賤不義而貴德。故曰:君子)尚德哉!若人國有道不廢(不廢言見用)國無道免於刑戮三復白珪之玷(。《詩》曰:白珪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為也。南容讀詩至此三反之是其心敬慎於言)以其兄之子妻之。

漢張耳嘗亡命遊外黃(命者名也。凡言亡命謂脫其名藉而逃亡)外黃富人女甚美庸奴其夫(言不恃賴其夫視之。若庸奴)亡邸父客(父時故賓客也。邸歸也。)父客謂曰:必欲求賢夫從張耳女聽為請決嫁之(請決絕於前夫而嫁於耳)女家厚奉給耳耳以故致千里客官為外黃令。

陳餘遊趙苦陘富人公乘氏以其女妻之。

陳平陽武戶牖人(陽武縣名屬陳留戶牖者其鄉名)少時家貧及長可娶婦富人莫與者貧者平亦鬼之久之戶牖富人張負有女孫五嫁夫取死人莫敢取平欲得之邑中有大喪平家貧侍喪以先往後罷為助張負既見之喪所獨視偉平(視而悅其奇偉)平亦以故後去負隨平至其家乃負郭窮巷(負請借也。)以席為門然門外多長者車轍張負歸謂其子仲曰:吾欲以女與陳平仲曰:平貧不事事(不事產業之事)一縣中盡笑其所為獨奈何予之女負曰:固有美如陳平長貧者乎!卒與女為平貧乃假貸幣以聘予酒肉之資以內婦負戒其孫曰:母以貧故事人不謹事兄伯如事乃父事嫂如事乃母平既取張氏女資用益饒遊道日廣。

黥布為群盜陳勝之起也。布乃見番君其眾數千人番君以女妻之。

公孫賀自武帝為太子時賀為舍人及武帝即位遷至太僕賀夫人君孺衛皇后姊也。

鮑宣妻者桓氏之女也。字少君宣嘗就少君父學父奇其清苦故以女妻之裝送資賄甚厚。

鄭宗字子遊本高密大族世與王家相嫁娶(女嫁王家男。又娶也。)。

張放得幸於成帝放取皇后弟平恩侯許家女帝為放供帳賜甲第充以乘輿服飾時號為天子娶婦皇后嫁女。

翟宣者方進之子襲封高陵侯王莽秉政春陵侯敞與安眾侯崇並漢之宗室見莽將危漢室謀舉兵及崇事敗敞懼欲結援樹黨乃為子祉娶宣女為妻(東觀日記敞為嫡子祉娶宣女習為宣妻使嫡子惲送入女門二十餘日義兵起也。)會宣義弟起兵欲攻莽南陽捕殺宣女祉坐繫獄敞因上書謝罪後漢京兆摯恂以儒學教授馬融從其遊學恂奇融才以女妻之。

鍾皓兄子瑾母李膺之姑也。膺祖太尉修嘗言瑾似我家性邦有道不廢邦無道免於刑戮復以膺妹妻之。

公孫瓚遼西人也。以母賤遂為小吏為人美姿貌大音聲言事辯慧(略曰:瓚性辯慧每日事嘗兼數曹無有忘誤)太守奇其才以女妻之(侯太守妻之以女)。

陶謙父故餘姚長謙少孤始以不羈聞於縣中年十四猶綴帛為幡乘竹馬而戲邑中兒童皆隨之故蒼梧太守同縣甘公出遇之塗見其容貌異而呼之與語甚悅許妻以女甘公夫人聞而怒曰:妾聞陶家兒遨戲無度如何以女許之甘公曰:彼有奇表長必大成遂以女妻之。

荀{┆}妻司馬景王文王之妹也。二王皆與親善。

張魯降曹公曹公為子彭祖娶魯女。

魏荀父緄為濟南相緄畏憚宦官乃為娶中常侍唐衡女(典略曰:衡欲以女妻汝南傅公明公明不取轉以妻也。)以少有才名故得免於譏議。

王粲與族兄凱俱避地荊州劉表欲以女妻粲而嫌其形陋而用率以凱有風貌乃以妻凱也。

高慎字孝甫敦厚少華有沈深之量撫育兄孤子五人恩義甚篤瑯琊相何英嘉其履行以女妻焉。

蜀費賓伯名觀江夏黽阝人也。劉璋母乃觀之族姑璋。又以女妻觀。

黃承彥者高爽開列為沔南名士謂諸葛孔明曰:聞君擇婦身有醜女黃頭黑色而才堪相配孔明許即載送之時人以為笑樂鄉里為之諺曰:莫作孔明擇婦正得阿彥醜女。

謝援有名行太尉皇甫嵩賢其才而以女妻之丞相諸葛亮以援為祭酒。

吳張昭長子承喪妻昭欲為索諸葛瑾女承以相與有好難之大帝聞而勸焉遂為婚。

周瑜為中護軍從孫策攻皖拔之時得橋公兩女皆國色也。策自納大橋瑜納小橋(江表。《傳》曰:策從容戲瑜曰:橋公二女雖流離得吾二人作壻亦足為歡)。

潘翥字文龍拜騎都尉後代領兵早卒翥弟秘大帝以姊陳氏女妻之調湘鄉令。

呂範字子衡汝南細陽人少為縣吏有容觀姿貌邑人劉氏家富女美範求之母嫌欲勿與劉氏曰:觀呂子衡寧為久貧者邪遂為婚。

晉羊祜博學能屬文身長七尺三寸美須眉善論郡將夏侯威異之以兄霸之女妻焉。

郭淮弟配字仲南有重名位至城陽太守裴秀賈充皆配女壻。

於展字泰舒有器度用歷職著績終於太僕次弟預字泰寧相國參軍知名早卒女適王衍配弟鎮字季南謁者僕射鎮子奕字泰業山濤啟事稱奕高簡有雅量歷位雍州刺史尚書。

鄧攸嘗詣鎮軍賈混以人訟事示攸使決之攸不視曰:孔子稱聽訟吾猶人也。必也。使無訟乎!混奇之以女妻焉。

張華少孤貧鄉人劉放奇其才以女妻焉。

劉殷新興人也。郡命主簿州辟從事皆以供養無主辭不赴命司空齊王攸辟為掾征南將軍羊祜召參軍事皆以疾辭同郡張宣子識達之士也。勸殷就徵殷曰:當今二公有晉之棟楹也。吾方希達如榱椽爾不憑之,豈能立乎!吾今王母在堂既應他命無容不竭盡臣禮便不得就養子輿所以辭齊大夫良以色養無主故爾宣子曰:如子所言豈庸人所識哉!而今而後吾子當為吾師矣。遂以女妻之張宣子者并州豪族也。家富於財其妻怒曰:我女年始十四姿識如此何慮不得為公侯妃而遽以妻劉殷乎!宣子曰:非爾所及也。誡其女曰:劉殷至孝冥感兼才識超世此人終當遠達為世名公汝其謹事之張氏性亦婉順事王母以孝聞奉殷如君父焉。

孫晷以會稽虞喜隱居海嵎有高世之風晷欽其德聘喜弟預女為妻喜戒女棄華尚素與晷同志時人號為梁鴻夫婦。

劉遐廣平人性果毅勇壯值天下大亂遐為場主鄉人冀州刺史邵續深器之以女妻焉。

為太子洗馬懷帝時以天下大亂扶輿母至江夏妻先亡征南將軍山簡敬之甚相欽重簡曰:昔戴叔鸞嫁女唯賢是與不問貴賤況衛氏權貴門戶令望之人才,於是以妻焉。

管彥者王裒同鄉人少有才而未知名裒獨以為必當自拔達而友之男女各始生使共許為婚彥後為西夷校尉卒而葬於雒陽裒後便嫁其女彥弟馥問裒裒曰:吾薄誌畢願山藪昔嫁姊妹皆遠吉凶斷絕每以此自誓今賢兄子葬父於雒陽此則京邑之人也。豈吾結好之本意哉!馥曰:嫂齊也。當還臨淄裒曰:安有葬父河南隨母還齊用意如此何婚之有。

王育少勤學同郡許子章嘉之以兄之子妻之為立別宅分之資產育受之無愧色周浚有人倫鑒識鄉人史曜素微賤眾所未知浚後獨引之為友遂以妹妻之曜竟有名於世。

王羲之司徒導之從子時太尉郗鑒使門生求女壻於導導令就東廂遍觀子弟門生歸謂鑒曰:王氏諸少年並佳然聞信至咸自矜持惟一人在東床坦腹食胡餅獨。若不聞鑒曰:正此佳壻邪訪之乃羲之也。遂以女妻之。

葛洪尤好神仙導養之法師事南海太守上黨鮑玄玄亦內學逆占將來見洪深重之以女妻洪洪。《傳》曰:玄業兼綜練醫術。

戴逵性不樂當世嘗以琴書自娛師事徵士範宣於豫章宣異之以兄女妻焉。

前秦韋羆為丞相王猛所器重以女妻焉。

南燕慕容超子初為符昌收納及德諸子皆誅之獄掾呼延平救護之得逃去其後超母謂超曰:吾母子全濟呼延氏之力乎!今欲為汝納其女以答厚惠,於是娶之。

宋殷景仁少有大成之量司徒王謐見而以女妻之蔡興宗妻劉氏早卒一女甚幼外甥袁顗始生子彖而妻劉氏亦亡興宗姊即顗母也。一孫一侄躬自撫養年齒相比欲為婚姻每見興宗輒言此意大明初詔興宗女與南平王敬猷婚興宗以姊生平之懷屢經陳啟曰:鄉諸人欲各行己意則國家何繇得婚。且姊言豈是不可違之處邪舊意既乖彖亦他娶其後彖家亦不終顗。又禍敗彖等淪廢當時孤微理盡敬猷遇害興宗女無子嫠居名門高胄多欲結姻明帝亦敕適謝氏興宗並不許以女適彖。

劉秀之少孤貧有誌操東海何承天雅相知器以女妻之。

杜驥初隨父南遷時北士舊法問疾必遣子弟驥年十三父使候同郡韋華華子玄有高名見而異之以女妻焉。

蕭惠基父思話征西將軍儀同三司惠基幼以外戚見江夏王義恭義恭嘆其詳悉以女結婚解褐著作佐郎。

南齊朱選之字處林有誌節著辯相論幼時顧歡見而異之以女妻焉。

謝氵蒼莊之第五子也。僕射褚淵聞氵蒼年少靖正以女結婚厚為資送。

梁韋放與吳郡張率皆有側室懷孕因指腹婚姻其後各產男女未及成長而率卒遺嗣孤弱放嘗贍恤之為北徐州時有勢族請姻者放曰:吾不失信於故友乃以息岐娶率女。又以女適率子時稱放能篤舊褚球少孤貧好學宋建平王景素元徽中誅滅唯有一女得存其故吏何昌㝢王思遠聞球清正以此女妻之因為之延譽。

陳錢道戢字子韜吳興長城人也。父量深漢壽令道戢少以孝行著聞及長頗有略微時高祖以從妹妻焉周弘正年十歲通。《老子》、《周易》叔父舍異之河東裴子野深相賞納請以女妻之。

孫㻛有鑒識男女婚姻皆擇素貴。

徐浚子儉幼而修立勤學有誌操汝南周弘直重其為人妻之以女。

沈君理字仲倫吳興人也。父巡素與高祖相善君理美風儀博涉經史有識鑒起家湘東王法曹參軍高祖鎮南徐州巡遣君理自東陽詣高祖高祖器之命尚會稽長公主辟為府西曹掾稍遷中衛豫章王從事中郎。

後魏公孫邃公孫為從兄弟而才器小寢而封愷之甥崔浩之壻邃母雁門李氏地望懸隔鉅鹿太守祖季真多識北方人物每云:士大夫當須好婚親二公孫同堂兄弟爾吉凶會集便有士庶之異。

李神俊喪二妻。又欲娶鄭嚴祖妹神俊之從甥也。盧元明亦將為婚遂至紛競二家鬩於嚴祖之門鄭卒歸元明神俊惆悵不已時人謂神俊鳳德之衰。

陸麗子母本恭宗宮人以賜麗生襲爵撫軍大將軍平原王娶徐州刺史博陵崔鑒女鑒謂所親云:平原王才度不惡但恨其名姓殊為重復時高祖未改其姓。

崔浩始弱冠太原郭逸以女妻之浩不曜華彩故時人未知逸妻王氏宋鎮北將軍王仲德姊也。母奇浩才能自以為得壻俄而女亡王深以為傷恨復以少女繼婚逸及親屬以為不可王固執與之逸不能違遂重結好。

盧淵為侍中與僕射李沖相友善沖重淵門風而淵仰沖才官故結為婚姻往來親密至於淵荷高祖意遇頗亦繇沖。

盧魯元為太保錄尚書事子統以父任侍東宮世祖以元舅陽平王杜超女南安長公主所生妻之車駕親自臨送大官設供具賚以千計。

丙年十四就博士郭瑀時瑀弟子五十餘人瑀有女始笄妙選良偶有心於丙遂別設一座前謂諸弟子曰:吾有一女年向成長欲覓一快女壻誰坐此席者吾當婚焉丙遂奮衣來座神誌湛然曰:向聞先生欲求快壻丙其人也。瑀遂以女妻之。

鄭幼儒學修謹時望甚優丞相高陽王雍以女妻之鄭義有文學弱冠舉秀才尚書李孝伯以女妻之後為中山王傅是後歷年不轉資產亦乏因請假歸遂盤桓不返及李沖貴寵與義姻好乃就家徵為中書令。

甄琛為主客郎迎送梁使劉纘纘子晰為朐山戍主晰死家屬入雒有女年未二十琛已六十餘矣。乃納晰女為妻婚日詔給廚費琛所好悅世宗時調之崔休字惠盛少孤貧矯然自立尚書王嶷欽其人望為長子聘休姊贍以貨財繇是少振。

茹皓為驍騎將軍有寵於世宗北海王詳以下咸憚之皓為弟聘安豐王延明妹延明恥非舊流不許詳強勸之云:欲覓官如何茹皓婚姻也。延明乃從焉。

張宗之妻蕭思話弟之女蕭氏兄子超業後名彥幼隨姑入國娶李供之女蕭賴其給贍以自濟。

尉瑾少而敏悟好學慕善稍遷司直後司馬子如執政瑾娶其外甥皮氏女繇此擢為中書舍人既是子如姻戚數往參詣因與先達名輩微相款狎。

後周長孫澄字士亮魏太師稚之子年十歲司徒李琰見之而奇之遂以女妻焉。

盧柔性聰敏好學頗使酒誕節司徒臨淮王見而器之以女妻焉。

韋孝寬行華山郡事屬侍中楊侃為大都督出鎮潼關引孝寬為司馬侃奇其才以女妻之。

韋祐少好豪俠父沒事母兄以孝敬聞慕李長壽之為人娶長壽女因寓居關南隋蘇威初仕周為郡功曹大蒙宰宇文護見而禮之以女妻焉。

於顗字元武身長八尺美容貌須眉周大蒙宰宇文護見而器之妻以季女。

趙元淑性疏誕不治產業家徒壁立後數歲授驃騎將軍將之家無以自給時長安富人宗連家累千金仕周為三原令有季女惠而有色連獨奇之每求賢夫聞元淑如是請與相見連有風儀美笑元淑亦異之及至其家服玩居處擬於將相酒酣奏女樂元淑所未見也。元淑辭出連曰:公子有暇可復來也。後數日復造之宴樂更侈如此者再三因謂元淑曰:知公子素貧老夫當相濟因問元淑所須盡買與之臨別元淑再拜致謝連復拜曰:鄙人切不自量敬慕公子今有一女願為箕帚妾公子意何如元淑感愧遂聘為妻連復送奴婢二十口良馬十餘匹加以縑帛錦綺及金寶珍玩元淑遂為富人。

蕭琮嫁從父妹於鉗耳氏楊素時為尚書令謂琮曰:公帝王之族望高戚美何乃適妹鉗耳乎!琮曰:前以嫁妹於侯莫陳氏此復何疑素曰:鉗耳羌也。侯莫陳虜也。何得相比素意以虜優羌劣琮曰:以羌異虜未之前聞素慚而止。

柳莊少有遠量博覽墳籍兼善辭令濟陽蔡大寶有重名於江左時為嶽陽王蕭詧諮議見莊便嘆曰:襄陽水鏡復在茲大寶遂以女妻之。

虞世基幼沈靜有高才少傅徐陵聞其名召之世基不往後因公會陵一見而奇之顧謂朝士曰:當今潘陸也。因以弟女妻焉。

唐武士武德中檢校右廂宿衛既喪妻高祖謂士曰:朕自為卿更擇嘉偶隨曰:有納言遂寧公楊達英才冠絕奕葉親賢今有女誌行賢明可以輔德遂令桂楊公主與楊家作婚主降敕結親庶事官給。

柳亨為駕部郎中亨容貌魁偉高祖甚愛重之時以殿中監竇誕之女妻焉即高祖外孫也。

蒲州河東人少修整勵志於學早孤家貧不能自振鄉人有程楚賓者家富於財遂娶其女楚賓與子震重其才給其所欲至天寶初舉進士調寧陵尉張延賞中書令嘉貞之子也。為左司禦率府兵曹參軍博涉經史達於政事侍中韓國公苗晉卿見而奇之以女妻焉。

張孝忠為飛狐高陽二軍使成德軍節度使李寶臣以孝忠謹直驍勇以其妻妹谷氏妻焉仍令悉統易州諸鎮前後十年威惠甚著齊映大歷中為滑亳節度令狐彰掌書記彰疾甚令映草遺表因與謀後事映說彰令上表請代令子建歸京師彰然之因妻以女李。若初太府卿道謙之孫少孤貧初為轉運使劉晏下散職晏判官包佶察其勤以女妻之楊於陵為潤州句容主簿時韓以節鎮於金陵剛嚴少所接與獨於陵嘗所厚待因以女妻之後唐鄭玨昭宗朝宰臣鄭啟之侄孫父徽光啟初為河南尹張全義判官全義子衍婚徽女玨以家世依張氏家於雒陽孔循為滄州節度使初其女與宋王婚姻長興初乃奏今既封王私禮縣絕乞改就公禮朱漢賓明宗初為右衛上將軍時樞密使安重誨方當委重漢賓密令結得為婚家結除潞州節度使移鎮晉州重誨既誅漢賓復為上將軍李象字昭文深州樂壽人也。父祖為農象少學有文性長於左氏春秋天成中以本科調舉不捷明年改應進士登上第宰臣劉句愛其才以猶女妻之任圜世為京兆三原人祖清成都少尹考茂弘乾符末選授夏縣主簿避地太原西河令有子三人曰:圖團ぁ雍睦有裕風彩俱異太祖愛之以宗女妻團因任圖代憲二郡守ぁ交城令晉錢元瓘兩浙Α第五子也。起家為鹽鐵發運巡官表授上書金部郎中賜金紫許再思等為亂也。宣州田κ要盟Α遍召諸子問之曰:誰能為吾為田氏之壻者俱有難色時元瓘年十六進步而對曰:唯大王之命繇是就親於宣州三歲復焉姚顗字伯真京兆萬年人也。曾祖希齊湖州司功參軍祖弘度蘇州刺史父荊國子祭酒顗少敦厚靡事容貌任其自然流輩未之重惟中條山司空圖唐季之名士也。深器之以女妻焉。

●卷八百五十四

○總錄部·立言

春秋。《傳》曰: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言蓋德之盛者必形諸言言之文者以足於誌昔之君子嘗從事於斯矣。及司馬譚論六家之要劉子政分九流之目揚搉是非稽合同異源流洞分指歸攸別然而挾術非一揆營道非一致各崇所善用極其說故先儒引殊塗同歸之言以為六經之支裔使之逢時效用何啻霸者之佐去聖逾遠猶賢外野之求今特詳求而比次之庶百代之作者開卷而可見也。

鬻子二十二篇(名熊為周師自穆王以下問焉周封為楚祖鬻音弋六反)尹佚二篇(周臣在成康時也。)。

管仲字夷吾相齊著牧民山高乘馬輕重九府書(劉向。《別錄》九府書民間無有山高一名形勢)。

晏嬰相齊作。《晏子》春秋。

《老子》至函關關令尹喜曰:子將隱矣。強為我著書,於是。《老子》乃著書上下篇言道德之意五千餘言而去莫知其所終。

關令尹喜者周大夫也。善內學星宿服精華隱德行仁時人莫知。《老子》西遊喜先見其氣知真人當過候物色而跡之果見。《老子》、《老子》亦知其奇為著書與。《老子》俱之流沙之西莫知其所終喜亦著書九篇名關尹子。

老萊子楚人也。著書十五篇言道家之用。

字子思仲尼孫也。嘗困於宋作中庸。

曾參孔子弟子著曾子十八篇。

子十三篇(孔子弟子漆啟後)。

宓子十六篇(名不齊字子賤孔子弟子師古曰:宓讀與伏同)。

景子三篇(說宓不齊語似其弟子)。

世子二十一篇(名碩陳人也。七十子之弟子)。

《文子》九篇(。《老子》弟子與孔子並時而稱周閔王問以依記者也。)。

子十三篇(名淵楚人。《老子》弟子師古曰:姓也。音以元反)。

李克七篇(子夏弟子為魏文侯相)。

公孫尼子二十八篇(七十子之弟子)。

《墨子》七十一篇(名翟為宋大夫在孔子後)。

田俅子三篇(先韓子俅音求)。

我子一篇(劉向。《別錄》公為。《墨子》之學)。

隨巢子六篇(墨翟弟子)。

胡非三篇(墨翟弟子)。

羋子十八篇(名嬰齊人七十子之後羋音□)。

越一篇(中牟人為周威王師)。

王孫子一篇(曰:巧心也。)。

公孫固一篇(十八篇齊閔王失國問之固因為陳古今成敗也。)。

董子一篇(名元心從。《墨子》)。

徐子四十二篇(宋外黃人)。

魯仲連子十四篇。

平原君七篇(朱建也。)。

虞氏春秋十五篇(虞卿也。)。

李子三十二篇(名悝相魏文侯富國強兵)。

處子九篇(。《史記》云:趙有處子)。

《列子》八篇(名禦寇先。《莊子》、《莊子》稱之)。

莊周蒙人嘗為蒙漆園吏與梁惠王齊宣王同時其學無所不窺然其要本歸於。《老子》之言故著書十餘萬言大抵率寓言也。作漁父盜跖去篋以詆訁此孔子之徒以明。《老子》之術畏累虛亢桑子之屬皆空語無事實然善屬書離辭指事類情用剽剝儒墨雖當世宿學不能自解免也。其言洋自恣適已故自王公大人不能器之。

惠子一篇(名施與。《莊子》同時)。

申不害荊人故鄭之賤臣學術以幹韓昭侯昭侯用為相內修政教外應諸侯十五年終。《申子》之身國治兵強無侵韓者。《申子》之學本於黃老而主刑名著書二篇號曰:。《申子》。

荀卿趙人年五十始來遊學於齊嫉濁世之政亡國亂君相屬不遂大道而營於巫祝信禨祥鄙儒小拘如莊周等。又滑稽亂俗,於是推儒墨道德之行事興懷序列著數萬言為楚蘭陵令而卒因葬蘭陵。

孟軻事齊適梁俱不能用當是之時秦用商君富國強兵楚魏用吳起戰勝弱敵齊威王宣王用孫子田忌之徒而諸侯東面朝齊天下方務於合從連衡以攻伐為賢而孟軻乃述唐虞三代之德是以所如皆不合退而與萬章之徒序詩書述仲尼之意作孟子七篇(孟子序文云:孟子亦自知遭臧倉之讒毀值炎劉之末奮進不得佐興唐虞雍熙之治退不能信三代之餘風恥沒世而無聞焉是故垂憲言以詔後人仲尼有云:我欲之空言不如載之行事之深切著明也,於是退而論集所與高弟弟子公孫醜萬章之徒難答問曰:又自撰其法度之言著書七篇二百六十一章三萬四千六百八十五字包羅天地揆敘萬類仁義道德性命禍福粲然靡所不載帝王公侯遵之則可以尊君父立忠守志厲操者儀之則可以崇高節抗浮雲有風人之二雅之正可謂直而不倨曲而不屈命世亞聖之大才者也。)。

鄒衍齊人睹有國者益淫侈不能尚德。若大雅整之於身施及黎庶乃深觀陰陽消息而作怪遷之變終始大聖之篇十餘萬言其語閎大不經必先驗小物推而大之至於無垠先序今以上至黃帝學者所共術大並時盛衰因載其禨祥度制推而遠之至天地未生窈宜不可考而原也。先列中國名山大川通谷禽獸水土所殖物類所珍因而推之及海外之人所不能睹稱引天地剖判以來五德轉移治各有宜而符應。若茲以為儒者所謂中國者於天下乃八十一分居其一分爾中國名曰:赤縣神州赤縣神州自有九州禹之序九州是也。不得為州數中國外如赤縣神州者九乃所謂九州也,於是有礻卑海環之人民禽獸莫能相通者如一區中者乃為一州如此者九乃有大瀛海環其外天地之際焉其術皆此類也。然要其歸必止乎!仁義節儉君臣上下六親之施始也。濫漫王公大人初見其術瞿然顧化其後不能行之。

慎到趙人田駢接子齊人環淵楚人皆學黃老道德之術因發明序其指意故慎到著十二論(今慎子劉向所定有四十一篇)環淵著上下篇而田駢接子皆有所論焉。

屍佼晉人秦相衛鞅客也。鞅謀事畫計立法理民未嘗不與佼規也。鞅被刑佼恐並誅乃逃入蜀造書二十篇凡六萬餘言卒因葬蜀。

虞卿相趙孝成王以魏齊之故不重萬戶侯卿相之印與齊間行去趙困於梁魏齊已死不得意乃著書上采春秋下觀近世曰:節義稱號揣摩政謀凡八篇以刺譏國家得失世傳之虞氏春秋(魏齊事具總錄復讎門)。

蘇子三十一篇(名秦)。

張子十篇(名儀)。

鄭長者一篇(六國時先韓子韓子稱。《別錄》云:鄭人知姓名)。

鄒奭子十二篇(齊人號曰:龍奭奭音式亦反)。

閭丘子十三篇(名快魏人在南公前)。

將鉅子五篇(六國時先南公南公稱之)。

杜文公五篇(六國時劉向別傳云:韓人也。)。

黃帝泰素二十篇(六國時韓諸公子所作劉向。《別錄》云:或言韓諸公孫之所作也。言陰陽五行以為黃帝之道也。故曰:泰素)。

南公三十一篇(六國時)。

公子牟四篇(魏之公子也。先。《莊子》、《莊子》稱之)。

田子二十五篇(名駢齊人遊稷下號談天口駢音步田反)。

黔婁子四篇(齊隱士守道不詘威王下之黔音其炎切反下婁音胡稼反)。

宮孫子二篇(宮孫姓也。不知名)。

鶡冠子一篇(是人居深山以鶡鳥羽為冠)。

鄧析子二篇(鄭人與子產並時。《列子》及孫卿並云:子產殺鄧析據。《左傳》昭公二十五年子產卒定公九年駟厥殺鄧析而用其竹刑則非子產所殺人也。)。

尹。《文子》一篇(說齊宣王先公孫龍劉向云:與宋钅開俱遊稷下钅開音刑)。

公孫龍子十四篇(趙人為堅白之辯者)。

成公生五篇(趙黃公等同時姓成公劉向云:與李斯子繇同時繇為三川守成公遊談不仕)黃公四篇(名疵為秦博士作歌詩在秦時歌詩中疵音才期反)。

毛公九篇(趙人與公孫龍等並遊平原君趙勝家劉向。《別錄》云:堅白同異以為可以治天下蓋。《史記》所云:藏於徒者)。

呂不韋相秦是時諸侯多辯士如荀卿之徒著書布天下呂不韋乃使其客人。又著聞集論以為八覽六論十二紀二十餘萬言以為備天地萬物古今之事號曰:。《呂氏春秋》布咸陽市門縣千金其上延諸侯遊士賓客有能增損一字者予千金(又云:呂不韋相秦莊襄王乃上觀尚書刪拾春秋集六國時事為。《呂氏春秋》)。

韓非韓諸公子為人口吃不能道說而善著書與李斯俱事荀卿斯自以為不如非見韓之削弱數以書諫韓王不能用,於是韓非疾治國不務修明法制執勢以禦其臣下富國強兵而以求人任賢反舉浮淫之蠹而加之於功實之上以為儒者用文亂法而俠者以武犯禁寬則寵名譽之人急則用介胄之士今者所養非所用所用非所養悲廉直不容於邪枉之臣觀往者得失之變故作孤憤五蠹內外儲說林說難千餘萬言。

漢蒯通范陽人論戰國時說士權變亦自序其說凡八十一首號曰:雋永(雋肥肉也。永長也。言其所論甘美而義深長也。漢誌載藏子五篇)。

陸賈高帝時為大中大夫時時前說稱詩書高帝罵之曰:乃公居馬上得之安事詩書賈曰:馬上得之寧可以馬上治乎!且湯武逆取而以順守文武並用長久之術也。昔者吳王夫差智伯極武而亡秦任刑法不變卒滅嬴氏鄉使秦並天下行仁義法先聖陛下安得而有之高帝不懌有慚色謂賈曰:試為我著秦所以失天下吾所以得天下者及古成敗之國賈凡著十二篇每奏一篇高帝未嘗不稱善左右呼萬歲稱其。《書》曰:新語。

公孫渾邪景帝時為隴西守以將軍擊吳楚有功封平西侯著書十餘篇(藝文志陰陽家有公孫渾邪十五篇是也。)。

桓寬鹽鐵六十篇(寬字次公汝南人也。孝昭帝時丞相御史與諸賢良文學論鹽鐵事寬次之)。

揚雄王莽時為大夫草太玄覃思渾天(覃深也。渾天天象也。)參摹而四分之(三析而四分天之宿度甲乙也。)極於八十一旁則摹九據(據今據字也。據猶位也。處也。)極之七百二十九贊亦自然之道也。故觀易者見其卦而名之觀玄者數其畫而定其玄首四重者非卦也。數也。其用自天元推一晝一夜陰陽數度律歷之紀九九大運與天終始故玄三方九州二十七部八十一家二百四十表七百二十九贊分為三卷曰:一二三與太初歷相應亦有顓頊之歷焉之以三策(三而分之)關之以休咎糸並(糸並雜)之以象類播之以人事(播布也。)文之以五行擬之以道德仁義禮智無主知名要合五經茍非其事文不虛生為之泰曼漶而不可知(曼漶不分別白損言蒙鴻也。)故有首沖錯測摛營數文扌兒圖告十一篇皆以解剝玄體離散之句尚不存焉(玄中之文雖有章句其旨深妙尚不能盡存故解剝而離散也。)劉歆嘗觀之謂雄曰:空自苦今學者有祿利然尚不能明易。又云:玄何(言無奈之何)吾恐後人用覆醬瓿也。(瓿小[B124]也。)雄笑而不應雄見諸子各以其知殊馳(殊相也。)大抵詆訾聖人即為怪迂析辯詭詞以撓世事(言諸子之書文旨歸非毀周孔之教為巧辯異辭以攪亂時政也。)雖小辯終破大道而惑眾使溺於所聞而不自知其非也。及太史公記六國歷楚漢訖麟止不與聖人同是非頗謬於經故人時有問雄者嘗用法應之訁巽以為十三卷象。《論語》號曰:。《法言》王莽大司空王邑納言嚴尤聞雄死謂桓譚曰:子嘗稱揚雄書,豈能傳於後世乎!譚曰:必傳顧君與譚不及見也。(顧見也。)凡人賤近而貴遠親見子雲祿位容貌不能動人故輕其書老著空無言兩篇(謂道德經也。)薄仁義非禮學然後世好之者尚以為過於五經自漢文景之君及司馬遷皆有是言今楊子之書文義至深而論不詭於聖人(詭違也。聖人謂周公孔子)。若使遭遇時君更閱賢知為所稱善則必度越諸子矣。

嚴君平蜀郡人博覽無不通依。《老子》嚴周之指著書十餘萬言(嚴周即莊周)。

後漢桓譚光武時為議郎給事中著書言當世行事二十九篇號曰:新論尚書獻之帝善焉(新論一曰本造二王霸三求輔四言體五見徵六譴非。《七啟》寤八祛蔽九正經十職通十一離事十二道賦十三辨惑十四述策十五閔友十六琴道本造述策閔友道各一篇餘並有上下光武續之敕言卷大令皆別為上下凡二十九篇)琴道一篇未成肅宗使班固續成之(琴道未畢但有發首一章)梁竦安定烏氏人閉門自養以經籍為娛辟命交至並無所就著書數篇名曰:七序班固見而稱曰:孔子著春秋而亂臣賊子懼梁竦作七篇而竊位素餐者慚。

郅惲為芒長免官著書八篇。

韋彪為大鴻臚著書十二篇號曰:韋卿子。

王充會稽上虞人仕郡為功曹好論說始。若詭異終有理實以為俗儒守文多失其真閉門潛思絕慶吊之禮戶牖墻壁各置刀筆著。《論衡》八十五篇二十餘萬言(充所作。《論衡》中土未有傳者蔡邕入吳始得之嘗秘玩以為談助其後王朗為會稽太守。又得其書及還許下時人稱其才進,或曰:不見異人當得異書問之果以。《論衡》之益繇是遂傳視焉。又時人嫌蔡邕得異書搜求其帳中隱處果得。《論衡》抱數卷持去邕丁寧之曰:唯我與爾共之勿廣也。)釋物類同異正時俗嫌疑。

王符安定臨涇人少好學不得升進誌意蘊憤乃隱居著書三十餘篇以譏當時失得不欲章顯其名故號曰:潛夫論其指訐時短討レ物情足以觀見當時風政。

仲長統山陽高平人州郡辟命稱疾不就少學博士涉書記贍於文辭每論說古今時俗行事發憤嘆息因著論名曰:昌言凡三十四篇十餘萬言桓彬為尚書郎著七說及書三篇。

陳紀潁川許人實之子也。遭黨錮發憤著書數萬言號曰:陳子後至大鴻臚。

劉陶為諫議大夫著書數有十萬言。又作正。《老子》反韓非復孟軻辨疑等篇。

荀悅為秘書監侍中時政移曹氏天子恭已而已悅志在獻替而謀無所用乃作申鑒五篇其所論辨甚通政體。又著崇德政論及諸論數十篇。

周黨太原廣武人後隱居澠池著書上下篇而終。

劉珍為衛尉撰。《釋名》三十篇以辨萬有之稱號云:

魏朗會稽人為尚書會被議免歸家著書數篇號魏子。

唐擅舉孝廉為郎中棄官去著書二十八篇名為唐子。

崔實為郎明於治體吏才有餘論當世便事數十條名曰:政論指切時要言辨而確當世稱之仲長統曰:凡為人主宜寫一通置之坐側。

趙岐辟司徒胡廣府會南匈奴烏桓鮮卑反叛公卿舉岐擢拜并州刺史岐欲奏守邊之策未及上會坐黨事免因撰次以為禦寇論。

牟融為太尉撰牟子。

魏劉廙為太祖丞相倉曹屬著書數十篇及與丁儀共論刑禮皆傳於世。

劉劭為散騎常侍著樂論十四篇成未上會明帝晏駕不施行。又撰法論人物誌之類百餘篇。

王基為安豐太守時曹爽專柄風化陵遲基著時要論以切世事。

王昶為兗州刺史加揚烈將軍雖在外任心存朝廷以為魏承秦漢之弊法制苛碎不大改國典以準先王之風而望治化復興不可得也。乃著治論略依古制而合於時務者二十餘篇。

任嘏為河東太守有重名嘗著書三十八篇凡四萬餘言嘏卒後故吏東郡程威趙國劉固河東上官崇等錄其事行及所著書奏之詔下秘書以貫群言(隋書誌載守身論一任子道論十卷)。

杜恕為趙相以疾去官還家陳留阮武亦從清河太守徵還俱自簿廷尉謂恕曰:相觀才性可以繇公道而持之不厲器能可以處大官而求之不順才學可以述古今而誌之如不以此所謂有其才而無用今向暇可試潛思成一家言在章武遂著體論八篇(杜氏新書以為人倫之大綱莫重於君臣立身之基本莫大於言行安上理民莫精於政法勝殘去殺莫善於用兵夫禮也。者萬物之體也。物皆得其體無有不善故謂之體論也。)。又著興性論一篇蓋興於為已。

桓威為成安令威出自孤微年十八而著渾輿經依道以見意。

為太子文學撰中論。

王肅為中領軍散騎常侍撰王子正論十卷。

阮武為清河太守撰阮子正論五卷。

將濟為東中郎將撰萬機論文帝善之。

蜀諸葛亮為相作八務七戒六恐五懼皆有條章以訓厲臣子。

李宓為漢中太守去官著述理論十篇晉安東將軍胡熊與皇甫士安並善之。

譙周字允南為太子家令於時軍旅數出百姓雕瘁周與尚書令陳祗論其害退而書之謂之仇國論陳術字申伯博學多聞著釋問七篇。

吳顧譚為太常平尚書事後為大都督全琮父子所構有司奏誣罔大不敬坐徙交州幽而發憤著新言三十篇其知難篇蓋以自悼傷也。

殷基為無難督以才學知名著通語數十篇。

唐滂(隋誌不載所在)撰唐子十卷。

張儼為大鴻臚撰嘿記三卷。

裴玄為大鴻臚撰裴氏新言五卷。

秦菁撰秦子三卷。

晉陸喜字恭仲為吏部尚書少有聲名好學有才思嘗自敘曰:劉向省新語而作新序桓譚詠新序而作新論余不自量感子雲之。《法言》而作言道睹賈子之美才而作訪論觀子政洪範而作古今歷覽蔣子通萬機而作隋書不載所在審機讀幽通思玄四愁而作娛賓九思真所謂忍愧者也。其書近百篇吳平。又作西州清論傳於世借稱諸葛孔明以行其書也。

陸雲為清河內史著新書十篇。

傅玄為司隸校尉少時避難於河內專心誦學後雖顯貴而著述不廢撰論經國九流及三史故事評斷得失各為區別名為傅子為內外中篇凡有四部六錄合百四十首數十萬言行於世玄初作內篇成子咸以示司空王沈沈與玄。《書》曰:省足下所著書言富理齊經綸政體存重儒教足以塞揚墨之流遁齊荀孟於往代每開卷未嘗不嘆息也。不見賈生自以為過之乃今不及信矣。

袁準為給事中著書十餘萬言論治世之務。

華譚元帝時為鎮東軍諮祭酒譚博學多通在府無事乃著書三十卷名曰:辨道上箋進之帝親自覽焉王長文廣漢郪人州府辟命皆不就著書四卷擬易名曰:通玄經有文言卦象可用卜筮時人比之揚雄太玄同郡馬秀曰:揚雄作太玄惟桓譚以為必傳後世晚遭陸續玄道遂明長文通玄經未遭陸續君山爾。

周處為御史中丞著默語三十篇。

葛洪為司徒王導諮議參軍凡所著撰精覈是非而才章富贍所著子書言黃白之事名曰:內篇其餘難通。《釋名》曰:外篇大凡內外一百一十六篇自號。《抱樸子》凡以名書。

韋訁叟字憲道為太子太傅著伏林二千餘言遂演為典林二十餘篇凡所述作皆深博有才義。

杜夷為國子祭酒著幽求子一十篇行於世兄崧字行高亦有誌節惠帝時俗多浮偽著杜子春秋以刺之。

徐苗高密淳於人也。依道家著玄微論前後所造數萬言皆有義味公府五辟博士不就。

夏侯湛為常侍撰新論十卷。

楊泉者徵士也。撰。《物理論》十卷。又太元經十四卷。

虞喜以博士徵不就撰誌林新書三十卷。

於寶為散騎常侍撰於子十八篇。

蔡歆為江州從事撰問論。

顧夷為揚州主簿撰顧子十卷。

呂竦為儒林祭酒撰要覽十卷。

蘇彥為北中郎參軍撰蘇子。

宣聘為宣城令撰宣子。

張顯為議郎撰析言論二十卷。

楊偉為征南軍師撰桑丘先生書二卷。又有時務論十二卷。

前秦苻朗堅之從兄子著苻子數十篇行於世亦老莊之流也。

宋傅亮為散騎常侍見世路屯險著論名曰:演慎賀遵養為太學博士撰賀子述言十卷。

梁劉勰為東宮通事舍人撰文心雕龍五十篇論古今文體引而次之。

後魏崔浩為左光祿大夫大師寇謙之每與浩言聞其論古治亂之跡常自夜達旦竦意斂容無有懈倦既而嘆美之曰:斯人言惠皆可底行亦當今之臯繇也。但世人貴遠賤近不能深察之爾因謂浩曰:吾行道隱居不營世務忽受神中之訣當兼修儒教輔助太平真君繼千載之絕統而學不稽古臨事暗昧為吾撰列王者治典並論其大要浩乃著書二十餘篇上推太初下盡秦漢變弊之跡大旨先以復五等為本。

李公緒為冀州司馬至齊文宣時以侍御史徵不就撰典言十卷。

比齊顏之推撰家訓二十篇後入隋為太子學士。

隋辛德源為蜀王諮議參軍撰政訓內訓各二十卷王通仕隋為蜀郡書佐大業末棄官歸絳州著書為業。又依孔子。《家語》揚雄。《法言》例為客主對答之說號曰:中說皆為儒家所稱。

唐崔玄曄中宗時為中書令撰行已要範十卷。

盧景亮為中書舍人早有時名前後述作皆根於中正頗有經國理人之志嘗以為國之要足食足兵而。又得士方可以為政,於是采黃帝以還訖於本朝著書上下篇名曰:三足。又作答秦客辭陳漕運飛免之利病。

晉尹玉羽為光祿大夫退居秦中十年之間著書五十卷名曰:武庫集。

●卷八百五十五

○總錄部·曠達

夫夷情得喪忘懷榮辱外儻蕩以無簡中恬漠而自適簡易威儀脫略富貴抗心俗表不屑物議任放肆誌率詣不羈窮厄靡動其情哀樂罔嬰其慮斯皆晏然自得不以世務為累者已其有望實既重才位兼著不以名德驕物不以事任經懷體寬裕以安異同犭旬譚宴以賞勝會亦有靡脩小節不求當世事於文酒之適極乎!山泉之致茲乃處曠齊物我一端之士也。其,或不勵風操惟任縱誕禮法之所見誚名教之所不容者蓋亦無取焉。

柳下惠為魯士師不羞君不卑小官進不隱賢必以其道遺佚而不怨厄窮而不憫。故曰:爾為爾我為我袒裼裸裎於我側爾焉能冫免我哉!(柳下惠魯公族大夫也。姓展名禽字季柳下是其號也。進不隱已之賢才必欲行其道也。憫懣也。云:善而已惡人何能我也。)故油油然與之偕而不自失焉援而止之而止援而止之而止者是亦不屑去已。

後漢禰衡字正平平原人少有才辯建安初遊許下魏太祖聞衡善擊鼓乃召為鼓史因大會賓客閱試音節諸史過者皆令脫其故衣更著岑牟單絞之服(岑牟鼓角士胄也。絞蒼黃之色)次至衡衡方為漁陽參撾蹀而前(一云:衡擊鼓作漁陽參槌蹋地來前躡鼓足槌及撾並擊鼓杖也。參撾是擊鼓之法)容態有異聲節悲壯聽者莫不慷慨衡進至太祖前而止吏訶之曰:鼓史何不改裝而敢輕進乎!衡曰:諾於是先解衤日衣(衤日近身衣也。)次釋餘服裸身而立徐取岑牟單絞而著之畢復參撾而去顏色不怍。

康字叔夜善钅向秀為之佐相對欣然旁。若無人康嘗采藥遊山澤會其得意忽焉忘反時有樵蘇者遇之咸謂為神仙位至中散大夫。

劉伶字伯倫放情肆誌嘗以細宇宙齊萬物為心淡默少言不妄交遊與阮籍嵇康相遇欣然神解攜手入林初不以家產有無介意嘗乘鹿車攜一壺酒使人荷鍤而隨之謂曰:死便埋我其遺形骸如此位至建威參軍。

阮籍字嗣宗任性不羈喜怒不形於色或閉戶視書累月不出或登山臨水經日忘歸為文帝從事中郎聞步兵營廚人善釀有貯酒三百斛乃求為步兵校尉遺落世事雖去佐職嘗往府內著達莊論及大人先生傳。

阮咸字仲容任達不拘與叔父籍為竹林之遊當世禮法者譏其所為咸與籍居道南諸阮居道北北阮富而南阮貧七月七日北阮盛曬衣服皆錦綺粲目咸以竿掛大布犢鼻於庭人或怪之答曰:未能免俗聊復爾耳咸與從子修特相善每以得意為歡諸阮皆能飲酒咸至宗人間共集不復用杯觴斟酌以大盆盛酒圓坐相向大酌更飲時有群豕來飲其酒咸直接其上便共飲之位至始平太守。

阮瞻字千里咸子也。為太子舍人善彈琴人聞其能多往求聽不問貴賤長幼皆為彈之神氣沖和而不知向人所在內兄潘嶽每令鼓琴終日達夜無忤色繇是識者嘆其恬淡不可榮辱阮脩字宣子性簡任不修人事絕不喜見俗人遇便舍去意有所思率爾褰裳不避晨夕至或無言但欣然相對嘗步行以百錢拄杖頭至酒店便獨酣暢雖當世富貴而不肯顧家無儋石之儲晏如也。與兄弟同志嘗自得於林阜之間仕至太子洗馬。

張翰字季膺任心自適不求當世,或謂之曰:卿乃可縱適一時獨不為身後名邪答曰:使我有身後名不如即時一杯酒人貴其曠達位至大司馬東曹掾。

王長文為梁王彤丞相從事中郎在雒出行取著白旃小障以載車當時異焉。

顧和為司徒王導揚州從事曰:旦當朝未入停車門外周顗遇之和方擇虱夷然不動顗既過顧指和心曰:此中何物和曰:此中最是難測地顗入謂導曰:卿州吏中有一令仆才導亦以為然。

謝尚為司徒王導府掾始到府通謁導以其有勝會謂曰:聞君能作鴝鵒舞一坐傾想寧有此理不尚曰:唯便著衣幘而舞導令坐者撫掌擊節尚俯仰在中旁。若無人其率詣如此。

周顗字伯仁性寬裕王導甚重之嘗枕顗膝而指其腹曰:卿此中何所有也。答曰:此中空洞無物然足容卿輩數百人導亦不以為忤。又於導坐傲然嘯詠導云:卿欲希嵇康邪顗曰:何敢近舍明公遠希嵇阮位至尚書左僕射。

庾亮字元規在武昌諸佐吏殷浩之徒乘秋夜往共登南樓俄而不覺亮至諸人將起避之亮徐曰:諸君少住。《老子》於此處興復不淺便據胡床與浩等談詠竟坐其坦率行已多此類也。位至司空。

桓伊善音樂盡一時之妙為江左第一有蔡邕柯亭笛嘗自吹之王徽之赴召京師泊舟清溪側素不與徽之相識伊於岸上過舡中客稱伊小字曰:此桓野王也。徽之便令人謂伊曰:聞君善吹笛試為我一奏伊是時已貴顯素聞徽之名便下車踞胡床為作三調弄畢便上車去客主不交一言位至護軍將軍。

桓石秀為江州刺史居潯陽性放曠嘗弋釣林澤不以榮爵嬰心也。

孫統字承公幼與弟綽及從弟盛過江誕任不羈而善屬文時人以為有楚風征北將軍褚裒聞其名命為參軍辭不就家於會稽性好山水乃求為鄴令轉在吳寧居職不留心碎務縱意遊肆名山勝川靡不窮究。

郤超字景興少卓犖不羈有曠世之度交遊士林每存勝狀仕至司徒左長史。

王徽之字子猷雅性放誕好聲色嘗與弟獻之共讀。《高士傳》贊獻之賞井丹高潔徽之曰:未。若長卿慢世也。其傲達。若此及獻之卒徽之奔喪不哭直上靈床坐取獻之琴彈之久而不調嘆曰:嗚呼子敬人琴俱亡徽之嘗為大司馬桓溫參軍蓬首散帶不綜府事。又為車騎桓沖騎兵沖問卿署何曹對曰:似是馬曹。又問管幾馬曰:不知馬何繇知數。又問馬比死多少曰:未知生焉知死。

謝奕字無奕與桓溫善溫辟為安西司馬猶推布衣好在溫坐岸幘笑詠無異常日溫曰:我方外司馬。

王猛字景略桓溫入關猛被褐而詣之一面談當世之事捫虱而言旁。若無人後為苻堅相。

宋陶潛字淵明靜少言不慕榮利性嗜酒而家貧不能常得親舊知其如此或置酒招之造飲取盡期在必醉既而退曾不[A092]情去留仕至彭澤令。

鄭鮮之字道子性好遊行命駕,或不知所適隨禦者所狎位至尚書右僕射。

範泰字伯倫好酒不拘小節通率任心雖在公言不異私室高祖甚賞愛之位至侍中左光祿大夫國子祭酒。

王敬弘素高退左右嘗使二老婢戴五修五辮著青紋襦饣希以朱粉女適尚書僕射何尚之弟述之敬弘嘗往何氏看女值尚之不在寄齋中臥俄頃尚之還敬弘使二婢守閣不聽尚之入云:正熟不堪相見。若可。且去尚之於是移於他室位至侍中。

沈慶之為司空每朝賀嘗乘豬鼻無幰車左右從者不過三五人騎馬履行園田止一人視馬而已每農桑劇月或時無人遇之者不知三公也。及加三望車謂人曰:我每遊履田園有時與人馬成三無人則與馬成二今乘此車安所之乎!及几杖並與讓焉。

袁粲好飲酒善吟諷獨酌園亭以此自適居負南郭時杖策獨遊為中書令領丹陽尹位望雖重不以事務經懷嘗步履白楊郊野間道遇一士大夫便呼與酣飲明日此人謂被知顧到門求通粲曰:昨飲酒無偶聊相要爾竟不與相見嘗作五言詩云:放跡雖中宇循寄乃滄洲蓋其志也。

南齊張欣泰為隨王子隆鎮西中兵參軍子隆深相愛重數與談宴武帝怒召還都屏居家巷置宅南崗下面松山欣泰負弩射雉恣情放聲伎雜藝頗多開解。

梁何點字子廬江人雖不入城府而遨遊人世不簪不帶或駕柴車躡草履恣心所適致醉而歸。

張盾字士宣以謹重稱為無錫令遇劫河側劫以刀斫其頰眉咄咄不易餘無所言,於是生資皆盡不以介懷為湘東王記室出為富陽令廓然獨處無所用心身死之日家無遺財惟有文集並書千餘卷酒米數甕而已。

江革為度支尚書以強直為權勢所疾除光祿大夫領步兵校尉南北兗二州大中正優遊放以文酒自娛。

曹景宗新野人也。善騎射好畋獵武帝時為侍中領軍將軍出行嘗欲褰車帷幔左右取陳以位望隆重人所具瞻不宜然景宗謂所親曰:我昔在鄉里騎快馬如龍與年少陪數十騎拓弓弦作霹靂聲箭如餓鴟叫平澤中逐獐鹿數肋射之渴飲其血饑食其脯甜如甘露漿覺耳後風生鼻頭出火此樂使人忘死不知老之將至今來揚州作貴人動轉不得路行開車幔小人取言不可閉置車中如三日新婦遭此悒悒使人無氣。

謝幾卿為軍師長史坐軍敗免官居宅在白楊石井朝中交好者載酒從之賓客滿坐時左丞庾仲容亦免歸二人意誌相得並肆情誕縱或乘露車歷遊郊野既醉則執鐸輓歌不屑物議焉。

後魏劉獻之博陵饒陽人博觀眾籍見名法之言掩卷而笑曰:若使楊墨之流不為此書千載誰知其小也。曾謂其所親曰:觀屈原離騷之作自是狂人死其宜矣。何足惜也。吾嘗謂濯纓洗耳有異人之跡哺糟ヱㄤ有同物之志而孔子曰:我則異,於是無可無不可誠哉!斯言實獲我心。

圭誇少有大度不拘小節耽誌書傳未曾以世務經心好飲酒浩然物表司徒崔浩奏徵為中郎辭疾不赴。

北齊邢劭字子才初仕後魏為中書令元羅青州司馬遂在青土終日酣賞盡山泉之致齊受禪為太常卿中書監攝國子祭酒雖望實兼重不以才位傲物脫略簡易不脩威儀車服器用充事而已有齋不居坐臥嘗在一小屋果餌之屬或置之梁上賓至下而共啖天資質素特安異同士無賢愚皆能顧接對客或解衣覓虱。且與劇談劭事寡嫂甚謹養孤子恕慈愛特深在兗州有都下信云:恕疾便憂之廢寢食顏色貶損及卒人士為之傷心痛悼雖甚竟不再哭賓客吊慰拔淚而已其高情達識開遣滯累所未有也。宋遊道仕後魏為司州治中從事時將家還鄴會霖雨行旅擁於河梁遊道於幕下朝夕宴歌行者曰:何時節作此聲也。遊道答曰:何時節不作此聲固大癡李元忠仕東魏興和末為侍中雖居要任初不以物務幹懷惟以聲酒自娛大率嘗醉家事大小了不關心園庭之內羅種果藥親朋尋詣必留連宴賞每挾彈攜壺遨遊里閈遇會飲酌蕭然自得拜儀同三司孫騰司馬子如嘗詣元忠逢其方坐葛巾擁被對壺獨酌庭室蕪曠使婢卷兩褥以質酒肉呼妻出衣不曳地二公相視嘆息而去大餉米絹受而散之。

王晞為常山王并州司馬性淡寡欲雖戎馬填閭未嘗以世務為累良辰美景嘯詠遨遊登山臨水以談宴為事人士謂之物外司馬。

後周韋京兆杜陵人高尚不仕其子瓘行隨州刺史因疾物故弟孝寬子總復於并州戰歿一日之中凶問俱至家人相對悲慟而神色自。若謂之曰:死生命也。去來常事亦何足悲援琴撫之如舊。

隋李貞為蒙州刺史吏民安之自此不復留意於文筆問其故慨然嘆曰:五十之年倏然而過鬢垂髪素筋力已衰宦情文情一時盡矣。悲夫然每暇日取引賓客弦歌對酒終日為歡。

唐李白字太白少有逸才志氣宏放飄然有超世之志天寶待詔翰林白既嗜酒日與酒徒醉於酒肆嘗沈醉殿上引足令高力士脫靴繇是斥去乃浪跡江湖終日沈飲時侍御史崔宗之謫官金陵與白詩酒唱和嘗月夜乘舟自采石達金陵白衣宮錦袍於舟中顧瞻笑傲旁。若無人。

杜甫字子美為嚴武劍南節度參謀簡校尚書工部員外郎於成都浣花裏結廬枕江縱酒嘯詠與田野老相狎蕩無拘簡武過之有時不冠其傲誕如此柳渾為監察御史憲臺執法之地動循儀軌渾性放曠不甚簡束其寮長局吏咸忿其疏縱渾既不樂乞守外職執政惜其才因奏為左補闕其後為相封宜城男及免相數日與親故尋勝宴賞醉而方歸時李勉盧翰皆以退罷居私第相謂吾方柳宜城悉是拘俗之人矣。

白居易初對策高第擢入翰林欲奮厲效報兼濟生靈蓄意未果望風為當路者所擠流徙江湖四五年間幾淪蠻瘴自是宦情衰落無意於出處唯以逍遙吟詠為事後為刑部尚書致仕。

後唐丁會字道隱壽春人幼放蕩縱橫不治農產嘗隨哀挽者學紼謳,猶嗜其聲位至昭義節度使晉鄭雲叟南燕人家本東郡隱居華山妻兒繼已雕謝每聞凶訃一哭而已。

盧詹性剛直議論不避豪貴執政者嘗惡之天福初拜禮部尚書分司雒下與右僕射盧質散騎常侍盧重俱在西都數相過從三人俱嗜酒好遊山水塔廟林亭花竹之地無不同往酣飲為樂人無以間廁雒中朝士目為三盧會嘗委順性命不營財利身死之日家無衣物葬具不給俟其君賜方卜葬事

○總錄部·縱逸夫人稟五常之性首萬物之靈清濁殊分賢愚異致所以貴賤有位動靜有常故不可以一而量之則有放曠為懷誕縱成誌不護細行罔鬼時譏或寓興於山林威儀不整或傲情於朝市禮法罔修是以大禮有環珮之節前哲有韋弦之戒傲不可長其斯之謂與。

漢司馬相如為文園令初相如客臨邛富人卓王孫為具召之並召令相如至酒酣臨邛令前奏琴曰:竊聞長卿好之願以自娛(長卿相如字奏進也。)相如辭謝為鼓一再行(行謂曲引也。古樂府長歌行短歌行此其義也。)是時卓王孫有女文君新寡好音故相如繆與令相重而以琴心挑之(寄心於琴聲以挑動之也。挑徒了反)相如時從車騎雍容間雅(間讀曰閑)甚都(都閑美之稱也。詩鄭風有女同車之篇云:洵美。且都山有抉蘇之篇。又云:不見子都則知都者美也。)及飲卓氏弄琴文君竊從戶窺心說而好之(說讀曰悅悅其人而好其音也。)恐不得當也。(當與對偶之)既罷相如乃令侍人重賜文君侍者通殷勤文君夜亡奔相如。

陳遵為公府掾公府掾史率皆羸車小馬不上鮮明而遵獨極輿馬衣服之好門外車騎交錯。又日出醉歸曹事數廢西曹以故事適之(案舊法令而罰之也。適讀曰謫)侍曹取詣寺舍曰:陳遵卿今日以某事適遵曰:滿百乃相聞故事有百適者斥。

後漢桓譚性嗜倡樂簡易不修威儀而喜非毀俗儒繇是多見排詆哀平間位不過郎。

賈逵為侍中世稱為通儒然不修小節當時以此頗譏焉故不至大官。

虞延陳留東昏人性敦樸不拘小節。又無鄉曲之譽位至司徒。

孔融為少府與蔡邕素善邕卒後有虎賁士貌類於邕融每酒酣引與同坐曰:雖無老成人。且有典刑。

魏陶謙字恭祖少孤始以不羈聞於縣中年十四猶綴帛為幡乘竹馬而戲邑中兒僮皆隨之後至徐州刺史。

遊楚為隴西太守蜀寇至堅守徵拜駙馬都尉楚不學問而性好遊遨音樂乃畜歌者琵琶箏簫每行悉將以自隨所在摴蒲投壺歡欣自娛。

數歲復出為北地太守年七十餘卒管輅字公明平原人容貌粗醜無威儀而嗜酒飲食言戲不擇非類故人多愛之而不敬也。

蜀何祗字君肅少寒貧為人寬厚通濟體甚壯大。又能飲食好聲色不持節簡時人少貴之者仕至犍為太守。

吳潘璋字文珪魏郡發幹人大帝為陽羨長始往隨帝性博蕩嗜酒居貧好賒酤債家至門取言後豪富相還帝奇愛之。

胡綜汝南固始人為偏將軍兼左執法性嗜酒酒後歡呼極意或推引杯觴搏擊左右大帝愛其才弗之責也。

晉阮籍字嗣宗陳留尉氏人也。容貌瑰傑志氣宏放傲然獨得任性不羈而喜怒不形於色或閉戶視書累月不出或登臨山水經日忘歸博覽群籍猶好莊老嗜酒能嘯善彈琴當其得意忽忘形骸時人多謂之癡及帝輔政籍嘗從容言於帝曰:籍平生曾遊東平樂其風土帝大悅即拜東平相籍乘驢到郡壞府舍屏鄣使內外相望法令清簡旬日而還籍性至孝母終正與人圍棋對者求止籍留與決賭既而飲酒二斗舉聲一號吐血數升及將葬食一蒸肫飲二斗酒然後臨訣直言窮矣。舉聲一號因。又吐血數升毀瘠骨立殆致滅性裴楷往吊之籍散髪箕踞醉而直視楷吊唁畢便去籍任性不羈嫂嘗歸寧籍相見與別或譏之籍曰:禮豈為我設邪鄰家少婦有美色當壚沽酒籍嘗詣婦飲醉便臥其側籍既不自嫌其夫察之亦不疑兵家女有才色未嫁而死籍不識其父兄徑往哭之盡哀而還其外坦蕩而內淳至皆此類也。王廙字世將為荊州別將廙性雋乂率嘗從南下。且自潯陽迅風飛帆暮至都倚舫樓長嘯神氣自適王導謂庾亮曰:世將為時識事亮曰:正足舒其逸氣耳孫楚字子荊年四十餘始參鎮東軍事王濟卒將葬時賢無不畢至楚雅敬濟而後來哭之甚悲賓客莫不垂涕哭畢向靈床曰:卿嘗好我作驢鳴我為卿試作之體似聲真賓客皆笑楚顧曰:諸君不死而令王濟死乎!

胡母輔之字彥國性嗜酒任縱不拘小節為樂安太守與郡人光逸晝夜酣飲不視郡事成都王[A13C]為太弟召為中庶子遂與謝鯤王澄阮修王尼畢卓俱為傲達。

謝鯤為王敦大將軍長史每與畢卓王尼阮放羊曼桓彜阮孚等縱酒敦以其名文高雅相賓禮。

光逸字孟祖樂安人祖為博昌小吏縣令使逸送客冒寒舉體凍濕還遇令不在逸解衣炙之入令被中臥令還大怒將加嚴罰逸曰:家貧衣單沾濕無可代。若不暫溫勢必凍死奈何惜一被而殺一人乎!君子仁愛必不爾也。故寢而不疑令奇而釋之後以世難避亂渡江復依胡母輔之初至屬輔之與謝鯤阮放畢卓羊曼阮彜阮孚散髪裸裎閉室酣飲已累日逸將排戶入守者不聽逸便於戶外脫衣露頂於狗竇中窺之而大叫輔之驚曰:他人必不能爾必我孟祖也。遽呼入遂與飲不舍晝夜時人謂之八達。

胡母謙之字子光輔之子也。才學不及父而傲縱過之至酣醉嘗呼其父字輔之亦不以介意談者以為狂輔之正酣醉謙之而厲聲曰:彥國年老不得為爾將令我尻背東壁輔之歡笑呼入與共飲其所為如此年未三十而卒。

阮孚初辟太傅府遷騎兵屬避亂渡江元帝以為安東參軍蓬髪飲酒不以正務嬰心時帝既用申韓以救世而孚之徒未能棄也。雖然不以事任處之轉丞相從事中郎終日酣縱嘗為有司所按帝每優容之瑯琊王褒為車騎將軍鎮庾陵高選僚佐以孚為長史帝謂曰:卿既統軍府郊壘多事宜節飲也。孚答曰:陛下不以臣不才委之以戎旅之重臣亻黽亻免從事不敢有言者竊以今王蒞鎮威風赫然皇澤遐被賊寇斂跡氛祲既澄日月自朗臣亦何可爝火不息正應端拱嘯詠以樂當年爾後為黃門侍郎散騎常侍以金貂換酒復為所司彈劾帝宥之。

王戎為人短小任率不修威儀官至司徒。

王敦謝鯤庾豈攵阮修皆為王衍所親善號為四友而亦與王澄狎。又有光逸胡母輔之等亦豫焉酣宴縱誕窮歡極娛敦為大將軍。

張翰字季鷹吳人有清才善屬文而縱任不拘時人號為江東步兵步稽賀循赴命入雒經吳閶門於船中彈琴翰初不相識乃就循言譚便大相欣悅問循知其入雒翰曰:吾亦有事北京便同載即去而不告家人後辟齊王掾棄官歸同郡顧榮素好琴及卒家人嘗置琴於靈座翰哭之慟既而上床嘆曰:顧彥先復能賞此否因。又慟既已不吊喪主而去。

王澄為荊州刺史澄將之鎮送者傾朝澄見樹上鵲巢便脫衣上樹探鷇而弄之神氣肅然旁。若無人劉琨謂澄曰:卿形雖散朗而內實動狹以此處世難得其死默然不答。

郭璞雅性輕易不修威儀嗜酒好色時或過度著作郎於寶嘗戒之曰:此非適性之道也。璞曰:吾所受有本限用之嘗恐不得盡卿乃憂酒色之為害乎!

