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卷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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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興元年六月 丙寅朔

詔:「自今朔望,遥拜二聖於殿上,百官於殿下行禮。」先是上與百官並拜於庭,而中書舍人林遹以爲非,宜請用家人禮,故有是旨。

敦武郎房湜,爲武翼大夫榮州刺史知房州,用知唐州胡安中奏也。時道路猶梗,乃令安中權給差帖授之。

詔河朔進士汪巨源令赴都堂審察。後未見

初上以大理卿王衣與僞齊相張孝純有舊,欲令衣貽書孝純,使緩兵,秦檜奏衣所與孝純書當諭以意否,上曰:「以孝純守太原,固忠義可信,然今旣與豫合,則其心亦未可知,若便以緩兵之意諭之,則彼知吾怯,恐遂南渡,是呼之來也,不若且令衣告無疑間之意,徐觀其事爲善。」

丁卯[编辑]

夜,寢殿後屋壊,宮人被壓者數人,吳才人驚悸得疾,翌日,上以諭輔臣,始令畧葺州治。

戊辰[编辑]

廸功郎諸葛行言獻《國朝訓典》,乞爲其兄國學免解進士行仁推恩,詔補行仁將仕郎,其後復獻書萬卷,官一子。獻書在九月甲戍

初張琪自襄安鎭引兵渡江,遂犯建康府、太平、池州諸縣 建炎四年 ,江東安撫大使司參謀官劉洪道招降之,復叛去,旣而統制官韓世清、張俊㑹兵討之,追至溧水縣,其勢窮蹙,遂受浙西安撫大使劉光世招安。詔光世揀其軍,毋令遁逸,然琪實無降意,已進兵掠安吉縣,而樞宻院復下勅榜招收之,蓋信光世所云,誤以爲餘黨也。降黄榜下湖州招收,在此月辛未

己巳[编辑]

初鬻承直修武郎已下官,用宰相范宗尹請也。承直郎直二萬五千緡,修武郎直四萬五千緡,其餘以是爲差。參注恩例並依奏補出身人,其告身内更不聲說事因,第云「某人奉公體國宜加奬録」而已。

和州防禦使知邵州兼樞宻院提領海船張公裕,帶御器械,兼職如故。

詔鄂州安撫司軍馬,令直祕閣滕膺權行主管,召李允文赴行在。初朝廷聞允文執知岳州袁植,詔以植棄城,令湖東提刑司鞫治 今年正月癸亥 ,植弟國子監丞正功,乞歸其喪,乃令新湖東安撫使向子諲體究 三月辛亥 ,旣而江東安撫大使呂頥浩奏植已爲允文所殺,植愛將袁衮亦詣行在擊登聞鼓訟寃,其從者强勝又訴於御史臺,殿中侍御史章誼奏其事,參知政事張守與植素厚,乃啓上,密諭江東招討使張俊令收允文。膺始以分鎭罷京西漕,遂在允文軍中,故有是命。

罷京畿等路宣諭使副,令淮南三宣撫司遣人齎撫諭詔書付諸路。

壬申[编辑]

宰相范宗尹等率百官奉上昭慈獻烈皇后諡册於太廟,寳用銀塗金,册以象簡,其文參知政事秦檜所撰也。時太廟神主寓温州,乃卽大善寺大殿上設祖宗寓室行禮。

癸酉[编辑]

詔選人仕閩廣者,徃還所給驛劵並罷。

甲戌[编辑]

言者論諸路轉運司類省試,舉人多訟其不公,若止仍令憲臣差官,慮有私請,欲於帥臣、部使者中擇文學之臣領其事,詔江東西、福建、廣東委帥臣呂頥浩、朱勝非、程邁、趙存誠,兩浙委憲臣施坰,荆湖、廣東委漕臣孫綬、王次翁,其川陝路令張浚於帥臣監司内選差有出身人,分鎭路分令茶鹽司選官如前詔。存誠,挺之子。坰,晉陵人,眀受中甞除右正言。綬,湏城人。次翁,歴城人也。

