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史佛教資料類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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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史佛教資料類編 第1卷[编辑]

  一通論


  天竺國佛教


  天竺國,一名身毒,在月氏之東南數千里。俗與月氏同,而卑濕暑熱。其國臨大水。乘象而戰。其人弱於月氏,修浮圖(1)道,不殺伐,遂以成俗……和帝時,數遣使貢獻,後西域反叛,乃絕。至桓帝延熹二年、四年,頻從日南徼外來獻。


  世傳明帝夢見金人,長大,頂有光明,以問群臣。或曰:「西方有神,名曰佛,其形長丈六尺而黃金色。」帝於是遣使天竺問佛道法,遂於中國圖畫形像焉。楚王英始信其術,中國因此頗有奉其道者。後桓帝好神,數祀浮圖、老子,百姓稍有奉者,後遂轉盛。


  浮圖即佛也。


  (《後漢書》卷八十八《西域傳》2921)


  臨兒國佛教


  臨兒國,《浮屠經》云其國王生浮屠。浮屠,太子也。父曰屑頭邪,母云莫邪。浮屠身服色黃,髮青如青絲,乳青毛,蛉赤如銅。始莫邪夢白象而孕,及生,從母左脅出,生而有結,墮地能行七步。此國在天竺城中。天竺又有神人,名沙律。昔漢哀帝元壽元年,博士弟子景盧受大月氏王使伊存口受《浮屠經》曰復立者其人也。浮屠所載臨蒲塞、桑門、伯聞、疏問、白疏間、比丘、晨門,皆弟子號也。浮屠所載與中國《老子經》相出入,蓋以為老子西出關,過西域之天竺,教胡。浮屠屬弟子別號,合有二十九,不能詳載,故略之如此。


  (《三國誌》卷三十《烏丸鮮卑東夷傳.史評》注一859)


  魏書.釋老志


  大人有作,司牧生民,結繩以往,書契所絕,故靡得而知焉。自羲軒已還,至於三代,其神言秘策,蘊圖緯之文,范世率民,垂墳典之跡。秦肆其毒,滅於灰燼;漢采遺籍,復若丘山。司馬遷區別異同,有陰陽、儒、墨、名、法、道德六家之義。劉歆著《七略》,班固志《藝文》,釋氏之學,所未曾紀。案漢武元狩中,遣霍去病討匈奴,至皋蘭,過居延,斬首大獲。昆邪王殺休屠王,將其眾五萬來降。獲其金人,帝以為大神,列於甘泉宮。金人率長丈餘,不祭祀,但燒香禮拜而已。此則佛道流通之漸也。


  及開西域,遣張騫使大夏還,傳其旁有身毒國,一名天竺,始聞有浮屠之教。哀帝元壽元年,博士弟子秦景憲受大月氏王使伊存口授浮屠經。中土聞之,未之信了也。後孝明帝夜夢金人,項有日光,飛行殿庭,乃訪群臣,傳毅始以佛封。帝遣郎中蔡愔、博士弟子秦景等使於天竺,寫浮屠遺范。愔仍與沙門攝摩騰、竺法蘭東還洛陽。中國有沙門及跪拜之法,自此始也。愔又得佛經《四十二章》及釋迦立像。明帝令畫工圖佛像,置清涼台及顯節陵上,經緘於蘭台石室。愔之還也,以白馬負經而至,漢因立白馬寺於洛城雍門西。摩騰、法蘭咸卒於此寺。


  浮屠正號曰佛陀,佛陀與浮圖聲相近,皆西方言,其來轉為二音。華言譯之則謂淨覺,言滅穢成明,道為聖悟。凡其經旨,大抵言生生之類,皆因行業而起。有過去、當今、未來,歷三世,識神常不滅。凡為善惡,必有報應。漸積勝業,陶冶粗鄙,經無數形,澡練神明,乃致無生而得佛道。其間階次心行,等級非一,皆緣淺以至深,藉微而為著。率在於積仁順,蠲嗜欲,習虛靜而成通照也。故其始修心則依佛、法、僧,謂之三歸,若君子之三畏也。又有五戒,去殺、盜、淫、妄言、飲酒,大意與仁、義、禮、智、信同,名為異耳。云奉持之,則生天人勝處,虧犯則墜鬼畜諸苦。又善惡生處,凡有六道焉。


  諸服其道者,則剃落鬚髮,釋累辭家,結師資,遵律度,相與和居,治心修淨,行乞以自給。謂之沙門,或曰桑門,亦聲相近,總謂之僧,皆胡言也。僧,譯為和命眾,桑門為息心,比丘為行乞。俗人之信憑道法者,男曰優婆塞,女曰優婆夷。其為沙門者,初修十誡,曰沙彌,而終於二百五十,則具足成大僧。婦入道者曰比丘尼。其誡至於五百,皆以□為本,隨事增數,在於防心、攝身、正口。心去貪、忿、痴,身除殺、淫、盜,口斷妄、雜、諸非正言,總謂之十善道。能具此,謂之三業清淨。凡人修行粗為極。云可以達惡善報,漸階聖蹟。初階聖者,有三種人,其根業各差,謂之三乘,聲聞乘、緣覺乘、大乘。取其可乘運以至道為名。此三人惡跡已盡,但修心蕩累,濟物進德。初根人為小乘,行四諦法;中根人為中乘,受十二因緣;上根人為大乘,則修六度。雖階三乘,而要由修進萬行,拯度億流,彌歷長遠,乃可登佛境矣。


  所謂佛者,本號釋伽文者,譯言能仁,謂德充道備,堪濟萬物也。釋迦前有六佛,釋迦繼六佛而成道,處今賢劫。文言將來有彌勒佛,方繼釋迦而降世。釋迦即天竺迦維衛國王之子。天竺其總稱,迦維別名也。初,釋迦於四月八日夜,從母右脅而生。既生,姿相超異者三十二種。天降嘉瑞以應之,亦三十二。其《本起經》說之備矣。釋迦生時,當週莊王九年。《春秋》魯莊公七年夏四月,恆星不見,夜明,是也。至魏武定八年,凡一千二百三十七年云。釋迦年三十成佛,導化群生,四十九載,乃於拘屍那城娑羅雙樹間,以二月十五日而入般涅槃。涅槃譯云滅度,或言常樂我淨,明無遷謝及諸苦累也。


  諸佛法身有二種義,一者真實,二者權應。真實身,謂至極之體,妙絕拘累,不得以方處期,不可以形量限,有感斯應,體常湛然。權應身者,謂和光六道,同塵萬類,生滅隨時,修短應物,形由感生,體非實有。權形雖謝,真體不遷,但時無妙感,故莫得常見耳。明佛生非實生,滅非實滅也。佛既謝世,香木焚屍。靈骨分碎,大小如粒,擊之不壞,焚亦不焦,或有光明神驗,胡言謂之「舍利」。弟子收奉,置之寶瓶,竭香花,致敬慕,建宮宇,謂為「塔」。塔亦胡言,猶宗廟也,故世稱塔廟。於後百年,有王阿育,以神力分佛舍利,役諸鬼神,造八萬四千塔,佈於世界,皆同日而就。今洛陽、彭城、姑臧、臨淄皆有阿育王寺,蓋承其遺蹟焉。釋迦雖般涅槃,而留影跡爪齒於天竺,於今猶在。中土來往,並稱見之。


  初,釋迦所說教法,既涅槃後,有聲聞弟子大迦葉、阿難等五百人,撰集著錄。阿難親承囑授,多聞總持,蓋能綜核深致,無所漏失。乃綴文字,撰載三藏十二部經,如九流之異統,其大歸終以三乘為本。後數百年,有羅漢、菩薩相繼著論,贊明經義,以破外道,《摩訶衍》、《大、小阿毗曇》、《中論》、《十二門論》、《百法論》、《成實論》等是也。皆傍諸藏部大義,假立外問,而以內法釋之。


  漢章帝時,楚王英喜為浮屠齋戒,遣郎中令奉黃縑白紈三十匹,詣國相以贖愆。詔報曰:「楚王尚浮屠之仁祠,潔齋三月,與神為誓,何嫌何疑,當有悔吝。其還贖,以助伊蒲塞、桑門之盛饌。」因以班示諸國。桓帝時,襄楷言佛陀、黃老道以諫,欲令好生惡殺,少嗜欲,去奢泰,尚無為。魏明帝曾欲壞宮西佛圖。外國沙門乃金盤盛水,置於殿前,以佛舍利投之於水,乃有五色光起,於是帝嘆曰:「自非靈異,安得爾乎?」遂徙於道東,為作周閣百間。佛圖故處,鑿為濛氾池,種芙蓉於中。後有天竺沙門曇柯迦羅入洛,宣譯誡律,中國誡律之始也。自洛中構白馬寺,盛飾佛圖,畫跡甚妙,為四方式。凡宮塔制度,猶依天竺舊狀而重構之,從一級至三、五、七、九。世人相承,謂之「浮圖」,或云「佛圖」。晉世,洛中佛圖有四十二所矣。漢世沙門,皆衣赤布,後乃易以雜色。


  晉元康中,有胡沙門支恭明譯佛經《維摩》、《法華》、三《本起》等。微言隱義,未之能究。後有沙門常山衛道安性聰敏,日誦經萬餘言,研求幽旨。慨無師匠,獨坐靜室十二年,覃思構精,神悟妙賾,以前所出經,多有舛駁,乃正其乖謬。石勒時,有天竺沙門浮圖澄,少於烏萇國就羅漢入道,劉曜時到襄國。後為石勒所宗信,號為大和尚,軍國規謨頗訪之,所言多驗。道安曾至鄴侯澄,澄見而異之。澄卒後,中國紛亂,道安乃率門徒,南遊新野。欲令玄宗在所流布,分遣弟子,各趣諸方。法汰詣揚州,法和入蜀,道安與慧遠之襄陽。道安後入苻堅,堅素欽德問,既見,宗以師禮。時西域有胡沙門鳩摩羅什,思通法門,道安思與講釋,每勸堅致羅什。什亦承安令問,謂之東方聖人,或時遙拜致敬。道安卒後二十餘載而羅什至長安,恨不及安,以為深慨。道安所正經義,與羅什譯出,符會如一,初無乖舛。於是法旨大著中原。


  魏先建國於玄朔,風俗淳一,無為以自守,與西域殊絕,莫能往來。故浮圖之教,未之得聞,或聞而未信也。及神元與魏、晉通聘,文帝久在洛陽,昭成又至襄國,乃備究南夏佛法之事。太祖平中山,經略燕趙,所逕郡國佛寺,見諸沙門、道士,皆致精敬,禁軍旅無有所犯。帝好黃老,頗覽佛經。但天下初定,戎車屢動,庶事草創,未建圖宇,招延僧眾也。然時時旁求。先是,有沙門僧朗,與其徒隱於泰山之琨王而谷。帝遣使致書,以繒、素、旃罽、銀鉢為禮。今猶號曰朗公谷焉。天興元年,下詔曰:「夫佛法之興,其來遠矣。濟益之功,冥及存沒,神蹤遺軌,信可依憑。其敕有司,於京城建飾容範,修整宮舍,令信向之徒,有所居止。」是歲,始作五級佛圖、耆闍崛山及須彌山殿,加以繢飾。別構講堂、禪堂及沙門座,莫不嚴具焉。太宗踐位,遵太祖之業,亦好黃老,又崇佛法,京邑四方,建立圖像,仍令沙門敷導民俗。


  初,皇始中,趙郡有沙門法果,誡行精至,開演法籍。太祖聞其名,詔以禮征赴京師。後以為道人統,綰攝僧徒。每與帝言,多所愜允,供施甚厚。至太宗,彌加崇敬,永興中,前後授以輔國、宜城子、忠信侯、安成公之號,皆固辭。帝常親幸其居,以門小狹,不容輿輦,更廣大之。年八十餘,泰常中卒。未殯,帝三臨其喪,追贈老壽將軍、趙胡靈公。初,法果每言,太祖明睿好道,即是當今如來,沙門宜應盡禮,遂常致拜。謂人曰:「能鴻道者人主也,我非拜天子,乃是禮佛耳。」法果四十,始為沙門。有子曰猛,詔令襲果所加爵。帝后幸廣宗,有沙門曇證,年且百歲。邀見於路,奉致果物。帝敬其年老志力不衰,亦加以老壽將軍號。


  是時,鳩摩羅什為姚興所敬,於長安草堂寺集義學八百人,重譯經本。羅什聰辯有淵思,達東西方言。時沙門道肜、僧略、道恆、道褾、僧肇、曇影等,與羅什共相提挈,發明幽致。諸深大經論十有餘部,更定章句,辭義通明,至今沙門共所祖習。道肜等皆識學洽通,僧肇尤為其最。羅什之撰譯,僧肇常執筆,定諸辭義,注《維摩經》,又著數論,皆有妙旨,學者宗之。


  又沙門法顯,慨律藏不具,自長安游天竺。歷三十餘國,隨有經律之處,學其書語,譯而寫之。十年,乃於南海師子國,隨商人泛舟東下。晝夜昏迷,將二百日。乃至青州長廣郡不其勞山,南下乃出海焉。是歲,神瑞二年也。法顯所逕諸國,傳記之,今行於世。其所得律,通譯未能盡正。至江南,更與天竺禪師跋陀羅辯定之,謂之《僧祇律》,大備於前,為今沙門所持受。先是,有沙門法領,從揚州入西域,得《華嚴經》本。定律後數年,跋陀羅共沙門法業重加譯撰,宣行於時。


  世祖初即位,亦遵太祖、太宗之業,每引高德沙門,與共談論。於四月八日,輿諸佛像,行於廣衢,帝親御門樓,臨觀散花,以致禮敬。


  先是,沮渠蒙遜在涼州,亦好佛法。有罽賓沙門曇摩讖,習諸經論。於姑臧,與沙門智嵩等,譯《涅槃》諸經十餘部。又曉術數、禁咒,歷言他國安危,多所中驗。蒙遜每以國事諮之。神嘉中,帝命蒙遜送讖詣京師,惜而不遣。既而,懼魏威責,遂使人殺讖。讖死之日,謂門徒曰:「今時將有客來,可早食以待之。」食訖而走使至。時人謂之知命。智嵩亦爽悟,篤志經籍。後乃以新出經論,於涼土教授。辯論幽旨,著《涅槃義記》。戒行峻整,門人齊肅。知涼州將有兵役,與門徒數人,欲往胡地。道路饑謹,絕糧積日,弟子求得禽獸肉,請嵩強食。嵩以戒自誓,遂餓死於酒泉之西山。弟子積薪焚其屍,骸骨灰燼,唯舌獨全,色狀不變。時人以為誦說功報。涼州自張軌後,世信佛教。敦煌地接西域,道俗交得其舊式,村塢相屬,多有塔寺。太延中,涼州平,徙其國人於京邑,沙門佛事皆俱東,象教彌增矣。尋以沙門眾多,詔罷年五十已下者。


  世祖初平赫連昌,得沙門惠始,姓張。家本清河,聞羅什出新經,遂詣長安見之,觀習經典。坐禪於白渠北,晝則入城聽講,夕則還處靜坐。三輔有識多宗之。劉裕滅姚泓,留子義真鎮長安,義真及僚佐皆敬重焉。義真之去長安也,赫連屈丐追敗之,道俗少長咸見坑戮。惠始身被白刃,而體不傷。眾大怪異,言於屈丐。屈丐大怒,召惠始於前,以所持寶劍擊之,又不能害,乃懼而謝罪。統萬平,惠始到京都,多所訓導,時人莫測其跡。世祖甚重之,每加禮敬。始自習禪,至於沒世,稱五十餘年,未嘗寢臥。或時跣行,雖履泥塵,初不污足,色愈鮮白,世號之曰白腳師。太延中,臨終於八角寺,齋潔端坐,僧徒滿側,凝泊而絕。停屍十餘日,坐既不改,容色如一,舉世神異之。遂瘞寺內。至真君六年,制城內不得留瘞,乃葬於南郊之外。始死十年矣,開殯儼然,初不傾壞。送葬者六千餘人,莫不感慟。中書監高允為其傳,頌其德跡。惠始塚上,立石精舍,圖其形像。經毀法時,猶自全立。


  世祖即位,富於春秋。既而銳志武功,每以平定禍亂為先。雖歸宗佛法,敬重沙門,而未存覽經教,深求緣報之意。及得寇謙之道,帝以清淨無為,有仙化之證,遂信行其術。時司徒崔浩,博學多聞,帝每訪以大事。浩奉謙之道,尤不信佛,與帝言,數加非毀,常謂虛誕,為世費害。帝以其辯博,頗信之。會蓋吳反杏城,關中騷動,帝乃西伐,至於長安。先是,長安沙門種麥寺內,御騶牧馬於麥中,帝入觀馬。沙門飲從官酒,從官入其便室,見大有弓矢矛盾,出以奏聞。帝怒曰:「此非沙門所用,當與蓋吳通謀,規害人耳!」命有司案誅一寺,閱其財產,大得釀酒具及州郡牧守富人所寄藏物,蓋以萬計。又為屈室,與貴室女私行淫亂。帝既忿沙門非法,浩時從行,因進其說。詔誅長安沙門,焚破佛像,敕留台下四方,令一依長安行事。又詔曰:「彼沙門者,假西戎虛誕,妄生妖孽,非所以一齊政化,布淳德於天下也。自王公已下,有私養沙門者,皆送官曹,不得隱匿。限今年二月十五日,過期不出,沙門身死,容止者誅一門。」


  時恭宗為太子監國,素敬佛道。頻上表,陳刑殺沙門之濫,又非圖像之罪。今罷其道,杜諸寺門,世不修奉,土木丹青,自然毀滅。如是再三,不許。乃下詔曰:「昔後漢荒君,信惑邪偽,妄假睡夢,事胡妖鬼,以亂天常,自古九州之中無此也。誇誕大言,不本人情。叔季之世,暗君亂主,莫不眩焉。由是政教不行,禮義大壞,鬼道熾盛,視王者之法,蔑如也。自此以來,代經亂禍,天罰亟行,生民死盡,五服之內,鞠為丘墟,千里蕭條,不見人跡,皆由於此。朕承天緒,屬當窮運之弊,欲除偽定真,復羲農之治。其一切蕩除胡神,滅其蹤跡,庶無謝於風氏矣。自今以後,敢有事胡神及造形像泥人、銅人者,門誅。雖言胡神,問今胡人,共云無有。皆是前世漢人無賴子弟劉元真、呂伯強之徒,接乞胡之誕言,用老莊之虛假,附而益之,皆非真實。至使王法廢而不行,蓋大奸之魁也。有非常之人,然後能行非常之事。非朕孰能去此歷代之偽物!有司宣告征鎮諸軍、刺史,諸有佛圖形像及胡經,盡皆擊破焚燒,沙門無少長悉坑之。」是歲,真君七年三月也。恭宗言雖不用,然猶緩宣詔書,遠近皆豫聞知,得各為計。四方沙門,多亡匿獲免,在京邑者,亦蒙全濟。金銀寶像及諸經論,大得秘藏。而土木宮塔,聲教所及,莫不畢毀矣。


  始謙之與浩同從車駕,苦與浩諍,浩不肯,謂浩曰:「卿今促年受戮,滅門戶矣。」後四年,浩誅,備五刑,時年七十。浩既誅死,帝頗悔之。業已行,難中修復。恭宗潛欲興之,未敢言也。佛淪廢終帝世,積七八年。然禁稍寬弛,篤信之家,得密奉事,沙門專至者,猶竊法服誦習焉。唯不得顯行於京都矣。


  先是,沙門曇曜有操尚,又為恭宗所知禮。佛法之滅,沙門多以餘能自效,還俗求見。曜誓欲守死,恭宗親加勸喻,至於再三,不得已,乃止。密持法服器物,不暫離身,聞者嘆重之。


  高宗踐極,下詔曰:「夫為帝王者,必祗奉明靈,顯彰仁道,其能惠著生民,濟益群品者,雖在古昔,猶序其風烈。是以《春秋》嘉崇明之禮,祭典載功施之族。況釋迦如來功濟大千,惠流塵境,等生死者嘆其達觀,覽文義者貴其妙明,助王政之禁律,益仁智之善性,排斥群邪,開演正覺。故前代已來,莫不崇尚,亦我國家常所尊事也。世祖太武皇帝,開廣邊荒,德澤遐及。沙門道士善行純誠,惠始之倫,無遠不至,風義相感,往往如林。夫山海之深,怪物多有,姦淫之徒,得容假托,講寺之中,致有凶黨。是以先朝因其瑕釁,戮其有罪。有司失旨,一切禁斷。景穆皇帝每為慨然,值軍國多事,未遑修復。朕承洪緒,君臨萬邦,思述先志,以隆斯道。今制諸州郡縣,於眾居之所,各聽建佛圖一區,任其財用,不制會限。其好樂道法,欲為沙門,不問長幼,出於良家,性行素篤,無諸嫌穢,鄉里所明者,聽其出家。率大州五十,小州四十人,其郡遙遠台者十人。各當局分,皆足以化惡就善,播揚道教也。」天下承風,朝不及夕,往時所毀圖寺,仍還修矣。佛像經論,皆復得顯。


  京師沙門師賢,本罽賓國王種人,少入道,東遊涼城,涼平赴京。罷佛法時,師賢假為醫術還俗,而守道不改。於修復日,即反沙門,其同輩五人。帝乃親為下發。師賢仍為道人統。是年,詔有司為石像,令如帝身。既成,顏上足下,各有黑石,冥同帝體上下黑子。論者以為純誠所感。興光元年秋,敕有司於五級大寺內,為太祖已下五帝,鑄釋迦立像五,各長一丈六尺,都用赤金二十五萬斤。太安初,有師子國胡沙門邪奢遺多、浮陀難提等五人,奉佛像三,到京都。皆云,備歷西域諸國,見佛影跡及肉髻,外國諸王相承,咸遣工匠,摹寫其容,莫能及難提所造者,去十餘步,視之炳然,轉近轉微。又沙勒胡沙門,赴京師致佛鉢並畫像跡。


  和平初,師賢卒。曇曜代之,更名沙門統。初曇曜以復佛法之明年,自中山被命赴京,值帝出,見於路,御馬前銜曜衣,時以為馬識善人。帝后奉以師禮。曇曜白帝,於京城西武州塞,鑿山石壁,開窟五所,鐫建佛像各一。高者七十尺,次六十尺,雕飾奇偉,冠於一世。曇曜奏:平齊戶及諸民,有能歲輸谷六十斛入僧曹者,即為「僧祇戶」,粟為「僧祇粟」,至於儉歲,賑給饑民。又請民犯重罪及官奴以為「佛圖戶」,以供諸寺掃灑,歲兼營田輸粟。高宗並許之。於是僧祇戶、粟及寺戶,遍於州鎮矣。曇曜又與天竺沙門常那邪舍等,譯出新經十四部。又有沙門道進、僧超、法存等,並有名於時,演唱諸異。


  顯祖即位,敦信尤深,覽諸經論,好老莊。每引諸沙門及能談玄之士,與論理要。初,高宗太安末,劉駿於丹陽中興寺設齋。有一沙門,容止獨秀,舉眾往目,皆莫識焉。沙門惠璩起問之,答名惠明。又問所住,答云,從天安寺來。語訖,忽然不見。駿君臣以為靈感,改中興為天安寺。是後七年而帝踐祚,號天安元年。是年,劉彧徐州刺史薛安都始以城地來降。明年,盡有淮北之地。其歲,高祖誕載。於時起永寧寺,構七級佛圖,高三百餘尺,基架博敞,為天下第一。又於天宮寺,造釋迦立像。高四十三尺,用赤金十萬斤,黃金六百斤。皇興中,又構三級石佛圖。榱棟楣楹,上下重結,大小皆石,高十丈。鎮固巧密,為京華壯觀。


  高祖踐位,顯祖移御北苑崇光宮,覽習玄籍。建鹿野佛圖於苑中之西山,去崇光右十里,巖房禪堂,禪僧居其中焉。


  延興二年夏四月,詔曰:「比丘不在寺舍,游涉村落,交通姦猾,經歷年歲。令民間五五相保,不得容止。無籍之僧,精加隱括,有者送付州鎮,其在畿郡,送付本曹。若為三寶巡民教化者,在外繼州鎮維那文移,在台者繼都維那等印牒,然後聽行。違者加罪。」又詔曰:「內外之人,興建福業,造立圖寺,高敞顯博,亦足以輝隆至教矣。然無知之徒,各相高尚,貧富相競,費竭財產,務存高廣,傷殺昆蟲含生之類。苟能精緻,累土聚沙,福鍾不朽。欲建為福之因,未知傷生之業。朕為民父母,慈養是務。自今一切斷之。」又詔曰:「夫信誠則應遠,行篤則感深,歷觀先世靈瑞,乃有禽獸易色,草木移性。濟州東平郡,靈像發輝,變成金銅之色。殊常之事,絕於往古;熙隆妙法,理在當今。有司與沙門統曇曜令州送像達都,使道俗咸睹實相之容,普告天下,皆使聞知。」


  三年十二月,顯祖因田鷹獲鴛鴦一,其偶悲鳴,上下不去。帝乃惕然,問左右曰:「此飛鳴者,為雌為雄?」左右對曰:「臣以為雌。」帝曰:「何以知?」對曰:「陽性剛,陰性柔,以剛柔推之,必是雌矣。」帝乃慨然而嘆曰:「雖人鳥事別,至於資識性情,竟何異哉!」於是下詔,禁斷鷙鳥,不得畜焉。


  承明元年八月,高祖於永寧寺,設太法供,度良家男女為僧尼者百有餘人,帝為剃髮,施以僧服,令修道戒,資福於顯祖。是月,又詔起建明寺。太和元年二月,幸永寧寺設齋,赦死罪囚。三月,又幸永寧寺設會,行道聽講,命中、秘二省與僧徒討論佛義,施僧衣服、寶器有差。又於方山太祖營壘之處,建思遠寺。自興光至此,京城內寺新舊且百所,僧尼二千餘人,四方諸寺六千四百七十八,僧尼七萬七千二百五十八人。四年春,詔以鷹師為報德寺。九年秋,有司奏,上谷郡比丘尼惠香,在北山松樹下死,屍形不壞 來三年,士女觀者有千百。於時人皆異之。十年冬,有司又奏:「前被敕以勒籍之初,愚民僥倖,假稱入道,以避輸課,其無籍僧尼罷遣還俗。重被旨,所檢僧尼,寺主、維那當寺隱審。其有道行精勤者,聽仍在道;為行凡粗者,有籍無籍,悉罷歸齊民。今依旨簡遣,其諸州還俗者,僧尼合一千三百二十七人。」奏可。十六年詔:「四月八日、七月十五日,聽大州度一百人為僧尼,中州五十人,下州二十人,以為常准,著於令。」十七年,詔立《僧制》四十七條。十九年四月,帝幸徐州白塔寺。顧謂諸王及侍官曰:「此寺近有名僧嵩法師,受《成實論》於羅什,在此流通。後授淵法師,淵法師授登、紀二法師。朕每玩《成實論》,可以釋人染情,故至此寺焉。」時沙門道登,雅有義業,為高祖眷賞,恆侍講論。曾于禁內與帝夜談,同見一鬼。二十年卒,高祖甚悼惜之,詔施帛一千匹。又設一切僧齋,並命京城七日行道。又詔:「朕師登法師奄至徂背,痛怛摧慟,不能已已。比藥治慎喪,未容即赴,便准師義,哭諸門外。」緇素榮之。又有西域沙門名跋陀,有道業,深為高祖所敬信。詔於少室山陰,立少林寺而居之,公給衣供。二十一年五月,詔曰:「羅什法師可謂神出五才,志入四行者也。今常住寺,猶有遺地,欽悅修蹤,情深遐遠,可於舊堂所,為建三級浮圖。又見逼昏虐,為道殄軀,既暫同俗禮,應有子胤,可推訪以聞,當加敘接。」


  先是,立監福曹,又改為昭玄,備有官屬,以斷僧務。高祖時,沙門道順、惠覺、僧意、惠紀、僧范、道弁、惠度、智誕、僧顯、僧義、僧利,並以義行知重。


  世宗即位,永平元年秋,詔曰:緇素既殊,法律亦異。故道教彰於互顯,禁勸各有所宜。自今已後,眾僧犯殺人已上罪者,仍依俗斷,餘犯悉付昭玄,以內律僧制治之。二年冬,沙門統惠深上言:「僧尼浩曠,清濁混流,不遵禁典,精粗莫別。輒與經律法師群議立制:諸州、鎮、郡維那、上坐、寺主,各令戒律自修,咸依內禁,若不解律者,退其本次。又,出家之人,不應犯法,積八不淨物。然經律所制,通塞有方。依律,車牛淨人,不淨之物,不得為己私畜。唯有老病年六十以上者,限聽一乘。又,比來僧尼,或因三寶,出貸私財。緣州外。又,出家捨著,本無凶儀,不應廢道從俗。其父母三師,遠聞凶問,聽哭三日。若在見前,限以七日。或有不安寺舍,游止民間,亂道生過,皆由此等。若有犯者,脫服還民。其有造寺者,限僧五十以上,啟聞聽造。若有輒營置者,處以違敕之罪,其寺僧眾擯出外州。僧尼之法,不得為俗人所使。若有犯者,還配本屬。其外國僧尼來歸化者,求精檢有德行合三藏者聽住,若無德行,遣還本國,若其不去,依此僧制治罪。」詔從之。


  先是,於恆農荊山造玟玉丈六像一。三年冬,迎置於洛濱之報德寺,世宗躬觀致敬。


  四年夏,詔曰:「僧祇之粟,本期濟施,儉年出貸,豐則收入。山林僧尼,隨以給施;民有窘弊,亦即賑之。但主司冒利,規取贏息,及其征責,不計水旱,或償利過本,或翻改券契,侵蠹貧下,莫知紀極。細民嗟毒,歲月滋深。非所以矜此窮乏,宗尚慈拯之本意也。自今已後,不得專委維那、都尉,可令刺史共加監括。尚書檢諸有僧祇谷之處,州別列其元數,出入贏息,賑給多少,並貸償歲月,見在未收,上台錄記。若收利過本,及翻改初券,依律免之,勿復征責。或有私債,轉施償僧,即以丐民,不聽收檢。後有出貸,先盡貧窮,征債之科,一准舊格。富有之家,不聽輒貸。脫仍冒濫,依法治罪。」


  又尚書令高肇奏言:「謹案:故沙門統曇曜,昔於承明元年,奏涼州軍戶趙苟子等二百家為僧祇戶,立課積粟,擬濟饑年,不限道俗,皆以拯施。又依內律,僧祇戶不得別屬一寺。而都維那僧暹、僧頻等,進違成旨,退乖內法,肆意任情,奏求逼召,致使吁嗟之怨,盈於行道,棄子傷生,自縊溺死,五十餘人。豈是仰贊聖明慈育之意,深失陛下歸依之心。遂令此等,行號巷哭,叫訴無所,至乃白羽貫耳,列訟宮闕。悠悠之人,尚為哀痛,況慈悲之士,而可安之。請聽苟子等還鄉課輸,儉乏之年,周給貧寡,若有不虞,以擬邊捍。其暹等違旨背律,謬奏之愆,請付昭玄,依僧律推處。」詔曰:「暹等特可原之,餘如奏。」


  世宗篤好佛理,每年常于禁中,親講經論,廣集名僧,標明義旨。沙門條錄,為《內起居》焉。上既崇之,下彌企尚。至延昌中,天下州郡僧尼寺,積有一萬三千七百二十七所,徒侶逾眾。


  熙平元年,詔遣沙門惠生使西域,采諸經律。正光三年冬,還京師。所得經論一百七十部,行於世。


  二年春,靈太后令曰:「年常度僧,依限大州應百人者,州郡於前十日解送三百人,其中州二百人,小州一百人。州統、維那與官及精練簡取充數。若無精行,不得濫采。若取非人,刺史為首,以違旨論,太守、縣令、綱僚節級連坐,統及維那移五百里外異州為僧。自今奴婢悉不聽出家,諸王及親貴,亦不得輒啟請。有犯者,以違旨論。其僧尼輒度他人奴婢者,亦移五百里外為僧。僧尼多養親識及他人奴婢子,年大私度為弟子,自今斷之。有犯還俗,被養者歸本等。寺主聽容一人,出寺五百里,二人千里。私度之僧,皆由三長罪不及己,容多隱濫。自今有一人私度,皆以違旨論。鄰長為首,裡、黨各相降一等。縣滿十五人,郡滿三十人,州鎮滿三十人,免官,僚吏節級連坐。私度之身,配當州下役。」時法禁寬褫,不能改肅也。


  景明初,世宗詔大長秋卿白整准代京靈巖寺石窟,於洛南伊闕山,為高祖、文昭皇太后營石窟二所。初建之始,窟頂去地三百一十尺。至正始二年中,始出斬山二十三丈。至大長秋卿王質,謂斬山太高,費功難就,奏求下移就平,去地一百尺,南北一百四十尺。永平中,中尹劉騰奏為世宗復造石窟一,凡為三所。從景明元年至正光四年六月已前,用功八十萬二千三百六十六。肅宗熙平中,於城內太社西,起永寧寺。靈太后親率百僚,表基立剎。佛圖九層,高四十餘丈,其諸費用,不可勝計。景明寺佛圖,亦其亞也。至於官私寺塔,其數甚眾。


  神龜元年冬,司空公、尚書令、任城王澄奏曰:


  仰惟高祖,定鼎嵩瀍,卜世悠遠。慮括終始,制洽天人,造物開符,垂之萬葉。故都城制云,城內唯擬一永寧寺地,郭內唯擬尼寺一所,餘悉城郭之外。欲令永遵此制,無敢踰矩。逮景明之初,微有犯禁。故世宗仰修先志,爰發明旨,城內不造立浮圖、僧尼寺舍,亦欲絕其希覬。文武二帝,豈不愛尚佛法,蓋以道俗殊歸,理無相亂故也。但俗眩虛聲,僧貪厚潤,雖有顯禁,猶自冒營。至正始三年,沙門統惠深有違景明之禁,便云:「營就之寺,不忍移毀,求自今已後,更不聽立。」先旨含寬,抑典從請。前班之詔,仍卷不行,後來私謁,彌以奔競。永平二年,深等復立條制,啟云:「自今已後,欲造寺者,限僧五十已上,聞徹聽造。若有輒營置者,依俗違敕之罪,其寺僧眾,擯出外州。」爾來十年,私營轉盛,罪擯之事,寂爾無聞。豈非朝格雖明,恃福共毀,僧制徒立,顧利莫從者也。不俗不道,務為損法,人而無厭,其可極乎!


  夫學跡沖妙,非浮識所辯;玄門曠寂,豈短辭能究。然淨居塵外,道家所先,功緣冥深,匪尚華遁。苟能誠信,童子聚沙,可邁於道場;純陀儉設,足薦於雙樹。何必縱其盜竊,資營寺觀。此乃民之多幸,非國之福也。然比日私造,動盈百數。或乘請公地,輒樹私福;或啟得造寺,限外廣制。如此期罔,非可稍計。臣以才劣,誠忝工務,奉遵成規,裁量是總。所以披尋舊旨,研究圖格,輒遣府司馬陸昶、屬崔孝芬,都城之中及郭邑之內檢括寺舍,數乘五百,空地表剎,未立塔宇,不在其數。民不畏法,乃至於斯!自遷都已來,年逾二紀,寺奪民居,三分且一。高祖立制,非徒欲使緇素殊途,抑亦防微深慮。世宗述之,亦不錮禁營福,當在杜塞未萌。今之僧寺,無處不有。或比滿城邑之中,或連溢屠沽之肆,或三五少僧,共為一寺。梵唱屠音,連簷接響,像塔纏於腥臊,性靈沒於嗜欲,真偽混居,往來紛雜。下司因習而莫非,僧曹對制而不問。其於污染真行,塵穢練僧,薰蕕同器,不亦甚歟!往在北代,有法秀之謀;近日冀州,遭大乘之變。皆初假神教,以惑眾心,終設奸誑,用逞私悖。太和之制,因法秀而杜遠;景明之禁,慮大乘之將亂。始知祖宗睿聖,防遏處深。履霜堅冰,不可不慎。


  昔如來闡教,多依山林,今此僧徒,戀著城邑。豈湫隘是經行所宜,浮喧必棲禪之宅,當由利引其心,莫能自止。處者既失其真,造者或損其福,乃釋氏之糟糠,法中之社鼠,內戒所不容,王典所應棄矣。非但京邑如此,天下州、鎮僧寺亦然。侵奪細民,廣佔田宅,有傷慈矜,用長嗟苦。且人心不同,善惡亦異。或有棲心真趣,道業清遠者;或外假法服,內懷悖德者。如此之徒,宜辨涇渭。若雷同一貫,何以勸善。然睹法贊善,凡人所知;矯俗避嫌,物情同趣。臣獨何為,孤議獨發。誠以國典一廢,追理至難,法綱暫失,條綱將亂。是以冒陳愚見,兩願其益。


  臣聞設令在於必行,立罰貴能肅物。令而不行,不如無令。罰不能肅,孰與亡罰。頃明詔屢下,而造者更滋,嚴限驟施,而違犯不息者,豈不以假福托善,幸罪不加。人殉其私,吏難苟劾。前制無追往之辜,後旨開自今之恕,悠悠世情,遂忽成法。今宜加以嚴科,特設重禁,糾其來違,懲其往失。脫不峻檢,方垂容借,恐今旨雖明,復如往日。又旨令所斷,標榜禮拜之處,悉聽不禁。愚以為,樹榜無常,禮處難驗,欲云有造,立榜證公,須營之辭,指言嘗禮。如此則徒有禁名,實通造路。且徙御已後,斷詔四行,而私造之徒,不懼制旨。豈是百官有司,怠於奉法?將由綱漏禁寬,容托有他故耳。如臣愚意,都城之中,雖有標榜,營造粗功,事可改立者,請依先制。在於郭外,任擇所便。其地若買得,券證分明者,聽其轉之。若官地盜作,即令還官。若靈像既成,不可移撤,請依今敕,如舊不禁,悉令坊內行止,不聽毀坊開門,以妨裡內通巷。若被旨者,不在斷限。郭內准此商量。其廟像嚴立,而逼近屠沽,請斷旁屠殺,以潔靈居。雖有僧數,而事在可移者,令就閒敞,以避隘陋。如今年正月赦後造者,求依僧制,案法科治。若僧不滿五十者,共相通容,小就大寺,必令充限。其地賣還,一如上式。自今外州,若欲造寺,僧滿五十已上,先令本州表列,昭玄量審,奏聽乃立。若有違犯,悉依前科。州郡已下,容而不禁,罪同違旨。庶仰遵先皇不朽之業,俯奉今旨慈悲之令,則繩墨可全,聖道不墜矣。


  奏可。未幾,天下喪亂,加以河陰之酷,朝士死者,其家多舍居宅,以施僧尼,京邑第舍,略為寺矣。前日禁令,不復行焉。


  元象元年秋,詔曰:「梵境幽玄,義歸清曠,伽藍淨土,理絕囂塵。前朝城內,先有禁斷,自聿來遷鄴,率由舊章。而百辟士民,屆都之始,城外新城,並皆給宅。舊城中暫時普借,更擬後須,非為永久。如聞諸人,多以二處得地,或捨舊城所借之宅,擅立為寺。知非己有,假此一名。終恐因習滋甚,有虧恆式。宜付有司,精加隱括。且城中舊寺及宅,並有定帳,其新立之徒,悉從毀廢。」冬,又詔:「天下牧守令長,悉不聽造寺。若有違者,不問財之所出,並計所營功庸,悉以枉法論。」興和二年春,詔以鄴城舊宮為天平寺。


  世宗以來至武定末,沙門知名者,有惠猛、惠辨、惠深、僧暹、道欽、僧獻、道晞、僧深、惠光、惠顯、法榮、道長,並見重於當世。


  魏有天下,至於禪讓,佛經流通,大集中國,凡有四百一十五部,合一千九百一十九卷。正光已後,天下多虞,王役尤其,於是所在編民,相與入道,假慕沙門,實辟調役,猥濫之極,自中國之有佛法,未之有也。略而計之,僧尼大眾二百萬矣,其寺三萬有餘。流弊不歸,一至於此,識者所以嘆息也。


  (《魏書》卷一百一十四《釋老志》3025)


  佛道自後漢明帝法始東流


  佛道自後漢明帝法始東流,自此以來,其教稍廣,別為一家之學。元嘉十二年,丹陽尹蕭摹之奏曰:「佛化被於中國,已歷四代,而自頃以來,更以奢兢為重。請自今以後有欲鑄銅像者,悉詣台自聞;興造塔寺精舍,皆先列言,須許報然後就功。」詔可。又沙汰沙門罷道者數百人。孝武大明二年,有曇標道人與羌人高闍謀反,上因是下詔,所在精加沙汰,後有違犯,嚴其誅坐。於是設諸條禁,自非戒行精苦,並使還俗,而諸寺尼出入宮掖,交關妃後,引制竟不能行。先是,晉世庾冰始創議欲使沙門敬王者,後桓玄複述其義,並不果行。大明六年,孝武使有司奏沙門接見皆盡敬,詔可。前廢帝初復舊。


  孝武寵姬殷貴妃薨,為之立寺,貴妃子子鸞封新安王,故以新安為寺號。前廢帝殺子鸞,乃毀廢新安寺,驅斥僧徒,尋又毀中興、天寶諸寺。明帝定亂,下令修復。


  宋世名僧有道生道人,彭城人,父為廣戚令。道生為沙門法大弟子,幼而聰悟。年十五便能講經,及長有異解,立頓悟義,時人推服。元嘉十一年,卒於廬山,沙門慧琳之為之誄。


  慧琳者,秦郡秦縣人,姓劉氏。少出家,信冶城寺。有才章,兼內外之學,為廬陵王義真所知。嘗著《均善論》,頗貶裁佛法,云:「有白學先生,以為中國聖人經綸百世,其德弘矣,知周萬變,天人之理盡矣。道無隱旨,教罔遣筌,總睿迪哲,保負於殊論哉。有黑學道士陋之,謂不照幽冥之塗,弗及來生之化,雖尚虛心,未能虛事,不逮西域之深也。」為客主酬答,其歸以為「六度與五教並行,信順與慈悲齊立」。論行於世。舊蓋僧謂其敗黜釋氏,欲加擯斥。文帝見論賞之,元嘉中,遂參權要,朝廷大事皆與議焉。賓客輻湊,門車常有數十兩。四方贈賂相係,勢傾一時。方筵七八,座上恆滿。琳著高屐,披貂裘,置通呈書佐,權侔宰輔。會稽孔覬嘗詣之,遇賓客填咽,暄涼而已。覬慨然曰:「遂有黑衣宰相,可謂冠履失所矣。」注《孝經》及《莊子逍遙篇》文論傳於世。


  又有慧嚴、慧議道人,並住東安寺。學行精整,為道俗所推。時鬥場寺多禪僧,都下為之語曰:「鬥場禪師窟,東安談義林。」


  孝武大明四年,於中興寺設齋,有一異僧,眾莫之識,問名,答言名明慧,從天安寺來。忽然不見。天下無此寺名,乃改中興曰天安寺。大明中,外國沙門摩訶衍苦節有精理,於都下出新經《勝鬘經》,尤見重釋學。


  (《南史》卷七十八《夷貊上.天竺迦毗黎國傳》1962)


  元史.釋老傳


  釋、老之教,行乎中國也,千數百年,而其盛衰,每繫乎時君之好惡。是故,佛於晉、宋、梁、陳,黃、老於漢、魏、唐、宋,而其效可睹矣。


  元興,崇尚釋氏,而帝師之盛,尤不可與古昔同語。維道家方士之流,假禱祠之說,乘時以起,曾不及其什一焉。宋舊史嘗志老、釋,厥有旨哉。乃本其意,作《釋老傳》。


  帝師八思巴者,土番薩斯迦人,族款氏也。相傳自其祖朵栗赤,以其法佐國主霸西海者十餘世。八思巴生七歲,誦經數十萬言,能約通其大義,國人號之聖童,故名曰八思巴。少長,學富五明,故又稱曰班彌怛。歲癸丑,年十有五,謁世祖於潛邸,與語大悅,日見親禮。


  中統元年,世祖即位,尊為國師,授以玉印。命制蒙古新字,字成上之。其字僅千餘,其母凡四十有一。其相關紐而成字者,則有韻關之法;其以二合三合四合而成字者,則有語韻之法;而大要則以諧聲為宗也。至元六年,詔頒行於天下。詔曰:「朕惟字以書言,言以紀事,此古今之通制。我國家肇基朔方,俗尚簡古,未遑製作,凡施用文字,因用漢楷及畏吾字,以達本朝之言。考諸遼、金,以及遐方諸國,例各有字,今文治浸興,而字書有闕,於一代制度,實為未備。故特命國師八思巴創為蒙古新字,譯為一切文字,期於順言達事而已。自今以往,凡有璽書頒降者,並用蒙古新字,仍各以其國字副之。」遂升號八思巴曰大寶法王,更賜玉印。


  十一年,請告西還,留之不可,乃以其弟亦憐真嗣焉。十六年,八思巴卒,(1)訃聞,賻贈有加,賜號皇天之下一人之上〔開教〕宣文輔治大聖至德普覺真智佑國如意大寶法王(2)、西天佛子、大元帝師。至治間,特詔郡縣建廟通祀。泰定元年,又以繪像十一,頒各行省,為之塑像云。


  亦憐真嗣為帝師,凡六歲,至元十九年卒。答兒麻八剌剌吉塔嗣(3),二十三年卒。亦攝思連真嗣,三十一年卒。乞剌斯八斡節兒嗣,成宗特造寶玉五方佛冠賜之。元貞元年,又更賜雙龍盤紐白玉印,文曰「大元帝師統領諸國僧尼中興釋教之印」。大德七年卒。明年,以輦真監藏嗣,又明年卒。(都)〔相〕家班嗣(4),皇慶二年卒。相兒加思〔巴〕嗣(5),延佑元年卒。二年,以公哥羅古羅思監藏班藏卜嗣,至治三年卒。旺出兒監藏嗣,泰定二年卒。公哥列思八丘沖納思監藏班藏卜嗣,賜玉印,降璽書諭天下,其年卒。天歷二年,以輦真吃剌失思嗣。


  八思巴時,又有國師膽巴者,一名功嘉葛剌思,西番突甘斯旦麻人。幼從西天竺古達麻失利傳習梵秘,得其法要。中統間,帝師八思巴薦之。時懷孟大旱,世祖命禱之,立雨。又嘗咒食投龍湫,頃之奇花異果上尊湧出波面,取以上進,世祖大悅。至元末,以不容於時相桑哥,力請西歸。既復召還,謫之潮州。時樞密副使月的迷失鎮潮,而妻得奇疾,膽巴以所持數珠加其身,即愈。又嘗為月的迷失言異夢及己還朝期,後皆驗。


  元貞間,海都犯西番界,成宗命禱於摩訶葛剌神,已而捷書果至;又為成宗禱疾,遄愈,賜與甚厚,且詔分御前校尉十人為之導從。成宗北巡,命膽巴以象輿前導。過雲州,語諸弟子曰:「此地有靈怪,恐驚乘輿,當密持神咒以壓之。」未幾,風雨大至,眾咸震懼,惟幄殿無虞,復賜碧鈿杯一。大德七年夏,卒。皇慶間,追號大覺普惠廣照無上膽巴帝師。


  其後又有必蘭納識裡者,初名只剌瓦彌的理,北庭噶瑪拉國人。幼熟畏兀兒及西天書,長能貫通三藏暨諸國語。大德六年,奉旨從帝師授戒於廣寒殿,代帝出家,更賜今名。皇慶中,命翻譯諸梵經典。延佑間,特賜銀印,授光祿大夫。


  是時諸番朝貢,表箋文字無能識者,皆令必蘭納識理譯進。嘗有以金刻字為表進者,帝遣視之,廷中愕眙,觀所以對。必蘭納識理隨取案上墨汁塗金葉,審其字,命左右執筆,口授表中語及使人名氏,與貢物之數,書而上之。明日,有司閱其物色,與所賚重譯之書無少差者。眾無不服其博識,而竟莫測其何所從授,或者以為神悟云。授開府儀同三司,仍賜三台銀印,兼領功德使司事,厚其廩氣,俾得以養母焉。


  至治三年,改賜金印,特授沙(律)〔津〕愛護持(7),且命為諸國引進使。至順二年,又賜玉印,加號普覺圓明廣照弘辯三藏國師。三年,與安西王子月魯帖木兒等謀為不軌,坐誅。其所譯經,漢字則有《楞嚴經》,西天字則有《大乘莊嚴寶度經》、《乾陀般若經》、《大涅槃經》、《稱讚大乘功德經》,西番字則有《不思議禪觀經》,通若千卷。


  元起朔方,固已崇尚釋教。及得西域,世祖以其地廣而險遠,民獷而好鬥,思有以因其俗而柔其人,乃郡縣土番之地,設官分職,而領之於帝師。乃立宣政院,其為使位居第二者,必以僧為之,出帝師所辟舉,而總其政於內外者,帥臣以下,亦必僧俗並用,而軍民通攝。於是帝師之命,與詔敕並行於西土。百年之間,朝廷所以敬禮而尊信之者,無所不用其至。雖帝后妃主,皆因受戒而為之膜拜。正衙朝會,百官班列,而帝師亦或專席於坐隅。且每帝即位之始,降詔褒護,必敕章佩監絡珠為字以賜,蓋其重之如此。其未至而迎之,則中書大臣馳驛累百騎以往,所過供億送迎。比至京師,則敕大府假法駕半仗,以為前導,詔省、台、院官以及百司庶府,並服銀鼠質孫。用每歲二月八日迎佛,威儀往迓,且命禮部尚書、郎中專督迎接。及其卒而歸葬舍利,又命百官出郭祭餞。大德九年,專遣平章政事鐵木兒乘傳護送,賻金五百兩、銀千兩、幣帛萬匹、鈔三千錠。皇慶二年,加至賻金五千兩、銀一萬五千兩、錦綺雜彩共一萬七千匹。雖其昆弟子姓之往來,有司亦供億無乏。泰定間,以帝師弟公哥亦思監將至,詔中書持羊酒郊勞;而其兄瑣南藏卜遂尚公主,封白蘭王,賜金印,給圓符。其弟子之號司空、司徒、國公,佩金玉印章者,前後相望。


  為其徒者,怙勢恣睢,日新月盛,氣焰熏灼,延於四方,為害不可勝言。有楊璉真加者,世祖用為江南釋教總統,發掘故宋趙氏諸陵之在錢唐、紹興者及其大臣塚墓凡一百一所,戕殺平民四人;受人獻美女寶物無算;且攘奪盜取財物,計金一千七百兩、銀六千八百兩、玉帶九、玉器大小百一十有一、雜寶貝百五十有二、大珠五十兩、鈔一十一萬六千二百錠、田二萬三千畝;私庇平民不輸公賦者二萬三千戶。他所藏匿未露者不論也。


  又至大元年,上都開元寺西僧強市民薪,民訴諸留守李璧。璧方詢問其由,僧已率其黨持白梃突入公府,隔案引璧發,捽諸地,捶撲交下,拽之以歸,閉諸空室,久乃得脫,奔訴於朝,遇赦以免。二年,復有僧龔柯等十八人,與諸王合兒八剌妃忽禿赤的斤爭道,拉妃墮車毆之,且有犯上等語,事聞,詔釋不問。而宣政院臣方奏取旨:凡民毆西僧者,截其手;詈之者,斷其舌。時仁宗居東宮,聞之,亟奏寢其令。


  泰定二年,西台御史李昌言:「嘗經平涼府、靜、會、定西等州(8),見西番僧佩金字圓符,絡繹道途,馳騎累百,傳舍至不能容,則假館民舍,因迫逐男子,姦污女婦。奉元一路,自正月至七月,往者百八十五次,用馬至八百四十餘匹,較之諸王、行省之使,十多六七。驛戶無所控訴,台察莫得誰何。且國家之制圓符,本為邊防警報之虞,僧人何事而輒佩之?乞更正僧人給驛法,且令台憲得以糾察。」不報。必蘭納識裡之誅也,有司籍之,得其人畜土田、金銀貨貝錢幣、邸舍、書畫器玩,以及婦人七寶裝具,價直鉅萬萬云。


  若歲時祝釐禱祠之常,號稱好事者,其目尤不一。有曰鎮雷阿藍納四,華言慶贊也。有曰亦思滿藍,華言藥師壇也。有曰搠思串卜,華言護城也。有曰朵兒禪,華言大施食也。有曰朵兒只列朵四,華言美妙金剛迴遮施食也。(9)有曰察兒哥朵四,華言迴庶也。有曰籠哥兒,華言風輪也。有曰喒朵四,華言作施食也。有曰出朵兒,華言出水濟六道也。有曰黨剌朵四,華言迴遮施食也。有曰典朵兒,華言常川施食也。有曰坐靜,有曰魯朝,華言獅子吼道場也。有曰黑牙蠻答哥,華言黑獄帝主也。有曰搠思江朵兒麻,華言護(江)〔法〕神施食也。(10)有曰赤思古林搠,華言自受主戒也。有曰鎮雷坐靜,有曰吃剌察坐靜,華言秘密坐靜也。有曰斟惹,華言文殊菩薩也。有曰古林朵四,華言至尊大黑神迴遮施食也。有曰歇白咱剌,華言大喜樂也。有曰必思禪,華言無量壽也。有曰睹思哥兒,華言白傘蓋咒也。有曰收札沙剌,華言《五護陀羅尼經》也。(11)有曰阿昔答撒(答)〔哈〕昔裡,華言《八(十)〔千〕頌般若經》也。(12)有曰撒思納屯,華言《大理天神咒》也。有曰闊兒魯弗卜屯,華言《大輪金剛咒》也。有曰且八迷屯,華言《無量壽經》也。有曰亦思羅八,華言《最勝王經》也。有曰撒思納屯,華言《護神咒》也。有曰南佔屯,華言(懷)《〔壞〕相金剛》也。(13)有曰卜魯八,華言咒法也。又有作擦擦者,以泥作小浮屠也。又有作答兒剛者。其作答兒剛者,或一所二所以至七所;作擦擦者,或十萬二十萬以至三十萬。又嘗造浮屠二百一十有六,實以七寶珠玉,半置海畔,半置水中,以鎮海災。


  延祐四年,宣徽使會每歲內廷佛事所供,其費以斤數者,用面四十三萬九千五百、油七萬九千、酥二萬一千八百七十、蜜二萬七千三百。自至元三十年間,醮祠佛事之目,僅百有二。大德七年,再立功德司,遂增至五百有餘。僧徒貪利無已,營結近侍,欺昧奏請,佈施莽齋,所需非一,歲費千萬,較之大德,不知幾倍。又每歲必因好事奏釋輕重囚徒,以為福利,雖大臣如阿里,閫帥如別沙兒等,莫不假是以逭其誅。宣政院參議李良弼,受賕鬻官,直以帝師之言縱之。其餘殺人之盜,作奸之徒,夤緣倖免者多。至或取空名宣敕以為佈施,而任其人,可謂濫矣。凡此皆有關乎一代之治體者,故今備著焉。


  若夫天下寺院之領於內外宣政院,曰禪,曰教,曰律,則固各守其業,惟所謂白雲宗、白蓮宗者,亦或頗通姦利去。


  原書校勘


  (《元史》卷二百二《釋老傳》4517)


正史佛教資料類編 第2卷[编辑]

  二人物


  楚王英


  楚王英,以建武十五年封為楚公,十七年進爵為王,二十八年就國……英少時好遊俠,交通賓客,晚節更喜黃老,學為浮屠齋戒祭祀。(1)八年,詔命天下死罪皆入縑贖。英遣郎中令奉黃縑白紈三十匹詣國相曰:「托在蕃輔,過惡累積,歡喜大恩,奉送縑帛,以贖愆罪。」國相以聞。詔報曰:「楚王誦黃老之微言,尚浮屠之仁祠,潔齋三月,與神為誓,何嫌何疑,當有悔吝?其還贖,以助伊蒲塞桑門之盛饌。」(2)因以班示諸國中傳。英後遂大交通方士,作金龜玉鶴,刻文字為符瑞。


  校註:


  袁宏《漢紀》:浮屠,佛也,西域天竺國有佛道焉。佛者,漢言覺也,將以覺悟群生也。其教以修善慈心為主,不殺生,專務清靜。其精者為沙門。沙門,漢言息也,蓋息意去欲而歸於無為。又以為人死精神不滅,隨復受形,生時善惡皆有報應,故貴行善修道,以煉精神,以至無生而得為佛也。佛長丈六尺,黃金色,項中佩日月光,變化無方,無所不入,而大濟群生。初,明帝夢見金人長大,項有日月光,以問群臣。或曰:「西方有神,其名曰佛。陛下所夢,得無是乎?」於是遣使天竺,問其道術而圖其形像焉。


  伊蒲塞即優婆塞也,中華翻為近住,言受戒行堪近僧住也。桑門即沙門。


  (《後漢書》卷四十二《楚王英傳》1428)


  陶謙


  陶謙字恭祖,丹陽人也。少為諸生,仕州郡,四遷為車騎將軍張溫司馬,西討邊章。會徐州黃巾起,以謙為徐州刺史,擊黃巾,大破走之,境內晏然……初,同郡人笮融,(1)聚眾數百,往依于謙,謙使督廣陵、下邳、彭城運糧。遂斷三郡委輸,大起浮屠寺。(2)上累金盤,下為重樓,又堂閣周回,可容三千許人,作黃金塗像,衣以錦彩。每浴佛,輒多設飲飯,布席於路,其有就食及觀者且萬餘人。及曹操擊謙,徐方不安,融乃將男女萬口,馬三千匹走廣陵。廣陵太守趙昱待以賓禮。融利廣陵資貨,遂乘酒酣殺昱,放兵大掠,因以過江,南奔豫章,殺郡守朱皓,入據其城。後為楊州刺史劉繇所破,走入山中,為人所殺。


  校註:


  笮音側格反。


  浮屠,佛也。解見《西羌傳》。


  (《後漢書》卷七十三《陶謙傳》2366)


  孫綽


  (孫)綽字興公。博學善屬文,少與高陽許詢俱有高尚之志。……綽與詢一時名流,或愛詢高邁,則鄙於綽,或受綽才藻,而無取於詢。沙門支遁試問綽:「君何如許?」答曰:「高情遠致,弟子早已伏膺;然一詠一吟,許將北面矣。」絕重張衡、左思之賦,每云:「三都、二京,五經鼓吹也。」嘗作天臺山賦,辭致甚工,初成,以示友人范榮期,云:「卿試擲地,當作金石聲也。」榮期曰:「恐此金石非中宮商。」然每至佳句,輒云:「應是我輩語。」除著作佐郎,襲爵長樂侯。


  (《晉書》卷五十六《孫楚傳附孫綽傳》1544)


  郗超


  (郗超)性好聞人棲遁,有能辭榮拂衣者,超為之起屋宇,作器服,畜僕豎,費百金而不吝。又沙門支遁以清談著名於時,風流勝貴,莫不崇敬,以為造微之功,足參諸正始。而遁常重超,以為一時之俊,甚相知賞。超無子,從弟儉之以子僧施嗣。


  (《晉書》卷六十七《郗鑑傳附郗超》1804)


  王坦之


  初,(王)坦之與沙門竺法師甚厚,每共論幽明報應,便要先死者當報其事。後經年,師忽來云:「貧道已死,罪福皆不虛。惟當勤修道德,以升濟神明耳。」言訖不見。坦之尋亦卒,時年四十六。臨終,與謝安、桓沖書,言不及私,惟憂國家之事,朝野甚痛惜之。追贈安北將軍,謚曰獻。


  (《晉書》卷七十五《王湛傳附王坦之傳》1969)


  何充


  (何)充居宰相,雖無澄正改革之能,而強力有器局,臨朝正色,以社稷為己任,凡所選用,皆以功臣為先,不以私恩樹親戚,談者以此重之。然所暱庸雜,信任不得其人,而性好釋典,崇修佛寺,供給沙門以百數,糜費巨億而不吝也。親友至於貧乏,無所施遺,以此獲譏於世。阮裕嘗戲之曰:「卿志大宇宙,勇邁終古。」充問其故。裕曰:「我圖數千戶郡尚未能得,卿圖作佛,不亦大乎!」於時郗愔及弟曇奉天師道,而充與弟准崇信釋氏,謝萬譏之云:「二郗諂於道,二何佞於佛。」充能飲酒,雅為劉惔所貴。惔每云:「見次道飲,命人欲傾家釀。」言其能溫克也。


  (《晉書》卷七十七《何充傳》2030)


  王恭


  (王)恭性抗直,深存節義,讀《左傳》至「奉王命討不庭」,每輟卷而嘆。為性不弘,以暗於機會,自在北府,雖以簡惠為政,然自矜貴,與下殊隔。不閒用兵,尤信佛道,調役百姓,修營佛寺,務在壯麗,士庶怨嗟。臨刑,猶誦佛經,自理鬚鬢,神無懼容,謂監刑者曰:「我暗於信人,所以致此,原其本心,豈不忠於社稷!但令百代之下知有王恭耳。」家無財帛,唯書籍而已,為識者所傷。


  (《晉書》卷八十四《王恭傳》2186)


  法泉


  初,苻堅建元之末,徙江漢之人萬餘戶於敦煌,……又以前表未報,復遣沙門法泉間行奉表,曰:……遙途險曠,未知達不?


  (《晉書》卷八十七《涼武昭王李玄盛傳》2263)


  佛圖澄


  佛圖澄,天竺人也。本姓帛氏。少學道,妙通玄術。永嘉四年,來適洛陽,自云百有餘歲,常服氣自養,能積日不食。善誦神咒,能役使鬼神。腹旁有一孔,常以絮塞之,每夜讀書,則拔絮,孔中出光,照於一室。又嘗齋時,平旦至流水側,從腹旁孔中引出五藏六府洗之,訖,還內腹中。又能聽鈴音以言吉凶,莫不懸驗。


  及洛中寇亂,乃潛草野以觀變。石勒屯兵葛陂,專行殺戮,沙門遇害者甚眾。澄投勒大將軍郭黑略家,黑略每從勒征伐,輒豫克勝負,勒疑而問曰:「孤不覺卿有出眾智謀,而每知軍行吉凶何也?」黑略曰:「將軍天挺神武,幽靈所助,有一沙門智術非常,云將軍嘗略有區夏,已應為師。臣前後所白,皆其言也。」勒召澄,試以道術。澄即鉢盛水,燒香咒之,須臾鉢中生青蓮花,光色曜日,勒由此信之。


  勒自葛陂還河北,過枋頭,枋頭人夜欲斫營,澄謂黑略曰:「須臾賊至,可令公知。」果如其言,有備,故不敗。勒欲試澄,夜冠冑衣甲,執刀而坐,遣人告澄云:「夜來不知大將軍何所在。」使人始至,未及有言,澄逆問曰:「平居無寇,何故夜嚴?」勒益信之。勒後因忿,欲害諸道士,並欲苦澄。澄乃潛避至黑略舍,語弟子曰:「若將軍信至,問吾所在者,報云不知所之。」既而勒使至,覓澄不得。使還報勒,勒驚曰:「吾有惡意向澄,澄捨我去矣。」通夜不寢,思欲見澄。澄知勒意悔,明旦造勒。勒曰:「昨夜何行?」澄曰:「公有怒心,昨故權避公。今改意,是以敢來。」勒大笑曰:「道人謬矣。」


  襄國城塹水源在城西北五里,其水源暴竭,勒問澄何以致水。澄曰:「今當敕龍取水。」乃與弟子法首等數人至故泉源上,坐繩床,燒安息香,咒願數百言。如此三日,水泫然微流,有一小龍長五六寸許,隨水而來,諸道士競往視之。有頃,水大至,隍塹皆滿。


  鮮卑段末波攻勒,眾甚盛。勒懼,問澄。澄曰:「昨日寺鈴鳴云,明旦食時,當擒段末波。」勒登城望末波軍,不見前後,失色曰:「末波如此,豈可獲乎!」更遣夔安問澄。澄曰:「已獲末波矣。」時城北伏兵出,遇未波,執之。澄勸勒宥末波,遣還本國,勒從之,卒獲其用。


  劉曜遣從弟岳攻勒,勒遣石季龍距之。岳敗,退保石樑塢,季龍堅柵守之。澄在襄國,忽嘆曰:「劉岳可憫!」弟子法祚問其故,澄曰:「昨日亥時,岳已敗被執。」果如所言。


  及曜自攻洛陽,勒將救之,其群下咸諫以為不可。勒以訪澄,澄曰:「相輪鈴音云:『秀支替戾岡,僕谷劬禿當。』此羯語也。秀支,軍也。替戾岡,出也。僕谷,劉曜胡位也。劬禿當,捉也。此言軍出捉得曜也。」又令一童子潔齋七日,取麻油合胭脂,躬自開於掌中,舉手示童子,粲然有輝。童子驚曰:「有軍馬甚眾,見一人長大白晰,以朱絲縛其肘。」澄曰:「此即曜也。」勒甚悅,遂赴洛距曜,生擒之。


  勒僭稱趙天王,行皇帝事,敬澄彌篤。時石蔥將叛,澄誡勒曰:「今年蔥中有蟲,食必害人,可令百姓無食蔥也。」勒班告境內,慎無食蔥。俄而石蔥果走。勒益重之。事必咨而後行,號曰大和尚。


  勒愛子斌暴病死,將殯,勒嘆曰:「朕聞虢太子死,扁鵲能生之,今可得效乎?」乃令告澄。澄取楊枝沾水,灑而咒之,就執斌手曰:「可起矣!」因此遂蘇,有頃,平復。自是勒諸子多在澄寺中養之。勒死之年,天靜無風,而塔上一鈴獨鳴,澄謂眾曰:「鈴音云,國有大喪,不出今年矣。」既而勒果死。


  及季龍僭位,遷都於鄴,傾心事澄,有重於勒。下書衣澄以綾錦,乘以雕輦,朝會之日,引之升殿,常侍以下悉助舉輿,太子諸公扶翼而上,主者唱大和尚,眾坐皆起,以彰其尊。又使司空李農旦夕親問,其太子諸公五日一朝,尊敬莫與為比。支道林在京師,聞澄與諸石游,乃曰:「澄公其以季龍為海鷗鳥也。」百姓因澄故多奉佛,皆營造寺廟,相競出家,真偽混淆,多生愆過。季龍下書料簡,其著作郎王度奏曰:「佛,外國之神,非諸華所應祠奉。漢代初傳其道,惟聽西域人得立寺都邑,以奉其神,漢人皆不出家。魏承漢制,亦循前軌,今可斷趙人悉不聽詣寺燒香禮拜,以遵典禮,其百辟卿士下逮眾隸,例皆禁之。其有犯者,與淫祀同罪。其趙人為沙門者,還服百姓。」朝士多同度所奏。季龍以澄故,下書曰:「朕出自邊戎,忝君諸夏,至於饗祀,應從本俗。佛是戎神,所應兼奉,其夷趙百姓有樂事佛者,特聽之。」


  澄時止鄴城寺中,弟子遍於郡國。嘗遣弟子法常北至襄國,弟子法佐從襄國還,相遇於梁基城下,對車夜談,言及和尚,比旦各去。佐始入,澄逆笑曰:「昨夜爾與法常交車共說汝師邪?」佐愕然愧懺。於是國人每相語:「莫起噁心,和尚知汝。」及澄之所在,無敢向其方面涕唾者。


  季龍太子邃有二子,在襄國,澄語邃曰:「小阿彌比當得疾,可往看之。」邃即馳信往視,果已得疾。太醫殷騰及外國道士自言能療之,澄告弟子法牙曰:「正使聖人復出,不癒此疾,況此等乎!」後三日果死。邃將圖為逆,謂內豎曰:「和尚神通,倘發吾謀。明日來者,當先除之。」澄月望將入覲季龍,謂弟子僧慧曰:「昨夜天神呼我曰『明日若入,還勿過人。』我倘有所過,汝當止我。」澄常入,必過邃。邃知澄入,要候甚苦。澄將上南台,僧慧引衣,澄曰:「事不得止。」坐未安便起,邃固留不住,所謀遂差。還寺,嘆曰:「太子作亂,其形將成,欲言難言,欲忍難忍。」乃因事從容箴季龍,季龍終不能解。俄而事發,方悟澄言。


  後郭黑略將兵征長安北山羌,墮羌伏中。時澄在堂上坐,慘然改容曰:「郭公今有厄。」乃唱云:「眾僧祝願。」澄又自祝願。須臾,更曰:「若東南出者活,餘向者則困。」復更祝願。有頃,曰:「脫矣。」後月餘,黑略還,自說墜羌圍中,東南走,馬乏,正遇帳下人,推馬與之曰:「公乘此馬,小人乘公馬,濟與不濟,命也。」略得其馬,故獲免。推檢時日,正是澄祝願時也。


  時天旱,季龍遣其太子詣臨漳西滏口祈雨,久而不降,乃令澄自行,即有白龍二頭降於祠所,其日大雨方數千里。澄嘗遣弟子向西域市香,既行,澄告餘弟子曰:「掌中見買香弟子在某處被劫垂死。」因燒香祝願,遙救護之。弟子後還,云某月某日某處為賊所劫,垂當見殺,忽聞香氣,賊無故自驚曰:「救兵已至。」棄之而走。黃河舊不生黿,時有得者,以獻季龍,澄見而嘆之曰:「桓溫入河,其不久乎!」溫字元子,後果如其言也。季龍嘗晝寢,夢見群羊負魚從東北來,寤以訪澄。澄曰:「不祥也,鮮卑其有中原乎!」後亦皆驗。澄嘗與季龍升中台,澄忽驚曰:「變,變,幽州當火災。」乃取酒噀之,久而笑曰:「救已得矣。」季龍遣驗幽州,云爾日火從四門起,西南黑雲來,驟雨滅之,雨亦頗有酒氣。


  石宣將殺石韜,宣先至寺與澄同坐,浮屠一鈴獨鳴,澄謂曰:「解鈴音乎?鈴云鬍子洛度。」宣變色曰:「是何言歟?」澄謬曰:「老胡為道,不能山居無言,重茵美服,豈非洛度乎!」石韜後至,澄孰視良久。韜懼而問澄,澄曰:「怪公血臭,故相視耳。」季龍夢龍飛西南,自天而落,旦而問澄,澄曰:「禍將作矣,宜父子慈和,深以慎之。」季龍引澄入東閤,與其後杜氏問訊之。澄曰:「脅下有賊,不出十日,自浮圖以西,此殿以東,當有血流,慎勿東也。」杜後曰:「和尚耄邪!何處有賊?」澄即易語云:「六情所受,皆悉是賊。老自應耄,但使少者不昏即好耳。」遂便寓言,不復彰的。後二日,宣果遣人害韜於佛寺中,欲因季龍臨喪殺之。季龍以澄先誡,故獲免。及宣被收,澄諫季龍曰:「皆陛下之子也,何為重禍邪!陛下若含怒加慈者,尚有六十餘歲。如必誅之,宣當為彗星下掃鄴宮。」季龍不從。後月餘,有一妖馬,髦尾皆有燒狀,入中陽門,出顯陽門,東首東宮,皆不得入,走向東北,俄爾不見。澄聞而嘆曰:「災其及矣!」季龍大享群臣於太武前殿,澄吟曰:「殿乎,殿乎!棘子成林,將壞人衣。」季龍令發殿石下視之,有棘生焉。冉閔小字棘奴。


  季龍造太武殿初成,圖畫自古賢聖、忠臣、孝子、烈士、貞女,皆變為胡狀,旬餘,頭悉縮人肩中,惟冠[髟/介]彷彿微出,季龍大惡之,秘而不言也。澄對之流涕,乃自啟塋墓於鄴西紫陌,還寺,獨語曰:「得三年乎?」自答:「不得。」又曰:「得二年、一年、百日、一月乎?」自答:「不得。」遂無復言。謂弟子法祚曰:「戊申歲禍亂漸萌,己酉石氏當滅。吾及其未亂,先從化矣。」卒於鄴宮寺。後有沙門從雍州來,稱見澄西入關,季龍掘而視之,惟有一石而無屍。季龍惡之曰:「石者,朕也,葬我而去,吾將死矣。」因而遇疾。明年,季龍死,遂大亂。


  (《晉書》卷九十五《藝術.佛圖澄》2485)


  佛圖澄


  劉曜敗季龍於高候,遂圍洛陽。……佛圖澄亦謂勒曰:「大軍若出,必擒劉曜。」勒尤悅,使內外戒嚴,有諫者斬。


  (《晉書》卷一百五《石勒載記下》2744)


  佛圖澄


  鄴西山石間血流出,長十餘步,廣二尺餘。太武殿畫古賢悉變為胡,旬餘,頭悉縮入肩中。季龍大惡之,佛圖澄對之流涕。


  (《晉書》卷一百六《石季龍載記上》2773)


  麻襦


  麻襦者,不知何許人也,莫得其姓名。石季龍時,在魏縣市中乞丐,恆著麻襦布裳,故時人謂之麻襦。言語卓越,狀如狂者,乞得米榖不食,輒散置大路,云飴天馬。趙興太守籍狀收送詣季龍。


  先是,佛圖澄謂季龍曰:「國東二百里某月日法送一非常人,勿殺之也。」如期果至。季龍與共語,了無異言,惟道「陛下當終一柱殿下。」季龍不解,送以詣澄。麻襦謂澄曰:「昔在光和中會,奄至今日。酉戎受玄命,絕歷終有期。金離消於壤,邊荒不能遵,驅除靈期跡,莫已已之懿。裔苗葉繁,其來方積。休期於何期,永以嘆之。」澄曰:「天回運極,否將不支,九木水為難,無可以術寧。玄哲雖存世,莫能基必莫能基必頹。久游閻浮利,擾擾多此患。行登陵雲宇,會於虛游間。」其所言人莫能曉。季龍遣驛馬送還本縣,既出城,請步,云:「我當有所過,君至合口橋見待。」使人如言而馳,至橋,麻襦已先至。


  後慕容俊投季龍屍於漳水,倚橋柱不流,時人以為「一柱殿下」即謂此也。及元帝嗣位江左,亦以為「天馬」之應云。


  (《晉書》卷九十五《藝術.麻襦傳》2490)


  單道開


  單道開,敦煌人也。常衣粗褐,或贈以繒服,皆不著,不畏寒暑,晝夜不臥。恆服細石子,一吞數枚,日一服,或多或少。好山居,而山樹諸神見異形試之,初無懼色。


  石季龍時,從西平來,一日行七百里,其一沙彌年十四,行亦及之。至秦州,表送到鄴,季龍令佛圖澄與語,不能屈也。初止鄴城西沙門法綝祠中,後徙臨漳昭德寺。於房內造重閤,高八九尺,於上編菅為禪室,常坐其中。季龍資給甚厚,道開皆以施人。人或來諮問者,道開都不答。日服鎮守藥數丸,大如梧子,藥有松蜜姜桂伏苓之氣,時復飲荼蘇一二升而已。自云能療目疾,就療者頗驗。視其行動,狀若有神。佛圖澄曰:「此道士觀國興衰,若去者,當有大亂。」及季龍末,道開南渡許昌,尋而鄴中大亂。


  昇平三年至京師,後至南海,入羅浮山,獨處茅茨,蕭然物外。年百餘歲,卒於山舍,敕弟子以屍置石穴中,弟子乃移入石室。陳郡袁宏為南海太守,與弟穎叔及沙門支法防共登羅浮山,至石室口,見道開形骸如生,香火瓦器猶存。宏曰:「法師業行殊群,正當如蟬蛻耳。」乃為之贊云。


  (《晉書》卷九十五《藝術.單道開傳》2490)


  王嘉


  王嘉字子年,隴西安陽人也。輕舉止,醜形貌,外若不足,而聰睿內明。滑稽好語笑,不食五穀,不衣美麗,清虛服氣,不與世人交遊。隱於東陽谷,鑿崖穴居,弟子受業者數百人,亦皆穴處。……


  姚萇之入長安,禮嘉如苻堅故事,逼以自隨,每事諮之。萇既與苻登相持,問嘉曰:「吾得殺苻登定天下不?」嘉曰:「略得之。」萇怒曰:「得當云得,何略之有!」遂斬之。先此,釋道安謂嘉曰:「世故方殷,可以行矣。」嘉答曰:「卿其先行,吾負債未果去。」俄而道安亡,至是而嘉戮死,所謂「負債」者也。苻登聞嘉死,設壇哭之,贈太師,謚曰文。及萇死,萇子興字子略方殺登,「略得」之謂也。嘉之死日,人有隴上見之。其所造《牽三歌讖》,事過皆驗,累世猶傳之。又著《拾遺錄》十捲,其記事多詭怪,今行於世。


  (《晉書》九十五卷《藝術.王嘉傳》2496)


  僧涉


  僧涉者,西域人也,不知何姓。少為沙門,苻堅時入長安,虛靜服氣,不食五穀,日能行五百里,言未然之事,驗若指掌。能以秘祝下神龍,每旱,堅常使之咒龍請雨。俄而龍下鉢中,天輒大雨,堅及群臣親就鉢觀之。卒於長安。後大旱移時,苻堅嘆曰:「涉公若在,豈憂此乎!」


  (《晉書》九十五卷《藝術.僧涉傳》晉書2497)


  鳩摩羅什


  鳩摩羅什,天竺人也。世為國相。父鳩摩羅炎,聰懿有大節,將嗣相位,乃辭避出家,東度蔥嶺。龜慈王聞其名,郊迎之,請為國師。王有妹,年二十,才悟明敏,諸國交娉,並不許,及見炎,心欲當之,王乃逼以妻焉。既而羅什在胎,其母慧解倍常,及年七歲,母遂與俱出家。


  羅什從師受經,日誦千偈,偈有三十二字,凡三萬二千言,義亦自通。年十二,其母攜到沙勒,國王甚重之,遂停沙勒一年。博覽五明諸論及陰陽星算,莫不必盡,妙達吉凶,言若符契。為性率達,不拘小檢,修行者頗共疑之。然羅什自得於心,未嘗介意,專以大乘為化,諸學者皆共師焉。年二十,龜慈王迎之還國,廣說諸經,四遠學徒莫之能抗。


  有頃,羅什母辭龜茲王往天竺,留羅什住,謂之曰:「方等深教,不可思議,傳之東土,惟爾之力。但於汝無利,其可如何?」什曰:「必使大化流傳,雖苦而無恨。」母至天竺,道成,進登第三果。西域諸國咸伏羅什神俊,每至講說,諸王皆長跪坐側,令羅什踐而登焉。


  苻堅聞之,密有迎羅什之意。會太史奏云:「有星見外國分野,當有大智入輔中國。」堅曰:「朕聞西域有鳩摩羅什,將非此邪?」乃遣驍騎將軍呂光等率兵七萬,西伐龜茲,謂光曰:「若獲羅什,即馳驛送之。」光軍未至,羅什謂龜茲王白純曰:「國運衰矣,當有勍敵從日下來,宜恭承之,勿抗其鋒。」純不從,出兵距戰,光遂破之,乃獲羅什。光見其年齒尚少,以凡人戲之,強妻以龜茲王女,羅什拒而不受,辭甚苦至。光曰:「道士之操不踰先父,何所固辭?」乃飲以醇酒,同閉密室。羅什被逼,遂妻之。光還,中路置軍於山下,將士已休,羅什曰:「在此必狼狽,宜徙軍隴上。」光不納。至夜,果大雨,洪潦暴起,水深數丈,死者數千人,光密異之。


  光欲留王西國,羅什謂光曰:「此凶亡之地,不宜淹留,中路自有福地可居。」光還至涼州,聞苻堅已為姚萇所害,於是竊號河右。屬姑臧大風,羅什曰:「不祥之風當有奸叛,然不勞自定也。」俄而有叛者,尋皆殄滅。


  沮渠蒙遜先推建康太守段業為主,光遣其子纂率眾討之。時論謂業等烏合,纂有威聲,勢必全克。光以訪羅什,答曰:「此行未見其利。」既而纂敗於合黎,俄又郭黁起兵,纂棄大軍輕還,復為黁所敗,僅以身免。


  中書監張資病,光博營救療。有外國道人羅叉,云能差資病。光喜,給賜甚重。羅什知叉誑詐,告資曰:「叉不能為益,徒煩費耳。冥運雖隱,可以事試也。」乃以五色絲作繩結之,燒為灰末,投水中,灰若出水還成繩者,病不可愈。須臾,灰聚浮出,復為繩,叉療果無效,少日資亡。


  頃之,光死,纂立。有豬生子,一身三頭。龍出東箱井中,於殿前蟠臥,比旦失之。纂以為美瑞,號其殿為龍翔殿。俄而有黑龍升於當陽九宮門,纂改九宮門為龍興門。羅什曰:「比日潛龍出遊,豕妖表異,龍者陰類,出入有時,而今屢見,則為災眚,則有下人謀上之變。宜克己修德,以答天戒。」纂不納,後果為呂超所殺。


  羅什之在涼州積年,呂光父子既不弘道,故蘊其深解,無所宣化。姚興遣姚碩德西伐,破呂隆,乃迎羅什,待以國師之禮,仍使入西明閤及逍遙園,譯出眾經。羅什多所喑誦,無不究其義旨,既覽舊經多有紕繆,於是興使沙門僧叡、僧肇等八百餘人傳受其旨,更出經論,凡三百餘卷。沙門慧叡才識高明,常隨羅什傳寫,羅什每為慧叡論西方辭體,商略同異,云:「天竺國俗甚重文制,其宮商體韻,以入管弦為善。凡覲國王,必有贊德,經中偈頌,皆其式也。」羅什雅好大乘,志在敷演,常嘆曰:「吾若著筆作大乘阿毗曇,非迦旃子比也。今深識者既寡,將何所論!」惟為姚興著《實相論》二卷,興奉之若神。


  嘗講經於草堂寺,興及朝臣、大德沙門千有餘人肅容觀聽,羅什忽下高坐,謂興曰:「有二小兒登吾肩,欲鄣須婦人。」興乃召宮女進之,一交而生二子焉。興嘗謂羅什曰:「大師聰明超悟,天下莫二,何可使法種少嗣。」遂以伎女十人,逼令受之 後不住僧坊,別立廨舍,諸僧多效之。什乃聚針盈鉢,引諸僧謂之曰:「若能見效食此者,乃可畜室耳。」因舉匕進針,與常食不別,諸僧愧服乃止。


  杯渡比丘彭城,聞羅什在長安,乃嘆曰:「吾與此子戲,別三百餘年,相見杳然未期,遲有遇於來生耳。」羅什未終少日,覺四大不悆,乃口出三番神咒,令外國弟子誦之以自救,未及致力,轉覺危殆,於是力疾與眾僧告別曰:「因法相遇,殊未盡心,方復後世,惻愴可言。」死於長安。姚興於逍遙園依外國法以火焚屍,薪滅形碎,惟舌不爛。


  (《晉書》九十五卷《藝術.鳩摩羅什傳》2499)


  (姚)興如逍遙園,引諸沙門於澄玄堂聽鳩摩羅什演說佛經。羅什通辯夏言,尋覽舊經,多有乖謬,不與胡本相應。興與羅什及沙門僧略、僧遷、道樹、僧睿、道坦、僧肇、曇順等八百餘人,更出大品,羅什持胡本,興執舊經,以相考校,其新文異舊者皆會於理義。續出諸經並諸論三百餘卷。今之新經皆羅什所譯。興既托意於佛道,公卿已下莫不欽附,沙門自遠而至者五千餘人。起浮圖於永貴裡,立波若臺於中宮,沙門坐禪者恆有千數。州郡化之,事佛者十室而九矣。


  (《晉書》卷一百十七《姚興載記》上2984)


  權翼


  (苻堅)游於東苑,命沙門道安同輦。權翼諫曰:「臣聞天子法駕,侍中陪乘,清道而行,進止有度。三代末主,或虧大倫,適一時之情,書惡來世。故班姬辭輦,垂美無窮。道安毀形賤士,不宜參穢神輿。」堅作色曰:「安公道冥至境,德為時尊,朕舉天下之重,未足以易之。非公與輦之榮,此乃朕之顯也。」命翼扶安升輦,顧謂安曰:「朕將與公南遊吳越,整六師而巡狩,謁虞陵於疑嶺,瞻禹穴於會稽,泛長江,臨滄海,不亦樂乎!」安曰:「陛下應天御世,居中土而制四維,逍遙順時,以適聖躬,動則鳴鑾清道,止則神棲無為,端拱而化,與堯舜比隆,何為勞身於馳騎,口倦於經略,櫛風沐雨,蒙塵野次乎?且東南區區,地下氣癘,虞舜游而不返,大禹適而弗歸,何足以上勞神駕,下困蒼生。《詩》云:『惠此中國,以綏四方。』苟文德足以懷遠,可不煩寸兵而坐賓百越。」堅曰:「非為地不廣、人不足也,但思混一六合,以濟蒼生。天生蒸庶,樹之君者,所以除煩去亂,安得憚勞!朕既大運所鍾,將簡天心以行天罰。高辛有熊泉之役,唐堯有丹水之師,此皆著之前典,昭之後王。誠如公言,帝王無省方之文乎?且朕此行也,以義舉耳,使流度衣冠之冑,還其墟墳,復其桑梓,止為濟難銓才,不欲窮兵極武。」安曰:「若鑾駕必欲親動,猶不願遠涉江淮,可暫幸洛陽,明授勝略,馳紙檄於丹楊,開其改迷之路。如其不庭,伐之可也。」堅不納。先是,群臣以堅信重道安,謂安曰:「主上欲有事於東南,公何不為蒼生致一言也!」故安因此而諫……堅南遊灞上,從容謂群臣曰:「軒轅,大聖也,其仁若天,其智若神,猶隨不順者從而征之,居無常所,以兵為衛,故能日月所照,風雨所至,莫不率從。今天下垂平,惟東南未殄。朕忝荷大業,巨責攸歸,豈敢優遊卒歲,不建大同之業!每思桓溫之寇也,江東不可不滅。今有勁卒百萬,文武如林,鼓行而摧遺晉,若商風之隕秋籜。朝廷內外,皆言不可,吾實未解所由。晉武若信朝士之言而不征吳者,天下何由一軌!吾計決矣,不復與諸卿議也。」太子宏進曰:「吳今得歲,不可伐也。且晉主無罪,人為之用;謝安、桓沖兄弟皆一方之俊才,君臣戮力,阻險長江,未可圖也。但可厲兵積粟,以待暴主,一舉而滅之。今若動而無功,則威名損於外,資財竭於內。是故聖王之行師也,內斷必誠,然後用之。彼若憑長江以固守,徙江北百姓於江南,增城清野,杜門不戰,我已疲矣。彼未引弓,土下氣癘,不可久留,陛下將若之何?」堅曰:「往年車騎滅燕,亦犯歲而捷之。天道幽遠,非汝所知也。昔始皇之滅六國,其王豈皆暴乎?且吾內斷於心久矣,舉必克之,何為無功!吾方命蠻夷以攻其內,精甲勁兵以攻其外,內外如此,安有不克!」道安曰:「太子之言是也,願陛下納之。」堅弗從……(姚)萇又遣尹緯說堅,求為堯舜禪代之事。堅責緯曰:「禪代者,聖賢之事。姚萇叛賊,奈何擬之古人!」堅既不許萇以禪代,罵而求死,萇乃縊堅於新平佛寺中,時年四十八。中山公詵及張夫人並自殺。是歲,太元十年也……初,堅強盛之時,國有童謠云:「河水清復清,苻詔死新城。」堅聞而惡之,每征伐,戒軍候云:「地有名新者避之。」時又童謠云:「阿堅連牽三十年,若後欲敗當在江淮間。」堅在位二十七年,因壽春之敗,其國大亂,後二年,竟死於新平佛寺,咸應謠言矣。


  (《晉書》卷一百十四《苻堅載記》下2913)


  道安與習鑿齒


  時有桑門釋道安,俊辯有高才,自北至荊州,與鑿齒初相見。道安曰:「彌天釋道安。」鑿齒曰:「四海習鑿齒。」時人以為佳對……及襄陽陷於苻堅,堅素聞其名,與道安俱輿而致焉。既見,與語,大悅之,賜遺甚厚。又以其蹇疾,與諸鎮書:「昔晉氏平吳,利在二陸;今破漢南,獲士裁一人有半耳。」俄以疾歸襄陽。


  (《晉書》卷八十二《習鑿齒傳》2153)


  苻融


  (苻)堅僭號,拜侍中,尋除中軍將軍。(苻)融聰辯慧,下筆成章,至於談玄論道,雖道安無以出之。耳聞則誦,過目不忘,時人擬之王粲。嘗著《浮圖賦》,壯麗清贍,世咸珍之。未有升高不賦,臨喪不誄,朱彤、趙整等推其妙速。


  (《晉書》卷一百十四《苻堅載記附苻融傳》2934)


  釋法汰


  沙門釋法汰問(苻)朗曰:「見王吏部兄弟未?」朗曰:「吏部為誰?非人面而狗心、狗面而人心兄弟者乎?」王忱醜而才慧,國寶美貌而才劣於弟,故朗云然。汰悵自失。其忤物侮人,皆此類也。


  (《晉書》卷一百十四《苻堅載記附苻朗傳》2936)


  支曇


  (慕容垂)遣其太子寶及農與慕容麟等率眾八萬伐魏,慕容德、慕容紹以步騎一萬八為寶後繼。魏聞寶將至,徙往河西。寶進師臨河,懼不敢濟,還次參合,忽有大風黑氣,狀若隄防,或高或下,臨覆軍上。沙門支曇猛言於寶曰:「風氣暴迅,魏軍將至之候,宜遣兵禦之。」寶笑而不納。曇猛固以為言,乃遣麟率騎三萬為後殿,以禦非常。麟以曇猛言為虛,縱騎遊獵。俄而黃霧四塞,日月晦冥,是夜魏師大至,三軍奔潰,寶與德等數千騎奔免,士眾還者十一二,紹死之。


  (《晉書》卷一百二十三《慕容垂載記》3089)


  慕容熙


  苻氏死,(慕容)熙悲號躄踴,若喪考妣,擁其屍而撫之曰:「體已就冷,命遂斷矣!」於是僵仆氣絕,久而乃蘇。大斂既訖,復啟其棺而與交接。服斬縗,食粥。制百僚於宮內哭臨,令沙門素服。


  (《晉書》卷一百二十四《慕容熙載記》3106)


  劉義慶


  (劉義慶)為性簡素,寡嗜欲,愛好文義,才詞雖不多,然足為宗室之表。受任歷藩,無浮淫之過,唯晚節奉養沙門,頗致費損。少善騎乘,及長以世路艱難,不復跨馬。招聚文學之士,近遠必至。


  (《宋書》卷五十一《宗室.劉義慶傳》1477)


  孟顗


  太守孟顗事佛精懇,而為靈運所輕,嘗謂顗曰:「得道應須慧業文人,生天當在靈運前,成佛必在靈運後。」顗深恨此言。


  (《宋書》卷六十七《謝靈運傳》1775)


  法略


  有法略道人,先為義康所供養,粗被知待,又有王國寺法靜尼亦出人義康家內,皆感激舊恩,規相拯拔,並與(孔)熙先往來。使法略罷道,本姓孫,改名景玄,以為臧質寧遠參軍。熙先善於治病,兼備能診脈。法靜尼妹夫許耀,領隊在台,宿衛殿省。嘗有病,因法靜尼就熙先乞治,為合湯一劑,耀疾即損。耀自往酬謝,因成周旋。熙先以耀膽幹可施,深相待結,因告逆謀,耀許為內應。豫章胡遵世,藩之子也,與法略甚款,亦密相酬和。法靜尼南上,熙先遣婢采藻隨之,付以箋書,陳說圖讖。法靜還,義康餉熙先銅匕、銅鑷、袍段、棋奩等物。熙先慮事洩,鴆采藻殺之。湛之又謂(范)曄等:「臧質見與異常,歲內當還,已報質,悉攜門生義故,其亦當解人此旨,故應得健兒數百。質與蕭思話款密,當仗要之,二人並受大將軍眷遇,必無異同。思話三州義故眾力,亦不減質。郡中文武,及合諸處偵邏,亦當不減千人。不憂兵力不足,但當勿失機耳。」乃略相署置,湛之為撫軍將軍、揚州刺史,曄中軍將軍、南徐州刺史,熙先左衛將軍,其餘皆有選擬。凡素所不善及不附義康者,又有別簿,併入死目……(范曄)撰《和香方》,其序之曰,……此序所言,悉以比類朝士:「麝本多忌」,比庾炳之……「甘松、蘇合」,比慧琳道人;「沈實易和」,以自比也。


  (《宋書》卷六十九《范曄傳》1822)


  法略


  有法略道人先為康所養,粗被知待。又有王國寺法靜尼出入義康家內,皆感激舊恩,規相拯拔,並與熙先往來。使法略罷道。法略本姓孫,改名景玄,以為臧質寧遠參軍。


  熙先善療兼能診脈,法靜尼妹夫許耀領隊在台,宿衛殿省,嘗有疾,因法靜尼就熙先乞療得損,因成周旋。熙先以耀膽幹,因告逆謀,耀許為內應。豫章胡藩子遵世與法靜甚款,亦密相酬和。法靜尼南上,熙先遣婢采藻隨,付以箋書,陳說圖讖。法靜還,義康餉熙先銅匕銅鑷袍段棋奩等物。熙先慮事洩,鴆采藻殺之。


  (《南史》卷三十三《范泰傳附范曄傳》851)


  戴顒與戴逵


  衡陽王義季鎮京口,長史張邵與(戴)顒姻通,迎來止黃鵠山。山北有竹林精舍,林澗甚美,顒憩於此澗,義季亟從之遊,顒服其野服,不改常度。為義季鼓琴,並新聲變曲,基三調《游弦》、《廣陵》、《止息》之流,皆與世異……自漢世始有佛像,形制未工,(戴)逵特善其事,顒亦參焉。宋世子鑄丈六銅像於瓦官寺,既成,面恨瘦,工人不能治,乃迎顒看之。顒曰:「非面瘦,乃臂胛肥耳。」既錯減臂胛,瘦患即除,無不歎服焉。


  杜按:《南史》本傳(1867)大同,故不錄。


  (《宋書》卷九十三《隱逸.戴顒傳》2277)


  宗炳


  (宗炳)妙善琴書,精於言理,每遊山水,往輒忘歸。征西長史王敬弘每從之,未嘗不彌日也。乃下入廬山,就釋慧遠考尋文義……(炳)妻羅氏,亦有高情,與炳協趣。羅氏沒,炳哀之過甚,既而輟哭尋理,悲情頓釋。謂沙門釋慧堅曰:「死生之分,未易可達,三復至教,方能遣哀。」……好山水,愛遠遊,西陟荊、巫、南登衡岳,因而結宇衡山,欲懷尚平之志。有疾還江陵,嘆曰:「老疾俱至,名山恐難遍睹,唯當澄懷觀道,臥以游之。」凡所游履,皆圖之於室,謂人曰:「撫琴動操,欲令眾山皆響。」……元嘉二十年,炳卒,時年六十九。衡陽王義季與司徒江夏王義恭書曰:「宗居士不救所病,其清履肥素,終始可嘉!為之惻愴,不能已已。」


  (《宋書》卷九十三《隱逸.宗炳傳》2278)


  宗少文(宗炳)


  (宗)少文(又名宗炳)妙善琴書圖畫,精於言理,每遊山水,往輒忘歸。征西長史王敬弘每從之,未嘗不彌日也。乃下入廬山,就釋慧遠考尋文義。兄臧為南平太守,逼與俱還,乃於江陵三湖立宅,閒居無事……妻羅氏亦有高情,與少文協趣。羅氏沒,少文哀之過甚,既乃悲情頓釋,謂沙門釋慧堅曰:「死生之分,未易可達,三復至教,方能遣哀。」


  (《南史》卷七十五《隱逸上.宗少文傳》1860)


  周續之


  周續之字道祖,雁門廣武人也……既而閒居讀《老》、《易》,入廬山事沙門釋慧遠。時彭城劉遺民遁跡廬山,陶淵明亦不應徵命,謂之尋陽三隱。以為身不可遣,餘累宜絕,遂終身不娶妻,布衣蔬食……高祖之北討,世子居守,迎續之館於安樂寺,延入講《禮》,月餘,復還山。


  (《宋書》卷九十三《隱逸.周續之傳》2280)


  周續之


  周續之字道祖,雁門廣武人也。其先過江,居豫章建昌縣……續之年十二年,詣(范)甯受業。居學數年,通《五經》、《五緯》,號曰十經,名冠同門,稱為顏子。既而閒居讀《老》、《易》,入廬山事沙門釋慧遠。時彭城劉遺人遁跡廬山,陶深明亦不應徵命,謂之尋陽三隱。


  (《南史》卷六十五《隱逸上.周續之傳》1865)


  孔淳之


  孔淳之字彥深,魯郡魯人也……淳之少有高尚,愛好墳籍,為太原王恭所稱。居會稽剡縣,性好山水,每有所游,必窮其幽峻,或旬日忘歸。嘗遊山,遇沙門釋法崇,因留共止,遂停三載。法崇嘆曰:「緬想人外,三十年矣,今乃傾蓋於茲,不覺老之將至也。」及淳之還反,不告以姓。


  (《宋書》卷九十三《隱逸.孔淳之傳》2283)


  孔淳之


  (孔淳之)居會稽剡縣。性好山水,每有所游,必窮其幽峻,或旬日忘歸。嘗遊山,遇沙門釋法崇,因留共止,遂停三載。法崇嘆曰:「緬想人外三十年矣,今乃傾蓋於茲,不覺老之將至也。」及淳之還,乃不告以姓。除著作佐郎、太尉參軍,並不就。


  (《南史》卷七十五《隱逸上.孔淳之傳》1864)


  沈道虔


  (沈)道虔常無食,無以立學徒。武康令孔欣之厚相資給,受業者咸得有成。太祖聞之,遣使存問,賜錢三萬,米二百斛,悉以嫁娶孤兄子。征員外散騎侍郎,不就。累世事佛,推父祖舊宅為寺。至四月八日,每請像。請像之日,輒舉家感慟焉。道虔年老,菜食,恆無經日之資,而琴書為樂,孜孜不倦。太祖敕郡縣令隨時資給。元嘉二十六年,卒,時年八十二。


  (《宋書》卷九十三《隱逸.沈道虔傳》2292)


  沈道虔


  (沈道虔)累世事佛,推父祖舊宅為寺。至四月八日每請像,請像之日,輒舉家感慟焉。


  (《南史》卷七十五《隱逸上.沈道虔傳》1863)


  雷次宗


  雷次宗字仲倫,豫章南昌人也。少入廬山,事沙門釋慧遠。篤志好學,尤明《三禮》、《毛詩》,隱退不交世務。本州辟從事,員外散騎侍郎征,並不就……與子姪書以言所守,曰:……(吾)暨於弱冠,遂托業廬山,逮事釋和尚。於時師友淵源,務訓弘道,外慕等夷,內懷悱發,於是洗氣神明,玩心墳典,勉志勤躬,夜以繼日……


  (《宋書》卷九十三《隱逸.雷次宗傳》2292)


  雷次宗


  雷次宗字仲倫,豫章南昌人也。少入廬山,事沙門釋慧遠,篤志好學,尤明《三禮》、《毛詩》。隱退不受征辟。


  (《南史》卷七十五《隱逸上.雷次宗傳》1867)


  道育


  (宋文帝)上時務在本業,勸課耕桑,使宮內皆蠶,欲以諷勵天下。有女巫嚴道育,本吳興人,自言通靈,能使鬼物,夫為劫,坐沒入奚官。劭姊東陽公主應閤婢王鸚鵡白公主云:「道育通靈有異術。」主乃白上(宋文帝),托云善蠶,求召入,見許。道育既人,自言服食,主及劭並信惑之。始興王濬素佞事劭,與劭並多過失,慮上知,使道育祈請,欲令過不上聞。道育輒云:「自上天陳請,必不洩露。」劭等敬事,號曰天師。後遂為巫蠱,以玉人為上形像,埋於含章殿前……上驚惋,即遣收鸚鵡,封籍其家,得劭、濬書數百紙,皆咒詛巫蠱之言,得所埋上形像於宮內。道育叛亡,討捕不得,上大怒,窮治其事,分遣中使入東諸郡搜討,遂不獲。上詰責劭、濬,劭、濬惶懼無辭,唯陳謝而已(又見後文濬傳)。道育變服為尼,逃匿東宮,濬往京口,又載以自隨,或出止民張旿家。


  江夏王義恭自盱眙還朝,上以巫蠱告之,曰:「常見典籍有此,謂之書傳空言,不意遂所親睹。劭雖所行失道,未必便亡社稷,南面之日,非復我及汝事。汝兒子多,將來遇此不幸爾。」……其年二月,濬自京口入朝,當鎮江陵,復載道育還東宮,俗將西上。有告上云:「京口民張旿家有一尼,服食,出入征北內,似是嚴道育。」上初不信,試使掩錄,得其二婢,云:「道育隨征北還都。」上謂劭、濬已當斥遣道育,而猶與往來,惆悵惋駭。乃使京口以船送道育二婢,須至檢核,廢劭,賜濬死,以語濬母潘淑妃,淑妃具以告濬。濬馳報劭,劭因是異謀,每夜輒饗將士,或親自行酒,密與腹心隊主陳叔兒、詹叔兒、齋帥張超之、任建之謀之。


  道育婢將至,其月二十一日夜,詐上詔云:「魯秀謀反,汝可平明守闕,率眾入。」因使超之等集素所畜養兵士二千餘,皆使被甲,召內外幢隊主副,豫加部勒,云有所討……劭即偽位……使改元為太初,劭素與道育所定……(劭後敗被殺)。道育、鸚鵡並都街鞭殺,於石頭四望山下焚其屍,揚灰於江,毀劭東宮所住齋,污瀦其處。


  (《宋書》卷九十九《二凶傳》2424)


  釋僧含


  初,沙門釋僧含粗有學義,謂(顏)竣曰:「貧道粗見讖記,當有真人應符,名稱次第,屬在殿下。」竣在彭城嘗向親人敘之,言遂宣佈,聞於太祖。時元兇巫蠱事已發,故上不加推治。


  杜按:《南史》本傳(882)文字稍異、意同,故不錄。


  (《宋書》卷七十五《顏竣傳》1959)


  玄暢


  益州齊後山,父老相傳,其名亦不知所起。升明三年,有沙門玄暢於山丘立精舍,其日,太祖受禪日也。


  (《南齊書》卷十八《祥瑞》352)


  蕭嶷


  (蕭)嶷臨終,召子子廉、子恪曰:「人生在世,本自非常,吾年已老,前路幾何。……後堂樓可安佛,供養外國二僧,餘皆如舊。與汝遊戲後堂船乘,吾所乘牛馬,送二宮及司徒,服飾衣裘,悉為功德。」子廉等號泣奉行。


  世祖哀痛特至,至冬乃舉樂宴朝臣,上歔欷流涕。諸王邸不得起樓臨瞰宮掖,上後登景陽,望見樓悲感,乃敕毀之。薨後,第庫見錢,世祖敕貨雜物服飾得數百萬,起集善寺,月給第見錢百萬,至上崩乃省。


  (《南齊書》卷二十二《豫章文獻王蕭嶷傳》417)


  釋法智


  十一年,建康蓮華寺道人釋法智與州民周盤龍等作亂,四百人夜攻州城西門,登梯上城,射殺城局參軍唐穎,遂入城內。軍主耿虎、徐思慶、董文定等拒戰,至曉,(王)玄邈率百餘人登城便門,奮擊,擒法智、盤龍等。玄邈坐免官。


  (《南齊書》卷二十七《王玄載傳附王玄邈傳》511)


  蕭子良


  (建元)五年,(蕭子良)正位司徒,給班劍二十人,侍中如故。移居雞籠山邸,集學士抄《五經》、百家,依《皇覽》例為《四部要略》千卷。招致名僧,講語佛法,造經唄新聲,道俗之盛,江左未有也……又與文惠太子同好釋氏,甚相友悌。子良敬信尤篤,數於邸園營齋戒,大集朝臣眾僧……九年,京邑大水,吳興偏劇,子良開倉賑救,貧病不能立者於第北立廨收養,給衣及藥……世祖不豫,詔子良甲仗入延昌殿侍醫藥。子良啟進沙門於殿戶前誦經,世祖為感夢見優曇鉢華,子良按佛經宣旨使御府以銅為華,插御床四角。日夜在殿內,太孫間日入參承。


  (《南齊書》卷四十《竟陵文宣王蕭子良》698)


  蕭子良


  (永明)五年,(蕭子良)正位司徒,給班劍二十人,侍中如故。移居雞籠山西邸,集學士抄《五經》百家,依《皇覽》例為《四部要略》千卷。招致名僧,講論佛法,造經唄新聲,道俗之盛,江左未有。


  武帝好射雉,子良啟諫。先是左衛殿中將軍邯鄲超上書諫射雉,武帝為止,久之,超竟被誅。永明末,上將復射雉,子良復諫,前後所陳,上雖不盡納,而深見寵愛。


  又與文惠太子同好釋氏,甚相友悌。子良敬信尤篤,數於邸園營齋戒,大集朝臣眾僧,至賦食行水,或躬親其事,世頗以為失宰相體。勸人為善,未嘗厭倦,以此終致盛名。


  八年,給三望車。九年,都下大水,吳興偏劇,子良開倉振救貧病不能立者,於第北立廨收養,給衣及藥……武帝不豫,詔子良甲仗入延昌殿侍醫藥。子良啟進沙門於殿戶前誦經,武帝為感夢見優曇鉢花。子良案佛經宣旨,使御府以銅為花,插御床上角。日夜在殿內,太孫間日入參。武帝暴漸,內外惶懼,百僚皆已變服,物議疑立子良。


  (《南史》卷四十四《齊武帝諸子.竟陵文宣王子良傳》1103)


  周顒


  (周)顒音辭辯麗,出言不窮,宮商朱紫,發口成句。泛涉百家,長於佛理。著《三宗論》。立空假名,立不空假名。設不空假名難空假名。設空假名難不空假名。假名空難二宗,又立假名空。西涼州智林道人遺顒書曰:「此義旨趣似非始開,妙聲中絕六七十載。貧道年二十時,便得此義,竊每歡喜,無與共之。年少見長安耆老,多云關中高勝乃舊有此義,當法集盛時,能深得斯趣者,本無多人。過江東略是無一。貧道捉麈尾來四十餘年,東西講說,謬重一時,餘義頗見宗錄,唯有此塗白黑無一人得者,為之發病。非意此音猥來入耳,始是真實行道第一功德。」其論見重如此……每賓友會同,顒虛席晤語,辭韻如流,聽者忘倦。兼善《老》、《易》,與張融相遇,輒以玄言相滯,彌日不解。清貧寡慾,終日長蔬食,雖有妻子,獨處山舍。衛將軍王儉謂顒曰:「卿山中何所食?」顒曰:「赤米白鹽,綠葵紫蓼。」文惠太子問顒:「菜食何味最勝?」顒曰:「春初早韭,秋末晚菘。」時何胤亦精信佛法,無妻妾。太子又問顒:「卿精進何如何胤?」顒曰:「三途八難,共所未免。然各有其累。」太子曰:「所累伊何?」封曰:「周妻何肉。」其言辭應變,皆如此也……胤兄點,亦遁節清信。顒與書,勸今菜食。曰:「丈人之所以未極遐蹈,或在不近全菜邪?脫灑離析之討,鼎俎綱罟之興,載〔之簡〕策。其來寔遠。誰敢幹議?觀聖人之設膳修,仍復為之品節,蓋以茹毛飲血,與生民共始,縱而勿裁,將無崖畔。善為士者,豈不以恕己為懷?是以各靜封疆,罔相陵軼。況乃變之大者,莫過死生;生之所重,無逾性命。性命之於彼極切,滋味之在我可賒,而終身朝晡,資之以永〔歲〕,彼就冤殘,莫能自列。我業久長,籲哉可畏。且區區微卵,脆薄易矜,喘彼弱麑,顧步宜愍。觀其飲喙飛沈,使人(物)憐悼,況可心心撲褫,加復恣忍吞嚼。至乃野牧盛群,閉豢重圈,量肉揣毛,以俟枝剝,如土委地,僉謂常理,〔可〕為愴息,事豈一途。若云三世理誣,則幸矣良快,如使此道果然,而〔受〕形未息,則一往一來,一生一死,輪迴是常事。雜報如家,人天如客,遇客日鮮,在家日多,吾儕信業,未足長免,則傷心之慘,行亦(息念)〔自及〕。丈人於血氣之類,雖無身踐,至於晨鳧夜鯉,不能不取備屠門。財貝之〔一〕經盜手,猶為廉士所棄;生性之一啟鸞刀,寧復慈心所忍。騶虞雖饑,非自死之草不食,聞其風豈不使人多愧。眾生之稟此形質,以畜肌膋,皆由其積壅痴迷,沈流莫反,報受穢濁,歷苦酸長,此甘與肥,皆無明之報聚也。何至復引此滋腴,自污腸胃。丈人得此有素,聊復寸言發起耳。」


  (《南齊書》卷四十一《高逸.周顒傳》731)


  周顒


  宋明帝頗好玄理,以(周)顒有辭義,引入殿內,親近宿直。帝所為慘毒之事,顒不敢顯諫,輒誦經中因緣罪福事,帝亦為之小止……顒音辭辯麗,長於佛理,著《三宗論》言空假義。西涼州智林道人遺顒書深相讚美,言「捉麈尾來四十餘載,頗見宗錄,唯此途白黑無一人得者,為之發病,非意此音猥來入耳。」其論見重如此。顒於鍾山西立隱舍,休沐則歸之……何胤亦精信佛法,無妻。太子又問顒:「卿精進何如何胤?」顒曰:「三途八難,其所未免,然各有累。」太子曰:「累伊何?」對曰:「周妻何肉。」其言辭應變如此。


  (《南史》卷三十四《周朗傳附周顒傳》894)


  僧紹與僧遠


  僧紹聞沙門釋僧遠風德,往候定林寺,太祖欲出寺見之。僧遠問僧紹曰:「天子若來,居士若為相對?」僧紹曰:「山藪之人,政當鑿壞以遁,〔若〕辭不獲命,便當依戴公故事耳。」永明元年,世祖敕召僧紹,稱疾不肯見。


  (《南齊書》卷五十四《高逸.明僧紹傳》928)


  何求之


  (何求之)仍住吳,居波若寺,足不逾戶,人莫見其面。明帝崩,出奔國哀,除為司空從事中郎,不就。乃除永嘉太守。求時寄住南澗寺,不肯詣台,乞於寺拜受,見許。一夜忽乘小船逃歸吳,隱虎丘山,復除黃門郎,不就。


  杜按:《南史》本傳(787)文稍異,意同,故不錄。


  (《南齊書》卷五十四《高逸.何求之傳》937)


  劉虯


  (劉)虯精信釋氏,衣粗布衣,禮佛長齋。注《法華經》,自講佛義。以江陵西沙洲去人遠,乃徙居之。建武二年,詔征國子博士,不就。其冬虯病,正晝有白雲徘徊簷戶之內,又有香氣及磬聲,其日卒,年五十八。


  (《南齊書》卷五十四《高逸.劉虯傳》939)


  劉虯


  (劉)虯精信釋氏,衣粗布,禮佛長齋,注《法華經》,自講佛義,以江陵西沙洲去人遠,乃徙居之。建武二年,詔征國子博士,不就。其冬虯病,正晝有白雲徘徊簷戶之內,又有香氣及磬聲。其日卒,年五十八。虯子之遴。


  之遴字思貞,八歲能屬文。虯曰:「此兒以文興吾宗。」常謂諸子曰:「若此之顏氏,之遴得吾之文。」由是州裡稱之。時有沙門僧惠有異識,每詣虯必呼之遴小字曰:「僧伽福德兒。」握手而進之。


  (《南史》卷五十《劉虯傳》1249)


  劉之遴


  侯景初以蕭正德為帝,(劉)之遴時落景所,將使授璽紱。之遴預知,仍剃髮披法服乃免。先是,平昌伏挺出家,之遴為詩嘲之曰:「《傳》聞伏不鬥,化為支道林。」及之遴遇亂,遂披染服,時人笑之。


  (《南史》卷五十《劉虯傳附劉之遴傳》1252)


  宗測


  宗測字敬微,南陽人,宋徵士炳孫也。世居江陵。測少靜退,不樂人間……測善畫,自圖阮籍遇蘇門於行障上,坐臥對之。又畫永業佛影台,皆為妙作。頗好音律,善《易》、《老》,續皇甫謐《高士傳》三卷。又嘗游衡山七嶺,著《衡山》、《廬山記》。


  (《南齊書》卷五十四《高逸.宗測傳》940)


  宗測


  (宗)測送弟喪還西,仍留舊宅永業寺,絕賓友,唯與同志庾易、劉虯、宗人尚之等往來講說。荊州刺史隨王子隆至鎮,遣別駕宗忻口致勞問。測笑曰:「貴賤理隔,何以及此。」竟不答。建武二年,征為司徒主簿,不就,卒。


  測善畫,自圖阮籍遇蘇門於行鄣上,坐臥對之。又書永業佛影台,皆為妙作。好音律,善《易》、《老》,續皇甫謐《高士傳》三卷。嘗游衡山七嶺,著《衡山》、《廬山記》。


  (《南史》卷七十五《隱逸上.宗測傳》1862)


  徐伯珍


  (徐)伯珍少孤貧,書竹葉及地學書。山水暴出,漂溺宅舍,村鄰皆奔走,伯珍累床而止,讀書不輟。叔父璠之與顏延之友善,還祛蒙山立精舍講授,伯珍往從學,積十年,究尋經史,遊學者多依之。太守琅邪王曇生、吳郡張淹並加禮辟,伯珍應召便退,如此者凡十二焉。徵士沈儼造膝談論,申以素交。吳郡顧歡擿出《尚書》滯義,伯珍訓答甚有條理,儒者宗之。


  好釋氏、老莊,兼明道術,歲常旱,伯珍筮之,如期雨澍。舉動有禮,過曲木之下,趨而避之。早喪妻,晚不復娶,自比曾參。


  杜按:《南史》本傳(1889)文稍異,意同,故不錄。


  (《南齊書》卷五十四《高逸.徐伯珍傳》945)


  楊法持


  宋世道人楊法持,與太祖有舊。元徽末,宣傳密謀。升明中,以為僧正。建元初,罷道,為寧朔將軍,封州陵縣男,三百戶。二年,虜圍朐山,遣法持為〔軍〕主,領支軍救援。永明四年,坐役使將客,奪其鮭稟,削封。卒。


  杜按:《南史》本傳(1926)文稍異,意同,故不錄。


  (《南齊書》卷五十六《倖臣.楊法持傳》975)


  韋叡


  高祖方銳意釋氏,天下咸從風而化;(韋)叡自以信受素薄,位居大臣,不欲與俗俯仰,所行略如他日。


  杜按:《南史》本傳(1430)文稍異,意同,故不錄。


  (《梁書》卷十二《韋叡傳》225)


  蕭偉


  (南平元襄王蕭偉)晚年崇信佛理,尤精玄學,著《二旨義》,別為新通。又制《性情》、《幾神》等論其義,僧寵及周捨、殷鈞、陸倕並名精解,而不能屈。


  (《梁書》卷二十二《南平元襄王蕭傳》348)


  蕭偉


  (蕭偉)晚年崇信佛理,尤精玄學,著《二旨義》,制《性情》、《幾神》等論。其義僧寵及周捨、殷鈞、陸倕並名精解而不能屈。朝廷得失,時有匡正。


  (《南史》卷五十二《梁宗室下.肖偉傳》1292)


  徐摛


  (徐)摛文體既別,春坊盡學之,「宮體」之號,自斯而起。高祖聞之怒,召摛加讓,及見,應對明敏,辭義可觀,高祖意釋。因問《五經》大義,次問歷代史及百家雜說,末論釋教。摛商較縱橫,應答如響,高祖甚加嘆異,更被親狎,寵遇日隆。


  杜按:《南史》本傳(1521)文同,故不錄。


  (《梁書》卷三十《徐摛傳》447)


  陳慶之


  (陳)慶之馬步數千,結陣東反,榮親自來追,值嵩高山水洪溢,軍人死散。慶之乃落髮為沙門,間行至豫州,豫州人程道雍等潛送出汝陰。至都,仍以功除右衛將軍,封永興縣侯,邑一千五百戶。


  出為持節、都督緣淮諸軍事、奮武將軍、北兗州刺史。會有妖賊沙門僧強自稱為帝,土豪蔡伯龍起兵應之。僧強頗知幻術,更相扇惑,眾至三萬,攻陷北徐州,濟陰太守楊起文棄城走,鍾離太守單希寶見害,使慶之討焉。車駕幸白下臨餞,謂慶之曰:「江、淮兵勁,其鋒難當,卿可以策制之,不宜決戰。」慶之受命而行。曾未浹辰,斬伯龍、僧強,傳其首。


  杜按:《南史》本傳(1500)文稍異,意同,故不錄。


  (《梁書》卷三十二《陳慶之傳》463)


  王筠


  (王筠)奉敕制《開善寺寶志大師碑文》,詞甚麗逸。


  杜按:《南史》本傳(610)文同,故不錄。


  (《梁書》卷三十三《王筠》傳485)


  張緬


  (張緬)乃作《南徵賦》。其詞曰:……經法王之梵宇,睹因時之或躍;從四海之宅心,故取亂而誅虐。


  (《梁書》卷三十四《張緬傳》495)


  蕭子暉


  (蕭)子暉字景光,子雲弟也。少涉書史,亦有文才。起家員外散騎侍郎,遷南中郎記室。出為臨安令。性恬靜,寡嗜好,嘗預重雲殿聽制講《三慧經》,退為《講賦》奏之,甚見稱賞。


  杜按:《南史》本傳(1076)文稍異,意同,故不錄。


  (《梁書》卷三十五《蕭子恪傳附蕭子暉傳》516)


  孔休源


  (孔休源)長子雲童,頗有父風,而篤信佛理,遍持經戒。官至岳陽王府諮議、東揚州別駕。


  杜按:《南史》本傳(1473)不記「篤信佛理,遍持經戒」事。


  (《梁書》卷三十六《孔休源傳》522)


  江革


  魏徐州刺史元法僧降附,(江)革被敕隨府王鎮彭城。城既失守,革素不便馬,乃泛舟而還,途經下邳,遂為魏人所執。魏徐州刺史元延明聞革才名,厚加接待,……乃令革作《丈八寺碑》並《祭彭祖文》,革辭以囚執既久,無復心思。延明逼之逾苦,將加菙撲。革厲色而言曰:……延明知不可屈,乃止……時高祖盛於佛教,朝賢多啟求受戒,革精信因果,而高祖未知,謂革不奉佛教,乃賜革《覺意詩》五百字,云:「惟當勤精進,自強行勝修;豈可作底突,如彼必死囚。以此告江革,並及諸貴游。」又手敕云:「世間果報,不可不信,豈得底突如對元延明邪?」革因啟乞受菩薩戒。


  (《梁書》卷三十六《江革傳》524)


  江革


  魏徐州刺史安豐王(元)延明聞(江)革才名,厚加接待。革稱腳疾不拜,延明將害之,見革辭色嚴正,更加敬重。時祖暅同被拘縶,延明使暅作《欹器漏刻銘》,革唾罵暅曰:「卿荷國厚恩,已無報答,乃為虜立銘,孤負朝廷。」延明聞之,乃令革作《丈八寺碑》並《祭彭祖文》,革辭以囚執既久,無復心思……時帝惑於佛教,朝賢多啟求受戒。革精信因果,而帝未知,謂革不奉佛法,乃賜革《覺意詩》五百字,云:「唯當勤精進,自強行勝修,豈可作底突,如彼必死囚。以此告江革,並及諸貴游。」又手敕曰:「果報不可不信,豈得底突如對元延明邪。」革因乞受菩薩戒。


  (《南史》卷六十《江革傳》1475)


  謝舉


  (謝)舉少博涉多通,尤長玄理及釋氏義。為晉陵郡時,常與義僧遞講經論,徵士何胤自虎丘山赴之。其盛如此。先是,北渡人盧廣有儒術,為國子博士,於學發講,僕射徐勉以下畢至。舉造坐,屢折廣,辭理通邁,廣深歎服,仍以所執麈尾薦之,以況重席焉。


  (《梁書》卷三十七《謝舉傳》530)


  謝舉


  上起禪靈寺,敕(謝)瀹撰碑文……瀹子覽……覽弟舉……(謝)舉尤長玄理及釋氏義,為晉陵郡時,常與義學僧遞講經論,征士何胤自虎丘山出赴之,其盛如此。先是,北度人盧廣有儒術,為國子博士,於學發講,僕射徐勉以下畢至。舉造坐屢折廣,辭理遒邁。廣深歎服,仍以所執麈尾、斑竹杖、滑石書格薦之,以況重席焉……曾要何征君講《中論》,何難以巾褐入南門,乃從東園進。致詩往復,為《虎丘山賦》題於寺……舉宅內山齋舍以為寺,泉石之美,殆若自然。臨川、始興諸王常所游踐。……舉托情玄勝,尤長佛理,注《淨名經》,常自講說。有文集二十捲。


  (《南史》卷二十《謝弘微傳附謝舉傳》563)


  謝微


  子(謝)微字玄度,美風采,好學善屬文,位兼中書舍人……時魏中山王元略還北,梁武帝餞於武德殿,賦詩三十韻,限三刻成。微二刻便就,文甚美,帝再覽焉。又為臨汝侯猷制《放生文》,亦見賞於世。


  (《南史》卷十九《謝裕傳附謝微傳》530)


  謝弘微


  (謝弘微)居身清約,器服不華,而飲食滋味盡其豐美。兄曜歷御史中丞,彭城王義康驃騎長史,卒官。弘微哀戚過禮,服雖除猶不啖魚肉。沙門釋慧琳嘗與之食,見其猶蔬素,謂曰:「檀越素既多疾,即吉猶未復膳。若以無益傷生,豈所望於得理。」弘微曰:「衣冠之變,禮不可逾,在心之哀,實未能已。」遂廢食歔欷不自勝。


  (《南史》卷二十《謝弘微傳》551)


  僧達


  (齊太祖)駕幸莊嚴寺聽僧達道人講《維摩》,坐遠不聞(張)緒言,上難移緒,乃遷僧達以近之。


  (《南史》卷二十一《張裕傳附張緒傳》809)


  劉義恭


  (劉)義恭就帝求一學義沙門,會(張)敷赴假還江陵,入辭,文帝令以後車載沙門往,謂曰:「道中可得言晤。」敷不奉詔,曰:「臣性不耐雜。」上甚不悅。


  (《南史》卷三十二《張邵傳附張敷傳》826)


  張融


  (張融)建武四年,病卒,遺令建白旐無旒,不設祭,令人捉麈尾登屋復魂。曰:「吾生平所善,自當陵雲一笑。三千買棺,無制新衾。左手執《孝經》、《老子》,右手執小品《法華經》。妾二人哀事畢,各遣還家。」曰:「吾生平之風調,何至使婦人行哭失聲,不須暫停閨閤。」


  (《南史》卷三十二《張邵傳附張融傳》837)


  范泰


  (范)泰博覽篇籍,好為文章,愛獎後生,孜孜無倦。撰《古今善言》二十四篇及文集傳於世。暮年事佛甚精,於宅西立祇洹精舍。


  (《南史》卷三十三《范泰傳》848)


  釋寶誌


  天監中,有沙門釋寶誌者,嘗遇(何)敬容,謂曰:「君後必貴,然終是何敗何耳」。及敬容為相,謂何姓當為其禍,故抑沒宗族,無仕進者,至是竟為河東所敗。


  中大同元年三月,高祖幸同泰寺講《金字三慧經》,敬容請預聽,敕許之。又有敕聽朔望問訊。尋起為金紫光祿大夫,未拜,又加侍中……何氏自晉司空充、宋司空尚之,世奉佛法,並建立塔寺,致敬容又舍宅東為伽藍,趨勢者因助財造構,敬容並不拒,故此寺堂宇校飾,頗為宏麗,時輕薄者因呼之為「眾造寺」焉。及敬容免職出宅,止有常用器物及囊衣而已,竟無餘財貨,時亦以此稱之。


  杜按:《南史》本傳(797)文稍異,意同,故不錄。


  (《梁書》卷三十七《何敬容傳》532)


  釋寶誌


  時有沙門釋寶誌者,不知何許人,有於宋泰始中見之,出入鍾山,往來都邑,年已五六十矣。齊、宋之交,稍顯靈跡,被發徒跣,語默不倫。或被錦袍,飲啖同於凡俗,恆以銅鏡剪刀鑷屬掛杖負之而趨。或征索酒餚,或累日不食,預言未兆,識他心智。一日中分身易所,遠近敬赴,所居噂誻。齊武帝忿其惑眾,收付建康獄。旦日,咸見遊行市裡,既而檢校,猶在獄中。其夜,又語獄吏:「門外有兩輿食,金鉢盛飯,汝可取之。」果是文惠太子及竟陵王子良所供養。縣令呂文顯以啟武帝,帝乃迎入華林園。少時忽重著三布帽,變不知於何得之。俄而武帝崩,文惠太子、豫章文獻王相繼薨,齊亦於此季矣。


  靈和寺沙門釋寶亮欲以納被遺之,未及有言,寶志忽來牽被而去。蔡仲熊嘗問仕何所至。了自不答,直解杖頭左索繩擲與之,莫之解。仲熊至尚書左丞,方知言驗。


  永明中,住東宮後堂,從平旦門中出入。末年忽云「門上血污衣」,褰裳走過。至鬱林見害,果以犢車截屍出自此門,舍故閹人徐龍駒宅,而帝頸血流於門限焉。


  梁武帝尤深敬事,嘗門年祚遠近。答曰:「元嘉元嘉。」帝欣然,以為享祚倍宋文之年。雖剃鬚髮而常冠帽,下裙納袍,故俗呼為志公。好為讖記,所謂《志公符》是也。高麗聞之,遣使繼綿帽供養。


  天監十三年卒。將死,忽移寺金剛像出置戶外,語人云:「菩薩當去。」旬日無疾而終。先是琅邪王筠至莊嚴寺,實志遇之,與交言歡飲。至亡,敕命筠為碑,蓋先覺也。


  (《南史》卷七十六《隱逸下.釋寶誌傳》1900)


  蕭幾


  蕭幾字德玄,齊曲江公遙欣子也……釋褐著作佐郎,廬陵王文學,尚書殿中郎,太子舍人,掌管記,遷庶子,中書侍郎,尚書左丞。末年,專尚釋教。為新安太守,郡多山水,特其所好,適性游履,遂為之記。


  (《梁書》卷四十一《蕭幾傳》596)


  蕭幾


  (蕭幾)未年專尚釋教。為新安太守,郡多山水,物其所好,適性游履,遂為之記。


  (《南史》卷四十一《齊宗室.蕭幾傳》1043)


  大球


  建平王大球字仁珽。大寶元年,封建平郡王,邑二千戶。性明慧夙成。初,侯景圍京城,高祖素歸心釋教,每發誓願,恆云「若有眾生應受諸苦,悉衍身代當。」時大球年甫七歲,聞而驚謂母曰:「官家尚爾,兒安敢辭。」乃六時禮佛,亦云「凡有眾生應獲苦報,悉大代受。」其早慧如此。


  杜按:《南史》本傳(1343)文稍略,意同,故不錄。


  (《梁書》卷四十四《建平王肖大球傳》617)


  江紑


  江紑,字含潔,濟陽考城人也。父蒨,光祿大夫。紑幼有孝性,年十三,父患眼,紑侍疾將期月,衣不解帶,夜夢一僧云:「患眼者,飲慧眼水必差。」及覺說之,莫能解者。紑第三叔祿與草堂寺智者法師善,往訪之。智者曰:「《無量壽經》云:慧眼見真,能渡彼岸。」蒨乃因智者啟捨同夏縣界牛屯裡舍為寺,乞賜嘉名。敕答云:「純臣孝子,往往感應。晉世顏含,遂見冥中送藥。近見智者,知卿第二息感夢,云飲慧眼水。慧眼則是五眼之一號,若欲造寺,可以慧眼為名。」及就創造,洩故井,井水清冽,異於常泉。依夢取水洗眼及煮藥,稍覺有瘳,因此遂差。時人謂之孝感。南康王為南徐州,召為迎主簿。紑性靜,好《老》、《莊》玄言,尤善佛義,不樂進仕。及父卒,紑廬於墓,終日號慟不絕聲,月餘卒。


  杜按:《南史》(945)本傳文稍略,意大同,故不錄。


  (《梁書》卷四十七《孝行.江紑傳》656)


