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卷0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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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興四年 嵗次甲寅。金太宗晟天㑹十二年。僞齊劉豫阜昌五年 春正月 辛亥朔

上在臨安。

金國元帥府通書官李永壽等入見。

《中興聖政》:「甲寅,進呈臨安府勘武翼郎馮師道言語狂悖事,上曰:『師道本畫工,嘗令繪佛像,爲民祈福,已賜緡錢,聞輙覬覦錫帶遷秩,此事在承平時猶不可,况於今日?豈有濫賞官職,賚予當勸有功,朕未嘗敢以輕授,師道以此怨望爾。』盖上重惜名器,不以假人,自百工技藝之流,一資不可妄得,故因論師道罪状,諭無濫賞之意,兹有以見御天下以至公也。臣畱正等曰:『輕用名器,不分流品,此前日召亂之由也。太上皇帝以爵待有徳有功者,雖貴近越法求請,未嘗予之,况畫工乎!此所謂大公至正之道,宜謹守之。』」

乙卯

龍圖閣學士樞宻都承旨章誼,爲大金軍前奉表通問使 使名據《日曆》,給事中孫近副之,官子孫各五人,傔從補文階者八人,白身補官者又七人,賜銀帛裝錢如三年之數,私覿増十分之二。時金所議事,朝廷皆不從,乃遣誼等請還兩宮及河南地,命右文殿修撰王倫作書於金左副元帥宗維所親耶律紹文、髙慶裔,且以《資治通鑑》、木棉、䖍布、龍鳳茶遺之 朱勝非《閑居録》云:「李永壽、王翊來聘,議七事,第一事欲取北人與秦檜二策正同。」王繪《紹興甲寅通和録》云:『李永壽來聘,所需三事,故以章尚書、孫侍郎徃,及還所議,互有可否,獨疆界一事未定。』二《録》不同,案此時勝非爲相而繪奉命出使,二人所云必得其眞,不知何以差互如此?誼所謂疆界,不知云何?案豫今秋僞詔云:「乃遣使聘,密期吞噬」,以此知其請河南也

詔淮浙鹽鈔錢每袋増帖納錢三千,通舊爲二十一千,諸州所收帖納錢,並計綱赴行在。尋命廣鹽所增亦如之。 廣鹽添錢在此月戊辰

丙辰

監察御史劉大中,行右司諫。 尚書刑部員外郎潘致堯,主管江州太平觀。 致堯之罷,似爲接伴失職,當考

詔右朝奉郎通判壽春府盧伸赴行在,旣至,停其官,潯州編管。 伸編管在此月己巳,坐先謫潮州,不赴貶也。然伸通判壽春,不知何從得之,當考

丁巳

朱勝非等奏禀國書意,上曰:「意當如此,乃朕一己之見,卿等更覺盡底藴。」勝非等頓首謝。

戊午

以法慧寺爲祕書省。

詔:「宣州奏檀偕殺人疑慮獄案,令刑部重别擬斷申尚書省。」偕,倬兄也。先是有葉全三者,盗其窖錢,偕令耕夫阮授、阮㨗殺全三等五人,棄屍水中,當斬,屍不經驗,奏裁,詔授、捷杖脊,流三千里;偕貸死,決杖,配瓊州。孫近爲中書舍人,言:「偕殺一家五人,雖不經驗,而證佐明白,别無可疑,貸宥之恩,止及一偕,而被殺者五人,其何辜焉?」乃命重别擬斷。始近之提㸃浙東刑獄也,紹興民俞富因捕盗而并斬盗妻,近奏富與盗别無私讐,情實可憫,詔貸死 去年三月戊寅,故法寺援之,近言:「富執本縣判狀,捕捉刼盗,殺拒捕之人并及其妻女,而偕私用威力,拘執打縛,被殺者五人,所犯不同。」刑部亦言:「右治獄近斷孫昱殺一家七人,亦係屍不經驗,法寺爲追證分明,不用疑慮奏裁,何不依例?」法寺堅執不移,詔御史䑓看詳定奪 今年二月戊子。旣而侍御史辛炳等言:「偕係故殺,衆證分明,又已經委官審問,以近降申明條法,不應奏裁。」輔臣進呈,朱勝非言曰:「疑獄不當奏,而輒奏者,法不論罪,而孫近以宣州有觀望,欲併罪之。」上曰:「宣州可貸,今若加罪,則後來州郡實有疑慮者,亦不復奏陳矣。」乃詔偕論如律,大理寺當職丞評、刑部郎官皆贖金有差。 進呈在三月甲子,今併書之