詔盡鬻諸路官田,每路以憲臣總領措置,朝廷爲擇幹辦官一員佐之。時范宗尹以軍興,用度不足,故有此議。令下,民大以爲擾,後迄不行。 此爲沈與求奏宗尹第三罪張本

大理少卿朱宗,直祕閣,爲福建路轉運副使。於是范汝爲未平,而辛企宗握兵玩㓂,一路騷然,宗入辭言:「民困無聊,弄兵以延一旦之命,陛下第追還制置使,以此事付臣,可無戰而平也。」時富直柔與企宗厚,幸其成功,而企宗不能制賊,反屯其衆於建之城外。

乙亥[编辑]

詔朝奉郎以上陳乞致仕,未受勅而身亡者,許任子,以中書有請也。

朝奉大夫呂景山主管台州崇道觀。景山,大防子,建炎初提舉潼川府路常平,官省而罷,寓家於蜀,至是因其請而命之。

是日,張琪犯宣州。琪自安吉引兵至臨安境上,前一日報至,命神武左軍都統制韓世忠分兵三千往捕之,而琪已去矣。

丁丑[编辑]

詔越州申嚴門禁。時有潰兵數百直入行在越州,泊於禹跡寺,闔城震駭,論者以爲言,乃命諸門増甲士守視,命官親書職位出入,軍馬自外至者,悉屯於城外。

尚書左司員外郎林之平,直龍圖閣知温州。

樞密院編修官林待聘,召試館職,遂以爲秘書省校書郎。待聘,平陽人,秦檜所薦也。

承奉郎楊愿,充樞宻院編修官。愿自越州觀察推官用薦對改秩,而有是命。

武翼大夫閤門宣賛舍人池州兵馬鈐轄江東安撫大使司統制軍馬韓世清,爲武徳大夫忠州刺史,録掩殺張琪之功也。世清故爲盗,有衆五千,及屯宣州,而世清復招納亡命至萬五千人,月費錢十萬緡、米五千石,頗凌州縣,論者疑其復反,上以諭輔臣,㑹呂頥浩奏世清可疑,李囘曰:「世清近討張琪有功,未見其可疑處。」上曰:「頥浩之言亦不爲無理,方其未可疑,自當賞其功。如郭偉奏邵青解圍,而劉光世謂因其招安,青之去恐或因光世,然偉之守城亦自當賞,功過不相掩,則賞罰信矣。」 上語在是月庚午。熊克《小曆》注「世清在江東彈壓有勞,時頥浩方招安張琪,而世清襲擊琪,破之,頥浩以世清壊其事,故不樂。」《日曆》紹興三年三月呂頥浩奏王𤫙擒世清事,上曰:「去嵗累諭范宗尹,此乃心腹之疾,而宗尹遲疑未决。」不知卽因頥浩所言否?當考

録故太學博士何渙子楰,爲將仕郎。渙,青城人,舉進士廷試第一。其弟宣義郎通判利州洙,援楊寘等例,乞推恩,張浚爲之請,乃有是命。

詔和州威顯妃,増封「昭順」二字。妃,歴陽侯范増女,有祠在麻湖之水寨。用鎭撫使趙霖請而命之。

戊寅[编辑]

言者論:「朝廷暫駐江左,蓋非得已,當爲攘却恢復之圖。頃嵗駐蹕揚州,有兵數十萬,可以一戰,而斥堠不眀,金人奄至,卒以奔走踰江而東,此宰相黃潜善、汪伯彦之過也。前年移蹕建康,是時兵練将勇,食足財豐,據江上不測之險,當敵人疑懼之秋,可以守矣,而舟師不設,一相異意,金人未至,先已奔走,遵海而南,此呂頥浩之過也。徃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陛下今嵗戰守之䇿,安所從出?萬一事起倉猝,大臣復欲棄土地,遺人民,委府庫,脫身奔走,此豈安國家定,社稷之謀乎?臣愚以謂有江海則必資舟楫戰守之具,有險阻則必資郡縣防守之力;有兵將則必駕馭馴擾,不可爲将帥自衛之資;有財賦則必轉運灌輸,不可為盗賊侵據之用。伏望委任大臣,早賜指畫。」詔三省樞宻院措置。