  江紑


  (江)紑字含絜,幼有孝性,年十三,父蒨患眼,侍疾將期月,衣不解帶。夜夢一僧云:「患眼者飲慧眼水必差。」及覺說之,莫能解者。紑第三叔祿與草堂寺智者法師善,往訪之。智者曰:「《無量壽經》云,慧眼見真,能度被岸。」倩乃因智者啟捨同夏縣界牛屯裡舍為寺,乞賜嘉名。敕答云:「純臣孝子往往感應,晉時顏含遂見冥中送藥,又近見智者以卿第二息夢雲『飲慧眼水』。慧眼則五眼之一號,可以慧眼為名。」及就創造,洩故井,井水清冽,異於恆泉。依夢取水洗眼及煮藥,稍覺有瘳,因此遂差。時有謂之孝感。


  南康王為徐州,召為迎主簿。紑性沈靜,好莊、老玄言,尤善佛義,不樂進仕。及父卒,紑廬於墓,終日號慟不絕聲,月餘乃卒。


  (《南史》卷三十六《江夷傳附江紑傳》945)


  江總


  及魏國通好,敕以(江)總及徐陵攝官報聘,總以疾不行。侯景寇京都,詔以總權兼太常卿,守小廟。台城陷,總避難崎嶇,累年至會稽郡,憩於龍華寺,乃制《修心賦》,略序時事。其辭曰:


  太清四年秋七月,避地於會稽龍華寺。此伽藍者,余六世祖宋尚書右僕射州陵侯元嘉二十四年之所構也。侯之王父晉護軍將(彪),昔蒞此邦,卜居山陰都陽裡,貽厥子孫,有終焉之志。寺域則宅之舊基,左江右湖,面山背壑,東西連跨,南北紆縈,聊與苦節名僧,同銷日用,曉修經戒,夕覽圖書,寢處風雲,憑棲水月。不意華戎莫辨,朝市傾淪,以此傷情,情可知矣。啜泣濡翰,豈攄鬱結,庶後生君子,憫余此概焉……


  奉盛德這鴻祀,寓安禪之古寺,寔豫章之舊圃,成黃金之勝地。遂寂默之幽心,若鏡中而遠尋,面曾阜之超忽,邇平湖之迥深。山條偃蹇,水葉侵淫,掛猿朝落,饑鼯夜吟。果叢藥苑,桃蹊橘林,梢雲拂日,結暗生陰。保自然之雅趣,鄙人間之荒雜,望島嶼之邅回,面江源之重沓,泛流月之夜迥,曳光煙之曉匝。風引蜩而嘶噪,雨鳴林而修颯,鳥稍狎而知來,雲無情而自合。


  爾乃野開靈塔,地築禪居,喜園迢滯,樂樹扶疏。經行籍草,宴坐臨渠,持戒振錫,度影甘蔬,堅固之林可喻,寂滅之場暫如。異曲終而悲起,非木落而悲始,豈降志而辱身,不露才而揚己。鍾風雨之如晦,倦雞鳴之聒耳,幸避地而高棲,憑調御之遺旨。折四辯之微言,悟三乘之妙理,遣十纏之繫縛,祛五惑之塵滓,久遺榮於勢利,庶忘累於妻子,感意氣於疇日,寄知音於來祀,何遠客之可悲,知自憐其何已。總嘗自敘其略曰:……弱歲歸心釋教,年二十餘,入鍾山就靈曜寺則法師受菩薩戒。暮齒官陳,與攝山布上人遊款,深悟苦空,更復練戒,運善於心,行慈於物,頗知自勵,而不能蔬菲,尚染塵勞,以此負愧平生耳。


  (此)總之自敘,時人謂之實錄。


  (《陳書》卷二十七《江總傳》344)


  劉霽


  劉霽字士烜,平原人也。……母明氏寢疾,霽年已五十,衣不解帶者七旬,誦《觀世音經》,數至萬遍,夜因感夢,見一僧謂曰:「夫人算盡,君精誠篤至,當相為申延。」後六十餘日乃亡。


  (《梁書》卷四十七《孝行.劉霽傳》657)


  劉霽


  (劉霽)母明氏寢疾,霽年已五十,衣不解帶者七旬,誦《觀世音經》數萬遍。夜中感夢,見一僧謂曰:「夫人算盡,君精誠篤志,當相為申延。」後六十餘日乃亡。霽廬於墓,哀慟過禮,常有雙白鶴循翔廬側,處士阮孝緒致書抑譬焉。霽思慕不已,未終喪而卒。著《釋俗語》八卷,文集十捲。


  (《南史》卷四十九《劉懷珍傳附劉霽傳》1222)


  劉勰


  劉勰字彥和,東莞莒人……勰早孤,篤志好學,家貧不婚娶,依沙門僧佑,與之居處,積十餘年,遂博通經論,因區別部類,錄而序之。今定林寺經藏,勰所定也……然勰為文長於佛理,京師寺塔及名僧碑誌,必請勰制文。有敕與慧震沙門於定林寺撰經證,功畢,遂啟求出家,先燔鬢髮自誓,敕許之。乃於寺變服,改名慧地。未期而卒。文集行於世。


  (《梁書》卷五十《文學下.劉勰傳》710)


  劉勰


  劉勰字彥和,東莞莒人也。父尚,越騎校尉。勰早孤,篤志好學。家貧不婚娶,依沙門僧佑居,遂博通經論,因區別部類,錄而序之。定林寺經藏,勰所定也……勰為文長於佛理,都下寺塔及名僧碑誌,必請勰制文。敕與慧震沙門於定林寺撰經證。功畢,遂求出家,先燔鬚髮自誓,敕許之。乃變服改名慧地云。


  (《南史》卷七十二《文學.劉勰傳》1781)


  劉杳


  (劉)杳治身清儉,無所嗜好。為性不自伐,不論人短長,及睹釋氏經教,常行慈忍。天監十七年,自居母憂,便長斷腥羶,持齋蔬食。及臨終,遣命斂以法服,載以露車,還葬舊墓,隨得一地,容棺而已,不得設靈筵祭醊。其子遵行之。


  杜按:《南史》本傳無「及睹釋氏經教,常行慈忍」等語,餘略同,故不錄。


  (《梁書》卷五十《文學下.劉杳傳》717)


  謝征


  (謝征)又為臨汝侯淵猷制《放生文》,亦見賞於世。


  杜按:《南史》本傳(530)文同,故不錄。


  (《梁書》卷五十《文學下.謝征傳》718)


  伏挺


  (伏)挺後遂出仕,尋除南台治書,因事納賄,當被推劾,挺懼罪,遂變服為道人,久之藏匿,後遇赦,乃出天心寺。會邵陵王為江州,攜挺之鎮,王好文義,深被恩禮,挺因此還俗。


  杜按:《南史》本傳(1733)同大同,故不錄。


  (《梁書》卷五十《文學下.伏挺傳》722)


  任孝恭


  任孝恭字孝恭,臨淮人也……外祖丘它,與高祖有舊,高祖聞其有才學,召入西省撰史。初為奉朝請,進直壽光省,為司文侍郎,俄兼中書通事舍人。敕遣制《建陵寺剎下銘》……孝恭少從蕭寺雲法師讀經論,明佛理,至是蔬食持戒,信受甚篤。而性頗自伐,以才能尚人,於時輩中多有忽略,世以此少之。


  (《梁書》卷五十《文學下.任孝恭傳》726)


  任孝恭


  敕遣(任孝恭)制《建陵寺剎下銘》,又啟撰武帝集序文,並富麗。自是專掌公家筆翰。孝恭為文敏速,若不留思,每奏稱善,累賜金帛。少從蕭寺雲法師讀經論,明佛理,至是蔬食持戒,信受甚篤。而性頗自伐,以才能尚人,於流輩中多有忽略,世以此少之。


  (《南史》卷七十二《文學.任孝恭傳》1784)


  何點


  何點字子晰,廬江灊人也。……及長,感家禍,欲絕婚宦,尚之強為之娶琅邪王氏。禮畢,將親迎,點累涕泣,求執體志,遂得罷……司徒竟陵王子良欲就見之,點時在法輪寺,子良乃往請,點角巾登席,子良欣悅無已,遺點嵇叔夜酒杯,徐景山酒鐺。


  點少時嘗患渴痢,積歲不癒,後在吳中石佛寺建講,於講所晝寢,夢一道人形貌非常,授丸一掬,夢中服之,自此而差,時人以為淳德所感……點既老,又娶魯國孔嗣女,嗣亦隱者也。點雖婚,亦不與妻相見,築別室以處之,人莫諭其意也。吳國張融少時免官,而為詩有高尚之言,點答詩曰:「昔聞東都日,不在簡書前。」雖戲也,而融久病之。及點後婚,融始為詩贈點曰:「惜哉何居士,薄暮遘荒淫。點亦病之,而無以釋也。」


  (《梁書》卷五十一《處士.何點傳》732)


  何胤


  (何)胤字子季,點之弟也。年八歲,居憂哀毀若成人。既長好學。師事沛國劉瓛,受《易》及《禮記》、《毛詩》;又入鍾山定林寺聽內典,其業皆通。


  胤雖貴顯,常懷止足……聞謝朏罷吳興郡不還,胤恐後之,乃以拜表辭職,不待報輒去。明帝大怒,使御史中丞袁昂奏收胤,尋有詔許之。胤以會稽山多靈異,往游焉,居若邪山雲門寺。初,胤二兄求、點並棲遁,求先卒,至是胤又隱,世號點為大山;胤為小山,亦曰東山……


  胤年登祖壽,乃移還吳,作《別山詩》一首,言甚淒愴。至吳,居虎丘西寺講經論,學徒復隨之,東境守宰經途者,莫不畢至。胤常禁殺,有虞人逐鹿,鹿徑來趨胤,伏而不動。又有異鳥如鶴,紅色,集講堂,馴狎如家禽焉。


  初,開善寺藏法師與胤遇於秦望,後還都,卒於鍾山。其死日,胤在般若寺,見一僧授胤香爐奩並函書,云「呈何居士」。言訖失所在。胤開函,乃是《大莊嚴論》,世中未有。又於寺內立明珠柱,乃七日七夜放光,太守何遠以狀啟。昭明太子欽其德,遣舍人何思澄致手令以褒美之……胤注《百法論》、《十二門論》各一卷,注《周易》十捲,《毛詩總集》六卷,《毛詩隱義》十捲,《禮記隱義》二十捲,《禮答問》五十捲。


  (《梁書》卷五十一《處士.何胤傳》735)


  何點與何胤


  (何)點門世信佛,從弟遁以東籬門園居之,德璋為築室焉。園有卞忠貞塚,點植花於冢側,每飲必舉酒酌之。招攜勝侶,及名德桑門,清言賦詠,優遊自得……後點在法輪寺,子良就見之,點角巾登席,子良欣悅無已,遺點嵇叔夜酒杯、徐景山酒鎗。


  點少時嘗患渴利,積歲不癒。後在吳中石佛寺建講,於講所晝寢,夢一道人,形貌非常,授丸一掬,夢中服之,自此而差,時人以為淳德所感。


  性通侻好施,遠近致遺,一無所逆,隨復散焉。嘗行經朱雀門街,有自車後盜點衣者,見而不言,旁人擒盜與之,點乃以衣施盜。盜不敢受,點令告有司,盜懼乃受之……永元中,崔慧景圍城,人間無薪,點悉伐園樹以贍親黨。慧景性好佛義,先慕交點,點不顧之。至是乃逼召點,點裂裙為褲,往赴其軍,終日談說,不及軍事……(何)胤以會稽山多靈異,往游焉,居若邪山雲門寺。初,胤二兄求、點並棲遁,求先卒,至是胤又隱,世號點為「大山」,胤為「小山」,亦曰「東山」。兄弟發跡雖異,克終皆隱,世謂何氏三高……(何胤)至吳,居武丘山西寺講經論,學僧復隨之。東境守宰經途者,莫不畢至。胤常禁殺,有虞人逐鹿,鹿徑來趨胤,伏而不動。又有異鳥如鶴紅色,集講堂,馴狎如家禽。


  初,開善寺藏法與胤遇於秦望山,後還都,卒於鍾山。死日,胤在波若寺見一名僧,授胤香爐奩並函書,云:「貧道發自揚都,呈何居士。」言訖失所在。胤開函,乃是《大莊嚴論》,世中未有。訪之香爐,乃藏公所常用。又於寺內立明珠柱,柱乃七日七夜放光。太守何遠以狀啟昭明太子,太子欽其德,遣舍人何思澄致手令以褒美之。中大通三年卒,年八十六……初,胤侈於味,食必方丈,後稍欲去甚者,猶食白魚、鱔脯,糖蟹,以為非見生物……汝南周顒與胤書,勸令食菜,曰:「變之大者,莫過死生,生之所重,無逾性命。性命之於彼極切,滋味之在我可賒。若云三世理誣,則幸矣良快,如使此道果然,而受形未息,一往一來,生死常事,則傷心之慘,行亦自及。丈人於血氣之類,雖不身踐,至於晨鳧夜鯉,不能不取備屠門。財貝之經盜手,猶為廉士所棄,生性之一啟鑾刀,寧復慈心所忍。騶虞雖饑,非自死之草不食,聞其風者,豈不使人多愧。丈人得此有素,聊復片言發起耳。」故胤末年遂絕血味。


  胤注《百論》、《十二門論》各一卷,注《周易》十捲,《毛詩總集》六卷,《毛詩隱義》十捲,《禮記隱義》二十捲,《禮答問》五十五卷。子撰亦不仕,有高風……初,沙門釋寶誌嘗謂(何)敬容曰:「君後必貴,終是『何』敗耳。」及敬容為宰相,謂何姓當為其禍,故抑沒宗族,無仕進者,至是竟河東所敗。


  中大同元年三月,武帝幸同泰寺講《金字三慧經》,敬容啟預聽,敕許之。又起為金紫光祿大夫,未拜,又加侍中。敬容舊時賓客門生諠譁如昔,冀其復用……何氏自晉司空充、宋司空尚之奉佛法,並建立塔寺,至敬容又舍宅東為伽藍,趨權者因助財造構,敬容並不拒,故寺堂宇頗為宏麗。時輕薄者因呼為「眾造寺」。及敬容免職出宅,止有常用器物及囊衣而已,竟無餘財貨,時亦以此稱之。


  敬容特為從兄胤所親愛,胤在若邪山嘗疾篤,有書云:「田疇館宇悉奉眾僧,書經並歸從弟敬容。」其見知如此。


  (《南史》卷三十《何尚之傳附》788)


  阮孝緒


  阮孝緒字士宗,陳留尉氏人也……幼至孝,性沉靜,雖與兒童遊戲,恆以穿池築山為樂。年十三,遍通《五經》。十五,冠而見其父,彥之誡曰:「三加彌尊,人倫之始。宜思自勖,以庇爾躬。」答曰:「願跡松子於瀛海,追許由於穹谷,庶保促生,以免塵累。」自是屏居一室,非定省未嘗出戶,家人莫見其面,親友因呼為「居士」……其恆所供養石像,先有損壞,心欲治補,經一夜忽完復,眾並異之。


  杜按:《南史》本傳無「其恆所供養石像」等語,餘略同,故未錄。


  (《梁書》卷五十一《處士.阮孝緒傳》739)


  陶弘景


  陶弘景字通明,丹陽秣陵人也……天監四年,移居積金東澗。善辟榖導引之法,年逾八十而有壯容。深慕張良之為人,云「古賢莫比」。曾夢佛授其菩提記,名為勝力菩薩。乃詣鄮縣阿育王塔自誓,受五大戒。後太宗臨南徐州,欽其風素,召至後堂,與談論數日而去,太宗甚敬異之。大通初,令獻二刀於高祖,其一名善勝,一名威勝,並為佳寶。


  大同二年,卒,時年八十五,顏色不變,屈申如恆,詔贈中散大夫,謚曰「貞白先生」,仍遣餘人監護喪事。弘景遺令薄葬,弟子尊而行之。


  (《梁書》卷五十一《處士.陶弘景傳》742)


  陶弘景


  天監四年,(陶弘景)移居積金東澗。弘景善辟榖導引之法,自隱處四十許年,年逾八十而有壯容。仙書云:「眼方者壽千歲。」弘景末年一眼有時而方。曾夢佛授其菩提記云,名為勝力菩薩。乃詣鄮縣阿育王塔自誓,受五大戒。後簡文臨南徐州,欽其風素,召至後堂,以葛巾進見,與談論數日而去,簡文甚敬異之……天監中,獻丹於武帝。中大通初,又獻二刀,其一名善勝,一名威勝,並為佳寶。


  無疾,自知應逝,逆克亡日,仍為《告逝詩》。大同二年卒,時年八十一。顏色不變,屈申如常,香氣累日,氛氳滿山。遺令:「既沒不須沐浴,不須施床,止兩重席於地,因所著舊衣,上加生裓裙及臂衣靺冠巾法服。左肘錄鈴,右肘藥鈴,佩符絡左腋下。繞腰穿環結於前,釵符於髻上。通以大袈裟覆衾蒙首足。明器有車馬。道人道士並在門中,道人左,道士右。百日內夜常燃燈,旦常香火。」弟子遵而行之。詔贈太中大夫,謚曰貞白先生。


  (《南史》卷七十六《隱逸下.陶弘景傳》1899)


  劉慧斐


  劉慧斐字文宣,彭城人也。少博學,能屬文,起家安成王法曹行參軍。嘗還都,途經尋陽,遊於匡山,過處士張孝秀,相得甚歡,遂有終焉之志。因不仕,居於東林寺。又於山北構園一所,號曰離垢園,時人乃謂為離垢先生。


  慧斐尤明釋典,工篆隸,在山手寫佛經二千餘卷,常所誦者百餘卷。晝夜行道,孜孜不怠,遠近欽慕之。太宗臨江州,遺以幾杖。論者云,自遠法師沒後,半二百年,始有張、劉之盛矣。世祖及武陵王等書問不絕。大同二年卒,時年五十九。


  杜按:《南史》本傳(1902)文稍略,意同,故不錄。


  (《梁書》卷五十一《處士.劉慧斐傳》745)


  范元琰


  范元琰字伯珪,吳郡錢唐人也……及長好學,博通經史,兼精佛義。然性謙敬,不以所長驕人。


  杜按:《南史》本傳(1903)大同,故不錄。


  (《梁書》卷五十一《處士.范元琰傳》746)


  劉訏


  劉訏字彥度,平原人也……訏善玄言,尤精釋典。曾與兄劉歊聽講於鍾山諸寺,因共卜築宋熙寺東澗,有終焉之志。天監十七年,卒於歊舍,時年三十一。


  (《梁書》卷五十一《處士.劉訏傳》747)


  劉訏


  (劉)訏善玄言,尤精意釋典,曾與(劉)歊聽講鍾山諸寺,因共卜築宋熙寺東澗,有終焉之志。尚書郎何炯嘗遇之於路,曰:「此人鳳神穎後,蓋荀奉倩、衛叔寶之流也。」命駕造門,拒而不見。族祖孝標與書稱之曰:「訏超超越俗,如半天朱霞。歊矯矯出塵,如雲中白鶴。皆儉歲之梁稷,寒年之纖纊。」


  (《南史》卷四十九《劉懷珍傳附劉訏傳》1227)


  庾詵


  庾詵字彥寶,新野人也。幼聰警篤學,經史百家無不該綜……普通中,詔曰:「明揚振滯,為政所先;旌賢求士,夢佇斯急。新野瘐詵止足棲退,自事卻掃,經史文藝,多所貫習;穎川庚承先學通黃、老,該涉釋教;並不競不營,安茲枯槁,可以鎮躁敦俗。詵可黃門侍郎,承先可中書侍郎。勒州縣時加敦遣,庶能屈志,方冀鹽梅。」詵稱疾不赴。


  晚年以後,尤遵釋教,宅內立道場,環繞禮懺,六時不輟。誦《法華經》,每日一遍。後夜中忽見一道人,自稱願公,容止甚異,呼詵為上行先生,授香而去。中大通四年,因晝寢,忽驚覺曰:「願公復來,不可久住。」顏色不變,言終而卒,時年七十八。舉室咸聞空中唱「上行先生已生彌阤淨域矣。」高祖聞而下詔曰:「旌善表行,前王所敦,新野庾詵,荊山珠玉……宜謚貞節處士,以顯高烈。」


  (《梁書》卷五十一《處士.庾詵傳》750)


  庾詵


  庾詵字彥寶,新野人也。幼聰警篤學,經史百家,無不該綜……梁武帝少與詵善,及起兵,署為平西府記室參軍,詵不屈。平生少所遊狎,河東柳惲欲與交,拒而弗納。普通中,詔以為黃門侍郎,稱疾不起。晚年尤遵釋教,宅內立道場,環繞禮懺,六時不輟。誦《法華經》,每日一遍。後夜中忽見一道人道自稱願公,容止甚異,呼詵為上行先生,授香而去。中大通四年,因寢驚覺,曰:「願公復來,不可久住。」顏色不變,言終而亡,年七十八。舉室咸聞空中唱「上行先生已生彌阤淨域矣。」武帝聞而下詔,謚貞節處士,以顯高烈。


  (《南史》卷七十六《隱逸下.庾詵傳》1904)


  庾承先


  庾承先字子通,穎川鄢陵人也……郡辟功曹不就,乃與道士王僧鎮同游衡岳。晚以弟疾還鄉里,遂居於土台山。鄱陽忠烈王在州,欽其風味,要與游處。又令講《老子》。遠近名僧,咸來赴集,論難鋒起,異端競至,承先徐相酬答,皆得所未聞。


  (《梁書》卷五十一《處士.庚承先傳》753)


  庾承先


  庾承先字子通,穎川鄢陵人也……玄經釋典,靡不該悉;九流《七略》,咸所精練。辟功曹不就,乃與道士王僧鎮同遊衡岳。晚以弟疾還鄉裡,遂居土台山。梁鄱陽忠烈王在州,欽其風味,要與游處,令講《老子》。遠近名僧,咸來赴集,論難鋒起,異端競至,承先徐相酬答,皆得所未聞。忠烈王尤所欽重。


  (《南史》卷七十六《庾承先傳》1906)


  張孝秀


  張孝秀字文逸,南陽宛人也。少仕州為治中從事史;遭母憂,服闋,為建安王別駕。頃之,遂去職歸山,居於東林寺……孝秀性通率,不好浮華,常冠榖皮巾,躡蒲履,手執並櫚皮麈尾。服寒食散,盛冬能臥於石。博涉群書,專精釋典。善談論,工隸書,凡諸藝能,莫不明習。普通三年,卒,時年四十二,室中皆聞有非常香氣。太宗聞甚傷悼焉,與劉慧斐書,述其貞白雲。


  (《梁書》卷五十一《處士.張孝秀傳》752)


  張孝秀


  張孝秀字文逸,南陽宛人也。徙居尋陽……遇刺史陳伯之叛,孝秀與州中士大夫謀襲之,事覺,逃於盆水側。有商人置諸褚中,展轉入東林。伯之得其母郭,以蠟灌殺之。孝秀遣妻妾,入匡山修行學道。服闋,建安王召為別駕。因去職歸山,居於東林寺,有田數十頃,部曲數百人,率以力田,盡供山眾。遠近歸慕,赴之如市。


  (張)孝秀性通率,不好浮華,常冠穀皮巾,躡蒲履,手執並閭皮麈尾,服寒食散,盛冬臥於石上。博涉群書,專精釋典。僧有虧戒律者,集眾佛前,作羯磨而笞之,多能改過。善談論,工隸書,凡諸藝能,莫不明習。普通三年卒,室中皆聞非常香。梁簡文甚傷悼焉,與劉慧斐書,述其貞白雲。


  (《南史》卷七十六《隱逸下.張孝秀傳》1905)


  慧摽


  沙門慧摽涉獵有才思,及寶應起兵,作五言詩以送之,曰:「送馬猶臨水,離旗稍引風,好看今夜月,當入紫微宮。」寶應得之甚悅。慧摽賚以示(虞)寄,寄一覽便止,正色無言。摽退,寄謂所親曰:「摽公既以此始,必以此終。」後竟坐是誅。


  杜按:《南史》本傳(1685)文同,故不錄。


  (《陳書》卷十九《虞荔傳》262)


  慧摽


  初,沙門慧標涉獵有才思,及寶應起兵,作五言詩以送之曰:「送馬猶臨水,離旗稍引風。好看今夜月,當照紫微宮。」寶應得之甚悅。慧標以示(虞)寄,寄一覽使便止,正色無言。慧標退,寄謂所親曰:「標公既以此始,必以此終。」後竟坐是誅。


  (《南史》卷六十九《虞荔傳附虞寄傳》1685)


  馬樞


  馬樞字要理,扶鳳眉人也……六歲,能誦《孝經》、《論語》、《老子》。及長,博極經史,尤善佛經及《周易》、《老子》義。


  (《陳書》卷十九《馬樞傳》264)


  馬樞


  馬樞字要理,扶鳳郿人也。祖靈慶,齊竟陵王錄事參軍。


  樞數歲而孤,為其姑所養。六歲,能誦《孝經》、《論語》、《老子》。及長,博極經史,尤善佛經及《周易》、《老子》義。梁邵陵王綸為南徐州刺史,素聞其名,引為學士。綸時自講《大品經》,令樞講《維摩》、《老子》、《周易》,同日發題,道俗聽者二千人。王欲極觀優劣,乃謂眾曰:「與馬學士論義,必使屈服,不得空立客主。」於是數家學者,各起問端。樞乃依次剖判,開其宗旨,然後枝分派別,轉變無窮,論者拱默聽受而已,綸甚嘉之。


  (《南史》卷七十六《隱逸下.馬樞傳》1907)


  王固


  (王)固清虛寡慾,居喪以孝聞。又崇信佛法,及丁所生母憂,遂終身蔬食,夜則坐禪,晝誦佛經,兼習《成實論》義,而於玄言非所長。嘗聘於西魏,因宴饗之際,請停殺一羊,羊於固前跪拜。又宴於昆明池,魏人以南人嗜魚,大設罟綱,固以佛法咒之,遂一鱗不獲。


  杜按:《南史》本傳(644)大同,故不錄。


  (《陳書》卷二十一《王固傳》282)


  周弘正


  (周)弘正特善玄言,兼明釋典,雖碩學名僧,莫不請質疑滯。


  (《陳書》卷二十四《周弘正傳》309)


  周弘正


  藏法師於開善寺講說,門徒數百,(周)弘正年少,未知名,著紅褌,錦絞髻,踞門而聽,眾人蔑之,弗遣也。既而乘間進難,舉坐盡傾,法師疑非世人,覘知,大相賞狎……弘正特善玄言,兼明釋典,雖碩德名僧,莫不請質疑滯。


  (《南史》卷三十四《周朗傳附周弘正傳》897)


  徐陵、徐孝克與寶志


  時寶志上人者,世稱其有道,(徐)陵年數歲,家人攜以候之,寶志手摩其頂,曰:「天上石麒麟也。」光宅惠雲法師每嗟陵早成就,謂之顏回。八歲,能屬文。十二,通《莊老》義。既長,博涉史籍,縱橫有口辯……


  (徐)孝克,(徐)陵之第三弟也。……又剃髮為沙門,改名法整,兼乞食以充給焉。臧氏(孝克原妻)亦深念舊恩,數私致饋餉,故不乏絕。後景行戰死,臧伺孝克於途中,累日乃見,謂孝克曰:「往日之事,非為相負,今既得脫,當歸供養。」孝克默然無答。於是歸俗,更為夫妻。


  後東遊,居於錢塘之佳義裡,與諸僧討論釋典,遂通《三論》。每日二時講,旦講佛經,晚講《禮傳》,道俗受業者數百人。天嘉中,除剡令,非其好也,尋復去職。太建四年,徵為秘書丞,不就,乃蔬食長齋,持菩薩戒,晝夜講誦《法華經》,高宗甚嘉其操行……孝克性清素而好施惠,故不免饑寒,後主敕以石頭津稅給之,孝克悉用設齋寫經,隨得隨盡。二年,為散騎常侍,侍東宮。陳亡,隨例入闕。家道壁立,所生母患,欲粳米為粥,不能常辦。母亡之後,孝克遂常啖麥,有遺粳米者,孝克對而悲泣,終身不復食之焉。


  開皇十年,長安疾疫,隋文帝聞其名行,召令於尚書都堂講《金剛般若經》。尋授國子博士。後侍東宮講《禮》、《傳》。


  十九年以疾卒,時年七十三,臨終,正坐唸佛,室內有非常異香氣,鄰裡皆驚異之。


  (《陳書》卷二十六《徐陵傳附徐孝克傳》325)


  徐陵


  (徐陵)少而崇信釋教,經論多所釋解。後主在東宮,令陵講《大品經》,義學名僧,自遠雲集,每講筵商較,四坐莫能與抗。目有青精,時人以為聰慧之相也。


  (《南史》卷六十二《徐摛傳附徐陵傳》1525)


  徐孝克


  (徐)陵弟(徐)孝克,有口辯,能談玄理。性至孝,遭父憂殆不勝喪。事所生母陳氏,盡就養之道。染末,侯景寇亂,孝克養母,饘粥不能給。妻東莞臧氏,領軍將軍盾女也,甚有容色。孝克乃謂曰:「今饑荒如此,供養交闕,欲嫁卿與富人,望彼此俱濟,於卿如何?」臧氏弗許之。時有孔景行者,為侯景將,多從左右逼而迎之,臧氏涕泣而去,所得谷帛,悉以遺母。孝克又剃髮為沙門,改名法整,兼乞食以充給焉。臧氏亦深念舊恩,數私致饋餉,故不乏絕。後景行戰死,臧氏伺孝克於途中,累日乃見,謂孝克曰:「往日之事,非為相負,今既得脫,當歸供養。」孝克默然無答。於是歸俗,更為夫妻。


  後東遊,居錢唐之佳義裡,與諸僧討論釋典,遂通《三論》。每日二時講,旦講佛經,晚講《禮》傳,道俗受業者數百人。天嘉中,除剡令,非其好,尋去職。太建四年,征為秘書丞,不就。乃蔬食長齋,持菩薩戒,晝夜講誦《法華經》。宣帝甚嘉其操行……孝克性清素,好施惠,故不免饑寒。後主敕以石頭津稅給之,孝克悉用設齋寫經,隨盡。


  二年,為散騎常侍,侍東宮。陳亡,隨例入長安。家道壁立,所生母患,欲粳米為粥,不能常辦。母亡後,孝克遂常啖麥,有遺粳米者,孝克對而悲泣,終身不復食焉。


  開皇十二年,長安疾疫,隋文帝聞其名行,召令於尚書都堂講《金剛般若經》。尋授國子博士。後侍東宮,講《禮》傳。


  十九年,以疾卒,年七十三。臨終政坐唸佛,室內有非常香氣,鄰里皆驚異之。子萬載,位太子洗馬。


  (《南史》卷六十二《徐摛傳附徐孝克傳》1527)


  姚察


  (姚)察幼年嘗就鍾山明慶寺尚禪師受菩薩戒,及官陳,祿俸皆捨寺起造,並追為禪師樹碑,文甚遒麗。及是,遇見梁國子祭酒肅子雲書此寺禪齋詩,覽之愴然,乃用肅韻述懷為詠,詞又哀切,法俗益以此稱之……(察)年七十四,大業二年,終於東都,遺命薄葬,務從率儉。其略云:「吾家世素士,自有常法。吾意斂以法服,並宜用布,士周於身。又恐汝等不忍行此,必不爾,須松板薄棺,才可週身,土周於棺而已。葬日,止粗車,即送厝舊塋北。吾在梁世,當時年十四,就鍾山明慶寺尚禪師受菩薩戒,自爾深悟苦空,頗知回向矣。當得留連山寺,一去忘歸。及仕陳代,諸名流遂許與聲價,兼時主恩遇,宦途遂至通顯。自入朝來,又蒙恩渥。既牽纏人世,素志弗從。且吾習蔬菲五十餘年,既歷歲時,循而不失。瞑目之後,不須立靈,置一小床,每日設清水,六齋日設齋食果菜,任家有無,不須別經營也。」初,察原讀一藏經,並已究竟,將終,曾無痛惱,但西向坐,正念,云「一切空寂」。其後身體柔軟,顏色如恆。兩宮悼惜,賵賻甚厚。


  察性至孝,有人倫鑑識。沖虛謙遜,不以所長矜人。終日恬靜,唯以書記為樂,於墳籍無所不睹……兼諳識內典,所撰寺塔及眾僧文章,特為綺密。在位多所稱引,一善可錄,無不賞薦。


  (《陳書》卷二十七《姚察傳》352)


  初,(姚)察欲讀一藏經,並已究竟,將終,會無痛惱,但西向坐正念,云「一切空寂」。其後身體柔軟,顏色如恆。兩宮悼惜,贈賵甚厚。


  (《南史》卷六十九《姚察傳》1691)


  章華


  吳興章華,字仲宗,家世農夫,至華獨好學,與士君子游處,頗覽經史,善屬文。侯景之亂,乃游嶺南,居羅浮山寺,專精習業。


  杜按:《南史》本傳(1687)同,故不錄。


  (《陳書》卷三十《章華傳》406)


  謝貞


  (謝貞)父藺居母阮氏憂,不食泣血而卒,家人賓客懼貞復然,從父洽、族兄暠乃共往華嚴寺,請長爪禪師為貞說法,仍謂貞曰:「孝子既無兄弟,極須自愛,若憂毀滅性,誰養母邪?」自後少進饘飲粥。


  太清之亂,親屬散亡,貞於江陵陷沒,暠逃難番禺,貞母出家於宣明寺。


  杜按:《南史》本傳(1846)大同,故不錄。


  (《陳書》卷三十二《孝行.謝貞傳》427)


  張譏


  後主嘗幸鍾山開善寺,召從臣坐於寺西南松林下,敕(張)譏豎義。時索麈尾未至,後主敕取松枝,手以屬譏,曰:「可代麈尾。」顧謂群臣曰:「此即是張譏後事。」禎明三年入隋,終於長安,時年七十六。


  譏性恬靜,不求榮利,常慕閒逸。所居宅營山池,植花果,講《周易》、《老》、《莊》而教授焉。吳郡陸元朗、朱孟博、一乘寺沙門法才、法雲寺沙門慧休、至真觀道士姚綏,皆傳其業。


  杜按:《南史》本傳(1751)「慧休」作「慧拔」,餘同,故不錄。


  (《陳書》卷三十三《張譏傳》444)


  陸慶


  時有吳郡陸慶,少好學,遍知《五經》,尤明《春秋左氏傳》,節操甚高……值梁季喪亂,乃覃心釋典,經論靡不該究……乃築室屏居,以禪誦為事,由是傳經受業者蓋鮮焉。


  杜按:《南史》本傳(1756)大同,故不錄。


  (《陳書》卷三十三《儒林.陸慶傳》450)


  顏晃


  永定二年,高祖幸大莊嚴寺,其夜甘露降,(顏)晃獻《甘露頌》,詞義該典,高祖甚奇之。


  杜按:《南史》本傳(1787)不記此事。


  (《陳書》卷三十四《文學.顏晃傳》456)


  陸瑜


  (陸)瑜字幹玉。少篤學,美詞藻。州舉秀才……瑜幼長讀書,晝夜不廢,聰敏疆記,一覽無復遺失。嘗受《莊》、《老》於汝南周弘正,學《成實論》於僧滔法師,並通大旨。時皇太子好學,欲博覽群書,以子集繁多,命瑜鈔撰,未就而卒,時年四十四。


  杜按:《南史》本傳(1203)大同,故不錄。


  (《陳書》卷三十四《文學.陸瑜傳》463)


  彭叔陵


  晉世王公貴人,多葬梅嶺,及彭(叔陵母)卒,(陳)叔陵啟求於梅嶺葬之,乃發故太傅謝安舊墓,棄去安柩,以葬其母。初喪之日,偽為哀毀,自稱刺血寫《涅槃經》,未及十日,乃令庖廚擊鮮,日進甘膳。又私召左右妻女,與之奸合,所作尤不軌,侵淫上聞。


  (《陳書》卷三十六《始興王陳叔陵傳》494)


  彭叔陵


  (天嘉)十一年,(叔陵)丁所生母彭氏憂,去職。頃之,起為本職。晉世王公貴人,多葬梅嶺,及彭氏卒,叔陵啟求梅嶺葬之,乃發故太傅謝安舊墓,棄去(謝)安柩,以葬其母。初喪日,偽為哀毀,自稱刺血寫《涅槃經》。未及十旬,乃日進甘膳。又私召左右妻女,與之奸合,所作尤不軌,侵淫上聞。宣帝責御史中丞王政以不舉奏,免政官。又黜其曲簽、親事,仍加鞭捶。宣帝素愛叔陵,不繩以法,但責讓而已。服闋,又為侍中、中軍大將軍。


  (《南史》卷六十五《陳宗室諸王.始興王陳叔陵傳》1584)


  劉僧紹


  (延昌三年十一月)丁巳,幽州沙門劉僧紹聚眾反,自號淨居國明法王。州郡捕斬之。


  杜按:《北史》卷四《魏本紀四》(142)同,故不錄。


  (《魏書》卷八《世宗紀》215)


  北魏世宗


  (世宗)帝幼有大度,喜怒不形於色。雅性儉素。初,高祖欲觀諸子志尚,乃大陳寶物,任其所取,京兆王愉等皆競取珍玩,帝唯取骨如意而已。高祖大奇之。庶人恂失德,高祖謂謂彭城王勰曰:「吾固疑此兒有非常志相,今果然矣。」乃立為儲貳。雅愛經史,尤長釋氏之義,每至講論,連夜忘疲。善風儀,美容貌,臨朝淵默,端嚴若神,有人君之量矣。


  杜按:《北史》卷四《魏本紀四》(143)內容大同,故不錄。


  (《魏書》卷八《世宗紀》215)


  法慶


  時冀州沙門法慶既為妖幻,遂說勃海人李歸伯,歸伯閤家從之。招率鄉人,推法慶為主。法慶以歸伯為十住菩薩、平魔軍司、定漢王,自號「大乘」。殺一人者為一住菩薩,殺十人為十住菩薩。又合狂藥,令人服之,父子兄弟不相知識,唯以殺害為事。於是聚眾殺阜城令,破勃海郡,殺害吏人。刺史蕭寶寅遣兼長史崔伯驎討之,敗於煮棗城,伯驎戰沒,凶眾遂盛,所在屠滅寺舍,斬戮僧尼,焚燒經像,云新佛出世,除去舊魔。詔以(元)遙為持節,都督北征諸軍事,帥步騎十萬以討之。法慶相率攻遙,遙並擊破之。遙遣輔國將軍張虯等率騎追掩,詩破,擒法慶並其妻尼惠暉等,斬之,傳首京師。後擒歸伯,戮於都市。


  杜按:《北史》本傳(634)所記大同,故不錄。


  (《魏書》卷十九上《京兆王元子推傳附元遙傳》445)


  法慶


  時沙門法慶反於冀州,雖大軍討破,而妖帥尚未梟除,詔(谷)楷詣冀州追捕,皆擒獲之。


  (《魏書》卷八十九上《酷吏.谷楷傳》1926)


  李歸伯與法慶


  延昌末,(李)叔寶為弟台戶及從弟歸伯同沙門法慶反,陷破郡縣,叔寶當坐,遇病死於洛陽。


  (《魏書》卷七十二《李叔虎傳附李叔寶傳》1617)


  法慶


  初,延昌中,道人法慶作亂冀方,自號「大乘」,眾五萬餘,遣大都督遠遙及隆之擒獲法慶,賜爵武城子。


  杜按:《北史》本傳(893)文稍異,意同,故不錄。


  (《北齊書》卷二十一《封隆之傳》301)


  法慶


  (延昌四年)六月,沙門法慶聚眾反於冀州,殺阜城令,自稱大乘……(九月)甲寅,征北元遙破斬法慶及渠帥百餘人,傳首京師。


  杜按:《北史》卷四《魏本紀四》(144)同,故不錄。


  (《魏書》卷九《肅宗紀》222)


  元悅


  汝南王(元)悅,好讀佛經,覽書史。為性不倫,俶儻難測。悅妃閭氏,即東海公之女也,生一子,不見禮答。有崔延夏者,以左道與悅游,合服仙藥松術之屬。時輕與出采芝,宿於城外小人之所。遂斷酒粟稻,唯食夢飯。又絕房中而更好男色。


  (《魏書》卷二十二《汝南王元悅傳》593)


  元悅


  汝南王(元)悅,好讀佛經,覽書史,為性不倫,叔儻難測……有崔延夏者,以左道與悅游,合服仙藥松術之屬,時輕與出采之,宿於城外小人之所。遂斷酒肉粟稻,唯食麥飯。又絕房中,而更好男色。輕忿妃妾,至加報捶撻,同之婢使。


  (《北史》卷十九《孝文六王.汝南王元悅傳》718)


  步孫表


  (叔孫)建表曰:「臣前遣沙門僧護詣彭城。僧護還稱,賊發軍向北,前鋒將徐卓之已至彭城,大將軍到彥之軍在泗口,發馬戒嚴,必有舉斧之志。臣聞為國之道,存不忘亡。宜繕甲兵,增益屯戍,先為之備,以待其來。」


  杜按:《北史》本傳(748)略此表。


  (《魏書》卷二十九《叔孫建傳》704)


  崔浩


  (崔)浩非毀佛法,而妻郭氏敬好釋典,時時讀誦。浩怒,取而焚之,捐灰於廁中。及浩幽執,置之檻內,送於城南,使衛士數十人溲其上,呼聲嗷嗷,聞於行路。自宰司之被戮辱,未有如浩者,世皆以為報應之驗也……浩既不信佛、道,(崔)模深所歸向,每雖糞土之中,禮拜形像。浩大笑之,云:「持此頭顱不淨處跪是胡神也。」


  杜按:《北史》本傳(789)所記稍略,意同,故不錄。


  (《魏書》卷三十五《崔浩傳》826)


  曇無讖


  初,蒙遜有西域沙門曇無讖,微有方術。世祖詔(李)順令蒙遜送之京邑。順受蒙遜金,聽其殺之。世祖克涼州後,聞而嫌順。


  (《魏書》卷三十六《李順傳》833)


  曇無讖


  (北魏太武帝)真君八年,(沮渠牧犍)其所親人及守藏者告之,乃窮竟其事,搜其家中,悉得所藏器物。又告牧犍父子多畜毒藥,前後隱竊殺人,乃有百數,姊妹皆為左道,朋行淫佚,曾無愧顏。始罽賓沙門曰曇無讖,東入鄯善,自云能使鬼療病,令婦人多子。與鄯善王妹曼頭阤林淫通,發覺,亡奔涼州。蒙遜寵之,號曰聖人。曇無讖以男女交接術教授婦女,蒙遜諸女、子婦,皆往受法。太武聞諸行人言曇無讖術,乃召之。蒙遜不遣,遂發露其事,拷訊殺之。至此,帝知之,於是賜昭儀沮渠氏死,誅其宗族。唯萬年及祖以前先降,得免。


  (《北史》卷九十三《僭偽附庸.沮渠蒙遜傳附沮渠牧犍傳》3084)


  曇無讖


  又西域沙門曇無讖有方術,在涼州,詔追之,順受蒙遜金,聽殺之。浩並知之,密言於帝……克涼州後,聞受蒙遜金而聽其殺曇無讖,益嫌之。猶以寵舊,未加其罪,尚詔順差次群臣,賜以爵位。順頗受納,品第不平。涼州人徐桀發其事,浩又毀之。帝大怒,刑順於城西。


  (《北史》卷三十三《李順傳》1214)


  李同軌


  (李)同軌。體貌魁岸,腰帶十圍。學綜諸經,多所治誦,兼讀釋氏,又好醫術……永熙二年,出帝幸平等寺,僧徒講說,敕同軌論難,音韻間朗,往復可觀,出帝善之……興和中,兼通直散騎常侍,使蕭衍。衍深耽釋學,遂集名僧於其愛敬、同泰二寺,講《涅槃大品經》,引同軌預席,衍兼遣其臣並共觀聽。同軌論難久之,道俗咸以為善。


  (《魏書》卷三十六《李順傳附李同軌傳》848)


  李同軌


  李同軌,趙郡高邑人,陽夏太守義深之弟。體貌魁岸,腰帶十圍,學綜諸經,多所治誦,兼讀釋氏,又好醫術。年二十二,舉秀才,射策,除奉朝請,領國子助教。轉著作郎,典儀注,修國史,遷國子博士,加征虜將軍。永熙二年,出帝幸平等寺,僧徒講法,敕同軌論難,音韻閒朗,往復可觀,出帝善之。三年春,釋菜,詔延公卿學官於顯陽殿,敕祭酒劉廞講《孝經》,黃門李郁講《禮記》,中書舍人盧景宣解《大戴禮.夏小正篇》。時廣招儒學,引令預聽。同軌經義素優,辯析兼美,而不得執經,深為慨恨。天平中,轉中書侍郎。興和中,兼通直散騎常侍,使蕭衍,衍深耽釋學,遂集名僧於其愛敬、同泰二寺,講《涅槃大品經》,引同軌預席。衍兼遣其朝臣並共觀聽。同軌論難久之,道俗咸以為善。盧景裕卒,齊獻武王引同軌在館教諸公子,甚加禮之。每旦入授,日暮始歸。緇素請業者,同軌夜為說解,四時恆爾,不以為倦。武定四年夏卒,年四十七。時人傷惜之,齊獻武王亦殊嗟悼,贈禭甚厚。贈驃騎大將軍、瀛州刺史,謚曰康。


  (《魏書》卷八十四《儒林.李同軌傳》1860)


  王慧龍


  王慧龍,自云太原晉陽人,司馬德宗尚書僕射(王)愉之孫,散騎侍郎緝之子也……初,劉裕微時,愉不為禮,及得志,愉閤家見誅。慧龍年十四,為沙門僧彬所匿。百餘日,將慧龍過江,為津人所疑,曰:「行意匆匆徬徨,得非王氏諸子乎?」僧彬曰:「貧道從師有年,止西岸,今暫欲定省,還期無遠,此隨吾受業者,何至如君言。」既濟,遂西上江陵,依叔祖忱故吏荊州前治中習辟疆……又與僧彬北詣襄陽。司馬德宗雍州刺史魯宗之資給慧龍,送渡江,遂自虎牢奔於姚興……及魯宗之子軌奔姚興,後歸國,云慧龍是王愉家豎,僧彬所通生也……真君元年,拜(王慧龍)使持節、寧南將軍、虎牢鎮都副將。未至鎮而卒。……時制,南人入國者皆葬桑乾。曄等申遺意,詔許之。贈安南將軍、荊州刺史,謚穆侯。吏人將士共於墓所起佛寺,圖慧龍及僧彬像贊之。呂玄伯感全宥之恩,留守墓側,終身不去。


  杜按:《北史》本傳(128)大同,故不錄。


  (《魏書》卷三十八《王慧龍傳》875)


  裴宣


  (裴)宣,字叔今,通辯博物,早有聲譽。少孤,事母兄以孝友稱……高祖曾集沙門講佛經,因命宣論難,甚有理詣,高祖稱善。


  杜按:《北史》本傳(1374)不記其與佛教有關事。


  (《魏書》卷四十五《裴駿傳附裴宣傳》1023)


  高允


  (高允)又雅信佛道,時設齋講,好生惡殺。性又簡至,不妄交遊。


  杜按:《北史》本傳(1131)同,故不錄。


  (《魏書》卷四十八《高允傳》1089)


  高允


  高允以閭文章富逸,舉以自代,遂為顯祖所知,數見引接,參論政治。命造《鹿苑頌》、《北伐碑》,顯祖善之。


  杜按:《北史》本傳(1255)不記「命造《鹿苑頌》」等事。


  (《魏書》卷五十四《高閭傳》1198)


  蕭贊


  (蕭)贊既棄州為沙門,潛詣長白山,未幾,趣白鹿山。至陽平,遇病而卒,時年三十一。


  杜按:《北史》本傳(1058)大同,故不錄。又《梁書》、《南史》本傳「蕭贊」作「蕭綜」,綜本南朝貴族,投北後改名。


  (《魏書》卷五十九《蕭寶寅傳附蕭贊傳》1326)


  邢晏


  (邢)晏,字幼平。美風儀,博涉經史,善談釋老,雅好文詠。


  杜按:《北史》本傳(1586)同,故不錄。


  (《魏書》卷六十五《邢巒傳附邢晏傳》1448)


  崔光


  (崔光)崇信佛法,禮拜讀誦,老而逾甚,終日怡怡,未曾恚忿。曾於門下省晝坐讀經,有鴿飛集膝前,遂入於懷,緣臂上肩,久之乃去。道俗讚詠詩頌者數十人。每為沙門朝貴請講《維摩》、《十地經》,聽者常數百人,即為二經義疏三十餘卷。識者知其疏略,以貴重為後坐疑於講次。凡所為詩賦銘讚詠頌表啟數百篇,五十餘卷,別有集。


  杜按:《北史》本傳(1623)同,故不錄。


  (《魏書》卷六十七《崔光傳》1499)


  崔敬友


  (崔)敬友,本州治中……敬友精心佛道,晝夜誦經。免喪之後,遂菜食終世。恭寬接下,修身厲節。自景明已降,頻歲不登,饑寒請丐者,皆取足而去。又置逆旅於肅然山南大路之北,設食供行者。延昌三年二月卒,年五十九。


  杜按:《北史》本傳(1624)大同,故不錄。


  (《魏書》卷六十七《崔光傳附崔敬友傳》1501)


  崔長文


  (崔)長文,字景翰……永安中,以老拜征虜將軍、平州刺史。還家專讀佛經,不關世事。年七十九,天平初卒。


  杜按:《北史》本傳大同,故不錄。


  (《魏書》卷六十七《崔光傳附崔長文傳》1506)


  陽尼


  陽尼,字景文,北平無終人。少好學,博通群籍,與上谷侯天護、頓丘李彪同志齊名。幽州刺史胡泥以尼學藝文雅,乃表薦之。征拜秘書著作郎,奏佛道宜在史錄。


  杜按:《北史》本傳(1720)無「奏佛道宜在史錄」語。


  (《魏書》卷七十二《陽尼傳》1601)


  奚康生


  (奚)康生久為將,及臨州尹,多所殺戮。而乃信向佛道,數捨其居宅以立寺塔。凡歷四州,皆有建置。死時年五十四……康生於南山立佛圖三層,先死忽夢崩壞。沙門有為解云:「檀越當不吉利,無人供養佛圖,故崩耳。」康生稱然。竟及禍。靈太后反政,贈都督冀瀛滄三州軍事、驃騎大將軍、司空公、冀州刺史,又追封壽張縣開國侯,食邑一千戶。


  (《魏書》卷七十三《奚康生傳》1633)


  奚康生


  (奚)康生久為將,及臨州,多所殺戮。而乃信向佛道,每舍居宅立寺塔,凡歷四州,皆有建置。死時年五十四。……康生於南山立佛圖三層,先死,忽夢崩壞。沙門有為解云:「檀越當不吉利,無人供養佛圖,故崩耳。」康生稱然,竟及於禍。


  (《北史》卷三十七《奚康生傳》1362)


  胡國珍


  (胡)國珍年雖篤老,而雅敬佛法,時事齋潔,自強禮拜。至於出入侍從,猶能跨馬據鞍。神龜元年四月七日,步從所建佛法像,發第至閶闔門四五里。八日,又立觀像,晚乃肯坐。勞熱增甚,因遂寢疾。靈太后親侍藥膳。十二日薨,年八十。給東園溫明秘器、五時朝服各一具、衣一襲,贈布五千匹、錢一百萬、蠟千斤。大鴻臚持節監護喪事。太后還宮,成服於九龍殿,遂居九龍寢室。肅宗服小功服,舉哀於太極東堂。又詔自始薨至七七,皆為設千僧齋,令七人出家;百日設萬人齋。二七人出家。先是巫覡言將有凶,勸令為厭勝之法。國珍拒而不從,云吉凶有定分,唯修德以禳之。臨死與太后訣云:「母子善治天下,以萬人之心勿視大臣面也。」慇勤至於再三。


  (《魏書》卷八十三《外戚.胡國珍傳》1834)


  胡國珍


  (胡)國珍年雖篤老,而雅敬佛法,時事潔齋,自禮拜。至於出入侍從,猶能跨馬據鞍。神龜元年四月七日,步從所建佛像,發第至閶闔門四五里。八日,又立觀像,晚乃肯坐。勞熱增甚,因遂寢疾。靈太后親侍藥膳,十二日薨,年八十。給東園溫明秘器,五時朝服各一具,衣一襲,贈布五千匹,錢一百萬,蠟千斤。大鴻臚持節監護喪事。太后還宮,成服於九龍殿,遂居九龍寢室,明帝服小功服,舉哀於太極東堂。又詔自始薨至七七,皆為設千僧齋,齋令七人出家;百日設萬人齋,二七人出家。先是巫覡言將有凶,勸令為厭勝法,國珍拒而不從,云吉凶有定分,唯修德以禳之。臨死,與太后訣云:「母子善臨天下。」慇勤至於再三。


  (《北史》卷八十《外戚.胡國珍傳》2688)


  盧景裕


  盧景裕,字仲儒,小字白頭,范陽涿人也……情均郊野,謙恭守道,貞素自得。由是世號居士……先是景裕注《周易》、《尚書》、《孝經》、《論語》、《禮記》、《老子》,其《毛詩》、《春秋左氏》未訖。齊文襄王入相,於第開講,招延時俊,令景裕解所注《易》。景裕理義精微,吐發閒雅。時有問難,或相詆訶,大聲厲色,言至不遜,而景裕神彩儼然,風調如一,從容往復,無際可尋。由是士君子嗟美之。


  初,元顥入洛,以為中書郎。普泰初,復除國子博士。進退其間,未曾有得失之色。性清靜,淡於榮利,弊衣粗食,恬然自安,終日端嚴,如對賓客。興和中,補齊王開府屬,卒於晉陽,齊獻武王悼惜之。


  景裕雖不聚徒教授,所注《易》大行於世。又好釋氏,通其大義。天竺胡沙門道悕每論諸經論,輒托景裕為之序。景裕之敗也,繫晉陽獄,至心誦經,枷鎖自脫。是時又有人負罪當死,夢沙門教講經,覺時如所夢,默誦千遍,臨刑刀折,主者以聞,赦之。此經遂行於世,號曰《高王觀世音》。


  (《魏書》卷八十四《儒林.盧景裕傳》1859)


  盧景裕


  (盧)景裕雖不聚徒教授,所注《易》大行於世。又好釋氏,通其大義。天竺胡沙門道悕,每譯諸經論,輒托景裕為之序。景裕之敗也,繫晉陽獄,至心誦經,枷鎖自脫。是時,又有人負罪當死,夢沙門教講經,覺時如所夢,謂誦千遍,臨刑刀折。主者以聞,赦之。此經遂行,號曰《高王觀世音》。


  (《北史》卷三十《盧同傳附盧景裕傳》1099)


  馮亮


  馮亮,字靈通,南陽人,蕭衍平北將軍蔡道恭之甥也。少博覽諸書,又篤好佛理。隨道恭至義陽,會中山王英平義陽而獲焉。英素聞其名,以禮待接。亮性清淨,至洛,隱居崧高,感英之德,以時展勤。及英亡,亮奔赴,盡其哀慟。


  世宗嘗召以為羽林監,領中書舍人,將令侍講《十地》諸經,固辭不拜。又欲使衣幘入見,亮苦求以幅巾就朝,遂不強逼。還山數年,與僧徒禮誦為業,蔬食飲水,有終焉之志。會逆人王敞事發,連山中沙門法,而亮被執赴尚書省,十餘日,詔特免雪。亮不敢還山,遂寓居景明寺。敕給衣食及其從者數人。後思其舊居,復還山室。亮既雅愛山水,又兼巧思,結架巖林,甚得棲游之適,頗以此聞。世宗給其工力,令與沙門統僧暹、河南尹甄琛等,同視崧高形勝之處,遂造閒居佛寺。林泉既奇,營制又美,曲盡山居之妙。亮時出京師。延昌二年冬,因遇篤疾,世宗敕以馬輿送令還山,居崧高道場寺。數日而卒。詔贈帛二百匹,以供凶事。遺誡兄子綜,斂以衣帢,左手持板,右手執《孝經》一卷,置屍盤石上,去人數裡外。積十餘日,乃焚於山。以灰燼處,起佛塔經藏。


  初,亮以盛冬喪,時連日驟雪,窮山荒澗,鳥獸飢窘,殭屍山野,無所防護。時壽春道人惠需,每旦往看其屍,拂去塵霰。禽蟲之跡,交橫左右,而初無侵毀,衣服如本,惟風吹帢巾。又以亮識舊南方法師信大栗十枚,言期之將來十地果報,開亮手以置把中。經宿,乃為蟲烏盜食,皮殼在地,而亦不傷肌體。焚燎之日,有素霧蓊鬱,迴繞其傍,自地屬天,彌朝不絕。山中道俗營助者百餘人,莫不異焉。


  (《魏書》卷九十《逸士.馮亮傳》1931)


  馮亮


  馮亮字靈通,南陽人,梁平北將軍蔡道恭之甥也。少博覽諸書,又篤好佛理。隨道恭至義陽,會中山王英平義陽,獲焉。英素聞其名,以禮待接。亮性清靜,後隱居嵩山,感英之德,以時展覲。英亡,亮奔赴,盡其哀慟。宣武當嘗召以為羽林監,領中書舍人,將令侍講《十地》諸經,固辭不許。又欲使衣幘入見,苦求以幅巾就朝,遂不強逼。還山數年,與僧徒禮誦為業,蔬食飲水,有終焉之志。會逆人王敞事發,連山中沙門法。而亮被執赴尚書省,十餘日,詔特免雪。亮不敢還山,遂寓居景明寺,敕給衣食及其從者數人。後思其舊居,復還山室。


  亮既雅愛山水,又兼工思,結架巖林,甚得棲遊之適。頗以此聞,宣武給其工力,令與沙門統僧暹、河南尹甄琛等同視嵩山形勝之處,遂造閒居佛寺,林泉既奇,營制又美,曲盡山居之妙。亮時出京師,延昌二年冬,因遇篤疾,宣武敕馬輿送令還山,居嵩高道場寺,數日卒。詔贈帛二百匹,以供凶事。


  遺誡兄子綜,殮以衣幍,左手持板,右手執《孝經》一卷,置屍盤石上,去人數裡外,積十餘日,乃焚於山,灰燼處,起佛塔經藏。初、亮以盛冬喪,連日驟雪,窮山荒澗,鳥獸飢窘,殭屍山野,無所防護。時有壽春道人惠需,每旦往看其屍,拂去塵霰,禽蟲之跡,交橫左右,而初無侵毀。衣服如本,唯風吹巾稍側。又以亮識舊南方法師信大栗十枚,言期之將來十地果報,開亮手,以置把中。經宿,乃蟲鳥盜食,皮殼在地,而亦不傷肌體。焚燎之日,有素霧蓊鬱,迴繞其傍,自地屬天,彌朝不絕。山中道俗營助者百餘人,莫不異焉。


  (《北史》卷八十八《隱逸.馮亮傳》2909)


  殷紹


  殷紹,長樂人也。少聰敏,好陰陽術數,遊學諸方,達九章、七曜。世祖時為算生博士,給事東宮西曹,以藝術為恭宗所知。太安四年夏,上《四序堪輿》,表曰:「臣以姚氏之世,行學伊川,時遇游遁大儒成公興,從求《九章》要術。興字廣明,自云膠東人也。山居隱跡,希在人間。興時將臣南到陽翟九崖巖沙門釋曇影間。興即北還,臣獨留住,依止影所,求請九章。影復將臣向長廣東山見道人法穆。法穆時共影為臣開述九章數家雜要,披釋章次意況大旨。又演隱審五藏六府心髓血脈,商功算端部,變化玄象,土圭、《周髀》。練精銳思,蘊習四年,從穆所聞,粗皆彷彿。穆等仁矜,特垂憂憫,復以先師和公所注黃帝《四序經》文三十六卷,合有三百二十四章,專說天地陰陽之本……以此等文傳授於臣。山神禁嚴,不得繼出,尋究經年,粗舉綱要。山居險難,無以自供,不堪窘迫,心生懈怠。以甲寅之年,日維鶉火,月呂林鐘,景氣鬱盛,感物懷歸,奉辭影等。自爾至今,四十五載。歷觀時俗堪輿八會,逕世已久,傳寫謬誤,吉凶禁忌,不能備悉。或考良日而值惡會,舉吉用凶,多逢殃咎……仰奉明旨,謹審先所見《四序經》文,抄撮要略……請付中秘通儒達士,定其得失。事若可施,乞即班用。」其《四序堪輿》遂大行於世。


  (《魏書》卷九十一《藝術.殷紹傳》1955)


  殷紹


  殷紹,長樂人也。達《九章》、《七曜》。太武時,為算生博士,給事東宮西曹。太安四年,上《四序堪輿》,表言:「以姚氏之時,行學伊川,遇游遁大儒成公興,從求《九章》要術。興字廣明,自云膠東人也,山居隱跡,希在人間。興將臣到陽翟九崖沙門釋曇影間,興即北還。臣獨留住,依止影所,求請《九章》。影復將臣向長廣東山,就道人法穆。法穆時共影為臣開述《九章》數家雜要。復以先師和公所注黃帝《四序經》文三十六卷,合有三百二十四章,專說天地陰陽之本。其第一,孟序,九卷八十一章,說陰陽配合之原;第二,仲序,九卷八十一章,解四時氣王,休殺吉凶;第三,叔序,九卷八十一章,明日月辰宿,交會相生為表裡;第四,季序,九卷八十一章,具釋六甲,刑禍福德。以此經文,傳授於臣。山神禁嚴,不得賚出。尋究經年,粗舉綱要。山居險難,無以自供,不堪窘迫,心生懈怠。以甲寅之年,日維鶉火,感物懷歸。自爾至今,四十五載。臣前在東宮,以狀奏聞,奉被景穆皇帝聖詔,敕臣撰錄,集其要最。仰奉明旨,謹審先所見《四序經》文,抄撮要略,當世所須吉凶舉動,集成一卷。上至天子,下及庶人,貴賤等級,尊卑差別,吉凶所用,罔不畢備。未及內呈,先帝晏駕。依先撰錄,謹以上聞。」其《四序堪輿》遂大行於世。


  (《北史》卷八十九《藝術上.殷紹傳》2925)


  李修


  李修,字思祖,本陽平館陶人。父亮,少學醫術,未能精究。世祖時,奔劉義隆於彭城,又就沙門僧坦研習眾方,略盡其術,針灸授藥,莫不有效。徐兗之間,多所救恤,四方疾苦,不遠千里,竟往從之。


  杜按:《北史》本傳(2967)文字稍異,意同,故不錄。


  (《魏書》卷九十一《李修傳》1966)


  曇無讖


  又告牧犍父子多畜毒藥,前後隱竊殺人乃有百數;姊妹皆為左道,朋行淫佚,曾無愧顏。始罽賓沙門曰曇無讖,東入鄯善,自云「能使鬼治病,令婦人多子」,與鄯善王妹曼頭陀林私通。發覺,亡奔涼州。蒙遜寵之,號曰「聖人」。曇無讖以男女交接之術教授婦人,蒙遜諸女、子婦皆往受法。世祖聞諸行人,言曇無讖之術,乃召曇無讖,蒙遜不遣,遂發露其事,拷訊殺之。至此,帝知之,於是賜昭儀沮渠氏死,誅其宗族,唯萬年及祖以前先降得免。


  杜按:《北史》本傳(3084)大同,故不錄。


  (《魏書》卷九十九《沮渠蒙遜傳》2208)


  宋雲與沙門法力


  初,熙平中,肅宗遣王伏子統宋雲、沙門法力等使西域,訪求佛經。時有沙門慧生者亦與俱行,正光中還。慧生所經諸國,不能知其本末及山川裡數,蓋舉其略云。


  杜按:《北史》本傳(3231)同,故不錄。


  (《魏書》卷一百二《西域傳》2279)


  文宣皇后李氏


  文宣皇后李氏,諱祖娥,趙郡李希宗女也……(被武成帝撾撻後)犢車載送妙勝尼寺。後性愛佛法,因此為尼。齊亡入關,隋時得還趙郡。


  杜按:《北史》本傳(521)同,故不錄。


  (《北齊書》卷九《李後傳》125)


  武成皇后胡氏


  武成皇后胡氏,安定胡延之女。其母范陽盧道約女,初懷孕,有胡僧詣門曰:「此宅瓠蘆中有月」,既而生後。天保初,選為長廣王妃。產後主日,鴞鳴於產帳上……自武成崩後,(胡氏)數出詣佛寺,又與沙門曇獻通。布金錢於獻席下,又掛寶裝胡床於獻屋壁,武成平生之所御也。乃置百僧於內殿,托以聽講,日夜與曇獻寢處。以獻為昭玄統。僧徒遙指太后以弄曇獻,乃至謂之為太上者。帝聞太后不謹而未之信,後朝太后,見二少尼,悅而召之,乃男子也。於是曇獻事亦發,皆伏法,並殺元、山、王三郡君,皆太后之所暱也。


  杜按:《北史》本傳(522)大同,故不錄。


  (《北齊書》卷九《胡後傳》126)


  武成皇后胡氏


  武成皇后胡氏,安定胡延之女。其母范陽盧道約女,初懷孕,有胡僧詣門曰:「此宅瓠蘆中有月。」既而生後……初,武成時,後與諸閹人褻狎。武成寵幸和士開,每與後握槊,因此與後姦通。自武成崩後,數出詣佛寺,又與沙門曇獻通。布金錢於獻席下,又掛寶裝胡床於獻屋壁,武成平生之所御也。乃置百僧於內殿,托以聽講,日夜與曇獻寢處。以獻為昭玄統。僧徒遙指太后以弄曇獻,乃至謂之為太上者。帝聞太后不謹,而未之信。後朝太后,見二少尼,悅而召之,乃男子也。於是曇獻事亦發,皆伏法。並殺元山王三郡君,皆太后之所暱也。


  (《北史》卷十四《后妃下武成皇后胡氏傳》522)


  高思宗


  上洛王(高)思宗,神武從子也。……子元海,累遷散騎常侍,願處山林,修行釋典,文宣許之。乃入林慮山,經二年,絕棄人事,志不能固,啟求歸……


  元海好亂樂禍,然詐仁慈,不飲酒啖肉。文宣天保末年敬信內法,乃至宗廟不血食,皆元海所謀。及為右僕射,又說後主禁屠宰,斷酤酒。然本心非靖,故終致覆敗。


  杜按:《北史》本傳(1852)同,故不錄。


  (《北齊書》卷十四《上洛王思宗傳附元海傳》182)


  劉世清


  (劉)世清,武平末,侍中、開府儀同三司,任遇與孝卿相亞。情性甚整,周慎謹密,在孝卿之右。能通四夷語,為當時第一。後主命世清作突厥語翻《涅槃經》,以遺突厥可汗,敕中書侍郎李德林為其序。世清,隋開皇中,卒於開府、親衛驃騎將軍。


  杜按:《北史》未記此事。


  (《北齊書》卷二十《斛律羌舉傳附》267)


  楊愔


  (楊)愔從兄幼卿為岐州刺史,以直言忤旨見誅。愔聞之悲懼,因哀感發疾,後取急就雁門溫湯療疾。郭秀素害其能,因致書恐之曰:「高王欲送卿於帝所。」仍勸其逃亡。愔遂棄衣冠於水濱若自沉者,變易名姓,自稱劉士安,入嵩山,與沙門曇謨征等屏居削跡。又潛之光州,因東入田橫島,以講誦為業,海隅之士,為之劉先生。太守王元景陰佑之……神武知愔存,遣愔從兄寶猗賚書慰喻……見之悅……遷給事黃門侍郎,妻以庶女。又兼散騎常侍,為聘梁使主,至碻磝戍,州內有愔家舊佛寺,入精廬禮拜,見太傅容像,悲感慟哭,嘔血數升,遂發病不成行,輿疾還鄴。


  杜按:《北史》本傳(1502)同,故不錄。


  (《北齊書》卷三十四《楊愔傳》455)


  祖珽


  (祖珽犯罪在押)會并州定國寺新成,神武謂陳元康、溫子升曰:「昔作《芒山寺碑》文,時稱妙絕,今《定國寺碑》當使誰作詞也?」元康因薦(祖)珽才學,並解鮮卑語。乃給筆札就禁所具草。二日內成,其文甚麗。神武以其工而且速,特恕不問,然猶免官,散參相府。文襄嗣事,以為功曹參軍。


  杜按:《北史》本傳(1738)同,故不錄。


  (《北齊書》卷三十九《祖珽傳》515)


  孫靈暉


  天統中,敕令朝臣推舉可為南陽王綽師者,吏部尚書尉瑾表薦之,征為國子博士,授南陽王經……綽欲以管記馬子結為諮議參軍,乃表請轉靈暉為王師,以子結為諮議……綽除大將軍,靈暉以王師領大將軍司馬。綽誅,停廢。從綽死後,每至七日及百日終,靈暉恆為綽請僧設齋,轉經行道。齊亡後數年卒。


  (《北齊書》卷四十四《儒林.孫靈暉傳》596)


  皇甫遐


  皇甫遐字永賢,河東汾陰人也,累世寒微,而鄉里稱其和睦。遐性純至,少喪父,事母以孝聞。保定末,又遭母喪,乃廬於墓側,負土為墳。後於墓南人作一禪窟,陰雨則穿窟,晴霽則營墓,曉夕勤力,未嘗暫停。積以歲年,墳高數丈,周回五十餘步。禪窟重台兩匝,總成十有二室,中間行道,可容百人,遐食粥枕塊,櫛風沐雨,形容枯悴,家人不識。當其營墓之初,乃有鴟鳥各一,徘徊悲鳴,不離墓側,若助遐者,經月餘日乃去。遠近聞其至孝,競以米面遺之。遐皆受而不食,悉以營佛齋焉。郡縣表上其狀,有詔旌異之。


  杜按:《北史》本傳(2833)文字稍異,意同,故不錄。


  (《周書》卷四十六《孝義.皇甫遐傳》832)


  張元


  (張)元性謙謹,有孝行。微涉經史,然精修釋典……村陌有狗子為人所棄者,元見,即收而養之。其叔父怒曰:「何用此為?」將欲更棄之。元對曰:「有生之類,莫不重其性命。若天生天殺,自然之理。今為人所棄而死,非其道也。若見而不收養,無仁心也。是以收而養之。」叔父感其言,遂許焉。未幾,乃有狗母銜一死兔,置元前而去。


  及(張)元年十六,其祖喪明三年,元恆憂泣,晝夜讀佛經,禮拜以祈福佑。後讀《藥師經》,見盲者得視之言,遂請七僧,然七燈,七日七夜,轉《藥師經》行道。每言:「天人師乎!元為孫不孝,使祖喪明。今以燈光普施法界,願祖目見明,元求代闇。」如此經七日。其夜,夢見一老公,以金鎞治其祖目。謂元曰:「勿憂悲也,三日之後,汝祖目必差。」元於夢中喜躍,遂即驚覺,乃遍告家人。居三日,祖果目明。


  杜按:《北史》(2833)同,故不錄。


  (《周書》卷四十六《孝義.張元傳》832)


  張元


  及(張)元年十六,其祖喪明三年。元恆憂泣,晝夜讀佛經,禮拜以祈福佑。後讀《藥師經》,見「盲者得視」之言。遂請七僧,然七燈,七日七夜轉《藥師經》行道。每言:「天人師乎!元為孫不孝,使祖喪明。今以燈光普施法界,願祖目見明,元求代闇。」如此經七日,其夜夢見一老翁,以金鎞療其祖目,於夢中喜躍,遂即驚覺。乃遍告家人。三日,祖目果明。


  (《北史》卷八十四《孝行.張元傳》2834)


  蕭詧


  (蕭)詧少有大志,不拘小節。雖多猜忌,而知人善任使,撫將士有恩,能得其死力。性不飲酒,安於儉素,事其母以孝聞。又不好聲色,尤惡見婦人,雖相去數步,遙聞其臭。經御婦人之衣,不復更著。又惡見人發,白事者必方便以避之。其在東揚州頗放誕,省覽(薄)〔簿〕領,好為戲論之言,以此獲譏於世。篤好文義,所著文集十五卷,內典《華嚴》、《般若》、《法華》、《金光明義疏》四十六卷,並行於世。


  (《周書》卷四十八《蕭詧傳》862)


  蕭詧


  梁帝蕭詧字理孫,蘭陵人,武帝之孫,昭明太子統之第三子也。幼好學,善屬文,尤長佛義,特為梁武嘉賞……(蕭)詧篤好文義,所著文集十五卷,內典《華嚴》、《般若》、《法華》、《金光明義疏》三十六卷,並行於世。


  (《北史》卷九十三《僭偽附庸.梁帝蕭詧傳》3086)


  蕭巋


  (蕭)巋孝悌慈仁,有君人之量。四時祭享,未嘗不悲慕流涕。性尤儉約,御下有方,境內稱治。所著文集及《孝經》、《周易義記》及《大小乘幽微》,並行於世。


  杜按:《北史》本傳(3092)大同,故不錄。


  (《周書》卷四十八《蕭詧傳蕭歸傳》865)


  甄玄成


  甄玄成字敬平。中山人。博達經史,善屬文。少為簡文所知。以錄事參軍隨詧鎮襄陽……以江陵甲兵殷盛,遂懷貳心。密書梁元帝,申其誠款。遂有得其書者,進之於詧。(蕭)詧深信佛法,常願不殺誦《法華經》人。(甄)玄成素誦《法華經》,遂以此獲免。詧後見之,常曰:「甄公好得《法華經》力。」歷位中書侍郎、御史中丞、祠部尚書、吏部尚書……有文集二十捲。


  杜按:《北史》本傳(3098)文稍異,意同,故不錄。


  (《周書》卷四十八《蕭詧傳甄玄成傳》872)


  楊綸與沙汴惠恩、崛多


  煬帝即位,(楊綸)尤被猜忌。綸憂懼不知所為,呼術者王琛而問之。琛答曰:「王相祿不凡。」乃因曰:「滕即騰也,此字足為善應。」有沙門惠恩、崛多等,頗解占候,綸每與交通,常令此三人為度星法。有人告綸怨望咒誼,帝命黃門侍郎王弘窮治之。


  (《隋書》卷四十四《滕穆王瓚傳附》1222)


  楊俊


  秦孝王俊字阿祗,高祖第三子也。開皇元年立為秦王……俊仁恕慈愛,崇敬佛道,請為沙門,上不許。


  (《隋書》卷四十五《秦孝王俊傳》1239)


  盧太翼


  盧太翼字協昭,河間人也,本姓章仇氏……及長,閒居味道,不求榮利。博綜群書,爰及佛道,皆得精微。


  (《隋書》卷七十八《盧太翼傳》1769)


  韋鼎


  又有人客遊,通主家之妾,及其還去,妾盜珍物,於夜亡,尋於草中為人所殺。主家知客與妾通,因告客殺之。縣司鞫問,具得奸狀,因斷客死。獄成,上於鼎,鼎覽之曰:「此客實奸,而殺非也。乃某寺僧詃妾盜物,令奴殺之,贓在某處。」即放此客,遣掩僧,並獲贓物。自是部內肅然不言,咸稱其有神,道無拾遺。尋追入京,以年老多病,累加優賜。頃之,卒,年七十九。


  (《隋書》卷七十八《藝術.韋鼎傳》1772)


  惠琳


  (北)齊有沙門惠琳,被掠入突厥中,因謂佗鉢曰:「齊國富強者,為有佛法耳。」遂說以因緣果報之事。佗鉢聞而信之,建一伽藍,遣使聘於齊氏,求《淨名》、《涅槃》、《華嚴》等經,並《十誦律》。佗鉢亦躬自齋戒,繞塔行道,恨不生內地。


  (《隋書》卷八十四《突厥傳》1865)


  惠琳


  (北)齊有沙門惠琳,掠入突厥中,因謂(突厥)他鉢曰:「齊國富強,皆為有佛法。」遂說以因緣果報之理。他鉢聞而信之,建一伽藍,遣使聘齊,求《淨名》、《涅槃》、《華嚴》等經,並《十誦律》。他鉢亦躬自齋戒,繞塔行道,恨不生內地。建德二年,他鉢遣使獻馬。及齊滅,齊定州刺史、范陽王高紹義自馬邑奔之。他鉢立紹義為齊帝,召集所部,云為之復讎。


  (《北史》卷九十九《突厥傳》3290)


  司馬德戡


  (司馬)德戡幼孤,以屠豕自給。有桑門釋粲,通戡德母和氏,遂撫教之,因解書計。


  (《隋書》卷八十五《司馬德勘傳》1893)


  劉義慶


  (劉義慶後)改授江州,又遷南兗州刺史,並帶都督。尋即本號加開府儀同三司。性簡素,寡嗜欲,愛好文義,文辭雖不多,足為宗室之表。歷任無浮淫之過;唯晚節奉沙門頗致費損。少善騎乘,及長,不復跨馬,招聚才學士,遠近必至……所著《世說》十捲,撰《集林》二百卷,並行於世。文帝每與義慶書,常加意斟酌。


  杜按:《宋書》本傳(1477)文字稍異,意同,故不錄。


  (《南史》卷十三《臨川烈武王道規傳附》359)


  徐湛之


  廣陵舊有高樓,(徐)湛之更加修整,南望鍾山。城北有陂澤,水物豐盛,湛之更起風亭、月觀,吹台、琴室,果竹繁茂,花藥成行,招集文士,盡遊玩之適,一時之盛也。時有沙門釋惠休,善屬文,辭采綺艷,湛之與之甚厚。世祖命使還俗。本姓湯,位至揚州從事史。


  杜按:《南史》本傳(437)文字稍異,意同,故不錄。


  (《宋書》卷七十一《徐湛之傳》1847)


  王慈


  (王)慈字伯寶。年八歲,外祖宋太宰江夏王義恭迎之內齋,施寶物恣所取,慈取素琴石硯及《孝子圖》而已,義恭善之……十歲時,與蔡興宗子約入寺禮佛,正遇沙門懺,約戲慈曰:「眾僧今日可謂虔虔。」慈應聲曰:「卿如此,何以興蔡氏之宗。」歷位吳郡太守,大司馬長史,侍中,領步兵校尉,司徒左長史。


  杜按:《南齊書》本傳(802)不記其與沙門事。


  (《南史》卷二十二《王曇首傳附王慈傳》606)


  王固


  (王)固清虛寡慾,居喪以孝聞。又信佛法。及丁生母憂,遂終身蔬食,夜則坐禪,晝誦佛經。……嘗聘於西魏,因宴饗之際,請停殺一羊。羊於固前跪拜。又宴昆明池,魏人以南人嗜魚,大設罟綱,固以佛法咒之,遂一鱗不獲。


  杜按:《南史》本傳(644)大同,故不錄。


  (《陳書》卷二十一《王固傳》282)


  到溉


  溉家門雍睦,兄弟特相友愛,初與弟洽常共居一齋,洽卒後,便捨為寺。因斷腥羶,終身蔬食。別營小室,朝夕從僧徒禮誦。武帝每月三致淨饌,恩禮甚篤。蔣山有延賢寺者,溉家世創立。故生平公俸,咸以供焉,略無所取。性又不好交遊,唯與朱異、劉之遴、張綰同志友密。及臥疾家園,門可羅雀,三君每歲時常鳴騶枉道,以相存問,置酒敘生平,極歡而去。


  杜按:《南史》本傳(679)前所大同,但又敘有:「以太清二年卒,臨終托張、劉勒子孫薄葬之禮。曰:『氣絕便斂,斂以法服,先有塚竁,斂竟便葬,不須擇日。凶事必存約儉,孫姪不得違言。』便屏家人請僧贊唄,及卒,顏色如恆,手屈二指,即佛道所云得果也。」等語。


  (《梁書》卷四十《到溉傳》569)


  釋慧琳


  時沙門釋慧琳,以才學為太祖所賞愛,每召見,常升獨榻,延之甚疾焉。因醉白上曰:「昔同子參乘,袁絲正色。此三台之坐,豈可使刑餘居之。」上變色。


  (《宋書》卷七十三《顏延之傳》1902)


  釋慧琳


  時沙門釋慧琳以才學為文帝太祖所賞,朝廷政事多與之謀,遂士庶歸仰。上每引見,常升獨榻,(顏)延之甚疾焉。因醉白上曰:「昔同子參乘,袁絲正色。此三台之坐,豈可使刑餘居之。」上變色。


  (《南史》卷三十四《顏延之傳》880)


  王斌與慧超


  時有王斌者,不知何許人。著《四聲論》行於時。斌初為道人,博涉經籍,雅有才辯,善屬文,能唱導而不修容儀。嘗弊衣於瓦官寺聽雲法師講《成實論》,無復坐處,唯僧正慧超尚空席,斌直坐其側。慧超不能平,乃罵曰:「那得此道人,祿蔌似隊父唐突人。」因命驅之。斌笑曰:「既有敘勳僧正,何為無隊父道人。」不為動。而撫機問難,辭理清舉,四座皆屬目。後還俗,以詩樂自樂,人莫能名之。


  (《南史》卷四十八《陸慧曉傳》1197)


  明僧紹


  慶符罷任,(明)僧紹隨歸,住江乘攝山。太祖渭慶府曰:「卿史高尚其事,亦堯之外臣。朕雖不相接,有時通夢。」遺僧紹竹根如意,筍籜冠。僧紹聞沙門釋慧遠風德,住候定林寺,太祖欲出寺見之。僧遠問僧紹曰:「天子若來,居士若為相對?」僧紹曰:「山藪之人,政當鑿壞以遁,若辭不獲命,便當依戴公故事耳。」


  (《南齊書》卷五十四《明僧紹傳》927)


  明僧紹


  慶符罷任,(明)僧紹隨歸住江乘攝山。僧紹聞沙門釋僧遠夙德,往候定林寺。高帝欲出寺見之,僧遠問僧紹曰:「天子若來,居士若為相對?」僧紹曰:「山藪之人,政當鑿壞以遁;若辭不獲命,便當依戴公故事。」既而遁還攝山、建棲霞寺而居之,高帝甚以為恨。昔戴顒高臥牖下,以山人之服加其身,僧紹故云……渤海封延伯者,高行士也,聞之嘆曰:「明居士身彌後而名彌先,亦宋、齊之儒仲也。」


  (《南史》卷五十《明僧紹傳》1242)


  蕭昱


  普通五年,(肖昱)坐於宅內鑄錢,為有司所奏,下廷尉,得免死,徙臨海郡。行至上虞,有敕追還,且令受菩薩戒。昱既至,恂恂盡禮,改意蹈道,持戒又精潔,帝甚嘉之。


  杜按:《南史》本傳(1265)大同,故不錄。


  (《梁書》卷二十四《蕭景傳附蕭昱傳》372)


  梁武帝嘆蕭藻


  高祖(梁武帝)每嘆曰:「子弟並如迦葉,吾復何憂。」加葉,藻小名也。


  杜按:《南史》本傳(1268)文稍異,意同,故不錄。


  (《梁書》卷三十二《蕭藻傳》362)


  昭明太子


  昭明太子統字德施,小字維摩,武帝長子也……太子生而聰睿,三歲受《孝經》、《論語》,五歲遍讀《五經》,悉通諷誦。性仁孝,自出宮,恆思戀不樂。帝知之,每五日一朝,多便留永福省,或五日三日乃還宮……(天監)十四年正月朔旦,帝臨軒,冠太子於太極殿。舊制太子著遠遊冠、金蟬翠緌纓,至是詔加金博山。太子美姿容,善舉止,讀書數行並下,過目皆憶。每游宴祖道,賦詩至十數韻,或作劇韻,皆屬思便成,無所點易。帝大弘佛教,親自講說。太子亦素信三寶,遍覽眾經。乃於宮內別立慧義殿,專為法集之所。招引名僧,自立《二諦》、《法身義》。普通元年四月,甘露降于慧義殿,咸以為至德所感。時俗稍奢,太子欲以己率物,服御樸素,身衣浣衣,膳不兼肉。


  (《南史》卷五十三《梁武帝諸子.昭明太子肖統傳》1307)


  昭明太子


  高祖大弘佛教,親自講說;(昭明)太子亦崇信三寶,遍覽眾經。乃於宮內別立慧義殿,專為法集之所。招引名僧,談論不絕。太子自立二諦、法身義,並有新意。普通元年四月,甘露降于慧義殿,咸以為至德所感焉。


  (《梁書》卷八《昭明太子傳》166)


  王神念


  王神念,太原祁人也。少好儒術,尤明內典。


  杜按:《南史》本傳(1535)同,故不錄。


  (《梁書》卷三十九《王神念傳》556)


  陳詳


  陳詳字文幾,少出家為桑門。善書記,談論清雅。高祖討侯景,召詳,令反初服,配以兵馬,從定京邑。


  (《陳書》卷十五《陳詳傳》218)


  陳詳


  遂興侯(陳)詳字文幾,少出家為沙門。善書記,談論清雅。武帝討侯景,召令還俗,配以兵馬,從定建鄴。


  (《南史》卷六十五《陳宗室諸王.遂興侯陳詳傳》1572)


  孫瑒


  (孫瑒)常於山齋設講肆,集玄儒之士,冬夏資奉,為學者所稱。而處己率易,不以名位驕物。時興皇寺慧朗法師該通釋典,瑒每造講筵,時有抗論,法侶莫不傾心。又巧思過人,為起部尚書,軍國器械,多所創立。


  杜按:《南史》本傳(1639)文同,故不錄。


  (《陳書》卷二十五《孫瑒傳》321)


  傅縡


  (傅)縡篤信佛教,從興皇寺慧朗法師受《三論》,盡通其學。尋以本官兼通直散騎侍郎使齊,還,累遷太子庶子、僕。


  杜按:傅縡著《明道論》,《南史》盡刪,然《陳書》本傳(401)存,詳見本書《議論篇》。


  (《南史》卷六十九《傅縡傳》1686)


  孝文帝


  (孝文帝)雅好讀書,手不釋卷。《五經》之義,覽之便講。學不師受,探其精奧,史傳百家,無不該涉。善談莊、老,尤精釋義。才藻富贍,好為文章,詩賦銘頌,任興而作……至年十五,便不復殺生,射獵之事悉止。性儉素,常服瀚濯之衣,鞍勒鐵木而已。


  杜按:《北史》本傳(121)同,故不錄。


  (《魏書》卷七《高祖紀七下》187)


  李義徽


  (李)義徽。太和中,以儒學博通,有才華,補清河王懌府記室……性好《老》、《莊》,甚嗤釋教。靈太后臨朝,屬有沙門惠憐以咒水飲人,云能愈疾,百姓奔湊,日以千數。義徽白懌,稱其妖妄。因令義徽草奏以諫,太后納其言。元叉惡懌,徙義徽都水使者。俄而懌被害,因棄官隱於大房山。


  杜按:此事《魏書》不載。


  (《北史》卷二十七《李先傳》979)


  沙門道可


  武邑郡奸人石華告沙門道可與(源)賀謀反,有司以聞。高宗問群臣曰:「賀誠心事國,朕為卿等保之,無此明矣。」乃精加訊檢,華果引誣。


  杜按:《北史》本傳(1025)文簡,意同,故不錄。


  (《魏書》卷四十一《源賀傳》921)


  靈太后


  靈太后曾幸芒山,集僧尼齋會,公卿盡在坐,會事將終,太后引見(羊)深,欣然勞問之。深謝曰:……太后顧謂左右曰:「羊深真忠臣也。」舉坐傾心。


  杜按:《北史》本傳文稍異,意同,故不錄。


  (《魏書》卷七十七《羊深傳》1703)


  韓顯宗與法撫


  興宗弟顯宗,字茂親。性剛直,能面折廷諍,亦有才學。沙門法撫,三齊稱聰悟,嘗與顯宗校試,抄百餘人名,各讀一遍,隨即覆呼,法撫猶有一二舛謬,顯宗了無誤錯。法撫嘆曰:「貧道生平以來,唯服郎耳。」


  杜按:《北史》本傳僅異一「性」字。意同,故不錄。


  (《魏書》卷六十《韓麒麟傳附韓顯宗傳》1337)


  劉芳


  (劉芳)聰敏過人,篤志墳典,晝則傭書,以自資給,夜則讀誦,終夕不寢,至有易衣並日之弊,而澹然自守,不汲汲於榮利,不慼慼於貧賤,乃著《窮通論》以自慰焉。芳常為諸僧傭寫經論,筆跡稱善,卷直一縑,歲中能入百餘匹,如此數十年,賴以頗振。由是與德學大僧,多有還往。


  時有南方沙門慧度以事被責,未幾暴亡,芳因緣關知,文明太后召入禁中,鞭之一百。時中官李豐主其始末,知芳篤學有志行,言之於太后,太后微愧於心……芳才思深敏,特精經義,博聞強記,兼覽《蒼》、《雅》,尤長音訓,辯析無疑。於是禮遇日隆,嘗繼豐渥。


  杜按:《北史》本傳文稍異、意同,故不錄。


  (《魏書》卷五十五《劉芳傳》1219)


  邢季彥


  (邢)季彥弟晏,字幼平,美風儀,博涉經史,善談釋老,雅好文詠。


  杜按:《北史》本傳(1586)同,故不錄。


  (《魏書》卷六十五《邢巒傳附邢季彥傳》1448)


  鹿悆


  (鹿)悆好兵書、陰陽、釋氏之學。太師、彭城王勰召為館客。


  杜按:《北史》本傳(1702)同,故不錄。


  (《魏書》卷七十九《鹿悆傳》1761)


  高謙之


  (高謙之)以父舅氏沮渠蒙遜曾據涼土,國書漏闕,謙之乃修《涼書》十捲,行於世。涼國盛事佛道,為論貶之,因稱佛是九流之一家。當世名士,競以佛理來難,謙之還以佛義對之,竟不能屈。


  杜按:《北史》本傳(1831)文稍異,意同,故不錄。


  (《魏書》卷七十七《高崇傳附高謙之傳》1710)


  曇璨


  東益氐、蜀尋反,攻逼唐永,永棄城而走,乃喪一藩矣。初永之走,(魏)子建客有沙門曇璨及鉅鹿人耿顯皆沒落氐手,及知子建之客,垂泣追衣物還之,送出白馬。遺愛所被如此。


  杜按:《北史》本傳(2024)文字大同,故不錄。


  (《魏書》卷一百四《魏收自序》2322)


  蘇綽


  (蘇)綽又著《佛性論》、《七經論》,並行於世。


  (《周書》卷二十三《蘇綽傳》395)


  蘇綽


  (蘇)綽又著《佛性論》、《七經論》,並行於世……(蘇)威見(宇文)護專權,恐禍及己,逃入山。為叔父所逼,卒不獲免。然每居山寺,以諷讀為娛。


  (《北史》卷六十三《蘇綽傳》2243)


  楊俊


  (秦王楊)俊仁恕慈愛,崇敬佛道,請為沙門,上不許。


  杜按:《北史》本傳(2466)同,故不錄。


  (《隋書》卷四十五《秦王楊俊傳》1239)


  馮熙


  洛陽雖經破亂,而舊《三字石經》宛然猶在,至(馮)熙與常伯夫相繼為州,廢毀分用,大至頹落。熙為政不能仁厚,而信佛法,自出家財,在諸州鎮建佛圖精舍,合七十二處,寫一十六部一切經。延致名德沙門,日與講論,精勤不倦,所費亦不貲。而在諸州營塔寺多在高山秀阜,傷殺人牛。有沙門勸止之,熙曰:「成就後,人唯見佛圖,焉知殺人牛也。」其北邙寺碑文,中書侍郎賈元壽之詞。高祖頻登北邙寺,親讀碑文,稱為佳作。熙為州,因事取人子女為奴婢,有容色者幸之為妾,有子女數十人,號為貪縱。


  杜按:《北史》本傳(2677)文字稍異,意同,故不錄。


  (《魏書》卷八十三上《外戚.馮熙傳》1819)


  孫惠尉


  魏初已來,儒生寒宦,惠蔚最為顯達。先單名蔚,正始中,侍講禁內,夜論佛經,有愜帝皆,詔使加「惠」,號惠蔚法師焉。神龜元年卒於官,時年六十七。


  杜按:《北史》本傳(2717)大同,故不錄。


  (《魏書》卷八十四《儒林.孫惠尉傳》1854)


  柳辯


  (柳辯)性又嗜酒,言雜誹諧,由是彌為太子所親狎。以其好內典,令撰《法華玄宗》,為二十捲,奏之,太子閱而大悅,賞賜優洽,儕輩莫與為比。


  杜按:《北史》本傳(2800)大同,故不錄。


  (《隋書》卷五十八《柳辯傳》1423)


  蘇瓊


  (蘇)瓊性清慎,不發私書。道人道研為濟州沙門統,資產巨富,在郡多有出息,常得郡縣為征。及欲求謁,度知其意,每見則談問玄理,應對肅敬,研雖為債數來,無由啟口,其弟子問其故,研曰:「每見府君,逕將我入青雲間,何由得論地上事。」……(瓊)遷左丞,行徐州事。徐州城中五級寺忽被盜銅像一百軀,有司征檢,四鄰防宿及縱跡所疑,逮繫數十人,瓊一時放遣。寺僧怨訴不為推賊,瓊遣僧,謝曰:「但且還寺,得像自送。」爾後十日,抄賊姓名及贓處所,逕收掩,悉獲實驗,賊徒疑引,道俗嘆伏。


  (《北齊書》卷四十六《循吏.蘇瓊傳》643)


  蘇瓊


  (蘇)瓊性清慎,不發私書。道人道研為濟州沙門統,資產臣富,在郡多出息,常得郡縣為征。及欲求謁,度知其意,每見則談問玄理。研雖為債數來,無由啟口。其弟子問其故,研曰:「每見府君,逕將我入青雲間,何由得論地上事。」師徒還歸,遂焚債券。


  杜按:餘大同《北齊書》,故不贅錄。


  (《北史》卷八十六《循吏.蘇瓊傳》2877)


  靈遠


  沙門靈遠者,不知何許人,有道術。嘗言爾朱榮成敗,預知其時。又言代魏者齊,葛榮聞之,故自號齊。及齊神武至信都,靈遠與勃海李嵩來謁。神武待靈遠以殊禮,問其天文人事。對曰:「齊當興,東海出天子。今王據勃海,是齊地。又太白與月並,宜速用兵,遲則不吉。」靈遠後罷道,姓荊字次德。求之,不知所在。


  杜按:《魏書.劉靈助傳》不載沙門遠事。


  (《北史》卷八十九《藝術.劉靈助傳附靈遠傳》2928)


  檀特師


  檀特師者,名惠豐,身為比丘,不知何處人。飲酒啖肉,語默無常,逆論來事,後皆如言。居於涼州,宇文仲和為刺史,請之至州內,歷觀廄庫。乃云:「何意畜他官馬官物!」仲和怒,不聽住涼州。未幾,仲和拒不受代,朝廷令獨孤信擒之,仲和身死,資財沒官。周文遣書召之,檀特發至岐州,會齊神武來寇玉壁,檀特曰:「狗豈能至龍門也?」神武果不至龍門而還。侯景未叛東魏之前,忽捉一杖,杖頭刻為獼猴,令其面常向西,日夜弄之。又索一角弓,牽挽之。俄而景啟降,尋復背叛,人皆以為驗。


  至大統十七春初,忽著一布帽,周文左右驚問之。檀特曰:「汝亦著,王亦著也。」至三月而魏文帝崩。復取一白絹帽著之,左右復問之。檀特云:「汝亦著,王亦著也。」未幾,丞相夫人薨。後又著白絹帽,左右復問之。云:「汝不著,王亦著也。」尋而丞相第二兒武邑公薨。其事多如此也。俄而疾死。


  (《北史》卷八十九《藝術上.檀特師傳》2930)


  陸法和


  陸法和,不知何許人也。隱於江陵百里洲,衣食居處,一與苦行沙門同。耆老自幼見之,容色常不定,人莫能測也。或謂出自嵩高,遍游遐邇。既入荊州汶陽郡高安縣之紫石山,無故捨所居山,俄有蠻賊文道期之亂,時人以為預見萌兆。


  及侯景始告降於梁,法和謂南郡朱元英曰:「貧道共檀越擊侯景去。」元英曰:「侯景為國立效,師云擊之何也?」法和曰:「正自如此。」及景渡江,法和時在青谿山,元英往問曰:「侯景今圍城,其事云何?」法和曰:「凡人取果,宜待熟時,不撩自落。檀越但待侯景熟,何勞問也。」固問之,曰:「亦克亦不克。」


  景遣將任約擊梁湘東王於江陵,法和乃詣湘東乞征約,召諸蠻弟子八百人在江津,二日便發。湘東遣胡僧佑領千餘人與同行。法和登艦大笑曰:「無量兵馬。」江陵多神祠,人俗恆所祈禱,自法和軍出,無復一驗,人以為神皆從行故也。至赤沙湖,與約相對,法和乘輕船,不介冑,沿流而下,去約軍一里乃還。謂將士曰:「聊觀彼龍睡不動,吾軍之龍甚自踴躍,即攻之。若得待明日,當不損客主一人而破賊,然有惡處。」遂縱火舫於前,而逆風不便,法和執白羽扇麾風,風勢即返。約眾皆見梁兵步於水上,於是大潰,皆投水而死。約逃竄不知所之,法和曰:「明日午時當得。」及期而未得,人問之,法和曰:「吾前於此洲水乾時建一剎,語檀越等,此雖為剎,實是賊標。今何不向標下求賊也。」如其言,果於水中見約抱剎,仰頭裁出鼻,遂禽之。約言求就師目前死。法和曰:「檀越有相,必不兵死。且於王有緣,決無他慮。王於後當得檀越力耳。」湘東果釋用為郡守。及魏圍江陵,約以兵赴救,力戰焉。


  法和既平約,往進見王僧辯於巴陵,謂曰:「貧道已卻侯景一臂,其更何能為?檀越宜即逐取。」乃請還。謂湘東王曰:「侯景自然平矣,無足可慮。蜀賊將至,法和請守巫峽待之。」乃總諸軍而往,親運石以填江,三日,水遂不流,橫之以鐵鎖。武陵王紀果遣蜀兵來渡,峽口勢蹙,進退不可。王琳與法和經略,一戰而殄之。


  軍次白帝,謂人曰:「諸葛孔明可謂為名將,吾自見之。此城旁有其埋弩箭鏃一斛許。」因插表令掘之,如其言。又嘗至襄陽城北大樹下,畫地方二尺,令弟子掘之。得一龜,長尺半,以杖叩之曰:「汝欲出不能得,已數百歲,不逢我者,豈天日乎?」為授《三歸》,龜乃入草。初八疊山多惡疾人,法和為採藥療之,不過三服皆差,即求為弟子。山中毒蟲猛獸,法和授其禁戒,不復噬螫。所泊江湖,必於峰側結表,云「此處放生」,漁者皆無所得,才或少獲,輒有大風雷,船人懼而放之,風雨乃定。晚雖將兵,猶禁諸軍漁捕,有竊違者,中夜猛獸必來欲噬之,或亡其船纜。有小弟子戲截蛇頭,來詣法和。法和曰:「汝何意殺蛇!」因指以示之,弟子乃見蛇頭齰褲襠而不落。法和使懺悔,為蛇作功德。又有人以牛試刀,一下而頭斷,來詣法和。法和曰:「有一斷頭牛,就卿征命殊急,若不為作功德,一月內報至。」其人弗信,少日果死。法和又為人置宅圖墓以避禍求福。嘗謂人曰:「勿擊馬於碓。」其人行過鄉曲,門側有碓,因繫馬於其柱。入門中,憶法和戒,走出將解之,馬已斃矣。


  梁元帝以法和為都督、郢州刺史,封江乘縣公。法和不稱臣,其啟文朱印名上,自稱司徒。梁元謂其僕射王褒曰:「我未嘗有意用陸為三公,而自稱何也?」褒曰:「彼既以道術自命,容是先知。」梁元帝以法和功業稍重,遂就加司徒,都督、刺史如故。部曲數千人,通呼為弟子。唯以道術為化,不以法獄加人。又列肆之內,不立市丞牧佐之法,無人領受。但以空檻籥在道間,上開一孔受錢,賈客店人隨貨多少,計其估限,自委檻中。行掌之司,夕方開取,條其孔目,輸之於庫。又法和平常言若不出口,時有所論,則雄辯無敵,然猶帶蠻音。善為攻戰具。在江夏,大聚兵艦,欲襲襄陽而入武關,梁元帝使止之。法和曰:「法和是求佛之人,尚不希釋梵天王坐處,豈規王位?但於空王佛所與主上有香火因緣,見主人應有報至,故救援耳。今既被疑,是業定不可改也。」於是設供食,具大[飢-幾+追]薄餅。及魏舉兵,法和自郢入漢口,將赴江陵,梁元帝使人逆之曰:「此自能破賊,但鎮郢州,不須動也。」法和乃還州,堊其城門,著粗白布衫、布褲、邪巾,大繩束腰,坐葦席,終日乃脫之。及聞梁元敗滅,復取前凶服著之,哭泣受弔。梁人入魏,果見[飢-幾+追]餅焉。法和始於百里洲造壽王寺,既架佛殿,更截樑柱,曰:「後四十許年,佛法當遭雷雹,此寺幽僻,可以免難。」及魏平荊州,宮室焚燼,總管欲發取壽王佛殿,嫌其材短,乃停。後周氏滅佛法,此寺隔在陳境,故不及難。


  天保六年春,清河王岳進軍臨江,法和舉州入齊。文宣以法和為大都督、十州諸軍事、太尉公、西南道大行台。大都督、五州諸軍事、荊州刺史、安湘郡公宋蒞為郢州刺史,官爵如故。蒞弟簉為散騎常侍、儀同三司、湘州刺史、義興縣公。梁將侯王真來逼江夏,齊軍棄城而退,法和與宋蒞兄弟入朝。文宣聞其奇術,虛心想見,備三公鹵簿,於城南十二里供帳以待之。法和遙見鄴城,下馬禹步。辛術謂曰:「公既萬里歸誠,主上虛心相待,何為作此術?」法和手持香爐,步從路車,至於館。明日引見,給通幰油絡綱車,仗身百人。詣闕通名,不稱官爵,不稱臣,但云荊山居士。文宣宴法和及其徒屬於昭陽殿,賜法和錢百萬、物萬段、甲第一區,田一百頃、奴婢二百人,生資什物稱是,宋蒞千段;其餘儀同、刺史以下各有差。法和所得奴婢,盡免之,曰:「各隨緣去。」錢帛散施,一日便盡。以官所賜宅營佛寺,自居一房,與凡人無異。三年間再為太尉,世猶謂之居士。無疾而告弟子死期,至時,燒香禮佛,坐繩床而終。浴訖將殮,屍小,縮止三尺許。文宣令開棺而視之,空棺而已。


  法和書其所居壁而塗之,及剝落,有文曰:「十年天子為尚可,百日天子急如火,週年天子遞代坐。」又曰:「一母生三天,兩天共五年。」說者以為婁太后生三天子,自孝昭即位,至武成傳位後主,共五年焉。


  法和在荊郢,有少姬,年可二十餘,自稱越姥,身披法服,不嫁,恆隨法和東西,或與其私通十有餘年。今者賜棄,別更他淫。有司考驗並實。越姥因爾改適,生子數人。


  杜按:《北史》本傳(2941)文字稍異,意同,故不錄。


  (《北齊書》卷三十二《陸法和傳》427)


  瞿曇


  天后時,瞿曇羅造《光宅歷》。中宗時,南宮說造《景龍歷》。皆舊法之所棄者,復取用之。徒云革易,寧造深微,尋亦不行。開元中,僧一行精諸家曆法,言《麟德歷》行用既久,晷緯漸差。宰相張說言之,玄宗召見,令造新曆。遂與星官梁令瓚先造《黃道游儀圖》,考校七曜行度,准《周易》大衍之數,別成一法,行用垂五十年。


  (《舊唐書》卷三十二《歷志》1152)


  僧一行


  玄宗開元九年,太史頻奏日蝕不效,詔沙門(僧)一行改造新曆。一行奏云,今欲創歷立元,須知黃道進退,請太史令測候星度。有司云:「承前唯依赤道推步,官無黃道游儀,無由測候。」時率府兵曹梁令瓚待制於麗正書院,因造游儀木樣,甚為精密。一行乃上言曰:「黃道游儀,古有其術而無其器。以黃道隨天運動,難用常儀格之,故昔人潛思皆不能得。今梁令瓚創造此圖,日道月交,莫不自然契合,既於推步尤要,望就書院更以銅鐵為之,庶得考驗星度,無有差舛。」從之,至十三年造成。又上疏曰:


  按《舜典》云:「在璇樞玉衡,以齊七政。」說者以為取其轉運者為樞,持正者為衡,皆以玉為之,用齊七政之變,知其盈縮進退,得失政之所在,即古太史渾天儀也。


  自周室衰微,疇人喪職,其制度遺像,莫有傳者。漢興,丞相張蒼首創律歷之學。至武帝詔司馬遷等更造漢歷,乃定東西、立咎儀、下漏刻,以追二十八宿相距星度,與古不同。故唐都分天部,洛下閎運算轉歷,今赤道歷星度,則其遺法也。


  後漢永元中,左中郎將賈逵奏言:「臣前上傅安等用黃道度日月,弦望多近。史官壹以赤道度之,不與天合,至差一日以上。願請太史官日月宿簿及星度課,與待詔星官考校。奏可。問典星待詔姚崇等十二人,皆曰:『星圖有規法,日月實從黃道,官無其器,不知施行。』甘露二年,大司農丞耿壽昌奏,以圓儀度日月行,考驗天運。日月行赤道,至牽牛、東井,日行一度,月行十五度;至婁、角,日行一度,月行十三度,此前代所共知也。」是歲永元四載也。明年,始詔太史造黃道銅儀。冬至,日在斗十九度四分度之一,與赤道定差二度。史官以校日月弦望,雖密近,而不為望日。儀,黃道與度運轉,難候,是以少終其事。其後劉洪因黃道渾儀,以考月行出入遲速。而後代理歷者不遵其法,更從赤道命文,以驗賈逵所言,差謬益甚,此理歷者之大惑也。


  今靈台鐵儀,後魏明元時都匠解蘭所造,規制朴略,度刻不均,赤道不動,乃如膠柱,不置黃道,進退無准。此據赤道月行以驗人歷遲速,多者或至十七度,少者僅出十度,不足以上稽天象,敬授人時。近秘閣郎中李淳風著《法象志》,備載黃道渾儀法,以玉衡旋規,別帶日道,傍列二百四十九交,以攜月游,用法頗雜,其術竟寢。


  臣伏承恩旨,更造游儀,使黃道運行,以追列舍之變,因二分之中以立黃道,交於軫、奎之間,二至陟降各二十四度。黃道之內,又施白道月環,用究陰陽朓朒之數,動合天運,簡而易從,足以製器垂象,永傳不朽。


  於是玄宗親為制銘,置之於靈台以考星度。其二十八宿及中外官與古經不同者,凡數十條。又詔一行與梁令瓚及諸術士更造渾天儀,鑄銅為圓天之象,上具列宿赤道及周天度數。注水激輪,令其自轉,一日一夜,天轉一週。又別置二輪絡在天外,綴以日月,令得運行。每天西轉一匝,日東行一度,月行十三度十九分度之七,凡二十九轉有餘而日月會,三百六十五轉而日行匝。仍置木櫃以為地平,令儀半在地下,晦明朔望,遲速有准。又立二木人於地平之上,前置鐘鼓以候辰刻,每一刻自然擊鼓,每辰則自然撞鐘。皆於櫃中各施輪軸,鉤鍵交錯,關鎖相持。既與天道合同,當時共稱其妙。鑄成,命之曰水運渾天俯視圖,置於武成殿前以示百僚。無幾而銅鐵漸澀,不能自轉,遂收置於集賢院,不復行用。


  今錄游儀制度及所測星度異同,開元十二年分遣使諸州所測日晷長短,李淳風、僧一行所定十二次分野,武德已來交蝕及五星祥變,著於篇。


  (《舊唐書》卷三十五《天文志上》1293)


  僧一行


  又凡日晷差,冬夏至不同,南北亦異,而先儒一以裡數齊之,喪其事實。沙門一行因修《大衍圖》,更為《覆矩圖》,自丹穴以暨幽都之地,凡為圖二十四,以考日蝕之分數,知夜漏之短長。


  (《舊唐書》卷三十五《天文志上》1307)


  僧一行


  貞觀中,李淳風撰《法象志》,始以唐之州縣配焉。至開元初,沙門一行又增損其書,更為詳密。既事包今古,與舊有異同,頗裨後學,故錄其文著於篇。


  (《舊唐書》卷三十五《天文志下》1311)


  僧一行


  僧一行,姓張氏,先名遂,魏州昌樂人,襄州都督、郯國公公謹之孫也。父擅,武功令。一行少聰敏,博覽經史,尤精曆象、陰陽、五行之學。時道士尹崇博學先達,素多墳籍。一行詣崇,借揚雄《太玄經》,將歸讀之。數日,復詣崇,還其書。崇曰:「此書意指稍深,吾尋之積年,尚不能曉,吾子試更研求,何遽見還也?」一行曰:「究其義矣。」因出所撰《大衍圖》及《義決》一卷以示崇。崇大驚,因與一行談其奧賾,甚嗟伏之,謂人曰:「此後生顏子也。」一行由是大知名。武三思慕其學行,就請與結交,一行逃匿以避之。尋出家為僧,隱於嵩山,師事沙門普寂。睿宗即位,敕東都留守韋安石以禮征,一行固辭以疾,不應命。後步往荊州當陽山,依沙門悟真以習梵律。


  開元五年,玄宗令其族叔禮部郎中洽賚敕書就荊州強起之。一行至京,置於光太殿,數就之,訪以安國撫人之道,言皆切直,無有所隱。開元十年,永穆公主出降,敕有司優厚發遣,依太平公主故事。一行以為高宗末年,唯有一女,所以特加其禮,又太平驕僭,竟以得罪,不應引以為例。上納其言,遽追敕不行,但依常禮。其諫諍皆此類也。


  一行尤明著述,撰《大衍論》三卷,《攝調伏藏》十捲,《天一太一經》及《太一局遁甲經》、《釋氏系錄》各一卷。時《麟德歷經》推步漸疏,敕一行考前代諸家曆法,改撰新曆,又令率府長史梁令瓚等與工人創造黃道游儀,以考七曜行度,互相證明。於是一行推《周易》大衍之數,立衍以應之,改撰《開元大衍歷經》。至十五年卒,年四十五,賜謚曰大慧禪師。


  初,一行從祖東台舍人太素,撰《後魏書》一百卷,其《天文志》未成,一行續而成之。上為一行制碑文,親書於石,出內庫錢五十萬,為起塔於銅人之原。明年,幸溫湯,過其塔前,又駐騎徘徊,令品官就塔以告其出豫之意,更賜絹五十匹,以蒔塔前松柏焉。


  初,一行求訪師資,以窮大衍,至天臺山國清寺,見一院,古松十數,門有流水,一行立於門屏間,聞院僧於庭布算聲,而謂其徒曰:「今日當有弟子自遠求吾算法,已合到門,豈無人導達也?」即除一算。又謂曰:「門前水當卻西流,弟子亦至。」一行承其言而趨入,稽首請法,盡受其術焉,而門前水果卻西流。道士邢和璞嘗謂尹愔曰:「一行其聖人乎?漢之洛下閎造歷,云:『後八百歲當差一日,必有聖人正之』今年期畢矣,而一行造《大衍》正其差謬,則洛下閎之言信矣,非聖人而何?」


  時又有黃州僧泓者,善葬法。每行視山原,即為之圖,張說深信重之。


  杜按:《新唐書》未立僧一行傳。但在《歷志》等篇多次記一行事跡,與《舊唐書》所記大同,故不贅錄。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一《方伎.僧一行傳》5111)


  僧一行


  開元九年,麟德歷署日蝕比不效,詔僧一行作新曆,推大衍數立術以應之,較經史所書氣朔、日名、宿度可考者皆合。十五年,草成而一行卒,詔特進張說與歷官陳玄景等次為《歷術》七篇、《略例》一篇、《歷議》十篇,玄宗顧訪者則稱制旨……自太初到麟德,歷有二十三家,與天雖近而未密也。至一行,密矣,其倚數立法固無以易也。後世雖有改作者,皆依倣而已,故詳錄之……


  (《新唐書》卷二十七《歷志上》587)


  僧一行


  及一行考月行出入黃道,為圖三十六,究九道之增損,而蓋天之狀見矣……及一行作大衍歷,詔太史測天下之晷,求其土中,以為定數……而一行以為,天下山河之象存乎兩戒。


  (《新唐書》卷三十一《天文志》811)


  僧一行


  唐沙門一行鑄渾天儀,時稱精妙,未幾銅鐵漸澀,不能自轉,置不復用。金質不精,水性不行,況移之冱寒之地乎?