知鼎州程昌㝢遣統制官杜湛與荆湖制置使王𤫉所留統制官王渥等,共引兵撃楊么。己未,破眞皮寨,獲其舟三十艘,湖中小冦始懼。 熊克《小曆》作「鼎澧州鎭撫使程昌㝢」,按昌㝢紹興元年春已改除湖南安撫,二年又去安撫名,爲提舉鼎澧等州兵甲公事,此時鼎澧無鎭撫使。克誤也

辛酉

章誼、孫近入對。

初知樞密院事張浚旣至荆南,上書引咎,乞罷政,且請俟至潭州,道路無虞,卽赴臨安府待罪,詔不許。是日,殿中侍御史常同請對,論浚「以大臣之貴,當閫外之權,付與之專,幾半天下,事功不就,受代而歸,今乃聞命踰年,故爲留滯,不䖍君命,莫甚於斯,望嚴賜戒督,星夜馳速還闕下。」壬戍,詔浚疾速赴行在,自是言者稍稍論浚矣。 浚於是月甲寅奏至,今併書之

甲子

左文林郎新勅令所刪定官孫邦,爲左朝奉郎,充奉使書狀官,用章誼等奏也。

乙丑

尚書右司員外郎韓膺胄以親嫌,除直祕閣提㸃江南東路刑獄公事。

皇叔光山軍節度使知大宗正事士㒟言:「寜逺軍承宣使同知大宗正事安定郡王令畤,于属爲兄,乞用故事,序位於其下。」許之。自是以爲例。

丙寅

金國元帥府議事官安州團練使李永壽、尚書職方郎中王翊辭行,賜鞍馬器幣及其屬銀帛有差。翌日,永壽發臨安,詔通問使章誼等偕行,又遣右文殿修撰王倫、閣門宣贊舍人王繪送至境上。上召倫、繪入見而遣之。 倫、繪以正月乙卯受命,甲子引對,今併書之。熊克《小曆》:「時朝廷館金使旣簡,面所乞事,朝廷皆不從,於是李永壽等禠氣而去。」案《日曆》去年十一月乙丑館伴所畫一,雖有臨時講究之文,而今年正月丙辰,臣僚上言,有云:「館伴應用錢物,朝廷畧不曽裁定,盡循承平故事,聞已支費過數萬緡,如蠟燭一項,計支錢數千緡,其他可知。」則是未嘗簡也,克云失實,今不取。誼等至泗州而僞境以檄來言:「大金使副已差官引伴赴闕,請權留南宋。」奉使俟旨,永壽復移檄宿州接引,誼等乃得俱北云。 據《日曆》此事以二月九日己丑奏到,今聨書之