持服前寜逺軍節度使孟忠厚,起復鎭潼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充醴泉觀使。上推恩隆祐外家異姓,無服以上親,皆進秩一等,本宗白丁予初品官,諸婦及諸女並進封號,受恩者凡五十人 是月己巳降旨 。時朝臣有建議以后專配哲宗室而去昭懐者,上乃爲挽詩曰:「有美三宮徳,無嫌並后心。」前一日,出以示從臣。

己卯[编辑]

昭慈獻烈皇后靈駕發引,上遣奠於行宮門外,參知政事張守撰哀册文,禮畢,易吉服還内。百僚服初喪之服,詣五雲門外奉辭,退易常服,詣常朝殿門外立班,進名奉慰。故事:園陵用吉凶儀仗五千三十一人,至是太常請權用五百四十四人。初總䕶使李囘旣受命,以直顯謨閣江東副使曽紆權兩浙副使充修奉官,江東轉運判官郭康伯提㸃一行事務 紆兼攝浙漕,不見月曰,史臣於紹興元年十月己丑書之,實甚誤矣。康伯爲提㸃,據今年六月四日申明諸色人衣號状修入,史並不載。案此時浙漕乃徐康國、方孟卿、劉寜止三人,不知何以專用江東漕臣也 。而有司猶援園陵之制,辟官分局,費用頗廣,寳文閣待制陳戩時爲給事中,上䟽論列,以爲「異日歸祔泰陵,復用何禮?至謂㑹稽之山無可採,而欲取他山之石,廂禁之卒不足用,而欲調諸郡之夫,並縁爲姦,誇侈如此,豈不違太后慈儉之遺訓。」於是一切鐫省。

辛巳[编辑]

詔文林郎越州上虞縣丞婁寅亮赴行在,以其言宗社大計也。寅亮之書曰:「先正有言,太祖捨其子而立弟,此天下之大公也。周王薨,章聖取宗室子育之宫中,此天下之大慮也,仁宗皇帝感悟其說,詔英祖入繼大統。文子文孫,宜君宜王。遭罹變故,不斷如帶,今有天下者,獨陛下一人而已。恭惟陛下,克己憂勤,備嘗艱難,春秋鼎盛,自當則百斯男。屬者椒寢未繁,前星不耀,孤立無助,有識寒心,天其或者,深惟陛下追念祖宗公心,長慮之所及,及乎崇寜以來,䛕臣進說,推濮王子孫以爲近屬,餘皆謂之同姓,致使昌陵以後,寂寥無聞,奔迸藍縷,僅同民庶,恐祀豐於昵,仰違天監,藝祖在上,莫肯顧歆,此二聖所以未有回鑾之期,强敵所以未有悔禍之意,中原所以未有息肩之時也。欲望陛下於「伯」字行下,遴選太祖諸孫有賢徳者,視秩親王,使牧九州,以待皇嗣之生,退處藩服,更加廣選宣祖、太宗之裔,材武可稱之人,陞爲南班,以備環列,庶㡬上慰在天之靈,下繫人心之望。臣本書生,白首選調,垂二十年,今将告歸,不敢緘黙,位卑言髙,罪當萬死,惟陛下幸赦。」䟽入,上讀之大為歎寤,簽書樞宻院事富直柔從而薦之,遂有是命。寅亮,永嘉人也。 寅亮十一月己亥除察官

壬午[编辑]