  (《遼史》卷四十四《曆象志》679)


  僧一行


  元佑時,尚書右丞蘇頌與昭文館校理沈括奉敕詳定《渾儀法要》,遂奏舉吏部勾當官韓公廉通《九章勾股法》,常以推考天度與張衡、王蕃、僧一行、梁令瓚、張思訓法式,大綱可以尋究。


  (《金史》卷二十二《歷志下》520)


  高曇晟與高開道


  先是,有懷藏戎沙門高曇晟者,因縣令設齋,士女大集,曇晟與其僧徒五十人擁齋眾而反,殺縣令及鎮將,自稱大乘皇帝,立尼靜宣為耶輸皇后,建元為法輪。至夜,遣人招誘(高)開道,結為兄弟,改封齊王。開道以眾五千人歸之,居數月,襲殺曇晟,悉並其眾。


  杜按:《新唐書》本傳(3714)「數月」作「三月」;「五千人」作「眾」,餘大同,故不錄。


  (《舊唐書》卷五十五《高開道傳》2256)


  法雅


  (貞觀)三年,有沙門法雅,初以恩幸出入兩宮,至是禁絕之,法雅怨望,出妖言,伏法。兵部尚書杜如晦鞫其獄,法雅乃稱(裴)寂知其言,寂對曰:「法雅惟云時候方行疾疫,初不聞妖言。」法雅證之,坐是免官,削食邑之半,放歸本邑。寂請住京師,太宗數之曰:「計公勳庸,不至於此,徒以恩澤,特居第一。武德之時,政刑紕繆,官方馳紊,職公之由。但以舊情,不能極法,歸掃墳墓,何得復辭?」寂遂歸蒲州。


  未幾,有狂人自稱信行,寓居汾陰,方多妖妄,常謂寂家僮曰:「裴公有天分。」於時信行已死,寂監奴恭命以其言白寂,寂惶懼不敢聞奏,陰呼恭命殺所言者。恭命縱令亡匿,寂不知之。寂遣恭命收納封邑,得錢百餘萬,因用而盡。寂怒,將遣人捕之,恭命懼而上變。太宗大怒,謂侍臣曰:「寂有死罪者四:位為三公而與妖人法雅親密,罪一也;事發之後乃負氣憤怒,稱國家有天下,是我所謀,罪二也;妖人言其有天分,匿而不奏,罪三也;陰行殺戮以滅口,罪四也。我殺之非無辭矣。議者多言流配,朕其從眾乎。」於是徙交州,竟流靜州。俄逢山羌為亂,或言反獠劫寂為主,太宗聞之曰:「我國家於寂有性命之恩,必不然矣。」未幾,果稱寂率家僮破賊。


  杜按:《新唐書》本傳(3738)文簡許多,意同,故不錄。


  (《舊唐書》卷五十七《裴寂傳》2288)


  法雅


  浮屠法雅坐訞言,辭連(裴)寂,坐免官,削封邑半,歸故郡。寂請留京師,帝讓曰:「公勳不稱位,徒以恩澤居第一。武德之政,間或弛紊,職公為之。今歸掃墳墓,尚何辭?」寂遂歸。


  (《新唐書》卷八十八《裴寂傳》3738)


  蕭瑀


  蕭瑀字時文。高祖梁武帝。曾祖昭明太子。祖詧,後樑宣帝。父巋,明帝。瑀年九歲,封新安郡王,幼以孝行聞。姊為隋晉王妃,從入長安。聚學屬文,端正鯁亮。好釋氏,常修梵行,每與沙門難及苦空,必詣微旨。常觀劉孝標《辯命論》,惡其傷先王之教,迷性命之理,乃作《非辯命論》以釋之。大旨以為:「人稟天地以生,孰云非命,然吉凶禍福,亦因人而有,若一之於命,其蔽已甚。」時晉府學士柳顧言、諸葛穎見而稱之曰:「自孝標後數十年間,言性命之理者,莫能詆詰。今蕭君此論,足療劉子膏肓。」……太宗以(蕭)瑀好佛道,嘗賚繡佛像一軀,並繡瑀形狀於佛像側,以為供養之容。又賜王褒所書《大品般若經》一部,並賜袈裟,以充講誦之服焉……會瑀請出家,太宗謂曰:「甚知公素愛桑門,今者不能違意。」瑀旋踵奏曰:「臣頃思量,不能出家。」太宗以對群臣吐言而取捨相違,心不能平。瑀尋稱足疾,時詣朝堂,又不入見,太宗謂侍臣曰:「瑀豈不得其所乎,而自慊如此?」遂手詔曰:


  朕聞物之順也,雖異質而成功;事之違也,亦同形而罕用。是以舟浮楫舉,可濟千里之川;轅引輪停,不越一毫之地。故知動靜相循易為務,曲直相反難為功,況乎上下之宜、君臣之際者矣。朕以無明於元首,期托德於股肱,思欲去偽歸真,除澆反樸。至於佛教,非意所遵,雖有國之常經,固弊俗之虛術。何則?求其道者,未驗福於將來;修其教者,翻受辜於既往。至若梁武窮心於釋氏,簡文銳意於法門,傾帑藏以給僧祇,殫人力以供塔廟。及乎三淮沸浪,五嶺騰煙,假餘息於熊蹯,引殘魂於雀鷇。子孫覆亡而不暇,社稷俄頃而為墟,報施之征,何其繆也。


  而太子太保、宋國公瑀踐覆車之餘軌,襲亡國之遺風。棄公就私,未明隱顯之際;身俗口道,莫辯邪正之心。修累棄之殃源,祈一躬之福本,上以違忤君主,下則扇習浮華。往前朕謂張亮云:「卿既事佛,何不出家?」瑀乃端然自應,請先入道,朕即許之,尋復不用。一回一惑,在於瞬息之間;自可自否,變於帷扆之所。乖棟樑之大體,豈具瞻之量乎?朕猶隱忍至今,瑀尚全無悛改。宜即去茲朝闕,出牧小藩,可商州刺史,仍除其封。


  (《舊唐書》卷六十三《蕭瑀傳》2398)


  上官儀


  上官儀,本陝州陝人也。父弘,隋江都宮副監,因家於江都。大業末,弘為將軍陳稜所殺,儀時幼,藏匿獲免。因私度為沙門,游情釋典,尤精《三論》,兼涉獵經史,善屬文。


  (《舊唐書》卷八十《上官儀傳》2743)


  上官儀


  上官儀字游韶,陝州人。父弘,為隋江都宮副監,大業末,為陳稜所殺。時儀幼,左右匿免,昌為沙門服。浸工文詞,涉貫墳典。


  (《新唐書》卷一百五《上官儀傳》4035)


  盧伽阿逸多


  又有胡僧盧伽阿逸多受詔合長年藥,高宗將餌之。處俊諫曰:「修短有命,未聞萬乘之主,輕服蕃夷之藥。昔貞觀末年,先帝令婆羅門僧那羅邇娑寐依其本國舊方合長生藥。胡人有異術,徵求靈草秘石,歷年而成。先帝服之,竟無異效,大漸之際,名醫莫知所為。時議者歸罪於胡人,將申顯戮,又恐取笑夷狄,法遂不行。龜鏡若是,惟陛下深察。」高宗納之,但加盧伽為懷化大將軍,不服其藥。


  杜按:《新唐書》本傳文稍簡,意同,故不錄。


  (《舊唐書》卷八十四《郝處俊傳》2799)


  盧伽阿逸多


  (郝處俊)入拜東台侍郎。時浮屠盧伽(阿)逸多治丹,曰「可以續年」。高宗欲遂餌之,處俊諫曰:「修短固有命,異方之劑,安得輕服哉?昔先帝詔浮屠那羅邇娑寐案其方書為秘劑,取靈葩怪石,歷歲乃能就。先帝餌之,俄而大漸,上醫不知所為。群臣請顯戮其人,議者以為取笑夷狄,故法不得行。前鑑不遠,惟陛下深察。」帝納其言,弟拜盧伽逸多為懷化大將軍,進處俊同東西台三品。


  (《新唐書》卷一百一十五《郝處俊傳》4216)


  理中與姚璹


  時新都丞朱待辟坐贓至死,逮捕繫獄。待辟素善沙門理中,陰結諸不逞,因待辟以殺(姚)璹為名,擬據巴蜀為亂,人密表告之者,制令璹按其獄。璹深持之,事涉疑似引而誅死者,僅以千數。


  杜按:《新唐書》本傳文稍異,意同,故不錄。


  (《舊唐書》卷八十九《姚璹傳》2904)


  理中與姚璹


  新都丞朱待辟坐贓應死,待辟所厚浮屠理中謀殺璹,據劍南。有密告後者,詔璹窮按。


  (《新唐書》卷一百二《姚思廉傳附姚璹傳》3981)


  姚璹、劉承慶


  時則天又於明堂後造天堂,以安佛像,高百餘尺。始起建構,為大風振倒。俄又重營,其功未畢。證聖元年正月丙申夜,佛堂災,延燒香堂,至曙,二堂並盡。尋時又無雲而雷,起自西北。則天欲責躬避正殿。宰相姚璹曰:「此實人火,非是天災。至如成周宣榭,卜代逾長;漢武建章,盛德彌永。今明堂是布政之所,非宗祀也。」則天乃御端門觀酺宴,下詔令文武九品已上各上封事,極言無有所隱。左拾遺劉承慶上疏曰:


  臣聞自古帝王,皆有美惡,休祥所以昭其德,災變所以知其咎,天道之常理,王者之常事。


  ……臣愚以為火發既先從麻主,後及總章,意將所營佛舍,恐勞而無益。但崇其教,即是津樑,何假紺宮,方存汲引?既僻在明堂之後,又前逼牲牢之筵,兼以厥構崇大,功多難畢。立像弘法,本擬利益黎元;傷財役人,卻且煩勞家國。承前大風摧木,天誡已顯;今者毒焰冥熾,人孽復彰。聖人動作,必假天人之助,一興功役,二者俱違,厥應昭然,殆將緣此。


  臣以為明堂是正陽之位,至尊所居,展禮班常,崇化立政,玉帛朝會,神靈依憑 之可曰大功,損之實非輕事,既失嚴禋之所,復傷孝理之情。陛下昨降明制,猶申寅畏之旨,群僚理合兢畏震悚,勉力司存,豈合承恩耽樂,安然酺宴?又下人感荷聖德,睹變憎惶,神體克寧,豈非深悅。但以火氣初止,尚多驚懼,餘憂未息,遽以觀事遏之。臣恐憂喜相爭,傷於情理。故傅曰:「可憂而為樂,取憂之道。」又古者有火,祭四墉。四墉,積陰之氣,祈之以禳火災。火,陽之氣,歡樂陽事,火氣方勝,不可復興陽事。


  臣聞災變之興,至聖不免,聿修其德,來患可禳。陛下垂制博訪,許陳至理。而左史張鼎以為「今既火流王屋,彌顯大周之祥」,通事舍人逢敏奏稱,「當彌勒初成佛道時,有天魔燒宮,七寶台須臾散壞。」斯實諂妄之邪言,實非君臣之正論。晻昧王化,無益萬機。夫天道雖高,其察彌近;神心雖寂,其聽彌聰。交際皇王,事均影響。今大風烈火,譴告相仍,實天人丁寧,匡諭聖主,使鴻基益固,天祿永終之意也。伏願陛下乾乾在慮,翼翼為懷,若涉巨川,如承大祭,審其致災之理,詳其降眚之由,無瞢天人之心,而興不急之役。則兆人蒙賴,福祿靡窮,幸甚,幸甚。


  則天尋令依舊規制重造明堂,凡高二百九十四尺,東西南北廣三百尺。上施寶鳳,俄以火珠代之。明堂之下,圜繞施鐵渠,以為辟雍之象。天冊萬歲二年三月,重造明堂成,號為通天宮。四月朔日,又行親享之禮,大赦,改元為萬歲通天。翼日,則天御通天宮之端扆殿,命有司讀時令,布政於群後。


  (《舊唐書》卷二十二《禮儀志二》865)


  僧崇一


  僧崇一療(李)憲稍瘳,上(玄宗)大悅,特賜緋袍魚袋,以賞異崇一。


  (《舊唐書》卷九十五《睿宗諸子.讓皇帝李憲傳》3012)


  僧崇一


  (李憲)後有疾,護醫將膳,騎相望也。僧崇一者療之,少損,帝喜甚,賜緋袍、銀魚。


  (《新唐書》卷八十一《讓皇帝李憲傳》3598)


  崔日用與普潤


  中宗暴崩,韋庶人稱制,(崔)日用恐禍及己。知玄宗將圖義舉,乃因沙門普潤、道士王曄密詣藩邸,深自結納,潛謀翼戴。玄宗嘗謂曰:「今謀此舉,直為親,不為身。」日用曰:「此乃孝感動天,事必克捷。望速發,出其不意,若少遲延,或恐生變。」


  (《舊唐書》卷九十九《崔日用傳》3087)


  崔日用與普潤


  帝崩,韋后專制,畏禍及,更因僧普潤、道士王曄私謁臨淄王以自托,且密贊大計。王曰:「謀非計身,直紓親難爾。」日用曰:「至孝動天,舉無不克。然利先發,不則有後憂。」及韋氏平,夜詔權雍州長史,以功授黃門侍郎,參知機務,封齊國公,賜實戶二百。


  (《新唐書》卷一百二十一《崔日用傳》4330)


  嚴挺之


  (嚴)挺之素歸心釋典,事僧惠義。及至東都,鬱鬱不得志,成疾。自為墓誌曰:「天寶元年,嚴挺之自絳郡太守抗疏陳乞,天恩允請,許養疾歸閒,兼授太子詹事。前後歷任二十五官,每承聖恩,嘗忝獎擢,不盡驅策,駑蹇何階,仰答鴻造?春秋七十,無所展用,為人士所悲。其年九月,寢疾,終於洛陽某裡之私第。十一月,葬於大照和尚塔次西原,禮也。盡忠事君,叨載國史,勉拙從仕,或布人謠。陵谷可以自紀,文章焉用為飾,遺文薄葬,斂以時服。」挺之與裴寬皆奉佛,開元末,惠義卒,挺之服縗麻送於龕所。寬為河南尹,僧普寂卒,寬與妻子皆服縗絰,設次哭臨,妻子送喪至嵩山。故挺之志文云「葬於大照塔側」,祈其靈佑也。挺之素重交結,有許與,凡舊交先歿者,厚撫其妻子,凡嫁孤女數十人,時人重之。


  (《舊唐書》卷九十九《嚴挺之傳》3106)


  嚴挺之


  (嚴)挺之重交遊,許與生死不易,嫁故人孤女數十人,當時重之。然溺志於佛,與浮屠惠義善,義卒,衰服送其喪,己乃自葬於其塔左,君子以為偏。


  (《新唐書》卷一百二十九《嚴挺之傳》4483)


  僧惠范


  時僧惠范持太平公主權勢,逼奪百姓店肆,州縣不能理。謙光(又名薛登)將加彈奏,或請寢之,謙光曰:「憲台理冤滯,何所迴避,朝彈暮黜,亦可矣。」遂與殿中慕容珣奏彈之,反為太平公主所構,出為岐州刺史。


  (《舊唐書》卷一百一《薛登傳》3141)


  僧惠范


  景雲中,(薛登)為御史大夫。僧慧范怙太平公主勢,奪民邸肆,官不能直,(薛)登將治之,或勸以自安,答曰:「憲府直枉,朝奏暮黜可矣。」遂奏,反為主所構,出岐州刺史。


  (《新唐書》卷一百一十二《薛登傳》4171)


  杜鴻漸


  (杜)鴻漸心無遠圖,志氣怯懦,又酷好浮圖道,不喜軍戎。既至成都,懼旰雄武,不復問罪,乃以劍南節製表讓於旰……鴻漸晚年樂於退靜,私第在長興裡,館宇華靡,賓僚宴集。鴻漸悠然賦詩曰:「常願追禪理,安能挹化源。」朝士多屬和之。及休致後病,令僧剃頂髮,及卒,遺命其子依胡法塔葬,不為封樹,冀類緇流,物議哂之。


  (《舊唐書》卷一百八《杜鴻漸傳》3283)


  杜鴻漸


  (杜)鴻漸性畏怯,無它遠略,而晚節溺浮圖道,畏殺戮……鴻漸自蜀還,食千僧,以為有報,縉紳效之。病甚,令僧剔頂髮,遺命依浮圖葬,不為封樹。


  (《新唐書》卷一百二十六《杜暹傳附杜鴻漸傳》4424)


  王縉


  王縉字夏卿,河中人也。少好學,與兄維早以文翰著名……縉弟兄奉佛,不茹葷血,縉晚年尤甚。與杜鴻漸捨財造寺無限極。妻李氏卒,捨道政裡第為寺,為之追福,奏其額曰寶應,度僧三十人住持。每節度觀察使入朝,必延到寶應寺,諷令施財,助己修繕。初,代宗喜祠祀,未甚重佛,而元載、杜鴻漸與縉喜飯僧徒。代宗嘗問以福業報應事,載等因而啟奏,代宗由是奉之過當,嘗令僧百餘人於宮中陳設佛像,經行唸誦,謂之內道場。其飲膳之厚,窮極珍異,出入乘廄馬,度支具稟給。每西蕃入寇,必令群僧講誦《仁王經》,以攘虜寇。苟幸其退,則橫加錫賜。胡僧不空,官至卿監,封國公,通籍禁中,勢移公卿,爭權擅威,日相凌奪。凡京畿之豐田美利,多歸於寺觀,吏不能制。僧之徒侶,雖有贓奸畜亂,敗戮相繼,而代宗信心不易,乃詔天下官吏不得箠曳僧尼。又見縉等施財立寺,窮極環麗,每對揚啟沃,必以業果為證。以為國家慶祚靈長,皆福報所資,業力已定,雖小有患難,不足道也。故祿山、思明毒亂方熾,而皆有子禍;僕固懷恩將亂而死;西戎犯闕,未擊而退。此皆非人事之明征也。帝信之愈甚。公卿大臣既掛以業報,則人事棄而不修,故大曆刑政,日以陵遲,有由然也。


  五臺山有金閣寺,鑄銅為瓦,塗金於上,照耀山谷,計錢巨億萬。縉為宰相,給中書符牒,令台山僧數十人分行郡縣,聚徒講說,以求貨利。代宗七月望日於內道場造盂蘭盆,飾以金翠,所費百萬。又設高祖已下七聖神座,備幡節、龍傘、衣裳之制,各書尊號於幡上以識之,舁出內,陳於寺觀。是日,排儀仗,百僚序立於光順門以俟之,幡花鼓舞,迎呼道路。歲以為常,而識者嗤其不典,其傷教之源始於縉也。


  李氏,初為左丞韋濟妻,濟卒,奔縉。縉嬖之,冒稱為妻,實妾也。又縱弟妹女尼等廣納財賄,貪猥之跡如市賈焉。元載得罪,縉連坐貶括州刺史,移處州刺史。大曆十四年,除太子賓客,留司東都。建中二年十二月卒,年八十二。


  (《舊唐書》卷一百一十八《王縉傳》3416)


  王縉


  (王)縉素奉佛,不茹葷食肉,晚節尤謹。妻死,以道政裡第為佛祠,諸道節度、觀察使來朝,必邀至其所,諷令出財佐營作。初,代宗喜祠祀,而未重浮屠法,每從容問所以然,縉與元載盛陳福業報應,帝意向之。繇是禁中祀佛,諷唄齊薰,號「內道場」,引內沙門日百餘,饌供珍滋,出入乘廄馬,度支具稟給。或夷狄入寇,必合眾沙門誦《護國仁王經》為禳厭,幸其去,則橫加錫與,不知紀極。胡人官至卿監、封國公者,著籍禁省,勢傾公王,群居賴寵,更相凌奪,凡京畿上田美產,多歸浮屠。雖藏奸宿亂踵相逮,而帝終不悟,詔天下官司不得捶辱僧尼。初,五臺山祠鑄銅為瓦,金塗之,費億萬計。縉給中書符,遣浮屠數十輩行州縣,斂丐貲貨。縉為上言:「國家慶祚靈長,福報所憑,雖時多難,無足道者。祿山、思明毒亂方煽,而皆有子禍,僕固懷恩臨亂而踣,西戎內寇,未及擊輒去,非人事也。」故帝信愈篤。七月望日,宮中造盂蘭盆,綴飾鏐琲,設高祖以下七聖位,幡節、衣冠皆具,各以帝號識其幡,自禁內分詣道佛祠,鐃吹鼓舞,奔走相屬。是日立仗,百官班光順門奉迎導從,歲以為常。群臣承風,皆言生死報應,故人事置而不修,大曆政刑,日以堙陵,由縉與元載、杜鴻漸倡之也。


  性貪冒,縱親戚尼女姏招財納賄,猥屑相稽,若市賈然。及敗,劉晏等鞫其罪,同載論死,晏曰:「重刑再覆,有國常典,況大臣乎!法有首從,不容俱死。」於是以聞,上憫其耄,不加刑,乃貶括州刺史。久之,遷太子賓客,分司東都。建中二年死,年八十二。


  (《新唐書》卷一百四十五《王縉傳》4716)


  王維


  王維字摩詰,太原祁人……(安)祿山陷兩都,玄宗出幸,維扈從不及,為賊所得。維服藥取痢,偽稱瘖病。祿山素憐之,遣人迎置洛陽,拘於普施寺,迫以偽署……維弟兄俱奉佛,居常蔬食,不茹葷血,晚年長齋,不衣文綵……在京師日飯十數名僧,以玄談為樂。齋中無所有,唯茶鐺、藥臼、經案、繩床而已。退朝之後,焚香獨坐,以禪誦為事。妻亡不再娶,三十年孤居一室,屏絕塵累。乾元二年七月卒。臨終之際,以(王)縉在鳳翔,忽索筆作別縉書,又與平生親故作別書數幅,多敦厲朋友奉佛修心之旨,捨筆而絕。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捲《文苑下.王維傳》5051)


  王維


  王維字摩詰,九歲知屬辭,與弟縉齊名,資孝友……維工草隸,善畫,名盛於開元、天寶間,豪英貴人虛左以迎,寧、薛諸王待若師友。畫思入神,至山水平遠,雲勢石色,繪工以為天機所到,學者不及也。客有以按樂圖示者,無題識,維徐曰:「此霓裳第三疊最初拍也。」客未然,引工按曲,乃信。


  兄弟皆篤志奉佛,食不葷,衣不文彩。別墅在輞川,地奇勝,有華子岡、欹湖、竹裡館、柳浪、茱萸沜、辛夷塢,與裴迪游其中,賦詩相酬為樂。喪妻不娶,孤居三十年。母亡,表輞川第為寺,終葬其西。


  (《新唐書》卷二百二《文藝中.王維傳》5765)


  僧圓靜


  賊出長夏門,轉掠郊墅,東濟伊水,入嵩山。(呂)元膺誡境上兵重購以捕之。數月,有山棚鬻鹿於市,賊遇而奪之,山棚走而征其黨,或引官軍共圍之谷中,盡獲之。窮理得其魁首,乃中嶽寺僧圓靜,年八十餘,嘗為史思明將,偉悍過人。初執之,使巨力者奮鎚,不能折脛。圓靜罵曰:「鼠子,折人腳猶不能,敢稱健兒乎!」乃自置其足教折之。臨刑,乃曰:「誤我事,不得使洛城流血。」死者凡數十人。留守禦將二人、都亭驛卒五人、甘水驛卒三人,皆潛受其職署,而為之耳目,自始謀及將敗,無知者。


  初,(李)師道多買田於伊闕、陸渾之間,凡十所處,欲以舍山棚而衣食之。有訾嘉珍、門察者,潛部分之,以屬圓靜,以師道錢千萬偽理嵩山之佛光寺,期以嘉珍竊發時舉火於山中,集二縣山棚人作亂。


  杜按:《新唐書》本傳(5989)無「賊出長夏門」至「無知者」一段。餘大同,故不錄。


  (《舊唐書》卷一百二十四《李正己傳附李師道傳》3539)


  僧圓靜


  (呂)元膺誡境上兵,重購以捕之。數月,有山棚賣鹿於市,賊過,山棚乃召集其黨,(或)引官兵圍於谷中,盡獲之。窮理其魁,乃中嶽寺僧圓淨,年八十餘,嘗為史思明將,偉悍過人。初執之,使折其脛,鎚之不折。圓淨罵曰:「腳猶不解折,乃稱健兒乎!」自置其足教折之。臨刑嘆曰:「誤我事,不得使洛城流血!」死者凡數十人。留守防禦將二人,都亭驛卒五人,甘水驛卒三人,皆潛受其職署而為之耳目,自始謀及將敗無知者。初,師道多買田於伊闕、陸渾之間,凡十餘處,故以舍山棚而衣食之。有訾嘉珍、門察者,潛部分之,以屬圓淨。以師道錢千萬偽理佛寺,期以嘉珍竊發時舉火於山中,集二縣山棚人作亂。及窮按之,嘉珍、門察皆稱害武元衡者。元膺以聞,送之上都,賞告變人楊進、李再興錦彩三百匹、宅一區,授之郎將。元膺因請募山河子弟以衛宮城,從之。盜發之日,都城震恐,留守兵寡弱不可倚,而元膺坐皇城門,指使部分,氣意自若,以故居人帖然。


  杜按:《新唐書》本傳(4997)未記「中嶽寺僧圓淨」事。


  (《舊唐書》卷一百五十四《呂元膺傳》4105)


  李廣弘


  李廣弘者,或云宗室親王之胤。落髮為僧,自云見五嶽、四瀆神,已當為人主。貞元三年,自邠州至京師,有市人董昌者,通導廣弘,舍於資敬寺尼智因之室。智因本宮人。董昌以酒食結殿前射生將韓欽緒、李政諫、南珍霞,神策將魏修、李參,前越州參軍劉昉、陸緩、陸絳、陸充、徐綱等,同謀為逆。廣弘言岳瀆神言,可以十月十日舉事,必捷。自欽緒已下,皆有署置為宰相,以智因尼為後。謀於舉事日夜令欽緒擊鼓於凌霄門,焚飛龍廄舍草積;又令珍霞盜擊街鼓,集城中人;又令政諫、修、參等領射生、神策兵內應;事克,縱剽五日,朝官悉殺之。事未發,魏修、李參上變,令內官王希遷等捕其黨輿斬之,德宗因禁止諸色人不得輒入寺觀。


  (《舊唐書》卷一百四十四《韓游環傳附》3920)


  李廣弘


  (李)廣弘者,自言宋室子,始為浮屠,妄曰:「我嘗見岳、瀆神,當作天子,可復冠。」男子董昌舍廣弘於資敬寺,召相工唐郛視之,教郛告人曰:「廣弘且大貴。」乃誘欽緒、神策將魏循李參、越州軍事劉昉等作亂。昉家數具酒大會廣弘所,陰相署置。又妄曰:「神戒我十月十日趣舉。」約欽緒夜擊鼓,譟凌霄門,焚飛龍廄,循等以神策兵迎廣弘,事捷,大剽三日。循、參上變,乃擒廣弘及支黨鞫仗內,付三司訊實,皆殊死。廣弘臨刑,色自如。由是禁人不得入觀、祠。


  (《新唐書》卷一百五十六《韓游環傳附》4907)


  法湊


  時有玄法寺僧法湊為寺眾所訴,萬年縣尉盧伯達斷還俗,後又復為僧,伯達上表論之。詔中丞宇文邈、刑部侍郎張彧、大理卿鄭雲逵等三司與功德使判官諸葛述同按鞫。


  (《舊唐書》卷一百五十八《鄭餘慶傳》4163)


  法湊


  浮屠法湊以罪為民訴闕下,詔御史中丞宇文邈、刑部侍郎張彧、大理卿鄭雲逵為三司,與功德判官諸葛述參按。


  (《新唐書》一百六十五《鄭餘慶傳》5059)


  韋綬


  韋綬字子章,京兆人。少有至性,喪父,刺血寫佛經。


  (《舊唐書》卷一百六十二《韋綬傳》4244)


  韋綬


  韋綬字子章,京兆萬年人。有至性,然不好經,喪父,挽臂血寫浮屠書。


  (《新唐書》卷一百六十《韋綬傳》4976)


  歸登


  (歸登)與孟簡、劉伯芻、蕭俛受詔同翻譯《大乘本生心地觀經》。又為東宮及諸王侍讀,獻《龍樓箴》以諷。


  (《舊唐書》卷一百四十九《歸崇敬傳》4020)


  孟簡


  (孟)簡明於內典,六年,詔與給事中劉伯芻、工部侍郎歸登、右補闕蕭俛等,同就醴泉佛寺翻譯《大乘本生心地觀經》,簡最擅其理。


  (《舊唐書》卷一百六十三《孟簡傳》4257)


  孟簡


  (孟)簡尤工詩,聞江、淮間。尚書義,與之交者,雖歿,視卹其孤不少衰。晚路殊躁急,佞佛過甚,為時所誚。嘗與劉伯芻、歸登、蕭俛譯次梵言者。


  (《新唐書》卷一百六十《孟簡傳》4969)


  柳仲郢


  (杜)仲郢以禮法自持,私居未嘗不拱手,內齋未嘗不束帶。三為大鎮,廄無名馬,衣不薰香。退公佈卷,不捨晝夜。《九經》、《三史》一鈔,魏、晉已來南北史再鈔,手鈔分門三十捲,號《柳氏自備》。又精釋典,《瑜伽》、《智度大論》皆再鈔,自餘佛書,多手記要義。小楷精謹,無一字肆筆。撰《尚書二十四司箴》,韓愈、柳宗元深賞之。有文集二十捲。


  (《舊唐書》卷一百六十五《柳公綽傳附柳仲郢傳》4307)


  柳仲郢


  (柳)仲郢方嚴,尚氣義,事親甚謹……每私居內齋,束帶正色,服用簡素。父子更九鎮,五為京兆,再為河南,皆不奏瑞,不度浮屠。急於摘貪吏,濟單弱。每旱潦,必貸匱蠲負,裡無逋家。衣冠孤女不能自歸者,斥稟為婚嫁。在朝,非慶弔不至宰相第。其跡略相同。


  家有書萬卷,所藏必三本:上者貯庫,其副常所閱,下者幼學焉。仲郢嘗手鈔六經,司馬遷、班固、范曄史皆一鈔,魏、晉及南北朝史再,又類所鈔它書凡三十篇,號《柳氏自備》,旁錄仙佛書甚眾,皆楷小精真,無行字。


  (《新唐書》卷一百六十三《柳公綽傳附柳仲郢傳》5025)


  柳公權


  (柳)公權初學王書,遍閱近代筆法,體勢勁媚,自成一家。當時公卿大臣家碑板,不得公權手筆者,人以為不孝。外夷入貢,皆別署貨貝,曰此購柳書。上都西明寺《金剛經碑》備有鍾、王、歐、虞、褚、陸之體,尤為得意……大中初,轉少師……一紙行書十一字,曰「永禪師真草千字文得家法」……


  (《舊唐書》一百六十五《柳公綽傳附柳公權傳》4311)


  柳公權


  (柳)公權字誠懸,公綽弟也。年十二,工辭賦。元和初,擢進士第……因入奏,穆宗曰:「朕嘗於佛廟見卿筆跡,思之久矣。」即拜右拾遺、侍書學士,再遷司封員外郎。帝問公權用筆法,對曰:「心正則筆正,筆正乃可法矣。」時帝荒從,故公權及之。帝改容,悟其以筆諫也……公權博貫經術,於《詩》、《書》、《左氏春秋》、《國語》、《莊周》書尤邃,每解一義,必數十百言……宣宗召至御座前,書紙三番,作真、行、草三體,奇秘,賜以器幣,且詔自書謝章,無限真、行。當時大臣家碑誌,非其筆,人以子孫為不孝。外夷入貢者,皆別署貨貝曰:「此購柳書。」嘗書京兆西明寺金剛經,有鍾、王、歐、虞、褚、陸諸家法,自為得意。


  (《新唐書》卷一百六十三《柳公綽傳附柳公權傳》5029)


  白居易


  (白)居易儒學之外,尤通釋典,常以忘懷處順為事,都不以遷謫介意。在湓城,立隱舍於廬山遺愛寺,嘗與人書言之曰:「予去年秋始游廬山,到東西二林間香爐峰下,見雲木泉石,勝絕第一。愛不能捨,因立草堂。前有喬松十數株,修竹千餘竿,青蘿為牆援,白石為橋道,流水周於舍下,飛泉落於簷間,紅榴白蓮,羅生池砌。」居易與湊、滿、朗、晦四禪師,追永、遠、宗、雷之跡,為人外之交。每相攜游詠,躋危登險,極林泉之幽邃。至於翛然順適之際,幾欲忘其形骸。或經時不歸,或逾月而返,郡守以朝貴遇之,不之責……文宗即位,征拜秘書監,賜金紫。九月上誕節,召居易與僧惟澄、道士趙常盈對御講論於麟德殿。居易論難鋒起,辭辨泉注,上疑宿構,深嗟挹之……(開成)四年冬,(白居易)得風病,伏枕者累月,乃放諸妓女樊、蠻等,仍自為墓誌,病中吟詠不輟。自言曰:「予年六十有八,始患風痺之疾,體瘝首胘,左足不支。蓋老病相乘,有時而至耳。予棲心釋梵,浪跡老、莊,因疾觀身,果有所得。何則?外形骸而內忘憂思,先禪觀而後順醫治。旬月以還,闕疾少間,杜門高枕,澹然安閒。吟詠興來,亦不能遏,遂為《病中詩》十五篇以自喻。」


  會昌中,請罷太子少傅,以刑部尚書致仕。與香山僧如滿結香火社,每肩輿往來,白衣鳩杖,自稱香山居士。大中元年卒,時年七十六,贈尚書右僕射。有文集七十五卷,《經史事類》三十捲,並行於世……居易嘗寫其文集,送江州東西二林寺、洛城香山聖善等寺,如佛書雜傳例流行之。無子,以其侄孫嗣。遺命不歸下邽,可葬於香山如滿師塔之側,家人從命而葬焉。


  (《舊唐書》卷一百六十六《白居易傳》4345)


  白居易


  (白居易)與弟行簡、從祖弟敏中友受。東都所居履道里,疏沼種樹,構石樓香山,鑿八節灘,自號醉吟先生,為之傳。暮節惑浮屠道尤甚,至經月不食葷,稱香山居士。嘗與胡杲、吉旼、鄭據、劉真、盧真、張渾、狄兼謨、盧貞燕集,皆高年不事者,人慕之,繪為九老圖。……後履道第卒為佛寺。東都、江州人為立祠焉。


  (《新唐書》卷一百一十九《白居易傳》4304)


  白居易


  (白居易與元稹書曰:)自長安抵江西三四千里,凡鄉校、佛寺、逆旅、行舟之中,往往有題僕詩者;士庶、僧徒、孀婦、處女之口,每有詠僕(白居易自稱)詩者。此誠雕篆之戲,不足為多,然今俗所重,正在此耳。


  (《舊唐書》卷一百六十六《白居易傳》4349)


  段文昌


  (段)文昌於荊、蜀皆有先祖故第,至是贖為浮圖祠。又以先人墳墓在荊州,別營居第以置祖祢影堂,歲時伏臘,良辰美景享薦之。徹祭,即以音聲歌舞繼之,如事生者,搢紳非焉。


  杜按:《新唐書》本傳(3763)不記「贖為浮圖祠」事。


  (《舊唐書》卷一百六十七《段文昌傳》4369)


  段成式


  (段)成式字柯古,以陰入官,為秘書省校書郎。研精苦學,秘閣書籍,披閱皆遍……解印,寓居襄陽,以閒放自適。家多書史,用以自娛,尤深於佛書。所著《酉陽雜俎》傳於時。


  杜按:《新唐書》本傳《酉陽雜俎》作《酉陽書》。


  (《舊唐書》卷一百六十七《段文昌傳附段成式傳》4369)


  馮宿


  元和十二年,(馮宿)從裴度東征,為彰義軍節度判官。淮西平,拜比部郎中。會韓愈論佛骨,時宰疑宿草疏,出為歙州刺史。


  杜按:《新唐書》本傳(5277)末記「會韓愈論佛骨」事。


  (《舊唐書》卷一百六十八《馮宿傳》4389)


  李訓與宗密


  是日,(李)訓中拳而僕,知事不濟,乃單騎走入終南山,投寺僧宗密。訓與宗密素善,欲剃其髮匿之,從者止之,乃趨鳳翔,欲依鄭注。出山,為盩厔鎮將宗楚所得,械送京師。至昆明池,訓恐入軍別受搒掠,乃謂兵士曰:「所在有兵,得我者即富貴,不如持我首行,免被奪取。」乃斬訓,持首而行。訓弟仲景、再從弟戶部員外郎元皋,皆伏法。


  仇士良以宗密容李訓,遣人縛入左軍,責以不告之罪。將殺之,宗密怡然曰:「貧僧識訓年深,亦知反叛。然本師教法,遇苦即救,不愛身命,死固甘心。」中尉魚弘志嘉之,奏釋其罪。


  (《舊唐書》卷一百六十九《李訓傳》4398)


  李訓與宗密


  (李)訓時時進賢才偉望,以悅士心,人皆惑之。嘗建言天下浮屠避徭賦,耗國衣食,請行業不如令者還為民。既執政,自白罷,因以市恩……(李)訓既敗,被綠衣,詭言黜官,走終南山,依浮屠宗密。宗密欲匿之,其徒不可,乃奔鳳翔,為盩厔將所執,械而東。訓恐為宦人酷辱,祈監者曰:「得我者有賞,不如持首去。」乃斬之,傳其首,餘黨悉擒……(李)訓死,(仇)士良捕宗密將殺之,怡然曰:「與訓游久,浮屠法遇困則救,死固其分。」乃釋之。


  (《新唐書》卷一百七十九《李訓傳》5311)


  裴休


  (裴)休性寬惠,為官不尚曒察,而吏民畏服。善為文,長於書翰,自成筆法。家世奉佛,休尤深於釋典。太原、鳳翔近名山,多僧寺。視事之隙,游踐山林,與義學僧講求佛理。中年後,不食葷血,常齋戒,屏嗜欲。香爐貝典,不離齋中,詠歌贊唄,以為法樂。與尚書紇干臮皆以法號相字。時人重其高潔而鄙其太過,多以詞語嘲之,休不以為忤。


  (《舊唐書》卷一百七十七《裴休傳》4594)


  裴休


  (裴休)能文章,書楷猶媚有體法。為人溫藉,進止雍閒。宣宗嘗曰:「休真儒者。」然嗜浮屠法,居常不御酒肉,講求其說,演繹附著數萬言,習歌唄以為樂。與紇干皋素善,至為桑門號以相字,當世嘲薄之,而所好不衰。


  (《新唐書》卷一百八十二《裴休傳》5372)


  惠范


  有胡僧惠范,家富於財寶,善事權貴,(太平)公主與之私,奏為聖善寺主,加三品,封公,殖貨流於江劍。公主懼玄宗英武,乃連結將相,專謀異計。其時宰相七人,五出公主門,常元楷、李慈掌禁兵,常私謁公主。


  先天二年七月,玄宗在武德殿,事漸危逼,乃勒兵誅其黨竇懷貞、蕭至忠、岑羲等。公主遽入山寺,數日方出,賜死於家。公主諸子及黨與死者數十人。籍其家,財貨山積,珍奇寶物,侔於御府,馬牧羊牧田園質庫,數年徵斂不盡。惠范家產亦數十萬貫。


  (《舊唐書》卷一百八十三《外戚.武承嗣傳附太平公主傳》4739)


  惠范


  長安浮屠慧范畜貲千萬,諧結權近,本善張易之。及易之誅,或言其豫謀者,於是封上庸郡公,月給奉稍。主乳媼與通,奏擢三品御史大夫。御史魏傳光劾其奸贓四十萬,請論死。中宗欲赦之,進曰:「刑賞,國大事,陛下賞已妄加矣,又欲廢刑,天下其謂何?」帝不得已,削銀青階。大夫薛謙光劾慧范不法,不可貸,(太平公)主為申理,故謙光等反得罪。


  (《新唐書》卷八十三《太平公主傳》3651)


  慧(惠)范


  (桓彥范上書曰:)又道路籍籍,皆云胡僧慧范托浮屠法,詭惑后妃,出入禁奧,瀆撓朝政。陛下嘗輕騎微服,數幸其居,上下汙慢,君臣虧替。臣謂興化致治以康父國家者,繇進善而棄惡。孔子曰:「執左道以亂政者殺,假鬼神以危人者殺。」今慧范亂政危人者也,不急誅,且有變。除惡務本,願早裁之。


  帝孱昏,狃左右,不能有所省納。


  俄墨敕以方士鄭普思為秘書監,葉靜能為國子祭酒。彥范執不可,帝曰:「要已用之,不可止。」彥范曰:「陛下始復位,制詔:『軍國皆用貞觀故事。』貞觀時,以魏徵、虞世南、顏師古為監,以孔穎達為祭酒,如普思等方伎猥下,安足繼蹤前烈。臣恐物議謂陛下官不擇才,以天秩加私愛。」不從。


  (《新唐書》卷一百二十《桓彥范傳》4311)


  惠范


  浮屠惠范倚太平公主協人子女,(崔)隱甫劾狀,反為所擠,貶邛州司馬。


  (《新唐書》卷一百三十《崔隱甫傳》4497)


  辯機


  會御史劾盜,得浮屠辯機金寶神枕,自言(合浦公)主所賜。初,浮屠廬主之封地,會主與(房)遺愛獵,見而悅之,具帳其廬,與之亂,更以二女子從遺愛,私餉億計。至是,浮屠殊死,殺奴婢十餘,主益望,帝崩無哀容。


  又浮屠智勖迎佔禍福,惠弘能視鬼,道士李晃高醫,皆私侍主。


  (《新唐書》卷八十三《合浦公主傳》3648)


  薛懷義


  薛懷義者,京兆戶縣人,本姓馮,名小寶。以鬻台貨為業,偉形神,有膂力,為市於洛陽,得幸於千金公主侍兒。公主知之,入宮言曰:「小寶有非常材用,可以近侍。」因得召見,恩遇日深。則天欲隱其跡,便於出入禁中,乃度為僧。又以懷義非士族,乃改姓薛,令與太平公主婿薛紹合族,令紹以季父事之。自是與洛陽大德僧法明、處一、惠儼、稜行、感德、感知、靜軌、宣政等在內道場唸誦。懷義出入乘廄馬,中官侍從,諸武朝貴,匍匐禮謁,人間呼為薛師。


  垂拱初,說則天於故洛陽城西修故白馬寺,懷義自護作,寺成,自為寺主。頗恃恩狂蹶,其下犯法,人不敢言。右台御史馮思勖屢以法劾之,懷義遇勖於途,令從者毆之,幾死。又於建春門內敬愛寺別造殿宇,改名佛授記寺。垂拱四年,拆乾元殿,於其地造明堂,懷義充使督作。凡役數萬人,曳一大木千人,置號頭,頭一闞,千人齊和。明堂大屋凡三層,計高三百尺。又於明堂北起天堂,廣袤亞於明堂。懷義以功拜左威衛大將軍,封梁國公。永昌中,突厥默啜犯邊,以懷義為清平道大總管,率事擊之,至單於台,刻石紀功而還。加輔大將軍,進右衛大將軍,改封鄂國公、柱國,賜帛二千段。


  懷義與法明等造《大雲經》,陳符命,言則天是彌勒下生,作閻浮提主,唐氏合微。故則天革命稱周,懷義與法明等九人並封縣公,賜物有差,皆賜紫袈娑、銀龜袋。其偽《大雲經》頒於天下,寺各藏一本,令升高座講說。則天將革命,誅殺宗屬諸王,唯千金公主以巧媚善進奉獨存,抗疏請以則天為母,因得曲加恩寵,改邑號為延安大長公主,加實封,賜姓武氏。以子克父娶魏王武承嗣女,內門參問,不限早晚,見則盡歡。長壽二年,默啜復犯塞,又以懷義為代北道行軍大總管,以李多祚、蘇宏暉為將。未行,改朔方道行軍大總管,以內史李昭德為行軍長史,鳳閣侍郎、平章事蘇味道為行軍司馬,契苾明、曹仁師、沙吒忠義等十八將軍以討之。未行虜退,乃止。


  懷義後厭入宮中,多居白馬寺,刺血畫大像,選有膂力白丁度為僧,數滿千人。侍御史周矩疑其奸,奏請劾之,不許,固請之,則天曰:「卿且退,朕即令去。」矩至台,薛師亦至,乘馬蹋階而下,便坦腹於床。矩召台吏,將按之,遽乘馬而去。矩具以聞,則天曰:「此道人風病,不可苦問。所度僧任卿勘當。」矩按之,窮其狀以聞,諸僧悉配遠州。遷矩天官員外郎,竟為薛師所構,下獄,免官。


  後有御醫沈南璆得幸,薛師恩漸衰,恨怒頗甚。證聖中,乃焚明堂、天堂,並為灰燼,則天愧而隱之,又令懷義充使督作。乃於明堂下置九州鼎,鑄銅為十二屬形象,置於本辰位,皆高一丈,懷義率人作號頭安置之。其後益驕倨,則天惡之,令太平公主擇膂力婦人數十,密防慮之。人有發其陰謀者,太平公主乳母張夫人令壯士縛而縊殺之,以輦車載屍送白馬寺。其侍者僧徒,皆流竄遠惡處。


  杜按:《新唐書》不為薛懷義立傳。


  (《舊唐書》卷一百八十三《外戚.薛懷義傳》4741)


  薛懷義


  (永昌元年五月)己巳,白馬寺僧薛懷義為新平道行軍大總管,以擊突厥。


  (《新唐書》卷四《則天皇后本紀》88)


  薛懷義


  詔毀乾元殿為明堂,以浮屠薛懷義為使督作。懷義,鄠人,本馮氏,名小寶,偉岸淫毒,佯狂洛陽市,千金公主嬖之。主上言:「小寶可入侍。」後召與私,悅之。欲掩跡,得通籍出入,使祝髮為浮屠,拜白馬寺主。詔與太平公主婿薛紹通昭穆,紹父事之。給廄馬,中官為騶侍,雖承嗣、三思皆尊事惟謹。至是護作,士數萬,巨木率一章千人乃能引。又度明堂後為天堂,鴻麗嚴奧次之。堂成,拜左威衛大將軍、梁國公……薛懷義寵稍衰,而御醫沈南璆進,懷義大望,因火明堂,太后羞之,掩不發。懷義愈很恣怏怏。乃密詔太平公主擇健婦縛之殿中,命建昌王武攸寧、將作大匠宗晉卿率壯士擊殺之,以畚車載屍還白馬寺。懷義負幸暱,氣蓋一時,出百官上,其從多犯法。御史馮思勖劾其奸,懷義怒,遇諸道,命左右歐之,幾死,弗敢言。默啜犯塞,拜新平、伐逆、朔方道大總管,提十八將軍兵擊胡,宰相李昭德、蘇味道至為之長史、司馬。後厭入禁中,陰募力少年千人為浮屠,有逆謀。侍御史周矩劾狀請治驗,太后曰:「第出,朕將使詣獄。」矩坐台,少選,懷義怒馬造廷,直入坐大榻上,矩召吏受辭,懷義即乘馬去。矩以聞,太后曰:「是道人素狂,不足治,力少年聽窮劾。」矩悉投放醜裔。懷義構矩,俄免官……自懷義死,張易之、昌宗得幸,乃置控鶴府,有監,有丞及主簿、錄事等,監三品,以易之為之。


  (《新唐書》卷七十六《后妃上.則天皇后傳》3479)


  柳晟


  柳晟者,肅宗皇后之甥……涇師之亂,從幸奉天,晟密啟曰:「願受詔入京城,遊說群賊,冀其攜貳。」德宗壯而許之。晟與賊帥多有舊,出入其門說誘之。事洩,為朱泚所擒,械之於獄。晟有力,乃於獄中穿垣破械而遁,落髮為僧,間道歸行在。遷將作少監。


  杜按:《新唐書》本傳(4961)「落髮為僧」作「斷髮為浮屠」;「間道歸行在」作「間歸奉天」。餘大同,故不錄。


  (《舊唐書》卷一百八十三《外戚.柳晟傳》4750)


  李源


  (李)源時年八歲,為賊所俘,轉徙流離,凡七八年。及史朝義走河北,洛陽故吏有義源者,贖之於民家。代宗聞之,授河南府參軍,轉司農寺主簿。以父李憕死禍難,無心祿仕,誓不婚妻,不食酒肉。洛陽之北惠林寺,(李)憕之舊墅也,源乃依寺僧,寓居一室,依僧齋戒,人未嘗見其所習。先穴地為墓,預為終制,時時偃仰於穴中。


  長慶三年,御史中丞李德裕表薦之曰:「處士李源,即故禮部尚書、東都留守、贈司徒、忠烈公李憕之少子。天與忠孝,嗣茲貞烈。以父死國難,哀纏終身,自司農寺主簿,絕心祿仕,垂五十年。暨於衰暮,多依惠林佛寺,本憕之墅也。寺之正殿,即憕之寢室,源過殿必趨,未嘗登踐。隨僧一食,已五十年。其端心執孝,無有不至。抱此貞節,棄於清朝,臣竊為陛下惜之。」詔曰:……


  穆宗尋令中使賚手詔、緋袍、牙笏、絹二百匹,往洛陽惠林寺宣賜。源受詔,對中使苦陳疾甚年高,不能趨拜,附表謝恩,其官告服色絹,皆辭不受。竟卒於寺。


  杜按:《新唐書》(5511)作「李源依祠居,閤戶日一食,祠殿,其先寢也,每過心趨,未始登階,自營墓為終制,時時偃臥埏中。」餘意大同,故不贅錄。


  (《舊唐書》卷一百八十七《忠義李源傳》4889)


  王紹


  (王)紹宗少勤學,遍覽經史,尤工草隸。家貧,常傭力寫佛經以自給,每月自支錢足即止,雖高價盈倍,亦即拒之。寓居寺中,以清淨自守,垂三十年。文明中,徐敬業於揚州作亂,聞其高行,遣使征之,紹宗稱疾固辭。又令唐之奇親詣所居逼之,竟不起。


  (《舊唐書》卷一百八十九《儒學.王紹宗傳》4963)


  楊炯


  (楊)炯俄遷詹事司直。則天初,坐從祖弟神讓犯逆,左轉梓州司法參軍。秩滿,選授盈川令。如意元年七月望日,宮中出盂蘭盆,分送佛寺,則天御洛南門,與百僚觀之。炯獻《盂蘭盆賦》,詞甚雅麗。炯至官,為政殘酷,人吏動不如意,輒榜殺之。又所居府舍,多進士亭台,皆書榜額,為之美名,大為遠近所笑。


  杜按:《新唐書》本傳(5741)不記楊炯獻《盂蘭盆賦》等與佛教有關事。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上《文苑.楊炯傳》5003)


  孫思邈


  孫思邈,京兆華原人也。七歲就學,日誦千餘言。弱冠,善談《莊》、《老》及百家之說,兼好釋典……上元元年,辭疾請歸,特賜良馬,及鄱陽公主邑司以居焉。當時知名之士宋令文、孟詵、盧照鄰等,執師資之禮以事焉。思邈嘗從幸九成宮,照鄰留在其宅。時庭前有病梨樹,照鄰為之賦,其序曰:「癸酉之歲,余臥疾長安光德坊之官舍。父老云:『是鄱陽公主邑司。昔公主未嫁而卒,故其邑廢。』時有孫思邈處士居之。邈道合古今,學殫數術。高談正一,則古之蒙莊子;深入不二,則今之維摩詰耳。其推步甲乙,度量乾坤,則洛下閎、安期先生之儔也……」(孫思邈)自注《老子》、《莊子》,撰《千金方》三十捲,行於代。又撰《福祿論》三卷,《攝生真錄》及《枕中素書》、《會三教論》各一卷。


  杜按:《新唐書》本傳(5569)未有其「兼好釋典」及「今之維摩詰耳」等與佛教有關記載。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一《方伎.孫思邈傳》5094)


  玄奘


  僧玄奘,姓陳氏,洛州偃師人。大業末出家,博涉經論。嘗謂翻譯者多有訛謬,故就西域,廣求異本以參驗之。貞觀初,隨商人往游西域。玄奘即辯博出群,所在必為講釋論難,蕃人遠近咸尊伏之。在西域十七年,經百餘國,悉解其國之語,仍采其山川謠俗,土地所有,撰《西域記》十二卷。貞觀十九年,歸至京師。太宗見之,大悅,與之談論。於是詔將梵本六百五十七部於弘福寺翻譯,仍敕右僕射房玄齡、太子左庶子許敬宗,廣召碩學沙門五十餘人,相助整比。


  高宗在東宮,為文德太后追福,造慈恩寺及翻經院,內出大幡,敕《九部樂》及京城諸寺幡蓋眾伎,送玄奘及所翻經像、諸高僧等入住慈恩寺。顯慶元年,高宗又令左僕射於志寧、侍中許敬宗、中書令來濟、李義府、杜正倫、黃門侍郎薛元超等,共潤色玄奘所定之經,國子博士范義碩、太子洗馬郭瑜、弘文館學士高若思等,助加翻譯。凡成七十五部,奏上之。後以京城人眾競來禮謁,玄奘乃奏請逐靜翻譯,敕乃移於宜君山故玉華宮。六年卒,時年五十六,歸葬於白鹿原,士女送葬者數萬人。


  杜按:《新唐書》未立玄奘傳。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一《方伎.僧玄奘傳》5108)


  玄奘


  貞觀十年,沙門玄奘至其國,將梵本經論六百餘部而歸。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八《西戎.天竺國傳》5307)


  神秀


  僧神秀,姓李氏,汴州尉氏人。少遍覽經史,隋末出家為僧。後遇蘄州雙峰山東山寺僧弘忍,以坐禪為業,乃嘆伏曰:「此真吾師也。」便往事弘忍,專以樵汲自役,以求其道。


  昔後魏末,有僧達摩者,本天竺王子,以護國出家,入南海,得禪宗妙法,自云釋迦相傳,有衣鉢為記,世相付授。達摩賚衣鉢航海而來,至梁,詣武帝,帝問以有為之事,達摩不說。乃之魏,隱於嵩山少林寺,遇毒而卒。其年,魏使宋雲於蔥嶺回,見之,門徒發其墓,但有衣履而已。達摩傳慧可,慧可嘗斷其左臂,以求其法;慧可傳(僧)璨;璨傳道信;道信傳弘忍。


  弘忍姓周氏,黃梅人。初,弘忍與道信並住東山寺,故謂其法為東山法門。神秀既師事弘忍,弘忍深器異之,謂曰:「吾度人多矣,至於懸解圓照,無先汝者。」弘忍以咸亨五年卒,神秀乃往荊州,居於當陽山。則天聞其名,追赴都,肩輿上殿,親加跪禮,敕當陽山置度門寺以旌其德。時王公已下及京都士庶,聞風爭來謁見,望塵拜伏,日以萬數。中宗即位,尤加敬異。中書舍人張說嘗問道,執弟子之禮,退謂人曰:「禪師身長八尺,龐眉秀耳,威德巍巍,王霸之器也。」


  初,神秀同學僧慧能者,新州人也,與神秀行業相埒。弘忍卒後,慧能住韶州廣果寺。韶州山中,舊多虎豹,一朝盡去,遠近驚嘆,咸歸伏焉。神秀嘗奏則天,請追慧能赴都,慧能固辭。神秀又自作書重邀之,慧能謂使者曰:「吾形貌矬陋,北土見之,恐不敬吾法。又先師以吾南中有緣,亦不可違也。」竟不度嶺而死。天下乃散傳其道,謂神秀為北宗,慧能為南宗。


  神秀以神龍二年卒,士庶皆來送葬。有詔賜謚曰大通禪師。又於相王舊宅置報恩寺,岐王范、張說及征士盧鴻一皆為其碑文。神秀卒後,弟子普寂、義福,並為時人所重。


  普寂姓馮氏,蒲州河東人也。年少時遍尋高僧,以學經律。時神秀在荊州玉泉寺,普寂乃往師事,凡六年,神秀奇之,盡以其道授焉。久視中,則天召神秀至東都,神秀因薦普寂,乃度為僧。及神秀卒,天下好釋氏者咸師事之。中宗聞其高年,特下制令普寂代神秀統其法眾。開元十三年,敕普寂於都城居止。時王公士庶,競來禮謁,普寂嚴重少言,來者難見其和悅之容,遠近尤以此重之。二十七年,終於都城興唐寺,年八十九。時都城士庶曾謁者,皆制弟子之服。有制賜號為大照禪師。及葬,河南尹裴寬及其妻子,並衰麻列於門徙之次,士庶傾城哭送,閭裡為之空焉。


  義福姓姜氏,潞州銅鞮人。初止藍田化感寺,處方丈之室,凡二十餘年,未嘗出宇之外。後隸京城慈恩寺。開元十一年,從駕往東都,途經蒲、虢二州,刺史及官吏士女,皆賚幡花迎之,所在途路充塞。以二十年卒,有制賜號大智禪師。葬於伊闕之北,送葬者數萬人。中書侍郎嚴挺之為制碑文。


  神秀,禪門之傑,雖有禪行,得帝王重之,而未嘗聚徒開堂傳法。至弟子普寂,始於都城傳教,二十餘年,人皆仰之。


  杜按:《新唐書》未立神秀傳。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一《方伎.神秀傳附慧能、普寂、義福傳》5109)


  普潤


  沙門普潤先與玄宗筮,克清內難,加三品,食實封,常入太子宮。(王)琚見之,說以天時人事,歷然可觀。普潤白玄宗,玄宗異之。


  (《舊唐書》卷一百六《王琚傳》3249)


  庶人韋氏已弒中宗,矯詔稱制。玄宗乃與太平公主子薛崇簡、尚衣奉御王崇曄……道士馮處澄、僧普潤定策討亂。


  (《新唐書》卷五《玄宗本紀》121)


  智永


  又同郡沙門智永善王羲之書,(虞)世南師焉,妙得其體,由是聲名籍甚。……(虞卒後,唐太宗下詔曰:)可於其家為設五百僧齋,並為造天尊像一軀。


  杜按:《新唐書》不記「設五百僧齋」事。


  (《舊唐書》卷七十二《虞世南傳》2565)


  虞世南


  (虞)世南始學書於浮屠智永,究其法,為世祕愛。


  (《新唐書》卷一百二《虞世南傳》3972)


  武平一


  武平一名甄,以字行,穎川郡王載德子也。博學,通春秋,工文辭。武後時,畏禍不敢與事,隱嵩山修浮圖法,屢詔不應。


  (《新唐書》卷一百一十九《武平一傳》4293)


  房管


  (房)管有遠器,好談老子、浮屠法,喜賓客,高談有餘,而不切事。


  (《新唐書》卷一百三十九《房管傳》4628)


  賈島


  (賈)島字浪仙,范陽人,初為浮屠,名無本。來東都,時洛陽令禁僧午後不得出,島為詩自傷。(韓)愈憐之,因教其為文,遂去浮屠,舉進士。當其苦吟,雖逢值公卿貴人,皆不之覺也。一日見京兆尹,跨驢不避,呼詰之,久乃得釋。累舉,不中第。文宗時,坐飛謗,貶長江主簿。


  (《新唐書》卷一百七十六《韓愈傳附賈島傳》5268)


  李罕之


  李罕之,陳州項城人。少拳捷。初為浮屠,行丐市,窮日無得者,抵鉢褫只衼去,聚眾攻剽五臺下。先是,蒲、絳民壁摩雲山避亂,群賊往攻不克,罕之以百人徑拔之,眾號「李摩雲」。


  (《新唐書》卷一百八十七《李罕之傳》5442)


  李罕之


  李罕之,陳州項城人。父文,世田家,罕之拳勇趫捷,力兼數人。少學為儒,不成,又落髮為僧,以其無賴,所至不容。曾乞食於酸棗縣,自旦至晡,無與之者,乃擲鉢於地,毀棄僧衣,亡命為盜。案《北夢瑣言》云:罕之即其僧名。


  杜按:《新五代史》本傳(454)文稍異,意同,故不錄。


  (《舊五代》卷十五《李罕之傳》206)


  李罕之


  李罕之,陳州項城人也……少學,讀書不成,去為僧,以其無賴,所往皆不容,乃乞食酸棗市中,市中人皆不與,罕之擲器於地,裂其衣,又去為盜。


  (《新五代史》卷四十二《李罕之傳》454)


  吳筠


  (吳)筠在翰林時,特承恩顧,由是為群僧所嫉。驃騎高力士素奉佛,嘗短筠於上前,筠不悅,乃求還山。故所著文賦,深詆釋氏,亦為通人所譏。然詞理宏通,文彩煥發,每制一篇,人皆傳寫。雖李白之放蕩,杜甫之壯麗,能兼之者,其唯筠乎!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二《隱逸.吳筠傳》5130)


  吳筠


  吳筠字貞節,華州華陰人。通經誼,美文辭,舉進士不中。性高鯁,不耐沈浮於時,去居南陽倚帝山。


  天寶初,召至京師,請隸道士籍,乃入嵩山依潘師正,究其術。南遊天台,觀滄海,與有名士相娛樂,文辭傳京師。玄宗遣使召見大同殿,與語甚悅,敕待詔翰林,獻《玄綱》三篇。帝嘗問道,對曰:「深於道者,無如老子五千文,其餘徒喪紙札耳。」復問神仙治煉法,對曰:「此野人事,積歲月求之,非人主宜留意。」筠每開陳,皆名教世務,以微言諷天子,天子重之。群沙門嫉其見遇,而高力士素事浮屠,共短筠於帝,筠亦知天下將亂,懇求還嵩山。詔為立道館。安祿山欲稱兵,乃還茅山。而兩京陷,江、淮盜賊起,因東入會稽剡中。大曆十三年卒,弟子私謚為宗元先生。


  始,筠見惡於力士而斥,故文章深底釋氏。筠所善孔巢父、李白,歌詩略相甲乙云。


  (《新唐書》卷一百九十六《隱逸.吳筠傳》5604)


  慧乘


  高祖已釋奠,召博士徐文遠、浮屠慧乘、道士劉進喜各講經,(陸)德明隨方立義,遍析其要。帝大喜曰:「三人者誠辯,然德明一舉輒蔽,可謂賢矣!」賜帛五十匹,遷國子博士,封吳縣男。


  (《新唐書》卷一百九十八《儒學上.陸德明傳》5640)


  惠(慧)乘


  後高祖親臨釋奠,時徐文遠講《孝經》,沙門惠乘講《波若經》,道士劉進喜講《老子》,德明難此三人,各因宗指,隨端立義,眾皆為之屈。高祖善之,賜帛五十匹。貞觀初,拜國子博士,封吳縣男。尋卒。撰《經典釋文》三十捲、《老子疏》十五卷、《易疏》二十捲,並行於世。太宗後嘗閱德明《經典釋文》,甚嘉之,賜其家束帛二百段。


  (《舊唐書》卷一百八十九上《儒學上.陸德明傳》4945)


  馬嘉運


  馬嘉運,魏州繁水人。少出家為沙門,明於《三論》。後更還俗,專精儒業,尤善論難。貞觀初,累除越王東閣祭酒;頃之,罷歸,隱居白鹿山。十一年,召拜太學博士,兼弘文館學士,預修《文思博要》。嘉運以穎達所撰《正義》頗多繁雜,每掎摭之,諸儒亦稱為允當。


  (《舊唐書》卷七十三《馬嘉運傳》2603)


  馬嘉運


  馬嘉運,魏州繁水人。少為沙門,還治儒學,長論議。貞觀初,累除越王東閤祭酒。退隱白鹿山,諸方來授業至千人。


  (《新唐書》卷一百九十八《儒學上.馬嘉運傳》5645)


  寶志


  沙門寶志謂(王)曇選曰:「生子當為神仙之宗伯也。」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二《隱逸.王遠知傳》5125)


  寶志


  浮屠寶志謂(王)曇選曰:「生子當為世方士。」


  (《新唐書》卷二百四《方伎.王遠知傳》5804)


  夜光


  夜光者,蘇州人,少為浮屠。至長安,因九仙公主得召見溫泉,帝奇其辯,賜冠帶,授四門博士,賜緋衣、銀魚、金繒千數,得侍左右如幸臣。


  杜按:《舊唐書》本傳(5016不載夜光為「蘇州人,少為浮屠」等語。)


  (《新唐書》卷二百四《方伎.張果傳附》5811)


  李輔國


  (李)輔國不茹葷血,常為僧行,視事之隙,手持念珠,人皆信以為善。


  (《舊唐書》卷一百八十四《宦者.李輔國傳》4759)


  李輔國


  (李)輔國能隨事齪齪謹密,取人主親信,而內深賊未敢肆。不啖葷,時時為浮屠詭行,人以為柔良,不忌也。


  (《新唐書》卷二百八《宦者下.李輔國傳》5879)


  劉總


  (長慶元年二月)己卯,幽州節度使劉總奏請去位落髮為僧……(三月)甲子,劉總請以私第為佛寺,乃遣中使賜寺額曰報恩。幽州奏劉總堅請為僧,又賜以僧衣,賜號大覺。總是夜遁去,幽州人不知所之……夏四月丙寅朔,授劉總弟約及總男等一十一人官,內五人為刺史,餘朝班環衛。庚午,易定奏劉總已為僧,三月二十七日卒於當道界,贈太尉。


  (《舊唐書》卷十六《穆宗本紀十六附劉總傳》486)


  劉總


  及(吳)元濟就擒,李師道梟首,王承官憂死,田弘正入鎮州,總既無黨援,懷懼,每謀自安之計。初,總弒逆後,每見父史為祟,甚慘懼,乃於官署後置數百僧,厚給衣食,令晝夜乞恩謝罪。每公退,則憩於道場,若入他室,則忷惕不敢寐。晚年恐悸尤甚,故請落髮為僧,冀以脫禍,乃以判官張皋為留後。總以落髮,上表歸朝,穆宗援天平軍節度使,既聞落髮,乃賜紫,號「大覺師」。總行至易州界,暴卒。


  (《舊唐書》卷一百四十三《劉怦傳附劉總傳》3902)


  劉總


  及吳元濟、李師道平,承宗憂死,田弘正入鎮州,(劉)總失支助,大恐,謀自安。又數見父兄為崇,乃衣食浮屠數百人,晝夜祈禳,而總憩祠場則暫安,或居臥內,輒驚不能寐。晚年益慘悸,請剔髮,衣浮屠服,欲祓除之……會穆宗沖逸,宰相崔植、杜元穎無遠謀,欲寵弘靖,重其權,故全付總地,唯分瀛、莫置觀察使。拜總檢校司徒兼侍中、天平節度使。又賜浮屠服,號大覺,榜其第為佛祠,遣使者以節、印偕來。時總已自髡祝,讓節、印,遂衣浮屠服。行及定州,卒。


  (《新唐書》卷二百一十二《藩鎮.劉怦傳附劉總傳》5975)


  (開平二年)六月辛亥,……邕州奏,鏌鎁山僧法通、道璘有道行,各賜紫衣。


  (《舊五代》卷四《太祖紀四》62)


  張策


  張策,字少逸,敦煌人……策少聰警好學,尤樂章句……然而妙通因果,酷奉空教,未弱冠,落髮為僧,居雍之慈恩精廬,頗有高致。唐廣明末,大盜犯闕,策遂返初服,奉父母逃難,君子多之。及丁家艱,以孝聞。服滿,自屏郊藪,一無干進意,若是者十餘載,案《唐摭言》云:張策自少從學浮圖,法號藏機,粲名內道場為大德。……又,《北夢瑣言》載趙崇凝之辭曰:「張策衣冠子弟,無故出家,不能參禪訪道,抗跡塵外,乃於御簾前進詩,希望恩澤,如此行止,豈掩人口。某十度知舉,十度斥之。」《薛史》以為自屏郊藪,無仕進意,與《摭言》諸書異。(孔本)方出為廣文博士,改秘書郎。


  (《舊五代》卷十八《張策傳》243)


  張策


  (張)策少好浮圖之說,乃落髮為僧,居長安慈恩寺。


  (《新五代史》卷三十五《張策傳》378)


  王鎔


  (王)鎔宴安既久,惑於左道,專求長生之要,常聚緇黃,合練仙丹,或講說佛經,親受符籙。西山多佛寺,又有王母觀,鎔增置館宇,雕飾土木……次子昭誨,當鎔被禍之夕,昭誨為軍人攜出府第,置之地穴十餘日,乃髡其髮,被以僧衣。屬湖南綱官李震南還,軍士以昭誨托於震,震置之茶褚中。既至湖湘,乃令依南嶽寺僧習業,歲給其費。昭誨年長思歸,震即賚送而還。時鎔故將符習為汴州節度使,會昭誨來投,即表其事曰:「故趙王王鎔小男昭誨,年十餘歲遇禍,為人所匿免,今尚為僧,名崇隱,謹令赴闕。」明宗賜衣一襲,令脫僧服。


  (《舊五代》史卷五十四《王鎔傳》729)


  王鎔


  (王)鎔小子昭誨,年十歲,其軍士有德鎔者,藏之穴中,亂定,髡其髮,被以僧衣,遇湖南人李震,匿昭誨於茶籠中,載之湖南,依南嶽為浮圖,易名崇隱。


  (《新五代史》卷三十九《王鎔傳》414)


  張全義


  (張全義)位極王公,不衣羅綺,心奉釋、老,而不溺左道。如是數者,人以為難。自莊宗至洛陽,趨向者皆由徑以希恩寵,全義不改素履,盡誠而已。


  杜按:《新五代史》本傳(489)不記「心奉釋老」事。


  (《舊五代史》卷六十三《張全儀傳》842)


  蕭希甫


  蕭希甫,宋州人也。少舉進士,為梁開封尹袁象先書記。……為巡官,希甫不樂,乃棄其母妻,變姓名,亡之鎮州,自稱青州掌書記,進謁王鎔。鎔以希甫為參軍,尤不樂,居歲餘,又亡之易州,削髮為僧,居百丈山。


  (《舊五代史》卷七十一《蕭希甫傳》940)


  蕭希甫


  蕭希甫,……又亡之易州,削髮為僧,居百丈山。莊宗將建國於魏,置百官,求天下隱逸之士,幽州李紹宏薦希甫為魏州推官。


  (《新五代史》卷二十八《蕭希甫傳》314)


  誠惠


  同光時,以方術著者,又有僧誠惠。誠惠初於五臺山出家,能修戒律,稱通皮、骨、肉三命,人初歸向,聲名漸遠,四方供饋,不遠千里而至者眾矣。自云能役使毒龍,可致風雨,其徒號曰降龍大師。京師旱,莊宗迎至洛下,親拜之,六宮參禮,士庶瞻仰,謂朝夕可致甘澤。禱祝數旬,略無征應。或謂官以祈雨無驗,將加焚燎,誠惠懼而遁去。及卒,賜號法雨大師,塔曰「慈雲之塔」。


  (《舊五代史》卷七十一《許寂傳附》945)


  後唐莊宗皇后劉氏、誠惠


  (後唐莊宗皇后劉氏)自以出於賤微,逾次得立,以為佛力……惟寫佛書,饋賂僧尼,而莊宗由此亦佞佛。


  有胡僧自于闐來,莊宗率皇后及諸子迎拜之。僧游五臺山,遣中使供頓,所至傾動城邑。又有僧誠惠,自言能降龍。嘗過鎮州,王鎔不為之禮,誠惠怒曰:「吾有毒龍五百,當遣一龍揭片石,常山之人,皆魚鱉也。」會明年滹沱河大水,壞鎮州關城,人皆以為神。莊宗及後率諸子、諸妃拜之,誠惠端坐不起,由是士無貴賤皆拜之,獨郭崇韜不拜也……許州節度使溫韜以後佞佛,因請以私第為佛寺,為後薦福。


  (《新五代史》卷十四《皇后劉氏傳》144)


  世宗皇后


  《五代史補》:世宗皇后符氏,即魏王彥卿之女……至世宗即位,納為皇后。既免河中之難,其母欲使出家,資其福壽,後不悅曰:「死生有命,誰能髡首跣足以求苟活也!」母度不可逼,遂止。世宗素以後賢,又聞命不以出家為念,愈賢之,所以為天下母也。


  (《舊五代史》卷一百二十一《后妃列傳.宣懿皇后符氏傳》後案1604)


  玄豹


  周玄豹者,本燕人,世為從事。玄豹少為僧,其師有知人之鑑,從游十年餘,苦辛無憚,師知其可教,遂以袁、許之術授之。大略狀人形貌,比諸龜魚禽獸,目視臆斷,咸造其理。及還鄉,遂歸俗。


  (《舊五代史》卷七十一《周玄豹傳》945)


  聶嶼


  聶嶼,鄴中人。少為僧,漸學吟詠。


  (《舊五代史》卷七十三《聶嶼傳》960)


  賈少瑜


  初,(劉)昫避難河朔,匿於北山蘭若,有賈少瑜者為僧,輟衾袍以溫燠之。及昫官達,致少瑜進士及第,拜監察御史,聞者義之。


  杜按:《新五代史》本傳(625)不記此事。


  (《舊五代史》卷八十九《劉昫傳》1173)


  張從訓


  張從訓,字德恭。本姑臧人,其先回鶻別派,隨沙阤徙居雲中,後從唐武皇家於太原,從訓遂為太原人。祖君政,雲州長史,識蕃字,通佛理。


  (《舊五代史》卷九十一《張從訓傳》1204)


  宋彥筠


  初,(宋)彥筠入成都,據一甲第,第中資貨鉅萬,妓女數十輩,盡為其所有。一旦,與其主母微忿,遽擊殺之,自後常有所睹,彥筠心不自安,乃修浮屠法以禳之,因而溺志於釋氏。其後,每歲至金仙入涅之日,常衣斬縗號慟於其像前,其佞佛也如是。家有侍婢數十人,皆令削髮披緇,以侍左右,大為當時所誚。


  (《舊五代史》卷一百二十三《宋彥筠傳》1623)


  孫方諫與尼深意


  孫方諫,鄚州清苑縣人也。本名方簡,廣順初,以犯廟諱,故改焉。定州西北二百里有狼山,山上有堡,邊人賴之以避剽掠之患,因中置佛舍。有尼深意者,俗姓孫氏,主其事,以香火之教聚其徒,聲言屍不壞,因復以衣襟,瞻禮信奉,有同其生。方諫即其宗人也,嗣行其教,率眾不食葷茹,其黨推之為砦主。……其弟行友繼為定州節度。皇朝乾德中,以其祅妄惑眾,詔毀狼山佛寺,遷其尼朽骨赴京,遣焚於北郊,以行友為諸衛大將軍,自是祅徒遂息焉。


  案《續通鑑長編》:建隆二年八月,義成節度使、同平章事孫行友,在鎮逾八年,而狼山妖尼深意黨益盛……己酉,制削奪行友官爵,禁錮私第,取尼深意屍,焚之都城西北隅。行友弟易州刺史方進,侄保塞軍使全暉,皆詣闕待罪,詔釋之。


  (《舊五代史》卷一百二十五《孫方諫傳》1649)


  孫方諫與尼深意


  孫方諫,鄭州清苑人也。初,定州西北有狼山堡,定人常保以避契丹,有尼深意居其中,以佛法誘民,民多歸之。後尼死,堡人言其屍不朽,因奉而事之。尼姓孫氏,方諫自以為尼族人,即繼行其法,堡人推以為主。


  (《新五代史》卷四十九《孫方諫傳》560)


  孫行友、孫方諫與尼深意


  孫行友,莫州清苑人,世業農。初,定州西二百里有狼山者,當易州中路,舊有城堡,邊人賴之以避寇。山中蘭若有尼,姓孫氏,名深意,有術惑眾。行友兄方諫名之為姑師,事之甚謹。及尼坐亡,行友益神其事,因以其術燃香燈,聚民漸眾。自晉少帝與契丹絕好,邊州困於轉輸,逋民往往依方諫,推以為帥。方諫懼主帥捕逐,乃表歸朝,因署為東北面招收指揮使,且賜院額曰「勝福」。每契丹軍來,必率其徒襲擊之,鎧仗、畜產所得漸多,人益依以避難焉。易、定帥聞於朝,因以方諫為邊界游奕使,行友副之。自是捍禦侵軼,多所殺獲。乘勝入祁溝關、平庸城,破飛狐砦,契丹頗畏之,邊民千餘家賴以無患。然亦陰持兩端,以圖自固……宋初,加同平章事。狼山佛舍妖妄愈甚,眾趨之不可禁,行友不自安,累表乞解官歸山,詔不允。建隆二年,乃徙其帑廩,召集丁壯,繕治兵甲,欲還狼山以自固。兵馬都監樂繼能密表其事,太祖遣閤門副使武懷節馳騎會鎮、趙之兵,稱巡邊直入其城,行友不之覺。既而出詔示之,令舉族赴闕,行友蒼黃聽命。既至,命侍御史李維岳就第鞫之,得實,下詔切責,削奪從前官爵,勒歸私第。仍戮其部下數人,遣使馳詣狼山,輦其尼師之屍焚之。行友弟易州刺史方進、兄子保塞軍使全暉皆詣闕待罪,詔釋之。


  (《宋史》卷二百五十三《孫行友傳》8871)


  張沆


  (張)沆性儒雅,好釋氏,雖久居祿位,家無餘財,死之日,圖書之外,唯使鄆之貲耳。


  (《舊五代史》卷一百三十一《張沆傳》1723)


  李從昶


  (李)從昶生於紈綺,少習華侈,以逸游燕樂為務,而音律圖畫無不通之。然性好談笑,喜接賓客,以文翰為賞,曾無虛日。復篤信釋氏,時岐下有僧曰阿闍梨,通五天竺語,為士人所歸。


  (《舊五代史》卷一百三十二《李茂貞傳附李從昶傳》1743)


  僧洪道


  僧洪道,不知何許人。通內外學,道行尤高,大為時人所重。天福中,居于衡州石羊鎮山谷中。馬氏文昭王之嗣位也,聞其名,召於府,使於報慈寺住持。洪不應命,文昭堅欲致之,督責州縣,憂懼,計無所出,率五七十人拱擁入州。洪道知之,乃引徒弟數輩轉徙入深山中,得一巖,遂且止息。然離舊居抵於山巖下,則眾鳥千萬和鳴而隨之,州縣雖失其蹤,或有相謂曰:「且深山之中,眾鳥何故而鳴,又聲韻優逸,得非和尚在彼耶?」試尋,果得之於巖所。父老再拜曰:「和尚佛之徒也,佛不遣眾生願,大王崇重,要與和尚相見,輒不應召,竄入山林,於是和尚即得計矣,而州縣與鄉村得無勞擾,而和尚忍不為之開慈憫耶!」洪道於是始點頭曰:「如此則吾為汝行矣。」及至府,文昭以國師待之。未幾,堅乞歸山,文昭知不可留,乃許焉。其後竟不知所終。初,洪道之入巖也,見一虎在穴乳二子,徒弟大駭,洪道叱曰:「無懼,彼當移去。」言訖,虎啣二子趨出穴,至行之所感也如此。馬希范常重一僧,號報慈長老,能入定觀人休咎。希范因問之曰:「吾於富貴固無遺恨,但不知者壽爾,吾師以為何如?」報慈曰:「大王無憂,當與佛齊年。」希范喜,以為享壽無窮,及薨也,止於四十九……初,(馬)希萼之來也,希廣以全軍付親校許可瓊,使遂擊之。可瓊睹希萼眾盛,恐懼,夜送旗鼓乞降,希萼大喜,於是兼可瓊之眾長驅而至。(馬)希廣素奉佛,聞之,計無所出,乃被緇衣引群僧念「寶勝如來」,謂之禳災。頃之,府廨火起,人忽紛擾,猶唸誦之聲未輟,其戇如此……初,(邊)鎬嘗為僧,以覘湖南,尤善弄鈸,每侵晨必弄鈸行乞,遇城往往擲起鈸以度門之高下。及來湖南,士庶頗有識之者。


  (《舊五代史》卷一百三十三《馬殷傳附馬希范傳》案語引《五代史補》1762)


  僧昭者


  僧昭者,通於術數,居兩浙,大為錢塘錢鏐所禮,謂之國師。一旦謁鏐,有宮中小兒嬉於側,墜下錢數十文,鏐見,謂之曰:「速收,慮人恐踏破汝錢。」昭師笑曰:「汝錢欲踏破,須是牛即可。」鏐喜,以為社稷堅牢之義。後至曾孫俶,舉族入朝,因而國除。俶年屬丑為牛,可謂牛踏錢而破矣。


  僧契盈,閩中人。通內外學,性尤敏速。廣順初,遊戲錢塘,一旦,陪吳越王游碧浪亭,時潮水初滿,舟楫輻輳,望之不見其首尾。王喜曰:「吳越地去京師三千餘里,而誰知一水之利有如此耶!」契盈對曰:「可謂三千里外一條水,十二時中兩度潮。」時人謂之佳對。時江南未通,兩浙貢賦自海路而至青州,故云三千里也。


  (《舊五代史》卷一百三十三《錢鏐傳附錢俶傳》案語引《五代史補》1775)


  僧謙光


  僧謙光,金陵人也。素有才辨,江南國主以國師禮之。然無羈檢,飲酒如常,國主無以禁制,而又於諸肉中尤嗜鵝、鱉,國主常以從容語及釋氏果報,且問曰:「吾師莫有志願否?寡人固欲□之。」謙光對曰:「老僧無他願,但得鵝生四支腿,鱉長兩重裙足矣。」國主大笑。顯德中,政亂,國主猶晏然不以介意。一旦,因賞花,命謙光賦詩,因為所諷,詩云:「擁衲對芳叢,由來事不同。鬢從今日白,花似去年紅。艷冶隨朝露,馨香逐曉風。何須對零落,然後始知空。」


  (《舊五代史》卷一百三十四《李忭傳附李景傳》案語引《五代史補》1790)


  趙鳳


  燕王劉守光時,悉黥燕人以為兵,(趙)鳳懼,因髡為僧,依燕王弟守奇自匿。


  (《新五代史》卷二十八《趙鳳傳》308)


  永王存霸


  莊宗遇弒,明宗入京師,太原猶未知,而永王存霸奔於太原。……已而存霸削髮,見北京巡檢符彥超,願為僧以求生,彥超麾下兵大噪,殺存霸。


  (《新五代史》卷二十八《張憲傳》313)


  王建


  (王)建立好殺人,其晚節始惑浮圖法,戒殺生,所至人稍安之。


  (《新五代史》卷四十六《王建立傳》513)


  李守貞


  (李)守貞以漢室新造,嗣君才立,自謂舉無遺策。又有僧總倫者,以佔術干守貞,謂守貞有人君之位……既而(守貞敗)城中糧盡,殺人為食,召總倫詰其休咎,總倫至曰:「王自有天分,人不能奪。然分野災變,俟磨滅將盡,存留一人一騎,即王鵲起之際也。」守貞深以為信。


  (《舊五代史》卷一百九《李守貞傳》1439)


  李守貞與僧總倫


  (後漢)高祖崩,杜重威死,(李)守貞懼,不自安,以謂漢室新造,隱帝初立,天下易以圖,而門下僧總倫以方術干守貞,為言有非常之相,守貞乃決計反……初,守貞召總倫問之濟否,總倫曰:「王當自有天下,然分野方災,俟殺人垂盡,則王事濟矣。」守貞以為然。


  (《新五代史》卷五十二《李守貞傳》595)


  馬裔


  (馬)裔(胤)孫好古,慕韓愈之為人,尤不重佛。及廢居里巷,追感唐末帝平昔之遇,乃依長壽僧舍讀佛書,冀申冥報,歲除枕籍黃卷中,見《華嚴》、《楞嚴》,詞理富贍,由是酷賞之,仍抄撮之,相形於歌詠,謂之《法喜集》。又纂諸經要言為《佛國記》,凡數千言。或朝之曰:「公平生以付奕、韓愈為高識,何前倨而後恭,是佛佞公耶?公佞佛耶?」裔(胤)孫笑而答曰:「佛佞予則多矣。」……每閉關養素,唯事謳吟著述,嗜八分書,往來酬答,必親禮以衒其墨跡。


  (《舊五代史》卷一百二十七《孫裔(胤)孫傳》1670)


  馬胤(裔)孫


  (馬)胤孫既學韓愈為文,故多斥浮屠氏之說,及罷歸,乃反學佛,撰《法喜集》、《佛國記》行於世。時人誚之曰:「佞清泰不徹,乃來佞佛。」清泰,廢帝年號也。人有戲胤孫曰:「公素慕韓愈為人,而常誦傅奕之論,今反佞佛,是佛佞公邪,公佞佛邪?」胤孫答曰:「豈知非佛佞我也?」時人傳以為笑。


  (《新五代史》卷五十五《馬胤孫傳》630)


  馮延魯


  周師南征,……(李)景東都副留守馮延魯、光州刺史張紹、舒州刺史周祚、泰州刺史方訥皆棄城走;延魯削髮為僧,為周兵所獲。


  (《新五代史》卷六十二《南唐李忭世家》773)


  李煜


  (李)煜性驕侈,好聲色,又喜浮圖,為高談,不恤政事。


  (《新五代史》卷六十二《南唐李忭世家》779)


  王昭遠、陣知祥、智諲


  (王)昭遠,成都人也,年十三,事東郭禪師智諲為童子。(孟)知祥嘗飯僧於府,昭遠執巾履從智諲以入,知祥見之,愛其惠黠。


  (《新五代史》卷六十四《後蜀孟知祥世家》806)


  北漢劉承鈞與繼顒


  (北漢)地狹產薄,以歲輸契丹,故國用日削,(劉承鈞)乃拜五臺山僧繼顒為鴻臚卿。


  紀顒,故燕王劉守光之子,守光之死,以孽子得不殺,削髮為浮圖,後居五臺山,為人多智,善商財利,自旻世頗以賴之。繼顒能講《華嚴經》,四方供施,多積畜以佐國用。五臺當契丹界上,繼顒常得其馬以獻,號「添都馬」,歲率數百匹。又於柏谷置銀冶,募民鑿山取礦,烹銀以輸,劉氏仰以足用,即其冶建寶興軍。繼顒後累官至太師、中書令,以老病卒,追封定王。


  (《新五代史》卷七十《北漢劉旻世家》868)


  韓重贇


  (韓)重贇信奉釋氏,在安陽六七年,課民采木為寺,郡內苦之。


  (《宋史》卷二百五十《韓重贇傳》8824)


  陶穀


  契丹主北歸,脅(陶)穀令從行。穀逃匿僧舍中,衣布褐,陽為行者狀……穀強記嗜學,博通經史,諸子佛老,咸所總覽;多蓄法書名畫,善隸書。為人雋辨宏博,然奔競務進,見後學有文采者,必極言以譽之;聞達官有聞望者,則巧詆以排之,其多忌好名類此。


  (《宋史》卷二百六十九《陶穀傳》9236)


  孫承恭


  (孫)承恭少疏縱,及長能折節自勵。嘗上疏請令州縣長吏詢訪耆老,求知民間疾苦、吏治得失;及舉令文「賤避貴,少避長,輕避重,去避來」,請詔京邑並諸州於要害處設木牌刻其字,違者論如律。上皆為行之。尤奉佛,多蔬食,所得奉祿,太半以飯僧。嘗勸上不殺人,又請於征戰地修寺及普度僧尼,人多言其迂闊云。


  (《宋史》卷二百七十六《孫承恭傳》9390)


  王賓


  (王)賓事宣祖、太祖、太宗殆六十年,最為勤舊,故恩寵尤異,前後賜賚數千萬,俱奉釋氏。在黎陽日,按見古寺基,即以奉錢修之,掘地丈餘,得數石佛及石碣,有賓姓名,賓異其事以聞。詔名寺為淳化,賜新印經一藏、錢三百萬以助之。


  (《宋史》卷二百七十六《王賓傳》9410)


  丁謂


  (丁謂)在貶所,專事浮屠因果之說,其所著詩並文亦數萬言。


  (《宋史》卷二百八十三《丁謂傳》9570)


  王則


  王則者,本涿州人。歲饑,流至恩州,自賣為人牧羊,後隸宣毅軍為小校。恩、冀俗妖幻,相與習《五龍》、《滴淚》等經及圖讖諸書,言釋迦佛衰謝,彌勒佛當持世。初,則去涿,母與之訣別,刺「福」字於其背以為記。妖人因妄傳字隱起,爭信事之,而州吏張巒、卜吉主其謀,黨連德、齊諸州,約以慶歷八年正旦,斷澶州浮梁,亂河北。會其黨潘方淨以書謁北京留守賈昌朝,事覺被執,故不待期,亟以七年冬至叛……(王)則僭號東平郡王,以張巒為宰相,卜吉為樞密使,建國曰安陽。榜所居門曰中京,居室廄庫皆立名號,改年曰得聖,以十二月為正月。百姓年十二以上、七十以下,皆涅其面曰「義軍破趙得勝」。旗幟號令,率以「佛」為稱。


  (《宋史》卷二百九十二《王則傳》9770)


  查道


  查道字湛然,歙州休寧人……道幼沉嶷不群,罕言笑,喜親筆硯,文徽特愛之。未冠,以詞業稱。侍母渡江,奉養以孝聞。母嘗病,思鱖羹,方冬苦寒,市之不獲。道泣禱於河,鑿冰取之,得鱖尺許以饋。又刲臂血寫佛經,母疾尋愈。後數年,母卒,絕意名宦,游五臺,將落髮為僧。一夕,震雷破柱,道坐其下,了無怖色,寺僧異之,咸勸以仕……好學,嗜弈棋,深信內典。平居多茹蔬,或止一食,默坐終日,服玩極於卑儉。嘗夢神人謂曰:「汝位至正郎,壽五十七。」而享年六十四,論者以為積善所延也。有集二十捲,從兄陶。


  (《宋史》卷二百九十六《查道傳》9877)


  楊億


  (楊)億天性穎悟,自幼及終,不離翰墨。文格雄健,才思敏捷,略不凝滯,對客談笑,揮翰不輟。精密有規裁,善細字起草,一幅數千言,不加點竄,當時學者,翕然宗之。而博覽強記,尤長典章制度,時多取正。喜誨誘後進,以成名者甚眾。人有片辭可紀,必為諷誦。手集當世之述作,為《筆苑時文錄》數十篇。重交遊,性耿介,尚名節。多周給親友,故廩祿亦隨而盡。留心釋典禪觀之學,所著《括蒼》、《武夷》、《穎陰》、《韓城》、《退居》、《汝陽》、《蓬山》、《冠鰲》等集、《內外製》、《刀筆》,共一百九十四卷。


  (《宋史》卷三百五《楊億傳》10083)


  王皞


  本名(王)皞,字子融。元昊反,請以字為名。性儉嗇,街道卒除道,侵子融邸店尺寸地,至自詣開封府訴之。然教飭子孫,嚴厲有家法。晚學佛氏,從僧懷璉游。


  (《宋史》卷三百一十《王曾傳附王皞傳》10186)


  歐陽修


  (歐陽)修始在滁州,號醉翁,晚更號六一居士。


  (《宋史》卷三百一十九《歐陽修傳》10380)


  種世衡與僧王光信


  有僧王光信者,趫勇善騎射,習知蕃部山川道路。(種)世衡出兵,常使為嚮導,數蕩族帳,奏以為三班借職,改名嵩。世衡為蠟書,遣嵩遺剛浪[口*夌],言浪埋等已至,朝廷知王有向漢心,命為夏州節度使,奉錢月萬緡,旌節已至,趣其歸附,以棗綴畫龜,喻其早歸之意。剛浪[口*夌]得書大懼,自所治執嵩歸元昊。元昊疑剛浪[口*夌]貳己,不得還所治,且錮嵩阱中。使其臣李文貴以剛浪[口*夌]旨報世衡,且言不達所遺書意,或許通和,願賜一言。世衡以白籍。時朝廷已欲招拊,籍召文貴至,諭以國家寬大開納意,縱使還報。元昊得報,出嵩,禮之甚厚,使與文貴偕來。自是繼遣使者請降,遂稱臣如舊。


  世衡聞野利兄弟已誅,為文越境祭之。籍疏嵩勞,具言元昊未通時,世衡畫策遣嵩冒艱險間其君臣,遂成猜貳,因此與中國通,請優進嵩官。遷三班奉職。後嵩因對自陳,又進侍禁、閤門祗候。


  世衡死,籍為樞密使。世衡子古上書訟父功,為籍所抑。古復上書,遂贈世衡成州團練使,詔流內銓授古大縣簿尉,押還本貫。籍既罷,古復辯理,下御史考驗,以籍前奏王嵩疏為定。詔以其事付史官,聽古從官便郡。


  (《宋史》卷三百三十五《種世衡傳》10743)


  蘇軾、僧淨源


  (蘇軾)既至杭,大旱,饑疫並作。軾請於朝,免本路上供米三之一,復得賜度僧牒,易米以救饑者。明年春,又減價糶常平米,多作饘粥藥劑,遣使挾醫分坊治病,活者甚眾。軾曰:「杭,水陸之會,疫死比他處常多。」乃裒羨緡得二千,復發橐中黃金五十兩,以作病坊,稍畜錢糧待之。


  杭本近海,地泉鹼苦,居民稀少。唐刺史李泌始引西湖水作六井,民足於水。白居易又浚西湖水入漕河,自河入田……(蘇軾)收其利以備修湖,取救荒餘錢萬緡、糧萬石,及請得百僧度牒以募役者。堤成,植芙蓉、楊柳其上,望之如畫圖,杭人名為蘇公堤。


  杭僧淨源,舊居海濱,與舶客交通,舶至高麗,交譽之。元豐末,其王子義天來朝,因往拜焉。至是,淨源死,其徒竊持其像,附舶往告。義天亦使其徒來祭,因持其國母二金塔,云祝兩宮壽。軾不納,奏之曰:「高麗久不入貢,失賜予厚利,意欲求朝,未測吾所以待之厚薄,故因祭亡僧而行祝壽之禮。若受而不答,將生怨心;受而厚賜之,正墮其計。今宜勿與知,從州郡自以理卻之。彼庸僧猾商,為國生事,漸不可長,宜痛加懲創。」朝廷皆從之。未幾,貢使果至,舊例使所至吳越七州,費二萬四千餘緡。軾乃令諸州量事裁損,民獲交易之利,無復侵撓之害矣。


  (《宋史》卷三百三十八《蘇軾傳》10812)


  趙宗印


  有僧趙宗印者,喜談兵,席益薦之。(范)致虛以便宜假官,俾充宣撫司參議官兼節制軍馬。致虛以大軍遵陸,宗印以舟師趨西京。金人破京師,遣人持登城不下之詔,以止入援之師,致虛斬之。


  初,金人守潼關,致虛奪之,作長城,起潼關迄龍門,所築僅及肩。宗印又以僧為一軍,號「尊勝隊」,童子行為一軍,號「淨勝隊」。致虛勇而無謀,委己以聽宗印。宗印徒大言,實未嘗知兵。至是,宗印舟師至三門津,致虛使整兵出潼關……次年,宗印領兵出武關,與致虛合。會金將銀朱兵壓境,致虛遁,宗印兵不戰走,轉運使劉汲力戰死焉。致虛坐落職,責授安遠軍節度副使,英州安置。高宗幸建康,召復資政殿學士、知鼎州。行至巴陵卒,贈銀青光祿大夫。


  (《宋史》卷三百六十二《范致虛傳》11328)


  程顥


  (程)顥資性過人,充養有道,和粹之氣……自十五六時,與弟頤聞汝南周敦頤論學,遂厭科舉之習,慨然有求道之志。氾濫於諸家,出入於老、釋者幾十年,返求諸《六經》而後得之。秦、漢以來,未有臻斯理者。


  (《宋史》卷四百二十七《道學.程顥傳》12716)


  張載


  張載字子厚,長安人。少喜談兵,至欲結客取洮西之地。年二十一,以書謁范仲淹,一見知其遠器,乃驚之曰:「儒者自有名教可樂,何事於兵。」因勸讀《中庸》。載讀其書,猶以為未足,又訪諸釋、老,累年究極其說,知無所得,反而求之《六經》。嘗坐虎皮講《易》京師,聽從者甚眾。


  (《宋史》卷四百二十七《道學.張載傳》12723)


  張繹


  張繹字思叔,河南壽安人。家甚微,年長未知學,傭力於市,出聞邑官傳呼聲,心慕之,問人曰:「何以得此?」人曰:「此讀書所致爾。」即發憤力學,遂以文名。預鄉里計偕,謂科舉之習不足為,嘗游僧舍,見僧道楷,將祝髮從之。時周行己官河南,警之曰:「何為捨聖人之學而學佛?異日程先生歸,可師也。」會程頤還自涪,乃往受業,頤賞其穎悟。讀《孟子》「志士不忘在溝壑,勇士不忘喪其元」,慨然若有得。未及仕而卒。頤嘗言「吾晚得二士」,謂繹與尹焞也。


  (《宋史》卷四百二十八《道學.張繹傳》12733)


  劉子翬


  (劉)子翬少喜佛氏說,歸而讀《易》,即渙然有得。


  (《宋史》卷四百三十四《儒林.劉子翬傳》12872)


  黃庭堅


  (黃庭堅)游灊皖山谷寺、石牛洞,樂其林泉之勝,因自號山穀道人云。


  (《宋史》卷四百四十四《文苑六.黃庭堅傳》13111)


  僧真寶


  僧真寶,代州人,為五臺山僧正。學佛,能外死生。靖康之擾,與其徒習武事於山中。欽宗召對便殿,眷賚隆縟。真寶還山,益聚兵助討。州不守,敵眾大至,晝夜拒之,力不敵,寺舍盡焚。酋下令生致真寶,至則抗詞無撓,酋異之,不忍殺也,使郡守劉騊誘勸百方,終不顧,且曰:「吾法中有口四之罪,吾既許宋皇帝以死,豈當妄言也?」怡然受戮。北人聞見者嘆異焉。


  (《宋史》卷四百五十五《忠義.僧真寶傳》13382)


  莫謙之


  莫謙之,常州宜興僧人也。德佑元年,糾合義士捍禦鄉閭,詔為溧陽尉。是冬,沒於戰陣,贈武功大夫。


  時萬安僧亦起兵,舉旗曰「降魔」,又曰:「時危聊作將,事定復為僧。」旋亦敗死。


  (《宋史》卷四百五十五《忠義.莫謙之傳》13382)


  越州應天寺僧


  又有越州應天寺僧者,幼貧無以養母,剃髮乞食以給晨夕。母年一百五歲而終。


  (《宋史》卷四百五十六《孝義.郭王宗傳附》13394)


  代淵


  代淵字蘊之,本代州人。唐末,避地導江,家世為吏,有陰德。淵性簡潔,事親以孝聞。受學於李畋、張達。…謝絕諸生,著《周易旨要》、《老佛雜說》數十篇。田況上其書,自太常丞改祠部員外郎。晚上日菜食,巾褐山水間,自號虛一子。


  (《宋史》卷四百五十八《隱逸中.代淵傳》13442)


  譙定


  譙定字天授,涪陵人。少喜學佛,析其理歸於儒。後學《易》於郭曩氏,自「見乃謂之象」一語以入。


  (《宋史》卷四百五十九《隱逸下.譙定傳》13460)


  洪蘊


  沙門洪蘊,本姓藍,潭州長沙人。母翁,初以無子,專誦佛經,既而有娠,生洪蘊。年十三,詣郡之開福寺沙門智笆,求出家,習方技之書,後遊京師,以醫術知名。太祖召見,賜紫方袍,號廣利大師。太平興國中,詔購醫方,洪蘊錄古方數十以獻。真宗在蜀邸,洪蘊嘗以方藥謁見。咸平初,補右街首座,累轉左街副僧錄。洪蘊尤工診切,每先歲時言人生死,無不應。湯劑精至,貴戚大臣有疾者,多詔遣診療。景德元年卒,年六十八。


  又有廬山僧法堅,亦以善醫著名,久游京師,嘗賜紫方袍,號廣濟大師,後還山。景德二年,以雍王元份久被疾,召赴闕,至則元份已薨。法堅復歸山而卒。


  (《宋史》卷四百六十一《方伎上.沙門洪蘊傳》13510)


  僧志言


  僧志言,自言姓許,壽春人。落髮東京景德寺七俱胝院,事清璲。初,璲誦經勤苦,志言忽造璲,跪前願為弟子。璲見其相貌奇古,直視不瞬,心異之,為授具戒。然動止軒昂,語笑無度,多行市裡,褰裳疾趨,舉指畫空,佇立良久;時從屠酤游,飲啖無所擇。眾以為狂,璲獨曰:「此異人也。」


  人有欲為齋施,輒先知以至,不召,款門指名取供。溫州人林仲方自其家以摩衲來獻,舟始及岸,遽來取去。仁宗每延入禁中,逕登坐結趺,飯畢遽出,未嘗揖也。王公士庶召即赴,然莫與交一言者。或陰卜休咎,書紙揮翰甚疾,字體遒壯,初不可曉,其後多驗。仁宗春秋漸高,嗣未立,默遣內侍至言所。言所書有「十三郎」字,人莫測何謂。後英宗以濮王第十三子入繼,眾始悟。大宗正守節請書,言不顧,迫之,得「潤州」字。未幾,守節薨,贈丹陽郡王。見寺童義懷,撫其背曰:「德山、臨濟。」懷既落髮,住天衣,說法,大為學者所宗。其前知多類此。


  普淨院施浴,夜漏初盡,門扉未啟,方迎佛而浴室有人聲,往視,則言在焉。有具齋薦鱠者,並食之,臨流而吐,化為小鮮,群泳而去。海客遇風且沒,見僧操緪引舶而濟。客至都下遇言,忽謂之曰:「非我,汝奈何?」客記其貌,真引舟者也。與曹州士趙棠善,後棠棄官隱居番禺。人傳棠與言數以偈頌相寄,萬里間輒數日而達。棠死,亦盛夏身不壞。


  言將死,作頌,不可曉。已而曰:「我從古始成就,逃多國土,今南國矣。」仁宗遣內侍以真身朔像置寺中,榜曰「顯化禪師」。其後善厚者禮之,見額上熒然有光,就視之,得舍利。


  (《宋史》卷四百六十二《方伎下.僧志言》13518)


  僧懷丙


  僧懷丙,真定人。巧思出天性,非學所能至也。真定構木為浮圖十三級,勢尤孤絕。既久而中級大柱壞,欲西北傾,他匠莫能為。懷丙度短長,別作柱,命眾工維而上。已而卻眾工,以一介自從,閉戶良久,易柱下,不聞斧鑿聲。


  趙州洨河鑿石為橋,鎔鐵貫其中。自唐以來相傳數百年,大水不能壞。歲久,鄉民多盜鑿鐵,橋遂欹倒,計千夫不能正。懷丙不役眾工,以術正之,使復故。


  河中府浮梁鐵牛八維之,一牛且數萬斤。後水暴漲絕梁,牽牛沒於河,募能出之者。懷丙以二大舟實土,夾牛維之,用大木為權衡狀鉤牛,徐去其土,舟浮牛出。轉運使張燾以聞,賜紫衣。尋卒。


  (《宋史》卷四百六十二《方伎下.僧懷丙傳》13519)


  僧智緣


  僧智緣,隨州人,善醫。嘉祐末,召至京師,舍於相國寺。每察脈,知人貴賤、禍福、休咎,診父之脈而能道其子吉凶,所言若神,士大夫爭造之。王珪與王安石在翰林,珪疑古無此,安石曰:「昔醫和診晉侯,而知其良臣將死。夫良臣之命乃見於其君之脈,則視父知子,亦何足怪哉!」


  熙寧中,王韶謀取青唐,上言蕃族重僧,而僧結吳叱臘主部帳甚眾,請智緣與俱至邊。神宗召見,賜白金,遣乘傳而西,遂稱「經略大師。」智緣有辯口,逕入蕃中,說結吳叱臘歸化,而他族俞龍珂、禹藏訥令支等皆因以書款。韶頗忌惡之,言其撓邊事,召還,以為右街首坐,卒。


  (《宋史》卷四百六十二《方伎下.僧智緣傳》13524)


  王韶與智緣


  王韶經略熙河,遣僧智緣往說之,啖以厚利,因隨以兵;前後殺其老弱數千,焚族帳萬數,得腹心酋領十餘人,又禽其妻子,皆不殺。(趙思忠)遂以熙寧七年四月舉洮、河二州來降,賜以姓名,拜榮州團練使。


  (《宋史》卷四百九十二《吐蕃傳》14168)


  林靈素


  林靈素,溫州人。少從浮屠學,苦其師笞罵,去為道士。善妖幻,往來淮、泗間,丐食僧寺,僧寺苦之……(後得寵於宋徽宗)始欲盡廢釋氏以逞前憾,既而改其名稱冠服。


  (《宋史》卷四百六十二《方伎下.林靈素傳》13528)


  莎衣道人


  莎衣道人,姓何氏,淮陽軍朐山人……嘗游妙嚴寺,臨池見影,豁然大悟。人無貴賤,問休咎罔不奇中。會有瘥者乞醫,命持一草去,旬日而愈。


  (《宋史》卷四百六十二《方伎下.莎衣道人傳》13532)


  李遵勖


  (李遵勖)所居第園池冠京城。嗜奇石,募人載送,有自千里至者。構堂引水,環以佳木,延一時名士大夫與宴樂。師楊億為文,億卒,為制服。及知許州,奠億之墓,慟哭而返。又與劉筠相友善,筠卒,存恤其家。通釋氏學,將死,與浮圖楚圓為偈頌。卒,贈中書令,謚曰和文。有《間宴集》二十捲、《外館芳題》七卷。


  (《宋史》卷四百六十四《外戚.李遵勖傳》13569)


  黃潛善


  (黃)潛善進左僕射兼門下侍郎。鄆、濮相繼陷沒,宿、泗屢警,右丞許景衡以扈衛單弱,請帝避其鋒,潛善以為不足慮,率同列聽浮屠克勤說法。


  (《宋史》卷四百七十三《奸臣.黃潛善傳》13744)


  錢俶


  (錢俶)崇信釋氏,前後造寺數百,歸朝又以愛子為僧。善草書,上一日遣使謂曰:「聞卿善草聖,可寫一二紙進來。」俶即以舊所書絹圖上之,詔書褒美,因賜玉硯金匣一,紅綠象牙管筆、龍鳳墨、蜀箋、盈丈紙皆百數……(錢)俶妻俞氏又進金銀十餘萬、犀二十株、通犀頳犀玉帶二十二條、水晶佛像十二事。


  (《宋史》卷四百八十《吳越錢氏世家》13907)


  錢惟治


  (錢俶子)惟治善草隸,尤好二王書,嘗曰:「心能御手,手能御筆,則法在其中矣。」家藏書帖圖書甚眾,太宗知之,嘗謂近臣曰:「錢俶兒侄多工草書。」因命翰林書學賀丕顯詣其第,遍取視之,曰:「諸錢皆效浙僧亞棲之跡,故筆力軟弱,獨惟治為工耳。」惟治嘗以鍾繇、王羲之、唐玄宗墨跡凡七軸為獻,優詔褒答。


  (《宋史》卷四百八十《吳越錢氏世家》13911)


  錢儼


  (錢)儼字誠允,俶之異母弟也。本名信,淳化初改焉。幼為沙門,及長,頗謹慎好學。俶襲國封,命為鎮東軍安撫副使。


  (《宋史》卷四百八十《吳越錢氏世家》13914)


  錢昱


  (錢)昱好學,多聚書,喜吟詠,多與中朝卿大夫唱酬。嘗與沙門贊寧談竹事,迭錄所記,昱得百餘條,因集為《竹譜》三卷。俄獻《太平興國錄》。


  (《宋史》卷四百八十《吳越錢氏世家》13915)


  奝然


  雍熙元年,日本國僧奝然與其徒五六人浮海而至,獻銅器十餘事,並本國《職員令》、《王年代紀》各一卷。奝然衣綠,自云姓籐原氏,父為真連;真連,其國五品品官也。奝然善隸書,而不通華言,問其風土,但書以對云:「國中有《五經》書及佛經、《白居易集》七十捲,並得自中國。土宜五穀而少麥。交易用銅錢,文曰『乾文大寶』……」


  次應神天皇,甲辰歲,始於百濟得中國文字,今號八蕃菩薩,有大臣號紀武內,年三百七歲。次仁德天皇,次履中天皇……次敏達天皇。次用明天皇,有子曰聖德太子,年三歲,聞十人語,同時解之,七歲悟佛法於菩提寺,講《聖鬘經》,天雨曼陀羅華。當此土隋開皇中,遣使泛海至中國,求《法華經》……次孝德天皇,白雉四年,律師道照求法至中國,從三藏僧玄奘受經、律、論,當此土唐永徽四年也。次天豐財重日足姬天皇,令僧智通等入唐求大乘法相教,當顯慶三年……次文武天皇,大寶三年,當長安元年,遣粟田真人入唐求書籍,律師道慈求經。次阿閉天皇,次皈依天皇。次聖武天皇,寶龜二年,遣僧正玄昉入朝,當開元四年。次孝明天皇,聖武天皇之女也,天平勝寶四年,當天寶中,遣使及僧入唐求內外經教及傳戒。次天炊天皇。次高野姬天皇,聖武天皇之女也。次白璧天皇,二十四年,遣二僧靈仙、行賀入唐,禮五臺山學佛法。次桓武天皇,遣騰元葛野與空海大師及延歷寺僧澄入唐,詣天臺山傳智者止觀義,當元和元年也。次諾樂天皇,次嵯峨天皇,次淳和天皇。次仁明天皇,當開成、會昌中,遣僧入唐,禮五臺。次文德天皇,當大中年間。次清和天皇,次陽成天皇。次光孝天皇,遣僧宗睿入唐傳教,當光啟元年也。


  次仁和天皇,當此土梁龍德中,遣僧寬建等入朝。次醍醐天皇,次天慶天皇。次封上天皇,當此土周廣順年也。次冷泉天皇,今為太上天皇。次守平天皇,即今王也。凡六十四世……(上)皆奝然所記云……大中、光啟、龍德及周廣順中,皆嘗遣僧至中國,《唐書》中、《五代史》失其傳……太宗召見奝然,存撫之甚厚,賜紫衣,館於太平興國寺……其國多有中國典籍,奝然之來,復得《孝經》一卷、越王《孝經新義》第十五一卷,皆金縷紅羅褾,水晶為軸。《孝經》即鄭氏注者。越王者,乃唐太宗子越王貞;《新義》者,記室參軍任希古等撰也。奝然復求詣五臺,許之,令所過續食;又求印本《大藏經》,詔亦給之。二年,隨台州寧海縣商人鄭仁德船歸其國。


  後數年,仁德還,奝然遣其弟子喜因奉表來謝曰:「日本國東大寺大朝法濟大師、賜紫、沙門大然啟:傷鱗入夢,不忘漢主之恩;枯骨合歡,猶亢魏氏之敵。雖云羊僧之拙,誰忍鴻霈之誠。奝然誠惶誠恐,頓首頓首,死罪。奝然附商船之離岸,期魏闕於生涯,望落日而西行,十萬里之波濤難盡,顧信風而東別,數千里之山嶽易過。妄以下根之卑,適詣中華之盛。於是宣旨頻降,恣許荒外之跋涉;宿心克協,粗觀宇內之環奇。況乎金闕曉後,望堯雲於九禁之中,巖扃晴前,拜聖燈於五臺之上。就三藏而稟學,巡數寺而優遊。遂使蓮華回文,神筆出於北闕之北,貝葉印字,佛詔傳於東海之東。重蒙宜恩,忽趁來跡。季夏解台州之纜,孟秋達本國之郊,爰逮明春,初到舊邑,緇素欣待,侯伯慕迎。伏惟陛下惠溢四溟,恩高五嶽,世超黃、軒之古,人直金輪之新。奝然空辭鳳凰之窟,更還螻蟻之封,在彼在斯,只仰皇德之盛,越山越海,敢忘帝念之深,縱粉百年之身,何報一日之惠。染筆試淚,伸紙搖魂,不勝慕恩之至。謹差上足弟子傳燈大法師位嘉因、並大朝剃頭受戒僧祚乾等拜表以聞。」稱其本國永延二年次戊子二月八日,實端拱元年也。


  又別啟,貢佛經,納青木函;琥珀、青紅白水晶、紅黑木患子念珠各一連……


  (《宋史》卷四百九十一《外國.日本國傳》14131)


  僧寂照


  景德元年,其國僧寂照等八人來朝,寂照不曉華言,而識文字,繕寫甚妙,凡問答並以筆札。詔號圓通大師,賜紫方袍。天聖四年十二月,明州言日本國太宰府遣人貢方物,而不持本國表,詔卻之……


  熙寧五年,有僧誠尋至台州,止天臺國清寺,願留。州以聞,詔使赴闕。誠尋獻銀香爐,木患子、白琉璃、五香、水精、紫檀、琥珀所飾念珠,及青色織物綾。神宗以其遠人而有戒業,處之開寶寺,盡賜同來僧紫方袍。是後連貢方物,而來者皆僧也。元豐元年,使通事僧仲回來,賜號慕化懷德大師。


  (《宋史》卷四百九十一《外國.日本國傳》14136)


  僧志福


  (遼道宗咸雍五年)閏(十一)月戊申,夏國王李秉常遣使乞賜印綬。己未,僧志福加守司徒。


  (《遼史》卷二十二《道宗紀》269)


  蕭蒲離不


  (蕭蒲離不)晚年,謝絕人事,卜居抹古山,屏遠葷茹,潛心佛書,延有道者談論彌日。人問所得何如,但曰:「有深樂!惟覺六鑿不相攘,餘無知者。」一日,易服,無疾而逝。


  (《遼史》卷一百六《卓行.蕭蒲離不傳》1469)


  金昭聖皇后劉氏


  昭聖皇后,劉氏,遼陽人。天眷二年九月己亥夜,後家若見有黃衣女子入其母室中者,俄頃,後生。性聰慧,凡字過目不忘。初讀《孝經》,旬日終卷。最喜佛書。


  (《金史》卷六十四《后妃下.昭聖皇后傳》1526)


  光慶


  光慶好古,讀書識大義,喜為詩,善篆隸,尤工大字……二十五年,卒,年五十一。上遣使致祭,賻銀三百兩、重彩十端、絹百匹。平時喜為善言,蓄善藥,號「善善道人」。晚信浮屠法,自作真贊,語皆任達云。


  (《金史》卷七十五《左比傳附光慶傳》1727)


  宗雅


  中京留守宗雅喜事佛,世稱「善大王」,海陵知其無能,將存之以奉太宗。後召至闕,不數日,竟殺之。


  (《金史》卷七十六《太宗諸子.宗本傳》1733)


  金豫王永成


  永成自幼喜讀書,晚年所學益醇,每暇日引文士相與切磋,接之以禮,未嘗見驕色。自號曰:「樂善居士」,有文集行於世云。


  (《金史》卷八十五《世宗諸子.豫王永成傳》1908)


  楊雲翼與趙秉文


  楊雲翼嘗與(趙)秉文代掌文柄,時人號楊趙。然晚年頗以禪語自污,人亦以為秉文之恨云。


  (《金史》卷一百十《趙秉文傳》2429)


  李純甫


  李純甫字之純,弘州襄陰人。祖安上,嘗魁西京進士。父采,卒於益都府治中。純甫幼穎悟異常,初業詞賦,及讀《左氏春秋》,大愛之,遂更為經義學。擢承安二年經義進士。為文法莊周、列禦寇、左氏、《戰國策》,後進多宗之。又喜談兵,慨然有經世心……純甫為人聰敏,少自負其材,謂功名可俯拾,作《矮柏賦》,以諸葛孔明、王景略自期。由小官上萬言書,援宋為證,甚切,當路者以迂闊見抑。中年,度其道不行,益縱酒自放,無仕進意。得官未成考,旋即歸隱。日與禪僧士子游,以文酒為事,嘯歌袒裼出禮法外,或飲數月不醒。人有酒見招,不擇貴賤必往,往輒醉,雖沉醉亦未嘗廢著書。然晚年喜佛,力探其奧義。自類其文,凡論性理及關佛老二家者號「內稿」,其餘應物文字為「外稿」。又解《楞嚴》、《金剛經》、《老子》、《莊子》。又有《中庸集解》、《鳴道集解》,號「中國心學、西方文教」,數十萬言,以故為名教所貶云。


  (《金史》卷一百二十六《文藝.李純甫傳》2734)


  褚承亮


  天會六年,斡離不既破真定,拘籍境內進士試安國寺,(褚)承亮名亦在籍中,匿而不出。


  (《金史》卷一百二十七《隱逸.褚成亮傳》2748)


  李懋


  李懋,不知何許人。有異術。正大間,游京兆,行省完顏合達愛其術,與俱至汴京,薦於哀宗。遣近侍密問國運否泰,言無忌避。居之繁台寺,朝士日走問之,或能道隱事及吉凶之變,人以為神。帝惡其言太洩,遣使者殺之。使者乃持酒餚入寺,懋出迎,笑曰:「是矣。」使者曰:「何謂也?」懋曰:「我數當盡今日,尚復何言。」遂索酒,痛飲就死。


  (《金史》卷一百三十一《方伎.李懋傳》2815)


  僧子聰


  歲丙辰,春三月,(忽必烈)命僧子聰卜地於桓州東、灤水北,城開平府,經營宮室。


  (《元史》卷四《世祖紀》60)


  元仁宗


  仁宗天性慈孝,聰明恭儉,通達儒術,妙悟釋典,嘗曰:「明心見性,佛教為深;修身治國,儒道為切。」又曰:「儒者可尚,以能維持三綱五常之道也。」平居服御質素,澹然無慾,不事游畋,不喜征伐,不崇貨利。事皇太后,終身不違顏色;待宗戚勳舊,始終以禮。大臣親老,時加恩賚;太官進膳,必分賜貴近。有司奏大辟,每慘惻移時。其孜孜為治,一遵世祖之成憲云。


  (《元史》卷二十六《仁宗紀三》594)


  月兒思蠻


  月兒思蠻事憲宗,襲父爵,兼領僧人。


  (《元史》卷一百二十四《哈剌亦哈赤北魯傳》3047)


  忽蘭


  忽蘭性純篤,然酷好佛,嘗施千金修龍宮寺,建金輪大會,供僧萬人。卒年四十二。贈太保、金紫光祿大夫、上柱國,追封雲國公,謚康忠。


  (《元史》卷一百二十四《速哥傳》3053)


  鐵哥


  鐵哥,姓伽乃氏,迦葉彌兒人。迦葉彌兒者,西域築乾國也。父斡脫赤與叔父那摩俱學浮屠氏。斡脫赤兄弟相謂曰:「世道擾攘,吾國將亡,東北有天子氣,蓋往歸之。」乃偕入見,太宗禮遇之。定宗師事那摩,以斡脫赤佩金符,奉使省民瘼。憲宗尊那摩為國師,授玉印,總天下釋教。斡脫赤亦貴用事,領迦葉彌兒萬戶,奏曰:「迦葉彌兒西陲小國,尚未臣服,請往諭之。」詔偕近侍以往。其國主不從,怒而殺之,帝為發兵誅國主。元貞元年封代國公,謚忠遂。


  斡脫赤之歿,鐵哥甫四歲,性穎悟,不為嬉戲。從那摩入見,帝問誰氏子,對曰:「兄斡脫赤子也。」帝方食雞,輟以賜鐵哥,鐵哥捧而不食,帝問之,對曰:「將以遺母。」帝奇之,加賜一雞。世祖即位,幸香山永安寺,見書畏吾字於壁,問誰所書,僧對曰:「國師兄子鐵哥書也。」帝召見,愛其容儀秀麗,語音清亮,命隸丞相孛羅備宿衛。


  先是,世祖事憲宗甚親愛,後以讒稍疏,國師導世祖宜加敬慎,遂友愛如初。至是,帝將用鐵哥,曰:「吾以酬國師也。」於是鐵哥年十七,詔釋貴家女妻之,辭曰:「臣母漢人,每欲求漢人女為婦,臣不敢傷母心。」乃為娶冉氏女。


  (《元史》卷一百二十五《鐵哥傳》3074)


  阿魯渾薩理


  阿魯渾薩理,畏兀人。祖阿台薩理,當太祖定西域還時,因從至燕。會畏兀國王亦都護請於朝,蓋歸其民,詔許之,遂復西還。精佛氏學。生乞台薩理,襲先業,通經、律、論。業既成,師名之曰萬全。至元十二年,入為釋教都總統,拜正議大夫、同知總制院事,加資德大夫、統制使。年七十卒。


  子三人:長曰畏吾兒薩理,累官資德大夫、中書右丞、行泉府太卿;季曰島瓦赤薩理;阿魯渾薩理其中子也,以父字為全氏,幼聰慧,受業於國師八哈思巴,既通其學,且解諸國語。世祖聞其材,俾習中國之學,於是經、史、百家及陰陽、曆數、圖緯、方技之說皆通習之。後事裕宗,入宿衛,深見器重。


  至元二十年,有西域僧自言能知天象,譯者皆莫能通其說。帝問左右,誰可使者。侍臣脫烈對曰:「阿魯渾薩理可。」即召與論難,僧大屈服,帝悅,令宿衛內朝。


  (《元史》卷一百三十《阿魯渾薩理傳》3174)


  劉秉忠


  劉秉忠字仲晦,初名侃,因從釋氏,又名子聰,拜官後始更今名。其先瑞州人也,世仕遼,為官族……秉忠生而風骨秀異,志氣英爽不羈。八歲入學,日誦數百言。年十三,為質子於帥府。十七,為邢台節度使府令史,以養其親。居常鬱鬱不樂,一日投筆嘆曰:「吾家累世衣冠,乃汩沒為刀筆吏乎!丈夫不遇於世,當隱居以求志耳。」即棄去,隱武安山中。久之,天寧虛照禪師遣徒招致為僧,以其能文詞,使掌書記。後遊雲中,留居南堂寺。


  世祖在潛邸,海雲禪師被召,過雲中,聞其博學多材藝,邀與俱行。既入見,應對稱旨,屢承顧問。秉忠於書無所不讀,尤邃於《易》及邵氏《經世書》,至於天文、地理、律歷、三式六壬遁甲之屬,無不精通。論天下事如指諸掌。世祖大愛之,海雲南還,秉忠遂留藩邸。後數歲,奔父喪,賜金百兩為葬具,仍遣使送至邢州。服除,復被召,奉旨還和林。


  (《元史》卷一百五十七《劉秉忠傳》3687)


  姚樞


  姚樞字公茂,柳城人,後遷洛陽……歲乙未,南伐,詔樞從惟中即軍中求儒、道、釋、醫、卜者。


  (《元史》卷一百五十八《姚樞傳》3711)


  竇默


  竇默字子聲,初名傑字漢卿,廣平肥鄉人。幼知讀書,毅然有立志……適中書楊惟中奉旨招集儒、道、釋之士,默乃北歸,隱於大名,與姚樞、許衡朝暮講習,至忘寢食。繼還肥鄉,以經術教授,由是知名。


  (《元史》卷一百五十八《竇默傳》3730)


  郭守敬


  (郭)守敬因奏:「唐一行開元間令南宮說天下測景,晝中見者凡十三處。今疆宇比唐尤大,若不遠方測驗,日月交食分數時刻不同,晝夜長短不同,日月星辰去天高下不同,即目測驗人少,可先南北立表,取直測景。」帝可其奏。


  (《元史》卷一百六十四《郭守敬傳》3848)


  趙孟頫


  久之,(趙孟頫)遷知汾州,未上,有旨書金字《藏經》,既成,除集賢直學士、江浙等處儒學提舉,遷泰州尹,未上……(帝)又嘗稱孟頫操履純正,博學多聞,書畫絕倫,旁通佛、老之旨,皆人所不及。有不悅者間之,帝初若不聞者。又有上書言國史所載,不宜使孟頫與聞者,帝乃曰:「趙子昂,世祖皇帝所簡拔,朕特優以禮貌,置於館閣,典司述作,傳之後世,此屬呶呶何也!」俄賜鈔五百錠,謂侍臣曰:「中書每稱國用不足,必持而不與,其以普慶寺別貯鈔給之。」孟頫嘗累月不至宮中,帝以問左右,皆謂其年老畏寒,敕御府賜貂鼠裘……孟頫所著,有《尚書注》,有《琴原》、《樂原》,得律呂不傳之妙;詩文清邃奇逸,讀之,使人有飄飄出塵之想。篆、籀、分、隸、真、行、草書,無不冠絕古今,遂以書名天下。天竺有僧,數萬里來求其書歸,國中寶之。其畫山水、木石、花竹、人馬,尤精緻。前史官楊載稱孟頫之才頗為書畫所掩,知其書畫者,不知其文章,知其文章者,不知其經濟之學。人以為知言云。


  (《元史》卷一百七十二《趙孟頫傳》4021)


  石抹宜孫


  (石抹宜孫)為學本於經術,而兼通名法、縱橫、天文、地理、術數、方技、釋老之說,見稱薦紳間。


  (《元史》卷一百八十八《石抹宜孫傳》4309)


  許謙


  (許謙)又有《自省編》,晝之所為,夜必書之,其不可書者,則不為也。其他若天文、地理、典章、制度、食貨、刑法、字學、音韻、醫經、術數之說,亦靡不該貫,旁而釋、老之言,亦洞究其蘊。嘗謂:「學者孰不曰辟異端,苟不深探其隱,而識其所以然,能辨其同異,別其是非也幾希。」


  (《元史》卷一百八十九《儒學.許謙傳》4319)


  阿尼哥


  阿尼哥,尼波羅國人也,其國人稱之曰八魯布。幼敏悟異凡兒,稍長,誦習佛書,期年能曉其義。同學有為繪畫妝塑業者,讀《尺寸經》,阿尼哥一聞,即能記。長善畫塑,及鑄金為像。


  中統元年,命帝師八合斯巴建黃金塔於吐蕃,尼波羅國選匠百人往成之,得八十人,求部送之人未得。阿尼哥年十七,請行,眾以其幼,難之。對曰:「年幼心不幼也。」乃遣之。帝師一見奇之,命監其役。明年,塔成,請歸,帝師勉以入朝,乃祝髮受具為弟子,從帝師入見。帝視之久,問曰:「汝來大國,得無懼乎?」對曰:「聖人子育萬方,子至父前,何懼之有。」又問:「汝來何為?」對曰:「臣家西域,奉命造塔吐蕃,二載而成。見彼土兵難,民不堪命,願陛下安輯之,不遠萬里,為生靈而來耳。」又問:「汝何所能?」對曰:「臣以心為師,頗知畫塑鑄金之藝。」帝命取明堂針灸銅像示之曰:「此〔宣〕撫王〔檝〕使宋時所進,歲久闕壞,無能修完之者,汝能新之乎?」對曰:「臣雖未嘗為此,請試之。」至元二年,新像成,關鬲脈絡皆備,金工嘆其天巧,莫不愧服。凡兩京寺觀之像,多出其手。為七寶鑌鐵法輪,車駕行幸,用以前導。原廟列聖御容,織錦為之,圖畫弗及也。


  至元十年,始授人匠總管,銀章虎符。十五年,有詔返初服,授光祿大夫、大司徒,領將作院事,寵遇賞賜,無與為比。卒。贈太師、開府儀同三司、涼國公、上柱國,謚敏慧。


  子六人,曰阿僧哥,大司徒;阿述臘,諸色人匠總管府達魯花赤。


  有劉元者,嘗從阿尼哥學西天梵相,亦稱絕藝。元字秉元,薊之寶坻人。始為黃冠,師事青州把道錄,傳其藝非一。至元中,凡兩都名剎,塑土、范金、搏換為佛像,出元手者,神思妙合,天下稱之……其所為西番佛像多祕,人罕得見者。


  (《元史》二百三《方技傳》4545)


  哈麻


  初,哈麻嘗陰進西天僧以運氣術媚帝,帝習為之,號演揲兒法,演揲兒,華言大喜樂也。哈麻之妹婿集賢學士禿魯帖木兒,故有寵於帝,與老的沙、八郎、答剌馬吉的、波迪哇兒禡等十人,俱號倚納。禿魯帖木兒性奸狡,帝愛之,言聽計從,亦薦西蕃僧伽璘真於帝。其僧善秘密法,謂帝曰:「陛下雖尊居萬乘,富有四海,不過保有見世而已。人生能幾何,當受此秘密大喜樂禪定。」帝又習之,其法亦名雙修法。曰演揲兒,曰秘密,皆房中術也。帝乃詔以西天僧為司徒,西蕃僧為大元國師。其徒皆取良家女,或四人、或三人奉之,謂之供養。於是帝日從事於其法,廣取女婦,惟淫戲是樂。又選采女為十六天魔舞。八郎者,帝諸弟,與其所謂倚納者,皆在帝前,相與褻狎,甚至男女裸處,號所處室曰皆即兀該,華言事事無礙也。君臣宣淫,而群僧出入禁中,無所禁止,醜聲穢行,著聞於外,雖市井之人,亦惡聞之。皇太子年日以長,尤深疾禿魯帖木兒等所為,欲去之未能也……明年二月,哈麻既為相,自以前所進蕃僧為恥,告其父禿魯曰:「我兄弟位居宰輔,宜導人主以正,今禿魯帖木兒專媚上以淫褻,天下士大夫必譏笑我,將何面目見人,我將除之。且上日趨於昏暗,何以治天下,今皇太子年長,聰明過人,不若立以為帝,而奉上為太上皇。」其妹聞之,歸告其夫。禿魯帖木兒恐皇太子為帝,則己必先見誅,即以聞於帝,然不敢斥言淫褻事,第曰「哈麻謂陛下年老故耳。」帝大驚曰:「朕頭未白,齒未落,遽謂我為老耶!」帝即與禿魯帖木兒謀去哈麻、雪雪,計已定,禿魯帖木兒走匿尼寺中。明日,帝遣使傳旨哈麻與雪雪,毋早入朝,其家居聽旨。


  (《元史》卷二百五《奸臣傳》4583)


  孝定李太后


  (孝定李太后)顧好佛,京師內外多置梵剎,動費鉅萬,帝亦助施無算。(張)居正在日,嘗以為言,未能用也。


  (《明史》卷一百十四《后妃.孝定李太后傳》3536)


  懷慶公主


  懷慶公主,母成穆孫貴妃。下嫁王寧。寧,壽州人,既尚主,掌後軍都督府事……寧能詩,頗好佛。嘗侍帝燕語,勸帝誦佛經飯僧,為太祖資福。帝不懌,自是恩禮漸衰。久之,坐事下獄,見原,卒。


  (《明史》卷一百二十一《公主.懷慶公主傳》3665)


  朱棣與道衍(姚廣孝)


  王(明成祖朱棣)密與僧道衍謀,令指揮張玉、朱能潛納勇士八百人入府守衛。


  (《明史》卷五《成祖紀一》70)


  道衍(姚廣孝)


  (永樂二年四月)壬申,僧道衍為太子少師,復其性姚,賜名廣孝。


  (《明史》卷六《成祖紀二》81)


  姚廣孝


  姚廣孝,長洲人,本醫家子。年十四,度為僧,名道衍,字斯道,事道士席應真,得其陰陽術數之學。嘗游嵩山寺,相者袁珙見之曰:「是何異僧,目三角,形如病虎,性必嗜殺,劉秉忠流也。」道衍大喜。


  洪武中,詔通儒書僧試禮部。不受官,賜僧服還。經北固山,賦詩懷古。其儕宗泐曰:「此豈釋子語耶?」道衍笑不答。高皇后崩,太祖選高僧侍諸王,為誦經薦福。宗泐時為左善世,舉道衍。燕王與語甚合,請以從。至北平,住持慶壽寺。出入府中,跡甚密,時時屏人語。及太祖崩,惠帝立,以次削奪諸王,周、湘、代、齊、岷相繼得罪,道衍遂密勸成祖舉兵。成祖曰:「民心向彼,奈何?」道衍曰:「臣知天道,何論民心。」乃進袁珙及卜者金忠。於是成祖意益決,陰選將校,勾軍卒,收材勇異能之士。燕邸,故元宮也,深邃。道衍練兵後苑中。穴地作重屋,繚以厚垣,密甃瓴瓶缶,日夜鑄軍器,畜鵝鴨亂其聲。


  建文元年六月,燕府護衛百戶倪諒上變。詔逮府中官屬。都指揮張信輸誠於成祖,成祖遂決策起兵。適大風雨至,簷瓦墜地,成祖色變。道衍曰:「祥也。飛龍在天,從以風雨。瓦墜,將易黃也。」兵起,以誅齊泰、黃子澄為名,號其眾曰:「靖難之師。」道衍輔世子居守。其年十月,成祖襲大寧,李景隆乘間圍北平。道衍守禦甚固,擊卻攻者。夜縋壯士擊傷南兵。援師至,內外合擊,斬首無算。景隆、平安等先後敗遁。成祖圍濟南三月,不克,道衍馳書曰:「師老矣,請班師。」乃還。復攻東昌,戰敗,亡大將張玉,復還。成祖意欲稍休,道衍力趣之,益募勇士,敗盛庸,破房昭西水寨。道衍語成祖:「毋下城邑,疾趨京師。京師單弱,勢必舉。」從之。遂連敗諸將於淝河、靈璧,渡江入京師。


  成祖即帝位,授道衍僧錄司左善世。帝在藩邸,所接皆武人,獨道衍定策起兵。及帝轉戰山東、河北,在軍三年,或旋或否,戰守機事皆決於道衍。道衍未嘗臨戰陣,然帝用兵有天下,道衍力為多,論功以為第一。永樂二年四月拜資善大夫、太子少師,復其姓,賜名廣孝,贈祖父如其官。帝與語,呼少師而不名。命蓄髮,不肯。賜第及兩宮人,皆不受。常居僧寺,冠帶而朝,退仍緇衣。出振蘇、湖,至長洲,以所賜金帛散宗族鄉人。重修《太祖實錄》,廣孝為監修。又與解縉等纂修《永樂大典》。書成,帝褒美之。帝往來兩都,出塞北征,廣孝皆留輔太子於南京。五年四月,皇長孫出閤就學,廣孝侍說書。


  十六年三月入覲,年八十有四矣,病甚,不能朝,仍居慶壽寺。車駕臨視者再,語甚歡,賜以金唾壺,問所欲言。廣孝曰:「僧溥洽繫久,願赦之。」溥洽者,建文帝主錄僧也。初,帝入南京,有言建文帝為僧遁去,溥洽知狀,或言匿溥洽所。帝乃以他事禁溥洽,而命給事中胡濴等遍物色建文帝,久之不可得,溥洽坐繫十餘年。至是,帝以廣孝言,即命出之。廣孝頓首謝。尋卒。帝震悼,輟視朝二日,命有司治喪,以僧禮葬。追贈推誠輔國協謀宣力文臣、特進榮錄大夫、上柱國、榮國公,謚恭靖。賜葬房山縣東北。帝親制神道碑誌其功,官其養子繼尚寶少卿。


  廣孝少好學,工詩。與王賓、高啟、楊孟載友善。宋濂、蘇伯衡亦推獎之。晚著《道餘錄》,頗毀先儒,識者鄙焉。其至長洲,候同產姊。姊不納。訪其友王賓。賓亦不見,但遙語曰:「和尚誤矣,和尚誤矣。」復往見姊。姊詈之。廣孝惘然。


  洪熙元年加贈少師,配享成祖廟庭。嘉靖九年,世宗諭閣臣曰:「姚廣孝佐命嗣興,勞烈具有。顧係釋氏之徒,班諸功臣,侑食太廟,恐不足尊敬祖宗。」於是尚書李時偕大學士張璁、桂萼等議請移祀大興隆寺,太常春秋致祭。詔曰:「可」。


  (《明史》卷一百四十五《姚廣孝傳》4079)


  聊讓


  聊讓,蘭州人。肅府儀衛司餘丁也。好學有志尚,明習時務。景帝嗣位,懲王振矇蔽,大辟言路,吏民皆得上書言事。景泰元年六月,讓詣闕陳數事,其略曰:


  邇歲土木繁興,異端盛起,番僧絡驛,污吏縱橫,相臣不正其非,御史不劾其罪,上下矇蔽,民生凋瘵。


  (《明史》卷一百六十四《聊讓傳》4447)


  許譽卿


  福王立,起(許譽卿)光祿卿,不赴。國變,薙髮為僧,久之卒。


  (《明史》卷二百五十八《許譽卿傳》6648)


  盧象晉


  其後南都亡,(盧)象觀赴水死,(盧)象晉為僧,一門先後赴難者百餘人。


  (《明史》卷二百六十一《盧象升傳》6766)


  蔡懋德


  蔡懋德,字維立,崑山人。少慕王守仁為人,著《管見》,宗良知之說。舉萬曆四十七年進士,授杭州推官……


  崇禎初,出為江西提學副使,好以守仁《拔本塞源論》教諸生,大抵釋氏之緒論。


  (《明史》卷二百六十三《蔡懋德傳》6801)


  申甫


  申甫者,僧也,好談兵,方私制戰車火器。帝納(金)聲言,取其車入覽,授都司僉書。即日召見,奏對稱旨,超擢副總兵,敕募新軍,便宜從事。改聲御史,參其軍。甫倉猝募數千人,皆市井游手,所需軍裝戎器又不時給。而是時大清兵在郊圻久,勢當速戰,急出營柳林。總理滿桂節制諸軍,甫不肯為下。桂卒掠民間,甫軍捕之,桂輒索去。聲以兩軍不和聞,帝即命聲調護。亡何,桂歿,甫連敗於柳林、大井,乃結車營盧溝橋。大清兵繞出其後,御車者惶懼不能轉,殲戮殆盡,甫亦陣亡。聲痛傷之,言甫受事日淺,直前衝鋒,遺骸矢刃殆遍,非喋血力戰不至此。帝亦傷之,命予恤典。


  (《明史》卷二百七十七《金聲傳》7090)


  陳子龍


  (陳)子龍與同邑夏允彝皆負重名,允彝死,子龍念祖母年九十,不忍割,遁為僧。尋以受魯王部院職銜,結太湖兵,欲舉事。事露被獲,乘間投水死。


  (《明史》卷二百七十七《陳子龍傳》7098)


  王冕


  王冕,字元章,諸暨人。幼貧,父使牧牛,竊入學舍,聽諸生誦書,暮乃返,亡其牛,父怒撻之,已而復然。母曰:「兒痴如此,曷不聽其所為。」冕因去依僧寺,夜坐佛膝上,映長明燈讀書。會稽韓性聞而異之,錄為弟子,遂稱通儒。性卒,門人事冕如事性。屢應舉不中,棄去,北遊燕都,客秘書卿泰不花家,擬以館職薦,力辭不就。既歸,每大言天下將亂,攜妻孥隱九里山,樹梅千株,桃杏半之,自號梅花屋主,善畫梅,求者踵至,以幅長短為得米之差。嘗仿周官著書一卷,曰:「持此遇明主,伊、呂事業不難致也。」太祖下婺州,物色得之,置幕府,授諮議參軍,一夕病卒。


  (《明史》卷二百八十五《王冕傳》7311)


  趙介


  趙介,字伯貞,番禺人。博通六籍及釋、老書。氣豪邁,無仕進意。行以囊自隨,遇景,賦詩投其中,日往來西樵泉石間。有司累薦,皆辭免。洪武二十二年坐累逮赴京,卒於南昌舟次。四子,潔、絢、繹、純,皆善詩文,工篆隸。絢,隱居不出,有父風。純,仕御史。


  (《明史》卷二百八十五《文苑.趙介傳》7333)


  王洪


  王洪者,字希范,錢塘人。八歲能文,十八成進士,授吏科給事中。改翰林檢討,偕偁等與修《大典》。歷修撰、侍講。帝頒佛曲於塞外,命洪為文,逡巡不應詔。為同列所排,不復進用,卒官。而偁後坐累謫交址,復以縉事連及,繫死獄中。


  (《明史》卷二百八十六《文苑.王洪傳》7337)


  楊黼


  楊黼,雲南太和人也。好學,讀《五經》皆百遍。工篆籀,好釋典。或勸其應舉,笑曰:「不理性命,理外物耶?」庭前有大桂樹,縛板樹上,題曰桂樓。偃仰其中,歌詩自得。躬耕數畝供甘膬,但求親悅,不顧餘也。注《孝經》數萬言,證群書,根性命,字皆小篆。所用硯乾,將下樓取水,硯池忽滿,自是為常,時人咸異之。父母歿,為傭營葬畢,入雞足,棲羅漢壁石窟山十餘年,壽至八十。子孫迎歸,一日沐浴,令子孫拜,曰:「明日吾行矣。」果卒。


  (《明史》卷二百九十八《隱逸.楊黼傳》7629)


  戴思恭


  戴思恭,字原禮,浦江人,以字行。受學於義烏朱震亨。震亨師金華許謙,得朱子之傳,又學醫於宋內侍錢塘羅知悌。知悌得之荊山浮屠,浮屠則河間劉守真門人也。震亨醫學大行,時稱為丹溪先生。愛思恭才敏,盡以醫術授之。


  (《明史》卷二百九十九《方伎.戴思恭》7645)


  智光


  時有浮屠智光者,亦賜號圓融妙慧淨覺弘濟輔國光范衍教灌頂廣善大國師,賜以金印。智光,武定人。洪武時,奉命兩使烏斯藏諸國。永樂時,又使烏斯藏,迎尚師哈立麻,遂通番國諸經,多所譯解。歷事六朝,寵錫冠群僧,與淵然輩淡泊自甘,不失戒行。迨成化、正德、嘉靖朝,邪妄雜進,恩寵濫加,所由與先朝異矣。


  (《明史》卷二百九十九《劉淵然傳附》7657)


  興安


  (興)安佞佛,臨歿,遺命舂骨為灰,以供浮屠。


  (《明史》卷三百《宦官一.金英傳附》7770)


  僧繼曉


  憲宗之世,李孜省、僧繼曉以祈禱被寵任,萬安、尹直、彭華等至因之以得高位。


  (《明史》卷三百七《佞倖傳》7875)


  繼曉


  繼曉,江夏僧也。憲宗時,以秘術因梁芳進,授僧錄司左覺義。進右善世,命為通元翊教廣善國師。日誘帝為佛事,建大永昌寺於西市,逼徙民居數百家,費國帑數十萬。員外郎林俊請斬芳、繼曉以謝天下,幾得重譴。繼曉虞禍及,乞歸養母,並乞空名度牒五百道,帝悉從之。


  帝初即位,即以道士孫道玉為真人。其後西番僧劄巴堅參封萬行莊嚴功德最勝智慧圓明能仁感應顯國光教弘妙大悟法王西天至善金剛普濟大智慧佛,其徒劄實巴、鎖南堅參、端竹也失皆為國師,錫誥命。服食器用,僭擬王者。出入乘棕輿,衛卒執金吾仗前導,錦衣玉食幾千人。取荒塚頂骨為數珠,髑髏為法碗。給事中魏元等切諫,不納。尋進劄實巴為法王,班卓兒藏卜為國師,又封領佔竹為萬行清修真如自在廣善普慧弘度妙應掌教翊國正覺大濟法王西天圓智大慈悲佛,又封西天佛子劄失藏卜、劄失堅參、乳奴班丹、鎖南堅參、法領佔五人為法王,其他授西天佛子、大國師、國師、禪師者不可勝計。羽流加號真人、高士者,亦盈都下。大國師以上金印,真人玉冠、玉帶、玉珪、銀章。繼曉尤奸黠竊權,所奏請立從。成化二十一年,星變,言官極論其罪,始勒為民,而諸番僧如故。


  孝宗初,詔禮官議汰。禮官言諸寺法王至禪師四百三十七人,剌麻諸僧七百八十九人。華人為禪師及善世、覺義諸僧官一百二十人,道士自真人、高士及正一演法諸道官一百二十三人,請俱貶黜。詔法王、佛子遞降國師、禪師、都綱,餘悉落職為僧,遣還本土,追奪誥敕、印章、儀仗諸法物。真人降左正一,高士降左演法,亦追奪印章及諸玉器。僧錄司止留善世等九員,道錄司留正一等八員,餘皆廢黜。而繼曉以科臣林廷玉言,逮治棄市。


  (《明史》卷三百七《佞倖.繼曉傳》7884)


  俺答


  自丙兔據青海,有切盡台吉者,河套酋吉能從子,俺答從孫也,從之而西。屢掠番人不得志,邀俺答往助。俺答雅欲侵瓦剌,乃假迎活佛名,擁眾西行。疏請授丙兔都督,賜金印,且開茶市。部議不許,但稍給以茶。俺答既抵瓦剌,戰敗而還。乃移書甘肅守臣,乞假道赴烏斯藏。守臣不能拒,遂越甘肅而南,會諸酋於海上。番人益遭蹂躪,多竄徙。八年春,始以活佛言東還,而切盡弟火落赤及俺答庶兄子永邵卜遂留居青海不去。八月,丙兔率眾掠番並內地人畜,詔絕其市賞。俺答聞之,馳書切責。乃盡還所掠,執獻為惡者六人,自罰牛羊七百。帝嘉其父恭順,賚之銀幣,即以牛羊賜其部人,為惡者付之自治,仍許貢市,俺答益感德。


  (《明史》卷三百三十《西域傳》8547)


  昆澤思巴(大乘法王)