翰林學士兼侍讀綦崈禮言:「近者金人議和,託言劉豫所請,雖敵情叵信,然而中原殘破,民力困瘁,不堪驅役,豫、麟父子特倚金人爲重,以拒王師,如聞金自有故,且倦於南牧,則議出於豫,欲欵吾問罪之舉,延旦夕之命理亦或然。而今金人遣使先至豫所乃來,而所持書輒有封疆之畫,其爲豫計不疑,陛下灼見其情,報書曲折,事理詳盡,固應奪其狡謀,破其姦膽,不復敢肆桀驁,庻能聼順,以定和約。然而猶可慮者,萬一負恃強敵,尚懐逆圖,必欲窺吾境土,或恐稽留使人,呼敵騎以來邀脅,則吾可以不爲之備乎?今已過防秋,且逺近傳聞通使,人情恐便舒緩,謂宜申戒㳂江將帥,明逺斥堠,防扼險要,選練士卒,日訓於師,常如遇敵,以爲先事之備,庶無後悔。茍和議遂成,亦未可以弛備,况今日耶!」綦崈禮又言:「陛下懲強敵之侵凌,念兩宫之阻逺,不憚卑詞以通使,屈己以議和,上以爲宗廟社禝靈長之計,下以息海内元元戰伐之苦,至誠交感,外域革心,甚盛徳也。然臣私竊度之,陛下欝欝居此,忍自卑屈,以求成請好,豈得已哉?徒以事勢未競,國歩未移,生民未安,故爲計出此,非謂舊事可忘、中國可棄、敵情可信,能恃以久安也,然則約和之後,便欲髙枕而卧得乎?仰惟聖意,固將大有所爲,興起庶政,觀時俟釁,期復舊業,不惟茍紓目前之急而已,臣願陛下堅卧薪嘗膽之志,勵宵衣旰食之勤,深詔大臣,簡賢能,謹名器,明殿最,嚴賞罰,申飭百執事之列,下至州縣之吏,各修厥官,毋敢媮惰,革因循之弊,去茍且之習,要使人人公心爲國,誠意在民,而無養資尸禄,計日待遷之患,則衆治舉矣。於是生財積榖,繕甲治兵,嗇用度,寛賦斂,以實民力,汰冗弱,精選練,以作士氣,日伸月長,假以嵗年,一旦起而用之,則大計可圖,成功可必也。顧惟今日權宜之議,所利在此,昔周宣内修政事,外攘夷狄,而越之報吳,亦曰『十年生聚,十年教訓』,兹非陛下之所熟聞者乎?」

左朝奉大夫主管亳州明道宫陳堯臣,貶秩一等。堯臣里居,以干請爲事,嘗僞造張守雪己奏牘,奉御寳依,録之以示永康簿左廸功郎李宷,宷折之。宷俄爲李光江東帥幕,朱異宣諭浙東,言於朝,宷用是除樞宻院計議官,仍召見,而堯臣令大理劾治,獄成,當私罪杖,故責。 異以去年正月薦寀,得旨轉官堂察,六月甲午,堯臣取勘,戊申,宷以新除計議官得旨引對,今併繫此日

丁卯

修武郎閤門祗候知復州韓遹,進一官,兼閤門宣贊舍人,仍賜錢萬緡爲軍費。自襄、郢失守,安、復爲極邊,故録之。

戊辰

執政奏事,因及北方事宜,上曰:「人心,國之本也,雖有土地,若失人心,亦不可立國。」

賜右修職郎洪适、朱捄銀帛各百匹兩。捄,弁子,以父逺使得官,先是王倫言其不屈,故皆䘏之。時适未冠,得監潭州南嶽廟。

自張浚召還,而川陜宣撫處置副使王似、盧法原人望素輕,頗不爲都統制吳玠所憚.上聞之,己巳,賜三人璽書,畧曰:「羊祜雖居大府,必任王濬以專征伐之圖;李愬雖立殊勲,必禮裴度以正尊卑之分。傳聞敵境,尚列兵屯,宜益務於和𠂻,用力除於外患。」時玠爲檢校少保,位遇寖隆,故有是詔。

辛未

左中大夫李大有,行尚書左司郎中。樞宻院計議官錢圻,守刑部員外郎。左承議郎廣南東路轉運判官張致逺,行監察御史。

故延康殿學士宋康年,奪職,追所贈官及致仕遺表恩,以御史常同言康年本市井俳優之徒,止因蔡京婣黨,叨竊名位,理宜追貶也。康年,庠孫,宣政間爲殿中監。

壬申

武經郎潘永思,復爲閤門宣贊舍人。

龍圖閤直學士許份卒。 份卒當在去冬,俟考

癸酉

輔臣進呈,張浚奏:「四川自七月以來,霖雨、地震,盖名山大川久闕降香,乞製祝文付下。」上曰:「霖雨地震之灾,豈非重兵久在蜀,調發供饋,椎膚剥體,民怨所致,當修徳撫民以應之,又何禱乎!」 《日曆》不書浚所繫銜,熊克《小曆》加「宣撫處置使」字,案浚去年六月已罷宣撫,此乃離司後所奏,克不考耳