權攅昭慈獻烈皇后於㑹稽縣之上皇村,神圍方百歩,下宫深一丈五寸,眀器止用鉛錫,置都監、廵檢各一員,衛卒百人。生日、忌辰、旦望、節序排辦,如天章閣之儀。改寳山證慈禪院爲泰寜寺,專奉香火,賜田十頃。上事昭慈皇后,備極孝愛,故園陵儀範,率用母后臨朝之比焉。

是日,張琪自宣州引兵犯徽州,通泰鎭撫司統領官張憲以所部在城中,聞之,亟遁,直祕閣提㸃江東刑獄公事王圭見守臣郭東曰:「爲之奈何?」圭奔休寜縣,東亦繼去,民間驚潰,琪遂據其城。事聞,圭、東並追一官,東勒停,圭衝替 圭、東追停在十月甲申 。初張琪之叛,劉光世遣統制官右武大夫康州防禦使潘逵,以所部三千人戍饒州,已而赴行在,至是行次信州之玊山,其後軍胡江䓁千餘人作亂,掠玊山、永豐二縣,進犯衢州之江山,詔樞密院凖備将領徐文自臨安徃討之。時江之黨又犯弋陽,廸功郎監寳豐鎭熊彦深爲所殺,後官其家一人 彦深紹興二年十一月己未贈承事郎,與恩澤一子 ,㑹呂頥浩已遣統制官閻臯追擊叛黨至宜黄,文乃止。 逵戌饒州,據《日曆》光世以四月庚午奏至,江掠玊山在此日,詔遣徐文在壬辰,江犯弋陽在七月,今聨書之

癸未[编辑]

江淮招討使張俊以大軍至瑞昌縣之丁家洲 《日曆》十一月六日張俊奏:「臣於六月十八日已到丁家洲下寨,候分遣張用人馬軍徃洪州。」癸未,十八日也,故繫於此日 。初俊被密旨,幷收李允文,恐其拒命,乃與神武後軍統制陳思恭謀之,思恭言允文兵尚衆,須以計取,㑹英州編管人汪若海自江東赴貶 若海被謫事,見建炎四年八月戊子 ,行至撫州,允文以書招之,招討司參議官湯東野因引若海謁俊,俊曰:「君與李節制善,盍徃說之與俱來?免盛夏提師至鄂。」若海曰:「與來而少保誅之,則若海爲賣友。」俊曰:「以百口保之。」若海先以書與允文曰:「張少保旣破李成,欲移兵指武昌,若海言君無反状。」其屬曰:「節制非朝命,且救袁植與留四川綱運,非反而何?惟少保言以百口相保,今有三說:劉豫新立,君能引張用之衆擒豫,以取重賞,一也;或引衆西投宣撫司張樞宻,旣相辟,必爲君白於朝,二也;信少保百口相保之言,三也。君勿恃張用之徒爲强,彼見李成旣破,皆已喪魄,若知朝廷怒君,必回戈相逐矣!」允文感悟,乃舉其軍東下,俊因檄若海併招新除舒蘄鎭撫使張用。時用自咸寜縣引兵趨分寜,爲通泰鎭撫使岳飛所逼,遂㑹俊於丁家洲。俊并將二軍,遣統制王偉䕶允文及參謀官滕膺赴行在。 趙甡之《遺史》:「張俊移文允文曰:『恭奏聖旨率大兵前來掩殺賊徒李成,請照會。』時鄂州糧且盡,而孔彦舟在漢陽,允文得牒,遂將其軍徃江州丁家洲見俊,俊分其軍,留三百人與允文,回鄂州,允文怒,俊奪其軍,有言侵俊,俊怒,具允文在鄂州事,差人押赴行在所。」《日曆》七月十六日張俊奏:「鄂州李允文人馬作過,臣數十次差人前去追呼到臣軍前收管訖。」據此則似俊初未嘗被旨也,今且從熊克《小曆》書之,更當詳考