袁耽字彥道少有才氣ㄈ儻不羈為士類所稱桓溫少時遊於博徒資產俱盡尚有負進思自振之方莫知所出欲求濟於耽而耽在艱試以告焉耽略無難色遂變服懷布帽隨溫與債主戲耽素有藝名債者聞之而不相識謂之卿當不辦作袁彥道也。遂就局十萬一擲直上百萬耽投馬絕叫探布帽擲地曰:識袁彥道不其通脫。若此。

謝奕與桓溫善辟為安西司馬猶推布衣好在溫坐岸幘笑詠無異常日桓溫曰:我方外司馬奕每因酒無復朝廷禮嘗逼溫飲溫走入南康主門避之主曰:君。若無狂司馬我何由得相見奕遂攜酒就廳事引溫一兵帥共飲曰:失一老兵得一老兵亦何所怪溫不之責。

王忱太原中出為荊州刺史都督荊益寧三州軍事建武將軍假節忱自恃才氣放酒誕節慕王澄之為人末年猶嗜酒一飲連月不醒或裸體而遊每嘆三日不飲便覺形神不相親婦父嘗有慘忱乘醉吊之婦父慟哭忱與賓客十許人連臂被髪裸形而入繞之三匝而出其所行多此類。

王徽之卓犖不拘為車騎將軍桓沖騎兵參軍嘗從沖行值暴雨徽之因下馬排入車中曰:公豈得獨擅一車時吳中一士大夫家有好竹欲觀之便出座竟造竹下諷嘯良久主人灑掃請坐徽之不顧將出主人乃閉門徽之更以此賞之盡歡而去。又嘗居山陰夜雪初霽月色清朗四望皓然獨酌酒詠左思招隱詩忽憶戴逵逵時在剡便夜乘小船詣之經宿方至造門不前而反人問其故徽之曰:本乘興而行興盡而反何必見安道耶。

宋顏延之好飲酒不護細行年三十猶未婚。又嘗乘羸牛笨車逢子竣鹵簿即屏住道側。又好騎馬遨遊裏巷遇知舊取據鞍索酒得酒必頹然自得位至光祿。

范曄為尚書吏部郎時彭城太妃薨將葬祖夕僚故並集東府曄弟廣淵時為司徒祭酒其日在直曄與司徒左西屬王深宿廣淵許夜中酣飲開北牖聽輓歌為樂義康大怒左遷曄宣城太守。

沈昭略字茂隆性狂俊不仕公卿使酒仗氣無所推下嘗醉晚日負杖攜家賓子弟至婁湖苑逢王景。《文子》約張目視之曰:汝王約乃肥而癡約曰:汝沈昭略耶何乃瘦而狂昭略撫掌大笑曰:瘦已勝肥狂。又勝癡奈何王約奈汝癡何。

謝靈運為侍中陳疾退居於會稽因父祖之資生業甚厚奴僮既眾義故門生數百鑿山浚湖功役無已尋山陟嶺必造幽峻巖嶂千里莫不備盡登躡嘗著木屐上山則去前齒下山去其後齒嘗自始寧南山伐木開徑直至臨海從者數百人臨海太守王琇驚駭謂為山賊徐知是靈運乃安。又要琇更進琇不肯靈運贈琇。《詩》曰:邦君難地險旅客易山行在會稽亦多徒眾驚縣邑也。

王敬弘為天門太守山郡無事恣其遊戲累日不回王僧達性好鷹犬與閭里少年相馳逐。又躬自屠牛位至中書。

南齊張欣泰為直閣步兵校尉戍羽林監欣泰通陟雅俗交結多是名士下直輒遊園池著鹿皮冠衲衣錫杖挾素琴有以啟世祖者世祖曰:將家兒何敢作此舉止。

丘靈鞠宋世聞名甚盛入齊頗減蓬髪弛縱無形儀不治家業王儉謂人曰:丘公仕宦不進才亦退矣。位至長沙王車騎長史大中大夫。

卞彬為右軍將軍家貧出為南康郡丞彬頻飲酒擯棄形骸作蚤虱賦序曰:余居貧布衣十年不制衣一袍之縕有生所資其寒暑無與易之為人多病起居甚疏縈寢敗絮不能自釋兼攝性懈情懶事皮膚澡刷不謹氵沐失時四體<寧毛><寧毛>加以臭穢故葦席蓬纓之間蚤虱猥流淫癢渭灌無時怒害探揣獲撮日不替手虱有嗛彥言朝生暮孫。若吾之虱者無湯沐之慮絕相吊之憂晏聚乎!久襟爛布之裳復不勤之討捕孫孫息息三十五歲焉其略言皆實錄也。為車騎記室彬性飲酒以瓠壺瓢勺抗皮為肴饣羞著帛冠十二年不改易以大瓠為火籠什物多諸詭異自稱卞田居婦為傅蠶室或諫曰:卿都不操名器何繇得升彬曰:擲五木子十擲取鞬豈復擲子之拙吾好擲正極此爾。

褚ナ辭爵讓與弟蓁仍居幕下及王儉薨乃騎水牛出吊以牛系門外柱入哭盡哀而退家人不知也。梁王籍為大司馬從事中郎遷中散大夫猶不得志遂徒行市道不擇交遊。

庾仲容博學少有令名頗任氣使酒好危言高論士友以此少之唯與王籍謝幾卿情好相得二人時亦不調遂相追隨誕縱謀飲不復持簡操久之復為諮議參軍出為黝縣令。

謝幾卿為尚書左丞性通脫意行不拘朝憲嘗預樂遊苑宴不得醉而還因詣道邊酒壚停車褰幔與車前三騶對飲時觀者如堵幾卿處之自。若後以在省署夜著犢鼻禈與門生登閣道飲酒酣呼為有司糾奏坐免官。

劉緩字舍度為湘東王中錄事虛遠有氣調風流叠宕名高一府嘗云:不須名位所須衣食不用身後之譽唯重目前知見。

周弘正為散騎常侍夏月著犢鼻禈承朱衣為有司所彈其作為如此。

後魏薛裔字豫孫父為立中將軍性豪爽盛營園宅賓客聲伎以恣嬉遊。

柳遠字季雲性粗疏無拘簡時人,或謂之柳癲好彈琴耽酒時有文詠為肅宗挽郎。

北齊司馬膺之家富於財厚自封殖王元景邢子才之流以夙素重之以其疏簡傲物竟天保世淪滯不齒。

裴英起聰慧滑稽好劇譚不拘儀簡。

劉逖字子長少而聰敏好弋獵騎射以行樂為事愛交遊善戲謔郡辟為功曹。

顏之推好飲酒多狂縱不修邊幅時論以此少之位至黃門侍郎。

後周盧柔性聰好學頗使酒誕節為世所譏誚後仕至開府儀同三司。

唐李伯藥以陰補三衛隋太子勇召入東宮補通事舍人伯藥少時疏放好與綺紈公子相追以詩酒為務十年不徙官所與交者亦當時有名之士。

李客師特進衛國公靖季弟也。少任俠善騎射嘗以馳射為事不事大業末為涿郡倉曹書佐太守崔弘度甚愛狎之每與之為弋獵絲竹之賓貞觀初拜右武衛將軍累封丹陽郡公尋以年老致仕退居昆明之別業然而馳射不衰四時縱禽無暫休息京城並南山四至灃水鳥獸皆識之每出則鳥鵲之類千萬為群隨逐噪之時臨昆明池鳧雁亦皆散去郊野號為鳥賊卒時年九十餘贈幽州都督陪葬昭陵。

唐敬嗣則天初為房州刺史好摴蒲飲酒其孫汪無學術頗有祖風開元末為蜀州唐安令與楊國忠博徒相得。

賀知章為秘書監晚年猶縱恣無復規簡自號四明狂客。又稱秘書外監遨遊裏巷醉後屬辭動成卷軸文不加點咸有可觀。

路恕為懷州刺史累遷賓客常侍弟有佳林園自貞元初李紓包佶輩迄於元和末僅四十年朝之名卿咸從之遊高歌縱酒不屑外意未嘗問家人事人亦以和易稱之。

楊元卿少孤慷慨有才略及冠尚漂蕩江嶺之表縱遊放言時人謂之狂生元卿官至太子太保。

崔咸為秘書監少有林壑之志往往潛遊南山經時不反既冠連中文科猶長於篇詠好飲酒每風月孤靜吟嘯移時多淒愴流涕至酣醉則已鄭餘慶李夷簡皆辟於幕中如奉師友。

後唐馬郁在武皇幕累官至簡校司空秘書監武皇與莊宗禮俱厚歲時給賜優異監軍張業本朝舊人權貴任事人士脅肩低首候之郁以滑稽侮狎其往如歸有時直造臥內每賓僚宴集承業出珍果陳列於前者食之必盡承業私戒主膳者曰:他日馬監至唯以乾藕子置前而已郁至窺之知其不可啖異日出華中一鐵撾碎而食之承業大笑曰:為公異饌勿敗餘食按其俊率如此。

晉盧詹天福初拜禮部尚書分司雒下與右僕射盧質散騎常侍盧重俱在西都數相過從三人俱嗜酒好遊山水塔廟林亭花竹之地無不同往酣飲為樂人無間然雒中朝士目為三盧會嘗委順性命不營財利開運初卒於雒陽詹家無長物葬具不給少帝聞之賜布帛百粟麥百斛方能襄其葬事贈太子少保。

楊凝式天保中為太子賓客尋以禮部尚書致仕居伊雒之間不以晝夜為拘恣其狂逸多所幹忄本自居留已降咸以俊才耆德莫之責也。

●卷八百五十六

○總錄部·知音

《傳》曰:惟君子為能知音樂是故審聲以知音審音以知樂審樂以知政至哉!知音之為難矣。非夫天機朗悟識理玄契窮本知末探順索隱參於象數之表宜乎!神化之運。又曷能經物造端制器垂範明治亂於未兆表吉凶於先見洞達其節奏深究於義趣糸由繹以極其妙演暢以攄其變俾夫成文而協律和聲而盡善播於樂府紀於人聽者焉蓋仲尼有言曰:樂云:樂云:鐘鼓云:乎!哉!乃知夫審音者非特鏗鏘擊拊之謂矣。

黃帝使伶倫自大夏之西(大夏西戎之國也。)昆侖之陰取竹於解谷(昆侖上北谷名也。)生其竅厚均者(竹孔與肉薄取谷中之竹生而肉孔)斷兩節間而吹之以為黃鐘之宮(外肉厚薄自然均者截以為筩不復加削刮也。)制十二筩以聽鳳之鳴其雄鳴六雌鳴亦六黃鐘之宮律之最長也。比黃鐘之宮而皆可以生之是為律本(比合也。可以生之謂上下相生也。故謂之律本)至治之世天地之氣合而生風天地之風氣正十二律定(律得風氣以成聲風和乃律調也。風氣正則十二月之氣各應其律不失其序)一曰黃帝使伶倫伐竹於昆斬而作笛吹之作鳳鳴。

泠州鳩周景王時樂官王將鑄無射(無射鐘名律中無射)泠州鳩曰:王其以心疾死乎!夫樂天子之職也。(職所主也。)夫音樂之輿也。(樂因音而行)而鐘音之器也。(音繇器以發)天子省風以作樂(省風俗作樂以移之)器以鍾之(鍾聚也。以器聚音)輿以行之(樂須音而行)小者不窕(窕細而不滿)大者不瓠(瓠橫大不入)則和於物物和則嘉成(嘉樂成也。)故和聲入於耳而藏於心心億則樂(億安也。)窕則不成(不充滿人心)瓠則不容(心不堪容)心是以感感實生疾今鐘瓠矣。王心弗堪其能久乎!明年王病心。

師曠太師也。初衛靈公將之晉至於濮水之上舍夜半聞鼓琴聲問左右皆對曰:不聞召師涓曰:吾聞鼓琴音問左右皆不聞其狀一似鬼神為我聽而寫之師涓曰:諾因端坐援琴聽而寫之明日曰:臣得之矣。然未習也。請宿習之靈公曰:可因復宿明日報曰:習矣。即去之晉見晉平公置酒於施惠之臺酒酣靈公曰:今者來聞新聲請奏之平公曰:可即令師涓坐師曠旁援琴鼓之未終師曠撫而止之曰:此亡國之聲也。不可聽平公曰:何道出師曠曰:師延所作也。延與紂為靡靡之樂武王伐紂師延東走自投濮水之中故聞此聲必於濮水之上先聞此聲者國削平公曰:寡人所好者音也。願遂聞之師涓鼓而終之平公曰:音無此最悲乎!曠曰:有平公曰:可得聞乎!師曠曰:君德義薄不可以聽之平公曰:寡人所好者音也。願聞之師曠不得已援琴而鼓之一奏之有玄鶴二八集乎!廊門再奏之延頸而鳴舒翼而舞平公大喜起而為師曠壽反坐問曰:音無此最悲乎!曠曰:有音者黃帝以大合鬼神今君德義薄不足以聽之聽之將敗平公曰:寡人老矣。所好者音也。願遂聞之師曠不得已援琴而鼓之一奏之有白雲從西北起再奏之大風至而雨隨之飛廊瓦左右皆奔走平公恐懼伏於廊屋之間晉國大旱赤地三年聽者或吉或凶夫樂不可妄興也。又楚師伐鄭晉人聞有楚師師曠曰:不害吾驟歌北風。又歌南風南風不競(歌者吹律以詠八風南風一曰:微。故曰:不競也。師曠惟歌南北風者聽晉楚之強弱)多死聲楚必無功董叔曰:天道多在西北(歲在豕韋月。又建亥歌。故曰:多在西北)南師不時必無功(不時謂觸歲月)叔向曰:在其君德也。(言天時地利不如人和)後平公鑄為鐘使工聽之皆以為調矣。師曠曰:不調請更鑄之公曰:吾皆為調矣。師曠曰:後世有知音者知鐘不調也。臣竊恥之至於師涓而果知其鐘之不調也。

季劄吳公子聘於魯請觀周樂為歌周南召南曰:美哉!始基之矣。猶未也。然勤而不怨歌邸衛曰:美哉!淵乎!憂而不困者也。吾聞衛康叔武公之德如是是其衛風乎!歌王曰:美哉!思而不懼其周之東乎!歌鄭曰:美哉!其細已甚民弗堪也。是其先亡乎!歌齊曰:美哉!泱泱乎!大風也。哉!表東海者其太公乎!國未可量也。歌豳曰:美哉!蕩蕩乎!樂而不淫其周公之東乎!歌秦曰:此之謂夏聲夫能夏則大大之至也。其周之舊乎!歌魏曰:美哉!氵風氵風乎!大而婉險而易行以德輔此則明主也。歌唐曰:思深哉!其有陶唐氏之遺民乎!不然何憂之遠也。非令德之後誰能。若是歌陳曰:國無主其能久乎!自鄶以下無譏焉歌小雅曰:美哉!思而不貳怨而不言其周德之衰乎!猶有先王之遺民也。歌大雅曰:廣哉!熙熙乎!曲而有直體其文王之德乎!歌頌曰:至矣。哉!直而不倨曲而不詘邇而不Τ遠而不攜遷而不淫復而不厭哀而不愁樂而不荒用而不匱廣而不宣施而不費取而不貪處而不底行而不流五聲和八風平節有度守有序盛德之所同也。見舞象Ω南籥者曰:美哉!猶有憾見舞大武者曰:美哉!周之盛也。其。若此乎!見舞韶者曰:聖人之弘也。猶有慚德聖人之難也。見舞大夏者曰:美哉!勤而不德非禹其誰能修之見舞韶Ω者曰:德至矣。哉!大矣。如天之無不壽也。如地之無不載也。雖甚盛德其蔑以加於此矣。若有他樂吾不敢請也。(周用六代之樂堯曰:咸池黃帝曰:雲門魯受四代下周二等故不舞其二季劄知之。故曰:有他樂吾不敢請)。

鍾子期夜聞擊磬聲者而悲。且召問之曰:何哉!子之擊磬。若此之悲也。對曰:臣之父殺人而不得臣之母得而為公家隸臣得而為公家擊磬臣不睹臣之母三年於此矣。昨日為舍市而睹之意欲贖之無財身。又公家之有也。是以悲也。鍾子期曰:悲在心非手也。非木非石也。悲於心而木石應之以至誠故也。

孔子語魯太師樂曰:樂其可知也。始作翕如也。從之純如也。繳如也。繹如也。以成。

子謂韶盡美矣。又盡善也。謂武盡美矣。未盡善也。

子在齊聞韶三月不知肉味曰:不圖為樂之至於斯也。

孔子擊磬有荷蕢而過門者曰:有心哉!擊磬乎!乎!莫已知也。斯已而已矣。

孔子學鼓琴師襄子十日不進師襄子曰:可以益矣。孔子曰:丘已習其曲矣。未得其數也。有間曰:已習其數可以益矣。孔子曰:丘未得其志也。有間曰:已習其志可以益矣。孔子曰:丘未得其為人也。有間曰:有所穆然而深思焉有所怡然高望而遠誌焉曰:丘得其為人黯然而黑(黯黑貌)頎然而長(詩云:頎而長兮)眼如望羊(望視也。)如王四國非文王其誰能為此也。師襄子避席再拜曰:師蓋云:文王操。

賓牟賈侍坐於孔子孔子與之言及樂曰:夫武之備戒之已久何也。對曰:病不得其眾也。(武謂周舞也。備戒擊鼓驚眾病猶憂也。以不得眾心為憂憂其難也。)詠嘆之淫液之何也。對曰:恐不逮事也。(詠嘆淫液歌遲之也。逮及也。事伐事也。)發揚蹈厲之已蚤何也。對曰:及時事也。(時至武事當施也。)武坐致右憲左何也。對曰:非武坐也。(言武之事無坐也。致謂來至地也。憲讀曰軒)聲淫及商何也。對曰:非武音也。(言武歌在正其軍不貪商也。時人或說其義為貪商也。)子曰:若非武音則何音也。對曰:有司失其傳也。如非有司失其傳則武王之志荒矣。(有司典樂者也。傳猶說也。荒老耄也。言典樂者失其說也。而時人安說也。《書》曰:王耄荒)子曰:唯丘之聞諸萇弘亦。若吾子之言是也。(萇弘周大夫)賓牟賈起免席而請曰:夫武之備戒之已久則既聞命矣。敢問遲之遲而。又久何也。(遲之遲謂久立於綴)子曰:居吾語女夫樂者象成者也。扌幹而山立武王之事也。發揚蹈厲太公之志也。武亂皆坐周召之治也。(居猶安坐也。托兒所扌忽幹持盾也。山立猶正立也。象武王持盾正立待諸侯也。)。且夫武始而北出再成而滅商三成而南四成而南國是疆五成而分陜周公左召公右六成復綴以崇天子(成猶奏也。每奏武曲一終為一成始奏象觀兵盟津時也。再奏象克殷時也。三奏象克殷有餘力而反也。四奏象南方荊蠻之國侵畔者服也。五奏象周公召公分職而治也。六奏象兵還振旅也。復綴反位止也。崇充也。凡六奏以充武樂也。)夾振之而駟伐盛振威於中國也。(夾振之者王與大將夾舞者振鐸以為節也。每奏四伐一擊一刺為一伐牧誓曰:今日之事不過四伐五伐)分夾而進事蚤濟也。(分猶部曲也。事猶為也。濟成也。舞者各有部曲之列。又夾振之者象用兵務於是成也。)久立於綴以待諸侯之至也。(象武王伐紂待諸侯也。)。且女獨未聞牧野之語乎!(欲以語作武樂之意)武王克殷反商未及下車而封黃帝之後於薊封帝堯之後於祝封帝舜之後於陳下車而封夏後氏之後於杞殷之後於宋封王子比幹之墓釋箕子之囚使之行商容而復其位庶民弛政庶士倍祿濟河而西馬散之華山之陽而弗復乘牛散之桃林之野而弗復服車甲釁而藏之府庫而弗復用倒載干戈包之以虎皮將帥之士使為諸侯名之曰:建櫜然後天下知武王之不復用兵也。散軍而郊射左射首右射騶虞而貫革之射息也。裨冕搢笏而虎賁之士脫劍也。祀乎!明堂而民知孝朝覲然後諸侯知所以臣耕藉然後諸侯知所以敬五者天下之大教也。(郊射謂射宮於郊也。左東學也。右西學也。首騶虞以所歌為節也。貫革射穿甲革也。裨冕衣裨衣而冠冕也。裨衣袞之屬搢猶插也。賁憤怒也。文王之廟為明堂制耕藉藉田者也。)食三老五更於太學天子袒而割牲執醬而饋執爵而冕而糸總幹所以教諸侯之悌也。(三老五更互言之爾皆老人更知三德五事者也。冕而扌幹親在舞位也。周之太學曰:東膠)。若此則周道四達禮樂交通則夫武之遲久不亦宜乎!(言武遲久為重禮樂)。

子路鼓瑟有北鄙之聲孔子聞之曰:信矣。由之不才也。冉有侍孔子曰:求來爾不謂由夫先王之制音也。奏中聲為中節彼小人則不然執末而論本務剛以為基故其音湫厲而微末以象殺伐之氣夫殺者乃亂亡之風也。冉有以告子路子路曰:由之罪也。後果不得其死焉。

師摯之始關雎之亂洋洋乎!盈耳哉!(魯太師摯識關雎之聲而首理其亂者洋洋乎!盈耳聽而美之也。)。

師乙魯樂官也。子貢見師乙而問焉曰:賜聞聲歌各有宜也。如賜者宜何歌也。師乙曰:乙賤工也。何足以問所宜請誦其所聞而吾子自執焉寬而靜柔而正者宜歌頌廣大而靜疏達而信者宜歌大雅恭儉而好禮者宜歌小雅正直而清廉而謙者宜歌風肆直而慈愛者宜歌商溫良而能斷者宜歌齊夫歌者直已而陳德也。動已而天地應焉四時和焉星辰理焉萬物育焉故商者五帝之遺聲也。商人識之故謂之商齊者三代之遺聲也。齊人識之故謂之齊明乎!商之音者臨事而屢斷明乎!齊之音者見利而讓(屢數也。數斷事以其肆能直也。見利而讓以其溫良能斷也。斷猶決也。)臨事而屢斷勇也。見利而讓義也。有勇有義非歌孰能保此(保猶安也。執也。)故歌者上如抗下如墜曲如折止如槁本倨中矩句中鉤累累乎!端如貫珠(言歌聲之著動人心之審宜有此事)故歌之為言也。長言之也。說之故言之言之不足故長言之長言之不足故嗟嘆之嗟嘆之不足故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長言之引其聲也。嗟嘆和續之也。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嘆之至也。)。

鄒忌以鼓琴見齊威王威王悅而舍之右室須臾王自鼓琴鄒忌推戶入曰:善哉!鼓琴也。王勃然不悅去琴按劍曰:夫子見容未察何以知其善也。忌曰:大弦濁以溫小弦廉折以清攫之深而釋之舒均諧以鳴大小相益回邪而不相害是以知其善忌曰:不獨語音夫治國家弭人民皆在其中。又何為絲桐之間忌曰:大弦急以溫者君也。小弦廉折以清者相也。攫之深釋之舒者刑罰審也。均諧以鳴者政令一也。大小相益回邪而不相害者上下和鳴吏民相親也。夫復而不亂者所以治昌也。連而徑者所以存亡也。。故曰:琴音調而天下治夫治國家弭人民無。若乎!五音者矣。王曰:善忌見三月而受相印。

雍門周以琴見孟嘗君孟嘗君曰:先生鼓琴亦能令我悲乎!周曰:臣烏能令足下悲哉!所能令悲者先貴而後賤先富而後貧不。若身才高妙適遭暴亂不。若處之隱絕不及四鄰屈折擯壓無所告訴臣一為之徵操援琴則涕零矣。今足下千乘之君廣廈遂房下羅帷來清風揚激楚舞鄭妾麗色淫目流聲娛耳水遊則連方舟載羽旗野遊則獵平原馳廣囿入則撞鐘擊鼓乎!深宮之中雖有善琴者固未能使足下悲也。然臣所謂足下悲者一也。千秋萬歲之後宗廟必不血食高臺既已壞曲池既已{漸土}墳墓既已平嬰兒豎子采樵者躑躅其足而歌其上曰:未知孟嘗君尊貴乃。若是乎!於是孟嘗君泣焉垂臉周引琴而鼓之徐動宮徵叩羽角孟嘗君泣涕增哀下而就之曰:聞先生鼓琴文乃破國亡邑之人也。

高漸離燕之善擊築者荊軻刺秦王不中死秦逐太子丹荊軻之客皆亡漸離變名姓為人傭保匿作於宋子(縣名也。今屬鉅鹿)久之作苦聞其家堂上客擊築徨不能去每出言曰:彼有善有不善從者以告其主曰:彼傭乃知音竊言是非家丈人召使前擊築一坐稱善賜酒而高漸離念久隱畏約無窮時乃退出其裝匣中築與其善衣更容貌而前舉坐客皆驚下與抗禮以為上客使擊築而歌客無不流涕而去者宋子傅客之(互以為客)聞於秦始皇始皇召見人有識者乃曰:高漸離也。秦始皇惜其善擊築重赦之乃霍其目使擊築未嘗不稱善稍益近之高漸離乃以鉛置築中復進得近舉築撲秦始皇不中,於是遂誅高漸離終身不復近諸侯之人。

漢制氏以雅樂聲律世世在大樂官能紀其鏗鏘鼓舞。

李延年善歌為新樂聲是時武帝方興天地祠欲造樂令司馬相如等作詩頌延年取承意弦歌所造詩為之新聲曲延年繇是命為協律都尉。

候調武帝時樂人帝使調作箜篌以祠太乙(或云:侯暉所作其聲坎坎應節謂之坎侯聲訛為箜篌者因工人姓爾)。

趙定勃海人宣帝神爵五鳳之間數有嘉應帝頗作歌詩欲興協律之事丞相魏相奏言知音善鼓雅琴者定與梁國龍德皆召見待詔。

京房好鐘律知聲音(房本姓李推律自定為京氏)官至魏郡太守後漢桓譚父成帝時為太樂令譚以父任為郎因好音律善鼓琴。

劉昆能彈雅琴知清角之操嘗為騎都尉。

馬融善鼓琴好吹笛位至議郎。

蔡邕為左中郎將好操音律坐事亡命在吳謂吳人曰:吾昔嘗經會稽高遷亭見屋椽竹東間第十六可以為笛取用果有異聲。又吳人有燒桐以爨者邕聞火烈之聲知其良木因請而制為琴果有美音而其尾猶焦故時人因名曰:焦尾琴焉初邕在陳留也。其鄰人有以酒食召邕者比往而主以酣焉客有彈琴於屏邕至門試潛聽之曰:忄喜以樂召我而有殺心何也。遂反將命者告主人曰:蔡君向來至門而去邕素為鄉邦所宗主人遽自追而問其故邕具以告莫不撫然彈琴者曰:我向鼓琴見螳螂方向鳴蟬蟬將去而未飛螳螂為之一前一吾心聳然惟恐螳螂之失也。此豈為殺心而形於聲者乎!邕然而笑曰:此足以當之矣。邕誌沈審誌好琴道以嘉平元年入清溪訪鬼谷先生所居山五曲曲有幽居靈跡每一曲制一弄三年曲成遂出呈於馬融王允董卓等見而異之。

魏阮瑀字元瑜太祖雖雅聞其名辟之不應連見Τ促乃逃入山中太祖使人焚山得瑀送至召入太祖時征長安大延賓客怒瑀不與語使就技人列瑀善解音能鼓琴遂撫弦而歌因作歌曲曰:奕奕天門開大魏應期運青蓋巡九州在東西人怨士為知巳死女為悅已玩恩義茍敷暢他人焉能亂為曲既捷音聲殊妙當時冠坐太祖大悅。

杜夔河南人以知音為雅樂郎漢末以世亂奔荊州荊州牧劉表令與孟曜為漢主合雅樂樂備表欲庭觀之夔諫曰:今將軍號不為天子合樂而庭作之無乃不可乎!表納其言而止後表子琮降太祖太祖以夔為軍謀祭酒參大樂事因令創制雅樂夔善鐘律聰慧過人絲竹八音靡所不能惟歌舞非所長時散郎鄧靜尹齋善詠雅樂歌師尹胡能歌宗廟郊祀之曲舞師馮肅服養曉知先代諸舞夔總統研精遠考諸經近采故事教習講肄備作樂器詔復先代古樂皆自夔始也。黃初中為太樂令協律都尉鑄鐘工柴玉巧有意思形器之中多所造作亦為當時貴人見知夔令玉鑄銅其聲均清濁多不如法數毀改作玉甚厭之反謂夔清濁任意頗拒捍夔夔玉更相白於太祖太祖取所鑄鐘雜作更試然其知夔為精而玉之妄也。於是罪玉及諸子皆為養馬士文帝愛待玉。又嘗令夔與左願等於賓客之中吹笙鼓琴夔有難色繇是帝意不悅後以他事擊夔使願等就學夔自謂所習者非雅仕宦有本意猶不滿遂黜免以卒弟子河南邵登張泰馥各至大樂丞下邳陳禎司律中郎將自左延年等雖妙於音咸善鄭聲其好古從正莫及夔。

荀惲為虎賁中郎將與賈充共定音律。

吳周瑜精音樂三爵之後其有闕誤瑜必知之而顧吳人謠曰:曲有誤周郎顧位至偏將軍。

晉孫氏善歌舊曲宋識善擊節唱和陳左善清歌列和善吹笛赤素善彈箏宋生善琵琶尤發新聲並魏晉之世人也。(傅玄曰:人。若欽所聞而忽所見不亦惑乎!設此六人生於上世越古今而無儷何但夔牙同契哉!自茲以後皆孫朱等之遺則也。)。

荀勖為光祿大夫既掌樂事。又脩律呂並行於世初勖於路逢趙賈人牛鐸識其聲及掌樂音韻未調乃曰:得牛之牛鐸則諧矣。遂下郡國悉送牛鐸果得諧者。又作新律笛十二枚以調律呂正雅樂正會殿庭作之自謂宮商克諧然論者猶謂勖暗解時阮咸妙達八音論者謂神解咸嘗心譏勖新律聲高以為高近哀思不合中和每公會樂作勖意咸謂之不調以為異已乃出咸為始平相後有田父耕於野得周時玉尺勖以較已所治鐘鼓金石絲竹皆短較一米於此伏咸之妙復徵咸歸勖既以新律造二舞次更脩正鐘聲會勖薨未竟其業元康三年詔其子藩脩定金石以施郊廟尋值喪亂莫有記之者勖子藩字大堅元康中為黃門侍郎受詔成父所治鐘聲藩子遂字道玄亦解音樂位至尚書。

阮咸字仲容為始平太守妙解音律善彈琵琶雖處世不交人事惟共親知弦歌酣宴而已荀勖每與咸論音律自以為遠不及也。咸善奏琵琶而項長過於今制列十有三柱(武太后時蜀人蒯郎於古墓中得中晉竹林七賢圖阮咸所彈與此類同謂之阮咸郎初得銅者時有識之太常少卿元行沖曰:阮咸所造乃令匠人改以木為之其音甚清雅也。)。

稽康為中散大夫彈琴詠詩自足於懷將刑東市顧視日影索琴彈之曰:昔袁孝尼嘗從吾學廣陵散吾每靳固之廣陵散於今絕矣。時年四十海內人士莫不痛惜帝尋悟而思之。

石崇字季倫善彈琵琶位至衛尉。

成公綏字子安好音律嘗當暑承風而嘯冷然成曲因為嘯賦位至中書郎。

阮瞻字千里善彈琴人聞其能多往求聽不問貴賤長幼皆為彈之神氣沖和而不知向人所在內兄潘嶽每令鼓琴終日達夜無忤色由是識者嘆其恬淡不可榮辱矣。位至太子舍人。

謝鯤字幼輿能歌善鼓琴王衍稽紹並奇之為王敦大將軍長吏。

紀瞻解音律殆盡其妙位至散騎常侍驃騎將軍。

桓伊為西中郎將豫州刺使以與謝玄俱破苻堅功封永新縣侯進號江將軍伊善音樂盡一時之妙為江右第一得蔡邕柯亭笛嘗自吹之王徽之赴召京師泊舟清溪側素不與徽之相識伊於岸上過舡中客稱伊小字曰:此桓野王也。徽之便令人謂伊曰:聞君善吹笛試為我一奏伊是時已貴顯素聞徽之名便下車踞胡床為作三調弄畢便上車去客主不交一言時謝安女壻王國寶專利無簡安惡其為人每抑制之孝武末年嗜酒好內,於是國寶讒諛之計稍行而好利險訁皮之徒以安功名盛極而構會之嫌隙遂成帝召伊飲宴安侍坐帝命伊吹笛伊神色無忤即吹為一弄乃放笛云:臣於箏分乃不及笛然自足以韻合歌管請以箏歌並請一吹笛人帝善其調達乃敕禦妓奏笛伊。又云:禦府人於臣必自不合臣有一奴善相使串帝稱賞其放率乃許召之奴既吹笛伊撫箏而歌怨。《詩》曰:為君既不易為臣良獨難忠信事不顯乃有見疑患周旦佐文武金縢功不刊推心輔王政二叔反流言聲節慷慨俯仰可觀安泣下沾襟乃越席而就之捋其須曰:使君於此不凡帝甚有愧色位至於軍將軍。

戴逵字安道譙國人少有文藝善鼓琴太宰武陵王晞聞其能琴使人召焉逵對使者前破琴曰:戴安道不為王門伶人晞怒乃更引其兄述述樂聞命欣然操琴而往逵不樂當世以琴書為娛義熙初以散騎侍郎徵不起尋卒。

袁山松善音樂舊歌有行路難曲辭頗疏質山松乃文其辭句婉其節制因錯歌之聞者流淚位至吳郡太守。

姚邕字子和姚興之弟封濟南公尤善音樂皆能度其盈虛為改曲調世咸傳之號濟南新詞。

●卷一百五十七

○總錄部·知音第二

宋宗炳字少文南陽人妙善琴書謂人曰:撫琴動操欲令眾山皆響古有金石弄為諸桓所重桓氏亡其聲遂絕惟炳傳焉文帝遣樂師楊觀就炳受之數徵詔並不應。

顏師伯頗解聲樂位至尚書僕射領丹陽尹。

范曄善彈琵琶能為新聲文帝欲聞之屢諷以微旨曄偽。若不曉終不肯為帝彈嘗宴飲歡適謂曄曰:我欲歌卿可彈曄乃奉旨帝歌既畢曄亦止弦位至右將軍太子詹事。

謝稚善吹笙官至西陽太守。

何承天能彈箏帝賜銀裝箏一面位至御史中丞蕭思話善彈琴為侍中領左衛將軍嘗從文帝登鐘山北嶺中道有盤石清泉帝使於石上彈琴因賜銀鍾酒謂曰:相賞有松石間意。

張永為右光祿大夫曉音律孝武問永以太極殿前鐘聲嘶永鐘有銅滓乃扣鐘求其處鑿而去之聲遂清越。

字仲。若父逵善琴書並傳之凡諸音律皆能揮手會稽剡縣多名山故世居剡下及兄勃並受琴於父父沒所傳之聲不忍復奏各造新弄勃五部。又制長弄一部並傳於世衡陽王義季亟從之遊服其野服不改常度為義季鼓琴並新聲變曲其三調遊弦廣陵止息之流皆與世異合何嘗白鵠二聲以為一調號為清曠中書令王綏嘗扌客造之勃等方進豆粥綏曰:聞君善琴試欲一聽不綏恨而去隱遁有高名。

沈懷遠吳興人大明中懷遠被徙廣州造繞梁其器與箜篌相似遠亡其器亦絕。

南齊褚淵善彈琵琶武帝在東宮賜淵金鏤柄銀柱琵琶太祖曲江宴群臣數人各使效伎藝淵彈琵琶王僧虔彈琴阮文季歌張敬兒舞王敬則拍王儉曰:臣無所解惟知誦書因跪帝前誦相如封禪書帝笑曰:此盛德之事吾何以堪之淵位至司徒領驃騎將軍錄尚書事。

王僧虔為尚書令僧虔解音律以朝廷禮樂多違古典民間競造新聲雜曲時太祖輔政僧虔上表宜命有司緝理遺逸悉加補綴事見納。

蔡仲熊濟陽人也。師事劉學禮博聞講月令畢謂學生嚴植曰:江左以來陰陽律數之學廢矣。吾今講此曾不得其仿佛仲熊謂人曰:凡鍾律在南不容復得調平昔五音金石本在中土今既來南土氣偏陂音律乖爽仲熊官至尚書左丞。

蕭惠基永明中為太常加給事中自宋大明以來聲伎所尚多鄭衛淫俗雅樂正聲鮮有好者惠基解音律尤好魏三祖曲及相和歌每奏帝取賞悅不能已梁王沖為南郡太守曉音律習歌舞。

柳惲既善琴嘗以今聲轉棄古法乃著清調論具有條流惲初宋世有嵇元榮羊蓋並善彈琴云:傳戴安道之法惲幼從之學特窮其妙竟陵王聞而引之以為法曹行參軍雅被賞狎王嘗置酒後園有晉謝安鳴琴在側授惲惲彈為雅弄子良曰:卿巧越嵇心妙臻羊體良質美手信在今辰,豈可當世稱奇足可追蹤古烈累遷太子洗馬惲父世隆善彈琴世稱柳公雙璅為士流第一惲每奏其父曲常感思復變體備寫古曲嘗賦詩未就以筆插捶琴坐客過以箸扣之惲驚其哀韻乃制為雅音後傳擊琴始自於此卞華字昭丘孤貧好學江左以來鍾律絕學至華乃通焉位至尚書儀曹郎吳令。

後魏陳仲孺神龜初自南歸國頗閑樂事請依前漢京房立準以調八音有司問仲孺言前被符問京房準定六十律之後雖有器存曉之者焉後漢熹平末張光等猶不能定弦之急緩聲之清濁仲孺自受何師出何典籍而云:能曉答曰:仲孺在江左之日頗愛琴。又嘗覽司馬彪所撰續。《漢書》見京房準衍成數昭然而張光等不能定仲孺不量庸昧竊有意焉遂竭愚思鉆研甚久雖未能測其微妙至無聲韻頗有所得度量衡歷皆出黃鍾雖造管察氣經史備有但氣有盈虛黍有巨細差之毫失之千里自非管應時候聲驗吉凶則是非之源諒亦難定此則非仲孺淺識所敢聞之至於準者本以代律取其分數調較樂器則宮商易辨。若尺寸小長六十宮商相與微濁。若分數如短則六十徵羽類皆小清語其大本居然微異至於清濁相宜諧會歌管皆得應合雖積黍驗氣取聲之本清濁諧會亦須有方。若閑準意則辨五聲清濁之韻。若善琴術則知五調調音之體參此二途以均樂器則自然應和不相奪倫如不練此必有乖謬按後漢順帝陽嘉二年冬十月行禮辟雍奏應鍾始復黃鍾作樂器隨月律是為十二之律必須次第為宮而商角徵羽以類從之尋調聲之體宮商宜濁徵羽用清。若依公孫崇止以十二律聲而云:還相為宮清濁悉足非惟未練五調調器之法至於五聲次第自是不足何者黃鍾為聲氣之元其管最長故以黃鍾為宮太蔟為商林鍾為徵則一往相順。若均之八音猶須錯采眾聲配成其美。若以應鍾為宮大呂為商蕤賓為徵則徵濁而宮清雖有其韻不成音曲。若以夷則為宮則十二律中惟得取中呂為徵其商角羽並無其韻。若以中呂為宮則十二律內全無所取何者中呂為十二之竅變律之首依京房書中呂為宮乃以去滅為商執始為徵然後方韻而崇乃以中呂為宮猶用林鍾為商黃鍾為徵何繇可諧仲孺以為調和樂器文飾五聲非唯不妙。若如嚴崇父子心賞清濁是則為難。若依案見尺作準調弦緩急清濁可以意推爾但音聲精微史傳簡略舊誌惟云:準形如瑟十三弦隱間九尺以應黃鍾九寸調中一弦令與黃鍾相得按盡以求其聲聲遂不辨準須柱以成柱有高下弦有粗細餘十二弦復應。若為致令攬者迎前拱手。又按房準九尺之內。若一十七萬七千一百四十七分一尺之內為萬九千六百八十三分。又復十之是為於準一寸之內亦有萬九千六百八十三分。然則於準一分之內乘為二千分。又為小分以辨強弱中間至促雖離朱之明猶不能窮而分之。雖然仲孺私曾考驗但前卻中柱使入準嘗尺分之內則相生之韻已自應合然分數既微器宜精妙其準面平直須如停水其中弦一柱高下須與二頭臨嶽一等移柱上下之時不使離弦不得舉弦。又中弦粗細須與琴宮相類中弦須施軫如琴以軫調聲令與黃鍾一管相合中弦下依數盡出六十律清濁之節其餘十二弦須施柱如箏。又凡弦皆須素張使臨時不動即於中弦按盡一周之聲度著十二弦上然後依相生之法以次運行取十二律之商徵商徵既定。又依琴五調調聲之法以均樂器其琴調以宮為主清調以商為主平調以角為主五調各以一聲為主然後錯采眾聲以文飾之方如錦繡自上代來消息調準之方並史文所略出仲孺愚思。若事有乖此則音不和平仲孺尋準之分數精微如彼定弦緩急艱難。若此而張光等視掌尚不識藏中有準既未識其器。又安能施弦也。且燧人不師資而習火廷壽不束脩以變律故云:知之者欲教其無從心達者體知而無師茍有毫所得皆關心抱豈必要經師授然後為奇哉!但仲孺自省庸淺才非一足下可粗識音韻才言其理致爾時尚書蕭寶寅。又奏金石律呂制度調均自古以來或通曉仲孺雖粗述書文頗有所說而學不師授云:出已心。又云:舊器不任必須更造然後克諧上違用舊之旨輕欲制造臣切思量不合依許詔曰:禮樂之事非常人所明可如其所。

源懷為車騎大將軍雅知音律雖在白首至安居之暇常自操絲竹。

高允好音樂每至伶人弦歌鼓舞常擊節稱善位至中書令。

柳諧善鼓琴以新聲手勢京師士子翕然從學除著作佐郎。

裴靄之字幼重好琴書其內弟柳諧善鼓琴靄之師諧而微不及也。官至平東將軍汝南太守。

趙煦字賓有好音律以善歌聞於世位至秦州刺史北齊李搔字德沈少聰敏善音律曾采諸聲別造一器號曰:八弦時人稱其思理位至尚書議郎。

鄭述祖能鼓琴自造龍嗛金十弄云:嘗夢人彈琴寤而寫得當時以為絕妙位至兗州刺史。

爾朱文略聰明雋爽多所通習文襄嘗令陰永興於馬上彈胡琵琶奏十餘曲試使文略寫之遂得其八帝戲之曰:聰明人多不壽梁郡(以父蔡為梁王襲封梁)其慎之文略對曰:命之修短皆在明公帝愴然曰:此不足慮也。

李神威幼有風裁好音樂撰集樂書近於百卷位至尚書左丞。

後周斛斯徵為太常卿解音律樂有錞於者近代絕無此器或有自蜀得之皆莫之識徵見之曰:此錞於也。眾弗之信徵遂依於寶。《周禮》註以芒筒捋之其聲極清眾乃嘆服徵仍取以合樂焉。

長孫紹遠為太常卿廣召工人創造樂器土木絲竹各得其宜唯黃鍾不調紹遠每以為恨嘗因退朝經韓使君佛寺前過聞浮圖三層之上有鳴鐸焉忽聞其音雅合宮調取而配奏方始克諧紹遠乃啟明帝行之。

隋蘇夔與鄭鐸何妥議樂得罪議寢不行著樂誌十五篇以見其志數載拜太子舍人以罪免居數年仁壽十年詔天下舉達禮樂之源者晉王昭時為雍州牧舉夔應之與諸州所舉五十餘人謁見帝望夔謂侍臣曰:惟此一人稱吾所舉位至光祿大夫。

長孫覽尤曉鍾律位至涇州刺史。

萬寶嘗父大通從梁將王琳歸於齊後復謀還江南事泄伏誅繇是寶嘗被配為樂戶因而妙達鐘律遍工八音造玉磬以獻於齊。又嘗與人方食論及聲調時無樂器寶嘗因取前食器及雜物以箸扣之品其高下宮商畢諧於絲竹大為時人所賞然歷周洎隋俱不得調開皇初沛國公鄭譯等定樂初為黃鍾調寶嘗雖為伶人譯等每召與議然言多不用後譯樂成奏之帝召寶嘗問其可否寶嘗曰:此亡國之音豈陛下之所宜聞帝不悅寶嘗因極言樂聲哀怨淫放非雅正之音請以水尺為律以調樂器帝從之寶嘗奉詔遂造諸樂器其聲率下鄭譯調二律並撰樂譜六十四卷具論八音旋相為宮之法改弦移柱之制為八十四調一百四十四律變化終於一千八百聲時人以。《周禮》有旋宮之義自漢魏以來知音者皆不能通見寶嘗特創其事皆哂之至是試令為之應手成曲無所凝滯見者莫不嗟異,於是損益樂器不可勝紀其聲音雅淡不為時人所好太常善聲者多排毀之寶嘗嘗聽太常所奏樂泫然而泣人問其故寶嘗曰:樂聲氵厲而哀天下不久相殺將盡時四海全盛聞其言者皆謂為不然大業之末其言卒驗後無人贍遺竟餓而死及將死也。取其所著書而焚之曰:何用此為見者於火中探得數卷見行於世時論哀之寶嘗死開皇之世鄭譯何妥盧賁蘇夔蕭吉並討論墳籍撰著樂書皆為當時所用至於天然識樂不及寶嘗遠矣。安馬駒曹妙達王長通郭全樂等能造曲為一時之妙多習鄭聲而寶嘗所為皆歸於雅此輩雖公議不附寶嘗然皆心服謂以為神。

曹妙達安馬駒皆北齊人開皇初以藝遊王公之門新聲變曲傾動當世天子不能禁也。帝嘗令妙達理郊廟樂成寫傾杯行天之聲鄭譯知鐘律位至上柱國。

王令言樂人也。好妙達音律大業末煬帝將幸江都令言之子嘗從於戶外彈胡琵琶作翻調安公子曲令言時臥室中聞之大驚蹶然而起曰:變變急呼其子曰:此曲興自早晚其子對曰:頃來有之令言遂欷流涕謂其子曰:汝慎無從行帝必不反乎!問其故令言曰:此曲宮聲往而不反夫宮者君也。吾所以知之。

唐張文收善音律嘗覽蕭吉樂譜以為未甚詳悉乃取歷代公革截竹為十二律吹之備盡旋宮之義太宗召文收於太常令與少卿祖孝孫參定雅樂太樂有右鐘十二近代用其七餘有五鐘俗號啞鐘莫能通者文收吹律調之聲皆響徹時人咸服其妙尋授協律郎總章中潤州得玉磬以獻文收扣其一曰:是音其歲閏月造者得月數當十三今闕其一於黃鍾東九尺掘得焉下州求之如其言而得也。

趙師字邪利天水人也。善琴貞觀初獨步上京嘗云:吳聲清婉。若長江廣流綿綿徐逝有國士之風蜀聲躁急。若擊浪奔雷亦一時也。

李嗣真為始平令皇太子賢使樂工於東宮新作寶慶之曲曲成而工者奏於太清觀嗣真謂道士劉輔儼曰:此樂宮商不和君臣相阻之徵也。角徵失次父子不協之兆也。殺聲既多哀調。又苦國家無事則太子受其咎也。居數月而賢廢儼奏其事擢嗣真為太常丞使知五禮儀註嗣真私謂人曰:禍猶未巳上風柔緩日侵不親庶務事無巨細決於中宮持權與人收之不易宗室雖眾皆在散位居中制外其勢不敵吾恐諸王藩翰皆為中宮所蹂踐矣。且自隋以來樂府堂堂之曲(再言堂者是堂氏受命也。)。若中宮僭擅復歸子孫則為受命矣。近日閭巷。又有側堂堂撓堂堂之謠側者不正之辭撓者不安之稱吾見患難之作不復久矣。唐承周隋離亂之後樂懸散失獨無徵音國性所闕知者莫敢聞達其事天後末嗣真為御史大夫嘗密求之不得一旦秋爽聞パ聲有應者在今弩營是當時英公宅。又數年無繇得之其後敬業舉兵敗天後瀦其宮嗣真乃求得喪車一鐸入而振之於東南隅果有應者遂掘之得石一裁為四具補樂懸之散闕今享宗廟郊天柱иね者乃嗣真所得者也。

裴知古為太常令神龍元年正月則天享太廟知古謂萬年令元行沖曰:金石諧和當有吉慶之事其在唐室子孫乎!其月中宗即位知古路逢乘馬者聞其聲切云:此人當墜馬好事者隨觀之行未半里馬驚墜殆死嘗觀人迎婦聞佩玉聲曰:此婦人不利姑是日姑有疾其知音皆此類也。

衛道弼近代言樂為最天下莫能以聲欺者曹紹夔次之弼夔皆為太樂令享北郊監享御史有怒於夔欲以樂不和為之罪雜扣鐘聲使夔暗名之無誤繇是反款伏。又雒陽有僧房中磬日夜自鳴僧以為怪懼而成疾求術士百方禁之終不能已紹夔素與僧善來問疾僧具以告俄擊齋鐘磬復作聲紹夔笑曰:明日可設盛饌當相為除之僧雖不信紹夔言冀其或效乃具饌以待紹夔食訖出懷中錯爐聲數處而去遂絕僧告問其所以紹夔云:此磬與鐘律合故擊彼此應僧大喜疾亦愈。

姚り梁國公崇之侄孫妙於絲竹位至城父令。

王維博學多藝人有得奏樂圖不知其名維視之曰:霓裳第三疊第一拍也。好事者集樂工按之一無差忒咸服其精思官至尚書右丞。

宋氵允善音律太常久亡徵調氵允考鐘律得之。

李勉罷相為太子太師善鼓琴好屬詩妙知音律能自制琴。又巧思。

衛次公為渭南尉次公善鼓琴京兆尹李齊運使其子交歡意次公誨之琴次公不許繇是終身未嘗操弦位至淮南節度使。

杜式方為太常寺主簿明練鐘律有所考定深為卿高郢所賞。

韓臯生知音律嘗觀彈琴至止息嘆曰:妙哉!生之為是曲也。其當晉魏之際乎!其音主商商為秋聲秋也。者天將搖落肅殺其歲之晏乎!又晉乘金運商金聲此所以知魏之季而晉將代也。慢其商弦與宮同音是臣奪君之義也。所以知司馬氏之將篡也。司馬懿受魏明帝顧後嗣反有篡奪之心自誅曹爽逆節彌露王陵都督揚州謀立荊王彪母丘儉王欽諸葛誕前後相繼為揚州都督咸有興復魏室之謀皆為懿父子所殺叔夜以揚州故廣陵之地彼四人者皆魏室文武大臣咸敗於廣陵散言魏氏散亡自廣陵始也。止息者晉雖暴興終止息此也。其哀憤躁蹙疾痛迫脅之音盡在,於是矣。永嘉之亂其應乎!叔夜撰此將貽後代之知者。且避晉魏之禍所以之神鬼也。臯之於音可謂至矣。位至左僕射東都留守。

崔令卿為太常丞文帝欲造雲韶樂曲召令卿對令卿指陳根本兼言聲音之道帝嘆異久之遷太僕卿令卿善吹律盡批其管使如簫焉以吹之諧於金石絲竹之音自近代通於聲律者無與令卿為比雲朝霞文宗朝以善吹笛進文宗為新聲雅樂朝霞能承意變聲頗符帝旨為教坊副使。

李可及咸通中伶官善音律尤能轉喉為新聲音辭曲折聽者忘倦京師屠酤少年效之謂之拍彈時同昌公主除喪懿宗與郭淑妃悼念不已可及為作歌百年舞曲舞人皆盛飾珠翠仍畫魚龍地衣以列之曲終樂闋珠翠覆地詞語淒惻聞者流涕。又嘗於安國寺作菩薩蠻舞帝益憐之。

周王仁裕初仕晉為司封郎中仁裕為文之外亦曉音律天福五年八月戊申宴群臣於永福殿樂奏黃鍾仁裕曰:音不純肅聲不和振其將有爭者乎!或問之曰:奚以知其然對曰:夫樂有天地辰宿有軌數形色有陰陽逆順有離合隱見天數五地數六六五相合十一月而生黃鍾黃鍾者同律之主五音之元宮也。子寅卯巳未酉戌謂之羽子寅辰午未酉亥謂之宮子醜卯巳未申戌謂之角子卯辰巳未酉戌謂之商四者靡靡成章峻而。且厲鄭衛之音此之謂也。雖高有所忽微中有所闕漏與夫推歷生律以律合呂九六之偶旋相為宮三正生天地之美七宗固陰陽之序者於其通人神宣歲功生成軌儀之德紀協長大之算則精粗異矣。在乎!審治亂察盛衰原性情應形兆則殊途而同歸也。三正者一為天二為地三為人七宗者黃鍾為宮太簇為商姑洗為角林鍾為征南呂為羽應鍾為變宮蕤賓為變徵角為木商為金宮為土變徵為日變宮為月徵為火羽為水龍角元龜天豕井候主乎!角平亢河鼓婁聚輿鬼主乎!商天根須女庖俎烏喙主乎!宮辰馬陰虛旄頭天都主乎!變徵大火丘封天高烏摶主乎!變宮龍尾元室四兵天倡主乎!徵天津東璧參代輹車主乎!羽角之數六十有四商之數七十有二宮之數八十有一變征之數五十有六變宮之數四十有二征之數五十有四羽之數四十有八極商之數九十陽之數一百二十有八陰之數一百一十有二五音之數畢矣。神無形而有化處乎!聲數之間故昭之以音合之以音以定主以求象觸於耳而徹於心繇是而知也。夫何疑哉!

王樸為樞密使樸多所該綜至如星緯聲律莫不畢殫其妙所撰大周欽天歷及律準並行於世。

●卷八百五十八

○總錄部·醫術

周官有醫師之職掌醫之政令聚毒以供其事稽勞而制其食蓋以十全者為上矣。《傳》曰:醫不三世不服其藥。又曰:三折肱知為良醫誠以其繼誌肄業傳習精練除疾蠲屙功效顯著之謂也。自俞扁和緩擅名於前代漢魏而下高手繼出其操術之妙亦幾於神簡策所紀爛然可覿。若乃審四時之候究六癘之本調五味五穀五藥之品視五氣五聲五色之狀兩之以九竅之變參之以九臟之動則人之死生系焉在執藝之工為難能矣。

醫緩秦人也。晉景公疾病求醫於秦秦伯使醫緩為之(緩醫名為猶治也。)未至公夢病為二豎子曰:彼良醫也。懼傷我焉逃之其一曰居肓之上膏之下。若我何(肓鬲也。心為下膏)醫至曰:疾不可為也。在肓之上膏之下攻之不可達之不及藥不至焉不可為也。(達針也。)公曰:良醫也。厚為之禮而歸之。

醫和秦人也。晉平公有疾求醫於秦秦伯使醫和視之曰:疾不可為也。是謂近女室疾如蠱(蠱惑也。)非鬼非食惑以喪誌(惑女色而失誌)良臣將死天命不祐(良臣不規救君過故將死而不為天所祐)公曰:女不可近乎!對曰:節之先王之樂所以節百事也。故有五節(五聲之節)遲速本末以相及中聲以降五降之後不容彈矣。(此謂先王之樂得中聲聲成五降而息也。降罷退也。),於是有煩手淫聲忄舀堙心耳乃忘平和君子弗聽也。(五降而不息則雜物並奏所以成鄭衛之聲)物亦如之(言百事皆如樂不可失節)至於煩乃舍也。巳無則生疾(煩不舍則生疾)君子之近琴瑟以儀節也。非以忄舀心也。(為心之節儀使動不過度)天有六氣(謂陰陽風雨晦明也。)降生五味(謂金味辛木味酸水味鹹火味苦土味甘皆繇陰陽風雨而生)發為五色(辛色白酸色青咸色黑苦色赤甘色黃髮見也。)徵為五聲(白聲商青聲角黑聲羽赤聲徵黃聲宮徵也。)淫生六疾(淫過也。滋味聲色所以養人然過則生害)六氣曰:陰陽風雨晦明也。分為四時序為五節(六氣之化分而序之則成四時得五行之節)過則為菑(古災字)陰淫寒疾(寒過則為冷)陽淫熱疾(熱過則喘渴)風氵末疾(末四肢也。風緩急)雨淫腹疾(雨濕之氣為泄註)晦淫惑疾(晦夜也。為宴寢過節則心惑亂)明淫心疾(明盡也。思慮煩多心勞生疾)女陽物而晦時淫則生內熱惑蠱之疾(女嘗隨男故言陽物家道嘗在夜故言晦時)今君不節不時能無及此乎!出告趙孟趙孟曰:誰當良臣對曰:主是謂矣。主相晉國於今八年晉國無亂諸侯無闕可謂良矣。和聞之國之大臣榮其寵祿任其大節有菑禍興而無改焉(改改行以救菑)必受其咎今君至於淫以生疾將不能圖恤社稷禍孰大焉主不能禦吾是以云:也。(云:主將死)趙孟曰:何謂蠱對曰:淫溺惑亂之所生(淫溺沒於嗜欲)於文皿蟲為蠱(文字皿器也。器受蟲為害者為蠱)穀之飛亦為蠱(穀久積則變為飛蟲名曰:蠱)在。《周易》女惑男風落山謂之蠱ⅶⅳ(巽下艮上蠱巽為長女為風艮為少男為山少男而說長女非匹故惑山木得風而落)皆同物也。(物猶類也。)趙孟曰:良醫也。乃厚禮而歸之文摯宋醫也。齊王疾(齊王忄王宣王之子也。一曰善臥也。)使人之宋迎文摯文摯視王之疾謂太子曰:王之疾必可巳也。(巳猶愈也。)。雖然王疾不可治怒王則摯必死(怒讀強弩之弩也。)太子頓首強請曰:茍已王之疾臣與臣之母(幸哀也。)以死爭之於王王必幸臣之母願先生之勿緩也。文摯曰:諾請以死為王(為治也。)與太子期而將往不當者三(三不如期也。)齊王固已怒矣。文摯至不解屨登床履王衣問王之疾王怒而不與言(故不解屨以履王衣欲令王怒也。王怒果甚不與文摯言之也。)文摯因出固辭而重怒王叱起疾乃遂己(巳徐愈也。)王大怒不說將生烹文摯太子與王後急爭之而不能得果以鼎生烹文摯爨之三日三夜其顏色不變(變毀也。)文摯曰:誠欲殺我則胡不覆之以絕陰陽之氣王使覆之文摯乃死。

趙扁鵲渤海郡鄭人(鄭當為莫阝今莫州縣)姓秦氏名越人少時為人舍長舍客長桑君過扁鵲獨奇之嘗謹遇之長桑君亦知扁鵲非常人也。出入十餘年乃呼扁鵲私坐間與語曰:我有禁方年老欲傳與公,公母泄扁鵲曰:敬諾乃出其懷中藥與扁鵲飲是以上池之水(上池水謂水未至地蓋承取露及竹木上取之以和藥服之三十日當見鬼物)三十日當知物矣。乃悉取其禁方書盡與扁鵲忽然不見殆非人也。扁鵲以其言飲藥三十日視見垣一方人以此視病盡見五藏癥結特以診脈為名爾為醫或在齊或在趙在趙者名扁鵲當晉昭公時趙簡子為大夫專國事簡子疾五日不知人大夫皆懼,於是召扁鵲扁鵲入視病出董安於問扁鵲扁鵲曰:血脈治也。而何怪昔秦穆公嘗如此七日而寤寤之日告公孫友與子輿曰:我之帝所甚樂吾所以久者適有所學也。帝告我晉國。且大亂五世不安其後將霸未老而死霸者之子。且令而國(而汝也。)男女無別公孫支書而藏之秦策,於是出夫獻公之亂文公之霸而襄公敗秦師於ゾ而歸縱氵此子之所聞今主公之病與之同不出三日必間間必有言也。居三日半簡子寤語諸大夫曰:我之帝所甚樂與百神遊於鈞天廣樂九奏萬舞不類三代之樂其聲動心有一熊欲援我帝命我射之中熊熊死。又有羆來我。又射之中羆羆死帝甚喜賜我二笥皆有副吾見兒在帝側帝屬我一翟犬曰:及而子之壯也。以賜之帝告我晉國。且世衰七世而亡嬴姓將大敗周人於範魁之西而亦不能有也。董安於受言書而藏之以扁鵲言告簡子簡子賜扁鵲田四萬畝後扁鵲過虢虢太子死扁鵲至虢宮門下問中庶子喜方者曰:太子何病國中治禳過於眾事中庶子曰:太子病血氣不時交錯而不得泄暴發於外則為中害精神不能止邪氣邪氣畜積而不得泄是以陽緩而陰急故暴蹶而死扁鵲曰:其死何如時曰:雞鳴至今曰:收乎!曰:未也。(收謂棺斂)其死未能半日也。言臣齊渤海秦越人也。家在於鄭未嘗得望精光侍謁於前也。聞太子不幸而死臣能生之中庶子曰:先生得無誕之乎!何以言太子可生也。臣聞上古之時醫有俞跗治病不以湯液醴灑⿰石橋引按杌毒熨一撥見病之應因五藏之輸乃割皮解肌訣脈結筋搦髓腦揲荒幕湔浣腸胃漱滌五藏練精易形先生之方能。若是乎!則太子可生也。不能。若是而欲生之曾不可以告咳嬰之兒終日扁鵲仰天嘆曰:夫子之為方也。若以管窺天以郤視文越人之為方也。不待切脈望色聽聲寫形言病之所在聞病之陽論得其陰聞病之陰論得其陽病應見於大表不出千里決者至眾不可屈指也。子以吾言為不誠試入診太子當聞其耳鳴而鼻張循其兩股以至於陰當尚溫也。中庶子聞扁鵲言目眩然而不寅舌撟然而不下乃以扁鵲言入報虢君虢君聞之大驚出見扁鵲於中闕曰:竊聞高義之日久矣。然未嘗得拜謁於前也。先生過小國幸而舉之遍國寡臣幸甚有先生則活無先生則棄捐填溝壑長終而不得反言未卒因噓唏服臆魂精泄橫流涕長淋(一云:言未卒因涕泣交流噓唏不能自止)忽忽承夾悲不能自止容貌變更扁鵲曰:若太子病所謂屍蹶者也。夫以陽入陰中動胃糸亶緣中經維絡(維一作結)別下於三焦膀胱是以陽脈下遂(作隊)陰脈上爭會氣閉而不通陰陽內行下內鼓而不起上外絕而不為使上有絕陽之絡下有破陰之細破陰絕陽之色已廢(一作發)脈亂故形靜如死狀太子未死也。夫以陽入陰支蘭藏者生以陰入陽支蘭藏者死凡此數事皆五藏蹶中之時暴作也。良工取之拙者疑殆扁鵲乃使弟子子陽厲針砥石以取外三陽五會有間太子蘇乃使子豹為五分之熨以八減之齊和煮之以更熨兩脅下太子起坐更適陰陽但服湯二旬而復故故天下盡以扁鵲為能生死人扁鵲曰:越人非能使之起爾(虢自晉獻公時滅至是二十餘年矣。蓋傳誤也。)扁鵲過齊齊桓侯客之入朝見曰:君有疾在腠理不治將深桓侯曰:寡人無疾扁鵲出桓侯謂左右曰:醫之好利也。欲以不疾者為功後五日扁鵲復見曰:君有疾在血脈不治恐深桓侯曰:寡人無疾扁鵲出桓侯不悅後五日扁鵲復見曰:君有疾在腸胃間不治將深桓侯不應扁鵲出桓侯不悅後五日扁鵲復見望見桓侯而退走桓侯使人問其故扁鵲曰:疾之居腠理也。湯熨之所及也。在血脈針石之所及也。其在腸胃酒醪之所及也。在骨髓雖司命無奈之何今在骨髓臣是以無請也。後五日桓侯體病使人召扁鵲扁鵲已逃去桓侯遂死(是時齊無桓侯即日和之子桓公也。)扁鵲名聞天下過邯鄲聞貴婦人即為帶下醫過雒陽聞周人愛老人即為耳目Φ醫來入咸陽聞秦人愛小兒即為小兒醫隨俗為變秦太醫令李醯自知伎不如扁鵲也。使人刺殺之至今天下言脈者繇扁鵲也。

漢太倉公者為齊國太倉長姓淳於氏名意少而喜醫方術高後八年更受師同郡元裏公乘陽慶慶年七十餘無子時使意盡去其故方更悉以禁方與之傳黃帝扁鵲之脈書五色診病知人死生決嫌疑定可治及藥論甚精時受之三年為人治病決死生多驗然左右行遊諸侯不以家為家,或不為人治病病家多怨之者文帝詔召問所為治病死生驗者幾何人主名為誰意對曰:自意少時喜醫藥方試之多不驗者至高後八年得見師臨菑元裏公乘陽慶慶年七十餘意得見事之謂意曰:盡去而方書非是也。慶有古先道遺傳黃帝扁鵲之脈書五色診病知人生死決嫌疑定可治及藥論書甚精我家給富心愛公欲盡以我禁方書悉教意年二十六於公臣意即曰:幸甚非意之所敢望也。臣意即避席再拜謁受其脈書上下經五色診奇咳術揆度陰陽外變藥論石神接陰陽禁書受讀解驗之可一年所明歲即驗之有驗然尚未精也。要事之三年所即當已為人治診病決死生有驗精良今慶已死十年所臣意年盡三年年三十九歲也。齊侍御史成自言病頭痛臣意診其脈告曰:君病惡不可言也。即出獨告成弟昌曰:此病疽也。內發於腸胃之間後五日當壅腫後八日嘔膿死成之病得之飲酒。且內成即如期死所以知成之病者臣意切其脈得肝氣濁(一作黽)而靜(一作清)此內關之病也。脈法曰:脈長而弦不得代四時者其病主在於肝和即經主病也。代則絡脈有過經主病和者其病得之筋髓裏其代絕而脈貫者病得之酒。且內所以知其後五日而雍腫八日嘔膿死者切其脈時少陽初代代者經病病去過人人則去絡脈主病當其時少陽初關一分故中熱而膿未發也。及五分則至少陽之界及八(一作分下章曰:肝與心相去五分。故曰:五日盡也。)日則嘔膿死故上二分而膿發五界而雍腫盡泄而死熱上則熏陽明爛流絡流絡動則脈結髮脈結髮則爛解故絡交熱氣已上行至頭而動故頭痛齊王中子諸嬰兒小子病召臣意診切其脈告之曰:氣鬲病使人煩懣食不下時嘔沫病得之少憂數忄乞食飲臣意即為之作下氣湯以飲之一日氣下二日能食三日即病愈所以知小子之病者診其脈心氣也。濁(一作黽。又作極)躁而經也。此絡陽病也。脈法曰:脈來數病去難而不一者病主在心周身熱脈盛者為重陽重陽者心主(蕩也。謂病蕩心者猶刺其心)故煩懣食不下則絡脈有過絡脈有過則血上出血上出者死此悲心所生也。病得之憂也。齊郎中令循病眾醫皆以為蹶入中而刺之臣意診之曰:湧疝也。令人不得前後溲循曰:不得前後溲三日矣。臣意飲以火齊湯一飲得前溲再飲大溲三飲而病愈病得之內所以知循病者切其脈時右口氣急(右一作。又)脈無五藏氣右口脈大而數數者中下熱而湧左為下右為上皆無五藏應。故曰:湧疝中熱故溺赤也。齊中禦府長信病臣意入診其脈告曰:熱病氣也。然暑汗脈少衰不死曰:此病得之當浴流水而寒甚已則熱信曰:唯然往冬時為王使於楚至莒縣陽周水而莒橋梁頗壞信則系車轅未欲渡也。馬驚即墜信身入水中幾死吏即來救信出之水中衣盡濡有間而身寒已熱如火至今不可以見寒臣意即為之液火齊湯遂熱一飲汗盡再飲熱去三飲病已即使服藥出入二十日身無病者所以知信之病者切其脈時並陰脈法曰:熱病陰陽交者死切之不交並陰並陰者服順清而愈其熱雖未盡猶活也。腎氣有時間濁(濁一作黽)在太陰脈口而希是水氣也。腎固主水故以此知之失治一時即轉為寒熱齊王太后病召臣意入診脈曰:風癉客脬難於大小溲溺赤臣意飲以火齊湯一飲即前後溲再飲病已溺如故病得之流汗出氵修氵修者去衣而汗晞也。所以知齊王太后病者臣意診其脈切其太陰之口滋然風氣也。脈法曰:沈之而大堅浮之而大絮者病生在腎腎切之而相反也。脈大而躁躁大者膀胱氣也。躁者中有熱而溺赤齊章武裏曹山跗病臣意診其脈曰:肺消癉也。加以寒熱即告其人曰:死不治適其供養此不當醫治法曰:後三日而當狂妄起行欲後五日死即如期死山跗病得之盛怒而以接內所以知山跗之病者臣意切其脈肺氣熱也。脈法曰:不平不鼓形弊此五藏高之遠數以經病也。故切之時不平而代不平者血不居其處代者時參擊並至乍躁乍大也。此兩絡脈絕故死不治所以加寒熱者言其人屍奪屍奪者形弊形弊者不當關炙钅石及飲毒藥也。臣意未往診時齊太醫先診山跗病炙其足少陽脈口而飲之半夏丸病者即泄註腹中虛。又灸其少陰脈是壞肝剛絕深如是重損病者氣以故加寒熱所以後三日而當狂者肝一絡連屬結絕乳下陽明故絡絕開陽明脈傷即當狂走後五日死者肝與心相去五分。故曰:五日盡即死矣。齊中尉潘滿如病小一作散腹痛臣意診其脈曰:遺積瘕也。臣意即謂齊大仆臣饒內史臣繇曰:中尉不復自止於內則三十日死後二十餘日溲血死病得之酒。且內所以知潘滿如病者臣意切其脈深小弱其卒然合(一雲未然合)合也。是脾氣也。右脈口氣至小見瘕氣也。以此相承故三十日死三陰俱摶者如法不俱摶者決在急期一摶一代者近也。故其三陰摶溲血如前止(前一作勤也。)陽虛侯相趙章病召臣意眾醫皆以為寒中臣意診其脈曰:迵風(言動徹入四支)迵風者飲食下嗌(謂喉下也。)而取出不留法曰:五日死而後十日乃死病得之酒所以知趙章之病者臣意切其脈脈來滑是內風飲食下嗌而取出不留者法五日死皆為前分界法後十日乃死所以過期者其人嗜粥故中藏實中藏實故過期師言曰:安穀者過期不安穀者不及期濟北王病召臣意診其脈曰:風蹶胸滿即為藥酒盡三石病已得之汗出伏地所以知濟北王病者臣意切其脈時風氣也。心脈濁(一作黽)病法過入其陽陽氣盡而陰氣入陰氣入張則寒氣上而熱氣下故胸滿汗出伏地者切其脈氣陰陰氣者病必入中出及氵水也。齊北宮司空命婦出於病(婦一作奴奴蓋女奴也。)眾醫皆以為風入中病主在肺(肺一作肝)刺其足少陽脈臣意診其脈曰:病氣疝客於膀胱難於前後溲而溺赤病見寒氣則遺溺使人腹腫出於病得之欲溺不得因以接內所以知出於病者切其脈大而實其來難是蹶陰之動也。脈來難者疝氣之客於膀胱也。腹之所以腫者言蹶陰之絡結小腹也。蹶陰有過則脈結動動則腹腫臣意即灸其足蹶陰之脈左右各一所即不遺溺而溲清小腹痛止即更為火齊湯以飲之三日而疝氣散即愈故濟北王阿母(一作齊阿王母)自言足熱而懣臣意告曰:熱蹶也。即刺其足心各三所案之無出血病旋已病得之飲酒大醉濟北王召臣意診脈諸女子侍者至女子豎豎無病臣意告永巷長曰:豎傷脾不可勞法當春嘔血死臣意言王曰:才人女子豎何能王曰:是好為方多伎能為所是案法新(所一作取)往年市之民所四百七十萬曹偶四人(臣欽。若曰:。《史記》索隱曹偶猶等輩也。)王曰:得母有病乎!臣意對曰:豎病重在死法中王召視之其顏色不變以為不然不賣諸侯所至春豎奉劍從王之廁王去豎後王令人召即仆於廁嘔血死病得之流汗流汗者同法病內重毛髪而色澤脈不衰此亦關內之病也。齊中大夫病齲齒臣意執其左太陽明脈即為苦參湯日漱三升出入五六日病已得之風及臥問曰:食而不漱菑川王美人懷子而不乳來召臣意臣意往飲以莨碭藥一撮以酒飲之旋乳臣意復診其脈而脈躁躁者有餘病即飲以消石一齊出血血如豆比五六枚齊丞相舍人奴從朝入宮臣意見之食於閨門外望其色有病氣臣意即告宦者平平好為脈學臣意所臣意即示之舍人奴病告之曰:此傷脾氣也。當至春鬲塞不通不能食飲法至夏泄血死宦者平即往告相曰:君之舍人奴有病病重死期有日相君曰:卿何以知之曰:君朝時入宮君之舍人奴盡食閨門外平與倉公立即示平曰:病如是者死相即召舍人奴而謂之曰:公奴有病乎!舍人曰:奴無病身無痛者至春果病至四月泄血死所以知奴病者脾氣周乘五藏傷部而交故傷脾之色也。望之殺然黃察之如死青之茲眾醫不知以為大蟲不知傷脾所以至春死病者胃氣黃者土氣也。土不勝木故至春死所以至夏死者脈法曰:病重而脈順清者曰:內關內關之病人不知其所痛心急然無苦。若加以一病死中春一愈順及一時其所以四月死者診其人時愈順愈順者人尚肥也。奴之病得之流汗數出炙於火而以出見大風也。菑川王病召臣意診脈曰:蹶上為重頭痛身熱使人煩懣臣意即以寒水拊其頭刺足陽明脈脈左右各三所病旋巳病得之沐髪未乾而臥診如前所以蹶頭熱至肩齊王黃姬兄黃長卿家有酒召客召臣意諸客坐未上食臣意望見王後弟宋建告曰:君有病往四五日君要脅痛不可亻免仰(要與腰同)。又不得小溲不亟治病即入濡腎及其末舍五藏急治之病方今客腎濡此所謂腎Φ也。宋建曰:然建故有要脊痛往四五日天雨黃氏諸倩(倩者壻也。東齊之間壻謂之倩言可假倩也。)見建家京下有方石(京倉廩之屬也。)即弄之建亦欲效之效之不能起即復置之暮要脊痛不得溺至今不愈建病得之好持重所以知建病者臣意見其色太陽色乾腎部上及界要以下者枯四分所故以往四五日知其發也。臣意即為柔湯使服之十八日所而病愈濟北王侍者韓女病要背痛寒熱眾醫皆以為寒熱也。臣意診脈曰:內寒月事不下也。即竄以藥旋下病已病得之欲男子而不可得也。所以知韓女之病者診其脈時切之腎病也。嗇而不屬嗇而不屬者其來難堅。故曰:月不下肝脈弦出左口。故曰:欲男子不可得也。臨淄汜裏女子薄吾病甚眾醫以為寒熱篤當死不治臣意診其脈曰:蟯瘕蟯瘕為病腹太上膚黃粗循之戚戚然臣意飲以芫華一撮即出蟯可數升病已三十日如故病蟯得之於寒濕氣宛篤不發化為蟲臣意所以知薄吾病者切其脈循其尺其尺索刺粗而毛美奉髪(奉一作奏。又作拳)是蟲氣也。其色澤者中藏無邪氣及重病齊淳於司馬病臣意切其脈告曰:當病迵風迵風之狀飲食下嗌取後之(如廁)病得之飽食而疾走淳於司馬曰:我之王家食馬肝食飽甚見酒來即走去疾驅至舍即泄數十出臣意告曰:為火齊米汁飲之七八日病已所以知之者診其脈時切之盡如法其病順故不死齊中郎破石病臣意診其脈告曰:肺傷不治當後十日丁亥溲血死即後十日溲血而死破石之病得之墜馬僵石上所以知破石之病者切其脈得肺陰氣其來散數道至而不一也。色。又乘之所以知其墜馬者切之得番陰脈入虛裏乘肺脈肺脈散故色變也。乘之所以不中期死者師言曰:病者安穀即過期不安穀則不及期其人嗜黍黍主肺故過期所以溲血者診脈法曰:病喜養陰處者順死喜養陽處者逆死其人喜自靜不躁。又久安坐伏几而寐故血下泄齊王侍醫遂病自練五石服之臣意往過之遂謂意曰:不肖有病幸診遂也。臣意即診之告曰:公病中熱論曰:中熱不溲者不可服五石石之為藥精悍公服之不得數溲亟勿服色將發臃遂曰:扁鵲曰:陰石以治陰病陽石以治陽病夫藥石者有陰陽水火之齊故中熱即為陰石柔齊治之中寒即為陽石剛齊治之臣意曰:公所論遠矣。扁鵲雖言。若是然必審診起度量立規矩稱權衡合色脈表裏有餘不足順逆之法參其人動靜與息相應乃可以論論曰:陽疾處內陰形應外者不加悍藥及钅石夫悍藥入中則邪氣辟矣。而宛氣愈深診法曰:二陰應外一陽接內者不可以剛藥剛藥入則動陽陰病益衰陽病益著邪氣流行為重困於愈忿發為疽意告後百餘日果為疽發乳上入缺盆死此為論之大體也。必有經紀拙工有一不習文理陰陽失矣。齊王故謂陽虛侯時病甚(齊悼惠王子也。名將盧以文帝十六年為齊王)眾醫皆以為蹶臣意診脈以為Φ根在右脅下大如覆杯令人喘逆氣不能食臣意即以火齊粥。且飲六日氣下即令更服丸合一作占藥出入六日病已病得之內診之時不能識其經解大識其病所在臣意嘗診安陽武都裏成開方開方自言以為不病臣意謂之病苦沓風三歲四支不能自用使人(一作脊)即死今聞其四支不能用而未死也。病得之數飲酒以見大風氣所以知開方病者診之其脈法奇咳言曰:藏氣相反者死切之得腎反肺(二反字一作及字)法曰:三歲死也。安陵阪裏公乘項處病臣意診脈曰:牡疝牡疝在鬲下上連肺病得之內臣意謂之慎毋為勞力事為勞力者則必嘔血死處後蹴リ要蹶寒汗出多即嘔血臣意復診之曰:當旦日日夕死即死病得之內所以知項處病者切其脈得番陽番陽入虛裏處旦日死一番一絡者(絡一作結)牡疝也。臣意曰:他所診期決死生及所治已病眾多久頗忘之不能盡識不敢以對問臣意所診治病病名多同而診異或死,或不死何也。對曰:病名多相類不可知故古聖人為之脈法以起度量立規矩縣權衡按繩墨調陰陽別人之脈各名之與天地相應參合於人故乃別百病以異之有數者皆異之無數者同之然脈法不可勝驗診病人以度異之乃可別同名命病主在所居今臣意所診者皆有診籍所以別之者臣意所受師方適成師死以故表籍所診期決死生觀所失得者合脈法以故至今知之問臣意曰:所期病死生,或不應期何故對曰:此皆飲食喜怒不節,或不當飲藥,或不當針炙以故不中期死也。問臣意意方能知病死生論藥用所宜諸侯王大臣有嘗問臣意者不及文王病時(齊文王也。以文帝十五年卒)不求意診治何故對曰:趙王膠西王濟南王吳王皆使人來召臣意臣意不敢往文王病時臣意家貧欲為人治病誠恐吏以除拘臣意也。(時諸侯得自拜除吏)故移名數左右不修家生出行遊國中問善為方數者事之久矣。見事數師悉受其要事盡其方書意及解論之身居陽虛侯國因事侯侯入朝臣意從之長安以故得診安陸項處等病也。問臣意知文王所以得病不起之狀臣意曰:不見文王病然竊聞文王病喘頭痛目不明臣意心論之以為非病也。為肥而蓄精身體不得搖骨肉不相任故喘不當醫治脈法曰:年二十脈氣當趨年三十當疾步四十當安坐年五十當安臥年六十以上氣當大董文王年未滿二十方脈氣之趨也。而徐之不應天道四時後聞醫炙之即篤此論病之過也。臣意論之以為神氣爭而邪氣入非年少所能復之也。以故死所謂氣者當調飲食擇宴日車步廣誌以適筋骨肉血脈以氵鳥氣故年二十是謂易貿(一作賀。又作質)法不當砭炙砭炙至氣逐問臣意師慶安受之聞於齊諸侯不對曰:不知慶所師受慶家富善為醫不肯為人治病當以此故不聞慶。又告臣意曰:慎母令我子孫知。若學我方也。問臣意師慶何見於意而愛意欲悉教意方對曰:臣意不聞師慶為方善也。意所以知慶者意少時好諸方事臣意試其方皆驗精良臣意聞菑川唐裏公孫光善為古傳方臣意即往謁之得見事之受方化陰陽及傳語法臣意悉受書之臣意欲盡受他精方公孫光曰:吾方盡矣。不為愛公所吾身已衰無所復事之是吾年少所受妙方今悉與公母以教人臣意曰:得見事待公前悉得禁方幸甚意死不敢妄傳人居有間公孫光間處臣意深論方見言百世為之精也。師光喜曰:公必為國手吾有所善者皆疏同產處臨菑善為方吾不。若其方甚奇非世之所聞也。吾年中時嘗欲受其方楊中倩不肯曰:若非其人也。胥與公往見之(言須也。)當知公喜方也。其人亦老矣。其家給富時者未往會慶子男殷來獻馬因師光奏馬王所意以故得與殷善光。又屬意於殷曰:意好數公必謹遇之其人聖儒即為書以意屬楊慶以故知慶臣意事慶謹以故愛意也。問臣意曰:吏民嘗有事學意方及畢盡得意不何縣里人對曰:臨菑人宋邑(一作黽)邑學臣意教以五診歲餘濟北王遣太醫高期王禹(一作齲)學臣意教以經脈高下及奇絡結當論俞所居及氣當上下出入邪正逆順以宜钅石定砭炙亦處歲餘菑川王時遣太倉馬長馮信正方臣意胥猶教以按法逆順論藥法定五味及和齊湯法高永侯家丞杜信喜脈來學臣意教以上下經脈五診二歲餘臨菑召裏唐安來學臣意教以五診上下經脈奇嗽四時應陰陽重未成除為齊王侍醫問臣意診病決死生能全無失乎!臣意對曰:意治病人必先切其脈乃治之敗逆者不可治其順者乃治之心不精脈所期死生視可治時時失之臣意不能全也。