詔臨安府四至州郡犯罪合配之人,無得配本府,竢回鑾日如舊。

直祕閣知徳安府韓之美、起復直祕閣通判徳安府李恃,以守境無虞,並進秩。

責授左中奉大夫薛昂卒,三省檢㑹李邦彦例,復特進,與遺表恩,言者奏:「昂黨附蔡京,同惡相濟,稔成今日艱危之禍,陛下不賜竄殛,得終牖下,已爲厚幸,若追復舊官,則是誤國之臣,歿有榮耀,非所以示天下也。」命遂寢。 寢命在是月戊寅,今併書之

是日,浚運河,以漕運不通故也。詔役兵得遺䦨物者,以十分之四給之;河中遺骸,聼僧徒收瘞,數滿二百,給度牒一道 給度牒指揮在壬申,遺䦨指揮在戊寅。是役也,用二浙廂軍四千餘人,月餘而畢 《聖政録》在三年十一月丙辰,盖降旨之日,今從《日曆》及《㑹要》。八年十一月再浚,十九年二月又浚

乙亥

徽猷閣待制知鎭江府胡世將,試尚書禮部侍郎。祕書少監劉岑,權刑部侍郎。吏部侍郎兼權禮部侍郎鄭滋,改權刑部侍郎。 滋移官,爲劉大中論列事祖

尚書右司員外郎鄭作肅,直祕閣知常州。作肅引疾求去,從所請也。

降通山縣爲鎭。縣爲盗所掠,遺民纔二百餘家,故廢之。

武義大夫閤門宣贊舍人主管江州太平觀薛安靖,爲榮州刺史知全州;降授朝散郎李彚,添差通判秀州,録海州之功也。旣而二人言無家可歸,乃各賜㑹稽田三頃,仍蠲其租賦。 彚除目在此月丙子,賜田在二月乙未

左通直郎試太常少卿唐恕卒,上以其恬退有守,特贈徽猷閣待制,賜銀帛百匹兩,官子孫如權侍郎。

丙子

左司諫劉大中言:「國朝以來,革五代之弊,中書掌文事,密院掌武備,文臣除授,未有不由中書者。近錢圻等除授,乃宻院直降劄子,尚書省止奉樞密院闗報,而不經由中書門下,此何謂也?若謂密院屬官可以自行除授,直降指揮,則百司長官皆可以畫降聖旨,自差官屬。斜封之事,漸不可長,伏望申敕三省樞密院,自今差除,並守祖宗舊制,勿復侵紊,若直降指揮,許承委官司論執施行,庶幾紀綱不至隳弛。」 案《日曆》去年十一月已亥樞密院行遣,内已云闗送中書門下省指揮,今大中所奏,乃云不由中書,或是後來改正,亦未可知,當詳考 大中又言:「近來臺諌章疏多不行出,黜陟賞罰多不分明,是非之所以淆亂,向背之所以乖違,非所以爲治也。儻臺諫之言不合公議,則是違衆狥私,當指謫其非而懲其妄言之罪;儻其言合於公議,則是論事舉職,當暴白其言,盡理行之,不應黽勉而已也。如呂頥浩之罪惡,公議所不容,而罷相之制,舉皆美詞,至今逺近疑惑,黨類相扇,以揺正論,豈非有彈章而不曾降出乎?又如李擢遷尚書,不旬日間得郡,近日潘致堯之罷郎官、鄭滋改權侍郎,士大夫皆莫曉其由,是臣僚章疏有無,臣不得而知,若或有之,陛下留中不出,不過欲全大臣體貌,若大臣不肯行出,則是䕶前飾非,畏人議己,欲自作人情耳,此不可不察也。大臣去就,如有勲徳在人,當全體貌可也,其他非才冒寵,有罪無功,招致人言,則是負陛下之委任,何體貌之有?欲望自今除授罷免,悉皆明示所以黜陟之由,䑓諫章疏,並令付外施行,與衆棄之,庶幾賞罰分明,有以勸懲,非小補也。」䟽奏,上皆嘉納之。 《日曆》大中以此月辛未入對,丙子二疏行下 。時朱勝非當國,不可否事,徐俯在樞府,每倨視之,大中因入見,論席益懐姦固寵,全不任責,上將罷之,故大中以爲請。

