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製孝悌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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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製孝悌篇

御製孝弟篇

噫人生於世五倫而已五倫之中孝 弟為先堯舜之道孝弟而已有若曰 孝弟也者為仁之本與夫孝於親然 後能忠於君弟於兄然後能敬於長 舜命契為司徒必先乎此者敬敷五 教之意也噫孔聖惟於帝舜稱大孝 於禹稱吾無間然孟子亦曰五十而 慕者予於大舜見之朱子釋之曰五 十而慕則終身慕可知𨿽以𭦌子之 孝孟子猶曰可也噫事親事兄子弟 當行之道故也自省篇既歎未能盡 孝盡弟少壮之時猶然况今衰耄乎 㦲千千萬萬夢想之外今逢七旬當 行秋謁追無一倍之中興感者非一 先以大者言之噫昨年八月初八日 曉夢中進見即日命駕詣昌德拜 真殿八日宿於殿門外毎朝奉審 殿中仍瞻 景福殿十五日曉展謁 殿中仍以行禮此 誕彌之日故也次詣 毓祥宮行展拜此将拜 園故也仍詣 明陵行。祭諸 陵展謁奉審若儀為之辭 陵後詣 昭寧園親。祭留宿而回九日之内少 伸情禮今年謁 陵亦不卜日行於此日而自八日至今 夜一未能夢拜噫以夫子之聖猶有 吾衰之歎况若予之誠孝淺薄者乎 昨今年之間豈頓衰而然誠不孝不 宵而然矣且明日何日即 聖后忌辰再昨年親。祭于 陵今年只行香祗迎噫今年此日即昔 年 祥日也嗚呼冲嵗未能若禮七旬復逢 未能如意遥望西郊只自嗚𠰸嗚呼 今年親。祭 兩陵其於 翼陵予年二十一以獻官攝行而伊後 連在侍。湯嗣服以後遵故倒而不 敢疊行只行展謁一未果焉再昨年 春親。祭 崇陵也先行于 健元陵二。陵並行已成其例及今不 為更待何時昨日怳然乃覺五十年 之後復行親。祭嗚呼其年即 御此闕之時也其徃其来辭而回奏今 年則咫尺 陵寢𨿽同行其。祭瞻望 隆福殿回奏無路悠悠蒼天此何人斯 嗚呼 先妣五旬未及一年奄。棄小子而不 宵小子冥然到今年今七十只拜于 宮莫拜于 園瞻彼瓮塲心焉欲飛於 陵於 園其曰孝乎期日在近方寸難耐適於 此際偶覧宋鑑仍以起懷起懷者何 述編亦云世間孰無兄弟而豈有若 予者乎予之得至于此寔我 皇兄攸賜庚戌我 皇嫂開窓納凉之。教怳若昨日此闕 魚藻毎過抆涕噫彼宋太宗以開寳 皇后不封皇太后置於西宫抑何心 㦲抑何心㦲覽此而心不能耐夜幾 不寐嗚呼今𨿽欲孝若皋魚之言親 不在矣其𨿽欲弟若𭦌子之言年既 耆艾遥望暮雲只誦蓼莪陟岵常棣 章益難為懷嗚呼於宿於食一心在 先於卧於起一心惟。昔而於謁於 祭莫覿莫聞於寢於夢莫覩莫聆此 豈衰㦲寔予不宵嗚呼嗟予子嗟予 季嗟予弟之。音何時聞也嗚呼嗟 予子嗟予季嗟予弟之。