周仁其先任城人以醫見為太子舍人積功遷至大中大夫。

樓護字君卿齊人父世醫護少隨父為醫長安出入貴戚家護誦醫經本草方術數十萬言長者咸愛重之後為廣漢太守王莽前輝光卒。

後漢涪翁不知何出常漁釣於涪水因號涪翁乞食人間見有疾者時下針石取應時而效乃著針經診脈法傳於世弟子程高尋求積年翁乃授之高亦隱跡不仕。

郭玉少師事程高學方診六征之技陰陽不測之術和見於天子帝時為太醫丞多有效應帝奇之仍試令嬖臣美手腕者與女子雜處帷中使玉各診一手問所疾苦玉曰:左陽右陰脈有男女狀。若異人臣疑其故帝嘆息稱善玉仁愛不矜雖貧賤廝養必盡其心力而醫療貴人時,或不愈帝乃令貴人羸服變處一針即差召玉詰問其狀對曰:醫之為言意也。腠理至微隨氣用巧針石之間毫芒即乖神存於心手之際可得解而不可言也。夫貴者處尊高以臨臣臣懷怖懾以承之其為療也。有四難焉自用意而不任臣一難也。將身不謹二難也。骨節不強不能使藥三難也。好逸惡勞四難也。針有分寸時有破漏重以恐懼之心加以裁慎之志臣意。且猶不盡何有於病哉!此所為不愈也。帝善其對。

黃憲父為牛醫。

阮炳字叔文為河南尹精意醫術撰藥方一部。

魏東平王翕撰解寒食散方與皇甫謐所撰並行於世。

華佗字元化沛國譙人一名古敷字與專相似屬書者多不能別尋也。字元化其名宜為敷也。)遊學徐土舉孝廉太尉黃琬辟皆不就曉養性之術時人以為仙年。且百歲而貌有壯容。又精方藥其療疾合湯不過數種心解分劑不復稱量煮熟便飲語其節度舍去取愈。若當灸不過一兩處每處不過七八壯病亦應除。若當針亦不過一兩處下針言當引某許。若至語人病者言已到應便拔針病亦行差。若病結積在內針藥所不能及當須刳割者便飲其麻沸湯須臾便如醉死無所知因破取病。若在腸中便斷腸湔洗縫腸膏摩四五日差不痛人亦不自寤一月間即平復矣。故甘陵相夫人有娠六月腹痛不安佗視脈曰:胎已死矣。使人手摸知所在在左則男在右則女人云:在左,於是為湯下果下男形即愈縣吏尹世苦四支煩口中渴不欲聞人聲小便不利佗曰:試作熱食汗則愈不汗後三日死即作熱食不汗出佗曰:藏氣已絕於內當涕泣而絕果如佗言府吏兒尋李延共止俱頭痛身熱所苦正同佗曰:尋當下之延當發汗或難其異佗曰:尋外實延內實故治之宜殊即各與藥明旦並起鹽冫賣嚴昕與數人共候佗適至佗謂昕曰:君身中佳否昕曰:自如常佗曰:君有急病見於面莫多飲酒坐畢歸行數里昕卒頭眩墮車人扶將還載歸家中宿死故督郵頓子獻得病已差詣佗視脈曰:尚虛未得復勿為勞事禦內即死臨死當吐舌數寸其妻聞其病除從百餘里來省之止宿交接中間三日發病一如佗言督郵徐毅得病佗往省之毅謂佗曰:昨使醫曹吏劉祖針胃管訖便苦咳嗽欲臥不安佗曰:刺不得胃管誤中肝也。食當日減五日不救遂如佗言東陽陳叔山小男二歲得疾下利嘗先啼日以羸困問佗佗曰:其母懷軀陽氣內養乳中虛冷兒得母寒故今不得愈佗與四物女宛丸十日即除彭城夫人夜之廁蠆螫其手呻呼無賴佗令溫湯近熱漬手其中卒可得寢但旁人數為易湯令暖之其旦即愈軍吏梅平得病除名還家家居廣陵未至二百里止親人舍有頃佗偶至主人許主人令佗視平佗謂平曰:君早見我不至此今疾已結促去可得與家相見五日卒應時歸如佗所刻佗行道見一人病咽塞嗜食而不得下家人車載欲往就醫佗聞其呻嗛金駐車往視之語之曰:向來道邊有賣餅家齏大酢從取三升飲之病自當去即如佗言立吐蛇一枚縣車邊欲造佗佗尚未還小兒戲門前逆見自相謂曰:似逢我公車邊病是也。病者前入坐見佗北壁縣此蛇輩約以十數。又有一郡守病佗以為其人盛怒則差乃多受其貨而不加治無何棄去留書罵之郡守果大怒令人追捉殺佗郡守子知之屬使勿逐守瞋恚既甚吐黑血數升而愈。又有一士大夫不快佗云:君病深當破腹取然君壽亦不過十年病不能殺君君忍病十載壽俱當盡不足故自刳裂士大夫不耐痛癢必欲除之佗遂下手所患尋差十年竟死廣陵太守陳登得病胸中煩懣面赤不食佗脈之曰:府君胃中有蟲數升欲成內疽食腥物所為也。即作湯三升先服一升斯須盡服之食頃吐出三升許蟲赤頭皆動半身是生魚膾也。所苦便愈佗曰:此病後三期當發遇良醫乃可濟救依期果發動時佗不在如言而死太祖聞而召佗佗常在左右太祖苦頭風每發心亂目眩佗針鬲隨手而差李將軍妻病甚呼佗視脈曰:傷娠而胎不去將軍言聞實傷胎已去矣。佗曰:按脈胎未去也。將軍以為不然佗舍去婦稍差百餘日復動更呼佗佗曰:此脈故是有胎前當生兩兒一兒生出血甚多後兒不及生母不自覺旁人亦不寤不復迎遂不得生胎死其血脈不復歸必燥著母脊故使多脊痛今當與湯並針一處此死胎必出湯針既加婦痛急如欲生者佗曰:此死胎久枯不能自出宜使人探之果得一死男手足完其色黑長可尺許佗之絕技凡類此也。然本作士人以醫見業意嘗自悔後太祖親理得病篤重使佗專視佗曰:此近於難濟事攻治可延歲月佗久遠家思歸因曰:當得家書方欲暫還爾到家辭以妻病數乞期不反太祖累書呼。又敕郡縣發遣佗恃能厭食事猶不上道太祖大怒使人往撿。若妻信病賜小豆四十斛寬假限日。若其虛詐便收送之,於是傳付許獄考驗首服荀請曰:佗術實工人命所縣宜赦宥之太祖曰:不憂天下當無此鼠輩邪遂考竟佗佗臨死出一卷書與獄吏曰:此可以活人吏畏法不受佗亦不強索火燒之佗死後太祖頭風未除太祖曰:佗能愈此小人養吾病欲以自重然吾不殺此子亦終當不為我斷此根原耳及後愛子倉舒病困太祖嘆曰:吾悔殺華佗令此兒僵死也。初軍吏李成苦咳嗽晝夜不寐時吐膿血以問佗佗云:君病腸臃之所吐非從肺來也。與君兩錢散當吐二升餘膿血訖快自養一月可小起好自將愛一年便健十八歲當一小發服此散亦行復差。若不得此藥故當死復與兩錢散成得藥去五六歲親中人有病如成者謂成曰:卿今強健我欲死何忍無急去藥(案古語以藏為去也。)以待不祥先將貸我我差為卿從華佗更索成與之已故到譙適值佗見收不忍從求十八歲成病竟發無藥可復以至於死人有在青龍中見山陽太守廣陵劉景宗言漢末景宗說中平日數見華佗其治病手脈之候其驗。若神瑯琊劉勛為河內太守有女年幾二十左腳膝裏上有瘡癢而不痛瘡愈數十日復發如此七八年迎佗使視佗曰:是易治之當得稻糠黃色犬一頭好馬二疋以繩系犬頸使走馬牽犬馬亟取易馬走三十餘里犬不能行復令步人拖曳計向五十里乃藥藥飲女女即安臥不知人因取大刀斷犬腹近後腳之前以所斷之處向瘡口令去二三寸停之須臾有。若蛇者從瘡中而出便以鐵錐橫貫蛇頭蛇在皮中動搖良久須臾不動乃牽出長三寸所純是蛇但有眼處無瞳子。又逆鱗耳以膏著瘡中七日愈。又有人苦頭眩頭不得舉目不得視積年佗使悉解衣倒縣令頭去地一二寸濡布拭身體令周匝候視諸脈盡出五色佗令弟子數人以鈹刀抉脈五色血盡視赤血乃下以膏摩被覆汗。且出周匝飲以亭歷大血散立愈。又有婦人長病經年世謂寒熱註病者冬十一月中佗令坐石槽中平旦用寒水汲灌云:當滿百始七八灌會戰欲死灌者懼欲止佗令滿數將至八十灌熱氣乃蒸出囂囂高二三尺滿百灌佗乃使然火溫床厚覆良久汗洽出著粉汗燥便愈。又有人病腹中半切痛十餘日中須眉墮落佗曰:是脾半腐可刳腹養治也。使飲藥令臥破腹就視脾果半腐壞以刀斷之刮去惡肉以膏傅瘡飲之以藥百日平復。

佗別。《傳》曰:有人病兩腳不能行舉詣佗佗望見云:已飽針灸服藥矣。不看脈便使解衣點其背數十處相去或一寸或五寸縱邪不相當言炙此各十壯炙創愈即行行後炙處夾脊一寸上下行端直均謂調如引繩矣。

吳普廣陵人從華佗學普依準佗治多所全濟。

樊阿彭城人從華佗學阿善針術凡醫咸言背及胸藏之間不可妄針針之不過四分而阿針背入一二寸巨關胸藏針下五六寸而病取皆瘳。

吳趙泉以善醫為侍醫赤烏中為丞相顧雍疾微時孫權令泉視之拜其少子濟為騎都尉雍聞之悲曰:泉善別死生吾必不起故上欲及吾目見濟拜也。雍果卒。

●卷八百五十九

○總錄部·醫術第二

晉裴通博多聞兼明醫術荀勖之修律度也。撿得古尺短世所用四分有餘上言宜改諸度量。若未能悉草可先改太醫權衡此。若差違遂失神農岐伯之正藥物輕重分兩互乖所可傷夭為害尤深古壽考而今短折者未必不繇此也。卒不能用官至尚書僕射。

單道開敦煌人自言能療目疾就療者頗驗後入羅浮山。

魏詠之生而兔缺年十八聞荊州刺史殷仲堪帳下有名醫能療之貧無行裝謂家人曰:殘醜如此用活何為遂賫數斛米西上以投仲堪既至造門自通仲堪與語嘉其盛意召醫視之醫曰:可割而補之但須百日進粥不得語笑詠之曰:半生不語而有半亦當療之況百日邪仲堪,於是處之別屋令醫善療之詠之遂閉口不言唯食薄粥其厲誌如此及差仲堪厚資遣之詠之後亦至荊州刺史。

南齊徐文伯東海人文伯濮陽太守熙曾孫也。熙好黃老隱於秦望山有道士過求飲留一瓢與之曰:君子孫宜以道術救世當得二千石熙開之乃扁鵲鏡經一卷因心學之遂名震海內生子秋夫彌工其術仕至射陽令嘗夜有鬼神呻聲甚淒愴秋夫問,何須言姓某家東陽患腰痛死雖為鬼痛尤難忍請療之秋夫曰:云:何厝法鬼請為芻人案孔穴針之秋夫如言為炙四處。又針肩井三處設祭埋之明日見一人謝恩忽然不見當世服其通靈秋夫生道度叔鄉皆能精其業道度有腳疾不能行宋文帝令乘小輿入殿為諸皇子療疾無不絕驗位至蘭陵太守道度生文伯叔鄉生嗣伯文伯亦精其業兼有學行倜儻不屈意於公卿不以醫自業張融謂文伯嗣伯曰:昔王微稽叔夜並學而不能殷仲堪之徒故所不論得之者繇神明洞徹然後可至故非吾徒所及。且褚侍中澄當貴亦能救人疾卿此更成不達答曰:唯達者知此可崇不達者以為深慮既鄙之何能不恥之文伯為效與嗣伯相埒宋孝武路太后病眾醫不識文伯診之曰:此石博小腸爾乃為水劑消石湯飲之病即愈除鄱陽王常侍遺以千金旬日恩意隆重宋明帝宮人患腰痛牽心每至取氣欲絕眾醫以為肉癥文伯曰:此髪癥以油投之即吐得物如髪稍引之長三尺頭已成蛇能動掛門上滴盡一髪而已病都差宋後廢帝出樂遊苑門逢一婦人有娠帝亦善診之曰:此腹是女也。問文伯曰:腹有兩子一男一女左邊青黑形小於女帝性急便欲使剖文伯惻然曰:若刀斧恐其變異請針之立落便氵烏足太陰補手陽明胎便應針而落兩兒相續出如其言子雄亦傳家業尤工診察位奉朝請能清言多為貴遊所喜嗣伯位正員外郎諸府佐深為臨川王映所重時直閣將軍房伯玉服五石散十許劑無益更患冷夏日嘗衤復衣嗣伯為診之曰:卿體熱應須以水發之非冬月不可至十一月冰雪大盛令二人夾捉伯玉解衣坐石取冷水從頭澆之盡三十斛伯玉口噤氣絕家人啼哭請止嗣伯遣人執杖防ト敢有諫者撾之。又盡水百斛伯玉始能動而見背上彭彭有氣俄而起坐曰:熱不可忍乞冷飲嗣伯以水飲之一飲一升病都差自爾常發熱冬月猶單禈衤體更肥壯嘗有嫗人患滯冷積年不差嗣伯為診之曰:此屍註也。當取死人枕煮服之乃愈,於是往古蒙中取枕枕已一邊腐缺服之即差後秣陵人張景年十五歲腹脹面黃眾醫不能療問嗣伯嗣伯曰:此石尤耳極難療當取死人枕煮之依語煮枕以湯投之得大利下尤豎頭堅如石五升病即差後沈僧翼患眼痛。又多見鬼物以問嗣伯嗣伯曰:邪氣入肝可覓死人枕煮服之竟可埋枕於故處如其言。又愈王晏問之曰:三病不同而皆用死人枕而俱差何也。曰:屍註者鬼氣伏而未起故令人沈滯得死人枕之魂氣飛越不得復附體故屍註可差石尤者久尤也。醫療既僻尤中轉堅世間藥不能遣所以須鬼物驅之然後可故令煮死人枕也。夫邪氣入肝故使眼痛而見魍魎應須邪物以鉤之故用死人枕也。氣因枕去故令埋於蒙間也。又春月出南籬間戲聞笪屋中有呻聲嗣伯曰:此病甚重二日不療必死乃往視之見一老姥稱體痛而處處有𪒠黑無數嗣伯還煮枕鬥餘送令服之服訖痛勢愈甚跳投床者無數須臾所𪒠處皆拔出釘長寸許以膏塗諸瘡口三日而復云:此名釘疽也。

薛伯宗善徙癰疽公孫泰患背伯宗為氣封之徙置齋前柳樹上明旦癰消樹邊便起一瘤如拳大稍稍長二十餘日瘤大膿爛出黃赤汁鬥餘柳樹為之痿損。

褚淵弟澄拜駙馬都尉歷官清顯善醫術豫章王感疾太祖召澄為治立愈建元中為吳郡太守百姓李道念以公事到郡澄見謂曰:汝有重病曰:舊有冷病至今五年眾醫不差澄為診脈曰:汝病非冷非熱當是食白氵蒼雞子過多所致令取蘇一升煮服乃吐一物如丸涎裹之動開看是雞雛羽翅距具足能行走澄曰:此未盡更服所餘藥。又吐得如鄉者雞二十頭而病都差當時稱妙焉。

梁何佟之善醫術與徐嗣伯埒名子聰能世其家業佟之自東昏即位以其{凶幾}虐乃謝病終身不涉其流天監中為尚書左丞。

後魏周淡鄠人多方術尤善醫藥遂為太醫令明元嘗苦風頭眩淡治得愈繇是見寵位至特進賜爵成德侯。

陰貞家世為醫與周淡並受封爵李潭亦以善針見知子驥駒襲傳術延興中位至散令。

李修字思祖父亮少學醫術未能精究太武時奔宋於彭城。又就沙門僧坦研習眾方略盡其術針灸授藥莫不有效徐兗之間多所救恤四方疾苦不遠千里競往從之亮大為廳事以舍病人停車輿於下時有死者則就而棺殯親往吊視其仁厚。若此修兄元孫亦遵父業而不及修以功賜爵義平子拜奉朝請遷給事中太和中在禁內孝文文明太后時有不豫侍針藥治多有效賞賜累加車服第宅號為鮮麗集諸學士及工書者百餘人在東宮撰諸藥方百餘卷皆行於世先是咸陽公高允雖年。且百歲而氣力尚康文明太后時令修診視之一旦奏言允脈竭氣微大命無逮未幾果亡遷雒時為前軍將軍領太醫令後數年卒子天授襲汶陽令醫術。又不逮父。

徐謇字成伯家本東與兄文伯等皆善醫藥謇因至青州慕容白曜平東陽獲之表送京師獻文欲驗其所能乃置諸病人於幕中使謇隔而脈之深得病形兼知色候遂被寵遇為中散稍遷內侍長文明太后時問經方而不及李修之見任用也。與謇合和藥劑攻療之驗精妙於修而性甚秘忌承奉不得其意者雖為王公不為厝療也。孝文後知其能及遷雒稍加眷幸體小不平及所寵馮昭儀有疾皆能處治。又除中散大夫轉侍御孝文幸懸瓠有疾大漸乃馳驛召謇合水路赴行一日一夜行數百里至診省下治果有驗孝文體少瘳內外稱慶及車駕發豫州次於汝濱乃大為謇設太官珍饣善因集百官特坐謇於上席遍陳饣肴觴於前命左右宣謇救攝危篤振濟之功宜加酬賚乃下詔曰:夫神出無方形稟有驗憂喜乖適理必傷生朕幼攬萬幾長踵革運思茫茫而無怠身忽以興勞仲秋動屙心容頓竭氣體羸瘠玉肌在慮侍御師右軍徐成伯馳輪太室進療女蕃方窮丹英藥盡砭石誠術兩輸忠妙俱至乃令沈勞勝愈篤療克痊論勤語效實宜褒錄昔晉武暴疾程和進藥增封賜錢恩獎屢至況疾深於疇日業艱於曩辰得不重加陟賞乎!宜順群望錫以山河。且其舊經高秩中暫解退比雖詮用猶未準舊量今事合顯進可大鴻臚卿金鄉縣開國伯食邑五百戶賜錢一萬貫。又詔曰:錢府未充須以雜物絹二千疋雜物一百四十疋出禦府穀二千斛奴婢十口馬十疋一疋出禦騮牛十頭所賜雜物奴婢牛馬皆經內呈諸親王咸陽王禧等各有別賚並至千疋從行至鄴孝文猶未發動謇日夕左右明年從詣馬圈孝文疾勢遂甚蹙蹙不怡每加切誚。又欲加之鞭捶幸而獲免。

王顯父安上少與李亮同師俱學醫藥精究其術而不宜亮顯少歷本州從事雖以醫術自通而明敏有決斷才用初文昭太后之懷宣武也。夢為日所逐化而為龍而繞後後寤而驚悸遂成心疾文明太后敕召徐謇及顯等為後診脈謇云:是微風入藏宜進湯加針顯言案三部脈非有心疾將是懷孕生男之象果如顯言宣武自幼有微疾久未善愈顯攝療有效因是稍蒙眄識拜廷尉少卿營進禦藥出為相州刺史入除御史中丞宣武詔顯撰藥方三十五卷頒布天下以療諸疾。

崔景鳳涉學以醫術知名為尚藥典禦。

北齊李元忠以母老多患乃專心醫藥研習積年遂善於方伎性仁恕見有疾者不問貴賤皆為救療後為驃騎大將軍。

李密為散騎常侍性方直有行撿因母患積年得名醫治療不愈乃精習經方洞曉針藥母疾得除當世皆服其明解繇是以醫術知名。

徐之才父雄仕南齊位蘭陵太守以醫術為江右所稱之才初為豫章王綜鎮北主簿及綜入魏啟魏帝云:之才大善醫術兼有機辨詔征之之才藥石多效天平中神武徵赴晉陽嘗在內館出為西兗州刺史未之官武明皇太后不豫之才療之應手便愈孝昭賜采帛千錦四百疋之才既善醫術雖有外授頃即徵還既博識多聞繇是於方術尤妙有人患腳根腫痛諸醫莫能識之才曰:蛤精疾也。繇乘船入海垂腳水中疾者曰:實曾如此之才為割得蛤子二大如榆莢累遷兗州刺史之才醫術最高偏被命召武成酒色過度恍惚不恒曾病發自云:初見空中有五色物稍近變成一美婦人去地數丈亭亭而立食頃變為觀世音之才云:此色欲多大虛所致即處湯方服一劑便覺稍遠。又服還變成五色物數劑湯疾竟愈帝每發動取遣騎追之針藥所加因時必效故頻有端執之舉入秋武成小定更不發動和士開欲依次轉進以之才附籍兗州即是本屬遂奏附刺史以胡長仁為左僕射士開為右僕射及十月帝。又疾動士開云:浪用之才外任使我辛苦其月八日敕驛追之才帝以十日崩之才十一日方到既無所及復還赴州之才弟之範亦醫術見知位太常卿特聽襲之才爵西陽王。

崔季舒初為黃門侍郎坐事徙北邊季舒本好醫術天保中於徙所無事時更銳意研精遂為名手多所全濟雖位望轉高未曾懈怠縱貧賤廝養輩亦為之療。

馬嗣明少明醫術博綜經方甲乙。《素問》明堂本草莫不咸誦為人診脈一年前知其生死邢邵子大寶患傷寒嗣明為其診脈退告楊愔云:邢公子傷寒不治自差然脈候不出一年便死覺之少晚不可治楊邢並侍宴內殿文宣云:子才兒(臣欽。若等曰:邵字子才)我欲乞其隨近一郡邵以此子年少未合剖符宴罷奏云:馬嗣明稱大寶脈惡一年內恐死。若其出郡醫藥難求遂寢大寶未期而卒楊愔患背腫嗣明以練石塗之便差作練石法以粗黃色石如鵝鴨卵大猛火燒令赤內醇醋中自有石屑落醋裏頻燒至石盡取石屑暴乾搗下和醋塗腫上無不愈後為通直散騎常侍針炙孔穴往往與明堂不同從駕往晉陽山中數處見榜云:有人家女病。若有能治差者購錢十萬諸名醫多尋榜至問病狀俱不下手惟嗣明獨治之問其病繇云:曾以手持一麥オ即見一赤物長二寸許似蛇入其手指中因驚怖倒地即覺手臂疼腫漸。又半身俱腫痛不可忍呻吟晝夜不絕嗣明即為處方服湯比嗣明明年從駕還女已平復。

後周姚僧垣父菩提仕梁高平令嘗嬰疾<疒爵>歷年乃留心醫藥武帝性。又好之每召菩提至討論方術言多會意由是頗禮之僧垣年二十四即傳家業武帝召入禁中面加論試僧垣酬對無滯帝奇之大通六年解褐臨川嗣王國左常侍大同五年除驃騎廬陵王府田曹參軍九年追領殿中醫師時武陵王所生葛修華宿患積時方術莫效帝令僧垣視之僧垣還具說其狀並記增損時候帝嘆曰:卿用意綿密乃至於此以此候疾何疾可逃朕嘗以前代名人多好此術是以每常留情頗識治體今聞卿說益開人意十年轉領太醫正加文德主使直閣將軍帝嘗因發熱欲服大黃僧垣曰:大黃乃是快藥然至尊年高不宜輕用帝弗從遂致危篤簡文在東宮甚禮之四時伏臘每有賞賜元帝嘗有疾乃召諸醫議治療之方咸謂至尊至貴不可輕脫宜用平藥可漸宣通僧垣曰:脈洪而實此有宿妨非用大黃必無差理元帝從之進湯訖果下宿食因而疾愈元帝大喜時初鑄錢一當十乃賜錢十萬實百萬也。及大軍克荊州中山公護使人求僧垣至其營復為燕公於謹所召大相禮接太祖。又遣使馳驛徵僧垣謹固留不遣謂使人曰:吾年時衰暮疹疾嬰沈今得此人望與之偕老太祖以謹勛德隆重乃止焉明年隨謹至長安武成元年授小畿伯下大夫金州刺史伊婁穆以疾還京謹請僧垣省疾乃云:自腰至臍似有三縛兩腳緩縱不復自持僧垣即為診脈處湯三劑穆初服一劑上糸專即解次服一劑中糸專即解。又服一劑三縛悉除而兩腳疼Φ猶自弱更為合散一劑稍得屈伸僧垣曰:終待霜降此患當愈及至九月遂能起行大將軍襄樂公賀蘭陵先有氣疾加以水腫喘息奔急坐臥不安或有勸其服決命大散者其家疑未能決乃問僧垣僧垣曰:意謂此患不與大散相當。若欲自服不煩賜問因而委去其子殷勤拜請曰:多時仰屈今日始來竟不下治意實未盡僧垣知其可差即為處方勸使急服便即氣通更服一劑諸患悉愈天和元年加授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大將軍樂平公竇集暴感風疾精神瞀亂無所覺知諸醫先視者皆云:已不可救僧垣後至曰:困矣。終當不死。若專以見付相為治之其家欣然請受方術僧垣為合湯散所患即瘳大將軍永世公叱伏列椿苦痢積時而不廢朝謁燕公於謹嘗問僧垣曰:樂平永世俱有痼疾。若如仆意永世差輕對曰:夫患有深淺時有克殺樂平雖困終當保全永世雖輕必不免死謹曰:君言必死當在何時對曰:不出四月果如其言謹嘆異之六月遷遂伯中大夫建德三年文宣太后寢疾醫巫雜說各有同異武帝御內殿引僧垣同坐曰:太后患勢不輕諸醫並云:無慮朕人子之情可以意得君臣之義言在無隱公以為何如對曰:臣無聽聲視色之妙特以經事已多準之恒人竊以憂懼帝泣曰:公既決之矣。知復何言尋而太后崩四年武帝親戎東討至河陰遇疾口不能言臉垂覆目不得視一足縮短。又不得行僧垣曰:此為諸藏俱病不可並治軍中之要莫先於語乃取方進藥帝遂得言次。又治目目疾便愈未及治足足疾亦瘳比至華州帝已痊復即除華州刺史仍詔隨駕入京不令在鎮宣政元年表請致仕優詔許之是歲武帝幸雲陽遂寢疾初召僧垣赴行在所內史柳昂私問曰:至尊貶膳日久脈候何如對曰:天子上應天心或當非愚所及。若凡庶如此萬無一全尋而帝崩大象二年除太醫下大夫宣帝有疾至於大漸僧垣宿直侍疾帝謂隨公曰:今日性命惟委此人僧垣診便知帝危殆必不全濟乃對曰:臣荷恩既重益思效力但恐庸短不逮敢不盡心帝頷之開皇初卒僧垣醫術高妙為當世所推前後效驗不可勝紀聲譽既盛遠聞邊服至於諸蕃外域咸請之僧垣乃搜采奇異參較微效者為集驗方十二卷行於世。

姚最僧垣之子為齊王憲府水曹參軍掌記室事最幼在江左迄於入關未習醫術天和中齊王憲奏武帝遣最習之憲。又謂最曰:爾博學多才何如王褒庾信庾信王褒名重兩國吾視之蔑如接待資給非爾家比也。爾宜深識此意勿不存心。且天子有敕彌須勉勵最,於是始受家業十許年中略盡其妙每有人造請效驗甚多。

褚該字孝通幼而謹厚有譽鄉曲尤善醫術見稱於時武成元年除醫正上士自許奭死後該稍為時人所重賓客迎候亞於姚僧垣天和初遷縣伯下大夫五年進授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該性淹和不自矜尚但有請之者皆為盡其藝術時論稱其長者子士則亦傳其家業。

隋許智藏高陽人祖道幼嘗以母疾遂覽醫方因而究極世號名醫誡其諸子曰:為人子者嘗膳視藥不知方術豈謂孝乎!繇是世相傳授初仕陳為散騎常侍及陳滅高祖以為員外散騎侍郎使詣揚州會秦孝王俊有病帝馳召之俊夜中夢其亡妃崔氏泣曰:本來相迎知許智藏將至其人。若到當必相苦為之奈何明夜俊。又夢崔氏曰:妾得計矣。當入靈府中以避之及智藏至為俊診脈曰:疾已入心即當發癇不可救也。果如言俊數日而薨帝奇其妙賚物百煬帝即位智藏時致仕於家帝每有所苦取令中使就宅詢訪,或以輿迎入殿扶登御床智藏為方奏之用無不效年八十卒於家。

唐許胤宗常州義興人初仕陳為新蔡王外兵參軍時柳太后感風不能言名醫療皆不愈脈益沈而噤胤宗曰:口不可下藥宜以陽氣熏之令藥入腠理周理即可差乃造黃蓍防風湯數十斛置於床下氣如煙霧其夜便得語繇是超拜義興太守陳亡入隋歷尚藥奉御武德初累授散騎侍郎關中多骨蒸病得之必死迎相連染諸醫無能療者胤宗每療無不愈,或謂曰:公醫術。若神何不著書以貽將來胤宗曰:

者意也。在人思慮。又脈候幽微苦其難別意之所解口不能宣。且古之名手惟是別脈脈既精別然後識病夫病之於藥有正相當者惟須單用一味直攻其病藥力既純病即立愈今人不能別脈莫識病源以情臆度多安藥味譬之於獵未知兔所多發人馬空地遮圍或冀一人偶然逢也。如此療疾不亦疏乎!假令一藥偶然當病復共他味相和君臣相制氣勢不行所以難差諒繇於此脈之深趣既不可言虛設經方豈加於舊吾思之久矣。故不能著述爾年九十餘卒。

甄權許州扶溝人嘗以母病與弟立言專習醫方得其旨趣初仕隋開皇初為秘書省正字後稱疾免魯州刺史庫狄苦風患手不能引弓諸醫莫能療權謂曰:但將弓箭向垛一針可以射矣。針其肩隅一穴應時即射權之療疾多此類也。貞觀十七年權年一百三歲太宗幸其家視其飲食訪以藥性因授朝散大夫賜几杖衣服是年卒撰脈經針方明堂人形圖各一卷。

甄立言權弟也。累遷太常丞御史大夫杜淹患風毒發腫太宗令立言視之既而奏曰:從今更十一日午時必死果如其言時有尼明律年六十餘患心腹鼓脹身體羸瘦已經二年立言診其脈曰:腹內有蟲當是誤食髪為之爾因令服雄黃須臾吐一蛇如人手小指無眼燒之猶有髪氣其疾乃愈立言尋卒撰本草醫義七卷古今錄驗方五十卷。

宋俠雒州清漳人以醫術著名官至朝散大夫藥藏監撰經心錄十卷。

孫思邈京兆華原人有推步引之術隱於太白山年九十餘視聽不衰高宗顯慶四年徵赴闕召見拜諫議大夫固辭不受上元初請歸特賜良馬及鄱陽公主邑司以居焉當時知名之士宋之問孟詵盧鄰執師資之禮以事焉思邈嘗從幸九成宮鄰留在其宅時庭前有病梨樹鄰為之賦其序曰:癸酉之歲余臥疾長安光德坊之官舍父老云:是鄱陽公主邑司昔公主未嫁而卒故其邑廢時有處士孫思邈居之思邈道洽古今學殫術數高譚正一則古之蒙。《莊子》深入不二則今之維摩詰爾其推步甲乙度量乾坤則雒下閎安期先生之儔也。鄰有惡疾嘗問思邈曰:名醫愈疾其道何如思邈曰:吾聞善言天者必質之於人善言人者必本之於天天有四時五行日月相推寒暑迎代其運轉也。和而為雨怒而為風亂而為霧凝而為霜雪張而為虹此天之常數也。人有四支五臟一覺一寐呼吸吐納精氣往來流而為榮衛彰而為氣色發而為音聲此人之常數也。陽用其形陰用其精天人之所同也。及其失也。蒸則生熱否則生寒結而為瘤贅陷而為癰疽奔而為喘息竭而為焦枯診發乎!面變動乎!形推此以及天地則亦如之五緯盈縮星辰錯行日月薄蝕彗孛飛流此天地之危診也。寒暑不時此天地之蒸否也。石立土踴此天地之瘤贅也。山摧水陷此天地之癰疽也。沖風暴雨此天地之喘息也。雨澤不降川瀆涸竭此天地之焦枯也。良醫之以針石救之以藥劑聖人和之以至德輔之以人事故人體有可愈之疾天地有可消之災通乎!數也。思邈撰千金方三十卷行於世。

呂才為太常丞時右監門長史蘇敬上言陶弘景所撰本草事多舛謬詔中書令許敬宗與才及李淳風禮部郎中孔誌約並諸名醫增損舊本仍令司空李總監定之並圖合成五十五卷大行於世。

秦鳴鶴以善針醫為侍醫永淳初高宗苦頭重不能視召鳴鶴診之鳴鶴曰:風毒上攻。若刺頭出少血即愈矣。太后自簾中怒曰:此可斬也。天子頭上豈是出血處鳴鶴叩頭請命帝曰:醫之議病理不加罪。且吾頭重悶殆不能忍出血未必不佳也。即令鳴鶴刺之刺百會及腦戶出血如棋帝曰:吾眼似明矣。言未畢簾中出采百匹以賜鳴鶴。

陸贄少習醫方貞元中自宰相再貶忠州別駕避謗不著書集古今方為陸氏集驗方五十卷行於世。

深不知何許人開元中以善醫待詔於翰林時太祖抱疾久之其溲甚濁僧曉微時藥有徵賜紫衣師號錫賚甚厚頃之疾發曉微剝服色去師號因召深問曰:疾愈復作草藥不足恃也。我左右粒石而效者眾矣。服之何如深對曰:臣嘗奉詔診切陛下積憂勤勞失護脈代芤而心益虛臣以為宜先治心心和平而溲變清當進飲劑而不當粒石也。臣謹按太倉公。《傳》曰:中熱不溲者不可服石石性精悍有大毒凡餌毒藥如甲兵不得已而用之非有危殆不可服也。太祖善之令進飲劑疾稍愈乃以幣帛賜之。

後唐孟繼瑜長安醫工帝留守時暴疾以醫效乃攝任洎帝起兵鳳翔繼瑜在長安謁見從至雒屢進方藥年內改諸寺少卿奉使涇州翰林諸醫莫得為比陳立京兆人家世為醫後唐明宗朝為太原少尹集平生驗方七十五首並修合藥法百件號曰:要術刊石置於太原府衙之左以示於眾病者賴焉。

周張泳顯德初進新集普濟方五卷詔付翰林院考驗尋以泳為翰林醫官。

劉翰顯德初進經用方書一部三十卷論候一十卷今體治世集二十卷上覽而嘉之乃以為翰林醫官其書付史館。

●卷八百六十

○總錄部·相術

洪範五事著休咎之徵孟子亦云:觀人之良莫良於眸子劉歆所紀數術之學有形法焉所以辨骨法之度數察形氣之首尾表其貴賤知其吉凶以極精微之致也。簡牒所記代有人焉咸著其徵驗以彰其獨異蓋繇專門精學積思懸解多言屢中遂幾於神。且有隱跡閭巷不顯名氏邂逅胥遇恍。若靈化固非恒情之能測也。若乃善惡之興本乎!心術殃慶之報速於影響則形貌之際休戚之數安在確乎!而不易能哉!

孔子適鄭與弟子相失孔子獨立郭東門鄭人,或謂子貢曰:東門有人其顙似堯其項類臯陶其肩類子產然自腰以下不及禹三寸累累。若喪家之狗(喪家之狗主人哀荒不見飲食故累然而不得意)子貢以實告孔子孔子欣然笑曰:形狀末也。而似喪家之狗然哉!然哉!

周王使內史叔服會葬於魯公孫敖聞其能相人也。(公孫敖魯大夫慶父之子)見其二子焉叔服曰:穀也。食子難也。收子(穀文伯難惠叔食子奉祭祀供養者也。收子葬子之身也。)穀也。豐下必有後於魯國(豐下蓋面方也。)。

楚子將以商臣為太子訪諸令尹子上子上曰:是人也。蜂目而豺聲忍人也。不可立鬥子良為司馬生子越椒子文曰:必殺之(子。《文子》良之兄)是子也。熊虎之狀而豺狼之聲不殺必滅。若敖氏矣。諺曰:狼子野心是乃狼也。其可畜乎!

姑布子卿見趙簡子(姑布姓子卿字)簡子遍召諸子相之子卿曰:無為將軍者簡子曰:趙氏其滅乎!子卿曰:吾嘗見一子於路殆君之子也。簡子召子母卹母卹至則子卿起曰:此真將軍也。簡子曰:此其母賤翟婢也。奚道貴哉!子卿曰:天所授雖賤必貴其後竟立母卹為嗣。

晉司馬寅為大夫黃池之會吳晉爭先趙鞅呼寅對曰:請姑視之反曰:肉食者無墨(墨氣色下)今吳王有墨國勝乎!(國為敵所勝)太子死乎!乃先晉人(時越伐吳獲吳子友王孫彌庸壽於姚吳人告敗於王乃先晉人)。

趙平原君勝謂趙王曰:澠池之會臣察武安君(白起)之為人小頭銳上瞳子白黑分明氐瞻不轉小頭銳上斷敢行也。瞳子白黑分明者見事明也。氐瞻不轉者執誌強也。可與持久難與爭鋒。

秦蔡澤者燕人也。遊學於諸侯小大甚眾不遇而從唐舉相曰:吾聞先生相李{公兒}曰:百日之內持國秉政有之乎!曰:有之曰:若臣者何如唐舉熟視而笑曰:先生曷鼻巨肩(曷一作仰巨一作渠)顏蹙□膝攣(攣兩膝曲也。)吾聞聖人不相殆先生乎!蔡澤知唐舉戲之乃曰:富貴吾所自有吾所不知者壽也。願聞之唐舉曰:先生之壽從今以往者四十三歲蔡澤笑謝而去謂其禦者曰:吾持梁刺齒肥(持梁作飯也。刺齒當作)躍馬疾驅懷黃金之印結紫綬於腰揖讓人主之前富貴四十三年足矣。

秦王見尉繚亢禮衣服食飲與繚同繚曰:秦王為人蜂準長目摯鳥膺豺聲少恩而虎狼心居約易出人下得志亦輕食人我布衣也。然見我常身自下我誠使秦王得志於天下天下皆為虜矣。不可與久遊乃亡去王覺固止之以為秦國尉。

呂公者單父人好相人見漢高祖狀貌因敬重之引入坐上坐蕭何曰:劉季固多大言少成事高祖因狎侮諸客遂上坐無所詘酒闌呂公固留高祖竟酒後呂公曰:臣少好相人相人多矣。無如季相願季自愛臣有息女願為箕帚妾酒罷呂媼怒曰:公始常欲奇此女與貴人沛令善公求之不與何自妄許與劉季呂公曰:此非兒女子所知卒與高祖呂公女即高後。

漢高祖初為泗水亭長嘗告歸之田呂後與兩子居田中有一老父過請飲後後因餔之老父相後曰:夫人天下貴人也。令相兩子見孝惠帝曰:夫人所以貴者乃此男也。相魯元公主亦皆貴老父巳去高祖適從旁舍來呂後具言客有過相我子母皆大貴高祖問曰:未遠乃追及問老父老父曰:鄉者夫人兒子皆以君君相貴不可言高祖乃謝曰:誠如父言不敢忘德及高祖貴遂不知老父處矣。

吳王濞初封高祖召濞相之曰:若狀有反相因撫其背曰:漢後五十年東南有亂者豈。若邪(事具帝王知臣門)。

黥布姓英氏少時有客相之曰:當刑而王及壯坐法黥布欣然笑曰:人相我當刑而王幾是乎!(幾及也。)人有聞者共俳笑之後為九江王。

鄧通為上大夫文帝使善相者相通曰:當貧餓死帝曰:能富通者在我,於是賜通蜀嚴道銅山得自鑄錢通後寄死人家。

周亞夫為河內守時許負相之曰:君後三歲而侯八歲為將相持國秉貴重矣。於人臣無二後九年而餓死亞夫笑曰:臣之兄已代父侯矣。有如卒子當代我何說侯乎!然既已貴如負言。又何說餓死指示我負指其口曰:縱理入口此餓死法也。(縱豎也。)居三歲兄絳侯勝之有罪文帝擇勃子賢者皆推亞夫乃封為條侯文帝後六歲匈奴大入邊亞夫以河內守為將軍軍細柳孝景三年為太尉五歲為丞相景帝三年以病免相為人上變入廷尉因不食五日嘔血而死。

衛青其父鄭季給事平陽侯家與平陽公主家僮衛媼通生青青冒姓衛氏少時歸其父父使牧羊民母之子皆奴畜之不以為兄弟數(民母嫡母也。言鄭季正妻別於公主家也。)青嘗從人至甘泉居室(居室甘泉徒所居也。)有一鉗奴相青曰:貴人也。官至封侯青笑曰:人奴之生得無笞罵即足矣。安得封侯事乎!青後為大將軍封長平侯。

李陵為騎都尉將五千兵出塞與單于相值武帝欲陵死戰召陵母及婦使相者視之無死喪色後聞陵降帝怒甚。

翟方進汝南上蔡人少失父給事太守府為小史乃從汝南蔡父相問巳能所宜(言從何術藝可以自達)蔡父大奇其形貌謂曰:小史有封侯骨當以經術進努力為諸生學問方進後至丞相。

黃霸少為陽夏遊僥(遊僥主僥巡盜賊者也。)與善相人者共載出見一婦人相者言此婦人當富貴不然相書不可用也。霸推問之乃其鄉里巫家女也。霸即取為妻與之終身霸後至丞相。

王莽為人侈口蹶<函頁>(侈大也。蹶短也。<函頁>頤也。)露眼赤睛大聲而嘶(嘶聲破也。)長七尺五寸好厚履高冠以裝衣(毛之強曲者曰:以裝褚衣中令其張起也。)反膺高視瞰臨左右是時有用方技待詔黃門者或問以莽形貌待詔曰:莽所謂鴟目虎吻豺狼之聲者也。故能食人亦當為人所食問者告之莽誅滅待詔而封告者韋賢為吏至大鴻臚有相工相之當至丞相賢有男四人使相工相之至第二子元成相工曰:此子貴當封侯後為丞相。

後漢光武征河北以朱祐為護軍祐侍光武宴從容曰:長安政亂公有日角之相此天命也。世祖曰:召刺奸收護軍(王莽置左右刺奸使督奸猾)祐乃不敢復言。

明德馬皇后微時太夫人呼相者使占諸女見後大驚曰:我必為此女稱臣然貴而少子。若養他子者得力乃當逾於所生養賈貴人子是為章帝。

班超為校書郎行詣相者曰:祭酒布衣書生爾(一坐所尊則先祭酒稱祭酒尊敬之辭也。)而當封侯萬里之外超問其狀相者指曰:生燕頷虎頸飛而食肉此萬里侯相也。

章德竇皇后融之曾孫也。父勛坐事死家既廢壞數呼相工問息耗見後者皆言當大尊貴非臣妾容貌蘇文相者也。和熹鄧皇后微時文見後驚曰:此成湯之法也。家人竊喜而不敢宣。

茅通相工也。順烈梁皇后初與姑俱選入掖庭時年十三通見後驚再拜賀曰:此所謂日角偃月相之極貴臣所未嘗見也。

袁逢使善相者相趙壹云:仕不過郡吏竟如其言。

魏高元呂善相人太祖不時立太子太子自疑乃呼元呂問之對曰:其貴乃不可言問壽幾何元呂曰:其壽至四十當有小苦過是無憂也。後無幾而立為皇太子是為文帝年果終四十。

劉良相者也。文帝使相文昭甄皇后及諸子良指後曰:此女貴乃不可言。

朱建平沛國人善相術於閭巷之間效驗非一太祖為魏公聞之召為郎文帝為五官將坐上會客三十餘人文帝問已年壽。又令遍相眾賓建平曰:將軍當壽八十至四十時當小厄願謹護之謂夏侯威曰:君四十九位為州牧而當有厄厄。若得過可年至七十位致公輔謂應璩曰:君六十二位為常伯而當有厄先此一年當獨見一白狗而傍人不見也。謂曹彪曰:君據藩國至五十七當厄於兵宜善防之初潁川荀攸鍾繇相與親善攸先亡子幼繇經紀其門戶欲嫁其妾與人。《書》曰:吾與公達曾共使朱建平相建平曰:荀君雖少然當以後事付鍾君吾時啁之曰:惟當嫁卿阿騖爾何意此子竟早殞沒戲言遂驗乎!今欲嫁阿騖使得善處追思建平之妙雖唐舉許負何以復加也。文帝黃初七年年四十病困謂左右曰:建平所言八十謂晝夜也。吾其決矣。頃之果崩夏侯威為兗州刺史年四十九十二月上旬得疾念建平之言自分必死豫作遺令及送喪之備咸使素辦至下旬轉差垂以平復三十日日昃請紀綱大吏設酒曰:吾所苦漸平明日雞鳴年便五十建平之戒真必過矣。威罷客之後合暝疾動夜半遂卒璩六十一為侍中直省內見白狗問之眾人悉無見者,於是數聚會並急遊觀田里飲宴自娛過期一年六十三卒曹彪封楚王年五十七坐與王淩通謀賜死凡說此輩無不如言不能具詳故粗記數事惟相司空王昶征北將軍程喜中領軍王肅有蹉跌云:肅年六十二疾篤眾醫並以為不愈肅夫人問以遺言肅云:建平相我逾七十位至三公今皆未也。將何慮乎!而肅竟卒。

管輅族兄孝國居在斥丘輅往從之與二客會去後輅謂孝國曰:此二人天庭及口耳之間同有凶氣異變俱起雙魂無宅(一云:厚味臘毒天精幽夕坎為棺槨{公兒}為喪車)流魂於海骨歸於家少許時當並死也。後數日二人飲酒醉夜共載車牛驚下道入漳河中皆即溺死也。輅舉秀才吏部尚書何晏請之鄧在宴許輅言切至還舍具以語舅舅責輅言太切至輅曰:與死人語何所畏邪舅大怒謂輅狂悖後聞晏皆誅舅乃服問輅前見何鄧之日為已有凶氣未也。輅言與禍人共會然後知神明交錯與吉人相近。又知聖賢求精之妙夫鄧之行步則筋不束骨脈不制肉起立傾倚。若無手足謂之鬼躁何之視候則魂不守宅血不華色精爽煙浮容。若槁木謂之鬼幽故鬼躁者為風所收鬼幽者為火所燒自然之符不可以蔽也。後卒誅死輅至少府丞卒。

鍾繇字元常[A13C]川長社人也。嘗與族父瑜俱至雒陽道遇相者曰:此童有貴相然當厄於水努力慎之行未十里度橋馬驚墮水幾死瑜以相者言中益貴繇而供給資費使得專學繇後為太傅鍾會繇小子幼敏慧時中護軍蔣濟著論謂觀其眸子足以知人會年五歲繇遣見濟濟甚異之曰:非常人也。後位至鎮西將軍。

張緝為尚書郎以稱職為明帝所識帝以為緝之材能多所堪任試呼相工相之相之者云:不過二千石帝曰:何材如是而位止二千石乎!緝後為光祿大夫蜀先主穆皇后陳留人兄吳壹少孤壹父素與劉焉有舊是以舉家隨焉入蜀焉有異志而聞善相者相後當大貴為子瑁納後瑁死後寡居先主定益州納後為夫人遂為皇后。

鄧芝字伯苗義陽新野人漢末入蜀未見知待時益州從事張裕善相芝往從之裕謂芝曰:君年過七十位至大將軍封侯芝後至車騎將軍封武陽亭侯裕喜占候。又曉相術每舉鏡視面自知刑死未嘗不撲之於地也。先主禦其不遜誅之。

吳大帝漢末舉孝廉時孫策初有江東漢以策遠修職貢遣使者劉琬加錫命琬語人曰:吾觀孫氏兄弟才秀明達然皆祿祚不終唯中弟孝廉形貌奇偉骨體不常當有大貴之表年。又最壽爾其識之。

孫皓少時西湖民景養相皓當大貴皓陰喜而不敢泄。

晉文帝初未定嗣而屬舞陽侯攸武帝時為中撫軍懼不得立問裴秀曰:人有相否因以奇表示之秀後言於文帝曰:中撫軍人望既茂天表如此固非人臣之相也。繇是世子乃定。

武元楊皇后少聰慧善書姿質美麗閑於女工有善相者嘗相後當極貴文帝聞而為世子聘焉。

簡文帝諸姬絕孕將十年乃令善相者召諸愛妾而示之皆云:非其人。又悉以諸媵婢示焉時李後為宮人在織坊中形長而色黑宮人皆謂之昆侖既至相者驚云:此其人也。帝以大計召之以侍寢後夢兩龍枕膝日月入懷意以為吉祥向儕類說之帝聞而異焉遂生孝武帝及會稽孝文王鄱陽長公主。

羊祜少時嘗遊於汝水之濱遇父老謂之曰:孺子有好相年未二十必建大功於天下既而去莫知所在祜後為征南大將軍建平吳之策卒年五十八卒後二歲而吳平。

張華為司空。又得豐城寶劍嘗曰:吾少時有相者言吾年出六十位登三事當得寶劍佩之。

吾彥初仕吳為通江吏時將軍薛杖節南征軍容甚盛彥觀之慨然而嘆有善相者劉劄謂之曰:以君之相後當至此不足慕也。後至南中都督交州刺史周訪少時遇善相者廬江陳訓謂訪與陶侃曰:二君皆位至方嶽功名略同但陶得上壽周當下壽優劣更繇年爾訪小侃一歲大興三年卒於安南將軍梁州刺史時年六十一。

陶侃字士行有善相者師圭謂侃曰:君左手中指有豎理當為公。若徹於上貴不可言侃以針決之見血灑壁而為公字以紙手公字愈明侃後至太尉年七十六。

陳訓善相術甘卓為歷陽太守訓私謂所親曰:甘侯頭低而視仰相法名為眄刀。又目有赤脈自外而入不出十年必以兵死不領兵則可以免卓果為王敦所害丞相王導多病每自憂慮以問訓訓曰:公耳豎垂肩必壽亦大貴子孫當興於江東咸如其言。

載洋好道術陳敏為右將軍堂邑令孫混見而羨之洋曰:敏當作賊族滅何足願也。未幾敏果反而誅焉洋至丞相令史。

王珍少遊俠京師隱者董仲道見而謂之曰:君豺聲豹視好亂樂禍。若天下搔擾不作士大夫矣。後為石勒左司馬為勒所殺。

魏詠之生而兔缺有善相者謂之曰:卿當富貴後為荊州刺史持節都督六州領南蠻校尉詠之初在布衣不以貧賤為恥及居顯位亦不以富貴驕人始為殷仲堪之客未幾竟踐其位論者稱之。

前趙劉元海膂力過人姿儀魁偉有屯留崔懿之襄陵公師等皆善相人及見元海驚相謂曰:此人形貌非常吾所未見也,於是深相崇敬推分結恩。

後趙石勒少時居武鄉北原時父老及相者皆曰:北胡狀貌奇異志度非常其終不可量也。勸邑人厚遇之時多雖笑惟鄔人郭敬陽曲寧驅以為信然並皆資贍勒亦感其恩為之力耕。

石季龍年六七歲有善相者曰:此兒貌奇有壯骨貴不可言。

前秦苻堅年七歲高平徐統遇之於路統謂左右曰:此兒有霸王之相左右怪之統曰:非爾所及也。後。又遇之統下車屏人密謂之曰:苻郎骨相不恒後當大貴但仆不見如何堅曰:誠如公言不敢忘德。

宋高祖義旗之建以檀憑之為建武將軍高祖嘗與何無忌魏詠之同會憑之所會善相者晉陵韋叟見憑之大驚曰:卿有急兵之厄其候不過三四日耳。且深藏以避之不可輕出及宣元將皇甫敷之至羅落橋也。憑之與高祖各領一隊而戰軍敗為敷軍所害高祖初與何無忌等共建大謀有善相者相高祖及無忌等並當大貴其應甚近惟云:憑之無相高祖與無忌密相謂曰:吾等既為同舟理無偏異吾徒咸皆富貴則檀不應獨殊深不解相者之言至是而憑之戰死高祖知其事必捷。

桓修令韋叟相高帝當得州不叟曰:當得邊州刺史退而私於帝曰:君相貴不可言帝笑曰:若相中當用為司馬後叟謂帝曰:成王不負桐葉之信公亦應不忘司馬之言今不敢希鎮軍司馬願得領軍佐,於是用焉。

柳元景少時貧苦嘗下都值大雪日暮寒甚頗有羈旅之嘆岸側有一老父自稱善相謂元景曰:公方大富貴位至三公元景曰:豈望富貴老父曰:後當相憶及貴求之不知所在後至侍中驃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

徐羨之年少時嘗有一人來謂曰:我是汝祖羨之拜此人曰:汝有貴相而有大厄宜以錢二十八文埋宅四角可以免災過此可位極人臣後隨親之縣住在縣內常暫出而賊自後破縣縣內人無免者雞犬亦盡惟羨之在外獲全後至司徒。

沈攸之賤時與吳郡孫超之全景文共乘小船出京都三人共上引埭有一人止而相之曰:君三人皆當至方伯攸之曰:,豈有三人俱有此相者曰:骨法如此。若有不驗便是相書誤爾其後攸之為郢荊二州超之廣州刺史景文南豫州刺史。

李安民為武衛將軍討晉安王子勛有功明帝大會新亭樓勞諸軍主樗蒲官賭安民五擲皆盧帝大驚目安民曰:卿面方如田封侯相也。安民少時貧窶有一人從門過相之曰:君後當大富貴與天子交手共戲至是安民尋此人不知所在。

南齊明帝脾上有赤痣嘗秘不言既而江┙勸帝出以示人晉壽陽太守王洪範罷任還上袒示之曰:人皆謂此是日月相卿幸無泄之洪範曰:公日月在軀如何可隱取當言之公卿帝大悅。

宣孝陳皇后宣帝從任在外後嘗留家治事教子孫有相者謂後曰:夫人有貴子而不見之後嘆曰:我三兒誰當應之呼太祖小字曰:政應是汝爾。

張欣泰少時有人相其當得三公而年裁三十後屋瓦墮傷額。又問相者曰:無復公相年壽更增亦可得方伯爾後為持節督梁南北秦四州軍事雍州刺史卒年三十六。

王僧虔少時群從宗族會客有相之者云:僧虔年位最高仕當至公餘人莫及也。僧虔後為尚書令年六十。

梁武帝初為隨王鎮西諮議參軍行經牛渚逢風入泊龍瀆有一老人謂帝曰:君龍行虎步相不可言天下將亂安之者其在君乎!問其名忽不見高祖丁貴嬪生於樊城相者曰:此女當大貴。

高祖臨州丁氏因人以聞貴嬪時年十四高祖納焉。

宜豐侯修參軍陳晃善相人修因法會將晃自隨令相簡文有天下否晃言簡文九州骨成必踐帝位而地部過弱非但王畿浸蹙兼恐不得善終。

呂僧珍字元瑜東平范陽人也。世居廣陵家甚寒賤始童兒時從師學有相士歷觀諸生指珍謂博士曰:此兒有奇聲封侯相也。及為平北將軍典簽魏軍侵沔北司空陳顯達出討一見異之因屏人呼上座謂曰:卿有貴相後當不見減努力為之後至鎮軍將軍平固縣侯。

元帝初在尋陽背生黑子巫媼見曰:此大貴兆當不可言從劉景受相術因訊以年答曰:未至五十當有小厄禳之可免帝自勉曰:茍有期會禳之何益及魏師入四十七矣。

陳章昭達字伯通吳興武康人昭達性倜儻輕財尚氣少時嘗遇相者謂昭達曰:卿容貌甚善須小虧損則當富貴初仕梁為東宮直後因醉墜馬鬢角小傷昭達喜之相者曰:未也。及侯景之亂昭達率募鄉人援臺城為流矢所中眇其一目相者曰:卿相善矣。不久當富貴臺城舀昭達還鄉里與世祖遊因結君臣之分侯景平世祖為吳興太守昭達杖策來謁世祖世祖見之大喜因委以將帥位至司空。

宣帝貌。若不慧魏將楊忠門客張子煦見而奇之曰:此人虎頭當大貴也。

駱文牙字旗門吳興臨安人年十二宗人有善相者云:此郎容貌非常必將遠致文牙封臨安侯豐州刺史。

後魏冠贊為南雍州刺史賜爵河南公加安南將軍初贊未貴時嘗從相者唐文相文曰:君額上黑子入幘位當至方伯封公及其貴也。文以民禮拜謁曰:明公憶民疇昔之言乎!昔日但知公當貴然不能自知得為州民也。贊曰:往時卿言杜瓊不得官長人咸謂不然及瓊被選為令卿猶言相中不見而瓊果暴疾未拜而終昔魏舒見主人兒死自知巳必至公吾常以卿言瓊之驗亦復不息此望也。乃賜文衣服良馬。

盧淵年十四嘗詣長安將還諸相餞送五十餘人別於渭北有相者扶風人王伯達曰:諸君皆不如此盧郎雖位不副實然德聲甚盛望逾公輔後三十餘年當制命關右願不相忘後淵果為安南將軍督關右諸軍事相者年過八十詣軍門請見言敘平生未幾拜儀曹尚書。

李訢字元盛母賤為諸兄所輕父崇曰:此子相者言貴吾每觀察或未可知遂使入都為中都學生訢後為司空侍中。

郭祚少孤貧姿貌不偉鄉人莫之識也。有女巫相祚後當富貴後至左僕射雍州刺史。

北齊綦連猛初與尉興慶謝猥饣委並善射小心給事神武左右神武使相者視之曰:猛大貴尉謝無官及芒山之役興慶救神武之窘為周軍所殺神武嘆曰:富貴定在天也。猛竟如相者卒以榮寵自畢位至大將軍。

段長遼西人龐蒼鷹太原人俱有先知之鑒長為魏懷朔鎮將嘗見高祖甚異之謂高祖曰:君有康世之才終不徒然也。請以子孫為興和中啟贈司空公子寧相府從事中郎天保初兼南中郎將蒼鷹交遊豪俠厚待賓旅居於州城高祖客其舍初居處於蝸牛廬中蒼鷹母數見廬上赤氣屬天蒼鷹亦知高祖有霸王之量每私加敬割其宅半以奉高祖繇此遂蒙親識。

暴顯字思祖幼時見一沙門指之曰:此郎子好相表必為良將貴極人臣語終失僧莫知所去後累遷特進驃騎大將軍封定陽王。

燕子獻字季則廣漢下雒人少時相者謂之曰:君使役在胡代富貴在齊趙其後遇宇文氏稱霸關中用為典簽將命使於蠕蠕子獻欲驗相者之言來歸神武見之大悅尚淮陽公主甚被待遇官至侍中右僕射。

文襄時有吳士雙盲而妙於聲相文襄歷試之聞劉桃枝之聲曰:有所系屬然當大富貴王侯將相多死其手譬如鷹犬為人所使聞趙道德之聲曰:亦系屬人富貴翕赫不及前人聞太原公之聲(太原公即文宣帝初封郡也。)曰:當為人主聞文襄之聲不動崔暹私扌舀之乃謬言亦國主也。文襄以為我家群奴猶當極貴況吾身也。

解法選河內人少明相術鑒人物皆如其言頻為和士開相中士開牒為府參軍。

皇甫玉善相人嘗遊王侯家文宣既即位試玉相術故以帛巾襪其眼而使歷摸諸人至於文宣曰:此是最大達官於任城王曰:當至丞相於常山長廣二王(山長廣即孝昭武成二帝初封國也。)並曰:亦貴而各私扌舀之至石動桶曰:此弄癡人至供膳曰:整得好飲食而已玉嘗為高歸彥相曰:位極人臣但莫反歸彥曰:我何為反玉曰:不然公有反骨玉謂其妻曰:殿上者不過二年妻以告舍人斛斯慶妻慶以告帝帝怒召之玉每鏡自言當兵死及被召謂其妻曰:我今去不回。若得過日午時或當得活既至正中遂斬之。

徐之才幼而俊發號為神童劉孝綽嘗云:徐郎燕頷有班定遠之相後至左僕射。

崔ぁ字法峻幼好學汎覽經傳多伎藝尤工相術為鴻常臚卿武平六年從駕在晉陽嘗語中書侍郎李德林云:此日看高相王以下文武官人相表俱盡其事口不忍言惟第一人更應富貴當在他國不在朝吾亦不及見也。其精妙如此。

後周閔帝初九歲封略陽郡公時有善相者史元華見帝退謂所親曰:此公子有至貴之相但恨其壽不足以稱之爾。

辛昂字進君年數歲便有成人誌行有善相人者謂其父仲略曰:公家雖世載冠冕然名德富貴莫有及此兒者仲略亦重昂志氣深以為然後至驃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

李賢幼有誌節不妄舉動嘗出遊逢一老人鬢眉皓白謂曰:我年八十觀士多矣。未有如卿卿必為臺牧努力勉之後至大將軍。

隋高祖初仕後周為右小宗伯明帝嘗遣善相者來和視之和詭對曰:不過作柱國爾既而陰謂高祖曰:公當為天下君必大誅殺而後定善記鄙言。

來和字弘順京兆長安人好相術所言多驗後周大蒙宰宇文護引之左右繇是出入公卿之門高祖微時來詣和相和待人去謂高祖曰:公當王有四海及為丞相拜儀同既受禪進爵為子開皇末和上表自陳曰:臣早奉龍顏自周代天和三年已來數蒙陛下顧問當時具言至尊膺圖受命光宅區宇此乃天授非繇人事所及臣無勞效坐致五品二十餘年臣是何人敢不慚懼愚臣不任區區之至謹錄陛下龍潛之時臣有所言一得書之秘府死無所恨昔陛下在周嘗與永富公竇榮定語臣曰:我聞有行聲即識其人臣當時即言公眼如曙星無所不當王有天下願忍誅殺建德四年五月周武帝在雲陽宮謂臣曰:諸公皆汝所識隋公相祿何如臣報武帝曰:隋公止是守節人可鎮一方。若為將領陣無不破臣即於東宮面奏聞陛下謂臣此語不忘明年烏丸軌言於武帝曰:隋公非人臣帝尋以問臣臣知帝有疑臣詭報曰:是節臣更無異相於時王誼梁彥先等知臣此語大象二年五月至尊從永巷東門入臣在永巷門東北面立陛下問臣曰:我得無災鄣不臣奏陛下曰:骨法氣色相應天命已有付屬未幾遂總百揆上覽之大悅進位開府賜物五百段米三百石地十頃和同郡韓則嘗詣和相和謂曰:後四五當得大官人初不知所謂洎至開皇十五年五月而終人問其故和曰:十五年為三五加以五月為四五大官槨也。和言皆此類著相經四十卷。

韋鼎善相術初為陳大府卿鼎嘗聘周與高祖相遇鼎謂高祖曰:觀公容貌故非常人而神監深遠亦非群賢所逮也。不久必大貴貴則天下一家歲一周天老夫當委質公相不可言願深自愛及陳平帝馳召之授上儀同三司待遇甚厚時蘭陵公主寡帝為之求夫選親衛柳述及蕭㻛等以示鼎鼎曰:㻛當封侯而無貴妻之相述亦通顯而守位不終帝曰:位繇我爾遂以主降述述後除名卒年三十九。

煬帝為晉王時高祖密令善相者來和遍視諸子和曰:晉王眉上雙骨隆起貴不可言牛弘初在繈褓有相者見之謂其父曰:此兒當貴善愛養之弘後為僕射。

趙綽為大理少卿守法稱職高祖每謂綽曰:朕於卿無所愛惜但卿骨相不當貴爾仁壽中卒官時年六十三帝為之流涕。

宇文述年十一時有相者謂述曰:公子善自愛後當位極人臣述後至左衛大將軍參朝政。

李景初為馬軍總管配事漢王高祖奇其壯武使袒而觀之曰:卿相表當位極人臣。

齊王韋妃早卒遂與妃姊元氏婦通生一女外人皆不得知陰引喬令則於第內宴召相工遍視後庭相工指妃姊曰:此產子者當為皇后貴不可言。

唐高祖為譙隴刺史善相者史良言於高祖曰:公骨法非常必為人主至於命也。非所敢知久之良復遇高祖乃大驚曰:骨法如舊年壽之相頓異昔時勿忘鄙言願深自愛高祖心益自負。

郭弘道初仕隋為尚食奉御時高祖為殿內少監深善之弘道善相因言曰:公天中伏犀下接於眉此非人臣之相願深自愛高祖取弘道銀盆置之於地引弓射之謂弘道曰:向言有驗當一發中之既發應弦而中弘道曰:願令公事驗之日賜賞金盆高祖大悅太宗初四歲時忽有書生自言善相詣高祖曰:公是貴人有大貴子因目太宗曰:龍虎之姿天日之表也。公之貴以此兒後必繇之而創功業年將三十必能濟世安民矣。高祖聞其言甚懼及書生辭出使人捕欲殺之以滅口也。而不知所在。

乙弗弘禮貝州高唐人也。隋煬帝居藩召令相已弘禮跪而賀曰:大王骨法非常必為萬乘之主誠願戒之在得煬帝即位召天下道術人置坊以居之仍令弘禮統攝帝見海內漸亂玄象錯謬內懷憂恐嘗謂弘。《禮》曰:卿昔相朕其言已驗。且占相道術朕頗自知卿更相朕終當何如弘禮逡巡不敢答帝迫之曰:卿言與朕術不同罪當死弘。《禮》曰:臣本觀相書凡人之相有類於陛下者不得善終臣聞聖人不相故知凡聖不同爾自是帝遣使監之不得與人交言初泗州刺史薛大鼎隋時常坐事沒為奴貞觀初與數人詣弘禮相大鼎次至玄。《禮》曰:君奴也。欲何所相咸曰:何以知之弘。《禮》曰:觀其頭目直是賤人但不知餘處何如耳大鼎有慚色乃解衣視之弘。《禮》曰:看君面不異前言占君自腰以下當為方嶽之任大鼎後歷五州刺史而卒其占相皆此類也。貞觀末卒。

馬周為中書舍人岑文本謂人曰:周鳶肩火色騰上必速恐不能久爾未幾周卒。

袁天綱益州成都人尤工相術隋大業中為資官令武德初蜀道使詹俊赤牒授火井令初天綱以大業元年至雒陽時杜淹王珪韋挺就之相天綱謂淹曰:公蘭臺成就學堂寬博必得親糾察之官以文藻見知謂王曰:公三亭成就天地相臨從今十年已外必得五品要職謂韋曰:公面似大獸之面交友極誠必得士友攜接初為武職復語淹等二十年外終恐三賢同被責黜暫去即還淹尋遷侍御史武德中為天策府兵曹文學館學士王珪為太子中允韋挺隋末與隱太子友善後太子引以為率至武德六年俱配流州淹等至益州見天綱曰:袁公雒邑之言則信矣。未知今日之後何如天綱曰:公等骨法大勝往時終當俱受榮貴至九年被召入京共造天綱謂杜曰:公當即得三品要職年壽非天綱所知王韋兩公在後當得三品官兼有年壽然晚途皆不稱愜韋公尤甚淹至京拜御史大夫檢校吏部尚書王珪尋授侍中出為同州刺史韋挺歷御史大夫太常卿貶授象州刺史皆如天綱之言大業末竇軌客遊德陽嘗求問天綱謂曰:君額上伏犀貫玉枕輔角。又成必於梁益州大樹功業武德初軌為益州行臺僕射引天綱深禮之天綱。又謂軌曰:骨法成就不異往時之言然目氣赤脈貫瞳子語則赤氣浮面如為將軍恐多殺人願深自戒慎武帝九年軌坐事被徵將赴京謂天綱曰:更得何官曰:面上家人坐仍未見動輔角右畔光澤更有喜色至京必承恩還來此任其年果授益州都督武士之為利州也。敕召天綱詣京師途經利州士使視其妻楊氏天綱曰:夫人當生貴子乃盡召其子女視之見元慶元爽可至刺史終亦屯否見韓國夫人曰:此女大貴不利其夫武后時繈褓衣男子之服乳母抱之而至天綱大驚令舉目瞻視。又令提行而觀之曰:此郎君龍睛鳳頸貴人之極也。若是女後當為天下主矣。貞觀八年太宗聞其名召至九成宮時中書舍人岑文本令視之天綱曰:舍人學堂成就眉覆過目文才振於海內頭。又生角猶未大成。若得三品恐是損壽之徵文本官至中書令尋卒其年侍御史張行成馬周同問天綱曰:馬侍御伏犀貫頂後有玉枕。又背如負物當富貴不可言近古以來君臣道合罕有如公者公面色赤命門色暗耳後骨不起耳無根只恐非壽者周後位至中書令兼吏部尚書年四十八卒謂行成曰:公五嶽四瀆成就下亭豐滿得官雖晚終居宰輔之地行成後至尚書右僕射天綱相人所中皆此類也。申國公高士廉嘗謂曰:君更作何官天綱曰:自知相命今年四月盡矣。果至是月而卒。

高智周少時與來濟郝處俊孫處約同遊寓於揚州江都人石仲覽傾產以待。又嘗引相工觀濟等相工曰:四人皆宰相也。而石氏不及見焉然來早貴而末途屯躓高晚達而最為壽夫速登者易顛徐達者少患天之道也。仲覽貞觀末為兵部郎中卒後而濟等乃貴皆如相工所言。

劉仁軌初為陳倉尉相工袁天綱謂曰:君終當位鄰臺輔年將九十後果如其言後至文昌左相同鸞臺鳳閣三品。

蕭嵩初娶賀晦女與雒陽縣尉陸象先為僚壻時嵩尚未入仕宣州夏榮稱有相術謂象先曰:陸郎十年內位極人臣然不及蕭郎一門盡貴官位高而有壽時人未之許後果大貴嵩至太子太師象先至太子太保。

蔣子慎與鄉人高智周善同詣善相者相者謂智周曰:明公位極人臣胤嗣微弱蔣侯官祿至薄而子孫轉盛子慎後累年為建安尉卒其子繪來謁智周已貴矣。曰:吾與子父有故子復有才因以女妻之永淳中為緱氏尉鄭州司兵卒繪子挺舉進士開元中歷臺省仕至湖延二州刺史子貴贈揚州大都督挺子洌渙並進士及第洌歷禮部戶部吏部三侍郎尚書左丞渙天寶末給事中永泰中右散騎常侍時高氏誅滅已久果符相者之言。