丁丑

召江西制置大使趙鼎赴行在,將以代席益也。鼎守洪都踰再歳,戢吏愛民,盗賊屏息,一方頼之。

初知樞密院事張浚行至荆南,而鎭撫使解濳告乏,浚乃以隨軍金五百兩、帛三千匹、糧萬斛畀之,又以帛五千給歸峡二州,至是言於朝。時朝廷以度牒計直六萬緡付潭、鼎州造戰艦,浚過鼎、澧,亦以黄金三百兩與之。

戊寅

右武大夫忠州防禦使提舉台州崇道觀楊應誠,同主管客省四方館閣門公事。

夜,臨安火。

已卯

端明殿學士同簽書樞密院事韓肖胄,以舊職知温州。肖胄與朱勝非議事不合,力求去,䟽三上,乃有是命。後三日,改提舉臨安府洞霄宮。 《日曆》乃肖胄自請,然直降旨免謝辭,不知何故,當考

右廸功郎新監廣州寘口塲鹽稅吳伸上䟽,訟張浚無罪,大畧謂:「浚忠有餘而智不足,且復辟之功大,失地之罪小,天下之人所共知之。其退保四川,敵人卒未能下,盖亦浚之功也。臣竊見里巷㳺談,咸曰張浚之來,章䟽列上,必於失地之外,吹毛求疵,增其過惡,使浚不至,則議者必曰慢而不恭,有違命之罪,至則議者必曰覆軍之將,有失地之罰,非特一二人言之,且將羣起而攻之,必使罪去而後已。臣謂艱難以來,未有如浚比者,使浚罪去,不知誰可繼其忠乎?望陛下痛察之,無使朋黨得以快其私,無使敵國得以乗其間,實宗廟社禝之福,天下生靈之幸也。」 按徐夢莘《北盟㑹編》伸䟽以正月二十九日上,故繫於此

庚辰

尚書省言:「今嵗係大禮年分,已降旨令諸路憲臣依例剗刷上供錢物起發,限七月以前到行在,尚慮漕臣不用心催督,及合樁辦州軍占吝,乞令户部置籍拘催,至八月比較欠多去處,具憲漕及當職官申省,取旨責罰。」從之。

是月 秦州觀察使熈河蘭廓路馬歩軍總管闗師古叛,降僞齊。時師古自武都率選鋒軍統制李進、前軍統制戴龯,求糧於僞地,襲大潭縣掩骨谷城,叛將慕容洧㧞寨遁去,師古深入,至石要嶺,忽遇敵兵,與戰,大敗,師古旋師大潭,内懐慙懼,遂單騎降賊,自此失洮、岷之地,但餘階、成而已。師古之未叛也,嘗請於朝,以爲「聚兵五年,所集二萬餘衆,合用糧食,惟岷州管下大潭、長道兩縣,和糴不多,兼宣撫司别無應副,委是養贍不足,其河裏州軍,師古止據洮、岷兩州,别無出産,累年僞地討糧,今則僞地亦無所積,因卽闗外止有師古一軍占䕶要衝,若不申明朝廷,竊慮縁此逃散,若金人知此無糧,乗虚而來,何以枝梧?伏望將階、文州撥隸熈河,或只乞兩州財賦專一應副,或許將川中財榖取撥食用,兼師古所管戰馬不多,仍乞支撥川茶,付師古於洮、岷州界轉換戰馬,以壯軍聲。」後數月,朝廷命宣撫司以階、文二州所入財賦專贍師古一軍,及應副茶博馬,而已不及矣。 朝旨下宣司,在今年七月乙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