責受雷州别駕趙霆,復朝散大夫。霆,抃孫也,宣和中以徽猷閣待制守杭,方臘之亂,棄城去,詔貸死,長流昌化軍,至是始叙。

甲申[编辑]

昭慈獻烈皇后神主還越州,百官常服出城奉迎,上迎於殿門外,焚香退,百官進名奉慰。

降充集英殿修撰提舉臨安府洞霄宫何志同,復徽猷閣待制,尋不行。

邵青自太平州以舟師泊鎭江,留三日,是日復叛去,引兵趨江隂。 此據十一月一日知湖州葛勝仲所奏。按七月十六日劉光世分析状稱:「青至眞州鵝翎灣駐泊,復移揚州,一夕遁去,未甞於鎭江岸下駐泊。」然光世六月十八日先奏:「邵青招安,赴鎭江府擺泊人船,乞降旗榜。」則後報非實也。青以十九日下江,亦光世六月二十四日所奏,故附於此

丙戌[编辑]

中奉大夫李芘,知建州。時建安民張毅等爲盗,犯福州之古田,知縣事承議郎江滋遁去,芘諭降之。安撫使程邁以聞,前一日,詔以金字牌招收,毋失機㑹,遂以芘守其州,芘已病,不克赴。

朝請郎謝嚮,特遷朝散大夫,録招降范汝爲之勞也,於是同措置官修職郎葉棠亦授承直郎,並令赴行在。棠,建安人也。

是日,朝散郎知江津縣穆延年渡江禱旱,夜漏未盡,水暴至,延年溺死,詔官其子二人。延年,夀春人,嘗知鄢陵縣,縣牧國馬,中人預其事,羣類豪横相勝,雖開封尹亦避之,獨數爲延年屈,其死年四十六。

崇安民廖公昭聚衆爲盗,范汝爲所部提轄官保義郎熊志寜召募槍仗手,聲言徃捕之,其意實欲爲變,㑹神武中軍統制官朱師閔以所部適至,志寜懼,遂散其衆。丁亥,福建制置使辛企宗以聞。未㡬,建陽民丁朝佐作亂,志寜率射士以徃,道與朝佐合,執武尉解渥而拘之,遂入建陽、崇安二縣,官司不能制。

戊子[编辑]

上諭大臣曰:「昨令廣選藝祖之後宗子二三嵗者,得四五人,資相皆非岐嶷,且令歸家,俟其至泉南選之。」先是尚書右僕射范宗尹有造膝之請,故上有此諭。宗尹曰:「此陛下萬世之慮。」上曰:「藝祖以聖武定天下,而子孫不得享之,遭時多艱,零落可閔,朕若不取法仁宗爲天下計,何以慰在天之靈!」同知樞宻院事李囘曰:「自昔人君,惟堯舜能以天下與賢,其次惟藝祖,不以大位私其子,聖眀獨斷,發於至誠,陛下爲天下逺慮,上合藝祖,實可昭格天命。」參知政事張守曰:「堯舜授受,皆以其子不肖,藝祖諸子不聞失徳,而以傳序太宗,此過堯舜逺甚。」上曰:「此事亦不難行,秪是道理所在。朕止令於『伯』字行中選擇,庶昭穆順序。」簽書樞密院事富直柔曰:「陛下聖斷度越千古,第恐令懬不足以奉承。」上曰:「且令廣求,湏自選擇。」參知政事秦檜曰:「須擇宗室閨門有禮法者。」上曰:「當如此。」直柔曰:「宮中有可付託否?」上曰:「朕已得之矣,若不先擇宮嬪,則可慮之事更多。」宗尹曰:「陛下睿眀,審慮如此,宗廟無疆之福。」上所指宮嬪蓋張媫妤、吳才人也。 二年五月乙亥可參考。王眀清《揮麈録餘話》云:「紹興壬子,詔知大宗正事安定郡王令畤訪求宗子伯字號七嵗已下者十人,入宫備選,十人中又選二人,得阜陵及伯浩。」案令畤以二年閏月乙未除知宗,而阜陵五月乙亥育於禁中,相去才四十日,恐選擇未必如此之速,又令畤以舊事譚稹,爲上所薄,恐未必以此委之,眀清誤記也