  大乘法王者,烏斯藏僧昆澤思巴也,其徒亦稱為尚師。永樂時,成祖既封哈立麻,又聞昆澤思巴有道術,命中官賚璽書銀幣征之。其僧先遣人貢舍利、佛像,遂偕使者入朝。十一年二月至京,帝即延見,賜藏經、銀鈔、彩幣、鞍馬、茶果諸物,封為萬行圓融妙法最勝真如慧智弘慈廣濟護國演教正覺大乘法王西天上善金剛普應大光明佛,領天下釋教,賜印誥、袈裟、幡幢、鞍馬、傘器諸物,禮之亞于大寶法王。明年辭歸,賜加於前,命中官護行。後數入貢,帝亦先後命中官喬來喜、楊三保賚賜佛像、法器、袈裟、禪衣、絨錦、彩幣諸物。洪熙、宣德間並來貢。


  成化四年,其王完卜遣使來貢。禮官言無法王印文,且從洮州入,非制,宜減其賜物。使者言,所居去烏斯藏二十餘程,涉五年方達京師,且所進馬多,乞給全賜,乃命量增。十七年來貢。


  弘治元年,其王桑加瓦遣使來貢。故事,法王卒,其徒自相繼承,不由朝命。三年,輔教王遣使奉貢,奏舉大乘法王襲職。帝但納其貢,賜賚遣還,不命襲職。


  正德五年遣其徒綽吉我些兒等,從河州衛入貢。禮官以其非貢道,請減其賞,並治指揮徐經罪,從之。已,綽吉我些兒有寵於帝,亦封大德法王。十年,僧完卜鎖南堅參巴爾藏卜遣使來貢,乞襲大乘法王。禮官失於稽考,竟許之。嘉靖十五年偕輔教、闡教諸王來貢,使者至四千餘人。帝以人數逾額,減其賞,並治四川三司官濫送之罪。


  初,成祖封闡化等五王,各有分地,惟二法王以游僧不常厥居,故其貢期不在三年之列。然終明世,奉貢不絕云。


  (《明史》卷三百三十一《西域傳》8575)


  釋迦也失(大慈法王)


  大慈法王,名釋迦也失,亦烏斯藏僧稱為尚師者也。永樂中,既封二法王,其徒爭欲見天子邀恩寵,於是來者趾相接。釋迦也失亦以十二年入朝,禮亞大乘法王。明年命為妙覺圓通慈慧普應輔國顯教灌頂弘善西天佛子大國師,賜之印誥。十四年辭歸,賜佛經、佛像、法仗、僧衣、綺帛、金銀器,且御製讚詞賜之,其徒益以為榮。明年遣使來貢。十七年命中官楊三保賚佛像、衣幣往賜。二十一年復來貢。宣德九年入朝,帝留之京師,命成國公朱勇、禮部尚書胡濴持節,冊封為萬行妙明真如上勝清淨般若弘照普慧輔國顯教至善大慈法王西天正覺如來自在大圓通佛。


  宣宗崩,英宗嗣位,禮官先奏汰番僧六百九十人,正統元年復以為請。命大慈法王及西天佛子如故,餘遣還,不願者減酒饌廩餼,自是輦下稍清。西天佛子者,能仁寺僧智光也,本山東慶雲人。洪武、永樂中,數奉使西國。成祖賜號國師,仁宗加號圓融妙慧淨覺弘濟輔國光范演教灌頂廣善大國師,賜金印、冠服、金銀器。至是復加西天佛子。


  初,太祖招徠番僧,本籍以化愚俗,弭邊患,授國師、大國師者不過四五人。至成祖兼崇其教,自闡化等五王及二法王外,授西天佛子者二,灌頂大國師者九,灌頂國師者十有八,其他禪師、僧官不可悉數。其徒交錯於道,外擾郵傳,內耗大官,公私騷然,帝不恤也。然至者猶即遣還。及宣宗時則久留京師,耗費益甚。英宗初年,雖多遣斥,其後加封號者亦不少。景泰中,封番僧沙加為弘慈大善法王,班卓兒藏眩為灌頂大國師。英宗復辟,務反景帝之政,降法王為大國師,大國師為國師。


  成化初,憲宗復好番僧,至者日眾。劄巴堅參、劄實巴、領佔竹等,以秘密教得幸,並封法王。其次為西天佛子,他授大國師、國師、禪師者不可勝紀。四方奸民投為弟子,輒得食大官,每歲耗費鉅萬。廷臣屢以為言,悉拒不聽。孝宗踐阼,清汰番僧,法王、佛子以下,皆遞降,驅還本土,奪其印誥,由是輦下復清。


  弘治六年,帝惑近習言,命取領佔竹等詣京。言官交章力諫,事乃寢。十三年命為故西天佛子著癿領佔建塔。工部尚書徐貫等言,此僧無益於國,營墓足矣,不當建塔,不從。尋命那卜堅參三人為灌頂大國師。帝崩,禮官請黜異教,三人並降禪師。


  既而武宗蠱惑佞倖,復取領佔竹至京,命為灌頂大國師,以先所降禪師三人為國師。帝好習番語,引入豹房,由是番僧復盛。封那卜堅參及劄巴藏卜為法王,那卜領佔及綽即羅竹為西天佛子。已,封領佔班丹為大慶法王,給番僧度牒三千,聽其自度。或言,大慶法王,即帝自號也。


  綽吉我些兒者,烏斯藏使臣,留豹房有寵,封大德法王。乞令其徒二人為正副使,還居本土,如大乘法王例入貢,且為二人請國師誥命,入番設茶。禮官劉春等執不可,帝不聽。春等復言:「烏斯藏遠在西方,性極頑獷。雖設四王撫化,而其來貢必為節制。若令賚茶以往,賜之誥命,彼或假上旨以誘諸番,妄有所幹請。從之則非法,不從則生釁,害不可勝言。」帝乃罷設茶敕,而予之誥命。帝時益好異教,常服其服,誦習其經,演法內廠。綽吉我些兒輩出入豹房,與權倖雜處,氣焰灼然。及二人乘傳歸,所過驛騷,公私咸被其患。


  世宗立,復汰番僧,法王以下悉被斥。後世宗崇道教,益黜浮屠,自是番僧鮮至中國者。


  (《明史》卷三百三十一《西域傳三》8577)


  闡化王


  闡化王者,烏斯藏僧也。初,洪武五年,河州衛言:「烏斯藏怕木竹巴之地,有僧曰章陽沙加監藏,元時封灌頂國師,為番人推服。今朵甘酋賞竹監藏與管兀兒勾兵,若遣此僧撫諭,朵甘必內附。」帝如其言,仍封灌頂國師,遣使賜玉印、彩幣。明年,其僧使酋長鎖南藏卜貢佛像、佛書、舍利。是時方命佛寶國師招諭番人,於是怕木竹巴僧等自稱輦卜闍,遣使進表及方物。帝厚賜之。輦卜闍者,其地首僧之稱也。八年正月設怕木竹巴萬戶府,以番酋為之。已而章陽沙加卒,授其徒鎖南扎思巴噫監藏卜為灌頂國師。二十一年上表稱病,舉弟子吉剌思巴監藏巴藏卜自代,遂授灌頂國師。自是三年一貢。


  成祖嗣位,遣僧智光往賜。永樂元年遣使入貢。四年封為灌頂國師闡化王,賜螭紐玉印,白金五百兩,綺衣三襲,錦帛五十匹,巴茶二百斤。明年命與護教、贊善二王,必力工瓦國師及必裡、朵甘、隴答諸衛,川藏諸族,復置驛站,通道往來。十一年,中官楊三保使烏斯藏還,其王遣從子劄結等隨之入貢。明年覆命三保使其地,令與闡教、護教、贊善三王及川卜、川藏等共修驛站,諸未復者盡復之。自是道路畢通,使臣往還數萬里,無虞寇盜矣。其後貢益頻數。帝嘉其誠,覆命三保賚佛像、法器、袈裟、禪衣及絨錦、彩幣往勞之。已,又命中官戴興往賜彩幣。


  宣德二年命中官侯顯往賜絨錦、彩幣。其貢使嘗毆殺驛官子,帝以其無知,遣還,敕王戒飭而已。九年,貢使歸,以賜物易茶。至臨洮,有司沒入之,羈其使,請命。詔釋之,還其茶。


  正統五年,王卒。遣禪師二人為正副使,封其從子吉剌思巴永耐監藏巴藏卜為闡化王。使臣私市茶彩數萬,令有司運致。禮官司請禁之,帝念其遠人,但令自僦舟車。已,王卒,以桑兒結堅昝巴藏卜嗣。


  成化元年,禮部言:「宣、正間,諸貢不過三四十人,景泰時十倍,天順間百倍。今貢使方至,乞敕諭闡化王,令如洪武舊制,三年一貢。」從之。五年,王卒,命其子公葛列思巴中柰領佔堅參巴兒藏卜嗣。遣僧進貢,還至西寧,留寺中不去,又冒名入貢,隱匿所賜璽書、幣物。王使其下三人來趣,其僧閉之室中,剜二人目。一人逸,訴於都指揮孫鑑。鑑捕置之獄,受其徒賄,而復以聞。下四川巡按鞫治,坐僧四人死,鑑將逮治,會敕悉免。


  十七年以長河西諸番多假番王名朝貢,命給闡化、贊善、闡教、輔教四王敕書勘合,以防奸偽。二十二年遣使四百六十人來貢,守臣遵新例,但納一百五十人。禮官以使者已入境,難固拒,請順其情概納之,為後日兩貢之數,從之。


  弘治八年遣僧來貢,還至揚州廣陵驛,遇大乘法王貢使,相與殺牲縱酒,三日不去。見他使舟至,則以石投之,不容近陸。知府唐愷詣驛呼其舟子戒之,諸僧持兵仗呼噪擁而入。愷走避,隸卒力格鬥乃免,為所傷者甚眾。事聞,命治通事及伴送者罪,遣人諭王令自治其使者。其時王卒,子班阿吉江東劄巴請襲,命番僧二人為正副使往封。比至,新王亦死,其子阿往劄失劄巴堅參即欲受封,二人不得已授之,遂具謝恩儀物,並獻其父所領勘合印章為左驗。至四川,守臣劾其擅封,逮治論斬,減死戌邊,副使以下悉宥。


  正德三年,禮官以工使逾額,令為後年應貢之數。嘉靖三年偕輔教王及大小三十六番請入貢。禮官以諸番不具地名、族氏,令守臣核實以聞。四十二年,闡化諸王遣使入貢請封。禮官循故事,遣番僧二十二人為正副使,序班朱廷對監之。至中途大騷擾,不受廷對約束,廷對還白其狀。禮官請自後封番王,即以誥敕付使者賚還,或下守臣,擇近邊僧人賚賜。封諸藏之不遣京寺番僧,自此始也。番入素以入貢為利,雖屢申約束,而來者日增。隆慶三年再定令闡化、闡教、輔教三王,俱三歲一貢,貢使各千人,半全賞,半減賞。全賞者遣八人赴京,餘留邊上。遂為定例。


  萬曆七年,貢使言闡化王長子札釋藏卜乞嗣職,如其請。久之卒,其子請襲。神宗許之,而制書但稱闡化王。用閣臣沈一貫言,加稱烏斯藏怕木竹巴灌頂國師闡化王。其後奉貢不替。所貢物有畫佛、銅佛、銅塔、珊瑚、犀角、氆氌、左髻毛纓、足力麻、鐵力麻、刀劍、明甲冑之屬,諸王所貢亦如之。


  (《明史》卷三百三十一《西域傳三》8579)


  靈藏(贊善王)


  贊善王者,靈藏僧也。其地在四川徼外,視烏斯藏為近。成祖踐阼,命僧智光往使。永樂四年,其僧著思巴兒監藏遣使入貢,命為灌頂國師。明年封贊善王,國師如故,賜金印、誥命。十七年,中官楊三保往使。洪熙元年,王卒,從子喃葛監藏襲。宣德二年,中官侯顯往使。正統五年奏稱年老,請以長子班丹監剉代。帝不從其請,而授其子為都指揮使。


  初,入貢無定期,自永樂迄正統,或間歲一來,或一歲再至。而歷朝遣使往賜者,金幣、寶鈔、佛像、法器、袈裟、禪服,不一而足。至成化元年始定三歲一貢之例。


  三年命塔兒把堅粲襲封。故事,封番王誥敕及幣帛遣官繼賜,至是西陲多事,禮官乞付使者繼回,從之。


  五年,四川都司言,贊善諸王不遵定製,遣使率各寺番僧百三十二種入貢,且無番王印文,今止留十餘人守貢物,餘已遣還。禮官言:「番地廣遠,番王亦多,若遵例並時入貢,則內郡疲供億。莫若令諸王於應貢之歲,各具印文,取次百來。今貢使已至,難拂其情。乞許作明年應貢之數。」報可。


  十八年,禮官言:「番王三歲一貢,貢使百五十人,定製也。近贊善王連貢者再,已遣四百十三人。今請封請襲,又遣千五百五十人,違制宜卻。乞許其請封襲者,以三百人為後來兩貢之數,餘悉遣還。」亦報可。遂封喃葛堅粲巴藏卜為贊善王。弘治十六年卒,命其弟端竹堅昝嗣。嘉靖後猶入貢如制。


  (《明史》卷三百三十一《西域傳三》8582)


  宗巴斡(護教王)


  護教王者,名宗巴斡即南哥巴藏卜,館覺僧也。成祖初,僧智光使其地。永樂四年遣使入貢,詔授灌頂國師,賜之誥。明年遣使入謝,封為護教王,賜金印、誥命,國師如故。遂頻歲入貢。十二年卒,命其從子幹些兒吉剌思巴藏卜嗣。洪熙、宣德中併入貢。已而卒,無嗣,其爵逐絕。


  (《明史》卷三百三十一《西域傳三》8583)


  必力工瓦(闡教王)


  闡教王者,必力工瓦僧也,成祖初,僧智光繼敕入番,其國師端竹監藏遣使入貢。永樂元年至京,帝喜,宴賚遣還。四年又貢,帝優賜,並賜其國師大板的達、律師鎖南藏卜衣幣。十一年乃加號灌頂慈慧淨戒大國師,又封其僧領真巴兒吉監藏為闡教王,賜印誥、彩幣。後比年一貢。楊三保、戴興、侯顯之使,皆繼金幣、佛像、法器賜焉。


  宣德五年,王卒,命其子綽兒加監巴領佔嗣。久之卒,命其子領佔叭兒結堅參嗣。成化四年從禮官言,申三歲一貢制。明年,王卒,命其子領佔堅參叭兒藏卜襲。二十年,帝遣番僧班著兒賚璽書勘合往賜。其僧憚行,至半道,偽為王印信、番文覆命,詔逮治。


  正德十三年遣番僧領佔劄巴等封其新王。劄巴等乞馬快船三十艘載食鹽,為入番買路之資。戶科、戶部並疏爭,不聽。劄巴等在途科索無厭,至呂梁,毆管洪主事李瑜幾斃,恣橫如此。迄嘉靖世,闡教王修貢不輟。


  (《明史》卷三百三十一《西域傳三》8584)


  思達(輔教王)


  輔教王者,思達藏僧也。其地視烏斯藏尤遠。成祖即位,命僧智光持詔招諭,賜以銀幣。永樂十一年封其僧南渴烈思巴為輔教王,賜誥印、彩幣,數通貢使。楊三保、侯顯皆往賜其國,與諸法王等。景泰七年,使來貢,自陳年老,乞令其子喃葛堅粲巴藏卜代。帝從之,封為輔教王,賜誥敕、金印、彩幣、袈裟、法器。以灌頂國葛藏、右覺義桑加巴充正、副使往封。至四川,多雇牛馬,任載私物。禮官請治其罪,英宗方復辟,命收其敕書,減供應之半。


  成化五年,王卒,命其子喃葛劄失堅參叭藏卜嗣。六年申舊制,三年一貢,多不過百五十人,由四川雅州入。國師以下不許貢。弘治十二年,輔教等四王及長河西宣慰司並時入貢,使者至二千八百餘人。禮官以供費不貲,請敕四川守臣遵制遣送,違者卻還,從之。歷正德、嘉靖世,奉貢不絕。


  (《明史》卷三百三十一《西域傳三》8585)

正史佛教資料類編 第3卷[编辑]

  三塔寺


  蘇塗


  馬韓……又置別邑,名曰蘇塗,立大木,懸鈴鼓。其蘇塗之義,有似西域浮屠也,而所行善惡有異。


  (《晉書》卷九十七《四夷傳.馬韓傳》2533)


  宿於佛精舍


  時沙門吳進言於季龍曰:「胡運將衰,晉當復興,宜苦役晉人以厭其氣。」季龍於是使尚書張群發近郡男女十六萬,車十萬乘,運土築華林苑及長牆於鄴北,廣長數十里……(石)韜燕其僚屬於東明觀,樂奏,酒酣,愀然長嘆曰:「人居世無常,別易會難。各付一杯,開意為吾飲,令必醉。知後會復何其而不飲乎!」因泫然流涕,左右莫不歔欷,因宿於佛精舍……等緣獼猴梯而入,殺韜,置其刀箭而去。


  (《晉書》卷一百七《石季龍載記》下2782)


  龍翔佛寺


  時有黑龍白龍各一,見於龍山,皝親率群僚觀之,去龍二百餘步,祭以太牢。二龍交首嬉翔,解角而去。皝大悅,還宮,赦其境內,號新宮曰和龍,立龍翔佛寺於山上。


  (《晉書》卷一百九《慕容皝載記》2825)


  唐嵫希景興經始精舍


  唐嵫入太平水路,上有瀑布數百丈。漫石在唐嵫下,郗景興經始精舍,亦是名山之流。崒、嵊與分界,去山八十里,故曰遠南。前嶺鳥道,正當五十里高,左右所無,就下地形高,乃當不稱。遠望釐山甚奇,謂白爍尖者最高,下有良田,王敬弘經始精舍。曇濟道人住孟山,名曰孟埭,芋薯之疁田……敬承聖誥,恭窺前經。山野昭曠,聚落羶腥。故大慈之弘誓,拯群物之淪傾。豈寓地而空言,必有貸以善成。欽鹿野之華苑,羨靈鷲之名山。企堅固之貞林,希菴羅之芳園。雖綷容之緬邈,謂哀音之恆存。建招提於幽峰,冀振錫之息肩。庶鐙王之贈席,想香積之惠餐。事在微而思通,理匪絕而可溫。賈誼《弔屈》云:「恭承嘉惠。」敬承,亦此之流。聚落是墟邑,謂歌哭諍訟,有諸諠譁,不及山野為僧居止也。經教欲令在山中,皆有成文。老子云:「善貸且善成。」此道惠物也。鹿苑,說《四真諦》處。靈鷲山,說《般若法華》處。堅固林,說泥洹處。菴羅園,說不思議處。今旁林藝園制苑,彷彿在昔,依然託想,雖綷容緬邈,哀音若存也。招提,謂僧不能常住者,可持作坐處也。所謂息肩。鐙王、香積,事出《維摩經》。《論語》云:「溫故知新。」理既不絕,更宜復溫,則可待為己之日用也。


  (《宋書》卷六十七《謝靈運傳》1759)


  瓦官寺


  經日,乃水陸出軍,劭自登朱雀門督戰。軍至瓦官寺,與義軍游邏相逢,游邏退走,賊遂薄壘。


  (《宋書》卷七十七《柳元景傳》1987)


  保林寺


  永明八年四月六日,雷震,會稽山陰恆山保林寺剎上四破,電火燒塔,下佛面窗戶不異也。


  (《南齊書》卷十九《五行志》379)


  太子與竟陵王子良俱好釋氏,多立樓觀塔宇


  太子與竟陵王子良俱好釋氏,立六疾館以養窮民。風韻甚和,而性頗奢麗。宮內殿堂,皆雕飾精綺,過於上宮。開拓玄圃園,與台城北塹等。其中樓觀塔宇,多聚石頭,妙極山水。慮上宮望見,乃傍門列修竹,內施高鄣,造游壯數百間,施諸機巧,宜須鄣蔽,須臾成立,若應毀撤,應手遷徙。善制珍玩之物,織孔雀毛為裘,光彩金翠,過於雉頭矣。以晉明帝為太子時立西池,乃啟世祖引前例,求東田起小苑,上許之。永明中,二宮兵力全實,太子使宮中將吏更番役築,宮城苑巷,制度之盛,觀者傾京師。上性雖嚴,多布耳目,太子所為,無敢啟者。後上幸豫章王宅,還過太子東田,見其彌亙華遠,壯麗極目,於是大怒,收監作主帥,太子懼,皆藏匿之,由是見責。


  杜按:「其中」二字後,《南史》本傳(1100)作「起出土山池閣樓觀塔宇,窮奇極麗,費以千萬」。餘大同,故不贅錄。


  (《南齊書》卷二十一《文惠太子傳》401)


  湘宮寺


  帝以故宅起湘宮寺,費極奢侈。以孝武莊嚴剎七層,帝欲起十層,不可立,分為兩剎,各五層。新安太守巢(向)〔尚〕之罷郡還,見帝,曰:「卿至湘宮寺未?我起此寺,是大功德。」願在側曰:「陛下起此寺,皆是百姓賣兒貼婦錢,佛若有知,嘗悲哭哀愍,罪高佛圖,有何功德?」尚書令袁粲在坐,為之失色。帝乃怒,使人驅下殿,願徐去無異容。以舊恩,少日中,已復召入。


  杜按:《南史》本傳(1710)大同,故不贅錄。


  (《南齊書》卷五十三《良政.虞願傳》916)


  禪靈寺


  上使造禪靈寺新成,車駕臨視,甚悅。敞喜,要呂文顯私登寺南門樓,上知之,繫敞上方,而出文顯為南譙郡,久之乃復。


  杜按:《南史》本傳(1710)不記此事。


  (《南齊書》卷五十六《倖臣.呂文顯傳》978)


  (太清二年)十一月辛酉,賊攻陷東府城,害南浦侯蕭推、中軍司馬楊暾。庚辰,邵陵王綸帥武州刺史蕭弄璋、前譙州刺史趙伯超等入援京師,頓鍾山愛敬寺……


  杜按:《南史》本傳無「屯鍾山愛敬寺」句。


  (《梁書》卷三《武帝本紀下》94)


  高祖於鍾山造大愛敬寺


  時高祖於鍾山造大愛敬寺,(王)騫舊墅在寺側,有良田八十餘頃,即晉丞相王導賜田也。高祖遣主書宣旨就騫求市,欲以施寺。騫答旨云:「此田不賣;若是敕取,所不敢言。」酬對又脫略。高祖怒,遂付市評田價,以直逼還之。由是忤旨,出為吳興太守。


  杜按:《南史》本傳(341)不記此事。


  (《梁書》卷七《太宗王皇后傳》159)


  江陵瓦官寺


  世祖徐妃諱昭佩,東海郯人也……太清三年五月,被譴死,葬江陵瓦官寺。


  杜按:《南史》本傳(341)較《梁書》記事甚多,見本書事蹟篇。


  (《梁書》卷七《世祖徐妃傳》163)


  白馬寺


  既至,仍遣(張)纘向襄陽,前刺史岳陽王察推遷未去鎮,但以城西白馬寺處之。


  杜按:《南史》本傳(1388)「襄陽」作「雍州」,餘大同,故不錄。


  (《梁書》卷三十四《張緬傳》附《張纘傳》502)


  顯靈寺


  (太清)二年,侯景寇逼,子雲逃民間。三年三月,宮城失守,東奔晉陵,餒卒於顯靈寺僧房,年六十三。所著《晉書》一百一十捲,《東宮新記》二十捲。


  杜按:《南史》本傳(515)「顯靈寺」作「顯雲寺」餘大同,故不錄。


  (《梁書》卷三十五《蕭子恪傳》附《蕭子雲傳》515)


  「眾造寺」


  何氏自晉司空充、宋司空尚之,世奉佛法,並建立塔寺;至敬容又舍宅東為伽藍,趨勢者因助財造構,敬容並不拒,故此寺堂宇校飾,頗為宏麗,時輕薄者因呼為「眾造寺」焉。及敬容免職出宅,止有常用器物及囊衣而已,竟無餘財貨,時亦以此稱之。


  杜按:《南史》本傳(799)大同,惟後接「敬容特為從史胤所愛,胤在若邪山嘗疾焉,有書云:『田疇館宇悉奉眾僧,書經並歸從弟敬容』其見知如此。」等語。


  (《梁書》卷三十七《何敬容傳》534)


  莊嚴寺


  侯景舉兵襲京師,王移入台內,留琛與司馬楊曒守東府。賊尋攻陷城,放兵殺害,琛被槍未至死,賊求得之,轝至闕下,求見僕射王克、領軍朱異,勸開城納賊。克等讓之,涕泣而止,賊復轝送莊嚴寺療治之。


  杜按:《南史》本傳(1513)大同,故不錄。


  (《梁書》卷三十八《賀琛傳》550)


  蔣山有延賢寺


  溉家門雍睦,兄弟特相友愛。初與弟洽常共居一齋,洽卒後,便捨為寺,因斷腥羶,終身蔬食,別營小室,朝夕從僧徒禮誦。高祖每月三置淨饌,恩禮甚篤。蔣山有延賢寺者,溉家世創立,故生平公俸,咸以供焉,略無所取。


  杜按:《南史》本傳(678)「終身蔬食」後有「別營小室,朝夕從僧徒禮誦。武帝每月三致淨饌,思禮甚篤」等語餘大同。


  (《梁書》卷四十《到溉傳》569)


  鍾山宋熙寺


  中大通二年……王立為皇太子,仍為吳郡太守。主書芮珍宗家在吳,前守宰皆傾意附之,是時珍宗假還,規遇之甚薄,珍宗還都,密奏規云「不理郡事。」俄徵為左民尚書,郡吏民千餘人詣闕請留,表三奏,上不許。尋以本官領右軍將軍,未拜,復為散騎常侍、太子中庶子,領步兵校尉。規辭疾不拜,於鍾山宋熙寺築室居焉。


  杜按:《南史》本傳(598)文略異,意同,故不錄。


  (《梁書》卷四十一《王規傳》582)


  同泰、大愛敬二寺


  (蕭)洽少有才思,高祖令制同泰、大愛敬二寺剎下銘,其文甚美。


  杜按:《南史》本傳(501)不記此事。


  (《梁書》卷四十一《蕭介傳》附《蕭洽傳》589)


  雍州平等寺


  劉潛字孝儀,秘書監孝綽弟也……起家鎮右始興王法曹行參軍,隨府益州,兼記室。王入為中撫軍,轉主簿,遷尚書殿中郎。敕令制《雍州平等寺金像碑》,文甚宏麗。


  杜按:《南史》本傳(1013)文稍異,意同,故不錄。


  (《梁書》卷四十一《劉潛傳》594)


  中興寺、禪靈寺


  次新亭,賊列陣於中興寺,相持至晚,各解歸……(侯)景登禪靈寺門閤,望粲營未立,便率銳卒來攻。


  杜按:《南史》本傳(1433)同,故不錄。


  (《梁書》卷四十三《韋粲傳》607)


  北寺、天居寺


  (侯)景帥船艦並集北寺……(王)僧辯旋於江陵,因被詔會眾軍西討,督舟師二萬,輿駕出天居寺餞行。


  (《梁書》卷四十五《王僧辯傳》625)


  藥王寺


  劉曇淨字元光,彭城呂人也……母喪權瘞藥王寺,時天寒,曇淨身衣單布,廬於瘞所,晝夜哭泣不絕聲,哀感行路,未及期而卒。


  杜按:《南史》謂劉曇淨為劉慧斐子,並附其傳(1902),見本書人物篇。


  (《梁書》卷四十七《孝行.劉曇淨傳》654)


  賀革還鄉造寺


  (賀革)在荊州歷為郡縣,所得俸秩,不及妻孥,專擬還鄉造寺,以申感思。


  杜按:《南史》本傳(1508)大同,故不錄。


  (《梁書》卷四十八《儒林.賀瑒傳》附《賀革傳》673)


  居士何胤築室若耶山


  時居士何胤築室若邪山,山發洪水,漂拔樹石,此室獨存,元簡命嶸作《瑞室頌》以旌表之,辭甚典麗。


  杜按:《南史》本傳(1779)同,故不錄。


  (《梁書》卷四十九《文學上.鍾嶸傳》694)


  梁高祖以三橋舊宅為光宅寺


  是時,高祖以三橋舊宅為光宅寺,敕興嗣與陸倕各制寺碑,及成俱奏,高祖用興嗣所制者。


  杜按:《南史》本傳(1780)大同,故不錄。


  (《梁書》卷四十九《周興嗣傳》698)


  益州立九層佛寺


  河南王者,其先出自鮮卑慕容氏……國中有佛法……梁興,進(休留)代為征西將軍。代死,子伏連籌襲爵位。天監十三年,遣使獻金裝馬腦鍾二口,又表於益州立九層佛寺,詔許焉。


  杜按:《南史.夷貊下》(1978)同,故不錄。


  (《梁書》卷五十四《諸夷傳》810)


  石槨寺


  ……泉軍於石槨寺……


  (《梁書》卷五十五《河東王譽傳》830)


  又燒南岸民居營寺


  材官將軍宋嶷降賊,因為立計,引玄武湖水灌台城,城外水起數尺,闕前御街並為洪波矣。又燒南岸民居營寺,莫不咸盡。


  禪靈寺


  司州刺史柳仲禮、衡州刺史韋粲、南陵太守陳文徹、宣猛將軍李孝欽等,皆來赴援。……乃登禪靈寺門樓望之,見韋粲營壘未合,先渡兵擊之……是月,百濟使至,見城邑丘墟,於端門外號泣,行路見者莫不灑淚。景聞之大怒,送小莊嚴寺禁止,不聽出入……僧辯進軍次張公洲。景以盧暉略守石頭,紇奚斤守捍國城。悉逼百姓及軍士家累入台城內。僧辯焚景水柵,入淮,至禪靈寺渚,景大驚,乃緣淮立柵,自石頭至朱雀航。……使王偉、索超世、呂季略守台城,宋長貴守延祚寺。


  杜按:《南史》本傳(2010)文稍簡,意同,故不贅錄。


  (《梁書》卷五十六《侯景傳》844)


  大皇寺、莊嚴寺


  (太建十年閏)六月丁卯,大雨,震大皇寺剎、莊嚴寺露盤、重陽閣東樓、千秋門內槐樹、鴻臚府門。


  杜按:《南史》本紀(298)同,故不錄。


  (《陳書》卷五《宣帝本紀》五92)


  耆闍寺、寶田寺


  至是隋軍南北道並進。(陳)後主遣驃騎大將軍、司徒豫章王叔英屯朝(室)〔堂〕,蕭摩訶屯樂游苑,樊毅屯耆闍寺,魯廣達屯白土岡,忠武將軍孔范屯寶田寺。


  杜按:《南史》本紀不載上兩寺院名。


  (《陳書》卷六《後主本紀》六117)


  香巖寺


  及世祖為(張)彪所襲,文育時頓城北香巖寺,世祖夜往趨之,因共立柵。


  (《陳書》卷八《周文育傳》139)


  香巖寺


  及文帝為彪所襲,文育時頓城北香巖寺,文帝夜往趨之。彪又來攻,文育苦戰,遂破平彪。


  (《南史》卷六十六《周文育傳》1603)


  報德佛寺


  (太和四年正月)丁巳,罷畜鷹鷂之所,以其地為報德佛寺。


  杜按:《北史》本紀(96)同,故不錄。


  (《魏書》卷七上《高祖紀》七上148)


  建明佛寺


  (承明元年)冬十月丁巳,起七寶永安行殿……辛未,輿駕幸建明佛寺。


  杜按:《北史》本紀(92)同,故不錄。


  (《魏書》卷七上《高祖紀七》143)


  報德佛寺、思燕佛圖


  承明元年,尊曰太皇太后,復臨朝聽政……高祖詔曰:「朕以虛寡,幼纂寶歷,仰恃慈明,緝寧四海,欲報之德,正覺是憑,諸鷙鳥傷生之類,宜放之山林。其以此地為太皇太后經始靈塔。」於是罷鷹師曹,以其地為報德佛寺。太后與高祖遊於方山,顧瞻川阜,有終焉之志,因謂群臣曰:「舜葬蒼梧,二妃不從。豈必遠祔山陵,然後為貴哉!吾百年之後,神其安此。」高祖乃詔有司營建壽陵於方山,又起永固石室,將終為清廟焉。太和五年起作,八年而成,刊石立碑,頌太后功德。太后以高祖富於春秋,乃作《勸戒歌》三百餘章,又作《皇誥》十八篇,文多不載。太后立文宣王廟於長安,又立思燕佛圖於龍城,皆刊石立碑。


  杜按:《北史》本紀(495)文稍簡,意同,故不錄。


  (《魏書》卷十三《皇后列傳一》328)


  嵩山閒居寺


  正光五年秋,靈太后對肅宗謂群臣曰:「隔絕我母子,不聽我往來兒間,復何用我為?放我出家,我當永絕人間,修道於嵩高閒居寺。先帝聖鑑,鑑於未然,本營此寺者正為我今日。」欲自下髮。肅宗與群臣大懼,叩頭泣涕,慇勤苦請。靈太后聲色甚厲,意殊不回。肅宗乃宿於嘉福殿,積數日,遂與太后密謀圖叉。肅宗內雖圖之,外形彌密,靈太后瞋忿之言,欲得往來顯陽之意,皆以告叉。又對叉流涕,敘太后欲出家,憂怖之心。如此密言,日有數四。叉殊不為疑,乃勸肅宗從太后意。於是太后數御顯陽,二宮無復禁礙。


  杜按:《北史》本紀(598)文稍簡,意同,故不錄。


  (《魏書》卷十六《京兆王傳附元叉傳》405)


  永寧、太上公等佛寺


  澄又表曰:……今墉雉素修,廄庫崇列,雖府寺膠塾,少有未周,大抵省府粗得庇憩理務,諸寺靈塔俱足致虔講道。唯明堂辟雍,國禮之大。來冬司徒兵至,講籌量滅徹,專力經營,務令早就……靈太后銳於繕興,在京師則起永寧、太上公等佛寺,功費不少,外州各造五級佛圖。又數為一切齋會,施物動至萬計。百姓疲於土木之功,金銀之價為之踴上,削奪百官事力,費損庫藏,兼曲賚左右,日有數千。澄故有此表。


  杜按:《北史》本傳(661)略元澄上表,餘大同。


  (《魏書》卷十九中《任城王元雲傳附元澄傳》478)


  元鸞繕起佛寺


  鸞愛樂佛道,修持五戒,不飲酒食肉,積歲長齋。繕起佛寺,勸率百姓,共為土木之勞,公私費擾,頗為民患。世宗聞而詔曰:「鸞親唯宗懿,作牧大州,民物殷繁,綏寧所屬,宜克己厲誠,崇清樹惠,而乃驟相征發,專為煩擾,編戶嗷嗷,家懷嗟怨。北州土廣,奸亂是由,准法尋愆,應加肅黜。以鸞戚屬,情有未忍,可遣使者,以義督責,奪祿一週,微示威罰也。」


  (《魏書》卷十九下《城陽王元長壽傳附元鸞傳》510)


  元鸞繕起佛寺


  (元)鸞愛樂佛道,繕起佛寺,勸率百姓,大為土木之勞,公私費擾,頗為民患。宣武聞之,詔奪祿一週。


  (《北史》卷十八《城陽王元長壽傳附元鸞傳》673)


  沙門寺


  僧淵卒,年七十餘。伯麟雖往奔赴,不敢入家,哭沙門寺。


  (《魏書》卷二十四《崔玄伯傳》633)


  永寧寺塔


  永寧寺塔大興,經營務廣,靈太后曾幸作所,凡有顧問,(張)熠敷陳指畫,無所遺闕,太后善之。久之,除冠軍將軍、中散大夫。


  杜按:《北史》本傳(1766)「熠」作「耀」,所錄與佛教有關事,與《魏書》同,故不錄。


  (《魏書》卷七十九《張熠傳》1766)


  永寧寺九層佛圖


  世宗、肅宗時,豫州人柳儉、殿中將軍關文備、郭安興並機巧。洛中制永寧寺九層佛圖,安興為匠也。


  杜按:《北史》本傳(2985)同,故不錄。


  (《魏書》卷九十一《術藝.蔣少游傳》附1972)


  雀離佛院


  (高叡)出至永巷,遇兵被執,送華林園,於雀離佛院令劉桃枝拉而殺之,時年三十六。大霧三日,朝野冤惜之。


  杜按:《北史》本傳(1846)同,故不錄。


  (《北齊書》卷十三《趙郡王高深傳》附《高叡傳》173)


  白馬寺


  韓賢,字普賢……天平初,為洛州刺史。民韓木蘭等率土民作逆,賢擊破之,親自按檢,欲收甲仗。有一賊窘迫,藏於死屍之間,見賢將至,忽起斫之,斷其脛而卒。(韓)賢雖武將,性和直,不甚貪暴,所歷雖無善政,不為吏民所苦。昔漢明帝時,西域以白馬負佛經送洛,因立白馬寺,其經函傳在此寺,形制淳樸,世以為古物,歷代藏寶。賢無故斫破之,未幾而死,論者或謂賢因此至禍。


  杜按:《北史》文稍簡,意同,故不錄。


  (《北齊書》卷十九《韓賢傳》247)


  白馬寺


  始漢明帝時,西域以白馬負佛經送洛,因立白馬寺。其經函傳於此寺,形制厚樸,世以古物,歷代寶之。(韓)賢知,故斫破之,未幾而死。論者謂因此致禍。


  (《北史》卷五十三《韓賢傳》1905)


  童子佛寺


  顯祖嘗登童子佛寺,望并州城曰:「此是何等城?」或曰:「此是金城湯池,天府之國。」帝云:「我謂唐邕是金城,此非金城也。」其見重如此。


  杜按:《北史》本傳(2001)大同,故不錄。


  (《北齊書》卷四十《唐邕傳》531)


  五臺山


  河清三年,突厥入境,代、忻二牧悉是細馬,合數萬匹,在五臺山北柏谷中避賊。賊退後,敕(白)建就彼檢校,續使人詣建間領馬,送定州付民養飼。


  杜按:《北史》本傳(2004)大同,故不錄。


  (《北齊書》卷四十《白建傳》532)


  韓使君佛寺前過,浮圖三層,有鳴鐸焉


  初,(長孫)紹遠為太常,廣召工人,創造樂器,土木絲竹,各得其宜。為黃鍾不調,紹遠每以為意。嘗因退朝,經韓使君佛寺前過,浮圖三層之上,有鳴鐸焉。忽聞其音,雅合宮調,取而配奏,方始克諧。紹遠乃啟世宗行之。


  杜按:《北史》本傳(824)大同,故不錄。


  (《周書》卷二十六《長孫紹遠》430)


  天統中大修佛寺


  至天統中,又毀東宮,造修文、偃武、隆基嬪嬙諸院,起玳瑁樓。又於遊豫園穿池,周以列館,中起三山,構台,以象滄海,並大修佛寺,勞役鉅萬計。財用不給,乃滅朝士之祿,斷諸曹糧膳,及九州軍人常賜以供之。


  (《隋書》卷二十四《食貨志》678)


  蘇威屏居山寺


  大塚宰宇文護見而禮之,以其女新興主妻焉。(蘇威)見護專權,恐禍及己,逃入山中,為叔父所逼,卒不獲免。然威每屏居山寺,以諷讀為娛。未幾,授使持節、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改封懷道縣公。


  杜按:《北史》本傳(2243)大同,故不錄。


  (《隋書》卷四十一《蘇威傳》1185)


  辛彥於潞州城內立浮圖二所


  (辛)彥之又崇信佛道,於(潞州)城內立浮圖二所,並十五層。開皇十一年,州人張元暴死,數日乃蘇,云遊天上,見新構一堂,制極崇麗。元問其故,人云潞州刺史辛彥之有功德,造此堂以待之。彥之聞而不悅。其年卒官。


  杜按:《北史》本傳(2752)大同,故不錄。


  (《隋書》卷七十五《儒林.辛彥之傳》1709)


  李士謙舍宅為伽藍


  (李)士謙服闋,舍宅為伽藍,脫身而出。


  杜按:《北史》本傳(1232)同,故不錄。


  (《隋書》卷七十七《隱逸.李士謙傳》1752)


  中興寺


  侯景之亂,(僧)鼎兄昂卒於京城,鼎負屍出,寄於中興寺。求棺無所得,鼎哀憤慟哭,忽見江中有物,流至鼎所,鼎切異之。往見,乃新棺也,因以充殮。元帝聞之,以為精誠所感……至德初,鼎盡質貨田宅,寓居僧寺。友人大匠卿毛彪問其故,答曰:「江東王氣盡於此矣。吾與爾當葬長安。期運將及,故破產耳。」


  杜按:《南史》本傳(1435)大同,故不錄。


  (《隋書》卷七十七《藝術.韋鼎傳》1771)


  禪靈寺


  先是武帝立禪靈寺於都下,當世以為壯觀,天意若曰「禪」者禪也,「靈」者神明之目也,武帝晏駕而鼎業傾移也。


  杜按:《北齊書》本紀(77)不載此事。


  (《南史》卷五《齊本紀五下》140)


  禪崗寺、禪鄉寺、禪亭寺、禪封寺


  (蕭惠開)丁父艱,居喪有孝性,家素事佛,凡為父起四寺,南岸南崗下,名曰禪崗寺,曲阿舊鄉宅,名曰禪鄉寺,京口墓亭,名曰禪亭寺,所封封陽縣,名曰禪封寺。謂國僚曰:「封秩蓋鮮,而兄弟甚多,若使全關一人,則在我讓。若人人等分,又事可悲恥。寺眾既立,自宜悉供僧眾。」由此國秩不復下均……惠開素剛,至是益不得志,寺內所住齋前,有向種花草甚美,惠開悉劃除,列種白楊樹。每謂人曰:「人生不得行胸懷,雖壽百歲,猶為夭也。」


  (《宋書》卷八十七《蕭惠開傳》2200)


  禪崗寺、禪鄉寺、禪亭寺、禪封寺


  (蕭惠開)丁父艱,居喪有孝性。家素事佛,凡為父起四寺:南崗下名曰禪崗寺,曲阿舊鄉宅名曰禪鄉寺,京口墓亭,名曰禪亭寺,所封封陽縣,名曰禪封寺。謂國僚曰:「封秩鮮而兄弟甚多,若全關一人,則在我所讓,若人人等分,又事可悲恥。寺眾既立,自宜悉供僧眾。」……惠開素有大志,至蜀欲廣樹經略。善於敘述,聞其言者皆以為大功可立……明識過人,嘗供三千沙門,一閱其名,退無所失。


  ……寺內所住齋前,向種花草其美,惠開悉劃除別種白楊。每謂人曰:「人生不得行胸懷,雖壽百歲猶為夭也。」


  (《南史》卷十八《蕭思話傳附蕭惠開傳》497)


  招提寺


  彥回薨,澄以錢一萬一千就招提寺贖高帝所賜彥回白貂坐褥,壞作裘及纓,又贖彥回介幘犀導及彥回常所乘黃牛。


  (《南史》卷二十八《褚裕之傳附襯澄傳》756)


  平等寺金像碑


  孝綽弟潛字孝儀,幼孤,與諸兄弟相勖以學,並工屬文。孝綽嘗云「三筆六詩」,三即孝儀,六謂孝威也。


  舉秀才,累遷尚殿中郎。敕令制雍州《平等寺金像碑》,文甚宏麗。


  (《南史》卷三十九《劉勉傳》附《劉孝潛傳》1013)


  瓦官寺


  時明帝不重儒術,(伏)曼容宅在瓦官寺東,施高坐於聽事,有賓客輒升高坐為講說,生徒常數十百人。


  杜按:《南史》本傳(1731)同,故不錄。


  (《梁書》卷四十八《儒林.伏曼容傳》663)


  白馬寺


  德基少遊學京邑,積年不歸,衣資罄乏,又恥服故弊,盛冬止衣夾襦褲。嘗於白馬寺前逢一婦人,容服甚盛,呼德基入寺門,脫白綸巾以贈之。仍謂曰:「君方為重器,不久貧寒,故以此相遺耳。」德基問嫗姓名,不答而去。德基於《禮記》稱為精明,居以傳授,累遷尚書祠部郎。德基雖不至大官,而三世儒學,俱為祠部,時論美其不墜焉。


  杜按:《南史》本傳(1749)大同,故不錄。


  (《陳書》卷三十三《儒林.賀德基傳》442)


  永寧寺


  (孝莊)帝出雲龍門,(爾朱)兆逼帝幸永寧佛寺,殺皇子……甲子,(帝)崩於(晉陽)城內三級佛寺。


  杜按:《北史》本紀(166)謂「帝遇弒於城內三級佛寺」。餘大同,不贅錄。


  (《魏書》卷十《孝莊帝紀》268)


  龍花寺


  王既絕言,垂將一紀,居於龍花寺,無所交通。


  杜按:《北史》本紀(167)同。


  (《魏書》卷十一《前廢帝元恭紀》273)


  崇訓佛寺


  (魏)蘭根忌帝雅德,還致譭謗,竟從崔[怡-台+夌]議,廢帝於崇訓佛寺,而立平陽王修為(孝武)帝。


  杜按:《北史》本紀(168)同,故不錄。


  (《魏書》卷十一《前廢帝元恭紀》278)


  靈巖寺


  (永熙)二年春正月……己亥,車駕幸崧高石窟靈巖寺。


  (《魏書》卷十一《出帝元修紀》286)


  草堂佛寺


  須臾,帝飲酒,遇鴆而崩,時年二十五。謚曰孝武。殯於草堂佛寺,十餘年乃葬雲陵。


  杜按:《魏書》本紀不載「殯於草堂佛寺」事。


  (《北史》卷五《魏本紀五》《孝武帝元修紀》174)


  晉陽西山大佛像、大慈寺、寶林寺


  (北齊幼主)鑿晉陽西山為大佛像,一夜燃油萬盆,光照宮內。又為胡昭儀起大慈寺,未成,改為穆皇后大寶林寺,窮極工巧,運石填泉,勞費億計,人牛死者不可勝紀。


  杜按:《北史》本紀(301)同,故不錄。


  (《北齊書》卷八《幼主齊本紀》113)


  永寧寺


  (靈太后)尋幸永寧寺,親建剎於九級之基,僧尼士女赴者數萬人。及改葬文昭高後,太后不欲令肅宗王事,乃自為喪主。


  杜按:《北史》本傳(504)「親見」作「觀」,餘同,故不錄。


  (《魏書》卷十三《皇后列傳一.宣武靈皇后胡氏傳》338)


  立寺追福


  (隋文獻皇)後雅好讀書,識達今古,凡言事皆與上意合,宮中稱為二聖。嘗夢周阿史那後,言受罪辛苦,求營功德。明日言之,上為立寺追福焉。


  杜按:《隋書》本傳不記此事。


  (《北史》卷十四《后妃下.隋文獻皇后傳》533)


  江南多以僧寺停客


  (李概)為副使聘於江南。江南多以僧寺停客,出入常袒露。還,坐事解。


  (《北史》卷三十三《李靈傳附李概傳》1212)


  張彝造寺,名曰興皇


  (秦州刺史張)彝敷政隴右,多所制立,宣佈新風,革其舊俗,民庶愛仰之。為國造佛寺名曰興皇,諸有罪咎者,隨其輕重,謫為土木之功,無復鞭杖之罰……雖年向六十,加之風疾,而自強人事,孜孜無怠。公私法集,衣冠從事;延請道俗,修營齋講;好善欽賢,愛獎人物。南北新舊,莫不多之。(後住京城因後變,其子始均被投火中)……彝僅有餘命,沙門寺與其比鄰,輿致於寺。遠近聞見,莫不惋駭。


  (《魏書》卷六十四《張彝傳》1428)


  永寧佛寺


  (莊)帝步出雲龍門外,為(爾朱)兆騎所縶,幽於永寧佛寺。兆撲殺皇子,污辱妃嬪,縱兵虜掠。停洛旬餘,先命衛送莊帝於晉陽。兆後於河梁監閱財貨,遂害帝於三級寺。


  杜按:《北史》本傳(1765)大同,故不錄。


  (《魏書》卷七十五《爾朱兆傳》1662)


  「康寺三少」


  (李)伯卿子師上,聰敏好學,雅有詞致。外祖魏收無子,惟有一女,生師上,甚愛重之,童亂便自教屬文,有名於世。後與范陽廬公順俱為符璽郎,待詔文林館。與博陵崔君洽同志友善,從駕晉陽,寓居僧寺,朝士謂之康寺三少,為物論推許若此。


  (《北史》卷一百《序傳.李伯卿傳》3319)


  感業寺


  初,武皇后貞觀末隨太宗嬪御居於感業寺,後及左右數為之言,高宗由是復召入宮,立為昭儀。


  (《舊唐書》卷五十一《后妃傳上》2170)


  德業寺、崇敬寺


  (麟德元年)三月辛亥,展大射禮。丁卯,長女追封安定公主,謚曰思,其鹵簿鼓吹及供葬所須,並如親王之制,於德業寺遷於崇敬寺。


  (《舊唐書》卷四《高宗本紀四》85)


  大雲寺


  (載初元年)秋七月……有沙門十人偽撰《大雲經》,表上之,盛言神皇受命之事。制頒於天下,令諸州各置大雲寺,總度僧千人。


  杜按:《新唐書》本紀(90)此僅有「頒《大雲經》於天下」七字。


  (《舊唐書》卷六《則天皇后本紀六》121)


  大雲寺


  (天授元年)辛未,貶邢文偉為珍州刺史。置大雲寺。


  (《新唐書》卷四《則天皇后紀》91)


  明堂


  至則天始毀東都乾元殿,以其地立明堂,其制淫侈,無復可觀,皆不足記。其後火焚之,既而又復立;開元五年,復以為乾元殿而不毀。初,則天以木為瓦,夾紵漆之。二十五年,玄宗遣將作大匠康言素毀之。


  (《新唐書》卷十三《禮樂志三》338)


  明堂火,東都宮佛寺火


  證聖元年正月丙申夜,明堂火,武太后欲避正殿,徹樂……(開元)十八年二月丙寅,大雨雪,俄而雷震,左飛龍廄災。佔曰:「天火燒廄,兵大起。」十月乙丑,東都宮佛光寺火。


  (《新唐書》卷三十四《五行志一》885)


  玉泉寺


  則天嘗幸萬安山玉泉寺,以山逕危懸,欲御腰輿而上。(王)方慶諫曰:「昔漢元帝嘗祭廟,出便門,御樓船,光祿勳張猛奏曰:『乘船危,就橋安。』元帝乃從橋,即前代舊事。今山徑危險,石路曲狹,上瞻駭目,下視寒心,比於樓船,安危不等,陛下蒸人父母,奈何踐此畏途?伏望停輿駐蹕。」則天納其言而止。是歲,改封石泉子。


  (《舊唐書》卷八十九《王方慶傳》2898)


  張易之定州私置寺


  是時,張易之請移京城大德僧十人配定州私置寺,僧等苦訴,元之斷停,易之屢以為言,元之終不納。由是為易之所譖,改為司僕卿,知政事如故,使充靈武道大總官。


  (《舊唐書》卷九十六《姚宗傳》3022)


  中興寺、龍興寺


  (神龍三年二月)庚寅,改中興寺、觀為龍興,內外不得言「中興」……夏四月辛巳,以嗣雍王守禮女為金城公主,出降吐蕃贊普。庚寅,幸薦福寺,曲赦雍州。


  (《舊唐書》卷七《中宗本紀七》143)


  天竺寺、奉先寺


  (開元)十年二月四日,伊水泛漲,毀都城南龍門天竺、奉先寺,壞羅郭東南角,平地水深六尺已上,入漕河,水次屋舍樹木蕩盡。


  (《舊唐書》卷三十七《五行志》1357)


  普門佛寺


  (開元十四年)八月八日,澠池縣夜有暴雨,澗水、谷水漲合,毀郭邑百餘家及普門佛寺。……


  (《舊唐書》卷三十七《五行志》1358)


  興聖寺


  (景龍二年)八月乙卯,詔以興聖寺是高祖舊宅,有柿樹,天授中枯死,至是重生,大赦天下。


  (《舊唐書》卷七《睿宗本紀七》157)


  寶昌寺


  (景龍四年)至六月,中宗暴崩,韋后臨朝稱制。韋溫、宗楚客、紀處訥等謀傾宗社,以睿宗介弟之重,先謀不利。道士馮道力、處士劉承祖皆善於佔兆,詣上佈誠款。上所居里名隆慶,時人語訛以「隆」為「龍」;韋庶人稱制,改元又為唐隆,皆符御名。上益自負,乃與太平公主謀之,公主喜,以子崇簡從。上乃與崇簡、朝邑尉劉幽求、長上摺衝麻嗣宗、押萬騎果毅葛福順李仙鳧、寶昌寺僧普潤等定策誅之。


  (《舊唐書》卷八《玄宗本紀八》166)


  積香寺


  (至德二載九月)壬寅,與賊將安守忠、李歸仁等戰於香積寺西北,賊軍大敗,斬首六萬級,賊帥張通儒棄京城東走。


  (《舊唐書》卷十《肅宗本紀十》247)


  安福寺、薦福寺


  (廣德二年)十一月乙未,懷恩與蕃軍自潰,京師解嚴。丁未,子儀自涇陽入覲,詔宰臣百僚迎之於開遠門,上御安福寺待之……九月庚申,京兆尹黎幹以京城薪炭不給,奏開漕渠,自南山谷口入京城,至薦福寺東街,北抵景風、延喜門入苑,闊八尺,深一丈。渠成,是日上幸安福門以觀之。


  (《舊唐書》卷十一《代宗本紀十一》276)


  摩尼寺


  (元和二年正月)庚子,回紇請於河南府、太原府置摩尼寺,許之。


  (《舊唐書》卷十四《憲宗本紀十四》420)


  安國寺、慈恩寺、千福寺、開業寺、章敬寺


  (元和十五年七月甲寅)是日,上幸安國寺觀於蘭盆……壬戌,盛飾安國、慈恩、千福、開業、章敬等寺,縱吐蕃使者觀之。


  (《舊唐書》卷十六《穆宗本紀十六》479)


  章敬寺


  (長慶元年七月)辛酉,太和長公主發赴回紇,上以半仗御通化門臨送,群臣班於章敬寺前。


  (《舊唐書》卷十六《穆宗本紀十六》490)


  禪智寺


  (寶歷二年春正月)丙申,鹽鐵使王播奏:「揚州城內,舊漕河水淺,舟船澀滯,輸不及期程。今從閶門外古七里港開河,向東屈曲,取禪智寺橋,東通舊官河,計長一十九里。其功役所費,當使自方圓支遣。」從之。


  (《舊唐書》卷十七上《敬宗紀上》518)


  昭德寺


  (大和二年十一月)甲辰,禁中巳時昭德寺火,直宣政殿之東,至午未間,北風起,火勢益甚,至暮稍息。


  (《舊唐書》卷十七上《文宗紀上》530)


  昭德寺


  太和二年十一月,宮中昭德寺火。寺在宣政殿東隔垣,火勢將及,宰臣、兩省、京兆尹、中尉、樞密,皆環立於日華門外,令神策兵士救之,晡後稍息。


  (《舊唐書》卷一百六十五《溫造傳》4316)


  章敬寺、神龍寺


  (會昌三年)三月,太和公主至京師,百官班於章敬寺迎謁,仍令所司告憲宗、穆宗二室……六月,西內神龍寺災。


  (《舊唐書》卷十八上《武宗紀》595)


  龍興寺


  (文德元年四月)魏博衙軍殺其帥樂彥禎於龍興寺,又擊樂從訓,敗之。


  (《舊唐書》卷二十上《昭宗紀》736)


  陟屺寺


  (光化元年)四月庚子……上幸陟屺寺,宴從官於韓建所獻御莊。


  (《舊唐書》卷二十上《昭宗紀》764)


  昭明寺


  (天祐二年六月)丙午,全忠奏:「得宰相柳璨記事,欲拆北邙山下玄元觀移入都內,於清化坊取舊昭明寺基,建置太微宮,準備十月九日南郊行事。緣延資庫鹽鐵並無物力,令臣商量者。臣已牒判六軍諸衛張全義指揮工作訖。」優詔嘉之。


  (《舊唐書》卷二十下《哀帝紀》797)


  寺觀鍾像盜鑄為錢


  (乾元)二年三月,琦入為相……(乾元二年)長安城中,競為盜鑄,寺觀鍾及銅像,多壞為錢。奸人豪族,犯禁者不絕。


  (《舊唐書》卷四十八《食貨志上》2100)


  就城宮寺廬舍多壞


  上元二年,京師自七月霖雨,八月盡方止。京城宮寺廬舍多壞,街市溝渠中漉得小魚……(永泰)二年夏,洛陽大雨,水壞二十餘坊及寺觀廨舍。


  (《舊唐書》卷三十七《五行志》1359)


  莊嚴寺佛圖、家令寺


  大曆十年二月,莊嚴寺佛圖災。初有疾風,震雷薄擊,俄而火從佛圖中出,寺僧數百人急救之,乃止,棟宇無損。


  貞元七年,蘇州火。十九年四月,家令寺火。二十年四月,開業寺火。


  (《舊唐書》卷三十七《五行志》1367)


  經行寺塔


  太和八年六月癸未,暴風雷雨壞長安縣廨及經行寺塔。


  (《舊唐書》卷三十七《五行志》1362)


  慈善寺佛舍


  開成元年夏六月,鳳翔麟游縣暴風雨,飄害九成宮正殿及慈善寺佛舍,壞百姓屋三百間,死者百餘人,牛馬不知其數。


  (《舊唐書》卷三十七《五行志》1363)


  胡國寺


  大順二年七月,汴州相國寺佛閣災。是日晚,微雨,震電,寺僧見赤塊在三門樓籐網中,周繞一匝而火作。良久,赤塊北飛,越前殿飛入佛閣網中,如三門周繞轉而火作。如是三日不息,訖為灰燼。


  (《舊唐書》卷三十七《五行志》1367)


  楊貴妃縊死於佛室


  及潼關失守,(楊貴妃)從幸至馬嵬,禁軍大將陳玄禮密啟太子,誅國忠父子。既而四軍不散,玄宗遣力士宣問,對曰:「賊本尚在」,蓋指貴妃也。力士復奏,帝不獲已,與妃訣,遂縊死於佛室。時年三十八,瘞於驛西道側。


  (《舊唐書》卷五十一《后妃傳上》2180)


  石甕寺


  太后嘗幸驪山,登石甕寺,上命景王率禁軍侍從,帝自於昭應奉迎,遊豫行樂,數日方還。敬宗即位,尊為太皇太后。


  (《舊唐書》卷五十二《后妃傳下》2197)


  佛堂路


  天寶六載八月,(高)仙芝虜勃律王及公主趣赤佛堂路班師。


  (《舊唐書》卷一百四《高仙芝傳》3205)


  僧寺中椎牛釃酒


  嘗有賊剽掠涇陽縣界,於僧寺中椎牛釃酒,連夜酣飲,去光遠營四十里。(崔)光遠偵知之,率馬步二千乙夜趨其所。賊徒多醉,光遠領百餘騎持滿扼其要,分命驍勇持陌刀呼而斬之,殺賊徒二千餘人,虜馬千疋,俘其渠酋一人。賊中以光遠勇勁,常避其鋒。


  (《舊唐書》卷一百一十一《崔光遠傳》3318)


  香積寺


  (郭)晞,子儀第三子……從廣平王收復兩京,晞力戰於香積寺、陝西,皆出奇兵克捷,以功加銀青光祿大夫、鴻臚卿。


  (《舊唐書》卷一百二十《郭子儀傳》附《郭晞傳》3468)


  龍興寺


  後其大將周曾等謀襲汝州,因回兵殺希烈,奉真卿為節度。事洩,希烈殺曾等,遂送真卿於龍興寺。真卿度必死,乃作遺表,自為墓誌、祭文,常指寢室西壁下云:「吾殯所也。」


  (《舊唐書》卷一百二十八《顏真卿傳》3596)


  韓滉毀撤上元縣佛寺道觀四十餘所


  然自關中多難,(韓)滉即於所部閉關梁,築石頭五城,自京口至玉山,禁馬牛出境,造樓船戰艦三十餘艘,以舟師五千人由海門揚威武,至申浦而還;毀撤上元縣佛寺道觀四十餘所,修塢壁,建業抵京峴,樓雉相屬,以佛殿材於石頭城繕置館第數十。時滉以國家多難,恐有永嘉渡江之事,以為備預,以迎鑾駕,亦申儆自守也……以其所親吏盧復為宣州刺史、採石軍使,增營壘,教習長兵。以佛寺銅鐘鑄弩牙兵器。陳少游時鎮揚州,以甲士三千人臨江大閱,滉亦以兵三千人臨金山,與少游相應,樓船於江中,以金銀繒彩互相聘賚。


  (《舊唐書》卷一百二十九《韓滉傳》3601)


  襄州佛寺被焚


  是時,承宗、師道之盜,所在竊發,焚襄州佛寺,斬建陵門戟,燒獻陵寢宮,欲伏甲屠洛陽。


  (《舊唐書》卷一百四十二《王武俊傳》3881)


  佛堂原


  高崇文,其先渤海人……貞元中,隨韓全義鎮長武城,治軍有聲。五年夏,吐蕃三萬寇寧州,崇文率甲士三千救之,戰於佛堂原,大破之,死者過半。


  (《舊唐書》卷一百五十一《高崇文傳》4051)


  佛堂原


  吐蕃三萬寇寧州,(高)崇文率兵三千往救,戰佛堂原,大破之,封渤海郡王。


  (《新唐書》卷一百七十《高崇文傳》5161)


  安國寺


  可及善音律,尤能轉喉為新聲,音辭曲折,聽者忘倦……嘗於安國寺作《菩薩蠻舞》,如佛降生,帝益憐之。


  (《舊唐書》卷一百七十七《曹確傳》4608)


  大明寺


  (光啟三年)四月,(畢師鐸)趨廣陵,營於大明寺。揚州大駭。


  (《舊唐書》卷一百八十二《高駢傳》4713)


  寶壽佛寺


  (高)力士資產殷厚,非王侯能擬,於來庭坊造寶壽佛寺、興寧坊造華封道士觀,寶殿珍台,侔於國力。於京城西北截澧水作碾,並轉五輪,日碾麥三百斛。初,寶壽寺鍾成,力士齋慶之,舉朝畢至。凡擊鍾者,一擊百千;有規其意者,擊至二十杵,少尚十杵。


  (《舊唐書》卷一百八十四《宦官傳》4758)


  章敬寺、興唐寺


  大曆二年,朝恩獻通化門外賜莊為寺,以資章敬太后冥福,仍請以章敬為名,復加興造,窮極壯麗。以城中材木不足充費,乃奏壞曲江亭館、華清宮觀樓及百司行廨、將相沒官宅給其用,土木之役,僅逾萬億。三年,讓判國子監事,加韓國公。章敬太后忌日,百僚於興唐寺行香,朝恩置齋饌於寺外之車坊,延宰臣百僚就食。朝思恣口談時政,公卿惕息。


  (《舊唐書》卷一百八十四《宦官傳》4764)


  聖善寺


  許景先,常州義興人,後徙家洛陽。少舉進士,授夏陽尉。神龍初,東都起聖善寺報慈閣。景先詣闕獻《大像閣賦》,詞甚美麗,擢拜左拾遺。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中《文苑中》5031)


  香積寺


  至德二載九月……關內行營節度使王思禮為後軍,屯於香積寺。


  (《新唐書》卷六《代宗紀》166)


  興唐寺


  永泰元年三月,吐蕃請和,遣宰相元載、杜鴻漸等於興唐寺與之盟而罷。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六上《吐蕃傳上》5239)


  神龍寺


  (會昌三年)六月,西內神龍寺火。辛酉,李德裕為司徒。


  (《新唐書》卷八《武宗紀》242)


  莊嚴寺浮圖、家令寺


  大曆十年二月,莊嚴寺浮圖災。初有疾風震電,俄而火從浮圖中出……十九年四月,家令寺火。


  (《新唐書》卷三十四《五行志一》886)


  昭德寺


  大和二年,內昭德寺火,延禁中「野狐落」,野狐落者,宮人所居也,死者數百人。


  (《新唐書》卷九十一《溫大雅傳》3785)


  唐安寺、玄法寺


  開成元年閏五月丙戌,烏集唐安寺,逾月散。雀集玄法寺,燕集蕭望之塚。


  (《新唐書》卷三十四《五行志一》890)


  相國寺


  大順二年六月乙酉,幽州市樓災,延及數百步。七月癸丑甲夜,汴州相國寺佛閣災。是日暮,微雨震電,或見有赤塊轉門譙籐網中,周而火作。頃之,赤塊北飛,轉佛閣籐網中,亦周而火作。


  (《新唐書》卷三十四《五行志一》887)


  安國寺


  於時,歲犯左執法,術家又言(竇)懷貞且有禍,大懼,表請為安國寺奴,不許。踰年,復同中書門下三品,兼太子詹事,監修國史。


  (《新唐書》卷一百九《竇懷貞傳》4100)


  香積寺


  李嗣業為前軍,元帥為中軍,子儀副之,王思禮為後軍,陣香積寺之北,距灃水,臨大川,彌亙一捨。


  (《新唐書》卷一百三十七《郭子儀傳》4600)


  章敬寺


  明日,孟涉屯白華,尚可孤屯望仙門,駱元光屯章敬寺,(李)晟屯安國寺。


  (《新唐書》卷一百五十四《李晟傳》4868)


  神龍佛祠


  (帝)又造神龍佛祠,須材五十尺者。延齡妄秦:「同州得大谷,木數千章,度皆八十尺。」帝曰:「吾聞開元時,近山無巨木,求之嵐、勝間。今何地之近,材之良邪?」延齡曰:「異材瑰產,處處有之,待聖主乃出。今生近輔,豈開元所當得也!」帝悅。


  (《新唐書》卷一百六十七《裴延齡傳》5107)


  福先寺


  留守裴度闢為判官。度修福先寺,將立碑,求文於白居易。湜怒曰:「近捨湜而遠取居易,請從此辭。」度謝之。湜即請鬥酒,飲酣,援筆立就。度贈以車馬繒彩甚厚,湜大怒曰:「自吾為顧況集序,未常許人。今碑字三千,字三縑,何遇我薄邪?」度笑曰:「不羈之才也。」從而酬之。


  (《新唐書》卷一百七十六《韓愈傳》5267)


  慈恩寺


  懿宗誕日,宴慈恩寺,(趙)隱侍母以安輿臨觀,宰相方率百官拜恩於廷,即回班候夫人起居,搢紳以為榮。


  (《新唐書》卷一百八十二《趙隱傳》5375)


  惠琳佛祠


  (李)源八歲家覆,俘為奴,轉側民間。及史朝義敗,故吏識源於洛陽者贖出之,歸其宗屬。代宗聞,授河南府參軍,遷司農主簿。以父死賊手,常悲憤,不仕不娶,絕酒葷。惠林佛祠者,憕舊墅也,源依祠居,闔戶日一食。祠殿,其先寢也,每過必趨,未始踐階。自營墓為終制,時時偃臥埏中。


  (《新唐書》一百九十一《忠義傳上》附《李源傳》5511)


  霽雲矢射佛寺浮圖


  (霽雲)抽矢回射佛寺浮圖,矢著磚,曰:「吾破賊還,必滅賀蘭,此矢所以志也!」


  (《新唐書》卷一百九十二《忠義傳中》附《霽雲傳》5539)


  瑤台佛寺


  會昭陵寢宮為原火延燔,而客祭瑤台佛寺。又故宮在山上,乏水泉,作者憚勞,欲即行宮作寢,詔宰相百官議。


  (《新唐書》卷二百《儒學傳下》5709)


  相國寺


  汴有相國寺,或傳佛軀汗流,(劉)玄佐自往大施金帛,於是將吏、商賈奔走輸金錢,惟恐後。十日,玄佐敕止,籍所入得巨萬,因以贍軍。其權譎類若此。


  (《新唐書》卷二百一十四《劉玄佐傳》6000)


  香積寺


  帝乃詔廣平王為元帥,使懷恩統回紇兵,從王戰香積寺北。


  (《新唐書》卷二百二十四上《判臣傳上》附《僕固懷恩傳》6366)


  改耀州報恩禪院為興國寺


  (開平元年)六月……改耀州報恩禪院為興國寺……


  (《舊五代史》卷三《太祖本紀三》52)


  大梁萬歲之寺


  (開平三年)十二月乙丑臘……福建節度使王審知奏,捨錢造寺一所,請賜寺額。敕名大梁萬歲之寺,仍許度僧四十九人。


  (《舊五代史》卷五《太祖本紀五》81)


  湖南開元寺


  開平四年正月壬辰朔……壬寅,幸保寧球場,錫宴宰臣及文武百官……賜湖南開元寺禪長老可復號惠光大師,仍賜紫衣。


  (《舊五代史》卷五《太祖本紀五》81)


  封禪寺


  (中和四年五月)是月,班師過汴,汴帥迎勞於封禪寺,請武皇休於府第,乃以從官三百人及監軍使陳景思館於上源驛。


  (《舊五代史》卷二十五《武皇紀上》338)


  龍興寺


  光啟末,彥貞子從訓驕盈太橫,招聚兵甲,欲誅牙軍。牙軍怒,聚噪攻之,從訓出據相州。牙軍廢彥貞,囚於龍興寺,逼令為僧,尋殺之,推小校趙文建為留後。


  (《舊五代史卷》卷十四《列傳四》187)


  敬愛寺


  (光啟二年)明年冬,……時經保敬愛寺,罕之保苑中飛龍廄,罕之激勵其眾攻敬愛寺,數日,因風縱火,盡燔之,經眾奔竄,追斬殆盡。


  (《舊五代史》十五《列傳五》207)


  開元寺


  天祐十九年春正月甲午……(莊宗)帝至定州,王都迎謁,是夜宿於開元寺。


  (《舊五代史》卷二十九《莊宗紀三》400)


  廣化寺


  (乾化元年)四月丁卯(太祖)幸龍虎門,召宰臣、學士、金吾上將軍、大將軍待宴廣化寺。


  (《舊五代史》卷六《太祖本紀六》95)


  天宮佛寺、廣化寺


  (乾化元年)六月乙卯,……(太祖)詔修天宮佛寺。又,湖南奏:「潭州僧法思、桂州僧歸真並乞賜紫衣。」從之……(乾化元年)八月庚申……丙子,閱四蕃將軍、屯衛兵士於天津橋,南至龍門廣化寺……


  (《舊五代史》卷六《太祖本紀六》96)


  封禪寺


  太祖擊蔡賊於板橋、赤缸、酸棗門、封禪寺、枯河北,(牛)存節皆預其行。


  (《舊五代史》卷二十二《牛存節傳》299)


  封禪寺


  (明宗)帝先至汴州,攻封丘門,汴將王瓚開門迎降。帝至建國門,聞梁主已殂,乃號令安撫,回軍於封禪寺。


  (《舊五代史》卷三十五《明宗紀一》486)


  寶壽佛寺


  景福二年春,匡威帥精騎數萬,再來赴援,會匡威弟匡儔奪據兄位,匡威退無歸路,鎔乃延入府第,館於寶壽佛寺。


  (《舊五代史》卷五十四《列傳六》726)


  梁主屍權厝於佛寺


  及王師襲汴,時(王)瓚為開封府尹。梁主聞王師將至,自登建國門樓,日夜垂泣,時持國寶謂瓚曰:「吾終保有此者,繫卿耳。」令瓚閱市人散徒,登城為備,洎明宗至封丘門,瓚開門迎降。翌日,莊宗御玄德殿,瓚與百官待罪及進幣馬,詔釋之,仍令收梁主屍,備槥櫝權厝於佛寺,漆首函送於郊社。


  (《舊五代史》卷五十九《列傳十一》795)


  聖善寺、無畏師塔、龍門廣化寺


  光啟初,(諸葛爽)爽卒,其子仲方為留後。部將劉經與李罕之爭據洛陽,罕之敗經於聖善寺,乘勝欲攻河陽,營於洛口。……


  案《洛陽搢紳舊聞記》……(齊王張令公)王誠信,每水旱祈祭,必具湯沐,素食別寢,至祠祭所,儼然若對至尊,容如不足。遇旱,祈禱未雨,左右必曰「王可開塔」,即無畏師塔也,在龍門廣化寺。王即依言而開塔,未嘗不澍雨,故當時俚諺云:「王禱雨,買雨具。」


  (《舊五代史》卷六十三《列傳十五》837)


  塔廟


  (封舜卿)從子翹,於梁貞明中亦為翰林學士。(《冊府元龜》卷七百七十一。)天成中,為給事中,因轉對上言,以星辰合度,風雨應時,請御前香一合,帝親爇一炷,餘令於塔廟中焚之,貴表精至。議者以翹時推名族……而忽有此請,乃近諸妖佞耳。物望由是減之。


  (《舊五代史》卷六十八《列傳二十》903)


  晉陽千佛院


  (同光四年四月六日)翌日,符彥超誅呂、鄭,軍城大亂,燔剽達曙。憲初聞有變,出奔沂州。既而有司糾其委城之罪,四月二十四日,賜死於晉陽之千佛院。


  (《舊五代史》卷六十九《列傳二十一》914)


  封禪寺


  (長興)八年,(劉處讓)從駕歸汴,寄居於封禪寺,遇疾而卒,年六十三。贈太尉,再贈太師。


  (《舊五代史》卷九十四《列傳九附劉處讓傳》1251)


  龍門廣化寺


  (清泰)二年,……及晉高祖入洛,(劉)延皓逃匿龍門廣化寺,數日,自經而死。


  (《舊五代史》卷六十九《列傳二十一》921)


  開晉禪院、廣法禪院


  (天福三年)十二月甲戌朔……戊子,以河陽潛龍舊宅為開晉禪院,邢州潛龍舊宅為廣法禪院。


  (《舊五代史》卷七十七《高祖本紀三》1023)


  斛律寺


  武皇偽戮罪人首級以奉詔,(張)匿承業於斛律寺,昭宗遇弒,乃復請為監軍。


  (《舊五代史》卷七十二《列傳二十四》949)


  封禪寺


  天福十二年春正月……癸巳,晉少帝蒙塵於封禪寺。


  (《舊五代史》卷九十九《高祖紀上》1324)


  龍興寺


  韓惲,字子重,太原晉陽人……天福七年夏,車駕在鄴,惲病腳氣,卒於龍興寺,時年六十餘。


  (《舊五代史》卷九十二《列傳七》1223)


  封禪寺


  崔廷勳,不知何許人也。形貌魁偉,美鬚髯。幼陷契丹,歷偽命雲州節度使,官至待中。契丹入汴,遷少帝於封禪寺,遣廷勳以兵防守,尋授河陽節度使,甚得民情。


  (《舊五代史》卷九十八《列傳十三附崔廷勳傳》1317)


  柏谷寺


  (顯德元年)夏四月……丁巳(世宗),幸柏谷寺。


  (《舊五代史》卷一百一十四《世宗紀一》1515)


  皇建禪院


  (顯德元年)九月壬申朔,以東京舊宅皇建禪院。


  (《舊五代史》卷一百一十四《世宗紀一》1520)


  天清寺、天壽寺、顯靜寺、顯寧寺


  (顯德四年)冬十月丙辰,賜京城內新修四寺額,以天清、天壽、顯靜、顯寧為名。


  (《舊五代史》卷一百一十七《世宗紀四》1562)


  孝先寺碑


  (顯德五年九月),江南進奉使商崇儀代李景捧壽觴以獻。


  案《宋類苑》云:湯悅,父殷舉,唐末有才名。本名崇義,建隆初,避宣祖諱改姓湯。初在吳為舍人,受詔撰揚州《孝先寺碑》,世宗親征,駐蹕此寺,讀其文賞嘆。及畫江議定,後主遣悅入貢,世宗為之加禮。


  (《舊五代史》卷一百一十八《世宗紀五》1575)


  皇建寺


  貴妃張氏,恆州真定人也。……漢隱帝末,蕭牆變起,屠害大臣,太祖在鄴都被讒,妃與諸皇屬同日遇害於東京舊第。太祖踐祚,追冊為貴妃,發哀,故世宗有起復之命。世宗嗣位,以太祖舊宅即妃遇禍之地,因施為僧院,以皇建為名焉。


  (《舊五代史》卷一百二十一《后妃列傳一》1601)


  開元寺


  王殷,瀛州人……殷自言生於魏州之開元寺,既長從軍,漸為偏將……


  (《舊五代史》卷一百二十四《列傳四附王殷傳》1625)


  鄴城寺


  (廣順三年)是歲春末,鄴城寺鍾懸絕而落,又火光出幡竿之上。殷之入覲也,都人餞於離亭,上馬失鐙,翻墜於地,人訝其不祥,果及於禍。太祖尋令澶帥鄭仁誨赴鄴,殷次子為衙內指揮使,不出候謁,仁誨誅之,遷其家屬於登州。


  (《舊五代史》卷一百二十四《列傳四附王殷傳》1627)


  相國寺


  扈載,少好學,善屬文,賦頌碑贊尤其所長。廣順初,隨計於禮部,文價為一時之最,是歲升高等。載因游相國寺,見庭竹可愛,作《碧鮮賦》題其壁。世宗聞之,遣小黃門就壁錄之,覽而稱善,因拜水部員外郎知制誥,遷翰林學士,賜緋。


  (《舊五代史》卷一百三十一《列傳十一附扈載傳》1726)


  相國寺


  扈載……因游相國寺,見庭竹可愛,作《碧鮮賊》,題其壁,世宗聞之,遣小黃門就壁錄之,覽而稱善,因拜水部員外郎、知制誥。


  (《新五代史》卷三十一《扈載傳》345)


  華嚴寺、石門山之佛寺


  時後唐武皇上表,請討三鎮以寧關輔。是歲七月……昭宗登承天門樓避亂,令捧日都將李雲守樓下,繼鵬率眾攻雲。昭宗憑軒慰諭,繼鵬彎弧大呼,矢拂御衣,中樓桷。侍臣掖昭宗下樓還宮,繼鵬即縱火攻宮門。昭宗召諸王謀其所向,李雲奏曰:「事急矣,請且幸臣營。」雲乃與扈蹕都將李君慶衛昭宗出啟夏門,駐華嚴寺。晡晚,出幸南山之莎城,駐於石門山之佛寺。


  (《舊五代史》卷一百三十二《世襲列傳一附李繼鵬傳》1738)


  大明寺


  光啟三年……(楊)行密攻廣陵,營於大明寺,秦、畢出兵以攻行密之營,短兵才接,行密偽遁,秦、畢之兵爭入其柵,以取金帛,行密發伏兵以擊之,秦、畢大敗,退走其壁,自是不復出戰。


  (《舊五代史》卷一百三十四《僭偽列傳一附楊行密傳》1779)


  封禪寺


  長興二年四月辛丑,汴州封禪寺門扉上欻然火起,延燒近舍。


  (《舊五代史》卷一百四十一《五行志》1888)


  封禪寺


  (晉王李克用)過汴州,休軍封禪寺。


  (《新五代史》卷四《莊宗上》34)


  觀音門


  (晉王李克用)進攻觀音門……


  (《新五代史》卷四《莊宗上》37)


  蒲池佛寺


  癸丑(周太祖郭威),寒食,望祭於蒲池(1)……


  蒲池,佛寺名也。


  (《新五代史》卷十一《太祖紀》112)


  石佛山


  ……(朱)友裕敗(朱)瑾於石佛山,瑾走。


  (《新五代史》卷十三《郴王友裕傳》135)


  封禪寺


  ……(唐)太祖東追黃巢,還軍過梁,館於封禪寺。


  (《新五代史》卷十四《太祖正室劉氏傳》141)


  石佛寺


  (朱)友裕敗(時)溥於石佛山,瑾收餘兵去。


  (《新五代史》卷二十一《龐師古傳》213)


  石佛寺


  梁攻鄆州,朱瑾來救……(霍)存發伏擊之,遂敗瑾等於石佛山,存中流矢卒。


  (《新五代史》卷二十一《霍存傳》217)


  斛律寺


  其後崔胤誅宦官,宦官在外者,悉詔所在殺之。晉王憐(張)承業,不忍殺,匿之斛律寺。


  (《新五代史》卷三十八《張承業傳》403)


  開元寺


  (慕容)彥超即率軍府將吏步出西門三十里致祭,迎於開元寺,塑像以事之,日常一至,又使民家立黃幡以禳之。


  (《新五代史》卷五十三《慕容彥超傳》609)


  天宮寺


  潞王從珂自鳳翔以兵犯京師,愍帝出奔於衛州。宰相馮道、李愚集百官於天宮寺,將出迎潞王於郊……


  (《新五代史》卷五十四《盧導傳》622)


  相國寺


  (張)允事漢為吏部侍郎,隱帝誅戮大臣,京師皆恐,允常退朝不敢還家,止於相國寺。周太祖以兵入京師,允匿於佛殿承塵,墜而卒,年六十五。


  (《新五代史》卷五十七《張允傳》660)


  山光寺


  後(李)昇自潤州入覲,知訓與飲與山光寺,又欲害之,徐知諫以其謀告升,升起遁去。


  (《新五代史》卷六十二《李昇傳》766)


  龍興寺


  天復二年……徐綰與……(越)許再思叛……成及代鏐與綰戰,斬首百餘級,綰屯龍興寺。


  (《新五代史》卷六十七《錢鏐傳》839)


  雪峰寺


  (福州將李仁達)欲自立,懼眾不附,以雪峰寺僧卓儼明示眾曰:「此非常人也。」被以袞冕,率諸將吏北面而臣之。已而又殺儼明,乃自立……


  (《新五代史》卷六十八《王審知傳》854)


  建隆寺、崇夏寺、相國寺


  (建隆)二年春正月……戊申,以揚州行宮為建隆寺……(八月)辛亥,幸崇夏寺,觀修三門……(十一月)己巳,幸相國寺,遂幸國子監……(三年)五月甲子,幸相國寺禱雨,遂幸迎春苑宴射……甲申……復幸相國寺禱雨。


  (《宋史》卷一《太祖本紀一》8)


  龜山寺


  (紹興三十一年十一月)乙未,金人陷泰州。是日,金人弒其主亮於揚州龜山寺。


  (《宋史》卷三十二《高宗本紀九》607)


  修吉寺


  (慶元六年八月)癸卯,權攢慈懿皇后於臨安府南山之修吉寺。


  (《宋書》卷三十七《寧宗本紀一》727)


  江心寺


  大元兵至高亭山……遣人召陳宜中於清澳,宜中來謁,復召張世傑於定海,世傑亦以所部兵來溫之江心寺。高宗南奔時嘗至是,有御座在寺中,眾相率哭座下,奉是為天下兵馬都元帥,昺副之。


  (《宋史》卷四十七《瀛國公紀》939)


  崇德寺


  (石)守信累任節鎮,專務聚斂,積財鉅萬。尤信奉釋氏,在西京建崇德寺,募民輦瓦木,驅迫甚急,而傭直不給,人多苦之。


  (《宋史》卷二百五十《石守信傳》8811)


  封禪寺


  周廣順三年,(張藏英)率內外親屬並所部兵千餘人,及煮鹽戶長幼七千餘口,牛馬萬計,舟數百艘,航海歸周。至滄州,刺史李暉以聞。周祖頗疑之,令館於封禪寺,俄賜襲衣、銀帶、錢十萬、絹百匹、銀器、鞍勒馬。


  (《宋史》卷二百七十一《張藏英傳》9290)


  相國寺


  嘉祐中,京師大水,(狄)青避水徙家相國寺,行止殿上,人情頗疑,乃罷(狄)青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出判陳州。


  (《宋史》卷二百九十《狄青傳》9721)


  福勝寺塔火


  福勝塔火,官欲更造,度用錢三萬,(陳)希亮言:「陝西用兵,願以此饋軍。」詔罷之。


  (《宋史》卷二百九十八《陳希亮傳》9918)


  焦山寺


  會上元節,就秀州張燈高會,忽引兵趨鎮江。及金兵至,則(韓)世忠軍已先屯焦山寺。


  (《宋史》卷三百六十四《韓世忠傳》11361)


  李椿稿殯其父於佛寺


  李椿字壽翁,洺州永年人。父升,進士起家。靖康之難,升翼其父,以背受刃,與長子俱卒。椿年尚幼,稿殯佛寺,深竁而詳識之;奉繼母南走,艱苦備嘗,竭力以養。以父澤,補迪功郎,歷官至寧國軍節度推官。


  (《宋史》卷三百八十九《李椿傳》11937)


  劉韐瘞寺西岡上


  京城不守,始遣使金營,金人命僕射韓正館之僧舍……燕人嘆其(劉韐)忠,瘞之寺西岡上,遍題窗壁,識其處。凡八十日乃就殮,顏色如生。


  (《宋史》卷四百四十六《忠義傳一》附《劉韐傳》13164)


  聖僧院置振濟局


  (吳革)乃為傅謀,於啟聖僧院置振濟局,募士民就食。一日之間至者萬計,陰以軍法部勒,將攻金營。


  (《宋史》卷四百五十二《忠義傳七》附《吳革傳》13290)


  楊粹登浮圖不下


  楊粹中,真定府人。建炎二年,金人大入,時粹中知濮州,固守不下。……粘罕入其城,粹中登浮圖不下,粘罕嘉其忠義,許以不死,乃以粹中歸。粹中竟不屈而死,守禦官杜績亦死之。


  (《宋史》卷四百五十二《忠義傳七》附《楊粹中傳》13306)


  成象燼父母骨寄浮圖舍


  成象,渠州流江人。以詩書訓授裡中,事父母以孝聞。母病,割股肉食之,詔賜束帛醪酒。淳化中,李順盜據郡縣,像父母驚悸而死,燼骨寄浮圖舍,像號泣營葬。賊平,鄉里率錢三百萬贈之。


  (《宋史》卷四百五十六《孝義傳》附《成象傳》13395)


  法興僧舍


  (連)庶始與弟庠在鄉里,時宋郊兄弟、歐陽修皆依之。及二宋貴達,不可其志,退居二十年。守道好修,非其人不交,非其義秋毫不可污也。庶既死,宋郊之孫義年為應山令,緣邑人之意,作堂於法興僧舍,繪二宋及庶、庠之像祠事之。


  (《宋史》卷四百五十八《隱逸傳》(中)附《連庶傳》13446)


  普安寺


  (周懷政)與弟禮賓副使懷信謀潛召客省使楊崇勳、內殿承製楊懷吉、閤門祗候楊懷玉會皇城司,期以二十五日竊發,殺丁謂等,復相寇準,奉真宗為太上皇,傳位太子……翌日,利用入奏,真宗怒,命收懷政……命斬於城西普安寺。父內殿承製紹忠及懷信並仗配復岳州,子侄勒停,貲產沒官。


  (《宋史》卷四百六十六《周懷正傳》13615)


  蔡京欲建僧寺閣


  始,蔡京居錢塘,過蘇,欲建僧寺閣,會費鉅萬,僧言必欲集此緣,非朱沖不可。京以屬郡守,郡守呼沖見京,京語故,沖願獨任。居數日,請京詣寺度地,至則大木數千章積庭下,京大驚,陰器其能。


  (《宋史》卷四百七十《佞倖傳》附《朱沖傳》13684)


  得勝寺


  (遼)興宗入夏境四百里,不見敵,據得勝寺南壁以待。


  (《宋史》卷四百八十五《外國列傳一》13999)


  詔明州修浮屠


  (元豐)六年,徽卒,在位三十八年……訃聞,天子閔焉,詔明州修浮屠供一月,遣楊景略、王舜封祭奠,錢勰、宋球弔慰。


  (《宋史》卷四百八十七《外國列傳三》14047)


  涼州城內有七級木浮圖


  涼州郭外數十里,尚有漢民陷沒者耕作,餘皆吐蕃……城內有七級木浮圖,其帥急登之,紿其眾曰:「爾若迫我,我即自焚於此矣。」眾惜浮圖,乃盟而舍之。


  (《宋史》卷四百九十二《外國列傳八》14152)


  炳靈寺


  議者謂:「今不先修邈川以東城障而遽取青唐,非計也。以今日觀之,有不可守者四:自炳靈寺渡河至青唐四百里,道險地遠,緩急聲援不相及,一也;羌若斷橋塞隘,我雖有百萬之師,倉卒不能進,二也;王贍提孤軍以入,四無援兵,必生他變,三也;設遣大軍而青唐、宗哥、邈川食皆止支一月,內地無糧可運,難以久處,四也。官軍自會州還者皆憔悴,衣履穿決,器仗不全,羌視之有輕漢心,旦夕必叛。」


  (《宋史》卷四百九十二《外國列傳八》14166)


  報國寺


  天聖二年,知古州向光普自言,嘗創佛寺,請名報國,歲度僧一人,許之。


  (《宋史》卷四百九十三《蠻夷列傳一》14182)


  封禪寺


  重貴舉族出封丘門,稿索牽羊以待。上不忍臨視,命改館封禪寺。


  (《遼史》卷四《太宗本紀下》58)


  海雲寺


  (大安三年)五月庚申,海雲寺進濟民錢千萬。


  (《遼史》卷二十五《道宗本紀五》295)


  龍寺、崇孝寺、節義寺、安國寺、貝聖尼寺、天雄寺、福先寺


  (上京)正南街東,留守司衙,次鹽鐵司,次南門,龍寺街。南曰臨潢府,其側臨潢縣。縣西南崇孝寺,承天皇后建。寺西長泰縣,又西天長觀。西南國子監,監北孔子廟,廟東節義寺。又西北安國寺,太宗所建。寺東齊天皇后故宅,宅東有元妃宅,即法天皇后所建也。其南貝聖尼寺,綾錦院、內省司、麴院,贍國、省司二倉,皆在大內西南,八作司與天雄寺對……西南同文驛,諸國信使居之。驛西南臨潢驛,以待夏國使。驛西福先寺。寺西宣化縣,西南定霸縣,縣西保和縣……


  周廣順中,胡嶠《記》曰:上京西樓,有邑屋市肆,交易無錢而用布。有綾錦諸工作、宦者、翰林、伎術、教坊、角觝、儒、僧尼、道士。中國人並、汾、幽、薊為多。


  宋大中祥符九年,薛映《記》曰:上京者,中京正北八十里至松山館……七十里宣化館,五十里長泰館。館西二十里有佛舍、民居,即祖州。


  (《遼史》卷三十七《地理志一》441)


  金德寺、大悲寺、附馬寺、趙頭陀寺


  城名天福,高三丈,有樓櫓,幅員三十里。……宮牆北有讓國皇帝御容殿。大內建二殿,不置宮嬪,唯以內省使副、判官守之。《大東丹國新建南京碑銘》在宮門之南。外城謂之漢城,分南北市,中為看樓;晨集南市,夕集北市。街西有金德寺;大悲寺;駙馬寺,鐵幡竿在焉;趙頭陀寺;留守衙;戶部司;軍巡院,歸化營軍千餘人,河、朔亡命,皆籍於此。


  (《遼史》卷三十八《地理志二》456)


  海雲佛寺


  劉伸為戶部使,歲入羨餘錢三十萬襁,擢南院樞密使;其以災沴,出錢以振貧乏及諸宮分邊戍人戶。是時,雖未有貫朽不可較之積,亦可謂富矣。至其末年,經費浩穰,鼓鑄仍舊,國用不給。雖以海雲佛寺千萬之助,受而不拒,尋禁民錢不得出境。


  (《遼史》卷六十《食貨志下》931)


  浮圖城


  (天贊)三年(十月)遣兵逾流沙,拔浮圖城,盡取西鄙諸部。


  (《遼史》卷七十《屬國表八》1127)


  崇孝寺


  (耶律唐古)乞勒其父屋質功於石,帝命耶律庶成制文,勒石上京崇孝寺。


  (《遼史》卷九十一《耶律唐古傳》1362)


  奉國寺


  帝怒稍解,仍令禁錮(李浣)於奉國寺,凡六年,艱苦萬狀。


  (《遼史》卷一百三《文學傳上附李浣傳》1450)


  雲峰寺


  (金貞元三年三月)乙卯,命以大房山雲峰寺為山陵,建行宮其麗。


  (《金史》卷五《海陵王本紀》104)


  清安寺


  (正隆三年九月)於是,以議備賊事,召官屬會清安寺,彥隆先到,存福累召始來,並於座上執之。


  (《金史》卷六《世宗上》122)


  華嚴寺


  (正隆六年)五月戊申,幸華嚴寺,觀故遼諸帝銅像,詔主僧謹視之。


  (《金史》卷六《世宗上》137)


  孝嚴寺


  (正大元年三月)戊申,奉安宣宗御容於孝嚴寺。


  (《金史》卷十七《哀宗上》374)


  西京城南浮圖


  天輔五年,忽魯勃極烈杲都統諸軍取中京,帝別領合扎猛安,受金牌,既克中京,遂與杲俱襲遼主於鴛鴦濼。遼主走陰山,耿守忠救西京,帝與宗翰等擊走之。西京城南有浮圖,敵先據之,下射,士卒多傷。帝曰:「先取是,則西京可下。」既而攻浮圖,克之,遂下西京。太祖崩,帝與兄宗幹率宗室群臣立太宗。天會二年,薨。


  (《金史》卷十九《世宗補紀》407)


  大悲閣


  (大安)二年二月乙酉,地大震,有聲殷殷然……又旬日,大悲閣幡竿下石隙中火出,高二三尺,人近之即滅,凡十餘日。自是都城連夜燔爇二三十處。……三月戊午,大悲閣災,延燒萬餘家,火五日不絕。


  (《金史》卷二十三《五行志四》541)


  儲慶寺


  正隆二年命吏部郎中蕭彥良盡毀宮殿、宗廟、諸大族邸第及儲慶寺,夷其趾,耕墾之。


  (《金史》卷二十四《地理志上》551)


  華嚴寺


  大同倚。遼析雲中置,金因之……有遼帝后像,在華嚴寺。


  (《金史》卷二十四《地理志上》564)


  開覺寺


  (大定)十五年二月,有司言東京開覺寺藏睿宗皇帝皂衣展裹真容,敕遷本京祖調奉祀,仍易袍色。


  (《金史》卷三十三《禮志六》789)


  遼陽浮圖、垂慶寺、清安寺


  大定二年,改葬睿宗於景陵。初,後自建浮圖於遼陽,是為垂慶寺,臨終謂世宗曰:「鄉土之念,人情所同,吾已用浮屠法置塔於此,不必合葬也。我死,毋忘此言。」世宗深念遺命,乃即東京清安寺建神御殿,詔有司增大舊塔,起奉慈殿於塔前。敕禮部尚書王競為塔銘以敘其意……詔翰林學士張景仁作《清安寺碑》,其文不稱旨,詔左丞石琚共修之。十三年,東京垂慶寺起神御殿,寺地褊狹,詔買傍近民地,優與其直,不願鬻者以官地易之。二十四年,世宗至東京,幸清安、垂慶寺。


  (《金史》卷六十四《后妃列傳下》1519)


  西京城西浮圖


  斡魯從都統襲遼主,遼主西走,西京已降復叛,敵據城西浮圖,下射攻城者。斡魯與鶻巴魯攻浮圖,奪之,復以精銳乘浮圖下射城中,遂破西京。


  (《金史》卷七十一《斡魯傳》1634)


  南寺


  西羌吹折、密藏、隴逋、龐拜四族恃險不服,使侍御史沙醇之就中彥論方略,中彥曰:「此羌服叛不常,若非中彥自行,勢必不可。」即至積石達南寺,酋長四人來,與之約降,事隧定,賞而遣之。


  (《金史》卷七十九《張中彥傳》1790)


  儲慶寺


  (皇統二年)十二月,濟安病劇,上與皇后幸佛寺焚香,流涕哀禱,曲赦五百里內罪囚。是夜,薨。謚英悼太子,葬興陵之側,上送至烏只黑水而還。命工塑其像於儲慶寺,上與皇后幸寺安置之。海陵毀上京宮室,寺亦隨毀。


  (《金史》卷八十《濟安傳》1797)


  香山行宮及佛舍


  大定中,詔與近臣同經營香山行宮及佛舍,其近臣私謂構曰:「公今之德人,我欲舉奏,公行將大任矣。」構辭之。


  (《金史》卷九十七《巨構傳》2151)


  憫忠寺


  胡沙虎斬關入中都,遷衛紹王於衛邸,命綱子安和作家書,使親信人召綱。綱至,囚之憫忠寺,明日,押至市中,使張霖卿數以失四川、敗縉山之事,殺之。


  (《金史》卷九十八《完顏綱傳》2181)


  相國寺


  (承暉薨後),宣宗設奠於相國寺,哭之盡哀。


  (《金史》卷一百一《承暉傳》2227)


  佛嚴寺


  (貞祐)二年正月,(李英)乘夜與壯士李雄、郭仲元、郭興祖等四百九十人出城,緣西山進至佛嚴寺。


  (《金史》卷一百一《李英傳》2235)


  山寺


  (興定)五年,復伐宋。二月,安貞出息州,軍於七里鎮,宋兵據淨居山,遣兵擊敗之。宋兵保山寺。縱火焚寺,乘勝追至洪門山。


  (《金史》卷一百二《僕散安貞傳》2247)


  護國仁王寺


  (至元七年十二月辛酉)建大護國仁王寺於高良河。敕更定僧服色。


  (《元史》卷七《世祖本紀四》132)


  五臺興國寺


  (至元九年辛巳)敕燕王遣使持香旛,祠岳瀆、后土、五臺興國寺。


  (《元史》卷七《世祖本紀四》140)


  大聖壽萬安寺


  (至元九年)建大聖壽萬安寺。


  (《元史》卷七《世祖本紀四》144)


  明因寺


  宋主祖母謝氏遣其丞相吳堅、文天祥,樞密謝堂,安撫賈餘慶,中貴鄧惟善來見伯顏於明因寺。伯顏顧文天祥舉動不常,疑有異志,遂令萬戶忙古帶、宣撫唆都羈留軍中。


  (《元史》卷九《世祖本紀四》177)


  濟源廟佛事


  (至元十八年三月)遣丹八八合赤等詣東海及濟源廟修佛事。


  (《元史》卷十一《世祖本紀八》230)


  天衣寺


  (至元二十一年九月)丙申,以江南總攝楊璉真加發宋陵塚所收金銀寶器修天衣寺。


  (《元史》卷十三《世祖本紀十》269)


  元成宗為皇太后建佛寺於五臺山


  (元貞元年)閏四月丙午,為皇太后建佛寺於五臺山,以前工部尚書涅只為將作院使,領工部事;燕南河北道肅政廉訪使宋德柔為工部尚書,董其役;以大都、保定、真定、平陽、太原、大同、河間、大名、順德、廣平十路,應其所需。


  (《元史》卷十八《成宗本紀一》392)


  建佛寺於應昌


  (元貞元年)五月戊寅,以魯國大長公主建佛寺於應昌,給鈔千錠、金五十兩。


  (《元史》卷十八《成宗本紀一》393)


  五臺山佛寺成


  (大德元年三月丁亥)五臺山佛寺成,皇太后將親往祈祝,監察御史李元禮上封事止之。


  (《元史》卷十九《成宗本紀二》410)


  臨洮寺


  (大德元年五月丙寅)給鈔千錠建臨洮佛寺。


  (《元史》卷十九《成宗本紀二》411)


  大天壽萬寧寺


  (大德九年二月)乙未,建大天壽萬寧寺。


  (《元史》卷二十一《成宗紀四》462)


  私錢建寺


  (大德十一年六月)徽政使[仁-二+瓜]頭等言:「別不花以私錢建寺,為國祝釐。其父為諸王斡忽所害,請賜以斡忽所得歲賜。」


  (《元史》卷二十二《武宗本紀一》481)


  發軍修五臺山佛寺


  (至大元年二月甲辰)發軍千五百人修五臺山佛寺。


  (《元史》卷二十二《武宗本紀一》496)


  營五臺山寺


  (至大三年正月戌子)營五臺山寺,役工匠千四百人、軍三千五百人。


  (《元史》卷二十三《武宗本紀二》521)


  大崇恩福元寺


  (至大三年十一月)壬午,改大崇恩福元寺規運總管府為隆禧院,秩從二品。


  (《元史》卷二十三《武宗本紀二》529)


  大崇恩福元寺


  (至大三年)十二月甲辰朔,以建大崇恩福元寺,乞失剌遙授左丞,曲列、劉良遙授參知政事,並領行工部事。


  (《元史》卷二十三《武宗本紀二》530)


  建寺於舊城


  (至大四年五月癸未)賜國師板的答鈔萬錠,以建寺於舊城。


  (《元史》卷二十四《仁宗本紀一》543)


  五臺寺濟民局


  (皇慶元年三月戊申)置五臺寺濟民局,秩從五品。


  (《元史》卷二十四《仁宗本紀一》551)


  大崇恩福元寺


  (皇慶元年四月庚寅)大崇恩福元寺成,置隆禧院。


  (《元史》卷二十四《仁宗本紀一》552)


  普慶寺


  (泰定元年四月庚甲)作昭〔獻元〕聖皇后御容殿於普慶寺。


  (《元史》卷二十九《泰定帝本紀一》646)


  大天源延聖寺


  (泰定元年十月戊午)降大天源延聖寺總管府為提點所以隸之。


  (《元史》卷二十九《泰定帝本紀一》651)


  乾元寺


  (泰定二年七月)癸亥,修大乾元寺。以許師敬及郎中買驢兼經筵官。


  (《元史》卷二十九《泰定帝本紀一》658)


  大天源延聖寺


  (泰定三年八月乙亥)大天源延聖寺神御殿成。


  (《元史》三十《泰定帝本紀二》672)


  大承天護聖寺


  (至順二年九月)乙亥,命留守司發軍士築駐蹕臺於大承天護聖寺東。


  (《元史》卷三十五《文宗本紀四》790)


  大興龍普明寺


  (至順二年十一月癸未)隆祥司使晃忽兒不花言:「海南所建大興龍普明寺,工費浩穰,黎人不勝其擾,以故為亂。」詔湖廣行省臣玥璐不花及宣慰、宣撫二司領其役,仍命廉訪司蒞之。


  (《元史》卷三十五《文宗本紀四》793)


  甘州路十字寺


  (至元元年三月)丙申,中書省臣言:「甘肅甘州路十字寺奉安世祖皇帝母別吉太后於內,請定祭禮。」從之。


  (《元史》卷三十八《順帝本紀一》826)


  大覺海寺塑千佛


  (至元二年)以燕鐵木兒居第賜灌頂國師曩哥星吉,號大覺海寺,塑千佛於其內。


  (《元史》卷三十九《順帝本紀二》837)


  乾元寺、西湖寺


  (至元三年七月)壬子,車駕幸乾元寺。……(八月)壬午,京師地大震,太廟樑柱裂,各室牆壁皆壞,壓損儀物,文宗神主及御床盡碎;西湖寺神御殿壁僕,壓損祭器。自是累震,至丁亥方止,所損人民甚眾。


  (《元史》卷三十九《順帝本紀二》841)


  撥賜諸人寺觀田糧


  (至正元年十月)甲寅,中書省臣奏:「海運不給,宜令江浙行省於中政院財賦府撥賜諸人寺觀田糧,總運二百六十萬石。」從之。


  (《元史》卷四十《順帝本紀三》862)


  撥賜僧道田還官


  (至正二年)六月戊申,命江浙撥賜僧道田還官徵糧,以備軍儲。


  (《元史》卷四十《順帝本紀三》864)


  大護國仁王寺


  (至正六年十二月)甲申,詔復立大護國仁王寺昭應宮財用規運總管府,凡貸民間錢二十六萬餘錠。


  (《元史》卷四十一《順帝本紀四》876)


  大承天護聖寺


  (至正七年十一月辛丑)撥山東地土十六萬二千餘頃屬大承天護聖寺。


  (《元史》卷四十一《順帝本紀四》879)


  大護國仁王寺


  (至正十年七月)癸亥,以大護國仁王寺昭應宮財用規運總管府仍屬宣政院。


  (《元史》卷四十二《順帝本紀五》888)


  大聖壽萬安寺災


  (至正二十八年)六月甲寅,大都大聖壽萬安寺災。


  (《元史》卷五十一《五行志二》1101)


  聖壽萬安寺、興教寺


  (元正受朝儀)前期三日,習儀於聖壽萬安寺。或大興教寺。


  (《元史》卷六十七《禮樂志一》1666)


  萬安寺


  (元皇帝即位受朝儀等)前期三日,習儀於萬安寺。


  (《元史》卷六十七《禮樂志一》1669)


  大承天護聖寺


  文宗卜答失裡皇后,弘吉剌氏……天歷元年,文宗即位,立為皇后。二年,授冊寶。十一月,後以銀五萬兩,助建大承天護聖寺。至順元年,以籍沒張珪家田四百頃,賜護聖寺為永業。後與宦者拜住謀殺明宗後八不沙。


  (《元史》卷一百一十四《后妃傳一》2877)


  萬安寺


  仁宗皇慶元年,授開府儀同三司、太傅、錄軍國重事。乃進奏:世祖子惟寧遠王在,宜賜還。從之。二年,奉命詣萬安寺祀世祖,感疾歸,皇太后令內臣問疾,鐵哥附奏曰:「臣死無日,願太后輔陛下布惟新之政,社稷之福也。」是年薨,賜賻禮加厚,敕有司治喪事,贈太師、開府儀同三司、上柱國,追封秦國公,謚中穆。


  (《元史》卷一百二十五《鐵哥傳》3078)


  白馬寺


  荊王時在河南之白馬寺,以是西人雖未解散,各已駭悟。又聞行省院以兵至,猶豫不敢進。


  (《元史》卷一百三十七《阿禮海牙傳》3317)


  西山佛宇


  英宗立,召拜山北廉訪使,時敕建西山佛宇甚亟,御史觀音(奴)〔保〕等,以歲饑,請緩之;近臣激怒上聽,遂誅言者。(曹)伯啟曰:「主上聰明睿斷,是不可以不諍。」乃劾台臣緘默,使昭代有殺諫臣之名,帝為之悚聽。俄拜集賢學士、御史台侍御史。


  (《元史》卷一百七十六《曹伯啟傳》4100)


  天界寺、能仁寺


  (洪武二十一年二月)甲戌,天界、能仁二寺災。


  (《明史》卷二十九《五行志二》462)


  岷州廣福寺


  宣宗初(韓王沖火或),請徙江南。不許。請蠲護衛屯租,建邸第。許之。遣主事毛俊經度,並建襄陵、樂平二邸及岷州廣福寺。陝西守臣言歲歉,請輟工。帝令繕王宮,罷建寺役。


  (《明史》卷一百十八《諸王傳三附韓王沖火或傳》3605)


  迎恩寺


  夜半,紹禹親軍從城上呼賊相笑語,揮刀殺守堞者,燒城樓,開北門納賊。(福恭王)常洵縋城出,匿迎恩寺。翌日,賊跡而執之,遂遇害。


  (《明史》卷一百二十《諸王傳五附福恭王常洵傳》3651)


  萬壽寺


  (至正)二十七年九月,城破,(張)士誠收餘眾戰於萬壽寺東街,眾散走。倉皇歸府第,拒戶自縊。


  (《明史》卷一百二十三《張士誠傳》3696)


  孫岳毀太祖所建寺


  永樂元年(鄭賜)劾都督孫岳擅毀太祖所建寺,詔安置海南。岳,建文時守鳳陽,嘗毀寺材,修戰艦以御燕軍,燕知其有備,取他道南下,故(鄭)賜劾之。


  (《明史》卷一百五十一《卷賜傳》4178)


  獻地建寺


  (曹璘)又言:「梁芳以指揮袁輅獻地建寺,請令襲廣平侯爵。以數畝地得侯,勳臣誰不解體,宜亟為革罷。」疏奏,帝頗采焉。


  (《明史》卷一百八十《曹璘傳》4792)


  奪宅為僧庵


  中官奪宋儒黃幹宅為僧庵,(龐)泮改為書院以祀幹。


  (《明史》卷一百八十《龐泮傳》4795)


  大興隆寺


  任儀,閬中人。成化二十三年進士,為御史。弘治三年秋,詔修齋於大興隆寺。理刑知縣王岳騎過之,中使捽辱岳,使跪於寺前。儀不平,劾中使罪。姓名偶誤,乃並儀下吏。出為中部知縣,終山西參政。


  (《明史》卷一百八十《胡獻傳附任儀傳》4798)


  建壽塔


  帝將建延壽塔於城外,(李)昆復疏諫。


  (《明史》卷一百八十五《李介傳附李昆傳》4906)


  永福寺


  游擊劉良佐獻轟城策,匿人永福寺中,穴城置火藥,發之,城崩,官軍入。


  (《明史》卷二百七十六《朱大典傳》7059)


  寄食山寺


  趙摠謙,名古則,更名謙,餘姚人。幼孤貧,寄食山寺,與朱右、謝肅、徐一夔輩定文字交。天臺鄭四表善《易》,則從之受《易》。定海樂良、鄞鄭真明《春秋》山陰趙俶長於說《詩》,迮雨善樂府,廣陵張昱工歌詩,無為吳志淳、華亭朱芾工草書篆錄,摠謙悉與為友。博究《六經》、百氏之學,尤精六書,作《六書本義》,復作《聲音文字通》,時目為孝古先生。


  (《明史》卷二百八十五《文苑傳一附趙摠謙傳》7323)


  香山永安寺


  正統時,英宗眷(范)弘,嘗目之日蓬萊吉士。十四年從征,歿於土木,喪歸,葬香山永安寺,弘建也。


  (《明史》卷三百四《宦官傳一附范弘傳》7771)


  智化寺


  (王振)作大第皇城東,建智化寺,窮極土木。


  (《明史》卷三百四《宦官傳一附王振傳》7772)


  仰華寺


  (番亂)事聞,命尚書鄭洛出經略……洛更進兵青海,焚仰華寺,逐其餘眾而還。番人復業者至八萬餘人,西陲暫獲休息。


  (《明史》卷三百三十《西域傳二》8548)


  大鉢和寺


  (正統)九年,困即來卒,長子喃哥率其弟克俄羅領佔來朝。授喃哥都督僉事,其弟都指揮使,賜敕戒諭。既還,其兄弟乖爭,部眾攜貳。甘肅鎮將任禮等欲乘其窘乏,遷之塞內。而喃哥亦來言,欲居肅州之小鉢和寺。禮等遂以十一年秋令都指揮毛哈剌等偕喃哥先赴沙州,撫諭其眾,而親率兵隨其後。比至,喃哥意中變,陰持兩端,其部下多欲奔瓦剌。禮等進兵迫之,遂收其全部入塞,居之甘州,凡二百餘戶,千二百三十餘人,沙州遂空。


  (《明史》卷三百三十《西域傳二》8561)

正史佛教資料類編 第4卷[编辑]

  四議論


  漢桓帝設華蓋以祠浮圖


  前史稱桓帝好音樂,善琴笙。飾芳林而考濯龍之宮,設華蓋以祠浮圖、老子,斯將所謂「聽於神」乎!及誅梁冀,奮威怒,天下猶企其休息。而五邪嗣虐,流衍四方。自非忠賢力爭,屢折奸鋒,雖原依斟流彘,亦不可得已。


  (《後漢書》卷七《孝桓帝紀》總論320)


  宮中立黃老、浮屠之祠


  (臣)又聞宮中立黃老、浮屠之祠。(1)此道清虛,貴尚無為,好生惡殺,省欲去奢。今陛下嗜欲不去,殺罰過理,既乖其道,豈獲其祚哉!或言老子入夷狄為浮屠。(2)浮屠不三宿桑下,不欲久生恩愛,精之至也。(3)天神遺以好女,浮屠曰:「此但革囊盛血。」遂不眄之。(4)其守一如此,乃能成道。今陛下淫女艷婦,極天下之麗,甘肥飲美,單天下之味,柰何欲如黃老乎?


  浮屠即是佛陀,但聲轉耳,並謂佛也,解見楚王英傳也。


  或聞言當時言也。老子西人夷狄,始為浮屠之化。


  言浮屠之人寄桑下者,不經三宿便即移去,示無愛戀之心也。


  《四十二章經》:「天神獻玉女於佛,佛曰:『此是革囊盛眾穢耳。』」


  (《後漢書》卷三十下《襄楷傳》1082)


  佛道神化、興自身毒


  西域風土之載,前古未聞也。漢世張騫懷致遠之略,(1)班超奮封侯之志,(2)終能立功西遐,羈服外域。自兵威之所肅服,財賂之所懷誘,莫不獻方奇,納愛質,露頂肘行,東向而朝天子。故設戊己之官,分任其事;建都護之帥,總領其權。先馴則賞籯金而賜龜綬,(3)後服則繫頭顙而釁北闕。立屯田於膏腴之野,列郵置於要害之路。馳命走驛,不絕於時月;商胡販客,日款於塞下。其後甘英乃抵條支而歷安息,臨西海以望大秦,拒玉門、陽關者四萬餘里,靡不周盡焉。若其境俗性智之優薄,產載物類之區品,川河領障之基源,氣節涼暑之通隔,梯山棧谷繩行沙度之道,身熱首痛風災鬼難之域,(4)莫不備寫情形,審求根實。至於佛道神化,興自身毒,而二漢方志莫有稱焉。張騫但著地多暑濕,乘象而戰,班勇雖列其奉浮圖,不殺伐,而精文善法導達之功靡所傳述。余聞之後說也,其國則殷乎中土,玉燭和氣,(5)靈聖之所(降)集,賢懿之所挺生,(6)神蹟詭怪,則理絕人區,(7)感驗明顯,則事出天外。(8)而騫、超無聞者,豈其道閉往運,數開叔葉乎?不然,何誣異之甚也!漢自楚英始盛齋戒之祀,桓帝又修華蓋之飾。將微義未譯,而但神明之邪?詳其清心釋累之訓,空有兼遣之宗,道書之流也。(9)且好仁惡殺,蠲敝崇善,所以賢達君子多愛其法焉。然好大不經,奇譎無已,(10)雖鄒衍談天之辯,莊周蝸角之論,尚未足以概其萬一。又精靈起滅,因報相尋,若曉而昧者,故通人多惑焉。蓋導俗無方,適物異會,取諸同歸,措夫疑說,則大道通矣。


  《前書》張騫,漢中人,為博望侯。武帝時,上言大夏及安息、大宛之屬,大國奇物,誠得而以義屬之,則地廣萬里。帝從之。


  超少時家貧,投筆嘆曰:「丈夫當如傅介子、張騫,立功西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筆硯乎!」語見《超傳》。


  龜謂印文也。《漢舊儀》曰:「銀印皆龜紐,其文刻曰『某官之章』。」


  《前書》杜欽曰:「罽賓本漢所立,殺漢使者,今悔過來順,使者送至懸度,歷大頭痛、小頭痛之山,赤土身熱之阪,臨崢嶸不測之深,行者騎步相持,繩索相引。」釋法顯《游天竺記》云:「西度流沙,屢有熱風惡鬼,過之必死。蔥領冬夏有雪。有毒龍,若犯之,則風雨晦冥,飛砂揚礫。(過)〔遇〕此難者,萬無一全也。」


  《天竺國記》云:「中天竺人殷樂無戶籍,耕王地者輸地利。又其土和適,無冬夏之異,草木常茂,種田無時節。」《爾雅》曰:「四時和謂之玉燭。」


  《本行經》曰:「釋迦菩薩在兜率陀天,為諸天無量無邊諸眾說法。又觀我今何處成道,利益眾生。乃觀見宜於南閻浮提生有大利益。」又云「誰中與我為父母者。觀見宜於天竺剎利種迦毗羅城白淨王摩邪夫人,可為父母。」又云「四生之中,何生利益。觀見同眾生、胎生、我若化生,諸外道等即誹謗我是幻術也 時菩薩觀已,示同諸天五衰相現。命諸同侶,波斯匿王等諸王中生,皆作國王,與我為檀越。命阿難及諸人等,同生為弟子。命舍利弗等,外道中生我,成道時當受我化,回邪入正。又有無量眾生,同隨菩薩於天竺受生,多所利益」也。


  《維摩經》曰:「以四大海水入一毛孔,不撓魚鱉等,而彼大海本相如故。又舍利弗住不思議菩薩,斷取三千大千國界,加陶家輪著右掌中,擲過恆河沙國界之外,其中眾生不覺不知,又復還本處,都不使人有往來相。」


  《涅槃經》曰:「阿闍王命醉象蹋佛,佛以慈善根力,舒其五指,遂為五師子見,爾時醉象惶懼而退。又五百群賊劫奪人庶,波斯匿王收捉,剜其兩目,棄入坑中 時群賊苦痛不已,同時發聲念南無佛。陀達靡佛以慈善根力,雪山吹藥,令入賊眼,皆悉平復如本。」


  清心謂忘思慮也。釋累謂去貪慾也。不執著為空。執著為有。兼遣謂不空不有,虛實兩忘也。維摩詰云:「我及涅槃,此二皆空。」《老子》云:「常無,欲觀其妙;常有,欲觀其徼。」故曰道書之流也。


  《維摩經》曰:「爾時毗邪離有長者子名曰寶積。與五百長者子,俱持七寶蓋來詣佛所,頭面禮足,各以其蓋共供養佛。佛威神力令諸寶蓋合成一蓋,遍覆三千大千國界諸須彌山,乃至日月星宿,並十方諸佛說法,皆現於寶蓋中。」又維摩詰三萬二千師子坐,高八萬四千由旬,高廣嚴淨,來入維摩方丈室,包容無所妨礙。又四大海水入毛孔,須彌山入芥子等也。


  (《後漢書》卷八十八《西域傳》後論2931)


  先帝手畫佛像


  彭城王紘上言,樂賢堂有先帝手畫佛像,經歷寇難,而此堂猶存,宜敕作頌。帝下其議。(蔡)謨曰:「佛者,夷狄之俗,非經典之制。先帝量同天地,多才多藝,聊因臨時而畫此象,至於雅好佛道,所未承聞也。盜賊奔突,王都隳敗,而此堂塊然獨存,斯誠神靈保祚之征,然未是大晉盛德之形容,歌頌之所先也。人臣睹物興義,私作賦頌可也。今欲發王命,敕史官,上稱先帝好佛之志,下為夷狄作一象之頌,於義有疑焉。」於是遂寢。


  (《晉書》卷七十七《蔡謨傳》2035)


  佛神去之,胡必亡矣


  (呂光)又進攻龜茲城,夜夢金象飛越城外。(呂)光曰:「此謂佛神去之,胡必亡矣。」


  (《晉書》卷一百二十二《呂光載記》3055)


  呂纂與羅會弈棋


  道士句摩羅耆婆言於纂曰:「潛龍屢出,豕犬見妖,將有下人謀上之禍,宜增修德政,以答天戒。」纂納之。耆婆,即羅什之別名也……初,纂嘗與鳩摩羅什棋,殺羅什子,曰:「斫胡奴頭。」羅什曰:「不斫胡奴頭,胡奴斫人頭。」超小字胡奴,竟以殺纂。纂在位三年,以元興元年死。


  (《晉書》卷一百二十二《呂纂載記》3067)


  釋氏流教,其來有源


  自釋氏流教,其來有源,淵檢精測,固非深矣。舒引容潤,既亦廣矣。然習慧者日替其修,束誡者月繁其過,遂至糜散錦帛,侈飾車從。復假精醫術,托雜卜數,延姝滿室,置酒浹堂,寄夫托妻者不無,殺子乞兒者繼有。而猶倚靈假像,背親傲君,欺費疾老,震損宮邑,是乃外刑之所不容戮,內教之所不悔罪,而橫天地之間,莫之糾察。人不得然,豈其鬼歟。今宜申嚴佛律,裨重國令,其疵惡顯著者,悉皆罷遣,餘則隨其藝行,各為之條,使禪義經誦,人能其一,食不過蔬,衣不出布。若應更度者,則令先習義行,本其神心,必能草腐人天,竦精以往者,雖侯王家子,亦不宜拘。


  (《宋書》卷八十二《周朗傳》2100)


  寺眾既立,自宣悉供僧眾


  (蕭慧開)丁父艱,居喪有孝性,家素事佛,凡為父起四寺,南岸南岡下,名曰禪岡寺,曲阿舊鄉宅,名曰禪鄉寺,京口墓亭,名曰禪亭寺,所封封陽縣,名曰禪封寺。謂國僚曰:「封秩蓋鮮,而兄弟甚多,若使全關一人,則在我所讓。若使人人等分,又事可悲恥。寺眾既立,自宜悉供僧眾。」由此國秩不復下均。


  (《宋書》卷八十七《蕭慧開傳》2200)


  國王月愛遣使奉表


  天竺迦毗黎國,元嘉五年,國王月愛遣使奉表曰:


  伏聞彼國,據江傍海,山川周固,眾妙悉備,莊嚴清淨,猶如化城,宮殿莊嚴,街巷平坦,人民充滿,歡娛安樂。聖王出遊,四海隨從,聖明仁愛,不害眾生,萬邦歸仰,國富如海。國中眾生,奉順正法,大王仁聖,化之以道,慈施群生,無所遺惜。帝修淨戒,軌道不及,無上法船,濟諸沈溺,群僚百官,受樂無怨,諸天擁護,萬神侍衛,天魔降伏,莫不歸化。王身端嚴,如日初出,仁澤普潤,猶如大雲,聖賢承業,如日月天,於彼真丹,最為殊勝。


  臣之所住,名迦毗河,東附於海,其城四邊,悉紫紺石,首羅天護,令國安隱。國王相承,未嘗斷絕,國中人民,率皆修善,諸國來集,共遵道法,諸寺舍中,皆七寶形像,眾妙供具,如先王法。臣自修檢,不犯道禁,臣名月愛,棄世王種。


  惟願大王聖體和善,群臣百官,悉自安隱。今以此國群臣吏民,山川珍寶,一切歸屬,五體歸誠大王足下。山海遐隔,無由朝覲,宗仰之至,遣使下承。使主父名天魔悉達,使主名尼陀達,此人由來良善忠信,是故今遣奉使表誠。大王若有所須,珍奇異物,悉當奉送,此之境土,便是王國,王之法令,治國善道,悉當承用。願二國信使往來不絕,此反使還,願賜一使,具宣聖命,備敕所宜。款至之誠,望不空反,所白如是,願加哀憫。


  奉獻金剛指環、摩勒金環諸寶物、赤白鸚鵡各一頭。太宗泰始二年,又遣使貢獻,以其使主竺扶大、竺阿彌並為建威將軍。


  元嘉十八年,蘇摩黎國王那鄰那羅跋摩遣使獻方物。世祖孝建二年,斤陀利國王釋婆羅那鄰陀遣長史竺留陀及多獻金銀寶器。後廢帝元徽元年,婆黎國遣使貢獻。凡此諸國,皆事佛道。


  佛道自後漢明帝,法始東流,自此以來,其教稍廣,自帝王至於民庶,莫不歸心,經誥充積,訓義深遠,別為一家之學焉。元嘉十二年,丹陽尹蕭摹之奏曰:「佛化被於中國,已歷四代,形像塔寺,所在千數,進可以繫心,退足以招勸。而自頃以來,情敬浮末,不以精誠為至,更以奢競為重。舊宇頹弛,曾莫之修,而各務造新,以相姱尚。甲第顯宅,於茲殆盡,材竹銅彩,糜損無極,無關神祇,有累人事。建中越制,宜加裁檢,不為之防,流遁未息。請自今以後,有欲鑄銅像者,悉詣台自聞;興造塔寺精舍,皆先詣在所二千石通辭,郡依事列言本州;須許報,然後就功。其有輒造寺舍者,皆依不承用詔書律,銅宅林苑,悉沒入官。」詔可。又沙汰沙門,罷道者數百人。


  世祖大明二年,有曇標道人與羌人高闍謀反,上因是下詔曰:「佛法訛替,沙門混雜,未足扶濟鴻教,而專成逋藪。如奸心頻發,凶關屢聞,敗亂風俗,人神交怨。可付所在,精加沙汰,後有違犯,嚴加誅坐。」於是設諸條禁,自非戒行精苦,並使還俗。而諸寺尼出入宮掖,交關妃後,此制竟不能行。


  先是晉世庾冰始創議,俗使沙門敬王者,後桓玄複述其義,並不果行。大明六年,世祖使有司奏曰:「臣聞邃宇崇居,非期宏峻,拳跪槃伏,非止敬恭,將以施張四維,締制八宇。故雖儒法枝派,名墨條分,至於崇親嚴上,厥繇靡爽。唯浮圖為教,逖自龍堆,反經提傳,訓遐事遠,練生瑩識,恆俗稱難,宗旨緬謝,微言淪隔,拘文蔽道,在末彌扇。遂乃陵越典度,偃倨尊戚,失隨方之眇跡,迷制化之淵義。夫佛法以謙儉自牧,忠虔為道,不輕比丘,遭人斯拜,目連桑門,遇長則禮,寧有屈膝四輩,而簡禮二親,稽顙耆臘,而直體萬乘者哉。故咸康創議,元興載述,而事屈偏黨,道挫餘分。今鴻源遙洗,群流仰鏡,九仙盡寶,百神聳職,而畿輦之內,舍弗臣之氓,陛席之間,延抗禮之客,懼非所以澄一風範,詳示景則者也。臣等參議,以為沙門接見,比當盡虔禮敬之容,依其本俗,則朝徽有序,乘方兼遂矣。」詔可,前廢帝初,復舊。


  世祖寵姬殷貴妃薨,為之立寺,貴妃子子鸞封新安王,故以新安為寺號。前廢帝殺子鸞,乃毀廢新安寺,驅斥僧徒,尋又毀中興、天寶諸寺。太宗定亂,下令曰:「先帝建中興及新安諸寺,所以長世垂範,弘宣盛化。頃遇昏虐,法像殘毀,師徒奔進,甚以矜懷。妙訓淵謨,有扶名教。可招集舊僧,普各還本,並使材官,隨宜修復。」


  宋世名僧有道生。道生,彭城人也。父為廣戚令。生出家為沙門法大弟子。幼而聰悟,年十五,便能講經,及長有異解,立頓悟義,時人推服之。元嘉十一年,卒於廬山。沙門慧琳為之誄。


  慧琳者,秦郡秦縣人,姓劉氏。少出家,住冶城寺,有才章,兼外內之學,為廣陵王義真所知。嘗著《均善論》,其詞曰:


  有白學先生,以為中國聖人,經綸百世,其德弘矣,智周萬變,天人之理盡矣,道無隱旨,教罔遺筌,聰睿迪哲,何負於殊論哉。有黑學道士陋之,謂不照幽冥之途,弗及來生之化,雖尚虛心,未能虛事,不逮西域之深也。於是白學訪其所以不逮云爾。


  白曰:「釋氏所論之空,與老氏所言之空,無同異乎?」黑曰:「異。釋氏即物為空,空物為一。老氏有無兩行,空有為異。安得同乎。」白曰:「釋氏空物,物信空邪?」黑曰:「然。空又空,不翅於空矣。」白曰:「三儀靈長於宇宙,萬品盈生於天地,孰是空哉。」黑曰:「空其自性之有,不害因假之體也。今構群材以成大廈,罔專寢之實,積一豪以致合抱,無檀木之體,有生莫俄頃之留,泰山蔑累息之固,興滅無常,因緣無主,所空在於性理,所難據於事用,吾以為誤矣。」白曰:「所言實相,空者其如是乎?」黑曰:「然。」白曰:「浮變之理,交於目前,視聽者之所同了邪?解之以登道場,重之以輕異學,誠未見其淵深。」黑曰:「斯理若近,求之實遠。夫情之所重者虛,事之可重者實。今虛其真實,離其浮偽,愛慾之惑,不得不去。愛去而道場不登者,吾不知所以相曉也。」白曰:「今析豪空樹,無□垂蔭之茂,離材虛室,不損輪奐之美,明無常增其愒蔭之情,陳若偏篤其競辰之慮。貝錦以繁采發輝,和羹以鹽梅致旨,齊侯追爽鳩之樂,燕王無延年之術,恐和合之辯,危脆之教,正足戀其嗜好之慾,無以傾其愛競之惑也。」黑曰:「斯固理絕於諸華,墳素莫之及也。」白曰:「山高累卑之辭,川樹積小之詠,舟壑火傳之談,堅白唐肆之論,蓋盈於中國矣,非理之奧,故不舉以為教本耳。子固以遺情遺累,虛心為道,而據事剖析者,更由指掌之間乎。」黑曰:「周、孔為教,正及一世,不見來生無窮之緣,積善不過子孫之慶,累惡不過餘殃之罰,報效止於榮祿,誅責極於窮賤,視聽之外,冥然不知,良可悲矣。釋迦關無窮之業,拔重關之險,陶方寸之慮,宇宙不足盈其明,設一慈之救,群生不足勝其化,敘地獄則民懼其罪,敷天堂則物歡其福,指泥洹以長歸,乘法身以遐覽,神變無不周,靈澤靡不覃,先覺翻翔於上世,後悟騰翥而不紹,坎井之局,何以識大方之家乎。」白曰:「固能大其言矣,今效神光無徑寸之明,驗靈變罔纖介之異,勤誠者不睹善救之貌,篤學者弗剋陵虛之實,徒稱無量之壽,孰見期頤之叟,咨嗟金剛之固,安覿不朽之質。苟於事不符,宜尋立言之指,遺其所寄之說也,且要天堂以就善,曷若服義而蹈道,懼地獄以敕身,孰與從理以端心。禮拜以求免罪,不由祗肅之意,施一以徼百倍,弗乘無吝之情。美泥洹之樂,生耽逸之慮,贊法身之妙,肇好奇之心,近欲未弭,遠利又興,雖言菩薩無慾,群生固以有欲矣。甫救交敝之氓,永開利競之谷,澄神反道,其可得乎。」黑曰:「不然,若不示以來生之慾,何以權其當生之滯。物情不能頓至,故積漸以誘之。奪此俄頃,要彼無窮,若弗勤春稼,秋穡何期。端坐井底,而息意庶慮者,長淪於九泉之下矣。」白曰:「異哉!何所務之乖也。道在無慾,而以有欲要之,北行求郢,西征索越,方長迷於幽都,永謬滯於昧谷。遼遼閩、楚,其可見乎。所謂積漸者,日損之謂也。當先遺其所輕,然後忘其所重,使利慾日去,淳白自生耳。豈得以少要多,以粗易妙,俯仰之間,非利不動,利之所蕩,其有極哉。乃丹青眩媚綵之目,土木誇好壯之心,興糜費之道,單九服之財,樹無用之事,割群生之急,致營造之計,成私樹之權,務勸化之業,結師黨之勢,苦節以要厲精之譽,護法以展陵競之情,悲矣。夫道其安寄乎。是以周、孔敦俗,弗關視聽之外,老、莊陶風,謹守性分而已。」黑曰:「三游本於仁義,盜跖資於五善,聖蹟之敝,豈有內外。且黃、老之家,符章之偽,水祝之誣,不可勝論。子安於彼,駭於此,玩於濁水,違於清淵耳。」白曰:「有跡不能不敝,有術不能無偽,此乃聖人所以桎梏也。今所惜在作法於貪,遂以成俗,不正其敝,反以為高耳。至若淫妄之徒,世自近鄙,源流蔑然,固不足論。」黑曰:「釋氏之教,專救夷俗,便無取於諸華邪?」白曰:「曷為其然。為則開端,宜懷屬緒,愛物去殺,尚施周人,息心遺榮華之願,大士布兼濟之念,仁義玄一者,何以尚之。惜乎幽旨不亮,末流為累耳。」黑曰:「子之論善殆同矣,便事盡於生乎?」白曰:「幽冥之理,固不極於人事矣。周、孔疑而不辯,釋迦辯而不實,將宜廢其顯晦之跡,存其所要之旨。請嘗言之。夫道之以仁義者,服理以從化,帥之以勸戒者,循利而遷善。故甘辭興於有欲,而滅於悟理,淡說行於天解,而息於貪偽。是以示來生者,蔽虧於道、釋不得已,杜幽闇者,冥符於姬、孔閉其兌。由斯論之,言之者未必遠,知之者未必得,不知者未必失,但知六度與五教並行,信順與慈悲齊立耳。殊塗而同歸者,不得守其發輪之轍也。」


  論行於世。舊僧謂其貶黜釋氏,欲加擯斥。太祖見論賞之,元嘉中,遂參權要,朝廷大事,皆與議焉。賓客輻湊,門車常有數十兩,四方贈賂相係,勢傾一時。注《孝經》及《莊子逍遙篇》、文論,傳於世。


  又有慧嚴、慧議道人,並住東安寺,學行精整,為道俗所推。時鬥場寺多禪僧,京師為之語曰:「鬥場禪師窟,東安談義林。」


  世祖大明四年,於中興寺設齋。有一異僧,眾莫之識,問其名,答言名明慧,從天安寺來,忽然不見。天下無此寺名,乃改中興曰天安寺。大明中,外國沙門摩訶衍苦節有精理,於京都多出新經,《勝鬘經》尤見重內學。


  (《宋書》卷九十七《夷蠻傳》2384)


  佛法言有福生帝王家


  帝謂豫章王妃庾氏曰:「阿婆,佛法言有福生帝王家,今見作天王,便是大罪,左右主帥,動見拘執,不如市邊屠酤富兒百倍。」


  (《南史》卷五《齊本紀上》135)


  顧歡著《夷夏論》論佛、老


  (顧)歡晚節服食,不與人通。每旦出戶,山鳥集其掌取食。事黃老道,解陰陽書,為數術多效驗。初元嘉末,出都寄住東府,忽題柱云:「三十年二月二十一日。」因東歸。後太初弒逆,果是此年月。自知將終,賦詩言志云:「精氣因天行,遊魂隨物化。」剋死日,卒於剡山,身體柔軟,時年六十四。還葬舊墓,木連理出墓側,縣令江山圖表狀。世祖詔歡諸子,撰歡文議三十捲佛道二家,立教既異,學者相互非毀。歡著《夷夏論》曰:


  夫辨是與非,宜據聖典。尋二教之源,故兩標經句。道經云:「老子入關之天竺維衛國,國王夫人名曰淨妙,老子因其晝寢,乘日入精淨妙口中,後年四月八日夜半時,剖左腋而生,墜地即行七步,於是佛道興焉。」此出《玄妙內篇》。佛經云:「釋迦成佛,有塵劫之數。」出《法花》、《無量壽》。或「為國師道士,儒林之宗」。出《瑞應本起》。


  歡論之曰:五帝、三皇,莫不有師。國師道士,無過老、莊,儒林之宗,孰出周、孔。若孔、老非佛,誰則當之。然二經所說,如合符契。道則佛也,佛則道也。其聖則符,其跡則反。或和光以明近;或曜靈以示遠。道濟天下,故無方而不入;智周萬物,故無物而不為。其入不同,其為必異。各成其性,不易其事。是以端委搢紳,諸華之容,翦髮曠衣,群夷之服。擎跽磬折,侯甸之恭;狐蹲狗踞,荒流之肅。棺殯槨葬,中夏之制;火焚水沈,西戎之俗。全形守體,繼善之教;毀貌易性,絕惡之學。豈伊同人,爰及異物。鳥王獸長,往往是佛,無窮世界,聖人代興。或昭五典,或布三乘。在鳥而鳥鳴,在獸而獸吼。教華而華言,化夷而夷語耳。雖舟車均於致遠,而有川陸之節,佛道齊乎達化,而有夷夏之別,若謂其致既均,其法可換者,而車可涉川,舟可行陸乎?今以中夏之性,效西戎之法,既不全同,又不全異。下育妻孥,上廢宗祀。嗜欲之物,皆以禮伸;孝敬之典,獨以法屈。悖禮犯順,曾莫之覺。弱喪忘歸,熟識其舊?且理之可貴者,道也;事之可賤者,俗也。拾華效夷,義將安取?若以道邪?道固符合矣。若以俗邪?俗則大乖矣。


  屢見刻舷沙門,守株道士,交諍小大,互相彈射。或域道以為兩,或混俗以為一。是牽異以為同,破同以為異。則乖爭之由,淆亂之本也。尋聖道雖同,而法有左右。始乎無端,終乎無末。泥洹仙化,各是一術。佛號正真,道稱正一。一歸無死,真會無生。在名則反,在實則合。但無生之教賒,無死之化切。切法可以進謙弱,賒法可以退誇強。佛教文而博,道教質而精。精非粗人所信,博非精人所能。佛言華而引,道言實而抑。抑則明者獨進,引則昧者竟前。佛經繁而顯,道經簡而幽。幽則妙門難見,顯則正路易遵。此二法之辨也。


  聖匠無心,方圓有體。器既殊用,教亦異施。佛是破惡之方,道是興善之術。興善則自然為高,破惡則勇猛為貴。佛跡光大,宜以化物;道跡密微,利用為己。優劣之分,大略在茲。


  夫蹲夷之儀,婁羅之辯,各出彼俗,自相聆解。猶蟲嚾鳥聒,何足術效。歡雖同二法,而意黨道教。宋司徒袁粲托為道人通公駮之,其略曰:


  白日停光,恆星隱照,誕降之應,事在老先,似非入關,方炳斯瑞。


  又老、莊、周、孔,有可存者,依日末光,憑釋遺法,盜牛竊善,反以成蠹,檢究源流,終異吾黨之為道耳。


  西域之記,佛經之說,俗以膝行為禮,不慕蹲坐為恭,道以三繞為虔,不尚踞傲為肅。豈專戎土,爰亦茲方。襄童謁帝,膝行而進;趙王見周,三環而止。今佛法在華,乘者常安;戒善行交,蹈者恆通。文王造周,大伯創吳,革化戎夷,不因舊俗。豈若舟車,理無代用。佛法垂化,或因或革。清信之士,容衣不改;息心之人,服貌必變。變本從道,不遵彼俗,教風自殊,無患其亂。


  孔、老、釋迦,其人或同,觀方設教,其道必異。孔、老治世為本,釋氏出世為宗。發軫既殊,其歸亦異。符合之唱,自由臆說。


  又仙化以變形為上,泥洹以陶神為先。變形者白首還緇,而未能無死;陶神者使塵惑日損,湛然常存。泥洹之道,無死之(作)〔地〕,乖詭若此,何謂其同?