諭何時聽 也欲籲天而高高欲訢地而漠漠此 何人斯此何人斯噫昔仲曲為楚大 夫累茵而坐列鼎而食追思食藜藿 為親負米之時噫千乘之尊匪予樂 也玉食之羙匪予甘也悠悠此懷奚 徒仲由之感而已今予時御殿右集 慶堂即我 皇兄在東宫時𫠦。御之䖏也今𨿽欲 隨 皇兄之後復問。寢於 隆福殿将何得也 長樂殿中𨿽欲復承 慈音又何得也魚藻堂侍。湯今作夢 焉噫昔司馬光與其兄伯康友愛尤 篤奉之如嚴父保之如嬰兒食少頃 則問曰得無饑乎天少冷則拊其背 曰衣無薄乎今予抱莫逮之懷只望 東郊何時問饑何時問寒昔年予之 攸居即緝熈堂而 先妣䖏於慶善堂〈即緝熈南〉於朝於夕或 臨或詣未常須臾離也今則只於朔 望及起懷時御𫟍望 宫此予𫠦以居常飲涕者也徃来之際 先望 長樂次望 毓祥毎以為常𨿽衰不敢闕焉 隆福殿在於會祥殿東而其西廊即予 侍。湯中晝夜徃来之道故𨿽今時 於其道望 隆福輒不覺歛手此豈他㦲寔。洋洋 如在之意也毎見集慶怳若昔年毎 瞻暎月〈慶善堂門〉撫心懷倍嗚呼世間永 感者豈徒予也而予則曰無予儔云 年𨿽至于七耋無望莱子斑衣之娱 欲侍 皇兄而其将於何欲呼 先兄而。兄今焉在吾。兄今若在世 將七十一嵗嗚呼。兄若在焉予将 何以夙宵為國焦心欲召介弟已矣 己亥嗚呼此則以五倫中大者而言 其於下者經歷難堪誰若予也而何 敢提及昔孔聖言四未能嗚呼今予 於孝𫠦求𨿽有冲子至於未能其何 言也於弟已無𫠦求其於未能亦無 可言孰若予也孰若予也若此之故 𨿽春而莫知春惟慕乎。先𨿽夏而 莫如夏惟慕乎。先於秋亦然於冬 亦然近者夢表復政心許民國不敢 自逸而聽政之際此心猶在講學之 際此心亦在一風一雨仰體昔年之 聖心心自謂曰 陟降之心若何一隂一晴亦仰體昔年 之 聖心心自謂曰 陟降之心若何其於世臣必欲調劑而 保全其於武臣必欲飭勵而勸獎其 於三軍必欲撫摩而愛恤其於生民 必欲拯濟而奠安世臣之相軋者若 子弟之不恊苦心勸觧武臣之懈怠 者若子弟之驕惰勤懇勉勵三軍則 祈寒盛署若已難耐生民則饑餒困 窮若恫在已於文於武或抱紅牌而 老於牗下者或乆沉滯而不為檢擬 者並飭兩銓必欲引進噫彼數事豈 否徳𫠦能一則仰體 列朝一則垂裕冲子而嗚呼寬仁欲法 列朝嗚呼小心受於。昔日吁嗟此心 可質。彼蒼而治不徯志是予之過 此負 陟降也負。昔年也𨿽曰追慕其豈孝 㦲𨿽然即此一心豈特一年三百六 十日而已一日十二時皆然而惜乎 無其效也中庸一部即誠也大學一 部即敬也誠也敬也如鳥兩翼如車 兩輪而幾巡重講書自我自以至子 此可勝歎㦲可勝歎我敬誦。昔年 就邸時 御詩一句有曰全珠濫費誠難儲學問 蔵身用有餘噫其若欽奉此。詩能 蔵于身豈無有餘而仰負。訓詩亦 豈曰孝㦲。昔年集祥殿中常置君 鑑近嵗偶覽暮年取講其編詳矣羲 皇三代可謂太上漢唐逮宋罔非可 法者至於 皇朝尤為欽慕而嗚呼明年風泉之思 一倍尊周 聖徳不能繼述可謂孝乎心𫠦懍惕者 殿中四字也精一執中傳授心法而 且講中庸猶未仰體尤可謂孝㦲謁 陵在近 忌辰在明此心罙切誦祭義五思之章 将方寸無限底懷七旬暮年呼成一 篇名曰孝弟篇一次為自勉之鑑一 以為冲子之勉嵗癸未月仲秋初旬 後二日識是即祚三十九年也