後唐周元豹燕人世為從事元豹少為僧其師有知人之鑒從遊十餘年盡悴無憚師知其可教遂傳其秘旨既長還鄉歸俗盧程寄褐嘗遊於燕與同志數人謁焉元豹退謂鄉人張殷袞曰:適二君子明年花發俱為故人唯彼道士他年甚貴來歲二子果零落於趙魏間。又二十年盧程登庸於鄴下後晉陽張承業信重之言事數中明宗時為內衙都指揮使承業俾帝易衣列於諸校之下以他人詐之曰:此非也。元豹指帝於末綴曰:骨法非常此為內衙太保歟咸服其異或問帝之前程惟云:末後為鎮州帥時懿皇后夏氏方事巾櫛時有誤旨大犯賈楚元豹偶見之曰:此人有藩侯夫人之位當生貴子赫怒因解其言竟驗太原察判司馬揆不同舍留其居忽謂揆曰:公五日之內奉使萬里未見回期揆數日後酒酣坐為衣領扼之而卒。

王都為定州節度臨戎數年惟以慘虐為務不敢並語周元豹見之曰:形。若鯉魚難免刀幾。

王安節少善賈得相術於奇士因事見末帝於私邸退謂人曰:真北天王相也。位當至天子終則莫我知也。

漢趙延壽少時有相者云:此官豈止,於是邪後必有兵甲大權位極列土人或詰云:此人妍柔如女子安有大兵權乎!俄遷盟津許田汴水宋城連帥宣徽使樞密使兼領河陽清泰中復為樞密使。

周趙廷乂世為星官兼通三式而於袁許之鑒尤長於氣色清泰末胡果通為司天監廷乂專待詔內廷嘗與樞密學士呂琦同宿琦從容密問國家運祚廷乂曰:來年厄會之期俟過別論琦敦訊不已廷乂曰:保邦在刑政保祚在福德於刑政則術士不敢言奈際會諸公罕有福德者下官竊有恤緯之憂尋而晉高祖入雒翟光鄴權知永興軍膚革肥善於攝養趙廷乂謂人曰:翟君外厚而內薄雖貴而無壽果如其言。

●卷八百六十一

○總錄部·筆劄

自結繩既代迄於夏商蟲篆鳥跡以紀庶物其後篆籀殊體草隸繼作踵事變本增華競逐世之學者研精極慮克臻其妙各自名家乃至馳聲於天臺流譽於絕域傑出於眾為時所珍自非心術之幽通天機之異稟。又曷能窮妙墨之深致為藝圃之殊觀哉!漢陳遵為校尉性善書與人尺牘主皆藏┑以為榮(┑亦藏也。)。

後漢崔瑗為濟北相瑗子為尚書並善草書。

張超為車騎將軍別部司馬善於草書妙絕時人世共傳之。

張芝太常奐之子字伯英少持高操公車有道徵皆不至號張有道尤好草書學崔杜之法家之衣帛必書而後練臨池學書水為之黑下筆必為楷則號不暇草書為世所寶寸紙不遺韋仲將謂之草聖也。芝及弟昶字文舒並善草書先是杜伯度崔子玉以工草書稱於前代趙襲與羅暉拙書見蚩於芝芝頗自矜高與朱賜書云:上比崔杜不足下方羅趙有餘也。

孫敬少時畫地學書書日進焉(楚國先賢。《傳》曰:敬好學嘗閉戶號為閉戶先生)。

魏梁鵠字孟皇漢末師宜官隸書為最甚矜其能每書取削焚其劄鵠乃益為版而飲之酒候其醉而竊其劄鵠卒以攻書至選部尚書太祖欲為雒陽令鵠以為北部尉鵠後依劉表及荊州平太祖募求鵠鵠懼自纘詣門署軍假司馬使在秘書以勤書自效太祖嘗縣著帳中及以釘壁玩之謂勝宜官魏宮殿題署皆鵠書也。

韋誕為郎中除武都太守以書不之郡轉侍中雒陽鄴許三都宮觀始就命誕銘題以為承制以御筆墨皆不任用因奏曰:夫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用張芝筆左伯紙及臣墨兼此三具。又得臣手乃可以逞徑丈之勢小則方寸千言。

衛覬典著作好古文鳥篆隸草無所不善(一云:尤工古文筆跡精絕)劉廙為五官將文學文帝器之命廙通草書。

胡昭字孔明養誌不仕善史書與鍾繇邯鄲淳衛覬韋誕並有名尺牘之跡動見模楷焉。

王淩為太尉少子明山最知名善書多技藝人得其書皆以為法。

吳張紘為會稽東部都尉既好文學。又善楷篆嘗與孔融書融遺紘。《書》曰:前勞手筆多篆書每舉篇見字欣然獨笑如復睹其人也。

張昭字子布為輔吳將軍少善隸書。

皇象字休明廣陵江都人幼工書時有張子並陳梁甫能書甫恨遒並恨峻象斟酌其間甚得其妙中國善書者不能及也。

晉荀勖為光祿大夫領秘書監始書師鍾胡法(鍾繇胡昭也。)。

衛瓘為尚書令與尚書郎敦煌索靖俱善草書時人號為一臺二妙漢末張芝亦善草書論者謂瓘得伯英筋靖得伯英肉。

瓘子恒為黃門郎善草隸書為四體書勢曰:昔在黃帝創制造物有沮誦蒼頡者始作書契以代結繩蓋睹鳥跡以興思也。因而遂滋則謂之字有六義焉一曰指事上下是也。二曰象形日月是也。三曰形聲江河是也。四曰會意武信是也。五曰轉註老考是也。六曰假借令長是也。夫指事者在上為上在下為下象形者日滿月虧效其形也。形聲者以類為形配以聲也。會意者止戈為武人言為信也。轉註者以老壽考也。假借者數言同字其聲雖異文意一也。自黃帝至三代其文不改及秦用篆書焚燒先典而古文絕矣。漢武時魯恭王壞孔子宅得尚書春秋。《論語》孝經時人以不復知有古文謂之蝌鬥書漢世秘藏希得見之魏初傳古文者出於邯鄲淳恒祖敬侯寫淳尚書後以示淳而淳不別至正始中立三字石經轉失淳法因蝌鬥之名遂效其形太康元衛覬也。年汲縣人盜發魏襄王蒙得策書十餘萬言案敬侯所書猶有仿佛古書亦有數種其一卷論楚事者最為工妙恒竊悅之故竭愚思以贊其美愧不足廁前賢之作冀以存古人之象焉古無別名謂之字勢云:黃帝之史沮誦蒼頡眺彼鳥跡始作書契紀綱萬事垂法立制帝典用宣質文著世爰暨暴秦滔天作戾大道既冺古文亦滅魏文好古世傳丘墳歷代莫發真偽靡分大晉開元弘道敷訓天垂其象地耀其文其文乃耀粲矣。其章因聲會意類物有方日處君而盈其度月執臣而虧其旁雲委蛇而上布星離離以舒光木卉苯尊以垂[A13C]山嶽峨嵯而連崗蟲跂跂其。若動鳥似飛而未揚觀其錯筆綴墨用心精專勢和體均發止無間或守正循塗矩折規旋或方員靡則因事制權其曲如弓其直如弦矯然特出。若龍騰於川森爾下頹。若雨墜於天或引筆奮力。若鴻雁高飛邈邈翩翩或縱肆阿那。若流蘇懸羽靡靡綿綿是故遠而望之。若翔風厲水清波漪漣就而察之有。若自然信黃唐之遺跡為六藝之範先籀篆蓋其子孫隸草乃其曾玄睹物象以致思非言辭之所宣昔周宣王時史籀始著大篆十五篇或與古同或與古異世謂之籀書者也。及平王東遷諸侯立政家殊國異而文字乖形秦始皇帝初兼天下丞相李斯乃奏益之罷不合秦文者斯作蒼頡篇中車府令趙高作爰歷篇太史令胡母敬作博學篇皆取史籀大篆或頗省改所謂小篆者,或曰:下丕人程邈為衙獄吏得罪始皇幽系雲陽十年從獄中作大篆少者增益多者損減方者使圓圓者使方奏之始皇始皇善之出以為御史使定書,或曰:邈所定乃隸字也。自秦壞古文有八體一曰大篆二曰小篆三曰刻符四曰蟲書五曰摹印六曰署書七曰殳書八曰隸書王莽時使司空甄豐較文字部改定古文復有六書一曰古文孔氏壁中書也。二曰奇字即古文而異者也。三曰篆書秦篆書也。四曰佐書即隸書也。五曰繆篆所以摹印也。六曰鳥書所以書幡信也。及許慎撰。《說文》用篆書為正以為體例最可得而論也。秦時李斯號為二篆諸山及銅人銘皆斯書也。漢建初中扶風曹喜少異於斯而亦稱善邯鄲淳師焉略究其妙韋誕師淳而不及也。太和中誕為武都太守以能書留補侍中魏氏寶器銘題皆誕書也。漢末。又有蔡邕采斯喜之法為古今雜形然精密閑理不如淳也。邕作篆勢曰:鳥遺跡皇頡循聖作則制斯文體有六篆為真形要妙巧入神或龜文針列櫛比龍鱗紆體放尾長短衤復身頹。若黍稷之垂[A13C]蘊。若蟲蛇之棼縕揚波振{敝手}鷹寺鳥震延頸脅翼勢似淩雲或輕筆內投微本濃末。若絕。若連似水露緣絲凝垂下端從者如縣橫者如編杳杪邪趣不方不圓。若行。若飛跂跂遠而望之。若鴻鵠群遊絡繹遷延迫而視之端際不可得見指不可勝原研桑不能數其詰屈離婁不能睹其卻間般亻垂揖讓而辭巧籀誦拱手而韜翰處篇籍之首目叔斌斌其可觀摘華艷於紈素為學藝之範先嘉文德之弘懿慍作者之莫刊思字體之頫仰舉大略而論旃秦既用篆秦事繁多篆字難成即令隸人佐。《書》曰:隸字漢因行之獨符印璽幡信題署用篆隸書者篆之捷也。上谷王次仲作楷法至靈帝好書時多能者而師宜官為最大則一字徑丈小則方寸千言甚矜其能或時不持錢詣酒家飲因書其壁顧觀者以讎酒討錢足而滅之每書取削而焚其付梁鵠乃益為版而飲之酒候其醉而竊其付鵠卒以書至選部尚書宜官後為袁術將今鉅鹿宋子有耿球碑是術所立其書甚工云:是宜官也。梁鵠奔劉表魏武帝破荊州募求鵠鵠之為選部也。魏武欲為雒陽令而以為北部尉故懼而自纘詣軍門署軍假司馬在秘書以勤書自效是以今者多有鵠手跡魏武帝懸著帳中及以釘壁玩之以為勝宜官今宮殿題署多是鵠書鵠宜為大字邯鄲淳宜為小字鵠謂淳得次仲法然鵠之用筆盡其勢矣。鵠弟子毛弘教於秘書今八分皆弘法也。漢末有左子邑小與淳鵠不同然亦有名魏初有鍾胡二家為行書法俱學之於劉德升而鍾氏小異然亦各有巧今大行於世云:作隸勢曰:鳥跡之變乃惟佐隸蠲彼繁文崇此簡易厥用既弘體象有度煥。若星陳郁。若雲布其大徑尋細不容髪隨事從宜靡有常制或穹窿恢廓或櫛比針列或砥平繩直或蜿蛋膠戾或長邪角趣或規旋矩折修短相副異體同勢奮筆輕舉離而不絕纖波濃點錯落其間。若鐘ね設張庭燎飛煙斬巖鞬嵯高下屬連似崇臺重宇層雲冠山遠而望之。若飛龍在天近而察之心亂目眩奇姿詭譎不可勝原研桑所不能計宰賜所不能言何草篆之足而斯文之未宣豈體大之難睹將秘奧之不傳聊俯仰而詳觀舉大較而論旃漢興而有草書不知作者姓名至章帝時齊相杜度號善作篇後有崔瑗崔亦皆稱工杜氏結字甚安而書體微瘦崔氏甚得筆勢而結字小疏弘農張伯英者因而轉精甚巧凡家之衣帛必書而後練之臨池學書池水盡黑下筆必為楷則號不暇草書寸紙不見遺至今世尤寶其書韋仲將謂之草聖伯英弟文舒者次伯英。又有姜孟穎梁孔達田彥和及韋仲將之徒皆伯英弟子有名於世然殊不及文舒也。羅叔景趙元嗣者與伯英並時見稱於西州而矜巧自與眾頗惑之故英自稱上比崔杜不足下方羅趙有餘河間張超亦有名然雖與崔氏同州不如伯英之得其法也。崔瑗作草書勢曰:書契之興始自頡皇寫彼鳥跡以定文章爰暨末葉典籍彌繁時之多僻政之多權官事荒蕪剿其墨翰惟作佐隸舊字是刪草書之法蓋。又簡略應時諭指用於卒迫兼功並用愛日省力純儉之變豈必古式觀其法象俯仰有儀方不中矩員不副規傾左揚右望之。若點竦企鳥峙志在飛移狡獸暴駭將奔未馳或<黑知><黑主>點<黑南>狀似連珠絕而不離畜怒怫郁放逸生奇或淩邃惴忄栗。若據高臨危旁點邪附似蜩螗扌局枝絕筆收勢餘糸延糾結。若杜伯扌建毒緣旐蛇赴穴頭沒尾垂是故遠而望之隤焉。若沮岑崩崖就而察之一畫不可移機微要妙臨時從宜略舉大較仿佛。若斯。

索靖為尚書郎與尚書令衛瓘俱以善草書知名武帝愛之瓘筆勝靖然有楷法遠不能及靖靖作草書狀其辭曰:聖皇禦世隨時之宜蒼頡既生書契是為蝌鬥鳥篆類物象形哲變通意巧滋生損之隸草以崇簡易百官畢修事業並麗蓋草書之為狀也。婉。若銀鉤漂。若驚鸞舒翼未發。若舉復安蟲蛇虬或往或還類阿那以羸形奮[C260]而桓桓及其逸遊ツ鄉乍正乍邪騏驥暴怒逼其轡海水お隆揚其波芝草蒲萄還相繼棠棣融融載其華玄熊對踞於山岳飛燕相追而差池舉而察之。又似乎!和風吹林偃草扇樹枝條順氣轉相比附窈嬈廉苫隨體散布紛擾擾以猗靡中持疑而猶豫玄螭狡獸嬉其間騰犭爰飛<鼠>相奔趣淩魚奮尾蛟龍反據投空自竄張設牙距或。若登高望其類或。若既往而中顧或。若ㄈ儻而不群或。若自簡於常度,於是多才之英篤藝之彥役心精微耽此文憲守道兼權觸類生變離析八體靡形不判去繁存微大象未亂上理開元下周謹案騁辭放手雨行冰散高音翰厲溢越流漫忽班班而成章信奇妙之煥爛體磊落而壯麗姿光潤以粲粲命杜度運其指使伯英回其腕著絕世於紈素垂百世之殊觀。

李充為丞相掾累遷中書侍郎善楷書妙參鍾索世咸重之。

李式充從兄也。為侍中善楷隸。

辛謐為太子舍人兼散騎常侍工草隸書為時楷法王羲之為右軍將軍會稽內史尤善隸書為古今之冠論者稱其筆勢以為飄。若遊雲矯。若驚龍羲之嘗詣門生家見棐幾滑凈因書之真草相半後為其父誤刮去之門生驚懊者累日。又嘗在蕺山見一老姥持六角竹扇賣之羲之書其扇各為五字姥初有慍色因謂姥曰:但言是王右軍書以求百錢邪姥如其言人競買之他日姥。又持扇來羲之笑而不答其書為世所重皆此類也。每自稱我書比鍾繇當抗衡比張芝猶當雁行也。曾與人書云:張芝臨池學書池水盡黑使人耽之。若是未必後之也。羲之書初不勝庾翼郗愔及暮年方妙嘗以章草答庾亮而翼深嘆伏因與羲之。《書》曰:吾昔有伯英章草十紙過江顛狽遂乃亡失嘗嘆妙跡永絕忽見足下答家兄書煥。若神明頓還舊觀。

王凝之羲之子也。為左將軍會稽內史亦工草隸。

王獻之凝之弟也。為中書令始七八歲時學書父羲之密從後掣其筆不得嘆曰:此兒後當復有大名嘗書壁為方丈大字羲之甚以為能觀者數百人後為謝安長史安嘗問曰:君書何如君家尊答曰:故當不同安曰:外論不爾答曰:外人那得知時議者以為羲之草隸江左中朝莫有及者獻之骨力遠不及父而頗有媚趣桓玄雅愛其父子書各為一帙置左右以玩之。

謝安字安石為太保善行書。

宋孔琳之為祠部尚書以草書擅名。

羊欣為中書郎尤長隸書初欣年十二父不疑為烏程令時王獻之為吳興太守甚知愛之獻之嘗夏月入縣欣著新練裙晝寢獻之書裙數幅而去欣本工書因此彌善。

徐希秀為遊擊將軍甚有學解亦閑篆隸正費禪靈二寺碑即希秀書也。

蕭思話為中書令丹陽縣尹工書學於羊欣得草妙南齊劉繪為中書郎撰能書人名自云:善飛白言論之際頗好矜

為國子博士以從外氏車騎將軍臧質家得衛恒散隸書法學之甚工文惠太子使書玄圃茅齋壁國子祭酒何胤以倒薤書求就換之笑而答曰:天下有道丘不與易也。

王僧虔為尚書令弱冠善隸書初宋文帝見其書素扇嘆曰:非惟跡逾子敬(王獻之字)方當器雅過之晉泰始中出為吳興太守秩中二千石晉世王獻之善書為吳興郡及僧虔攻書。又為郡論者榮之明中為尚書令嘗為飛白書題尚書省壁曰:圓行方止物之定質修之不已則溢高之不已則忄栗馳之不已則躓引之不已則逸是故去之宜疾當時嗟賞以比座右銘及太祖即位與僧虔賭書畢謂僧虔曰:誰為第一僧虔曰:臣書第一陛下亦第一(一云:臣書人臣中第一帝書帝中第一)帝曰:卿可謂善自為謀矣。示僧虔古跡十一帙就求能書人名僧虔得民間所有帙中所無者吳大帝景帝歸命侯書桓玄書及王丞相導領軍洽中書令瑉張芝索靖衛伯玉張翼十一卷奏之。又上羊欣所撰能書人名一卷。又為論。《書》曰:宋文帝書自云:可比王子敬時議者云:天然勝羊欣功夫少於欣王平南廙右軍叔過江之前以為最亡曾祖領軍書右軍云:弟書遂不減吾變古制今惟右軍領軍不爾至今猶法鍾張亡從祖中書令書與子敬云:弟書如騎騾恒欲度驊騮前庾征西翼書少時與右軍齊名右軍後進庾猶不分在荊州與都下人書云:小兒輩賤家雞皆學逸少書須吾下當比之張翼王右軍自書表晉穆帝令翼寫題後答右軍當時不別久後方悟云:小人幾欲亂真張芝索靖韋誕鍾會二衛並得名前代無以辯其優劣惟見其筆力驚異耳張澄當時亦呼有意郗愔章草亞於右軍嘉賓草亞於二王絮媚過其父桓玄自謂右軍之流論者以比孔琳之謝安亦入能書錄亦以自重為子敬書嵇康詩羊欣書見重一時親受子敬行書尤善正乃不稱名孔琳之書天然放縱極有筆力規矩恐在羊欣後丘道護與羊欣俱面受子敬故當在欣後范曄與蕭思話同師羊欣後小叛既失故步為復小有意耳蕭思話書羊欣之影風流趣好殆當不減筆力恨弱謝綜書其舅云:生起是得賞也。恨少媚好謝靈運書乃不倫遇其合時亦得入流賀道力書亞丘道護庾昕書學右軍亦欲亂真矣。又著書傳於世。

王慈僧虔子也。為東海太守謝超宗嘗謂之曰:卿書何如虔公慈曰:我之不得仰及猶雞之不及鳳也。時人以為名答(超宗鳳之子)。

梁蕭幾字德玄為尚書左丞善草隸書。

王誌初仕齊為吏部尚書善槁隸當時以為楷法齊遊擊將軍徐希秀亦號能書嘗謂誌為書聖。

殷均字季和尚武帝女永興公主拜駙馬都尉善隸書為當時楷法南鄉範雲樂安任並稱貴之。

顏協為湘東王記室少博涉群書工於草隸飛白吳人範懷約能隸書協學其書殆過真也。荊楚碑碣皆協所書時有會稽謝善勛能為八體六文方寸千言京兆韋仲善飛白並在湘東王府府中以協優於韋仲而減於善勛。

蕭子雲為侍中善草隸書為世楷法自云:善效鍾元常王逸少而微變字體答敕曰:臣昔不能拔賞隨世所貴規摹子敬多歷年所年二十六著晉史至二王列傳欲作論草隸。《法言》不盡意遂不能成略指論飛白一勢而已十許年來始見敕旨論書一卷商略筆勢洞徹字體。又以逸少之不及元常猶子敬之不及逸少自此研思方悟隸式始變子敬全範元常逮爾以來自覺功進其書跡雅為高祖所重嘗論子雲。《書》曰:筆力勁駿心手相應巧逾杜度美過崔當與元常並驅爭先其見賞如此百濟國使人至建業求書逢子雲出為東陽太守維舟將發使人於渚次候之望船三十許步拜行前子雲遣問之答曰:侍中尺牘之美遠流海外今日所求惟在名跡子雲乃為停船三日書三十紙與之。

蕭特子雲子也。為太子舍人亦善草書高祖嘗論子雲曰:子敬之書不及逸少近見特跡遂逼於卿。

蕭乾子雲兄子也。乾字思惕善隸書得叔父子雲之法仕陳為五兵尚書。

到沆為北中郎將諮議參軍勤學工篆隸。

劉孝綽為秘書監善草隸自以書似父乃變為別體陳蔡景歷好學善尺牘工草隸解褐諸王府佐。

趙知禮為右衛將軍善隸書。

王彬字思文為秘書監好文章善篆隸與兄誌齊名時人為之語曰:三真六草為天下寶。

蕭引為金部侍郎善隸書為當時所重宣帝嘗披奏事指引署名曰:此字筆勢翩翩似鳥之欲飛引謝曰:此陛下假其毛羽耳。

毛喜為光祿大夫少好學善草隸。

謝貞為招遠將軍掌中宮管記初貞年十三工草隸蟲篆。

徐僧權為梁東宮通事舍人領秘書以善書知名。

後魏谷渾字元沖道武時以善隸書為內侍左右。

崔宏字玄伯潛之子也。位至天部大人爵為公尤善草隸行押之書為世摹楷玄伯祖悅與范陽盧諶並以博藝知名諶法鍾繇悅法衛瓘俱習索靖之草皆盡其妙諶傳子偃偃傳子邈悅傳潛潛傳玄伯世不替業故魏初重崔盧之書。又玄伯之行押書特精巧而不見遺跡。

崔簡字沖亮玄伯子也。一名覺為中書侍郎參著作事好學少以善書知名。

崔浩玄伯子天興中為著作郎道武以其工書嘗置左右浩既工書人多寫急就章從少至老初不憚勞所書蓋以百數必稱馮代彊以示不敢犯國其謹也。如此浩書體勢及其先人而妙巧不如也。世寶其跡多裁割綴連以為模楷。

崔衡字伯玉學崔浩書頗亦類焉獻文天安元年擢為內秘書中散班下詔命及禦所覽書多其跡也。

崔挺為中書侍郎以工書受敕於長安書文明太后父燕宣王碑賜爵泰昌子。

崔潛仕慕容為黃門侍郎為兄渾誄其手筆本草宣武初著作佐郎王遵業買書於市而遇得之計誄至是將二百載寶其書跡深藏秘之東魏武定中遵業子松年以遺黃門郎崔季舒人多摹楷之左光祿大夫姚元標以工書知名於時見潛書謂過於己也。江式為殄寇將軍符節令以書文昭太后尊號謚冊特除奉朝請仍符節令式篆體尤工雒京宮殿諸樓觀題皆式書也。

江順和式兄子也。為征虜將軍亦工篆書先是太和中兗州人沈法會能隸書宣武之在東宮敕法會侍書已後隸跡見知於閭里者甚眾未有如崔浩之妙盧淵為秘書監自遠祖誌法鍾繇書傳業累世世有能名至邈以上兼善草跡淵習家法代京宮殿多淵所題白馬公崔玄伯亦善書世傳衛瓘體魏初工書者崔盧二門。

呂溫字晞陽為上黨太守善書。

李思穆為營州刺史工草隸為當時所稱竇遵為尚書郎善楷篆北京諸碑及臺殿樓觀宮門題署多遵書也。

柳僧習善隸書敏於當時為裴植征虜府司馬。

劉仁之粗涉書史真草筆跡頗號工便御史中尉元昭引為御史。

裴敬憲為太學博士學博才清工隸草書高遵為中書侍郎頗有筆劄詣長安刊燕宣王廟碑進爵安昌子。

郭祚為雍州刺史少習崔浩之書尺牘文章見稱於世劉懋為太尉司馬善草隸多識奇字。

王繇為給事中東萊太守有文才尤善草隸。

北齊杜弼為征虜府墨曹參軍典管記弼長於筆劄每為時輩所推。

蕭慨好學攻草隸書南土中稱為長者歷著作佐郎待詔。

趙仲將為散騎常侍學涉群書善草隸雖與弟書書字楷正云:草不可不解。若施之於人即似相輕易。若當家卑幼。又恐其疑所在宜爾是以必須隸筆。

源楷字那延為黃門郎善草隸書。

張景仁幼孤家貧以學書為業遂工草隸書選補內書生與魏郡姚元標潁川韓毅同郡袁買奴滎陽李超等齊名世宗並引為賓客天保八年敕教太原王紹德書除開府行參軍後主在東宮世祖選善書人性行淳謹者令侍書景仁遂被引擢小心恭慎後主愛之呼為博士。

劉顗好文學工草書為司空功曹待詔文林館。

後周王字子淵初在梁為國子祭酒蕭子雲之姑夫也。時善草隸少以姻戚去來其家遂相模範俄而名亞子雲並見重於世。

趙文深字德本為太祖丞相府法曹參軍少學楷隸雅有鍾王之則筆勢可觀當時碑榜唯文深及冀俊而已平江陵之後王入關貴遊等翕然並學書文深之書遂被遐棄文深慚恨形於言色後知好尚難反亦改習書然竟無所成轉被譏議謂之學步邯鄲焉至於碑榜餘人猶莫之逮王亦每推先之宮殿樓觀皆其跡也。遷縣伯下大夫加儀同三司世宗令至江陵書景福寺碑漢南人士亦以為工梁主蕭詧觀而美之賞遺甚厚天和元年路寢寺初成文深以題榜之功增邑二百戶除趙郡守文深雖居外任每須題榜取復追之。

隋竇慶頗工草隸官至河東太守。

房彥謙為司隸刺史善草隸人有得其尺牘者皆寶玩之。

閻毗為殿內少監能篆書草隸尤善為當時之妙唐楊師道為中書令少善草隸。

虞世南為秘書監同郡沙門智永善學王羲之書世南師焉妙得其體繇是聲名籍甚。

歐陽詢為太子率更令初學王羲之書後漸更變其體筆力險勁為一時之絕時人得其尺牘文字咸以為楷範焉其八分龍爪古篆世無及之飛白尤妙議者方於蕭子雲高麗甚重其書嘗遣使求之高祖嘆曰:不意詢之書名遠播夷狄彼觀其跡固謂其形貌魁梧也。

褚遂良為尚書右僕射博學文史尤工隸草父友歐陽詢甚重之太宗嘗謂魏徵曰:虞世南死後無人可與論書徵曰:褚遂良下筆遒勁甚得王逸少體太宗即日召令侍書太宗嘗出禦府金帛購求王羲之書跡天下爭賫古書詣闕以獻當時莫能辯真偽遂良備論所出一無舛誤自是漸承恩遇每事顧問之。

裴行儉為吏部侍郎工草書高宗以縑素百卷令寫文選一部嘗謂人曰:褚遂良非精筆佳墨未嘗取書不擇筆墨而妍捷者唯余及世南耳行儉撰草書雜體數萬言並傳於代。

王方慶為鸞臺侍郎同鳳閣鸞臺平章事家多書籍則天嘗訪求右軍遺跡方慶奏曰:臣十代從伯祖羲之書先有四十餘紙貞觀十二年太宗購求先臣並已進之唯有一卷見在今。又進臣十一代祖導十代祖洽九代祖珣八代祖曇首七代祖僧綽六代祖仲寶五代祖騫高祖規祖褒並九代三從伯祖晉中書令獻之已下二十八人書共十卷則天禦武成殿示群臣仍令中書舍人崔融為寶章集以敘其事復賜方慶當時以為榮。

鍾紹京初為司農錄事以工書直鳳閣則天時明堂門額九鼎銘及諸宮門榜皆紹京所題。

王知敬則天時為麟臺少監以工書知名。

盧鴻一少有學業頗善籀篆楷隸隱於嵩山。

薛稷尤工隸書自貞觀永徽之際虞世南褚遂良書跡後罕繼者稷外祖魏徵家富圖籍多有虞褚舊跡稷精模仿筆力遒麗當時無及之者終為太子少保韋陟為吏部尚書幼有文彩與弟斌篤誌勤學以筆劄知名。

賀知章為秘書監善草隸好事者供其箋翰每紙不過數十字共傳寶之時有吳郡張旭亦與知章相善旭尤善草書而好酒每醉後號呼狂走索筆揮灑變化無窮。若有神助時人號為顛知章始與旭遊於人間每見人家廳館好墻壁及屏障忽忘機興發落筆數行如蟲篆飛走雖古人之張索不如也。然旭稍過於知章。

張廷珪為太子詹事素與陳州刺史李邕親善邕所撰碑碣必請廷珪八分書甚為時人所重。

顏真卿字清臣瑯邪臨沂人五代祖之推北齊黃門侍郎真卿少勤學孝敬有文詞工書官至太子太師徐浩肅宗時為中書舍人浩屬詞贍給。又工楷隸韓字太沖少好學弱冠強學尤工書位至檢校僕射平章事封晉國公。

袁滋工篆籀雅有古法元和中為中書侍郎平章事柳公權初為夏州李聽掌書記穆宗即位入奏事召見謂之曰:我於佛寺見卿筆跡思之久矣。即日拜右拾遺充翰林侍書學士公權初學王書遍閱近代筆法體勢勁媚自成一家當時公卿大臣家碑版不得公權手筆者人以為不孝外夷入貢皆別署貨貝曰:此購柳書上都西明寺金剛經碑備有鍾王歐虞褚陸之體尤為得意文宗夏與學士聯句公權。《詩》曰:薰風自南來殿閣生微涼文宗諷此兩句令公權題於殿壁字方圓五寸帝視之嘆曰:鍾王復生無以加之大中初轉少師中謝日宣宗召升殿御前書三紙軍容使西門季玄捧硯樞密使崔巨源過筆一紙真書十字曰:衛夫人傳筆法於王右軍一紙行書十一字曰:永禪師真草千字文得家法一紙草書八字曰:謂語助者焉哉!乎!也。賜錦采瓶盤等銀器仍令自書謝狀勿拘真行帝尤奇惜之。

為兵部侍郎少篤學善隸書。

盧知猷為太子太師尤工書落簡飛翰人爭模仿周馬胤孫為太子詹事嗜八分書題署酬答必存其跡。

楊凝式以右僕射致仕凝式善於筆劄居壁藍墻之間往往恣其題紀。

●卷八百六十二

○總錄部·起復

喪從哀制緣情之禮斯在恩繇義斷移孝之文足徵故晉侯始墨以從戎子騫腰絰而服事奪情順變其來尚矣。西漢而下則有居丞弼之任亮采乎!邦家處爪牙之權式遏於亂略以至引籍於扃禁票彡纓於文陛奄丁艱疚聿去班列繇是舉茲彜典復其舊貫。若乃賜子優渥存問周至斯。又示優賢之旨勉犭旬公之節者已。

漢翟方進成帝時為丞相以後母終既葬三十六日除服起視事以為身備漢相不敢逾國家之制(漢制自文帝遺詔之後國家遵以為常大功十五日小功十四日緦麻七日方進自以大臣故云:不敢逾制)。

後漢趙喜明帝時代虞延行太尉事後遭母憂上疏乞身行喪禮帝不許遣使者為釋服賞賜恩寵甚渥耿恭永平中為騎都尉恭母先卒追行喪制有詔使五官中郎將賫牛酒釋服。

張酺和帝時為太尉父卒既葬詔遣使賫牛酒為釋服。

桓榮字叔元順帝時為太傅以母憂自乞聽以大夫行喪逾年詔使者賜牛酒奪服即拜光祿大夫。

晉賈充文帝時為侍中以母憂去職詔遣黃門侍郎慰問。又以東南有事遣典軍將軍楊囂宣諭使六旬還內。

鄭默武帝時為散騎常侍以父喪去官尋起為廷尉山濤為太常遭母喪歸鄉里武帝詔曰:吾所共致化者官人之職是也。方今風俗陵遲人心搖動宜崇明好惡鎮以退讓山太常雖居諒暗情在難奪方今務殷何得遂其志邪其以濤為吏部尚書濤辭以喪病表章懇切會元皇后薨遂扶輿還雒逼迫詔命自力就職。

張華拜中書令後加散騎常侍遭母憂哀毀過禮中詔勉勵逼令攝事。

傅咸北城泥陽人也。惠帝時為御史中丞本郡中正遭繼母憂去官頃之起以議郎長兼司隸校尉咸前後固辭不聽敕使者就拜咸復送還印綬公車不通催使攝職咸以身無兄弟喪祭無主重自陳乞乃使於官舍設靈座咸。又上。表曰:臣既駑弱不勝重任加在哀疾假息日闋陛下過意授非所堪披露丹款歸窮上聞謬詔既往終然無改臣雖不能滅身以全禮教義無然虛忝隆寵前受嚴詔視事之日私心自誓隕越為報以貨賂流行所宜深絕切敕都官以此為先而經彌日月未有所得斯繇陛下有以獎勵慮於愚戇將必死系故自掩以避其鋒耳在職有日既無赫然之舉。又不應應垂<走羽>人誰復憚故光祿大夫劉毅為司隸聲震內外遠近清肅非徒毅有王臣匪躬之節亦繇所奏見從威風得伸也。詔曰:但當思必應繩中理威風自伸何獨劉毅也。

張闓元帝時為丞相從事中郎以母憂去職既葬帝強起之闓固辭疾篤優命敦逼遂起視事。

桓石虔孝武時為寧遠將軍南頓太守以父憂去職尋而苻堅。又寇淮南詔曰:石虔文武器戎有方古人絕哭金革弗避況在餘哀豈得辭事可授奮威將軍南平太守。

司馬元顯會稽王道子之世子道子妃薨孝武下詔曰:會稽王道子元顯風令光懋乃心所寄誠孝性蒸蒸至痛難奪然不以家事辭王事陽秋之明義不以私恨違公制中代之變禮故閔子腰絰山王逼屈良以至繇中軌容著外有禮無時賢哲斯順須妃葬畢可居職如故。

宋毛循之武帝時為右將軍居父憂時盧循逼京邑循之服未除起為輔國將軍尋加宣城內史戍姑孰王誕為吳國內史以母憂去職武帝征劉毅起為輔國將軍誕固辭軍號墨絰從行。

劉粹為江夏相母憂去職俄而武帝討司馬休之起粹為寧朔將軍竟陵太守統水軍入河。

徐湛之會稽公主子也。湛之遷冠軍將軍丹陽尹進號征虜將軍加散騎常侍以公主憂不拜過葬復授前職湛之表啟固辭。又詣廷尉受罪武帝詔獄官勿得受然後就命固辭常侍許之。

殷景仁文帝元嘉中為侍中丁母憂葬竟起為領軍將軍固辭詔使綱紀代拜中書舍人周赳輿載還府顏竣孝武時代謝莊為吏部尚書領太子左衛率未拜丁憂起為右將軍丹陽尹如故。

沈懷明明帝泰始初居父憂起為建威將軍東征南討有功封吳興縣子食邑四百戶。

袁粲後廢帝初為尚書令元徽元年十一月母憂去職十二月還攝本任加衛將軍。

褚淵為中書監護軍將軍元徽四年十月母憂去職十一月詔攝本任。

南齊崔惠景為冠軍將軍同州刺史母喪詔起復本任。

蕭景先為侍中兼領軍將軍遭母喪詔起為領軍將軍。

蕭赤斧為長史兼侍中祖母喪去職起為冠軍將軍寧蠻校尉。

張敬兒為南陽太守遭母喪還家朝廷疑桂陽王休範密為之備乃起敬兒為寧朔將軍越騎校尉。

楊公則為扶風太守武帝永明中母憂去官雍州刺史陳顯達起為寧朔將軍復領太守。

梁沈約為侍中遭母憂起為鎮軍將軍丹陽尹置佐史。

丘仲孚初仕齊為於湖令有能名以父喪去職明帝即位起為烈武將軍曲阿令仲孚入梁為江夏太守行郢州州府事遭母憂起攝職。

鄭紹叔為衛尉卿以母憂去職紹叔有至性高祖嘗使人節其哭頃之起為冠軍將軍右軍司馬。

樂藹為龍陽相以父憂去職吏民詣州請之葬訖起焉。

夏侯夔為右衛將軍丁所生母憂去職時魏南兗刺史劉明以譙城入附詔遣鎮北將軍元樹帥軍應接起夔為雲麾將軍。

韋粲為步兵校尉入為東宮領直丁父憂去職尋起為招遠將軍復為領直。

謝徵為鴻臚卿高祖中大通元年以父喪去職續。又丁母憂詔起為貞威將軍還攝本任服闋除尚書左丞。

沈瑀為尚書駕部郎兼右丞以母憂去職起為振武將軍餘姚令。

陳姚察為建安王諮議將軍丁憂去職俄起為戎昭將軍知撰梁史事固辭不免轉太子仆父凶問自長安到江南察母喪制始除後主慮加毀頓遣使戒諭尋以忠毅將軍起兼東宮通事舍人察志在終喪頻有陳讓並抑而不許。又進表其略曰:臣私門[C260]禍備罹殃罰偷生晷漏冀申情禮而疹相仍苴穢質非復人流將畢苫壤豈期朝恩曲覃被之纓紱宮闈秘奧趨奏便繁寧可以茲荒毀所宜叨預伏願至德孝治矜其理奪使殘魂喘息以遂餘生詔答曰:省表具懷卿行業淳深聲譽素顯理犭旬情禮未膺刀筆但參務承華良所期寄允茲抑奪不得致辭也。陳亡入隋為秘書丞丁後母杜氏喪解職仁壽二年詔曰:前秘書丞北絳郡開國公姚察強學待問博極群典修身立德白首不渝雖在哀疚宜奪情禮可員外散騎常侍。

侯安都遷司空征北將軍南徐州刺史父文捍為始興內史卒於官世祖徵安都還京師為發喪尋起復本官。

徐儉後主立授和戎將軍惠宣晉熙王長史行丹陽郡國事俄以父憂去職尋起為和戎將軍。

周確為東宮通事舍人丁母憂去職及歐陽紇平越起為中書舍人命於廣州慰勞服闋為太府卿歷太子中庶子尚書左丞太子令以父憂去職尋起為貞威將軍吳令確固辭不之官。

謝貞為南平王友以母憂去職頃之敕起還府仍加招遠將軍掌記室貞累啟固辭敕報曰:省啟具懷雖知哀煢在疚而官候得才禮有權奪可便力疾還府也。貞哀毀羸瘠終不能之官舍。

後魏陽平王新成長子順累遷懷朔鎮大將軍督三道諸軍事北討未發遭母憂孝文詔遣傅詔侍臣以金革敦喻既殯而發。

趙郡王太妃韓氏薨孝文詔曰:季代多務情緣理奪既居要任銓衡是荷豈容遂其私誌致曠所司可遣黃門郎敦喻命勉從王事朕尋當與之相見拜使持節都督南豫郢東荊三州諸軍事征南大將軍開府豫州刺史。

元英為梁州刺史父憂解任孝文討漢陽起英為左衛將軍。

於忠為左中郎將以父憂去職未幾起復本官遷司空長史。

寇臻為中川太守孝文初母憂未闋以弘農大盜張煩等賊害良善徵為都尉與荊州刺史公孫初頭等追翦之拜振武將軍。

為尚書令衛將軍尋以母憂解令孝文將有南伐之事以本官起之改授征北將軍固辭請終情禮詔曰:猶執私痛致違往旨金革方馳何宜曲遂也。加領衛尉可重敕有司速令敦喻。

崔遊為梁州刺史以母憂解任正光中起除右將軍南秦州刺史固辭不免。

張彜為黃門母憂解任孝文幸冀州遣使吊慰詔以驍騎將軍起之還復本位。

奚康生為南青州刺史遭母憂蕭梁遣將宋黑率眾寇擾彭城起為別將持節假平南將軍領南青州諸軍擊走累遷涇州刺史遭父憂起為平西將軍西中郎將。

辛雄為尚書三公郎公能之名甚盛以母憂去任卒哭右僕射元欽奏雄起復為郎。

高恭之字道穆莊帝初為太尉長史領中書舍人遭母憂去職帝令中書舍人溫子就宅吊慰詔攝本任表辭不許。

範紹為都水使者丁母憂去職值義陽初復起紹除寧遠將軍郢州龍驤軍長史帶義陽太守。

泉企為豐陽令以母憂去職縣中父老表請殷勤詔許之復起本任加討寇將軍。

樊子鵠為驃騎大將軍遭母憂去職前廢帝聞其在雒陽無宅凶費不周賚絹四百疋粟五百石以本官起之。

令狐熙為小駕部河陰之役詔令墨從事還授職方下大夫襲爵彭陽縣公。

北齊斛律光太師金之長子為司徒大將軍天統三年六月以父喪去官其月詔起光及其弟羨並復前任宋齊而下逮於梁室雖眷命攸屬而運一非正乃斛律羨太師金之子為幽州行臺僕射丁父憂去官與兄光並被起復任還鎮燕薊。

高隆之為侍中尚書右僕射丁母艱解任尋詔起為并州刺史。

封子澮為中書舍人丁母憂解職尋復本任為大行臺吏部郎中以父喪去職高祖西討起為大都督領冀州兵赴鄴。

趙彥深為司徒丁母憂尋起為本任官。

封孝琰為秘書郎文宣天保元年為太子舍人出入東宮甚有令望丁母憂解任除晉州法曹參軍尋徵還復除太子舍人。

崔贍初為相府司馬天保初兼並省吏部郎中尋丁父憂起為司徒屬。

崔季舒天保初為侍中兼左僕射大被恩遇乾明初楊愔以文宣遺旨停其僕射遭母喪解任起復除光祿勛兼中兵尚書。

後周獨孤信拜領軍將軍仍從復弘農破沙苑改封河內郡公俘虜中有信親屬始得父凶問乃發喪行服尋起為大都督在隴右歲久啟求還朝文帝不許或有自東魏來者。又告其母凶問信發喪行服陳哀請終禮制。又不許,於是追贈信父庫者司空公追封信母費連氏恒山郡君。

梁彥光為少馭下大夫母憂去職毀瘁過禮未幾起令視事帝見其毀甚嗟嘆久之頻蒙慰喻。

王謙太保雄之子以父功累遷驃騎大將軍開府孝閔踐祚雄從晉公護東討為齊人所斃朝議以謙父殞身行陣特加殊寵乃授謙柱國大將軍以情禮未終固辭不拜高祖手詔奪情襲爵庸公邑萬戶。

蔡祐為大都督原州刺史遭父憂請終喪紀弗許遷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

於翼為司會中大夫遭父喪過禮為時輩所稱尋有詔起令視事。

泉仲遵為三荊二廣十三州諸軍事行荊州刺史尋遭母憂請終喪制不許。

李德林為通直散騎侍郎丁母艱去職勺飲不入口五日朝廷嘉之才滿百日奪情起復德林以羸病屬病請急罷歸。

隋韋壽初仕後周為京兆尹以父喪去職高祖受禪起令視事。

於宣道為內史舍人丁父憂水漿不入口者累日獻皇后每令中使敦諭歲餘起令視事免喪拜車騎將軍。

賀婁子為雲州刺史以母憂去職朝廷以榆門作鎮非子不可尋起視事。

韋世康為吏部尚書丁父憂去職未期起令視事世康固請乞終私制帝不許。

韋沖為石州刺史以母憂去職俄而起為南寧州糸管持節撫慰復遣柱國王長述以兵繼進沖上表固辭詔曰:西南夷裔屢有生梗每相殘賊朕甚湣之已命戎徒靖撫邊服以開府器堪濟識略英遠軍旅重事故以相任知在艱疚日月未多金革奪情蓋有通式宜自抑割即膺往旨。

杜整為左武衛將軍在職數年以母憂去職起令視事。

為左領軍大將軍母憂去職二旬起令視事流涕辭讓優詔不許。

柳述冀州刺史機之子兵部尚書丁父艱去職未幾起攝給事黃門侍郎事襲爵建安郡公。

蘇威拜尚書左僕射其年以母憂去職柴毀骨立帝敕威曰:公德行高人情寄殊重大孝之道蓋同俯就必須抑割為國惜身朕之於公為君為父宜依朕旨以禮自存未幾起令視事固辭優詔不許。

宇文[A102]為并州刺史俄以父艱去職尋詔起之。

張衡為揚州掾以母憂去職歲餘起授揚州總管司馬賜物二百

崔仲方為司農少卿以父艱去職未期起為虢州刺史大業中為上郡太守以母憂去職歲餘為信都太守。

為尚書虞部侍郎以母憂去職未幾起為屯田侍郎固讓弗許。

樊子蓋為嵩州刺史母憂去職未幾起授齊州刺史固辭不許。

皇甫誕為尚書右丞以母憂去職未幾起令視事。

陳孝意煬帝大業中為御史以母憂去職未幾起授雁門郡丞在郡菜食齋居朝夕哀臨每發聲未嘗不絕倒柴毀骨立見者哀之。

辛公慶為內史侍郎丁母憂未幾起為司隸大夫虞世基遷內史侍郎以母憂去職哀毀骨立有詔令視事拜見之日殆不能起帝令左右扶之哀其羸瘠詔令進肉世基食取悲哽不能下帝使謂之曰:方相委任當為國惜身前後敦勸者數矣。帝重其才親禮逾厚專典機密。

閻毗有巧思為殿內丞帝深委信之尋以母憂去職未期起令視事。

郎茂為民部侍郎數歲以母憂去職未期起令視事唐劉德威為檢校雍州別駕往齊州推齊王祐祐殺長史權萬紀德威卻據齊州遣使以聞詔德威使發河南兵馬經略遭母憂哀毀殆不勝喪十八年起為遂州刺史。

薛萬徹為車騎將軍母憂去職俄起為右衛將軍。

劉師立貞觀中檢校岐州都督丁母憂去職岐州父老上表請留之太宗下優詔不許赴哀令更聽後起兼岷州都督。

房玄齡授太子太傅遭繼母憂去官尋有詔敦勉起復司空太傅知門下省事。

武敏之為左侍御兼蘭臺太史丁母憂奪情授本官李敬言為司烈少常伯家艱去官八月奪情為西臺侍郎仍檢校右中護司烈少常伯同為西臺三品。

歐陽通率更令詢之子儀鳳中遷中書舍人襲封渤海縣男丁母憂去職尋起復本官每入朝必徒跣至皇城門外及直在省則席地藉槁非公事不言亦未嘗啟齒歸家必衣絰號慟無常自武帝已來起復而能哀戚合禮者無如通比。

王θ則天長壽中為鳳閣舍人兼知弘文館學士丁母憂解官起復本職。

張說為工部侍郎說丁母憂起復授黃門侍郎說上。表曰:臣弱年早孤母氏慈訓得紹基構忝列簪裾從官歷年晨昏多闕播遷遠裔離別。又苦顧復無答報養何追心所摧感語不能喻甫至冬中禮及祥禫今已春暮瞻言幾何是臣事朝廷日長戀几筵日短乞寢嚴命許遂私情訴哀祈天所望矜遂手制答曰:卿操烈寒松心橫勁草累遷臺閣咸播聲猷不屈二凶之威獨全一至之節每念嘉嘆無忘寢興但青璅位隆黃樞寄切爰奪苴麻之禮擢居審省之曹朝命已行即宜斷哀。又累表固辭言甚切至優制方許焉是時人多趨競,或以起復為榮而說能固節懇辭竟終其喪制自是大為有識者所稱。

馬秦客為左散騎常侍丁母憂解職秦客既嘗陰通禁掖故居喪經旬日餘。又起復本職。

王守禮為前光祿卿丁母憂起復左金吾衛將軍盧懷慎為中書侍郎丁母憂起復為兵部侍郎。

嗣鄂王邕為鄂州刺史丁母憂起復為衛尉卿。

皇甫翼為潞州大都督長史家艱去職起復為揚州大都督長史充淮南道采訪使。

陸象先為刑部尚書以繼母憂免官起為同州刺史韓休為禮部侍郎兼知制誥出為虢州刺史歲餘以母艱去職尋起復為左庶子兼知制誥累表乞終喪制詞甚懇至許之服闋除工部侍郎仍知制誥。

王鉷為御史中丞充京畿關內采訪處置使並戶口色役等使鉷丁家艱起復行御史中丞使並如故。

為武部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以肅宗乾元二年十月丁母憂十一月起復權知門下省事兼判度支事。又加充勾當度支使。

渾瑊為右武鋒使隸。《郭子》儀會瑊父釋之戰死起復本官為朔方行營左廂兵馬使。

郭英義為右羽林軍大將軍加特進以家艱去職時選將帥東討逆賊史思明乃以英義起復為陜州刺史充陜西節度潼關防禦使尋加御史大夫兼神策軍節度使。

衛伯玉為荊南節度使江陵尹代宗大歷五年以內憂去職故命殿中監王昂代之王昂既行伯玉諷荊南大將楊休等拒昂昂乞留伯玉優詔許之乃起復本官。

令狐彰為滑亳節度觀察等使大歷五年夏丁母憂起復本官使如故。

侯希逸為檢校尚書右僕射淮陽郡王白孝德為檢校刑部尚書昌化郡王並以私艱去職大歷十一年九月並復舊官。

李氵亟高平王道立曾孫也。有名宗室寶應元年初平河朔拜氵亟右庶子兼中丞河北宣慰使丁母憂起復本官而往每至州縣郵驛公事之外都不發言蔬飯水飲席地而息使還固請罷官終喪制代宗以其毀瘠許之。

嚴震為鳳州刺史丁母憂起復本官仍充興鳳兩州團練使。

吳奏章敬皇后弟為金吾將軍大歷末丁繼母憂罷德宗建中初出為起復為右衛將軍兼通州刺。

史崔元諒為鎮國軍節度使丁母喪加右金吾上將軍起復本官。

樊澤為襄州節度丁母憂起復舊任。

楊朝晟為寧節度丁母憂授左金吾大將軍同正州刺史御史大夫。

李納為淄青節度使檢校司徒平章事丁家艱貞元三年夏起復左金吾上將軍同正餘如故。

駱元光以前華州潼關節度使檢校尚書右僕射元光丁家艱貞元三年夏起復為右金吾上將軍同正餘如故。

劉玄佐前宣武軍節度檢校司空平章事遭丁家艱貞元四年起復左金吾上將軍同正。

劉濟為幽州節度使丁家艱貞元四年八月起復左衛上將軍餘如故。

王武俊為成德軍節度使檢校司徒平章事遭家艱貞元五年四月起復右金吾上將軍餘如故。

杜佑為淮南節度檢校禮部尚書丁母憂貞元六年起復左金吾大將軍同正餘如故。

劉庭保為左神策大將軍遭內艱貞元九年十月起復本官檢校如故以終喪。

路寰為檢校左庶子兼楚州刺史貞元十一年八月起復左衛將軍同正兼洪州刺史御史中丞江南西道都團練觀察使。

張茂昭孝忠之子貞元中為定州刺史充北平軍使是歲孝忠卒於位詔茂昭起復左衛大將軍同正員充義武軍節度使累遷僕射司空。又丁母谷氏喪貞元十二年四月起復左金吾衛大將軍餘如故。

張茂宗茂昭之弟貞元中許尚主以主幼待年茂宗母亡遺命請結嘉禮德宗念茂昭之勛詔曰:古稱俯就是謂通喪恩之所加禮亦有變銀青光祿大夫前行光祿卿員外置同正員駙馬都尉張茂宗華胄恭仁溫良美茂當申下嫁之命式寵舊勛之家頃屬待年俄聞在疚以其倚門之訓。且在遺言築館之期當從先近俾參秩於環衛以承榮於湯沐可雲麾將軍起復左衛將軍員外置同正員駙馬都尉諫官蔣義等上疏以為自古未有起復尚主者德宗曰:卿所言者禮也。今人家皆有借吉成婚嫁者卿何苦諫。又復執奏德宗不納。

田季安為魏忄專節度副使試光祿少卿御史大夫貞元十二年八月起復左金吾衛將軍同正兼魏博等節度營田觀察使依前兼御史大夫。又丁母憂元和元年九月起復為左金吾衛上將軍餘並如故。

李師古為平盧淄青節度等使丁母憂貞元十二年十月起復左金吾衛大將軍同正餘如故。

楊朝晟為寧慶節度度支營田觀察使州刺史丁母憂貞元十三年二月起復左金吾衛大將軍劉昌為宣武軍節度劉玄佐兵馬使累加檢校工部尚書丁母憂加起復左金吾衛大將軍贈其母梁國夫人。

張敬則為鳳翔節度使憲宗元和元年七月起復為左金吾衛員外大將軍依前充節度等使。

盧從史為義軍節度使元和四年四月起復左金吾衛大將軍同正員餘如故從史丁父憂朝廷未議起復屬鎮州王士真卒子承宗自繼父位從史竊獻誅承宗計以希上意用是起復及詔下討賊陰與承宗通謀流死嶺南。

程執恭為橫海軍節度使丁母憂元和四年九月起復左金吾衛大將軍同正員餘如故。

劉總為幽州盧龍軍節度使丁母憂元和八年起復左金吾衛大將軍員外置餘如故。

張克恭弟克從克勤茂昭之子也。元和六年十二月並授起復官獎其先父忠順也。

吳少陽丁母憂元和九年七月起復淮西節度使。

杜叔良為朔方節度使丁母憂元和十年九月起復右金吾衛將軍同正員依前充節度等使。

韓公武為畦坊節度使丁母憂起復右金吾衛大將軍同正員依前充畦坊節度觀察使。

謝少莒敬宗寶歷二年以前陵州刺史起復為雲麾將軍左驍衛將軍同正兼州刺史少莒本中和官劉克明之私屬也。克明用事少莒附會得領郡符宰相不能遏後以母喪去任執政者恐歸京師。又肆幹撓故以金革之命復前任焉。

文宗太和八年以前鳳翔節度使檢校禮部尚書駙馬都尉起復為檢校戶部尚書充忠武軍節度陳許觀察使。

比太和九年以前左金吾衛將軍起復為金吾衛大將軍同正兼黔州刺史充黔州觀察經略等使。

王元比太和九年以鎮州大都督府司馬權勾當節度事元逵起復授寧遠將軍守左金吾衛大將軍檢校工部尚書充成德軍節度鎮冀深趙等州觀察等使。

●卷八百六十三

○總錄部·生日

《禮》曰:子生男子設弧於門左。又曰:夫告宰名宰辯告諸男名。《書》曰:某年某月某日某生而藏之皆所以重其嗣而謹其籍也。故或父子葉辰或君臣同日拘於俗避幾滅其天性善於知人遽識其國器。然則廢興之數吉凶之理蓋默定於上天非人謀之所能易也。著之編次取舍可見矣。

魯莊公名同桓公子也。桓公六年九月丁卯子同生公曰:是其生也。與吾同物命之曰:同(物類也。謂同日)。

孔子以魯襄公二十一年十月一日庚子生(時歲在己卯)齊田文相齊封孟嘗君初父靖郭君嬰有子四十餘人其賤妾有子名文文以五月五日生嬰告其母曰:勿舉也。其母竊舉生之及長其母因兄弟而見其子文於嬰嬰怒其母曰:吾令。若去此子而敢生之何也。文頓首因曰:君所以不舉五日子者何故嬰曰:五日子者長與戶齊將不利其父母文曰:人生受命於天乎!將受命於戶邪嬰默然文曰:必受命於天君何憂焉必受命於戶則可高其戶耳誰能至者嬰曰:子休矣。

漢盧綰者豐人也。與高祖同里盧綰親與高祖太上皇相愛(親謂父也。)及生男高祖綰同日生里中持羊酒賀兩家及高祖綰壯俱學書。又相愛也。里中嘉兩家親相愛生子同日壯。又相愛復賀兩家羊酒綰後封燕王。

宋王鎮惡北海劇人也。祖猛字景略符堅僭號關中猛為將相有文武才北土重之父休為河東太守鎮惡以五月五日生家人以俗忌欲令出繼疏宗猛見奇之曰:此非常兒昔孟嘗君惡月生而相齊是兒亦將興吾門矣。故名之為鎮惡後位至安西司馬征虜將軍。

後周宇文孝伯字胡玉吏部安化公深之子也。其生與高祖同日太祖甚愛之養於第內及長。又與高祖同學位至大將軍。

唐史思明營州柳城人也。與安祿山同鄉生先祿山一日思明以歲除日生祿山歲日生後俱以謀逆伏誅。

喬琳為太子太師舀於朱Г為偽吏部尚書及官軍收復京城坐斬臨刑嘆曰:喬琳以七月七日生亦以此日死,豈非命也。

○總錄部·名諱

生而制名歿而是諱蓋孝子因心之道先王立禮之方然而君無所隱奉至尊也。臨文亦稱存大義也。若乃畏冒諱之禁慮犯上之咎史家自變其例連職難與之俱理所未安事必改作其或惡其聲近特以字行發乎!智端無所廢事。又。若初不內出人肆淩犯形於諧玩深辱士風亦有封執沽名矯枉傷正是為過當殊非中禮至於德愛在民久而彌劭眾為之避不亦韙乎!

晉僖侯名司徒廢為中軍。

宋武公名司空廢為司城。

魯獻公名具武公名敖廢二山(二山具敖也。更以其鄉名山)。

孔子母名徵在言徵不稱在言在不稱徵漢司馬遷父名談遷作。《史記》袁盎傅以宦者趙談為趙同(班固撰前。《漢書》復作趙談)。

後漢陳蕃子逸為魯相國人為諱改蕃縣曰:皮。

晉江統為中郎選司以統叔父春為宜春令統因上疏曰:故事父祖與官職同名皆得改選之例臣以為父祖改選者蓋為臣子開地不為父祖之身也。而身名所加亦施於臣子佐吏系屬朝夕從事官位之號發言所稱。若指實而語則違經禮諱尊之義。若詭亂回避則為廢官擅犯憲制今以四海之廣職位之眾名號繁侈士人殷富至使有受寵皇朝出身宰牧而令佐吏不得表其官稱子孫不得言其位號所以上嚴君父下為臣子體例不通。若易私名以避官職則違春秋不奪人親之義臣以為身名與官職同者宜與觸父祖名為比體例既全於義為弘朝廷從之。

羊祜為都督荊州諸軍事及祜薨荊州人為祜諱名屋室皆以門為稱改戶曹為辭曹焉。

毛穆之字憲祖小字武生名犯靖王後諱故行字後。又以桓溫母名憲及更稱小字後為安西將軍庾翼參軍。

王述父承祖湛述為揚州刺史加征虜將軍初至主簿請諱報曰:亡祖先君名播海內遠近所知內諱不出門餘無所諱。

王舒父名會舒授撫軍將軍會稽內史秩中二千石舒上疏辭以父名朝議以字同音異於禮無嫌舒復陳音雖異而字同求換他郡,於是改會字為鄶舒不得已而行。

孔安國父名愉安國除侍中表以黃門郎王愉名犯私諱不得連署求解有司議云:名終諱之有心所同聞名心懼亦明前誥而禮復云:君所無私諱大夫之所有公諱無私諱。又云:詩書不諱臨文不諱,豈非公義奪私情王制屈家禮哉!尚書安眾男臣先表中兵曹郎王祐名犯父諱求解職明詔爰發聽許換曹蓋是恩出制外耳而頃者互相瞻式源流既啟莫知其極夫皇朝禮大伯僚備職編官列署動相經涉。若以私諱人遂其心則移官易職遷流莫已既違典法有虧政體請一斷之從之。

宋謝弘微從叔峻無後以弘微為嗣弘微本名密犯所系內諱故以字行弘微位至侍中。

邵陵王友為江州刺史府州文案及臣吏不諱有無之有(時蕭子良為王友不廢此官)。

王弘為太保弘父珣仕晉為司徒賓客疑所諱弘曰:身家諱與蘇子高同。

謝超宗靈運之孫鳳之子為新安王子鸞國常侍王母殷淑儀卒超宗作誄奏之文帝大嗟賞謂謝莊曰:超宗殊有鳳毛靈運復出右衛將軍劉道隆在御座出候超宗曰:聞君有異物可見乎!超宗曰:懸磬之室復有異物耶道隆武人無識正觸其父名曰:旦侍宴至尊說君有鳳毛超宗徒跣還內道隆謂簡覓毛至暗待不得乃去。

范曄父名泰曄作。《後漢書》郭泰。《字林》宗鄭泰字公業皆作太字曄至太子詹事。

王琨避諱過甚父名懌母名恭心並不得犯焉時咸謂矯枉過正琨仕至武陵王師侍中。

梁謝フ之父名莊宋明帝嘗敕フ與鳳子超宗從鳳莊門入二人俱至超宗曰:君命不可以不往乃趨而入フ曰:君處臣以禮進退不入時人兩稱之以比王尊王陽フ位至中書令。

王亮父名攸亮既為晉陵太守時有晉陵令沈Л之性粗疏好犯亮諱亮不堪遂啟代之Л之怏怏乃進坐云:下官以犯諱被代未知明府諱。若為攸字當作無尊傍犬為大傍無尊。若是有心攸無心攸乞告示亮不及履下床跣而走Л之撫掌大笑而去。

張稷父名永稷為永寧太守以郡犯諱私改為長寧北齊徐之才父名雄李平子諧於廣坐稱其父名曰:卿嗜熊白生不之才曰:平耳。又曰:卿此言於理平不諧遽出避之道逢其甥高德正德正曰:舅顏色何不悅諧告之故德正徑造坐席連索熊白之才謂坐者曰:個人諱底眾莫知之才曰:生不為人所知死不為人所諱此何足問之才位至太子太師。

隋劉臻父名顯臻性好啖見以音同父諱呼為扁螺臻位至左僕射。

唐唐臨除永州刺史以犯曾祖諱為辭改為潮州刺史。

蔣儼除太僕卿以父名卿固辭改授太子右衛副率源乾曜罷侍中遷太子少師以曾祖名師固辭乃拜太子少傅。

賈曾除中書舍人固辭以父忠同音議者以為中書是曹司名。又與曾父音同字別於禮無嫌曾乃就職崔寧為劍南西川節度使奏本管兵馬使瀘州刺史韓澄與先代諱同請改名潭許之。

李涵為太子少傅充代宗山陵副使涵判官殿中侍御史呂渭上言涵父名少康今官名犯諱恐乖禮典宰相崔祐甫奏曰:若朝廷事有乖舛群心悉能如此實太平之道除渭司門員外郎尋有人言涵昔為宗正少卿此時無言今為少傅渭妄有奏議詔曰:呂渭潛陳章奏為其本使薄訴官名朕以宋有司城之嫌晉有辭曹之諱嘆其忠於所事亦謂確以上聞乃加殊恩俾膺厚賞近聞所陳少字往歲已任少卿昔是今非罔我何甚豈得謬當朝獎更廁周行宜佐遐藩用誡薄俗可歙州司馬同正由是改涵檢校工部尚書兼光祿卿。

蕭復為兵部侍郎德宗建中末舒王誼為諸軍行營兵馬元帥以復為元帥府統軍長史舊例有行軍長史以復父名衡故特更之。

李竦除鄂州刺史兼御史中丞鄂嶽等州都團練觀察使竦以父名史上疏陳讓乃以為檢校左散騎常侍知鄂州事使如故。

裴胄除京兆少尹以父名不拜換國子司業。

李賀父名晉肅不應進士韓愈為賀作辨諱令舉進士。

馮宿除華州刺史以父名子華拜章乞罷改左散騎常侍兼集賢殿學士。

晉崔居儉仕後唐為太常卿閔帝應順初明宗山陵合為禮儀使居儉以祖諱蠡辭於執政乃授秘書監居儉訴於人曰:名諱有令式在余何罪也。

周王昭吉仕晉為右金吾衛大將軍天福三年昭吉奏臣伏睹。《漢書》昌邑中尉王吉是臣遠祖避名之禮允屬於斯臣請改名澈從之。

陳觀仕晉為尚書兵部郎中兼侍御史知雜事開運三年以觀為右諫議大夫觀以祖諱義乞改官尋授給事中。

張鑄為給事中顯德三年以鑄為光祿卿鑄以卿字與祖名同援令式上訴尋改授秘書監判光祿寺事。

○總錄部·為人後

《禮》曰:大宗無後以小宗之子後之食其舊德世祿之榮可尚非我族類蒸嘗之享奚宜。若乃虞世緒之中衰懼家聲之莫繼擇純謹於宗黨承肯構於天性先王之教所以重似續君子之心繇是廣親愛既禮經之明訓亦人情之常道也。其有國封已廢王澤復加選於支屬授以爵土斯。又表明庭繼絕之恩示人臣同體之義焉茍或違厥彜訓亂夫昭穆遠取異姓俯犭旬私昵豈獨王制之所禁故乃神理之不歆。

後漢伏恭字叔齊司徒湛之兄子也。湛弟黯位至光祿勛無子以兄子恭為後。

魏劉阜廙之弟子也。廙為太祖丞相會曹屬文帝即王位為侍中賜爵關內侯黃初二年卒(廙別傳云:時年四十二)無子帝以阜嗣(案劉氏譜阜字伯陵陳留太守阜子喬字仲彥晉陽秋曰:喬有贊世誌力惠帝末為豫州刺史喬胄裔丕顯貴盛至今)。

陳矯為尚書令本劉氏子出嗣舅氏。

徐統諫議大夫奕之族子奕卒文帝思奕之為人奕無子詔以統為郎以奉奕後。

蜀諸葛喬字伯松亮兄瑾之第二子也。本字仲慎與兄元遜俱有名於時論者以為喬才不及兄而性業過之初亮未有子求喬為嗣瑾啟孫權遣喬來西亮以喬為已適子。

衛繼字子業漢嘉嚴道人也。兄弟五人繼父為縣功曹繼為兒時與兄弟隨父遊戲庭寺中縣長蜀郡張君子數命功曹呼撫其子省弄甚憐愛之張因言宴之間語功曹欲乞繼功曹即許之遂養為子繼敏達夙成學識通博進仕州郡歷職清顯而其餘兄弟四人各無堪當世者父嘗言已之將衰張明府將盛也。時法禁以異姓為後故復為衛氏。

吳朱然字義封朱治之姊子也。本姓施氏初治未有子然年十三乃啟孫策乞以為嗣策命丹陽郡以羊酒召然到吳策優以禮賀。

晉王愔為陽平太守戎之從弟也。戎子方早卒庶子興戎不齒以愔子為嗣。

皇甫謐字士安幼名靜安定朝那人漢太尉嵩之曾孫也。出後叔父。

賈謐本姓韓太尉充之外孫充薨無嗣充婦郭槐取以謐為充子黎民後奉充後郎中令韓咸中尉曹軫諫槐曰:禮大宗無後以小宗支子後之無異姓為後之文無令先公懷腆后土良史書過,豈不痛心槐不從咸等上書求改立嗣事寢不報槐遂表陳是充遺意帝乃詔曰:太宰魯公充崇德立勛勤勞佐命背世殂隕每用悼心。又胤子早終世嗣未立古者列國無嗣取始封支庶以紹其統而近代更除其國至於周之公旦漢之蕭何或豫建元子或封爵元妃蓋尊顯勛庸不同常制太宰素取外孫韓謐為世子黎民後吾退而斷之外孫骨肉至近推恩計情合於人心其以謐為魯公世孫以嗣其國自非功如太宰始封無後如太宰所取必以已自出不如太宰皆不得以為比。

羊祜封南城侯無子武帝以祜兄子暨為嗣暨以父沒不得為人後帝。又令暨弟伊為祜後。又不奉詔帝怒並收免之。

宋劉蔚祖輔國將軍東興縣侯劉懷肅弟懷慎之子懷肅卒無子懷慎以蔚祖嗣封官至江夏內史。

謝弘微武昌太守思之子也。從叔峻司空琰之第二子無後以弘微為嗣本名密犯所繼內諱故以字行劉湛字弘仁南陽涅陽人也。祖躭父柳並晉左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湛出繼伯父淡襲封安眾縣五等男。

范曄字蔚宗順陽人車騎將軍泰少子也。出繼從伯弘之襲封武興縣五等侯。

王延之父之都官尚書延之出繼伯父秀才粲之張沖字思納吳郡吳人父東通直郎沖出繼從伯侍中景裔。

南齊王奐字彥孫瑯琊臨沂人也。祖僧朗宋左光祿儀同父粹黃門郎奐出繼從祖中書令球故字彥孫江字叔文少有美譽初尚宋孝武女臨汝公主明帝敕出繼從叔為從祖氵亭後,於是僕射王儉啟禮無從小宗之文近世緣情皆繇父祖之命未有既孤之後出繼宗族也。雖復臣子一揆而義非天屬江忠簡胄嗣所寄唯一人傍無其屬宜還本。若不欲江絕後可以小兒繼為孫尚書參議曹問立後禮無其文荀顗無子立孫墜禮之始何琦。又立此論義無所據,於是還本家詔使自量立後者。

梁張纘父策從父兄弘籍高祖舅也。為齊鎮西參軍卒於官無子策以第三子纘為嗣封利亭侯。

何遲任侍中點從弟耿之子點卒無子宗人以遲任為嗣。

後魏封叔念懷州刺史磨奴之族子磨奴卒以叔念為後。

於永超尚書左僕射忠弟之子也。忠臨薨上。表曰:先帝錄臣父子一介之誠昭臣家世奉公之節故申之以婚姻重之以爵祿至乃位亞三槐秩班九命自大明利見之始百官總已之初臣復得猥攝禁戎輯寧內外斯誠社稷之靈兆民之福臣何力之有焉但陛下以明禦㝢皇太后以聖善臨朝衽席不遺簪履弗棄復乃寵窮出內榮遍宮闈外牧兩河入參百揆顧服知妖省躬識戾而臣將慎靡方致茲屙疾自去秋苦痢纏綿迄今藥石備嘗日增無損。又今年已來力候轉惡微喘緒息振復良難鴻慈未酬伏枕涕咽臣薄福無男遺體莫嗣貪及餘生謹陳宿抱臣先養育第四弟第三子司徒掾永超為子猶子之念實切於心乞立為嫡傳此山河靈太后令曰:於忠表如子既誠勛宜錄。又無子可矜臨危所祈不容致奪可特聽如請以彰殊效。

李容兒侍中神雋從弟延度之第三子神雋無子延度以容兒後之。

劉俊大司農懌弟之子懌卒無子以俊為後。

崔孝演字伯則趙郡太守孝曄之弟也。出繼伯父孝演無子弟孝直。又以子士遊為後。

崔龍子定州大中正勉弟宣度之子勉卒無子宣度以龍子後之。

畢義暢瀛州刺史祖朽弟祖歸之子祖朽卒無子祖歸以義暢為後。

宋弁字義和廣平列人人也。祖愔為廣平太守封列人子愔卒弁伯父世顯襲世顯無子養弁為後。

高崇字積善渤海人也。父潛獻文初詔以沮渠牧犍女賜潛為妻封武威公主崇舅氏坐事誅公主痛本生絕嗣遂以崇繼牧犍後改姓渠崇為雒陽令卒高緒滄州東平府主簿謹之兄謙之第二子謹之卒無子謹之弟慎之好學。又卒無子以緒繼焉。

孫伯融濟州長史瑜弟步兵校尉彜之子出繼瑜後官至太守。

李侃晞思皇后猶子燕州刺史興祖兄安祖之子興祖無子侃晞為後襲先封南陽郡王。

胡僧洗靈太后父中書監儀同三司安定郡公兄真之子國珍無男養僧洗為後國珍後生子祥襲封。

北齊袁聿修字叔德陳郡陽夏人魏中書令翻之子也。出後叔父躍。

後周鄭譯字正義從祖文寬尚魏平陽公主主則太祖元後之妹也。主無子太祖令譯後之繇是譯少為其太祖所親嘗令與諸子遊集文寬後誕二子譯復歸本生。

隋梁操字孟德士彥之子出繼伯父官至長寧王府驃騎。

楊玄挺司徒素異母弟浙陽太守約之子徵入朝未幾卒素以玄挺後之。

薛收司隸大夫道衡之子也。道衡有五子收最知名出繼族父孺孺與道衡偏相友愛收自幼遂出為後養於孺宅至於成長始能識本生。

唐殷元吏部尚書嶠弟之子嶠無子以元嗣。

戴至德民部尚書胄兄子也。胄無子以至德為嗣。

盧紀宰相邁從弟之子邁為相再娶無子以紀為嗣崔植字公修故相祐甫從父孫廬江縣令嬰甫之子祐甫無子公既寢疾謂其妻曰:吾疾不起當以廬江次子主吾祀及卒護喪者以上聞德宗悲嘆久之遣中人召植於淮南俾為祐甫嗣時八歲既終喪用弘文生授河南府參軍。

白景受刑部尚書致仕居易之侄孫居易卒無子以景受為嗣。

梁王珂河中人祖縱鹽州刺史父重榮河中節度使破黃巢有大功封瑯琊郡王珂本重榮兄重簡之子出繼重榮。

後唐霍彥威字子重不知何許人梁將霍存得於村落間年十四初列於廝養從存征戍愛其爽邁遂養為已子。

王都者本姓劉小字雲郎中山陘邑人也。初有幻人李應之得於村落間養為已子應之以左道醫定州帥王處直不久病間處直神之待為羽人處直時未有子應之遺都於處直曰:此子生而有異因為處直之子。

晉孔崇弼者唐僖昭兩朝宰相魯國公緯之子也。緯有重名於時無子崇弼以猶子入繼承蔭授畿尉。

●卷八百六十四

○總錄部·仁

孔子曰:仁者其言也。訁刃訁刃繇難也。謂仁之難言之。又曰:唯聖與仁則吾豈敢大哉!仁者五常之首百行之宗妙入聖域沖乎!天道得其稟者無夷夏無貴賤堯舜其心周孔其化人受其賜物被其澤矣。

孔子釣而不綱弋不射宿(釣者一竿鉤以繳系鉤綱羅屬為大網以橫絕流著綱弋繳射也。宿宿鳥)。

秦西巴魯人孟孫獵得使西巴持歸烹之西巴不忍而與其母孟孫怒逐西巴居一年取為子傅曰:夫一猶不忍況人乎!