  歡答曰:


  案道經之作,著自西周,佛經之來,始乎東漢,年逾八百,代懸數十。若謂黃老雖久,而濫在釋前,是呂尚盜陳恆之齊,劉季竊王莽之漢也。


  經云,戎氣強獷,乃復略人頰車邪?又夷俗長跽,法與華異,翹左跂右,全是蹲踞。故周公禁之於前,仲尼戒之於後。又舟以濟川,車以征陸,佛起於戎,豈非戎俗素惡邪?道出於華,豈非華風本善邪?今華風既變,惡同戎狄,佛來破之,良有以矣。佛道實貴,故戒業可遵;戎俗實賤,故言貌可棄。今諸華士女,民族弗革,而露首(編)〔偏〕踞,濫用夷禮,云於翦落之徒,全是胡人,國有舊風,法不可變。


  又若觀風流教,其道必異,佛非東華之道,道非西戎之法,魚鳥異淵,永不相關,安得老、釋二教,交行八表。今佛既東流,道亦西邁,故知世有精粗,教有文質。然則道教執本以領末,佛教救末以存本。請問所異,歸在何許?若以翦落為異,則胥靡翦落矣。若以立像為異,則俗巫立像矣。此非所歸,歸在常住。常住之象,常道孰異?


  神仙有死,權便之說。神仙是大化之總稱,非窮妙之至名。至名無名,其有名者二十七品,仙變成真,真變成神,或謂之聖,各有九品,品極則入空寂,無為無名。若服食茹芝,延壽萬億,壽盡則死,藥極則枯,此修考之士,非神仙之流也。


  明僧紹《正二教論》以為「佛明其宗,老全其生。守生者蔽,明宗者通。今道家稱長生不死,名補天曹,大乖老、莊立言本理」。文惠太子、竟陵王子良並好釋法。吳興孟景翼為道士,太子召入玄圃園。眾僧大會,子良使景翼禮佛,景翼不肯,子良送《十地經》與之。景翼造《正一論》。大略曰:「寶積云『佛以一音廣說法』。老子云『聖人抱一以為天下式』。『一』之為妙,空玄絕於有(景)〔境〕,神化贍於無窮,為萬物而無為,處一數而無數,莫之能名,強號為一。在佛曰『實相』,在道曰『玄牝』。道之大象,即佛之法身。以不守之守守法身,以不執之執執大象。便物有八萬四千行,說有八萬四千法。法乃至於無數,行亦達於無央。等級隨緣,須導歸一。歸一曰回向,向正即無邪。邪觀既遣,億善日新。三五四六,隨用而施。獨立不改,絕學無憂。曠劫諸聖,共遵斯『一』。老、釋未始於嘗分,迷者分之而未合。億善遍修,修遍成聖,雖十號千稱,終不能盡。終不能盡,豈可思議。」司徒從事中郎張融作《門律》云:「道之與佛,逗極無二。吾見道士與道人戰儒墨,道人與道士獄是非。昔有鴻飛天首,積遠難亮。越人以為鳧,楚人以為乙,人自楚越,鴻常一耳。」以示太子僕周顒。顒難之曰:「虛無法性,其寂雖同,位寂之方,其旨則別。論所謂『逗極無二』者,為逗極於虛無,當無二於法性耶?足下所宗之本一物為鴻乙耳。驅馳佛道,無免二末。未知高鑑,緣何識本,輕而宗之,其有旨乎?」往覆文多不載。


  歡口不辯,善於著筆。著《三名論》,甚工,鍾會《四本》之流也。又注王弼《易》二《繫》,學者傳之。


  (《南齊書》卷五十四《高逸.顧歡傳》930)


  顧歡著《夷夏論》論佛、老


  初,(顧)歡以佛道二家教異,學者互相非毀,乃著《夷夏論》曰:


  夫辯是與非,宜據聖典。道經云:「老子入關之天竺維衛國,國王夫人名曰淨妙,老子因其晝寢,乘日精入淨妙口中,後年四月八日夜半時,剖右腋而生。墜地即行七步,於是佛道興焉。」此出《玄妙》內篇。佛經云「釋迦成佛,有塵劫之數」,出《法華》、《無量壽》。或「為國師道士,儒林之宗」,出《瑞應本起》。


  歡論之曰:五帝三皇,不聞有佛;國師道士,無過老、莊;儒林之宗,孰出周、孔。若孔、老非聖,誰則當之?然二經所說,如合符契。道則佛也,佛則道也,其聖則符,其跡則反。或和光以明近,或曜靈以示遠。道濟天下,故無方而不入,智周萬物,故無物而不為。其入不同,其為必異,各成其性,不易其事。是以端委搢紳,諸華之容;剪髮曠衣,群夷之服。擎跽罄折,侯甸之恭;狐蹲狗踞,荒流之肅。棺殯槨葬,中夏之風;火焚水沉,西戎之俗。全形守禮,繼善之教;毀貌易性,絕惡之學。豈伊同人,爰及異物,鳥王獸長,往往是佛。無窮世界,聖人代興,或昭五典,或布三乘。在鳥而鳥鳴,在獸而獸吼,教華而華言,化夷而夷語耳。雖舟車均於致遠,而有川陸之節,佛道齊乎達化,而有夷夏之別。若謂其致既均,其法可換者,而車可涉川,舟可行陸乎?今以中夏之性,效西戎之法,既不全同,又不全異。下棄妻孥,上絕宗祀。嗜欲之物,皆以禮伸,孝敬之典,獨以法屈。悖禮犯順,曾莫之覺,弱喪忘歸,孰識其舊。且理之可貴者道也,事之可賤者俗也,捨華效夷,義將安取?若以道邪?道固符合矣。若以俗邪?俗則大乖矣。屢見刻舷沙門,守株道士,交諍小大,互相彈射。或域道以為兩,或混俗以為一,是牽異以為同,破同以為異,則乖爭之由,淆亂之本也。


  尋聖道雖同,而法有左右,始乎無端,終乎無末,泥洹仙化,各是一術。佛號正真,道稱正一,一歸無死,真會無生。在名則反,在實則合。但無生之教賒,無死之化切,切法可以進謙弱,賒法可以退誇強。佛教文而博,道教質而精,精非粗人所信,博非精人所能。佛言華而引,道言實而抑,抑則明者獨進,引則昧者競前。佛經繁而顯,道經簡而幽,幽則妙門難見,顯則正路易遵。此二法之辨也。


  聖匠無心,方圓有體,器既殊用,教亦易施。佛是破惡之方,道是興善之術,興善則自然為高,破惡則勇猛為貴。佛跡光大,宜以化物。道跡密微,利用為己。優劣之分,大略在茲。


  夫蹲夷之儀,婁羅之辯,各出彼俗,自相聆解。猶蟲躍鳥聒,何足述效。


  歡雖同二法,而意黨道教。宋司徒袁粲托為道人通公駁之。其略曰:


  白日停光,恆星隱照,誕降之應,事在老先,似非入關,方昭斯瑞。又西域之記,佛經之說,俗之膝行為禮,不慕蹲坐為恭。道以三遶為虔,不尚踞傲為肅。豈專戎土,爰亦茲方。襄童謁帝,膝行而進,趙王見周,三環而止。今佛法垂化,或因或革。清信之士,容衣不改,息心之人,服貌必變。變本從道,不遵彼俗,俗鳳自殊,無患其亂。


  孔、老、釋迦,其人或同,觀方設教,其道必異。孔、老教俗為本,釋氏出世為宗,發軫既殊,其歸亦異。又仙化以變形為上,泥洹以陶神為先。變形者白首還緇,而未能無死;陶神者使塵惑日損,湛然常存。泥洹之道,無死之地,乖詭若此,何謂其同?歡答曰:


  案道經之作,著自西周,佛經之來,始乎東漢。年逾八百,代懸數十。若謂黃、老雖久而濫在釋前,是呂尚盜陳恆之齊,劉季竊王莽之漢也。又夷俗長跽,法與華異,翹左跋右,全是蹲踞。故周公禁之於前,仲尼誡之於後。又佛起於戎,豈非戎俗素惡邪?道出於華,豈非華風本善邪?今華風既變,惡同戎狄,佛來破之,良有以矣。佛道實貴,故戒業可遵;戎俗實賤,故言貌可棄。今諸華士女,氏族弗革,而露首偏踞,濫用夷禮。


  又若觀鳳流教,其道必異。佛非東華之道,道非西夷之法,魚鳥異川,永不相關。安得老、釋二教,交行八表。今佛既東流,道亦西邁,故知俗有精粗,教有文質。然則道教執本以領末,佛教救末以存本。請問所歸,異在何許?若以翦落為異,則胥靡翦落矣;若以立像為異,則俗巫立像矣。此非所歸,歸在常住,常住之象,常道孰異。


  神仙有死,權便之說。神仙是大化之總稱,非窮妙之至名。至名無名,其有名者二十七品。仙變成真,真變成神,或謂之聖,各有九品。品極則入空寂,無為無名。若服食茹芝,延壽萬億,壽盡則死,藥極則枯,此修考之士,非神仙之流也。


  明僧紹《正二教論》,以為「佛明其宗,老全其生。守生者蔽,明宗者通。今道家稱長生不死,名補天曹,大乖老、莊立言本理」。文惠太子、竟陵王子良並好釋法,吳興孟景翼為道士,太子召入玄圃,眾僧大會。子良使景翼禮佛,景翼不肯。子良送《十地經》與之,景翼造《正一論》,大略曰:「《寶積》云:『佛以一音廣說法』。《老子》云:『聖抱一以為天下式』。一之為妙,空玄絕於有境,神化贍於無窮。為萬物而無為,處一數而無數。莫之能名,強號為一。在佛曰『實相』,在道曰『玄牝』。道之大象,即佛之法身。以不守之守守法身,以不執之執執大象。但物有八萬四千行,說有入萬四千法。法乃至於無數,行亦達於無央,等級隨緣,須導歸一。歸一曰回向,向正即無邪。邪觀既遣,億善日新。三五四六,隨用而施,獨立不改,絕學無憂。曠劫諸聖,共遵斯一。老、釋未始於嘗分,迷者分之而未合。億善遍修,修遍成聖,雖十號千稱,終不能盡。終不能盡,豈可思議。」司徒從事中郎張融作《門律》云:「道之與佛,逗極無二。吾見道士與道人戰儒墨,道人與道士辨是非。昔有鴻飛天首,積遠難亮,越人以為鳧,楚人以為乙。人自楚、越,鴻常一耳。」以示太子僕周顒。顒嘆之曰:「虛無法性,其寂雖同,位寂之方,其旨則別。論所謂『逗極無二』者,為逗極於虛無,當無二於法性邪。足下所宗之本一物為鴻乙耳,驅馳佛道,無免二末,未知高鑑,緣何識本?輕而宗之,其有旨乎。」往覆文多不載。


  歡口不辯,善於著論。又注王弼《易》二《繫》,學者傳之。知將終,賦詩言志曰:「五塗無恆宅,三清有常舍。精氣因天行,遊魂隨物化。鵬鵾適大海,蜩鳩之桑柘。達生任去留,善死均日夜。委命安所乘,何方不可駕。翹心企前覺,融然從此謝。」自剋死日,自擇葬時,卒於剡山,時年六十四。身體香軟,道家謂之屍解仙化焉。還葬舊墓,木連理生墓側。縣令江山圖表狀,武帝詔歡諸子撰歡文議三十捲。


  (《南史》卷七十五《隱逸上.顧歡傳》1875)


  顧歡優老而劣釋


  史臣曰:顧歡論夷夏,優老而劣釋。佛法者,理寂乎萬古,跡兆乎中世,淵源浩博,無始無邊,宇宙之所不知,數量之所不盡,盛乎哉!真大士之立言也。探機扣寂,有感必應,以大苞小,無細不容。若乃儒家之教,仁義禮樂,仁愛義宜,禮從樂和而已;今則慈悲為本,常樂為宗,施捨惟機,低舉成敬。儒家之教,憲章祖述,引古證之,於學易悟;今樹以前因,報以後果,業行交酬,連璅相襲。陰陽之教,佔氣步景,授民以時,知其利害;今則耳眼洞達,心智他通,身為奎井,豈俟甘石。法家之教,出自刑理,禁奸止邪,明用賞罰;今則十惡所墜,五及無間,刀樹劍山,焦湯猛火,造受自貽,罔或差貳。墨家之教,遵上儉薄,磨踵滅頂,且猶非吝;今則膚同斷瓠,目如井星,授子捐妻,在鷹庇鴿。從橫之教,所貴權謀,天日連環,歸乎適變;今則一音萬解,無待戶說,四辯三會,鹹得吾師。雜家之教,兼有儒墨;今則五時所宣,於何不盡。晨家之教,播植耕耘,善相五事,以藝九榖;今則郁單梗稻,已異閻浮,生天果報,自然飲食。道家之教,執一虛無,得性亡情,凝神勿擾;今則波若無照,萬法皆空,豈有道之可名,寧餘一之可得。道俗對校,真假將讎,釋理奧藏,無往而不有也。能善用之,即真是俗。九流之設,用藉世教,刑名道墨,乖心異言,儒者不學,無傷為儒;佛理玄曠,實智妙有,一物不知,不成圓聖。若夫神道應現之力,感會變化之奇,不可思議,難用言象。而諸張米道,符水先驗,相傳師法,祖自伯陽。世情去就,有此二學,僧尼道士,矛盾相非。非唯重道,兼亦殉利。詳尋兩教,理歸一極。但跡有左右,故教成先後。廣略為言,自生優劣。道本虛無,非由學至,絕聖棄智,已成有為。有為之無,終非道本。若使本末同無,曾何等級。佛則不然,具縛為種,轉暗成明,梯愚入聖。途雖遠而可踐,業雖曠而有期。勸慕之道,物我無隔。而局情淺智,鮮能勝受。世途揆度,因果二門。雞鳴為善,未必餘慶;膾肉東陵,曾無厄禍。身才高妙,鬱滯而靡達;器思庸鹵,富厚以終生。忠反見遺;詭乃獲用。觀此而論,近無罪福,而業有不定,著自經文,三報開宗,斯疑頓曉。史臣服膺釋氏,深信冥緣,謂斯道之莫貴也。


  贊曰:含貞抱樸,履道敦學。惟茲潛隱,棄鱗養角。


  (《南齊書》卷五十四《高逸傳》946)


  天竺道人釋那伽仙上表


  永明二年,闍耶跋摩遣天竺道人釋那伽仙上表稱扶南國王臣僑陳如闍耶跋摩叩頭啟曰:「天化撫育,感動靈祇,四氣調適。伏願聖主尊體起居康御,皇太子萬福,六宮清休,諸王妃主內外朝臣普同和睦,鄰境士庶萬國歸心,五榖豐熟,災害不生,土清民泰,一切安穩。臣及人民,國土豐樂,四氣調和,道俗濟濟,並蒙陛下光化所被,咸荷安泰。」又曰:「臣前遣使繼雜物行廣州貨易,天竺道人釋那伽仙於廣州因附臣舶欲來扶南,海中風漂到林邑,國王奪臣貨易,並那伽仙私財。具陳其從中國來此,仰序陛下聖德仁治,詳議風化,佛法興顯,眾僧殷集,法事日盛,王威嚴整,朝望國軌,慈憫蒼生,八方六合,莫不歸仗。如聽其所說,則化鄰諸天,非可為喻。臣聞之,下情踴悅,若暫奉見尊足,仰慕慈恩,澤流小國,天垂所感,率土之民,並得皆蒙恩佑。是以臣今遣此道人釋那伽仙為使,上表問訊奉貢,微獻呈臣等赤心,並別陳下情。但所獻輕陋,愧懼唯深。伏願天慈曲照,鑑其丹款,賜不垂責。……謹附那伽仙並其伴口具啟聞。伏願憫所啟。並獻金鏤龍王坐像一軀,白檀像一軀,牙塔二軀,古貝二雙,琉璃蘇鉝二口,玳瑁檳榔柈一枚。」


  那伽仙詣京師,言其國俗事摩醯首羅天神,神常降於摩耽山。土氣恆暖,草木不落。其上書曰:「吉祥利世間,感攝於群生。所以其然者,天感化緣明。仙山名摩耽,吉樹敷嘉榮。摩醯首羅天,依此降尊靈。國王悉蒙佑,人民皆安寧。由斯恩被故,是以臣歸情。菩薩行忍慈,本跡起凡基。一發菩提心,二乘非所期。歷生積功業,六度行大悲。勇猛超劫數,財命捨無遺。生死不為厭,六道化有緣。具修於十地,遺果度人天。功業既已定,行滿登正覺。萬善智圓備,惠日照塵俗,眾生感緣應,隨機授法藥。佛化遍十方,無不蒙濟擢。皇帝聖弘道。興降於三寶。垂心覽萬機,威恩振八表。國土及城邑,仁風化清皎。亦如釋提洹,眾天中最超。陛下臨萬民,四海共歸心。聖慈流無疆,被臣小國深。」詔報曰:「具摩醯降靈,流施彼土,雖殊俗異化,遙深欣贊。知鳩酬羅於彼背叛,竊據林邑,聚凶肆掠,殊宜剪討。彼雖介遐(休)〔陬〕舊修蕃貢,自宋季多難,海譯致壅,皇化惟新,習迷未革。朕方以文德來遠人,未欲便興干戈。王既款列忠到,遠請軍威,今詔交部隨宜應接,伐叛柔服,寔惟國典,勉立殊效,以副所期。那伽仙屢銜邊譯,頗悉中土闊狹,今其具宣。」上報以絳紫地黃碧綠紋綾各五匹。


  (《南齊書》卷五十八《東南夷傳》1015)


  徐勉嘗為書誡其子


  (徐勉)嘗為書誡其子崧曰:……慧日、十住(皆徐勉子)等,既應營婚,又須住止,吾清明門宅,無相容處。所以爾者,亦復有以;前割西邊施宣武寺,既失西廂,不複方幅,意亦謂此逆旅舍耳,何事須華?常恨時人謂是我宅……且釋氏之教,以財物謂之外命;儒典亦稱「何以聚人曰財」。況汝曹常情,安得忘此……以孔釋二教殊途同歸,撰《會林》五下卷。


  (《梁書》卷二十五《徐勉傳》384)


  王褒著《幼訓》以誡諸子


  (王)褒著《幼訓》,以誡諸子。其一章云:……儒家則尊卑等差,吉凶降殺。君南面而臣北面,天地之義也。鼎俎奇而籩豆偶,陰陽之義也。道家則墮支體,黜聰明,棄義絕仁,離形去智。釋氏之義,見苦斷習,證滅循道,明因辨果,偶凡成聖,斯雖為教等差,而義歸汲引。吾始乎幼學,及於知命,既崇周、孔之教,兼循老、釋之談,江左以來,斯業不墜,汝能修之,吾之志也。


  (《梁書》卷四十一《王規傳》583)


  范縝與蕭子良論因果


  初,縝在齊世,嘗侍竟陵王(蕭)子良。子良精信釋教,而縝盛稱無佛。子良問曰:「君不信因果,世間何得有富貴,何得有賤貧?」縝答曰:「人之生譬如一樹花,同發一枝,俱開一蒂,隨風而墜,自有拂簾幌墜於茵席之上,自有關籬牆落於糞溷之側。墜茵席者,殿下是也;落溷糞者,下官是也。貴賤雖復殊途,因果竟在何處?」子良不能屈,深怪之。縝退論其理,著《神滅論》曰:


  或問予云:「神滅,何以知其滅也?」答曰:「神即形也,形即神也,是以形存則神存,形謝則神滅也。」


  問曰:「形者無知之稱,神者有知之名,知與無知,即事有異,神之與形,理不容一,形神相即,非所聞也。」答曰:「形者神之質,神者形之用。是則形稱其質,神言其用,形之與神,不得相異也。」


  問曰:「神故非用,不得為異,其義安在?」答曰:「名殊而體一也。」


  問曰:「名既已殊,體何得一?」答曰:「神之於質,猶利之於刀,形之於用,猶刀之於利,利之名非刀也,刀之名非利也。然而捨利無刀,捨刀無利。未聞刀沒而利存,豈容形亡而神在。」


  問曰:「刀之與利,或如來說,形之與神,其義不然。何以言之?木之質無知也,人之質有知也,人既如木之質,而有異木之知,豈非木有其一,人有其二邪?」答曰:「異哉言乎!人若有如木之質以為形,又有異木之知以為神,則可如來論也。今人之質,質有知也,木之質,質無知也,人之質非木質也,木之質非人質也,安有如木之質而復有異木之知哉!」


  問曰:「人之質所以異木質者,以其有知耳。人而無知,與木何異?」答曰:「人無無知之質,猶木無有知之形。」


  問曰:「死者之形骸,豈非無知之質邪?」答曰:「是無人質。」


  問曰:「若然者,人果有如木之質,而有異木之知矣。」答曰:「死者如木,而無異木之知;生者有異木之知,而無如木之質也。」


  問曰:「死者之骨骼,非生者之形骸邪?」答曰:「生形之非死形,死形之非生形,區已革矣,安有生人之形骸,而有死人之骨骼哉?」


  問曰:「若生者之形骸非死者之骨骼,非死者之骨骼,則應不由生者之形骸,不由生者之形骸,則此骨骼從何而至此邪?」答曰:「是生者之形骸,變為死者之骨骼也。」


  問曰:「生者之形骸雖變為死者之骨骼,豈不從生而有死,則知死體猶生體也。」答曰:「如因榮木變為枯木,枯木之質,寧是榮木之體!」


  問曰:「榮體變為枯體,枯體即是榮體;絲體變為縷體,縷體即是絲體,有何別焉?」答曰:「若枯即是榮,榮即是枯,應榮時凋零,枯時結實也。又榮木不應變為枯木,以榮即枯,無所複變也。榮枯是一,何不先枯後榮?要先榮後枯,何也?絲縷之義,亦同此破。」


  問曰:「生形之謝,便應豁然都盡,何故方受死形,綿歷未已邪?」答曰:「生滅之體,要有其次故也。夫欻而生者必欻而滅,漸而生者必漸而滅。欻而生者,飄驟是也;漸而生者,動植是也。有欻有漸,物之理也。」


  問曰:「形即是神者,手等亦是邪?」答曰:「皆是神之分也。」


  問曰:「若皆是神之分,神既能慮,手等亦應能慮也?」答曰:「手等亦應能有痛癢之知,而無是非之慮。」


  問曰:「慮,為一為異?」答曰:「知即是慮,淺則為知,深則為慮。」


  問曰:「若爾,應有二乎?」答曰:「人體惟一,神何得二。」


  問曰:「若不得二,安有痛癢之知,復有是非之慮?」答曰:「如手足雖異,總為一人,是非痛癢雖復有異,亦總為一神矣。」


  問曰:「是非之慮,不關手足,當關何處?」答曰:「是非之意,心器所主。」


  問曰:「心器是五藏之心,非邪?」答曰:「是也。」


  問曰:「五藏有何殊別,而心獨有是非之慮乎?」答曰:「七竅亦復何殊,而司用不均。」


  問曰:「慮思無方,何以知是心器所主?」答曰:「五藏各有所司,無有能慮者,是以心為慮本。」


  問曰:「何不寄在眼等分中?」答曰:「若慮可寄於眼分,眼何故不寄於耳分邪?」


  問曰:「慮體無本,故可寄之於眼分;眼自有本,不假寄於佗分也。」答曰:「眼何故有本而慮無本;苟無本於我形,而可遍寄於異地,亦可張甲之情,寄王乙之軀,李丙之性,托趙丁之體。然乎哉?不然也。」


  問曰:「聖人形猶凡人之形,而有凡聖之殊,故知形神異矣。」答曰:「不然。金之精者能昭,穢者不能昭,有能昭之精金,寧有不昭之穢質。又豈有聖人之神而寄凡人之器,亦無凡人之神而托聖人之體。是以八采、重瞳,勳、華之容,龍顏、馬口,軒、皞之狀,形表之異也。比干之心,七竅列角,伯約之膽,其大若拳,此心器之殊也。是知聖人定分,每絕常區,非惟道革群生,乃亦形超萬有。凡聖均體,所未敢安。」


  問曰:「子云聖人之形必異於凡者,敢問陽貨類仲尼,項籍似大舜,舜、項、孔、陽,智革形同,其故何邪?」答曰:「玟似玉而非玉,雞類鳳而非鳳,物誠有之,人故宜爾。項、陽貌似而非實似,心器不均,雖貌無益。」


  問曰:「凡聖之殊,形器不一,可也;員極,理無有二,而丘、旦殊姿,湯、文異狀,神不侔色,於此益明矣。」答曰:「聖同於心器,形不必同也,猶馬殊毛而齊逸,玉異色而均美。是以晉棘、荊和,等價連城,驊騮、騄驪,俱致千里。」


  問曰:「形神不二,既聞之矣,形謝神滅,理固宜然,敢問經云『為之宗廟,以鬼餉之』,何謂也?」答曰:「聖人之教然也,所以弭孝子之心,而歷偷薄之意,神而明之,此之謂矣。」


  問曰:「伯有被甲,彭生豕見,墳素著其事,寧是設教而已邪?」答曰:「妖怪茫茫,或存或亡,強死者眾,不皆為鬼,彭生、伯有,何獨能然,乍為人豕,未必齊、鄭之公子也。」


  問曰:「《易》稱『故知鬼神之情狀,與天地相似而不違。』又曰:『載鬼一車。』其義云何?」答曰:「有禽焉,有獸焉,飛走之別也;有人焉,有鬼焉,幽明之別也。人滅而為鬼,鬼滅而為人,則未之知也。」


  問曰:「知此神滅,有何利用邪?」答曰:「浮屠害政,桑門蠹俗,風驚霧起,馳蕩不休,吾哀其弊,思拯其溺。夫竭財以赴僧,破產以趨佛,而不恤親戚,不憐窮匱者何?良由厚我之情深,濟物之意淺。是以圭撮涉於貧友,吝情動於顏色;千鍾委於富僧,歡意暢於容發。豈不以僧有多餘之期,友無遺秉之報,務施闕於周急,歸德必於在己。又惑以茫昧之言,懼以阿鼻之苦,誘以虛誕之辭,欣以兜率之樂。故捨逢掖,襲橫衣,廢俎豆,列瓶鉢,家家棄其親愛,人人絕其嗣續。致使兵挫於行間,吏空於官府,粟罄於惰游,貨殫於泥木。所以奸宄弗勝,頌聲尚擁,惟此之故,其流莫已,其病無限。若陶甄稟於自然,森羅均於獨化,忽焉自有,怳爾而無,來也不御,去也不追,乘夫天理,各安其性。小人甘其壟畝,君子保其恬素,耕而食,食不可窮也,蠶而衣,衣不可盡也,下有餘以奉其上,上無為以待其下,可以全生,可以匡國,可以霸君,用此道也。」


  此論出,朝野諠譁。子良集僧難之而不能屈。


  (《梁書》卷四十八《列傳第四十二.儒林》665)


  范縝與蕭子良論因果


  時竟陵王子良盛招賓客,縝亦預焉。嘗侍子良,子良精信釋教,而(范)縝盛稱無佛。子良問:「君不信因果,何得富貴貧賤?」縝答曰:「人生如樹花同發,隨風而墮,自有拂簾幌墜於茵席之上,自有關籬牆落於糞溷之中。墜茵席者,殿下是也;落糞溷者,下官是也。貴賤雖復殊途,因果竟在何處。」子良不能屈,然深怪之。退論其理,著《神滅論》。以為:「神即形也,形即神也,形存則神存,形謝則神滅。形者神之質,神者形之用。是則形稱其質,神言其用,形之與神,不得相異。神之於質,猶利之於刀,形之於用,猶刀之於利。利之名非刀也,刀之名非利也,然而捨利無刀,捨刀無利。未聞刀沒而利存,豈容形亡而神在。」此論出,朝野諠譁。子良集僧難之而不能屈。太原王琰乃著論譏縝曰:「嗚呼范子!曾不知其先祖神靈所在。」欲杜縝後對。縝又對曰:「嗚呼王子!知其祖先神靈所在,而不能殺身以從之。」其險詣皆此類也。子良使王融謂之曰:「神滅既自非理,而卿堅執之,恐傷名教。以卿之大美,何患不至中書郎,而故乖剌為此,可便毀棄之。」縝大笑曰:「使范縝賣論取官,已至令僕矣,何但中書郎邪。」


  (《南史》卷五十七《范雲傳附范縝傳》1421)


  劉歊著《革終論》


  劉歊字士光,訏族兄也……歊幼有識慧,四歲喪父,與群兒同處,獨不戲弄。六歲誦《論語》、《毛詩》,意所不解,便能問難。十一,讀《莊子逍遙篇》,曰:「此可解耳。」客因問之,隨問而答,皆有情理,家人每異之。及長,博學有文才,不娶不仕,與族弟訏並隱居求志,遨遊林澤,以山水書籍相娛而已。常欲避人世,以母老不忍違離,每隨兄霽、杳從宦。少時好施,務周人之急,人或遺之,亦不距也。久而嘆曰:「受人者必報,不則有愧於人。吾固無以報人,豈可常有愧乎?」


  天監十七年,無何而著《革終論》。其辭曰:


  死生之事,聖人罕言之矣。孔子曰:「精氣為物,遊魂為變,知鬼神之情狀,與天地相似而不違。」其言約,其旨妙,其事隱,其意深,未可以臆斷,難得而精核,聊肆狂瞽,請試言之。


  夫形慮合而為生,魂質離而稱死,合則起動,離則休寂。當其動也,人皆知其神;及其寂也,物莫測其所趣。皆知則不言而義顯,莫測則逾辯而理微。是以勳、華曠而莫陳,姬、孔抑而不說,前達往賢,互生異見。季札云:「骨肉歸於土,魂氣無不之。」莊周云:「生為徭役,死為休息。」尋此二說,如或相反。何者?氣無不之,神有也;死為休息,神無也。原憲云:「夏後氏用明器,示民無知也。殷人用祭器,示民有知也。周人兼用之,示民疑也。」考之記籍,驗之前志,有無之辯,不可歷言。若稽諸內教,判乎釋部,則諸子之言可尋,三代之禮無越。何者?神為生本,形為生具,死者神離此具,而即非彼具也。雖死者不可復反,而精靈遞變,未嘗滅絕。當其離此之日,識用廓然,故夏後明器,示其弗反。即彼之時,魂靈知滅,故殷人祭器,顯其猶存。不反則合乎莊周,猶存則同乎季札,各得一隅,無傷厥義。設其實也,則亦無,故周人有兼用之禮,尼父發遊魂之唱,不其然乎。若廢偏攜之論,探中途之旨,則不仁不智之譏,於是乎可息。


  夫形也者,無知之質也;神也者,有知之性也。有知不獨存,依無知以自立,故形之於神,逆旅之館耳。及其死也,神去此而適彼也。神已去此,館何用存?速朽得理也。神已適彼,祭何所祭?祭則失理。面姬、孔之教不然者,其有以乎!蓋禮樂之興,出於澆薄,俎豆綴兆,生於俗弊。施靈筵,陳棺槨,設饋奠,建丘隴,蓋欲令孝子有追思之地耳,夫何補於已遷之神乎?故上古衣之以薪,棄之中野,可謂尊盧、赫胥、皇雄、炎帝蹈於失理哉?是以子羽沈川,漢伯方壙,文楚黃壤,土安麻索。此四子者,得理也,忘教也。若從四子而游,則平生之志得矣。


  然積習生常,難卒改革,一朝肆志,儻不見從。今欲翦截煩厚,務存儉易,進不裸屍,退異常俗,不傷存者之念,有合至人之道。孔子云:「斂首足形,還葬而無槨。」斯亦貧者之禮也,余何陋焉。且張奐止用幅巾,王肅唯盥手足,范冉殮畢便葬,奚珍無設筵幾,文度故舟為槨,子廉牛車載柩,叔起誡絕墳隴,康成使無卜吉。此數公者,尚或如之;況於吾人,而尚華泰!今欲彷彿景行,以為軌則,儻合中庸之道,庶免徒費之譏。氣絕不須復魄,盥洗而斂。以一千錢市治棺、單故裙衫、衣巾枕履。此外送往之具,棺中常物,及餘閣之祭,一不得有所施。世多信李、彭之言,可謂惑矣。余以孔、釋為師,差無此惑。斂訖,載以露車,歸於舊山,隨得一地,地足為坎,坎足容棺,不須磚甓,不勞封樹,勿設祭饗,勿置几筵,無用茅君之虛座,伯夷之杅水。其蒸嘗繼嗣,言象所絕,事止余身,無傷世教。家人長幼,內外姻戚,凡厥友朋,爰及寓所,咸願成余之志,幸勿奪之。


  明年疾卒,時年三十二。


  歊幼時嘗獨坐空室,有一老公至門,謂歊曰:「心力勇猛,能精死生;但不得久滯一方耳。」因彈指而去。歊既長,精心學佛,有道人釋寶誌者,時人莫測也,遇歊於興皇寺,驚起曰:「隱居學道,清淨登佛。」如此三說。歊未死之春,有人為其庭中栽柿,歊謂兄子弇曰:「吾不見此實,爾其勿言。」至秋而亡,人以為知命。親故誄其行跡,謚曰貞節處士。


  (《梁書》卷五十一《處士.劉歊傳》747)


  劉歊著《革終論》


  (劉歊)天監十七年,忽著《革終論》。以為:


  形者無知之質,神者有知之性。有知不獨存,依無知以自立,故形之於神,逆旅之館耳。及其死也,神去此館,速朽得理。是以子羽沈川,漢伯方壙,文楚黃壤,士安麻索:此四子者得理也。若從四子而游,則平生之志得矣。然積習生常,難卒改革,一朝肆志,儻不見從。今欲翦截煩厚,務存儉易,進不裸屍,退異常俗,不傷存者之念,有合至人之道。且張奐止用幅巾,王肅唯盥手足,范冉斂畢便葬,爰珍無設筵幾,文度故舟為棺,子廉牛車載柩,叔起誡絕墳隴,康成使無卜吉。此數公者,尚或如之,況為吾人,而尚華泰。今欲仿佛景行,以為軌則。氣絕不須復魂,盥漱而斂。以一千錢市成棺,單故裙衫,衣巾枕履。此外送往之具,棺中常物,一不得有所施。世多信李、彭之言,可謂惑矣。余以孔、釋為師,差無此惑。斂訖,載以露車,歸於舊山,隨得一地,地足為坎,坎足容棺。不須磚甓,不勞封樹,勿設祭饗,勿置几筵。其蒸嘗繼嗣,言象所絕,事止余身,無傷世教……始沙門釋寶誌遇歊於興皇寺,驚起曰:「隱居學道,清淨登仙。」如此三說。歊未死之春,有人為其庭中栽柿,歊謂兄子弇曰:「吾不見此實,爾其勿言。」至秋而亡,人以為知命。親故誄其行跡,謚曰「貞節處士」。


  (《南史》卷四十九《劉懷珍傳附劉歊傳》1225)


  《梁書曾鞏目錄序》


  《梁書》,六本紀,五十列傳,合五十六篇。唐貞觀三年,詔右散騎常侍姚思廉撰。思廉者,梁史官察之子。推其父意,又頗采諸儒謝吳等所記,以成此書。臣等既校正其文字,又集次為目錄一篇而敘之曰:


  自先王之道不明,百家並起,佛最晚出,為中國之患,而在梁為尤甚,故不得而不論也。蓋佛之徒自以謂吾之所得者內,而世之論佛者皆外也,故不可絀;雖然,彼惡睹聖人之內哉。書曰:「思曰睿,睿作聖。」蓋思者,所以致其知也。能致其知者,察三才之道,辯萬物之理,小大精粗無不盡也。此之謂窮理,知之至也。知至矣,則在我者之足貴,在彼者之不足玩,未有不能明之者也。有知之之明而不能好之,未可也,故加之誠心以好之;有好之之心而不能樂之,未可也,故加之至意以樂之。能樂之則能安之矣。如是,則萬物之自外至者安能累我哉。萬物之所不能累,故吾之所以盡其性也。能盡其性則誠矣。誠者,成也,不惑也。既成矣,必充之使可大焉。既大矣,必推之使可化焉。能化矣,則含智之民,肖翹之物,有待於我者,莫不由之以至其性,遂其宜,而吾之用與天地參矣。德如此其至也,而應乎外者未嘗不與人同,此吾之道所以為天下之達道也。故與之為衣冠、飲食、冠昏、喪祭之具,而由之以教其為君臣、父子、兄弟、夫婦者,莫不一出乎人情;與之同其吉凶而防其憂患者,莫不一出乎人理。故與之處而安且治之所集也,危且亂之所去也。與之所處者其具如此,使之化者其德如彼,可不謂聖矣乎。既聖矣,則無思也,其至者循理而已;無為也,其動者應物而已。是以覆露乎萬物,鼓舞乎群眾,而未有能測之者也,可不謂神矣乎。神也者,至妙而不息者也,此聖人之內也。聖人者,道之極也,佛之說其有以易此乎。求其有以易此者,固其所以為失也。夫得於內者,未有不可行於外也;有不可行於外者,斯不得於內矣。《易》曰:「智周乎萬物而道濟乎天下,故不過。」此聖人所以兩得之也。智足以知一偏,而不足以盡萬事之理,道足以為一方,而不足以適天下之用,此百家之所以兩失之也。佛之失其不以此乎。則佛之徒自以謂得諸內者,亦可謂妄矣。


  夫學史者將以明一代之得失也,臣等故因梁之事,而為著聖人之所以得及佛之所以失以傳之者,使知君子之所以距佛者非外,而有志於內者,庶不以此而易彼也。


  臣鞏等謹敘目錄,昧死上。


  (《梁書》卷末《曾鞏目錄序》869)


  付縡著《明道論》難暠法師《無諍論》


  (付)縡篤信佛教,從興皇惠朗法師受《三論》,盡通其學。時有大心暠法師著《無諍論》以詆之,縡乃為《明道論》,用釋其難。其略曰:


  《無諍論》言:比有弘《三論》者,雷同訶詆,恣言罪狀,歷毀諸師,非斥眾學,論中道而執偏心,語忘懷而竟獨勝,方學數論,更為仇敵,仇敵既勾,諍鬥大生,以此之心,而成罪業,罪業不止,豈不重增生死,大苦聚集?答曰:《三論》之興,為日久矣。龍樹創其源,除內學之偏見;提婆揚其旨,蕩外道之邪執。欲使大化流而不擁,玄風闡而無墜。其言曠,其意遠,其道博,其流深。斯固龍象之勝驤,鯤鵬之搏運。〔蹇〕乘決羽,豈能觖望其間哉?頃代澆薄,時無曠士,苟習小學,以化蒙心,漸染成俗,遂迷正路,唯竟穿鑿,各肆營造,枝葉徒繁,本源日翳,一師解釋,復異一師,更改舊宗,各立新意,同學之中,取寤復別,如是展轉,添糅倍多。總而用之,心無的准;擇而行之,何者為正?豈不渾沌傷竅,嘉樹弊牙?雖復人說非馬,家握靈蛇,以無當之卮,同畫地之餅矣。其於失道,不亦宜乎?攝山之學,則不如是。守一遵本,無改作之過;約文申意,杜臆斷之情。言無預說,理非宿構。睹緣爾乃應,見敵然後動。縱橫絡驛,忽怳杳冥。或彌綸而不窮,或消散而無所。煥乎有文章,蹤朕不可得;深乎不可量,即事而非遠。凡相酬對,隨理詳覈。有何嫉詐,干犯諸師?且諸師所說,為是可毀?為不可毀?若可毀者,毀故為衰;若不可毀,毀自不及。法師何獨蔽護不聽毀乎?且教有大小,備在聖誥,大乘之文,則指斥小道。今弘大法,寧得不言大乘之意耶?斯則褒貶之事,從弘放學;與奪之辭,依經議論。何得見佛說而信順,在我語而忤逆?無諍平等心如是耶?且忿恚煩惱,凡夫恆性,失理之徒,率皆有此。豈可以三修未愜,六師懷恨,而蘊涅槃妙法,永不宣揚?但冀其忿憤之心既極,恬淡之寤自成耳。人面不同,其心亦異,或有辭意相反,或有心口相符。豈得必謂他人說中道而心偏執,己行無諍,外不違而內平等?仇敵鬥訟,豈我事焉;罪業聚集,鬥諍者所畏耳。


  《無諍論》言:攝山大師誘進化導,則不如此,既習行於無諍者也。導悟之德既往,淳一之風已澆,競勝之心,呵毀之曲,盛於茲矣。吾願息諍以通道,讓勝以忘德。何必排拂異家,生其恚怒者乎?若以中道之心行於《成實》,亦能不諍;若以偏著之心說於《中論》,亦得有諍。固知諍與不諍,偏在一法。答曰:攝山大師實無諍矣,但法師所賞,未衷其節。彼靜守幽谷,寂爾無為,凡有訓勉,莫匪同志,從容語嘿,物無閒然,故其意雖深,其言甚約。今之敷暢,地勢不然。處王城之隅,居聚落之內,呼吸顧望之客,唇吻縱橫之士,奮鋒穎,勵羽翼,明目張膽,被堅執銳,騁異家,衒別解,窺伺間隙,邀冀長短,與相酬對,捔其輕重,豈得默默無言,唯唯應命?必須掎摭同異,發擿玼瑕,忘身而弘道,忤俗而通教,以此為病,益知未達。若令大師當此之地,亦何必默己,而為法師所貴耶?法師又言:「吾願息諍以通道,讓勝以忘德。」道德之事,不止在諍與不諍,讓與不讓也。此語直是人間所重,法師慕而言之,竟未知勝若為可讓也。若他人道高,則自勝不勞讓矣;他人道劣,則雖讓而無益矣。欲讓之辭,將非虛設?中道之心,無處不可。《成實》、《三論》,何事致乖?但須息守株之解,除膠柱之意,是事皆中也。來旨言「諍與不諍,偏在一法」。何為獨褒無諍耶?詎非矛盾?


  《無諍論》言:邪正得失,勝負是非,必生於心矣,非謂所說之法,而有定相論勝劣也。若異論是非,以偏著為失言,無是無非,消彼得失,以此論為勝妙者,他論所不及,此亦為失也。何者?凡心所破,豈無心於能破,則勝負之心不忘,寧不存勝者乎?斯則矜我為得,棄他之失,即有取捨,大生是非,便是增諍。答曰:言為心使,心受言詮;和合根塵,鼓動風氣,故成語也。事必由心,實如來說。至於心造偽以使口,口行詐以應心,外和而內險,言隨而意逆,求利養,引聲名,入道之人,在家之士,斯罪非一。聖人所以曲陳教誡,深致防杜,說見在之殃咎,敘將來之患害,此文明著,甚於日月,猶有忘愛軀,冒峻制,蹈湯炭,甘虀粉,必行而不顧也。豈能悅無諍之作,而回首革音耶?若弘道之人,宣化之士,心知勝也,口言勝也,心知劣也,口言劣也,亦無所苞藏,亦無所忌憚,但直心而行之耳。他道雖劣,聖人之教也;己德雖優,亦聖人之教也。我勝則聖人勝,他劣則聖人劣。聖人之優劣,蓋根緣所宜爾。於彼於此,何所厚薄哉?雖復終日按劍,極夜擊柝,瞋目以爭得失,作氣以求勝負,在誰處乎?有心之與無心,徒欲分別虛空耳。何意不許我論說,而使我謙退?此謂鷦鵬已翔於寥廓,而虞者猶窺藪澤而求之。嗟乎!丈夫當弘斯道矣。


  《無諍論》言:無諍之道,通於內外。子所言須諍者,此用末而救本,失本而營末者也。今為子言之。何則?若依外典,尋書契之前,至淳之世,樸質其心,行不言之教,當於此時,民至老死不相往來,而各得其所,復有何諍乎?固知本末不諍,是物之真矣。答曰:諍與無諍,不可偏執。本之與末,又安可知?由來不諍,寧知非末?於今而諍,何驗非本?夫居後而望前,則為前;居前而望後,則為後。而前後之事猶如彼此,彼呼此為彼,此呼彼為彼,彼此之名,的居誰處?以此言之,萬事可知矣。本末前後,是非善惡,可恆守邪?何得自信聰明,廢他耳目?夫水泡生滅,火輪旋轉,入牢阱,受羈紲,生憂畏,起煩惱,其失何哉?不與道相應,而起諸見故也。相應者則不然,無為也,無不為也。善惡不能偕,而未曾離善惡,生死不能至,亦終然在生死,故得永離而任放焉。是以聖人念繞桎之不脫,愍黏膠之難離,故慇勤教示,備諸便巧。希向之徒,涉求有類,雖驎角難成,象形易失,寧得不彷彿遐路,勉勵短晨?且當念己身之善惡,莫揣他物,而欲分別,而言我聰明,我知見,我計校,我思惟,以此而言,亦為疏矣。他人者實難測,或可是凡夫真爾,亦可是聖人俯同,時俗所宜見,果報所應睹。安得肆胸衿,盡情性,而生譏誚乎?正應虛己而游乎世,俛仰於電露之間耳。明月在天,眾水咸見,清風至林,群籟畢響。吾豈逆物哉?不入鮑魚,不甘腐鼠。吾豈同物哉?誰能知我,共行斯路。浩浩乎!堂堂乎!豈復見有諍為非,無諍為是?此則諍者自諍,無諍者自無諍,吾俱取而用之。寧勞法師費功夫,點筆紙,但申於無諍;弟子疲唇舌,消晷漏,唯對於明道?戲論哉!糟粕哉!必欲且考真偽,暫觀得失,無過依賢聖之言,檢行藏之理,始終研究,表裡綜核,使浮辭無所用,詐道自然消。請待後筵,以觀其妙矣。


  (《陳書》卷三十《傅縡傳》401)


  元懌表諫


  時有沙門惠憐者,自云咒水飲人,能差諸病。病人就之者,日有千數。靈太后詔給衣食,事力優重,使於城西之南,治療百姓病。懌表諫曰:「臣聞律深惑眾之科,禮絕妖淫之禁,皆所以大明居正,防遏奸邪。昔在漢末,有張角者,亦以此術熒惑當時。論其所行,與今不異。遂能幻誘生人,致黃巾之禍,天下塗炭數十年間,角之由也。昔新垣奸,不登於明堂;五利僥,終嬰於顯戮。」


  (《魏書》卷二十二《清河王元懌傳》591)


  元懌表諫


  孝明熙平初……時有沙門惠憐者,自云咒水飲人,能差諸病。病人就之者,日有千數。靈太后詔給衣食,事力優重,使於城西之南,治療百姓病。懌表諫曰:「臣聞律深惑眾之科,禮絕妖淫之禁,皆所以大明居正,防遏奸邪。昔在漢末,有張角者,亦以此術,熒惑當時。論其所行,與今不異。遂能詃誘生人,致黃巾之禍。天下塗炭數十年間,角之由也。昔新垣奸,不登於明堂;五利僥,終嬰於顯戮。此事可為至鑑」。靈太后深納之。


  (《北史》卷十九《清河王元懌傳》717)


  李瑒上言


  於時民多絕戶而為沙門,(李)瑒上言:「禮以教世,法導將來,跡用既殊,區流亦別。故三千之罪,莫大不孝,不孝之大,無過於絕祀。然則絕祀之罪,重莫甚焉。安得輕縱背禮之情,而肆其向法之意也?正使佛道,亦不應然,假令聽然,猶須裁之以禮。一身親老,棄家絕養,既非人理,尤乖禮情,堙滅大倫,且闕王貫。交缺當世之禮,而求將來之益,孔子云『未知生,焉知死』,斯言之至,亦為備矣。安有棄堂堂之政,而從鬼教乎!又今南服未靜,眾役仍煩,百姓之情,方多避役。若復聽之,恐捐棄孝慈,比屋而是。」沙門都統僧暹等忿瑒鬼教之言,以瑒為謗毀佛法,泣訴靈太后,太后責之。瑒自理曰:「竊欲清明佛法,使道俗兼通,非敢排棄真學,妄為訾毀。且鬼神之名,皆通靈達稱,自百代正典,敘三皇五帝,皆號為鬼。天地曰神祇,人死曰鬼。《易》曰『知鬼神之情狀』,周公自美,亦云『能事鬼神』,《禮》曰『明則有禮樂,幽則有鬼神』。是以明者為堂堂,幽者為鬼教。佛非天非地,本出於人,應世導俗,其道幽隱,名之為鬼,愚謂非謗。且心無不善,以佛道為教者,正可未達眾妙之門耳。」靈太后雖知瑒言為允,然不免暹等之意,猶罰瑒金一兩。


  (《魏書》卷五十三《素孝伯傳附李瑒傳》1177)


  程駿上表


  沙門法秀謀反伏誅。駿表曰:「臣聞《詩》之作也,蓋以言志。邇之事父,遠之事君,闕諸風俗,靡不備焉。上可以頌美聖德,下可以申厚風化,言之者無罪,聞之者足以誡。此古人用詩之本意。臣以垂沒之年,得逢盛明之運,雖復昏耄將及,猶慕廉頗強飯之風。伏惟陛下,太皇太后,道合天地,明侔日月,則天與唐風斯穆,順帝與周道通靈。是以狂妖懷逆,無隱謀之地;冥靈潛翦,伏發覺之誅。用能七廟幽贊,人神扶助者已。臣不勝喜踴。謹竭老鈍之思,上《慶國頌》十六章,並序巡狩、甘雨之德焉。」其頌曰:……忽有狂豎,謀逆聖都。明靈幽告,發覺伏誅。羿浞為亂,祖龍千紀。狂華冬茂,有自來矣。美哉皇度,道固千祀。百靈潛翦,奸不遑起。奸不遑起,罪人得情。憲章刑律,五秩猶輕。於穆二聖,仁等春生。除棄周漢,遐軌犧庭。周流奚棄?忿彼苛刻 ∞庭曷軌?希仁尚德。徽音一振,聲教四塞。豈惟京甸,化播萬國。


  (《魏書》卷六十《程駿傳》1347)


  崔光上表諫靈太后


  (神龜)二年八月,靈太后幸永寧寺,躬登九層佛圖。(崔)光表諫曰:「伏見親升上級,佇蹕表剎之下,祗心圖構,誠為福善。聖躬玉趾,非所踐陟,臣庶恇惶,竊謂未可。按《禮記》:『為人子者,不登高,不臨深。』古賢有言:『策畫失於廟堂,大人蹶於中野。』《漢書》:上欲西馳下峻阪,爰盎攬轡停輿曰:『臣聞千金之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倚衡,如有車敗馬驚,奈高廟太后何?』又云:上酎祭宗廟,出,欲御樓船。薛廣德免冠頓首,曰:『宜從橋,陛下不聽臣,臣以血污車輪。』樂正子春,曾參弟子,亦稱至孝,固自謹慎,堂基不過一尺,猶有傷足之愧。永寧累級,閣道回隘,以柔懦之寶體,乘至峻之重峭,萬一差跌,千悔何追?《禮》,將祭宗廟,必散齋七日,致齋三日,然後入祀,神明可得而通。今雖容像未建,已為神明之宅。方加雕繢,飾麗丹青,人心所祗,銳觀滋甚,登者既眾,異懷若面。縱一人之身恆盡誠潔,豈左右臣妾各竭虔仰?不可獨升,必有扈侍,懼或忘慎,非飲酒茹葷而已。昨風霾暴興,紅塵四塞,白日晝昏,特可敬畏。《春秋》,宋、衛、陳、鄭同日而災,伯姬待姆,致焚如之禍……《內經》,寶塔高華,堪室千萬,唯盛言香花禮拜,豈有登上之義。獨稱三寶階,從上而下,人天交接,兩得相見,超世奇絕,莫可而擬。恭敬拜跽,悉在下級。遠存矚眺,周見山河,因其所眄,增發嬉笑。未能級級加虔,步步崇慎,徒使京邑士女,公私湊集。上行下從,理勢以然,迄於無窮,豈長世競慕一登而可抑斷哉?蓋心信為本,形敬乃末,重實輕根,靖實躁君,恭己正南面者,豈月乘峻極,旬御層階。今經始既就,子來自勸,基構已興,雕絢漸起,紫山華台,即其宮也。伏願息躬親之勞,廣風靡之化,因立制防,班之條限,以遏囂污,永歸清寂。下竭肅穆之誠,上展瞻仰之敬,勿踐勿履,顯固億齡,融教闡悟,不其博歟。」……九月,靈太后幸嵩高,光(又)上表諫曰:……


  (《魏書》卷六十七《崔光傳》1495)


  崔光上表諫靈太后


  二年八月,靈太后幸永寧寺,躬登九層佛圖。光表諫曰:「伏見親升上級,佇蹕表剎之下,祗心圖構,誠為福善,聖躬玉趾,非所踐陟。臣庶恇惶,竊謂未可。」九月,靈太后幸嵩山佛寺,光上表諫,不從。


  (《北史》卷四十四《崔光傳》1621)


  尼高皇太后崩於瑤光寺


  神龜元年九月,尼高皇太后崩於瑤光寺。……有司奏:「案舊事,皇太后崩儀,自復魄斂葬,百官哭臨,其禮甚多。今尼太后既存委俗尊,憑居道法。凶事簡速,不依配極之典;庭局狹隘,非容百官之位。但昔逕奉接,義成君臣,終始情禮,理無廢絕。輒准故式,立儀如別。內外群官,權改常服,單衣邪巾,奉送至墓,列位哭拜,事訖而除。止在說師,更不宣下。」詔可。


  (《魏書》卷一百八十四《禮志四》2807)


  樊遜論釋道兩教


  (詔)又問釋道兩教,(樊)遜對曰:


  臣聞天道性命,聖人所不言,蓋以理絕涉求,難為稱謂。伯陽道德之論,莊周逍遙之旨,遺言取意,猶有可尋。至若玉簡金書,神經秘錄,三尺九轉之奇,絳雪玄霜之異,淮南成道,犬吠雲中,子喬得仙,劍飛天上,皆是憑虛之說,海棗之談,求之如係風,學之如捕影。而燕君、齊後、秦皇、漢帝,信彼方士,冀遇其真,徐福去而不歸,欒大往而無獲。猶謂升遐倒影,抵掌可期;祭鬼求神,庶或不死。江璧既返,還入驪山之墓;龍媒已至,終下茂陵之墳。方知劉向之信洪寶,沒有餘責;王充之非黃帝,比為不相。又末葉已來,大存佛教,寫經西土,畫像南宮。昆池地黑,以為劫燒之灰;春秋夜明,謂是降神之日。法王自在,變化無窮,置世界於微塵,納須彌於黍米。蓋理本虛無,示諸方便。而妖妄之輩,苟求出家,藥王燔軀,波論灑血,假未能然,猶當克命。寧有改形易貌,有異生人,恣意放情,還同俗物。龍宮餘論,鹿野前言,此而得容,道風前墜。


  伏惟陛下受天明命,屈己濟民,山鬼效靈,海神率職。湘中石燕,沐時雨而群飛;台上銅鳥,朔和風而杓轉。以周都洛邑,治在鎬京,漢宅咸陽,魂歸豐、沛,汾、晉之地,王跡維始,眷言巡幸,且勞經略。猶復降情文苑,斟酌百家,想執玉於瑤池,念求珠於赤水。竊以王母獻環,由感周德;上天錫珮,實報禹功。二班勒史,兩馬制書,未見三世之辭,無聞一乘之旨。帝樂王禮,尚有時而沿革;左道怪民,亦何疑於沙汰。


  (《北齊》卷四十五《文苑.樊遜傳》611)


  北周武帝時辨釋三教先後


  (建德二年)十二月癸巳,集群臣及沙門、道士等,帝升高座,辨釋三教先後,以儒教為先,道教為次,佛教為後。


  (《周書》卷五《武帝紀上》83)


  韋敻著《三教序》


  武帝又以佛、道、儒三教不同,詔敻辨其優劣。敻以三教雖殊,同歸於善,其跡似有深淺,其致理殆無等級。乃著《三教序》奏之。帝覽而稱善。


  (《周書》卷三十一《韋敻傳》545)


  梁武降號伽藍


  五事愆違則天地見異,況於日月星辰乎?況於水火金木土乎?若梁武之降號伽藍,齊文宣之盤遊市裡,陳則蔣山之鳥呼曰「奈何」,周則陽武之魚乘空而鬥,隋則鵲巢黼帳,火炎門闕,豈唯天道,亦曰人妖,則祥眚呈形,於何不至?亦有脫略政教,張羅樽糈,崇信巫史,重增愆罰。


  (《隋書》卷二十二《五行上》617)


  梁武帝淫於佛道


  中大通元年,朱雀航華表災。明年,同泰寺災。大同三年,朱雀門災。水沴火也。是時帝崇尚佛道,宗廟牲牷,皆以面代之。又委萬乘之重,數詣同泰寺,捨身為奴,令王公已下贖之。初陽為不許,後為默許,方始還宮。天誡若曰,梁武為國主,不遵先王之法,而淫於佛道,橫多糜費,將使其社稷不得血食也。天數見變,而帝不悟,後竟以亡。及江陵之敗,闔城為賤隸焉,即捨身為奴之應也。


  (《隋書》卷二十二《五行上》620)


  李士謙論三教


  (李)士謙善談玄理,嘗有一客在坐,不信佛家應報之義,以為外典無聞焉。士謙喻之曰:「積善餘慶,積惡餘殃,高門待封,掃墓望喪,豈非休咎之應邪?佛經云輪轉五道,無復窮已,此則賈誼所言,千變萬化,未始有極,忽然為人之謂也。佛道未東,而賢者已知其然矣。至若鯀為黃熊,杜宇為鶗鴂,褒君為龍,牛哀為獸,君子為鵠,小人為猿,彭生為豕,如意為犬,黃母為黿,宣武為鱉,鄧艾為牛,徐伯為魚,鈴下為鳥,書生為蛇,羊祜前身,李氏之子,此非佛家變受異形之謂邪?」客曰:「邢子才云,豈有松柏後身化為樗櫟,僕以為然。」士謙曰:「此不類之談也。變化皆由心而作,木豈有心乎?」客又問三教優劣,士謙曰:「佛,日也;道,月也;儒,五星也。」客亦不能難而止。


  (《隋書》卷七十七《隱逸.李士謙傳》1753)


  李士謙論三教


  (李)士謙善談玄理,嘗有客在坐,不信佛家應報義。士謙喻之曰:「積善餘慶,積惡餘殃,豈非休咎邪?佛經云『轉輪五道,無復窮已』,此則賈誼所言『千變萬化,未始有極,忽然為人』之謂也。佛道未來,而賢者已知其然矣。至若鯀為黃熊,杜宇為鶗鴂,褒君為龍,牛哀為猛獸,君子為鵠。小人為猿,彭生為豕,如意為犬,黃母為黿,宣武為鱉,鄧艾為牛,徐伯為魚,鈴下為鳥,書生為蛇,羊祜前身李氏之子,此非佛家變受異形之謂邪?」客曰:「邢子才云『豈有松柏後身,化為樗櫟』,僕以為然。」士謙曰:「此不類之談也,變化皆由心作,木豈有心乎?」客又問三教優劣,士謙曰:「佛,日也;道,月也;儒,五星也。」客亦不能難而止。


  (《北史》卷三《魏本紀三.孝文帝紀》1234)


  胡僧所傳乃是四夷之樂


  又太子洗馬蘇夔以鍾律自命,尤忌(萬)寶常,夔父威,方用事,凡言樂者,皆附之而短寶常。數詣公卿怨望,蘇威因詰寶常,所為何所傳受。有一沙門謂寶常曰:「上雅好符瑞,有言征祥者,上皆悅之。先生當言就胡僧受學,云是佛家菩薩所傳音律,則上必悅。先生所為,可以行矣。」寶常然之,遂如其言以答威。威怒曰:「胡僧所傳,乃是四夷之樂,非中國所宜行也。」其事竟寢。


  杜按:《北史》卷九十(2987)文稍異,意同。故不錄。


  (《隋書》卷七十八《藝術.萬寶常傳》1784)


  何尚之於宅設八關齋


  先是,何尚之致仕,復膺朝命,於宅設八關齋,大集朝士,自行香,次至僧達曰:「願郎且放鷹犬,勿復遊獵。」僧達答曰:「家養一老狗,放無處去,已復還。」尚之失色。


  (《南史》卷二十一《王弘傳附王僧達傳》574)


  郭祖深論佛教


  (梁武)帝溺情內教,朝政縱弛,(郭)祖深輿櫬詣闕上封事,其略曰:……


  臣聞人為國本,食為人命,故《禮》曰國無六年之儲,謂非其國也。推此而言,農為急務。而郡縣苛暴,不加勸獎,今年豐歲稔,猶人有饑色,設遇水旱,何以救之?陛下昔歲尚學,置立五館,行吟坐詠,誦聲溢境。比來慕法,普天信向,家家齋戒,人人懺禮,不務百桑,空談彼岸。夫農桑者今日濟育,功德者將來勝因,豐可墮本勤末,置邇效賒也,今商旅轉繁,游食轉眾,耕夫日少,杼軸日空。陛下若廣興屯田,賤金貴粟,勤農桑者擢以階級,惰耕織者告以明刑。如此數年,則家給人足,廉讓可生。


  夫君子小人,智計不同,君子志於道,小人謀於利。志於道者安國濟人,志於利者損物圖己。道人者害國小人也,忠良者捍國君子也。臣見疾者詣道士則勸奏章,僧尼則令齋講,俗師則鬼禍須解,醫診則湯熨散丸,皆先自為也。臣謂為國之本,與療病相類,療病當去巫鬼,尋華、扁,為國當黜佞邪,用管、晏。今之所任,腹背之毛耳。論外則有勉、捨,說內則有雲、旻。雲、旻所議則傷俗盛法,勉、捨之志唯原安枕江東。主慈臣恇,息謀外甸,使中國士女南望懷冤,若賈誼重生,豈不慟哭。臣今直言犯顏,罪或容宥,而乖忤貴臣,則禍在不測。所以不憚鼎鑊區區必聞者,正以社稷計重而螻蟻命輕。使臣言入身滅,臣何所恨……


  時帝大弘釋典,將以易俗,故祖深尤言其事,條以為:


  都下佛寺五百餘所,窮極宏麗。僧尼十餘萬,資產豐沃。所在郡縣,不可勝言。道人又有白徒,尼則皆畜養女,皆不貫人籍,天下戶口幾亡其半。而僧尼多非法,養女皆服羅紈,其蠹俗傷法,抑由於此。請精加檢括,若無道行,四十已下,皆使還俗附農。罷白徒養女,聽畜奴婢。婢唯著青布衣,僧尼皆令蔬食。如此,則法興俗盛,國富人殷。不然,恐方來處處成寺,家家剃落,尺土一人,非復國有。


  杜按:《梁書》不見《郭祖深傳》。


  (《南史》卷七十《循吏.郭祖深傳》1720)


  張普惠上疏論佛教


  (張)普惠又表乞朝直之日,時聽奉見。自此之後,月一陛見。又以肅宗不親視朝,過崇佛法,郊廟之事,多委有司,上疏曰:「臣聞明德卹祀,成湯光六百之祚;嚴父配天,孔子稱周公其人也。故能馨香上聞,福傳遐世。伏惟陛下重暉纂統,欽明文思,天地屬心,百神佇望。故宜敦崇祀禮,咸秩無文。而告朔朝廟,不親於明堂;嘗禘郊社,多委於有司。觀射游苑,躍馬騁中,危而非典,豈清蹕之意。殖不思之冥業,損巨費於生民。減祿削力,近供無事之僧;崇飾雲殿,遠邀未然之報。昧爽之臣,稽首於外;玄寂之眾,遨遊於內。愆禮忤時,人靈未穆。愚謂從朝夕之因,求秖劫之果,未若先萬國之忻心,以事其親,使天下和平,災害不生者也。伏願淑慎威儀,萬邦作式,躬致郊廟之虔,親紆朔望之禮,釋奠成均,竭心千畝,明發不寐。潔誠禋祼,孝悌可以通神明,德教可以光四海,則一人有喜,兆民賴之。然後精進三寶,信心如來。道由禮深,故諸漏可盡;法隨禮積,故彼岸可登。量撤僧寺不急之華,還復百官久折之秩。已興之構,務從簡成;將來之造,權令停息。仍舊亦可,何必改作。庶節用愛人,法俗俱賴。臣學不經遠,言多孟浪,忝職其憂,不敢默爾。」尋別敕付外,議釋奠之禮。


  (《魏書》卷七十八《張普惠傳》1737)


  張普惠上疏論佛教


  (張)普惠又表乞朝直之日,時聽奉見。自此之後,月一陛見。又以孝明不親視朝,過崇佛法,郊廟之事,多委有司,上疏曰:「伏惟陛下重暉纂統,欽明文思,天地屬心,百神佇望。伏願躬致郊廟之虔,親紆朔望之澤,釋奠成均,竭心千畝,明發不寐。潔誠禋祼,孝弟可以通神明,德教可以光四海。然後精進三寶,信心如求。道由化深,故諸漏可盡;法隨禮積,故彼岸可登。量撤僧寺不急之華,還復百官久折之秩。已興之構,務從簡成;將來之造,權令停息。但仍舊貫,亦何必改作。庶節用愛人,法俗俱賴。」尋別敕付外,議釋奠之禮。


  (《北史》卷四十六《張普惠傳》1695)


  杜弼論佛性


  (杜弼)奉使詣闕,魏帝見之於九龍殿,曰:「朕始讀《莊子》,便值奏名,定是體道得真,玄同齊物。聞卿精學,聊有所問。經中佛性、法性為一為異?」弼對曰:「佛性、法性,止是一理。」詔又問曰:「佛性即非法性,何得為一?」對曰:「性無不在,故不說二。」詔又問曰:「說者皆言法性寬,佛性狹,寬狹既別,非二如何?」弼又對曰:「在寬成寬,在狹成狹,若論性體,非寬非狹。」詔問曰:「既言成寬成狹,何得非狹非寬?若定是狹,亦不能成寬。」對曰:「以非寬狹,故能成寬狹,寬狹所成雖異,能成恆一。」上悅稱善。乃引入經書庫,賜《地持經》一部,帛一百疋……弼性好名理,探味玄宗,自在軍旅,帶經從役。注老子《道行經》二卷,表上之曰:……詔答云:「李君游神冥窅,獨觀恍惚,玄同造化,宗極群有。從中被外,周應可以裁成;自己及物,運行可以資用。隆家寧國,義屬斯文。卿才思優洽,業尚通遠,息棲儒門,馳騁玄肆,既啟專家之學,且暢釋老之言。戶列門張,途通徑達,理事兼申,能用俱表,彼賢所未悟,遺老所未聞,旨極精微,言窮深妙。朕有味二《經》,倦於舊說,歷覽新注,所得已多,嘉尚之來,良非一緒。已敕殺青編,藏之延閣。」又上一本於高祖,一本於世宗。……六年四月八日,魏帝集名僧於顯陽殿講說佛理,弼與吏部尚書楊愔、中書邢邵,秘書監魏收等並侍法筵。敕弼升師子座,當從敷演。昭玄都僧達及僧道順並緇林之英,問難鋒至,往複數十番,莫有能屈。帝曰:「此賢若生孔門,則何如也?」……常與邢邵扈從東山,共論名理。邢以為人死還生,恐為蛇畫足。弼答曰:「蓋謂人死歸無,非有能生之力。然物之未生,本亦無也。無而能有,不以為疑。因前生後,何獨致怪?」邢云:「聖人設教,本由勸獎,故懼以將來,理望各遂其性。」弼曰:「聖人合德天地,齊信四時,言則為經,行則為法,而云以虛示物,以詭勸民,將同魚腹之書,有異鑿楹之誥,安得使北辰降光,龍宮韞櫝。既如所論,福果可以鎔鑄性靈,弘獎風教,為益之大,莫極於斯。此即真教,何謂非實?」邢云:「死之言『澌』,精神盡也。」弼曰:「此所言澌,如射箭盡,手中盡也。《小雅》曰『無草不死』,《月令》又云『靡草死』,動植雖殊,亦此之類。無性之卉,尚得還生,含靈之物,何妨再造。若云草死猶有種在,則復人死亦有識。識種不見,謂以為無者。神之在形,亦非自矚,離朱之明不能睹。雖蔣濟觀眸,賢愚可察,鍾生聽曲,山水呈狀。乃神之工,豈神之質。鋒玉帛之非禮,鐘鼓之非樂,以此而推,義斯見矣。」邢云:「季札言無不之,亦言散盡,若復聚而為物,不得言無不之也。」弼曰:「骨肉下歸於土,魂氣則無不之,此乃形墜魂遊,往而非盡。如鳥出巢,如蛇出穴。由其尚有,故無所不之;若令無也,之將焉適?延陵有察微之識,知其不隨於形;仲尼發習禮之嘆,美其斯與形別。若許以廓然,然則人皆季子。不謂高論,執此為無。」邢云:「神之在人,猶光之在燭,燭盡則光窮,人死則神滅。」弼曰:「舊學前儒,每有斯語,群疑眾惑,咸由此起。蓋辨之者未精,思之者不篤。竊有末見,可以核諸 則因質生光,質大光亦大;人則神不係形,形小神不小。故仲尼之智,必不短於長狄;孟德之雄,乃遠奇於崔琰。神之於形,亦猶君之有國。國實君之所統,君非國之所生。不與同生,孰云俱滅?」邢云:「捨此適彼,生生恆在。周、孔自應同莊周之鼓缶,和桑扈之循歌?」弼曰:「共陰而息,尚有將別之悲;窮轍以游,亦興中途之嘆。況曰聯體同氣,化為異物,稱情之服,何害於聖。」邢云:「鷹化為鳩,鼠變為鴽,黃母為鱉,皆是生之類也。類化而相生,猶光去此燭,復然彼燭。」弼曰:「鷹未化為鳩,鳩則非有。鼠。既非二有,何可兩立。光去此燭,得燃彼燭,神去此形,亦托彼形,又何惑哉?」邢云:「欲使土化為人,木生眼鼻,造化神明,不應如此。」弼曰:「腐草為螢,老木為蠍,造化不能,誰其然也?」


  其後,別與邢書云:「夫建言明理,宜出典證,而違孔背釋,獨為君子。若不師聖,物各有心,馬首欲東,誰其能御。奚取於適衷,何貴於得一。逸韻雖高,管見未喻。」前後往復再三,邢邵理屈而止,文多不載。


  (《北齊書》卷二十四《杜弼傳》348)


  杜弼論佛性


  (杜弼)奉使詣闕,魏帝見之九龍殿,曰:「聞卿精學,聊有所問。經中佛性法性,為一為異?」弼曰:「正是一理。」又問曰:「說者妄,皆言法性寬,佛性狹,如何?」弼曰:「在寬成寬,在狹成狹,若論性體,非狹非寬。」詔曰:「既言成寬成狹,何得非狹非寬?」弼曰:「若定是寬,則不能為狹;若定是狹,亦不能為寬。以非寬非狹,所成雖異,能成恆一。」上稱善,引入經庫,賜《地持經》一部,帛百疋。弼性好名理,探味玄宗,在軍恆帶經行。注老子《道行經》二卷,表上之。遷廷尉卿……後魏帝集名僧於顯陽殿講說佛理,敕弼升師子座,莫有能屈。帝嘆曰:「此賢若生孔門,則何如也!」……常與邢邵扈從東山,共論名理。邢以為人死還生,恐是為蛇畫足。弼曰:「物之未生,本亦無也。無而能有,不以為疑;因前生後,何獨致怪?」邢云:「聖人設教,本由勸獎,故懼以有來,望各遂其性。」弼曰:「聖人合德天地,齊信四時,言則為經,行則為法,而云以虛示物,以詭勸人,安得使北辰降光,龍宮韞櫝。既如所論,福果可以鎔鑄性靈,弘獎風教,為益之大,莫極於斯。此即真教,何謂非實?」邢云:「季札言無不之,亦言散盡,若復聚而為物,不得言無不之也。」弼曰:「骨肉下歸於土,魂氣則無不之,此乃形墜魂遊,往而非盡。由其尚有,故云無所不之。若也全無,之將焉適?」邢云:「神之在人,猶光之在燭,燭盡則光窮,人死則神滅。」弼曰:「燭則因質生光,質大光亦大;人則神不係形,形小神不小。故仲尼之智,必不短於長狄;孟德之雄,乃遠奇於崔琰。」其後,別與邢書,前後往復再三,邢理屈而止。


  (《北史》卷五十五《杜弼傳》1987)


  元和六年中書門下奏


  (元和六年六月中書門下奏:)國家自天寶已後,中原宿兵,見在軍士可使者八十餘萬。其餘浮為商販,度為僧道,雜入色役,不歸農桑者,又十有五六。則是天下常以三分勞筋苦骨之人,奉七分坐衣待食之輩。今內外官給俸料者不下一萬餘員,其間有職出異名,奉離本局,府寺曠廢,簪組因循者甚眾。


  (《舊唐書》卷十四《憲宗紀上》435)


  殷侑擅制戒壇


  (寶歷二年三月)辛未,江西觀察使殷侑請於洪州寶歷寺置僧尼戒壇,敕殷侑故違制令,擅置戒壇,罰一季俸料。


  (《舊唐書》卷十七上《敬宗紀上》519)


  沈傅奏請起方等戒壇


  (太和三年)冬十月戊申朔。己酉,江西沈傅師奏:皇帝誕月,請為僧尼起方等戒壇。詔曰:「不度僧尼,累有敕命。傅師忝為藩守,合奉詔條,誘致愚妄,庸非理道,宜罰一月俸料。」


  (《舊唐書》卷十七上《文宗紀上》533)


  僧徒、道士講論於麟德殿


  (太和七年)冬十月癸未朔,揚州江都等七縣水,害稼。壬辰,上降誕日,僧徒、道士講論於麟德殿。翌日,御延英,上謂宰臣曰:「降誕日設齋,起自近代。朕緣相承已久,未可便革,雖置齋會,唯對王源中等暫入殿,至僧道講論,都不臨聽。」宰相路隨等奏:「誕日設齋會,誠資景福,本非中國教法。臣伏見開元十七年張說、源乾曜請以誕日為千秋節,內外宴樂,以慶昌期,頗為得禮。」上深然之,宰臣因請十月十日為慶成節,上誕日也。從之。


  (《舊唐書》卷十七下《文宗紀下》552)


  會昌四年敕


  (會昌)四年春正月乙酉朔,以澤潞用兵,罷元會。其日,楊弁逐太原節度使李石。敕:「齋月斷屠,出於釋氏,國家創業,猶近梁、隋,卿相大臣,或沿茲弊。鼓刀者既獲厚利,糾察者潛受請求。正月以萬物生植之初,宜斷三日。列聖忌斷一日。仍准開元二十二年敕,三元日各斷三日,餘月不禁。」壬子,河東監軍使呂義忠收復太原,生擒楊弁,盡斬其亂卒,百僚稱賀。


  (《舊唐書》卷十八上《武宗紀》599)


  史臣論唐武宗削浮圖之法


  史臣曰:……(武宗)於是削浮圖之法,懲遊惰之民,志欲矯步丹梯,求珠赤水。徒見蕭衍、姚興之謬學,不悟秦王、漢武之非求,盡惑於左道之言,偏斥異方之說。況身毒西來之教,向欲千祀,蚩蚩之民,習以成俗,畏其教甚於國法,樂其徒不異登仙。如文身祝髮之鄉,久習而莫知其醜;以吐火吞刀之戲,乍觀而便以為神。安可正之以《咸》、《韶》,律之以章甫。加以笮融、何充之佞,代不乏人,非荀卿、孟子之賢,誰與正論。一朝隳殘金狄,燔棄胡書,結怨於膜拜之流,犯怒於鄙夫之口。哲王之舉,不駭物情,前代存而勿論,實為中道。欲革斯弊,以俟河清,昭肅明照,聽斯弊矣。


  (《舊唐書》卷十八上《武宗紀》610)


  陳商議廢弘敬寺為太廟事


  會昌五年,留守李石因太微宮正殿圮墮,以廢弘敬寺為太廟,迎神主祔之。又下百僚議,皆言准故事,無兩都俱置之禮,唯禮部侍郎陳商議云:「周之文、武,有鎬、洛二廟,令兩都異廟可也。然不宜置主於廟,主宜依禮瘞於廟之北墉下。」事未行而武宗崩。宣宗即位,因詔有司迎太微宮寓主,祔廢寺之新廟,而知禮者非之。


  (《舊唐書》卷十八下《宣宗紀》614)


  史臣曰「報應必無」


  史臣曰:臣常接咸通耆老,言恭惠皇帝故事……然器本中庸,流於近習,所親者巷伯,所暱者桑門。以蠱惑之侈言,亂驕淫之方寸,欲無怠忽,其可得乎!……然猶削軍賦而飾伽藍,因民財而修淨業,以諛佞為愛己,謂忠諫為妖言……是以干戈布野,蟲旱彌年,佛骨才入於應門,龍輴已泣於蒼野,報應無必,斯其驗歟!土德凌夷,禍階於此。


  (《舊唐書》卷十九上《懿宗紀》684)


  蕭昕又奏


  及(永泰二年)二月朔上丁釋奠,蕭昕又奏:諸宰相元載、杜鴻漸、李抱玉及常參官、六軍軍將就國子學聽講論,賜錢五百貫。令京兆尹黎幹造食。集諸儒、道、僧,質問竟日。此禮久廢,一朝能舉。


  (《舊唐書》卷二十四《禮儀四》923)


  長孫皇后論佛教


  (貞觀)八年(長孫皇后)從幸九成宮,染疾危惙,太子承乾入侍,密啟後曰:「醫藥備盡,尊體不療,請奏赦囚徒,並度人入道,冀蒙福助。」後曰:「死生有命,非人力所加。若修福可延,吾素非為惡;若行善無效,何福可求。赦者國之大事,佛道者示存異方之教耳,非惟政體靡弊,又是上所不為,豈以吾一婦人而亂天下法?」承乾不敢奏,以告左僕射房玄齡,玄齡以聞,太宗及侍臣莫不歔欷。朝臣咸請肆赦,太宗從之,後聞之固爭,乃止。


  (《舊唐書》卷五十一《后妃上》2166)


  長孫皇后論佛教


  (長孫皇后)從幸九成宮,方屬疾,會柴紹等急變聞,帝甲而起,後輿疾以從,宮司諫止,後曰:「上震驚,吾可自安?」疾稍亟,太子欲請大赦,汎度道人,祓塞災會。後曰:「死生有命,非人力所支。若修福可延,吾不為惡;使善無效,我尚何求?且赦令,國大事,佛、老異方教耳,皆上所不為,豈宜以吾亂天下法!」太子不敢奏,以告房玄齡,玄齡以聞,帝嗟美。


  (《新唐書》卷七十六《后妃傳上》3471)


  懿宗喜佛道,蕭倣諫之


  咸通初,為左散騎常侍。懿宗怠政事,喜佛道,引桑門入禁中為禱祠事,數幸佛廬,廣施予。(蕭)倣諫,以為:「天竺法割愛取滅,非帝王所尚慕。今筆梵言,口佛音,不若懲謬賞濫罰,振殃祈福。況佛者可以悟取,不可以相求。」帝雖昏從,猶嘉嘆其言。後官數遷,拜義成軍節度使。


  (《新唐書》卷一百一《蕭瑀傳附蕭倣傳》3960)


  孫令問論殺生


  令問雖特承恩寵,未嘗干預時政,深為物論所稱。然厚於自奉,食饌豐侈,廣畜芻豢,躬臨宰殺。時方奉佛,其篤信之士或譏之,令問曰:「此物畜生,與果菜何異,胡為強生分別,不亦遠於道乎?」略不以恩眄自恃,閒適郊野,縱禽自娛。


  (《舊唐書》卷六十七《李靖傳附李令瓿傳》2482)


  韋嗣立上疏


  景龍三年,(韋嗣立)轉兵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時中宗崇飾寺觀,又濫食封邑者眾,國用虛竭。(韋)嗣立上疏諫曰:……臣竊見比者營造寺觀,其數極多,皆務取宏博,競崇環麗。大則費耗百十萬,小則尚用三五萬餘,略計都用資財,動至千萬已上。轉運木石,人牛不停,廢人功,害農務,事既非急,時多怨咨。故《書》曰:「不作無益害有益,功乃成;不貴異物賤用物,民乃足。」誠哉此言,非虛談也。且玄旨秘妙,歸於空寂,苟非修心定慧,諸法皆涉有為。至如土木雕刻等功,唯是殫竭人力,但學相誇壯麗,豈關降伏身心。且凡所興功,皆須掘鑿,蟄蟲在土,種類實多。每日殺傷,動盈萬計,連年如此,損害可知。聖人慈悲為心,豈有須行此事,不然之理,皎在目前。世俗眾僧,未通其旨,不慮府庫空竭,不思聖人憂勞,謂廣樹福田,即是增修法教。倘水旱為災,人至饑餒,夷狄作梗,兵無資糧,陛下雖有龍象如雲,伽藍概日,豈能裨萬分之一,救元元之苦哉!於道法既有乖,在生人極為損,陛下豈可不深思之!


  (《舊唐書》卷八十八《韋恩謙傳附韋嗣立傳》2870)


  韋嗣立建言


  (韋)嗣立建言:……伏見營立寺觀,累年不絕,鴻侈繁麗,務相矜勝,大抵費常千萬以上。轉徒木石,廢功害農;地藏開發,蟄蟲傷露。上聖至慈,理必不然。准之道法則乖,質之生人則損。陛下豈不是思?


  (《新唐書》卷一百一十六《韋恩謙傳附韋嗣立傳》4232)


  狄仁傑上疏諫武則天造大像


  (武)則天又將造大像,用功數百萬,令天下僧尼每日人出一錢,以助成之。(狄)仁傑上疏諫曰:


  臣聞為政之本,必先人事。陛下矜群生迷謬,溺喪無歸,欲令像教兼行,睹相生善。非為塔廟必欲崇奢,豈令僧此皆須檀施?得筏尚捨,而況其餘。今之伽藍,制過宮闕,窮奢極壯,畫繢盡工,寶珠殫於綴飾,環材竭於輪奐。工不使鬼,止在役人,物不天來,終須地出,不損百姓,將何以求?生之有時,用之無度,編戶所奉,常若不充,痛切肌膚,不辭箠楚。游僧一說,矯陳禍福,翦髮解衣,仍慚其少。亦有離間骨肉,事均路人,身自納妻,謂無彼我。皆托佛法,詿誤生人。裡陌動有經坊,闤闠亦立精舍。化誘倍急,切於宮征,法事所須,嚴於制敕。膏腴美業,倍取其多;水碾莊園,數亦非少。逃丁避罪,並集法門,無名之僧,凡有幾萬,都下檢括,已得數千。且一夫不耕,猶受其弊,浮食者眾,又劫人財。臣每思惟,實所悲痛。


  往在江表,像法盛興,梁武、簡文,捨施無限。其三淮沸浪,五嶺騰煙。列剎盈衢,無救危亡之禍;緇衣蔽路,豈有勤王之師!比年已來,風塵屢擾,水旱不節,征役稍繁。家業先空,瘡痍未復,此時興役,力所未堪。伏惟聖朝,功德無量,何必要營大像,而以勞費為名。雖斂僧錢,百未支一。尊容既廣,不可露居,覆以百層,尚憂未遍,自餘廊廡,不得全無。又云不損國財,不傷百姓,以此事主,可謂盡忠?臣今思惟,兼采眾議,咸以為如來設教,以慈悲為主,下濟群品,應是本心,豈欲勞人,以存虛飾。當今有事,邊境未寧,宜寬征鎮之徭,省不急之費。設令雇作,皆以利趨,既失田時,自然棄本。今不樹稼,來歲必饑,役在其中,難以取給。況無官助,義無得成,若費官財,又盡人力,一隅有難,將何救之!


  則天乃罷其役。是歲九月,病卒,則天為之舉哀,廢朝三日,贈文昌右相,謚曰文惠。


  (《舊唐書》卷八十九《狄仁傑傳》2893)


  狄仁傑上疏諫武則天造大像


  (武則天)後將造浮屠大像,度費數百萬,官不能足,更詔天下僧日施一錢助之。(狄)仁傑諫曰:「工不役鬼,必在役人;物不天降,終由地出。不損百姓,且將何求?今邊垂未寧,宜寬征鎮之徭,省不急之務。就令顧作,以濟窮人,既失農時,是為棄本。且無官助,理不得成。既費官財,又竭人力,一方有難,何以救之?」後由是罷役。


  (《新唐書》卷一百一十五《狄仁傑傳》4213)


  姚璹論明堂火


  時武三思率蕃夷酋長,請造天樞於端門外,刻字紀功,以頌周德,璹為督作使。證聖初,(姚)璹加秋官尚書、同平章事。是歲,明堂災,則天欲責躬避正殿,璹奏曰:「此實人火,非曰天災。至如成周宣榭,卜代愈隆;漢武建章,盛德彌永。臣又見《彌勒下生經》云,當彌勒成佛之時,七寶台須臾散壞。睹此無常之相,便成正覺之因,故知聖人之道,隨緣示化,方便之利,博濟良多。可使由之,義存於此。況今明堂,乃是布政之所,非宗廟之地,陛下若避正殿,於禮未為得也。」左拾遺劉承慶廷奏云:「明堂宗祀之所,今既被焚,陛下宜輟朝思過。」璹又持前議以爭之,則天乃依璹奏。先令璹監造天樞,至是以功當賜爵一等。璹表請回贈父一官,乃追贈其父豫州司戶參軍處平為博州刺史。天后將封嵩岳,命璹總知撰儀注,並充封禪副使。及重造明堂,又令璹充使督作,以功加銀青光祿大夫。


  (《舊唐書》卷八十九《姚璹傳》2902)


  姚璹論明堂火


  證聖初,加秋官尚書。明堂火,後欲避正殿,應天變。(姚)璹奏:「此人火,非天災也。昔宣榭火,周世延;建章焚,漢業昌。且彌勒成佛,七寶台須臾散壞。聖人之道,隨物示化,況明堂布政之宮,非宗廟,不宜避正殿,貶常禮。」左拾遺劉承慶曰:「明堂所以宗祀,為天所焚,當側身思過,振除前犯。」璹挾前語以傾後意。後乃更御端門,大酺,燕群臣,與相娛樂,遂造天樞著己功德,命璹為使,董督之。功費浩廣,見金不足,乃斂天下農器並鑄。以功賜爵一級。後封嵩山,詔璹總知儀注,為封禪副使。更造明堂,又以使護作,加銀青光祿大夫。大食使者獻師子,璹曰:「是獸非肉不食,自碎葉至都,所費廣矣。陛下鷹犬且不蓄,而厚資養猛獸哉!」有詔大食停獻。時九鼎成,後欲用黃金塗之。璹奏:「鼎者,神器,貴質樸,不待外飾。臣觀其上先有五采雜昈,豈待塗金為符曜耶?」後乃止。


  (《新唐書》卷一百二《姚思廉傳附姚璹傳》3980)


  桓彥范表論時政


  (桓)彥范嘗表論時政數條,其大略曰:……「臣聞京師喧喧,道路籍籍,皆云胡僧慧范矯托佛教,詭惑后妃,故得出入禁闈,撓亂時政。陛下又輕騎微行,數幸其室,上下媟黷,有虧尊嚴。臣抑嘗聞興化致理,必由進善;康國寧人,莫大棄惡。故孔子曰:『執左道以亂政者殺,假鬼神以危人者殺』今慧范之罪,不殊於此也,若不急誅,必生變亂。除惡務本,去邪勿疑,實願天聰,早加裁貶。」疏奏不納。時有墨敕授方術人鄭普思秘書監,葉淨能國子祭酒,彥范苦言其不可。帝曰:「既要用之,無容便止。」彥范又對曰:「陛下自龍飛寶位,遽下制云:『軍國政化,皆依貞觀故事。』昔貞觀中嘗以魏徵、虞世南、顏師古為秘書監,孔穎達為國子祭酒。至如普思等是方伎庸流,豈足以比蹤前烈?臣恐物議謂陛下官不擇才,濫以天秩加於私愛。惟陛下少加慎擇。」帝竟不納。


  (《舊唐書》卷九十一《桓彥范傳》2929)


  郭霸表稱武則天是彌勒佛身


  時有御史郭霸上表稱則天是彌勒佛身,鳳閣舍人張嘉福與洛州人王慶之等請立武承嗣為皇太子,皆請(張)仁願連名署表,仁願正色拒之,甚為有識所重。


  (《舊唐書》卷九十三《張仁願傳》2981)


  李嶠上疏諫武則天於白司馬阪建大像


  長安末,則天將建大像於白司馬阪,(李)嶠上疏諫之,其略曰:「臣以法王慈敏,菩薩護持,唯擬饒益眾生,非要營修土木。伏聞造像,稅非戶口,錢出僧尼,不得州縣祗承,必是不能濟辦,終須科率,豈免勞擾!天下編戶,貧弱者眾,亦有傭力客作以濟餱糧,亦有賣舍貼田以供王役。造像錢見有一十七萬餘貫,若將散施,廣濟貧窮,人與一千,濟得一十七萬餘戶。拯饑寒之弊,省勞役之勤,順諸佛慈悲之心,沾聖君亭育之意,人神胥悅,功德無窮。」疏奏不納。


  (《舊唐書》卷九十四《李嶠傳》2994)


  李嶠上疏諫武則天於白司馬阪建大像


  武后將建大像於白司馬阪,(李)嶠諫:「造像雖俾浮屠輸錢,然非州縣承辦不能濟,是名雖不稅而實稅之。臣計天下編戶,貧弱者眾,有賣舍、帖田供王役者。今造像錢積十七萬緡,若頒之窮人,家給千錢,則紓十七萬戶饑寒之苦,德無窮矣。」不納。


  (《新唐書》卷一百二十三《李嶠傳》4368)


  姚崇論佛教


  先是,中宗時,公主外戚皆奏請度人為僧尼,亦有出私財造寺者,富戶強丁,皆經營避役,遠近充滿。至是,(姚)崇奏曰:「佛不在外,求之於心。佛圖澄最賢,無益於全趙;羅什多藝,不救於亡秦。何充、苻融,皆遭敗滅;齊襄、梁武,未免災殃。但發心慈悲,行事利益,使蒼生安樂,既是佛身。何用妄度奸人,令壞正法?」上納其言,令有司隱括僧徒,以偽濫還俗者萬二千餘人。


  (《舊唐書》卷九十六《姚崇傳》3023)


  姚崇論佛教


  崇先分其田園,令諸子侄各守其分,仍為遺令以誡子孫,其略曰:……今之佛經,羅什所譯,姚興執本,與什對翻。姚興造浮屠於永貴裡,傾竭府庫,廣事莊嚴,而興命不得延,國亦隨滅。又齊跨山東,周據關右,周則多除佛法而修繕兵威,齊則廣置僧徒而依憑佛力。及至交戰,齊氏滅亡,國既不存,寺復何有?修福之報,何其蔑如!梁武帝以萬乘為奴,胡太后以六宮入道,豈特身戮名辱,皆以亡國破家。近日孝和皇帝發使贖生,傾國造寺,太平公主、武三思、悖逆庶人、張夫人等皆度人造寺,竟術彌街,咸不免受戮破家,為天下所笑,經云:「求長命得長命,求富貴得富貴」,「刀尋段段壞,火坑變成池」。比來緣精進得富貴長命者為誰?生前易知,尚覺無應,身後難究,誰見有征。且五帝之時,父不葬子,兄不哭弟,言其致仁壽、無夭橫也。三王之代,國祚延長,人用休息,其人臣則彭祖、老聃之類,皆享遐齡。當此之時,未有佛教,豈抄經鑄像之力,設齋施物之功耶?《宋書》、《西域傳》,有名僧為《白黑論》,理證明白,足解沈疑,宜觀而行之。


  且佛者覺也,在乎方寸,假有萬像之廣,不出五蘊之中,但平等慈悲,行善不行惡,則佛道備矣。何必溺於小說,惑於凡僧,仍將喻品,用為實錄,抄經寫像,破業傾家,乃至施身亦無所吝,可謂大惑也。亦有緣亡人造像,名為追福,方便之教,雖則多端,功德須自發心,旁助寧應獲報?遞相欺誑,浸成風俗,損耗生人,無益亡者。假有通才達識,亦為時俗所拘。如來普慈,意存利物,損眾生之不足,厚豪僧之有餘,必不然矣。且死者是常,古來不免,所造經像,何所施為?


  夫釋伽之本法,為蒼生之大弊,汝等名宜警策,正法在心,勿效兒女子曹,終身不悟也。吾亡後必不得為此弊法。若未能全依正道,須順俗情,從初七至終七,任設七僧齋。若隨齋須佈施,宜以吾緣身衣物充,不得輒用餘財,為無益之枉事,亦不得妄出私物,徇追福之虛談。


  道士者,本以玄牝為宗,初無趨競之教,而無識者慕僧家之有利,約佛教而為業。敬尋老君之說,亦無過齋之文,抑同僧例,失之彌遠。汝等勿拘鄙俗,輒屈於家。汝等身沒之後,亦教子孫依吾此法云。


  (《舊唐書》卷九十六《姚崇傳》3026)


  姚崇論佛教


  (姚)崇因跪奏:「臣願以十事聞,陛下度不可行,臣敢辭。」帝曰:「試為朕言之。」崇曰:「垂拱以來,以峻法繩下;臣願政先仁恕,可乎?……武後造福先寺,上皇造金仙、玉真二觀,費鉅百萬;臣請絕道佛營造,可乎?……」中宗時,近戚奏度僧尼,溫戶強丁因避賦役。至是(姚)崇建言:「佛不在外,悟之於心。行事利益,使蒼生安穩,是謂佛理。烏用奸人以汩真教?」帝善之,詔天下汰僧偽濫,發而農者餘萬二千人。


  (《新唐書》卷一百二十四《姚崇傳》4383)


  姚崇論佛教


  (姚)崇析貲產,令諸子各有定分。治令曰:……今之佛經,羅什所譯,姚興與之對翻,而興命不延,國亦隨滅。梁武帝身為寺奴,齊胡太后以六宮入道,皆亡國殄家。近孝和皇帝發使贖生,太平公主、武三思等度人造寺,身嬰夷戮,為天下笑。五帝之時,父不喪子,兄不哭弟,致仁壽,無凶短也。下逮三王,國祚延久,其臣則彭祖、老聃皆得長齡,此時無佛,豈抄經鑄像力邪?緣死喪造經像,以為追福。夫死者生之常,古所不免,彼經與像何所施為?兒曹慎不得為此!


  (《新唐書》卷一百二十四《姚崇傳》4386)


  張廷珪論佛教


  張廷珪,河南濟源人,其先自常州徙焉。廷珪少以文學知名,性慷慨,有志尚。弱冠應制舉。長安中,累遷監察御史。則天稅天下僧尼出錢,欲於白司馬阪營建大像。廷珪上疏諫曰:


  夫佛者,以覺知為義,因心而成,不可以諸相見也。經云「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此真如之果不外求也,陛下信心歸依,發宏誓願,壯其塔廟,廣其尊容,已遍於天下久矣。蓋有住於相而行佈施,非最上第一希有之法。何以言之?經云:「若人滿三千大千世界七寶以用佈施,及恆河沙等身命佈施,其福甚多。若人於此經中受持及四句偈等為人演說,其福勝彼。」如佛所言,則陛下傾四海之財,殫萬人之力,窮山之木以為塔,極冶之金以為像,雖勞則甚矣,費則多矣,而所獲福不癒於一禪房之匹夫。


  菩薩作福德,不應貪著,蓋有為之法不足高也。況此營建,事殷木土,或開發盤礴,峻築基階,或塞穴洞,通轉采斫,輾壓蟲蟻,動盈巨億。豈佛標坐夏之義,憫蠢動而不忍害其生哉!又役鬼不可,唯人是營,通計工匠,率多貧窶,朝驅暮役,勞筋苦骨,簞食瓢飲,晨炊星飯,飢渴所致,疾疹交集。豈佛標徒行之義,憫畜獸而不忍殘其力哉!又營築之資,僧尼是稅,雖乞丐所致,而貧闕猶多。州縣征輸,星火逼迫,或謀計靡所,或鬻賣以充,怨聲載路,和氣未洽。豈佛標隨喜之義,憫愚蒙而不忍奪其產哉!且邊朔未寧,軍裝日給,天下虛竭,海內勞弊。伏惟陛下慎之重之,思菩薩之行為利益一切眾生,應如是佈施,則其福德若南西北方四維上下虛空不可思量矣,何必勤於住相,凋蒼生之業,崇不急之務乎!臣以時政論之,則宜先邊境,蓄府庫,養人力;臣以釋教論之,則宜救苦厄,滅諸相,崇無為。伏願陛下察臣之愚,行佛之意,務以理為上,不以人廢言,幸甚幸甚。


  則天從其言,即停所作,仍於長生殿召見,深賞慰之。景龍末,為中書舍人,再轉洪州都督,仍為江南西道按察使。


  (《舊唐書》卷一百一《張廷珪傳》3150)


  張廷珪論佛教


  張廷珪,河南濟源人……武后稅天下浮屠錢,營佛祠於白司馬阪,作大象,廷珪諫,以為:「傾四海之財,殫萬民之力,窮山之木為塔,極冶之金為象,然猶有為之法,不足高也。填塞澗穴,覆壓蟲蟻,且巨億計。工員窮窶,驅役為勞,飢渴所致,疾疹方作。又僧尼乞丐自贍,而州縣督輸,星火迫切,鬻賣以充,非浮屠所謂隨喜者。今天下虛竭,蒼生凋弊,謂宜先邊境,實府庫,養人力。」後善之,召見長生殿,賞慰良厚,因是罷役……神龍初,詔白司馬阪復營佛祠,廷珪方奉詔抵河北,道出其所,見營築勞亟,懷不能已,上書切爭,且言:「自中興之初,下詔書,弛不急,斥少監楊務廉,以示中外。今土木復興,不稱前詔,掘壤伐木,浸害生氣。願罷之,以紓窮乏。」帝不省。尋為中書舍人。再遷禮部侍郎。


  (《新唐書》卷一百一十八《張廷珪傳》4261)


  辛替否論佛教


  當今疆場危駭,倉廩空虛,揭竿守禦之士賞不及,肝腦塗地之卒輸不充。而方大起寺舍,廣造第宅,伐木空山,不足充梁棟,運土塞路,不足充牆壁。誇古躍今,逾章越制,百僚箝口,四海傷心。夫釋教者,以清淨為基,慈悲為主,故當體道以濟物,不欲利己以損人,故常去己以全真,不為榮身以害教。三時之月,掘山穿池,損命也;殫府虛帑,損人也,廣殿長廊,榮身也。損命則不慈悲,損人則不濟物,榮身則不清淨,豈大聖神之心乎!臣以為非真教,非佛意,違時行,違人欲。自像王西下,佛教東傳,青螺不入於周前,白馬方行於漢後。風流雨散,千帝百王,飾彌盛而國彌空,役彌重而禍彌大。覆車繼軌,曾不改途,晉臣以佞佛取譏,梁主以捨身構隙。若以造寺必為其理體,養人不足以經邦,則殷、周已往皆暗亂,漢、魏已降皆聖明;殷、周已往為不長,漢、魏已降為不短。臣聞夏為天子二十餘代而殷受之,殷為天子二十餘代而周受之,周為天子三十餘代而秦受之,自漢已後歷代可知也。何者?有道之長,無道之短,豈因其窮金玉、修塔廟,方得久長之祚乎?


  臣聞於經曰:「菩薩心住於法而行佈施,如人入暗,既無所見。」又曰:「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臣以減雕琢之費以賑貧下,是有如來之德;息穿掘之苦以全昆蟲,是有如來之仁;罷營構之直以給邊陲,是有湯、武之功;回不急之祿以購廉清,是有唐、虞之理。陛下緩其所急,急其所緩,親未來而疏見在,失真實而冀虛無,重俗人之所為而輕天子之功業,臣竊痛之矣。當今出財依勢者盡度為沙門,避役奸訛者盡度為沙門;其所未度,唯貧窮與善人。將何以作范乎?將何以役力乎?臣以為出家者,捨塵俗,離朋黨,無私愛。今殖貨營生,非捨塵俗,拔親樹知,非離朋黨;畜妻養孥,非無私愛。是致人以毀道,非廣道以求人。伏見今之宮觀台榭,京師之與洛陽,不增修飾,猶恐奢麗。陛下尚欲填池塹,損苑囿,以賑貧人無產業者。今天下之寺蓋無其數,一寺當陛下一宮,壯麗之甚矣!用度過之矣!是十分天下之財而佛有七八,陛下何有之矣!百姓何食之矣!雖以陰陽為炭,萬物為銅,役不食之人,使不衣之士,猶尚不給。況資於天生地養,風動雨潤,而後得之乎!臣聞國無九年之儲,國非其國。伏計倉廩,度府庫,百僚供給,百事用度,臣恐卒歲不充,況九年之積乎!一旦風塵再擾,霜雹薦臻,沙門不可擐干戈,寺塔不足攘饑饉,臣竊痛之矣!


  疏奏不納。歲餘,安樂公主被誅。


  睿宗即位,又為金仙、玉真公主廣營二觀。先是,中宗時斜封受官人一切停任,凡數百千人,又有敕放令卻上。替否時為左補闕,又上疏陳時政曰:……伏以太宗文武聖皇帝,陛下之祖,撥亂反正,開階立極,得至理之體,設簡要之方。省其官,清其吏,舉天下職司無一虛授,用天下財帛無一枉費。賞必俟功,官必得俊,所為無不成,所征無不伏。不多造寺觀而福德自至,不多度僧尼而殃咎自滅。道合乎天地,德通乎神明。故天地憐之,神明佑之,使陰陽不愆,風雨合度。四人樂其業,五穀逐其成,腐粟爛帛,填街委巷。千里萬里,貢賦於郊;九夷百蠻,歸款於闕。自有帝皇已來,未有若斯之神聖者也,故得享國久長,多歷年所,陛下何不取而則之?


  中宗孝和皇帝,陛下之兄,居先人之業,忽先人之化,不取賢良之言,而恣子女之意。官爵非擇,虛食祿者數千人;封建無功,妄食土者百餘戶。造寺不止,枉費財者數百億;度人不休,免租庸者數十萬。是使國家所出加數倍,所入減數倍。倉不停卒歲之儲,庫不貯一時之帛。所惡者逐,逐多忠良;所愛者賞,賞多讒慝。朋佞喋喋,交相傾動。容身不為於朝廷,保位皆由於黨附。奪百姓之食,以養殘凶;剝萬人之衣,以塗土木。於是人怨神怒,親忿眾離,水旱不調,疾疫屢起。遠近殊論,公私罄然。五六年間,再三禍變,享國不永,受終於凶婦人。寺舍不能保其身,僧尼不能護妻子,取譏萬代,見笑四夷。此陛下之所眼見也,何不除而改之?


  依太宗之理國,則百官以理,百姓無憂,故太山之安立可致矣;依中宗之理國,則萬人以怨,百事不寧,故累卵之危立可致矣。頃自夏已來,霪雨不解,谷荒於壟,麥爛於場。入秋已來,亢旱成災,苗而不實,霜損蟲暴,草葉枯黃。下人咨嗟,未知周賑;而營寺造觀,日繼於時,檢校試官,充台溢署。伏惟陛下愛兩女,為造兩觀,燒瓦運木,載土填坑,道路流言,皆云計用錢百餘萬貫。惟陛下,聖人也,無所不知;陛下,明君也,無所不見。既知且見,知倉有幾年之儲,庫有幾歲之帛?知百姓之間可存活乎?三邊之上可轉輸乎?當今發一卒以御邊陲,遣一兵以衛社稷,多無衣食,皆帶饑寒。賞賜之間,迥無所出,軍旅驟敗,莫不由斯。而乃以百萬貫錢造無用之觀,以受六合之怨乎!以違萬人之心乎!伏惟陛下續阿韋之醜跡,而不改阿韋之亂政。忍棄太宗之理本,不忍棄中宗之亂階;忍棄太宗久長之謀,不忍棄中宗短促之計。陛下又何以繼祖宗、觀萬國?


  昔陛下為皇太子,在阿韋之時,危亡是懼,常切齒於群凶。今貴為天子,富有海內,而不改群凶之事,臣恐復有切齒於陛下者也,陛下又何以非群凶而誅之?臣往見明敕,自今已後,一依貞觀故事。且貞觀之時,豈有今日之造寺營觀,加僧尼道士,益無用之官,行不急之務,而亂政者也!臣以為棄其言而不行其信,慕其善而不遷其惡,陛下又何以刑於四海?往者,和帝之憐悖逆也,為奸人之所誤,宗晉卿勸為第宅,趙履溫觀為園亭,損數百家之居,侵數百家之地。工徒斫而未息,義兵紛以交馳,卒使亭不得游,宅不得坐。信邪佞之說,成骨肉之刑,此陛下之所眼見也。今茲造觀,臣必知非陛下、公主之本意,得無趙履溫之徒將勸為之,冀誤其骨肉,不可不明察也。


  臣聞出家修道者,不預人事,專清其身心,以虛泊為高,以無為為妙,依兩卷《老子》,視一軀天尊,無慾無營,不損不害。何必璇台玉榭,寶像珍龕,使人困窮,然後為道哉!且舊觀足可歸依,無造無營,以取窮竭。若此行之三年,國不富,人不安,朝廷不清,陛下不樂,則臣請殺身於朝,以令天下言事者。伏惟陛下行非常之惠,權停兩觀,以俟豐年。以兩觀之財,為公主施貧窮,填府庫,則公主福德無窮矣。不然,臣恐下人怨望,不減於前朝之時。前朝之時,賢愚知敗,人雖有口而不敢言,言未發聲,禍將及矣。韋月將受誅於丹徼,燕欽融見殺於紫庭,此人皆不惜其身而納忠於主,身既死矣,朝亦危矣。故先朝誅之,陛下賞之,是陛下知直言之士有裨於國。臣今直言,亦先代之直,惟陛下察之。


  疏奏,睿宗嘉其公直。稍遷為右台殿中侍御史。開元中,累轉穎王府長史。天寶初卒,年八十餘。


  (《舊唐書》卷一百一《辛替否傳》3156)


  辛替否論佛教


  辛替否字協時,京兆萬年人……武崇訓死,主棄故宅,別築第,侈費過度;又盛興佛寺,公私疲匱。替否上疏曰:


  古之建宮不必備,九卿有位而闕其選。故賞不僭,官不濫;士有完行,家有廉節;朝廷餘奉,百姓餘食;下忠於上,上禮於下;委裘無倉卒之危,垂拱無顛沛之患。夫事有惕耳目,動心慮,作不師古,以行於今,臣得言之。陛下倍百行賞,倍十增官,金銀不供於印,束帛不充於錫,何所愧於無用之臣、無力之士哉?……今疆場危駭,倉廩空虛,卒輸不充,士賞不及,而大建寺宇,廣造第宅。伐木空山,不給棟樑;運土塞路,不充牆壁。所謂佛者,清淨慈悲,體道以濟物,不欲利以損人,不榮身以害教。今三時之月,掘山穿地,損命也;殫府虛帑,損人也;廣殿長廊,榮身也。損命則不慈悲,損人則不愛物,榮身則不清淨,寧佛者之心乎?昔夏為天子二十餘世而商受之,商二十餘世而周受之,週三十餘世而漢受之,由漢而後,歷代可知已。咸有道之長,無道之短,豈窮金玉修塔廟享久長之祚乎?臣以為減凋琢之費以貝周不足,是有佛之德;息穿掘之苦以全昆蟲,是有佛之仁;罷營構之直以給邊垂,是有湯、武之功;回不急之祿以購廉清,是有唐、虞之治。陛下緩其所急,急其所緩,親未來,疏見在,失真實,冀虛無,重俗人之所為,而輕天子之業,臣竊痛之。


  今出財依勢,避役亡命,類度為沙門,其未度者,窮民善人耳。拔親樹知,豈離朋黨,畜妻養孥,非無私愛,是致毀道,非廣道求人也。陛下常欲填池塹,捐苑囿,以賑貧人。今天下之寺無數,一寺當陛下一宮,壯麗用度尚或過之。十分天下之財而佛有七八,陛下何有之矣?雖役不食之人、不衣之士,猶尚不給,況必待天生地養、風動雨潤而後得之乎?臣聞國無九年之儲,曰非其國。今計倉廩,度府庫,百僚共給,萬事用度,臣恐不能卒歲。假如兵旱相乘,則沙門不能擐甲冑,寺塔不足穰饑饉矣。


  帝不省。


  睿宗立,罷斜封官千餘人,俄詔復之。方營金仙、玉真觀。替否以左補闕上疏曰:


  臣謂古之用度不時、爵賞不當、國破家亡者,口說不若身逢,耳聞不若目見,臣請以有唐治道得失,陛下所及見者言之。


  太宗,陛下之祖,撥亂立極,得至治之體。省官清吏,舉天下職司無虛授,用天下財帛無枉費;賞必待功,官必得才,為無不成,征無不服。不多寺觀而福祿至,不度僧尼而咎殃滅。陰陽不愆,五穀遂成,粟腐帛爛。萬里貢賦,百蠻歸款。享國久長,多歷年所。陛下何憚而不法之?


  中宗,陛下之兄,居先帝之業,忽先帝之化,不聽賢臣之言,而悅子女之意。虛食祿者數千人,妄食土者百餘戶;造寺蠹財數百億,度人免租、庸數十萬。是故國家所出日加,所入日減,倉乏半歲之儲,庫無一時之帛。所惡者逐,逐必忠良;所愛者賞,賞皆讒慝。朋佞喋喋,交相傾動。奪百姓之食以養殘凶,剝萬人之衣以塗土木。人怨神怒,親忿眾離,水旱疾疫,六年之間,三禍為變。享國不永,受終於凶婦,取譏萬代,詒笑四夷,陛下所見也。若法太宗治國,太山之安可致也;法中宗治國,累卵之危亦可致也。


  頃淫雨不解,谷荒於壟,麥爛於場,入秋亢旱,霜損蟲暴,草木枯黃,下人咨嗟,未知所濟。而營寺造觀,日繼於時,道路流言,計用緡錢百餘萬。陛下知倉有錢幾儲?庫有幾歲帛?百姓何所活?三邊何所輸?民散兵亂,職此由也。而以百萬構無用之觀,受天下之怨。陛下忍棄太宗之治本,不忍棄中宗之亂階;忍棄太宗久長之謀,不忍棄中宗短促之計。何以繼祖宗、觀萬國耶?陛下在韋氏時,切齒群凶;今貴為天子不改其事,恐復有切齒於陛下者。


  往見明敕,一用貞觀故事。且貞觀有營寺觀,加浮屠、黃老,益無用之官,行不急之務者乎?往者和帝之憐悖逆也,宗晉卿勸為第宅,趙履溫勸為園亭,工徒未息,義兵交馳,亭不得游,宅不得息,信邪僻之說,成骨肉之刑,陛下所見也。今茲二觀,得無晉卿之徒陰勸為之,冀誤骨肉?不可不察也。惟陛下停二觀以須豐年,以所費之財給貧窮,填府庫,則公主福無窮矣。


  疏奏,帝不能用,然嘉切直。


  (《新唐書》卷一百一十八《辛替否傳》4277)


  食去葷血,心依定惠


  維上元元年,太歲庚子,六月己未朔,二十六日甲申,皇第十二子持節鳳翔等四州節度觀察大使興王佋,薨於中京內邸,殯於寢之西階……愛詔有司,恭宣懿德。其辭曰:


  惟天祚唐……《五經》在口,六律諧心,才優藝洽,絕古超今。蛇豕猶梗,寰區未父。滌慮祈真,焚香演偈。食去葷血,心依定惠。庶福邦家,俾清凶穢。霧露嬰疾,聰明害神,沉痾始遘,彌曠盈旬。止慮無擾,發言有倫……


  (《舊唐書》卷一百一十六《肅宗代宗諸子.恭懿太子(李)佋傳》3389)


  彭偃論佛道


  彭偃,少負俊才,銳於進取,為當塗者所抑,形於言色。大曆末,為都官員外郎。時劍南東川觀察使李叔明上言,以「佛,道二教,無益於時,請粗加澄汰。其東川寺觀,請定為二等:上等寺留僧二十一人,上觀留道士十四人,降殺以七,皆精選有道行者,餘悉令返初。蘭若、道場無名者皆廢」。德宗曰:「叔明此奏,可為天下通制,不唯劍南一道。」下尚書集議。(彭)偃獻議曰:


  王者之政,變人心為上,因人心次之,不變不因,循常守固者為下。故非有獨見之明,不能行非常之事。今陛下以惟新之政,為萬代法,若不革舊風,令歸正道者,非也。


  當今道士,有名無實,時俗鮮重,亂政猶輕。唯有僧尼,頗為穢雜。自西方之教,被於中國,去聖日遠,空門不行五濁,比丘但行粗法。爰自後漢,至於陳、隋,僧之廢滅,其亦數乎!或至坑殺,殆無遺餘。前代帝王,豈惡僧道之善如此之深耶?蓋其亂人亦已甚矣。且佛之立教,清淨無為,若以色見,即是邪法,開示悟人,唯有一門,所以三乘之人,比之外道。況今出家者皆是無識下劣之流,縱其戒行高潔,在於王者,已無用矣,況是苟避征徭,於殺盜淫穢,無所不犯者乎!今叔明之心甚善,然臣恐其奸吏詆欺,而去者未必非,留者不必是,無益於國,不能息奸。既不變人心,亦不因人心,強制力持,難致遠耳。


  臣聞天生烝人,必將有職,遊行浮食,王制所禁,故有才者受爵祿,不肖者出租征,此古之常道也。今天下僧道,不耕而食,不織而衣,廣作危言險語,以惑愚者。一僧衣食,歲計約三萬有餘,五丁所出,不能致此。舉一僧以計天下,其費可知。陛下日旰憂勤,將去人害,此而不救,奚其為政?臣伏請僧道未滿五十者,每年輸絹四疋;尼及女道士未滿五十者,每年輸絹二疋;其雜色役與百姓同。有才智者令入仕,請還俗為平人者聽。但令就役輸課,為僧何傷。臣竊料其所出,不下今之租賦三分之一,然則陛下之國富矣,蒼生之害除矣。其年過五十者,請皆免之。夫子曰:「五十而知天命。」列子曰:「不班白,不知道。」人年五十,嗜欲已衰,縱不出家,心已近道,況戒律檢其情性哉!臣以為此令既行,僧道規避還俗者固已太半。其年老精修者,必盡為人師,則道、釋二教益重明矣。


  議者是之,上頗善其言。大臣以二教行之已久,列聖奉之,不宜頓擾,宜去其太甚,其議不行。


  偃以才地當掌文誥,以躁求為時論所抑,鬱鬱不得志。涇師之亂,從駕不及,匿於田家,為賊所得,朱泚素知之,得偃甚喜,偽署中書舍人,僭號辭令,皆偃為之。賊敗,與偽中丞崔宣、賊將杜如江、吳希光等十三人,李晟收之,俱斬於安國寺前。


  (《舊唐書》卷一百二十七《彭偃傳》3579)


  姚南仲諫代宗於章敬寺北起陵廟


  大曆十三年,貞懿皇后獨孤氏崩,代宗悼惜不已,令於近城為陵墓,冀朝夕臨望於目前。(姚)南仲上疏諫曰:


  伏聞貞懿皇后今於城東章敬寺北以起陵廟,臣不知有司之請乎,陛下之意乎,陰陽家流希旨乎?臣愚以為非所宜也。謹具疏陳論,伏願暫留天眷而省察焉。


  臣聞人臣宅於家,君上宅於國。長安城是陛下皇居也,其可穿鑿興動,建陵墓於其側乎?此非宜一也。夫葬者藏也,欲人之不得見也。是以古帝前王葬后妃,莫不憑丘原,遠郊郭……如骨肉歸土,魂無不之,章敬之北,竟何所益?視之兆庶,則彰溺愛;垂之萬代,則累明德,此非所宜二也。


  (《舊唐書》卷一百五十三《姚南仲傳》4081)


  韓愈諫唐憲宗迎佛骨


  鳳翔法門寺有護國真身塔,塔內有釋伽文佛指骨一節,其書本傳法,三十年一開,開則歲豐人泰。(元和)十四年正月,上令中使杜英奇押宮人三十人,持香花,赴臨皋驛迎佛骨。自光順門入大內,留禁中三日,乃送諸寺。王公士庶,奔走捨施,唯恐在後。百姓有廢業破產、燒頂灼臂而求供養者。韓愈素不喜佛,上疏諫曰:


  伏以佛者,夷狄之一法耳。自後漢時始流入中國,上古未嘗有也。昔黃帝在位百年,年百一十歲;少昊在位八十年,年百歲;顓頊在位七十九年,年九十八歲;帝嚳在位七十年,年百五歲;帝堯在位九十八年,年百一十八歲;帝舜及禹年皆百歲。此時天下太平,百姓安樂壽考,然而中國未有佛也。其後殷湯奕年百歲,湯孫太戊在位七十五年,武丁在位五十年,書史不言其壽,推其年數,蓋亦俱不減百歲。周文王年九十七歲,武王年九十三歲,穆王在位百年。此時佛法亦未至中國,非因事佛而致此也。


  漢明帝時始有佛法,明帝在位才十八年耳。其後亂亡相繼,運祚不長,宋、齊、梁、陳、元魏已下,事佛漸謹,年代尤促。唯梁武帝在位四十八年,前後三度捨身施佛,宗廟之祭,不用牲牢,晝日一食,止於菜果;其後竟為侯景所逼,餓死台城,國亦尋滅,事佛求福,乃更得禍。由此觀之,佛不足信,亦可知矣。


  高祖始受隋禪,則議除之。當時群臣識見不遠,不能深究先王之道、古今之宜,推闡聖明,以救斯弊,其事遂止。臣嘗恨焉!伏惟皇帝陛下,神聖英武,數千百年以來未有倫比。即位之初,即不許度人為僧尼、道士,又不許別立寺觀。臣當時以為高祖之志,必行於陛下之手。今縱未能即行,豈可恣之轉令盛也!