停官人姚舜眀,叙朝奉大夫,以呂頥浩有請也。

詔隆祐殿諸色秪應人各進一官。

己丑[编辑]

修職郎曹涭,爲閤門宣賛舎人。涭,曚子也 曚,開封人,靖康中爲應道軍承宣使 ,以其父徧歴三衙管軍,未有褒録,用遺表恩二人而有是命

庚寅[编辑]

命權工部侍郎韓肖胄主管昭慈獻烈皇后陞祔一行事務,及題神主。初命左司員外郎趙子畫,子畫言:「昭慈典禮,率用母后臨朝稱制之儀,案元徳陞祔,宰臣王旦題冩徽名,今以庶官爲之不稱。」繇是改命肖胄。

直祕閣主管江州太平觀裴廪,爲荆湖西路提㸃刑獄公事。時湖西未置使者,而廪寓居廣西,乃就用之,言者奏廪貪財敗事,近者輒差除廣東西帥臣,其狂妄可知,遂寢其命。 廪所除廣東西帥臣,不知爲誰?當求他書參考。案此時趙存誠、許中並爲廣帥,廩除人或又在其先,今未見

初安南賊吳忠與其徒宋破壇、劉洞天作亂,聚衆數千人,焚上猶、南康等三縣,殺廵尉,進犯軍城,統制官張中彦、李山屢舉兵討之不克。是日,江西提㸃刑獄公事蘓恪以從事郎田如鼇權南康縣丞,令與朝奉大夫權通判魏彦杞徃招捕,未㡬破壇爲彦杞所殺,如鼇尋遣兵焚賊寨,殺洞天。如鼇,大庾人也。 破壇以八月壬申被殺,洞天以九月癸卯被殺,今併書之。吳忠事,紹興二年八月辛亥所書可參考

辛卯[编辑]

輔臣進呈言者論劉光世軍中冗費,上曰:「光世一軍蒐汰冗雜,約留兵㡬何可以贍足?」范宗尹曰:「今月給錢十六萬緡、米三萬斛,若留精兵三萬人,且汰其使臣之罷軟者,可以足用。」上曰:「俟作手書與之,如家人禮,直示朕意,庶㡬光世不疑,委曲聽命。」翌日,遣睿思殿祗候羅亶賜光世手書諭旨,仍以玊帶賜之。

尚書吏部侍郎李正民,移禮部侍郎;右諌議大夫黎確,試吏部侍郎;吏部員外郎江躋,守左司員外郎。

詔局所官吏請御厨折倉錢,自八十千至二十千,凡十一䓁,並减半。

癸巳[编辑]

詔:「祕書丞李元瀹學無根源,妄議典禮,可與外任。」乃以元瀹通判湖州。 元瀹甞上殿,恐是議昭慈升祔事,當考

中大夫王安中,提舉臨安府洞霄宫,旣而言者論其罪,命遂寢。

中大夫張澂,提舉西京嵩山崇福宫。𪷁新落分司,故有是命。

甲午[编辑]

直祕閣魏志崇,知筠州。志崇旣罷京畿之行,乃命出守。

是日,賊鄧慶龔富圍南雄州,守臣鄭成之率軍民拒之。

知虢州邵興以餘兵屯盧氏縣,爲河南鎭撫司統制官董先所敗,興不勝,率衆走興元,投制置使王庶。張浚以其姓名與年號偶同,乃易其名爲隆。先遂取商、虢二郡。先,河南人也。 先取商州在七月,取虢州在八月,今併書

是夏 金左副元帥宗維、右監軍希尹自雲中之白水泊,右副元帥宗輔自燕山之望國崖,避暑山西,漢民賂宗維執蓋者毒之,宗維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