田子方魏人出見老馬於道喟然有誌焉以問於禦者曰:此何馬也。曰:故公家畜也。罷而不為用故出放也。田子方曰:少盡其力而老去其身仁者不為也。束帛而贖之窮士聞之知所歸心。

漢張歐為吏未嘗言案人以誠長者處官(與專同)具獄事有可之不可者不得巳為涕泣面而封之(面謂偕之也。)其愛人如此。

杜緩為太常治諸陵縣每冬月封具獄日常去酒省食(獄案已具當論決之故封上)官屬稱其有恩。

後漢鍾離意為郡督郵會稽大疫死者萬數意獨身自隱親經給醫藥(隱謂親自隱恤之經給謂經營濟給之)所部多蒙全濟舉孝廉再遷辟大司徒侯霸府詔部送徒詣河內時冬寒徒病不能行路過弘農意取移屬縣使作徒衣縣不得已與之而上書言狀意亦具以聞光武得奏以見霸曰:君所使掾何乃仁於用心誠良吏也。

曹褒為射聲校尉射聲營見有停棺不葬者百餘所褒親自履行問其意故吏對曰:此等多是建武以來絕無後者不得埋掩褒乃愴然為買空地悉葬其無主者設祭以祀之遷城門校尉將作大匠時有疾疫褒巡行病徒為給醫藥經理饣亶粥多蒙濟活。

鄧訓司徒禹之第六子明帝即位初以為郎中訓謙恕下士無貴賤見之如舊朋友子往來門內視之如子有過加鞭樸之教太醫皮巡從獵上林還暮宿殿門下寒疝病發時訓直事聞巡聲起往問之巡曰:異得火以熨背訓身至太官門為求火不得乃以口噓其背復呼同廬郎共更噓至朝遂愈也。

盛吉字君達為廷尉性多仁恩務在哀矜每至冬月罪當斷夜看刑狀其妻執燭吉手持丹筆夫妻相向垂泣。

廖扶汝南平輿人絕誌世外專精經典歲荒斂葬遭疫死亡不能自收者甚眾。

折像廣漢雒人不仕幼有仁心不殺昆蟲不折萌芽韓卓家奴臘日竊食祭其先卓義其心即日免之。

舒仲應為袁術沛相時江淮間相食殆盡術僭號天旱歲荒士民凍餒術以米十萬斛與為軍糧仲應悉散以給饑民術聞怒陳兵將斬之仲應曰:知當必死故為之耳寧可以一人之命救百姓於塗炭術下馬牽之曰:仲應足下獨欲享天下重名而不與吾共之耶。

晉劉ら之南陽人車騎將軍桓沖請為長史固辭不受去家百餘里有一獨媼疾將死嘆息謂人曰:誰當埋我唯有劉長史耳何繇令知ら之先聞其有患故往候之值其命終乃身為治棺殯送之其仁愛惻隱如此。

郭翻武昌人不交世事嘗以車獵去家百餘里道中逄病人以車送之徒步而歸。

宋嚴世期會稽山陰人好施慕善出自天然同里張邁三人妻各產子時歲饑儉慮不相存欲棄而不舉世期聞之馳往拯救分食解衣以贍其乏三子並得成長同縣俞陽妻莊年九十莊女蘭七十並各老病單孤無所依世期衣飴之二十餘年死並殯葬之宗親嚴弘鄉人潘伯等十五人荒年並餓死露骸不收世期買棺器殯埋存育孩幼。

南齊江泌字士清性行仁義衣弊虱饑乃復取置衣中數日間終身無復虱有誌行食菜不食心以其有生意也。歷任南中郎行參軍所給募吏去役得時病莫有舍之者吏扶杖投泌泌親自隱卹吏死泌為買棺無僮役兄弟共埋之領國子助教乘牽車見老翁步行下車載之躬自步去。

孔祐山陰人至行通神曾有鹿中箭來投祐祐為之養瘡愈然後去太守王僧虔與張緒。《書》曰:孔祐敬康曾孫也。行動幽祗德標松桂引為主簿遂不可屈此古之遺德也。

張融為儀曹郎攝祠倉二曹尋兼掌正廚融見宰殺回車逕去自表解職。

梁嚴植之字孝源為中撫軍參軍率性仁慈好行陰德雖在暗室未嘗怠也。少嘗山行見一患者植之問其姓名不能答載與俱歸為營醫藥六日而死植之為棺殯殮之卒不知何許人也。嘗緣柵塘行見患人臥塘側植之下車問其故云:姓黃氏家本荊州為人傭賃疾既篤公主將發棄之於岸植之心惻然載還治之經年而黃氏差請終身充奴仆以報厚恩植之不受遺以資糧遣之其義行多如此。

後魏淩子彰崇好道術曾嬰重疾藥中須桑螵蛸子彰不忍害物遂不服焉其仁恕如此。

高謙之為國子博士好施贍恤言諾無虧居家僮隸對其兒不撻其父母生三子便免其一世無髡黥奴婢嘗稱俱稟人體如何殘害。

李亮妙於醫術亮大為廳事以舍病人停車輿於下時有死者則就而棺殯親往吊視其仁厚。若此終前將軍領太醫令。

崔光為侍中皇興初有同郡二人並被掠為奴婢後詣光求哀光乃以二口贖免高祖聞而嘉之。

北齊房謨為丞相右長史以直甚被賞遇謨悉心盡力知無不為前後賜其奴婢率多免放神武后賜其生口多黥面為房字付之。

後周張元字孝始河北首城人六歲村陌有狗子為人所棄者元見即收而養之其叔父怒曰:何用此為將欲更棄之元對曰:有生之類莫不重其性命。若天生天殺自然之理今為人所棄而死非其道也。若見而不收養無仁心也。是以收而養之叔父感其言遂許焉未幾乃有狗母兔一死兔置元前而去。

隋乞伏惠為潭桂二州總管曾見人以{塞}捕魚者出絹買而放之其仁心如此百姓美之號其處曰:西河公{塞}。

唐李大亮為安州刺史擒輔公┙將軍張善安以功賜奴婢百人大亮謂之曰:汝輩多衣冠子女吾何忍以汝為賤隸乎!一皆放遣高祖聞而嗟異復賜俚婢三十人。

任簡迪為天德軍使李景略判官性重厚嘗有軍宴行酒者誤以醯進簡迪知誤以景略法嚴慮坐主酒者乃勉飲盡之而偽容其過以酒薄白景略請換之,於是軍中皆感悅。

劉祥道為刑部尚書每覆大獄必欷而嘆奏決之日為之再不食。

周馮道晉末為太尉封魏國公北虜犯闕隨虜北行在恒山見有中國士女為虜所俘者出橐裝以贖之皆寄於高尼精舍後相次訪其家以歸之。

○總錄部·信

仲尼曰:自古皆有死人無信不立則知君子勵不欺之節哲人懷可復之言自其誠而至於明發於外所以不言示於掛劍殺雞應乎!千里郡兒赴於竹馬一諾重於黃金著行立誠可謂至矣。

延陵季子吳之公子將西聘晉帶寶劍以過徐君徐君觀劍不言而色欲之延陵季子為有上國之使未獻也。然其心許之矣。致使於晉顧反則徐君死,於是脫劍致之嗣君從者止之曰:此吳國之寶非所以贈也。延陵季子曰:吾非贈之也。先日吾來徐君觀吾劍不言而其色欲之吾為有上國之使未獻也。雖然吾心已許之矣。今死而不進是欺心也。愛劍違心廉者不為也。遂脫劍與嗣君嗣君曰:先君無命孤不敢受劍,於是季子以劍帶徐君墓樹而去徐人嘉而歌之曰:延陵季子弓不忘故脫千金之劍弓帶丘墓。

仲繇字子路衛人無宿諾(宿猶豫也。子路篤信恐臨時多故故不豫諾)小邾射以句繹奔魯曰:使季路要我吾無盟矣。(子路誠信故欲得與相要誓而不須盟)子路辭季康子使冉有謂之曰:千乘之國不信其盟而信子之言子何辱焉。

吳起魏人示其妻以組曰:子為我織組令如是組妻織組異善起曰:非詔也。使衣之而歸妻往請之起曰:家無虛言。

尾生與女子期於梁下女子不來水至不去抱梁柱而死。

漢季布楚人以然諾聞楚人為之諺曰:得黃金百斤不如季布一諾。

後漢賈復王莽末為縣掾迎鹽河東會遇盜賊等比十餘人皆放散其鹽復獨完以還縣縣中稱其信。

為并州牧始至行部到西河美稷有童兒數百各騎竹馬於道路次迎拜問兒曹何自遠來對曰:聞使君到喜故來奉迎辭謝之事訖諸兒復送至郭外問使君何日當還謂別駕從事計日當告之行部既還先期一日為違信於諸兒遂止於野亭須期乃入。

範式字巨卿一名汜少遊太學為諸生與汝南張劭為友劭字元伯二人並告歸鄉里式謂元伯曰:後二年當還將過拜尊親見孺子焉乃共克期日後期方至元伯具以白母請設酒饌以候之母曰:二年之別千里結言爾何相信之審耶對曰:巨卿信士必不乖違母曰:。若然當為爾醞酒至其日巨卿果到升堂拜飲盡歡而別。

吳太史慈字子義東萊黃人也。漢末隨揚州刺史劉繇與長沙桓王策戰神亭戰敗為策所執策素聞其名即解纘請見咨問進取之術慈答曰:破軍之將不足與論事策曰:昔韓信定計於廣武今策決疑於仁者君何辭焉慈曰:州軍新破士卒離心。若儻分散難復合聚欲出宣恩安集恐不合尊意策長跪答曰:誠本心所望也。明日中望君來還諸將皆疑策曰:太史子義青州名士以信義為先終不欺策明日大請諸將豫設酒食立竿視影日中而慈至策大悅嘗與參論諸軍事。

陳蕭允為光祿大夫性敦重未嘗以榮利幹懷及晉安王出鎮湘州。又苦攜允允少與蔡景歷善歷子徵修父黨之敬聞允將行乃詣允曰:公年德並高國之元老從容坐鎮旦夕自為列曹何為方復辛苦在外答曰:已許晉安,豈可忘信其恬於榮勢如此。

唐蕭至忠年少時與友人期於路隅會風雪凍洌諸人皆奔避就宇下至忠曰:寧有與人期而求安失信乎!獨不去眾咸嘆服後為黃門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王友貞懷州河內人出言未嘗負諾時論以為真君子中宗時以太子舍人徵固以疾辭。

○總錄部·儉

先賢有言曰:禮與其奢也。寧儉。又曰:在約則久是故節儉之行君子攸先。若乃歷輔邦君繼登相事妾不衣帛家無私積以至受伐冰之祿列票彡纓之位居室不饣希田園以蕪處之有常克敦素履如此則豈獨遺清白於子孫亦可以免乎!禍患矣。

鬥子文楚人三登令尹無一日之積成王聞子文朝不及夕也,於是乎!每朝設脯七束糗一箱以羞子文成王每出子文之祿子文必逃王止而後復人謂子文曰:人生求富子逃之何也。對曰:從政者以庇人也。人多曠者而我取富焉是勤人以自封也。死無日矣。我逃死非逃富也。

趙盾晉大夫也。晉靈公使勇士往殺之勇士入俯而其戶方食魚餮勇士曰:嘻子誠仁人也。子為晉國重卿而食魚餮見子之儉也。君使我殺子吾不忍殺子也。吾亦不可復見遂刎頸而死。

季。《文子》魯大夫名行父相宣成無衣帛之妾無食粟之馬仲孫它諫曰:子為魯上卿相二君矣。妾不衣帛馬不食粟人其以子為愛其不華國乎!。《文子》曰:吾亦願然吾觀國人其父兄之食粗而衣惡者猶多矣。吾是以不敢人之父兄食粗衣惡而我美妾與馬無乃非相人者乎!且吾聞以德榮為國華不聞以妾與馬。《文子》以告孟獻子(獻子它之父仲孫蔑也。)獻子囚之七日自是子服之妾衣不過七升之布(子服即它也。八十縷為升)馬餼不過稂莠。《文子》聞之曰:過而能改者民之上也。使為上大夫(又云:。《文子》卒大夫入斂宰尤家器為葬備無衣帛之妾無食粟之馬無藏金玉無重器備)。

晏平仲名嬰者事齊靈公莊公景公節儉力行重於齊既相齊食不重肉妾不衣帛祀其先人豚肩不掩豆氵衣濯冠以朝齊侯欲更。《晏子》之宅。《晏子》辭之及。《晏子》之如晉公更其宅反則成矣。既拜(拜謝新宅)乃毀之而裏室皆如其舊(本壞裏室以大。《晏子》之宅故復之)則使宅人反之(還其故室)。且諺曰:非宅是卜唯鄰是卜(卜良鄰)二三子先卜鄰矣。(二三子謂鄰人)違卜不祥君子不犯非禮(去儉即奢為非禮)小人不犯不祥古之制也。吾敢違諸乎!卒復其舊宅(曾子曰:。《晏子》可謂知禮也。已恭敬之有焉有。若曰:。《晏子》一狐裘三十年遣車一乘及墓而反國君七介遣車七乘大夫五介遣車五乘。《晏子》焉知禮)。

公孫舍之字子展鄭大夫儉而一(居身儉而用心一)。

公儀休為魯相奉法循理無所變更百官自正使食祿者不得與下民爭利受大者不得取小食茹而美拔其園葵而棄之見其家織布好而疾出其家婦燔其機云:欲令農士工女安所讎其貨乎!

後漢祭遵潁陽人家富給而遵恭儉惡衣服後至征虜將軍。

桓鸞少立操行縕袍糟食不求盈餘後為議郎。

張禹性篤厚節儉父歆為汲令卒汲吏人賻送前後數百萬悉無所受後至太尉。

王良為大司徒司直在位恭儉妻子不入官舍布被瓦器。

崔瑗居常蔬食菜美而已家無擔石儲當世清之仕至濟北相。

魏常林歷宰守刺史所在儉身節用其家嘗饑乏糟糠縕弊。

晉李裔歷<身只>內外而至貧儉兒病無以市藥帝賜錢十萬位至司徒。

宋王曇首手不執金玉婦女不得為饣希玩初為彭城府功曹後至揚州刺史。

孔顗為潯陽安陸二府長史性真素不尚矯饣希過得寶玩服用不取而他物粗敗終不改易吳郡顧覬之亦尚儉素衣裘器服皆擇其陋者宋世言清約稱此二人。

王儉為衛將軍開府儀同三司不好聲色衣裘服用取給而已。

樂順為湘州主簿棄官吏部郎庾杲之嘗往候順為設食枯魚菜菹而已杲之曰:我不能食此母聞之自出常膳魚羹數種杲之曰:卿過於茅季偉我非郭林宗仕至郢州治中卒。

梁範岫每所居官常以廉潔著稱為長城令時有梓材巾箱至數十年經貴遂不改易在晉陵唯作牙管筆一雙猶以為費。

後魏裴佗河東人為中軍以老還鄉佗不事家產宅不過三十步。又無田園暑不張蓋寒不衣裘其貞儉。若此。

唐郭曜子儀之長子諸弟爭饣希池館盛車服獨以樸儉自處後為太子少保。

性持節儉志在務公衣裘茵衽十年一易居處陋薄才蔽風雨自居重位愈清儉入仕之初以至卿相凡四十年乘五馬皆及弊帷。

於休烈自釋褐秘書省正字至工部尚書在朝三十餘年曆清要家無擔石之蓄。

○總錄部·謹慎

克謹於事是謂周防能慎其言終亦寡悔茍在家而必達於從政乎!何有。若乃多知而守約居安而慮危素履是敦庸行斯執引古為鑒非禮勿動恭事上之節戒不密之失修身絜矩閑邪杜漸罔欺暗室靡雜塵遊跬步之間顛沛,於是在少有立雖老彌篤茲乃終君子之道焉。

魯孔子入太廟(太廟周公廟孔子仕魯魯祭周公而助祭也。)每事問,或曰:孰謂鄒人之子知禮乎!入太廟每事問(鄒孔子父叔梁紇所治邑時人多言孔子知禮或人以為知禮者不當復問)子聞之曰:是禮也。(雖知之當復問慎之至也。)。

季。《文子》三思而後行孔子聞之曰:再斯可矣。(季。《文子》魯大夫季孫行父文謚也。《文子》思而有賢行其舉事寡過不必有三思)。

子家懿伯子家羈也。昭公將伐季氏告懿伯(羈莊公之玄孫)懿伯曰:讒人以君僥幸事。若不克君受其名(受惡名)不可為也。舍民數世以求克事不可必也。且政在焉其難圖也。公退之(退使去)辭曰:臣與聞命矣。言。若泄臣不獲死乃館於公(恐受泄命之罪故留公宮以自明)。

魯參有疾召門弟子曰:啟予足啟予手(啟開也。曾子以為受身體於父母不敢毀傷使弟子開衾而視之)詩云: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言此詩者喻已常戒慎恐有所毀傷)而今而後吾知免夫小子(乃今日後我自知免於患難矣。小子弟子也。呼之者欲使之識其言)。

南宮括字子容孔子弟子三復白圭(云: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為也。南容讀詩至此三反覆之是其心謹慎)。

漢爰[A13C]以慎將從高帝起留入漢(以謹慎為將也。)以都尉守廣武。

金日磾輸黃門養馬武帝遊宴見馬後宮滿側日磾等數十人牽馬過殿下莫不竊視至日磾不敢及在帝左右目不忤視者數十年(忤逆也。)賜出宮女不敢近帝欲納其女後宮不肯其篤慎如此帝尤奇異之後為侍中。

張臨嗣父延壽爵為平原侯性謙儉每登閣殿常嘆曰:桑霍為我戒,豈不厚哉!(桑桑弘羊也。霍霍光也。言以驕奢致禍也。)。

後漢杜安字伯夷貴戚慕其名或遺其書安不發悉壁藏之後捕貴戚賓客安開壁出書封印如故竟不罹其患後至巴郡太守。

皇甫嵩為太常為人憂慎盡勤前後上表陳諫有補益者五百餘事皆手書毀草不宣於外。

魏華歆平原高唐人高唐為齊名都衣冠無不遊行市詩裏歆為吏休沐出府則歸家闔門議論持平終不毀傷人位終太尉。

吳闞澤字德潤山陰人也。性謙恭篤慎人有非短口未嘗及容貌似不足者仕至尚書僕射。

晉劉超少有誌尚為縣小吏稍遷瑯邪國記室掾以忠謹清慎為元帝所拔常親侍左右遂從渡江於時天下擾亂伐叛討貳超自以職在近密而書跡與帝手筆相類乃絕不與人交書時出休沐閉門不通賓客繇是漸得親密以左右勤勞賜爵原鄉亭侯。

蔡謨字道明性尤篤慎每事必為過防故時人云:蔡公過浮航脫帶腰舟仕至左光祿大夫。

南齊王琨為光祿大夫謙恭謹慎老而不渝朝會必早起簡閱衣裳抖擻冠幘如此數四或為輕薄所笑臧榮緒隱居京口南徐州辟西曹舉秀才不就惇愛五經。又以飲酒亂德言常為戒。

字子敬方軌正直文惠太子召入侍東宮每上事取削草仕至射聲校尉。

後魏辛祥為太傳元丕并州府屬咸陽王禧妃即祥妻妹及禧構逆親知多罹塵謗祥獨蕭然不預。

司馬惠安丹陽侯叔之孫為州龍驤府司馬未曾自伐性閑淡少所交遊識者云:其淳至。

王雒兒少善騎射明元在東宮給事帳下天賜末明元出居於外雒兒晨夜侍衛無須臾違離恭勤發於至誠侍從遊獵夙夜無怠性謹厚未嘗有過。

陸麗少以忠謹入侍左右太武特親昵之舉動審慎而無愆失賜爵章安子。

崔振字延根自中書學生為秘書中散在內謹飭為孝文所知。

叔孫俊字醜歸少聰敏年十五內侍左右性謹密初無過行入為獵郎。

趙邕南陽人司空李沖之貴寵也。邕以少年謹端出入其家頗給按摩奔走之役沖亦深加接念令與諸子遊處人有束帶謁於沖者時記之以通仕平北將軍幽州刺史。

楊津少端謹以器度見稱年十一除侍御中散於時孝文沖散文明太后臨朝津曾久侍左右忽而咳逆失聲吐血數升藏衣袖太后聞聲閱而不見問其故具以實言遂以敬慎見知。

常景字永昌累遷右光祿大夫衤必書監性和厚恭慎每讀書見韋弦之事深薄之危乃圖古昔可以監戒指事為象贊而述之。

庾嶽拜相州刺史鄴舊有園池時果初熟丞吏送之嶽不受曰:果未進禦吾何得先食其謹慎如此。

封隆之性寬和有度量義旗始建首參經略奇謀妙策密以所聞上書削槁罕聞於外高祖嘉其忠謹每多從之轉齊州刺史卒。

權會字正理誌尚沈雅動遵禮則知太史局事明風角解玄象至於私室聊不及言學徒有請問者終無所說每云:此學可知不可言諸君並貴遊子弟不繇此進何煩問也。會唯有一子亦不以此術教之其謹密如此。

北齊楊愔字遵彥性周密畏慎常。若不足每聞後命愀然變色仕至尚書右僕射。

後周申徽少與母居盡力孝養及長好經史性審慎不妄交遊元遂為東徐州刺史引徽為主簿。

隋於宣道字元明性謹密不交非類仕周釋褐左侍上士。

唐皇甫無逸太宗貞觀中為益州刺史過於審慎所上表奏懼有誤失必讀之數十遍仍令官屬再三披省使者就路。又追而更審每遣一使取連日不得上道。

楊恭仁為雒州都督性虛淡必以禮度自居謙恭下士未嘗忤物時人方之石慶。

高郢性恭慎廉潔罕與人遊守官奉法勤恪遷刑部郎中改中書舍人掌誥累年家無制草,或謂曰:前輩皆留制集公焚之何也。曰:王言不可存私家時人重其慎密

○總錄部·好謙

《易》曰:人道惡盈而好謙蓋君子謙尊而光卑以自牧持之則為德柄行之可以利涉故有處實。若虛難進易退先人後已辭大取小貴而能降泰而不驕挹發於誠信恭遜見於形色播厥令譽獲乃終吉書稱受益不其然乎!

孔子謂弟子曰:文莫吾猶人也。躬行君子則吾未之有得。若聖與仁則吾豈敢抑為之不厭誨人不倦則可謂云:爾已矣。公西華曰:正唯弟子不能學也。又魯太宰問於子貢曰:夫子聖者與何其多能也。(太宰大夫官名或吳或宋未可分也。疑孔子多能於小藝)子貢曰:固天縱之將聖。又多能也。(言固天縱大聖之德。又使多能)子聞之曰:太宰知我乎!吾少也。賤故多能鄙事君子多乎!哉!不多也。(我少小貧則嘗自執事故多能為鄙人之事也。君子固不多能)。又達巷黨人曰:大哉!孔子博學而無所成名(達巷者黨名也。五百家為黨此黨之人美孔子博學道藝不成一名而已)子聞之謂門弟子曰:吾何執執禦乎!執射乎!吾執禦矣。(聞人美之承之以謙吾執禦者從名六藝之卑)。

公子荊衛侯之子孔子曰:衛公子荊善居室(荊與蘧瑗史酋並為君子)始有曰:茍合矣。少有曰:茍完矣。富有曰:茍美矣。漢公孫弘菑川薛人武帝時以賢良徵為博士使モ奴還報不合意帝怒以為不能乃移病免歸元光五年復徵賢良文學菑川國復推上弘弘謝曰:前已常西用不能罷願更選國人。

於定國為廷尉為人謙恭尤重經術士雖卑賤徒步定國皆與鈞禮(鈞禮猶言亢禮)。

韋玄成丞相賢之子少好學修父業尤謙遜下士其接人貧賤者益加敬繇是名譽日廣後亦至丞相蜀劉巴零陵人也。少知名年十八郡署戶曹史主記主簿劉先主欲遣周不疑就巴學巴答曰:昔遊荊比時涉師門記問之學不足紀名內無楊朱守靜之術外無墨翟務時之風猶天之南箕虛而不用賜書乃欲令賢甥摧鸞鳳之艷遊燕雀之宇將何以啟明之哉!愧於有。若無實。若虛何以堪之。

晉羊祜為車騎將軍開府累年謙讓不辟士。

夏方初仕吳為五官中郎將朝會未嘗乘車行必讓路。

周處除楚內史未之官徵拜散騎常侍處曰:古人辭大不辭小乃先之楚。

劉殷在前趙劉聰朝為太保錄尚書事與公卿恂恂然常有後巳之色。

陸玩為司空雖登公輔謙讓不辟掾屬成帝聞而勸之玩不得已而從命性通雅不以名位格物誘納後進謙。若布衣繇是搢紳之徒莫不陰其德宇。

宋劉懷慎為中領軍雖名位優重而恭恪愈至每所造位任不逾已者皆束帶門外下車其謹退如此。

沈曇慶謹實清正所蒞有政績嘗謂子弟曰:吾處世無才能正圖作大。《老子》耳世以長者稱之仕至徐州刺史。

蒯恩以戰功封新寧縣男益自謙損與人語常呼官位自稱鄙人。

南齊陸慧曉歷補司徒征虜輔國左軍冠軍五府為長史治身清肅僚佐以下造詣必起送之,或謂慧曉曰:長史貴重不宜妄自謙屈答曰:我性惡人無禮不容不以禮處人未嘗輕士大夫或問其故慧曉曰:貴人不可輕而賤者乃可輕人生何容立輕重於懷抱終身嘗呼人位。

張岱為吏部尚書兄子懷弟恕以誅郡太守劉遐功太祖欲以恕為晉陵郡岱曰:恕未嫻從政美錦不宜濫裁太祖曰:恕為人我所悉。且。又與懷同勛自應有賞岱曰:若以家貧賜祿此所不。《論語》功推事臣門之恥。

王綸之字元昌為安成王記室參軍偃仰召會退居僚末司徒袁粲聞而嘆曰:格外之官便今日為重貴遊居此位者遂不以掌文記為高自綸之始也。

陳顯達為侍中護軍將軍謙厚有智計自以人微位重每遷官常有愧懼之色。

梁王曇生好文義以謙和見稱歷吏部尚書太常卿王筠性弘厚不以藝能高人仕至太子詹事。

後魏遊肇謙廉不競曾撰儒棋以表其志焉位至尚書右僕射。

崔挺為北海王詳司馬挺子孝芬早有才識孝文召見甚嘆賞李彪謂挺曰:比見賢子謁帝旨喻殊優今當為絕群耳挺曰:卿自欲善處人父子之間然斯言吾所不敢聞也。

裴景融卑退廉謹無競於時位至諫議大夫。

唐李藩為徐州張建封從事居幕中謙讓未常論細微。

晉崔為翰林學士平生所著文章碑誄制詔極多人有借本傳寫者則曰:有前賢有來者奚用此為。

●卷八百六十五

○總錄部·報恩

仲尼有言曰:以德報德蓋人之生也。稟五行之秀首萬物之靈居不違仁動必率道至。若受施而不背求舊而不遺金石其心風雨無變乃行之常也。安可造次而忘之哉!乃有感寬宥之惠則爭其死所蒙推薦之私則讓彼封爵或施之甚薄而報之甚厚或拔於困辱而事於榮達以至尊其親恤其子制之服紀營乎!墳墓以答平生之遇以伸感慨之節詩不云:乎!無德不報其斯之謂歟。

提彌明晉人也。大夫趙盾嘗田首山(蒲阪縣有雷首山)見桑下有餓人即提彌明也。盾與之食食其半問其。故曰:宦三年(宦學也。)未知母之存不願遺母盾義之益與之饣乍肉已而為晉宰夫趙盾弗復知也。晉靈公飲趙盾酒伏甲將攻盾公宰提彌明知之恐盾醉不能起而進曰:君賜臣觴三行可以罷欲以去趙盾令先毋及難盾既去靈公伏士未會先縱狗名獒(犬四尺曰:獒)明為盾搏殺狗盾曰:棄人用狗雖猛何為然不知明之為陰德也。已而靈公縱伏士出逐趙盾提彌明反擊靈公之伏士伏士不能進而竟脫盾盾問其。故曰:我桑下餓人問其名弗告明亦因亡去(宣子田於首山舍於翳桑見靈輒餓問其病曰:不食三日矣。食之舍其半問之曰:宦三年矣。未知母之存否今近焉請以遺之使盡之而為之簞食與肉寘諸橐以與之既而與為公介倒戟以禦公徒而免之問何故對曰:翳桑之餓人也。問其名居不告而退遂自亡也。)。

秦繆公與晉惠公夷吾合戰於韓地晉君棄其軍與秦爭利還而馬縶繆公與麾下馳追之不能得晉君及為晉軍所圍晉擊繆公繆公傷,於是岐下食善馬者三百人馳冒晉軍晉軍解圍遂脫繆公而反生得晉君初繆公亡善馬岐下野人共得而食之者三百餘人吏逐得欲法之繆公曰:君子不以畜產害人吾聞食善馬肉不飲酒傷人乃皆賜酒而赦之三百人者聞秦擊晉皆求從從而見繆公窘亦皆推力爭死以報食馬之德,於是繆公虜晉君以歸。

魏顆晉大夫初武子有嬖妾無子武子疾命顆曰:必嫁是(武子魏顆之父)疾病則曰:必以為殉及卒顆嫁之曰:疾病則亂吾從其治也。及輔氏之役顆見老人結草以亢杜回(亢禦也。)杜回躓而顛故獲之夜夢之曰:余而所嫁婦人之父也。(而汝也。)爾用先人之治命余是以報楚莊王賜其群臣酒日暮酒酣左右皆醉殿上燭滅有牽王後衣者王後拖冠纓而絕之言於王曰:今燭滅有牽妾衣者妾扌建拖其纓而絕之願趣上火視絕纓者則其人也。王曰:止立出令曰:與寡人飲不絕纓者不為樂也,於是冠纓無完者不知王後所絕冠纓者誰,於是王遂與群臣歡飲乃罷居數年吳興師攻楚楚有一士常為雁行五合戰五舀陣卻敵遂取大軍之首而獻之王怪問之曰:寡人未嘗有異於子子何為於寡人厚也。對曰:臣先殿上絕纓者也。時當以肝膽塗地矣。恨未有所效今幸得用,於是臣之義尚或可遂莊王破吳而楚國益彊恩厚之應也。

晉大夫必阝之戰楚人獲之之在楚也。鄭賈人有將寘諸褚中以出既謀之未行而楚人歸之賈人如晉荀善視之如實出已賈人曰:吾無其功敢有其實乎!吾小人不可以厚誣君子遂適齊(傳言知之賢)。

趙武晉大夫也。初司冠屠岸賈作難攻趙氏於下宮殺趙朔滅其族朔妻成公姊有遺腹走在公宮匿朔客曰:公孫杵臼與朔友人程嬰謀立趙氏孤曰:武(武即遺腹也。)武冠成人程嬰乃辭諸大夫謂趙武曰:昔下宮之難皆能死我非不能死我思立趙氏之後今趙氏既立為成人復故位我將下報趙宣孟與公孫杵臼趙武啼泣頓首固請曰:武願苦筋骨以報子至死而子忍去我死乎!程嬰曰:不可彼以我為能成事故先我死今我不報是以我事為不成遂自殺趙武服齊衰三年為之祭邑春秋之祠世世勿絕。

公孫龍晉范氏臣也。晉趙鞅與鄭師戰初周人與范氏田公孫龍稅焉(為范氏收周人所與田之稅)趙氏得而獻之(得龍以獻簡子)吏請殺之趙孟曰:為其主也。何罪止而與之田及(還其所稅)鐵之戰以徒五百人宵攻鄭師取蜂旗於子姚之幕下獻曰:請報主德。

北郭騷者齊人也。結罘網捆蒲葦織{肥}履以養其母養猶不足(猶尚也。)踵門見。《晏子》願乞所以養母。《晏子》之仆謂。《晏子》曰:此齊國之賢者也。其義不臣乎!天子不友乎!諸侯於利不茍取於害不茍免(於不義之利不茍。且而取當義而死故不茍免)今乞所以養母是說夫子之義也。必予之。《晏子》使人分倉粟分府金而遺之辭金受粟有間。《晏子》見疑於齊君(有間無幾也。)北奔過北郭騷之門而辭(辭告別也。)北郭騷沐浴而出見。《晏子》曰:夫子將焉適(適之也。)。《晏子》曰:見疑於齊君將出奔(奔楚也。)北。《郭子》曰:夫子勉之矣。《晏子》上車太息而嘆曰:嬰之亡,豈不宜哉!亦不知士甚矣。《晏子》行(行去也。)北。《郭子》召其友而告之曰:說。《晏子》之義而嘗乞所養母焉吾聞之曰:養其親者身伉其難(伉當也。)今。《晏子》見疑吾將以身死白之(白明也。)著衣冠令其友操劍奉笥而從造君廷求復曰:。《晏子》天下賢者也。去(復白也。)齊國必侵矣。(侵削也。)必見國之侵也。不。若先死請以頭以白。《晏子》謂其友曰:盛吾頭於笥中奉以退而自刎也。(刎截)其友因奉以其友謂觀者曰:北。《郭子》為國故死吾將為北。《郭子》死也。又退而自刎齊君聞之大駭乘驛而自追。《晏子》及之國郊(驛傳車也。郊境也。)請而反之。《晏子》不得已而反聞北郭騷之以死白已也。曰:嬰之亡,豈不宜哉!亦愈不知士之甚矣。(。《晏子》自謂施北郭騷不得其人為不知士也。又不知北郭騷能為其殺身之明已。故曰:嬰之亡,豈不宜哉!亦愈不知士甚矣。自責深矣。)。

蘇秦既相六國復歸周,於是散千金以賜宗族朋友初蘇秦之燕貸百錢為資及得富貴以百金償之遍報諸所嘗見德者其從者有一人獨未得報乃自見於秦秦曰:我非忘子子之與我至燕再三欲去我易水之上方是時我困故望子深是以後子今亦得矣。范睢既相秦王稽謂范睢曰:事有不可知者三有不可奈何者亦三宮車一日晏駕是事之不可知者一也。君卒然捐館舍是事之不可知者二也。使臣卒然填溝壑是事之不可知者三也。宮車一日晏駕君雖恨於臣無可奈何君卒然捐館舍君雖恨於臣無可奈何使臣卒然捐溝壑君雖恨於臣亦無可奈何范睢不懌乃入言於王曰:非王稽之忠莫能內臣於函谷關非大王之賢聖莫能貴臣今臣至於相爵在列侯王稽之官尚止於謁者非其內臣之意也。昭王召王稽拜為河東守三歲不上計(凡郡掌治民進賢勸功決訟簡奸常以春行所至縣勸民農桑振救之絕秋冬遣無害吏案訊問諸囚平其罪法論課殿最歲盡遣吏上計)。又任鄭安平昭王以為將軍范睢,於是散家財物盡以報所嘗困厄者一飯之德必償。

孟嘗君相齊其舍人魏子為孟嘗君收邑入三反而不致一入孟嘗君問之對曰:有賢者竊假與之以故不致入孟嘗君怒而退魏子居數年人或毀孟嘗君於齊湣王曰:孟嘗君將為亂及甲申劫湣王湣王意疑孟嘗君孟嘗君乃奔(湣王三十四年甲申劫王薛文適)魏子所與粟賢者聞之乃上書言孟嘗君不作亂請以身為盟遂自刎宮門以明孟嘗君湣王乃驚而蹤跡驗問孟嘗君果無反謀乃復召孟嘗君。

漢陳平陽武戶牖人也。初事項羽為都尉後降漢因魏無知求見漢王漢王使參乘典護諸將及高帝會諸侯於陳還至雒陽與功臣剖符定封封平為戶牖侯世世勿絕平辭曰:此非臣之功也。帝曰:吾用先生計謀戰勝克敵非功而何平曰:非魏無知臣安得進帝曰:若子可謂不倍本矣。乃復賞魏無知。

韓信淮陰人也。家貧無行。又不能治生嘗從人寄食從下鄉南昌亭長食亭長妻苦之乃晨炊蓐食(未起而床蓐中食)食時信往不為具食信亦知其意自絕去至城下釣有一漂母哀之飯信竟漂數十日信謂漂母曰:吾必重報母母怒曰:大丈夫不能自食吾哀王孫而進食豈望報乎!信後為楚王都下邳信至國召所從食漂母賜千金秦及下鄉亭長錢百(以恥辱之)曰:公小人為德不竟(言晨炊蓐食)。

張蒼以客從沛公攻南陽蒼當斬解衣伏鑕(鑕钅甚也。)身長大肥白如瓠時王陵見而怪其美乃言沛公赦勿斬蒼德王陵及貴父事陵陵死後蒼為丞相洗沐常先朝陵夫人上食然後敢歸家。

袁盎以泰常使吳吳王欲使將不肯欲殺之使一都尉以五百人圍守盎軍中初盎為吳相時從史盜私盎侍兒盎知之弗泄遇之如故人有告從史君知女與侍者通乃亡去盎驅自追之(驅馳而追言疾速)遂以侍者賜之復為從史及盎使吳見守從史適在守盎校為司馬(為校中之司馬所部之士卒正當守盎)乃悉以其裝賫買二石醇醪(謂所賫衣物自隨者也。醇者不雜言其Ο也。醪汁滓合之酒也。)會天寒士卒饑渴飲醉西南陬卒卒皆臥(陬隅也。)司馬夜引盎起曰:君可以去矣。吳王期旦日斬君盎弗信曰:何為者司馬曰:臣故為君從史盜侍兒者也。盎乃驚謝曰:公幸有親(言汝有親也。)吾不足公(古累字也。)司馬曰:君第去(第。且也。)臣亦。且亡辟吾親(亦匿吾親不遇害也。)君何患乃以刀決帳道從醉卒直出(於醉卒之處決帳而開令通道得亡也。)司馬與分背(一時各去也。)盎解節旄懷之(不欲令人見)履步行七十里(著履步行而逃亡)明見梁騎馳去遂歸報(過梁軍之騎遂因得脫歸報天子)。

朱買臣為會稽太守悉召見故人與飲食諸常有恩者皆報復焉耳。

丙吉為丞相馭吏嗜酒數逋蕩(逋亡蕩放謂亡其所供之職而放蕩)常從吉出醉嘔丞相車上(嘔吐也。)西曹主吏白欲斥之(斥棄逐也。)吉曰:以醉飽之失去士使此人將復何所容(言無所容身)西曹地忍之(地猶第也。)此不過丞相車茵耳遂不去也。此馭吏邊郡人習知邊塞發[B12H]命警備事(有命則奔赴之言應速也。)常出適見驛騎持赤白囊邊郡發奔命書馳來至馭吏因隨驛騎至公車刺取(刺謂探信之也。)知虜入雲中代郡遽歸府見吉白狀因曰:恐虜所入邊郡二千石長吏有老病不任兵馬者宜可豫視吉善其言召東曹案邊長吏科條其人(瑣錄也。欲科條其人老少及所經歷知其本以文武進也。)未巳詔召丞相御史問以虜所入郡吉具對御史大夫卒遽不能詳知以得譴讓(讓責也。)而吉見謂憂邊思職馭吏力也。吉乃嘆曰:士亡不可容能各有所長鄉使丞相不先聞馭吏言何見勞勉之有掾史繇是益賢吉。

薛宣字贛君常為趙貢所知戒曰:贛君至丞相我兩子亦中丞相史後宣為丞相除趙貢兩子為史貢者趙廣漢之兄子也。為吏亦有能名。

翟方進任丞相司直為丞相薛宣所知後代為丞相思宣舊恩宣免後二歲薦宣明習文法練國制度(練猶熟也。其言詳熟)前所坐過薄可復進用帝徵宣復爵高陽侯加寵特進位次師安昌侯給事中視尚書事宣復尊重。

後漢趙岐亡命孫嵩以為死友藏衤復壁中岐奉使荊州時嵩寓於劉表表不為禮岐乃稱嵩素行篤烈因共上為青州刺史。

魏賈逵初為郡吏守絳邑長郭援攻絳絳潰援捕得逵閉著土窖中以車輪蓋上使人固守方將殺之逵從窖中謂守者曰:此間無健兒邪而當使義士死此中乎!時有祝公道者與逵非故人而適聞其言憐其守正危乃夜盜往引出折械遣去不語其姓名援破後逵乃知前出已者為祝公道公道河南人也。後坐他事當伏法逵救之力不能解為之改服焉。

鄧艾少為稻田守叢草吏同郡吏父憐其家貧資給甚厚艾初不稍謝後為汝南太守至則尋求昔所厚已吏父已久死遣吏祭之重遺其母舉其子與計吏孫禮為太祖司空軍謀掾初荒亂時禮與母相失同郡馬臺求得禮母禮乃推家財盡以與臺臺後坐法當死禮私導令逾獄自首既而曰:臣無逃亡之義徑詣刺奸主簿溫恢恢喜之具白太祖各減罪一等荀字文。若年少時南陽何嘗稱王佐之器及為尚書令時卒遣人西迎叔父爽喪並致屍而葬之蒙傍。

吳太史慈東萊人也。仕郡奏曹吏會郡與州有隙曲直未分以先聞者為善時州章已去郡守恐後之求可使者慈年二十一選行晨夜兼道至雒陽詣公車門以刀敗州章通郡章州家聞者更遣吏上章有司以格章之故不復見理州受其短繇是知名而為州家所嫉恐受其禍乃避之遼東北海相孔融聞而奇之數遣人問訊其母並致餉遺時融以黃巾冠暴出屯都昌為賊所圍慈從遼東還母謂慈汝與孔北海未嘗相見至汝行後贍恤殷勤過於故舊今為賊所圍汝宜赴之慈留三日單步徑至都昌時圍尚未密夜伺隙得入見融因求兵出斫賊融不聽外救未至都昌而圍日Τ融欲告急於平原相劉備城中人無繇得出慈自請行融曰:今賊圍甚急卿意雖壯無乃實難乎!慈曰:昔府君傾意於老母老母感遇遣慈赴府君之急固以慈有可取而來必有益也。今眾言不可慈亦言不可豈府君愛顧之義老母遣慈之意耶事已急矣。願府君無疑融乃然之慈遂到平原說備即遣精兵三千人隨慈賊聞兵至解圍走散融既得濟益奇貴慈事畢還啟母曰:我喜汝有以報孔北海也。

寧依黃祖祖不禮之祖都督蘇飛薦寧祖不用寧歸吳勸大帝取祖帝破祖先作兩函欲以盛祖及蘇飛飛令人告急於寧寧曰:飛。若不言吾豈忘之帝為諸將置酒寧下席叩頭血涕交流為帝言飛酬昔舊恩寧不值飛固已捐骸於溝壑不得致命於麾下今飛罪當夷戮特從將軍乞其首領帝感其言謂曰:今為致之。若走云:何寧曰:飛免分裂之禍受更生之恩逐之尚必不走豈當圖亡哉!若爾寧頭當代入函權乃赦飛。

晉潘嶽為河陽令有譙人公孫宏少孤貧客遊於河陽善鼓琴頗能屬文嶽愛其才藝待之甚厚嶽為楊駿太傅主簿駿誅宏為楚王瑋長史專殺生之政駿綱紀皆當從坐同署主簿朱振已就戮嶽旦夕取急在外宏言之瑋謂之假吏故得免。

唐彬初受學於東海閻德門徒甚多獨目彬有廊廟才及彬官成而德已卒乃為之立碑。

顧榮有時名為廷尉正及趙王倫篡位倫子虔為大將軍以榮為長史初榮與同僚宴飲見執炙者貌狀不凡有欲炙之色榮割炙之坐者問其故榮曰:,豈有終日執之而不欲知其味及倫敗榮被執將誅而執炙者為督率救之得免。

華譚字令思為廬江內史在郡政嚴而與上司多忤揚州刺史劉陶素與譚不善因法收譚下壽陽獄鎮東將軍周馥與譚素相親善理而出之及卓討馥百姓奔散馥謂譚已去遣人視之而更移近馥馥嘆曰:吾嘗謂華令思是臧子源之疇今果效矣。卓嘗為東海王越所捕下令敢有匿者誅之卓投譚而免及此役也。卓遣人求之曰:華侯安在吾揚威使也。譚答不知遺絹二疋以遣之使反告卓卓曰:此華侯也。覆求之令思已亡矣。

王談吳興烏程人父為鄰人竇度所殺談殺度歸罪有司太守孔巖義其孝勇列上宥之巖諸子為孫恩所害無嗣談乃移居會稽修理巖父子墳墓盡其心力。

韋喪弘亂之際親屬遇饑疫並盡客遊雒陽素聞應詹名遂依之詹與分共苦情。若弟兄遂隨從積年為營伉儷置居宅並薦之於元帝弘後位至少府卿既受詹生成之惠詹卒遂制朋友之服哭止宿草追趙氏祀程嬰杵臼之義祭詹終身。

陶侃為荊州刺史都督十州軍事命張夔子隱為參軍範達之子珧為湘東太守辟劉弘魯孫安為掾屬表論梅陶凡微時所荷一餮咸報。

祖逖有胡奴曰:王安待之甚厚及在雍丘告之曰:石勒是汝種類吾亦不在爾一人乃厚資遣之遂為勒將祖氏之誅也。安多將從人於市觀省潛取逖庶子道重藏之為沙門時年十歲石氏滅後來歸。

桓沖彜之子初彜亡後沖兄弟並少家貧母患須羊以解無繇得之兄溫乃以沖為質羊主甚富言不欲為質幸為養買德郎買德郎沖小字也。及沖為江州出射羊主於堂邊看沖識之謂曰:我買德也。遂厚報後趙石勒遣石季龍舀廩邱劉演奔文鴦軍獲演弟啟送於襄國即劉琨之兄子也。勒以琨撫存其母念之賜啟田宅令儒官授其經。

前秦王猛為相性剛明清肅於善惡尤分微時一餮之惠靡不報焉。

南燕慕容超字祖明德之兄北海王納子也。時慕容垂起兵山東苻昌收納及德諸子皆誅之納母公孫氏以之獲免納妻氏方娠未決囚之於郡獄獄掾呼延平德之故吏也。嘗有死罪德免之至是將公孫及氏逃於羌中而生超焉年十歲而公孫氏卒臨終授超以金刀曰:若天下太平汝得東歸可以此刀還汝叔也。平。又將超母子奔於呂光及呂隆降於姚興超。又隨涼州人徙於長安。

宋王鎮惡年十三而苻氏敗亡關中擾亂流寓ゾ澠之間常寄食澠池人李方家方善遇之鎮惡謂方曰:遭遇英雄主要取萬戶侯當厚相報方答曰:丞相孫人才如此何患不富貴至時願見用為本縣令足矣。後鎮惡為龍驤將軍領前鋒將隨高祖北伐進次澠池造方家升堂見母厚加酬賚即授方為澠池令。

黃回竟陵郡軍人也。後與人相打詐稱江夏王義恭馬客被鞭二百付右尚方會中書舍人戴明寶被系差回為戶伯奉事明寶竭心盡力明寶尋得原委任如初啟免回以領隨身隊統回後為都督南兗州刺史既貴衤氐事明寶甚謹言必自名未嘗敢坐躬至帳下及入內料簡有無隨乏供送以此為常。

南齊王智深為竟陵王司徒參軍坐事免初為司徒袁粲所接及撰宋紀意常依依粲幼孤祖母名為湣孫後慕荀粲自改名會稽賀喬譏之智深,於是著論王晏父普曜為沈攸之長吏常慮攸之舉事不得還時王奐為吏部轉普曜為內職深德之及奐為丹陽尹而晏仕世祖府奐從弟蘊反世祖謂晏曰:王奐宋家外戚王蘊親同逆黨既其群從,豈能無異意我欲具以啟聞晏叩頭曰:王奐修謹保無異志晏父母在都請以為質世祖乃止。

張融遷竟陵王子良司徒右長史竟陵張欣時為諸暨令坐罪當死先是欣時父興世討南譙王義宣官軍欲殺融父暢興世以袍覆暢而坐之以此免興世卒融著高履負土成墳至是融啟竟陵王子良乞代欣時死子良答曰:此乃是長史美事恐朝廷有常典不得如長史所懷初宋丞相起事融父暢以不同將見殺司馬竺超民諫免之暢臨終謂諸子曰:昔丞相事難吾緣竺司馬得活爾等必報其子弟後超民孫微冬月遭母喪居貧融往吊之悉脫衣以為賻被牛衣而反常以兄事微。

梁陳伯之為江州刺史伯之與豫章人鄧善永興人載承忠並有舊善經藏伯之息免禍伯之尤德之及在州用善為別駕永忠記室參軍。

陳陰鏗仕梁釋褐湘東王法曹參軍天寒鏗嘗與賓友宴飲見行觴者回酒炙以授之眾坐皆笑鏗曰:吾儕終日酣飲而執爵者不知其味非人情也。及侯景之亂鏗嘗為賊所擒或救之獲免鏗問其故乃前所行觴者。

後魏長孫承業孝武初為太傅錄尚書事以定策功更封開國子承業表請回授其姨兄廷尉卿元洪超次子惲初承業生而母亡為洪超母所撫養是以求讓之。又承業少遊俠鬥雞走馬力爭殺人因亡抵龍門將陳興德家會赦乃免因以後妻羅氏前夫女呂氏妻興德兄興恩以報之。

房景遠好施與頻歲凶儉分贍宗族景遠。又於通衢食餓者後平原劉郁行經兗州之境忽遇劫賊已殺十餘人次至郁郁呼曰:與君鄉近何忽見殺賊曰:若言鄉里親親是誰郁曰:齊州主簿房陽我姨兄陽是景遠小字賊曰:我食其粥得活何得殺其親遂還衣服蒙活者二十餘人。

盧度世為中書學生應選東宮後以崔浩事逃於高陽鄭羆家使者囚羆長子遂被拷掠至乃火焚其體因以物故卒無所言度世後令弟娶羆妹以報其恩賀拔勝都督荊州為侯景所敗南奔於梁在江表三年梁武遇之甚厚求還梁武親餞於南苑勝自是之後每行執弓矢見鳥獸南向者皆不射之以申懷德之意。

後周宇文測為駙馬都督在雒陽之日曾被竊盜亡物即其妻陽平主之衣服也。州縣擒盜並物俱獲測恐此盜坐之以死乃不認焉遂遇赦得免盜既感恩因請為測左右及測從孝武西遷事極狼狽此人亦從測入關竟無異志。

隋爾朱敞榮之族子高歡之誅爾朱氏敞隨母在宮中及年十二乃自竇中出奔時追之急遂投一村見長孫媼拜以求哀長孫氏湣而藏於衤復壁三年乃得歸於周太祖及為膠州刺史,於是迎長孫氏及弟置於家厚資給之。

唐李大亮為左衛大將軍大亮隋末為賊所獲賊將張弼見而異之獨釋與語後每懷弼之恩而訪之不能得弼時為將作丞自匿不言大亮嘗遇諸塗而識之持弼而泣恨相得之晚多推家產以遺弼弼讓而不受大亮言於太宗曰:臣有今日之榮張弼力也。所有官爵請回授弼太宗遂擢弼為中郎將俄遷代州都督時人皆賢大亮不背恩而多弼不自伐也。

王珪貞觀中歷侍中禮部尚書撫孤侄同於己子少時貧寒人或遺之初不辭謝及貴秩奉皆分給之雖其已亡必厚賑其妻子羅士信為雒水行軍總管士信初為裴仁基所禮嘗感其知己之恩及東都平遂以家財收斂葬於北邙。又云:我死後當葬此墓側及卒果就仁基左為葬焉。

竇希瑊孝諶之子也。初諶妻龐氏奴誣告當斬徐有功獨明其無罪減死有功卒中宗踐祚希瑊等請以身之官爵讓有功子倫以報恩倫繇是自太子司議郎遷恭陵令。

韓朝宗為萬年縣主簿張嘉貞薦朝宗擢為監察御史及嘉貞卒後十數歲朝宗為京兆尹因奏曰:自陛下臨御以來所用宰相皆進退以禮善始令終身雖巳沒子孫咸在朝惟張嘉貞晚年一子今獨未登官序帝亦惘然遽令召之賜名延賞特拜左內率府參軍。

王思禮為河東節度使先是京兆人張光晟起於行間天寶末哥舒翰兵敗潼關思禮為大將所乘馬中流矢而斃光晟時在騎卒之中因下以馬授思禮問其姓名不告而退思禮陰記其形貌嘗使人密求之至是思禮使其偏將辛雲京為代州刺史屢為將校訁替毀思禮怒焉雲京惶懼不知所出光晟時隸雲京麾下因間進曰:光晟素有德於王司空比不言者恥以舊恩受賞耳今使君憂迫光晟請奉命一見司空則使君之難可解雲京然其計即令之太原及謁思禮未及言舊思禮識之乃曰:爾,豈非吾故人乎!何相見之晚光晟遂陳潼關之事思禮大喜因執其手感泣曰:吾有今日子之力也。求子頗久竟此相遇何慰如之即令同床而坐結為兄弟光晟遂述雲京之屈思。《禮》曰:雲京比涉謗言過亦不細今為故人特舍之矣。即日擢光晟為兵馬使賚以田宅縑帛甚厚累奏特進試太常少卿委以腹心及雲京為河東節度。又表光晟代州刺史。

李晟封西平王嘗有恩者厚報之初譚元澄為嵐州刺史嘗有德於晟後坐貶官死於岳州比晟後貴上疏理之詔贈元澄寧州刺史元澄三子晟撫待勤至皆成就宦學人皆義之。

田敦為衢州刺史大歷中令孤亙自禮部侍郎貶衡州別駕貞元中改吉州刺史復貶衢州別駕敦即大歷中進士吉也。亙以放及第榜日貶與敦不相識敦聞亙來喜曰:吾今日乃見座中至則迎謁分其俸之半以奉之。

後唐郭崇韜為樞密使初莊宗為晉王以孟知祥為中門使甚有輔佐功後數年舉崇韜自代崇韜嘗德之及莊宗有天下崇韜為樞密使知祥為京兆副留守知留守事同光三年莊宗命崇韜從魏王繼岌伐蜀崇韜將行因奏云:陛下委臣以戎事仗將士之忠孝憑陛下之神武鼓行而西,庶幾集事如蜀川平定陛下擇帥以臣料之信厚善謀事君以禮則北京副留守孟知祥有焉願陛下誌之及蜀平莊宗遽命知祥為劍南節度使自太原馳騎入蜀。

晉呂琦天福中為禮部尚書初琦父兗為滄州節度判官及劉守光攻舀滄州琦時年十五將就戮有趙玉者幽薊之義士也。久遊於兗之門下見琦臨危乃負琦逃禍琦以玉免已於難欲厚報之玉遇疾琦親為扶侍供其醫藥玉卒代其家營葬事玉之子曰:文度既孤而幼琦誨之甚篤及其成人登進士第尋升官路琦之力也。

劉煦開運初為相先是避難河朔匿於北山蘭。若有賈少瑜者為僧輟衾袍以溫燠之及煦宦達致少瑜進士及第監察御史聞者義之。

周陳觀為樞密直學士廣順二年十二月詔故青州節度使霍彥威嫡孫緒為弘文館校書郎侄承慶為秘書省正字彥威子承訓累典郡符先是觀在承訓門下觀以霍氏門戶孤弱言之於相王峻峻為之聞奏故有是授。

王峻為樞密使時有趙崇勛者梁故租庸使之侄見在陳州詔本州量給先代官趙店宅以賜之從峻請之也。峻幼事頗得親愛至是嘗於中書言欲與求贈官及立碑以報宿恩同列謂之曰:趙張二族貪權擅利同傾梁室至今言者無不切齒。若為立碑贈官恐生物議峻乃止但奏請與趙崇勛店宅而已。

●卷八百六十六

○總錄部·貴盛

夫貴者人心之所欲爵者天下之達尊茍富貴之來固必有甚盛者矣。乃有勛績隆茂忠規篤厚遭遇時運因緣戚裏繇至行而積慶用儒術而起家以至父子同封昆弟並寵戟駢列珪組交映持衡擁旄者數人鐘鳴鼎食者累世非夫守泰盛之戒懷招損之懼寵而思降蒲而不溢者孰克保世而善終乎!哉!

秦蒙恬大父驁事昭王至上卿父武為秦裨將軍恬為內史將三十萬眾北逐戎狄威振匈奴始皇甚尊寵蒙氏信任賢之而親近恬弟毅至上卿出則參乘入則御前恬任外事而毅嘗為內謀名為忠信故雖諸將相莫敢與之爭焉。

李斯楚上蔡人也。為秦丞相斯長男繇為三川守諸男皆尚秦公主女悉嫁秦諸公子三川守告歸咸陽李斯置酒於家百官長皆前為壽門庭車騎以千數李斯喟然而嘆曰:嗟乎!吾聞之荀卿曰:物禁太盛夫斯乃上蔡布衣閭巷之黔首上不知其駑下遂擢至此當今人臣之位無居臣上者可謂富貴極矣。物極則衰吾未知所稅駕也。

漢石奮為諸侯相四子官至二千石,於是景帝曰:石君及四子皆二千石人臣尊寵乃舉集其門凡號奮為萬石君。

鄭當時為大司農昆弟以當時故至二千石者六七人。

公孫賀為丞相賀子敬聲代賀為太僕父子並居公卿位。

楊惲丞相敞子為諸吏光祿勛惲家方全盛時乘朱輪者十人。

司馬安四至九卿昆弟以安故同時至二千石十人霍光驃騎將軍去病弟也。為大將軍封博陸侯自昭帝時光子禹及兄弟雲皆中郎將雲弟山奉車都尉侍中領胡越兵光兩家壻為東西宮衛尉兄弟諸壻外孫皆奉朝請為諸曹大夫騎都尉給事中宣帝時光薨拜禹為左將軍嗣博陸侯封山為樂平侯以奉車都尉領尚書事封雲為冠陽侯。

張安世父湯為御史大夫安世後為大司馬車騎將軍領尚書事封富平侯子延壽為左曹太僕安世兄賀無子安世小子彭祖宣帝封彭祖為陽都侯。又封賀孤孫霸為關內侯安世以父封侯在位太盛乃辭祿詔都內別藏張安世無名錢以百萬數(都內內藏官也。安世以還官官不簿也。)安世孫臨尚敬武公主安世子孫相繼自宣元以來為侍中中常侍諸曹散騎列校尉者凡十餘人功臣之世子有金氏張氏親近寵貴比於外戚。

金日磾為光祿大夫封宅侯日磾兩子賞建俱侍中與昭帝略同年共臥起賞為奉車建駙馬都尉日磾弟倫為黃門侍郎早卒倫後嗣盛子安上為建章衛尉封為都成侯安上四子常敞岑明岑明皆為諸曹中郎將常光祿大夫敞衛尉敞死成帝拜敞子左曹涉為侍中使待幸綠車載送衛尉舍(幸綠車當直右以待召載皇孫令遣涉歸以皇孫車載之以示寵之漢註綠車名皇孫車)涉弟參哀帝時為東海太守參弟饒越騎校尉涉兩子湯融皆侍中諸曹將大夫(將亦謂中郎將也。)涉之從父弟欽為大中大夫給事中欽從父弟遷為尚書令兄弟用事欽後封都成侯欽弟遵封侯歷九卿位日磾傳國後嗣七世內侍何其盛也。

嚴延年東海人為河南尹延年兄弟五人皆有吏材至大官東海號延年母曰:萬石嚴嫗(一門五二千石故總為萬石)辛慶忌為左將軍長子通為護羌校尉中子遵函谷關都尉少子茂水衡都尉出為郡守皆有將帥之風宗族支屬至二千石一十餘人。

馮楊宣帝時為弘農太守有八子皆為二千石趙魏間榮之號曰:萬石君。

杜延年御史大夫周子也。延年後為御史大夫封建平侯延年薨子紱嗣紱六弟五人至大官少弟熊歷五郡二千石三州牧刺史有能名惟中弟欽官不至而最知名欽子及昆弟支屬至二千石者。且十人。

韋賢子玄成並丞相宗族至二千石者十餘人。

史丹有子男女二十人九男皆以丹任並為侍中諸曹親近在左右史氏凡四人侯至卿大夫二千石者十餘人皆訖王莽乃絕。

王禁元後父也。封陽平侯禁子鳳嗣侯崇安成侯譚平阿侯商成都侯立紅陽侯逄時高平侯根曲陽侯音安陽侯莽新都侯譚商立逄時根五人同日封謂之五侯榮貴絕代王家凡十侯五大司馬外戚莫盛焉。

後漢竇融扶風人更始初為張掖屬國都尉光武建武八年封融為安豐侯弟友為顯親侯及隴蜀平詔融與五郡太守奏事京師官屬賓客相隨駕乘千餘兩馬牛羊被野融到詣雒陽城門上涼州牧張掖屬國都尉安豐侯印綬詔遣使者還侯印綬引見就諸侯位賞賜恩寵傾動京師。又加特進代陰興行衛尉事特進如故。又兼領將作大匠弟友為城門校尉兄弟並典禁兵融長子穆尚內王公主代友為城門校尉穆子勛尚東海恭王彊女Г陽公主友子固亦尚光武女涅陽公主顯宗即位以融從兄子林為護羌校尉竇氏一公兩侯三公主四二千石皆相與並時自祖及孫官府邸第相望京邑奴婢以千數於親戚功臣中莫與為比。

鄧禹封高密侯為太傅永平元年薨明帝分禹封三國長子震為高密侯襲為昌安侯珍為夷安侯禹少子鴻為度遼將軍行車騎將軍震子乾尚明帝女沁水公主乾孫褒尚安帝妹舞陰公主襲子藩亦尚明帝女平臯長公主禹第六子訓為張掖太守護羌校尉訓子騭車騎將軍儀同三司悝虎賁中郎將弘閶皆侍中騭封上蔡侯悝葉侯弘西平侯閶西華侯食邑各萬戶鄧氏自中興後累世寵貴凡侯者二十九人公二人大將軍以下十三人中二千石十四人列校二十二人州牧郡守四十八人其餘侍中將大夫郎謁者不可勝數東京莫與為比。

耿況封牟平侯子弇封好畤侯為建威大將軍況病弇兄弟六人皆垂青紫省侍醫藥當代以為榮耿氏自中興已後迄建安之末大將軍二人將軍九人卿十三人尚公主三人列侯十九人中郎將護羌校尉及刺史二千石數十百人。

馬援三兄況余員並有才能王莽時皆為二千石況河南太守余中壘校尉員增山連率後援為伏波將軍援子廖章帝初為衛尉封順陽侯子豫為步兵校尉廖弟防為車騎將軍城門校尉防貴寵最盛於九卿絕席防弟光為執金吾防兄弟貴盛賓客奔湊後光為太僕子康為侍中援兄子嚴章帝初為御史中丞子專為郎。

魯恭為司徒建武十五年從巡狩南陽除子撫為郎中賜駙馬從駕時弟丕亦為侍中兄弟父子並列朝廷恭世吏二千石。

鄧晨字偉卿南陽新野人也。世吏二千石(。《東觀漢記》曰:晨曾祖父隆揚州刺史祖父勛交阯刺史)。

何敞扶風人其先修生成為漢膠東相成生果為大中大夫果生比幹為丹陽侯比幹生壽蜀郡太守壽生顯京輔都尉顯生鄢光祿大夫鄢生寵濟南都尉寵生敞為汝南太守徵為五官中郎將。

趙典為長樂少府衛尉父戒為太尉兄子謙謙弟溫相繼為三公。

宗資為南陽太守家代為漢將相名臣。

羊續字興祖為南陽太守其先七世二千石卿校祖父侵安帝時司隸校尉。

耿純為東郡太守純宗族封列侯者四人關內侯者三人為二千石者九人。

法雄齊襄王法章之後為南郡太守宣帝時徙三輔世為二千石。

秦彭自漢興之後世位相承六世祖襲為潁川太守與群從同時為二千石者五人故三輔號曰:萬石秦氏彭亦終潁川太守。

蓋勛為潁川太守勛家世二千石曾祖父進漢陽太守祖父彪大司農父字思齊官至安定屬國都尉。

郭禧靈帝建寧二年為太尉禧子鴻至司隸校尉封城安鄉侯郭氏自弘後數世皆傳法律子孫至公者一人廷尉七人侯者三人刺史二千石侍中郎將者二十餘人侍御史正監平者甚眾。

應順為將作大匠子疊江夏太守疊生彬武陵太守彬生奉從事中郎奉生邵車騎將軍掾邵弟珣司空掾珣子㻛曹操辟為丞相掾順至㻛七世通顯㻛弟璩侍中自漢至魏軒冕相襲為郡盛族璩子貞音散騎常侍貞弟子詹鎮南大將軍江州刺史。

李章字第公河內懷人也。五世二千石。

尹勛家世衣冠伯父睦為司徒兄頌為太尉宗族多居貴位者而勛獨持清操不以地勢尚人。

孔昱七世祖霸成帝時歷九卿封褒成侯自霸至昱爵位相系其卿相牧守五十三人列侯七人。

周燕汝南人為郡吏曹太守杜殺人燕代受罪不食而死有五子皆至刺史太守。

魏夏侯惇為大將軍封高安鄉侯惇卒子充嗣。又帝追思惇功欲使子孫畢侯分惇邑千戶賜惇七子二孫爵皆關內侯惇弟廉及惇中子素自封列侯惇從弟淵為征西將軍封博昌亭侯弟淵妻太祖內妹長子衡尚太祖弟女封安寧亭侯黃初中賜淵中子霸太和中賜霸四弟爵皆關內侯霸弟威官至兗州刺史威弟惠樂安太守惠弟和河南尹威子駿并州刺史次莊淮南太守。《莊子》湛以才博文章至南陽相散騎常侍莊晉景陽皇后姊夫也。繇此一門侈盛於時。

陳紀為鴻臚紀子群為司空群子泰為尚書左僕射紀弟諶孫佐官至青州刺史佐弟坦為廷尉佐子準為太尉封廣陵郡公準弟戴徵及從弟堪並至大位準孫逵。《字林》道有譽江左為西中郎將追贈衛將軍王淩為征東將軍假節都督揚州諸軍事是時淩外甥令狐愚以才能為兗州刺史屯平阿舅甥並典兵專淮南之重。

本名炎犯晉太祖諱改為位至太僕子粹字純嘏侍中次宏字終嘏太常次潢字沖嘏光祿大夫清沖有貴識名亞樂廣宏子咸徐州刺史次耽晉陵太守耽子惔字真長尹丹陽為中興名士也。

吳士燮為交阯太守兄弟並為列郡雄長一州偏在萬里威尊無上出入鳴鐘磬備具威儀笳簫鼓吹車騎滿道胡人夾轂焚燒香者常有數十妻妾乘輜軿子弟從兵騎當時貴重震服百蠻尉佗不足逾也。

周瑜為偏將軍兩男一女女配太子登男循尚公主拜騎都尉有瑜風早卒循弟允初拜興業都尉妻以宗女授兵千人屯公安黃龍元年封都鄉侯諸。

葛瑾為大將軍而弟亮為蜀丞相二子恪融皆典戎馬督領將帥族弟誕。又顯名於魏一門三方為冠蓋天下榮之。

晉庾嶷為太僕潁川人子{}字玄默尚書陽翟子嶷弟遁字德先太中大夫遁裔嗣克昌為世盛門侍中駿河南尹純皆遁之子豫州牧長史呆遁之孫太尉文康公亮司空冰皆遁之曾孫貴達至今。

楊文宗武元皇后父也。其先仕漢四世為三公文宗為魏通事郎襲封{艹務}亭侯。

阮籍兄子咸咸子瞻瞻弟孚咸從子修孚族弟放放弟裕裕子傭寧普傭早卒寧鄱陽太守普驃騎諮議參軍傭子歆之中領軍寧子腆秘書監腆弟萬齡及歆之子彌之元熙中並列顯位。

周劄為右將軍會稽內史時劄兄靖子懋晉陵太守靖流亭侯懋弟筵征虜將軍吳興內史筵弟贊大將軍從事中郎武康縣侯贊弟縉太子文學都鄉侯次兄子勰臨淮太守烏程公劄一門五侯並居列位吳士貴盛莫與此比。

範平吳郡人仕吳為臨海太守三子奭咸泉並以儒學至大官泉子蔚關內侯。

毛寶為征虜將軍豫州刺史至孫璩三葉擁旄開國者四人將帥之家與尋陽周氏為輩而人物不及也。王坦之湛之曾孫也。為中書令徐兗二州刺史子愷字茂仁愉字茂和並少踐清階愷襲父爵愉稍遷驃騎司馬加輔國將軍愷太元末為侍中領右衛將軍多所獻替兄弟貴盛當時莫比愉子綏先是湛之父昶為魏司空昶之父澤為漢雁門太守已有名稱忱亦坦之子。又秀出綏亦著稱八葉繼軌軒冕莫與為比焉。

宋朱齡石字伯倪沛郡沛人也。家世將帥祖騰建威將軍吳國內史伯父憲及斌並為西中郎元真將佐憲為梁國內史斌為汝南內史。

何尚之為左光祿開府侍中領中書令子邵尚太祖第十六女南郡公主女適彭城王義康巴陵哀王休。若。

周嶠尚高祖第四女宣成德公主二女適建平王宏廬江王禕以貴戚顯官。

南齊褚淵尚宋巴西公主弟澄父湛之尚始安公主薨納側室郭氏生淵後尚吳郡公主生澄淵事主孝謹主愛之湛之凶主表淵為嫡澄尚宋文帝女廬江公主拜駙馬都尉歷官清顯淵位侍中司空錄尚書事。