  今聞陛下令群僧迎佛骨於鳳翔,御樓以觀,舁入大內,令諸寺遞迎供養。臣雖至愚,必知陛下不惑於佛,作此崇奉以祈福祥也。直以年豐人樂,徇人之心,為京都士庶設詭異之觀、戲玩之具耳。安有聖明若此而肯信此等事哉?然百姓愚冥,易惑難曉,苟見陛下如此,將謂真心信佛。皆云天子大聖,猶一心敬信,百姓微賤,於佛豈合惜身命。所以灼頂燔指,百十為群,解衣散錢,自朝至暮,轉相倣傚,唯恐後時,老幼奔波,棄其生業。若不即加禁遏,更歷諸寺,必有斷臂臠身以為供養者。傷風敗俗,傳笑四方,非細事也。


  佛本夷狄之人,與中國言語不通,衣服殊制。口不道先王之法言,身不服先王之法服,不知君臣之義、父子之情。假如其身尚在,奉其國命,來朝京師,陛下容而接之,不過宣政一見,禮賓一設,賜衣一襲,衛而出之於境,不令惑於眾也。況其身死已久,枯朽之骨,凶穢之餘,豈宜以入宮禁!孔子曰:「敬鬼神而遠之。」古之諸侯,行弔於國,尚令巫祝先以桃茢,祓除不祥,然後進弔。今無故取朽穢之物,親臨觀之,巫祝不先,桃茢不用,群臣不言其非,御史不舉其失,臣實恥之。乞以此骨付之水火,永絕根本,斷天下之疑,絕後代之惑。使天下之人,知大聖人之所作為出於尋常萬萬也,豈不盛哉!豈不快哉!佛如有靈,能作禍崇,凡有殃咎,宜加臣身。上天鑑臨,臣不怨悔。


  疏奏,憲宗怒甚。間一日,出疏以示宰臣,將加極法。裴度、崔群奏曰:「韓愈上忤尊聽,誠宜得罪,然而非內懷忠懇,不避黜責,豈能至此?伏乞稍賜寬容,以來諫者。」上曰:「愈言我奉佛太過,我猶為容之。至謂東漢奉佛之後,帝王咸致夭促,何言之乖剌也?愈為人臣,敢爾狂妄,固不可赦。」於是人情驚惋,乃至國戚諸貴亦以罪愈太重,因事言之,乃貶為潮州刺史。


  (《舊唐書》卷一百六十《韓愈傳》4198)


  唐憲宗評韓愈


  憲宗謂宰臣曰:「昨得韓愈到潮州表,因思其所諫佛骨事,大是愛我,我豈不知?然愈為人臣,不當言人主事佛乃年促也。我以是惡其容易。」上欲復用愈,故先語及,觀宰臣之奏對。


  (《舊唐書》卷一百六十《韓愈傳》4202)


  韓愈諫唐憲宗迎佛骨


  憲宗遣使者往鳳翔迎佛骨入禁中,三日,乃送佛祠。王公士人奔走膜唄,至為夷法灼體膚,委珍貝,騰沓係路。愈聞惡之,乃上表曰:


  佛者,夷狄之一法耳。自後漢時始入中國,上古未嘗有也。昔黃帝在位百年,年百一十歲;少昊在位八十年,年百歲;顓頊在位七十九年,年九十歲;帝嚳在位七十年,年百五歲;堯在位九十八年,年百一十八歲;帝舜在位及禹年皆百歲。此時天下太平,百姓安樂壽考,然而中國未有佛也。其後,湯亦年百歲,湯孫太戊在位七十五年,武丁在位五十年,書史不言其壽,推其年數,盡不減百歲。周文王年九十七歲,武王年九十三歲,穆王在位百年。此時佛法亦未至中國,非因事佛而致然也。


  漢明帝時始有佛法,明帝在位才十八年。其後亂亡相繼,運祚不長。宋、齊、梁、陳、元魏以下,事佛漸謹,年代尤促。唯梁武帝在位四十八年,前後三捨身施佛,宗廟祭不用牲牢,晝日一食,止於菜果,後為侯景所逼,餓死台城,國亦尋滅。事佛求福,乃更得禍。由此觀之,佛不足信,亦可知矣。


  高祖始受隋禪,則議除之。當時群臣識見不遠,不能深究先王之道、古今之宜,推闡聖明,以救斯弊,其事遂止。臣常恨焉!伏惟睿聖文武皇帝陛下,神聖英武,數千百年以來,未有倫比。即位之初,即不許度人為僧尼、道士,又不許別立寺觀。臣當時以為高祖之志,必行於陛下。今縱未能即行,豈可恣之令盛也?今陛下令群僧迎佛骨於鳳翔,御樓以觀,舁入大內,又令諸寺遞加供養。臣雖至愚,必知陛下不惑於佛,作此崇奉以祈福祥也。直以豐年之樂,徇人之心,為京都士庶設詭異之觀、戲玩之具耳。安有聖明若此,而肯信此等事哉?然百姓愚冥,易惑難曉,苟見陛下如此,將謂真心信佛,皆云:「天子大聖,猶一心信向,百姓微賤,於佛豈合更惜身命?」以至灼頂燔指,十百為群,解衣散錢,自朝至暮,轉相放效,唯恐後時,老幼奔波,棄其生業。若不即加禁遏,更歷諸寺,必有斷臂臠身以為供養者。傷風敗俗,傳笑四方,非細事也。


  佛本夷狄之人,與中國言語不通,衣服殊制,口不道先王之法言,身不服先王之法服,不知君臣之義、父子之情。假如其身尚在,奉其國命來朝京師,陛下容而接之,不過宣政一見,禮賓一設,賜衣一襲,衛而出之於境,不令貳於眾也。況其身死已久,枯朽之骨,凶穢之餘,豈宜以入宮禁?孔子曰:「敬鬼神而遠之。」古之諸侯弔於其國,必令巫祝先以桃茢祓除不祥,然後進弔。今無故取朽穢之物,親臨觀之,巫祝不先,桃茢不用,群臣不言其非,御史不舉其失,臣實恥之。乞以此骨會之水火,永絕根本,斷天下之疑,絕前代之惑,使天下之人知大聖人之所作為出於尋常萬萬也。佛如有靈,能作禍崇,凡有殃咎,宜加臣身。上天鑑臨,臣不怨悔。


  表入,帝大怒,持示宰相,將抵以死。裴度、崔群曰:「愈言訐牾,罪之誠宜。然非內懷至忠,安能及此?願少寬假,以來諫爭。」帝曰:「愈言我奉佛太過,猶可容;至謂東漢奉佛以後,天子咸夭促,言何乖剌邪?愈,人臣,狂妄敢爾,固不可赦。」於是中外駭懼,雖戚裡諸貴,亦為愈言,乃貶潮州刺史。


  既至潮,以表哀謝曰:


  臣以狂妄戇愚,不識禮度,陳佛骨事,言涉不恭,正名定罪,萬死莫塞。陛下哀臣愚忠,恕臣狂直,謂言雖可罪,心亦無它,特屈刑章,以臣為潮州刺史,既免刑誅,又獲祿食,聖恩寬大,天地莫量,破腦刳心,豈足為謝!……


  (《新唐書》卷一百七十六《韓愈傳》5258)


  張籍論韓愈


  張籍者,字文昌,和州烏江人……當時有名士皆與游,而愈賢重之。籍性狷直,嘗責(韓)愈喜博塞及為駁雜之說,論議好勝人,其排釋老不能著書若孟軻、楊雄以垂世者。愈最後答書曰:……


  (《新唐書》卷一百七十六《韓愈傳附張籍傳》5266)


  史臣贊韓愈


  贊曰:唐興,承五代剖分,王政不綱,文弊質窮,圭黽俚混並。天下已定,治荒剔蠹,討究儒術,以興典憲,薰醲涵浸,殆百餘年,其後文章稍稍可述。至貞元、元和間,愈遂以六經之文為諸儒倡,障隄末流,反刓以樸,剷偽以真。然愈之才,自視司馬遷、楊雄,至班固以下不論也。當其所得,粹然一出於正,刊落陳言,橫騖別驅,汪洋大肆,要之無抵捂聖人者。其道盡自比孟軻,以荀況、楊雄為未淳,寧不信然?至進諫陳謀,排難恤孤,矯拂媮末,皇皇於仁義,可謂篤道君子矣。自晉汔隋,老佛顯行,聖道不斷如帶。諸儒倚天下正議,助為怪神。愈獨喟然引聖,爭四海之惑,雖蒙訕笑,跲而復奮,始若未之信,卒大顯於時。昔孟軻拒楊、墨,去孔子才二百年。愈排二家,乃去千餘歲,撥衰反正,功與齊而力倍之,所以過況、雄為不少矣。自癒沒,其言大行,學者仰之如泰山、北斗云。


  (《新唐書》卷一百七十六《韓愈傳》5269)


  蕭倣論佛教


  懿宗怠臨朝政,僻於奉佛,內結道場,聚僧唸誦。又數幸諸寺,施與過當。(蕭)倣上疏論之曰:


  臣聞玄祖之道,由慈儉為先;而素王之風,以仁義為首。相沿百代,作則千年,至聖至明,不可易也。如佛者,生於天竺,去彼王宮,割愛中之至難,取滅後之殊勝,名歸象外,理絕塵中,非為帝王之所能慕也。昔貞觀中,高宗在東宮,以長孫皇后疾亟,嘗上言曰:「欲請度僧,以資福事。」後曰:「為善有征,吾未為惡,善或無報,求福非宜。且佛者,異方之教,所可存而勿論。豈以一女子而紊王道乎?」故謚為文德。且母后之論,尚能如斯,哲王之謨,安可反是?


  伏睹陛下留神天竺,屬意桑門,內設道場,中開講會,或手錄梵筴,或口揚佛音。雖時啟於延英,從容四輔;慮稍稀於聽政,廢失萬機。居安思危,不可忽也。夫從容者君也,必疇咨於臣,盡忠匡救,外逆其耳,內沃其心,陳皋陶之謨,述仲虺之誥,發揮王道,恢益帝圖,非賜對之閒徒侍坐而已。夫廢失者,上拒其諫,下希其旨,言則狎玩,意在順從。漢重神仙,東方朔著《十洲》之記;梁崇佛法,劉孝儀詠《七覺》之詩。致祠禱無休,講誦不已,以至大空海內,中輟江東。以此言之,是廢失也。然佛者,當可以悟取,不可以相求。漢、晉已來,互興寶剎;姚、石之際,亦有高僧。或問以苦空,究其不滅,止聞有性,多曰忘言。執著貪緣,非其旨也。必乞陛下力求民瘼,虔奉宗祧。思繆賞與濫刑,其殃立至;俟勝殘而去殺,得福甚多。幸罷講筵,頻親政事。昔年韓愈已得罪於憲宗,今日微臣固甘心於遐徼。


  疏奏,帝甚嘉之。


  (《舊唐書》卷一百七十二《蕭俛傳附蕭倣傳》4480)


  蕭瑀好浮屠法


  (蕭)瑀好浮屠法,間請捨家為桑門,帝許之矣,復奏自度不能為,又足疾不入謁,帝曰:「瑀豈不得其所邪?」乃詔奪爵,下除商州刺史。未幾,復其封,加特進。卒,年七十四。遺命斂以單衣,無卜日。詔贈司空、荊州都督,陪葬昭陵。


  (《新唐書》卷一百一《蕭瑀傳附蕭倣傳》3951)


  李德裕論泗州置僧尼戒壇


  元和已來,累敕天下州府,不得私度僧尼。徐州節度使王智興聚貨無厭,以敬宗誕月,請於泗州置僧壇,度人資福,以邀厚利。江、淮之民,皆群黨渡淮。(李)德裕奏論曰:「王智興於所屬泗州置僧尼戒壇,自去冬於江、淮已南,所在懸榜招置。江、淮自元和二年後,不敢私度。自聞泗州有壇,戶有三丁必令一丁落髮,意在規避王徭,影庇資產。自正月已來,落髮者無算。臣今於蒜山渡點其過者,一日一百餘人,勘問唯十四人是舊日沙彌,餘是蘇、常百姓,亦無本州文憑,尋已勒還本貫。訪聞泗州置壇次第,凡僧徒到者,人納二緡,給牒即回,別無法事。若不特行禁止,比到誕節,計江、淮已南,失卻六十萬丁壯。此事非細,繫於朝廷法度。」狀奏,即日詔徐州罷之。


  (《舊唐書》卷一百七十四《李德裕傳》4514)


  李德裕論亳州聖水


  寶歷二年,亳州言出聖水,飲之者愈疾。德裕奏曰:「臣訪聞此水,本因妖僧誑惑,狡計丐錢。數月已來,江南之人,奔走塞路。每三二十家,都顧一人取水。擬取之時,疾者斷食葷血,既飲之後,又二七日蔬餐,危疾之人,俟之愈病。其水斗價三貫,而取者益之他水,沿路轉以市人,老疾飲之,多至危篤。


  「昨點兩浙、福建百姓渡江者,日三五十人。臣於蒜山渡已加捉搦,若不絕其根本,終無益黎氓。……」西川承蠻寇剽虜之後,郭釗撫理無術,人不聊生。德裕乃復葺關防,繕完兵守。又遣人入南詔,求其所俘工匠,得僧道工巧四千餘人,復歸成都。


  (《舊唐書》卷一百七十四《李德裕傳》4516)


  李德裕論亳州聖水


  寶歷二年,亳州言出聖水,飲之者愈疾。德裕奏曰:「臣訪聞此水,本因妖僧誑惑,狡計丐錢。數月已來,江南之人,奔走塞路。每三二十家,都顧一人取水。擬取之時,疾者斷食葷血,既飲之後,又二七日蔬餐,危疾之人,俟之愈病。其水斗價三貫,而取者益之他水,沿路轉以市人,老疾飲之,多至危篤。昨點兩浙、福建百姓渡江者,日三五十人。臣於蒜山渡已加捉搦。若不絕其根本,終無益黎甿。昔吳時有聖水,宋、齊有聖火,事皆妖妄,古人所非。乞下本道觀察使令狐楚,速令填塞,以絕妖源。」從之。


  敬宗為兩街道士趙歸真說以神仙之術,宜訪求異人以師其道;僧惟真、齊賢、正簡說以祠禱修福,以致長年。四人皆出入禁中,日進邪說。山人杜景先進狀,請於江南求訪異人。至浙西,言有隱士週息元壽數百歲,帝即令高品薛季稜往潤州迎之,仍詔德裕給公乘遣之。德裕因中使還,獻疏曰:


  臣聞道之高者莫若廣成、玄元,人之聖者莫若軒黃、孔子。昔軒黃問廣成子,理身之要,何以長久?對曰「無視無聽,抱神以靜。形將自正,神必自清。無勞子形,無搖子精,乃可長生。慎守其一,以處其和。故我修身千二百歲矣,吾形未嘗衰。」又云「得吾道者,上為皇而下為王。」玄元語孔子曰:「去子之驕氣與多欲,態色與淫志,是皆無益於子之身。吾所告子者是已。」故軒黃髮謂天子嘆,孔子興猶龍之感。前聖於道,不其至乎?


  伏惟文武大聖廣孝皇帝陛下,用玄祖之訓,修軒黃之術,凝神閒館,物色異人,將以覿冰雪之姿,屈順風之請。恭惟聖感,必降真仙。若使廣成、玄元混跡而至,語陛下之道,授陛下之言,以臣度思,無出於此。臣所慮赴召者,必迂怪之士,苟合之徒,使物淖冰,以為小術,衒耀邪僻,蔽欺聰明。如文成、五利,一無可驗。臣所以三年之內,四奉詔書,未敢以一人塞詔,實有所懼。


  臣又聞前代帝王,雖好方士,未有服其藥者。故《漢書》稱黃金可成,以為飲食器則益壽。又高宗朝劉道合、玄宗朝孫甑生,皆成黃金,二祖竟不敢服,豈不以宗廟社稷之重,不可輕易。此事炳然載於國史。以臣微見,倘陛下睿慮精求,必致真隱,唯問保和之術,不求餌藥之功,縱使必成黃金,止可充於玩好。則九廟靈鑑,必當慰悅,寰海兆庶,誰不歡心?臣思竭愚衷,以裨玄化,無任兢憂之至。


  (《舊唐書》卷一百七十四《李德裕傳》4516)


  李德裕論聖水


  時亳州浮屠詭言水可愈疾,號曰:「聖水」,轉相流聞,南方之人,率十戶僦一人使往汲。既行若飲,病者不敢近葷血,危老之人率多死。而水斗三十千,取者益它汲轉鬻於道,互相欺訹,往者日數十百人。(李)德裕嚴勒津邏捕絕之,且言:「昔吳有聖水,宋、齊有聖火,皆本妖祥,古人所禁。請下觀察使令狐楚填塞,以絕妄源。」從之。


  帝方惑佛老,禱福祈年,浮屠方士,並出入禁中。狂人杜景先上言,其友週息元壽數百歲,帝遣宦者至浙西迎之,詔在所馳馹敦遣。德裕上疏曰:「道之高者,莫若廣成、玄元;人之聖者,莫若軒轅、孔子……又前世天子雖好方士,未有御其藥者。故漢人稱黃金可成,以為飲食器則壽。高宗時劉道合、玄宗時孫甑生皆能作黃金,二祖不之服,豈非以宗廟為重乎?儻必致真隱,願止師保和之術,慎毋及藥,則九廟尉悅矣。」息元果誕譎不情,自言與張果、葉靜能游。帝詔畫工肖狀為圖以觀之,終帝世無它驗。文宗即位,乃逐之。


  (《新唐書》卷一百八十《李德裕傳》5330)


  李瞻論佛教


  (咸通)十一年八月,同昌公主薨,懿宗尤嗟惜之。以翰林醫官韓宗召、康仲殷等用藥無效,收之下獄。兩家宗族,枝蔓盡捕三百餘人,狴牢皆滿。(劉)瞻召諫官令上疏,無敢極言。瞻自上疏曰:


  臣聞修短之期,人之定分,賢愚共一,今古攸同……陛下信崇釋典,留意生天,大要不過喜捨慈悲,方便佈施,不生惡念,所謂福田。則業累盡消,往生忉利,比居濁惡,未可同年。伏望陛下盡釋繫囚,易怒為喜,虔奉空王之教,以資愛主之靈。中外臣僚,同深懇激。


  帝閱疏大怒,即日罷瞻相位,檢校刑部尚書、同平章事、江陵尹,充荊南節度等使。


  杜按:《新唐書》本傳(5352)不載與佛教有關文。


  (《舊唐書》卷一百七十七《劉瞻傳》4605)


  李蔚論佛教


  懿宗奉佛太過,常于禁中飯僧,親為贊唄。以旃檀為二高座,賜安國寺僧徹,逢八飯萬僧。(李)蔚上疏諫曰:


  臣聞孔丘聖者也,言則引周任之言;苻融賢者也,諫必稱王猛之議。誠以事求師古,詞貴達情。陛下自纘帝圖,克崇佛事,止當修外,未甚得中。臣略采本朝名臣啟奏之言,以證奉佛初終之要。


  天后時,曾營大像,功費百萬,狄仁傑諫曰:「夫寶鉸殫於綴飾,環材竭於輪奐。功不使鬼,必在役人,物不天來,皆從地出,非苦百姓,物何以求?物生有時,用之無度,臣每思惟,實所悲痛。至如往在江表,像法盛興,梁武、簡文,施捨無限。及乎三淮沸浪,五嶺騰煙,列剎盈衢,無救危亡之禍;緇衣蔽路,豈益勤王之師?況近年以來,風塵屢擾,水旱失節,征役稍繁。必若多費官財,又苦人力,一隅有難,將何以救?」此切當之言一也。


  中宗時,公主外戚,奏度僧尼,姚崇諫曰:「佛不在外,求之於心。佛圖澄最賢,無益於後趙;羅什多藝,不救於姚秦。何充、苻融,皆遭敗滅;齊襄、梁武,未免災殃。但志發慈悲,心行利益,若蒼生安樂,即是佛身。」此切當之言二也。


  睿宗為金仙、玉真二公主造二道宮,辛替否諫曰:「自夏已來,淫雨不解,谷荒於壠,麥爛於場。入秋已來,亢旱為災,苗而不實,霜損蟲暴,草菜枯黃,下人咨嗟,未加賑貸。陛下愛兩女而造兩觀,燒瓦運木,載土填沙。道路流言,皆云用錢百萬。陛下聖人也,遠無不知;陛下明君也,細無不見。既知且見,知倉有幾年之儲?庫有幾年之帛?知百姓之間可存活乎?三邊之士可轉輸乎?今發一卒以搟邊陲,追一兵以衛社稷,多無衣食,皆帶饑寒,賞賜之間,迥無所出。軍旅驟敗,莫不由斯。而陛下破百萬貫錢,造不急之觀,以賈六合之怨,以違萬人之心。」此切當之言三也。


  替否又諫造寺曰:「釋教以清淨為基,慈悲為主。常體道以濟物,不利己而害人;每去己以全真,不營身以害教。今三時之月,築山穿池,損命也;殫府虛藏,損人也;廣殿長廊,營身也。損命則不慈悲,損人則不濟物,營身則不清淨。豈大聖至神之心乎?佛書曰:『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臣以為減雕琢之費以賑貧人,是有如來之德;息穿掘之苦以全昆蟲,是有如來之仁;罷營葺之直以給邊陲,是有湯武之功;回不急之祿以購清廉,是有唐虞之治。陛下緩其所急,急其所緩,親未來而疏見在,失真實而冀虛無。重俗人之所為,輕天子之功業,臣實痛之。」此切當之言四也。


  臣觀仁傑,天后時上公也;姚崇,開元時賢相也;替否,睿宗之直臣也。臣每覽斯言,未嘗不廢卷而太息,痛其言之不行也。伏以陛下深重緇流,妙崇佛事,其為樂善,實邁前蹤。但細詳時代之安危,渺鑑昔賢之敷奏,則思過半矣,道遠乎哉!臣過忝渥恩,言虧匡諫,但舉從繩之義,少裨負扆之明 繕之間,稍宜停減。


  優詔嘉之。尋拜京兆尹、太常卿。


  杜按:《新唐書》本傳(5353)李蔚此《疏》。


  (《舊唐書》卷一百七十八《李蔚傳》4625)


  張士衡論佛教


  承乾又問曰:「佈施營功德,有果報不?」(張士衡)對曰:「事佛在於清淨無慾,仁恕為心。如其貪婪無厭,驕虐是務,雖復傾財事佛,無救目前之禍。且善惡之報,若影隨形,此是儒書之言,豈徒佛經所說。是為人君父,當須仁慈;為人臣子,宜盡忠孝。仁慈忠孝,則福祚攸永;如或反此,則殃禍斯及。此理昭然,願殿下勿為憂慮。」


  (《舊唐書》卷一百八十九上《儒學上.張士衡傳》4949)


  張士衡論佛教


  張士衡,瀛州樂壽人。父文慶,北齊國子助教。……太子以士衡齊人也,問高氏何以亡?士衡曰:「高阿那環之凶險,駱提婆之佞,韓長鸞之虐,皆奴隸才,是信是使,忠良外誅,骨肉內離,剝喪黎元,故周師臨郊,人莫為之用,此所以亡。」復問:「事佛營福,其應奈何?」對曰:「事佛在清靜仁恕爾,如貪惏驕虐,雖傾財事之,無損於禍。且善惡必報,若影赴形,聖人言之備矣。為君仁,為臣忠,為子孝,則福祚永;反是而殃禍至矣!」時太子以過失聞,士衡因是規之,然不能用也。太子廢,給傳罷歸鄉里,卒。


  (《新唐書》卷一百九十八《張士衡傳》5648)


  突厥人暾欲谷論造寺觀


  (毗伽可汗以開元四年即位,本番號為小殺)小殺又欲修築城壁,造立寺觀,暾欲谷曰:「不可。突厥人戶寡少,不敵唐家百分之一,所以常能抗拒者,正以隨逐水草,居處無常,射獵為業,又皆習武。強則進兵抄掠,弱則竄伏山林,唐兵雖多,無所施用。若築城而居,改變舊俗,一朝失利,必將為唐所並。且寺觀之法,教人仁弱,本非用武爭強之道,不可置也。」小殺等深然其策。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四上《突厥傳上》5174)


  傅奕論佛教


  (武德)七年,(傅)奕上疏請除去釋教,曰:


  佛在西域,……,易服以逃租賦。演其妖書,述其邪法,偽啟三塗,謬張六道,恐嚇愚夫,詐欺庸品。凡百黎庶,通識者稀,不察根源,信其矯詐。乃追既往之罪,虛規將來之福。佈施一錢,希萬倍之報;持齋一日,冀百日之糧。遂使愚迷,妄求功德,不憚科禁,輕犯憲章。其有造作惡逆,身墜刑綱,方乃獄中禮佛,口誦佛經,晝夜忘疲,規免其罪。且生死壽夭,由於自然,刑德威福,關之人主。乃謂貧富貴賤,功業所招,而愚僧矯詐,皆云由佛。竊人主之權,擅造化之力,其為害政,良可悲矣!


  案《書》云:「惟闢作福威,惟辟玉食。臣有作福、作威、玉食,害於而家,凶於而國,人用側頗僻。」降自犧、農,至於漢、魏,皆無佛法,君明臣忠,祚長年久。漢明帝假託夢想,始立胡神,西域桑門,自傳其法。西晉以上,國有嚴科,不許中國之人,輒行髡髮之事。洎於苻、石、羌胡亂華,主庸臣佞,政虐祚短,皆由佛教致災也。梁武、齊襄,足為明鏡。昔褒姒一女,妖惑幽王,尚至亡國,況天下僧尼,數盈十萬,翦刻繒彩,裝束泥人,而為厭魅,迷惑萬姓者乎!今之僧尼,請令匹配,即成十萬餘戶,產育男女,十年長養,一紀教訓,自然益國,可以足兵。四海免蠶食之殃,百姓知威福所在,則妖惑之風自革,淳樸之化還興。


  且古今忠諫,鮮不及禍。竊見齊朝章仇子他上表言:「僧尼徒眾,糜損國家,寺塔奢侈,虛費金帛。」為諸僧附會宰相,對朝讒毀;諸尼依託妃主,潛行謗讟。子他竟被囚執,刑於都市。及周武平齊,制封其墓。臣雖不敏,竊慕其蹤。


  又上疏十一首,詞甚切直。高祖付群官詳議,唯太僕卿張道源稱奕奏合理。中書令蕭瑀與之爭論曰:「佛,聖人也。奕為此議,非聖人者無法,請置嚴刑。」奕曰:「禮本於事親,終於奉上,此則忠孝之理著,臣子之行成。而佛逾城出家,逃背其父,以匹夫而抗天子,以繼體而悖所親。蕭瑀非出於空桑,乃遵無父之教。臣聞非孝者無親,其瑀之謂矣!」瑀不能答,但合掌曰:「地獄所設,正為是人。」高祖將從奕言,會傳位而止。


  奕武德九年五月密奏太白見秦分,秦王當有天下,高祖以狀授太宗。及太宗嗣位,召奕賜之食,謂曰:「汝前所奏,幾累於我,然今後但須盡言,無以前事為慮也。」太宗常臨朝謂奕曰:「佛道玄妙,聖蹟可師,且報應顯然,屢有征驗,卿獨不悟其理,何也?」奕對曰:「佛是胡中桀黠,欺誑夷狄,初止西域,漸流中國。遵尚其教,皆是邪僻小人,模寫莊、老玄言,文飾妖幻之教耳。於百姓無補,於國家有害。」太宗頗然之。


  貞觀十三年卒,年八十五。臨終誡其子曰:「老、莊玄一之篇,周、孔,《六經》之說,是為名教,汝宜習之。妖胡亂華,舉時皆惑,唯獨竊嘆,眾不我從,悲夫!汝等勿學也。古人裸葬,汝宜行之。」奕生平遇患,未嘗請醫服藥,雖究陰陽數術之書,而並不之信。又嘗醉臥,蹶然起曰:「吾其死矣!」因自為墓誌曰:「傅奕,青山白雲人也。因酒醉死,嗚呼哀哉!」其從達皆此類。注《老子》,並撰《音義》,又集魏、晉以來駁佛教者為《高識傳》十捲,行於世。


  (《舊唐書》卷七十九《傅奕傳》2715)


  傅奕論佛教


  武德七年,(傅奕)上疏極詆浮圖法曰:


  西域之法,無君臣父子,以三塗六道嚇愚欺庸。追既往之罪,窺將來之福,至有身陷惡逆,獄中禮佛,口誦梵言,以圖偷免。且生死壽夭,本諸自然;刑德威福,繫之人主。今其徒矯托,皆云由佛,攘天理,竊主權。《書》曰:「惟闢作福,惟闢作威,惟辟玉食。臣有作福作威玉食,害於而家,凶於而國。」


  五帝三王,未有佛法,君明臣忠,年祚長久。至漢明帝始立胡祠,然惟西域桑門自傳其教。西晉以上,不許中國髡髮事胡。至石、苻亂華,乃弛厥禁,主庸臣佞,政虐祚短,事佛致然。梁武、齊襄尤足為戒。昔褒姒一女,營惑幽王,能亡其國,況今僧尼十萬,刻繒泥像,以惑天下,有不亡乎?陛下以十萬之眾自相夫婦,十年滋產,十年教訓,兵農兩足,利可勝既邪?昔高齊章仇子他言僧尼塔廟,外見毀宰臣,內見疾妃嬙,陽讒陰謗,卒死都市,周武帝入齊,封寵其墓,臣竊賢之。


  又上十二論,言益痛切。帝下弈議有司,唯道源佐其請。中書令蕭瑀曰:「佛,聖人也,非聖人者無法,請誅之。」弈曰:「禮,始事親,終事君。而佛逃父出家,以匹夫抗天子,以繼體悖所親。瑀非出空桑,乃尊其言,蓋所謂非孝者無親。」瑀不答,但合爪曰:「地獄正為是人設矣。」帝善弈對,未及行,會傳位止。


  初,九年,太白躔秦分,弈奏秦王當有天下,帝以奏付王。及太宗即位,召賜食,謂曰:「向所奏,幾敗我!雖然,自今毋有所諱而不盡言。」又嘗問:「卿拒佛法,奈何?」弈曰:「佛,西胡黠人爾,欺訹夷狄以自神。至入中國,而奸兒幻夫摸象莊、老以文飾之,有害國家,而無補百姓也。」帝異之。


  貞觀十三年,卒,年八十五。弈病,未嘗問醫。忽酣臥,蹶然悟曰:「吾死矣乎!」即自志曰:「傅弈,青山白雲人也。以醉死,嗚乎!」遺言戒子:「六經名教言,若可習也;妖胡之法,慎勿為。吾死當裸葬。」弈雖善數,然嘗自言其學不可以傳。又注《老子》,並集晉、魏以來與佛議駁者為《高識篇》。


  (《新唐書》卷一百七《傅奕傳》4060)


  陳子昂論建明堂


  垂拱初,詔問群臣「調元氣當以何道?」(陳)子昂因是勸後興明堂、大學,即上言:……陛下含天地之德,日月之明,眇然遠思,欲求太和,此伏羲氏所以為三皇首也。昔者,天皇大帝攬元符,東封太山,然未建明堂,享上帝,使萬世鴻業闕而不照,殆留此盛德,以發揮陛下哉!臣謂和元氣,睦人倫,捨此則無以為也……臣願陛下為唐恢萬世之業,相國南郊,建明堂,與天下更始,按《周禮》、《月令》而成之。迺月孟春,乘鸞輅,駕蒼龍,朝三公、九卿、大夫於青陽左個,負斧扆,馮玉幾,聽天下之政。


  杜按:武則天之明堂多於佛教有關,故錄此文。


  (《新唐書》卷一百七《陳子昂傳》4068)


  道佛不懲而戒


  (韓琬上言:)國安危在於政。政以法,暫安焉必危;以德,始不便焉終治。夫法者,智也;德者,道也。智,權宜也;道,可以久大也。故以智治國,國之賊;不以智治國,國之福。


  貞觀、永徽之間,農不勸而耕者眾,法施而犯者寡;俗不偷薄,器不行窳,吏貪者士恥同列,忠正清白者比肩而立;罰雖輕而不犯,賞雖薄而勸;位尊不倨,家富不奢;學校不勵而勤,道佛不懲而戒;土木質厚,裨販弗蚩。其故奈何?雜以皇道也。自茲以來,任巧智,斥謇諤;趨勢者進,守道者退;諧附者無黜剝之憂,正直者有後時之嘆;人趨家競,風俗淪替。其故奈何?行以霸道也。


  (《新唐書》卷一百一十二《韓思彥傳附韓琬傳》4164)


  柳澤評太平公主事胡僧慧范


  (柳澤上疏曰:)今海內咸稱太平公主令胡僧慧范曲引此輩,將有誤於陛下矣。謗議盈耳,咨嗟滿衢,故語曰:「姚、宋為相,邪不如正;太平用事,正不如邪。」《書》曰:「無偏無陂,遵王之義,無反無側,王道正直。」臣恐因循,流近至遠,積小為大,累微起高。勿謂何傷,其禍將長;勿謂何害,其禍將大。


  (《舊唐書》卷七十七《柳亨傳附柳澤傳》2683)


  柳澤評太平公主事胡僧慧范


  (柳澤上疏曰:)今天下咸稱太平公主與胡僧慧范以此誤陛下,故語曰:「姚、宋為相,邪不如正;太平用事,正不如邪。」臣恐流遁至遠,積小為大,累微起高。勿謂何傷,其禍將長;勿謂何害,其禍將大。


  (《新唐書》卷一百一十二《柳澤傳》4174)


  袁楚客論佛教


  (陳州袁楚客曰:)今度人既多,緇衣半道,不本行業,專以重寶附權門,皆有定直。昔之賣官,錢入公府,今之賣度,錢入私家。以茲入道,徒為游食。此朝廷三失也。


  杜按:《舊唐書》同傳不載袁楚客上書事。


  (《新唐書》卷一百二十二《魏元忠傳》4346)


  蘇環論佛教


  武后鑄浮屠,立廟塔,役無虛歲。(蘇)環以為「縻損浩廣,雖不出國用,要自民產日殫。百姓不足,君孰與足?天下僧尼濫偽相半,請並寺,著僧常員數,缺則補。」後善其言。


  (《新唐書》卷一百二十五《蘇環傳》4398)


  裴漼諫睿宗造寺觀


  太極元年,睿宗為金仙、玉真公主造觀及寺等,時屬春旱,興役不止。(裴)漼上疏諫曰:


  臣謹案《禮記》春、夏令曰:無聚大眾,無起大役,不可興土功,恐妨農事。若號令乖度,役使不時,則人加疾疫之危,國有水旱之災,此五行之必應也。今自春至夏,時雨愆期,下人憂心,莫知所出。陛下雖降哀矜之旨,兩都仍有寺觀之作,時旱之應,實此之由。且春令告期,東作方始,正是丁壯就功之日,而土木方興,臣恐所妨尤多,所益尤少,耕夫蠶妾,饑寒之源。故《春秋》「莊公三十一年冬,不雨」,《五行傳》以為「歲三築台」;「僖公二十一年夏,大旱」,《五行傳》以「時作南門,勞人興役」。陛下每以萬方為念,睿旨慇勤,安國濟人,防微慮遠。伏願下明制,發德音,順天時,副人望,兩京公私營造及諸和市木石等並請且停,則蒼生幸甚。農桑失時,戶口流散,縱寺觀營構,豈救黎元饑寒之敝哉!


  疏奏不報。尋轉兵部侍郎,以銓敘平允,特授一子為太子通事舍人。


  (《舊唐書》卷一百《裴漼傳》3128)


  裴漼諫睿宗造寺觀


  睿宗造金仙、玉真二觀,時旱甚,役不止,漼上言:「春夏毋聚大眾,起大役,不可興土功,妨農事。若役使乖度,則有疾疫水旱之災,此天人常應也。今自冬徂春,雨不時降,人心憔然,莫知所出,而土木方興,時暵之孽,職為此發。今東作云始,丁壯就功,妨多益少,饑寒有漸。……陛下以四方為念,宜下明制,令二京營作、和市木石,一切停止。有如農桑失時,戶口流散,雖寺觀營立,能救饑寒敝哉!」不報。


  (《新唐書》卷一百三十《裴漼傳》4488)


  李叔明論道佛


  (李)叔明素惡道、佛之弊,上言曰:「佛,空寂無為者也;道,清虛寡慾者也。今迷其內而飾其外,使農夫工女墮業以避役,故農桑不勸,兵賦日屈,國用軍儲為斁耗。臣請本道定寺為三等,觀為二等,上寺留僧二十一,上觀道士十四,每等降殺以七,皆擇有行者,餘還為民。」德宗善之,以為不止本道,可為天下法,乃下尚書省雜議。於是都官員外郎彭偃曰:「王者之政,變人心為上,因人心次之,不變不因為下。今道士有名亡實,俗鮮歸重,於亂政輕;僧尼帤穢,皆天下不逞,苟避征役,於亂人甚。今叔明之請雖善,然未能變人心,亦非因人心者。夫天生蒸人,必將有職;游閒浮食,王制所禁。故賢者受爵祿,不肖者出租稅,古常道也。今僧、道士不耕而食,不織而衣,一僧衣食,歲無慮三萬,五夫所不能致。舉一僧以計天下,其費不貲。臣謂僧、道士年未滿五十,可令歲輸絹四,尼及女官輸絹二,雜役與民同之;過五十者免。凡人年五十,嗜欲已衰,況有戒法以檢其性情哉!」刑部員外郎裴伯言曰:「衣者,蠶桑也;食者,耕農也;男女者,繼祖之重也。而二教悉禁,國家著令,又從而助之,是以夷狄不經法反制中夏禮義之俗也。傳曰:『女子十四有為人母之道,四十九絕生育之理;男子十六有為人父之道,六十四絕陽化之理』臣請僧、道士一切限年六十四以上,尼、女官四十九以上,許終身在道,餘悉還為編人,官為計口授地,收廢寺觀以為廬舍。」議雖上,罷之。


  杜按:《舊唐書》本傳(3506)不載此事。


  (《新唐書》卷一百四十七《李叔明傳》4758)


  常袞論佛教


  常袞,京兆人,天寶末,及進士第。性狷潔,不妄交遊……袞建言:「今西蕃盤桓境上,數入寇,若相連結,以乘無備,其變不細,請早圖之。」又天子誕日,諸道爭以侈麗奉獻,不則為老子、浮屠解禱事。袞以為:「漢文帝還千里馬不用,晉武帝焚雉頭裘,宋高祖碎琥珀枕,是三主者,非有聰明大聖以致治安,謹身率下而已。今諸道饋獻,皆淫侈不急,而節度使、刺史非能男耕女織者,類出於民,是斂怨以媚上也,請皆還之。今軍旅未寧,王畿戶口十不一在,而諸祠寺寫經造像,焚幣埋玉,所以賞賚若比丘、道士、巫祝之流,歲巨萬計。陛下若以易芻粟,減貧民之賦,天下之福豈有量哉!」代宗嘉納。


  杜按:《舊唐書》本傳(3445)不載此事。


  (《新唐書》卷一百五十《常袞傳》4809)


  李絳評安國寺立《聖政碑》


  時中官吐突承璀自藩邸承恩寵,為神策護軍中尉,乃於安國佛寺建立《聖政碑》,大興功作,仍請翰林為其文。絳上言曰:


  陛下布惟新之政,劃積習之弊,四海延頸,日望德音。今忽立《聖政碑》,示天下以不廣。《易》稱:大人者與天地合德,與日月合明。執契垂拱,勵精求理,豈可以文字而盡聖德,碑表而贊皇猷?若可敘述,是有分限,虧損盛德,豈謂敷揚至道哉?故自堯、舜、禹、湯、文、武,並無建碑之事。至秦始皇荒逸之君,煩酷之政,然後有罘、嶧之碑,揚誅伐之功,紀巡幸之跡,適足為百王所笑,萬代所譏,至今稱為失道亡國之主,豈可擬議於此?陛下嗣高祖、太宗之業,舉貞觀、開元之政,思理不遑食,從諫如順流,固可與堯、舜、禹、湯、文、武方駕而行,又安得追秦皇暴虐不經之事而自損聖政?近者,閻巨源請立紀聖功碑,陛下詳盡事宜,皆不允許。今忽令立此,與前事頗乖。況此碑既在安國寺,不得不敘載遊觀崇飾之事,述遊觀且乖理要,敘崇飾又匪政經,固非哲王所宜行也。其碑,伏乞聖恩特令寢罷。


  憲宗深然之,其碑遂止。


  (《舊唐書》卷一百六十四《李絳傳》4286)


  李絳評安國寺立《聖政碑》


  是時,盛興安國佛祠,倖臣吐突承璀請立石紀聖德焉,營構華廣,欲使(李)絳為之頌,將遺錢千萬。絳上言:「陛下蕩積習之弊,四海延頸望德音,忽自立碑,示人以不廣。易稱:『大人與天地合德。』謂非文字所能盡,若令可述,是陛下美有分限。堯、舜至文、武,皆不傳其事,惟秦始刻嶧山,揚暴誅伐巡幸之勞,失道之君,不足為法。今安國有碑,若敘遊觀,即非治要;述崇飾,又非政宜。請罷之。」帝怒,絳伏奏愈切,帝悟曰:「微絳,我不自知。」命百牛倒石,令使者勞諭絳。襄陽裴均違詔書,獻銀壺甕數百具,絳請歸之度支,示天下以信。帝可奏,仍赦均罪。時議還盧從史昭義,已而將復召之,從史以軍無見儲為解。李吉甫謂鄭絪漏其謀,帝召絳議,欲逐絪,絳為開白,乃免。


  (《新唐書》卷一百五十二《李絳傳》4836)


  高郢論佛教


  寶應初,(高郢)及進士第。代宗為太后營章敬寺,郢以白衣上書諫曰:


  陛下大孝因心,與天罔極,烝烝之思,要無以加。臣謂悉力追孝,誠為有益,妨時剿人,不得無損。舍人就寺,何福之為?昔魯莊公丹桓公廟楹而刻其桷,春秋書之為非禮。漢孝惠、孝景、孝宣令郡國諸侯立高祖、文、武廟,至元帝,與博士、議郎斟酌古禮,一罷之。夫廟猶不越禮而立,況寺非宗祏所安、神靈所宅乎?殫萬人之力,邀一切之報,其為不可亦明矣。


  間者昆吾孔熾,薦食生人,百姓懍懍,無日不惕。遣將攘卻,亡尺寸功,隴外壤地,委諸豺狼。太宗艱難之業,傳之陛下,一夫不獲,尺土見侵,告成之時,猶恐有闕。況用武以來十三年,傷者不救,死者不收,繕卒補乘,於今未已。夫興師十萬,日費千金,計十三年,舉百萬之眾,資糧屝屨,取足於人,勞罷宛轉,十不一在。父子兄弟,相視無聊,延頸嗷嗷,以役王命。縱未能出禁財,贍鰥寡,猶當稍息勞弊,以噢休之。奈何戎虜未平,侵地未復,金革未戢,疲人未撫,太倉無終歲之儲,大農有榷酤之敝,欲以此時興力役哉?比八月雨不潤下,菽麥失時,黔首狼顧,憂在艱食,若遂不給,將何以救之?無寺猶可,無人其可乎?然土木之勤,功用之費,不虛府庫,將焉取之?府庫既竭,則又誅求,若人不堪命,盜賊相挻而興,戎狄乘間,以為風塵,得不為陛下深憂乎?


  臣聞聖人受命於天,以人為主,苟功濟於天,天人同和,則宗廟受福,子孫蒙慶。傳曰:「德教加於百姓,刑於四海,天子之孝也。」又曰:「無念爾祖,聿修厥德。」「既受帝祉,施於孫子。」是知王者之孝,在於承順天地,嚴配宗考,恭慎德教,以臨兆民。俾四海之內,歡心助祭,延福流祚,永永無窮。未聞崇樹梵宮,雕琢金玉之為孝者。夏禹卑宮室,盡力溝洫,人到於今稱之。梁武帝窮土木,飾塔廟,人無稱焉。陛下若節用愛人,當與夏後齊美,何必勞人動眾,踵梁武遺風乎?及製作之初,伎費尚淺,人貴量力,不貴必成,事貴相時,不貴必遂。陛下若回思慮,從人心,則聖德孝思,格於天地,千福萬祿,先後受之,曾是一寺較功德邪?


  書奏。未報。復上言:


  王者將有為也,將有行也,必稽於眾而順於人,則自然之福,不求而至,未然之禍,不除而絕。臣聞神人無功者,不為有功之功;聖人無名者,不為有名之名。不為有功之功,故功莫大;不為有名之名,故名莫厚。古之明王積善以致福,不費財以求福;修德以銷禍,不勞人以攘禍。陛下之營作,臣竊惑之。若以為功,則天覆地載,陰施陽化,未曾有為也。若以為名,則至德要道,以順天下,未曾有待也。若以致福,則通於神明,光於四海,不在費財。若以攘禍,則方務厥德,罔有天災,不在勞人。今興造趣急,人徒竭作,土木並起,日課萬工,不遑食息,搒笞愁痛,盈於道路。以此望福,臣恐不然。陛下戢定多難,勵精思治,務行寬仁,以幸天下。今固違群情,徇左右過計,臣竊為陛下惜之。


  不納。


  (《新唐書》卷一百六十五《高郢傳》5070)


  《新唐書》史臣贊論佛教


  贊曰:人之惑怪神也,甚哉!若佛者,特西域一槁人耳。裸顛露足,以乞食自資,癯辱其身,屏營山樊,行一概之苦,本無求於人,徒屬稍稍從之。然其言荒茫漫靡,夷幻變現,善推不驗無實之事,以鬼神死生貫為一條,據之不疑。掊嗜欲,棄親屬,大抵與黃老相出入,至漢十四葉,書入中國。跡夫生人之情,以耳目不際為奇,以不可知為神,以物理之外為畏,以變化無方為聖,以生而死、死復生、回覆償報、歆艷其間為或然,以賤近貴遠為。鞮譯差殊,不可研詰。華人之譎誕者,又攘莊周、列禦寇之說佐其高,層累架騰,直出其表,以無上不可加為勝,妄相誇協而倡其鳳。於是,自天子逮庶人,皆震動而祠奉之。


  初,宰相王縉以緣業事佐代宗,於是始作內道場,晝夜梵唄,冀禳寇戎,大作盂蘭,肖祖宗像,分供塔廟,為賊臣嘻笑。至憲宗世,遂迎佛骨於鳳翔,內之宮中。韓愈指言其弊,帝怒,竄愈瀕死,憲亦弗獲天年。幸福而禍,無亦左乎!懿宗不君,精爽奪迷,復陷前車而覆之。興哀無知之場,丐庇百解之胔,以死自誓,無有顧藉,流淚拜伏,雖事宗廟上帝,無以進焉。屈萬乘之貴,自等太古胡,數千載而遠,以身為徇。嗚呼,運祚殫,天告之矣!懿不三月而徂,唐德之不競,厥有來哉,悲夫!


  (《新唐書》卷一百八十一《史臣贊》5355)


  史臣評天竺胡僧


  臣檢討先代圖籍,今古曆書,皆無蝕神首尾之文,蓋天竺胡僧之妖說也。


  (《舊五代》卷一百四十《歷志》1866)


  馮道曰:佛救不得百姓


  契丹入汴,道自襄,鄧召入,戎王因從容問曰:「天下百姓,如何可救?」道曰:「此時百姓,佛再出救不得,唯皇帝救得。」其後衣冠不至傷夷,皆道與趙延壽陰護之所至也。


  (《舊五代史》卷一百二十六《馮道傳》1660)


  馮道曰:佛救不得百姓


  耶律德光嘗問(馮)道曰:「天下百姓如何救得?」道為俳語以對曰:「此時佛出救不得,惟皇帝救得。」人皆以謂契丹不夷滅中國之人者,賴道一言之善也。


  (《新五代》卷五十四《馮道傳》614)


  宋庠論僧道


  (宋庠疏曰:)今左藏無積年之鏹,太倉無三歲之粟……朝廷大有三冗,小有三費,以困天下之財。財窮用褊,而欲興師遠事,誠無謀矣。能去三冗、節三費,專備西北之屯,可曠然高枕矣。


  何謂三冗?天下有定官無限員,一冗也;天下廂軍不任戰而耗衣食,二冗也;僧道日益多而無定數,三冗也。三冗不去,不可為國。請斷自今,僧道已受戒具者姑如舊,其他悉罷還為民,可得耕夫織婦五十餘萬人,一冗去矣……何謂三費?一曰道場齋醮,無有虛日,且百司供億,至不可貲計。彼皆以祝帝壽、奉先烈、祈民福為名,臣愚以為此主者為欺盜之計爾。陛下事天地、宗廟、社稷、百神,犧牲玉帛,使有司端委奉之、歲時薦之,足以竦明德、介多福矣,何必希屑屑之報哉?則一費節矣。二曰京師寺觀,或多設徒卒,添置官府,衣糧率三倍他處。居大屋高廡,不徭不役,坐蠹齊民,其尤者也。而又自募民財,營建祠廟,雖曰不費官帑,然國與民一也,捨國取民,其傷一焉,請罷去之,則二費節矣。三曰使相節度,不隸藩要……請自今地非邊要、州無師屯者,不得建節度;已帶節度,不得留近藩及京師,則三費節矣。


  (《宋史》卷二百八十四《宋庠傳》9594)


  賈昌朝評修佛寺


  太平興國寺災,是夕,大雨震雷。朝廷議修復,(賈)昌朝上言:「《易震》之《象》曰:『洊雷震,君子以恐懼修省。』近年寺觀屢災,此殆天示警告,可勿繕治,以示畏天愛人之意。」西域僧獻佛骨、銅像,(賈)昌朝請加賜遣還,毋以所獻示中外。悉行其言。


  (《宋史》卷二百八十五《賈昌朝傳》9614)


  王禹稱上疏沙汰僧尼


  真宗即位,遷秩刑部,會詔求直言,(王)禹稱上疏言五事:


  一曰謹邊防,通盟好,使輦運之民有所休息……


  二曰減冗兵,並冗吏,使山澤之饒,稍流於下……


  三曰艱難選舉,使入官不濫……


  四曰沙汰僧尼,使疲民無耗。夫古者惟有四民,兵不在其數。蓋古者井田之法,農即兵也。自秦以來,戰士不服農業,是四民之外,又生一民,故農益困。然執干戈衛社稷,理不可去。漢明之後,佛法流入中國,度人修寺,歷代增加。不蠶而衣,不耕而食,是五民之外,又益一而為六矣。假使天下有萬僧,日食米一升,歲用絹一匹,是至儉也,猶月費三千斛,歲用萬縑,何況五七萬輩哉。不曰民蠹得乎?臣愚以為國家度人眾矣,造寺多矣,計其費耗,何啻億萬。先朝不豫,捨施又多,佛若有靈,豈不蒙福?事佛無效,斷可知矣。願陛下深鑑治本,亟行沙汰,如以嗣位之初,未欲驚駭此輩,且可以二十載,不度人修寺,使自銷鑠,亦救弊之一端也。


  五曰親大臣,遠小人,使忠良蹇諤之士,知進而不疑,奸憸傾巧之徒,知退而有懼……


  (《宋史》卷二百九十三《王禹稱傳》9795)


  張洞奏請評度僧之敝


  時天下戶口日蕃,民去為僧者眾。(張)洞奏:「至和元年,敕增歲度僧,舊敕諸路三百人度一人,後率百人度一人;又文武官、內臣墳墓,得置寺撥放,近歲滋廣。若以勳勞宜假之者,當依古給戶守塚,禁毋樵採而已。今祠部帳至三十餘萬僧,失不裁損,後不勝其弊。」朝廷用其言,始三分減一。


  (《宋史》卷二百九十九《張洞傳》9933)


  余靖上疏言舍利入禁中


  開寶寺靈感塔災,(余靖)復上疏言:「五行之佔,本是災變,朝廷所宜誡懼,以答天意。聞嘗詔取舊瘞舍利入禁中閱視,道路傳言,舍利在內廷有光怪,竊恐巧佞之人,推為靈異,惑亂視聽,再圖營造。臣聞帝王之道,能勤儉厥德,感動人心,則雖有危難,後必安濟。今自西垂用兵,國帑虛竭,民亡儲蓄,十室九空。陛下若勤勞罪己,憂人之憂,則四民安居,海內蒙福。如不恤民病,廣事浮費,奉佛求福,非天下所望也。若以舍利經火不壞,遽為神異,即本在土中,火所不及。若言舍利皆能出光怪,必有神靈憑之,此妄言也。且一塔不能自衛,為火所毀,況藉其福以庇民哉?」


  (《宋史》卷三百二十《余靖傳》10408)


  司馬光不喜釋老


  (司馬光)光於物澹然無所好,於學無所不通,惟不喜釋、老,曰:「其微言不能出吾書,其誕吾不信也。」


  (《宋史》卷三百三十六《司馬光傳》10769)


  曹輔上疏言去浮屠


  曹輔字載德,南劍州人。第進士……自政和後,帝多微行,乘小轎子,數內臣導從……輔上疏略曰:……況今革冗員,斥濫奉,去浮屠,誅胥吏,蚩愚之民,豈能一一引咎安分?萬一當乘輿不戒之初,一夫不逞,包藏禍心,發蜂蠆之毒,奮獸窮之計,雖神靈垂護,然亦損威傷重矣。又況有臣子不忍言者,可不戒哉!


  (《宋史》卷三百五十二《曹輔傳》11128)


  尤袤奏請禁釋老


  台臣乞定喪制,(尤)袤奏:「釋老之教,矯誣褻瀆,非所以嚴宮禁、崇几筵,宜一切禁止。」


  (《宋史》卷三百八十九《尤袤傳》11926)


  程大昌謂僧寺違法置田


  六和塔寺僧以鎮潮為功,求內降給賜所置田產仍免科徭,(程)大昌奏:「僧寺既違法置田,又移科徭於民,奈何許之!況自修塔之後,潮果不嚙岸乎?」寢其命。


  (《宋史》卷四百三十三《儒林.程大昌傳》12860)


  劉恕不信浮屠之說


  (劉恕)尤不信浮屠說,以為必無是事,曰:「人如居逆旅,一物不可乏,去則盡棄之矣,豈得賚以自隨哉。」


  (《宋史》卷四百四十四《文苑.劉恕傳》13120)


  松江漁翁觀釋氏書


  (松江漁)翁曰:「吾厭喧煩,處閒曠,遁跡於此三十年矣。幼喜誦經史百家之言,後觀釋氏書,今皆棄去。唯飽食以嬉,尚何所事?」(潘)裕曰:「先生澡身浴德如此。今聖明在上,盍出而仕乎?」笑曰:「君子之道,或出或處,吾雖不能棲隱巖穴,追園、綺之蹤,竊慕老氏曲全之義。且養志者忘形,養形者忘利,致道者忘心,心形俱忘,其視軒冕如糞土耳,與子出處異趣,子勉之。」裕曰:「裕也不才,幸聞先生之高義,敢問舍所在。」曰:「吾姓名且不欲人知,況居室耶!」飲畢,長揖使裕反其所,鼓枻而去。


  (《宋史》卷四百五十八《隱逸中.松江漁翁傳》13451)


  劉豫不度僧道


  四月丙寅,(劉)豫遷都汴……是日,暴風捲旗,屋瓦皆震,士民大恐。豫曲赦汴人,與民約曰:「自今不肆赦,不用宦官,不度僧道。文武雜用,不限資格。」


  (《宋史》卷四百七十五《叛臣上.劉豫傳》13796)


  僧德詔語錢俶


  晉開運中,(錢俶)為台州刺史。數月,有僧德詔語俶曰:「此地非君為治之所,當速歸,不然不利。」俶從其言,即求歸國,未幾,有進思之變。


  (《宋史》卷四百八十《吳越錢氏世家》13897)


  宗太祖曰「佛非中國教」


  義宗,名倍,小字圖欲,太祖長子,母淳欽皇后蕭氏。幼聰敏好學,外寬內摯。神冊元年春,立為皇太子。


  時太祖問侍臣曰:「受命之君,當事天敬神。有大功德者,朕欲祀之,何先?」皆以佛對。太祖曰:「佛非中國教。」倍曰:「孔子大聖,萬世所尊,宜先。」太祖大悅,即建孔子廟,詔皇太子春秋釋奠。


  (《遼史》卷七十二《宗室.義宗傳》1209)


  室昉論寺院賜額


  初,晉國公主建佛寺於南京,上許賜額。(室)昉奏曰:「詔書悉罪無名寺院。今以主請賜額,不惟違前詔,恐此風愈熾。」上從之。


  (《遼史》卷七十九《室昉傳》1272)


  金世宗「至於佛法,尤所未信」


  (大定)八年正月甲子朔,宋、高麗、夏遣使來賀……辛未,謂秘書監移剌子敬等曰:「昔唐、虞之時,未有華飾,漢惟孝文務為純儉。朕於宮室惟恐過度,其或興修,即損宮人歲費以充之,今亦不復營建矣。如宴飲之事,近惟太子生日及歲元嘗飲酒,往者亦止上元、中秋飲之,亦未嘗至醉。至於佛法,尤所未信。梁武帝為同泰寺奴,遼道宗以民戶賜寺僧,復加以三公之官,共惑深矣。」庚辰,行皇太子冊禮。


  (《金史》卷六《世宗紀上》141)


  金世宗言「奉道崇佛」


  (大定二十七年十二月)甲申,上諭宰臣曰:「人皆以奉道崇佛設齋讀經為福,朕使百姓無冤,天下安樂,不勝於彼乎 等居輔相之任,誠能匡益國家,使百姓蒙利,不惟身享其報,亦將施及子孫矣。」左丞斡特剌曰:「臣等敢不盡心,第才不逮,不能稱職耳。」上曰:「人亦安能每事盡善,但加勉勵可也。」戊子,禁女直(真)人不得改稱漢姓,學南人衣裝,犯者抵罪。


  (《金史》卷八《世宗紀下》199)


  孔廟何以不如佛寺道觀


  (明昌五年閏十月)戊寅,上問輔臣:「孔子廟諸處何如?」平章政事守貞曰:「諸縣見議建立。」上因曰:「僧徒修飾宇像甚嚴,道流次之,惟儒者於孔子廟最為滅裂。」守貞曰;「儒者不能長居學校,非若僧道久處寺觀。」上曰:「僧道以佛、老營利,故務在莊嚴閎侈,起人施利自多,所以為觀美也。」


  (《金史》卷十《章宗紀二》234)


  海陵王責卿臣奉佛


  會磁州僧法寶欲去,張浩、張暉欲留之不可得,朝官又有欲留之者。海陵聞其事,詔三品以上官上殿,責之曰:「聞卿等每到寺,僧法寶正坐,卿等皆坐其側,朕甚不取。佛者本一小國王子,能輕捨富貴,自苦修行,由是成佛,今人崇敬。以希福利,皆妄也。況僧者,往往不第秀才,市井游食,生計不足,乃去為僧,較其貴賤,未可與簿尉抗禮。閭閻老婦,迫於死期,多歸信之。卿等位為宰輔,乃復效此,失大臣體。張司徒老成舊人,三教該通,足為儀表,何不師之。」召法寶謂之曰:「汝既為僧,去住在己,何乃使人知之?」法寶戰懼,不知所為。海陵曰:「汝為長老,當有定力,今乃畏死耶?」遂於朝堂杖之二百,張浩、張暉杖二十。


  (《金史》卷八十三《張通古傳》1861)


  完顏襄論放寺奴


  章宗初即政,議罷僧道奴婢。太尉克寧奏曰:「此蓋成俗日久,若遽更之,於人情不安。陛下如惡其數多,宜嚴立格法,以防濫度,則自少矣。」襄曰:「出家之人安用僕隸?乞不問從初如何所得,悉放為良。若寺觀物力元係奴婢之數推定者,併合除免。」詔從襄言。由是二稅戶多為良者。


  (《金史》卷九十四《完顏襄傳》2088)


  三君矯枉(滅佛)太過


  承安元年八月壬子,上(金章宗)召(張)暐至內殿,問曰:……「僧道三年一試,八十而取一,不亦少乎?」對曰:「此輩浮食,無益有損,不宜滋益也。」上曰:「周武帝、唐武宗、後周世宗皆賢君,其壽不永,雖曰偶然,似亦有因也。」對曰:「三君矯枉太過。今不毀除、不崇奉,是為得中矣。」是歲,郊見上帝焉。


  (《金史》卷一百六《張暐傳》2328)


  元成宗以軍五千人供造寺工役


  (至大元年十一月)庚申,太白晝見。以軍五千人供造寺工役。……中書省臣言:「今銓選、錢糧之法盡壞,廩藏空虛。中都建城,大都建寺,及為諸貴人營私第,軍民不得休息。邇者用度愈廣,每賜一人,輒至萬錠,惟陛下矜察。」


  (《元史》卷二十二《武宗紀一》504)


  三公之職,濫假僧人


  (泰定元年三月庚戌)監察御史宋本、李嘉賓、傅嚴起言:「太尉、司徒、司空,三公之職,濫假僧人,及會福、殊祥二院,並辱名爵,請罷之。」不報。


  (《元史》卷二十九《泰定帝紀》645)


  中書省臣言建寺傷農


  (泰定三年十月)庚辰,享太廟。奉安顯宗御容於大天源延聖寺……賜大天源延聖寺鈔二萬錠,吉安、臨江二路田千頃。中書省臣言:「養給軍民,必籍地利。世祖建大宣文弘教等寺,賜永業,當時已號虛費。而成宗復拘天壽萬寧寺,較之世祖,用增倍半。若武宗之崇恩福元、仁宗之承華普慶,租榷所入,益又甚焉。英宗鑿山開寺,損兵傷農,而卒無益。夫土地祖宗所有,子孫當共惜之。臣恐茲後藉為口實,妄興工役,徼福利以逞私慾,惟陛下察之。」帝嘉納焉。


  (《元史》卷三十《泰定帝紀二》674)


  泰定帝命帝師修佛事,御史建言


  (泰定三年十二月)己亥,命帝師修佛事,釋重囚三人。置大承華普慶寺總管府,罷規運提點所。御史言:「比年營繕,以衛軍供役,廢武事不講。請遵世祖舊制,教習五衛親軍,以備扈從。」不報。


  (《元史》卷三十《泰定帝紀二》675)


  楊倬奏請分僧道儲粟以濟民


  (致和元年四月)己酉,御史楊倬等以民饑,請分僧道儲粟濟之,不報。


  (《元史》卷三十《泰定帝紀二》686)


  中書省臣言佛事歲費


  (天歷二年正月丁丑)中書省臣言:「朝廷賞賚,不宜濫及罔功。鷹、鶻、獅、豹之食,舊支肉價二百餘錠,今增至萬三千八百錠;控鶴舊止六百二十八戶,今增二千四百戶。又,佛事歲費,以今較舊,增多金千一百五十兩、銀六千二百兩、鈔五萬六千二百錠、幣帛三萬四千餘匹;請悉揀汰。」從之。


  (《元史》卷三十三《文宗紀二》728)


  中書省臣言帑廩虛空五事


  (至順元年七月己巳)中書省臣言:「近歲帑廩虛空,其費有五:曰賞賜,曰作佛事,曰創置衙門,曰濫冒支請,曰續增衛士鷹坊。請與樞密院、御史台、各怯薛官同加汰減。」從之。


  (《元史》卷三十四《文宗紀三》760)


  釋氏請以金銀幣帛祠其神


  釋氏請以金銀幣帛祠其神,帝難之。不忽木曰:「彼佛以去貪為寶。」遂弗與。


  (《元史》卷一百三十《不忽木傳》3169)


  朵羅台上疏請減省供佛飯僧之費


  朵羅檯子之脫歡,初直宿衛,歷御史台譯史,拜監察御史。遷四川行省左右司員外郎、四川廉訪司僉事、樞密院都事,升斷事官。其在四川時,嘗上疏曰:「內外修寺,雖支官錢,而一椽一瓦,皆勞民力,百姓嗟怨,感傷和氣。宜且停罷,仍減省供佛飯僧之費,以紓國用。如此則上應天心,下合民志,不求福而福自至矣。」


  (《元史》卷一百三十四《朵羅台傳》3265)


  脫脫選寺並說「地獄」


  脫脫乃以私財造大壽元忠國寺於健德門外,為皇太子祝釐,其費為鈔十二萬二千錠。


  (至王)四年閏月,領宣政院事。諸山主僧請復僧司,且曰:「郡縣所苦,如坐地獄。」脫脫曰:「若復僧司,何異地獄中復置地獄邪?」


  (《元史》卷一百三十八《脫脫傳》3344)


  皇帝建佛塔、董文用言非時役民


  (至元二十二年)有以帝命建佛塔於宋故宮者,有司奉行甚急,天大雨雪,入山伐木,死者數百人,猶欲並建大寺。文用謂其人曰:「非時役民,民不堪矣,少徐之如何?」長官者曰:「參政奈何格上命耶?」文用曰:「非敢格上命,今日之困民力而失民心者,豈上意耶!」其人意沮,遂稍寬其期。


  (《元史》卷一百四十八《董俊傳附董文用傳》3499)


  僧道畜妻子,無異常人


  (泰定元年六月張珪奏曰:)僧道出家,屏絕妻孥,蓋欲超出世表,是以國家優視,無所徭役,且處之官寺;宜清淨絕俗為心,誦經祝壽。比年僧道往往畜妻子,無異常人,如蔡道泰、班講主之徒,傷人逞欲、壞教干刑者,何可勝數!俾奉祠典,豈不褻天瀆神!臣等議:僧道之畜妻子者,宜罪以舊制,罷遣為民。


  (《元史》卷一百七十五《張珪傳》4082)


  三公之位,封拜釋老


  司空、司徒、太尉,古之三公,自大德以來,封拜繁多;釋、老二教,設官統治,權抗有司,撓亂政事,僧道尤苦甚擾。(李)孟言:「人君之柄,在賞與刑,賞一善而天下勸,罰一惡而天下懲,柄乃不失。所施失當,不足勸懲,何以為治!僧、道士既為出世法,何用官府繩治!」乃奏雪冤死者,復其官蔭;濫冒名爵者,悉奪之;罷僧道官。天下稱快。


  (《元史》卷一百七十五《李孟傳》4087)


  李元禮上書言建五臺山佛寺之敝


  李元禮字庭訓,真定人。資性莊重,燕居不妄言笑。歷易州、大都路儒學教授,遷太常太祝,升博士……元貞元年,擢拜監察御史,彈劾無所回撓。二年,有旨建五臺山佛寺,皇太后將臨幸,元禮上疏曰:


  古人有言曰:生民之利害,社稷之大計,惟所見聞而不係職司者,獨宰相得行之,諫官得言之。今朝廷不設諫官,御史職當言路,即諫官也,烏可坐視得失而無一言,以裨益聖治萬分之一哉!伏見五臺創建寺宇,土木既興,工匠伕役,不下數萬,附近數路州縣,供億煩重,男女廢耕織,百物踴貴,民有不聊生者矣。


  伏聞太后親臨五臺,佈施金幣,廣資福利,其不可行者有五:時當盛夏,禾稼方茂,百姓歲計,全仰秋成,扈從經過,千乘萬騎,不無蹂躪,一也。太后春秋已高,親勞聖體,往復暑途數千里,山川險惡,不避風日,輕冒霧露,萬一調養失宜,悔將何及,二也。今上登寶位以來,遵守祖宗成法,正當兢業持盈之日,上位舉動,必書簡冊,以貽萬世之則,書而不法,將焉用之,三也。夫財不天降,皆出於民,今日支持調度,方之曩時百倍,而又勞民傷財,以奉土木,四也。佛本西方聖人,以慈悲方便為教,不與物競,雖窮天下珍玩奇寶供養,不為喜,雖無一物為獻而一心致敬,亦不為怒。今太后為國家、為蒼生崇奉祈福,福未獲昭受,而先勞聖體,聖天子曠定省之禮,軫思親之懷,五也。伏願中路回轅,端居深宮,儉以養德,靜以頤神,上以循先皇后之懿範,次以盡聖天子之孝心,下以慰元元之望。如此,則不祈福而福至矣。


  台臣不敢以聞。


  大德元年,侍御史萬僧與御史中丞崔彧不合,詣架閣庫,取前章封之,入奏曰:「崔中丞私黨漢人李御史,為大言謗佛,不宜建寺。」帝大怒,遣近臣賚其章,敕右丞相完澤、平章政事不忽木等鞫問,不忽木以國語譯而讀之,完澤曰:「其意正與吾同,往吾嘗以此諫,太后曰:『我非喜建此寺,蓋以先皇帝在時,嘗許為之,非汝所知也。』」彧與萬僧面質於完澤,不忽木抗言曰:「他御史懼不肯言,惟一御史敢言,誠可賞也。」完澤等以章上聞。帝沉思良久曰:「御史之言是也。」乃罷萬僧,復元禮職。


  (《元史》卷一百七十六《李元禮傳》4101)


  有詔起報嚴寺,陳思謙諫之


  有詔起報嚴寺。(陳)思謙曰:「兵荒之餘,當罷土木,以紓民力。」帝嘉之曰:「此正得祖宗立台憲之意。繼此事有當言者,無隱。」賜縑綺旌之。


  (《元史》卷一百八十四《陳思謙傳》4239)


  元文宗建寺,蓋苗諫之


  天歷初,文宗昭以建康潛邸為佛寺,務窮壯麗,毀民居七十餘家,仍以御史大夫督其役。(蓋)苗上封事曰:「臣聞使民以時,使臣以禮,自古未有不由斯道而致隆平者。陛下龍潛建業之時,居民困於供給,幸而獲睹今日之運,百姓跂足舉首,以望非常之恩。今奪農時以創佛寺,又廢民居,使之家破產蕩,豈聖人御天下之道乎?昔漢高帝興於豐、沛,為復兩縣,光武中興南陽,免稅三年,既不務此,而隆重佛氏,何以滿斯民之望哉!且佛以慈悲為心,方便為教,今尊佛氏而害生民,無乃違其方便之教乎?台臣職專糾察,表正百司,今乃委以修繕之役,豈其禮哉?」書奏,御史大夫果免督役。


  入為監察御史。文宗幸護國仁王寺,泛舟玉泉,苗進曰:「今頻年不登,邊隅不靖,政當恐懼修省,何暇逸游,以臨不測之淵乎?」帝嘉納之,賜以對衣上尊,即日還宮。


  (《元史》卷一百八十五《蓋苗傳》4260)


  張楨上疏陳十禍


  及毛貴陷山東,(張楨)上疏陳十禍,根本之禍有六,征討之禍有四,曆數其弊(曰):……「陛下事佛求福,飯僧消禍,以天壽節而禁屠宰,皆虛名也。今天下殺人矣,陛下泰然不理,而曰吾將以是求福,福何自而至哉。穎上之寇,始結白蓮,以佛法誘眾,終飾威權,以兵抗拒,視其所向,駸駸可畏,其勢不至於亡吾社稷、燼吾國家不已也。堂堂天朝,不思靖亂,而反為階亂,其禍至慘,其毒至深,其關係至大,有識者為之扼腕,有志者為之痛心,此征討之禍也。」疏奏,不省。權臣惡其訐直。


  (《元史》卷一百八十六《張楨傳》4266)


  解縉言釋、老之壯者驅之


  臣(解縉)見陛下好觀《說苑》、《韻府》雜書與所謂《道德經》、《心經》者,臣竊謂甚非所宜也……釋、老之壯者驅之,俾復於人倫。經咒之妄者火之,俾絕其欺誑。絕鬼巫,破淫祀,省冗官,減細縣,痛懲法外之威刑,永革京城之工役。


  (《明史》卷一百四十七《解縉傳》4115)


  西域貢佛舍利


  (永樂元年)三月秋,(鄭賜)代李至剛為禮部尚書。四年正月,西域貢佛舍利,賜因請釋囚。帝曰:「梁武、元順溺佛教,有罪者不刑,紀綱大壞,此豈可效!」


  (《明史》卷一百五十一《鄭賜傳》4178)


  鍾同上疏言「禁僧道之蠹民」


  (景泰)五年五月,(鍾)同因上疏論時政,遂及復儲事,其略曰:……親庶政以總威權,敦倫理以厚風俗,辨邪正以專委任,嚴賞罰以彰善惡,崇風憲以正紀綱。去浮費,罷冗員,禁僧道之蠹民,擇賢將以訓士。然後親率群臣,謝過郊廟,如成湯之六事自責,唐太宗之十漸即改,庶幾天意可回,國勢可振。


  (《明史》卷一百六十二《鍾同傳》4408)


  倪敬等上言「罷桑門之供」


  (景泰)六年七月,以時多災異,(倪敬)偕同官吳江盛昶、江陰杜宥、蕪湖黃讓、安福羅俊、固始汪清上言:「府庫之財,不宜無故而予;遊觀之事,不宜非時而行。曩以齋僧,屢出帑金易米,不知櫛風沐雨之邊卒,趨事急公之貧民,又何以濟之?近聞造龍舟,作燕室,營繕日增,嬉遊不少,非所以養聖躬也。章綸、鍾同直言見忤,幽錮踰年,非所以昭聖德也。願罷桑門之供,輟宴佚之娛,止興作之役,寬直臣之囚。」帝得疏不懌,下之禮部。


  (《明史》卷一百六十二《倪敬傳》4415)


  單宇上書言:「尊奉佛氏,卒致禍亂」


  初,王振佞佛,請帝歲一度僧。其所修大興隆寺,日役萬人,糜帑數十萬,閎麗冠京都。英宗為賜號「第一叢林」,命僧大作佛事,躬自臨幸,以故釋教益熾。至是(單)宇上書言:「前代人君尊奉佛氏,卒致禍亂。近男女出家累百千萬,不耕不織,蠶食民間 構寺宇,遍滿京邑,所費不可勝紀。請撤木石以建軍營,銷銅鐵以鑄兵仗,罷遣僧尼,歸之民俗,庶皇風清穆,異教不行。」疏入,為廷議所格。復知侯官。


  而咸陽姚顯以鄉舉入國學,亦上言:「曩者修治大興隆寺,窮極壯麗,又奉僧楊某為上師,儀從侔王者。食膏梁,被組繡,藐萬乘若弟子。今上皇被留賊庭,乞令前赴瓦剌,化諭也先。誠能奉駕南還,庶見護國之力。不然,佛不足信彰彰矣。」


  當景泰時,廷臣諫事佛者甚眾,帝卒不能從。而中官興安最用事,佞佛甚於振,請帝建大隆福寺,嚴壯與興隆並。四年三月,寺成,帝剋期臨幸。河東鹽運判官濟寧楊浩切諫,乃止。


  (《明史》卷一百六十四《單宇傳》4457)


  林聰上言「罷齋醮,汰僧道」等事


  (景泰)五年三月以災異偕同官條上八事,雜引五行諸書,累數千言。大略以絕玩好,謹嗜欲,為崇德之本,而修人事,在進賢退奸。……餘如罷齋醮,汰僧道,慎刑獄,禁私役軍士,省輪班工匠,皆深中時弊。帝多採納。


  (《明史》卷一百七十七《林聰傳》4719)


  岳弘等上書言西天佛子劄實巴佔地多達數十百頃


  岳弘,字寬叔,上杭人。天順末進士。授戶科給事中。數陳時政。成化四年春,偕同官上言:「洪武、永樂間,以畿輔、山東土曠人稀,詔聽民開墾,永不科稅。邇者權豪怙勢,率指為閒田,朦朧奏乞。如嘉善長公主求文安諸縣地,西天佛子劄實巴求靜海縣地,多至數十百頃。夫地逾百頃,古者百家產也。豈可徇一人之私情,而奪百家恆產哉。」帝納其言,詔自今請乞,皆不許,著為令。劄實巴所乞地,竟還之民……京師歲歉米貴,而四方游僧萬數,弘請驅逐,以省冗食。又請發太倉米,減價以糶,給貧民最甚者。帝悉從之。復言:「在京百獸房及清河寺諸處,所育珍禽野獸,日飼魚肉米菽,乞並縱放,以省冗費。」報聞。


  (《明史》卷一百八十《丘弘傳》4770)


  都城佛剎迄無寧工


  當是時,帝耽於燕樂,群小亂政,屢致災譴。至(成化)二十一年正月朔申刻,有星西流,化白氣,聲如雷。帝頗懼,詔求直言,(李)俊率六科諸臣上疏曰:……夫爵以待有德,賞以待有功也。今或無故而爵一庸流,或無功而賞一貴倖。祈雨雪者得美官,進金寶者射厚利。方士獻煉服之書,伶人奏曼延之戲。掾史胥徒皆叨官祿,俳優僧道亦玷班資。一歲而傳奉或至千人,數歲而數千人矣。數千人之祿,歲以數十萬計……今都城佛剎迄無寧工,京營軍士不復遺力。如國師繼曉假術濟私,糜耗特甚,中外切齒。願陛下內惜資財,外惜人力,不急之役姑賜停罷,則工役不煩而天意可回矣……陝西、河南、山西赤地千里。屍骸枕籍,流亡日多,萑苻可慮。願體天心之仁愛,憫生民之因窮,追錄貴倖鹽課,暫假造寺資財,移振饑民,俾苟存活,則流亡復而天意可回矣……帝優詔答之。降孜省上林丞,常恩本寺丞,繼曉革國師為民,令巡按御史追其誥敕。制下,舉朝大悅。


  (《明史》卷一百八十《李俊傳》4778)


  催升、蘇章言宦官妖僧罪


  (催)升、(蘇)章言宦官妖僧罪,請及誅竄,而尚書王恕今伊、傅,不宜置南京。(彭)綱斥李孜省、繼曉,請誅之以謝天下。……(李)旦陳十事,且言:「神仙、佛老、外戚、女謁,聲色貨利,奇技淫巧,皆陛下素所惑溺,而左右近習交相誘之。」言甚切。帝以方修省,皆不罪。


  (《明史》卷一百八十《汪奎傳附》4783)


  林俊之下獄也,(王)恕言:「天地止一壇,祖宗止一廟,而佛至千餘寺。一寺立,而移民居且數百家,費內帑且數十萬,此舛也。俊言當,不宜罪。」帝得疏不懌。


  (《明史》卷一百八十二《王恕傳》4834)


  陳音方「法王、佛子、真人,宜一切罷遣」


  陳音,字師召,莆田人。天順末進士。改庶吉士,授編修。成化六年三月,以災異陳時政,言:「講學莫先於好問。陛下雖間御經筵,然勢分嚴絕,上有疑未嘗問,下有見不敢陳。願引儒臣賜坐便殿,從容咨論,仰發聖聽。異端者,正道之反,法王、佛子、真人,宜一切罷遣。」章下禮部。


  (《明史》卷一百八十四《張元楨傳附陳音傳》4881)


  詔奪真人、國師、高士等三十餘人名號


  孝宗崩,真人陳應[袖-由+盾]、西番灌頂大國師那卜堅參等以祓除,率其徒入乾清宮,(張)升請置之法。詔奪真人、國師、高士等三十餘人名號,逐之。升在部五年,遇災異,輒進直言。亦數為言者所攻,然自守謹飭。


  (《明史》卷一百八十四《張升傳》4883)


  劉春奏:不得濫營寺宇


  (正德年間)帝崇信西僧,常襲其衣服,演法內廠。有綽吉我些兒者,出入豹房,封大德法王,遣其徒二人還烏思藏,請給國師誥命如大乘法王例,歲時入貢,且得繼茶以行,春持不可。帝命再議,(劉)春執奏曰:「烏思藏遠在西方,性極頑獷。雖設四王撫化,其來貢必有節制,使不為邊患。若許其繼茶,給之誥敕,萬一假上旨以誘羌人,妄有請乞,不從失異俗心,從之則滋害。」奏上,罷繼茶,卒與誥命。春又奏:「西番俗信佛教,故祖宗承前代舊,設立烏思藏諸司,及陝西洮、岷,四川松潘諸寺,令化導番人,許之朝貢。貢期、人數皆有定製。比緣諸番僻遠,莫辨真偽。中國逃亡罪人,習其語言,竄身在內,又多創寺請額。番項日增,宴賞繁費。乞嚴其期限,酌定人數,每寺給勘合十道,緣邊兵備存勘合底簿,比對相同,方許起送。並禁自後不得濫營寺宇。」報可。


  (《明史》卷一百八十四《劉春傳》4886)


  侶仲上言:停寺觀齋醮


  (弘治)十五年(侶鍾)上天下會計之數,言:「……今太倉無儲,內府殫絀,而冗食冗費日加於前。願陛下惕然省憂,力加損節,且敕廷臣共求所以足用之術。」帝乃下廷臣議。議上十二事,其罷傳奉冗官,汰內府濫收軍匠,清騰驤四衛勇士,停寺觀齋醮,省內侍、畫工、番僧供應,禁王府及織造濫乞鹽引,令有司征莊田租,皆權倖所不便者。疏留數月不下,鍾乃復言之。他皆報可,而事關權幸者終格不行。


  (《明史》卷一百八十五《侶鍾傳》4900)


  周廣上言:剌麻尤釋教所不齒


  周廣,字克之,崑山人。弘治十八年進士。歷知莆田、吉永二縣。


  正德中,以治最征授御史,疏陳四事,略言:


  三代以前,未有佛法。況剌麻尤釋教所不齒。耳貫銅環,身衣赭服,殘破禮法,肆為淫邪。宜投四裔,以御魑魅,奈何令近君側,為群盜興兵口實哉!


  (《明史》卷一百八十八《周廣傳》5000)


  番僧處禁寺


  劉瑾敗,大臣多以黨附見劾,(喬)宇獨無所染。拜南京禮部尚書。乾清宮災,率同列言視朝不勤,經筵久輟,國本未建,義子猥多,番僧處禁寺,優伶侍起居,立皇店,留邊兵,習戰鬥,土木繁興,織造不息,凡十事。帝不省。


  (《明史》卷一百九十四《劉瑾傳》5131)


  西內創梵宇


  乾清宮災,詔求直言。(楊)一清上書言視朝太遲,享祀太慢,西內創梵宇,禁中宿邊兵,畿內皇店之害,江南織造之擾。因引疾乞歸,帝慰留之。


  (《明史》卷一百九十八《楊一清傳》5228)


  周用諫迎佛烏斯藏


  (周用)諫迎佛烏斯藏及以中旨遷黜尚書、都給事中等官,且請治鎮守江西中官黎安罪。


  (《明史》卷二百二《周用傳》5330)


  鄭一鵬言:僧道靡費


  帝用中官崔文言,建醮乾清、坤寧諸宮,西天、西番、漢經諸廠,五花宮兩暖閣、東次閣,莫不有之。(鄭)一鵬言:「禱祀繁興,必魏彬、張銳餘黨。先帝已誤,陛下豈容再誤。臣巡視光祿,見一齋醮蔬食之費,為錢萬有八千。陛下忍斂民怨,而不忍傷佞倖之心。況今天災頻降,京師道殣相望,邊境戍卒,日夜荷戈,不得飽食,而為僧道靡費至此,此臣所未解。」報聞。


  (《明史》卷二百六《鄭一鵬傳》5437)


  敗俗妨農,莫甚釋氏


  顧存仁,字伯剛,太倉人。嘉靖十一年進士。除餘姚知縣,徵為禮科給事中。十七年冬疏陳五事。首言宜廣曠蕩恩,赦楊慎、馬錄、馮恩、呂經等。末云:「敗俗妨農,莫甚釋氏。葉凝秀何人,而敢乞度?」帝方崇道家言。凝秀,道士也。帝以為刺已,且惡其欲釋楊慎等,遂責存仁妄指凝秀為釋氏,廷杖之六十,編氓口外。往來塞上,幾三十年。穆宗即位,召為南京通政參議。


  (《明史》卷二百九《顧存仁傳》5516)


  異言異服列於朝苑


  (楊爵上書曰:)「左道惑眾,聖王必誅。今異言異服列於朝苑,金紫赤紱賞及方外。夫保傅之職坐而論道,今舉而畀之奇邪之徒。流品之亂莫以加矣。陛下誠與公卿賢士日論治道,則心正身修,天地鬼神莫不佑享,安用此妖誕邪妄之術,列諸清禁,為聖躬累耶!臣聞上之所好,下必有甚。近者妖盜繁興,誅之不息。風聲所及,人起異議。貽四方之笑,取百世之譏,非細故也。此信用方術,足以失人心而致危亂者,四也。」


  (《明史》卷二百九《楊爵傳》5525)


  白蓮結社


  (萬曆)二十五年五月(呂坤)疏陳天下安危。其略曰:……一曰無聊之民。飽溫無由,身傢俱困,因懷逞亂之心,冀緩須臾之死。二曰無行之民。氣高性悍,玩法輕生,居常愛玉帛子女而不得,及有變則淫掠是圖。三曰邪說之民。白蓮結社,遍及四方,教主傳頭,所在成聚。倘有招呼之首,此其歸附之人。四曰不軌之民。乘釁蹈機,妄思雄長。惟冀目前有變,不樂天下太平。陛下約己愛人,損上益下,則四民皆赤子,否則悉為寇仇。


  (《明史》卷二百二十六《呂坤傳》5937)


  稅寺產


  (畢)自嚴擇其可者,先列上十二事,日增鹽引,議鼓鑄,括雜稅,核隱田,稅寺產,核牙行,停修倉廒,止葺公署,南馬協濟,崇文鋪稅,京運撥兌,板木折價。


  (《明史》卷二百五十六《畢自嚴傳》6610)


  沈迅請以天下僧人配尼姑


  其年(崇禎十一年)冬,畿輔被兵。(沈)迅請於廣平、河間、定州、蠡縣各設兵備一人。又請以天下僧人配尼姑,編入裡甲,三丁抽一,可得兵數十萬。他條奏甚多。章下兵部,嗣昌盛稱迅言可用,乃命為兵科給事中。


  (《明史》卷二百六十七《守玫傳附沈迅傳》6881)

正史佛教資料類編 第5卷[编辑]

  五事蹟


  安居二時,冬夏三月


  安居二時,冬夏三月。遠僧有來,近眾無闕。法鼓朗響,頌偈清發。散華霏蕤,流香飛越。析曠劫之微言,說像法之遺旨。乘此心之一豪,濟彼生之萬理。啟善趣於南倡,歸清暢於北機。非獨愜於予情,諒僉感於君子……眾僧冬夏二時坐,謂之安居,輒九十日。眾遠近聚萃,法鼓、頌偈、華、香四種,是齋講之事。析說是齋講之議。乘此之心,可濟彼之生。南倡者都講,北機者法師。山中靜寂,實是講說之處。兼有林木,可隨寒暑,恆得清和,以為適也。


  (《宋書》卷六十七《謝靈運傳》1769)


  生天當在靈運前,成佛必在靈運後


  太守孟顗事佛精懇,而為靈運所輕,嘗謂顗曰:「得道應須慧業,丈人生天當在靈運前,成佛必在靈運後。」顗深恨此言。


  (《南史》卷十九《謝靈運傳》540)


  赤城山雲霧開朗,見石橋瀑布


  永明六年,赤城山雲霧開朗,見石橋瀑布,從來所罕睹也。山道士朱僧標以聞,上遣主書董仲民案視,以為神瑞。太樂令鄭義泰案孫興公賦造天臺山伎,作莓苔石橋道士捫翠屏之狀,尋又省焉。


  (《南齊書》卷十一《樂志》195)


  惠藏送璽


  (永明二年)十一月,虜國民齊祥歸入靈丘關,聞殷然有聲,仰視之,見山側有紫氣如雲,眾鳥迴翔其間。祥往氣所,獲璽方寸四分,獸鈕,文曰:「坤維聖帝永昌」。送與虜太后師道人惠度,欲獻虜主。惠度睹其文,竊謂「當今衣冠正朔,在於齊國」,遂附道人惠藏送京師,因羽林監崔士亮獻之。


  (《南齊書》卷十八《祥瑞》363)


  以鐵籠盛道(僧)人


  初,佛狸討羯胡於長安,殺道人且盡。及元嘉南寇,獲道人,以鐵籠盛之。後佛狸感惡疾,自是敬畏佛教,立塔寺浮圖。宏父弘禪位後,黃冠素服,持戒誦經,居石窟寺。宏太和三年,道人法秀與苟兒王阿辱瑰王等謀反,事覺,囚法秀,加以籠頭鐵鎖,無故自解脫,虜穿其頸骨,使咒之曰:「若復有神,當令穿肉不入。」遂穿而殉之,三日乃死,偽咸陽王復欲盡殺道人,太后馮氏不許。宏尤精信,粗涉義理,宮殿內立浮圖。


  (《南齊書》卷五十七《魏虜傳》990)


  大馮為尼


  初,偽太后馮氏兄昌黎王馮莎二女,大馮美而有疾,為尼,小馮為宏皇后,生偽太子詢。後大馮疾差,宏納為昭儀。


  (《南齊書》卷五十七《魏虜傳》996)


  林邑事尼乾道


  林邑有金山,金汁流出於浦。事尼乾道,鑄金銀人像,大十圍。元嘉二十二年,交州刺史檀和之伐林邑,楊邁欲輸金萬斤,銀十萬斤,銅三十萬斤,還日南地。大臣[卄/毒]僧達諫,不聽。和之進兵破其北界犬戎區栗城,獲金寶無芐,毀其金人,得黃金數萬斤,餘物稱是。和之後病死,見胡神為崇。


  (《南齊書》卷五十七《魏虜傳》1013)


  趙續伯乘佛輿


  (永元二年)十月,巴西人趙續伯又反,有眾二萬,出廣漢,乘佛輿,以五彩裹青石,誑百姓云:「天與我玉印,當王蜀。」愚人從之者甚眾。季連進討之,遣長史趙越常前驅。兵敗,季連復遣李奉伯由涪路討之。奉伯別軍自潺亭與大軍會於城,進攻其柵,大破之。


  (《梁書》卷二十《劉季連傳》309)


  (李)弘乘佛輿


  (永元二年)十月,巴西人趙續伯反,奉其鄉人李弘為聖主。弘乘佛輿,以五彩裹青石,誑百姓云,天與己玉印,當王蜀。季連遣中兵參軍李奉伯大破獲之。將刑,謂刑人曰:「我須臾飛去。」復曰:「汝空殺我,我三月三日會更出。」遂斬之。


  (《南史》卷十三《劉季連傳》362)


  慧龍治眼


  (鄱陽忠烈王恢)恢有孝性,初鎮蜀,所生費太妃猶停都,後於都下不豫,恢未之知,一夜忽夢還侍疾,既覺憂遑,便廢寢食。俄而都信至,太妃已瘳。後又目有疾,久廢視瞻,有北渡道人慧龍得治眼術,恢請之。既至,空中忽見聖僧,及慧龍下針,豁然開朗,咸謂精誠所致。


  杜按:《南史》本傳(1295)文稍異,意同,故不錄。


  (《梁書》卷二十二《蕭恢傳》351)


  北僧南渡葫蘆中藏《漢書序傳》


  始(蕭)琛在宣城,有北僧南度,惟賚一葫蘆,中有《漢書序傳》。僧曰:「三輔舊老相傳,以為班固真本。」琛固求得之,其書多有異今者,而紙黑亦古,文字多如龍舉之例,非隸非篆,琛甚秘之。及是行也,以書囊鄱陽王范,范乃獻於東宮。


  杜按:《南史》本傳(506)大同,故不錄。


  (《梁書》卷二十六《蕭琛傳》397)


  褚翔請沙門祈福


  (褚)翔少有孝性。為侍中時,母疾篤,請沙門祈福,中夜忽見戶外有異光,又聞空中彈指,及曉疾遂愈,咸以翔精誠所致焉。


  杜按:《南史》本傳(755)大同,故不錄。


  (《梁書》卷四十一《褚翔傳》586)


  佛像及夾侍自門而入


  滕曇恭,豫章南昌人也。年五歲,母楊氏患熱,思食寒瓜,土俗所不產,曇恭歷訪不能得,銜悲哀切。俄值一桑門問其故,曇恭具以告。桑門曰:「我有兩瓜,分一相遺。」曇恭拜謝,因捧瓜還,以薦其母。舉室驚異。尋訪桑門,莫知所在。及父母卒,曇恭水漿不入口者旬日,感慟嘔血,絕而復甦。隆冬不著蠶絮,蔬食終身。每至忌日,思慕不自堪,晝夜哀慟。其門外有冬生樹二株,時忽有神光自樹而起,俄見佛像及夾侍之儀,容光顯著,自門而入,曇恭家人大小,咸共禮拜,久之乃滅,遠近道俗咸傳之。


  杜按:《南史》本傳(1835)大同,故不錄。


  (《梁書》卷四十七《孝行.滕曇恭傳》648)


  寶志、僧通與侯景


  天監中,有釋寶誌曰:「掘尾狗子自發狂,當死未死嚙人傷,須臾之間自滅亡,起自汝陰死三湘。」又曰:「山家小兒果攘臂,太極殿前作虎視。」掘尾狗子,山家小兒,皆猴狀。(侯)景遂覆陷都邑,毒害皇室。……及景將敗,有僧通道人者,意性若狂,飲酒啖肉,不異凡等,世間遊行已數十載,姓名鄉里,人莫能知。初言隱伏,久乃方驗,人並呼為闍梨,景甚信敬之。景嘗於後堂與其徒共射,時僧通在坐,奪景弓射景陽山,大呼云「得奴已」。景後又宴集其黨,又召僧通,僧通取肉搵鹽以進景。問曰:「好不?」景答:「所恨太鹹。」僧通曰:「不鹹則爛臭。」果以鹽封其屍。


  杜按:《南史》本傳(2016)大同,故不錄。


  (《梁書》卷五十六《侯景傳》863)


  沙門相王昱後當富貴


  (王)顯布衣為諸生,有沙門相顯後當富貴,誡其勿為吏官,吏官必敗。由是世宗時或欲令其遂攝吏部,每慇勤避之。及世宗崩,肅宗夜即位,受璽冊,於儀須兼太尉及吏部,倉卒百官不具,以顯兼吏部行事矣。


  杜按:《北史》(2974)有「漢王顯之死……世以有報應之驗」等語,餘大同,故不錄。


  (《魏書》卷九十一《藝術.王顯傳》1969)


  崔彧子醫於沙門


  崔彧,字文若,清河東武城人。……彧少嘗詣青州,逢隱逸沙門,教以《素問》九卷及《甲乙》,遂善醫術。中山王英子略曾病,王顯等不能療,彧針之,抽針即愈。


  杜按:《北史》本傳(3022)無「彭城堵沙門共相和解」句。


  (《魏書》卷九十一《藝術.崔彧傳》1970)


  彭城沙門和解他人傷爭


  (王)可久在徐州,恃(王)仲興寵勢,輕侮司馬、梁郡太守李長壽,遂至忿諍。彭城諸沙門共相和解,未幾,復有所競。可久乃令僮僕邀毆長壽,遂折其脅。州以表聞。


  (《魏書》卷九十三《恩倖.王仲興傳》1997)


  苻氏死,沙門素服


  及苻氏死,(慕容)熙擁其屍而撫之,曰:「體已就冷,命遂斷矣。」於是僵仆絕息,久而乃蘇,悲號擗踴,斬衰食粥。大斂之後,復啟而交接。制百官哭臨,沙門素服,令有司案檢,有淚者為忠孝,無淚者罪之。


  (《魏書》卷九十五《慕容廆傳附慕容熙傳》2070)


  苻氏死,沙門素服


  苻氏死,(慕容)熙擁其屍僵仆絕息,久而乃蘇,悲號擗踴,斬衰食粥。大斂之後,復啟而交接。制百官哭臨,沙門素服。


  (《北史》卷九十三《僭偽附庸.慕容氏傳》3073)


  高祖與沙門道登見鬼


  太和十六年十一月乙亥,高祖與沙門道登幸侍中省。日入六鼓,見一鬼衣黃褶褲,當戶欲入。帝以為人,叱之而退,問諸左右,咸言不見,唯帝與道登見之。


  (《魏書》卷一百一十二上《靈徵志上》2916)


  并州靜林寺僧掘藥得玉璧等


  肅宗正光三年六月,并州靜林寺僧在陽邑城西橡谷掘藥,得玉璧五,珪十,印一,玉柱一,瓂一併以獻。


  (《魏書》卷一百一十二下《靈徵志下》2957)


  上谷郡惠化寺禮泉湧


  高祖太和八年正月,上谷郡惠化寺醴泉湧。醴泉,水之精也。味甘美,王者修治則出。


  (《魏書》卷一百一十二下《靈徵志下》2967)


  武邑郡奸人告沙門道可與賀源謀反


  賀之臨州,鞫獄以情,徭役簡省。武邑郡奸人石華告沙門道可與賀謀反,有司以聞。


  (《魏書》卷四十一《源賀傳》921)


  靈太后為孟鸞設二百僧齋


  孟鸞,字龍兒……坐事充閹人。文明太后時,王遇有寵,鸞以謹敏為遇左右,逕來方山,營諸寺舍。……。鸞初出,靈太后聞之,曰:「鸞必不濟,我為之憂。」及奏其死,為之下淚,曰:「其事我如此,不見我一日忻樂時也。」遂賜帛三百匹,黃絹十匹以供喪用。七日,靈太后為設二百僧齋,賜助施五十匹。同類榮焉。


  (《魏書》卷九十四《閹官.孟鸞傳》2032)


  靈太后為孟鸞設二百僧齋


  (孟)欒初出,靈太后聞之曰:「欒必不濟,我為之憂。」及奏其死,為之下淚曰:「其事我如此,不見我一日忻樂時也。」賜帛三百疋、黃絹一十疋,以供喪用。七日,靈太后為設二百僧齋。


  (《北史》卷九十二《恩幸.孟欒傳》3041)


  薛孤延繞浮圖與霹靂鬥


  高祖嘗閱馬於北牧,道逢暴雨,大雷震地。前有浮圖一所,高祖令延視之。延乃馳馬按槊直前,未至三十步,雷火燒面,延唱殺,繞浮圖走,火遂滅。延還,眉鬢及馬鬃尾俱焦。高祖嘆曰:「薛孤延乃能與霹靂鬥。」其勇決如此。


  杜按:《北史》本傳(1911)大同,故不錄。


  (《北齊》卷十九《薛孤延傳》256)


  武成帝病中見美婦人變為觀世音


  (徐)之才醫術最高,偏被命召。武成酒色過度,怳惚不恆,曾病發,自云初見空中有五色物,稍近,變成一美婦人,去地數丈,亭亭而立。食頃,變為觀世音。之才云:「此色慾多,大虛所致。」即處湯方,服一劑,便覺稍遠,又服,還變成五色物,數劑湯,疾竟愈。


  (《北齊》卷三十三《徐之才傳》446)


  武成帝病中見美婦人變為觀世音


  天統四年,(徐之才)累遷尚書左僕射,俄除兗州刺史,特給鐃吹一部。之才醫術最高,偏被命召。武成酒色過度,怳忽不恆。曾病發,自云,初見空中有五色物,稍近,變成一美婦人,去地數丈,亭亭而立。食頃,變為觀世音。(徐)之才云:「此色慾多,大虛所致。」即處湯方,服一劑,便覺稍遠;又服,還變成五色物;數劑湯,疾竟愈。


  杜按:《魏書》本傳(1968)不載此事。


  (《北史》卷九十《藝術下.徐謇傳附徐之才傳》2972)


  沙門預言暴顯後將貴極人臣


  (暴)顯幼時,見一沙門指之曰:「此郎子有好相表,大必為良將,貴極人臣。」語終失僧,莫知所去。


  杜按:《北史》本傳(1924)大同,故不錄。


  (《北齊》卷四十一《暴顯傳》535)


  強練大哭釋迦牟尼佛


  強練,不知何許人……恆寄住諸佛寺,好遊行民家……建德中,每夜上街衢邊樹,大哭釋迦牟尼佛,或至申旦,如此者累日,聲甚哀憐。俄而廢佛、道二教。大象末,又以一無底囊,歷長安市肆告乞,市人爭以米麥遺之。強緡張囊投之,隨即漏之於地。人或問之曰:「汝何為也?」強練曰:「此亦無餘,但欲使諸人見盛空耳。」……


  又有蜀郡衛元嵩者,亦好言將來之事,蓋江左寶志之流。天和中,著詩預論周,隋廢興及皇家受命,並有征驗。性尤不信釋教,嘗上疏極論之。


  杜按:《北史》本傳(2946)大同小異,故不錄。


  (《北周書》卷四十七《藝術.強練傳》850)


  皇妣呂氏生高祖於馮翊般若寺有紫氣充庭


  皇妣呂氏,以大統七年六月癸丑夜,生高祖於馮翊般若寺,紫氣充庭。有尼來自河東,謂皇妣曰:「此兒所從來甚異,不可於俗間處之。」尼將高祖舍於別館,躬自撫養。皇妣嘗抱高祖,忽見頭上角出,遍體鱗起。皇妣大駭,墜高祖於地。尼自外入見曰:「已驚我兒,致令晚得天下。」為人龍顏,額上有五柱入頂,目光外射,有文在手曰「王」。長上短下,沈深嚴重。


  (《隋書》卷一《高祖本紀》1)


  皇妣呂氏生高祖於馮翊般若寺有紫氣充庭


  (隋文)帝,武元皇帝之長子也。皇妣曰呂氏,以周大統七年六月癸丑夜,生帝於馮翊波若寺。有紫氣充庭。時有尼來自河東,謂皇妣曰:「此兒所從來甚異,不可於俗間處之。」乃將帝舍於別館,躬自撫養。皇妣抱帝,忽見頭上出角,遍體起鱗,墜帝於地。尼自外見,曰:「已驚我兒,致令晚得天下。」帝龍頷,額上有五柱入頂,目光外射,有文在手曰「王」字,長上短下,沈深嚴重。


  (《北史》卷十一《隋本紀上》399)


  瓦官寺重閣下一女子震死


  陳太建元年七月,大雨,震萬安陵華表,又震慧日寺剎,瓦官寺重閣門下一女子震死。


  (《隋書》卷二十二《五行志上》627)


  雷震太皇寺剎


  其年(陳太建十年)六月,又震太皇寺剎、莊嚴寺露槃、重陽閣東樓、鴻臚府門。太皇、莊嚴二寺,陳國奉佛之所,重陽閣每所游宴,鴻臚賓客禮儀之所在,而同歲震者,天戒若曰,國威已喪,不務修德,後必有恃佛道,耽宴樂,棄禮儀而亡國者。陳之君臣竟不悟。至後主之代,災異屢起,懼而於太皇寺捨身為奴,以祈冥助,不恤國政,耽酒色,棄禮法,不修鄰好,以取敗亡。


  (《隋書》卷二十二《五行志上》628)


  大雨雹,梁武帝數捨身為奴


  梁中大通元年四月,大雨雹。《洪範五行傳》曰:「雹,陰脅陽之象也。」時帝數捨身為奴,拘信佛法,為沙門所制。


  (《隋書》卷二十二《五行志上》629)


  沙門志公賦五言詩


  梁天監三年六月八日,武帝講於重雲殿,沙門志公忽然起舞歌樂,須臾悲泣,因賦五言詩曰:「樂哉三十餘,悲哉五十裹!但看八十三,子地妖災起。佞臣作欺妄,賊臣滅君子。若不信吾語,龍時侯賊起。且至馬中間,銜悲不見喜。」梁自天監至於大同,三十餘年,江表無事。至太清二年,台城陷,帝享國四十八年,所言五十裹也。太清元年八月十三,而侯景自懸瓠來降,在丹陽之北,子地。帝惑朱異之言以納景。景之作亂,始自戊辰之歲。至午年,帝憂崩。十年四月八日,志公於大會中又作詩曰:「兀尾狗子始著狂,欲死不死嚙人傷,須臾之間自滅亡。患在汝陰死三湘,橫屍一旦無人藏。」侯景小字狗子。初自懸瓠來降,懸瓠則古之汝南也。巴陵南有地名三湘,即景奔敗之所。


  (《隋書》卷二十二《五行志上》636)


  袁村設佛會現異事


  開皇十七年,大興城西南四里,有袁村,設佛會。有老翁,皓首,白裙襦衣,來食而去。眾莫識,追而觀之,行二里許,不復見。但有一陂,中有白魚,長丈餘,小魚從者無數。人爭射之,或弓折弦斷。後竟中之,剖其腹,得粳飯,始知此魚向老翁也。後數日,漕渠暴溢,射人皆溺死。


  (《隋書》卷二十三《五行志下》651)


  渭南有三沙門夜見大豕來旨其所


  開皇末,渭南有沙門三人,行投陀法於人場圃之上。夜見大豕來詣其所,小豕從者十餘,謂沙門曰:「阿練,多欲得賢聖道,然猶負他一命。」言罷而去。賢聖道者,君上之所行也。


  (《隋書》卷二十三《五行志下》652)


  帝於太皇寺捨身作奴


  後主至德元年正月壬戌,蓬星見。佔曰:「必有亡國亂臣。」後帝於太皇寺捨身作奴,以祈冥助,不恤國政,為施文慶等所惑,以至國亡。


  (《隋書》卷二十一《天文志下》600)


  願不生帝王尊貴之家


  月餘,宇文儒童、裴仁基等誅世充,復尊立侗,事洩,並見害。世充兄世惲因勸世充害侗,以絕民望。世充遣其侄行本繼鴆詣侗所曰:「願皇帝飲此酒。」侗知不免,請與母相見,不許。遂布席焚香禮佛,咒曰:「從今以去,願不生帝王尊貴之家。」於是仰藥,不能時絕,更以帛縊之。世充偽謚為恭皇帝。


  (《隋書》卷五十九《楊侗傳》1442)


  京都大風,剎寺鍾三鳴


  開皇二十年十一月,京都大風,發屋拔樹,秦、隴壓死者千餘人。地大震,鼓皆應。淨剎寺鍾三鳴,佛殿門鎖自開,銅像自出戶外。鐘鼓自鳴者,近鼓妖也。揚雄以為人君不聰,為眾所惑,空名得進,則鼓妖見。


  (《隋書》卷二十三《五行志下》655)


  有桑門見鳥向之作禮


  (齊)後主時,有桑門,貌若狂人,見烏則向之作禮,見沙門則毆辱之。烏,周色也。未幾,齊為周所吞,滅除佛法。


  (《隋書》卷二十三《五行志下》661)


  相州沙門變為蛇


  (大業)七年,相州有桑門,變為蛇,尾繞樹而自抽,長二丈許……


  六年正月朔旦,有盜衣白練裙襦,手持香花,自稱彌勒佛出世。入建國門,奪衛士仗,將為亂。齊王暕遇而斬之。後三年,楊玄感作亂,引兵圍洛陽,戰敗伏誅……


  九年,帝在高陽。唐縣人宋子賢,善為幻術。每夜,樓上有光明,能變作佛形,自稱彌勒出世。又懸大鏡於堂上,紙素上畫為蛇為獸及人形。有人來禮謁者,轉側其鏡,遣觀來生形像。或映見紙上蛇形,子賢輒告云:「此罪業也,當更禮念。」又令禮謁,乃轉人形示之。遠近惑信,日數百千人。遂潛謀作亂,將為無遮佛會,因舉兵,欲襲擊乘輿。事洩,鷹揚郎將以兵捕之。夜至其所,繞其所居,但見火坑,兵不敢進。郎將曰:「此地素無坑,止妖妄耳。」及進,無復火矣。遂擒斬之,並坐其黨與千餘家。其後復有桑門向海明,於扶風自稱彌勒佛出世,潛謀逆亂。人有歸心者,輒獲吉夢。由是人皆惑之,三輔之士,翕然稱為大聖。因舉兵反,眾至數萬。官軍擊破之。京房《易飛候》曰:「妖言動眾者,茲謂不信。路無人行。不出三年,起兵。」自是天下大亂,路無人行。


  (《隋書》卷二十三《五行志下》662)


  琅邪王壞北宮中白馬浮圖


  武平三年,龍見邯鄲井中,其氣五色屬天。又見汲郡佛寺涸井中……


  琅邪王儼壞北宮中白馬浮圖,石趙時澄公所建。見白蛇長數丈,迴旋失所在。時儼專誅失中之咎也。見變不知戒,以及於難。


  (《隋書》卷二十三《五行志下》668)


  文宣受佛戒「放生」


  自(北齊天保)六年之後,(文宣)帝遂以功業自矜,恣行酷暴,昏狂酗醟,任情喜怒。為大鑊、長鋸、剉碓之屬,並陳於庭,意有不快,則手自屠裂,或命左右臠啖,以逞其意。時僕射楊遵彥,乃令憲司先定死罪囚,置於仗衛之中,帝欲殺人,則執以應命,謂之供御囚。經三月不殺者,則免其死。帝嘗幸金鳳台,受佛戒,多召死囚,編籧篨為翅,命之飛下,謂之放生。墜皆致死,帝視以為歡笑。


  (《隋書》卷二十五《刑法志》704)


  沈光上禪定寺幡竿,時人號為「肉飛仙」


  沈光字總持,吳興人也……光少驍捷,善戲馬,為天下之最……初建禪定寺,其中幡竿高十餘丈,適遇繩絕,非人力所及,諸僧患之。光見而謂僧曰:「可持繩來,當相為上耳。」諸僧驚喜,因取而與之。光以口銜索,拍竿而上,直至龍頭。繫繩畢,手足皆放,透空而下,以掌拒地,倒行數十步。觀者駭悅,莫不嗟異,時人號為「肉飛仙」。


  (《隋書》卷六十四《沈光傳》1513)


  王劭捃摭佛經撰《皇隋靈感志》


  (王)劭於是采民間歌謠,引圖書讖緯,依約符命,捃摭佛經,撰為《皇隋靈感志》,合三十捲,奏之。上令宣示天下。劭集諸州朝集使,洗手焚香,閉目而讀之,曲折其聲,有如歌詠。經涉旬朔,遍而後罷。上益喜,賞賜優洽。


  仁壽中,文獻皇后崩,劭復上言曰:「佛說人應生天上,及上品上生無量壽國之時,天佛放大光明,以香花妓樂來迎之。如來以明星出時入涅槃。伏惟大行皇后聖德仁慈,福善禎符,備諸秘記,皆云是妙善菩薩。臣謹案:八月二十二日,仁壽宮內再雨金銀之花。二十三日,大寶殿後夜有神光。二十四日卯時,永安宮北有自然種種音樂,震滿虛空。至夜五更中,奄然如寐,便即升遐,與經文所說,事皆符驗。臣又以愚意思之,皇后遷化,不在仁壽、大興宮者,蓋避至尊常居正處也。在永安宮者,像京師之永安門,平生所出入也。後升遐後二日,苑內夜有鐘聲三百餘處,此則生天之應顯然也。」上覽而且悲且喜。


  (《隋書》卷六十九《王劭傳》1608)


  文獻皇后崩,王劭上言說感應


  及文獻皇后崩,(王)劭復上言:「佛經說人應生天上及上品上生無量壽國之時,天佛放大光明,以香花妓樂來迎之。如來以明星出時入涅槃。伏惟大行皇后,聖德仁慈,福善禎符,備諸秘記,皆云是妙善菩薩。臣謹案:八月二十二日,仁壽宮再雨金銀之花;二十三日,大寶殿後,夜有神光;二十四日卯時,永安宮北,有自然種種音樂,震滿虛空。至五更中,奄然如寐,便即升遐。與經文所說,事皆符驗。臣又以愚意思之,皇后遷化不在仁壽大興宮者,蓋避至尊常居正處也。在永安宮者,像京師永安門,平生所出入也。後升遐後二日,苑內夜有鐘聲二百餘處,此則生天之應,顯然也。」上覽之,且悲且喜。


  (《北史》卷三十五《王慧龍傳附王劭傳》1300)


  僧言薜睿壽不過六七


  (薜)睿性清儉,死之日,家無遺資。睿初為童兒時,與宗中諸兒遊戲於澗濱。見一黃蛇有角及足,召群兒共視,了無見者。睿以為不祥,歸大憂悴。母逼而問之,睿以實對。時有胡僧詣宅乞食,睿母怖而告之,僧曰:「此乃兒之吉應。且是兒也,早有名位,然壽不過六七耳。」言終而出,忽然不見,時咸異之。既而終於四十二,六七之言,於是驗矣。


  (《隋書》卷七十二《薜睿傳》1665)


  宋武帝臥竹林寺堂前,上有五色龍章


  (宋武帝)嘗游京口竹林寺,獨臥講堂前,上有五色龍章,眾僧見之,驚以白帝,帝獨喜曰:「上人無妄言。」


  (《南史》卷一《宋本紀上》1)


  沙門渭宋武帝當安江表


  (宋武帝)又經客下邳逆旅,會一沙門謂帝曰:「江表當亂,安之者,其在君乎。」帝先患手創,積年不癒藥,沙門有一黃藥,因留與帝,既而忽亡,帝以黃散傅之,其創一傅而愈。寶其餘及所得童子藥,每遇金創,傅之並驗。


  (《南史》卷一《宋本紀上》2)


  劉昱往青園尼寺


  劉昱乘露車,從二百許人,無復鹵簿羽儀,往青園尼寺,晚至新安寺就曇度道人飲酒。


  (《宋書》卷九《後廢帝劉昱紀》189)


  廢帝往青園尼寺


  (後廢帝)又於蠻岡賭跳,因乘露車,無復鹵簿,往青園尼寺。晚至新安寺偷狗,就曇度道人煮之飲酒。


  (《南史》卷三《宋本紀下》89)


  齊世祖累石為佛圖


  (齊世祖)又於山累石為佛圖,其側忽生一樹,狀若華蓋,青翠扶疏,有殊群木。上將討戴凱之,大饗士卒。是日大熱,上各令折荊枝自蔽,言未終而有雲垂蔭,正當會所,會罷乃散。


  (《南史》卷四《齊本紀上》116)


  沙門僧惲謂蕭衍「項有伏龍」


  (蕭衍)尋為司州刺史。有沙門自稱僧惲,謂帝曰:「君項有伏龍,非人臣也。」復求,莫知所之。


  (《南史》卷五《梁本紀上》170)


  有狐人陳後主床下


  有狐入其(陳後主)床下,捕之不見。以為妖,乃自賣於佛寺為奴以禳止。於郭內大皇佛寺起七層塔,未畢,火從中起,飛至石頭,燒死者甚眾。


  (《南史》卷十《陳本紀下》307)


  梁元帝徐妃與瑤光寺智遠私通


  (梁元帝徐妃)與荊州後堂瑤光寺智遠道人私通。酷妒忌,見無寵之妾,便交杯接坐。才覺有娠者,即手加刀刃。帝左右暨季江有姿容,又與淫通。季江每嘆曰:「柏直狗雖老猶能獵,蕭溧陽馬雖老猶駿,徐娘雖老猶尚多情。」時有賀徽者美色,妃要之於普賢尼寺,書白角枕為詩相贈答。


  既而貞惠世子方諸母王氏寵愛,未幾而終,元帝歸咎於妃;及方等死,愈見疾。太清三年,遂逼令自殺。妃知不免,乃透井死。帝以屍還徐氏,謂之出妻。葬江陵瓦官寺。帝制《金樓子》述其淫行。


  杜按:《梁書》本傳(163)僅言其「太清三年五月,被譴死,葬江陵瓦官寺」。餘無載。


  (《南史》卷十二《后妃下》342)


  尼道變服為尼


  上(宋文帝)驚惋,即收鸚鵡家,得劭、濬手書,皆咒詛巫蠱之言。得所埋上形像於宮內。道育叛亡,捕之不得。上詰責劭、濬,劭、濬唯陳謝而已。道育變服為尼,逃匿東宮……三十年正月,大風飛霰且雷,上憂有竊發,輒加劭兵,東宮實甲萬人。其年二月,濬自京口入朝,當鎮江陵,復載道育還東宮,欲將西上。有告上云:「京口人張旿家有一尼服食,出入征北內,似是嚴道育。」上使掩得二婢,云:「道育隨征北還都。」上惆悵惋駭,須檢覆,廢劭賜濬死。


  (《南史》卷十四《宋宗室及諸王傳下》387)


  誦《觀音經》千遍則免殺


  初,(王)玄謨始將見殺,夢人告曰:「誦《觀音經》千遍,則免。」既覺,誦之得千遍,明日將刑,誦之不輟,忽傳呼停刑。遣代守碻礉。


  杜按:《南史》本傳(465)「觀音經」作「觀世音」,又有「玄謨夢中曰『何可竟也。』仍見授」等語。


  (《宋書》卷十六《王玄謨傳》1974)


  梁武帝欲買王騫田施寺


  (梁)武帝於鍾山西造大愛敬寺,騫舊墅在寺側者,即王導賜田也。帝遣主書宣旨,就騫市之,欲以施寺。答云:「此田不賣;若敕取,所不敢言。」酬對又脫略。帝怒,遂付市評田價,以直逼還之。由是忤旨,出為吳興太守。


  (《南史》卷二十二《王曇首傳附王騫傳》597)


  曾口寺沙門淫人婦


  時南郡江陵縣人苟將之弟胡之婦為曾口寺沙門所淫,夜入苟家,蔣之殺沙門,為官司所檢,蔣之列家門穢行,欲告則恥,欲忍則不可,實己所殺,胡之列又如此,兄弟爭死。


  (《南史》卷二十六《袁湛傳附袁彖傳》707)


  長沙寺僧業富沃


  長沙寺僧業富沃,鑄黃金為龍數千兩,埋土中,歷相傳付,稱為下方黃鐵,(蕭)穎胄因取此龍,以充軍實。


  杜按:《南史》本傳(1048)大同故不錄。


  (《南史》卷四十一《蕭赤斧傳附蕭穎胄傳》1048)


  釋寶誌讖云:蕭氏當天


  先是,天監中沙門釋寶誌為讖云:「太歲龍,將無理。蕭經霜,草應死。餘人散,十八子。」時言蕭氏當滅,李氏代興。


  (《南史》卷六十三《王念神傳附王僧辯傳》1539)


  孫彬還長沙寺金


  (甄)法崇孫彬。彬有行業,鄉黨稱善。嘗以一束苧就州長沙寺庫質錢,後贖苧還,於苧束中得五兩金,以手巾裹之,彬得,送還寺庫。道人驚云:「近有人以此金質錢,時有事不得舉而失。檀越乃能見還,輒以金半仰酬。」往復十餘,彬堅然不受,因謂曰:「五月披羊裘而負薪,豈拾遺金者邪。」卒還金。梁武帝布衣而聞之,及踐阼,以西昌侯藻為益州刺史,乃以彬為府錄事參軍,帶郫縣令。將行,同列五人,帝誡以廉慎。至彬,獨曰:「卿昔有還金之美,故不復以此言相屬。」由此名德益彰。及在蜀,藻禮之甚厚云。


  (《南史》卷七十《循吏.甄法崇傳附甄彬傳》1705)


  侯景逼梁簡文帝起舞


  上(梁簡文帝)聞絲竹,淒然下泣。(侯)景起謝曰:「陛下何不樂?」上為笑曰:「丞相言索超世聞此以為何聲?」景曰:「臣且不知,豈獨超世。」上乃命景起舞,景即下席應弦而歌。上顧命淑妃,淑妃固辭乃止。景又上禮,遂逼上起舞。酒闌坐散,上抱景於床曰:「我念丞相。」景曰:「陛下如不念臣,臣何至此。」上索筌蹄,曰:「我為公講。」命景離席,使其唱經。景問超世何經最小,超世曰:「唯《觀世音》小。」景即唱「爾時無盡意菩薩」。上大笑,夜乃罷……(侯)景立簡文,升重雲殿禮佛為盟曰:「臣乞自今兩無疑貳,臣固不負陛下,陛下亦不得負臣。」


  (《南史》卷八十《賊臣.侯景傳》2009)


  寶志曰:掘尾狗子自發狂


  天監中,沙門釋寶誌曰:「掘尾狗子自發狂,當死未死嚙人傷,須臾之間自滅亡,起自汝陰死三湘。」又曰:「山家小兒果攘臂,太極殿前作虎視。」狗子,景小字,山家小兒,猴狀。景遂覆陷都邑,毒害皇家。起自懸瓠,即昔之汝南。巴陵有地名三湘,景奔敗處。其言皆驗……及景將敗,有僧通道人者,意性若狂,飲酒啖肉,不異凡等。世間遊行已數十載,姓名鄉里,人莫能知。初言隱伏,久乃方驗。人並呼為闍梨。景甚信敬之。景嘗於後堂與其徒共射,時僧通在坐,奪景弓射景陽山,大呼云「得奴已。」景後又宴集其黨,又召僧通。僧通取肉搵鹽以進景,問曰:「好不?」景答:「所恨大鹹。」僧通曰:「不鹹而爛。」及景死,僧辯截其二手送齊文宣,傳首江陵,果以鹽五斗置腹中,送於建康,暴之於市。


  (《南史》卷八十《賊臣.侯景傳》2016)


  沙門惠臻負璽持千牛刀以從孝武


  (永熙三年七月)丙午,(孝武)帝率南陽王寶炬、清河王亶、廣陽王湛、斛斯椿以五千騎宿於瀍西楊王別舍,沙門都維那惠臻負璽持千牛刀以從。有牛百頭,盡殺以食軍士。眾知帝將出,其夜亡者過半。


  (《北史》卷五《魏本紀第五》173)


  盧光造浮圖


  (盧)光性崇佛道,至誠信敬。常從周文狩於檀台山,時獵圍既合,帝遙指山上謂群公曰:「公等有所見不?」咸曰:「無所見。」光獨曰:「見一桑門。」帝曰:「是也。」既解圍而還。令光於桑門立處造浮圖。掘基一丈,得瓦鉢錫杖各一,帝稱嘆,因立寺焉。及為京兆,而郡舍先是數有妖怪,前後郡將,無敢居者。光曰:「吉凶由人,妖不妄作。」遂入居之。未幾,光所乘馬忽升廳事,登床,南首而立;食器無故自破。光並不以介懷,其精誠守正如此。注《道德經章句》行於世。


  (《北史》卷三十《廬同傳附廬光傳》1105)


  崔暹令沙門明藏著《佛性論》而署己名


  (崔暹)然好大言,調戲無節。嘗密令沙門明藏著《佛性論》而署己名,傳諸江表。


  (《北史》卷三十二《崔挺傳附崔暹傳》1189)


  爾朱榮見沙彌重騎一馬


  (爾朱榮)曾見沙彌重騎一馬,榮即令相觸,力窮不復能動,遂使傍人以頭相擊,死而後已。


  (《北史》卷四十八《爾朱榮傳》1762)


  術士言亡高者黑衣


  初,術士言亡高者黑衣,由是自神武后,每出行,不欲見桑門,為黑衣故也。是時文宣幸晉陽,以所忌問左右曰:「何物最黑?」對曰:「莫過漆。」帝以(上黨剛肅王)渙第七子為當之,乃使庫真都督破六韓伯升之鄴征渙。渙至紫陌橋,殺伯昇以逃,憑河而度,土人執以送帝。鐵籠盛之,與永安王浚同置地牢下。


  杜按:《北史》本傳(1864)同,故不錄。


  (《北齊書》卷十《上黨剛肅王高渙傳》136)


  高孝琬得佛牙


  時(河間王高)孝琬得佛牙,置於第內,夜有神光。昭玄都法順請以奏聞,不從。帝聞,使搜之,得鎮庫槊幡數百。帝聞之,以為反。


  杜按:《北史》本傳(1878)同,故不錄。


  (《北齊書》卷十一《河間王高孝琬傳》146)


  鄭氏以頸珠施佛


  及蘭陵(王)死,妃鄭氏以頸珠施佛,廣寧王使贖之,延宗手書以諫,而淚滿紙。


  杜按:《北史》本傳(1880)同,故不錄。


  (《北齊書》卷十一《安德王高延宗傳》148)


  若動此浮圖,北城失主


  (琅邪王)儼之未獲罪也,鄴北城有白馬佛塔,是石季龍為澄公所作。儼將修之,巫曰:「若動此浮圖,北城失主。」不從,破至第二級,得白蛇長數丈,迴旋失之,數旬而敗。


  杜按:《北史》本傳(1891)同,故不錄。


  (《北齊書》卷十二《琅邪王高儼傳》163)


  彼沙門乃真盜耳


  有賈人持金二十斤,詣京師交易,寄人停止。每欲出行,常自執管鑰。無何,緘閉不異而失之。謂主人所竊。郡縣訊問,主人遂自誣服。(柳)慶聞而嘆之,乃召問賈人曰:「卿鑰恆置何處?」對曰:「恆自帶之。」慶曰:「頗與人同宿乎?」曰:「無。」「與同飲乎?」曰:「日者曾與一沙門再度酣宴,醉而晝寢。」慶曰:「主人特以痛自誣,非盜也。彼沙門乃真盜耳。」即遣吏逮捕沙門,乃懷金逃匿。後捕得,盡獲所失之金。


  杜按:《北史》本傳(2283)大同,故不錄。


  (《周書》卷二十二《柳慶傳》370)


  沙門學相


  初,魏正始前,有沙門學相,游懷朔,舉目見人,皆有富貴之表。以為必無此理,燔其書。而後皆如言,乃知相法不虛也。


  杜按:《北齊書》本傳(678)不載此事。


  (《北史》卷八十九《藝術上.皇甫玉傳》2939)


  此人別有異算術


  (綦母懷文)每云:「昔在晉陽為監館,館中有一蠕蠕客,同館胡沙門指語懷文云:『此人別有異算術。』仍指庭中一棗樹云:『令其布算子,即知其實數。』乃試之,並辨若干純赤,若干赤白相半。於是剝數之,唯少一子。算者曰:『必不少,但更撼之。』果落一實。」


  (《北史》卷八十九《藝術上.綦母懷文傳》2940)


  沙門相王顯


  始(王)顯布衣為諸生,有沙門相顯,後當富貴,誡其勿為吏,為吏必敗。


  (《北史》卷九十《藝術下.王顯傳》2975)


  都民僧道,歡呼感應


  (興元元年七月)壬午,至自興元。時渾瑊、韓游環、戴休顏以其眾扈從,李晟、駱元光、尚可孤以其眾奉迎,步騎十餘萬,旌旗連亙數十里,都民僧道,歡呼感泣。


  (《舊唐書》卷十二《德宗紀上》345)


  僧惟真、道士趙歸真等並配流嶺南


  (寶歷二年十二月)甲辰,僧惟真、齊賢、正簡,道士趙歸真,並配流嶺南……(庚申又昭:)……妖妄僧惟貞、道士趙歸真等或假於卜筮,或托以醫方,疑眾挾邪,並已從流竄。其情非奸惡,跡涉詿誤者,一切不問。


  (《舊唐書》卷十七《文宗紀上》523)


  南蠻放先虜百姓、工巧、僧道四千人


  (大和五年五月)戊午,西川李德裕奏:南蠻放還先虜掠百姓、工巧、僧道約四千人還本道。


  (《舊唐書》卷十七下《文宗紀下》542)


  穎州僧道百姓奉留刺史家回


  (咸通十三年)六月,義成軍節度使、檢校左工部尚書杜慆奏:當管穎州僧道百姓舉留刺史宗回,敕曰:「回清幹臨人,自有月限,方藉綏輯,未議替移。」


  (《舊唐書》卷十九《懿宗紀》680)


  天竺國王子為沙門來游


  後魏有曹婆羅門,受龜茲琵琶於商人,世傳其業,至孫妙達,尤為北齊高洋所重,常自擊胡鼓和之。周武帝聘虜女為後,西域諸國來媵,於是龜茲、疏勒、安國、康國之樂,大聚長安。胡兒令羯人白智通教習,頗雜以新聲。張重華時,天竺重譯貢樂伎,後其國王子為沙門來游,又傳其方音。


  (《舊唐書》卷二十九《音樂志二》1069)


  涼州昌松奇石有文


  貞觀十七年八月四日,涼州昌松縣鴻池谷有石五,青質白文,成字曰「高皇海出多子李元王八十年太平天子李世民千年太子李治書燕山人士樂太國主尚汪譚獎文仁邁千古大王五王六王七王十風毛才子七佛八菩薩及上果佛田天子文武貞觀昌大聖延四方上下治示孝仙戈人為善。」涼州奏。其年十一月三日,遣使祭之,曰:「嗣天子某,祚繼鴻業,君臨宇縣,夙興旰食,無忘於政,導德齊禮,愧於前修。天有成命,表瑞貞石,文字昭然,曆數唯永。既旌高廟之業,又錫眇身之祚。迨於皇太子治,亦降貞符,具紀姓氏,列於石言。仰瞻睿漢,空銘大造,甫惟寡薄,彌增寅懼。敢因大禮,重薦玉帛,上謝明靈之貺,以申祗慄之誠。」


  (《舊唐書》卷三十七《五行志》1349)


  涼州昌松奇石有文


  貞觀十七年八月,涼州昌松縣鴻池谷有石五,青質白文成字曰:「高皇海出多子李元王八十年太平天子李世民千年太子李治書燕山人士樂太國主尚汪譂獎文仁邁千古大王五王六王七王十風毛才子七佛八菩薩及上果佛田天子文武貞觀昌大聖延四方上不治示孝仙戈八為善」。太宗遣使祭之曰:「天有成命,表瑞貞石,文字昭然,曆數惟永,既旌高廟之業,又錫眇身之祚。迨於皇太子治,亦降貞符,具紀姓氏。甫惟寡薄,彌增寅懼。」昔魏以土德代漢,涼州石有文。石,金類,以五勝推之,故時人謂為魏氏之妖,而晉室之瑞。唐亦土德王,石有文,事頗相類。然其文初不可曉,而後人因推已事以驗之。蓋武氏革命,自以為金德王(杜按:「德」,應為「輪」),其「佛菩薩」者,慈氏金輪之號也;「樂太國主」則鎮國太平公主、安樂公主,皆以女亂國;其「五王六王七王」者,唐世十八之數。


  (《新唐書》卷三十五《五行志二》913)


  白馬寺鐵像頭無故自落


  玄宗初即位,東都白馬寺鐵像頭無故自落於殿門外。後姚崇秉政,以僧惠范附太平亂政,謀汰僧尼,令拜父母,午後不出院,其法頗峻。


  大曆十三年二月,太僕寺廨有佛堂,堂內小脫空金剛左臂上忽有黑汗滴下,以紙承之,色即血也。明年五月,代宗崩。


  (《舊唐書》卷三十七《五行志》1374)


  白馬寺鐵像頭無故自落


  神龍中,東都白馬寺鐵像頭無故自落於殿門外。


  (《新唐書》卷三十五《五行志二》925)


  胡僧婆陀請夜開門燃百千燈


  睿宗好樂,聽之忘倦,玄宗又善音律,先天二年正月望,胡僧婆陀請夜開門燃百千燈,睿宗御延喜門觀樂,凡經四日。(嚴挺之)上疏諫曰:「……恐無益於聖朝。」


  杜按:《新唐書》本傳(4482)文略,意同,故不錄。


  (《舊唐書》卷九十九《嚴挺之傳》3103)


  及安祿山反於范陽,兩京倉庫盈溢而不可名。楊國忠設計,稱不可耗正庫之物,乃使御史崔眾於河東納錢度僧尼道士,旬日間得錢百萬。


  (《舊唐書》卷四十八《食貨志上》2087)