御製孝弟篇

噫中草已成更為校正其坐何堂 名曰徳游即庚戌為 皇嫂五朔居廬之䖏也意豈偶然㦲 追慕一倍今當自強尤有因此而 益勉者何則西南有一小軒名曰 四勿軒即 昔年命名者昔顏子問仁於孔子對 以克已復禮請問其目子曰非禮 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 動四勿二字盖此意也顏子聞此 其即領會對曰回𨿽不敏請事斯 語予将此意曰小子𨿽不宵欽遵 二字云爾〈十三印夜 夢拜受饌〉

七旬已暮望八在近興懷自叙

噫自省翁七旬季冬興懷一倍人有 問於子曰暮年欠寧旋即差愈抑何 心秪自興懷乎予答曰今予七旬寔 是料表六貼奏效亦是料表其𨿽若 此静攝追慕心則一倍於食於息於 坐教卧於晝於夜於動於静秪自慕 先問曰世間孰無永感者若今之答聖 人以禮節之之意焉在愀然答曰人 之𫠦以為人孝也悌也忠也此五倫 中三也𭦌傳云為人子止於孝為人 臣止於忠盖忠孝本無二致也世間 孰無父兄孰無其君而以子言之豈 有若予者乎自襁褓至于三十前而 受 㤙如海莫報萬一今𨿽欲孝其將誰為 以弟言之豈有若予者乎予之保有 今日即 皇兄收賜四年銅闈未能盡悌今𨿽欲 悌亦将誰為次臣言之亦豈有若予 者乎君臣之義無𫠦逃於霄壤而至 於我國自。國初世受 皇㤙尊周事大之誠冠於史牒不肖嗣 服莫能繼述吁嗟明年甲申三回莫 聞河水之清徒抱風泉之懷北𫟍尺 壇曷云盡誠瞻彼中州執壤何𫠦是曰 忠乎是曰忠乎其須諒焉古徃今来 豈有若予者乎問曰言𨿽是矣随事 興感為人子為人弟為人臣者𫠦當 然之事而長抱此懷豈時中之義抑 亦無乃過乎答曰孔聖稱舜大孝鄒 聖亦曰五十而慕者余於大舜見之 予𨿽不能效大舜之萬一凡人之受 人𫠦愛義不可忘况為人子者乎噫 粤在 昔年上奉 慈聖豈比今日之懷而述編已云追慕 之心随年日深逢佳節而此懷罙切 逢嘉饌而此懷罙切𨿽值花朝眼無 景色𨿽列方丈口無滋味况永慕堂 以後吁嗟此心若雲若冰亦歇後語 也萬萬料表暮年復政心許民國其 𨿽勉強酬應萬機之時此心亦然况 夏之日冬之夜心尤若何且夢想之 外偶逢七旬自春至冬心尤難抑勤 政受賀非予受也乃是揄揚是豈樂 為是豈樂為心𨿽若此外面觀之孰 知予之苦心且𨿽不受於當日亦受 賀於誕月𨿽因難咈羣情實亦有違 初心一受再受靦然恧然此亦人事 間例語也噫嵗色將暮心懷萬倍一 日三講一朔六對其𨿽強為坐殿心 若此燕居心若此悠悠此心只在 陵園夙夜𫠦思即何時展謁何時展拜 而已其况今冬心尤切焉昔之張翰 秋風起思江東吁嗟今予嵗已暮懷 益深若此之故卧時呼 昔步時呼。昔十二朔三百六十日奚 徒日日此心十二時九十六刻亦然 其若日昏報漏心益難耐𨿽或乍睡 覺而聞漏其籌猶在至於初更𫠦報 不過三點而睡亦三醒𭦌聞故相之 言次夜無睡為悶予則𨿽不以此為 悶夜夜皆然豈不苦㦲豈不苦㦲尤 𫠦苦者報漏已撒東方未曙之前也 已記於警世問答昔之玄宗欲縱慾 而添更吁嗟今予為寓心而欲添此 政理慾行則同而情則異者也甚矣 建功甚矣建功日三苦予又将争功 𫠦謂争功者何即鬚𩬊之見黑也此 及争功於瓊玉膏者也攬鏡為異示 乎諸臣此非矜也欲知其然也諸臣 亦皆曰果然云無乃過視而然乎世 間豈有理外之事昔宋范鎮七日用 心鬚為之白予之用心奚比此人而 猶不盡白反有見黑于今暮年逢七 旬一異也三日愈二異也鬚見黑三 異也不若予而然者猶可付於偶然 况若予而若此不曰異而何㦲莫云 七旬其𨿽百嵗非理之常也此心其 何少弛莫云黑鬚齒𨿽復生非理之 常也此心亦豈弛㦲年𨿽百嵗髮黑 齒生吁嗟此心因此益切何則𨿽逢 莱子之年莫效斑衣之孝𩬊𨿽復黑 莫覩 親喜此予𫠦次觸事興懷者也予則曰 與桃李冬花枯楊生華無異矣噫君 親𨿽曰異同𫠦事義無異焉以人子 事親之道言之人子以親心為已心 親心若此則固宜順承以安其心何 忍強咈反違親心乎噫今年𫠦受其 𨿽自恧猶有可言至若明年不諒甚 矣不諒甚矣此予𫠦以慨歎者也問 曰今年已強受明年抑何拒之深夜 慨歎乃至于此無乃欠於中庸之道 乎答曰問亦不諒問亦不諒予不盡 諭此問何恠予将逐條明言明年𨿽 曰恰滿臨御四十載甲午𫠦未行之 事勉強行之此乃揄揚乎述事乎非 孝也非孝也其决不可受者一也明 年𨿽云望八追憶永慕堂夢裏猶嗚 𠰸其若勉強許之非孝也非孝也其 决不可受者二也吁嗟明年予即再 逢一猶愴心况再乎𨿽無追思甲午 丁丑之事决非受賀之年也今年其 若甲申𨿽欲揄揚何心為此其若強 受非忠也非忠也其决不可受者三 也有一於此以予之心其猶不忍也 况三乎㦲問者黙然良乆又間曰其 言若此余亦興感而羣情難遏其若 固請能守此心乎予熟視良乆而答 曰其不覩癸酉甲戌乎予一有𫠦執 慈聖猶不強勸况守此三大執乎其須 視也其須視也噫今夜即臘。享誓 戒也命承宣徃察諸享官進不進卧 而呼寫身𨿽在此心懸 廟門與。壝門悠悠此心 陟降照燭問者唯唯略記其㮣夜如何 其漏将半而承宣回矣吁嗟誓戒今 将行矣府曺讀誓文之聲其若親聽 矣 嵗癸未月季冬日初六也〈添附粉 孝悌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