劉悛為五兵尚書歷朝皆見恩遇太祖為鄱陽王鏘納悛妹為妃高宗。又為晉安王寶義納悛女為妃自是連姻帝室。

王慈為冠軍將軍司徒左長史慈妻劉秉女子觀尚世子長女吳縣公主主修婦禮姑未常交答江夏王鋒為南徐州妃慈女也。

王繢為太常女適安陸王子敬世祖寵子永明三年納妃修外舅姑之禮世祖遣文惠太子相隨往繢家置酒設樂公卿皆冠冕而至當世榮之。

王玄載為平北將軍兗州刺史弟玄邈為持節都督南秦二州軍事征虜將軍西戎校尉梁南秦二州刺史兄弟同時為方伯。

王融字元長為中書郎祖僧達中書令曾高並臺輔梁明僧紹位至貴州刺史僧紹子山賓北兗州刺史山賓弟少遐。又拜青州刺史明氏南渡雖晚並有名位自宋至梁為刺史者六人。

陳歐陽長沙臨湘人也。為廣州刺史征南將軍時弟盛為交州刺史弟遂為衡州刺史合州顯貴名振南土。

魯廣達吳州刺史悉達弟也。時江表將帥各領部曲動以千數而魯氏猶多廣達後至中領軍。

王沖為左僕射加特進左光祿大夫領丹陽尹有子三十人並致通官。

後魏長孫道生太武時為司空侍中與從父嵩俱為三公當世以為榮。

尉諾世祖時為幽州刺史兄太真為湘州刺史古真為定州刺史諾兄弟並為方伯當世榮之。

於栗磾為豫州刺史封新安公卒贈太尉子雒拔為侍中尚書令卒官雒拔六子長子烈為領軍卒贈太尉烈子忠為侍中薨贈司空烈弟果歷朔華並恒四州刺史果弟勁位沃野鎮將爵富昌子宣武納其女為皇后封勁太原郡公後為征北將軍定州刺史卒贈司空自栗磾至勁累世貴盛一皇后四贈公三領軍二尚書令三開國公。

封懿初為慕容寶中書令兄孚為太尉懿俊偉有才氣能屬文與孚雖器行有長短然名位略齊。

盧道裕尚獻文女樂浪長公主弟道虔尚孝文女濟南長公主外甥李尚莊帝女豐亭公主一門三主當世以為榮。

李沖顯貴門族榮盛六姻兄弟子侄皆有爵官一家歲祿萬疋有餘。

王肅父奐南齊雍州刺史奐及兄弟並為齊武帝所殺肅自建鄴來奔尚陳留長公主肅前妻謝生子紹及二女肅臨薨謝始摧二女及紹至壽春宣武納其女為夫人孝明。又納紹女為嬪紹位中書侍郎。

羅延居也。侯結玄孫獻文帝天安中為驃騎將軍左光祿大夫結從子渥渥子是並歷通顯。

北齊斛律金為太師左丞相長子光大將軍次子羨及孫武都並開府儀同三司出鎮方嶽其餘子孫皆封侯貴達一門一皇后二太子妃三公主尊寵之盛當時莫比。

白建歷特進侍中中書令諸子幼稚俱為州郡主簿新君選補必先召辟男婚女嫁皆得勝流當時以為榮寵之極。

楊愔為神武行臺右丞表解職還葬一門之內贈太師太傳丞相大將軍者二人太尉錄尚書及中書令者三人僕射尚書者五人刺史太守者二十餘人追榮之盛古今未之有也。及喪柩進發吉凶儀衛直二十餘里會葬者將萬人。

後周獨孤信為太保大宗伯信長女周明敬後第四女唐元貞皇后第七女隋文獻皇后三代皆為外戚自古以來未之有也。

隋鄭譯字正義榮陽開封人也。祖瓊魏太常父道邕魏司空譯周武帝時起家給事中拜銀青光祿大夫轉左侍中與儀同劉納常侍帝側。

竇熾開皇初拜太傅贊拜不名熾事親孝奉諸兄以悌順聞及其位望隆重而子孫皆處列位遂為當時盛族。

李穆仕周以軍功為武衛將軍領侍中開府太祖封穆姊妹皆為郡縣君開皇初拜太師真食成安縣三千戶,於是穆子孫雖在繈褓悉拜儀同其一門執象笏者百餘人穆之貴盛當時無比。

於義字慈恭在周時破王謙超拜上柱國時義兄翼為太尉弟智兄子仲文並上柱國大將軍已上十餘人稱為貴盛。

楊素為左僕射貴寵日隆其弟約從父文思弟紀及族父異並尚書列卿諸子無汗馬之勞位至柱國刺史親戚故吏布列清顯素之貴盛近古未聞素子玄感以軍功位至柱國與其父俱為第二品朝會則會列其後高祖命玄感降一等玄感拜謝曰:不意陛下寵臣之甚許以公庭獲展私敬。

乞伏慧為太僕卿封宜民郡王其兄貴和。又以軍功為王一門二王稱為貴顯。

賀。若弼為右武侯大將軍弼時貴盛位望隆重其兄隆為武都郡公弟東為萬榮郡公並刺史列將弼家珍玩不可勝計婢妾曳綺羅者數百人時人榮之。

唐房玄齡為尚書左僕射封魏國公監修國史居端揆十五年女為韓王妃男遺愛尚高陽公主頻表辭位優詔不許。

高士廉祖嶽齊清河王尚書令太保父勵齊樂安王尚書右僕射隋洮州刺史士廉文德皇后之舅官至尚書左僕射封申國公。

竇威隋太傅熾子也。太穆皇后從父兄武德初為內史令高祖嘗謂曰:昔周朝有八柱國之貴吾與公家咸登此職威曰:家昔在漢朝再為外戚於後魏三處外家陛下龍興復出皇后臣。又階緣戚裏位忝鳳池自惟叨濫曉夕兢懼高祖笑曰:比見關東人與崔盧為婚猶自矜伐公代為貴戚不以貴乎!威子惲為岐州刺史兄子軌官至雒州都督軌子奉節尚高祖永嘉公主軌弟宗為右領軍大將軍。

竇抗太穆後從父兄隋雒州總管陳國公榮子也。母隋文帝萬安公主隋為幽州總管武德初為左武侯大將軍從平王世充冊勛太廟者九人抗與從弟軌俱預朝廷榮之子術為左武衛將軍次子靜為民部尚書靜子逵尚太宗女遂安公主靜弟誕尚高祖女襄陽公主為宗正卿誕子孝慈衛將軍孝慈子希為禮部尚書太子少傅誕少子孝諶女昭成皇后也。子希瑊太子少傅國公希球太子賓客冀國公希瓘後名畢國公開府儀同三司玄宗早失太后尤重外家兄弟三人皆國公食實封子。又玄宗女昌樂公主竇氏自武德再為外戚一品三人三品已上三十餘人尚主者八人女為王妃六人唐世貴盛莫與為比。

楊恭仁為雒州都督弟師道尚桂陽公主從侄女為巢刺王妃弟子思尚安平公主連姻帝室益見崇重自武德之後恭仁名位猶盛則天時。又以外戚崇寵一家之內駙馬三人王妃五人贈皇后一人三品已上官二十餘人遂為盛族。

郝處俊高宗儀鳳中為侍中時侍中許圉師即處俊之舅早同州裏俱宦達於時。又其鄉人田氏彭氏以殖貨見稱故江淮間為之語曰:貴如許郝富如田彭來恒高宗朝為黃門侍郎同中書門下三品侍中濟之異母兄也。兄弟相次知政事時以為榮。

張延師為左衛大將軍延與兄太僕卿大師及次兄儉同時三品宅中戟齊列時人榮之號為三戟張家。

張文瓘高宗朝為侍中四子潛沛洽涉後皆至三品時人謂之萬石張家。

傅遊藝為鸞臺侍郎同平章事兄神童為冬官尚書兄弟並承榮寵。

張嘉貞玄宗時為中書令帝以嘉貞弟嘉祐為金吾將軍兄弟並居將相之位。

韋安石神龍中為中書令高祖孝寬周太傅曾祖津隋民部尚書武德初歸於皇朝授黃門侍郎封武陽郡公至安石歷仕三朝臺輔安石子斌天寶中為三品斌兄陟為河東太守兄由為右金吾將軍糸舀為少師四人同時列戟天下榮之安石從祖兄子巨源及文昌右相待價並是五服之親自餘近屬至大官者數十人。

韋嗣立長壽中代兄承慶為鳳閣舍人長安三年承慶代嗣立為天官侍郎頃之。又代嗣立知政事及承慶卒嗣立。又代為黃門侍郎前後四職相代。又父子三人皆至宰相有唐已來莫與為比。

崔義玄為御史大夫蒲州刺史子神基司賓卿同鳳閣鸞臺平章事神基弟神慶歷司刑司禮二卿神慶子琳等皆至大官群從數十人趨奏省闕每歲時家宴組佩輝映以一榻置笏重疊於其上開元天寶間中外族屬無緦麻之喪其福履昌盛如此東都司第門琳與弟太子詹事珪光祿卿瑤俱列戟時號三戟崔家琳位終太子少保。

李嶠為鸞臺侍郎平章事兼修國史久視元年嶠舅天官侍郎張錫入知政事嶠轉成均祭酒罷知政事及修史甥舅相繼在相位時人榮之。

韋堅為縉雲郡太守姊為薛王妃堅。又娶姜皎女為妻堅妹。又為太子妃姻戚榮盛當時無比。

李峴至德中為京兆尹兼御史大夫李峴兄亙為戶部尚書兼成都尹乾元初玄宗還京亙自蜀至。又兼御史大夫兄弟俱判臺事自國初以來兄弟並拜大夫未有其比時長安士庶皆賦詩美之。

《郭子》儀為尚父兼太尉中書令汾陽郡王有子八人壻七人皆重官子曖尚平公主諸孫數十人每群孫問安不盡識頷之而已子儀麾下將。若李懷光輩數十人皆王侯貴重子儀順指進退如仆隸幕府之盛近代無比子儀歲入官俸二十四萬貫私利不在焉其宅在親仁裏居其地四分之一中通永巷家人三千指出入者不知其居前後賜良田美器名園甲館聲色珍好堆積羨溢不可勝紀代宗不名呼為大臣天下以其身存亡為安危者殆二十年校中書令考二十有四權傾天下而朝不忌功蓋一代而主不疑侈窮人欲而君子不罪富貴壽考繁衍安泰哀榮終始人道之盛無缺焉。

李願中書令晟之子晟立大勛諸子猶無官宰相奏陳德宗即日召願拜銀青光祿大夫太子賓客上柱國舊制勛臣上柱國賜戟即令賜願乃與父並列於門。

劉從一德宗朝為相中書侍郎林甫之玄孫禮部侍郎令植之孫也。初林甫生祥道麟德初為右相祥道即從一曾伯祖也。令植從父兄齊賢弘道初為侍中自祥道至從一劉氏凡三相。

張獻甫為寧節度使獻甫守珪之侄也。父守琦左武衛將軍贈戶部尚書守珪子獻誠守珪之弟守瑜二子獻恭並為山南西道節度使。

杜佑為司徒諸子咸居朝列當時貴盛無比。

韓弘為司徒中書令元和十五年為河中節度時弘弟充為鄭滑節度弘子公武為畦坊節度父子兄弟皆秉節鉞人臣之寵冠絕一時。

李愬父晟平朱Г克復宮闈市不改肆洎愬平淮冠復踵其美父子仍建大勛其兄弟數人雖有功業不侔而皆領旄鉞近古罕比焉。

田弘正為魏博節度使弘正每懼有一旦之憂嗣襲之風不革兄弟子侄悉仕於朝憲宗皆擢居班列朱紫盈庭當時榮之弘正移弘鎮冀。又詔子布為河陽三城懷州節度父子皆領節制時韓弘亦與子公武俱為節度使然人以忠勤多田氏。

薛平以司徒致仕卒曾祖仁貴高宗朝名將封平陽郡公祖楚玉為范陽平盧節度使父嵩為昭義節度使代宗優寵方鎮平年十二已為磁州刺史。

崔鄯為左金吾大將軍開成初卒贈禮部尚書鄯昆弟六人仕宦皆至三品郾鄲三人知貢舉掌銓衡孔緯自元和後昆仲貴盛至正卿方鎮者六七人未有為宰輔者至緯始在鼎司子崇弼亦登進士第後唐天成中自吏部郎中授給事中時族兄弟昭序由給事中改左散騎常侍兄弟同居東省時論榮之。

後唐劉嶽八代祖民部尚書渝國公政會武德時功臣祖符蔡州刺史父珪洪洞縣令符有子八人皆登進士第珪之母弟瑰瑋異母弟崇夷崇望崇魯崇謩崇龜乾寧中廣南節度使崇望乾寧中宰相崇魯崇謩崇夷並歷朝省嶽貞明初召入翰林為學士。

朱友謙為守太師尚書令鎮河中賜姓李名繼麟同光中以其子令德為遂州節度令錫為訢州節度一門三鎮諸子為刺史者六七人將校部符者。又五六人恩寵之盛時無與比才勝衣者咸錫之王爵一門之盛近古莫之儔也。

歸藹字文彥吳郡人也。曾祖登祖融父仁澤位皆至列曹尚書觀察使藹同光初為尚書右丞遷刑戶二侍郎以太子賓客致仕。

晉鄭韜光字龍符西京河清人也。曾祖絪為唐相祖祗德國子祭酒贈太傅父顥河南尹贈太師其先世居滎陽自隋唐三百餘年公卿輔相蟬聯一門韜光唐宣宗之外孫萬壽公主之子也。生三日賜一子出身銀章朱紱及長美容止神爽清徹不妄喜怒秉執名節為宗族所稱。

周蕭願為太子賓客願梁昭明太子後宋公瑀太師嵩其祖也。父項梁貞明年為相唐明宗朝終太子少保項之父廩事僖宗歷給事中京兆尹廩之先曰:仿懿宗之輔相也。世有令名一門七相。

盧文紀以司空致仕文紀曾祖綸生四子曰:簡能簡辭簡求弘正皆至達官簡求歷寧太原節度以才略知名四授藩鎮皆為邊任。

安審暉以太子太師致仕卒贈侍中今襄帥陳王審琦州副使審韜鄆州副使審玉前太原西宮使審寓延州行軍司馬審卿供奉官審霸皆審暉之弟也。將門之盛近代罕儔。

孫方諫為定國軍節度使方諫漢乾祐中累官至使相太祖受命加侍中未幾入朝改華州節度朝廷以其弟行友為定州留後。又以弟議為德州刺史兄弟子侄職內廷者凡數人。

●卷八百六十七

○總錄部·內舉

夫舉不避親儒者之至行立不為比君子之格言蓋竭忠於公家非專私於我族惟善所在何嘗之有。若乃挺生令嗣旁及支庶同氣昭乎!競爽卑屬彰於燕翼繇是發於言薦列諸奏牘用副清問以塞嘉招紹光世濟之美克膺寵任之大至乃施及外姻義敦協比克副所舉固匪過言斯並可尚也。已。

祁奚為晉大夫請老(老致仕)晉侯問嗣焉(嗣續其職者)稱解狐其讎也。將立之而卒(解狐卒)。又問焉對曰:午也。可(午祁奚子),於是羊舌職死矣。晉侯曰:孰可以代之對曰:赤也。可(赤職之子伯華),於是使祁午為中軍尉羊舌赤佐之(各代其父)君子謂祁奚,於是能舉善矣。稱其讎不為訁舀立其子不為比舉其偏不為黨(訁舀媚也。偏屬也。)尚。《書》曰:無偏無黨王道蕩蕩(尚書洪範也。蕩蕩平正無私)其祁奚之謂矣。

魏舒為晉大夫(獻子也。)謂賈辛有力於王室已為祁大夫以魏戊為梗陽大夫(戊魏舒庶子)魏子謂成專(專晉大夫)我與戊也。縣人其以我為黨乎!對曰:何也。戊之為人也。遠不忘君(遠疏遠也。)近不Τ同(不Τ同位)居利思義(不茍得)在約思純(無濫心)有守心而無淫行雖與之縣不亦可乎!昔武王克商光有天下(光大也。)其兄弟之國者十有五人姬姓之國者四十人皆舉親也。夫舉無他惟善所在親疏一也。《詩》曰:惟此文王帝度其心莫其德音其德克明克明克類克長克君王此大邦克順克比比於文王其德靡悔既受帝祉施於孫子(詩大雅美文王能王大國受大福施其子孫)心能制義曰:度(帝度其心)德正應和曰:莫(莫然清靜)臨四方曰:明勤施無私曰:類(施而無私物得其所無失類也。)教誨不倦曰:長(教誨長人之道)賞慶刑威曰:君(作威作福君之職也。)慈和遍服曰:順(惟順故天下遍服)擇善而從之曰:比(比方善事使相從也。)經緯天地曰:文(經緯相錯故織成文)九德不愆作事無悔(九德上九事也。皆無愆過則動無悔吝)故襲天祿子孫賴之(襲受也。)主之舉也。近文德矣。所及其遠哉!(舉魏戊等勤施無私心其四人者擇善而從。故曰:近文德所及遠也。)賈辛將適其縣見於魏子魏子曰:今女有力於王室是以舉女(因賈辛有功而後舉之言人不可無能)行乎!敬之哉!母墮乃力(墮損也。)仲尼聞魏子之舉也。以為義曰:近不失親(謂舉魏戊)遠不失舉(以賢舉)可謂義矣。又聞其命賈辛也。以為忠(先賈王室之功故為忠)。《詩》曰:永言配命自求多福忠也。(詩大雅永長也。言能長配天命致多福者惟忠)魏子之舉也。義其命也。忠其長有後於晉國乎!

漢王鳳成帝時為大將軍輔政凡十一歲陽朔三年秋鳳疾天子數自臨問親執其手涕泣曰:將軍病如有不可言平阿侯譚(鳳庶弟也。)次將軍矣。(不可言謂死也。不欲斥言之)鳳頓首泣曰:譚等雖與臣至親行皆奢僭無以率百姓不如御史大夫音謹敕(敕整也。音鳳之從弟也。)臣敢以死保之及鳳。且死上疏謝帝復固薦音自代言譚等五人必不可用(譚庶弟商成都侯立紅陽侯根曲陽侯逢時高平侯)天子然之初譚倨不肯事鳳(倨慢也。)而音敬鳳卑恭如子故薦之。

後漢耿純為高陽侯初從光武攻王郎墮馬折臂時疾發乃還詣懷宮(懷宮河內縣名有離宮焉)帝問卿兄弟誰可使者純舉從弟植,於是使植將純營純猶以前將軍從晉周浚武帝時為侍中帝問浚卿宗後生稱誰為可答曰:臣叔父子恢稱重臣宗從父子馥稱清臣宗帝並召用。

元帝初為丞相從弟棱少歷清官渡江為帝丞相從事中郎以棱有政事宜守大郡乃出為豫章太守。

郗鑒明帝時為太尉既寢疾上疏曰:臣亡兄息晉陵內史邁謙愛養士甚為流亡所宗。又是臣門戶子弟堪任兗州刺史公家之事知無不為是以敢希祁奚之舉。

謝安孝武時為侍中都督揚豫徐兗青五州幽州之燕國諸軍事假節時苻堅彊盛疆場多虞諸將敗退朝廷求文武良將可以鎮禦北方者安乃以兄子玄應舉中也。書侍郎超雖素與玄不善聞之而嘆曰:安違眾舉親明也。玄應機征討所在克捷。

桓沖為車騎將軍荊州刺史符堅遣慕容垂毛當寇鄧城符熙石越寇新野沖既憚堅眾。又以疾疫還鎮上明表以夏口江沔沖要密邇彊寇兄子石民堪居此任取版督荊江十郡軍事振武將軍襄城太守溫嶠字太真元帝初鎮江左嶠為司空劉琨右司馬及琨為并州都督琨為段匹磾所害從事中郎盧諶等率餘眾奉其子群依段末波嶠前後表稱姨弟劉群內弟崔悅盧諶等皆在末波中翹首南望愚謂此等並有文思於人之中少可湣惜如蒙錄召繼絕興亡則陛下更生之恩亙古無二。

宋王誕字茂世從弟惠恬靜不交遊高祖聞其名以問誕誕曰:惠後來秀令鄙宗之病美也。即以為行太尉參軍事。

王敬弘太祖初即位為左僕射先是從弟弘之解職同行家在會稽上虞時敬弘為吏部尚書奏徵弘之為庶子不就及敬弘為左僕射。又陳弘之高行表於初業苦節彰於暮年今內外晏然當修太平之化宜招空谷以敦沖退之美。又徵為通直散騎常侍不就柳元景孝武大明中為尚書令弟子世隆幼挺然自立不與眾同雖門勢子弟獨修布衣之業長好讀書折節涉獵文史元景獨賞愛之異於諸子言於帝得召見帝曰:此兒將來復是三公一人。

南齊紀僧真明帝時為遊擊將軍兼司農帝欲令僧真治郡僧真啟進其弟僧猛為鎮蠻護軍晉熙太守梁長沙宣武王懿初仕齊明帝時明帝作相內外多虞就懿求諸弟有可委以心腹者懿言恢焉明帝以恢為寧遠將軍甲仗百人衛東府。且引為驃騎法曹行參軍。

周舍外弟徐摛為左衛司馬會晉安王綱出戍石頭高祖謂舍曰:為我求一人文學俱長兼有行者欲令與晉安遊處舍曰:臣外弟徐摛形質陋小。若不勝衣而堪此選高祖曰:必有仲宣之才亦不簡其容貌以摛為侍讀。

庾詠為都官尚書有族弟沙彌為臨川王國中軍田曹行參軍嫡母劉氏寢疾沙彌侍側衣不解帶及母亡水漿不入口終喪不解衰絰詠表言其狀應純孝之舉高祖召見嘉之以補歙令。

後魏李順為四部尚書從弟孝伯美風儀動有法度順言之於太武徵為中散郎武帝見而異之謂曰:真卿家千里駒也。

高允文成時為秘書監加左將軍孝文即位參決大政允族孫聰涉獵經史頗有文才允嘉之數稱其美言之朝廷云:青州蔣少遊與從孫僧智雖為孤弱然皆有文情繇是與少遊同拜中書博士。

房堅字千秋為司空諮議齊州大中正孝文臨軒令諸州中正各舉所知千秋與幽州中正陽尼各舉其子孝文曰:昔有一祁名垂往史今有二奚當聞來牒後周杜攢仕西魏出帝為黃門侍郎兼度支尚書衛大聰字僧智將軍西道行臺尚帝妹新豐公主攢族子杲學涉經史有當世才略攢清真有識鑒深器重之嘗曰:吾家千里駒也。因薦之於朝廷永熙三年起家奉朝請蘇讓拜州刺史讓從弟綽少好學博鑒群書猶善術太祖餞讓於東都門外臨別謂讓曰:卿家子弟之中誰可任用者讓因薦綽太祖乃召為行臺郎。

唐狄仁傑為內史子光嗣則天聖歷初為司府丞則天令宰相各舉尚書郎一人仁傑乃薦光嗣拜地官員外郎蒞事稱職則天喜而言曰:祁奚內舉果得其人。

蔣將明德宗朝為國子司業集賢學士子乂弱冠該博群籍將明在集賢日嘗以兵亂之後圖籍混雜乃白執政請令乂入院編次,於是宰相張鎰署乂為集賢編錄才逾一年於散亂中整緝二萬餘卷勒成部秩。

韋賢之順宗永貞中除監察御史上書舉季弟纁自代時議不以為私轉右補闕而纁竟代為監察御史漢蘇悅逢吉父也。悅為高祖從事甚見禮遇因從容薦逢吉曰:老夫髦矣。才器無取男逢吉粗學援毫性復恭恪如公不以屯犬之微願令事左右高祖召見以精神爽聰甚憐之有頃擢為賓佐。

○總錄部·自知

自知者明既標於前訓不能則止亦著於格言繇審已以惟艱爰修身而有待是以度德以處義能而受任,或不居於作者或竊比於前人既行之不疑亦事必有立蓋達識之共貫諒通人之攸許儻語吾誰不。若則近於自矜如曰:人各有能尚存乎!揣分是故上則成天下之務次則敦自牧之風至於奮庸鮮有敗事斯所謂自知之難也。

範獻子名鞅晉大夫也。獻子曰:鞅也。居處恭不敢安易敬學而好仁和於政而好行其道謀於眾不以賈好和誌雖眾不敢謂是也。必長者之繇宣子曰:庶可以免耳。

孔子曰:吾十有五而誌於學三十而立(有所成立)四十而不惑(不疑惑)五十而知天命(知天命之始終)六十而耳順(直聞其言而知其微旨)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矩法也。從心所欲無餘法)。又曰: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如丘者焉不如丘之好學也。又曰:我數年五十以學易可以無大過矣。(易窮理盡性以至於命年五十而知天命以知天命之年讀至命之書故可以無大過矣。)。又葉公問孔子於子路子路不對(葉公名諸梁楚大夫食采於葉僭稱公不對者未知所以答)子曰:女奚不曰:其為人也。發憤忘食樂以忘憂不知老之將至云:爾。又曰:若聖與仁則吾豈敢抑為之不厭誨人不倦則可謂云:爾已矣。又曰:茍有用我者期月而已可也。三年有成。

端木賜字子貢衛人孔子問曰:汝與回也。孰愈(愈猶勝也。)對曰:賜也。何敢望回回也。聞一以知十賜也。聞一以知二。又叔孫武叔語大夫於朝曰:子貢賢於仲尼子服景伯以告子貢子貢曰:譬之宮墻賜之墻也。及肩窺見室家之好。

漆雕開孔子弟子孔子使開仕對曰:吾斯之未能信(開弟子漆雕姓開名仕進之道未能信者未能究也。善其志道深)。

孟子曰:宰我子貢善為說辭冉牛閔子騫顏淵善言德旨行孔子兼之曰:我於辭命則不能也。(言人各有能我於辭言命教則不能如二子)公孫醜曰:。然則夫子既聖矣。乎!(醜見孔子但言不能辭命不言不能德行謂孟子欲自比孔子。故曰:夫子既已聖矣。)曰:惡是何言也。昔者子貢問於孔子曰:夫子聖矣。乎!孔子曰:聖則吾不能我學不厭而教不倦也。子貢曰:學不厭智也。教不倦仁也。仁。且智夫子既聖矣。夫聖孔子不居是何言也。繇於為楚大夫城麋(於麋築城)復命子西問高原弗知子西曰:不能如辭(言自知不能當辭勿行)對曰:固辭不能子使於也。人各有能王遇盜於雲中於受其戈此於所能也。脾泄之事於亦不能也。(初吳入郢昭王隨涉睢濟江入於雲中王寢盜攻之以戈擊王繇於以背受之中肩王奔鄖繇於徐蘇而從王之在隨也。子西恐國人潰散為王輿服以國於脾泄聞王所在而後從也。)。

孫叔敖者楚之處士也。三得相而不喜知其材自得至也。三去相而不悔知非已之罪也。

漢曹參為齊相國及蕭何薨參聞之告舍人趣治行(舍人私屬乃主家事者趣音促速也。治行謂修治行裝也。)吾。且入相居無何使者果召參。

趙廣漢為京兆尹先是雋不疑為京兆尹京師紀之故廣漢言我禁奸止邪行於吏民至於朝廷事不及不疑遠甚。

後漢杜篤郡為文學掾以目疾二十餘年不窺京師篤之外高祖破羌將軍辛武賢以武略稱篤嘗嘆曰:杜氏文明善政而篤不任為吏辛氏秉義經武而篤。又怯於事外內五世至篤衰矣。

楊秉為太尉性不飲酒。又早喪夫人遂不復娶所在以淳白稱嘗從容言曰:我有三不惑酒色財也。

魏杜畿京兆人少有大志京兆尹張時河東人也。與畿有舊署為功曹嘗嫌其闊達不甚留意於諸事言此家疏誕不中功曹也。畿竊云:不中功曹中河東太守也。後卒為河東太守。

蜀諸葛亮居隆中躬耕身長八尺每自比於管仲樂毅時人莫之許也。惟博陵崔州平潁川徐庶與亮友善謂為信然後至丞相。

龐統字士元顧邵來就統宿因問統卿名知人吾與卿孰愈統曰:陶冶世俗甄綜人物吾不及卿論帝王之秘策攬倚仗之要最吾似有一日之長邵安其言而親之位至軍師中郎將。

董允代費禕為尚書令禕以朝晡聽事其間接納賓客飲食嬉戲加之博奕每盡人之忄事亦不廢允欲禕之所行旬日之中事多愆滯允乃嘆曰:人才力相懸。若此甚遠此非吾之所及也。聽事終日猶有不暇爾。

晉何邵為司徒優遊自足不貪權勢嘗語鄉人王銓曰:仆雖名位過幸少無可書之事惟與夏侯長容揀授博士可傳史冊耳。

胡威為徐州刺史入朝武帝語及平生因嘆其父清謂威曰:卿清孰與父清威對曰:臣不如也。帝曰:何為不如對曰:臣父清恐人知臣清恐人不知是臣不如者遠也。

山濤少家貧謂妻韓氏曰:忍寒苦我後當作三公但不知卿堪作夫人否耳後濤果至司徒。

袁甫嘗詣中領軍何勖自言能為劇縣勖曰:惟欲宰縣不為臺閣職何也。甫曰:人各有能譬繒中之好莫過錦錦不可以為舀穀中之美莫過稻稻不可以為齏是以聖王使人必先以器茍非周材何能悉長黃霸馳名於州郡而息譽於京邑廷尉之材不為三公自昔然也。勖善之除松滋令。

謝鯤為王敦大將軍長史嘗使至都明帝在東宮見之甚相親問曰:論者以君方庾亮自謂何如答曰:端委廟堂使百僚準則鯤不如亮一丘一壑自謂過之張賓字孟孫少好學博涉經史不為章句闊達有大節嘗謂昆弟曰:吾自言智鑒識不後子房但不遇高祖耳後為石勒所用謂之右侯。

陸玩為司空既拜有人詣之索杯酒瀉置柱梁之間咒曰:當今之材以爾為柱石莫傾人梁棟耶玩笑曰:感卿良箴既而嘆息謂客曰:以我為三公是天下為無人談者以為知言。

宋褚炫司徒淵之從弟少清簡淵嘗謂人曰:從弟廉隅獨立乃十倍於我也。後至散騎常侍。

袁粲為中書監司徒侍中初粲孝武大明中與蕭惠開周朗同車行逢大桁惠開駐車共語惠開取鏡自曰:無年可仕朗執鏡良久曰:視死如歸粲最後曰:當至三公而不終也。

後魏韋珍為荊州刺史典尚書盧淵征赭陽為齊將垣歷生蔡道恭所敗免歸鄉里臨別謂淵曰:主上聖明誌吞吳會用兵機要在於上流。若有事荊楚恐老夫復不得停耳後車駕征楚復起珍為中軍大將軍彭城王勰長史。

溫子為中書郎嘗詣梁使館受國書自以不修容止謂人曰:詩章易作通峭難為大將軍高澄客元曰:諸人當賀推子合陳辭子久忸怩乃推陸操焉。

北齊薛叔字曇珍形貌魁偉少以用仕魏稱為典客元姓也。史失其名令每引客見儀望甚美魏帝召而謂之曰:卿風度峻整姿貌秀異後當升進以處何官叔曰:宗廟之禮不敢不敬朝廷之事不敢不忠自此以外非庸臣所及。

唐屈突通為陜東大行臺右僕射鎮於雒陽數歲徵拜刑部尚書通自以不習文法固辭之轉工部尚書盧懷慎玄宗開元三年遷黃門監懷慎與紫微令姚崇對掌樞密懷慎自以為吏道不及崇每事皆推讓之。

李夷簡為門下侍郎平章事時裴度當國柄李師道未平度方以兵機為任夷簡自揣敷奏之辯細略之才不能逾度未數日復求出鎮遂拜簡較佐僕射平章事充淮南節度使。

李鄘為淮南節度使徵拜門下侍郎平章事鄘雖出入顯重素不以公輔自許年侵勢過頗安外鎮登祖筵聞樂而泣。且曰:宰相之任非吾所長也。行頗緩至京師。又辭疾歸第既謁亦不領政事上章以疾辭罷為戶部尚書。

鄭綮為詩多侮劇刺時號鄭五歇後體累官散騎常侍昭宗見其詩什激訐謂有蘊蓄就班簿側註云:鄭綮可禮部侍郎平章事中書胥吏詣其家參謁綮笑而謂之曰:諸君大誤俾天下人並不識字宰相不及鄭五也。制下親賓來賀搔首言曰:歇後鄭五作宰相時事可知矣。終以物望非宜自求引退。

後唐崔沂唐宰相玄之幼子昭宗時累遷至員外郎知制誥惟執厲守道而文彩非所長嘗與同舍顏蕘錢俱秉筆見蕘贍速草制數十如飛無妨談笑而沂久未成文頗自愧翌日謁國相訢曰:沂疏淺不足供詞翰之職守官則敢不策厲以報掄選相輔然之移為諫議。

晉薛融高祖天福三年自左諫議大夫遷中書舍人自以文學非優不敢拜命復為諫議。

●卷八百六十八

○總錄部·遊宴

夫有負藉甚之才抱夷曠之性居軒冕之貴不以嬰懷顧簿領之繁嘗多暇日或締交接坐或群從侍遊偶四序之良辰為一時之勝賞吹臺琴室月觀風亭宴ぅ乎!園池放情於丘壑清心雅致名教存焉。

楚公子圍為令尹魯昭公元年諸侯盟於虢公子圍享趙孟賦大明之首章(大明詩大雅首章言文王明明昭於下故能赫赫盛於上令尹意在首章故特稱首章以自光大)趙孟賦小菀之二章(小菀詩小雅二章取其各敬爾儀天命不。又言天命一去不可復還以戒令尹)。

晉山簡為征南將軍都督荊襄交廣四州諸軍事簡優遊卒歲惟酒是耽諸習氏荊土豪族有佳園池簡每出嬉遊多之池上置酒輒醉名之曰:高陽池。

羊祜為征南大將軍樂山水每風景必造峴山置酒言詠嘗謂從事中郎鄒湛等曰:自有宇宙便有此山由來賢達勝士登此遠望如我與卿者多矣。

謝安初辟司徒府除佐著作郎並以疾辭寓居會稽與王羲之及高陽許詢桑門支遁遊處出則漁弋山水入則言詠屬文雖放情丘壑然每遊賞必以妓女從遊後為太保進督揚江荊司十五州軍事於土山營墅樓館林竹甚盛每攜中外子侄往來遊集肴饌亦屢費百金。

王羲之為會稽內史去官居會稽嘗與同志宴集於會稽山陰之蘭亭羲之自為之序以申其志,或以潘嶽金谷詩序方其文羲之比於石崇聞而甚喜。

孟嘉為征西桓溫參軍溫甚重之九月九日溫宴龍山寮佐畢集時佐吏並著戎服有風至吹嘉帽墜落嘉不之覺溫使左右勿言欲觀其舉止嘉未久如廁溫令取還之命孫盛作文嘲嘉著坐處嘉還見即答之其文甚美四座嗟嘆。

宋徐湛之為南兗州刺史善於為政威惠並行廣陵城舊有高樓湛之更加修整南望鍾山城北有陂澤水物豐盛湛之更起風亭月觀吹臺琴室果竹繁茂花藥成行招集文士盡遊玩之適一時之盛也。

謝混字叔源歷中書令領軍尚書左僕射風格高峻少所交納惟與族子靈運瞻翟弘微並以文義賞會嘗共宴處居在烏衣巷故謂之烏衣之遊混五言詩所云:昔為烏衣遊戚戚皆親侄者也。其外雖復高流時譽莫敢造門。

梁羊侃為大軍司高祖大同中魏使陽裴與侃在北嘗同學有詔令侃延裴同宴賓客三百餘人食器皆金玉雜寶奏三部女樂至夕侃不飲酒而好賓客交遊終日獻酬同其醉醒。

蕭介字茂鏡釋褐著作佐郎性高簡少交遊惟與族兄琛從兄示素及洽從弟淑等文酒賞會時人以比謝氏烏衣之遊。

為御史中丞{替}裾輻湊預共宴者殿蕓到溉劉苞劉孺劉顯劉孝綽及陸亻垂而已號曰:龍門之遊雖貴公子孫不得預也。

陳孫㻛授散騎常侍出鎮郢州乃合十餘船為大舫於中立亭池植荷芰每良辰美景賓僚並集泛長江而置酒亦一時之勝賞焉。

徐伯陽為侯安都司空參軍宣帝大建初與中記室李爽記室張正見尚書郎賀徹學士阮卓黃門蕭銓三公郎王由禮處士馬樞記室祖登比部賀循長史劉刪等為文會之友後有蔡凝劉助陳暄孔範亦預焉皆一時之士也。遊宴賦詩勒成卷軸伯陽為其集序盛傳於世。

後魏梁祐為太中大夫從容風雅好為詩詠嘗與朝廷名賢泛舟雒水以詩酒自娛。

唐楊師道為侍中退朝後必引當時英俊宴集園池而文會之盛當時莫比。

《郭子》儀鎮河中代宗大歷二年二月子儀入朝宰臣元載王縉及左僕射裴冕戶部侍郎判度支第五琦京兆尹劉共出錢三十萬宴子儀於其私第內侍魚朝恩參其會焉朝恩出錦二十疋采羅五十疋采綾一百疋為子儀纏頭之費極歡而罷。

杜佑為司徒置第於安仁裏及城南創別墅日公卿宴遊廣陳妓樂。

杜式方佑之子也。以陰授揚府參軍入為太常寺主簿父作鎮揚州家財鉅萬甲第安仁裏杜城有別墅亭館林池為城南之最昆仲皆在朝廷與時賢遊從樂而有節。

元稹為越州刺史浙東觀察使會稽佳山水稹所辟幕職皆當時文士而鏡湖秦望之遊月三四焉而諷詠詩什動盈卷副使竇鞏海內詩名與稹酬唱最多至今稱蘭亭絕唱。

晉盧詹高祖天福初拜禮部尚書分司雒下與右僕射盧質散騎常侍盧重俱在西都數相過從三人俱嗜酒好遊山水塔廟林亭花竹之地無不同往酣飲為樂人無間然雒中朝士目為三盧會。

○總錄部·餞別

夫祖離送別必在於有情登山臨水實生於遠思。若乃膺受封之寵持式玉之命成師以出上受而歸則有都邑盡傾車蓋千乘賦詩以見誌贈言以表誠簡冊已來風流相接其或懷去國之戚有永訣之懼莫不慷慨悲嘆留連燕胥自非達者,豈能忘情於此際者哉!

周顯父餞送韓侯故大雅韓奕之。《詩》曰:韓侯出祖出宿於屠顯父餞之清酒百壺(屠地名也。顯父有顯德者也。祖將去而餞之也。既覲而反國必祖者尊其所往去則始行焉祖於國外畢乃出宿示行不留,於是也。)其饣肴維何い鱉鮮魚其{敕}維何維┺及蒲其贈維何乘馬路車(い鱉以火熟之鮮魚中者也。┺竹萌也。蒲深蒲也。贈送也。王既使顯父餞之使送以車馬所以贈厚意也。人君之車曰:路車所以駕之馬曰:乘馬)籩豆有。且侯氏燕胥(。且多也。胥相也。諸侯相在京師未去者顯父餞之時皆來相與燕其籩豆。且然榮其多也。)。

伍舉為楚大夫自楚奔鄭將遂奔晉聲子將如晉遇之於鄭郊班荊相與食而言復故(班布也。布荊坐也。共議歸楚事)聲子曰:子行也。吾必復子。

韓起為晉大夫聘於鄭六卿餞宣子於郊(餞送行飲酒)宣子曰:二三君子請皆賦起亦以知鄭誌(詩言志也。)子賦野有蔓草(子子皮之子嬰齊也。野有蔓草鄭風取其邂逅相遇適我願兮)宣子曰:孺子善哉!吾有望矣。(君子相願已所望也。)子產賦鄭之羔裘(言鄭別於唐羔裘也。取其彼其之子舍命不渝邦之彥兮以美韓子)宣子曰:起不堪也。(不堪國之)子太叔賦褰裳(褰裳。《詩》曰:子惠思我褰裳涉溱子不我思豈無他人言宣子思已將有褰裳之志如不我思而豈無他人)宣子曰:起在此敢勤子至於他人乎!(言已崇好在此不欲復令求他人)子太叔拜(謝宣子之有鄭)宣子曰:善哉!子之言是(是褰裳)不有是事其能終乎!(韓起不欲令鄭求他人子太叔拜以答之所以晉鄭終善,)子遊賦風雨(子遊子駟之子駟偃也。風雨詩取其既見君子云:胡不夷)子旗賦有女同車(子旗公孫段之子豐施也。有女同車取其洵美。且都愛樂宣子之志,)子柳賦兮(子柳印段之子印祭也。兮詩取其倡予和女言宣子倡已將和從之)宣子喜曰:鄭其庶乎!(,庶幾興盛)二三君子以君命貺起賦不出鄭誌(六詩皆鄭風。故曰:不出鄭誌)皆昵燕好也。(昵親也。賦不出其國以示親好)二三君子數世之主也。可以無懼矣。宣子皆獻馬焉而賦我將(我將詩頌取其日靖四方我其夙夜畏天之威言志在靖亂畏懼天威)子產拜使五卿皆拜曰:吾子靖亂敢不拜德。

荊軻衛人初燕太子丹質於秦秦王遇丹不善故丹怨而亡歸因結交於荊軻為報秦王太子及賓客送之至易水之上既祖取道高漸離擊築荊軻和而歌為變征之聲士皆垂淚涕泣。又前而為歌曰: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復為羽聲慷慨士皆瞋目髪盡上指冠,於是荊軻就車而去。

漢東郭先生武帝時久待詔公車貧困及其拜為二千石佩青糸咼(音爪一音螺青綬)出宮門行謝主人故所以同官待詔者等比祖道於都門外榮華道路立名當世此所謂衣褐懷寶者也。

李廣利為貳師將軍擊匈奴丞相劉屈犛為祖道送渭橋與廣利別。

疏廣東海蘭陵人也。宣帝時為太子太傅兄子受為少傅在位五歲乃與受移病滿三月賜告廣遂稱篤上疏東郭先生也。乞骸骨帝以其年篤老皆許之公卿大夫故人邑子設祖道供帳東都門外送者車數百兩辭決而去及道路觀者皆曰:賢哉!二大夫或嘆息為之下泣後漢陳遵為大司馬更始時使匈奴過辭於王丹丹曰:俱遭反覆惟我二人為天所遺今子當之絕域無以相贈贈子以不拜遂揖而別遵甚悅之。

高彪為中郎較書東觀時京兆第五永為督軍御史使督幽州百官大會祖餞於長樂觀議郎蔡邕等皆賦詩彪乃獨作箴曰:文武將墜乃俾俊臣整我皇綱董此不虔古之君子即戎忘身明其果毅上其桓桓呂尚七十氣冠三軍詩人作歌如鷹如天有太乙五將三門地有九變邱陵山川人有計策六奇五間總茲三事謀則諮詢無曰:已能務在求賢淮陰之勇廣野是尊周公大聖石昔純臣以威克愛以義滅親勿謂時儉不正其身勿謂無人莫識已真忘富遺貴福祿乃存枉道依合復無所親先公高節越可永遵佩藏斯戒以勵終身邕等甚美其文以為莫尚也。後彪為中郎較書於東觀及遷內黃令帝敕同僚臨送祖於上東門。

郭泰。《字林》宗遊於雒陽始見河南尹李膺大奇之遂相友善,於是名震京師後歸鄉里衣冠諸儒送至河上車數千兩林宗惟與李膺同舟而濟眾賓望之以為神仙焉泰後舉有道不就。

禰衡平原般人也。為曹公所怒遣人騎送之劉表臨發眾人為之祖道先供設於城南乃更相戒曰:禰衡悖虐無禮今因其後到咸當以不起折之也。及衡至眾人莫肯興衡坐而大號眾問其故衡曰:坐者為蒙臥者為屍蒙屍之間能不悲乎!

魏管輅與諸葛原別原戒以二事言卿惟樂酒量雖溫克然不可保寧當節之卿有冰鏡之才所見者妙礻固如膏火不可不慎持卿才以遊於雲漢之間不憂不富貴也。輅言酒不可極才不可盡吾欲持酒以禮持才以愚何患之有耶輅至少府丞。

蜀張裔字君嗣為丞相諸葛亮留府長史詣亮咨事送者數百車乘盈路裔書與所親曰:人自敬丞相長史男子張君嗣附之疲倦欲死。

晉賈充為車騎將軍都督秦涼二州諸軍事鎮關中將之鎮百僚餞於夕陽亭石崇為征虜將軍假節監徐州諸軍事鎮下邳崇有別館在河陽之金谷一名梓澤送者傾都帳飲於此焉。

王澄為荊州刺史將之鎮送者傾朝。

溫嶠為王敦左司馬會丹陽尹缺敦表補嶠為之因敦餞別嶠起行酒至錢鳳前因偽醉以手版擊鳳幘墜敦以為醉而釋之臨去言別涕泗橫流出閣復入如是再三然後即路。

桓溫太和中悉眾北伐平北將軍郗愔以疾解職。又以溫領平北將軍徐兗二州刺史率弟南中郎沖西中郎袁真步騎五萬北征百官皆於南州祖道都邑盡傾。

殷浩為中軍將軍廢徙東陽委命談詠雖家人不見其有流放之戚甥韓伯浩素賞愛之隨至徙所經歲還都浩送至渚側詠顏曹遠詩云:富貴他人合貧賤親戚離。

殷仲文為桓玄諮議護軍將遷姑熟送者傾朝。

宋何尚之字彥德為吏部郎告休定省傾朝廷送別別於治渚及至郡父叔度謂曰:聞汝來此傾朝相送可有幾客答曰:殆數百人叔度笑曰:此是送吏部郎耳非關何彥德也。昔殷浩亦嘗作豫章定省送者甚眾及廢徙東陽船泊征虜亭積日乃至親舊無復相窺者。

沈懷文為殿中郎時隱士雷次宗被徵居鍾山後南還盧嶽何尚之設祖道文義之士畢集連句為詩懷文所作猶美。

南齊張融出為封溪令從叔永出後渚送之曰:似聞朝旨汝尋當還融曰:不患不還正恐還而復去。

梁陶弘景初仕齊為奉朝請永明十年上表辭祿詔許之賜以束帛及發公卿祖之於征虜亭供帳甚盛車馬填咽咸云:宋齊已來未有朝野榮之。

唐賀知章為散騎常侍請度為道士求還鄉里皇太子已下咸就執別。

哥舒翰為太子少保安祿山反以為皇太子先鋒兵馬副元帥拒賊於潼關百僚出餞於郊。

○總錄部·好客

自戰國之世四豪競逐莫不傾意下士以致千里之客繇是方來之賓入者悅出者譽而光名滿於天下矣。漢氏之後遊談滋甚乃有虛懷曲意翹思延佇孜孜以款接區區而忘勢以至門無停輪坐無空席漿酒藿肉撞鐘舞女以極其宴喜從車飛蓋名園別墅以縱乎!遊娛騁文翰以為適資氣俠以自任斯固倜儻磊落誇邁流俗者之所為也。若乃群居之談不能及義逾侈之咎見譏於時此。又不足尚已。

田文齊公子封為孟嘗君在薛招致賓客及亡人有罪者皆歸孟嘗君孟嘗君舍業厚遇之以故傾天下之士食客數千人無貴賤一與文等孟嘗君待客坐語而屏風後常侍史主記君所與客語問親戚居處客去孟嘗君已使使存問獻遺其親戚孟嘗君曾待客夜食有一人蔽火光客怒以為飯不等辭去孟嘗君起自持其飯比之客慚自刎士以此多歸孟嘗君客無所擇皆善遇之人人各自以為孟嘗君親已趙勝趙公子也。封為平原君諸子中勝最賢喜賓客賓客蓋至者數千人。

信陵君無忌魏昭王少子魏安王異母弟也。昭王薨安王即位封公子為信陵君公子為人仁而下士士無賢不肖皆謙而禮交之不敢以其富貴驕士士以此皆方數千里爭往歸之致食客三千人當是時諸侯以公子賢多客不敢加兵謀魏。

春申君黃歇為楚相時是時齊有孟嘗君趙有平原君魏有信陵君方爭下士招致賓客以相傾奪輔國持權當是時楚復強趙平原君使人於春申君春申君舍之上舍趙使欲誇楚為玳瑁簪刀劍室以珠玉飾之請命春申君客春申君客三千餘人其上客皆躡珠履以見趙使大慚。

呂不韋為秦相國是時魏有信陵君楚有春申君趙有平原君齊有孟嘗君皆下士喜賓客以相傾不韋亦招致士厚遇之至食客三千人。

漢陳豨為列侯以趙相國將監趙代邊豨少時慕魏公子及守邊招致賓客嘗告歸過趙賓客隨之者千餘乘邯鄲客舍皆滿豨所以待賓客如布衣交皆出客下。

鄭當時孝景時為太子舍人每五日洗沐嘗置驛馬長安諸郊請謝賓客夜以繼日至明旦嘗恐不遍後為大司農當時為大吏戒門下客至無貴賤無留門者執賓主之禮以其貴下人。

陳遵為校尉擊賊趙朋霍鴻有功封嘉威侯居長安中牧守當之官及郡國豪傑至京師者莫不相因到遵門遵嗜酒每大飲賓客滿堂輒關門取客車轄投之井中因休沐之暇而過趙邑外謂之郊近郊二十里雖有急終不得去。

後漢崔瑗為濟北相愛士好賓客盛修肴饌殫極滋味或言其大奢瑗聞之怒敕妻子曰:吾並日而食以供賓客而反以獲譏士大夫不足養如此後勿過菜具無為諸子唐蚩也。終不能改奉祿盡以賓享也。

來艷少好學下士開館養徒位至司空。

皇甫嵩折節下士門無留客(言汲引之速)時人皆稱而附之嵩至太常。

袁紹有姿貌威容愛士養名(英雄紀曰:紹不妄通賓客非海內知名不得相見。又好遊俠與張孟卓何伯求吳子卿許子遠皆為奔走之友)既累世臺司賓客所歸加傾心折節莫不爭赴其庭士無貴賤與之抗禮輜軿柴轂填接街陌內官皆惡之自袁安已下皆博愛容眾無所揀擇賓客入其門無賢愚皆得所欲為天下所歸官至太尉大將軍。

孔融為大中大夫容眾少忌好士喜誘掖後進及退職(大中大夫職在言議故為職)賓客日盈其門嘗嘆曰:坐上客常滿樽中酒不空吾無憂矣。

魏曹純敬愛學士學士多歸焉繇是為遠近所稱年十八為黃門侍郎。

吳諸葛融瑾次子也。瑾卒融襲爵攝兵業駐公安秋冬則射獵講武春夏則延賓交會休吏假卒,或不遠千里而造焉每會輒歷問賓客各言其能乃合榻促席量敵選對或有博奕或有摴蒲投壺弓彈部別類分,於是果繼進清酒徐行融周流觀覽終日不倦後為奮威將軍。

顧邵字孝則好樂人倫自州郡庶職及四方人士往來相見或言議而去或結厚而別風聲流聞遠近稱之權妻以權女年二十七起家為豫章太守。

晉陶侃為荊州刺史未嘗壅滯接引疏遠門無停客宋劉穆之初為高祖軍府主簿愛好賓遊坐客常滿性奢豪食必方丈旦輒為十人饌穆之既好賓客未嘗獨餮每至食時客止十人已還者依常下食以此為常白高祖曰:穆之家本貧賤贍生多缺自叨忝以來每存約損而朝夕所須微有過豐自此以外一毫不以負公。

蔡冉阝南陽冠軍人也。家素富而冉阝兄<屍句>善接待賓客至無多少皆資給之嘗為郡縣所優異蠲其調役。

南齊王寂字子玄侍中僧虔之子性迅動好文章王融之敗後賓客多歸之位至秘書郎卒。

梁任為御史中丞好交結獎進士友得其延譽者率多升擢故衣冠貴遊莫不爭與交好坐上賓客恒有數十時人慕之號曰:任君言如漢之三君也。

庾尤少聰慧家富於財好賓客食必列鼎卒於家。

羊侃為都官尚書性不飲酒而好賓客交遊終日獻酬同其醉醒。

陳魯廣達吳州刺史悉達弟也。虛心愛士賓客多自遠而至終於中領軍。

孫㻛為右軍將軍其自居處頗失於奢豪庭院穿築極林泉之致歌鐘舞女當世罕儔賓客填門軒蓋不絕。

後魏源懷為車騎大將軍性不飲酒而喜以酒飲人好接賓友子雍字靈和推誠待士士多歸之。

鄭伯猷為太學博士領殿中御史與當時名勝咸申遊款。

夏侯道遷豫州刺史頻表解州於京城之西水次市地大起園池殖列蔬果延致秀彥時往遊適妓妾十餘嘗自娛樂國秩歲入三千餘疋專供酒饌不營家產每誦孔融。《詩》曰:坐上客常滿樽中酒不空餘非吾事也。識者多之。

馮元興家素貧約食客嘗數十人同其饑飽曾無[A092]色時人嘆尚之位至中書舍人。

北齊段孝言為侍中丞僕射雖黷貨無厭恣情酒色然舉止風流招致名士美景良辰未嘗虛棄賦詩奏妓畢盡歡洽雖草萊之士粗關文藝多引入賓館與同興賞其貧躓者亦時有乞遺世論復以此多之。

韓晉明軌之子也。天統中封東萊王晉明有俠氣諸勛貴子孫中最留心學問好酒誕縱招引賓客一席之費動至萬錢猶恨儉嗇朝廷欲處之貴要地必以疾辭告人曰:廢人飲美酒對名勝安能作刀筆及披故紙乎!

鄭述祖為太子少師兗州刺史所在好為山池松竹交植盛饣肴饌以待賓客將迎不倦。

邢邵性好談賞不能閑獨公事歸休常須賓客自伴官至太常卿中書監。

後周司馬消難子如之子初在齊子如當朝消難亦愛賓客邢子才王元景魏收陸卬崔詹等皆遊其門仕至車騎將軍。

長孫澄為大將軍雅好賓客接引忘疲雖不飲酒而好觀人酣興嘗恐座客請歸每敕中廚別進異饌留之。

裴漢性不飲酒而雅好賓遊每良辰美景必招引時彥宴賞留連間以篇什當時人物以此重之。

隋庾季才為大中大夫誌好宴遊嘗吉日良辰與瑯琊王褒彭城劉穀河東裴政及宗人信等為文酒之會次有劉臻明克讓柳誓之徒雖為後進亦申遊款蘇夔少有盛名於天下引致賓客四海士大夫多歸之官至通議大夫。

楊玄感為禮部尚書性雖驕倨而愛重文學四海知名之士多趨其門。

唐李百藥為宗正卿好招延賓友樽酒常不空。

唐憲武德初拜太子右虞侯率後歷散騎常侍雲麾將軍銀青光祿大夫既無他職事居多間逸與親戚故人酣暢以此自適焉。

楊師道為侍中退朝之後必宴集園池預在賓筵皆屬文之士歌童舞女縱以歡娛。

趙景慈天水隴西人也。父訥隋番州總管景慈幼有姿儀美風調高祖潛龍時見而悅之妻以桂楊公主及長有文武才好交結座客常滿接對忘疲弱冠得美名於京邑高祖於諸{鞏耳}中特所親愛位至華州刺史。

李安期為黃門侍郎好接引隱淪之士及當時名僧道士無不與之為布衣之交焉。

後唐王思同為同州節度使未幾移鎮隴右思同好文士無賢不肖必館接賄遺數千萬。

晉李從昶為左龍武統軍性好談笑喜接賓客文翰為賞無虛日。

周和矩太子太傅凝之父性嗜酒少拘禮節雖素不知書見文士未嘗有慢色必罄家財以延接。

翟光鄴家無餘財賓朋至則貰酒延之談笑終日略無倦厭士大夫多歸之官至宣徽使兼樞密使。

●卷八百六十九

○總錄部·明

自隸首作籌容成造歷後之學者不絕英華或妙盡其能或略窮其理忘寢廢食精騖心遊耳不聞於雷霆行或墜於坎嘗齠齔而耽昧射隱伏以冥符小則括毫之形大則周天地之數聊屈指而洞明運只箸而無爽。若非苦誌名山尋師遠道則何以臻此哉!

隸首作黃帝時人善

漢張蒼明習天下圖書計籍。又善律歷故令蒼以列侯居相府主領郡國上計者。

許商為博士治尚書為能度功用嘗著五行論歷(藝文志有許商術三十六卷杜忠術十六卷)。

後漢馬勤為司徒八歲善計(計術也。)。

桑弘羊武帝時以計幸年十三為侍中。

耿壽昌宣帝時為大司農丞以善工得幸於帝。

張衡字平子為尚書猶致思於天文陰陽歷

王子山與父叔師到泰山從鮑子真學

鄭玄造太學受業師事京兆第五元先始通春秋三統曆九章術(三統曆劉歆所撰九章術周公作凡有九篇方田一粟布二差分三少廣四均輸五方程六傍要七盈不足八勾股九)。又因盧植事馬融融素貴玄在門下三年不得見會融集諸生考論圖緯聞玄善乃召見玄因質諸疑義後徵大司農不起。

魏王粲字仲宣為侍中性善術略盡其理。

吳顧譚為左節度每省簿書未嘗下徒屈指心計盡發疑謬下吏以此服之。

趙達明術事太帝帝令達作天子之後當復幾年達曰:高祖建元十二年陛下倍之帝大喜左右稱萬歲果如達言黃武三年魏文帝在廣陵太帝令達之曰:曹丕走矣。雖然吳衰庚子歲帝曰:幾何達屈指而計之曰:五十八年帝曰:今日之憂不暇及遠此子孫事也。達治九宮一之術究其微旨是以能應機立成對問。若神至計飛蝗射隱伏無不中效或難達曰:飛者固不可校誰知其然此殆妄耳達使人取小豆數斗播之席上立處其數驗覆果信嘗過知故知故為之具食畢謂之曰:倉卒乏酒。又無佳肴無以敘意如何達因取盤中只箸再三縱橫之乃言卿東壁有美酒一斛。又有鹿肉三斤何以辭無時適坐有他賓內得主人情主人慚曰:以卿善射有無欲相試耳竟效如此遂出酒酣飲。又有書簡上作千萬數著空倉中封之令達之達處如數云:但有名無實其精微。若是達。又居無為引自較乃嘆曰:吾訖盡某年月日其終矣。達妻數見達效聞而哭泣達欲弭妻意乃更步言向者謬誤耳尚未也。後如期死太帝聞達有書求之不得乃錄問其女及發達棺無所得法術絕焉。

宋關康之字伯愉河東陽人世居京口寓居南平昌少而篤學術妙盡其能太宗詔徵不起。

祖沖之為長水校尉幼時善註九章造綴術數十篇。

後魏安豐王猛子延明為尚書右僕射以河澗人信都芳工術引之在館共撰古今樂事九章十二圖高允為太常明法為術三卷。

殷紹長樂人少聰敏好陰陽術數遊學諸方達九章七曜太武時為生博士太安四年夏上四序堪輿。表曰:臣以姚氏之世行樂伊川時遇遊遁大儒成公興從求九章要術興字廣明自云:膠東人也。山居隱跡希在人間興時將臣南到陽翟九岸沙門釋曇影間興即北還臣獨留住依止影所求請九章影復將臣向長廣東山見道人法穆法穆時共影為臣聞述九章數家雜要披釋章次意況大旨。又演隱審五臟六腑心髓血脈商功大端部變化玄象上圭周髀練精銳思蘊習四年從穆所聞粗皆仿佛穆等仁矜特垂憂湣復以先師和公所註黃帝四序經文三十六卷各有三百二十四章專說天地陰陽之本其第一孟序九卷八十一章說陰陽配合之原第二仲序九卷八十一章解四時氣王休殺吉凶第三叔序九卷八十一章明日辰宿會相生為表裏第四季序九卷八十一章具釋六甲刑礻向禮德以此經文傳授於臣山神禁嚴不得賫出尋究經年粗舉綱要山居險難無以自供不堪窮迫心生懈怠以甲寅之年日維鶉火月呂林鍾景氣郁盛感物懷歸奉辭影等自爾至今二十五載歷觀時俗堪輿八會經世已久傳寫謬誤吉凶禁忌不能備悉或考良日而值惡會舉吉用凶多逢殃咎。又史遷郝振中古大儒亦各撰註流行於世配會大小序述陰陽依如本經猶有所缺臣前在東宮以狀奏聞被景穆皇帝聖詔敕臣撰錄集其要最仰奉明旨謹審先所見四序經文抄撮要略當世所須吉凶舉動集成一卷上自天子下至庶人。又貴賤階級尊卑差別吉凶所用罔不畢備未及內呈先帝晏駕臣時狼狽幾至不測停廢以來經繇八載思欲上聞莫能自徹加年度齒頹餘齡日暮每懼殂殞顛仆溝壑先帝遺誌不得宣行夙夜悲憤理難違匿依先撰錄奏謹以上聞請付中秘通儒達士定其得失事。若可施乞即班用其四序堪輿遂大行於世。

北齊許遵明易善高祖引為館客後文宣無道日甚遵語人曰:多折來吾筮此狂夫何時當死遂布滿床大言曰:不出冬初我乃不見遵果以九月死信都芳河澗人少明術為州裏所稱每精研究忘寢與食或墜坑坎嘗語人云:之妙機巧精微我每一沈思不聞雷霆之聲也。其用心如此初為魏安豐王廷明所館延明家有群書欲抄集五經事為五經宗及古今樂事為樂書。又聚渾天欹器地動銅烏候風諸圖為器準並令芳之會延明南奔芳乃自撰註芳註重差勾股撰史宗仍自註之合數十卷隋蕭言字文休為上儀同博學多通尤精陰陽術劉炫為旅騎尉撰術一卷行於世。

唐傅仁均為太史令善歷

李淳風為太史令尤明天文歷陰陽之學與學博士梁永太學助教王真儒等註釋五曹孫子等十部經分二十卷顯慶元年左僕射於誌寧等奏之付國學行用。

僧一行姓張氏公謹之孫也。初求訪師資以窮大衍至天臺山國清寺見一院古松數十門有流水一行於門屏間聞院僧於庭布聲而謂其徒曰:今日當有弟子自遠求吾法已合到門豈無人達也。即除一。又謂曰:門前水當卻西流弟子亦至一行承其言而趨入稽首請法盡授其術而門前水果卻西流。

○總錄部·明地理

夫天地幽微土圭銅渾以測之陰陽變化累黍吹管以候之故知律呂之本軒聖攸明卜筮之書秦虐不毀。然則識地理授天時不可謂誣矣。卜其宅兆則預辯吉凶相之居第則先言倚伏是知究青鳥之術善靈蔡之占其來久矣。

樗裏子為秦相卒葬於渭南章臺之東曰:後百歲當有天子之宮夾我墓至漢興長樂宮在其東未央宮在西武庫正直其墓。

後漢袁安明帝建初八年遷太僕初父沒母使安訪求葬地道逢三書生問安何之安為言其故生乃指一處云:葬此地當世為上公須曳不見安異之,於是遂葬於所占之地故累世隆盛焉。

管輅少帝正始九年舉秀才隨軍西行過母丘儉墓下倚樹哀吟精神不樂人問其故輅曰:林木雖茂無形可久碑誄雖美無後可守玄武藏頭蒼龍無足白虎禦屍朱雀悲哭四危以備法當滅族不過二載其應至矣。卒如其言輅仕至少府丞。

晉羊祜為征南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初有善相墓者言祜祖墓所有帝王氣。若鑿之則無後祜遂鑿之相者見曰:猶出折臂三公而祜因墮馬折臂位至三公。

魏舒字陽元少孤為外家密氏所養密氏起宅相宅者云:當出貴甥外祖母以魏氏甥小而慧意謂應之舒曰:當為外氏成此宅相久乃別居舒後果貴位至司徒。

陶侃微時丁艱將葬家中忽失牛而不知所在遇一老父謂曰:前崗見一牛眠出中其地。若葬位極人臣矣。又相一山云:此亦其次當世出二千石言訖不見侃尋牛得之因葬其處以所指別山與周訪父死葬焉果為刺史著稱寧益自訪以下三世為益州四十一年如其所言侃位至侍中太尉都督荊江雍梁交廣益寧八州諸軍事荊江二州刺史司馬。

郭璞遷尚書郎以母憂去職卜葬地於暨陽去水百許步人以近水為言璞曰:當即為陸矣。其後沙漲去墓數十里皆為桑田璞。又嘗為人葬明帝微服往觀之因問主人何以葬龍角此法當滅族主人曰:郭璞云:此葬龍耳不出三年當致天子也。帝曰:出天子耶答曰:能致天子問矣。帝甚異之張裕曾祖澄當葬父璞為占墓地曰:葬某處年過百歲位至三司而子孫不蕃某處年幾減半位裁卿校而累世貴顯澄乃葬其劣處位至光祿年六十四而亡其子孫遂昌。

韓友字景先廬江舒人能圖宅相蒙位至廣武將軍宋孔恭妙善占墓高祖微時葬皇考墓在丹徒之候山其地秦史所謂曲阿丹徒間有天子氣者也。帝嘗與恭經墓嘆之曰:此墓何如孔恭曰:非常地也。帝繇是益自負。

南齊荀伯玉為散騎常侍南濮陽太守因事伏法初善相墓者見伯玉家墓謂其父曰:當出暴貴而不久也。伯玉後聞之曰:朝聞道夕死可矣。死時年五十。

柳世隆為左光祿大夫侍中曉術數於倪塘創墓與賓客踐履十往五往常坐一處及卒墓正取其坐處焉。

陳吳明徹父樹仕梁為右將軍明徹年四十感墳塋未備時有伊氏者善占墓謂其兄曰:君葬日必有乘白馬逐鹿者來經墳所此是最小孝子大貴之徵至時果有此應明徹即樹之最小子也。明徹仕至司空唐僧泓者黃州人善葬法每行視山原即為之圖張說深重之晉王建立遼州人有先人之墳在於榆社有崗重覆松榆藹然占者云:後必出公侯後建立歷青鄆潞數鎮同平章事故建立生自為墓恐子孫之有易也。子守恩再歷方鎮後為西京留守。

○總錄部·圖畫

古者河出圖雒出書聖人受之以昭瑞命則圖畫之作肇於此矣。故。《周禮》乘設色之文仲尼有後素之說雖曰:藝成而下亦乃道在其中者焉乃有思及杳冥工侔造化得諸形似之旨加之氣韻之妙觸類而長其徒實繁用能闡幽洞微窮神知變眇觀載籍代有其人論而次之式示於後史皇作圖(史皇黃帝臣也。圖謂畫物象也。)。

敬君齊狂卒也。齊起九重之臺國中有能畫者賜之錢敬君嘗饑寒其妻端正敬君工畫臺去家日久思念其婦遂畫其像向之喜笑。

魏徐邈善畫作走水獺標於水濱群獺集焉邈位至司空。

吳曹不興善畫大帝使畫屏風誤落筆點素因就以作蠅既進禦帝以為生蠅舉手彈之(本誌無官)。

晉王獻之工草隸善丹青桓溫嘗使書扇筆誤落因畫作烏牛甚妙位至中書令。

顧愷之字長康猶善丹青圖寫特妙謝安深重之以為有蒼生以來未之有也。愷之每畫人成或數年不點目睛人問其故答曰:四體妍媸本無缺少於妙處傳神寫正在阿堵中嘗悅一鄰女挑之弗從乃圖其形於壁以棘針釘其心女遂患心痛愷之因致其情女從之遂密去其針而愈愷之每重康四言詩為之圖嘗云:手揮五弦易目送歸鴻難每寫起人形妙絕於時嘗圖裴楷像頰上加三毫觀者覺神明殊勝。又為謝鯤像在石裏云:此子宜置丘壑中欲圖殷仲堪仲堪有目病固辭愷之曰:明府正為眼耳。若明點子飛白拂上使如輕雲之蔽月,豈不美乎!仲堪乃從之愷之嘗以一廚畫糊題其前寄桓玄皆其深所珍惜者玄乃發其廚後竊取畫而緘閉如舊以還之紿云:未開愷之見封題如初但失其畫直云:妙畫通靈變化而去亦猶人之登仙了無怪色。

晉義熙初師子國獻玉像形制殊特殆非人工此像在瓦棺寺先有徵士戴安道手制佛像五軀及長康畫維摩詰諸圖世人謂之三絕。

南齊何戢建元初為左將軍吳興太守時高帝頗好畫戢有宋孝武所賜蟬雀扇善畫者顧景秀所畫時陸探微皆能畫嘆其巧絕戢因王晏獻之帝令晏厚酬其意。

宋測不就徵辟善畫自圖阮籍遇蘇門於行障上坐臥對之。又畫永業佛影臺皆為妙作。

毛惠遠滎陽人善畫馬劉彭城人善畫婦人當世俱為第一。

陳郡人劉妹為鄱陽王妃伉儷甚篤王為明帝所誅妃追傷遂成錮疾醫所不療善寫人與真不別畫王形像並圖王平生所寵姬共照鏡狀如欲偶乃密使媼爾示妃妃視畫竟乃唾之因罵云:故宜其蚤死,於是恩情即歇病亦除瘥此姬亦被廢苦因即以此畫焚之。

陳顧野王字希馮吳郡吳人宣成王為揚州刺史野王及瑯琊王褒並為賓客王甚愛其才野王好丹青善圖寫王於東府起齋乃令野王畫古賢命王褒書贊時人稱為二絕。

陸探微吳人伏曼容素美風彩高祖嘗以方嵇叔夜使探微畫叔夜像以賜之宗測優遊齊侍中王秀之彌所欽慕乃令探微畫其形與已相對。

張繇吳人丹青之巧冠絕一時高祖於光宅寺造諸堂殿並瑞像周回閣等窮於輪奐其圖諸經變並繇運手。

後魏蔣少遊假散騎常侍與通直散騎常侍李彪使齊齊延昌師主顧元吉言於齊武帝曰:臣知少遊有班亻垂之巧今來必令模寫祖掖未可令反帝不從少遊果圖畫而歸。

北齊廣寧王孝珩嘗於廳事壁自畫一蒼鷹見者皆以為真。又作朝士圖亦當時之妙。

蕭放性好文詠頗善丹青因此在宮中披覽書史及近世詩賦監畫工作屏風等雜物見之遂被眷官至散騎常侍。

唐閻立本頗好學而以善畫知名尤工寫真秦府十八學士圖及貞觀中淩煙閣功臣圖並立本之跡也。時人咸稱其妙太宗嘗與侍臣學士泛舟於春苑池中有異鳥隨波容與太宗悅之詔坐者為詠召立本令寫之閣下傳呼云:畫師閻立本到立本時為主爵郎中奔走流汗亻免伏池側手持丹粉瞻望坐賓深為愧赧退而誡其子曰:吾少好讀書幸免墻面緣情染翰頗及儕流惟以丹青見知躬廁役之務辱莫大焉汝宜深誡勿習此末伎也。然立本性之所好欲罷不能也。

薛稷善畫博采古跡睿宗在藩留意於小學稷,於是特見招引位至中書侍郎參知政事。

王維妙於繪事筆蹤措思參於造化然創意經圖或有所缺至於雲峰石色絕跡天機非眾工之所及也。人有奏樂圖者不知其名維視之曰:霓裳第三疊第一拍也。好事者集樂工按之一無差誤咸服其精思官至右丞。

尤工書兼善丹青以繪事非急務自晦其能未嘗傳之位至檢校左僕射平章事。

○總錄部·博奕

仲尼云:飽食終日無所用心不有博奕者乎!為之猶賢乎!已蓋博奕之所從來久矣。乃有專精厥藝獨善其事積日以臻乎!妙用誌以幾於神,或以資豪舉之氣,或以助宴之適流風雅尚清言高韻,於是乎!出焉其或篤於好尚遂成沈癖<疒發>事棄業怠政墮官此昔人所以著論而致譏勤於垂誡者也。

井公邴人周穆王北入邴(邴鄭邑)與井公博三日而決(井公疑其賢人而隱者故王就博)。

奕秋齊人通國之善奕者。

荊軻燕人與魯勾踐博爭道勾踐怒而叱之軻默而逃。

漢劇孟雒陽人好博多少年之戲。

吾丘壽王字子贛趙人年少以善格五召待詔(博之類不用箭但行梟散格音各行五相各故言各)。

陳遵祖父遂宣帝微時與之有故相遂博奕數負進及帝即位稍遷至太原太守賜璽。《書》曰:制詔太原太守官尊祿厚可以償博進矣。

後漢梁冀為大將軍能彈棋(藝經曰:彈棋兩人對局白黑棋各六枚先列棋相當更先彈也。其局以石為之)格五(格五也。行棋相謂之經曰:有四塞白乘五是也。五至即格不得行故謂之格五也。)六博(。《楚辭》曰:琨蔽象棋有六博註云:投六著行六棋故云:六博鮑宏博經曰:用十二棋六棋白六棋黑所擲頭謂之憂憂有五采刻為一畫謂之塞刻為兩畫者謂之白刻為三畫者謂之黑一邊不刻者五塞之間謂之五塞)意錢之戲(一曰射意。又曰:射敷即攤錢也。)。