  裴冕度尼僧道士,以儲積為務


  (裴)冕性忠勤,悉心奉公,稍得人心。然不識大體,以聚人曰財,乃下令賣官鬻爵,度尼僧道士,以儲積為務。人不願者,科令就之,其價益賤,事轉為弊。


  杜按:《新唐書》本傳(4646)無「度尼僧道士」句。


  (《舊唐書》卷一百一十三《裴冕傳》3354)


  鄭延祚殯母於僧舍垣地二十九年


  有鄭延祚者,母卒二十九年,殯僧舍垣地,(顏)真卿劾奏之,兄弟三十年不齒,天下聳動。


  杜按:《新唐書》本傳作「劾奏朔方令鄭延祚母死不葬三十年,有詔終身不齒,聞者聳然」。無「殯僧舍垣地」五字。


  (《舊唐書》卷一百二十八《顏真卿傳》3589)


  皇太子獻佛像


  德宗載誕日,皇太子獻佛像,德宗命(韋)執誼為畫像贊,上令太子賜執誼縑帛以酬之。執誼至東宮謝太子,卒然無以籍言,太子因曰:「學士知王叔文乎?彼偉才也。」執誼因是與叔文交甚密。


  杜按:《新唐書》本傳(5123)文稍異、意同,故不錄。


  (《舊唐書》卷一百三十五《韋執誼傳》3732)


  文宗出宮人送兩街寺觀


  文宗以旱放繫囚,出宮人劉好奴等五百餘人,送兩街寺觀,任歸親戚。


  (《舊唐書》卷一百七十三《鄭覃傳》4492)


  尼奉仙自言通神


  (廣明元年)九月,(畢)師鐸出城戰敗,慮(高)駢為賊內應,又有尼奉仙,自言通神,謂師鐸曰:「揚府災,當有大人死應之,自此善也。」秦彥曰:「大人非高令公耶?」即令師鐸以兵攻道院,侍者白駢曰:「有賊攻門。」曰:「此秦彥來。」整衣候之。俄而亂卒升階曳駢數之曰:「公上負天子恩,下陷揚州民,淮南塗炭,公之罪也。」駢未暇言,首已墮地矣。


  杜按:《新唐書》本傳(6402)「尼奉仙」作「女巫王奉仙」,意同。餘文大同,故不錄。


  (《舊唐書》卷一百八十二《高駢傳》4712)


  尼曰:走為上計也


  (光啟三年)九月,畢師鐸出戰,又敗,自是日與秦彥相對嗟惋。問神尼奉仙何以獲濟,尼曰:「走為上計也。」十月,彥與師鐸突圍投孫儒,並為所殺。


  杜按:《新唐書》本傳「尼奉仙」作「奉仙」。


  (《舊唐書》卷一百八十二《三高駢傳附秦彥傳》4716)


  兩街乘車道與內官相善者二十餘人,並笞死於京兆府


  (天復三年正月)是日,諸司宦官百餘人,及隨駕鳳翔群小又二百餘人,一時斬首於內侍省,血流塗地。及宮人宋柔等十一人,兩街僧道與內官相善者二十餘人,並笞死於京兆府。


  (《舊唐書》卷一百八十四《宦官.楊復恭傳》4779)


  恆州鹿泉寺僧淨滿為弟子所謀


  時恆州鹿泉寺僧淨滿為弟子所謀,密畫女人居高樓,仍作淨滿引弓射之,藏於經笥。已而詣闕上言僧咒詛,大逆不道。則天命懷古按問誅之。懷古究其辭狀,釋淨滿以聞,則天大怒,懷古奏曰:「陛下法無親疏,當與天下畫一。豈使臣誅無辜之人,以希聖旨。向使淨滿有不臣之狀,臣復何顏能寬之乎?臣今慎守平典,雖死無恨也。」則天意乃解。


  (《舊唐書》卷一百八十五《良吏下.裴懷古》4807)


  恆州浮屠為其徒誣告


  裴懷古,壽州壽春人。儀鳳中……恆州浮屠為其徒誣告祝詛不道,武後怒,命按誅之。懷古得其枉,為後申析,不聽,因曰:「陛下法與天下畫一,豈使臣殺無辜以希盛旨哉?即其人有不臣狀,臣何情寬之?」後意解,得不誅。


  (《新唐書》卷一百九十七《循吏.裴懷古傳》5625)


  楊元琰奏請削髮出家


  俄而張柬之、敬暉等為武三思所構,元琰覺變,奏請削髮出家,仍辭官爵實封,中宗不許。敬暉聞而笑曰:「向不知奏請出家,合贊成其事,剃卻胡頭,豈不妙也。」元琰多須類胡,暉以此言戲之。元琰曰:「功成名遂,不退將危。此由衷之請,不徒然也。」暉知其意,瞿然不悅。


  (《舊唐書》卷一百八十五下《良吏下.楊元琰傳》4811)


  楊元琰請祝髮事浮屠


  敬暉等為武三思所構,元琰知禍未已,乃詭計請祝髮事浮屠,悉還官封。中宗不許。暉聞,尚戲曰:「胡頭應祝。」以多鬣似胡云。元琰曰:「功成不退,懼亡。我不空言。」暉感之,然已不及計。暉等死,獨元琰全。


  (《新唐書》卷一百二《桓彥范傳附楊元琰傳》4315)


  郭霸「請僧專經設齋」


  (郭霸)嘗推芳州刺史李思征,榜捶考禁,不勝而死。聖歷中,屢見思征,甚惡之。嘗因退朝遽歸,命家人曰:「速請僧轉經設齋。」須臾見思征從數十騎上其廷,曰:「汝枉陷我,我今取汝。」霸周章惶怖,援刀自刳其腹,斯須蛆爛矣。是日,閭裡亦見兵馬數十騎駐於門,少頃不復見矣。


  杜按:《新唐書》本傳(5110)無「速請僧轉經設齋事」。


  (《舊唐書》卷一百八十六上《酷吏上.郭霸傳》4848)


  李憕二子為僧


  (李)憕有子十餘人,二子為僧,與憕同遇害;二子彭、源,存焉。


  (《舊唐書》卷一百八十七下《李憕傳》4889)


  杜元琰誦《婆羅門咒》


  時中宗數引近臣及修文學士,與之宴集,嘗令各效伎藝,以為笑樂。工部尚書張錫為《談容娘舞》,將作大匠宗晉卿舞《渾脫》,左衛將軍張洽舞《黃獐》,左金吾衛將軍杜元琰誦《婆羅門咒》,給事中李行言唱《駕車西河》,中書舍人盧藏用效道士上章。(郭)山惲獨奏曰:「臣無所解,請誦古詩兩篇。」帝從之,於是誦《鹿鳴》、《蟋蟀》之詩。


  杜按:《新唐書》本傳(4106)無「杜元琰誦《婆羅門咒》」事。


  (《舊唐書》卷一百八十九下《儒學下.郭山惲傳》4970)


  天下寺觀,多求李邕作頌文


  初,(李)邕早擅才名,尤長碑頌。雖貶職在外,中朝衣冠及天下寺觀,多賚持金帛,往求其文。前後所制,凡數百首,受納饋遺,亦至鉅萬。時議以為自古鬻文獲財,未有如邕者。有文集七十捲。其《張韓公行狀》、《洪州放生池碑》、《批韋巨源謚議》,文士推重之。


  杜按:《新唐書》本傳(5754)無「天下寺觀」等與佛教有關語。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中《文苑中.李邕傳》5043)


  李華與蕭穎士


  (李華)乃為《祭古戰場文》,熏污之如故物,置於佛書之閣。華與(蕭)穎士因閱佛書得之,華謂之曰:「此文何如?」穎士曰:「可矣。」華曰:「當代秉筆者,誰及於此?」穎士曰:「君稍精思,便可及此。」華愕然。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下《文苑下.李華傳》5048)


  李華與蕭穎士


  (李華)晚事浮圖法,不甚著書,惟天下士大夫家傳、墓版漢州縣碑頌,時時賚金帛往請,乃強為應……因著《弔古戰場文》,極思研榷,已成,污為故書,雜置梵書之庋。它日,與穎士讀之,稱工,華問:「今誰可及?」穎士曰:「君加精思,便能至矣。」華愕然而服。


  (《新唐書》卷二百三十《文藝下.李華傳》5776)


  蕭穎士、李華與陸據


  (蕭穎士)嘗與李華、陸據同遊洛南龍門,三人共讀路側古碑,穎士一閱,即能誦之,華再閱,據三閱,方能記之。議者以三人才格高下亦如此。


  杜按:《新唐書》本傳(5770)文稍異,意同,故不錄。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下《文苑下.蕭穎士傳》5048)


  元德秀刺血畫像寫佛經


  元德秀者,河南人,字紫芝。開元二十一年登進士第……登第後,母亡,廬於墓所,食無鹽酪,藉無茵席,刺血畫像寫佛經。


  杜按:《新唐書》本傳(5563)無「刺血畫像寫佛經」句。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下《文苑下.元德秀傳》5050)


  寶志謂曇選:「生子當為神仙宗伯也」


  (王)遠知母,梁駕部郎中丁超女也。嘗晝寢,夢靈鳳集其身,因而有娠,又聞腹中啼聲,沙門寶志謂曇選曰:「生子當為神仙之宗伯也。」遠知少聰敏,博綜群書。初入茅山,師事陶弘景,傳其道法。後又師事宗道先生臧兢。


  杜按:《新唐書》本傳(5803)文稍異,意同,故不錄。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二《隱逸.王知遠傳》5125)


  地藏菩薩


  (李)光弼使為地道,至賊陣前。驍賊方戲弄城中人,地道中人出擒之,敵以為神,呼為「地藏菩薩」。


  (《舊唐書》卷二百上《史思明傳》5378)


  僧法堅有巧思


  西明寺僧法堅有巧思,為(朱)泚造雲梯。十五日辰時,梯臨城東北隅,城內震駭。


  杜按:《新唐書》本傳(6441)不載此事。


  (《舊唐書》二百下《朱泚傳》5388)


  神策軍浮屠像沒地四尺


  咸通五年十月,貞陵隧道摧陷。神策軍有浮屠像,懿宗嘗跪禮之,像沒地四尺。


  (《新唐書》卷三十五《五行志二》912)


  胡僧無畏咒蛇死


  天寶中,洛陽有巨蛇,高丈餘,長百尺,出芒山下,胡僧無畏見之曰:「此欲決水瀦洛城。」即以天竺法咒之,數日蛇死。


  (《新唐書》卷三十六《五行志三》951)


  太原尼志覺死十日而復甦


  武德四年,太原尼志覺死,十日而蘇。


  (《新唐書》卷三十六《五行志三》954)


  左道僧明悟為王后後祭南北斗


  (玄宗王皇后)兄(王)守一以後無子,常懼有廢立,導以符厭之事。有左道僧明悟為祭南北斗,刻霹靂木書天地字及上諱,合而佩之,且祝曰:「佩此有子,當與則天皇后為比。」事發,上親究之,皆驗。開元十二年秋七月己卯,下制曰:「皇后王氏……可廢為庶人……」守一賜死。其年十月,庶人卒,以一品禮葬於無相寺。


  (《舊唐書》卷五十一《后妃上》2177)


  浮屠明悟教王守一祭北斗


  (玄宗)帝密欲廢(王皇)後,以語姜蛟。蛟漏言,即死。後兄守一懼,為求壓勝,浮屠明悟教祭北斗,取霹靂木刻天地文及帝諱合佩之,曰:「後有子,與則天比。」開元十二年,事覺,帝自臨劾有狀,乃制詔有司:「皇后天命不佑,華而不實,有無將之心,不可以承宗廟、母儀天下,其廢為庶人。」賜守一死。


  (《新唐書》卷七十六《后妃上》3490)


  太原舊俗僧徒習禪為業,及死不殮,以屍飼鳥獸


  太原舊俗,有僧徒以習禪為業,及死不殮,但以屍送近郊以飼鳥獸。如是積年,土人號其地為「黃坑」,側有俄狗千數,食死人肉,因侵害幼弱,遠近患之,前後官吏不能禁止。暠到官,申明禮憲,期不再犯,發兵捕殺群狗,其風遂革。


  (《舊唐書》卷一百一十二《李暠傳》3335)


  太原俗為浮屠法者,死不葬,以屍飼鳥獸


  太原俗為浮屠法者,死不葬,以屍棄郊飼鳥獸,號其地曰「黃阬」。有狗數百頭,習食胔,頗為人患,吏不敢禁。暠至,遣捕群狗殺之,申歷禁條,約不再犯,遂革其風。


  (《新唐書》卷七十八《宗室.淮安王神通傳附李暠傳》3531)


  群浮屠疾史崇玄


  (史)崇玄本寒人,事太平公主,得出入禁中,拜鴻臚卿,聲勢光重。觀始興,詔崇玄護作,日萬人。群浮屠疾之,以錢數十萬賂狂人段謙冒入承天門,升太極殿,自稱天子。有司執之,辭曰:「崇玄使我來。」詔流嶺南,且敕浮屠、方士無兩競。太平敗,崇玄伏誅。


  (《新唐書》卷八十三《諸帝公主傳.金仙公主》3656)


  高陽公主與浮屠辯機亂


  (房玄齡)次子遺愛,誕率無學,有武力。尚高陽公主,為右衛將軍。公主,帝所愛,故禮與它婿絕。主驕蹇,疾遺直任嫡,遺直懼,讓爵,帝不許。主稍失愛,意怏怏。與浮屠辯機亂,帝怒,斬浮屠,殺奴婢數十人,主怨望,帝崩,哭不哀。高宗時,出遺直汴州刺史,遺愛房州刺史。主又誣遺直罪,帝敕長孫無忌鞫治,乃得主與遺愛反狀,遺愛伏誅,主賜死。遺直以先勳免,貶銅陵尉。詔停配享。


  杜按:《舊唐書》本傳(2467)不記高陽公主「浮屠辯機亂,帝怒,斬浮屠,殺奴婢數十人」事。


  (《新唐書》卷九十六《房玄齡傳》3858)


  百濟僧道琛等立扶餘王


  百濟為僧道琛,舊將福信率眾復叛,立故王子扶餘豐為國王,引兵圍仁願於府城。詔仁軌檢校帶方州刺史,代文度統眾,便道發新羅兵合勢以救仁願。轉鬥而前,仁軌軍容整肅,所向皆下。道琛等乃釋仁願之圍,退保任存城。尋而福信殺道琛,並其兵馬,招誘亡叛,其勢益張,仁軌乃與仁願合軍休息。


  (《舊唐書》卷八十四《劉仁軌傳》2790)


  百濟僧道琛立扶餘王


  初,蘇定方既平百濟,留郎將劉仁願守其城,左衛中郎將王文度為熊津都督,撫納殘黨。文度死,百濟故將福信及浮屠道琛迎故王子扶餘豐立之,引兵圍仁願。詔仁軌檢校帶方州刺史,統文度之眾,並發新羅兵為援。仁軌將兵嚴整,轉鬥陷陣,所向無前。信等釋仁願圍,退保任存城。既而福信殺道琛,並其眾,招還叛亡,勢張甚。仁軌與仁願合,則解甲休士。


  (《新唐書》卷一百八《劉仁軌傳》4082)


  僧與徒放飲,醉而延火


  大曆初,魏少游鎮江西,奏署判官……州理有開應寺僧與徒夜飲,醉而延火,歸罪於守門瘖奴,軍候亦受財,同上其狀,少游信焉。人知奴冤,莫肯言。(柳)渾與崔祐甫遽入白,少游驚問,醉僧首伏。


  (《舊唐書》卷一百二十五《柳渾傳》3553)


  巫曰:為浮屠道緩死


  柳渾字夷曠,一字惟深,本名載,梁僕射惔六世孫,後籍襄州。早孤,方十餘歲,有巫告曰:「兒相夭且賤,為浮屠道可緩死。」諸父欲從其言,渾曰:「去聖教,為異術,不若速死。」學愈篤,與游者皆有名士。天寶初,擢進士第,調單父尉,累除衢州司馬。棄官隱武寧山……大曆初,江西魏少游表為判官。州僧有夜飲火其廬者,歸罪瘖奴,軍候受財不詰,獄具,渾與其僚崔祜甫白奴冤,少游趣訊僧,僧首伏,因厚謝二人。


  (《新唐書》卷一百四十四《柳渾傳》4671)


  田季安以五千縑助營開業佛祠


  魏博田季安以五千縑助營開業佛祠,(崔)群以為無名之獻,不當受。有詔卻之。進戶部侍郎。


  (《新唐書》卷一百六十五《崔群傳》5080)


  方士柳泌、浮屠大通為長年藥


  (皇甫)鎛罷度支,進門下侍郎平章事。嘗與金吾將軍李道古共薦方士柳泌、浮屠大通為長年藥,帝惑之。穆宗在東宮,聞其奸妄,始聽政,集群臣於月華門,貶鎛崖州司戶參軍,死其所。


  泌者,本楊仁晝也,習方伎。道古薦於鎛,召入禁中,自云能致藥為不死者,因言:「天臺山靈仙所舍,多異草,願官天臺,求采之。」起徒步拜台州刺史,賜金紫。諫臣固爭,以為列聖亦有寵方士,未嘗使牧民,帝曰:「煩一州而致長年於君父,何愛哉?」後不敢言。泌驅吏民採藥山谷間,鞭笞苛急,歲餘無所獲。懼詐窮,舉族遁去,浙東觀察使捕得。鎛與道古營解,乃復待詔翰林。帝餌泌藥,浸躁怒不常,宦侍懼,以弒崩。大通自言百五十歲,鎛敗,與泌皆誅。初,吏責泌妄,答曰:「皆道古教我。」解衣即刑,卒無它異。


  (《新唐書》卷一百六十七《皇甫鎛傳》5114)


  浮屠大通自言壽百五十歲


  方憲宗喜方士說,詔天下求其人,宰相皇甫鎛、左金吾將軍李道古等白見楊仁晝、浮屠大通。仁晝更姓名曰柳泌,大通自言壽百五十歲,有不死藥,並待詔翰林。虢人田元佐言有秘方,能化瓦礫為黃金,詔除虢令,與董景珍、李元戢皆介泌,大通薦於天子,天子惑其說。泌以金石進帝餌之,躁甚,數暴怒,恚責左右,踵得罪,禁中累息,帝自是不豫。


  (《新唐書》卷二百八《宦者下.王守澄傳》5882)


  僧亡命多趣幽州


  後除浮屠法,僧亡命多趣幽州,(李)德裕召邸吏戒曰:「為我謝張仲武,劉從諫招納亡命,今視之何益?」仲武懼,以刀授居庸關吏曰:「僧敢入者斬!」


  (《新唐書》卷一百八十《李德裕傳》5342)


  鄭虔於慈恩寺貯柿葉數屋作詩畫


  初,(鄭)虔追紬故書可志者得四十餘篇,國子司業蘇源名其書為《會稡》。虔善圖山水,好書,常苦無紙,於是慈恩寺貯柿葉數屋,遂往日取葉肄書,歲久殆遍。嘗自寫其詩並畫以獻,帝大署其尾曰:「鄭虔三絕。」遷著作郎。


  (《新唐書》卷二百二《文藝傳中》附《鄭虔傳》5766)


  山陽女願毀服依浮屠法以報父罪


  山陽女趙者,父盜鹽,當論死,女詣官訴曰,「迫饑而盜,救死爾,情有可原,能原之邪?否則請俱死。」有司義之,許減父死。女曰:「身今為官所賜,願毀服依浮屠法以報。」即截耳自信,侍父疾,卒不嫁。


  (《新唐書》卷二百五《列女傳》5831)


  劉仁恭招浮屠講法


  是時,中原方多故,(劉)仁恭得倚燕強且遠,無所憚,意自滿。從方士王若納學長年,築館大安山,掠子女充之。又招浮屠,與講法。以堇土為錢,斂真錢,穴山藏之,殺匠滅口。禁南方茶,自擷山為茶,號山曰大恩,以邀利。


  杜按:《舊五代史》本傳(1802)無「招浮屠」三字,「與講法」作「講求法要」。又《新五代史》本傳(423)無與佛教有關事。餘文稍異,意大同。


  (《新唐書》卷二百一十二《藩鎮廬龍.劉仁恭傳》5987)


  太祖召釋、道二教封御談論


  (開平元年)十月……庚午,大明節,內外臣僚各以奇貨良馬上壽。故事,內殿開宴,(太祖)召釋、道二教封御談論,宣旨罷之。命閤門使以香合賜宰臣佛寺行香。


  (《舊五代史》卷三《太祖紀三》54)


  陳州裡俗之人喜習左道,自立一宗,號曰「上乘」


  (貞明元年)冬十月,陳州妖賊毋乙、董乙伏誅。陳州裡俗之人,喜習左道,依浮圖氏之教,自立一宗,號曰「上乘」。不食葷茹,誘化庸民,揉雜淫穢,宵聚晝散。州縣因循,遂致滋蔓……毋乙數輩,漸及千人,次掠鄉社,長吏不能詰。是歲秋,其眾益盛,南通淮夷,朝廷累發州兵討捕,反為賊所敗,陳、穎、蔡三州大被其毒。


  (《舊五代史》卷十《末帝紀下》144)


  陳州俗好淫祠左道,自立一法,號曰「上乘」


  而陳(州)俗好淫祠左道,其學佛者,自立一法,號曰「上乘」,晝夜伏聚,男女雜亂。妖人毋一、董乙聚眾稱天子,建置官屬,友能初縱之,乙等攻劫州縣,末帝發兵擊滅之。


  (《新五代史》卷十三《廣王全顯傳》133)


  朱友貞屍殯於佛寺


  案《通鑑.後唐紀》:辛巳,詔王瓚收朱友貞屍,殯於佛寺,漆其首函之,藏於太社。《薛史》作張全義,當別有據。


  (《舊五代史》卷十《末帝紀下》152)


  曹唐館開元寺,眾僧見二青衣緩步而至


  曹唐,郴州人。少好道,為大小遊仙詩各百篇,又著《紫府玄珠》一卷,皆敘三清、十極紀勝之事。其遊仙之句,則有《漢武帝宴西王母詩》云:「花影暗回三殿月,樹聲深鎖九門霜。」又云:「樹底有天春寂寂,人間無路月茫茫。」皆為士林所稱。其後遊信州,館於開元寺三學院,一旦臥疾,眾僧忽見二青衣緩步而至,且四向顧視,相謂曰:「只此便是『樹底有天春寂寂,人間無路月茫茫。』」言訖,直入唐之臥室。眾僧驚異,亦隨之而入,逾閾,而青衣不復見,但見唐已殂矣。


  (《舊五代史》卷二十四《羅隱傳》附註327)


  新城北有毗沙天王祠


  武皇即獻祖之第三子也……年十三,見雙鳧翔於空,射之連中,眾皆臣伏。新城北有毗沙天王祠,祠前井一日沸溢,武皇因持卮酒而奠曰:「予有尊主濟民之志,無何井溢,故未察其禍福,惟天王若有神奇,可與僕交談。」奠酒未已,有神人被金甲持戈,[有神人被金甲持戈,《北夢瑣言》作有龍形出於壁間。蓋傳聞之異,今附識於此。(影庫本粘簽)]隱然出於壁間,見者大驚走,唯武皇從容而退,繇是益自負。


  (《舊五代史》卷二十五《武皇紀上》332)


  魏州開元寺僧傳真獲傳國寶


  天祐十八年春正月,魏州開元寺僧傅真獲傳國寶,獻於行台。驗其文,即「受命於天,子孫寶之」八字也,群僚稱賀。案:自「開元寺」至此三十三字,原本闕佚,今從《冊府元龜》增入。傳真師於廣明中,遇京師喪亂得之,秘藏已四十年矣。篆文古體,人不之識,至是獻之。


  (《舊五代史》卷二十九《莊宗紀三》397)


  魏州僧傳真獻唐受命寶一


  (天祐)十八年正月,魏州僧傳真唐受命寶一。


  (《新五代史》卷五《莊宗紀下》43)


  五臺台僧獻銅鼎三


  (莊宗)同光元年春正月丙子,五臺山僧獻銅鼎三,言於山中石崖間得之。


  (《舊五代史》卷二十九《莊宗紀三》402)


  宦者數百人竄匿山谷,落髮為僧


  初,莊宗遇內難,宦者數百人竄匿山谷,落髮為僧,奔至太原七十餘人,至是盡誅於都亭驛。


  (《舊五代史》卷三十六《明宗紀二》497)


  宦者亡竄山谷,落髮為浮屠


  明宗入立,又詔天下悉捕宦者而殺之。宦者亡竄山谷,多削髮為浮圖。其亡至太原者七十餘人,悉捕而殺之都亭驛。


  (《新五代史》卷三十八《宦者傳》408)


  劉遂清薦泰山僧一人


  (長興四年)秋七月。……己卯,東嶽三郎神贈威雄大將軍。初,帝不豫,前淄州刺史劉遂清薦泰山僧一人,劉遂清,原本作〔隊請〕,今從《冊府元龜》改正。(影庫本粘簽)云善醫,及召見,乃庸僧耳。問方藥,僧曰:「不工醫,嘗於泰山中親睹岳神,謂僧曰:『吾第三子威靈可愛,而未有爵秩,師為我請之。』」宮中神其事,故有是命,識者嫉遂清之妖佞焉。詔應台官出行,須令人訶引,使軍巡職掌等規避。


  (《舊五代史》卷四十四《明宗紀十》605)


  北方天王


  (同光)二年……時有王安節者,昭宗朝相杜讓能之宅吏也。安節少善賈,得相術於奇士,因事見帝於私邸,退謂人曰:「真北方天王相也,位當為天子,終則我莫知也。」


  (《舊五代史》卷四十六《末帝紀上》626)


  李克讓為山僧所害


  黃巢犯闕,僖宗幸蜀,(李)克讓時守潼關,為賊所敗……以部下六七騎伏於南山佛寺,夜為為山僧所害。


  克讓既死,紀綱渾進通冒刃獲免,歸於黃巢。中和二年冬,武皇入關討賊,屯沙苑。黃巢遣使米重威賚賂修好,因送渾進通至,兼擒送害克讓僧十人。武皇燔偽詔,還其使,盡誅諸僧,為克讓發哀行服,悲慟久之。《永樂大典》卷一萬三百八十八。


  (《舊五代史》卷五十《宗室.李克讓傳》681)


  李克讓為寺僧所獲


  黃巢犯長安,(李)克讓守潼關,為賊所敗,奔於南山,匿佛寺,為寺僧所殺。


  (《新五代史》卷十四《李克讓傳》147)


  李存霸削髮僧服


  《通鑑》云:……(李)存霸至晉陽,從兵逃散俱盡,存霸削髮僧服謁李彥超:「願為山僧,幸垂庇護。」軍士爭欲殺之,彥超曰:「六相公來,當奏取進止。」軍士不聽,殺之於府門之碑下。


  (《舊五代史》卷五十《宗室.永王李存霸傳》689)


  李存霸剪髮僧衣


  (李)存霸聞京師亂,亦自河中奔太原,比至,麾下皆散走,惟使下康從弁不去。存霸乃剪髮、衣僧衣,謁符彥超曰:「願為山僧,冀公庇護。」彥超欲留之,為軍眾所殺。


  (《新五代史》卷十四《李存霸傳》151)


  莊宗諸兒削髮為苾芻


  案《清異錄》:唐福慶公主下降孟知祥。長興四年,明宗晏駕,唐室亂,莊宗諸兒削髮為苾芻,間道走蜀。時知祥新稱帝,為公主厚待猶子,賜予千計。(《舊五代史考異》)


  (《舊五代史》卷五十一《宗室.魏王李繼岌傳》注692)


  高輦落髮為僧


  《五代史補》:秦王從榮,明宗之愛子。好為詩,判河南府,辟高輦為推官。輦尤能為詩,賓主相遇甚歡……初,從榮之敗也,高輦竄於民家,且落髮為僧。


  (《舊五代史》卷五十一《宗室.秦王從榮傳》注695)


  郵亭佛寺多有烏震題詩


  烏震,冀州信都人也。少孤,自勤於鄉校。弱冠從軍,初為鎮州隊長,以功漸升部將,與符習從征於河上,頗得士心。……震略涉書史,尤嗜《左氏傳》,好為詩,善筆札,凡郵亭佛寺,多有留題之跡。及其遇禍,燕、趙之士皆嘆惜之。《永樂大典》卷一萬八千一百二十九。


  杜按:《新五代史》本傳(279)無「凡郵亭佛寺」等語。


  (《舊五代史》卷五十九《烏震傳》793)


  佛牙大如拳


  趙鳳,幽州人也。少為儒。唐天祐中,燕師劉守光盡率部內丁夫為軍伍,而黥其面,為儒者患之,多為僧以避之,鳳亦落髮至太原……明年(天成二年)春,有僧自西國取經回,得佛牙大如拳,褐漬皴裂,進於明宗。鳳揚言曰:「曾聞佛牙鎚鍛不壞,請試之。」隨斧而碎。時宮中所施已逾數千緡,聞毀乃止。


  (《舊五代史》卷六十七《趙鳳傳》889)


  斧闢佛開,應手而碎


  燕王劉守光時,悉黥燕人以為兵,(趙)鳳懼,因髡為僧……


  有僧游西域,得佛牙以獻,明宗以示大臣。(趙)鳳言:「世傳佛牙水火不能傷,請驗其真偽。」因以斧斫之,應手而碎。是時,宮中施物已及數千,因鳳碎之乃止。


  (《新五代史》卷二十八《趙鳳傳》308)


  古剎佛像,忽搖動不已


  (後唐)末帝,真定常山人也,有先人舊廬。其側有古佛剎,剎有石像,忽搖動不已,人皆異之……晉陽有北宮,宮城之上有祠曰毗沙門天王,(後晉)帝(石敬唐)曾焚修默而禱之。經數日,城西北闉正受敵處,軍候報稱,夜來有一人長丈餘,介金執殳,行於城上,久方不見,帝心異之。又,牙城有僧坊曰崇福,崇福,原本作「從福」,今從《冊府元龜》改正。(影庫本粘簽)坊之廡下西北隅有泥神,神之首忽一日有煙生,其騰郁如曲突之狀。坊僧奔赴,以為人火所延,及俯而視之,無所有焉。事尋達帝,帝召僧之臘高者問焉,僧曰:「貧道見莊宗將得天下,曾有此煙,觀此噴湧,甚於當時,兆可知矣。」自此,日旁多有五色雲氣,如蓮芰之狀。


  (《舊五代史》卷七十五《高祖紀一》987)


  東都人士僧道,請車駕復奉東京


  天福八年春正月辛巳,盜發唐坤陵,莊宗母曹太后之陵也……時州郡蝗旱,百姓流亡,餓死者千萬計,東都人士僧道,請車駕復幸東京。


  (《舊五代史》卷八十一《少帝紀一》1074)


  尼說鏊腳


  (潘)環歷六部兩鎮,所至以聚斂為務。在宿州時,有牙將因微過見怒,環紿言笞之,牙校因托一尼嘗熟於環者,獻白金兩鋌。尼詣環白牙校餉鏊腳兩枚,兩枚,原本作「兩枝」,今從《冊府元龜》改正。(影庫本粘簽)求免其責,環曰:「鏊本幾腳?」尼曰:「三腳。」環復曰:「今兩腳能成鏊乎?」尼則以三數致之,當時號環為「潘鏊腳」。


  (《舊五代史》卷九十四《潘環傳》1244)


  僧聚髑髏二十萬


  (乾佑三年正月)丙寅,分命使臣赴永興、鳳翔、河中,收葬用兵已來所在骸骨,時已有僧聚髑髏二十萬矣。


  (《舊五代史》卷一百三《隱帝紀下》1365)


  壘浮圖須與合卻尖


  時(李)崧最在下……。翌日,晉祖既受太原之命,使心腹達意於崧云:「壘浮圖須與合卻尖。」蓋感之深也。


  (《舊五代史》卷一百八《李崧傳》1420)


  為浮者,必合其尖


  契丹入雁門,明宗選將以捍太原,晉高祖欲之……(李)崧獨曰:「太原,國之北門,宜得重臣,非石敬瑭不可也!」由是從崧議。晉高祖深德之,陰遣人謝崧曰:「為浮屠者,必合其尖。」蓋欲使崧終始成己事也。


  (《新五代史》卷五十七《李崧傳》654)


  此時百姓,佛再出救不得,唯皇帝救得


  晉少帝即位,加守太尉,進封燕國公。(馮)道嘗問朝中熟客曰:「道之在政事堂,人有何說?」客曰:「是非相半。」道曰:「凡人同者為是,不同為非,而非道者,十恐有九。昔仲尼聖人也,猶為叔孫武叔所毀,況道之虛薄者乎!」然道之所持,始終不易。後有人間道於少帝曰:「道好平時宰相,無以濟其艱難,如禪僧不可呼鷹耳!」由是出道為同州節度使。歲餘,移鎮南陽,加中書令。


  契丹入汴,道自襄、鄧如人,戎王因從容問曰:「天下百姓,如何可救?」道曰:「此時百姓,佛再出救不得,唯皇帝救得。」其後衣冠不至傷夷,皆道與趙延壽陰護之所至也。是歲三月,隨契丹北行,與晉室公卿俱抵常山……道在常山,見有中國士女為契丹所俘者,出橐裝以贖之,皆寄於高尼精舍,後相次訪其家以歸之。


  (《舊五代史》卷一百二十六《馮道傳》1659)


  此時佛出救不得,惟皇帝救得


  耶律德光嘗問(馮道)曰:「天下百姓如何救得?」道為俳語以對曰:「此時佛出救不得,惟皇帝救得。」


  (《新五代史》卷五十四《馮道傳》614)


  楊凝式詩洛川寺觀藍壁之上題記殆遍


  (楊)凝式長於歌詩,案《別傳》云:……(楊)然凝式詩句自佳,其題壁有「院似禪心靜,花如覺性圓」,清麗可喜。(《舊五代史考異》)善於筆札,洛川寺觀藍牆粉壁之上,題紀殆遍,案《別傳》云:凝式雖仕歷五代,以心疾間居,故時人目以「風子」。其筆跡遒放,宗師歐陽詢與顏真卿,而加以縱逸。既久居洛,多遨遊佛道祠,遇山水勝概,流連賞詠,有垣牆圭缺處,顧視引筆,且吟且書,若與神會,率寶護之。其號或以姓名,或稱癸巳人,或稱楊虛白,或稱希維居士,或稱關西老農……嘗迫冬,家人未挾纊,會有故人過洛,贈以綿五十兩,絹百端,凝式悉留之修行尼舍,俾造襪以施崇德、普明兩寺飯僧,其家雖號寒啼饑,而凝式不屑屑也。留守聞其事,乃自製衣給米遺之,凝式笑謂家人曰:「我固知留守必見周也。」每旦起將出,僕請所之,楊曰:「宜東遊廣愛寺。」僕曰:「不若西遊石壁寺。」凝式舉鞭曰:「姑游廣愛。」僕又以石壁為請,凝式乃曰:「姑游石壁。」聞者拊掌。(《舊五代史考異》)時人以其縱誕,有「風子」之號焉。《永樂大典》卷六千五十二……案《遊宦紀聞》載《楊凝式年譜》、《家譜》、《傳》,與正史多異同,今附錄以備參考。其《年譜》云:唐咸通十四年癸巳,是年凝式生,故題識多自稱癸巳人。唐天祐四年丁卯,是年夏,朱全忠篡唐,凝式諫其父唐相涉,宜辭押寶使。涉懼事匯,凝式自此遂佯狂,時年三十五。《五代史補》言時年方弱冠,誤也。晉天福四年己亥三月,有《洛陽風景四絕句》詩,年六十七。據詩云,「到此今經三紀春」,蓋自丁卯至己亥實三十年,則自全忠之篡,凝式即居洛矣。真跡今在西都唐故大聖善寺勝果院東壁,字畫尚完。說有石刻,書側有畫像,亦當時畫。又廣愛寺西律院有壁題云「後歲六十九」,亦當是此年所題。此書凡兩壁,行草大小甚多,真跡今存,但多漫暗,故無石刻。天福六年辛丑,是年六月有天宮寺題名,稱太子賓客,時年六十九。真跡今在此寺東序,題維摩詰後……天福七年壬寅,是年有《真定智大師詩》二首,時年七十……開運二年乙巳,是年五月,於天宮寺題壁《論維摩經》等語,八月再題「太子少保,時年七十三」,真跡今在此寺東序……開運四年丁未,是年二月並七月,有《寄惠才大師左郎中詩》三首,稱「會同丁未歲」。會同即契丹入晉改元之號也,時年七十五,稱太子少傅。真跡在文潞公家,刻石在蘇太寧家。周廣順三年癸丑,是年於長壽寺華嚴東壁題名,時年八十一。後又題,「院似禪心靜」等二詩,稱太子少師,亦應此年真跡,今為人移去,石刻亦不存,人或得舊本耳……(楊)凝式本名家,既不遇時,而唐、梁之際,以節義自立,襟量宏廓,竟免五季之禍,以壽考終。洛陽諸佛宮畫跡至多,本朝興國中,三川大寺剎,率多頹圮,翰墨所存無幾,今有數壁存焉。士大夫家亦有愛其書帖,皆藏弆以為清玩。世以凝式行書頗類顏魯公,故謂之顏、楊云。


  (《舊五代史》卷一百二十八《楊凝式傳》1684)


  慕容彥超致祭於開元寺


  (慕容)彥超進呈鄆州節度使高行周來書,其書意即行周毀讟太祖結連彥超之意,帝覽之,笑曰:「此必是彥超之詐也。」試令驗之,果然。其鄆州印元有缺,文不相接,其為印即無闕處,帝尋令賚書示諭行周,行周上表謝恩。《永樂大典》卷一萬八千四百十七。先是,填星初至角、亢,佔者曰:角,鄭分,袞州屬焉,彥超即率軍府賓佐,步出州西門三十里致祭,迎於開元寺,塑像以事之,謂之「菩薩」,日至祈禱,又令民家豎黃幡以禳之。及城陷,彥超方在土星院燃香,急乃馳去。


  杜按:《新五代史》本傳(609)作「超即率軍府將吏出西門三十里致祭,迎於開元寺,塑像以事之,日常一至,又使民家立典幡祉之。」


  (《舊五代史》卷一百三十《慕容彥超傳》1716)


  張沆好釋氏


  張沆性儒雅,好釋氏,雖久居祿位,家無餘財,死之日,圖書之外,唯使鄆之貲耳……漢隱帝末年,楊、史遇害,翼日,沆方知之,聽猶未審,忽問同僚曰:「竊聞盜殺史公,其盜獲否?」是時京師恟懼之次,聞者笑之。有士人申光遜者,與沆友善,沆未病時,夢沆手出小佛塔示光遜,視其上詩十四字云:「今生不見故人面,明月高高上翠樓。」光遜既寤,心惡之,俄聞沆卒。


  (《舊五代史》卷一百三十一《張沆傳》1723)


  僧問彭氏:「夫人誰家婦女?」


  《五代史補》:……文昭王夫人彭氏,封秦國夫人,常往城北報恩寺燒香。時僧魁謂之長老,問曰:「夫人誰家婦女?」彭氏大怒,索簷子疾驅而歸,文昭驚曰:「何歸之速也?」夫人曰:「今日好沒興,被個老禿賊問妾是誰家婦女,且大凡婦女皆不善之辭,安得對妾而發!」文昭笑曰:「此所謂禪機也,夫人宜答弟子是彭家女,馬家婦,是則通其理矣,何怒之有乎!」夫人素負才智,恥不能對,乃曰:「如此則妾所謂無見性也。」於是慚赧數日。


  (《舊五代史》卷一百三十三《世襲.馬希范傳》注1758)


  僧上藍曰:不怕羊入屋,只怕錢入腹


  初,王潮嘗假道於洪州,時鐘傳為洪州節度使,以王潮若得福建,境土相接,必為己患,陰欲誅之。有僧上藍者,通於術數,動皆先知,大為鍾所重。因入謁,察傳詞氣,驚曰:「令公何故起惡意,是欲殺王潮否?」傳不敢隱,盡以告之。上藍曰:「老僧觀王潮與福建有緣,必變,彼時作一好世界。令公宜加禮厚待,若必殺之,令公之福去矣。」於是傳加以援送。及審知之嗣位也,楊行密方盛,常有吞東南之志氣。審知居常憂之,因其先人嘗為上藍所知,乃使人賚金帛往遺之,號曰「送供」,且問國之休咎。使回,上藍以十字為報,其詞曰:「不怕羊入屋,只怕錢入腹。」審知得之嘆曰:「羊者楊也,腹者福也,得非福州之患,不在楊行密而在錢氏乎?今內外將吏無姓錢者,必為子孫後世之憂矣。」至延義為連重遇所殺,諸將爭立,江南乘其時命查文徽領兵伐之,經年不能下。會兩浙救兵至,文徽腹背受敵,遂大敗。自是福州果為錢氏所有,入腹之讖始應。蓋國之興衰,皆冥數先定矣。


  (《舊五代史》卷一百三十四《僭偽.王延鈞傳》注1793)


  廣州法性寺有菩提樹高一百四十尺


  先是,廣州法性寺有菩提樹一株,高一百四十尺,大十圍,傳云蕭梁時西域僧真諦之所手植,蓋四百餘年矣。皇朝乾德五年夏,為大風所拔。是歲秋,(劉)鋹之寢室屢為雷震,識者知其必亡。


  (《舊五代史》卷一百三十五《僭偽.劉鋹傳》1810)


  涼州僧至京師


  唐長興四年,涼州留後孫超遣大將拓拔承謙及僧、道士耆老楊通信等至京師,明宗拜孫超節度使。


  (《舊五代》一百三十八《吐蕃傳》1840)


  涼州僧至京師


  唐長興四年,涼州留後孫超遣大將拓拔承謙及僧、道士、耆老楊通信等至京師求旌節。


  (《新五代史》卷七十四《四夷附錄三》914)


  高尼辭郡人:此地當有兵難


  (晉開運)二年正月,汴州封丘門外,壕水東北隅水有文,若大樹花葉芬敷之狀,相連數十株,宛若圖畫,傾都觀之。識者云:「唐景福中,盧彥威浮陽壕水有樹文亦如此,時有高尼辭郡人曰:『此地當有兵難。』至光化中,其郡果為燕帥劉仁恭所陷。」


  (《舊五代史》卷一百四十一《五行志》1890)


  吾嘗於此飯僧數萬,今日豈不相憫邪


  開運四年正月丁亥朔,(耶律)德光入京師,(晉出)帝與太后肩輿至郊外,德光不見。館於封禪寺,遣其將崔延勳以兵守之。是時雨雪寒凍,皆苦餓。太后使人謂寺僧曰:「吾嘗於此飯僧數萬,今日豈不相憫邪?」寺僧辭以虜意難測,不敢獻食。帝陰祈守者,乃稍得食。


  (《新五代史》卷十七《高祖皇后李氏傳》177)


  樊其骨送范陽佛寺


  (晉李太后)八月疾亟,謂帝曰:「我死,焚其骨送范陽佛寺,無使我為虜地鬼也!」遂卒。帝與皇后、宮人、宦者,東西班,皆被髮徒跣,扶舁其柩至賜地,焚其骨,穿地而葬焉。


  (《新五代史》卷十七《高祖皇后李氏傳》179)


  皇太后如尼誦佛書


  (後漢隱帝)時天下旱、蝗,黃河決溢,京師大風拔木,壞城門,宮中數見怪物投瓦石、撼門扉……(漢)皇太后乃召尼誦佛書以禳之,一尼如廁,既還,悲泣不知人者數日,及醒訊之,莫知其然。


  (《新五代史》卷三十《李業傳》336)


  廢帝亦謂(李)愚等無所事,常目宰相曰:「此粥飯僧爾!」以謂飽食終日,而無所用心也。


  (《新五代史》卷五十四《李愚傳》622)


  楚僧善佔算之術


  (劉)陟之季年,有梵僧善佔算之術,謂陟不利名龑,他年慮有此姓敗事,陟又改名龑。龑讀為儼,古文無此字,蓋妄撰也。


  (《舊五代史》卷一百三十五《劉陟傳》1808)


  (乾享)九年……(南漢劉龑)又更名龔,以應龍見之祥。有胡僧言:「讖書:『滅劉氏者龔也。』」龑乃采《周易》「飛龍在天」之義為「龑」字,音「儼」,以名焉。


  (《新五代史》卷六十五《劉隱傳附劉龔傳》812)


  洪杲死前佛前作祝


  (劉)晟大怒,使使者夜召洪杲。洪杲知不免,乃留使者,入具沐浴,詣佛前祝曰:「洪杲誤念,來生王宮,今見殺矣!後世當生民家,以免屠害。」涕泣與家人訣別,然後赴召,至則殺之。


  (《新五代史》卷六十五《劉隱傳附劉晟傳》815)


  上京僧尼道士多中國人


  (契丹上京又謂)西樓有邑屋市肆,交易無錢而用布。有綾錦諸工作、宦者、翰林、伎術、教坊、角牴、秀才、僧、尼、道士等,皆中國人,而並、汾、幽、薊之人尤多。


  (《新五代史》卷七十三《四夷附錄三》906)


  襄陽僧寺老僧說趙匡胤


  漢初,(趙匡胤)漫遊無所遇,舍襄陽僧寺,有老僧善術數,顧曰:「吾厚贐汝,北往則有遇矣。」會周祖以樞密使征李守真,應募居帳下。


  (《宋史》卷一《太祖紀一》2)


  西僧你尾尼來朝


  咸平元年春……辛巳,僧你尾尼等自西天來朝,稱七年始達。


  (《宋史》卷六《真宗紀一》106)


  王承衍下令市中及佛寺燃燈設樂


  雍熙中,(王承衍)出知天雄軍府兼都部署。時契丹擾鎮陽,候騎至冀州,去魏二百餘里。鄰境戒嚴,城中大恐,屬上元節,承衍下令市中及佛寺燃燈設樂,與賓佐宴遊達旦,人賴以安。


  (《宋史》卷二百五十《王審琦傳附王承衍傳》8817)


  貯黍稻寺觀中


  (符)昭壽以貴家子日事游宴,簡倨自恣,常紗帽素氅衣,偃息後圃,不理戎務,有所裁決,即令家人傳道。多集錦工就廨舍織纖麗綺帛,每有所須,取給於市,餘半歲方給其直,又令部曲私邀取之。廣糴黍稻,未及成熟者亦取之,悉貯寺觀中,久之損敗,即勒道釋償之。


  (《宋史》卷二百五十一《符彥卿傳附符昭壽傳》8841)


  僧與吏同誣嫗


  乾佑中……時禁鹽入城,犯者法至死,告者給厚賞。洛陽民家嫗將入城鬻蔬,俄有僧從嫗買蔬,就筥翻視,密置鹽筥中,少答其直,不買而去。嫗持入城,抱關者搜得鹽,擒以詣府。(武)行德見盛鹽襆非村嫗所有,疑而詰之,嫗言:「適有僧自城外買蔬,取視久之而去。」即捕僧訊治之,具伏與關吏同誣嫗以希賞。行德釋嫗,斬僧及抱關吏數輩。人畏之若神明,部下凜然。


  (《宋史》卷二百五十二《武德行傳》8856)


  僧道筷留劉蟠連任


  太平興國初,(劉蟠)就遷倉部員外郎,改轉運使,歲漕江東米四百萬斛以給京師,頗為稱職。秩滿,部內僧道乞留,詔許再任,賜金紫,改駕部員外郎。


  (《宋史》卷二百七十六《劉蟠傳》9388)


  調廂兵繕葺五臺山寺


  五臺山寺調廂兵義勇繕葺,為除和糴谷三萬,(馮)行己謂不可捐歲入之儲,以事不急之務。


  (《宋史》卷二百八十五《馮拯傳附馮行己傳》9612)


  盜殺寺奴取財


  (隰)州民常聚博僧舍,一日,盜殺寺奴取財去,博者適至,血偶涴衣,邏卒捕送州,考訊誣伏。(薛)奎獨疑之,白州緩其獄,後果得殺人者。


  (《宋史》卷二百八十六《薛奎傳》9629)


  姜遵造浮屠,毀漢唐碑碣


  (姜遵)在永興,太后嘗詔營浮屠,遵毀漢、唐碑碣代磚甓,既成,得召用。


  (《宋史》卷二百八十八《姜遵傳》9677)


  張知白殯父於佛寺


  (張知白)知白九歲,其父終邢州,殯於佛寺。及契丹寇河北,寺宇多頹廢,殯不可辨。知白既登第,徒行訪之,得佛寺殿基,恍然識其處。既發,其衣衾皆可驗,眾嘆其誠孝。


  (《宋史》卷三百一十《張知白傳》10188)


  瞎征自髡為僧


  先是,熙河將王贍下邈川有功,帥孫路不樂贍,奪其兵與王愍。朝廷知之,以宗回代路,加直學士。時青唐瞎征內附,而心牟欽氈勒兵立別酋隴拶,還其地,勢復張。瞎征大懼,自髡為僧以祈免。


  (《宋史》卷三百一十八《胡宿傳附胡宗回傳》10371)


  王廣廉奏筷度僧牒


  會河北轉運判官王廣廉奏乞度僧牒數千為本錢,於陝西漕司私行青苗法,春散秋斂,與安石意合,於是青苗法遂行。安石因遣八使之四方,訪求遺利。中外知其必迎合生事,皆莫敢言。


  (《宋史》卷三百三十九《蘇轍傳》10823)


  洪彥昇處僧舍


  洪彥昇字仲達,饒州樂平人。登第,調常熟尉。奉母之官,既至,前尉欲申期三月以規薦,而中分奉入。彥昇處僧舍,卻奉不納,如約,始交印……論:……「呂惠卿與張懷素厚善,序其所注《般若心經》云:『我遇公為黃石之師。』且張良師黃石之策,為漢祖定天下,惠卿安得輒以為比?」……右僕射張商英與給事中劉嗣明爭曲直,事下御史。彥升蔽罪商英,商英去。又累疏抨郭天信以談命進用,交結竄斥,因請禁士大夫毋語命術,毋習釋教。


  (《宋史》卷三百四十八《洪彥昇傳》11035)


  老僧欲住烏寺


  哲宗初,為開封府推官,屢詣執政求進,朝廷稍更新法之不便於民者,(張)商英上書言:「『三年無改於父之道,可謂孝矣。』今先帝陵土未乾,即議變更,得為孝乎?」且移書蘇軾求入台,其廋詞有「老僧欲住烏寺,呵佛罵祖」之語。呂公著聞之,不悅。


  (《宋史》卷三百五十一《張商英傳》11095)


  囊山浮屠與郡學爭水利


  囊山浮屠與郡學爭水利,久不決,(陳)仲微按法曰:「曲在浮屠。」它日沿檄過寺,其徒久揭其事鍾上以為冤,旦暮祝詛,然莫省為仲微也。仲微見之曰:「吾何心哉?吾何心哉?」質明,首僧無疾而死。


  (《宋史》卷四百二十二《陳仲微傳》12618)


  程珦宴客開元僧舍


  (程珦)嘗宴客開元僧舍,酒方行,人讙言佛光見,觀者相騰踐,不可禁,珦安坐不動,頃之遂定。


  (《宋史》卷四百二十七《道學一.程顥傳》12713)


  長壽寺僧廣惠常食人肉


  長壽寺僧廣惠常與(王)繼勳同食人肉,令折其脛而斬之。洛民稱快。


  (《宋史》卷四百六十三《外戚上.王繼勳傳》13543)


  僧錄澄遠黥配郴州


  右街僧錄澄遠以預聞妖詐,決杖黥配郴州。


  (《宋史》卷四百六十六《宦者一.周懷政傳》13616)


  劉鋹作刀山劍樹等刑


  (南漢劉鋹時)目百官為「門外人」,群臣小過及士人、釋、道有才略可備問者,皆下蠶室,令得出入宮闈。作燒煮剝剔、刀山劍樹之刑,或令罪人鬥虎抵象。


  (《宋史》卷四百八十一《南漢劉氏世家》13920)


  五臺山僧繼顒為鴻臚卿


  初,(劉)鈞自李筠敗,狼狽而歸,旦夕懼宋師之至,以趙文度為相,召抱腹山人郭無為參議中書事,以五臺山僧繼顒為鴻臚卿,參議國事。


  (《宋史》卷四百八十二《北漢劉氏世家》13936)


  二僧賚蠟書使西夏


  (嘉定)七年夏,左樞密使萬慶義勇遣二僧賚蠟書來西邊,欲與共圖金人,復侵地,制置使黃誼不報。


  (《宋史》卷四百八十六《夏國傳》14027)


  佛謂「唃」,兒子為「廝羅」


  河州人謂佛「唃」,謂兒子「廝羅」,自此名唃廝羅。於是宗哥僧李立遵、邈川大酋溫逋奇略取廝羅如廓州,尊立之。部族浸韁,乃徙居宗哥城,立遵為論逋佐之。


  (《宋史》卷四百九十二《唃廝羅傳》14160)


  以白金為浮圖


  聖宗仁德皇后蕭氏,小字菩薩哥,睿智皇后弟隗因之女。年十二,美而才,選入掖庭。統和十九年,冊為齊天皇后。


  嘗以草莛為殿式,密付有司,令造清風、天祥、八方三殿。既成,益寵異。所乘車置龍首鴟尾,飾以黃金。又造九龍輅、諸子車,以白金為浮圖,各有巧思。夏秋從行山谷間,花木如繡,車服相錯,人望之以為神仙。


  (《遼史》卷七十一《后妃.聖宗仁德皇后蕭氏傳》1202)


  蕭氏小字觀音


  道宗宣懿皇后蕭氏,小字觀音,欽哀皇后弟樞密使惠之女。


  (《遼史》卷七十一《后妃.道宗宣懿皇后蕭氏傳》1205)


  宗義倍


  後明宗養子(李)從珂弒其君自立,(宗義)倍密報太宗曰:「從珂弒君,盍討之。」……從珂欲自焚,召倍與俱,倍不從,遣壯士李彥紳害之,時年三十八。有一僧為收瘞之……倍初市書至萬卷,藏於醫巫閭絕頂之望海堂。通陰陽,知音律,精醫藥、砭爇之術。工遼、漢文章,嘗譯《陰符經》。善畫本國人物,如《射騎》、《獵雪騎》、《千鹿圖》,皆入宋秘府。然性刻急好殺,婢妾微過,常加刲灼。夏氏懼而求削髮為尼。


  (《遼史》卷七十二《宗室.宗義倍傳》1211)


  道隱


  道隱生於唐,人皇王遭李從珂之害,時年尚幼,洛陽僧匿而養之,因名道穩。


  (《遼史》卷七十二《宗室.晉王道隱傳》1212)


  孩裡素信浮圖


  孩裡(回鶻人)素信浮圖。清寧初,從上獵,墮馬,憒而復甦。言始見二人引至一城,宮室宏敞,有衣絳袍人坐殿上,左右列侍,導孩裡升階。持牘者示之曰:「本取大腹骨欲,誤執汝。」牘上書「官至使相,壽七十七」。須臾還,擠之大壑而寤。道宗聞之,命書其事。後皆驗。


  (《遼史》卷九十七《孩裡傳》1408)


  張孝傑詣佛寺


  (張)孝傑久在相位,貪貨無厭,時與親戚會飲,嘗曰:「無百萬兩黃金,不足為宰相家。」初,孝傑及第,詣佛寺,忽迅風吹孝傑帕頭,與浮圖齊,墜地而碎。有老僧曰:「此人必驟貴,然亦不得其死。」竟如其言。


  (《遼史》卷一百十《奸臣上.張孝傑傳》1487)


  阿古乃好佛


  金之始祖諱函普,初從高麗來,年已六十餘矣。兄阿古乃好佛,留高麗不肯從,曰:「後世子孫必有能相聚者,吾不能去也。」


  (《金史》卷一《世紀》2)


  西夏人犯積石,羌界寺族多陷沒


  秋七月壬寅朔,夏人犯積石州,羌界寺族多陷沒,惟桑逋寺僧看逋、昭逋、廝沒,及答那寺僧奔鞠等拒而不從。詔賞諸僧鈐轄正將等官,而給以廩祿。


  (《金史》卷十六《宣宗紀下》366)


  憫忠寺舊有雙塔


  憫忠寺舊有雙塔,進士入院之夜半,聞東塔上有聲如音樂,西入宮。考試官侍御史完顏蒲涅等曰:「文路始開而有此,得賢之祥也。」


  (《金史》卷五十一《選舉志一》1141)


  皇后王氏佛像前自縊死


  天興元年冬,哀宗遷歸德。二年正月,遣近侍徒單四喜、術甲答失不奉迎兩宮。後御仁安殿,出鋌金及七寶金洗,分賜從行忠孝軍。是夜,兩宮及柔妃裴滿氏等乘馬出宮,行至陳留,城左右火起,疑有兵,不敢進……惟寶符李氏從至宣德州,居摩訶院。李氏自入院,止寢佛殿中,作為幡旆。會當同后妃北行,將發,(皇后王氏)佛像前自縊死,且自書門紙曰「寶符御侍此處身故」。


  (《金史》卷六十四《后妃.宣宗皇后王氏傳》1533)


  南方無賴之徒,假托釋道


  時民間往往造作妖言,相為黨與謀不軌,事覺伏誅。上問宰臣曰:「南方尚多反側,何也?」琚對曰:「南方無賴之徒,假托釋道,以妖幻惑人。愚民無知,遂至犯法。」上曰:「如僧智究是也。此輩不足恤,但軍士討捕,利取民財,害及良民,不若杜之以漸也。」智究,大名府僧,同寺僧苑智義與智究言,《蓮華經》中載五濁惡世佛出魏地,《心經》有夢想究竟涅槃之語,汝法名智究,正應經文,先師藏瓶和尚知汝有是福分,亦作頌子付汝。智究信其言,遂謀作亂,歷大名、東平州郡,假托抄化,誘惑愚民,潛結奸黨,議以十一年十二月十七日先取兗州,會徒嶧山,以「應天時」三字為號,分取東平諸州府。及期向夜,使逆黨胡智愛等,劫旁近軍寨,掠取甲仗,軍士擊敗之。會傅戩、劉宣亦於陽谷、東平上變。皆伏誅,連坐者四百五十餘人。


  (《金史》卷八十八《石琚傳》1961)


  大懷貞飯僧破案


  (大懷貞)嘗以私忌飯僧數人,就中一僧異常,懷貞問曰:「汝何許人也?」對曰:「山西人。」復問「曾為盜殺人否?」對曰:「無之。」後三日詰盜,果引此僧,皆服其明察。


  (《金史》卷九十二《大懷貞傳》2040)


  洪輝印《無量壽經》一萬卷


  洪輝本名訛論,承安二年五月生,彌月,封壽王。閏六月壬午,病急風,募能醫者加宣武將軍,賜錢五百萬。甲申,疾愈,印《無量壽經》一萬卷報謝,衍慶宮作普天大醮七日,無奏刑名,仍禁屠宰。


  (《金史》卷九十三《章宗諸子傳》2059)


  僧道度牒三千


  忒鄰,泰和二年八月生……十二月癸酉,生滿百日,放僧道度牒三千道,設醮玄真觀,宴於慶和殿。百官用天壽節禮儀,進酒稱賀,三品以上進禮物。


  (《金史》卷九十三《章宗諸子傳》2059)


  李晏釋放寺奴


  初,錦州龍宮寺,遼主撥賜戶民俾輸稅於寺,歲久皆以為奴,有欲訴者害之島中。(李)晏乃具奏:「在律,僧不殺生,況人命乎。遼以良民為二稅戶,此不道之甚也,今幸遇聖朝,乞盡釋為良。」世宗納其言,於是獲免者六百餘人。


  (《金史》卷九十六《李晏傳》2127)


  父老僧道獻食


  天興二年正月朔,上次黃陵岡,就歸德餫船北渡……是時,在所父老僧道獻食,及牛酒犒軍者相屬,上親為拊慰,人人為之感泣。


  (《金史》卷一百十四《白華傳》2512)


  妖言彌勒佛當有天下


  (泰定二年六月丁酉)息州民趙丑廝、郭菩薩,妖言彌勒佛當有天下,有司以聞,命宗正府、刑部、樞密院、御史台及河南行省官雜鞫之。


  (《元史》卷二十九《泰定帝紀一》657)


  賜僧鈔千錠


  (泰定二年十一月)丙辰,郭菩薩等伏誅,杖流其黨。丁巳,幸大承華普慶寺,祀昭獻元聖皇后於影堂,賜僧鈔千錠。


  (《元史》卷二十九《泰定帝紀一》661)


  順帝造龍船,設西方三聖殿


  (至正十四年)帝於內苑造龍船,委內官供奉少監塔思不花監工。帝自製其樣,船首尾長一百二十尺,廣二十尺,前瓦簾棚、穿廊、兩暖閣,後吾殿樓子,龍身並殿宇用五彩金妝,前有兩爪。上用水手二十四人,身衣紫衫,金荔枝帶,四帶頭巾,於船兩旁下各執篙一。自後宮至前宮山下海子內,往來遊戲,行時,其龍首眼口爪尾皆動。又自製宮漏,約高六七尺,廣半之,造木為匱,陰藏諸壺其中,運水上下。匱上設西方三聖殿,匱腰立玉女捧時刻籌,時至,輒浮水而上。左右列二金甲神人,一懸鐘,一懸鉦,夜則神人自能按更而擊,無分毫差。當鍾鉦之鳴,獅鳳在側者皆翔舞。匱之西東有日月宮,飛仙六人立宮前,遇子午時,飛仙自能耦進,度仙橋,達三聖殿,已而復退立如前。其精巧絕出,人謂前代所鮮有。時帝怠於政事,荒於游宴,以宮女三對奴、妙樂奴、文殊奴等一十六人按舞,名為十六天魔,首垂髮數辮,戴象牙佛冠,身被纓絡、大紅綃金長短裙、金雜襖、雲肩、合袖天衣、綬帶鞋襪,各執加巴剌般之器,內一人執鈴杵奏樂。又宮女一十一人,練槌髻,勒帕,常服,或用唐帽、窄衫。所奏樂用龍笛、頭管、小鼓、箏、蓁、琵琶、笙、胡琴、響板、拍板。以宦者長安迭不花管領,遇宮中讚佛,則按舞奏樂。宮官受秘密戒者得入,餘不得預。


  (《元史》卷四十三《順帝紀六》918)


  天寧寺塔忽變紅色


  (至正)二十八年六月壬寅,彰德路天寧寺塔忽變紅色,自頂至踵,表裹透徹,如鍛鐵初出於爐,頂上有光焰迸發,自二更至五更乃止。癸卯、甲辰,亦如之。先是,河北有童謠云:「塔兒黑,北人作主南人客;塔兒紅,朱衣人作主人公。」七月癸酉,京師赤氣滿天,如火照人,自寅至辰,氣焰方息。


  (《元史》卷五十一《五行志二》1103)


  西天咒語,帝師所制


  火輪竿,制以白鐵,為小車輪,建於白鐵竿首。輪及竿皆金塗之,上書西天咒語,帝師所制。常行為親衛中道,正行在劈正斧之前,以法佛衛,以祛邪僻,以鎮轟雷焉。蓋辟惡車之意也。


  (《元史》卷七十九《輿服志》1958)


  傘蓋上加金浮屠


  大傘,赤質,正方,四角銅螭首,塗以黃金,紫羅表,緋絹裹。諸傘蓋,宋以前皆平頂,今加金浮屠。


  (《元史》卷七十九《輿服志二》1961)


  孔雀蓋上施金浮屠


  孔雀蓋,朱漆,竿首建小蓋,蓋頂以孔雀毛,逕尺許,下垂孔雀尾,簷下以青黃紅瀝水轉之,上施金浮屠,蓋居竿三之一,竿塗以黃金,書西天咒語,與火輪竿義同。


  (《元史》卷七十九《輿服志二》1961)


  京師創建萬寧寺,中塑秘密佛像


  卜魯罕皇后,伯岳吾氏,駙馬脫裡思之女。元貞初,立為皇后。大德三年十月,授冊寶。成宗多疾,後居中用事,信任相臣哈剌哈孫,大德之政,人稱平允,皆後處決。京師創建萬寧寺,中塑秘密佛像,其形醜怪,後以手帕蒙覆其面,尋傳旨毀之。


  (《元史》卷一百一十四《后妃一.卜魯罕皇后傳》2873)


  日本僧


  俄有日本僧告其國遣人刺探國事者。鐵木兒塔識曰:「刺探在敵國固有之,今六合一家,何以刺探為。設果有之,正可令睹中國之盛,歸告其主,使知響化。」


  (《元史》卷一百四十《鐵木爾塔識傳》3373)


  二月迎佛費財蠹俗


  (廉惠山海牙)歷秘書丞、會福總管府治中,上疏言二月迎佛費財蠹俗,時論韙之。


  (《元史》卷一百四十五《廉惠山海牙傳》3447)


  西蕃僧二人至中書省言建佛寺事


  (至元十八年)三月十七日,觿宿衛宮中,西蕃僧二人至中書省,言今夕皇太子與國師來建佛事。省中疑之,俾堂出入東宮者,雜識視之,觿等皆莫識也,乃作西蕃語詢二僧曰:「皇太子及國師今至何處?」二僧失色。又以漢語詰之,倉皇莫能對,遂執二僧屬吏。訊之皆不伏,觿恐有變,乃與尚書忙兀兒、張九思,集衛士及官兵,各執弓矢以備。頃之,樞密副使張易,亦領兵駐宮外。觿問:「果何為?」易曰:「夜後當自見。」觿固問,乃附耳語曰:「皇太子來誅阿合馬也。」夜二鼓,忽聞人馬聲,遙見燭籠儀仗,將至宮門,其一人前呼啟關,觿謂九思曰:「他時殿下還宮,必以完澤、賽羊二人先,請得見二人,然後啟關。」觿呼二人不應,即語之曰:「皇太子平日未嘗行此門,今何來此也?」賊計窮,趨南門。觿留張子政等守西門,亟走南門伺之。但聞傳呼省官姓名,燭影下遙見阿合馬及左丞郝禎已被殺。觿乃與九思大呼曰:「此賊也!」叱衛士急捕之,高和尚等皆潰去,惟王著就擒。黎明,中丞也先帖木兒與觿等,馳驛往上都,以其事聞。帝以中外未安,當益嚴武備,遂勞使遣亟還。高和尚等尋皆伏誅。


  (《元史》卷一百六十九《高觿傳》3979)


  平江僧賄其徒告判官


  (皇慶)五年,(鄧文原)出僉江南浙西道肅政廉訪司事,平江僧有憾其府判官理熙者,賄其徒,告熙贓,熙誣服。文原行部,按問得實,杖僧而釋熙。


  (《元史》卷一百七十二《鄧文原傳》4023)


  浮屠妙總統有寵


  仁宗即位,浮屠妙總統有寵,敕中書官其弟五品,(張)思明執不可。帝大怒,召見切責之,對曰:「選法,天下公器。徑路一開,求者雜遝。故寧違旨獲戾,不忍隳祖宗成憲,使四方得窺陛下淺深也。」帝心然其言,而業已許之,曰:「卿可姑與之,後勿為例。」乃為萬億庫提舉,不與散官。


  (《元史》卷一百七十七《張思明傳》4122)


  歐陽玄文與釋老宮


  海內名山大川,釋、老之宮,王公貴人墓隧之碑,得(歐陽)玄文辭以為榮。


  (《元史》卷一百八十二《歐陽玄傳》4198)


  僧欲私人妻


  常德民盧甲、莫乙、汪丙同出傭,而甲誤墜水死,甲弟之為僧者,欲私甲妻不得,訴甲妻與乙通,而殺其夫。乙不能明,誣服擊之死,斷其首棄草間,屍與仗棄譚氏家溝中。吏往索,果得髑髏,然屍與仗皆無有,而譚誣證曾見一屍,水漂去。天爵曰:「屍與仗縱存,今已八年,未有不腐者。」召譚詰之,則甲未死時,目已瞽,其言曾見一屍水漂去,妄也。天爵語吏曰:「此乃疑獄,況不止三年。」俱釋之。


  (《元史》卷一百八十三《蘇天爵傳》4225)


  僧淨廣被弟子殺害


  有僧淨廣,與他僧有憾,久絕往來,一日,邀廣飲,廣弟子急欲得師財,且苦其箠楚,潛往它僧所殺之,明日訴官,它僧不勝考掠,乃誣服,三經審錄,詞無異,結案待報。(汪)澤民取行兇刀視之,刀上有鐵工姓名,召工問之,乃其弟子刀也,一訊吐實,即械之而出他僧,人驚以為神。


  (《元史》卷一百八十五《汪澤民傳》4252)


  群嫗聚浮屠庵


  群嫗聚浮屠庵,誦佛書為禳祈,一嫗失其衣,適(胡)長孺出鄉,嫗訟之。長孺以牟麥置群嫗合掌中,命繞佛誦書如初,長孺閉目叩齒,作集神狀,且曰:「吾使神監之矣,盜衣者行數週,麥當芽。」一嫗屢開掌視,長孺指縛之,還所竊衣。


  (《元史》卷一百九十《胡長孺傳》4332)


  汝稽顙拜佛,庶保我無恙也


  (至正)二十七年,大明以騎兵出杉關,取邵武,以舟師由海道趣閩,奄至城下。柏帖穆樂知城不可守,引妻妾坐樓上,慷慨謂曰:「丈夫死國,婦人死夫,義也。今城且陷,吾必死於是,若等能吾從乎?」皆泣曰:「有死而已,無他志也。」縊而死者六人。


  有十歲女,度其不能自死,則紿之曰:「汝稽顙拜佛,庶保我無恙也。」甫拜,即挈米囊壓之死。


  (《元史》卷一百九十六《忠義.柏帖穆爾傳》4433)


  鄭大和不奉浮屠


  (鄭)大和方正,不奉浮屠,老子教,冠昏喪葬,必稽朱熹《家禮》而行執。


  (《元史》卷一百九十七《鄭文嗣傳》4452)


  妖僧高和尚以秘術行軍中


  十九年三月,世祖在上都,皇太子從。有益都千戶王著者,素志疾惡,因人心憤怨,密鑄大銅鎚,自誓願擊阿合馬首。會妖僧高和尚,以秘術行軍中,無驗而歸,詐稱死,殺其徒,以屍欺眾,逃去,人亦莫知。著乃與合謀,以戊寅日,詐稱皇太子還都作佛事,結八十餘人,夜入京城。旦遣二僧詣中書省,令市齋物,省中疑而訊之,不伏。及午,著又遣崔總管矯傳令旨,俾樞密副使張易發兵若干,以是夜會東宮前。易莫察其偽,即令指揮使顏義領兵俱往。著自馳見阿合馬,詭言太子將至,令省官悉候於宮前。阿合馬遣右司郎中脫歡察兒等數騎出關,北行十餘里,遇其眾,偽太子者責以無禮,盡殺之,奪其馬,南入健德門。夜二鼓,莫敢何問,至東宮前,其徒皆下馬,獨偽太子者立馬指揮,呼省官至前,責阿合馬數語,著即牽去,以所袖銅鎚碎其腦,立斃。繼呼左丞郝禎至,殺之。囚右丞張惠。樞密院、御史台、留守司官皆遙望,莫測其故。尚書張九思自宮中大呼,以為詐,留守司達魯花赤博敦,遂持梃前,擊立馬者墜地,弓矢亂髮,眾奔潰,多就禽。高和尚等逃去,著挺身請囚。


  (《元史》卷九十二《奸臣傳》4563)


  有僧自雲南至廣西詭稱建文帝


  或云(恭閔)帝由地道出亡。正統五年,有僧自雲南至廣西,詭稱建文皇帝。思恩知府岑瑛聞於朝。按問,乃鈞州人楊行祥,年已九十餘,下獄,閱四月死。同謀僧十二人,皆戍遼東。自後滇、黔、巴、蜀間,相傳有帝為僧時往來跡。


  (《明史》卷四《恭閔帝紀》66)


  白蓮教燒香惑眾


  韓林兒,欒城人,或言李氏子也。其先世以白蓮會燒香惑眾,謫徙永年。元末,林兒父山童鼓妖言,謂「天下當大亂,彌勒佛下生」。河南、江、淮間愚民多信之。穎州人劉福通與其黨杜遵道、羅文素、盛文郁等復言「山童,宋徽宗八世孫,當主中國」。乃殺白馬黑牛,誓告天地,謀起兵,以紅巾為號。


  (《明史》卷一百二十二《韓林兒傳》3681)


  江南僧道多腴田


  (建文帝)時江南僧道多腴田,(陳)繼之請人限五畝,餘以賦民。從之。


  (《明史》卷一百四十一《戴德彝傳附》4029)


  僧奇于謙


  于謙,字廷益,錢塘人。生七歲,有僧奇之曰:「他日救時宰相也。」


  (《明史》卷一百七十《于謙傳》4543)


  妖僧趙才興


  (景泰)三年春,(林聰)疏言:「臣職在糾察刑獄。妖僧趙才興之疏族百口,律不當坐,而抄提至京……」


  (《明史》卷一百七十七《林聰傳》4719)


  僧夜殺人沉之塘下


  黃紱,字用章,其先封丘人……成化九年遷四川左參議。久之,進左參政。按部崇慶,旋風起輿前,不得行。紱曰:「此必有冤,吾當為理。」風遂散。至州,禱城隍神,夢若有言州西寺者。寺去州四十里,倚山為巢,後臨巨塘。僧夜殺人沉之塘下,分其貲。且多藏婦女於窟中。(黃)紱發吏兵圍之,窮詰,得其狀,誅僧毀其寺。倉吏倚皇親乾沒官糧巨萬,紱追論如法,威行部中。


  (《明史》卷一百八十五《黃紱傳》4897)


  河南白蓮賊趙景隆自稱宋王


  河南白蓮賊趙景隆自稱宋王,掠歸德,(叢)蘭遣指揮石堅、知州張思齊等擊斬之。九月,賊平,論功賚金幣,增俸一級,召還理部事。


  (《明史》卷一百八十五《叢蘭傳》4909)


  奸僧潛行誘愚民彌勒之教


  錦衣革職旗校王邦奇屢乞復職,(安)磐言:「邦奇等在正德世,貪饕搏噬,有若虎狼。其捕姦盜也,或以一人而牽十餘人,或以一家而連數十家,鍛鍊獄詞,付之司寇,謂之『鑄銅板』。其緝妖言也,或用番役四出搜愚民詭異之書,或購奸僧潛行誘愚民彌勒之教,然後從而掩之,無有解脫,謂之『種妖言』。數十年內,死者填獄,生者冤號。今不追正其罪,使得保首領,亦已幸矣,尚敢肆然無忌,屢瀆天聽,何為者哉。且陛下收已渙之人心,奠將危之國脈,實在登極一詔。若使此輩攘臂一朝壞之,則奸人環立蜂起,堤防潰決,不知所紀極矣。宜嚴究治,絕禍源。」帝不能從。其後邦奇卒為大曆如磐言。


  (《明史》卷一百九十二《安磐傳》5092)


  偏頭結賽雅善天竺僧


  偏頭結賽雅善天竺僧。僧言歲在雞犬,番有厄。偏頭信之,預匿山谷中。逸賊以為神,跡而拜求之,故偏頭為之請。是役也,焚碉房千六百有奇,生擒賊魁三十餘人,俘馘以千餘計。自是群番震驚,不敢為患,邊人樹碑記(李應祥)績焉。


  (《明史》卷二百四十七《李應祥傳》6398)


  峨嵋僧預言


  初,(湯)紹恩之生也,有峨嵋僧過其門,曰:「他日地有稱紹者,將承是兒恩乎?」因名紹恩,字汝承,其後果驗。


  (《明史》卷二百八十一《湯紹恩傳》7213)


  築浮屠名曰「鎮南」


  (危素)居房山者四年。明師將抵燕,淮王貼木兒不花監國,起為承旨如故。素甫至而師入,乃趨所居報恩寺,入井。寺僧大梓力挽起之,曰:「國史非公莫知。公死,是死國史也。」素遂止。兵追史庫,往告鎮撫吳勉輩出之,《元實錄》得無失……先是,至元間,西僧嗣古妙高欲毀宋會稽諸陵。夏人楊輦真珈為江南總攝,悉掘徽宗以下諸陵,攫取金寶,裒帝后遺骨,瘞於杭之故宮,築浮屠其上,名曰鎮南,以示厭勝,又截理宗顱骨為飲器。真珈敗,其資皆籍於官,顱骨亦入宣政院,以賜所謂帝師者。(危)素在翰林時,宴見,備言始末。帝嘆息良久,命北平守將購得顱骨於西僧汝納所,諭有司厝於高坐寺西北。其明年,紹興以永穆陵圖來獻,遂敕葬故陵,實自素發之云。


  (《明史》卷二百八十五《危素傳》7314)


  布政使吳印


  布政使吳印者,僧也,太祖驟貴之,寵眷甚,(張)孟兼易之。印謁孟兼,由中門入,孟兼杖守門卒。已,又以他事與相拄。太祖先入印言,逮笞孟兼。孟兼憤,捕為印書奏者,欲論以罪。印復上書言狀,太祖大怒曰:「豎儒與我抗邪!」械至闕下,命棄市。


  (《明史》卷二百八十五《文苑.張孟謙傳》7320)


  史五常寺址尋父櫬


  史五常,內黃人。父萱,官廣東僉事。卒,葬南海和光寺側。五常方七歲,母攜以歸。比長。奉母至孝,常恨父不得歸葬。母語之曰:「爾父杉木櫬內,置大錢十,爾謹志之。」母歿,廬墓致毀,既終喪,往迎父櫬。時相去已五十年,寺沒於水久矣。五常泣禱,有老人以杖指示寺址。發地,果得父櫬,內置錢如母言,乃扶歸,與母合葬,復廬墓側。正統六年旌表。


  (《明史》卷二百九十七《孝義.史五常傳》7598)


  王原尋父於寺


  (正德中,王原父王珣以家貧重役逃去,王原外出尋父)一日,渡海至田橫島,假寐神祠中,夢至一寺,當午,炊莎和肉羹食之。一老父至,驚覺。原告之夢,請佔之。老父曰:「若何為者?」曰:「尋父。」老父曰:「午者,正南位也,莎根附子,肉和之,附子膾也。求諸南方,父子其會乎?」原喜謝去,而南逾洺、漳,至輝縣帶山,有寺曰夢覺,原心動。天雨雪,寒甚,臥寺門外。及曙,一僧啟門出,駭曰:「汝何人?」曰:「文安人,尋父而來。」曰:「識之乎?」曰:「不識也。」引入禪堂,憐而予之粥。珣方執爨灶下,僧素知為文安人,謂之曰:「若同裡有少年來尋父者,若倘識其人。」珣出見原,皆不相識。問其父姓名,則王珣也。珣亦呼原乳名。相抱持慟哭,寺僧莫不感動。珣曰:「歸告汝母,我無顏復歸故鄉矣。」原曰:「父不歸,兒有死耳。」牽衣哭不止。寺僧力勸之,父子相持歸,夫妻子母復聚。後原子孫多仕宦者。


  (《明史》卷二百九十七《孝義.王原傳》7604)


  孝肅皇太后夢伽藍神知弟所在


  先是,孝肅(皇太后)有弟吉祥,兒時出遊,去為僧,家人莫知所在,孝肅亦若忘之。一夕,夢伽藍神來,言後弟今在某所,英宗亦同時夢。旦遣小黃門,以夢中言物色,得之報國寺伽藍殿中,召入見。後且喜且泣,欲爵之不可,厚賜遣還。憲宗立,為建大慈仁寺,賜莊田數百頃。其後,周氏衰落,而慈仁寺莊田久猶存。


  (《明史》卷三百《外戚.周能傳》7673)


  項貞女持齋烯香燈禮佛


  項貞女,秀水人。國子生道亨女,字吳江周應祁。精女工,解琴瑟,通《列女傳》,事祖母及母極孝。年十九,聞周病瘵,即持齋、烯香燈禮佛,默有所祝,侍女輩竊聽,微聞以身代語。一日,謂乳媼曰:「未嫁而夫亡,當奈何?」曰:「未成婦,改字無害。」女正容曰:「昔賢以一劍許人,猶不忍負,況身乎?」及訃聞,父母秘其事,然傳吳江人來,女已喻。祖母屬其母入視,女留母坐,色甚溫,母釋然去。夜伺諸婢熟睡,猶起以素絲約髮,衣內外悉易以縞,而紉其下裳。檢衣物當勞諸婢者,名標之,列諸床上。大書於幾曰:「上告父母,兒不得奉一日歡,今為周郎死矣。」遂自縊。兩家父母從其志,竟合葬焉。


  (《明史》卷三百二《列女二.項貞女傳》7729)


  僧治急病


  李孝婦,臨武人,名中姑,適江西桂廷鳳。姑鄧患痰疾,將不起,婦涕泣憂悼。聞有言乳肉可療者,心識之。一日,煮藥,爇香禱灶神,自割一乳,昏僕於地,氣已絕。廷鳳呼藥不至,出視,見血流滿地,大驚呼救。傾駭城市,邑長佐皆詣其廬,命亟治。俄有僧踵門曰:「以室中蘄艾傅之,即愈。」如其言,果蘇,比求僧不復見矣。乃取乳和藥奉姑,姑竟獲全。


  (《明史》卷三百二《列女二.李孝婦傳》7734)


  劉允迎烏斯藏僧


  先是,又有劉允者,以正德十年奉敕往迎烏斯藏僧,所賚金寶以百餘萬計。廷臣交章諫,不聽。允至成都,治裝歲餘,費又數十萬,公私匱竭。既至,為番人所襲。允走免,將士死者數百人,盡亡其所賚。及歸,武宗已崩,世宗用御史王鈞等言,張忠、吳經發孝陵衛充軍,張雄、張銳下都察院鞫治,允亦得罪。


  (《明史》卷三百四《宦官一.張忠傳》7795)


  李自成獨白鬃大纛銀浮屠


  標營白幟黑纛,(李)自成獨白鬃大纛銀浮屠;左營幟白,右緋,前黑,後黃,纛隨其色。


  (《明史》卷三百九《李自成傳》7959)

正史佛教資料類編 第6卷[编辑]

  六敬佛


  龜茲城廓中有佛塔廟千所


  龜茲國西去洛陽八千二百八十里,俗有城郭,其城三重,中有佛塔廟千所。人以田種畜牧為業,男女皆翦髮垂項。王宮壯麗,煥若神居。


  (《晉書》卷九十七《四夷.龜茲國傳》2543)


  梁武帝幸同泰寺捨身


  (大通元年)三月辛未,(梁武帝,下同)輿駕幸同泰寺捨身。甲戌,還宮,赦天下,改元。


  (《梁書》卷三《武帝紀下》71)


  梁武帝幸同泰寺設四部無遮大會


  (中大通元年九月)癸巳,輿駕幸同泰寺,設四部無遮大會,因捨身,公卿以下,以錢一億萬奉贖。


  冬十月己酉,輿駕還宮,大赦,改元。


  (《梁書》卷三《武帝紀下》73)


  梁武帝幸同泰寺設四部無遮大會


  (中大通元年)秋九月辛巳,朱雀航華表災。癸巳,幸同泰寺,設四部無遮大會。上釋御服,披法衣,行清淨大捨,以便省為房,素床瓦器,乘小車,私人執役。甲午,升講堂法坐,為四部大眾開《涅槃經》題。癸卯,群臣錢一億萬奉贖皇帝菩薩大捨,僧眾默許。乙巳,百辟詣寺東門奉表,請還臨宸極,三請乃許。帝三答書,前後並稱頓首。


  冬十月己酉,又設四部無遮大會,道俗五萬餘人。會畢,帝御金輅還宮,御太極殿,大赦,改元……二年夏四月癸丑,幸同泰寺,設平等會。庚申,大雨雹……(三年)冬十月己酉,上幸同泰寺,升法坐,為四部眾說《涅槃經》,迄於乙卯……十一月乙未,上幸同泰寺,升法座,為四部眾說《般若經》,迄於十二月辛丑。


  (《南史》卷七《梁本紀中七》206)


  梁武帝幸同泰寺為四眾說《涅槃經》


  (中大通三年)冬十月己酉,行幸同泰寺,高祖升法座,為四部眾說《大般若涅槃經》義,迄於乙卯。前樂山縣侯蕭正則有罪流徙,至是招誘亡命,欲寇廣州,在所討平之。


  十一月乙未,行幸同泰寺,高祖升法座,為四部眾說《摩訶般若波羅蜜經》義,訖於十二月辛丑。


  (《梁書》卷三《武帝紀下》75)


  梁武帝幸同泰寺說《摩訶波若》


  (中大通五年)二月癸未,行幸同泰寺,設四部大會,高祖升法座,發《金字摩訶波若經》題,訖於己丑。


  (《梁書》卷三《武帝紀下》77)


  梁武帝幸同泰寺說《摩訶波若》


  (中大通五年)二月癸未,幸同泰寺,設四部大會,升法坐,發《金字般若經》題。訖於己丑。


  (《南史》卷七《梁本紀中七》210)


  梁武帝幸同泰寺設無礙會


  (大同元年)夏四月庚子,波斯國遣使朝貢。壬戌,幸同泰寺,鑄十方銀像,並設無礙會……


  (《南史》卷七《梁本紀中七》211)


  梁武帝幸同泰寺設平等法會


  (大同二年)三月庚申,詔求讜言,及令文武在位舉士。戊寅,帝幸同泰寺,設平等法會……


  (《南史》卷七《梁本紀中七》212)


  梁武帝幸同泰寺設四部無礙法會


  (大同二年)秋九月辛亥,幸同泰寺,設四部無礙法會。


  (《南史》卷七《梁本紀中七》212)


  梁武帝幸同泰寺設無礙會


  (大同二年)冬十月乙亥,詔大舉北侵。壬午幸同泰寺,設無礙大會。


  (《南史》卷七《梁本紀中七》212)


  梁武帝幸同泰寺鑄金銅像


  (大同三年)夏五月癸未,幸同泰寺,鑄十方金銅像,設無礙法會。


  (《南史》卷七《梁本紀中七》212)


  梁武帝幸阿育王寺


  (大同三年八月)辛卯,輿駕幸阿育王寺,赦天下。


  (《梁書》卷三《武帝紀下》81)


  梁武帝幸阿育王寺


  (大同三年)八月,辛卯,幸阿育王寺,設無礙法喜食,大赦。


  (《南史》卷七《梁本紀中七》213)


  梁武帝以李胤之降舍利赦天下


  (大同四年七月)癸亥。詔以東冶徒李胤之降如來真形舍利,大赦天下。


  (《梁書》卷三《武帝紀下》82)


  梁武帝以李胤之降象牙如來真形大赦


  (大同四年)秋七月癸亥,詔以東冶徒李胤之降象牙如來真形,大赦。


  河南王求釋迦像


  (大同六年)五月己卯,河南王遣使朝,獻馬及方物,求釋迦像並經論十四條。敕付像並《制旨涅槃》、《般若》、《金光明講疏》一百三卷。


  (《南史》卷七《梁本紀中七》215)


  百濟求《涅槃經》


  (大同七年)是歲,宕昌,蠕蠕、高麗、百濟、滑國各遣使朝貢。百濟求《涅槃》等經疏及醫工、畫師、《毛詩》博士,並許之。


  (《南史》卷七《梁本紀中七》216)


  梁武帝於皇基寺設法會


  (大同十年三月)辛丑,哭於修陵。壬寅,於皇基寺設法會,詔賜蘭陵老少位一階,並加頌賚。


  (《南史》卷七《梁本紀中七》217)


  梁武帝於同泰寺講經


  (中大同元年三月),庚戌,法駕出同泰寺大會,停寺省,講《金字三慧經》。


  (中大同元年),夏四月丙戌,於同泰寺解講,設法會。大赦,改元。孝悌力田為父後者賜爵一級,賚宿衛文武各有差。是夜,同泰寺災。


  (《梁書》卷三《武帝紀下》90)


  梁武帝於同泰寺講經施身


  (中大同元年)三月乙巳,大赦。庚戌,幸同泰寺講《金字三慧經》,仍施身。


  夏四月丙戌,皇太子以下奉贖,仍於同泰寺解講,設法會,大赦,改元。是夜,同泰寺災。


  (《南史》卷七《梁本紀中七》218)


  梁武帝幸同泰寺捨身


  (太清元年)三月庚子,高祖幸同泰寺,設無遮大會,捨身,公卿等以錢一億萬奉贖……夏四月丁亥,輿駕還宮,大赦天下,改元,孝悌力田為父後者賜爵一級,在朝群臣宿衛文武並加頒賚。


  (《梁書》卷三《武帝紀下》92)


  梁武帝幸同泰寺捨身


  (太清元年)三月庚子,幸同泰寺,設無遮大會。上釋御服,服法衣,行清淨大捨,名曰「羯磨」。五明殿為房,設素木床、葛帳、土瓦器,乘小輿,私人執役。乘輿法服,一皆屏除。……乙巳,帝升光嚴殿講堂,坐師子座,講《金字三慧經》,捨身。


  (《南史》卷七《梁本紀中七》218)


  群臣贖皇帝菩薩(梁武帝)


  (太清元年)夏四月庚午,群臣以錢一億萬奉贖皇帝菩薩,僧眾默許。戊寅,百辟詣鳳莊門奉表,三請三答,頓首,並如中大通元年故事。


  (《南史》卷七《梁本紀中七》219)


  梁武帝於鍾山造大愛敬寺等


  (梁武帝)及居帝位,即於鍾山造大愛敬寺,青溪邊造智度寺,又於臺內立至敬等殿。又立七廟堂,月中再過,設淨饌。每至展拜,恆涕泗滂沱,哀動左右。加以文思欽明,能事畢究,少而篤學,洞達儒玄。雖萬機多務,猶卷不輟手,燃燭側光,常至戊夜。……兼篤信正法,尤長釋典,制《涅槃》、《大品》、《淨名》、《三慧》諸經義記,複數百卷。聽覽餘閒,即於重雲殿及同泰寺講說,名僧碩學、四部聽眾,常萬餘人……不飲酒,不聽音聲,非宗廟祭祀、大會饗宴及諸法事,未嘗作樂。


  (《梁書》卷三《武帝紀下》96)


  梁武帝於鍾山造大愛敬寺等


  (梁武帝)及居帝位,即於鍾山造大愛敬寺,青溪邊造智度寺,於臺內立至敬等殿,又立七廟堂。月中再設饌,每至殿拜,涕泗滂沱,哀動左右……晚乃溺信佛道,日止一食,膳無鮮腴,惟豆羹糲飯而已。或遇事擁,日儻移中,便嗽口以過。制《涅槃》、《大品》、《淨名》、《三慧》諸經義記數百卷。聽覽餘閒,即於重雲殿及同泰寺講說,名僧碩學,四部聽眾,常萬餘人。


  身衣布衣,木綿皂帳,一冠三戴,一被二年。自五十外便斷房室,後宮職司貴妃以下,六宮緯褕三翟之外,皆衣不曳地,傍無錦綺。不飲酒,不聽音聲,非宗廟祭祀、大會饗宴及諸法事,未嘗作樂。


  (《南史》卷七《梁本紀中七》222)


  史臣曰梁武帝流連釋老


  史臣侍中、鄭國公魏徵曰:「高祖……多藝多才……大修文教,盛飾禮容,鼓扇玄鳳,闡揚儒業……然不能息末敦本,斫凋為樸,慕名好事,崇尚浮華,抑揚孔、墨,流連釋、老。或經夜不寢,或終日不食,非弘道以利物,惟飾智以驚愚。且心未遺榮,虛廁蒼頭之伍;高談脫屣,終戀黃屋之尊。」


  (《梁書》卷六《敬帝紀》後史臣語150)


  丁貴嬪信佛


  (高祖丁)貴嬪性仁恕……及高祖弘佛教,貴嬪奉而行之,屏絕滋腴,長進蔬膳。受戒日,甘露降於殿前,方一丈五尺。高祖所立經義,皆得其指歸。尤精《淨名經》。所受供賜,悉以充法事。


  (《梁書》卷七《高祖丁貴嬪傳》161)


  丁貴嬪信佛


  (梁武帝丁)貴嬪性仁恕,及居宮接馭,自下皆得其歡心。不好華飾,器服無珍麗。未嘗為親戚私謁。及武帝弘佛教,貴嬪長進蔬膳。受戒日,甘露降於殿前,方一丈五尺。帝所立經義,皆得其指歸,尤精《淨名經》。


  (《南史》卷十二《后妃下.丁貴嬪傳》340)


  梁武帝制文數篇,皆述佛法


  (梁武)帝既篤敬佛法,又制《善哉》、《大樂》、《大歡》、《天道》、《仙道》、《神王》、《龍王》、《滅過惡》、《除愛水》、《斷苦輪》等十篇,名為正樂,皆述佛法。又有法樂童子伎、童子倚歌焚唄,設無遮大會則為之。


  (《隋書》卷十三《音樂志上》305)


  梁武帝幸同泰寺捨身


  大通元年八月甲申,月掩填星。閏月癸酉,又掩之。佔曰:「有大喪,天下無主,國易政。」其後中大通元年九月癸巳,上又幸同泰寺捨身,王公以一億萬錢奉贖。十月己酉還宮,大赦,改元。中大通三年,太子薨,皆天下無主、易政及大喪之應。


  (《隋書》卷二十一《天文志下》594)


  梁武暮年君臣唯講佛經、談玄而已


  梁武暮年,不以政事為意,君臣唯講佛經、談玄而已。朝綱紊亂,令不行,言不從之咎也。其後果至侯景之亂。


  (《隋書》卷二十二《五行志上》643)


  梁武帝年老又專精佛戒


  武帝年老,厭於萬機,又專精佛戒,每斷重罪,則終日弗懌。


  (《隋書》卷二十五《刑法志》701)


  梁武帝與寶志詩


  (梁武帝)雖在蒙塵,齋戒不廢,衣疾不能進膳,盥漱如初。皇太子日中再朝,每問安否,涕泗交面。賊臣侍者,莫不掩泣……


  始天監中,沙門釋寶誌為詩曰:「昔年三十八,今年八三十,四中復有四,城北火酣酣。」帝使周捨封記之。及中大同元年,同泰寺災,帝啟封見捨手跡,為之流涕。帝生於甲辰,三十八,克建鄴之年也。遇災歲實丙寅,八十三矣。四月十四日而火,火起之始,自浮屠第三層。三者,帝之昆季次也。帝惡之,召太史令虞履筮之,遇《と》。履曰:「無害。其《繇》云:『西南得朋,東北喪朋,安貞吉。』《文言》云:『東北喪朋,乃終有慶。』」帝曰:「斯魔鬼也。酉應見卯,金來克木,卯為陰賊。鬼而帶賊,非魔何也。孰為致之?酉為口舌,當乎說位。說言乎《兌》,故知善言之口,宜前為法事。」於是人人讚善,莫不從風。或刺血灑地,或刺血書經,穿心然燈,坐禪不食。及太清元年,帝捨身光嚴、重雲殿,遊仙化生皆震動,三日乃止。當時謂之祥瑞。識者以非動而動,在《鴻範》為妖。以比石季龍之敗,殿壁畫人頸皆縮入頭之類。


  時海中浮鵠山,去餘姚岸可千餘里,上有女人年三百歲,有女官道士四五百人,年並出百,但在山學道。遣使獻紅席。帝方捨身時,其使適至,云此草常有紅鳥居下,故以為名。觀其圖狀,則鸞鳥也。時有男子不知何許人,於大眾中自割身以飴饑鳥,血流遍體,而顏色不變。又沙門智泉鐵鉤掛體,以然千燈,一日一夜,端坐不動,開講日,有三足鳥集殿之東戶,自戶適於西南懸楣,三飛三集。白雀一,見於重雲閣前連理樹。又有五色雲浮於華林園昆明池上。帝既流遁益甚,境內化之,遂至喪亡云。


  (《南史》卷七《梁本紀中七》224)


  梁武帝幸同泰寺捨身,敕徐勉撰儀注


  中大通元年,梁武帝幸同泰寺捨身,敕勉撰儀注。(徐)勉以先無此禮,召(杜)之偉草具其儀。


  (《南史》卷七十二《文學.杜之偉傳》1787)


  鄧元起施沙門稻


  (鄧元起)少時又嘗至其西沮田舍,有沙門造之乞,元起問田人曰「有稻幾何?」對曰:「二十斛。」元起悉以施之。時人稱其有大度。


  (《梁書》卷十《鄧元起傳》200)


  樂藹割宅為寺


  (樂藹)子法才,字元備,幼與弟法藏俱有美名……高祖嘉其清節,曰:「居職若斯,可以為百城表矣。」即日遷太舟卿。尋除南康內史,恥以讓俸受名,辭不拜。俄轉雲騎將軍、少府卿。出為信武長史、江夏太守。因被代,表便道還鄉。至家,割宅為寺,棲心物表。


  (《梁書》卷十九《樂藹傳》303)


  長沙嗣王篤誠佛法


  (長沙嗣王)業性惇篤,所在留惠。深信因果,篤誠佛法,高祖每嘉嘆之。


  (《梁書》卷二十三《長沙嗣王業傳》361)


  蕭顯持戒精潔


  普通五年,(蕭顯)坐於宅內鑄錢,為有司所奏,下廷尉,得免死,徙臨海郡。行至上虞,有敕追還,且令受菩薩戒。昱既至,恂恂盡禮,改意蹈道,持戒又精潔,高祖甚嘉之,以為招遠將軍、晉陵太守。下車勵名蹟,除煩苛,明法憲,嚴於奸吏,優養百姓,旬日之間,郡中大化……


  (《梁書》卷二十四《蕭景傳附蕭顯傳》372)


  裴子野深信釋氏,撰《眾僧傳》


  (裴)子野在禁省十餘年,靜默自守,未嘗有所請謁,外家及中表貧乏,所得俸悉分給之……末年深信釋氏,持其孝戒,終身飯麥食蔬……子野少時……又敕撰《眾僧傳》二十捲。


  (《梁書》卷三十《裴子野傳》444)


  梁武帝奉同泰寺講經


  中大通五年二月,高祖幸同泰寺開講,設四部大會,眾數萬人,南越所獻馴象,忽於眾中狂逸,乘轝羽衛及會皆駭散,惟(臧)盾與散騎郎裴之禮嶷然自若,高祖甚嘉焉。


  (《梁書》卷四十二《臧盾傳》600)


  梁武帝奉同泰寺講經


  中大通五年,帝幸同泰寺開講,設四部大會,眾數萬人。南越所獻馴象忽於眾中狂逸,眾皆駭散,唯(臧)盾與散騎侍郎裴之禮嶷然自若,帝甚嘉焉。


  (《南史》卷十八《臧燾傳附臧盾傳》512)


  蕭衍信佛道


  初,(蕭)衍崇信佛道,於建業起同泰寺,又於故宅立光宅寺,於鍾山立大愛敬寺,兼營長干二寺,皆窮工極巧,殫竭財力,百姓苦之。曾設齋會,自以身施同泰寺為奴,其朝臣三表不許,於是內外百官共斂珍寶而贖之。衍每禮佛,捨其法服,著乾陀袈裟。令其王侯子弟皆受佛誡,有事佛精苦者,輒加以菩薩之號。其臣下奏表上書亦稱衍皇帝菩薩。衍所部刺史郡守初至官者,皆責其上禮獻物,多者便云稱職,所貢微少,言為弱惰。故其牧守,在官皆競事聚斂,劫剝細民,以自封殖,多妓妾、梁肉、金綺。百姓怨苦,咸不聊生。又發召兵士,皆須鎖械,不爾便即逃散。其王侯貴人,奢淫無度,弟兄子侄,侍妾或及千數,至乃回相贈遺。其風俗頹喪,綱維不舉若此。衍自以持戒,乃至祭其祖祢,不設牢牲,時人皆竊云,雖僭司王者,然其宗廟實不血食矣。衍未敗前,災其同泰寺,衍祖父墓前石麟一旦亡失,識者咸知其將滅也。


  (《魏書》卷九十八《蕭衍傳》2187)


  伏曼容宅在瓦官寺東


  時明帝不重儒術,(伏)曼容宅在瓦官寺東,施高坐於聽事,有賓客輒升高坐為講說,生徒常數十百人。


  (《梁書》卷四十八《儒林.伏曼容傳》663)


  詔出佛牙於杜姥宅


  庚辰,詔出佛牙於杜姥宅,集四部設無遮大會,高祖親出闕前禮拜。初,齊故僧統法獻於烏纏國得之,常在定林上寺,梁天監末,為攝山慶雲寺沙門慧興保藏,慧興將終,以屬弟慧志,承聖末,慧志密送於高祖,至是乃出。


  (《陳書》卷二《高祖紀下》34)


  開善寺沙門采甘露


  (永定元年十一月)己亥,甘露降於鍾山松林,彌滿巖谷。庚子,開善寺沙門采之以獻,敕頒賜群臣。


  (《陳書》卷二《高祖紀下》35)


  沈皇后誦佛經


  (後主沈皇后)而居處儉約,衣服無錦繡之飾,左右近侍才百許人,唯尋閱圖史、誦佛經為事。


  (《陳書》卷七《後主沈皇后傳》130)


  林邑國佛教


  (林邑)其王著法服,加瓔珞,如佛像之飾。出則乘象,吹螺擊鼓,罩吉貝傘,以吉貝為幡旗。國不設刑法,有罪者使象踏殺之,其大姓號婆羅門。嫁娶必用八月,女先求男,由賤男而貴女也。同姓還相婚姻,使婆羅門引婿見婦,握手相付,咒曰「吉利吉利」,以為成禮。死者焚之中野,謂之火葬。


  (《梁書》卷五十四《諸夷.林邑國傳》786)


  林邑國人皆奉佛


  林邑,其先所出,事具《南史》……王死,七日而葬;有官者,三日;庶人,一日。皆以函盛屍,鼓舞導從,輿至水次,積薪焚之。收其餘骨,王則內金甕中,沉之於海;有官者,以銅甕,沉之海口;庶人以瓦,送之於江。男女皆截髮,哭至水次,盡哀而止,歸則不哭。每七日,燃香散花,復哭盡哀而止,百日、三年,皆如之。人皆奉佛,文字同於天竺。


  (《北史》卷九十五《林邑國傳》3158)


  林邑國王事尼乾道


  (林邑國)其國俗,居處為閣,名曰干闌。門戶皆北向,書樹葉為紙。男女皆以橫幅古貝繞腰以下,謂之干漫,亦曰都漫。穿耳貫小環。貴者著革屣,賤者跣行。自林邑、扶南以南諸國皆然也。其王者著法服,加瓔珞,如佛像之飾。出則乘象,吹螺擊鼓,罩古貝傘,以古貝為幡旗。國不設刑法,有罪者使象蹋殺之。其大姓號婆羅門,嫁娶必用八月。女先求男,由賤男而貴女。同姓還相婚姻。使婆羅門引婿見婦,握手相付,咒曰「吉利吉利」為成禮。死者焚之中野,謂之火葬。其寡婦孤居,散髮至老。國王事尼乾道,鑄金銀人像大十圍。


  (《南史》卷七十八《夷貊上.林邑國傳》1949)


  林邑國


  (林邑國)王死七日而葬,有官者三日,庶人一日。皆以函盛屍,鼓舞導從,輿至水次,積薪焚之。收其餘骨,王則內金罌中,沉之於海;有官者以銅罌,沉之於海口;庶人以瓦,送之於江。男女皆截髮,隨喪至水次,盡哀而止,歸則不哭。每七日,然香散花,復哭,盡哀而止,盡七七而罷,至百日,三年,亦如之。人皆奉佛,文字同於天竺。


  (《隋書》卷八十二《南蠻.林邑國傳》1832)


  林邑國尤信佛法


  (林邑國)俗有文字,尤信佛法,人多出家。父母死,子則剔髮而哭,以棺盛屍,積柴燔柩,收其灰,藏於金瓶,送之水中。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七《南蠻.林邑國傳》5270)


  扶南國有佛髮等


  (扶南)王亦能作天竺書,書可三千言,說其宿命所由,與佛經相似,並論善事……天監二年,跋摩復遣使送珊瑚佛像,並獻方物……(扶南)今其國人皆醜黑,拳髮。所居不穿井,數十家共一池引汲之。俗事天神,天神以銅為像,二面者四手,四面者八手,手各有所持,或小兒,或鳥獸,或日月。其王出入乘象,嬪侍亦然。王坐則偏踞翹膝,垂左膝至地,以白疊敷前,設金盆香爐於其上。國俗,居喪則剃除鬚髮。列者有四葬:水葬則投之江流,火葬則焚為灰燼,土葬則瘞埋之,鳥葬則棄之中野,人性貪吝,無禮義,男女恣其奔隨……普通元年,中大通二年,大同元年,累遣使獻方物。五年,復遣使獻生犀。又言其國有佛髮,長一丈二尺,詔遣沙門釋雲寶隨使往迎之。


  先是,三年八月,高祖改造阿育王寺塔,出舊塔下舍利及佛爪髮,髮青紺色,眾僧以手伸之,隨手長短,放之則旋屈為蠡形。案《僧伽經》云:「佛髮青而細,猶如藕莖絲。」《佛三昧經》云:「我昔在宮沐頭,以尺量髮,長一丈二尺,放已右旋,還成蠡文。」則與高祖所得同也。


  阿育王即鐵輪王,王閻浮提,一天下,佛滅度後,一日一夜,役鬼神造八萬四千塔,此即一也。吳時有尼居其地,為小精舍,孫綝尋毀除之,塔亦同泯。吳平後,諸道人復於舊處建立焉。晉中宗初渡江,更修飾之,至簡文咸安中,使沙門安法師程造小塔,未及成而亡,弟子僧顯繼而修立。至孝武太元九年,上金相輪及承露。


  其後西河離石縣有胡人劉薩何遇疾暴亡,而心下猶暖,其家未敢便殯,經十日更蘇。說云:「有兩吏見錄,向西北行,不測遠近,至十八地獄,隨報重輕,受諸楚毒。見觀世音語云:『汝緣未盡,若得活,可作沙門。洛下、齊城、丹陽、會稽並有阿育王塔,可往禮拜。若壽終,則不墮地獄。』語竟,如墮高巖,忽然醒寤。」因此出家,名慧達。遊行禮塔,次至丹陽,未知塔處,乃登越城四望,見長干裡有異氣色,因就禮拜,果是阿育王塔所,屢放光明。由是定知必有舍利,乃集眾就掘之,入一丈,得三石碑,並長六尺。中一碑有鐵函,函中有銀函,函中又有金函,盛三舍利及爪髮各一枚,髮長數尺。即遷舍利近北,對簡文所造塔西,造一層塔。十六年,又使沙門僧尚伽為三層,即高祖所開者也。初穿土四尺,得龍窟及昔人所捨金銀鈽釧釵鑷等諸雜寶物。可深九尺許,方至石磉,磉下有石函,函內有鐵壺,以盛銀坩,坩內有金鏤罌,盛三舍利,如粟粒大,圓正光潔,函內又琉璃碗,內得四捨利及髮爪,爪有四枚,並為沉香色。至其月二十七日,高祖又到寺禮拜,設無礙大會,大赦天下。是日,以金鉢盛水泛舍利,其最小者隱鉢不出,高祖禮數十拜,舍利乃於鉢內放光,旋回久之,乃當鉢中而止。高祖問大僧正慧念:「今日見不可思議事不?」慧念答曰:「法身常住,湛然不動。」高祖曰:「弟子欲請一舍利還台供養。」至九月五日,又於寺設無礙大會,遣皇太子王侯朝貴等奉迎。是日,鳳景明和,京師傾屬,觀者百數十萬人。所設金銀供具等物,並留寺供養,並施錢一千萬為寺基業。至四年九月十五日,高祖又至寺設無礙大會,豎二剎,各以金罌,次玉罌,重盛舍利及爪髮,內七寶塔中。又以石函盛寶塔。分入兩剎下,及王侯妃主百姓富室所捨金、銀、鈽、釧等珍寶充積。


  十一年十一月二日,寺僧又請高祖於寺發《般若經》題,爾夕二塔俱放光明,敕鎮東將軍邵陵王綸制寺《大功德碑》文。


  先是,二年,改造會稽鄮縣塔,開舊塔舍利,遣光宅寺釋敬脫等四僧及舍人孫照暫迎還台,高祖禮拜竟,即送還縣入新塔下,此縣塔亦是劉薩何所得也。


  晉咸和中,丹陽尹高悝行至張侯橋,見浦中五色光長數尺,不知何怪,乃今人於光處掊視之,得金像,未有光趺。悝乃下車,載像還,至長干巷首,牛不肯進,悝乃令馭人任牛所之,牛徑牽車至寺,悝因留像付寺僧。每至中夜,常放光明,又聞空中有金石之響。經一歲,捕魚人張係世,於海口忽見銅花趺浮出水上,係世取送縣,縣以送台,乃施像足,宛然合。會簡文咸安元年,交州合浦人董宗之採珠沒水,於底得佛光艷,交州押送台,以施像,又合焉。自咸和中得像,至咸安初,歷三十餘年,光趺始具。


  初,高悝得像後,西域胡僧五人來詣悝,曰:「昔於天竺得阿育王造像,來至鄴下,值胡亂,埋像於河邊,今尋覓失所。」五人嘗一夜俱夢見像曰:「已出江東,為高悝所得。」悝乃送此五僧至寺,見像噓欷涕泣,像便放光,照燭殿宇。又瓦官寺慧邃欲模寫像形,寺主僧尚慮虧損金色,謂邃曰:「若能令像放光,回身西向,乃可相許。」慧邃便懇到拜請,其夜像即轉坐放光,回身西向,明旦便許模之。像趺先有外國書,莫有識者,後有三藏那求跋摩識之,云是阿育王為第四女所造也。及大同中,出舊塔舍利,敕市寺側數百家宅地,以廣寺域,造諸堂殿並瑞像周回闔等,窮於輪奐焉。其圖諸經變,並吳人張繇丹青運手。繇丹青之工,一時冠絕。


  (《梁書》卷五十四《諸夷.扶南國傳》788)


  扶南國遣使送珊瑚佛像等


  齊永明中,(扶南國)王憍陳如闍邪跋摩遣使貢獻。梁天監二年,跋摩復遣使送珊瑚佛像,並獻方物,詔授安南將軍、扶南王。


  其國人皆醜黑拳髮,所居不穿井,數十家共一池引汲之。俗事天神,天神以銅為像,二而者四手,四面者八手,手各有所持。或小兒,或鳥獸,或日月。其王出入乘象,嬪侍亦然。王坐則偏踞翹膝,垂左膝至地,以白疊敷前,設金盆香爐於其上。國俗,居喪則剃除鬚髮。死者有四葬:水葬則投之江流,火葬則焚為灰燼,土葬則瘞埋之,鳥葬則棄之中野。人性貪吝無禮義,男女恣其奔隨。


  十年、十三年,跋摩累遣使貢獻,其年死。庶子留陀跋摩殺其嫡弟自立。十六年,遣使竺當抱老奉表貢獻。十八年,復遣使送天竺旃檀瑞像、婆羅樹葉;並獻火齊珠,郁金、蘇合等香。普通元年、中大通二年、大同元年,累遣使獻方物。五年,復遣使獻生犀。又言其國有佛髮,長一丈二尺。詔遣沙門釋雲寶隨使往迎之。


  先是,三年八月,武帝改造阿育王佛塔,出舊塔下舍利及佛爪髮,髮青紺色,眾僧以手伸之,隨手長短,放之則旋屈為蠡形。按《僧伽經》云:「佛髮青而細,猶如藕莖絲。」《佛三昧經》云:「我昔在宮沐頭,以尺量髮,長一丈二尺。放已右旋,還成蠡文。」則與帝所得同也。阿育王即鐵輪王,王閻浮提一天下。佛滅度後,一日一夜,役鬼神造八萬四千塔,此即其一。吳時有尼居其地為小精舍,孫綝尋毀除之,塔亦同滅。吳平後,諸道人復於舊處建立焉。晉元帝初度江,更修飾之。至簡文咸安中,使沙門安法程造小塔,未及成而亡。弟子僧顯繼而修立,至孝武太元九年,上金相輪及承露。


  其後,有西河離石縣胡人劉薩何遇疾暴亡,而心猶暖,其家未敢便殯,經七日更蘇。說云:「有兩吏見錄,向西北行,不測遠近。至十八地獄,隨報重輕,受諸楚毒。觀世音語云:『汝緣未盡,若得活可作沙門。洛下、齊城、丹陽、會稽並有阿育王塔,可往禮拜。若壽終則不墜地獄。』」語竟如墜高巖,忽然醒悟。因此出家名慧達。遊行禮塔,次至丹陽,未知塔處,及登越城四望,見長干裡有異氣,因就禮拜,果是先阿育王塔所,屢放光明,由是定知必有舍利。乃集眾就掘入一丈,得三石碑,並長六尺。中一碑有鐵函,函中有銀函,函中又有金函,盛三舍利及髮爪各一枚,髮長數尺。即遷舍利近北對簡文所造塔西造一層塔。十六年,又使沙門僧尚加為三層。即是武帝所開者也。初穿土四尺,得龍窟及昔人所捨金銀環釧釵鑷等諸雜寶物。可深九尺許至石頭磉,磉下有石函,函內有鐵壺以盛銀坩,坩內有金鏤罌盛三舍利如粟粒大,圓正光潔。函內有琉璃碗,碗內得四捨利及髮爪。爪有四枚,並為沈香色。至其月二十七日,帝又到寺禮拜,設無礙大會,大赦。是日以金鉢盛水泛舍利,其最小者隱不出,帝禮數十拜,舍利乃於鉢內放光,旋回久之,乃當中而止。帝問大僧正慧念曰:「見不可思議事不?」慧念答曰:「法身常住,湛然不動。」帝曰:「弟子欲請一舍利還台供養。」至九月五日,又於寺設無礙大會,遣皇太子王侯朝貴等奉迎。是日風景明淨,傾都觀屬。所設金銀供具等物,並留寺供養,並施錢一千萬為寺基業。至四年九月十五日,帝又至寺設無礙大會,豎二剎,各以金罌,次玉罌,重盛舍利及爪髮內七寶塔內。又以石函盛寶塔,分入兩剎剎下,及王侯妃主百姓富室所捨金銀環釧等珍寶充積。十一年十一月二日,寺僧又請帝於寺發《般若經》題 夕二塔俱放光明,敕鎮東邵陵王綸制寺《大功德碑》文。先是,二年改造會稽鄮縣塔,開舊塔中出舍利,遣光宅寺釋敬脫等四僧及舍人孫照暫迎還台。帝禮拜竟,即送還縣,入新塔下,此縣塔亦是劉薩何所得也。


  晉咸和中,丹陽尹高悝行至張侯橋,見浦中五色光長數尺,不知何怪,乃令人於光處得金像,無有光趺。悝乃下車載像還至長干巷首,牛不肯進,悝乃令馭人任牛所之,牛徑牽至寺,悝因留付寺僧。每至夜中,常放光明,又聞空中有金石之響。經一歲,臨海漁人張係世於海口忽見有銅花趺浮出,取送縣,縣人以送台,乃施像足,宛然合。會簡文咸安元年,交州合浦人董宗之採珠沒水底,得佛光焰,交州送台,以施於像,又合焉。自咸和中得像,至咸安初,歷三十餘年,光趺始具。


  初高悝得像,後有西域胡僧五人來詣悝曰:「昔於天竺得阿育王造像,來至鄴下,逢胡亂,埋於河邊。今尋覓失所。」五人嘗一夜俱夢見像曰:「已出江東,為高悝所得。」悝乃送此五僧至寺,見像歔欷涕泣,像便放光,照燭殿宇。又瓦官寺慧邃欲摸寫像形,寺主僧尚慮損金色,謂邃曰:「若能令像放光,回身西向,乃可相許。」慧邃便懇拜請。其夜像即轉坐放光,回身西向。明旦便許摸之。像趺先有外國書,莫有識者,後有三藏那跋摩識之,云是阿育王為第四女所造也。


  及大同中,出舊塔舍利,敕市寺側數百家宅地以廣寺域,造諸堂殿並瑞像周回閣等,窮於輪奐焉。其圖諸經變,並吳人張繇運手。繇丹青之工,一時冠絕。


  (《南史》卷七十八《夷貊上.扶南國傳》1953)


  槃槃國使送菩提國真舍利及畫塔


  槃槃國,宋文帝元嘉,孝武孝建、大明中,並遣使貢獻。大通元年,其王使使奉表曰:「揚州閻浮提震旦天子:萬善莊嚴,一切恭敬,猶如天淨無雲,明耀滿目,天子身心清淨,亦復如是。道俗濟濟,並蒙聖王光化,濟度一切,永作舟航,臣聞之慶善。我等至誠敬禮常勝天子足下,稽首問訊。今奉薄獻,願垂哀受。」中大通元年五月,累遣使貢牙像及塔,並獻沉檀等香數十種。六年八月,復使送菩提國真舍利及畫塔,並獻菩提樹葉、詹糖等香。


  (《梁書》卷五十四《諸夷.槃槃國傳》793)


  槃槃國使送菩提國真舍利及畫塔


  槃槃國,元嘉、孝建、大明中,並遣使貢獻。梁中大通元年、四年,王使使奉表累送佛牙及畫塔,並獻沉檀等香數十種。六年八月,復遣使送菩提國舍利及畫塔圖,並菩提樹葉、詹糖等香。


  (《南史》卷七十八《夷貊上.槃槃國傳》1958)


  丹丹國送牙像及塔


  丹丹國,中大通二年(同書《武帝紀》在大通三年六月),其王遣使奉表曰:「伏承聖主至德仁治,信重三寶,佛法興顯,眾僧殷集,法事日盛,威嚴整肅。朝望國執,慈憫蒼生,八方六合,莫不歸服。化鄰諸天,非可言喻。不任慶善,若暫奉見尊足。謹奉送牙像及塔各二軀,並獻火齊珠、古貝、雜香藥等。」


  (《梁書》卷五十四《諸夷.丹丹國傳》794)


  丹丹國送牙像及畫塔


  丹丹國,中大通三年,其王遣使奉表送牙像及畫塔二軀,並獻火齊珠、古貝、雜香藥等。大同元年,復遣使獻金銀、琉璃、雜寶、香藥等物。


  (《南史》卷七十八《夷貊上.丹丹國傳》1959)


  干陀利國


  干陀利國,在南海洲上……天監元年,其王瞿曇修跋阤羅以四月八日夢見一僧,謂之曰:「中國今有聖主,十年之後,佛法大興。汝若遣使貢奉敬禮,則土地豐樂,商旅百倍;若不信我,則境土不得自安。」修跋阤羅初未能信,既而又夢此僧曰:「汝若不信我,當與汝往觀之。」乃於夢中來至中國,拜覲天子。既覺,心異之。阤羅本工畫,乃寫夢中所見高祖容質,飾以丹青,仍遣使並畫工奉表獻玉盤等物。使人既至,模寫高祖形以還其國,比本畫則符同焉。因盛以寶函,日加禮敬。後跋阤死。子毗邪跋摩立。十七年,遣長史毗員跋摩奉表曰:「常勝天子陛下;諸佛世尊,常樂安樂,六通三達,為世間尊,是名如來。應供正覺,遺形舍利,造諸塔像,莊嚴國土,如須彌山。邑居聚落,次第羅滿,城郭館宇,如忉利天宮。具足四兵,能伏怨敵。國土安樂,無諸患難,人民和善,受化正法,慶無不通。猶處雪山,流注雪水,八味清淨,百川洋溢,周回屈曲,順趨大海,一切眾生,鹹得受用。於諸國土,殊勝第一,是名震旦。大梁揚都天子,仁陰四海,德合天心,雖人是天,降生護世,功德寶藏,救世大悲,為我尊生,威儀具足。是故至誠敬禮天子足下,稽首問訊。奉獻金芙蓉、雜香藥等,願垂納受。」普通元年,復遣使獻方物。


  (《梁書》卷五十四《諸夷.於陀利國傳》794)


  渴槃阤國亦事佛道


  渴槃阤國,在蔥嶺東,朱駒波西。河經其國,東北流。有高山,夏積霜雪。亦事佛道。附於厭噠……


  鳥萇國,在賒彌南。北有蔥嶺,南至天竺。婆羅門胡為其上族。婆羅門多解天文吉凶之數,其王動則訪決焉。土多林果,引水灌田,豐稻麥。事佛,多諸寺塔,事極華麗。人有爭訴,服之以藥,曲者發狂,直者無恙。為法不殺,犯死罪唯徙於靈山。西南有檀特山,山上立寺,以驢數頭運食,山下無人控御,自知往來也。


  乾陀國,在烏萇西,本名業波,為厭噠所破,因改焉……所都城東南七里有佛塔,高七十丈,週三百步,即所謂「雀離佛圖」也。


  (《魏書》卷一百二《西域志》2280)


  干陀利國


  干陀利國,在南海洲上,其俗與林邑、扶南略同,出斑布、古貝、檳榔……宋孝武世,王釋婆羅那鄰陀遣長史竺留陀獻金銀寶器。梁天監元年,其王瞿曇修跋陀羅以四月八日夢一僧謂曰:「中國今有聖主,十年之後,佛法大興。汝若遣使貢奉禮敬,則土地豐樂,商旅百倍;若不信我,則境土不得自安。」初未之信,既而又夢此僧曰:「汝若不信我,當與汝往觀。」乃於夢中至中國拜覲天子。既覺心異之,陀羅本工畫,乃寫夢中所見武帝容質,飾以丹青,仍遣使畫工奉表獻玉盤等物。使人既至,摸寫帝形以還其國,比本畫則符同焉。因盛以寶函,日加敬禮。


  (《南史》卷七十八《夷貊上.干陀利國傳》1959)


  狼牙修國


  狼牙修國,在南海中……天監十四年,遣使阿撤多奉表曰:「大吉天子足下:離淫怒凝,哀憫眾生,慈心無量。端嚴相好,身光明朗,如水中月,普照十方。眉間白毫,其白如雪,其色照曜,亦如月光。諸天善神之所供養,以垂正法寶,梵行眾增,莊嚴都邑。城閣高峻,如乾阤山。樓觀羅列,道途平正。人民熾盛,快樂安穩。著種種衣,猶如天服。於一切國,為極尊勝。天王憫念群生,民人安樂,慈心深廣,律儀清淨,正法化治,供養三寶,名稱宣揚,佈滿世界,百姓樂見,如月初生。譬如梵王,世界之主,人天一切,莫不歸依。敬禮大吉天子足下,猶如現前,忝承先業,慶嘉無量。今遣使問訊大意。欲自往,復畏大海風波不達。今奉薄獻,願大家曲垂領納。」


  (《梁書》卷五十四《諸夷.狼牙修國傳》795)


  婆利國


  婆利國,在廣州東南海中洲上……王乃用班絲布,以瓔珞繞身,頭著金冠高尺餘,形如弁,綴以七寶之飾。帶金裝劍,偏坐金高坐,以銀蹬支足。侍女皆為金花雜寶之飾,或持白毦拂及孔雀扇。王出,以象駕輿,輿以雜香為之,上施羽蓋珠簾,其導從吹螺擊鼓。王姓憍陳如,自古未通中國。問其先及年數不能記焉,而言白淨王夫人即其國女也。


  天監十六年,遣使奉表曰:「伏承聖王信重三寶,興立塔寺,校飾莊嚴,周遍國土。四衢平坦,清淨無穢。台殿羅列,狀若天宮,壯麗微妙,世無與等。聖王出時,四兵具足,羽儀導從,佈滿左右。……學徒皆至,三乘競集,敷說正法,雲布雨潤……大梁揚都聖王無等,臨覆上國,有大慈悲,子育萬民。平等忍辱,怨親無二。加以周窮,無所藏積。靡不照燭,如日之明;無不受樂,猶如淨月。宰輔賢良,群臣貞信,盡忠奉上,心無異想。伏惟皇帝是我真佛,臣是婆利國主,今敬稽首禮聖王足下,惟願大王知我此心。此心久矣,非適今也。山海阻遠,無緣自達,今故遣使獻金席等,表此丹誠。」


  (《梁書》卷五十四《諸夷.婆利國傳》796)


  中天竺國


  中天竺國,在大月支東南數千里,地方三萬里,一名身毒……郁金獨出罽賓國,華色正黃而細,與芙蓉華裹被蓮者相似。國人先取以上佛寺,積日香槁,乃糞去之,賈人從寺中征雇,以轉賣與佗國也……至桓帝延熹二年,四年,頻從日南徼外來獻。魏、晉世,絕不復通。唯吳時扶南王范旃遣親人蘇物使其國,從扶南發投拘利口,循海大灣中正西北入歷灣邊數國,可一年餘到天竺江口,逆水行七千里乃至焉。天竺王驚曰:「海濱極遠,猶有此人。」即呼令觀視國內,仍差陳、宋等二人以月支馬四匹報旃,遣物等還,積四年方至。其時吳遣中郎康泰使扶南,及見陳、宋等,具問天竺土俗,云「佛道所興國也……」


  天監初,其王屈多遣長史竺羅達奉表曰:「伏聞彼國據江傍海,山川周固,從妙悉備,莊嚴國土,猶如化城。宮殿壯飾,街巷平坦,人民充滿,歡娛安樂。大王出遊,四兵隨從,聖明仁愛,不害眾生。國中臣民,循行正法,大王仁聖,化之以道,慈悲群生,無所遺棄。常修淨戒,式導不及,無上法船,沉溺以濟。百官氓庶,受樂無恐。諸天護持,萬神侍從,天魔降服,莫不歸仰。王身端嚴,如日初出,仁澤普潤,猶如大雲,於彼震旦,最為殊勝。臣之所住國土,首羅天守護,令國安樂。王王相承,未曾斷絕。國中皆七寶形像,眾妙莊嚴,臣自修檢,如化王法。臣名屈多,奕世王種。惟願大王聖體和平。今以此國群臣民庶,山川珍重,一切歸屬,五體投地,歸誠大王。使人竺達多由來忠信,是故今遣。大王若有所須珍奇異物,悉當奉送。此之境土,便是大王之國,王之法令善道,悉當承用。願二國信使往來不絕。此信返還,願賜一使,具宣聖命,備敕所宜。款至之誠,望不空返,所白如允,願加採納。今奉獻琉璃唾壺、雜香、古貝等物。」


  (《梁書》卷五十四《諸夷.中天竺國傳》797)


  嘉維、舍衛、葉波等國


  郁金獨出罽賓國,華色正黃而細,與芙蓉華裹被蓮者相似。國人先取以上佛寺,積日槁乃糞去之,賈人以轉與他國也……其時吳遣中郎康泰使扶南,及見陳、宋等,具問天竺土俗,云:「佛道所興國也。人敦龐,土饒沃,其王號茂論。所都城郭,水泉分流,繞於渠塹,下注大江。其宮殿雕文鐫刻,街曲市裡,屋舍樓觀,鐘鼓音樂,服飾香華,水陸通流,百賈交會,器玩珍瑋,恣心所欲。左右嘉維、舍衛、葉波等十六大國,去天竺或二三千里,共尊奉之,以為在天地之中。」


  (《南史》卷七十八《夷貊上.干陀利國傳》1961)


  師子國


  師子國,天竺旁國也……晉義熙初,始遣獻玉像,經十載乃至。像高四尺二寸,玉色潔潤,形制殊特,殆非人工。此像歷晉、宋世在瓦官寺,寺先有征士戴安道手制佛像五軀,及顧長康維摩畫圖,世人謂為三絕。至齊東昏,遂毀玉像,前截臂,次取身,為嬖妾潘貴妃作釵釧。宋元嘉六年,十二年,其王剎利摩訶遣使貢獻。


  大通元年,後王伽葉伽羅訶梨邪使奉表曰:「……我先王以來,唯以修德為本,不嚴而治。奉事正法道天下,欣人為善,慶若己身,欲與大梁共弘三寶,以度難化。信還,伏聽告敕。今奉薄獻,願垂納受。」


  (《梁書》卷五十四《諸夷.師子國傳》800)


  師子國


  師子國,天竺旁國也……晉義熙初,始遣使獻玉像,經十載乃至。像高四尺二寸,玉色潔潤,形制殊特,殆非人工。此像歷晉、宋在瓦官寺,先有征士戴安道手制佛像五軀,及顧長康《維摩畫圖》,世人號之三絕。至齊東昏遂毀玉像,前截臂,次取身,為嬖妾潘貴妃作釵釧。


  (《南史》卷七十八《夷貊上.師子國傳》1964)


  百濟


  百濟者,其先東夷有三韓國,一曰馬韓,二曰辰韓,三曰弁韓……中大通六年,大同七年,累遣使獻方物;並請《涅槃》等經義、《毛詩》博士,並工匠、畫師等,敕並給之。


  (《梁書》卷五十四《諸夷.百濟國傳》804)


  百濟


  (百濟)中大通六年、大同七年,累遣使獻方物,並請《涅槃》等經義、《毛詩》博士並工匠畫師等,並給之。


  (《南史》卷七十八《夷貊上.百濟國傳》1973)


  扶桑


  扶桑國者,齊永元元年,其國有沙門慧深來至荊州,說云:「……其俗舊無佛法,宋大明二年,罽賓國嘗有比丘五人遊行至其國,流通佛法、經像,教令出家,風俗遂改。」……慧深又云:「扶桑東千里有女國……」