魏子山道王九真郭凱等善圍棋太祖皆與埒能。

王粲觀人圍棋局壞粲為覆之棋者不信以巴蓋局更以他局為之用相比較不誤一道位至侍中。

圭性便妍曉博奕太祖愛之每在左右。

杜幾與衛固少相侮狎共博爭道位至尚書僕射。

吳嚴武字子卿衛尉再從子也。圍棋莫與為輩謂之人絕。

蔡[A13C]在太子和東宮侍從性好博奕太子以為無益命中庶子韋曜著博奕論以諷之。

晉王質入山斫木見二童圍棋坐觀之及起斧柯已爛。

賈謐嘗侍湣懷太子奕棋爭道成都王[A13C]在坐正色曰:皇太子國之儲君賈謐何得無禮謐位至侍中王為丞相嘗與其子悅奕棋爭道笑曰:相與有瓜葛那得為爾耶。

祖納為軍諮祭酒好奕棋王隱謂之曰:禹惜寸陰不聞數棋納曰:我亦忘憂耳。

周顗字伯仁為王敦所殺敦坐有一參軍摴蒲馬於博頭被殺因謂敦曰:周家奕世令望而位不至公及伯仁將登而墜有似下官此馬。

阮簡為開封令縣有劫賊外白之甚數簡方圍棋長嘯吏云:劫急簡曰:<屍句>上劫亦急其高率如此。

陶侃為征西大將軍荊州刺史見諸參佐戒以談戲廢事乃取其摴蒲博具投於江曰:摴蒲者牧豬奴戲耳。

謝混女夫殷好摴蒲奪其妹姑物以還戲債為大將軍王敦長史。

王恬多技藝與江霖俱善奕棋為中興第一終會稽內史。

謝安為衛將軍苻堅率眾次於淮淝京師震恐謝玄入問計安夷然無懼色答曰:已別有旨既而寂然玄不敢言乃令張玄重請安遂命駕出山墅親朋畢集方與玄圍棋賭別墅安嘗棋劣於玄是日玄懼便為敵手而。又不勝玄等既破堅有捷書至安方對客圍棋看書既竟便攝放床上了無喜色棋如故。

袁耽字彥道桓溫少時遊於博徒資產俱盡尚有負進思自振之方莫知所出欲求濟於耽而耽在艱試以告焉耽略無難色遂變服懷布帽隨溫與債主戲耽素有藝名債者聞之而不相識謂之曰:卿當不辨作袁彥道也。遂就<屍句>十萬一擲直上百萬耽投馬絕叫探布帽擲地曰:竟識袁彥道否其通脫。若此官至建威將軍歷陽太守。

葛洪寡玩好見人博戲曾不目盼乃至不知棋局道摴蒲齒名以為句容令。

王獻之年數歲嘗觀門生摴蒲曰:南風不競門生曰:此郎亦管中窺豹時見一班獻之位至中書令。

桓玄強與人博奕取其田宅(又云:桓玄見人好園宅悉欲取之乃以摴博而賭)。

劉毅嘗於東府聚摴蒲大擲一判應至數百萬餘人並黑犢以還惟宋高祖及毅在後次擲得雉大喜褰衣繞床叫謂同坐曰:非不能盧不事此耳高祖惡之因按五木久之曰:老兄試為卿答既而四子俱黑其一子轉躍未定高祖厲聲喝之即成盧焉毅意殊不快然素黑其面如鐵色焉而乃和言曰:亦知公不能以此見借毅後為衛將軍荊州刺史以叛誅。

宋顏延之初仕晉為鎮東司馬坐圍棋免官。

徐羨之頗工奕棋觀戲常。若未解以為司徒。

何承天素好奕棋頗用廢事太祖賜以<屍句>子承天奉表陳謝上答曰:<屍句>子之賜何必非張武之金耶承天官至御史中丞。

臧質善蒲博意錢之戲官至車騎將軍江州刺史。

王景文為右衛將軍坐與奉朝請毛法因蒲戲得錢百二十萬白衣領職。

範景達善彈棋居晉平王休祜左右。

羊玄保善奕棋棋品第三太祖與賭郡戲勝以補宣城太守。

謝弘微性無慍色末年與友人圍棋友人西南棋有死勢客曰:西南風急或有覆舟友悟乃救之弘微大怒投局於地識者知其暮年之事為侍中吏部尚書王弘字休元瑯邪臨沂人也。少時嘗摴蒲公城子野舍及後位太保中書監有人就弘求縣辭訴頗切此人嘗以蒲戲得罪弘詰之曰:君得錢會戲何用祿為答曰:不審公城子野舍何在弘默然。

何尚之為侍中中書令雅好棋吳郡褚裔年七歲便入高品及長冠絕當時而褚父榮期與臧質同逆褚應從誅尚之請曰:褚奕棋之妙超古冠今魏犯令以材獲免父戮子宥其例甚多特乞與其微命使藝術不絕不許時人痛惜之(又云:尚之少好摴蒲既長而折節蹈道)。

孟靈休善彈棋官至秘書監。

南齊蕭惠基為給事中當時能棋人瑯邪王杭第一品吳郡褚思莊會稽夏赤松並第二品赤松思速善於大行思莊戲遲巧於鬥棋太祖使思莊與杭交賭自食時至日暮一局始竟帝倦遣還省至五更方決杭睡於局後寢思莊達曉不寐世或云:思莊所品第致高緣其用思深久人不能對也。杭思莊並至給事中永明中敕杭品棋竟陵王子良使惠基掌其事。

為秘書監領晉安王師圍棋第五品為朝貴中最。

沈文季尤善塞及彈棋塞用五子官至平東將軍會稽太守。

梁王瞻為侍中領驃騎將軍於棋尤善高祖每稱瞻有三術射棋酒也。

柳惲善奕棋帝每敕侍坐仍令定棋譜第其優劣官至吳興太守。

李安民擊鵲尾城有功明帝大會新亭樓勞諸軍主摴蒲官賭安民五擲皆盧帝大驚目安民曰:卿面方如田封侯相也。安民少時貧窶有人從門過相之曰:君後當與天子交手共戲至是果驗。

陳司馬申有風年十四便善奕棋嘗隨父候吏部尚書到仲舉時梁州刺史陰子春領軍朱異在焉子春素知申即於坐所呼與為對申每有妙思異觀而奇之因引申遊處後卒為右衛將軍散騎常侍。

曼父雲公仕梁為給事中黃門侍郎掌著作大同末雲公受梁武帝詔較定棋品到溉朱異以下並集曼時年八歲於客前覆局繇是京師號曰:神童。

後魏有範寧兒者善圍棋與李彪使齊齊武令江南上品王杭與寧兒制勝而還。

高光浮陽人善摴蒲。

李幼序趙國人及雒陽丘何奴並工握槊此蓋胡戲近入中國云:胡王有弟一人遇將殺之弟從獄中為此戲以上之意言孤則易死也。宣武以後大盛於時遊肇為侍中性廉謙不競撰儒棋以表其志。

甄琛舉秀才入都積歲頗以奕棋棄日乃誌通夜不止(有蒼頭嘗令秉燭或睡即加杖奴不勝楚痛乃白琛曰:郎君辭父母仕宦京師。若為讀書執燭不敢暫辭乃以圍棋日夜不息豈是向京之意琛惕然慚)。

後周薛端為尚書右丞掌選事梁主蕭詧曾獻瑪瑙鐘太祖執之顧丞郎曰:能擲摴蒲頭得盧者便與鐘已經數人不得頃至端乃執摴蒲頭而言曰:非為此鐘可貴但思露其誠耳便擲之五子皆黑帝大悅即以賜之。

王思政為中軍大將軍從魏孝武西遷時太祖執政思政雖被任委自以非相府之舊每不自安太祖曾在同州與群公宴集出錦及雜衤絹命諸將摴蒲取之物既盡帝。又解所服金帶令諸人遍擲先得盧者與之次至思政乃斂容自誓一坐盡驚即拔佩刀膝上茍不成盧將自殺拊髀擲之帝方令止已為盧矣。乃拜而受賜。

唐王叔文貞元末以棋待詔翰林順宗在東宮叔文常侍棋。

王倚善奕寶歷初為待詔。

張賈自鴻臚卿出為衢州刺史文宗顧謂賈曰:聞卿大善長行賈知帝不喜博遂自解說乃曰:公事之餘聊與賓客為戲非有所好也。帝曰:豈謂好之而不妨事也。

顧師言為棋待詔大中八年日本國遣王子來朝王子善圍棋宣帝令師言與之對手王子出本國如揪玉局冷暖玉棋子時王子至三十三下師言懼辱君命汗手死心始敢落指王子亦凝目縮臂數四敬服不勝回謂禮賓曰:此第幾手也。禮賓詭曰:第三手其實第一手也。王子曰:願見第一禮賓曰:勝第三可見第二勝第二可見第一今欲躁見第一其可得乎!王子撫局嘆曰:小國之一不敵大國之三信矣。

晉房知溫兗州瑕丘人初鎮將牛存節屯於郡好摴博每求辨彩者知溫以善博見推因得侍左右卒為青州節度使。

鄭雲叟隱居華山好棋塞之戲遇同侶則以晝繼夜雖朔風大雪亦臨檐對局手足皸裂亦無倦焉天成中徵右拾遺不起。

●卷八百七十

○總錄部·救患

夫患難相死謂之至行緩急時有載之前言然而士之處世豈常其遇或遘難虞之會或罹困厄之辱禍不旋踵危。若綴旒秉誌雖直而莫申臨難無茍而曷訴乃有扶義倜儻以自任繇衷感激而克壯畫策微婉以救其死挺身赴蹈以脫其急以至抗封距以論解伏軒陛以固爭卒能消赫斯之怒全蕞爾之質茲所謂濡足拯溺焦頭救焚得以謂之仁矣。

周閎夭事西伯殷紂信崇侯虎之譖而囚西伯閎夭之徒患之乃求有莘氏美女驪戎之文馬有熊九駟他物奇怪因殷嬖臣費仲而獻之紂紂乃悅曰:此一物足以釋西伯況其多乎!乃赦西伯賜之弓矢斧鉞使西伯得征伐。

申叔展楚大夫楚伐蕭還無社與司馬卯言號申叔展(還無社蕭大夫司馬卯楚大夫無社素識叔展故因卯呼之)叔展曰:有麥麯乎!曰:無有山麯窮乎!曰:無河(麥麯鞠窮所以禦濕欲使無社逃泥水中無社不解。故曰:無軍中不敢正言故謬語)魚腹疾奈何(叔展言無禦濕藥將疾)曰:目於眢井而拯之(無社意解欲入井故使叔展視虛廢井而求拯之)。若為茅絰哭井則已(叔展。又教結茅以表井須哭乃應以為信)明日蕭潰申叔視其井則茅絰存焉號而出之(號哭也。)。

祁奚晉大夫晉欒盈出奔楚範宣子殺其黨羊舌虎(虎叔向弟也。)囚叔向人謂叔向曰:子離於罪其為不知乎!(譏其受囚而不能去)叔向曰:與其死亡。若何(言離囚何。若於死亡)。《詩》曰:優哉!遊哉!聊以卒歲知也。樂王鮒見叔向曰:吾為子請叔向弗應出不拜其人皆咎叔向叔向曰:必祁大夫室老聞之曰:樂王鮒言於君無不行(其言皆得行)求赦吾子吾子不許(謂不應出不拜)祁大夫所不能也。(不能動君)而曰:必繇之何也。叔向曰:樂王鮒從君者也。何能行祁大夫外舉不棄讎內舉不失親其獨遺我乎!《詩》曰:有覺德行四國順之夫子覺者也。(覺較然正直)晉侯問叔向之罪於樂王鮒對曰:不棄其親其有焉(言叔向篤親親必與叔虎同謀),於是祁奚老矣。(老去公族大夫)聞之乘驛而見宣子曰:。《詩》曰:惠我無疆子孫保之。《書》曰:聖有謨勛明徵定保(勛功也。言聖哲有謨功者當明信定安之)夫謀而鮮過惠訓不倦者叔向有焉(謀鮮過有謨勛也。惠訓不倦惠我無疆也。)社稷之固也。猶將十世宥之以勸能者今壹不免其身(壹以弟故)以棄社稷不亦惑乎!鯀殛而禹興(言不父罪廢其子)伊尹放太甲而相之卒無怨色(太甲湯孫也。荒淫失度伊尹放之桐宮三年改過而復之而無恨心言不以一怨妨大德)管蔡為戮周公右王(言兄弟罪不相及)。若之何其以虎也。棄社稷子為善誰敢不勉多殺何為宣子說與之乘以言諸公而免之(共載入見公)不見叔向而歸(言為國非私叔向也。)叔向亦不告免焉而朝(不告謝之明不為己)。

叔向晉大夫也。齊陳無宇送女於晉謂無宇非卿執諸中都叔向言於晉侯曰:彼何罪(彼無宇)君使公族逆之齊使上大夫送之猶曰:不共君求以貪國則不共(逆卑於送是晉國不共)而執其使君刑已頗何以為盟主(頗不平)。且少姜有辭(謂請無宇之辭)冬十月陳無宇歸。

趙。《文子》晉大夫也。初虢之會魯人食言楚令尹子圍將以魯叔孫穆子為戮(穆子名豹)樂王鮒求貨焉弗與趙。《文子》謂叔孫曰:夫楚令尹有欲於楚少懦於諸侯諸侯之故求治之不求致也。其為人也。剛而尚寵。若及必弗避也。子盍逃之不幸必及於子對曰:豹也。受命於君以從諸侯之盟為社稷也。若魯有罪而受盟者逃魯必不免也。是吾出而危之。若為諸侯戮者魯誅盡矣。必不加師請為戮也。夫戮於身實難自他及之何害茍可以安君利國美惡一心。《文子》將請之於楚樂王鮒曰:諸侯有盟未退而魯背之安用齊盟縱不敢討。又免其受盟者晉何以為盟主矣。必殺叔豹。《文子》曰:有人不難以死安利其國可無憂乎!若皆恤國如是則大不喪威而小不淩矣。若是道也。果可以教訓何敗之有吾聞之曰:善人在患弗救不祥惡人在位弗去亦不祥必免叔豹固請於楚而免之。

江上丈人莫知其名族也。初伍員過於荊至江上欲涉(涉渡)見一丈人挾小船方將漁從而請焉丈人度之已絕江(絕過)問其名族(族姓)則不肯告解其劍以與之謂丈人曰:此千金之劍也。願獻之丈(獻上)人丈人不肯受曰:荊國之法得伍員者爵執圭祿萬擔金千鎰者子胥吾尚不取(。《周禮》侯執圭言爵之為侯萬擔萬石金二十兩為鎰不取子胥以受此賞)今我何以子之千金劍為乎!伍員遇於吳(遇猶至)使人求之江上則不能得也。每食必祭之曰:祝江上之丈人於夷六國時人也。齊魏約而伐楚魏以董慶為質於齊楚攻齊大敗之而魏弗救田嬰怒將殺董慶於夷為董慶謂田嬰曰:楚攻齊大敗之而不敢深入者以為魏將內之於齊而擊其後今殺董慶是示楚無魏也。魏怒合於楚齊必危矣。不如赦董慶以善魏而疑之於楚也。

公子無忌魏昭王少子安王二十年秦昭王已破趙長平軍。又進兵圍邯鄲公子姊為趙惠文王弟平原君夫人數遺魏王及公子書請救於魏魏王使將軍晉鄙將十萬眾救趙秦王使使者告魏王曰:吾攻趙旦暮。且下而諸侯敢救者已拔趙必移兵先擊之魏王恐使人止晉鄙暫留軍壁鄴名為救趙實持兩端以觀望平原君使者冠蓋相屬於魏讓魏公子曰:勝所以自附為婚姻者以公子之高義為能急人之困今邯鄲旦暮降秦而魏救不至安在公子能急人之困也。且公子縱輕勝棄之降秦獨不憐公子姊耶公子患之數謂魏王及賓客辯士說王萬端魏王畏秦終不聽公子公子自度終不能得之於王計不獨生而令趙亡乃請賓客約車騎百餘乘欲以身往赴秦軍與趙俱死行過夷門見侯生具告所以欲死秦軍狀詞決而行侯生屏人間語曰:嬴聞晉鄙之兵符常在王臥內而如姬最幸出入王臥內力能竊之嬴聞如姬父為人所殺如姬資之三年自王以下欲求報其父仇莫能得如姬為公子泣公子使客斬其仇頭敬進如姬如姬之欲為公子死無所辭顧未有路耳公子誠一開口請如姬如姬必許諾則得虎符晉鄙兵北救趙而西卻秦此五霸之伐也。公子從其計請如姬如姬果盜晉鄙兵符與公子公子行行至鄴矯魏王令代晉鄙晉鄙合符疑之舉首視公子曰:今吾擁十萬之眾屯於境上國之任重今單車來代之何如哉!欲無聽朱亥袖四十斤鐵椎椎殺晉鄙公子遂將晉鄙兵勒兵下令軍中曰:父子俱在軍中父歸兄弟俱在軍中兄歸獨子無兄弟歸養得選兵八萬人進兵擊秦軍解去遂救邯鄲存趙。

範痤故魏相也。趙使人謂魏王曰:為我殺範痤吾請獻七十里之地魏王曰:諾使吏捕之圍而未殺痤因上屋騎危使者曰:與其以死痤市不如以生痤市有如痤死趙不予王地則王將奈何故不。若與先定割地然後殺痤魏王曰:善痤因上書信陵君曰:痤故魏之免相也。趙以地殺痤而魏王聽之有如彊秦亦將襲趙之欲則君。且奈何信陵君言於王而出之漢項伯名纏項羽季父也。為左尹沛公西入咸陽項羽危棟上也。至鴻門欲擊沛公項伯素善張良夜馳至沛公軍私見良欲與俱去良曰:臣為韓王送沛公今事有急凶去不義乃具語沛公沛公大驚曰:為之奈何良曰:沛公誠欲背項王耶公曰:鯫生說我距關母內諸侯(鯫七垢千垢二切鯫小人也。)秦地可盡王也。故聽之良曰:沛公自度能項王乎!(丘略切)沛公默然曰:今為奈何良因邀項伯見沛公沛公與伯飲為壽結婚姻令伯具告沛公不敢背項王所以距關者備他盜也。項羽後解(沛公見羽鴻門羽留沛公項羽亞父范增謀欲殺沛公令項莊拔劍舞中欲擊沛公項伯常屏蔽之)。

王陵沛人也。從漢王定天下封安國侯初陽武人張蒼秦時為御史有罪亡歸及沛公略地過陽武蒼以客從攻南陽蒼當斬解衣伏質(質钅甚也。)身長大肥白如瓠時陵見而怪其美乃言沛公赦勿斬陵位至太傅朱家魯人也。初高帝數為項籍將季布所窮項籍滅高帝購求布千金有舍匿罪三族布匿濮陽周氏漢求急乃髡鉗置廣柳車中並其家僮之魯朱家所賣之朱家心知其季布也。買置田舍乃之雒陽見汝陰侯滕公說曰:季布何罪臣各為其主用職耳(職常也。言此乃常道也。一曰職主掌其事也。)項氏臣,豈可盡誅耶今帝始得天下而以私怨求一人何示不廣也。且以季布之賢漢求之急如此此不北走胡即南走越耳夫忌壯士以資敵國此伍子胥所以鞭荊平之墓也。(子胥伍員也。荊即楚也。子胥之父伍奢為平王所殺乃奔吳教吳伐楚平王已卒其後吳師之郢子胥掘平王之墓取屍鞭之三百也。)。若何不從容為帝言之滕公心知朱家大俠意布匿其所乃許諾侍間果言如朱家指(侍謂侍於天子間謂務事之隙)帝乃赦布。

朱建封平原君惠帝時人或毀辟陽侯審食其惠帝大怒下吏欲誅之太后慚不可言大臣多害辟陽侯行欲遂誅之辟陽侯急因使人欲見平原君辭曰:獄急不敢見君建乃求見孝惠幸臣閎籍孺(高祖時則有籍孺孝惠時有閎孺斯則二人皆名為孺而姓各別今此云:閎籍孺誤剩籍字後人所妄加耳)說曰:君所以得幸帝天下莫不聞今辟陽侯幸太后而下吏道路皆言君讒欲殺之今日辟陽侯誅旦日太后含怒以誅君何以不肉袒為辟陽侯言於帝帝聽君出辟陽侯太后大兩主俱幸君君富貴益倍矣,於是閎籍孺大恐從其計言於帝果出辟陽侯辟陽侯之囚欲見建建不見辟陽侯以為背已大怒及其成功出之乃大驚呂太后歿大臣誅諸呂辟陽侯於諸呂至深(辟陽侯於諸呂相親信為罪宜誅者至深也。)卒不誅計畫所以全者皆陸賈平原君之力也。

郭舍人武帝時亻幸倡也。帝少時東武侯母嘗養帝號之曰:太乳母後乳母家子孫奴縱橫暴長安中聞於中不忍致之法有司請徙乳母家處之於邊奏可乳母當入至前面見辭乳母先見郭舍人為下泣舍人曰:即入見辭去疾步數還顧乳母如其言謝去疾步數還顧郭舍人疾言罵之曰:咄老女何不疾行陛下已壯矣。寧尚須汝乳而活耶尚何還顧,於是人主憐焉悲之乃下詔止無徙乳母。

公孫敖為騎郎武帝時衛青姊子夫得入宮幸帝皇太后長公主女也。(陳皇后武帝姑女也。)無子妒大長公主聞衛子夫幸有身妒之乃使人捕青青時給事建章(建章宮中)未知名大長公主執囚青欲殺之其友公孫敖與壯士往篡之(逆取曰:篡)故得不死。

辛慶忌為左將軍朱雲上書求見公卿在前雲曰:臣願請上方斬馬劍斷佞臣一人頭以厲其餘上問誰也。雲曰:安昌侯張禹上曰:小臣居下訕上廷辱師傅罪死不赦御史將雲下雲攀殿檻檻折慶忌免冠解印綬叩頭殿下曰:此臣素著狂直於世使其言是不可誅其言非固當容之敢以死爭慶忌叩頭流血上意解然後得已。

王咸為博士弟子鮑宣為司隸坐大不敬不道下廷尉咸舉幡太學下曰:欲救鮑司隸者會此下諸生會者千餘人朝日遮丞相孔光自言。又守闕上書宣遂得減死一等髡鉗。

後漢劉賜為光祿勛初任光者少忠厚為鄉里所愛初為鄉嗇夫郡縣吏(續漢誌曰:三老遊僥郡所置也。秩百石掌一鄉人其鄉小者縣署嗇夫一人主知人善惡為役先後知人貧富為賦多少)漢兵至宛軍人見光冠服鮮明令解衣將殺而奪之會賜適至視光容貌長者乃救全之。

鮑德為黃門侍郎初竇憲薦張林為尚書陳寵言其貪濁憲深恨寵既秉權乃白太后令典喪事欲因過責之德素敬寵說憲弟夏陽侯瑰曰:陳寵奉事先帝深見納任故久留臺閣賞賜有殊今不蒙忠能之賞而計幾微之故誠傷輔政容貸之德瑰亦好士深然之故得出為太山太守。

鍾離意為尚書僕射詔賜降胡子縑尚書案事誤以十為百明帝見司農上簿大怒召郎將笞之意因入叩頭曰:過誤之失常人所容。若以懈怠為愆則臣位大罪重郎位小罪輕咎皆在臣臣當先坐乃解衣就格帝意解使復冠而貫郎。

張峻山陽人也。前為懷令章帝二貴人父宋楊峻友人也。貴人既被譖自殺免楊歸本郡郡縣因事復捕系之峻與左馮翊沛國劉均等奔走解釋得以免罪霍字叔智魏郡鄴人也。少為諸生明經有人誣舅宋光於大將軍梁商者以為妄刊章文坐系雒陽詔獄掠拷困極時年十五奏記於商商高才誌即為奏原光罪繇是顯名後位至廷尉。

李篤東萊人也。時山陽東部督郵張儉舉劾中常侍侯覽家在防東殘暴百姓所為不軌請誅之覽遏絕章奏並不得通覽鄉人朱並上書告儉與同郡二十四人為黨,於是刊章討捕儉得亡命流轉東萊止篤家外黃令毛欽操兵到門篤引欽謂曰:張儉知名天下而亡非其罪縱儉可得寧忍執之乎!欽因起撫篤曰:蘧伯玉恥獨為君子足下何如自傳仁義篤曰:篤雖好義明廷今日載其半矣。欽嘆息而去。

賈彪為新息長延熹元年黨事起太尉陳蕃爭之不能得朝廷寒心莫敢復言彪謂同志曰:吾不西行大禍不解乃入雒陽說城門校尉竇武尚書霍武等訟之桓帝以此大赦黨人李膺出曰:吾得免此賈生之謀也。

南陽人也。屬黨事起變姓亡匿汝南間袁紹慕之與為奔走之友是時黨事起天下多罹其難嘗私入雒陽從紹計議其窮困閉厄者為求援救以濟其患有被掩捕者則廣設權計使得逃隱全免者甚眾及黨錮解辟司空府。

彭伯為議郎時董卓大會百官於朝堂議欲廢立眾僚無敢言盧植獨抗議不同卓怒罷會將誅植植素善蔡邕邕前徙朔方植獨上書請之邕時見親於卓故往請植事。又伯諫卓曰:盧尚書海內大儒人之望也。今先害之天下震怖卓乃止免植官而已。

魏常林河內溫人時太守王匡起兵討董卓遣諸生於屬縣微伺吏民罪負便收之考責錢穀贖罪稽遲則夷滅宗族以崇威嚴林叔父撾客為諸生所白匡怒收治舉宗惶怖不知所責多少懼系者不救林往見匡同縣胡母彪曰:王府君以文武高才臨吾鄙郡鄙郡表裏山河土廣民殷。又多賢能惟所擇用今主上幼沖賊臣虎據華夏震忄栗雄才奮用之秋也。若欲誅天下之賊扶王室之微智者望風應之。若響克亂在和何征不捷茍無恩德任失其人覆亡將至何暇輔翼朝廷崇立功名乎!君其藏之因說叔父見拘之意彪即書責匡原林叔父林位至光祿大夫。

賈詡姑臧人漢末為郎疾病去官時獻帝既東而李傕來追司徒趙溫太常王偉衛尉周忠司隸榮邵皆為傕所嫌欲殺之詡謂傕曰:此皆天子大臣卿奈何害之傕乃止。

孔融為將作大匠時楊彪為尚書令建安元年獻帝從東都幸許大會公卿兗州刺史曹公上殿見彪色不悅恐於此圖之未得宴設疾如廁因出還營彪以疾罷時袁術僭亂曹公彪與術婚姻誣以欲圖廢置奏收下獄劾以大逆融聞之不及朝服往見曹公曰:楊公四世清德海內所瞻。《周書》父子兄弟罪不相及況以袁氏歸罪楊公易稱積善餘慶徒欺人耳曹公曰:此國家之意融曰:假使成王殺召公周公可得言不知耶今天下纓緌縉紳所以瞻仰明公仁智輔相漢朝舉直錯枉致之雍熙也。今橫殺無辜則海內聽觀誰不解體孔融魯國男子明日便當拂衣而去不復朝矣。曹公不得已遂理出彪。

陳琳字孔彰廣陵人也。初清河崔琰以琴書自娛袁紹聞而辟之及紹卒二子交爭爭欲得琰琰稱疾固辭繇是獲罪幽於囹圄賴陰夔與琳營救得免仕至司空軍謀祭酒管記室。

張弘為呂布刺奸陳登為魏太祖先驅以討呂布時登諸弟在下邳城中布乃質執登三弟與求和同登執意不撓進圍日急弘懼於後累夜將登三弟出就登。

鮮于輔為度遼將軍時魏國初建徐邈為尚書郎時科禁酒而邈私飲至於沈醉校事趙達問以曹事邈曰:中聖人達白之太祖太祖甚怒輔進曰:平日醉客謂酒清者為聖人濁者為賢人邈性修慎偶醉言耳因得免刑。

陳群為侍中領太祖東西曹掾時五官將文學劉廙坐弟與魏諷謀反當誅群言之太祖太祖曰:廙名臣也。吾亦欲赦之乃復位廙深德群群曰:自明主之意吾何知焉。

胡昭字孔明潁川人晉宣帝為布衣時與昭有舊同郡周生等謀害帝昭聞而步涉險邀生於崤澠之間止生生不肯昭泣與結誠生感其意乃止昭因與斫棗樹共盟而別昭雖有陰德於帝口中終不言人莫知之。

蜀劉巴字子初曹公辟為掾使招納長沙零陵桂陽會先主略有三郡巴不得反使遠適交阯更姓為張與交阯太守王燮計議不合乃繇可道去為益州郡所拘留太守欲殺之主簿曰:此非常人不可殺也。主簿請自送至州見益州牧劉璋璋父焉昔為巴父祥所舉孝廉見巴驚喜每大事輒以諮訪。

吳趙昱瑯琊人與張昭友善刺史陶謙舉昭茂才不應謙以為輕已遂見拘執昱傾身營救方以得免。

華覈字永先吳郡人也。初後主收左國史侍中韋曜下獄將殺之覈連上疏救曜曰:曜運值千載特蒙哀識以其儒學得與史官貂蟬內侍承答天問聖朝仁篤慎終追遠迎神之際垂涕敕曜曜愚惑不達不能敷宣陛下大舜之美而拘系史官使聖趣不敘至行不彰實曜愚蔽當死之罪然臣慺慺見曜自少勤學雖老不倦探綜墳典溫故知新及意所經識古今行事外吏之中少過曜者李陵為漢將軍兵敗不還而降匈奴司馬遷不加疾惡為陵遊說漢武以遷有良史之才欲使畢成所撰不忍加誅書卒成立垂之無窮今曜在吳亦漢之史遷也。伏見前後符瑞彰著神指天應繼出累見一統之期庶不復久事平之後當觀時設制三王不相因禮五帝不相沿樂質文殊塗損益異體宜得曜輩依準古義有所改立漢氏承秦則有叔孫通定一代之儀曜之才學亦漢通之次也。又吳書雖已有頭角敘贊未述昔班固作。《漢書》文辭典雅後劉珍劉毅等作。《漢記》遠不及固敘傳尤劣今吳書當垂千載編次諸史後之才士論次善惡非得良才如曜者實不可使闕不朽之書如臣頑蔽誠非其人曜年七十餘數無幾乞赦其一等之罪為終身徒使成書業永足傳示垂之百世謹通進表叩頭百下後主不許。

甘寧字興霸初依黃祖祖不禮之祖都督蘇飛薦寧祖不用寧,於是歸吳勸大帝取祖大帝遂授寧兵屯當口大帝破祖先作兩函欲以盛祖及蘇飛首飛令人告急於寧寧曰:飛。若不言吾豈忘之大帝為諸將置酒寧下席叩頭血涕交流為大帝言飛疇昔舊恩寧不值飛固已捐骸於溝壑不得致命於麾下今飛罪當夷戮特從將軍乞其首領大帝感其言謂曰:今為君致之。若走云:何寧曰:飛免分裂之禍受重生之恩逐之尚必不走豈當圖亡哉!若爾寧頭當代入函大帝乃赦之。

諸葛瑾字子瑜初為大帝中司馬大帝嘗舉孝廉吳郡太守朱治大帝舉將也。大帝曾有以望之而素加敬難自詰讓忿忿不解瑾揣知其故而不敢顯陳乃乞以意私自問遂於大帝前為書泛論物理因以已心遙往忖度之畢以呈大帝大帝喜笑曰:孤意解矣。顏氏之德使人加親豈謂此耶大帝。又怪校尉殷模罪至不測群下多為之言大帝怒益甚與相反覆惟瑾默然大帝曰:子瑜何獨不言瑾避席曰:瑾與殷模等遭本州傾覆生類殄盡棄墳墓攜老弱披草萊歸聖化在流隸之中蒙生成之福不能躬相督厲陳答萬一至令模辜負恩惠自舀罪戾臣謝過不暇誠不敢有言大帝聞之愴然乃曰:特為君赦之。又虞翻以狂直流徙惟瑾屢為之說(翻與所親。《書》曰:諸葛敦仁則天治物比蒙清諭有以保全惡積罪深見忌殷重雖有祁老之救德無羊舌解釋難冀也。)。

劉基為大司農大帝嘗宴飲騎都尉虞翻醉酒犯忤大帝欲殺之威怒益盛繇基諫諍翻以得免。

孫鄰領豫章太守召還為繞帳督時太常潘掌荊州事重安長陳留舒燮有罪下獄嘗失燮意欲寘之於法論者多為言猶不釋鄰謂曰:舒伯膺兄弟爭死海內義之以為美談仲膺。又有奉國舊恩今君殺其子弟。若天下一統青蓋北巡中州士人必問仲膺繼嗣答者云:潘承明殺燮於事何為意即解燮用得濟。

呂蒙為左護軍虎威將軍屯陸口時虞翻以數犯顏諫爭坐徙丹陽涇縣蒙圖取關羽稱疾還建業以翻兼知醫術請以自隨亦欲因此令翻得釋也。

●卷八百七十一

○總錄部·救患第二

晉荀顗仕魏為侍中時曹爽專權何晏等欲害太常傅嘏顗營救得免。

成都王[A13C]武帝第十六子也。陸機為殿中郎趙王倫輔政引為相國參軍倫將篡位以為中書郎倫之誅也。齊王ぁ以機職在中書九錫文及禪詔疑機與焉遂收機等九人付廷尉賴[A13C]與吳王晏並救理之得減死徙邊遇赦而止。

石崇為太僕劉輿兄弟少時為王愷所嫉愷召之宿因欲坑之崇素與輿等善聞當有變夜馳詣愷問二劉所在愷迫卒不得隱崇徑進於後齋牽出同車而去語曰:年少何以輕就人宿輿深德之。

傅祗為侍中時裴楷子瓚娶楊駿女及駿誅楷以姻親收付廷尉賴祗救護得免猶坐去官。

孫琰為都官從事時江統為湣懷太子洗馬及太子廢處金墉賈后諷有司不聽宮臣追送統與官臣冒禁至伊水拜辭道左悲泣流漣都官從事悉收統等付河南雒陽獄付郡者河南尹樂廣悉散遣之系雒陽者猶未釋琰說賈謐曰:所以廢徙太子以為惡故爾東宮故臣冒罪拜辭涕泣路次不顧重辟乃更彰太子之德不如釋之謐語雒陽令曹攄繇是皆免。

蕭隆為殿中將兵齊王ぁ被誅初兵交ぁ左司馬嵇紹奔散赴宮有持弩在東閣下者將射之隆見紹姿容長者疑非凡人趨前拔箭於此得免。

崔嶽字元嵩為朝鮮令初劉曜有罪亡與曹恂奔於劉綏綏匿之於書匱載送於王忠忠送之朝鮮歲餘饑窘變姓名客為縣卒嶽見而異之推問所繇曜叩頭自首流涕求哀嶽曰:卿謂崔元嵩不如孫賓碩乎!何懼之甚也。今詔捕卿甚峻百姓間不可保也。此縣幽僻勢能相濟縱有大急不過解印綬與卿俱去爾吾既門衰無兄弟之累身。又薄祐未有兒子卿猶吾子弟也。勿為過憂大丈夫處身立世鳥獸投人要欲濟之而況君子乎!給以衣服資供書傅曜遂從嶽質通疑滯恩顧甚厚嶽從容謂曜曰:劉生姿宇神調命世之才也。四海脫有微風搖之者英雄之魁卿其人矣。曹恂維於屯厄之中事曜有君臣之禮故皆德之郭陽為將軍太安中并州饑亂石勒與諸小胡亡散乃自雁門還依寧驅北澤都尉劉監欲縛賣之驅匿之獲免勒,於是潛詣納降都尉李川路逢郭敬泣拜言饑寒敬對之流涕以帶貨鬻食之並給以衣服勒謂敬曰:今者大饑不可守窮諸胡饑甚宜誘將冀州就穀因執賣之可以兩濟敬深然之會建威將軍閻粹說并州刺史東瀛公騰執諸胡於山東賣充軍實騰使陽與張隆虜群胡將詣冀州兩胡一枷勒時年二十餘亦在其中數為隆所毆辱敬先以勒屬陽及兄子時陽敬族兄也。是以陽時每為解請道路饑病賴陽時而濟。

裴楷為鎮南將軍初大康末汝南王亮被害亮子西陽縣公散騎常侍時年八歲楷與之親姻竊之以逃一夜八遷故得免。

秦璩與陳訓同鄉人也。訓善占候會陳敏作亂遣弟宏為歷陽太守訓謂邑人曰:陳家無王氣不久當滅宏聞將斬之璩時為宏參軍乃說宏曰:訓善風角可試之如不中徐斬未晚也。乃赦之。

祖納為太子中庶子齊王ぁ建議趙王倫收ぁ弟北海王實及前皇門郎弘農董祚弟艾與ぁ俱起皆將害之納上疏救焉並見宥石勒門鄧攸為郎時也。(失名氏)永嘉末攸為河南太守沒於勒勒宿忌諸官長二千。

石聞攸在營馳召將殺之攸至門門識攸攸求紙筆作辭候勒和悅致之勒重其辭乃命勿殺。

錢舉吳興武康人也。沈勁亦武康人也。勁父充與王敦構逆眾敗而逃為部曲將吳儒所殺勁當坐誅舉匿之得免。

郭舒為荊州別駕荊州士人宗嘗因酒忤刺史王澄澄怒叱左右棒舒厲色謂左右曰:使君過醉汝輩何敢妄動澄恚曰:別駕狂邪誑言我醉因遣人扌舀其鼻炙其眉頭舒跪而受之澄意少釋而遂得免荀羨為徐州刺史監青州軍事。又領兗州刺史鎮下邳羨自鎮來朝時蔡謨固讓司徒不起中軍將軍殷浩欲加大辟以問於羨羨曰:蔡公今日事危明日必有桓文之舉浩乃止。

桓沖溫弟也。初朱綽兄憲及斌為西中郎袁真所殺綽從溫平壽陽時已死輒發棺戮屍溫怒將斬之沖苦請得免。

嗣譙王尚之為驃騎諮議參軍初王國寶之誅也。散騎常侍劉鎮之彭城內史劉涓子徐州別駕徐放並以同黨被收將加大辟尚之言於會嵇王道子曰:刑獄不可廣宜釋鎮之等道子以尚之昆季並居列職每事仗焉乃從之。

曇冰者沙門也。王起兵為王恭所殺子華時年十二在軍中與相失隨曇冰逃竄時劉牢之搜檢覓華甚急曇冰使華提衣襆隨後津邏咸疑焉華行遲冰呵罵云:奴子怠懈行不及我以杖捶華數十眾乃不疑繇此得免。

宋張榮為右將軍王玄謨隊主初張暢為南譙王義宣長史朝廷徵為吏部尚書未行義宣反遂拘留之及義宣敗於梁山暢為軍人所掠衣服都盡遇玄謨乘輿出營暢已得敗衣遂排玄謨上輿玄謨甚不悅諸將請殺之榮救之得免報送都下付廷尉見原。

王誕為司馬元顯驃騎長史元顯討桓玄欲悉誅桓氏誕固陳桓循等與玄誌趣不同繇此得免循誕甥也。及玄得志誕將見誅循為之陳請。又言循等得免之繇乃徙誕廣州。

何尚之為尚書左僕射及元凶劭弒立進位司空領尚書令時三方興義將佐家在都者劭悉欲誅之尚之誘說百端並得全免。

沈煥為散騎郎元凶劭弒逆南郡王義宣起義劭收義宣世子恢及弟憬慘系於外令煥防守之煥密有歸順意謂恢等禍福與諸郎同之願勿憂及臧質自白下上趨廣莫門劭令煥殺恢等煥乃解其梏率所領數十人與恢等向廣莫門欲出門者拒之煥曰:臧公已至凶人走矣。此司空諸郎並能為諸君得富貴非徒免禍而已勿相留亦值質至因以得出。

沈慶之為建威將軍封始興公初申坦坐事將棄市群臣為之請莫能得將行刑慶之入市抱坦慟哭曰:卿無罪為朝廷所枉誅我入市亦當不久市官以白孝武乃原生命系尚方尋被宥復為驍騎將軍。又王玄謨為寧朔將軍北征受輔國將軍蕭斌節度及兵敗斌將斬之慶之固諫曰:佛貍威震天下控弦百萬豈玄謨所能當。且殺戰將以自弱非良計也。斌乃止王僧朗殷外曾祖也。祖元素元嘉末坐染太初事誅遺腹亦當從戮僧朗啟孝武救之得免。

南齊戴僧靜初沒於魏後叛還淮陰太祖撫蓄之常在左右僧靜於都載錦出為歐陽戍所得系兗州獄太祖遣薛淵餉僧靜酒食以刀子置魚腹中僧靜與獄吏飲酒既醉以刀刻械手自折鎖發屋而出歸太祖匿之齋內以其家貧年給縠千斛。

王晏為世祖領軍司馬中軍從事中郎初晏父普曜為沈攸之長史嘗慮攸之舉事不得還時王奐為吏部轉普曜為內職晏深德之及奐為丹陽尹而晏仕世祖府奐從弟蘊反世祖謂晏曰:王奐宋家外戚王蘊親同逆黨既其群從,豈能無異意我欲具以啟聞晏叩頭曰:王奐脩謹保無異志晏父母在都請以為質世祖乃止。

王儉為侍中尚書令丹陽尹時江除太子中庶子領驍騎將軍未拜門客通滅利世祖遣使撿覈藏此客躬自引咎帝甚有怪色儉從容啟帝曰:江。若能治郡此便是具美爾帝意乃釋。

王廣之為右衛將軍初李元履與王融遊狎及王融誅郁林敕元履隨廣之北征密令於北殺之廣之先為元履父安人所厚。又知元履無過甚擁護之會郁林敗死元履拜謝廣之曰:二十二載父母之年自此已外丈人之賜也。

梁徐勉為尚書僕射沈約嘗侍晏值豫州獻栗徑半寸高祖奇之問曰:栗事多少與約各疏所憶少帝三事出謂人曰:此公護前不讓即羞死帝以其言不遜欲抵其罪勉固諫乃止。

柳世隆為郢州長史沈攸之舉兵圍郢城範雲為攸之所得令送書入郢城內,或欲誅之雲曰:老母弱弟懸命沈氏。若其違命禍必及親今日就戮甘心如薺世隆素與雲善乃免之。

褚淵為太宰初齊高帝受禪悉誅宋宗室近屬將及劉季連等淵素善季連固請乃免。

侯子鑒侯景將也。姚僧垣為湘東王記室參軍侯景之亂逃歸吳興及兵大至乃被拘系子鑒素聞其名深相器遇因此獲免。

後魏崔浩為司徒初趙逸仕姚興歷中書侍郎為興將齊難軍司征赫連屈丐難敗為屈丐所虜拜著作郎太武平統萬見逸所著曰:此豎無道安得為此言乎!作者誰也。其速推之浩進曰:彼之謬述亦猶子雲之美新皇王之道固宜容之太武乃止拜逸中書侍郎。

寇謙之嵩山道士也。毛脩之初在雒敬事謙之脩之為宋武帝子義興司馬後沒於魏時謙之為太武所信敬營護之故得不死遷於平城。

胡叟初從宋益州刺史吉翰入蜀時蜀沙門法成鳩集僧旅幾千人鑄丈六金像宋文帝惡其聚眾將加大辟叟聞之即赴丹陽啟申其美遂得免焉復還於蜀法成感之遺其珍物價值千餘金叟謂法成曰:緯蕭何人能棄明珠吾以德請財何為也。無所受。

北齊陳元康字長猷為右丞初高祖葬後崔忄竊言黃頷小兒堪當重任不崔暹外兄李慎以忄言告暹暹啟文襄絕忄朝謁忄要拜道左帝發怒曰:黃頷小兒何足拜也,於是鎖忄赴晉陽而訊之忄不伏暹引邢子才為證子才執無此言忄在禁與子才曰:卿知我意屬太丘不子才出告忄子瞻云:尊公意正應欲結姻於陳元康瞻有女乃許妻元康子求其父元康為言之於帝曰:崔忄名望素重不可以私處言語便以殺之帝曰:若免其性命猶當徙之遐裔元康曰:忄。若在邊或將外叛以英賢資寇敵非所宜也。帝曰:既有季珪之罪還令輸作可乎!元康曰:嘗讀崔琰傳追恨魏武不弘忄。若在所作而殞後世豈道公不殺也。帝曰:。然則奈何元康曰:崔忄合死朝野莫不知之公誠能以寬濟猛特輕其罰則仁德彌著天下歸心乃舍之忄進謁奉謝帝猶怒曰:我雖無堪忝當大任被卿名作黃頷小兒金石可銷此言難滅。

和雒興為葛榮下都督時溫子為廣陽王深東北道行臺郎中深軍敗子為葛榮所得雒興與子舊識以數十騎潛送子得達冀州還京李楷執其手曰:卿今得免足使夷甫慚德自是無復宦情閉門讀書勵精不已。

劉靈助粗疏無賴以卜筮為爾朱榮功曹參軍建議初榮於河陰王公卿士悉見屠害時奉車都尉盧道虔兄弟亦相率朝於行宮靈助以其州裏衛護之繇是朝士與諸盧相隨免害者數十人。

王則為侯景行臺郎中顏之推為郢州管記侯景舀郢州欲殺之賴則以免囚送建鄴景平還江陵。

楊愔字遵彥為僕射陳王瑜琳弟也。為侍中永定元年使齊以陳郡袁憲為副齊以王琳之故執而囚之文宣帝每行載死囚以從齊人呼曰:供禦囚每有他怒則召殺之以快其意瑜及憲並危殆數矣。遵彥憫其無辜每存護之天嘉二年還陳。

後周張曜初為後魏將韓軌長史樊深初仕後魏征虜將軍孝武西遷樊王二姓舉義為東魏所誅深改姓易名遊學於汾晉之間習天文及歷之術後為人所告因送河東曜重其儒學延深至家因是更得逃隱。

隋房彥謙初仕齊為齊州治中齊亡歸於家周武帝遣柱國辛遵為齊州刺史為賊帥輔帶劍所執彥謙以書諭之帶劍慚懼送遵還州諸賊並各歸首。

元巖初仕周為內史中大夫宣帝嗣位為政昏暴京兆郡丞樂運乃輿櫬詣朝堂陳帝八失甚切至帝大怒將戮之朝臣皆恐懼莫有救者巖謂人曰:臧洪同日尚可俱死其況比幹乎!若樂運不免吾將與之俱斃詣ト請見言於帝曰:樂運知書奏必死所以不顧身命者欲取後世之名陛下。若殺之乃成其名落其術內爾不如勞而遣之以廣聖度運因獲免。

何稠為開府耿詢伎巧絕人初為官奴後賜蜀王秀及秀廢當誅稠言於高祖曰:詢之巧思。若有神異誠為朝廷惜之帝,於是特原其罪。

唐許紹為陜州都督武德中蕭銑據荊楚江嶺未賓遣開府李靖安輯之靖從遠將數人馳傅至金州與廬江王瑗共擊之破蠻賊鄧雒進至夔州阻蕭銑不得前高祖遲之因更發怒陰敕紹斬之紹惜其才為之請命,於是獲免。

溫彥博為中書令先是楊纂為長安令有婦人袁氏妖逆為人所告纂詰問之不得其狀袁氏後。又事發伏誅太宗以纂為不忠將殺之彥博以纂過誤罪不至死固諫乃赦之。

李安遠朔方人隋雲州刺史徹子也。少襲父爵城陽公與王珪友善大業初珪坐叔頗當配流安遠為之營護獲免後為正平令。

朱敬則長安三年為正諫大夫同鳳閣鸞臺平章事時御史大夫魏元忠鳳閣舍人張說為張易之兄弟所誣構將舀重辟諸宰相無敢言者敬則獨具疏申理曰:元忠張說素稱忠直而所坐無名。若令得罪,豈不失天下之望也。乃得免死。

哥舒翰初為河西節度王忠嗣衙將忠嗣以為大鬥軍副使使別為將討吐蕃天寶六載擢授隴右節度副使河源軍使其冬王忠嗣下獄敕召翰方代之諸將或請以金帛行救忠嗣者翰惟以一單囊行曰:若道之將行以是足矣。如其不行多金帛亦奚以為翰至玄宗素聞其才虛心待之遂以為鴻臚卿兼西平太守攝御史中丞代忠嗣為隴右節度翰極言救忠嗣玄宗不從起入禁中翰叩頭隨帝而前言詞慷慨聲淚俱下帝感而寬之遂貶忠嗣為漢陽太守。

王綽大歷中為路嗣恭江西觀察判官嗣恭將舀害判官李泌誅戮之綽說諭救解獲免。

李忠臣為淮西節度為大將李希烈所逐單騎赴京師因留奉朝請時常侍張涉承恩用事坐受賄財事露帝將以法繩之涉即帝在東宮時侍讀也。忠臣奏曰:陛下貴為天子而先生以乏財抵法以愚臣觀之非先生之過也。帝意解但令歸田里前湖南觀察辛京杲嘗以忿怒杖殺部曲有司劾奏京杲殺人當死帝將從之忠臣奏曰:京杲合死久矣。帝問之對曰:渠伯叔某於某處戰死兄弟某於某處戰死渠從至戰所獨不死是以知渠合死矣。帝亦憫然不令加罪改授王傅而已。

張光晟京兆人起於行間天寶末哥舒翰兵敗潼關大將王思禮所乘馬中流矢而斃光晟時在騎卒之中因下馬授思禮思禮問其姓名不告而退思禮陰記其形貌嘗使人密求之無何思禮為河東節度使其偏將辛雲京為代州刺史屢為將校訁替毀思禮怒焉雲京惶懼不知所出光晟時隸雲京麾下因間進曰:光晟素有德於王司空比不言者恥以求恩授賞爾今使君憂迫光晟請奉命一見司空則使君之難可解雲京然其計而令之太原及謁思禮未及言舊思禮識之遽曰:爾,豈非吾故人乎!何相見之晚也。光晟遂陳潼關之事思禮大喜因執其手感泣曰:吾有今日子之力也。求子頗久終此相逢何慰如之即命同榻而坐結為兄弟光晟遂述雲京之屈思。《禮》曰:雲京比涉謗言過亦不細今為故人特舍之矣。

杜佑為淮南節度時徐州張建封卒濠州刺史杜兼誣奏從事李藩搖動軍情德宗詔佑殺之佑素重藩懷詔旬日不忍發因引藩論釋氏曰:果報之事信有之不藩曰:信然曰:審如此君宜遇事無恐因出詔藩覽之無動色曰:某與兼信為報也。佑曰:慎勿出口吾已密論持百口保君矣。德宗得佑解怒不釋追藩赴闕及召見望其儀形曰:此豈作惡事人乃釋然除秘書郎。

裴度為東都留守司徒中書令太和九年李訓等伏誅其親戚疏遠者皆在囚系,或以加流竄度上疏理之收治者數十家。

李勉為梁州都督山南西道觀察使勉以故吏前密縣尉王ㄧ勤俾攝南鄭令俄有詔處死勉問故乃為權亻幸所誣勉詢將吏曰:帝方以牧宰為人父母豈以訁替言而殺不辜乎!即停詔拘ㄧ飛表上聞ㄧ遂獲宥而竟為執政所非追入為大理卿謁見面陳王ㄧ無罪政事脩舉盡力吏也。肅宗嘉其守正即日除太常少卿王ㄧ後以推擢拜大理評事龍門令終有能名時稱知人。

後唐墨君和鎮州鼓刀之士也。鎮州王初襲父位為節度為晉人所侵求救於幽州李威威出軍為援時威兵勢方盛以沖弱有窺圖之志威再來赴援為弟儔奪據其位退無歸路乃館威於寶壽佛寺以威因已而失國。又感其援助之大事之如父謁威於其館威陰遣部下伏甲劫抱持之即並轡歸府舍軍拒之竟殺威本疏瘦時年始十七當與威並轡之時雷雨驟作屋瓦皆飛有一人於缺垣中望見識之遽挾於馬上肩之而去翼日但覺頂痛頭偏蓋因為有力者所挾不勝其苦故也。既而訪之則君和也。遂厚賞之。

任圜為潞州刺史從莊宗攻鎮州及城潰誅元惡之外官吏咸保其家屬亦圜橫身以固護焉。

周王知權唐景思紀綱之仆也。景思初仕漢為氵公淮巡檢屢挫淮賊時史弘肇氵刑黷貨多羅織南北富商殺之以利其財大開告密之門景思部下有仆夫希求無厭雖委曲待之不滿其心一日拂衣而去見弘肇言景思受淮南厚賂私貯器械欲為內應弘肇即令親吏殿三十騎往收之告者謂收吏曰:景思多力十夫之敵也。見便殺之不。然則無及矣。收騎至景思迎接有欲擒之者景思以兩手抱之大呼曰:冤哉!景思何罪設。若有罪死亦非晚何不容披雪公等皆丈夫安忍如此都將命釋之引告者面證景思言受淮南賂景思曰:我從人家人並在此。若有十緡貯積亦是受賂言我貯甲杖除官賜外有一事亦是私貯使者搜索其家惟衣一笥軍籍糧簿而已乃寬之景思曰:使者但械系送我入京先是知權在京聞景思被誣乃見弘肇曰:唐景思赤心為國某服事三十年孝於父母義於朋友被此誣枉何以伸陳某請先下獄願公追釋景思免至冤橫弘肇之令在獄日與酒食景思既桎梏就路潁亳之人隨至京師眾保證之弘肇乃令鞫告事者具伏誣舀即斬之遂奏釋景思。

●卷八百七十二

○總錄部·訟冤

昔史遷有言人之窮也。未嘗不呼天疾痛慘怛未嘗不呼父母斯亦茹冤禦恤之不能無告者也。若夫大道之喪亂獄滋豐上聽不聰巧言競進邪曲害於正讒諂蔽其明懷寶而被誣含忠而獲戾乃至樹勛以光國獨見擯棄仗節以沒世反蒙訁替毀蹈非辜於公憲舀惡名於鉤黨推是而往其流實繁蓋有賫誌以沈幽壤竄跡而投遐裔遭刑辟之荼毒淪輸作之幽窘乃或奮不顧死自訟其冤逮乎!近親故吏仁人志士伏闕以申理露章而上訴因以攄宿憤而蒙委起痿廢而被昭洗者固多乎!哉!若夫辭意懇到卒不見諒者斯可悲矣。

楚人卞和得玉璞而獻之厲王厲王使玉尹相之曰:石也。王以和為謾而斷其左足厲王薨武王即位和。又奉玉璞而獻之武王使玉尹相之曰:石也。又以為謾而斷其右足武王薨共王即位和乃奉璞而哭於荊山中三日不食泣盡而繼之以血共王聞之使人問之曰:天下之則者眾矣。子獨何哭之悲也。對曰:夫寶玉而名曰:石貞士戮之以謾此臣所以悲也。共王曰:惜矣。吾先王之聽難剖石而易斬人之足夫死者不可生斷者不可續何聽之殊也。乃使人理其璞而得寶焉故名之曰:和氏之璧。

漢鄒陽齊人客遊於梁人或讒之於孝王孝王怒下陽吏將殺之鄒陽客遊以讒見禽乃從獄中上。《書》曰:臣聞忠無不報信不見疑臣嘗以為然徒虛語爾昔者荊軻慕燕丹之義白虹貫日太子畏之衛先生為秦畫長平之事太白食昴昭王疑之夫精變天地而信不諭兩主,豈不哀哉!今臣竭忠盡誠畢議願知左右不明卒從吏訊為世所疑是使荊軻衛先生復起而燕秦不悟也。願大王熟察之昔者玉人獻寶楚王誅之李斯竭忠胡亥極刑是以箕子佯狂接輿避世恐遭此患也。願大王熟察玉人李斯之意而後楚王胡亥之聽無使臣為箕子接輿所笑臣聞比幹剖心子胥鴟夷臣始不信乃今知之願大王熟察少加憐焉語曰:有白頭如新傾蓋如故何則知與不知也。昔者樊於期逃秦之燕籍荊軻首以奉丹事王奢去齊之魏臨城自剄以卻齊而存魏夫王奢樊於期非新於齊秦而故於燕魏也。所以去二國死兩君者行合於誌慕義無窮也。是以蘇秦不信於天下為燕尾生白圭戰亡六城為魏取中山何則誠有以相知也。蘇秦相燕人惡之於燕王燕王按劍而怒食之以駃是白圭顯於中山人惡之於魏文侯文侯投以夜光之璧何則兩主二臣剖心析肝相信豈移於浮辭哉!故女無美惡入宮見妒士無賢不肖入朝見嫉昔者司馬喜臏腳於宋卒相中山範雎拉脅折齒於魏卒為應侯此二人者皆信必然之畫捐朋黨之私挾孤獨之交故不能自免於嫉妒之人也。是以申徒狄蹈雍之河徐衍負石入海不容於世義不茍取比周於朝以移主上之心故百里奚乞食於路繆公委之以政寧戚飯牛車下而桓公任之以國此二人者豈素宦於朝借譽於左右然後二主用之哉!感於心合於行堅如膠漆昆弟不能離豈惑於眾口哉!故偏聽生奸獨任成亂昔魯聽季孫之說逐孔子宋任子冉之計囚墨翟夫以孔墨之辯不能自免於讒諛而二國以危何則眾口鑠金積毀銷骨也。秦用戎人由余而伯中國(伯讀曰霸)齊用越人子臧而強威宣(二王謚)此二國者豈系於俗牽於世系奇偏之辭哉!公聽並觀垂明當世故意合則胡越為昆弟由余子臧是矣。不合則骨肉為敵讎朱象管蔡是矣。今人主誠能用齊秦之明後宋魯之聽則五伯不足侔而三王易為比也。是以聖王覺悟捐子之之心而不說田常之賢封比幹之後修孕婦之墓故功業覆於天下何則欲善無厭也。夫晉文公親其讎強霸諸侯齊桓公用其仇一匡天下何則慈仁殷勤誠加於心不可以虛辭借也。至夫秦用商鞅之法東弱韓魏兵強天下卒車裂之越用大夫種之謀擒勁吳霸中國卒誅其身是以孫叔敖三去相而不悔於陵子仲辭三公為人灌園今人主誠能去驕傲之心懷可報之德披心腹見情素墮肝膽施德厚終與之窮達無愛於士則桀之犬可使吠堯而跖之客可使刺繇況因萬乘之權假聖王之資乎!然則荊軻沈七族要離燔妻子豈足為大王道哉!臣聞明月之珠夜光之璧以暗投人於道眾無不按劍相盼者何則無因而至前也。蟠木根柢輪離奇而為萬乘器者以左右為之先容也。故無因而至前雖出隋珠和璧祗足以結怨而不見德故有人先遊則枯木朽株樹功而不忘今天下布衣窮居之士身在貧羸雖蒙堯舜之術挾伊管之辯懷龍逢比幹之意而素無根柢之容雖竭精神欲開忠於當世之君則人主必襲按劍相眄之跡矣。是使布衣之士不得為枯木朽株之資也。是以聖王制世禦俗獨化於陶鈞之上而不牽乎!卑亂之言不惑乎!眾多之口故秦皇帝任中庶子蒙之言以信荊軻而匕首竊發周文王獵涇渭載呂尚歸而王天下秦信左右而亡周用烏集而王何則以其能越拘攣之語馳域外之議獨觀於昭曠之道也。今人主沈諂諛之辭牽帷之制使不羈之士與牛驥同皂此鮑焦所以忿世而不留富貴之樂也。臣聞盛飾入朝者不以私義砥礪名號者不以利傷行故里名勝母而曾子不入邑號朝歌而。《墨子》回車今欲使天下寥廓之士籠於威重之權脅於勢位之貴回面行以事訁舀諛之人而求親近於左右則士有伏死崛穴巖藪之中爾安有盡忠信而趨闕下者哉!書奏孝王孝王立出之卒為上客也。

於公東海郯人為郡決曹東海有孝婦少寡亡子養姑甚謹姑欲嫁之終不肯姑謂鄰人曰:孝婦事我勤苦哀其亡子守寡我老久丁壯奈何其後姑自經死(不欲累婦故自殺)姑女告吏婦殺我母吏捕孝婦孝婦辭不殺姑吏驗治孝婦自誣服具獄上府(郡之曹府)於公以為此婦養姑十餘年以孝聞必不殺也。太守不聽於公爭之不得乃抱其具獄哭於府上(具獄者獄案已成其文備具也。)因辭疾去郡中枯旱三年後太守至卜筮其故於公曰:孝婦不當死前太守強斷之咎當在是乎!,於是太守殺牛祭孝婦蒙因表其墓天立大雨歲熟郡中以此大敬重於公。

鄭昌為諫大夫宣帝時蓋寬饒上書誹謗昌湣傷寬饒忠直憂國以言事不當意而為文吏所詆挫上書訟寬饒曰:臣聞山有猛獸藜藿為之不采國有忠臣奸邪為之不起司隸校尉寬饒居不求安食不求飽進有憂國之心退有死節之義上無許史之屬下無金張之職在司察直道而行多仇少與上書陳國事有司劾以大辟臣幸得從大夫之後官以諫為名不敢不言帝不聽。

公乘興湖三老也。京兆尹王尊坐免吏民多稱惜之興等(湖縣名也。今虢州湖城縣取其名)上書訟尊治京兆功效日著往者南山盜賊阻山橫行剽去刂良民殺奪法吏道路不通城門至以警戒步兵校尉使逐捕暴師露眾曠日煩費不能禽制二卿坐黜(三輔皆秩中二千石號為卿也。即前京兆尹王昌貶為雁門太守甄遵河內太守也。)群盜浸強吏氣傷沮(浸益也。沮壞也。)流聞四方為國家憂當此之時有能捕斬不愛金爵重賞關內侯寬中使問所徵故司隸校尉王尊捕群盜方略拜為諫大夫守京輔都尉行京兆尹事尊盡節勞心夙夜思職卑體下士厲奔北之吏起沮傷之氣二旬之間大黨震壞渠率效首(效致也。斬其首而致之也。)賊亂蠲除民反農業拊循貧弱鉏耘豪強長安宿豪大猾東市賈{艹禹}城西{艹禹}章翦張禁酒趙放({艹禹}音矩翦張禁酒趙放此二人作翦作酒之家)杜陵楊章等皆通邪結黨挾養奸宄上幹王法下亂吏治並兼役使侵漁小民為百姓豺狼更數二千石二十年莫能禽討(更歷也。)尊以正法案誅皆伏其辜奸邪銷釋吏民說服(釋解也。說讀曰悅此)尊撥劇整亂誅暴禁邪皆前所稀有名將所不及雖拜為真未有殊絕褒賞加於尊身今御史大夫奏尊傷害陰陽為國家憂無承用詔書之意靖言庸違象共滔天(引虞書堯典之辭也。靖治也。庸用也。違僻也。滔漫也。謂其言假於治實用違僻貌象共過惡漫天也。)原其所以出御史丞楊輔故為尊書佐素行陰賊惡口不信(謂其口惡而心不信也。)好以刀筆舀人於法輔嘗醉過尊大奴利家利家ㄏ搏其頰(ㄏ持頭也。摶擊也。)兄子閎拔刀欲剄之輔以故深怨疾毒欲傷害尊疑輔內懷怨恨外依公事建畫為此議也。傅致奏文(建立謀畫此議也。傅讀曰附謂益其事而引致於罪狀)浸潤加誣以復私怨(浸潤猶漸染也。復報也。)昔白起為秦將東破韓魏南拔郢都應侯訁替之賜死杜郵(應侯範雎也。杜郵地名在咸陽也。)吳起為魏守西河而秦韓不敢犯讒人間焉斥逐奔楚秦聽浸潤以誅良將魏信讒言以逐賢守此皆偏聽不聰失人之患也。臣等竊痛傷尊修身潔己砥節首公(砥厲也。首向也。)刺譏不憚將相誅惡不辟豪強誅不制之賊解國家之憂功著職修威信不廢誠國家爪牙之吏折沖之臣今一旦無辜制於仇人之手傷於詆欺之文上不得以功除罪下不得蒙棘木之聽(。《周禮》三槐九棘公卿於下聽訟)獨掩怨讎之偏奏被共工之大惡(共工官名堯時諸侯舜流之於幽州也。)無所陳怨愬罪尊以京師廢亂群盜並興選賢徵用起家為卿賊亂既除豪猾伏辜即以佞巧廢黜一尊之身三期之間乍賢乍佞,豈不甚哉!(期年也。)孔子曰: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是惑也。浸潤之訁替不行焉可謂明矣。願下公卿大夫博士議郎定尊素行夫人臣而傷害陰陽死誅之罪也。靖言庸違放殛之刑也。(殛誅也。)審如御史章尊乃當伏觀闕之誅(孔子誅少正夕卩於兩觀之間)放於無人之域不得茍免(非止合免官而已也。)及任舉尊者當獲選舉之辜不可但已(但徒也。空也。已止也。不可空然而止也。)即不如章飾文深詆以愬無罪(詆毀也。)亦宜有誅以懲讒賊之口絕詐欺之路(懲創也。)惟明主參詳使白黑分別書奏天子復以尊為徐州刺史。

杜欽為議郎先是宣帝時漢數出使西域多辱命不稱或貪為外國所苦(苦謂困辱之)是時烏孫大有擊匈奴之功而西域諸國新輯(輯與集同集和也。)漢方善遇欲以安之選可使外國者前將軍韓增舉馮奉世以衛侯使持節送大宛諸國客至伊脩城(伊脩城在鄯善國漢於其中置屯田吏士也。)都尉宋將言莎車與旁國共攻殺漢所置莎車王萬年(莎車國名萬年其王名也。莎素和切)並殺漢使者奚充國時匈奴。又發兵攻車師城不能下而去莎車遣使揚言北道諸國已屬匈奴矣,於是攻劫南道與軟盟畔漢從鄯善以西皆絕不通(鄯音善)都護鄭吉校尉司馬意皆在北道諸國間奉世與其副嚴昌計以為不亟擊之則莎車日彊(亟急也。音居力切)其難制必危西域遂以節諭告諸國王因發其兵南北道合萬五千人進擊莎車攻拔其城莎車王自殺傳其首詣長安諸國悉平威振西域奉世乃罷兵以聞宣帝召見韓增曰:賀將軍所舉得其人奉世遂西至大宛大宛聞其斬莎車王敬之異於他使得其名馬象龍而還(言馬形似龍者)帝甚說(說讀曰悅)下議封奉世(下其事令議之)丞相將軍皆曰:春秋之義大夫出疆有可以安國家則專之可也。(專與顓同)奉世功效尤著宜加爵土之賞少府蕭望之獨以奉世奉使有指(本為送諸國客)而擅矯制違命發諸國兵雖有功效不可以為後世法即封奉世開後世奉使者例以奉世為比(比必寐切)爭逐發兵要功萬里之外(逐競也。)為國家生事於夷狄漸不可長奉世不宜受封帝善望之議以奉世為光祿大夫水衡都尉及奉世卒後二年西域都護甘延壽以誅郅支單于封為列侯時丞相匡衡亦用延壽矯制生事據蕭望之前議以為不當封而議者咸美其功帝從眾而侯之,於是欽上疏追訟奉世前功曰:前莎車王殺漢使者約諸國背畔(約謂共為契約)左將軍奉世以衛侯便宜發兵誅莎車王策定城郭功施邊境(城郭者謂西域諸國為城郭而居者)議者以奉世奉使有指春秋之義亡遂事漢家之法有矯制(亡遂事者謂臨事制宜前事不可必遂也。漢家之法擅矯詔命雖有功勞不加賞也。)故不得侯今匈奴郅支單于殺漢使者亡保康居都護延壽發城郭兵屯田吏士四萬餘人以誅斬之封為列侯臣愚以為比罪則郅支薄量敵則莎車眾用師則奉世寡計勝則奉世為功於邊境安慮敗則延壽為禍於國家深其違命而擅生事同延壽割地封而奉世獨不錄臣聞功同賞異則勞臣疑罪均刑殊則百姓惑疑生無常惑生不知所從無常則節趨不立(趨讀曰趣趣謂意思所向)不知所從則百姓無所措手足(措置也。千故切)奉世圖難忘死信命於殊俗(圖難謀除國難也。信讀曰伸)威功自著為世使表(自著謂顯明也。表猶首也。)獨抑厭而不揚(厭乙涉切)非聖主所以塞疑厲節之意願下有司議帝以先帝時事不復錄。

劉向為宗正時甘延壽陳湯誅郅支單于既至論功石顯匡衡以為延壽湯擅興師矯制幸得不誅如復加爵土則後奉使者爭欲乘危僥幸生事於蠻夷為國招難漸不可開元帝內嘉延壽湯功而重違衡顯之議議久不決向上疏曰:郅支單于囚殺使者吏士以百數事暴揚外國傷威毀重群臣皆閔焉陛下赫然欲誅之意未嘗有忘西域都護延壽副校尉湯承聖指倚神靈總百蠻之君檻(檻與攬同)城郭之兵出百死入絕域遂蹈康居屠五重城搴歙侯之旗斬郅支之首縣旌萬里之外揚威昆山之西掃谷吉之恥立昭明之功萬夷忄伏莫不懼震呼韓邪單于見郅支已誅。且喜。且懼向風馳義稽首來賓願守北藩累世稱臣立千載之功建萬世之安群臣之勛莫大焉昔周大夫方叔吉甫為宣王誅犭嚴狁而百蠻從其。《詩》曰:嗛單嗛單享如霆如雷(嗛單它丹切享它回切)顯允方叔薄伐犭嚴狁蠻荊來威。《易》曰:有嘉折首獲匪其醜言美誅首惡之人而諸不順者皆來從也。今延壽湯所誅震雖易之折首詩之雷霆不能及也。論大功者不錄小過舉大美者不疵細瑕司馬法曰:軍賞不逾月欲民速得為善之利也。蓋急武功重用人也。吉甫之歸周厚賜之其。《詩》曰:吉甫宴喜既多受祉來歸自鎬我行永久千里之鎬猶以為遠況萬里之外其勤至矣。延壽湯既未獲受祉之報反屈捐命之功久挫於刀筆之前非所以勸有功勵戎士也。昔齊桓前有尊周之功後有滅項之罪君子以功覆過而為之諱行事貳師將軍李廣利捐五萬之師靡億萬之費(靡散也。音糜)經四年之勞而廑獲駿馬三十匹(廑與僅同)雖斬宛王母之首猶不足以復費其私罪惡甚多孝武以為萬里征伐不錄其過遂封拜兩侯三卿二千石百有餘人今康居國強於大宛郅支之號重於宛王殺使者罪甚於留馬而延壽湯不煩漢士不費鬥糧比於貳師功德百之。且嘗惠隨欲擊之烏孫鄭吉迎自來之日逐猶皆裂土受爵故言威武勤勞則大於方叔吉甫列功覆過則優於齊桓貳師近事之功則高於安遠長羅而大功未著小惡數布臣竊痛之宜以時解縣通籍除過勿治尊寵爵位以勸有功,於是天子下詔曰:匈奴郅支單于背畔禮義留殺漢使者吏士甚逆道理朕豈忘之哉!所以優遊而不征者重動師眾勞將率故隱忍而未有云:也。今延壽湯睹便宜乘時利結城郭諸國擅興師矯制而征之賴天地宗廟之靈誅討郅支單于斬獲其首及閼氏貴人名王以下千數雖逾義幹法內不煩一夫之役不開府庫之藏因敵之糧以贍軍用立功萬里之外威鎮百蠻名顯四海為國除殘兵革之原息邊境得以安然猶不免死亡之患罪當在於奉憲朕甚閔之其赦延壽湯罪勿治詔公卿議封焉。

耿育為議郎時射聲校尉關內侯陳湯徙享煌育上書言便宜因冤訟湯曰:延壽湯為聖漢揚鉤深致遠之威雪國家累年之恥討絕域不羈之君系萬里難制之虜,豈有比哉!先帝嘉之仍下明詔宣著其功改年垂歷傳之無窮應是南郡獻白虎邊陲無警備會先帝寢疾然猶垂意忘數使尚書責問丞相趣立其功獨丞相匡衡排而不予封延壽湯數百戶此功臣戰士所以失望也。孝成皇帝承建業之基乘征伐之威兵革不動國家無事而大臣傾邪讒佞在朝曾不深惟本末之難以防未然之戒欲專主威排妒有功使湯塊然被冤拘囚不能自明卒以無罪老棄享煌正當西域通道令威名折沖之臣旋踵及身復為郅支遺虜所笑誠可悲也。至今奉使外蠻者未嘗不陳郅支之誅以揚漢國之盛夫援人之功以懼敵棄人之身以快讒,豈不痛哉!且安不忘危盛必慮衰今國家素無文帝累年節儉富饒之畜。又無武帝薦延梟俊禽敵之臣獨有一陳湯爾假使異世不及陛下尚望國家追錄其功封表其墓以勸後進也。湯幸得身當聖世功曾未久反聽邪臣鞭逐斥遠使亡逃分竄死無處所遠覽之士莫不計度以為湯功累世不可及而湯過人情所恒有湯尚如此雖復破絕筋骨暴露形骸猶復制於唇舌為嫉妒之臣所系虜耳此臣所以為國家尤戚戚也。書奏成帝還湯卒於長安。

鮑宣為諫大夫時大司空何武遣吏迎後母會成帝末吏恐道路有盜賊留止左右或譏武事親不篤遂策免後五歲宣數稱冤之天子感丞相王嘉之對而高安侯董賢亦薦武繇是復徵為御史大夫。

孫寶鴻嘉中以廣漢群盜起選為益州刺史廣漢太守扈商者大司馬車騎將軍王音姊子軟弱不任職寶到部親入山谷諭告群盜非本造意渠率皆得毀過自出(渠大也。)遣歸田里自劾矯制奏商為亂首(擅放群盜歸故云:矯制繇商不任職致有盜賊故云:為亂首也。)春秋之義誅首惡而已商亦奏寶所縱或有渠率當坐者(縱放也。)商徵下獄寶坐失死罪免益州吏民多陳寶功效言為車騎將軍所排上復拜寶為冀州刺史。

●卷八百七十三

○總錄部·訟冤第二

後漢朱勃扶風人前為雲陽令伏波將軍馬援同郡人也。援征武溪蠻夷卒於軍中虎賁中郎將梁松宿不平因事陷之光武大怒收其印綬援妻子相連詣闕請罪帝乃出松書示之方知所坐上書訴冤前後六上詞甚哀切然後得葬勃詣闕上。《書》曰:臣聞王德聖政不忘人之功采其一美不求備於眾故高祖赦蒯通而以王禮葬田橫大臣曠然咸不自疑夫大將在外讒言在內微過輒記大功不計誠為國之所慎也。故章邯畏口而奔楚燕將據聊而不下豈其甘心末規哉!悼巧言之傷類也。竊見故伏波將軍新息侯馬援拔自西州欽慕上義間關險難觸冒萬死孤立群貴之間傍無一言之佐馳深淵入虎口豈顧計哉!寧自知當要七郡之使僥封侯之福邪八年車駕西討隗囂國計狐疑眾營未集援建宜進之策卒破西州及吳漢下隴冀路斷隔惟獨狄道為國堅守士民饑困寄命漏刻援奉詔西使鎮慰邊眾乃招集豪傑曉誘羌戎謀如湧泉勢如轉規遂救倒懸之急存幾亡之城兵全師進因糧敵人隴冀略平而獨守空郡兵動有功師進輒克誅鋤先零緣入山谷猛怒力戰飛矢貫脛。又出征交阯土多瘴氣援與妻子生訣無悔吝之心遂斬滅徵側克平一州間復南討立舀臨鄉師已有業未竟而死吏士雖疫援不獨存夫戰,或以久而立功,或以速而致敗深入未必為得不進未必為非人情豈樂久屯絕地不生歸哉!惟援得事朝廷二十二年北出塞漠南渡江海觸冒害氣僵死軍士(僵仆也。)名滅爵絕國土不傳海內不知其過眾庶未聞其毀卒遇三夫之言橫被誣罔之讒家屬杜門葬不歸墓怨隙並興宗親怖忄栗死者不能自列生者莫為之訟臣竊傷之夫明主Ο於用賞約於用刑高祖嘗與陳平金四萬斤以間楚軍不問出入所為豈復疑以錢穀間哉!夫操孔父之忠而不能免於讒此鄒陽之所悲也。詩云:取彼讒人投畀豺虎豺虎不食投畀有北有北不受投畀有昊此言欲命上天而平其惡惟陛下留思豎儒之言無使功臣懷恨黃泉臣聞春秋之義罪以功除聖王之祀臣有五義。若援所謂以死勤事者也。願下公卿平援功罪宜絕宜續以厭海內之望臣年已六十常伏田里竊感欒布哭彭越之義冒陳悲憤戰栗闕廷書奏報歸田里。

鄭弘會稽山陰人為郡督郵舉孝廉弘師同郡河東太守焦貺楚王英謀反發覺以疏引貺(疏書也。)貺被收捕疾病於道亡沒妻子閉系詔獄掠考連年諸生故人懼相連及皆改變名姓以逃其禍弘獨髡頭負鈇鑕詣闕上章為貺訟罪明帝覺悟即赦其家屬引躬送貺喪及妻子還鄉里繇是顯名。

孔僖與崔駰同遊太學習春秋因讀吳王夫差時事僖廢書嘆曰:若是所謂畫虎不成反為狗者駰曰:然昔孝武皇帝始為天子年方十八崇信聖道師則先王五六年間號勝文武及後恣已忘其前之為善僖曰:書傳。若此多矣。鄰房生梁郁儳和之曰:(儳謂不與之言而傍對也。禮記曰:毋儳言)如此武帝亦是狗邪僖駰默然不對郁怒恨之陰上書告駰僖誹謗先帝刺譏當世事下有司駰詣吏受訊僖以吏捕方至恐誅乃上書章帝自訟曰:臣之愚意以為凡言誹謗者謂實無此事而虛加誣之也。至如孝武皇帝政之美惡顯在漢史坦如日月是為直說書傳實事非虛謗也。夫帝者為善則天下之善咸歸焉其不善則天下之惡亦萃焉斯皆有以致之故不可誅於人也。(誅責也。)。且陛下即位以來政教未過而德澤有加(言政教未有過失也。)天下所具知也。臣等獨何譏刺哉!假使所誹實是則固應後改儻其不當亦宜含容。又何罪焉陛下不推原大數深自為計徒肆私忿以快其意臣等受戮死即死爾顧天下之人必回視易慮以此事陛下之心自今以後茍見不可之事終莫復言者矣。臣之所以不愛其死猶敢極言者誠為陛下深惜此大業陛下。若不自惜則臣何賴焉齊桓公親揚其先君之惡以倡管仲(魯莊公束縛管仲以與齊桓公,公親迎於郊而與之坐問焉曰:昔吾先君莊公築臺以為高位田狩畢弋不聽國政卑聖侮士而惟女是崇九妃六嬪陳妾數百食必粱肉衣必文繡戎士凍餒是以國家不日引不月長恐宗廟之不掃除社稷之不血食敢問為此。若何。《管子》曰:昔聖王之理天下定人之居成人之事而慎用其六柄焉四人者勿使雜處雜處則其言ζ其事易也。)然後群臣得盡其心今陛下乃欲以十世之武帝遠諱實事,豈不與桓公異哉!臣恐有司卒然見構銜恨蒙枉不得自敘使後世論者擅以陛下有所方比寧可復使子孫追掩之乎!謹詣闕伏待重誅帝始亦無罪僖等意及書奏立詔勿問拜僖蘭臺令史。

何敞為侍御史尚書僕射郅壽忤竇憲旨憲陷壽以買公田誹謗下吏當誅敞上書理之曰:臣聞聖王辟四門開四聰延直言之路下不諱之詔立敢諫之旗聽歌謠於路爭臣七人以自鑒照考知政理違失人心輒改更之故天人並應傅福無窮臣伏見尚書僕射郅壽坐於臺上與諸尚書論擊匈奴言議過差及上書請買公田遂繫獄考劾大不敬臣愚以為壽機密近臣匡救為職。若懷默不言其罪當誅今壽違眾正議以安宗廟豈其私邪。又臺閣平事分爭可否雖唐虞之隆三代之盛猶謂諤諤以昌不以誹謗為罪請買公田人情細過可裁隱忍壽。若被誅臣恐天下以為國家橫罪忠直賊傷和氣忤逆陰陽臣所以敢犯嚴威不辟夷滅觸犯瞽言非為壽也。忠臣盡節以死為歸臣雖不知壽度其甘心安之誠不欲聖朝行誹謗之誅以傷塞晏之化杜塞忠直垂譏無窮臣敞謬豫機密言所不宜罪名明白當填牢獄先壽僵仆萬死有餘書奏壽得減死何融尚書僕射樂恢門生也。恢刺舉無所回避貴戚惡之歸鄉里竇憲風厲州郡迫脅恢遂飲藥死後竇氏誅帝始親事融等上書陳恢忠節除子已為郎中朱寵為大司農鄧騭和僖太后之兄也。太后終安帝乳母王聖訁替騭子悝先從尚書鄧訪取廢帝故事謀立平原王得帝聞追怒令有司奏悝等大逆騭與子鳳並不食而死寵痛騭無罪遇禍乃肉袒輿櫬上疏追訟騭曰:伏惟和僖皇后聖善之德為漢文母兄弟忠孝同心憂國宗廟有主王室是賴功成身退讓國遜位歷世外戚無與為比當享積善履謙之祐而橫為宮人單辭所舀利口傾險反亂國家罪無申證獄不訊鞫遂令騭等罹此酷濫一門七人並不以命屍骸流離怨魂不反逆天感人率土喪氣宜收還冢次寵樹遺孤奉承血祀以謝亡靈寵知其言切自致廷尉詔免官歸田里。

少為諸生明經有人誣舅宋光於大將軍梁商者以為妄刊章文坐系洛陽詔獄掠考困極時年十五奏記於商曰:將軍天覆厚恩湣舅光冤結前者溫教許為平議雖未下吏斷決其事已蒙神明顧省之聽皇天后土實聞德音竊獨踴躍私自慶幸聞春秋之義原情定過赦事誅意故許止雖弒君而不罪趙盾以縱賊而見書此仲尼所以垂王法漢世所宜遵前修也。《傳》曰:人心不同譬。若其面斯蓋謂大小窳隆醜美之形至於鼻目眾竅毛髪之狀未有不然者也。情之異者剛柔舒急踞敬之間至於趨利避害畏死樂生亦復均也。與光骨肉義有相隱言其冤濫未必可諒。且以人情平論其理光衣冠子孫徑路平易位極州郡日望徵辟亦無瑕穢纖芥之累無故刊定詔書欲以何名就有所疑當求其便安,豈有觸冒死禍以解細微譬猶療饑於附子止渴於毒未入腹胃已絕咽喉,豈可為哉!昔東海有孝婦見枉不辜幽靈感格天應枯旱光之所至情既可原守闕連年而終不見理呼嗟紫宮之門泣血兩觀之下傷和致災為害滋甚凡事更赦令不應復案夫以罪形明白尚蒙天恩,豈有冤謗無徵反不得理是為刑宥正罪戮加誣侵也。不偏不黨其。若是乎!明將軍德盛位尊人臣無二言行動天地舉措移陰陽或能留神沛然曉察必有於公高門之福和氣立應天下幸甚商高才誌即為奏原光罪繇是顯名。

趙牧修春秋事樂恢恢以直諫死牧為陳冤得伸翟酺為尚書權貴誣酺交通屬減死歸家復被章云:酺前與河南張楷等謀反逮詣廷尉杜真等上書訟之事得明釋卒於家。

崔瑗為濟北相歲餘光祿大夫杜喬為八使循行郡國以贓罪奏瑗徵詣廷尉上書自訟得理出。

史弼為平原相遷河東太守弼被詔書當舉孝廉預敕斷絕書屬中常侍侯覽遣諸生賫書請之弼怒付獄考殺之覽大怒遂詐作飛章下司隸誣弼誹謗檻車徵吏人莫敢近者及下廷尉詔獄平原吏人奔走詣闕訟之。

李固前為王龔太尉掾龔深疾宦官專權上書請加放斥諸黃門恐懼各使賓客誣奏龔罪順帝命亟自實(亟速也。)固時為大將軍梁商從事中郎乃奏記於商曰:今旦聞下太尉王公敕令自實未審其事深淺何如王公束修厲節敦樂藝文不求茍得不為茍行但以堅貞之操違俗失眾橫為讒佞所構毀眾人聞知莫不嘆忄栗夫三公尊重承天象極未有詣理訴冤之義纖微感慨輒引分決是以舊典不有大罪不至重問王公沈靜內明不可加以非理卒有他變則朝廷獲害賢之名群臣無救護之節矣。昔絳侯得罪袁盎解其過魏尚獲戾馮唐訴其冤時君善之列在書傳今將軍內以至尊外典國柄言重信著指無違加表救濟王公之艱難語曰:善人在患饑不及餐斯其時也。商即言之於帝事乃得釋。

為徐州從事中常侍單超以事舀兗州刺史第五種坐徙朔方種逃匿數年上書訟之曰:臣聞士有忍死之辱必有就事之計故季布屈節於朱家管仲錯行於召忽此二臣可以死而不死者非愛身於須臾貪命於茍活隱其智力顧其權略庶幸逢時有所為爾卒遭高帝之成業齊桓之興霸遺其亡逃之行赦其射鉤之讎拔於囚虜之中信其佐國之謀勛效傳於百世君臣載於篇籍假令二主記過於纖芥則此二臣同死於犬馬沈名於溝壑當何繇得申其補過之功達其奇奧之術乎!伏見故兗州刺史第五種傑然自建在鄉曲無苞苴之嫌步朝堂無擇言之闕天性疾惡公方不曲故論者說清高以種為上序直士以種為首春秋之義選人所長棄其所短錄其小善除其大過種所坐以盜賊公負筋力未就罪至徙徵非有大惡昔虞舜事親大杖則走故種逃亡茍全性命冀有朱家之路以顯季布之會願陛下無遺須臾之恩令種有持忠入地之恨會赦出卒於家。

劉陶為太學生時朱穆為冀州刺史有宦者趙忠喪父歸葬僭為玉匣偶人穆下郡案驗吏乃剖棺陳屍出之帝聞大怒徵穆輸作左校陶與太學書生等數千人詣闕上書訟穆曰:伏見弛刑徒朱穆處公憂國拜州之日誌清奸惡誠以常侍貴寵父兄子弟布在州郡競為虎狼噬食小人故穆張理天網補綴漏目羅取殘禍以塞天意繇是內官咸共患疾謗ゥ煩興讒隙仍作極其刑訁適輸作左校天下有識皆以穆勤同禹稷而被共鯀之戾。若死者有知則唐帝怒於崇山重華忿於蒼墓矣。當今中官近習竊持國柄手握王爵口含天憲運賞則使餓隸富於季孫呼嗛翕則令伊顏化為桀跖而穆獨亢然不顧身害非惡榮而好辱惡生而好死也。徒感。

王綱之不攝懼天網之久失故竭心懷憂為上深計臣願黥首系趾代穆輸作帝覽其奏乃赦之王調北海人太尉李固門生也。固策免後歲餘甘陵劉文魏郡劉有各謀立清河王蒜為天子梁冀因此誣固與文有共為妖言下獄調貫械上書證固之枉河內趙承等數十人亦要鈇鑕詣闕通訴梁太后明之乃赦焉冀畏固名德終為己害乃更據奏前事遂誅之。

段恭廣漢人為上計掾時太尉龐參以所舉用忤帝旨司隸承風案之時當會茂才孝廉參以被奏稱疾不得會恭因上疏曰:伏見道路行人農夫織婦皆曰:太尉龐參竭忠盡節徒以直道不能曲心孤立群邪之間自處中傷之地臣猶冀在陛下之世當蒙安全而復以讒佞傷毀忠正此天地之大禁人主之至誡昔白起賜死諸侯酌酒相賀季子來歸魯人喜其紓難夫國以賢化君以忠安今天下咸欣陛下有此忠賢願卒寵任以安社稷書奏詔即遣小黃門視參疾太醫致羊酒。

馬融為校書郎度遼將軍梁忄堇坐專權徵下獄抵罪融上書訟忄堇與護羌校尉龐參有詔原刑。

刁韙為侍御史黃琬陳蕃為權富所中傷事下御史韙素重蕃琬不舉其事左右復舀以朋黨蕃免官琬韙俱禁錮後蕃被徵而言事者多訟韙復拜議郎。

寇榮少知名桓帝時為侍中性矜潔自貴於人少所與以此見害於權寵而從兄子尚帝妹益陽長公主帝。又聘其從孫女於後宮左右益惡之延熹中遂舀以罪辟與宗族免歸故郡吏承望風旨持之浸急榮恐不免奔闕自訟未至刺史張敬追劾榮以擅去邊有詔捕之榮逃竄數年會赦令不得除積窮困乃自亡命中上。《書》曰:臣聞天地之於萬物也。好生帝王之於萬人也。慈愛陛下統天理物為萬國覆作人父母先慈愛後威武先寬容後刑辟自生齒以上咸蒙德澤而臣兄弟獨以無辜為專權之臣所見批抵青蠅之人所共構會以臣婚姻王室謂臣將撫其背奪其位退其身受其勢,於是遂作飛章以被於臣欲使墜萬仞之坑踐必死之地令陛下忽慈母之仁發投杼之怒尚書背繩墨案空劾不復質確其過寘於嚴棘之下便奏正臣罪司隸校尉馮羨佞邪承旨廢於王命驅逐臣等不得旋踵臣奔走還郡沒齒無怨臣誠恐卒為豺狼橫見噬食故冒死欲詣闕披肝膽布腹心刺史張敬好為諂諛張設機網復令陛下興雷霆之怒司隸校尉應奉河南尹何豹雒陽令袁騰並驅爭先。若赴仇敵罰及死沒髡剔墳墓但未掘壙出屍剖棺露胔爾昔文王葬枯骨公劉敦行葦世稱其仁今殘酷容媚之吏無折中處平之心不顧無辜之害而興虛誣之誹欲使嚴朝必加濫罰是以不敢觸突天威而自竄山林以俟陛下發神聖之聽啟獨睹之明拒讒慝之謗絕邪巧之言救可濟之人援投溺之命不意滯怒不為春夏息淹恚不為順時怠遂馳使郵驛布告遠近嚴文克剝痛於霜雪張羅海內設萬里逐臣者窮人跡追臣者極車軌雖楚購伍員漢求季布無以過也。臣遇罰以來三赦再贖無驗之罪足以蠲除而陛下疾臣愈深有司咎臣甫力(甫始也。力甚也。)止則見埽滅行則為亡虜茍生則為窮人極死則為冤鬼天廣而無以自覆地厚而無以自載陷陸土而有沈淪之憂遠巖墻而有鎮壓之患精誠足以感於陛下而哲王未肯悟如臣犯元惡大憝足以陳於原野備刀鋸陛下當班布臣之所坐以解眾論之疑臣思入國門坐於石之上使三槐九棘平臣之罪而閶闔九重步設舉趾觸罘動行糸圭羅網無緣至萬乘之前永無見信之期矣。國君不可讎匹夫讎之則一國盡懼臣奔走以來三離寒暑陰陽易位當暖反寒春常淒風夏降霜雹。又連年大風折拔樹木風為號令春夏布德議獄緩死之時願陛下思帝堯五教在寬之德企成湯避遠讒夫之誡以寧風旱以弭災兵臣聞勇者不逃死智者不重困固不為明朝惜垂盡之命願赴湘沅之波從屈原之悲沈江湖之流吊子胥之哀臣功臣苗緒生長王國懼獨含恨以葬江魚之腹無以自別於世不勝狐死首丘之情營魂識路之懷犯冒王怒觸突帝禁伏於兩觀陳訴毒痛然後登金鑊入沸湯糜爛於熾爨之下九死而未悔悲夫久生亦復何聊蓋忠臣殺身以解君怒孝子殞命以寧親怨故大舜不避塗廩浚井之難申生不辭姬氏讒邪之謗臣敢忘斯議不自斃以解明朝之忿哉!乞以身塞重責願陛下モ兄弟死命使臣一門頗有遺類以崇陛下寬饒之惠先死陳情臨章涕泣泣血漣如帝省愈怒遂誅榮寇氏繇是衰廢。

皇甫規為中郎將持節監關西兵擁眾立功無他私惠。又惡絕宦官中外並怨遂共誣規貨賂群羌令其虛降天子璽書誚讓規上書自訟曰:四年之秋戎醜{春心}戾,爰自西州侵及涇陽舊都懼駭朝廷西顧明詔不以臣愚駑急使軍就道幸蒙威靈遂振國命羌戎諸種大小稽首輒移書營郡以訪誅納所省之費一億以上以為忠臣之義不敢告勞故恥以片言自及微效然比方先事庶免罪悔前踐州界先奏郡守孫雋次及屬郡都尉李翕督軍御史張稟旋師南征。又上涼州刺史郭閎漢陽太守趙熹陳其過惡執據大辟凡此五臣支黨半國其餘墨綬下至小吏所連及者復有百餘吏報將之怨子思復父之恥載質馳車懷糧步走交構豪門競流謗ゥ云:臣私報諸羌謝其錢貨。若臣以私財則家無擔石如物出於官則文簿易考就臣愚惑信如言者前世尚遺匈奴以宮姬鎮烏孫以公主今臣但費千萬以懷叛羌則良臣之才略兵家之所貴將有何罪負義違理乎!自永初以來將出不少覆軍有五動資巨億有旋車完封寫之權門而名成功立厚加爵封今臣還督本土糾舉諸郡絕交離親戮辱舊故眾謗陰害固其宜也。臣雖穢廉潔無聞今見覆沒恥痛實深傳稱鹿死不擇音謹冒昧略上其年冬徵還拜議郎論功當封而中常侍徐璜左悺欲從求貨數遣賓客就問功狀規終不答璜等忿怒舀以前事下之於吏官屬欲賦斂請謝規誓而不聽遂以餘寇不絕坐系廷尉論輸左校諸公及太學生張鳳等三百人詣闕訟之會赦歸家。

皇甫嵩為車騎將軍先是黃巾賊起尚書盧植拜中郎將發天下諸郡兵征之連戰破賊張角斬獲萬餘人角等走保廣宗植築圍鑿塹造作雲梯垂當拔之靈帝遣小黃門左豐詣軍觀賊形勢或勸植以賂送豐植不肯豐還言於帝曰:廣宗賊易破爾盧中郎固壘息軍以待天誅帝怒遂檻車徵植減死罪一等及嵩討平黃巾盛稱植行師方略嵩皆資用規謀濟成其功以其年復為尚書。

趙謙為司隸校尉廣陵府丞謝弼去官歸家中常侍曹節從子紹為東郡太守收弼考掠死獄中時人悼傷焉初平二年謙上書訟弼忠節求報其怨魂乃收紹斬之。

●卷八百七十四

○總錄部·訟冤第三

魏樂詳河東人杜恕以齊王嘉平初為幽州刺史持節護烏丸校尉時征西將軍程喜屯薊尚書袁侃等戒恕曰:程申伯處先帝之世傾田園讓於青州足下今俱仗節使共屯一城宜深有以待之而恕不以為意至官未期有鮮卑大人兒不繇關塞徑將數十騎詣州州斬所從來小子一人無表言上喜,於是劾奏恕下廷尉當死以父畿勤事水死免為庶人徙章武郡卒於徙所詳年九十餘上書訟畿之遺績朝廷感焉詔封恕子預為豐樂亭侯邑百戶。

吳駱統為將軍先是張溫以輔義中郎將使蜀還大帝陰銜溫稱美蜀政。又嫌聲名太盛眾庶炫惑恐終不為己用思有以中傷之會暨艷事起因此發舉艷字子林亦吳郡人也。溫引致之以為選曹郎至尚書艷性狷厲好為清議見時郎署混濁淆雜多非其人欲臧否區別賢愚異貫彈射百寮覈選三署率皆貶高就下降損數等其守故者十未能一其居位貪鄙誌節卑者皆以為軍吏置營府以處之而怨憤之聲積浸潤之譖行矣。競言艷及選曹郎徐彪專用私情憎愛不繇公理(。《吳錄》曰:彪字仲虞廣陵人)艷彪皆坐自殺溫宿與艷彪同意數交書疏聞問往還即罪溫帝幽之有司下令曰:昔令召張溫虛已待之既至顯授有過舊臣何圖凶醜專挾異心昔暨艷父兄附於惡逆寡人無忌故進而任之欲觀艷何如察其中間形熊果見而溫與之結連死生艷所進退皆溫所為頭角更相表裏共為腹背非溫之黨即就疵瑕為之生論。又前任溫董督三郡指吏客及殘餘兵時恐有事欲令速歸故授戟獎以威柄乃便到豫章表討宿惡寡人信受其言特以繞帳帳下解煩兵五千人付之後聞曹丕自出淮泗故豫敕溫有急便出而溫悉內諸將布於深山被命不至賴丕自退不然已往,豈可深計。又殷禮者本占候召而溫先後乞將到蜀扇揚異國為之譚論。又禮之還當親本職而令守尚書戶曹郎如此署置在溫而已。又溫語賈原當薦卿作御史語蔣康當用卿代賈原專賈國恩為己形勢揆其奸心無所不為不忍暴於市朝今斥還本郡以給廝吏嗚呼溫也。免罪為幸統表理溫曰:伏惟陛下天生明德神啟聖心招髦秀於四方置俊乂於宮朝多士既受普篤之恩張溫。又蒙最隆之施而溫自招罪譴孤負榮遇念其如此誠可悲疚然臣周旋之間為國觀聽深知其狀故密陳其理溫實心無他情事無逆跡但年紀尚少鎮重尚淺而戴赫烈之寵體卓偉之才亢臧否之譚效褒貶之議,於是務勢者妒其寵爭名者嫉其才玄默者非其譚瑕[C260]者諱其議此臣下所當詳辨明朝所當究察也。昔賈誼至忠之臣也。漢文大明之君也。然而糸灌一言賈誼遠退何者疾之者深譖之者巧也。然而誤聞於天下失彰於後世故孔子曰:為君難為臣不易也。溫雖智非從橫武非虓虎然其弘雅之素英秀之德文章之采論議之辯卓犖冠群曄曜世世人未有及之者也。故論溫才即可惜言罪則可恕。若忍威烈以赦盛德宥賢才以敦大業故明朝之休光四方之麗觀也。國家之於暨艷不內之忌族猶等之平民是故先見用於朱治次見舉於眾人中見任於明朝亦見交於溫也。君臣之義義之最重朋友之交交之最輕者也。國家不嫌於艷為最重之義是以溫亦不嫌於艷為最輕之交也。時世寵之於上溫竊親之於下也。夫宿惡之民放逸山險則為勁寇將置平土則為健兵故溫念在欲取宿惡以除勁寇之害而增健兵之銳也。但自錯落功不副言然計其送兵以比許晏數之多少溫不減之用之彊羸溫不下之至於遲速溫不後之故得及秋冬之月赴有警之期不敢忘恩而遺力也。溫之到蜀共譽殷禮雖臣無境外之交亦有可原也。境外之交謂無君命而私相從非國事而陰相聞者也。若以命行既修君好因敘已情亦使臣之道也。故孔子使鄰國則有私覿之禮季子聘諸夏亦有燕譚之義也。古人有言欲知其君觀其所使見其下之明明知其上之赫赫溫。若譽禮能使彼嘆之誠所以昭我臣之多良明使之得其人顯國人於異境揚君命於他邦是以晉趙。《文子》之盟於宋也。稱隨會於屈建楚王孫圉之使於晉也。譽左史於趙鞅亦向他國之輔而嘆本邦之臣經傳美之以光國而不譏之以外交也。王靖內不憂時外不趨事溫彈之不私推之不假,於是與靖遂為大怨此其盡節之明驗也。靖兵眾之勢任之用皆勝於賈原蔣康溫尚不容私以安於靖豈敢賣恩以協原康邪。又原在職不勤當事不堪溫數對以醜色彈以急聲。若其誠欲賣恩作亂則亦不必貪原也。凡此數者較之於事既不合參之於眾亦不驗臣竊念人君雖有聖哲之姿非常之智然以一人之身禦兆民之眾從深宮之內瞰四國之外昭群下之情求萬機之理猶未易周也。固當聽察群下之言以廣聰明之烈今者人非溫既殷勤臣是溫。又契闊辭則俱巧意則俱至各自言欲為國誰其言欲為私倉卒之間猶難即別然以殿下之聰察謀論之曲直。若潛神留思纖粗研核情何嫌而不宣事何昧而不昭哉!溫非親臣臣非愛溫者也。昔之君子皆抑乎!私忿以增君明彼獨行之於前臣恥廢之於後故遂發宿懷於今日納愚言於聖聽實盡心於明朝非有念於溫身也。帝終不納。

劉助為左將軍朱據典軍吏嘉禾中始鑄大錢一當五百後據部曲應受三萬緡工王遂詐而受之典校呂壹疑據實取拷問主者死於杖下據哀其無辜厚棺斂之壹。又表據吏為據隱故厚其殯大帝數責問據據無以自明藉草待罪數月助覺言王遂所取帝大感寤曰:朱據見枉況吏民乎!乃窮治壹罪賞助百萬。

灼字休然魏末為鄧艾鎮西司馬從艾破蜀有功累遷議郎艾為鍾會所構而死武帝即位泰始中灼上疏追理艾曰:故征西將軍鄧艾心懷至忠而荷反逆之名平定巴蜀而受三族之誅臣竊悼之惜哉!言艾之反也。以艾性剛急矜功伐善而不能協同朋類輕犯雅俗失君子之心故莫肯理之臣敢昧死言艾所以不反之狀艾本屯田掌犢人宣皇帝拔之於農吏之中顯之於宰府之職處內外之官據文武之任所在取有名績固足以明宣皇帝之知人矣。會值洮西之役官兵失利刺史王經困於圍城之中當爾之時二州危懼隴右懍懍幾非國家之有也。先帝以為深憂重慮思惟可以安邊殺敵莫賢於艾故授之以兵馬解狄道之圍圍解留屯上わ承官軍大敗之後士卒破膽將吏無氣倉庫空虛器械殫盡艾欲積穀彊兵以待有事是歲少雨。又為區種之法手執耒耜率先將士所統萬數而身不離仆虜之勞親執士卒之役故落門谷之戰能以少擊多摧破彊賊斬首萬計遂委艾以廟勝成圖指受長策艾受命忘身龍驤麟振前無堅敵蜀地險阻山高谷深而艾步乘不滿二萬束馬懸車自投死地勇氣淩雲將士乘勢故使劉禪震怖君臣面縛軍不逾時而巴蜀蕩定此。又固足以彰先帝之善任矣。艾功名已成亦當書之竹帛傳祚萬世七十老公復何所求哉!艾以禪初降遠郡未附矯令承制權安社稷雖違常科有合古義原心定罪事可詳論故鎮西將軍鍾會有吞天下之心恐艾威名知必不同因其疑似構成其事艾被詔書即遣彊兵束身就縛不敢顧望誠自知奉見先帝必無當死之理也。會受誅之後艾參佐官屬部曲將吏愚贛相聚自共追艾破壞檻車解其囚執艾在困地是以狼狽失據夫反非小事。若懷惡心即當謀及豪傑然後乃能興動大眾不聞艾有腹心一人臨死口無一言獨受腹背之誅,豈不哀哉!故見之者垂涕聞之者嘆息此賈誼所以慷慨於漢文天下之事可為痛哭者良有以也。陛下興龍闡弘大度受誅之家不拘敘用聽艾立後祭祀不絕昔秦人憐白起之無罪吳人傷子胥之冤酷皆為之立祠天下之人為艾悼心痛恨亦繇是也。謂可聽艾門生故吏收艾屍柩歸葬舊墓還其田宅以平蜀之功繼封其後使艾闔棺定謚死無所恨赦冤魂於黃泉收信義於後世則天下徇名之士思立功之臣必投湯火樂為陛下死矣。帝省表甚嘉其意。

樊震以積射將軍出為西戎牙門得見辭武帝帝問震所繇進震自陳曾為鄧艾伐蜀時帳下將帝遂尋問艾震具申艾之忠言之流涕先是以艾孫朗為丹水尹繇此遷為定陵令。

閻纘字續伯惠帝時為西戎校尉司馬湣懷太子之廢也。纘輿棺詣闕上書理太子之冤曰:伏見赦文及榜下前太子手疏以為驚愕自古以來臣子悖逆未有如此之甚也。幸賴天慈全其首領臣伏念生於聖父而至此者繇於長養深宮沈淪富貴受饒先帝父母驕之每見選師傅下至群吏率取膏粱擊鐘鼎食之家希有寒門儒素如衛綰周文石奮疏廣洗馬舍人亦無汲黯鄭莊之比遂使不見事父事君之道臣案古典太子居以士禮與國人齒以此明帝王欲令知先賤然後乃貴自頃東宮亦微太盛所以致敗也。非但東宮歷觀諸王師友文學皆豪族力能得者率非龔遂王陽能以道訓友無亮直三益之節官以文學為名實不讀書但共鮮衣好馬縱酒高會嬉遊博弈,豈有切磋能相長益臣常恐公族陵遲以此嘆息今可以為戒恐其被斥棄逐遠郊始當悔過無所復及昔戾太子無狀稱兵距命而壺關三老上書有田千秋之言猶曰:子弄父兵罪應笞爾漢武感悟之築思子之臺今無狀言語悖逆受罪之日不敢失道猶為輕於戾太子尚可禁持重選保傅如司空張華道德深遠乃心忠誠以為之師光祿大夫劉寒苦自立終始不衰年同呂望經籍不廢以為之保尚書僕射裴明允恭肅體道居正以為之友置遊談文學皆選寒門孤宦以學行自立者及取服勤更事涉履艱難事君事親名行素聞者使與共處使嚴御史監護其家絕貴戚子弟輕薄賓客如此左右前後莫非正人師傅文學可令十日一講使共論議於前敕使但道古今孝子慈親忠臣事君及思愆改過之義皆聞善道,庶幾可全昔太甲有罪放之三年思康克復為殷明王。又魏文帝懼於見廢夙夜自祗竟能自全及至明帝因母得罪廢為平原侯為置家臣庶子師友文學皆取正人共相匡矯兢兢慎罰事父以孝父沒事母以謹聞於天下於今稱之漢高皇帝數置酒於庭欲廢太子後四皓為師子房為傅竟復成就前事不忘後事之戒孟軻有云:孤臣孽子其操心也。危慮患也。深故多善功李斯云:慈母多敗子嚴家無格虜繇陛下驕使至於此庶其受罪以來足自思改方今天下多虞四夷未寧將伺國隙儲副大事不宜空虛宜為大計小復停留先加嚴誨依平原侯故事。若不悛改棄之未晚也。臣素寒門無力仕宦不經東宮情不私念昔楚國處女諫其王曰:有龍無尾言年四十未有太子臣嘗備近職雖未能自結天日情同閽寺忄空忄空之誠皆為國計臣老母見臣為表乃為臣卜卦云:書禦即死妻子守臣涕泣見止獨以為頻見拔擢嘗為近職此恩難忘何以報德惟當陳誠以死獻忠取具棺絮伏須刑誅書禦不省。

石崇為黃門郎兄統忤扶風王駿有司承旨奏統將加重罰既而見原以崇不詣闕謝恩有司復欲加統罪崇自。表曰:臣兄統以先父之恩早被優遇出入清顯歷位盡勤伏度聖心有以垂察近為扶風王駿橫所誣謗司隸中丞等飛筆重奏劾案深文累塵天聽臣兄弟跼蹐憂心如悸駿戚屬尊重權要赫奕內外有司望風承旨茍有所惡易於投卵自統枉劾以來臣兄弟不敢一言稍自申理戢舌鉗口惟須刑書古人稱榮華於順旨枯槁於逆違誠哉!斯言於今信矣。是以雖董司直繩不能不深其文抱枉含謗不得不輸其理幸賴陛下天聽四達靈鑒昭遠存先父勛德之重察臣等勉勵之志中詔申料罪譴澄雪臣等刻肌碎首未足上報臣即以今月十四日與兄統駿等詣公車門拜表謝恩伏度奏禦之日暫經聽覽此月二十日忽被蘭臺禁止符以統蒙宥恩出非常臣晏然私門曾不陳謝復見彈奏訕辱理盡臣始聞此惶懼狼狽靜而思之固無怪也。茍尊勢所驅何所不至望奉法之直繩不可得也。臣以凡才累荷顯重不能負戴折薪以答萬分一月之中奏劾頻加曲之與直非臣所計所愧不能承奉戚屬自舀於此不媚於竈實愧王孫隨巢子稱明君之德察情為上察事次之所懷具經聖聽伏待罪黜無所多言繇是事解。

傅咸為中丞秦王東薨郎中令李含依臺儀葬訖除喪尚書趙浚有內寵疾含不事已遂奏含不應除喪本州大中正傅祗以名義貶含咸上表理含曰:臣州秦國郎中令始平李含忠公清正才經世務實有史魚秉直之風雖以此不能協和流俗然其名行峻厲不可得掩二郡並舉孝廉異行尚書郭奕臨州含寒門少年而奕超為別駕太保衛瓘辟含為掾每語臣曰:李世容(含字也。)當為晉匪躬之臣秦王之薨悲慟感人百僚會喪皆所目見而今以含俯就王制謂之背戚居榮奪其中正天王之朝既葬不除藩國之喪既葬而除藩國欲同不除乃當責引尊準卑非所宜言爾今天朝告於上欲令藩國服於下此為藩國之義隆而天朝之禮薄也。又云:諸王公皆終喪禮寧盡乃敘明以喪制宜隆務在敦重也。夫寧盡乃敘明以哀其病爾異於天朝制使終喪未見斯文國制既葬而除既除而,爰自漢魏迄於聖晉文皇仙去武帝升遐世祖過哀陛下毀頓銜疚諒暗以終三年率土臣妾豈無攀慕遂服之心實以國制不可以逾故於既葬不敢不除天王之喪釋除於上藩國之臣獨遂於下此不可安復以秦王無後含應為喪主而王喪既除而則應吉祭因曰:王未有廟主不應除服秦王始封無所連靈主所居即便為廟不問國制云:何而以無廟為貶以含今日之所行移博士使案禮文必也。放勛之殂遏密三載世祖之喪數旬即吉引古繩今闔世有貶何但李含不應除服今也。無貶王制故也。聖上諒暗哀聲不輟股肱近侍猶宜心喪不宜便行婚娶歡樂之事而莫云:者,豈不以大制不可以曲邪。且前以含有王喪上為差代尚書敕王葬日在近葬訖含應攝職不應差代葬訖含猶躊躇司徒屢罰訪問促含攝職而隨擊之此為臺敕府符舀含於惡。若謂臺府為傷教義則當據正不正符敕惟含是貶含之困躓尚可惜乎!國制不可偏爾。又含自以隴西人雖戶屬始平非所綜悉自初見使為中正反覆言辭說非始平國人不宜為中正後為郎中含。又自以選官引臺府為比以讓常山太守蘇韶辭意懇切形於文墨含之固讓乃在王未薨之前葬後躊躇窮於對罰而攝職爾臣從弟祗為州都督意在欲隆風教議含已過不良之人遂相扇動冀挾名義法外致案足有所邀中正龐騰便割含品臣雖無祁大夫之德見含為騰所侮謹表以聞乞朝廷以時博議令騰得妄弄刀尺帝不從含遂被貶退割為五品。

劉繇為太保衛瓘主簿瓘與汝南王亮共輔朝政亮奏遣諸王還藩與朝臣廷議無敢應者惟瓘贊其事楚王瑋繇是憾焉賈后素怨瓘。且忌其方直不得騁已淫虐。又聞瓘與瑋有隙遂謗瓘與亮欲為伊霍之事啟惠帝作手詔使瑋免瓘等官黃門賫詔授瑋瑋性輕險欲騁私怨夜使清河王遐收瓘左右疑遐矯詔咸諫曰:禮律刑名臺輔大臣未有此比。且請距之須自表得報就戮未晚也。瓘不從遂與子常嶽裔及孫等九人同被害時年七十二繇冒難收瓘而葬之初瓘為司空時帳下督榮晦有罪瓘斥遣之及難作隨兵討瓘故子孫皆及於禍楚王瑋之伏誅也。瓘女與國臣。《書》曰:先公名謚未顯無異凡人每怪一國蔑然無言春秋之失其咎安在悲憤感慨故以示意,於是繇等執黃幡撾登聞鼓上言曰:初矯詔者至公承詔當免即便奉送章綬雖有兵仗不施一刃重敕出第單車從命如矯詔之文惟免官右軍已下即承詐偽違其本文取戮宰輔不復表上橫收公子孫輒皆行刑賊害大臣父子九人伏見詔書為楚王所誑誤非本同謀者皆施遣如書之旨謂裏舍人被驅逼賫白杖者爾律受教殺人不得免死況乎!手害功臣賊殺忠良雖云:非謀理所不赦今元惡雖誅殺賊猶存臣懼有司未詳事實或有縱漏不加精盡使公父子讎賊不滅冤魂永恨訴於穹蒼酷痛之臣悲於明世臣等身被創痍殯斂始訖謹條瓘前在司空時帳下給使榮晦無情被黜知瓘家人數小孫名字晦後轉給右軍其夜晦在門外揚聲大呼宣詔免公還第及門開晦前到中門復讀所賫偽詔手取公章綬貂蟬催公出第晦案次錄瓘家口及其子孫皆兵仗將送著東亭道北圍守一時之間便皆斬斫害公子孫實繇於晦及將人劫盜府庫皆晦所為考晦一人眾奸皆出乞驗盡情偽加以族誅詔從之朝廷以瓘舉門無辜受禍乃追瓘伐蜀勛封蘭陵郡公增邑三千戶謚曰:成贈假黃鉞。

摯虞為衛尉卿先是司空張華為趙王倫所害及倫與孫秀伏誅齊王ぁ輔政虞致箋於ぁ曰:間於張華沒後入中書省得華先帝時答詔本草先帝問華可以輔政持重待以後事者華答明德至親莫如先王宜留以為社稷之鎮其忠良之謀款誠之言信於幽臺沒而後彰與茍。且隨時者不可同世而論也。議者有責華以湣懷太子之事不抗節廷爭當此之時諫者必得違命之死先聖之教死而無益者不以責人故晏嬰齊之正卿不死崔杼之難季劄吳之宗臣不爭逆順之理理盡而無所施者固聖教之所不責也。ぁ,於是奏曰:臣聞興微繼絕聖王之高政貶惡嘉善春秋之美義是以武王封比幹之墓表商容之閭誠幽明之固有以相通也。孫秀逆亂滅佐命之國誅骨鯁之臣以斫喪王室肆其虐戾功臣之後多見泯滅張華裴各以見憚取誅於時解系解結同以羔羊並被其害歐陽建等無罪而死百姓憐之今陛下更日月之光布惟新之命然此等諸族未蒙恩理昔欒卻降在皂隸而春秋傳其違幽王絕功臣之後棄賢者子孫而詩人以為刺臣備忝在職思納愚誠。若合聖意可令群官通議議者各有所執而多稱其冤壯武國臣竺道。又詣長沙王求復華爵位依違者久之太安二年詔曰:夫愛惡相攻佞邪醜正自古而有故司空壯武公華竭盡忠貞思翼朝政謀謨之勛每事賴之前以華弼濟之功宜同封建而華固讓至於八九深陳大制不可得爾終有顛敗危辱之慮辭義懇誠足勸遠近華之至心誓於神明華以伐吳之勛受爵於先帝後封既非國體。又不宜以小功逾前大賞華之見害俱以奸逆圖亂濫被枉賊其復華侍中中書監司空公廣武侯及所沒財物與印綬符策遣使吊祭之。

齊王ぁ以淮南王允起兵討趙王倫遇害及倫誅ぁ上表理允曰:故淮南王允忠孝篤誠憂國忘身討亂奮發幾於克捷遭天凶運奄至隕沒逆黨遘惡並害三子冤魂酷毒莫不悲酸自興義兵淮南國人相率領眾過萬人人懷慷慨湣國統滅絕發言流涕臣輒以息超繼允後以慰存亡有詔改葬賜以殊禮追贈司徒。

崔悅盧諶並為劉琨從事中郎琨為疋磾所害時朝廷以疋磾尚彊為國討石勒不舉琨喪三年悅等上奏理琨曰:臣聞經國之體在於崇明典刑立政之務在於固慎關塞況方嶽之臣殺生之柄而可不正其枉直以杜其奸邪哉!竊見故司空廣武侯琨在惠皇帝擾攘之際值群後鼎沸之難戮力皇家義誠彌厲躬統華夷親受矢石石超授首呂朗面縛社稷克寧鑾輿反駕奉迎之勛琨實為隆此琨效忠之一驗也。其後并州刺史東嬴公騰以晉川荒匱移鎮臨漳太原西河盡徙三魏琨受任并州屬承其弊到官之日遺戶無幾當易危之勢處難濟之土鳩集傷痍撫和戎狄數年之間公私漸振會京都失守群逆縱逸邊萌頓仆茍懷宴安咸以為并州之地四塞為固。且可閉關守險畜資養徒抗辭厲聲忠亮奮發以為天子沈辱而不殞身死節情非所安遂乃跋履山川東西征討屠谷乘虛晉陽沮潰琨父母罹屠戮之殃門族受殲夷之禍向使琨從州人之心為自守之計則聖朝未必加誅而族黨可以不喪及猗盧敗亂晉人歸奔琨於平城納其初附將軍箕淡。又以為此雖晉人久在荒裔難以法整不可便用琨。又讓之義形於色假從淡議偷於茍存則晏然於並土必不亡身於燕薊也。琨自以備位方嶽綱維不舉無緣虛荷大任坐居三司是以陛下登阼更引愆告遜前後章表具陳誠款尋令從事中郎臣續淡以章綬節傳奉還本朝與疋磾使榮邵期一時俱發。又疋磾以琨王室大臣懼奪已威重忌琨之形漸彰於外琨知其如此慮不可久欲遣妻息大小盡詣京城以其門室一委陛下有征舉之會則身充一卒。若疋磾從凶慝則妻息可免具令臣淡密宣此旨求詔敕路次令相迎衛會王成從平陽逃來說南陽王保稱號隴右士眾甚盛當移關中疋磾聞此私懷顧望留停榮邵欲遣前兼鴻臚邊邈奉使詣保懼淡獨南言其此事遂不許引路丹誠赤心卒不上達疋磾兄眷喪亡嗣子幼弱欲因奔喪奪取其國。又自以欺國陵家懷邪樂禍恐父兄宗黨不容其罪是以卷甲櫜弓陰圖作亂欲害其從叔ら從弟末波等以取其國疋磾親信密告ら波ら波乃遣人距之疋磾僅以身免百姓謂疋磾已沒皆憑向琨。若琨於時有害疋磾之情則居然可擒不復勞於人力自此之後上下並離疋磾遂欲盡勒胡晉徙保上谷琨深不然之勸移厭次南憑朝廷疋磾不能納反禍害父息四人從兄二息同時並命琨未遇害知疋磾必有禍心語臣等云:受國厚恩不能克報雖才略不及亦繇遇此厄運人誰不死死生命也。惟恨下不能效節於一方上不得歸誠於陛下辭旨慷慨動於左右疋磾既害琨橫加誣謗言琨欲神器謀圖不軌琨既無述囂頑凶之思。又無信布懼誅之情亂亡之際脅肩異類之間而有如此之心哉!雖臧獲之愚廝養之智猶不為之況在國士之列忠節先著者乎!疋磾之害琨稱陛下密詔琨信有罪陛下加誅自當肆諸市朝與眾棄之不令殊俗之覽戮臺輔之臣亦已明矣。然則擅詔有罪雖小必誅矯制有功雖大不論正以興替之根咸在於此開塞之繇不可不閉故也。而疋磾無所顧忌怙亂專殺虛假王命虐害鼎臣辱諸夏之望敗王室之法是可忍也。孰不可忍。若聖朝猶加隱忍未明大體則不逞之人襲疋磾之跡殺生自繇好惡任意陛下將何以誅之哉!折沖厭難惟存戰勝之將除暴討亂必須智略之臣故古語云:山有猛獸藜藿為之不采非虛言矣。自河以北幽并以南醜類有所顧憚者惟琨而已琨受害之後群凶欣欣莫不得意鼓行中州曾無纖介此。又華夷小大所以長嘆者也。伏惟陛下聖之隆中興之緒方將平章典刑以經序萬國而琨受害非所冤痛已甚未聞朝廷有以甄論昔壺關三老訟衛太子之罪谷永劉向辨陳湯之功下足以明功罪之分上足以悟聖主之懷臣等祖考以來世受殊遇入侍翠幃出簪彤管弗克負荷播越遐荒與琨周旋接事終始是以仰慕三臣在昔之義謹陳本末冒以上聞仰希聖朝曲賜哀察太子中庶子溫嶠。又上疏理之帝乃下詔曰:故太尉廣武侯劉琨忠亮開濟乃誠王家不幸遭難誌節不遂朕甚悼之往以戎事未加吊祭其下幽州便依舊吊祭贈侍中太尉謚曰:湣。

高崧為太學博士父艱去職初崧父悝位至丹陽尹封建昌伯以納妾致訟被黜及終崧乃自系廷尉訟冤遂停喪五年不葬表疏數十上帝哀之乃下詔曰:悝備位大臣違憲被黜事已久判其子崧求直無已今特聽復伯爵繇是見稱。

陶侃為龍驤將軍拜荊州刺史參軍王貢與杜曾舉兵反擊侃侃敗坐免官王敦表以侃白衣領職侃復率周訪等進軍入湘使都尉楊舉為先驅擊杜大破之屯兵於城西侃之佐史辭詣王敦曰:州將陶使君孤根特立從微至著忠允之功所在有效出佐南夏輔翼劉征南前遇張昌後屬陳敏侃以偏旅獨當大寇無征不克群醜破滅近者王如亂北杜跨南二征奔走一州星馳其餘郡縣所在土崩侃招攜以禮懷遠以德子來之眾前後累至奉承指授獨守危厄人往不動人離不散往年董督徑造湘城誌淩雲霄神機獨斷徒以軍少糧懸不果獻捷然杜懼來經夏口未經信宿建平流人迎賊俱叛侃即回軍溯流芟夷醜類至使西門不鍵華圻無虞者侃之功也。明將軍湣此荊楚救命塗炭使侃統領窮殘之餘寒者衣之饑者食之比屋相慶有。若挾糸廣江濱孤危地非重險非可單軍獨能保固故移就高{艹乍}以避其沖賊輕易先至大眾在後侃距戰經日殺其名帥賊尋犬羊相結並力來攻侃以忠臣之節義無顧退被堅執銳身當戎行將士奮擊莫不用命當時死者不可勝數賊眾參伍更息更戰侃以孤軍一隊力不獨禦量宜取全以俟後舉而主者責侃重加黜削侃性謙沖功成身退今奉還所受惟恐稽遲然某等區區實恐理失於內事敗於外毫之差將致千里使荊蠻乖離西嵎不守唇亡齒寒侵逼無限也。敦,於是奏復侃官。

周劄為會稽內史兄子筵為吳興內史劄一門五侯並居列位王敦深忌憚之使人告劄及其諸兄謀圖不軌殺之及敦死劄筵故吏並詣闕訟周氏之冤宜加贈謚事下八座從司徒王導議追贈劄衛尉遣使者祠以少牢。

周謨為後軍將軍初兄左僕射護軍將軍顗為王敦所害王敦死後詔贈戴。若思譙王承等而未及顗謨上疏曰:臣亡兄顗昔蒙先帝顧眄之施特垂表啟以參戎佐顯居上列遂管朝政並與群後共隆中興仍典選曹重蒙寵授忝位師傅得與陛下揖讓抗禮恩結特隆加以鄙族結婚帝室義深任重庶竭股肱以報所受凶逆所忌惡直醜正身舀極禍忠不忘君守死善道有隕無二顗之云:亡誰不痛心況臣同生能不哀結王敦無君繇來實久元惡之甚古今無二幸賴陛下聖聰神武故能摧破凶彊撥亂反正以寧區宇前軍事之際聖恩不遺取顗息閔得充近侍臣時面啟欲令閔還襲臣亡父侯爵時卞庾亮並侍御坐云:事了當論顯贈時未淹久言猶在耳至於譙王承甘卓已蒙清復王澄久遠猶在論議況顗忠以衛主身死王事雖嵇紹之不違難何以過之至今不聞復封加贈褒顯之言不知顗有餘責獨負殊恩為朝廷急於時務不暇論及此所以痛心疾首重用哀嘆者也。不勝辛酸冒陳愚款疏奏不報謨復重表然後追贈顗官。

桓稚為佐著作郎先是荊州刺史王澄為王敦所害及敦平稚澄故吏也。上表理澄請加贈詔復澄本官謚曰:憲。

顧悅之殷浩故吏也。浩廢為庶人卒後將改葬悅之上疏訟浩曰:伏見故中軍將軍揚州刺史殷浩體德沈粹識理淹長風流雅勝聲蓋當時再臨神州萬里肅清勛績茂著聖朝欽加遂授分陜推轂之任戎旗既建出鎮壽陽驅其豺狼翦其荊棘收羅向義廣開屯田沐雨櫛風等勤臺仆仰憑皇威群醜革面進軍河雒修復園陵不虞之變中路猖蹶遂令為山之功摧於垂成忠款之志,於是而廢既受削黜自擯山海杜門終身與世兩絕可謂克己復禮窮而無怨者也。尋浩所犯蓋負敗之常科非即情之永責論其名德深誠則如彼察其補過罪已則如此,豈可棄而不卹使法有餘冤方今宅兆已成埏隧已開懸棺而窆禮同庶人存亡有非命之分九泉無自訴之期仰感三良昊天罔極。若使明詔爰發旌我善人崇復本官遠彰幽昧斯則國家威恩有兼濟之美死而可作無負心之恨疏奏詔遣復浩本官悅之歷尚書右丞卒。

殷融為丹陽尹先是尚書令刁協性剛與物多忤每崇上抑下故為王氏所疾及王敦構逆上疏罪協元帝流涕勸令避禍行至江東為人所殺敦平後周顗戴。若思等皆被顯贈惟協以出奔不在其例咸康中協子彜上疏訟之在位者多以明帝之世褒貶已定非所得更議。且協不能抗節殞身乃出奔遇害不可復其官爵也。融議曰:王敦惡逆罪不容誅則協之善亦不容賞。若以忠非良圖謀事失以此為責者蓋在於譏議之間爾即凶殘之誅以為國刑將何以沮勸乎!當敦專逼之時慶賞威刑專自己出是以元帝慮深崇本以協為比事繇國計蓋不為私昔孔寧儀行父從君於昏楚復其位者君之黨故也。況協之比君在於義順。且中興四佐位為朝首於時事窮計屈奉命追寇非為逃刑謂宜顯贈以明忠義時庾冰輔政疑不能決左光祿大夫蔡謨與冰。《書》曰:夫爵人者宜顯其功罰人者宜彰其罪此古今之所慎也。凡小之人猶尚如此刁令中興上佐有死難之名天下不聞其罪而見其貶致令刁氏稱冤此乃為王敦復讎也。內沮忠臣之節論者惑之。若實有大罪宜顯其事令天下知之明聖朝不貶死難之臣春秋之義以功補過過輕功重者得以加封功極過重者不免誅絕功足贖罪者無黜雖先有邪佞之罪而臨難之日黨於其君者不絕之也。孔寧儀行父親與靈公淫亂於朝君殺國滅繇此二臣而楚尚納之傳稱有禮不絕其位者君之黨也。若刁令有罪重於孔儀絕之可也。若無此罪宜見追論,或謂明帝之世已見寢廢今不宜復改吾。又以為不然夫大道宰世殊塗一致萬機之事或異或同同不相善異不相譏故堯抑元愷而舜舉之堯不為失舜不為非何必前世所廢便不宜改乎!漢蕭何之後坐法失侯文帝不封而景帝封之後復失侯武昭二帝不封而宣帝封之近去元年車駕釋奠拜孔子之座此亦元明二帝所不行也。又刁令但是明帝所不贈爾非誅之也。王平子第伍猗皆元帝所誅而今日所贈豈以改前為嫌乎!凡處事者當上合古義下準今例然後譚者不惑受罪者無怨爾按周僕射戴征西本非王敦唱檄所讎也。事定乃見害爾周筵郭璞等並亦非為主禦難也。自平居見殺爾皆見褒贈刁令事義豈輕於此乎!自頃員外散騎尚得追贈況刁令位亞三司。若先自壽終不失員外散騎之例也。就不蒙贈不失以本官殯葬也。此為一人之身壽終則蒙贈死難則見絕豈所以明事君之道厲為臣之節乎!宜顯評其事以解天下疑惑之論。又聞譚者亦多謂宜贈凡事不允當而得眾助者。若善柔得眾而刁令粗剛多怨。若以貴也。刁氏今賤。若以富也。刁氏今貧人士何故反助寒門而此言之足下宜察此意冰然之事奏成帝詔曰:協情在忠主而失為臣之道故令社稷受屈元皇銜恥致禍之原,豈不有繇。若極明國典則曩刑非重今正當以協之勤有可書敦之逆命不可長故議其事爾今可復協本位加之冊祭以明有忠於君者纖介必顯雖於貶裁未盡然或足有勸矣,於是追贈本官祭以太牢。

呼延謨為前趙陜都太守先是陜婦人不知姓字年十九嫠居陜縣事叔姑甚謹其家欲嫁之此婦毀面自誓後叔姑病死其叔姑有女在夫家先從此婦乞假不得因而誣殺其母有司不能察而誅之時有群鳥悲鳴屍上其聲甚哀盛夏暴屍十日不腐亦不為蠱獸所敗其境乃經歲不雨及謨為太守訪知其冤乃斬此女設少牢以祭其墓謚曰:孝烈卓婦其日大雨。

●卷八百七十五

○總錄部·訟冤第四

南齊何昌㝢宋末為建平王景素府主簿景素被誅昌㝢痛之啟太祖曰:伏尋故建平王因心自遠忠孝基性徽和之譽早布國言勝素之情夙洽民聽世祖綢繆太宗眷異朝中貴人野外賤士雖聞見有殊誰不悉斯事者元徽之間政關群小構扇異端共令傾覆殷勤之非古人所悼況蒼梧將季能無惑一年之中籍者再三有必顛之危無立之安行路寒心往來跼蹐而王夷慮坦然委之天命惟謙惟敬專誠奉國閨無執戟之衛門闕衣介之夫此五尺童子所見不假闊曲言也。一淪疑似身名頓滅冤結淵泉酷貫穹昊時經隆替歲改三元曠蕩之惠亟申被枉之澤未流俱沐溫光獨酸霜露明公Ж天地之施散雲雨之潤物無巨細咸授慶渥。若今日不蒙滌則為萬代冤魂昌㝢非敢慕慷慨之士激揚當世實義切於心痛入骨髓瀝腸紓憤仰希神辯明枉直亮王素行使還名帝籍歸靈舊塋死而不泯豈忘德於黃壚分軀碎首不足上謝。又與司空褚淵。《書》曰:天下之可哀者有數而埋冤於黃泉者為甚焉何者百年之壽同於朝露揮忽去留寧足道哉!正欲闔棺之日不隕令名竹帛傳芳烈鍾石紀清英是以昔賢甘心於死所者也。若懷忠抱義而負枉橫亡時主未之矜卿相不為言良史濡翰將被以惡名,豈不痛哉!,豈不痛哉!竊尋故建平王地屬親賢德居宗望道心惟沖睿性天峻散情風雲不以塵務攖衿明發懷古惟以琴書娛誌言忠孝行敦慎二公之所深鑒也。前者阮楊連黨構此紛紛雖被明於朝貴愈結怨於群醜覘察繼蹤疑防重著小人在朝詩史所嘆清識飲涕王每永言終日氣淚交橫既推信以期物故日去其備衛朱門蕭條示存典刑而已求解徐州以避北門要任苦乞會稽貪處東甌閑務此並彰於事跡與公道味相求期心有素共方經營家國劬勞王室何圖時不我與契闊屯昏忠誠弗亮罹此百殃歲朔亟流已經四載皇命惟新人沾天澤而幽然深酷未蒙明封殯卑雜冤魂莫寄昭穆不序松柏無行事傷行路痛結幽顯吾等叩心泣血實有望於聖時公以德佐世欲物得其所,豈可令建平王枉直不分耶田叔不言梁事袁絲諫止淮南以兩國[C260]禍有軫帝意,豈非親親之義寧從敦厚而今疑似未辨為世大戮。若使王心跡弗申亦示海內無以理冤枉明是非夫存亡國繼絕世周漢之通典有國之所急也。昔叔向之理恃祁大夫而獲亮戾太子之冤資車丞相而見察幽靈有知,豈不眷眷於明顧碎首抽脅自謂不殞淵答曰:追風古人良以嘉嘆但事既昭晦理有逆從建平初阻元徽未悖專欲委咎阮楊彌所致疑於時正亦謬參此機。若審如高論其愧特深太祖嘉其義。

初為宋建平王景素秀才景素被誅上。《書》曰:臣聞曾子孝於其親而沈乎!水介生忠於其主而焚於火何則仁也。不必可依信也。不必可恃昔者墨翟議雲梯於荊臺之下宋人逐之夷叔為衛軍隱難於晉公子殪之李牧北斬強胡之旗南拒全秦之卒趙王不圖其功賜以利劍陳蕃白首固義忘生事主漢靈不明其忠卒被刑戮彼數子者皆身棲青雲之上而困於泥塵之裏誠以危行不容於衰世孤立聚尤於眾人加讒諂蛆蠱其中謗隙蜂飛而至故也。臣聞浸潤之行骨肉離絕疑似一至君臣易心此中山所以欷樂奏孟博所以慷慨囊頭者也。臣每惟故舉將宋建平王之禍悲徹骨髓氣凝霜霰今旋鼎啟運人神改物生罪尚宥死冤必申臣誠不忍王之負謗而不雪故敢明言其理臣聞孝悌為誌者不以邪冒上曾子不逆薪而爨知其不為暴也。秦人獲知其可為傳也。臣聞王之事獻太妃也。朝夕不違養甘苦不見色帳下進珍饌太妃未食王投箸輟飯太妃起居有不安王傍行蓬髪臣聞求忠臣於孝子之門安有孝如王而不忠者乎!其可明一也。當泰始元徽中王公貴人無謁景寧陵者王獨抗情而行不以趨時舍義出鎮入朝必亻免拜陵所王尚不棄先君豈背今君乎!其可明二也。王博聞而容眾從諫而愛士與人言。若有傷聞人之善譽而進之見人之惡掩而誨之李尉之蓬蘆之寒素也。王枉駕而訊之何季穆等宣簡王之舊也。王提挈以升之王虛已以厚天下之士尚不欲傷一人之心何乃親戚圖相菹膾乎!其可明三也。臣昔以法曹參軍訊於聽朝之末王每斷獄降聲辭和顏色以待士女之訟時見夏伯以童子縲縶王愴然改貌用不加刑徐州嘗歲饑王散秩粟俸帛以繼民之乏蠲理冤疑咸息繇務所在皆有愛於民臣聞善人國之紀也。安有仁於民庶而虐其宗國者乎!其可明四也。王修身潔行言無近雜內去聲酌之娛外無田弋之好每所臨踐不加穿築直衛不繁第宅無改荊州高齋刻楹柏構王廢而不處昔朝廷欲賜王東陵甲第。又辭而不當兩宮所遺珍玩塵於笥篋無他嬖私不耽內寵姬嬙數人皆詔令所賜王身食不逾一肉器用瓦素時有獻鏤玉器王顧謂何昌㝢曰:我持此安所用哉!乃謝而反之王恭已蹈義。若此其可明五也。王之在荊州也。時獻太妃初薨宋明帝新棄天下京畿諸王。又相繼非命王方徵入為太常楚下人士並勸勿下王謂為臣而距先皇之命不忠為子不奉親之窀穸不孝,於是棄西州之重而匍伏北闕王。若誌欲屈彊便應高枕江漢何為屈折而受制於人乎!其可明六也。王名高海內義重太山耆幼懷仁士應慕德故從昏者忌明同枉者毀正搦弦為鉤張一作百行坐嚏皆生風塵會王季符負罪流謗事會讒人之心權醜相扇鴟梟奮翼王雖遘湣離而誠分彌款散情中孚揮跡滿素虞玩之銜使歸旋世子入質京邑續解徐州請身東第後求會稽降階外撫虞玩殷渙實為詮譯誠心殷勤備留聖聽王。若亻舟張跋扈何事。若斯其可明七也。自是以後日同殊論蒼梧之衰德既彰群小之奸慝彌廣不盈其毒上不可依時長王並見誅鋤公卿如蹈虎尾眾人翕翕莫不註仰於王廂閣諸人同謀異志王心不從利忠不背本執周天賜而斬之以距王宜與等遣司馬孫謙歸款朝廷王。若欲擬非覬寧當如此乎!其可明八也。又是年五月以後道路皆謂阮佃夫等欲潛圖宮禁因兵北襲而黃回高道慶等傅構其事武人獎亂更相恐脅至六月而京師徵賦車徒將講眾北壘都鄙疑駭僉言[C260]作垣祗祖因民情囂蕩揚聲北奔始辭惑眾窮亂極禍會州人都還說掖門已閉殊不知臺中安否王既素籍異論謂為信然收率疲弱志在投散冰炭在懷但恐遲後何圖兵以順出翻為逆動乎!夫往來之人訁宣訁華幻惑皆出輦轂非從徐州起也。且臺以六月晦夜無何呼北兵已至皆登陴抽刃而朱方七月朔故緩帶從容其晚聞京都變亂始乃鳩兵簡甲爾王豈先造禍哉!其可明九也。王聞京室有難坐不安食不甘言及太后未嘗不交巾掩泣。又臨危之際撫檻而嘆曰:吾恐三才於斯絕矣。茲,豈不誠在本朝以天下為憂乎!自非深忠遠孰能身滅之不恤猶眷眷國家安危哉!其可明十也。夫王起兵之日止在匡救昏難放殛奸盜非他故也。請較言之當時君臣之道治亂云:何楊運長阮佃夫為有罪耶為無罪耶。若其無罪何故為戮。若其有罪討之何辜王,豈不知君親之無將乎!顧以救火之家豈遑先白丈人非不恭也。徒以運屬淩喪智力無所用之蹉跌傾覆此乃時也。豈謂反乎!果然今日王亡明日宋亡王何負於社稷何愧於天下哉!臣聞武王克商未及下車而封王子之墓漢高定天下過大梁躡燕代修信陵之祀存望諸之裔晉世受命亦追王陵之冤而詔其孫為郎夫比幹殷辛之罪人也。無忌魏之疑臣也。樂毅燕之逃將也。彥雲齊之賊而晉害也。適逢聖明之君革運創制昭功誠蕩嫌怨請議以天下之善也。或殊世而相明故四賢咸濟其令問三後馳光於萬乘君子榮其輝小人服其義今陛下尊英雄之高軌振逸世之奇聲何至仍衰世之異議以掩賢人之名哉!若王之中外不明終始忄舀德臣懼方今之人不復為善矣。且世之興衰何代無有今齊苗裔萬世之後其能無隆乎!茍前良可廢何以勸後之能者伏願上同周漢西晉之如彼下為來胤垂範之如此當霈然降明詔箋枉道使往王得洗謗議拯宜魂賜以王禮反葬則民之從義猶。若回風之卷草也。臣聞鸛鳴臯垤則降陰吐雨騰蛇聳躍而沈雲郁宜但傷臣言輕落毛身如橫芥神高聽邈終焉莫省宜欲內不負心庶將來如王之意爾。又不省後以母老闕養拜彭城郡丞。

崔偃惠景之子也。為始安內史先是惠景為平西將軍以東昏即位誅戮將相舊臣皆盡惠景不自安乃起兵事敗伏死偃藏竄得免和帝西臺立以為寧朔將軍中興元年詣公車門上。《書》曰:臣竊惟太祖高宗之孝子忠臣而昏主之賊臣亂子者江夏王與陛下先臣與鎮軍是也。臣聞堯舜之心常以天下為憂而不以位為樂彼孑然之舜隴畝之人猶尚。若此況祖業之重家國之切江夏既行之於前陛下。又蹈之於後雖成敗異術而所繇同方也。陛下初登至尊與天合符天下纖介之屈尚望陛下申之絲髪之冤尚望陛下理之況先帝之子陛下之兄所行之道即陛下所繇哉!如此尚弗恤其餘何幾哉!陛下德侔造化仁育群生雖在昆蟲草木有不得其所者覽而傷焉而況乎!友愛天至孔懷之深夫,豈不懷將以事割此實左右不明未之或詳惟陛下公聽並觀以詢之芻蕘群臣有以臣言為不可者乞使臣廷辯之則天人之意塞四海之疑釋必。若不然亻幸小民之無識爾使其曉然知此相聚而逃陛下以責江夏之冤朝廷將何以應之哉!若天聽沛然回光發惻愴之詔而使東牟朱虛東褒儀父之節則荷戈之士誰不盡死愚戇之言萬一上合事乞留中事寢不報偃。又上疏曰:近冒陳江夏之冤定承聖詔已有褒贈此臣狂疏之罪也。然臣所以諮問者不得其實罪在萬沒無所復云:但愚心所恨非敢以父子之親骨肉之間而僥亻幸曲陛下之法傷至公之義誠不曉聖朝所以然之意何則狂主雖狂而實是天子江夏雖賢實是人臣先臣奉人臣逆人君以為不可申明詔得矣。然未審陛下亦是人臣不而鎮軍亦復奉人臣逆人君今之嚴兵勁卒方指於象魏者其故何哉!臣所不死茍存視息非有他故所以待皇運之開泰申冤魂之枉屈今皇運既已開泰矣。而死於社稷盡忠反以為賊臣何用此生陛下世矣。臣聞王臣之節竭智盡公以奉其上居股肱之任者申理冤滯薦達群賢凡此眾臣夙興夜寐心未嘗須臾之間而不在公故萬物無不得其理而頌聲作焉臣謹按鎮軍將軍臣[A13C]胄宗室之親股肱之重身有伊霍之功荷陛下稷旦之任中領軍臣諱(臣欽。若等曰:此梁武帝也。)受帷幄之寄副宰相之尊皆所以棟樑朝廷社稷之臣天下所當遑遑匪懈盡忠竭誠欲使萬物得理而頌聲大興者豈復宜逾此哉!而同知先臣股肱江夏匡濟王室天命未遂王亡與亡而不為陛下瞥然一言知而不言是不忠之臣不知而不言乃不智之臣此而不知將何所知如以江夏心異先臣受制臣力則江夏同致死斃聽可昏政淫刑見殘無道然江夏之異以何為明孔呂二人誰以為戮乎!禦麾幡言輒任公同心共誌心。若膠漆而不為異臣竊惑焉如以先臣遣使江夏斬之則征東之驛何為見戮陛下斬征東之使實詐山陽江夏違先臣之請實謀孔矜天命有歸故事業不遂爾夫惟聖人乃知天命守忠之臣惟知盡死安顧成敗詔稱江夏遭時屯故跡屈行令內恐探情無玷純節今茲之旨。又何以處鎮軍哉!臣所言畢矣。乞就湯鑊然臣雖萬沒猶陛下必申先臣何則惻愴而申之則天下伏不惻愴而申之天下之人北面而事陛下者徒以力臣爾先臣之忠有識所知南史之筆千載可期亦何待陛下屈伸而為褒貶然小臣惓惓之愚為陛下計爾臣之所言非孝其父實忠其君惟陛下熟察少留心焉臣頻觸宸嚴而不彰露所以每上封事者非自為戇地猶以春秋之義有隱諱之意也。臣雖淺薄然今日之事斬足斷頭殘身滅形何所不能為陛下爾臣聞生人之死肉人之骨有識之士未為多感公聽並觀申人之冤秉德任公理人之屈則普天之人爭為之死何則理之所不可以已也。陛下。若俯鑒臣冤深收往失發惻愴之詔懷可報之意則桀之犬實可吠堯跖之客實可刺繇臣非吝生實為陛下重此名於天下已成之基可惜之實莫復是加浸明浸昌不可不循浸微浸滅不可不慎惟陛下熟察詳擇其衷。若陛下猶以為疑鎮軍未之允決乞下征東共詳可否無以向隅之悲而傷陛下滿堂之樂何則陛下昏主之弟江夏亦昏主之弟鎮軍受遺之恩先臣亦荷顧命之重情節無異所謂皆同殊者惟以成敗仰資聖朝爾臣不勝愚忠使群臣廷辯者臣乞專令一人精賜本語僥亻幸萬一天聽昭。然則軻沈七族離燔妻子人以為難臣,豈不易詔報曰:具知卿冤切之懷卿門首義而旌德未彰亦追以慨然今當顯加贈謚偃尋下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