  (《梁書》卷五十四《諸夷.扶桑國傳》808)


  扶桑


  扶桑國,在昔未聞也。普通中,有道人稱自彼而至,其言元本尤悉,故並錄焉。


  (《梁書》卷五十四《諸夷.朝鮮國傳》801)


  于闐國


  (于闐國)尤敬佛法……大同七年,又獻外國刻玉佛。


  (《梁書》卷五十四《諸夷.于闐國傳》814)


  于闐國


  于闐國,在且末西北……自外風俗物產,與龜茲略同。俗重佛法,寺塔、僧尼甚眾。王尤信尚,每設齋日,必親自灑掃饋食焉。城南五十里有贊摩寺,即昔羅漢比丘盧旃為其王造覆盆浮圖之所。石上有辟支佛跣處,雙跡猶存。于闐西五百里有比摩寺,云是老子化胡成佛之所。俗無禮義,多盜賊淫縱。自高昌以西諸國人等,深目高鼻,唯此一國,貌不甚胡,頗類華夏。


  (《北史》卷九十七《西域.于闐國傳》3209)


  于闐國


  于闐國在蔥嶺之北百餘里,東去長安七千七百里……自外風俗物產與龜茲略同。俗重佛法,寺塔僧尼甚眾。王尤信向,每設齋日,必親自灑掃饋食焉。城南五十里有贊摩寺,即昔羅漢比丘比盧旃為其王造覆盆浮圖之所。石上有辟支佛趺處,雙跡猶存。


  (《周書》卷五十《異域下.于闐國傳》917)


  于闐國


  于闐國,都蔥嶺之北二百餘里……俗奉佛,尤多僧尼,王每持齋戒。城南五十里有贊摩寺者,云是羅漢比丘比盧旃所造,石上有辟支佛徒跣之跡。于闐西五百里有比摩寺,云是老子化胡成佛之所。


  (《隋書》卷八十三《西域.于闐國傳》1852)


  波斯國


  波斯國,其先有波斯匿王者,子孫以王父字為氏,因為國號。國有城……城外佛寺二三百所……中大通二年,遣使獻佛牙。


  (《梁書》卷五十四《諸夷.波斯國傳》815)


  高昌


  高昌者,車師前王之故地,漢之前部地也……俗事天神,兼信佛法。


  (《魏書》卷一百一《高昌國傳》2243)


  于闐


  于闐城東三十里有首拔河,中出玉石。土宜五穀並桑麻,山多美玉,有好馬、駝、騾。其刑法,殺人者死,餘罪各隨輕重懲罰之。自外風俗物產與龜茲略同。俗重佛法,寺塔僧尼甚眾,王尤信尚,每設齋日,必親自灑掃饋食焉。城南五十里有贊摩寺,即昔羅漢比丘盧旃為其王造覆盆浮圖之所,石上有辟支佛跣處,……雙跡猶存。于闐西五百里有比摩寺,云是老子化胡成佛之所。俗無禮義,多盜賊,淫縱。自高昌以西,諸國人等深目高鼻,唯此一國,貌不甚胡,頗類華夏。


  (《魏書》卷一百二《西域.于闐國傳》2262)


  疏勒國


  疏勒國,在姑默西,白山南百餘里,漢時舊國也。去代一萬一千二百五十里。高宗末,其王遣使送釋迦牟尼佛袈裟一,長二丈餘。高宗以審是佛衣,應有靈異,遂燒之以驗虛實,置於猛火之上,經日不然,觀者莫不悚駭,心形俱肅。其王戴金師子冠。


  (《魏書》卷一百二《西域.疏勒國傳》2268)


  疏勒國


  疏勒國,在姑默西,白山南百餘里,漢時舊國也。去代一千二百五十里。文成未,其王遣使送釋迦牟尼佛袈裟一,長二丈餘。帝以審是佛衣,應有靈異,遂燒之以驗虛實,置於猛火之上,經日不然。觀者莫不悚駭,心形俱肅。其王戴金師子冠。


  (《北史》卷九十七《西域.疏勒國傳》3219)


  小月氏國


  小月氏國,都富樓沙城……其城東十里有佛塔,週三百五十步,高八十丈。自佛塔初建,計至武定八年,八百四十二年,所謂「百丈佛圖」也。


  (《魏書》卷一百二《西域.小月氏國傳》2277)


  小月氏國


  小月氏國,都富樓沙城。其王本大月氏王寄多羅子也。……其城東十里有佛塔,週三百五十步,高八十丈。自佛塔初建計至武定八年,八百四十二年,所謂百丈佛圖也。


  (《北史》卷九十七《西域.小月氏國》3228)


  朱居國


  朱居國,在于闐西。其人山居,有麥,多林果,咸事佛。語與于闐相類。


  (《魏書》卷一百二《西域.朱居國傳》2279)


  宋雲行經西域諸國


  初,熙平中,明帝遣賸伏子統宋雲、沙門法力等使西域,訪求佛經,時有沙門慧生者,亦與俱行。正光中,還。慧生所經諸國,不能知其本末及山川裡數,蓋舉其略云。


  朱居國,在于闐西。其人山居,有麥,多林果。咸事佛,語與于闐相類,役屬厭噠。


  渴槃阤國,在蔥嶺東,朱駒波西……亦事佛道,附於厭噠……


  賒彌國,在波知之南。山居,不信佛法,專事諸神。亦附厭噠。


  東有鉢盧勒國,路險,緣鐵鎖而度,下不見底。熙平中,宋雲等竟不能達。


  烏萇國,在賒彌南……事佛,多諸寺塔,極華麗……西南有檀特山,山上立寺,以驢數頭運食山下,無人控御,自知往來也。


  乾陀國,在烏萇西……所都城東南七里有佛塔,高七十丈,週三百步,即所謂雀離佛圖也。


  康國者,康居之後也,遷徙無常……國立祖廟,以六月祭之,諸國皆助祭。奉佛,為胡書。……女國,在蔥嶺南……俗事阿修羅神,又有樹神,歲初以人祭,或用獼猴。


  (《北史》卷九十七《西域》3231)


  焉耆國


  焉耆國在白山之南七十里,東去長安五千八百里。……死亡者皆焚而後葬,其服制滿七日則除之。丈夫並剪髮以為首飾。文字與婆羅門同。俗事天神,並崇信佛法。尤重二月八日、四月八日。是日也,其國咸依釋教,齋戒行道焉。


  (《周書》卷五十《異域.焉耆國傳》916)


  仁壽元年頒舍利


  (仁壽元年六月乙丑)頒舍利於諸州。


  (《隋書》卷二《帝紀第二.高祖下》47)


  (第)二十七,設須彌山、黃山、三峽等伎。


  (《隋書》卷十三《音樂志上》303)


  胡戎歌非漢魏遺曲,故其樂器聲調,悉與書史不同。其歌曲有《永世樂》,解曲有《萬世豐》,舞曲有《于闐佛曲》。


  (《隋書》卷十五《音樂志下》378)


  百濟


  (百濟)有僧尼,多寺塔。


  (《隋書》卷八十一《東夷.百濟傳》1818)


  倭國


  (倭國)男女多黥臂黠面文身,沒水捕魚。無文字,唯刻木結繩。敬佛法,於百濟求得佛經,始有文字。知卜筮,尤信巫覡……大業三年,其王多利思比孤遣使朝貢。使者曰:「聞海西菩薩天子重興佛法,故遣朝拜,兼沙門數十人來學佛法。」其國書曰「日出處天子致書日沒處天子無恙」云云。帝覽之不悅,謂鴻臚卿曰:「蠻夷書有無禮者,勿復以聞。」明年,上遣文林郎裴清使於倭國。


  (《隋書》卷八十一《東夷.倭國傳》1827)


  倭國


  (倭國)敬佛法,於百濟求得佛經,始有文字……大業三年,其王多利思比孤遣朝貢。使者曰:「聞海西菩薩天子重興佛法,故遣朝拜,兼沙門十人來學佛法。」


  (《北史》卷九十四《倭國傳》3137)


  赤土國


  赤土國,扶南之別種也……其王姓瞿曇氏,名利富多塞,不知有國近遠。稱其父釋王位出家為道,傳位于利富多塞,在位十六年矣。有三妻,並鄰國王之女也。居僧祇城,有門三重,相去各百許步。每門圖畫飛仙、仙人、菩薩之像,懸金花鈴毦,婦女數十人,或奏樂,或捧金花。又飾四婦人,容飾如佛塔邊金剛力土之狀,夾門而立。門外者持兵仗,門內者執白拂。夾道垂素綱,綴花。王宮諸屋悉是重閣,北戶,北面而坐。坐三重之榻。衣朝霞布,冠金花冠,垂雜寶瓔珞。四女子立侍,左右兵衛百餘人。王榻後作一木龕,以金銀五香木雜鈿之。龕後懸一金光焰,夾榻又樹二金鏡,鏡前並陳金甕,甕前各有金香爐。當前置一金伏牛,牛前樹壹寶蓋,蓋左右皆有寶扇。婆羅門等數百人,東西重行,相向而坐……其俗敬佛,尤重婆羅門。


  (《隋書》卷八十二《南蠻.赤土國傳》1833)


  赤土國


  赤土國,扶南之別種也……每門圖畫菩薩飛仙之象,懸金花鈴毦,婦人數十人,或奏樂,或捧金花。又飾四婦人,容飾如佛塔邊金剛力士之狀,夾門而立,門外者持兵仗,門內者執白拂。夾道垂素綱,綴花……其俗,皆穿耳翦髮,無跪拜之禮,以香油塗身。其俗敬佛,尤重婆羅門。


  (《北史》卷九十五《赤土國傳》3159)


  真臘國


  (真臘國)其喪葬,兒女皆七日不食,剔髮而哭,僧尼、道士、親故皆來聚會,音樂送之。以五香木燒屍,收灰以金銀瓶盛,送於大水之內。貧者或用瓦,而以彩色畫之。亦有不焚,送屍山中,任野獸食者……(真臘)多奉佛法,尤信道士,佛及道士並立像於館。


  (《隋書》卷八十二《南蠻.真臘國傳》1837)


  真臘國


  真臘國在林邑西南,本扶南之屬國也……多奉佛法,尤信道士。佛及道士,並立像於其館。


  (《北史》卷九十五《真臘國傳》3162)


  真臘國


  (真臘)國尚佛道及天神,天神為大,佛道次之。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七《南蠻.真臘國傳》5272)


  杜行滿使西蕃諸國


  煬帝時,遣侍御史韋節、司隸從事杜行滿使於西蕃諸國。至罽賓,得瑪瑙杯;王舍城,得佛經;史國,得十舞女、師子皮、火鼠毛而還。帝復令聞喜公裴矩於武威、張掖間往來以引致之。


  (《隋書》卷四十八《西域傳》1841)


  杜行滿使西蕃諸國


  (隋)煬帝時,乃遣侍御史韋節、司隸從事杜行滿使於西藩諸國,至罽賓得瑪瑙杯,王舍城得佛經,史國得十舞女、師子皮、火鼠毛而還。


  (《北史》卷九十七《西域傳》3207)


  高昌國


  高昌國者,則漢車師前王庭也,去敦煌十三日行……俗事天神,兼信佛法。


  (《隋書》卷八十三《西域.高昌國傳》1846)


  高昌國


  (高昌國)多蒲桃酒。俗事天神,兼信佛法。


  (《北史》卷九十七《高昌國傳》3212)


  康國


  康國者,康居之後也……俗奉佛,為胡書。


  (《隋書》卷八十三《西域.康國傳》1848)


  康國


  康國者,康居之後也……國立祖廟,以六月祭之,諸國皆助祭。奉佛,為胡書。


  (《北史》卷九十七《西域傳》3233)


  女國


  女國,在蔥嶺之南,其國代以女為王……俗事阿修羅神,又有樹神,歲初以人祭,或用彌猴。


  (《隋書》卷八十三《西域.女國傳》1850)


  女國


  女國,在蔥嶺南……俗事阿修羅神,又有樹神,歲初以人祭,或用獼猴。


  (《北史》卷九十七《西域傳》3235)


  焉耆國


  焉耆國……其俗奉佛書,類婆羅門。婚姻之禮有同華夏。死者焚之,持服七日。


  (《隋書》卷八十三《西域.焉耆國傳》1851)


  焉耆國


  焉耆國,在車師南,都員渠城,白山南七十里,漢時舊國也……婚姻略同華夏。死亡者,皆焚而後葬,其服制滿七日則除之。丈夫並翦髮以為首飾。文字與婆羅門同。俗事天神,並崇信佛法也。尤重二月八日、四月八日。是日也,其國咸依釋教,齋戒行道焉。


  (《北史》卷九十七《焉耆國傳》3216)


  吐火羅國


  吐火羅國,都蔥嶺西五百里,與挹怛雜居……其俗奉佛。


  (《隋書》卷八十三《西域.吐火羅國傳》1853)


  挹恆國


  挹恆國,都鳥滸水南二百餘里,大月氏之種類也。……多寺塔,皆飾以金。


  (《隋書》卷八十三《西域.挹恆國傳》1854)


  附國


  附國者,蜀郡西北二千餘里,即漢之西南夷也……其巢高至十餘丈,下至五六丈,每級丈餘,以木隔之。基方三四步,巢上方二三步,狀似浮圖。於下級開小門,從內上通,夜必關閉,以防賊盜。


  (《隋書》卷八十三《西域.附國傳》1858)


  附國


  附國王字宜繒……俗好復讎,故壘石為巢,以避其患。其巢高至十餘丈,下至五六丈,每級以木隔之,基方三四步,巢上方二三步,狀似浮國。


  (《北史》卷九十六《附國傳》3193)


  訶羅陀國


  西南夷訶羅陀國,宋元嘉七年,遣使奉表曰:「伏承聖主信重三寶,興立塔寺,周滿世界,今故遣使二人,表此微心。」


  (《南史》卷七十八《夷貊上.西南夷訶羅陀國傳》1957)


  呵羅單國


  呵羅單國都闍婆洲,元嘉七年,遣使獻金剛指環,赤鸚鵡鳥、天竺國白疊、古貝、葉波國古貝等物。十年,呵羅單國王毗沙跋摩奉表曰:「常勝天子陛下,諸佛世尊,常樂安隱,三達六通,為世間導,是名如來,是故至誠五體敬禮。」其後為子所篡奪。十三年,又上表。


  (《南史》卷七十八《夷貊上.呵羅單國傳》1957)


  闍婆達國


  闍婆達國,元嘉十二年,國王師黎婆達呵阤羅跋摩遣使奉表曰:「宋國大主大吉天子足下,教化一切,種智安隱,天人師降伏四魔,成等正覺,轉尊法輪,度脫眾生。我雖在遠,亦沾靈潤。」


  (《南史》卷七十八《夷貊上.闍婆達國傳》1958)


  驃國


  驃國,在永昌故郡南二千餘里,去上都一萬四千里……其羅城構以磚甃,週一百六十里,濠岸亦構磚,相傳本是舍利弗城。城內有居人數萬家,佛寺百餘區。其堂宇皆錯以金銀,塗以丹彩,地以紫礦,覆以錦罽。其俗好生惡殺……男女七歲則落髮,止寺舍,依桑門,至二十不悟佛理,乃復長髮為居人。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七《南蠻.驃國傳》5285)


  龜茲國


  龜茲國……學胡書及婆羅門書、算計之事,尤重佛法。其王以錦蒙項,著錦袍金寶帶,坐金獅子床。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八《西戎.驃國傳》5303)


  龜茲


  龜茲……俗善歌樂,旁行書,貴浮圖法。產子以木壓首。俗斷髮齊頂,惟君不翦髮。姓白氏。居伊邏盧城,北倚阿羯田山,亦曰白山,常有火。王以錦冒頂,錦袍、寶帶。歲朔,鬥羊馬橐駝七日,觀勝負以卜歲盈耗云。


  (《新唐書》卷二百二十一上《西域上.龜茲傳》6230)


  于闐國


  于闐國,西南帶蔥嶺,與龜茲接……其國出美玉。俗多機巧,好事祆神,崇佛教。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八《西戎.于闐國傳》5305)


  于闐


  于闐,或曰瞿薩旦那……俗機巧,言迂大,喜事祆神,浮屠法,然貌恭謹,相見皆跪。


  (《新唐書》卷二百二十一上《西域上.于闐傳》6235)


  中天竺


  中天竺據四天竺之會,其都城週迴七十餘里,北臨禪連河。云昔有婆羅門領徒千人,肄業於樹下,樹神降之,遂為夫婦。宮室自然而立,僮僕甚盛。於是使役百神,築城以統之,經日而就。此後有阿育王,復役使鬼神,累石為宮闕,皆雕文刻鏤,非人力所及。阿育王頗行苛政,置炮烙之刑,謂之地獄,今城中見有其跡焉……其王與大臣多服錦罽。上為螺髻於頂,餘髮翦之使拳。俗皆徒跣。衣重白色,唯梵志種姓披白疊以為異。死者或焚屍取灰,以為浮圖;或委之中野,以施禽獸;或流之於河,以飼魚鱉。無喪紀之文……有文字,善天文算歷之術。其人皆學《悉曇章》,云是梵天法。書於貝多樹葉以紀事。不殺生飲酒。國中往往有舊佛跡……貞觀十年,沙門玄奘至其國,將梵本經論六百餘部而歸。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八《西戎.天竺國傳》5306)


  天竺國


  天竺國,漢身毒國也,……尚浮圖法,不殺生飲酒,國中處處指曰佛故跡也。信盟誓,傳禁咒,能致龍起雲雨。


  隋煬帝時,遣裴矩通西域諸國,獨天竺、拂菻不至為恨。武德中,國大亂,王屍羅逸多勒兵戰無前,像不馳鞍,士不釋甲,因討四天竺,皆北面臣之。會唐浮屠玄奘至其國,屍羅逸多召見曰:「而國有聖人出,作秦王破陣樂,試為我言其為人。」玄奘粗言太宗神武,平禍亂,四夷賓服狀,王喜,曰:「我當東面朝之。」貞觀十五年,自稱摩伽陀王,遣使者上書,帝命雲騎尉梁懷璥持節慰撫,屍羅逸多驚問國人:「自古亦有摩訶震旦使者至吾國乎?」皆曰:「無有。」戎言中國為摩訶震旦。乃出迎,膜拜受詔書,戴之頂,復遣使者隨入朝。詔衛尉丞李義表報之,大臣郊迎,傾都邑縱觀,道上焚香,屍羅逸多率群臣東面受詔書,復獻火珠、郁金、菩提樹。


  (《新唐書》卷二百二十一上《西域上.天竺國傳》6236)


  天竺國


  天竺國舊名身毒,亦曰摩伽陀,復曰婆羅門。俗宗浮圖道,不飲酒食肉。漢武帝遣使十餘輩間出西南,指求身毒,為昆明所閉,莫能通。至漢明帝夢金人,於是遣使天竺問佛道法,由是其教傳於中國。梁武帝、後魏宣武時,皆來貢獻。隋煬帝志通西域,諸國多有至者,唯天竺不通。唐貞觀以後,朝貢相繼。則天天授中,五天竺王並來朝獻。乾元末,河隴陷沒,遂不復至。周廣順三年,西天竺僧薩滿多等十六族來貢名馬。


  乾德三年,滄州僧道圓自西域還,得佛舍利一水晶器、貝葉梵經四十夾來獻。道圓晉天福中詣西域,在途十二年,住五印度凡六年,五印度即天竺也;還經于闐,與其使偕至。太祖召問所歷風俗山川道里,一一能記。四年,僧行勤等一百五十七人詣闕上言,願至西域求佛書,許之。以其所歷甘、沙、伊、肅等州,焉耆、龜茲、于闐、割祿等國,又歷布路沙、加濕彌羅等國,並詔諭其國令人引導之。開寶後,天竺僧持梵夾來獻者不絕。八年冬,東印度王子穰結說羅來朝貢。


  天竺之法,國王死,太子襲位,餘子皆出家為僧,不復居本國。有曼殊室利者,乃其王子也,隨中國僧至焉,太祖令館於相國寺,善持律,為都人之所傾向,財施盈室。眾僧頗嫉之,以其不解唐言,即偽為奏求還本國,許之。詔既下,曼殊室利始大驚恨,眾僧諭以詔旨,不得已遲留數月而後去。自言詣南海附賈人船而歸,終不知所適。


  太平興國七年,益州僧光遠至自天竺,以其王沒徙曩表來上。上令天竺僧施護譯云:「近聞支那國內有大明王,至聖至明,威力自在。每漸薄倖,朝謁無由,遙望支那起居聖躬萬福。光遠來,蒙賜金剛吉祥無畏坐釋迦聖像袈裟一事,已披掛供養。伏願支那皇帝福慧圓滿,壽命延長,常為引導一切有情生死海中,渡諸沉溺。今以釋迦舍利附光遠上進。」又譯其國僧統表,詞意亦與沒徙曩同。


  施護者,烏塤曩國人。其國屬北印度,西行十二日至乾陀羅國,又西行二十日至曩哦羅賀羅國,又西行十日至嵐婆國,……


  (《宋史》卷四百九十《外國傳》(六)14103)


  僧法遇自天竺取經回


  (乾德)八年,僧法遇自天竺取經回,至三佛齊,遇天竺僧彌摩羅失黎語不多令,附表願至中國譯經,上優詔召之。法遇後募緣制龍寶蓋袈裟,將復往天竺,……


  雍熙中,衛州僧辭澣自西域還,與胡僧密坦羅奉北印度王及金剛坐王那爛陀書來。又有婆羅門僧永世與波斯外道阿里煙同至京師。永世自云:本國名利得,國王姓牙羅五得,名阿喏你縛,衣黃衣,戴金冠,以七寶為飾,出乘象或肩輿,以音樂螺鈸前導,多游佛寺,博施貧乏。其妃曰摩訶你,衣大紬縷金紅衣,歲一出,多所振施。


  (《宋史》卷四百九十《外國傳》(六)14105)


  罽賓國


  罽賓國,在蔥嶺南,去京師萬二千二百里。常役屬於大月氏。其地暑濕,人皆乘象,土宜粳稻,草木凌寒不死。其俗尤信佛法。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八《西戎.罽賓國傳》5309)


  罽賓、隨漕


  罽賓,隨漕國也,居蔥嶺南,……地暑濕,人乘象,俗治浮屠法。


  (《新唐書》卷二百二十一上《西域上.罽賓國傳》6240)


  康國


  康國,即漢康居之國也。其王姓溫,月氏人。先居張掖祁連山北昭武城,為突厥所破,南依蔥嶺,遂有其地。枝庶皆以昭武為姓氏,不忘本也。其人皆深目高鼻,多鬚髯……有婆羅門為之占星候氣,以定吉凶。頗有佛法。至十一月,鼓舞乞寒,以水相潑,盛為戲樂。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八《西戎.康國傳》5310)


  康國


  (康國)尚浮圖法,祠祆神,出機巧技。


  (《新唐書》卷二百二十一上《西域上.康國傳》6244)


  高麗


  (高麗)其所居必依山谷,皆以茅草葺舍,唯佛寺、神廟及王宮、官府乃用瓦。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八上《東夷.高麗傳》5320)


  倭國


  (倭國)地多女少男。頗有文字,俗敬佛法。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八上《東夷.倭國傳》5340)


  日本學問僧空海來唐


  貞元二十年,(日本國)遣使來朝,留學生橘逸勢、學問僧空海。元和元年,日本國使判官高階真人上言:「前件學生,藝業稍成,願歸本國,便請與臣同歸。」從之。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八上《東夷.日本國傳》5341)


  天竺迦毗黎國


  天竺迦毗黎國,元嘉五年,國王月愛遣使奉表,獻金剛指環、摩勒金環諸寶物,赤白鸚鵡各一頭。明帝泰始二年,又遣使貢獻,以其使主竺扶大、竺阿珍並為建威將軍。元嘉十八年,蘇摩黎國王那羅跋摩遣使獻方物。孝武孝建二年,斤陀利國王釋婆羅那鄰陀遣長史竺留陀及多獻金銀寶器。後廢帝元徽元年,婆黎國遣使貢獻。凡此諸國皆事佛道。


  (《南史》卷七十八《夷貊上.天竺迦毗黎國傳》1962)


  獻文帝奉武州山石窟


  (皇興元年)秋八月丁酉,(獻文帝拓跋弘)幸武州山石窟寺。


  (《北史》卷二《魏本紀二》75)


  高祖奉武州山石窟


  (太和六年二月)辛巳,(高祖)幸武州山石窟寺,賜貧老者衣服。


  (《魏書》卷七《高祖紀上》151)


  高祖奉武州山石窟


  (太和七年)五月戊寅朔,(高祖)幸武州山石窟佛寺。


  (《魏書》卷七《高祖紀上》152)


  高祖行幸方山石窟


  (太和八年)秋七月乙未,(高祖)行幸方山石窟寺。


  (《魏書》卷七《高祖紀上》154)


  高祖尤精釋義


  (高祖)雅好讀書,手不釋卷。五經之義,覽之便講,學不師受,探其精奧。史傳百家,無不該涉。善談《莊老》,尤精釋義。


  (《魏書》卷七《高祖紀下》187)


  皇太后幸伊闕石窟寺


  (熙平二年四月)乙卯,皇太后幸伊闕石窟寺,即日還宮。


  (《魏書》卷七《蕭宗紀第九》225)


  明帝奉南石窟寺


  (孝昌二年八月)戊寅,(明)帝幸南石窟寺,即日還宮。


  (《魏書》卷七《蕭宗紀第九》244)


  拓跋愉崇信佛道


  (京兆王拓跋愉)所得谷帛,率多散施。又崇信佛道,用度常至不接。與弟廣平王懷頗相誇尚,競慕奢麗,貪縱不法。


  (《魏書》卷二十二《京兆王元愉傳》590)


  靈太后曾幸邙山集僧尼齋會


  靈太后曾幸邙山,集僧尼齋會,公卿盡在座。會事將終,太后引見(羊)深,欣然勞問之。


  (《魏書》卷七十七《羊深傳》1703)


  周武帝集百僚及沙門道士親講《禮記》


  (天和三年)癸酉,(周武)帝御大德殿,集百僚及沙門道士等,親講《禮記》。


  (《北史》卷十《周本紀下十》354)


  蠕蠕遣沙門奉獻珠像


  永平四年九月,(蠕蠕主)醜奴遣沙門洪宣奉獻珠像。


  (《北史》卷九十八《蠕蠕傳》3257)


  高宗御安福門觀玄奘迎御製


  (顯慶元年)夏四月戊申,(高宗)御安福門,觀僧玄奘迎御製並書慈恩寺碑文,導從以天竺法儀,其徒甚盛。


  (《舊唐書》卷四《高宗紀上》75)


  天宮寺度僧


  (龍朔元年)九月甲辰,以河南縣大女張年百三歲,親幸其第。又幸李勣之第。天宮寺是高祖潛龍時舊宅,上週歷殿宇,感愴久之,度僧二十人。


  (《舊唐書》卷四《高宗紀上》82)


  武后親享明堂


  永昌元年正月元日,(武后)始親享明堂,大赦改元。……命侍臣及僧、道士等以次論議,日昃乃罷。


  (《舊唐書》卷二十二《禮儀志二》864)


  享於萬象神宮


  永昌元年正月乙卯,享於萬象神宮,大赦,改元,賜酺七日。


  (《新唐書》卷四《則天皇后本紀》88)


  和州浮屠上大雲經


  和州浮屠上《大雲經》,著革命事,後喜,始詔天下立大雲寺。(岑)長倩爭不可,繇是與諸武忤,罷為武威道行軍大總管,征吐蕃。未至,召還,下獄。


  (《新唐書》卷一百二《岑文本傳附岑長倩傳》3968)


  令釋教在道法之上


  (載初二年)夏四月,令釋教在道法之上,僧尼處道士女冠之前。


  (《舊唐書》卷六《則天皇后本紀》121)


  加金輪聖神皇帝號


  (長壽二年)秋九月,上加金輪聖神皇帝號,大赦天下,大酺七日。


  (《舊唐書》卷六《則天皇后本紀》123)


  加金輪聖神皇帝號


  (長壽二年)九月丁亥朔,日有蝕之。乙未,加號金輪聖神皇帝,大赦,賜酺七日,作七寶。


  (《新唐書》卷四《則天皇后本紀》93)


  加越古金輪聖神皇帝號


  (長壽三年)五月,上加尊號為越古金輪聖神皇帝,大赦天下,改元為延載,大酺七日。


  (《舊唐書》卷六《則天皇后本紀》123)


  加越古金輪聖神皇帝號


  (延載元年)五月甲午,加號越古金輪聖神皇帝,大赦,改元,賜酺七日。


  (《新唐書》卷四《則開皇后本紀》94)


  加慈氏越古金輪聖神皇帝號


  天冊萬歲元年正月辛巳,加號慈氏越古金輪聖神皇帝,改元證聖。大赦,賜酺三日。


  (《新唐書》卷四《則開皇后本紀》95)


  加慈氏越古金輪聖神皇帝


  證聖元年春一月,上加尊號曰慈氏越古金輪聖神皇帝,大赦天下,改元,大酺七日。


  (《舊唐書》卷六《則天皇后本紀》124)


  去慈氏越古尊號


  (證聖元年)春二月,上去慈氏越古尊號。


  (《舊唐書》卷六《則天皇后本紀》124)


  加尊號天冊金輪聖神皇帝


  (證聖元年)秋九月,親祀南郊,加尊號天冊金輪聖神皇帝,大赦天下,改元為天冊萬歲,大辟罪已下及犯十惡常赦所不原者,咸赦除之,大酺九日。


  (《舊唐書》卷六《則天皇后本紀》124)


  加號為天冊金輪大聖皇帝


  及則天革命,天冊萬歲元年,加號為天冊金輪大聖皇帝,親享南郊,合祭天地。


  (《舊唐書》卷二十一《禮儀志一》830)


  加號為天冊金輪大聖皇帝


  (天冊萬歲元年)九月甲寅,祀南郊。加號天冊金輪大聖皇帝。大赦,改元,賜酺九日。以崇先廟為崇尊廟。


  (《新唐書》卷四《則開皇后本紀》95)


  罷天冊金輪大聖號


  (久視元年)五月己酉朔,日有蝕之。癸丑,大赦,改元,罷「天冊金輪大聖」號,賜酺五日,給復告成縣一年。


  (《新唐書》卷四《則開皇后本紀》101)


  頒大雲經於天下


  (天授元年)七月辛巳,流舒王元名於和州。頒《大雲經》於天下……(十月)辛末,貶邢文偉為珍州刺史。置大雲寺。


  (《新唐書》卷四《則天皇后本紀》90)


  享萬象神宮


  永昌元年,享萬象神宮,改服袞冕,搢大圭,執鎮圭,睿宗亞獻,太子終獻。


  (《新唐書》卷七十六《后妃紀》3480)


  又享萬象神宮


  載初中,又享萬象神宮。以太穆、文德二皇后配皇地祇,引周忠孝太后從配……拜薛懷義輔國大將軍,封鄂國公,令與群浮屠作《大雲經》,言神皇受命事……自稱聖神皇帝,旗幟尚赤,以皇帝為皇嗣。


  (《新唐書》卷七十六《后妃上》3481)


  加金輪聖神皇帝,置七寶於廷


  太后又自加號金輪聖神皇帝,置七寶於廷:曰金輪寶,曰白象寶,曰女寶,曰馬寶,曰珠寶,曰主兵臣寶,曰主藏臣寶,率大朝會則陳之……延載二年武三思率蕃夷諸酋及耆老請作天樞,紀太后功德,以黜唐興周,制可。使納言姚璹護作。乃大裒銅鐵合冶之,署曰「大周萬國頌德天樞」,置端門外。其制若柱,度高一百五尺,八面,面別五尺,冶鐵象山為之趾,負以銅龍,石鑱怪獸環之。柱顛為雲蓋,出大珠,高丈,圍三之。作四蛟,度丈二尺,以承珠。其趾山周百七十尺,度二丈。無慮用銅鐵二百萬斤。及悉鏤群臣、蕃酋名氏其上。


  (《新唐書》卷七十六《后妃上》3482)


  加號天冊金輪聖神皇帝


  太后祀天南郊,以文王、武王、士擭與唐高祖並配。太后加號「天冊金輪聖神皇帝」。遂封嵩山,禪少室,冊山之神為帝,配為後。封壇南有大槲,赦日置雞其杪,賜號「金雞樹」。自製《升中述志》,刻石示後。改明堂為通天宮,鑄九州鼎,各位其方,列廷中。


  (《新唐書》卷七十六《后妃上》3483)


  禁《化胡經》


  (神龍元年)九月壬午,親祀明堂,大赦天下。禁《化胡經》及婚娶之家父母親亡停喪成禮。天下大酺三日。


  (《舊唐書》卷七《中宗本紀》140)


  幸龍門香山寺


  (神龍元年)冬十月癸亥,幸龍門香山寺。


  (《舊唐書》卷七《中宗本紀》141)


  於化度寺門設無遮大齋


  (景龍)四年春正月乙卯,於化度寺門設無遮大齋。丙寅上元夜,帝與皇后微行觀燈,因幸中書令蕭至忠之第。是夜,放宮女數千人看燈,因此多有亡逸者。丁卯夜,又微行看燈。


  (《舊唐書》卷七《中宗本紀》149)


  復講《仁王經》


  (永泰元年)冬十月己未,復講《仁王經》於資聖寺。吐蕃至邠州,與回紇相遇,復合從入寇。


  (《舊唐書》卷十一《代宗紀》280)


  訶陵國遣使獻僧祇僮


  (元和十年)八月己亥朔,日有蝕之。丙寅,訶陵國遣使獻僧祇僮及五色鸚鵡、頻伽鳥並異香名寶。


  (《舊唐書》卷十五《憲宗紀下》454)


  迎法門寺佛骨


  (元和)十四年春正月庚辰朔,以東師宿野,不受朝賀。壬午,復置仗內教坊於延政裡。丁亥,徐州軍破賊二萬於金鄉。迎鳳翔法門寺佛骨至京師,留禁中三日,乃送詣寺,王公士庶奔走捨施如不及。刑部侍郎韓愈上疏極陳其弊。癸巳,貶愈為潮州刺史。


  (《舊唐書》卷十五《憲宗紀下》465)


  幸安國寺觀盂蘭盆


  (元和十五年)秋七月辛丑朔……是日,上幸安國寺觀盂蘭盆……盛飾安國、慈恩、千福、開業、章敬等寺,縱吐蕃使者觀之。


  (《舊唐書》卷十五《憲宗紀下》479)


  觀作毗沙門神


  (長慶三年)十一月,上(穆宗)御通化門,觀作毗沙門神,因賜絹五百匹。……


  十二月,浙西觀察史李德裕奏去管內淫祠一千一十五所。


  (《舊唐書》卷十六《穆宗紀》503)


  吐蕃求五臺山圖


  (長慶四年九月)甲子,吐蕃遣使求《五臺山圖》。


  (《舊唐書》卷十七上《敬宗紀》512)


  吐蕃求五臺山圖


  (長慶)四年九月,遣使求《五臺山圖》。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六下《吐蕃傳下》5266)


  迎佛骨於鳳翔


  (咸通十四年)三月,迎佛骨於鳳翔。


  (《新唐書》卷九《僖宗紀》263)


  詔兩街僧於法門寺迎佛骨


  (咸通十四年三月)庚午,詔兩街僧於鳳翔法門寺迎佛骨,是日天雨黃土遍地。


  四月八日,佛骨至京,自開遠門達安福門,綵棚夾道,唸佛之音震地。上登安福門迎禮之,迎入內道場三日,出於京城諸寺。士女雲合,威儀盛飾,古無其比。制曰:「朕以寡德,繼承鴻業,十有四年。頃屬寇猖狂,王師未息。朕憂勤在位,愛育生靈,遂乃尊崇釋教,至重玄門,迎請真身,為萬姓祈福。今觀睹之眾,隘塞路歧。載念狴牢,寢興在慮,嗟我黎人,陷於刑辟。況漸當暑毒,繫於縲紲,或積幽凝滯,有傷和氣,或關連追擾,有妨農務。京畿及天下州府見禁囚徒,除十惡忤逆、故意殺人、官典犯贓、合造毒藥、放火持仗、開發墳墓外,餘罪輕重節級遞減一等。其京城軍鎮,限兩日內疏理訖聞奏;天下州府,敕到三日內疏理聞奏。」


  (《舊唐書》卷十九上《懿宗紀》683)


  宦官病令諸寺僧設齋祈福


  是歲(霍)仙鳴病,(德宗)帝賜馬十匹,令於諸寺為僧齋以祈福。久病不癒,十四年,倉卒而卒。


  (《舊唐書》卷一百八十四《宦官.竇文場、霍仙鳴傳》4766)


  天竺僧隨舶至海岸


  至道二年八月,有天竺僧隨舶至海岸,持帝鍾、鈴杵、銅鈴各一,佛像一軀,貝葉梵書一夾,與之語,不能曉。


  天聖二年九月,西印度僧愛賢、智信護等來獻梵經,各賜紫方袍、束帛。五年二月,僧法吉祥等五人以梵書來獻,賜紫方袍。景佑三年正月,僧善稱等九人貢梵經、佛骨及銅牙菩薩像,賜以束帛。


  (《宋史》卷四百九十《外國傳》(六)14106)


  于闐僧善名、善法來朝


  乾德三年五月,于闐僧善名、善法來朝,賜紫衣。其國宰相因善名等來,致書樞密使李崇矩,求通中國。太祖令崇矩以書及器幣報之。至是冬,沙門道圓自西域還,經于闐,與其朝貢使至。四年,又遣其子德從來貢方物。


  開寶二年,遣使直末山來貢,且言本國有玉一塊,凡二百三十七斤,願以上進,乞遣使取之。善名復至,貢阿魏子,賜號昭化大師,因令還取玉。又國王男總嘗貢玉把刀,亦厚賜報之。四年,其國僧吉祥以其國王書來上,自言破疏勒國得舞像一,欲以為貢,詔許之。


  大中祥符二年,其國黑韓王遣回鶻羅廝溫等以方物來貢。廝溫跪奏曰:「臣萬里來朝,……昔時道路嘗有剽掠,今自瓜、沙抵于闐,道路清謐,行旅如流。願遣使安撫遠俗。」上曰:「路遠命使,益以勞費爾國。今降詔書,汝即賚往,亦與命使無異也。」


  (《宋史》卷四百九十《外國傳》(六)14107)


  西州回鶻可汗遣僧法淵獻佛牙


  乾德三年十一月,西州回鶻可汗遣僧法淵獻佛牙、琉璃器、琥珀盞……


  雍熙元年四月,王延德等還,敘其行程來獻,云:


  ……凡八日,至澤田寺。高昌聞使至,遣人來迎。次歷地名寶莊,又歷六種,乃至高昌……佛寺五十餘區,皆唐朝所賜額,寺中有《大藏經》、《唐韻》、《玉篇》、《經音》等,居民春月多群聚遨樂於其間。游者馬上持弓矢射諸物,謂之禳災。有敕書樓,藏唐太宗、明皇御札詔敕,緘鎖甚謹。復有摩尼寺,波斯僧各持其法,佛經所謂外道者也……


  其王遣人來言,擇日以見使者……又明日遊佛寺,曰應運太寧之寺,貞觀十四年造。


  (《宋史》卷四百九十《外國傳》(六)14110)


  伽設路國藏佛頂骨及錫杖


  五天竺所屬之國數十,風俗物產略同。有伽沒路國,其俗開東門以向日。王玄策至,其王發使貢以奇珍異物及地圖,因請老子像及《道德經》。那揭陀國,有醯羅城,中有重閣,藏佛頂骨及錫杖。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八《西戎.天竺國傳》5308)


  南天竺上表乞寺額


  (開元八年)九月,南天竺王屍利那羅僧伽寶多枝摩為國造寺,上表乞寺額,敕以歸化為名賜之。十一月,遣使冊利那羅伽寶多為南天竺國王,遣使來朝。十七年六月,北天竺國三藏沙門僧密多獻質汗等藥。十九年十月,中天竺國王伊沙伏摩遣其大德僧來朝貢。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八《西戎.天竺國傳》5309)


  李世民殺建成、元吉,復浮屠、老子法


  (武德九年)六月丁巳,太白經天。庚申,秦王世民殺皇太子建成、齊王元吉。大赦。復浮屠、老子法。


  (《新唐書》卷一《高祖紀》19)


  為死兵者立浮屠祠


  (貞觀三年十二月)閏月癸丑,為死兵者立浮屠祠。辛酉,慮囚。


  (《新唐書》卷二《太宗紀》31)


  肅宗血寫佛書


  (肅宗)帝不豫,後自箴血寫佛書以示誠。


  (《新唐書》卷七十七《后妃下》3498)


  飯千桑門追福


  (田神功)自力入朝,卒,代宗為徹樂,贈司徒,詔其弟曹州刺史神玉知汴州留事,賻絹千匹、布五百端,百官弔喪,賜屏風茵褥,飯千桑門追福。至德後,節度使不兼宰相者,惟神功恩禮最篤。


  (《新唐書》卷一百四十四《田神功傳》4703)


  飯萬人僧于禁中


  懿宗惑浮屠,常飯萬人僧禁中,自為贊唄。蔚上疏切諫,引狄仁傑、姚元崇、辛替否所言,譏病時弊。帝不聽,但以虛禮褒答……始,懿宗成安國祠,賜寶坐二,度高二丈,構以沈檀,塗髹,縷龍鳳葩蒍,金扣之,上施復坐,陳經幾其前,四隅立瑞鳥神人,高數尺,蹬道以升,前被繡囊錦襜,珍麗精絕。咸通十四年春,詔迎佛骨鳳翔,或言:「昔憲宗嘗為此,俄晏駕。」帝曰:「使朕生見之,死無恨!」乃以金銀為剎,珠玉為帳,孔鷸周飾之,小者尋丈,高至倍,刻檀為簷注,陛戚塗黃金,每一剎,數百人舉之。香輿前後係道,綴珠瑟瑟幡蓋,殘彩以為幢節,費無貲限。夏四月,至長安,彩觀夾路,其徒導衛。天子御安福樓迎拜,至泣下。詔賜兩街僧金幣,京師耆老及見元和事者,悉厚賜之。不逞小人至斷臂指,流血滿道。所過鄉聚,皆裒土為剎,相望於塗,爭以金翠抆飾。傳言剎悉震搖,若有光景云。京師高貲相與集大衢,作繒台縵闕,注水銀為池,金玉為樹木,聚桑門羅像,考鼓鳴螺繼日夜,錦車繡輿,載歌舞從之。秋七月,帝崩。方人主甘心篤向,如(李)蔚言者甚多,皆不能救。僖宗立,詔歸其骨,都人耆耋辭餞,或嗚咽流涕。


  (《新唐書》卷一百八十一《李蔚傳》5354)


  出軍攻戰,必禱佛祠


  (鍾傅)凡出軍攻戰,必禱佛祠,積餌餅為犀像,高數尋。晚節重斂,商人至棄其貨去。


  (《新唐書》卷一百九十《鍾傅傳》5487)


  吐蕃國事必以桑門參決


  (吐蕃)喜浮屠法,習咒詛,國之政事,必以桑門參決。


  (《新唐書》卷一百一十六《吐蕃傳上》6072)


  德宗自製鐘銘賜那爛陀祠


  高宗又遣王玄策至其國(摩揭陀)摩訶菩提祠立碑焉。後德宗自製鐘銘,賜那爛陀祠。


  (《新唐書》卷二百二十一上《西域上.摩揭陀傳》6239)


  南蠻俗尚浮屠法


  (高)駢以其俗尚浮屠法,故遣浮屠景仙攝使往,酋龍與其下迎謁且拜,乃定盟而還。遣清平官酋望趙宗政、質子三十入朝乞盟,請為兄弟若舅甥。詔拜景仙鴻臚卿、檢校左散騎常侍。駢結吐蕃尚延心、嗢末魯耨月等為間,築戎州馬湖、沐源川、大度河三城,列屯拒險,料壯卒為平夷軍,南詔氣奪。


  (《新唐書》卷二百二十二中《南蠻中.南昭下》6290)


  泉州僧智宣自西域回


  (開平元年)五月……泉州僧智宣自西域回,進辟支佛骨及梵夾經律。


  (《舊五代史》卷三《太祖紀三》50)


  設齋相國寺


  (開平二年)十月己亥……己未,大明節,諸道節度刺史各進獻鞍馬、銀器、綾帛以祝壽,宰臣百官設齋相國寺。


  (《舊五代史》卷四《太祖紀四》65)


  禁屠宰修佛事


  (開平三年)七月……己丑夕,寢殿棟折,詰旦,召近臣諸王視棟折之跡,帝慘然曰:「幾與卿等不相見。」君臣對泣久之。遂詔有司釋放禁人,從八月朔日後減膳,進素食,禁屠宰,避正殿,修佛事,以禳其咎。


  (《舊五代史》卷四《太祖紀四》70)


  設齋僧道


  (開平三年)十月癸未,大明節,帝御文明殿,設齋僧道,召宰臣、翰林學士預之,諸道節度、刺史及內外諸司使咸有進獻。


  (《舊五代史》卷五《太祖紀五》78)


  幸龍門佛寺祈雪


  (同光二年)十二月……乙酉,(莊宗)幸龍門佛寺祈雪。


  (《舊五代史》卷三十二《莊宗紀六》444)


  幸龍門佛寺祈雨


  (同光三年)五月……戊申,(莊宗)幸龍門廣化寺祈雨……幸玄廟禱雨。


  (《舊五代史》卷三十二《莊宗紀六》448)


  賜紫尼智願為圓惠大師


  (天成四年八月)甲子,幸金真觀,改賜建法大師賜紫尼智願為圓惠大師,即武皇夫人陳氏也。


  (《舊五代史》卷四十《明宗紀六》554)


  幸龍門佛寺祈雨


  (長興二年)夏四月……乙巳……(明宗)帝幸龍門佛寺祈雨。


  (《舊五代史》卷四十二《明宗紀八》577)


  日諷佛書陰禱


  (長興年)(末)帝尚懼重誨多方危陷,但日諷佛書陰禱而已。


  (《舊五代史》卷四十六《末帝紀上》627)


  幸龍門佛寺祈雨


  (清泰元年)秋七月……甲辰,(未帝)幸龍門佛寺禱雨。十二月……庚寅,幸龍門祈雪,自九月至是無雪雨故也。


  (《舊五代史》卷四十六《末帝紀上》637)


  幸龍門佛寺祈雪


  清泰三年春正月……戊戌,(末帝)幸龍門佛寺祈雪。


  (《舊五代史》卷四十八《末帝紀下》657)


  幸相國寺祈雪


  (天福二年)十二月……甲辰,(高祖)車駕幸相國寺祈雪。


  (《舊五代史》卷七十六《高祖紀二》1009)


  命朝臣諸寺觀禱雨


  (天福七年)三月……壬戌,(高祖)分命朝臣諸觀寺禱雨……宰臣於寺觀禱雨。


  (《舊五代史》卷八十《高祖紀六》1058)


  命朝臣詣寺觀禱雨


  (天福七年)九月……己卯,(少帝)分命朝臣詣寺觀禱雨。


  (《舊五代史》卷八十一《少帝紀一》1071)


  命宰臣等分詣寺觀禱雨


  (天福八年)五月己……癸巳,(少帝)命宰臣等分詣寺觀禱雨。


  (《舊五代史》卷八十一《少帝紀》1077)


  幸相國寺禱雨


  (開運三年)夏四月……戊寅,(少帝)幸相國寺禱雨。


  (《舊五代史》卷八十四《少帝紀四》1114)


  百官宿封褚禪寺


  (開運三年十二月)丙戌晦,百官宿封禪寺。


  (《舊五代史》卷八十五《少帝紀五》1126)


  幸道宮、佛寺禱雨


  (乾佑元年四月)丁亥,(隱帝)幸道宮、佛寺禱雨。


  (《舊五代史》卷一百一《隱帝紀上》1347)


  幸道宮、佛寺禱雨


  (乾佑元年)秋七月……丙辰,以久旱,(隱帝)幸道宮、佛寺禱雨,是日大澍。


  (《舊五代史》卷一百一《隱帝紀上》1349)


  阿保機築城於漠北


  天祐末,阿保機乃自稱皇帝,署中國官號。其俗舊隨畜牧,素無邑屋,得燕人所教,乃為城郭宮室之制於漠北,距幽州三千里,名其邑曰西樓邑,屋門皆東向,如車帳之法。城南別作一城,以實漢人,名曰漢城,城中有佛寺三,僧尼千人。其國人號阿保機為天皇王。


  (《舊五代史》卷一百三十七《外國列國傳》1830)


  于闐俗喜鬼神而好佛


  (于闐)俗喜鬼神而好佛。(國王李)聖天居處,嘗以紫衣僧五十人列侍。


  (《新五代史》卷七十四《四夷附錄三》918)


  太祖幸崇夏寺


  (建隆二年八月)辛亥,(太祖)幸崇夏寺,觀修三門。


  (《宋史》卷一《太祖紀一》9)


  太祖幸相國寺


  (建隆二年)十一月……己巳,幸相國寺,遂幸國子監。


  (《宋史》卷一《太祖紀一》10)


  太祖幸相國寺禱雨


  (建隆三年)五月甲子,幸相國寺禱雨,遂幸迎春苑宴射……甲申,詔均戶役,敢蔽佔者有罪。復幸相國寺禱雨。


  (《宋史》卷一《太祖紀一》11)


  甘肅回鶻遣僧獻佛牙


  (乾德三年)十一月丙子,甘州回鶻可汗遣僧獻佛牙、寶器。


  (《宋史》卷二《太祖紀二》23)


  僧行勤等一百五十七人遊西域


  (乾德三年)三月癸酉,罷義倉。甲戌,佔城國遣使來獻。癸未,僧行勤等一百五十七人,各賜錢三萬,游西域。


  (《宋史》卷二《太祖紀二》23)


  太祖還幸相國寺


  (開寶元年)八月乙卯,按鶻於近郊,還幸相國寺。


  (《宋史》卷二《太祖紀二》27)


  幸封禪寺


  (開寶二年)秋七月丁巳,幸封禪寺。


  (《宋史》卷二《太祖紀二》29)


  幸開寶寺


  (開寶三年九月)己酉,幸開寶寺觀新鐘。


  (《宋史》卷二《太祖紀二》31)


  幸開寶寺


  (開寶四年四月)癸未,幸開寶寺。


  (《宋史》卷二《太祖紀二》33)


  幸龍興寺


  (開寶八年十二月)巳酉,幸龍興寺。


  (《宋史》卷三《太祖紀三》45)


  幸廣化寺


  (開寶九年三月)辛卯,幸廣化寺,開無畏三藏塔。


  (《宋史》卷三《太祖紀三》47)


  幸龍興寺


  (開寶九年)八月……己亥,幸新龍光寺……又幸開寶寺觀藏經。


  (《宋史》卷三《太祖紀三》48)


  幸相國寺


  (開寶九年十一月)癸未,幸相國寺。


  (《宋史》卷四《太宗紀一》54)


  幸相國寺


  (太平興國)二年春正月……丙子,幸相國寺,還御東華門觀燈……戊午,幸太平興國寺,遂幸造船務,還幸建隆觀。


  三月……己丑,幸開寶寺。


  (《宋史》卷四《太宗紀一》55)


  幸開寶寺


  (太平興國三年三月)壬子,幸開寶寺。


  (《宋史》卷四《太宗紀一》58)


  以天竺僧天息等為朝請大夫


  (雍熙二年)冬十月辛丑朔,慮囚。丙午,以天竺僧天息災、施護、法天並為朝請大夫、試鴻臚少卿。


  (《宋史》卷五《太宗紀二》76)


  太宗幸建隆觀、相國寺祈雪


  (雍熙三年)十一月丙戌,(太宗)幸建隆觀、相國寺祈雪。


  (《宋史》卷五《太宗紀二》79)


  幸建隆觀、相國寺祈雪


  (雍熙四年)十二月壬寅,(太宗)幸建隆觀、相國寺祈雪。


  (《宋史》卷五《太宗紀二》81)


  幸建隆觀、相國寺祈雪


  (淳化二年)十一月……己酉,幸建隆觀、相國寺祈雪。


  (《宋史》卷五《太宗紀二》88)


  真宗幸太一宮、天清寺祈雨


  (咸平二年閏三月)戊子,幸太一宮、天清寺祈雨。


  (《宋史》卷六《真宗紀一》108)


  制《聖教序》


  (咸平二年七月)壬寅,制《聖教序》賜傳法院。


  (《宋史》卷六《真宗紀一》109)


  幸開寶寺


  (咸平四年秋七月)壬子,幸開寶寺。又幸御龍營閱武藝,賜緡錢有差。


  (《宋史》卷六《真宗紀一》115)


  幸太平興國寺


  (咸平五年秋七月)戊戌,幸啟聖院、太平興國寺、上清宮致禱,雨霽,遂幸龍衛營視所壞垣室,勞賜有差。


  (《宋史》卷六《真宗紀一》117)


  幸大相國寺


  (咸平六年十一月)壬寅,幸大相國寺。


  (《宋史》卷七《真宗紀二》122)


  幸相國寺觀新譯經


  (景德二年九月)群臣三表上尊號,不允。庚午,幸興國寺傳法院觀新譯經。辛未,命近臣慮開封府繫囚。


  (《宋史》卷七《真宗紀二》129)


  幸開寶寺


  (景德三年三月)丙子,幸開寶寺,遂幸御龍直班院,觀教閱弓刀。又幸左騏驥院,賜從官馬、群牧使等器幣。還幸崇文院觀圖籍,賜編修官金帛有差。


  (《宋史》卷七《真宗紀二》130)


  交州來貢,賜佛氏書,幸大相國寺


  (景德四年秋七月)乙亥,交州來貢,賜黎龍廷《九經》及佛氏書……(景德四年)八月壬寅,幸大相國寺,遂幸崇文院觀書,賜修書官器幣。又幸內藏庫。


  (《宋史》卷七《真宗紀二》134)


  幸廣相寺


  (大中祥符元年十一月)壬戌,次中都縣,幸廣相寺。癸亥,次鄆州,幸開元寺。丁卯,賜曲阜孔子廟經史。辛未,幸河瀆廟,加封。


  (《宋史》卷七《真宗紀二》139)


  幸大相國寺


  (大中祥符二年二月)乙巳,幸大相國等寺、上清宮祈雨。


  (《宋史》卷七《真宗紀二》140)


  幸大相國寺


  (大中祥符四年九月)壬申,觀新作延安橋。幸大相國寺、上清宮。


  (《宋史》卷八《真宗紀三》151)


  祈雨開寶寺


  (天聖五年)六月甲戌,祈雨於玉清昭應宮、開寶寺。


  (《宋史》卷九《仁宗紀一》183)


  安太祖御容於太平興國寺


  (天聖八年)冬十月壬辰,奉安太祖御容於太平興國寺開先殿。


  (《宋史》卷九《仁宗紀一》188)


  祈雨於開寶寺


  (明道二年)三月庚午,加恩百官。丁亥,祈雨於會靈觀、上清宮、景德開寶寺。


  (《宋史》卷十《仁宗紀二》195)


  安太祖御容於楊州建隆寺


  (景佑四年)六月乙亥……己丑,奉安太祖御容於揚州建隆寺。


  (《宋史》卷十《仁宗紀二》203)


  祈雨於相國天清寺


  (慶歷三年)庚辰,祈雨於相國寺、會靈觀。


  (《宋史》卷十一《仁宗紀三》216)


  祈雨於相國天清寺


  (慶歷五年)二月……辛亥,祈雨於相國天清寺、會靈祥源觀。


  (《宋史》卷十一《仁宗紀三》220)


  祈雨於相國天清寺


  治平元年……(夏四月)甲午,祈雨於相國天清寺、醴泉觀。


  (《宋史》卷十三《英宗紀》255)


  神宗又幸大相寺


  (熙寧)四年春正月……庚子,幸集禧觀宴從臣,又幸大相國寺,御宣德門觀燈。


  (《宋史》卷十五《神宗紀二》278)


  哲宗幸相國寺祈雨


  元佑元年春正月……丙辰,久旱,幸相國寺祈雨。立神宗原廟。戊午,甘露降。


  (《宋史》卷十五《哲宗紀一》320)


  令天下郡皆建崇寧寺


  (崇寧二年九月)癸巳,令天下郡皆建崇寧寺。


  (《宋史》卷十九《微宗紀一》368)


  高宗幸普照寺


  (建炎元年十月)庚午,次泗州,幸普照寺。


  (《宋史》卷二十四《高宗紀一》450)


  高宗詣壽寧寺謁祖宗神主


  (建炎二年春正月)……甲午,詣壽寧寺謁祖宗神主。


  (《宋史》卷二十五《高宗紀二》453)


  幸天竺寺


  (紹興)十八年春正月已巳,幸天竺寺,遂幸玉津園。


  (《宋史》卷三十《高宗紀七》567)


  孝宗幸天竺寺


  (隆興八年正月)丁酉,朝獻景靈宮,遂幸天竺寺、玉津園。


  (《宋史》卷三十四《孝宗紀二》652)


  幸報恩寺


  (淳熙三年三月)癸亥,幸報恩寺,遂幸聚景園。


  (《宋史》卷三十四《孝宗紀二》661)


  幸明慶寺


  (淳熙十年秋七月)丙寅,幸明慶寺禱雨。


  (《宋史》卷三十五《孝宗紀》(三)680)


  幸明慶寺禱雨


  (淳熙十四年)六月戊寅,以久旱,班畫龍祈雨法。甲申,幸太一宮、明慶寺禱雨。


  (《宋史》卷三十五《孝宗紀》(三)686)


  章獻太后建資聖浮圖


  章獻太后建資聖浮圖,內侍張懷信挾詔命,督役嚴峻,州將至移疾不敢出,沆奏罷懷信。


  (《宋史》卷二百八十五《劉沆傳》9605)


  西夏李明德請修供五臺山十寺


  (西夏李明德)請修供五臺山十寺,乃遣閤門祗候袁瑀為致祭使,護送所供物至山。


  (《宋史》卷四百八十五《外國傳》(一)13990)


  西夏表遣使詣五臺山供佛寶


  宋寶元元年,(西夏)表遣使詣五臺山供佛寶,欲窺河東道路。


  (《宋史》卷四百八十五《外國傳》(一)13995)


  遣使進馬贖《大藏經》


  (熙寧五年)十二月,(西夏)遣使進馬贖《大藏經》,詔賜之而還其馬。


  (《宋史》卷四百八十六《外國傳》(二)14009)


  高麗國王請《大藏經》


  先是,(高麗國王)治遣僧如可繼表來覲,請《大藏經》,至是賜之,仍賜如可紫衣,令同歸本國。


  (《宋史》卷四百八十七《外國傳》(三)14039)


  高麗遣使求印佛經


  (淳化)二年,(高麗)遣使韓彥恭來貢。彥恭表述治意,求印佛經,詔以《藏經》並御製《秘藏詮》、《逍遙詠》、《蓮華心輪》賜之。


  (《宋史》卷四百八十七《外國傳》(三)14040)


  高麗有僧無道士


  (高麗)無羊、兔、橐駝、水牛、驢。氣候少寒,暑差多。有僧,無道士。民家器皿,悉銅為之。


  (《宋史》卷四百八十七《外國傳》(三)14043)


  (高麗)求佛經一藏


  (天禧)三年……(高麗)元信等入見……又進中佈二千端,求佛經一藏。詔賜經還布。


  (《宋史》卷四百八十七《外國傳》(三)14044)


  (高麗)求問佛法


  (元豐)八年,(高麗王)遣其弟僧統來朝,求問佛法並獻經像。


  (《宋史》卷四百八十七《外國傳》(三)14048)


  (高麗)王出紫衣行前,捧《護國仁王經》


  (高麗)男女二百十萬口,兵、民、僧各居其一。……


  王出,乘車駕牛,歷山險乃騎。紫衣行前,捧《護國仁王經》以導。


  (《宋史》卷四百八十七《外國傳》(三)14053)


  (高麗)崇尚釋教


  崇尚釋教,雖王子弟亦常一人為僧。信鬼,拘陰陽,病不相視,斂不撫棺。貧者死,則露置中野。歲以建子月祭天。國東有穴,號禭神,常以十月望日迎祭,謂之八關齋,禮儀甚盛,王與妃嬪登樓,大張樂宴飲,賈人曳羅為幕,至百疋相聯以示富……王城有佛寺七十區而無道觀,大觀中,朝廷遣道士往,乃立福源院,置羽流十餘輩……


  婦人、僧、尼皆男子拜……性仁柔惡殺,不屠宰,欲食羊豕則包以蒿而燔之。


  (《宋史》卷四百八十七《外國傳》(三)14054)


  佔城國僧淨戒獻龍腦


  (淳化三年,佔城國)僧淨戒獻龍腦、金鈴、銅香爐、如意等,各優賜之。


  (《宋史》卷四百八十九《外國傳》(五)14081)


  真臘列銅塔


  (真臘)有銅台,列銅塔二十有四、銅像八以鎮其上,像各重四千斤。


  (《宋史》卷四百八十九《外國傳》(五)14086)


  三佛齊國使乞僧紫衣、師號


  (元豐中,三佛齊國史)畢羅乞買金帶、白金器物,及僧紫衣、師號、牒,皆如所請給之。


  (《宋史》卷四百八十九《外國傳》(五)14090)


  闍婆國人求佛


  (闍婆國人)疾病不服藥,但禱神求佛。


  (《宋史》卷四百八十九《外國傳》(五)14092)


  注輦國使三文等請於啟聖禪院會僧


  其年(大中祥符八年)承天節,(注輦國使)三文等請於啟聖禪院會僧以祝聖壽。


  (《宋史》卷四百八十九《外國傳》(五)14098)


  西州回鶻與婆羅門僧永世等入貢


  雍熙元年四月,西州回鶻與婆羅門僧永世、波斯外道阿里煙同入貢。


  (《宋史》卷四百九十《外國傳》(六)14114)


  甘沙回鶻可汗遣尼法仙來朝


  景德元年,(甘、沙回鶻可汗)夜落紇遣使來貢。四年,又遣尼法仙等來朝,獻馬。仍許法仙遊五臺山。又遣僧翟入奏,來獻馬,欲於京城建佛寺祝聖壽,求賜名額,不許。


  (《宋史》卷四百九十《外國傳》(六)14115)


  回鶻求買金字《大般若經》


  熙寧元年入貢,(回鶻)求買金字《大般若經》,以墨本賜之。


  (《宋史》卷四百九十《外國傳》(六)14117)


  僧行勤游西域


  乾德四年,僧行勤游西域,因賜其(大食國)王書以招懷之。


  (《宋史》卷四百九十《外國傳》(六)14118)


  龜茲玉佛至洮西


  紹聖三年,(龜茲)使大首領阿連撒羅等三人以表章及玉佛至洮西。熙河經略使以其罕通使,請令於熙、秦州博買,而估所繼物價答賜遣還,從之。


  (《宋史》卷四百九十《外國傳》(六)14123)


  沙州曹賢順乞金字藏經


  (沙州曹)賢順表乞金字藏經洎茶藥金箔,詔賜之。


  (《宋史》卷四百九十《外國傳》(六)14124)


  拂菻國鑄金銀錢面鑿彌勒佛


  (拂菻國)鑄金銀為錢,無穿孔,面鑿彌勒佛,背為王名,禁民私造。


  (《宋史》卷四百九十《外國傳》(六)14125)


  漢僧六十餘人自朔方路來


  乾德四年,知西涼府折逋葛支上言:「有回鶻二百餘人、漢僧六十餘人自朔方路來,為部落劫略。僧云欲往天竺取經,並送達甘州訖。」詔褒答之。


  (《宋史》卷四百九十二《外國傳》(八)14153)


  遼太宗幸弘福寺


  冬十一月丙午,(太宗)幸弘福寺為皇后飯僧,見觀音畫像,乃大聖皇帝、應天皇后及人皇王所施,顧左右曰:「昔與父母兄弟聚觀於此,歲時未幾,今我獨來!」悲嘆不已。乃自製文題於壁,以極追感之意。讀者悲之。


  (《遼史》卷三《太宗傳》(上)37)


  幸菩薩堂


  丁丑,聞皇太后不豫,上馳入侍,湯藥必親嘗。仍告太祖廟,幸菩薩堂,飯僧五萬人。七月乃愈。


  (《遼史》卷四《太宗傳》(下)52)


  遼道家遣使祠佛飯僧


  夏四月乙卯,興中府甘露降,遣使祠佛飯僧。


  (《遼史》卷二十五《道宗傳》(五)301)


  興王寺有白衣觀音像


  有木葉山,上建契丹始祖廟,奇首可汗在南廟,可敦在北廟,繪塑二聖並八子神像。相傳有神人乘白馬,自馬盂山浮土河而東,有天女駕青牛車由平地松林泛潢河而下。至木葉山,二水合流,相遇為配偶,生八子。其後族屬漸盛,分為八部。每行軍及春秋時祭,必用白馬青牛,示不忘本云。興王寺,有白衣觀音像。太宗援石晉主中國,自潞州回,入幽州,幸大悲閣,指此像曰:「我夢神人令送石郎為中國帝,即此也。」因移木葉山,建廟,春秋告賽,尊為家神。興軍必告之,乃合符傳箭於諸部。


  (《遼史》卷三十七《地理志》(一)445)


  燕京寺觀


  (燕京)坊市、廨舍、寺觀,蓋不勝書。


  (《遼史》卷四十《地理志》(四)494)


  燕京憫忠寺


  (燕京)有憫忠寺,本唐太宗為征遼陣亡將士所造;又有開泰寺,魏王耶律漢寧造。


  (《遼史》卷四十《地理志》(四)496)


  大同華嚴寺奉安遼諸帝石像、銅像


  (西京大同)遼既建都,用為重地,非親王不得主之。清寧八年建華嚴寺,奉安諸帝石像、銅像。又有天王寺、留守司衙,南曰西省。


  (《遼史》卷四十一《地理志》(五)506)


  遼太宗奉幽州大悲閣


  太宗幸幽州大悲閣,遷白衣觀音像,建廟木葉山,尊為家神。於拜山儀過樹之後,增「詣菩薩堂儀」一節,然後拜神,非胡剌可汗之故也。興宗先有事於菩薩堂及木葉山遼河神,然後行拜山儀,冠服、節文多所變更,後因以為常。神主樹木,懸牲告辦,班位奠祝,致嘏飲福,往往暗合於禮。天理人情,放諸四海而准,信矣夫。興宗更制,不能正以經術,無以大過於昔,故不載。


  (《遼史》卷四十九《禮志一》835)


  遼興宗溺浮屠法


  然興宗好名,喜變更,又溺浮屠法,務行小惠,數降赦宥,釋死囚甚眾。


  (《遼史》卷六十二《刑法志》(下)943)


  遼聖宗幸甘露等寺


  聖宗統和元年從禽於近川,獲六鴇。幸甘露等寺。駐蹕長濼。


  (《遼史》卷六十八《游幸表》1050)


  幸盤山諸寺


  (聖宗統和)八年幸盤山諸寺。獵西括折山。


  (《遼史》卷六十八《游幸表》1053)


  幸興王寺


  開泰元年一月幸興王寺。


  (《遼史》卷六十八《游幸表》1057)


  幸開泰寺


  (開泰)八年十二月幸開泰寺宴飲。


  (《遼史》卷六十八《游幸表》1059)


  遼興宗幸延壽寺


  (重熙)十一年(十二月)幸延壽寺飯僧。


  (《遼史》卷六十八《游幸表》1066)


  (重熙)十二年(八月)幸慶州諸寺焚香。


  (《遼史》卷六十八《游幸表》1067)


  (重熙)十六年(七月)幸慶州諸寺焚香。(十一月)幸興王寺拜佛。


  (《遼史》卷六十八《游幸表》1068)


  (重熙)二十二年(六月)幸聖濟寺。


  (《遼史》卷六十八《游幸表》1069)


  遼道宗幸七金山三學寺


  (道宗清寧十年九月)幸七金山三學寺。


  (《遼史》卷六十八《游幸表》1070)


  幸金河寺


  (咸雍)九年(七月)幸金河寺。


  (《遼史》卷六十八《游幸表》1072)


  幸沙門恆策戒壇


  (壽隆)二年(十一月)幸沙門恆策戒壇,問佛法。


  (《遼史》卷六十八《游幸表》1073)


  西夏李德明曉佛書


  西夏……至李繼遷始大……子德明,曉佛書,通法律,嘗觀《太一金鑑訣》、《野戰歌》,制番書十二卷,又制字若符篆。


  (《遼史》卷百十五《二國外記傳》1523)


  金世宗幸仙洞寺


  庚子,次薊州。辛丑,幸仙洞寺。壬寅,幸香林、淨名二寺。


  九月甲辰朔,幸盤山上方寺,因遍歷中盤、天香、感化諸寺。庚申,還都。


  (《金史》卷八《世宗傳》(下)194)


  金章宗奉皇太后幸慶壽寺


  壬辰,奉皇太后幸慶壽寺。甲辰,敕僧、道三年一試。


  (《金史》卷九《章宗傳》(一)215)


  幸香山永安寺


  甲申,幸香山永安寺及玉泉山。甲午,定配享功臣。


  (《金史》卷十《章宗傳》(二)228)


  命諸寺觀啟道場祈禱


  十七年夏六月,京畿久雨,遵祈雨儀,命諸寺觀啟道場祈禱。


  (《金史》卷三十五《禮志》(八)826)


  麒麟金浮圖


  太子常行儀衛,導從六十二人,傘子二人,……傘用梅紅羅、坐麒麟金浮圖。


  (《金史》卷四十二《儀衛志》(下)958)


  忽必烈以梵僧八思八為帝師


  帝(忽必烈中統元年十二月)至自和林,駐蹕燕京近郊。始制祭享太廟祭器、法服。以梵僧八合思八為帝師,授以玉印,統釋教。立仙音院,復改為玉宸院,括樂工。


  (《元史》卷四《世祖傳》(一)68)


  賜慶壽寺、海雲寺陸地五百頃


  (中統五年八月)賜慶壽寺、海雲寺陸地五百頃。


  (《元史》卷四《世祖傳》(一)73)


  敕聖安寺作佛頂金輪會


  (中統三年)十一月乙酉,太白犯鉤鈐。丁亥,敕聖安寺作佛頂金輪會,長春宮設金菉天醮。辛丑,日有背氣重暈三珥。


  (《元史》卷五《世祖傳》(二)88)


  僧道種田入租


  (中統四年)也裡可溫、答失蠻、僧、道種田入租,貿易輸稅。


  (《元史》卷五《世祖傳》(二)95)


  敕僧、道祈福於中都寺觀


  (夏四月)庚午,敕僧、道祈福於中都寺觀。詔以僧機為總統,居慶壽寺。


  (《元史》卷六《世祖傳》(三)110)


  集都城僧誦《大藏經》


  (至元九年戊寅)集都城僧誦《大藏經》九會。


  (《元史》卷七《世祖傳》(四)142)


  建大護國仁王寺成


  (至元十一年三月)帝師八合思八歸土番國,以其弟亦鄰真襲位。建大護國仁王寺成。


  (《元史》卷八《世祖傳》(五)154)


  命國師作佛事於太廟


  (至元十三年)九月壬辰朔,命國師益憐真作佛事於太廟。己亥,享於太廟,常饌外,益野豕、鹿、羊、蒲萄酒。


  (《元史》卷九《世祖傳》(六)185)


  五臺山作佛事


  (至元十六年六月)五臺山作佛事。


  (《元史》卷十《世祖傳》(七)214)


  (至元二十一年二月)立法輪竿於大內萬壽山,高百尺。


  (《元史》卷十三《世祖傳》(十)265)


  命西僧遞作佛事於萬壽山、玉塔殿、萬安寺


  是歲(至元二十三年),以亦攝思憐(真)為帝師。賜皇子奧魯赤、脫歡、諸王術伯、也不乾等,羊馬鈔一十五萬一千九百二十三錠,馬七千二百九十匹,羊三萬六千二百六十九口,幣帛、毳段、木綿三千二百八十八匹,貂裘十四。又賜皇子脫歡所部憐牙思不花等及欠州諸局工匠,鈔五萬六千一百三十九錠一十二兩。命西僧遞作佛事於萬壽山、玉塔殿、萬安寺,凡三十會。大司農司上諸路學校凡二萬一百六十六所,儲義糧九萬五百三十五石,植桑棗雜果諸樹二千三百九萬四千六百七十二株。斷死刑百一十四人。


  (《元史》卷十四《世祖傳》(十一)294)


  命西僧作佛事於大殿


  是歲(至元二十四年),命西僧監臧卜卜思哥等作佛事坐靜於大殿、寢殿、萬壽山、五臺山等寺,凡三十三會。斷天下死刑百二十一人。


  (《元史》卷十四《世祖傳》(十一)303)


  命亦思麻等七百餘人作佛事


  (至元二十五年十二月辰)命亦思麻等七百餘人作佛事坐靜於玉塔殿、寢殿、萬壽山、護國仁王等寺五十四會。命天師張宗演設醮三日。


  (《元史》卷十五《世祖傳》(十二)318)


  即大聖壽萬安寺飯僧七萬


  元貞元年春正月……。壬戌,以國忌,即大聖壽萬安寺飯僧七萬。


  (《元史》卷十八《成宗傳》(一)390)


  制寶玉五方佛冠賜帝師


  (元貞元年二月癸卯)以醮延春閣,賜天師張與棣、宗師張留孫、真人張志仟等十三人玉圭各一。制寶玉五方佛冠賜帝師。


  (《元史》卷十八《成宗傳》(一)391)


  命妙慈弘濟大師等使日本


  (大德三年三月癸巳)命妙慈弘濟大師、江浙釋教總統補陀僧一山繼詔使日本,詔曰:「有司奏陳:向者世祖皇帝嘗遣補陀禪僧如智及王積翁等兩奉璽書通好日本,咸以中途有阻而還。爰自朕臨御以來,綏懷諸國,薄海內外,靡有遐遺,日本之好,宜復通問。今如智已老,補陀寧一山道行素高,可令往諭,附商舶以行,庶可必達。朕特從其請,蓋欲成先帝遺意耳。至於惇好息民之事,王其審圖之。」


  (《元史》卷二十《成宗傳》(三)426)


  命僧設水陸大會七晝夜


  (六德六年三月)壬寅,太陰犯輿鬼。命僧設水陸大會七晝夜。


  (《元史》卷二十《成宗傳》(三)440)


  敕內郡等寺僧誦《藏經》


  (大德十一年六月)甲寅,敕內郡、江南、高麗、四川、雲南諸寺僧誦《藏經》,為三宮祈福。


  (《元史》卷二十二《武宗傳》(一)482)


  皇太子建佛寺


  (大德十一年九月丙戌)皇太子建佛寺,請買民地益之,給鈔萬七百錠有奇。


  (《元史》卷二十二《武宗傳》(一)488)


  建佛寺於五臺山山


  (大德十一年)十一月癸亥……建佛寺於五臺山。


  (《元史》卷二十二《武宗傳》(一)489)


  幸大聖壽萬安寺


  (大德十一年十二月)辛丑,幸大聖壽萬安寺。


  (《元史》卷二十二《武宗傳》(一)492)


  幸五臺山佛寺


  (至大二年二月)癸亥,皇太子幸五臺佛寺。……


  三月己丑,遼陽行省右丞洪重喜訴高麗國王王(章)〔璋〕不奉國法恣暴等事,中書省臣請令重喜與高麗王辯對。敕中書毋令辯對,令高麗王從太后之五臺山。


  (《元史》卷二十三《武宗傳》(二)510)


  封西僧為寧國公


  (至大二年十二月壬戌)封西僧迷不韻子為寧國公,賜金印。


  (《元史》卷二十三《武宗傳》(二)520)


  以西僧藏不班八為國師


  (至大四年閏七月)辛亥,以西僧藏不班八為國師,賜玉印。


  (《元史》卷二十四《仁宗傳》(一)545)


  僧人田輸租


  (皇慶元年夏四月壬午)敕:「僧人田除宋之舊有並世祖所賜外,餘悉輸租如制。」


  (《元史》卷二十四《仁宗傳》(一)551)


  作佛事於寶慈殿


  (延佑七年三月)甲午,作佛事於寶慈殿。


  (《元史》卷二十七《英宗傳》(一)600)


  以西僧為延教三藏法師


  (延佑七年四月庚申)以西僧牙八的裡為元永延教三藏法師,授金印。


  (《元史》卷二十七《英宗傳》(一)601)


  命僧禱雨


  (延佑七年五月己丑)命僧禱雨。


  (《元史》卷二十七《英宗傳》(一)602)


  修佛事於萬壽山


  (延佑七年六月甲寅)京師疫,修佛事於萬壽山……(延佑七年六月甲戌)修寧夏欽察魯佛事,給鈔二百一十二萬貫。


  (《元史》卷二十七《英宗傳》(一)603)


  幸大護國仁王寺


  (延佑七年十月)庚申,敕譯佛書……乙丑,幸大護國仁王寺。帝師請以醮八兒監藏為土蕃宣慰(司)〔使〕都元帥,從之。


  (《元史》卷二十七《英宗傳》(一)606)


  作佛事於光天殿


  (延佑七年十一月)丁亥,作佛事於光天殿。


  (《元史》卷二十七《英宗傳》(一)607)


  鑄銅佛像置玉德殿


  (延佑七年十二月)庚戌,鑄銅為佛像,置玉德殿。


  (《元史》卷二十七《英宗傳》(一)608)


  修佛事於文德殿


  至治元年春正月丁丑,修佛事於文德殿。


  (《元史》卷二十七《英宗傳》(一)609)


  以僧法洪為釋源宗主


  (至治元年二月)丁卯,以僧法洪為釋源宗主,授榮祿大夫、司徒。


  (《元史》卷二十七《英宗傳》(一)610)


  賜西番撒思加地僧金二百五十兩


  (至治元年二月)辛巳,車駕幸上都。遣使賜西番撒思加地僧金二百五十兩、銀二千二百兩、袈裟二萬,幣、帛、旛、茶各有差。壬午,遣咒師朵兒只往牙濟、班卜二國取佛經。癸未,制御服珠袈裟。甲申,敕纂修《仁示實錄》、《后妃》、《功臣傳》。乙酉,寶集寺金書西番《波若經》成,置大內香殿。益壽安山造寺役軍。


  (《元史》卷二十七《英宗傳》(一)611)


  作金浮屠於上都,藏佛舍利


  (至治元年)六月癸卯朔,日有食之。作金浮屠於上都,藏佛舍利。


  (《元史》卷二十七《英宗傳》(一)612)


  修佛事於大內


  (至治元年)冬十月辛丑朔,修佛事於大內。妖僧圓明等伏誅……十一月庚辰,益壽安山寺役卒三千人。


  (《元史》卷二十七《英宗傳》(一)614)


  賜帝師金千三百五十兩等


  (至治元年十二月甲子)命帝師公哥羅古羅思監藏班藏卜詣西番受具足戒,賜金千三百五十兩、銀四千五十兩、幣帛萬匹、鈔五十萬貫。


  (《元史》卷二十七《英宗傳》(一)615)


  西僧亦思剌蠻展普疾


  (至治二年二月乙卯)西僧亦思剌蠻展普疾,詔為釋大辟囚一人、笞罪二十人。


  (《元史》卷二十八《英宗傳》(二)620)


  車駕幸五臺山


  (至治二年五月)甲申,車駕幸五臺山。


  (《元史》卷二十八《英宗傳》(二)622)


  車駕至五臺山


  六月丁卯朔,車駕至五臺山,禁扈從宿衛,毋踐民禾。


  (《元史》卷二十八《英宗傳》(二)623)


  增壽安山寺役卒七千人


  (八月)庚辰,增壽安山寺役卒七千人……(九月)戊申,給壽安山造寺役軍匠死者鈔,人百五十貫……辛亥,幸壽安山寺,賜監役官鈔,人五千貫。


  (《元史》卷二十八《英宗傳》(二)624)


  作上都華嚴寺


  (至治三年)二月癸亥朔,作上都華嚴寺、八思巴帝師寺及拜住第,役軍六千二百人。


  (《元史》卷二十八《英宗傳》(二)628)


  敕天下諸司命僧誦經十萬部


  夏四月壬戌朔,敕天下諸司命僧誦經十萬部……(四月己卯)蒙古大千戶部,比歲風雪斃畜牧,賑鈔二百萬貫。敕京師萬安、慶壽、聖安、普慶四寺,揚子江金山寺、五臺萬聖祐國寺,作水陸佛事七晝夜。


  (《元史》卷二十八《英宗傳》(二)630)


  修佛事於大明殿


  (至治三年)冬十月癸亥,修佛事於大明殿。


  (《元史》卷二十九《泰定帝傳》(一)639)


  修佛事於昆剛殿


  (至治三年十一月丑朔)車駕次於中都,修佛事於昆剛殿……(癸丑)敕會福院奉北安王那木罕像於高良河寺。


  (《元史》卷二十九《泰定帝傳》(一)640)


  修西番佛事於壽安山寺


  (泰定元年二月)己未,修西番佛事於壽安山寺,曰星吉思吃剌,曰闊兒魯弗卜,曰水朵兒麻,曰颯間卜裡喃家,經僧四十人,三年乃罷……甲子,作佛事,命僧百八人及倡優百戲,導帝師游京城。


  (《元史》卷二十九《泰定帝傳》(一)643)


  作禮拜寺於上都


  (五月)癸亥,作禮拜寺於上都及大同路,給鈔四萬錠。


  (《元史》卷二十九《泰定帝傳》(一)648)


  修佛事於水晶殿


  (五月)辛未,修黑牙蠻答哥佛事於水晶殿。癸酉,帝受佛戒於帝師。


  (《元史》卷二十九《泰定帝傳》(一)648)


  命西僧作燒壇佛事於延華閣


  (二月)己亥,命西僧作燒壇佛事於延華閣。封阿里迷失為和國公、張珪為蔡國公,仍知經筵事。


  (《元史》卷二十九《泰定帝傳》(一)655)


  帝復受佛戒於帝師


  (十二月)乙酉,帝復受佛戒於帝師。


  (《元史》卷二十九《泰定帝傳》(一)662)


  修佛事崇天門,建殊祥寺於五臺山


  (泰定三年二月)乙未,修佛事厭雷於崇天門。丙申,建顯宗神御殿於盧師寺,賜額曰大天源延(壽)〔聖〕寺。敕以金書西番字《藏經》。甲戌,建殊祥寺於五臺山,賜田三百頃。


  (《元史》卷三十《泰定帝傳》(二)668)


  受佛戒於智泉寺


  (泰定四年正月)庚申,皇子允丹藏卜受佛戒於智泉寺。


  (《元史》卷三十《泰定帝傳》(二)676)


  祭太祖、太宗、睿宗御容於普慶寺


  二月辛未,祀先農。甲戌,祭太祖、太宗、睿宗御容於大承華普慶寺,以翰林院官執事。


  (《元史》卷三十《泰定帝傳》(二)677)


  以西僧為帝師,賜玉印


  (四月)甲午,以西僧公哥列思巴沖納思監藏班藏卜為帝師,賜玉印,仍詔諭天下僧。


  (《元史》卷三十《泰定帝傳》(二)678)


  修佛事於賀蘭山諸行宮


  (五月)乙巳,作成宗神御殿於天壽萬寧寺……丁卯,修佛事於賀蘭山及諸行宮。


  (《元史》卷三十《泰定帝傳》(二)679)


  命僧千人修佛事於鎮國寺


  (致和元年三月)辛未,大天源延聖寺顯宗神御殿成,置總管府以司財賦。壬申,雨霾。甲戌,雅濟國遣使獻方物。(乙)〔己〕卯,帝御興聖殿受無量壽佛戒於帝師。庚辰,命僧千人修佛事於鎮國寺。辛巳,賜壽寧公主鹽價鈔萬引。甲申,遣戶部尚書李家奴往鹽官祀海神,仍集議修海岸。丙戌,詔帝師命僧修佛事於鹽官州,仍造浮屠二百一十六,以厭海溢。


  (《元史》卷三十《泰定帝傳》(二)685)


  命西僧作佛事


  (致和元年)冬十月己丑朔,命西僧作佛事。


  (《元史》卷三十二《文宗傳》(一)713)


  幸大聖壽萬安寺


  (十月)己亥,幸大聖壽萬安寺,謁世祖、裕宗神御殿。


  (《元史》卷三十二《文宗傳》(一)715)


  幸大崇恩福元寺


  (十二月)丙午,(文宗)幸大崇恩福元寺,謁武宗神御殿。分命諸僧於大明殿、延春閣、興聖宮、隆福宮、萬歲山作佛事……(辛丑)命高昌僧作佛事於寶慈殿……西僧百人作佛事於徽猷閣七日。


  (《元史》卷三十二《文宗傳》(一)722)


  幸大崇恩福元寺


  (天歷二年正月)丙寅,帝幸大崇恩福元寺。遣使賜西域諸王燕只吉台海東鶻二。戊辰,遣使獻海東鶻於皇兄行在所。己巳,賜內外軍士四萬二千二百七十人鈔各一錠。作佛事。


  (《元史》卷三十二《文宗傳》(二)728)


  祀太祖、太宗、睿宗御容於普慶寺


  (二月)丙申,(文宗)命中書省、翰林國史院官祀太祖、太宗、睿宗御容於普慶寺。


  (《元史》卷三十二《文宗傳》(二)730)


  幸大聖壽萬安寺


  (五月)乙亥,幸大聖壽萬安寺,作佛事於世祖神御殿,又於玉德殿及大天源延聖寺作佛事。


  (《元史》卷三十三《文宗傳》(二)734)


  作佛事於大明殿


  (八月)甲寅,置隆祥總管府,秩正三品,總建大承天護聖寺工役……九月乙卯朔,作佛事於大明殿、興聖、隆福諸宮。市故宋太后全氏田為大承天護聖寺永業。


  (《元史》卷三十三《文宗傳》(二)740)


  畏兀僧百八人作佛事於興聖殿


  甲辰,畏兀僧百八人作佛事於興聖殿。戊申,以江淮財賦都總管府隸儲政院,供皇后湯沐之用。作佛事於廣寒殿……庚戌罷大承天護聖寺工役。


  (《元史》卷三十三《文宗傳》(二)743)


  受佛戒於帝師


  十一月乙卯,以立皇后,詔天下。受佛戒於帝師,作佛事六十日……丙辰後八不沙請為明宗資冥福,命帝師率群僧作佛事七日於大天源延聖寺,道士建醮於玉虛、天寶、太乙、萬壽四宮及武當、龍虎二山。戊午,遣使代祀天妃。賜燕鐵木兒宅一區。皇后以銀五萬兩,助建大承天護聖寺……西夏僧總統封國公沖卜卒,其弟監臧班藏卜襲職,仍以璽書、印章與之。


  (《元史》卷三十三《文宗傳》(二)744)


  以田百五十頃賜寺院


  (十一月己卯)以平江官田百五十頃,賜大龍翔集慶寺及大崇禧萬壽寺。


  (《元史》卷三十三《文宗傳》(二)745)


  以金千五百兩、銀五百兩,詣杭州書佛經


  (至順元年正月丁丑)遣使繼金千五百兩、銀五百兩,詣杭州書佛經。賜海南大興龍普明寺鈔萬錠,市永業地。戊寅,賜隆禧總管府田千頃。


  (《元史》卷三十三《文宗傳》(二)750)


  以錢萬錠助建佛寺


  (元年二月戊申)詔諭樞密院,以屯田子粒錢萬錠助建佛寺,免其軍卒土木之役。


  (《元史》卷三十四《文宗傳》(三)753)


  命西僧作佛事於仁智殿


  (元年)夏四月壬午朔,命西僧作佛事於仁智殿,自是日始,至十二月終罷。……戊子以陝西饑,敕有司作佛事七日。壬辰,以所籍張珪諸子田四百頃,賜大承天護聖寺為永業。


  (《元史》卷三十四《文宗傳》(三)755)


  命河南、甘肅等行省誦《藏經》


  (元年六月庚子)命河南、湖廣、江西、甘肅行省誦《藏經》六百五十部,施鈔三萬錠。


  (《元史》卷三十四《文宗傳》(三)759)


  給大承天護聖寺田宅、奴僕等為永業


  (閏七月丙戌)籍鎖住、野裡牙等庫藏、田宅、奴僕、牧畜,給大承天護聖寺為永業。鑄黃金神仙符命印,賜掌全真教道士苗道一。


  (《元史》卷三十四《文宗傳》(三)762)


  廣靈縣地產銀所得歸大承天護聖寺


  (八月)己未,(文宗)大駕至京師。勞遣人士還營。有言蔚州廣靈縣地產銀者,詔中書、太禧院遣人蒞其事,歲所得銀歸大承天護聖寺。辛酉,以世祖是月生,命京師率僧百七十人作佛事七日。


  (《元史》卷三十四《文宗傳》(三)764)


  命西僧作佛事於大明殿


  (九月)丙午,命西僧作佛事於大明殿……至治初以白雲宗田給壽安山寺為永業,至是其僧沈明琦以為言,有旨,令中書省改正之。


  (《元史》卷三十四《文宗傳》(三)767)


  命帝師率西僧作佛事


  (十一月甲申)命帝師率西僧作佛事,內外凡八所,以是日始,歲終罷……癸巳,以臨江、吉安兩路天源延聖寺田千頃所入租稅,隸太禧宗禋院。


  (《元史》卷三十四《文宗傳》(三)769)


  命西僧於興聖、光天宮十六所作佛事


  (十二月甲寅)詔:「龍翔集慶寺工役、佛事,江南行台悉給之。」……丁卯,命西僧於興聖、光天宮十六所作佛事。


  (《元史》卷三十四《文宗傳》(三)770)


  給鈔十萬錠建壽安山佛寺


  (至順二年二月)庚辰,住持大承天護聖寺僧寶峰加司徒……丁亥,以壽安山英宗所建寺未成,詔中書省給鈔十萬錠供其費,仍命燕鐵木兒、撒迪等總督其工役。命後衛指揮使史塤往四川行省調軍官選。戊子,命奴都赤阿里火者按行北邊牧地。以晉邸部民劉元良等二萬四千餘戶隸壽安山大昭孝寺為永業戶。


  (《元史》卷三十五《文宗傳》(四)773)


  願鈔十萬錠、銀六百鋌助建寺


  (二月)己未,命西僧為皇子古納答剌作佛事一週歲……甲子,中書省臣言:「國家錢穀,歲入有額,而所費浩繁,是以不足。天歷二年,嘗以鹽賦十分之一折銀納之,凡得銀二千餘錠。今請以銀易官帑鈔本,給宿衛士卒。」又言:「陛下不用經費,不勞人民,創建大承天護聖寺。臣等願上餉所易鈔本十萬錠、銀六百鋌助建寺之需。」從之。


  (《元史》卷三十五《文宗傳》(四)777)


  中書省言:凡僧道為商者,仍征其稅


  (三月丙戌)中書省臣言:「宣課提舉司歲榷商稅,為鈔十萬餘錠,比歲數不登,乞凡僧道為商者,仍征其稅。」有旨:「誠為僧者,其仍免之。」……戊子,以西僧旭你迭八答剌班的為三藏國師,賜金印。以龍慶州之流杯園池、水磑、土田賜燕鐵木兒。命諸王阿魯出鎮陝西行省。以籍入速速、班丹、徹理帖木兒貲產賜大承天護聖寺為永業。浙西諸路比歲水旱,饑民八十五萬餘戶,中書省臣請令官私、儒學、寺觀諸田佃民,從其主假貸錢穀自賑,餘則勸分富家及入粟補官,仍益以本省鈔十萬錠,並給僧道度牒一萬道,從之……癸巳,詔累朝神御殿之在諸寺者,各制名以冠之:世祖曰元壽,昭睿順聖皇后曰睿壽,南必皇后曰懿壽,裕宗曰明壽,成宗曰廣壽,順宗曰衍壽,武宗曰仁壽,文獻昭聖皇后曰昭壽,仁宗曰文壽,英宗曰宣壽,明宗曰景壽。召亳州太清宮道士馬道逸、汴梁朝天宮道士李若訥、河南嵩山道士趙亦然,各率其徒赴闕,修普天大醮。賑浙西鹽丁五千餘戶。命玥璐不花作佛事於德興府。


  (《元史》卷三十五《文宗傳》(四)779)


  命西僧於五臺等地作佛事各一月


  (四月丙午)命西僧於五臺及霧靈山作佛事各一月,為皇(太)子古(訥)〔納〕答剌祈福。


  (《元史》卷三十五《文宗傳》(四)782)


  文宗幸大承天護聖寺


  (三年正月)丁亥,(文宗)幸大承天護聖寺。


  (《元史》卷三十六《文宗傳》(五)800)


  置興瑞司,掌中宮歲作佛事


  (三月癸巳)置興瑞司,掌中宮歲作佛事,秩正三品。


  (《元史》卷三十六《文宗傳》(五)802)


  奉文宗皇帝御容於大承天護聖寺


  (元統元年)庚辰,奉文宗皇帝及太皇太后御容於大承天護聖寺。


  (《元史》卷三十八《順帝傳》(一)818)


  安南請佛書


  時浸冗濫失實,惟泰亨在中書時,安南請佛書,乞以《九經》賜之,使高麗不受禮遺,為尚書貧不能自給,故特賜是謚。


  (《元史》卷三十八《順帝傳》(一)822)


  迎白傘蓋游皇城


  (至正十四年正月)丁丑,帝謂脫脫曰:「朕嘗作朵思哥兒好事,迎白傘蓋游皇城,實為天下生靈之故。今命剌麻選僧一百八人,仍作朵思哥兒好事,凡所用物,官自給之,毋擾於民。」丙戌,以答兒麻監臧遙授陝西行省平章政事,實授行宣政院使,整治西番人民。


  (《元史》卷四十三《順帝傳》(六)913)


  太后幸五臺山作佛事


  五月,武宗既立,即日尊太后為皇太后。立仁宗為皇太子。三宮協和。十一月,帝朝太后於隆福宮,上皇太后玉冊玉寶。至大元年三月,帝為太后建興聖宮,給鈔五萬錠、絲二萬斤。二年正月,太后幸五臺山作佛事,詔高麗王璋從之。


  (《元史》卷一百一十六《后妃傳》(二)2901)


  仁宗奉皇太后避暑五臺山


  至大二年,仁宗奉皇太后避暑五臺,拜降供給道路,無有闕遺,恩繼尤渥。


  (《元史》卷一百三十一《拜降傳》3201)


  皇太后欲幸五臺山


  (至大元年)時皇太后欲幸五臺,言者請開保定西五回嶺,以取捷徑。遣使即鼎,使視地形,計工費,鼎言:「荒山斗入,人跡久絕,非乘輿所宜往。」還報,太后喜,為寢其役。


  (《元史》卷一百七十《吳鼎傳》4004)


  帝始開經筵


  帝始開經筵,令左丞相與珪領之,珪進翰林學士吳澄等,以備顧問。自是辭位甚力,猶封蔡國公,知經筵事,別刻蔡國公印以賜。


  (《元史》卷一百七十五《張珪傳》4083)


  封尚師哈立麻為大寶法王


  (永樂五年)三月丁巳,封尚師哈立麻為大寶法王。


  (《明史》卷六《成祖傳》(二)84)


  為(徐皇后)薦大齋於靈谷、天禧二寺


  是月乙卯(徐皇后)崩,年四十有六。帝悲慟,為薦大齋於靈谷、天禧二寺,聽群臣致祭,光祿為具物。十月甲午,謚曰仁孝皇后。


  (《明史》卷一百十三《后妃傳》(一)3511)


  征烏思藏僧作法會


  帝征烏思藏僧作法會,為高帝、高後薦福,言見諸祥異。(胡)廣乃獻《聖孝瑞應頌》。帝綴為佛曲,令宮中歌舞之。禮部郎中周訥請封禪。廣言其不可,遂不許。廣上《卻封禪頌》,帝益親愛之。


  (《明史》卷一百四十七《胡廣傳》4125)


  兩宮皆好佛、老


  帝孝事兩宮太后甚謹,而兩宮皆好佛、老。先是,清寧宮成,命灌頂國師設壇慶贊,又遺中官繼真武像,建醮武當山,使使詣泰山進神袍,或白晝散燈市上。帝重違太后意,曲從之,而健(劉)等諫甚力。十五年六月詔擬《釋迦啞塔像贊》,十七年二月詔建延壽塔朝陽門外,除道士杜永祺等五人為真人,皆以建等力諫得寢。


  (《明史》卷一百八十一《劉健傳》4812)


  帝好佛,自稱大慶法王


  正德六年代費宏為禮部尚書。禮部事視他部為簡,自珪數有執爭,章奏遂多。帝好佛,自稱大慶法王。番僧乞田百頃為法王下院,中旨下部,稱大慶法王與聖旨並。珪佯不知,執奏:「孰為大慶法王,敢與至尊並書,大不敬。」詔勿問,田亦竟止。


  (《明史》卷一百八十四《付珪傳》4885)


  劉允迎佛烏斯藏


  帝遣中官劉允迎佛烏斯藏,(徐)文華力諫。不報。


  (《明史》卷一百九十一《徐文華傳》5072)


  侯顯西使


  當成祖時,銳意通四夷,奉使多用中貴。西洋則和、景弘,西域則李達,迤北則海童,而西番則率使侯顯。


  侯顯者,司禮少監。帝聞烏思藏僧尚師哈立麻有道術,善幻化,欲致一見,因通迤西諸番。乃命(侯)顯繼書幣往迓,選壯士健馬護行。元年四月奉使,陸行數萬里,至四年十二月始與其僧偕來,詔駙馬都尉沐昕迎之。帝延見奉天殿,寵優渥,儀仗鞍馬什器多以金銀為之,道路烜赫。五年二月建普度大齋於靈谷寺,為高帝、高後薦福。或言卿雲、天花、甘露、甘雨、青鳥、青獅、白象、白鶴及舍利祥光,連日畢見,又聞梵唄天樂自空而下。帝益大喜,廷臣表賀,學士胡廣等咸獻《聖孝瑞應歌》詩。乃封哈立麻萬行具足十方最勝圓覺妙智慧善普應佑國演教如來大寶法王西天大善自在佛,領天下釋教,給印誥制如諸王,其徒三人亦封灌頂大國師,再宴奉天殿。顯以奉使勞,擢太監。


  十一年春復奉命,賜西番尼八剌、地湧塔二國。尼八剌王沙的新葛遣使隨顯入朝,表貢方物。詔封國王,賜誥印。十三年七月,帝欲通榜葛剌諸國,覆命顯率舟師以行,其國即東印度之地,去中國絕遠。其王賽佛丁遣使貢麒麟及諸方物。帝大悅,錫予有加。榜葛剌之西,有國曰沼納樸兒者,地居五印度中,古佛國也,侵榜葛剌。賽佛丁告於朝。十八年九月命顯往宣諭,賜金幣,遂罷兵。宣德二年二月復使顯賜諸番,遍歷烏斯藏、必力工瓦、靈藏、思達藏諸國而還。途遇寇劫,督將士力戰,多所斬獲。還朝,錄功升賞者四百六十餘人。


  顯有才辨,強力敢任,五使絕域,勞績與鄭和亞。


  (《明史》卷三百四《宦官傳》(一)7768)


  中使祠五臺山


  (萬曆)十六年,中使祠五臺山,還言紫荊關外廣昌、靈丘有礦砂,可作銀冶。


  (《明史》卷三百五《宦官傳》(二)7805)


  (高麗)惟知崇信釋氏


  (洪武二年)帝從容問(高麗使者):「王居國何為?城郭修乎?兵甲利乎?宮室壯乎?」頓首言:「東海波臣,惟知崇信釋氏,他未遑也。」遂以書諭之曰:「古者王公設險,未嘗去兵。民以食為天,而國必有出政令之所。今有人民而無城郭,人將何依?武備不修,則威弛;地不耕,則民艱於食;且有居室,無廳事,無以示尊嚴。此數者朕甚不取。夫國之大事,在祀與戎。苟闕斯二者,而徒事佛求福,梁武之事,可為明鑑。」


  (《明史》卷三百二十《外國傳》(一)8280)


  賓童龍國,設齋禮佛


  賓童龍國,與佔城接壤。或言如來入舍衛國乞食,即其地。氣候、草木、人物、風土,大類佔城,惟遭喪能持服。葬以僻地,設齋禮佛,婚姻偶合。酋出入乘象或馬,從者百餘人,前後贊唱。民編茅覆屋。貨用金、銀、花布。


  (《明史》卷三百二十四《外國傳》(五)8393)


  (真臘)國中有金塔


  (真臘)其國城隍周七十餘里,幅員廣數千里。國中有金塔、金橋、殿宇三十餘所。王歲時一會,羅列玉猿、孔雀、白象、犀牛於前,名曰百塔洲。……婚嫁,兩傢俱八日不出門,晝夜燃燈。人死置於野,任烏鳶食,俄頃食盡者,謂為福報……俗尚釋教,僧皆食魚、肉,或以供佛,惟不飲酒。


  (《明史》卷三百二十四《外國傳》(五)8395)


  暹羅國崇信釋教


  (暹羅國)崇信釋教,男女多為僧尼,亦居庵寺,持齋受戒。衣服頗類中國。富貴者,尤敬佛,百金之產,即以其半施之。……富貴者死,用水銀灌其口而葬之。貧者則移置海濱,即有群鴉飛啄,俄頃而盡,家人拾其骨號泣而棄之於海,謂之鳥葬。亦延僧設齋禮佛。


  (《明史》卷三百二十四《外國傳》(五)8401)


  相傳釋迦佛昔經此山


  (錫蘭山)相傳釋迦佛昔經此山,浴於水,或竊其袈裟,佛誓云:「後有穿衣者,必爛其皮肉。」自是,寸布掛身輒發瘡毒,故男女皆裸體。但紉木葉蔽其前後,或圍以布,故又名裸形國。地不生谷,惟啖魚蝦及山芋、波羅密、芭蕉實之屬。自此山西行七日,見鸚哥嘴山。又二三日抵佛堂山,即入錫蘭國境。海邊山石上有一足跡,長三尺許。故老云,佛從翠藍嶼來,踐此,故足跡尚存。中有淺水,四時不幹,人皆手蘸拭目洗面,曰「佛水清淨」。山下僧寺有釋迦真身,側臥床上。旁有佛牙及舍利,相傳佛涅槃處也。其寢座以沉香為之。飾以諸色寶石,莊嚴甚。王所居側有大山,高出雲漢。其顛有巨人足跡,入石深二尺,長八尺餘,云是盤古遺蹟……王,瑣裡國人。崇釋教,重牛,日取牛糞燒灰塗其體,又調以水,遍塗地上,乃禮佛。手足直舒,腹貼於地以為敬,王及庶民皆如之。不食牛肉,止食其乳,死則瘞之,有殺牛者,罪至死。


  (《明史》卷三百二十六《外國傳》(七)8445)


  白葛達崇釋教


  白葛達……其國,土地瘠薄,崇釋教,市易用鐵錢。


  (《明史》卷三百二十六《外國傳》(七)8457)


  (火州)僧寺多於居民


  (火州)其地多山,青紅若火,故名火州。氣候熱。五穀、畜產與柳城同。城方十餘里,僧寺多於民居。東有荒城,即高昌國都,漢戊巳校尉所治。


  (《明史》卷三百二十九《西域傳》(一)8528)


  瞿曇寺


  初,西寧番僧三剌為書招降罕東諸部,又建佛剎於碾白南川,以居其眾,至是來朝貢馬,請敕護持,賜寺額。帝從所請,賜額曰瞿曇寺。立西寧僧綱司,以三剌為都綱司。又立河州番、漢二僧綱司,並以番僧為之,紀以符契。自是,其徒爭建寺,帝輒錫以嘉名,且賜敕護持。番僧來者日眾。


  永樂時,諸衛僧戒行精勤者,多授剌麻、禪師、灌頂國師之號,有加至大國師、西天佛子者,悉給以印誥,許之世襲,且令歲一朝貢,由是諸僧及諸衛土官輻輳京師。其他族種,如西寧十三簇、岷州十八族、洮州十八族之屬,大者數千人,少者數百,亦許歲一奉貢,優以宴賚。西番之勢益分,其力益弱,西陲之患亦益寡。


  宣德元年,以協討安定、曲先功,加國師吒思巴領佔等五人為大國師,給誥命、銀印,秩正四品,加剌麻著星等六人為禪師,給敕命、銀印,秩正六品。


  (《明史》卷三百三十《西域傳》(二)8541)


  烏斯藏僧活佛


  時烏斯藏僧有稱活佛者,諸部多奉其教。丙兔乃以焚修為名,請建寺青海及嘉峪關外,為久居計。廷臣多言不可許,禮官言:「彼已采土興工,而令改建於他所,勢所不能,莫若因而許之,以鼓其善心,而杜其關外之請。況中國之御戎,惟在邊關之有備。戎之順逆,亦不在一寺之遠近。」帝許之。丙兔既得請,又近肋番人,使通道松潘以迎活佛。四川守臣懼逼,乞令俺答約束其子,毋擾鄰境。俺答言,丙兔止因甘肅不許開市,寧夏又道遠艱難,雖有禁令,不能盡制。宣大總督方逢時亦言開市為便。帝以責陝西督撫,督撫不敢違。


  萬曆二年冬,許丙兔市於甘肅,賓兔市於莊浪,歲一次。既而寺成,賜額仰華。


  (《明史》卷三百三十《西域傳》(二)8546)


  烏斯藏僧佛教


  烏斯藏,在雲南西徼外,去雲南麗江府千餘里,四川馬湖府千五百餘里,陝西西寧衛五千餘里。其地多僧,無城郭。群居大土台上,不食肉娶妻,無刑罰,亦無兵革,鮮疾病。佛書其多,《楞伽經》至萬卷。其土台外,僧有食肉娶妻者。元世祖尊八思巴為大寶法王,錫玉印,既沒,賜號皇天之下一人之上宣文輔治大聖至德普覺真智佐國如意大寶法王西天佛子大元帝師。自是,其徒嗣者咸稱帝師。


  洪武初,太祖懲唐世吐蕃之亂,思制御之。惟因其俗尚,用僧徒化導為善,乃遣使廣行招諭。又遣陝西行省員外郎許允德使其地,令舉元故官赴京授職。於是烏斯藏攝帝師喃加巴藏卜先遣使朝貢。五年十二月至京。帝喜,賜紅綺禪衣及鞋帽錢物。明年二月躬自入朝,上所舉故官六十人。帝悉授以職,改攝帝師為熾盛佛寶國師,仍錫玉印及彩幣表裹各二十。玉人制印成,帝視玉未美,令更制其崇敬如此。暨辭還,命河州衛遣官繼敕偕行,招諭諸番之未附者。冬,元帝師之後鎖南堅巴藏卜、元國公哥列思監藏巴藏卜並遣使乞玉印。廷臣言已嘗給賜,不宜復予,乃以文綺賜之。


  七年夏,佛寶國師遣其徒來貢。秋,元帝師八思巴之後公哥監藏巴藏卜及烏斯藏僧答力麻八剌遣使來朝,請封號。詔授帝師後人為圓智妙覺弘教大國師,烏斯藏僧為灌頂國師,並賜玉印。佛寶國師復遣其徒來貢,上所舉土官五十八人,亦皆授職。九年,答力麻八剌遣使來貢。十一年復貢,奏舉故官十六人為宣慰、招討等官,亦皆報允。十四年復貢。


  其時喃加巴藏卜已卒,有僧哈立麻者,國人以其有道術,稱之為尚師。成祖為燕王時,知其名。永樂元年命司禮少監侯顯、僧智光繼書幣往征。其僧先遣人來貢,而躬隨使者入朝。四年冬將至,命駙馬都尉淋昕往迎之。既至,帝延見於奉天殿,明日宴華蓋殿,賜黃金百,白金千,鈔二萬,彩幣四十五表裹,法器、裀褥、鞍馬、香果、茶米諸物畢備。其從者亦有賜。明年春,賜儀仗、銀瓜、牙仗、骨朵、魫燈、紗燈、香合、拂子各二,手爐六,傘蓋一,銀交椅、銀足踏、銀杌、銀盆、銀罐、青圓扇、紅圓扇、拜褥、帳幄各一,幡幢四十有八,鞍馬二,散馬四。


  帝將薦福於高帝后,命建普度大齋於靈谷寺七日。帝躬自行香。於是卿雲、甘露、青鳥、白象之屬,連日畢見。帝大悅,侍臣多獻賦頌。事竣,復賜黃金百,白金千,寶鈔二千,彩幣表裹百二十,馬九。其徒灌頂圓通善慧大國師答師巴囉葛羅思等,亦加優賜。遂封哈立麻為萬行具足十方最勝圓覺妙智慧善普應佑國演教如來大寶法王西天大善自在佛,領天下釋教,賜印誥及金、銀、鈔、彩幣、織金珠袈裟、金銀器、鞍馬。命其徒勃隆逋瓦桑兒加領真為灌頂圓修淨慧大國師,高日瓦禪伯為灌頂通悟弘濟大國師,果欒羅葛羅監藏巴裡藏卜為灌頂弘智淨戒大國師,並賜印誥、銀鈔、彩幣。已,命哈立麻赴五臺山建大齋,再為高帝后薦福,賜予優厚。六年四月辭歸,復賜金幣、佛像,命中官護行。自是,迄正統末,入貢者八。已,法王卒,久不奉貢。弘治八年,王葛哩麻巴始遣使來貢。十二年兩貢,禮官以一歲再貢非制,請裁其賜賚,從之。


  正德元年來貢。十年復來貢。時帝惑近習言,謂烏斯藏僧有能知三生者,國人稱之為活佛,欣然欲見之。考永、宣間陳誠、侯顯入番故事,命中官劉允乘傳往迎。閣臣梁儲等言:「西番之教,邪妄不經。我祖宗朝雖嘗遣使,蓋因天下初定,藉以化導愚頑,鎮撫荒服,非信其教而崇奉之也。承平之後,累朝列聖止因其來朝而賞賚之,未嘗輕辱命使,遠涉其地。今忽遣近侍往送幢幡,朝野聞之,莫不駭愕。而允奏乞鹽引至數萬,動撥馬船至百艘,又許其便宜處置錢物,勢必攜帶私鹽,騷擾郵傅,為官民患。今蜀中大盜初平,瘡痍未起。在官已無餘積,必至苛斂軍民,鋌而走險,盜將復發。況自天全六番出境,涉數萬之程,曆數歲之久,道途絕無郵置,人馬安從供頓。脫中途遇寇,何以御之?虧中國之體,納外番之侮,無一可者。所繼敕書,臣等不敢撰擬。」帝不聽。禮部尚書毛紀、六科給事中葉相、十三道御史周倫等並切諫,亦不聽。


  允行,以珠琲為幢幡,黃金為供具,賜其僧金印,犒賞以鉅萬計,內庫黃金為之罄盡。敕允往返以十年為期,所攜茶鹽以數十萬計。允至臨清,漕艘為之阻滯。入峽江,舟大難進,易以[舟*句][舟*鹿],相連二百餘里。及抵成都,日支官廩百石,蔬菜銀百兩,錦官驛不足,取傍近數十驛供之。治入番器物,估直二十萬。守臣力爭,減至十三萬。工人雜造,夜以繼日。居歲餘,始率將校十人、士千人以行,越兩月入其地。所謂活佛者,恐中國誘害之,匿不出見。將士怒,欲肋以威。番人夜襲之,奪寶貨、器械以去。將校死者二人,卒數百人,傷者半之。允乘善馬疾走,僅免。返成都,戒部下弗言,而以空函馳奏,至則武宗已崩。世宗召允還,下吏治罪。


  嘉靖中,法王猶數入貢,迄神宗朝不絕。時有僧鎖南堅錯者,能知已往未來事,稱活佛,順義王俺答亦崇信之。萬曆七年,以迎活佛為名,西侵瓦剌,為所敗。此僧戒以好殺,勸之東還。俺答亦勸此僧通中國,乃自甘州遺書張居正,自稱釋迦摩尼比丘,求通貢,饋以儀物。居正不敢受,聞之於帝。帝命受之,而許其貢。由是,中國亦知有活佛。此僧有異術能服人,諸番莫不從其教,即大寶法王及闡化諸王,亦皆俯首稱弟子。自是西方止知奉此僧,諸番王徒擁虛位,不復能施其號令矣。


  大乘法王者,烏斯藏僧昆澤思巴也,其徒亦稱為尚師。永樂時,成祖既寺哈立麻,又聞昆澤思巴有道術,命中官繼璽書銀幣征之。其僧先遣人貢舍利、佛像,遂偕使者入朝。十一年二月至京,帝即延見,賜藏經、銀鈔、彩幣、鞍馬、茶果諸物,封為萬行圓融妙法最勝真如慧智弘慈廣濟護國演教正覺大乘法王西天上善金剛普應大光明佛,領天下釋教,賜印誥、袈裟、幡幢、鞍馬、傘器諸物,禮之亞于大寶法王。明年辭歸,賜加於前,命中官護行。後數入貢,帝亦先後命中官喬來喜、楊三保繼賜佛像、法器、袈裟、禪衣、絨錦、彩幣諸物。洪熙、宣德間並來貢。


  成化四年,其王完卜遣使來貢。禮官言無法王印文,且從洮州入,非制,宜減其賜物。使者言,所居去烏斯藏二十餘程,涉五年方達京師,且所進馬多,乞給全賜,乃命量增。十七年來貢。


  弘治元年,其王桑加瓦遣使來貢。故事,法王卒,其徒自相繼承,不由朝命。三年,輔教王遣使奉貢,奏舉大乘法王襲職。帝但納其貢,賜賚遣還,不命襲職。


  正德五年遣其徒綽吉我些兒等,從河州衛入貢。禮官以其非貢道,請減其賞,並治指揮徐經罪,從之。已,綽吉我些兒有寵於帝,亦封大德法王。十年,僧完卜鎖南堅參巴爾藏卜遣使來貢,乞襲大乘法王。禮官失於稽考,竟許之。嘉靖十五年偕輔教、闡教諸王來貢,使者至四千餘人。帝以人數逾額,減其賞,並治四川三司官濫送之罪。


  初,成祖封闡化等五王,各有分地,惟二法王以游僧不常厥居,故其貢期不在三年之列。然終明世,奉貢不絕云。


  大慈法王,名釋迦也失,亦烏斯藏僧稱為尚師者也。永樂中,既封二法王,其徒爭欲見天子邀恩寵,於是來者趾相接。釋迦也失亦以十二年入朝,禮亞大乘法王。明年命為妙覺圓通慈慧普應輔國顯教灌頂弘善西天佛子大國師,賜之印誥。十四年辭歸,賜佛經、佛像、法仗、僧衣、綺帛、金銀器,且御製讚詞賜之,其徒益以為榮。明年遣使來貢。十七年命中官楊三保繼佛像、衣幣往賜。二十一年復來貢。宣德九年入朝,帝留之京師,命成國公朱勇、禮部尚書胡濴持節,冊封為萬行妙明真如上勝清淨般若弘照普慧輔國顯教至善大慈法王西天正覺如來自在大圓通佛。


  宣宗崩,英宗嗣位,禮官先奏汰番僧六百九十人,正統元年復以為請。命大慈法王及西天佛子如故,餘遣還,不願者減酒饌廩餼,自是輦下稍清。西天佛子者,能仁寺僧智光也,本山東廣雲人。洪武、永樂中,數奉使西國。成祖賜號國師,仁宗加號圓融妙慧淨覺弘濟輔國光范演教灌頂廣善大國師,賜金印、冠服、金銀器。至是復加西天佛子。


  初,太祖招徠番僧,本藉以化愚俗,弭邊患,授國師、大國師者不過四五人。至成祖兼崇其教,自闡化等五王及二法王外,授西天佛子者二,灌頂大國師者九,灌頂國師者十有八,其他禪師、僧官不可悉數。其徒交錯於道,外擾郵傳,內耗大官,公私騷然,帝不恤也。然至者猶即遣還。及宣宗時則久留京師,耗費益甚。英宗初年,雖多遣斥,其後加封號者亦不少。景泰中,封番僧沙加為弘慈大善法王,班卓兒藏卜為灌頂大國師。英宗復辟,務反景帝之政,降法王為大國師,大國師為國師。


  成化初,憲宗復好番僧,至者日眾。劄巴堅參、劄實巴、領佔竹等,以秘密教得幸,並封法王。其次為西天佛子,他授大國師、國師、禪師者不可勝紀。四方奸民投為弟子,輒得食大官,每歲耗費鉅萬。廷臣屢以為言,悉拒不聽。孝宗踐阼,清汰番僧,法王、佛子以下,皆遞降,驅還本土,奪其印誥,由是輦下復清。


  弘治六年,帝惑近習言,命取領佔竹等詣京。言官交章力諫,事乃寢。十三年命為故西天佛子著癿領佔建塔。工部尚書徐貫等言,此僧無益於國,營墓足矣,不當建塔,不從。尋命那卜堅參三人為灌頂大國師。帝崩,禮官請黜異教,三人並降禪師。


  既而武宗蠱惑佞倖,復取領佔竹至京,命為灌頂大國師,以先所降禪師三人為國師。帝好習番語,引入豹房,由是番僧復盛。封那卜堅參及劄巴藏卜為法王,那卜領佔及綽即羅竹為西天佛子。已,封領佔班丹為大慶法王,給番僧度牒三千,聽其自度。或言,大慶法王,即帝自號也。


  綽吉我些兒者,烏斯藏使臣,留豹房有寵,封大德法王。乞令其徒二人為正副使,還居本土,如大乘法王例入貢,且為二人請國師誥命,入番設茶。禮官劉春等執不可,帝不聽。春等復言:「烏斯藏遠在西方,性極頑獷。雖設四王撫化,而其來貢必為節制。若令繼茶以往,賜之誥命,彼或假上旨以誘諸番,妄有所幹請。從之則非法,不從則生釁,害不可勝言。」帝乃罷設茶敕,而予之誥命。帝時益好異教,常服其服,誦習其經,演法內廠。綽吉我些兒輩出入豹房,與權倖雜處,氣焰灼然。及二人乘傳歸,所過驛騷,公私咸被其患。


  世宗立,復汰番僧,法王以下悉被斥。後世宗崇道教,益黜浮屠,自是番僧鮮至中國者。


  闡化王者,烏斯藏曾也。初,洪武五年,河州衛言:「烏斯藏怕木竹巴之地,有僧曰章陽沙加鹽藏,元時封灌頂國師,為番人推服。今朵甘酋賞竹監藏與管兀兒勾兵,若遣此僧撫諭,朵甘必內附。」帝如其言,仍封灌頂國師,遣使賜玉印、彩幣。明年,其僧使酋長鎖南藏卜貢佛像、像書、舍利。是時方命佛寶國師招諭番人,於是怕木竹巴僧等自稱輦卜闍,遣使進表及方物。帝厚賜之。輦卜闍者,其地首僧之稱也。八年正月設怕木竹巴萬戶府,以番酋為之。已而章陽沙加卒,授其徒鎖南扎思巴噫監藏卜為灌頂國師。二十一年上表稱病,舉弟子吉剌思巴監藏巴藏卜自代,遂授灌頂國師。自是三年一貢。


  成祖嗣位,遣僧智光往賜。永樂元年遣使入貢。四年封為灌頂國師闡化王,賜螭紐玉印,白金五百兩,綺衣三襲,錦帛五十匹,巴茶二百斤。明年命與護教、贊善二王,必力工瓦國師及必裡、朵甘、隴答諸衛,川藏諸族,復置驛站,通道往來。十一年,中官楊三保使烏斯藏還,其王遣從子劄結等隨之入貢。明年覆命三保使其地,令與闡教、護教、贊善三王及川卜、川藏等共修驛站,諸未復者盡復之。自是道路畢通,使臣往還數萬里,無虞寇盜矣。其後貢益頻數。帝嘉其誠,覆命三保繼佛像、法器、袈裟、禪衣及絨錦、彩幣往勞之。已,又命中官戴興往賜彩幣。


  宣德二年命中官侯顯往賜絨錦、彩幣。其貢使嘗毆殺驛官子,帝以其無知,遣還,敕王戒飭而已。九年,貢使歸,以賜物易茶。至臨洮,有司沒入之,羈其使,請命。詔釋之,還其茶。


  正統五年,王卒。遣禪師二人為正副使,封其從子吉剌思巴永耐監藏巴藏卜為闡化王。使臣私市茶彩數萬,令有司運致。禮官請禁之,帝念其遠人,但令自僦舟車。已,王卒,以桑兒結堅昝巴藏卜嗣。


  成化元年,禮部言:「宣、正間,諸貢不過三四十人,景泰時十倍,天順間百倍。今貢使方至,乞敕諭闡化王,令如洪武舊制,三年一貢。」從之。五年,王卒,命其子公葛列思巴中柰領佔堅參巴兒藏卜嗣。遣僧進貢,還至西寧,留寺中不去,又冒名入貢,隱匿所賜璽書、幣物。王使其下三人來趣,其僧閉之室中,剜二人目。一人逸,訴於都指揮孫鑑。鑑捕置之獄,受其徒賄,而復以聞。下四川巡按鞫治,坐僧四人死,鑑將逮治,會敕悉免。


  十七年以長河西諸番多假番王名朝貢,命給闡化、贊善、闡教、輔教四王敕書勘合,以防奸偽。二十二年遣使四百六十人來貢,守臣遵新例,但納一百五十人。禮官以使者已入境,難固拒,請順其情概納之,為後日兩貢之數,從之。


  弘治八年遺僧來貢,還至揚州廣陵驛,遇大乘法王貢使,相與殺牲縱酒,三日不去。見他使舟至,則以石投之,不容近陸。知府唐愷詣驛呼其舟子戒之,諸僧持兵仗呼噪擁而入。愷走避,隸卒力格鬥乃免,為所傷者甚眾。事聞,命治通事及伴送者罪,遣人諭王令自治其使者。其時王卒,子班阿吉江東劄巴請襲,命番僧二人為正副使往封。比至,新王亦死,其子阿往劄失劄巴堅參即欲受封,二人不得已授之,遂具謝恩儀物,並獻其父所領勘合印章為左驗。至四川,守臣劾其擅封,逮治論斬,減死戌邊,副使以下悉宥。


  正德三年,禮官以貢使逾額,令為後年應貢之數。嘉靖三年偕輔教王及大小三十六番請入貢。禮官以諸番不具地名、族氏,令守臣核實以聞。四十二年,闡化諸王遣使入貢請封。禮官循故事,遣番僧二十二人為正副使,序班朱廷對監之。至中途大騷擾,不受廷對約束,廷對還白其狀。禮官請自後封番王,即以誥敕付使者繼還,或下守臣,擇近邊僧人繼賜。封諸藏之不遣京寺番僧,自此始也。番入素以入貢為利,雖屢申約束,而來者日增。隆慶三年再定令闡化、闡教、輔教三王,俱三歲一貢,貢使各千人,半全賞,半減賞。全賞者遣八人赴京,餘留邊上。遂為定例。


  萬曆七年,貢使言闡化王長子札釋藏卜乞嗣職,如其請。久之卒,其子請襲。神宗許之,而制書但稱闡化王。用閣臣沈一貫言,加稱烏斯藏怕木竹巴灌頂國師闡化王。其後奉貢不替。所貢物有畫佛、銅佛、銅塔、珊瑚、犀角、氆氌、左髻毛纓、足力麻、鐵力麻、刀劍、明甲冑之屬,諸王所貢亦如之。


  贊善王者,靈藏僧也。其地在四川徼外,視烏斯藏為近。成祖踐阼,命僧智光往使。永樂四年,其僧著思巴兒監藏遣使入貢,命為灌頂國師。明年封贊善王,國師如故,賜金印、誥命。十七年,中官楊三保往使。洪熙元年,王卒,從子喃葛監藏襲。宣德二年,中官侯顯往使。正統五年奏稱年老,請以長子班丹監剉代。帝不從其請,而授其子為都指揮使。


  初,入貢無定期,自永樂迄正統,或間歲一來,或一歲再至。而歷朝遣使往賜者,金幣、寶鈔、佛像、法器、袈裟、禪服,不一而足。至成化元年始定三歲一貢之例。


  三年命塔兒把堅粲襲封。故事,封番王誥敕及幣帛遣官繼賜,至是西陲多事,禮官乞付使者繼回,從之。


  五年,四川都司言,贊善諸王不遵定製,遣使率各寺番僧百三十二種入貢,且無番王印文,今止留十餘人守貢物,餘已遣還。禮官言:「番地廣遠,番王亦多,若遵例並時入貢,則內郡疲供億。莫若令諸王於應貢之歲,各具印文,取次而來。今貢使已至,難拂其情。乞許作明年應貢之數。」報可。


  十八年,禮官言:「番王三歲一貢,貢使百五十人,定製也。近贊善王連貢者再,已遣四百十三人。今請封請襲,又遣千五百五十人,違制宜卻。乞許其請封襲者,以三百人為後來兩貢之數,餘悉遣還。」亦報可。遂封喃葛堅粲巴藏卜為贊善王。弘治十六年卒,命其弟端竹堅昝嗣。嘉靖後猶入貢如制。


  護教王者,名宗巴斡即南哥巴藏卜,館覺僧也。成祖初,僧智光使其地。永樂四年遣使入貢,詔授灌頂國師,賜之誥。明年遣使入謝,封為護教王,賜金印、誥命,國師如故。遂頻歲入貢。十二年卒,命其從子幹些兒吉剌思巴藏卜嗣。洪熙、宣德中併入貢。已而卒,無嗣,其爵逐絕。


  闡教王者,必力工瓦僧也。成祖初,僧智光繼敕入番,其國師端竹監藏遣使入貢。永樂元年至京,帝喜,宴賚遣還。四年又貢,帝優賜,並賜其國師大板的達、律師鎖南藏卜衣幣。十一年乃加號灌頂慈慧淨戒大國師,又封其僧領真巴兒吉監藏為闡教王,賜印誥、彩幣。後比年一貢。楊三保、戴興、侯顯之使,皆繼金幣、佛像、法器賜焉。


  宣德五年,王卒,命其子綽兒加監巴領佔嗣。久之卒,命其子領佔叭兒結堅參嗣。成化四年從禮官言,申三歲一貢之制。明年,王卒,命其子領佔堅參叭兒藏卜襲。二十年,帝遣番僧班著兒繼璽書勘合往賜。其僧憚行,至半道,偽為王印信、番文覆命,詔逮治。


  正德十三年遣番僧領佔劄巴等封其新王。劄巴等乞馬快船三十艘載食鹽,為入番買路之資。戶科、戶部並疏爭,不聽。劄巴等在途科索無厭,至呂梁,毆管洪主事李瑜幾斃,恣橫如此。迄嘉靖世,闡教王修貢不輟。


  輔教王者,思達藏僧也。其地視烏斯藏尤遠。成祖即位,命僧智光持詔招諭,賜以銀幣。永樂十一年封其僧南渴烈思巴為輔教王,賜誥印、彩幣,數通貢使。楊三保、侯顯皆往賜其國,與諸法王等。景泰七年,使來貢,自陳年老,乞令其子喃葛堅粲巴藏卜代。帝從之,封為輔教王,賜誥敕、金印、彩幣、袈裟、法器。以灌頂國葛藏、右覺義桑加巴充正、副使往封。至四川,多雇牛馬,任載私物。禮官請治其罪,英宗方復辟,命收其敕書,減供應之半。


  成化五年,王卒,命其子喃葛劄失堅參叭藏卜嗣。六年申舊制,三年一貢,多不過百五十人,由四川雅州人。國師以下不許貢。弘治十二年,輔教等四王及長河西宣慰司並時入貢,使者至二千八百餘人。禮官以供費不貲,請敕四川守臣遵制遣送,違者卻還,從之。歷正德、嘉靖世,奉貢不絕。


  西天阿難功德國,西方番國也。洪武七年,王卜哈魯遣其講主必尼西來朝,貢方物及解毒藥石。詔賜文綺、禪衣及布帛諸物。後不復至。


  又有和林國師朵兒只怯烈失思巴藏卜,亦遣其講主汝奴汪叔來朝,獻銅佛、舍利、白哈丹布及元所授玉印一、玉圖書一、銀印四、銅印五、金字牌三,命宴賚遣還。明年,國師入朝,又獻佛像、舍利、馬二匹,賜文綺、禪衣。和林,即元太祖故都,在極北,非西番,其國師則番僧。與功德國同時來貢,後亦不復至。


  尼八剌國,在諸藏之西,去中國絕遠。其王皆僧為之。洪武十七年,太祖命僧智光繼璽書、彩幣往,並使其鄰境地湧塔國。智光精釋典,負才辨,宣揚天子德意。其王馬達納羅摩遣使隨入朝,貢金塔、佛經及名馬方物。二十年達京師。帝喜,賜銀印、玉圖書、誥敕、符驗及幡幢、彩幣。二十三年再貢,加賜玉圖書、紅羅傘。終太祖時,數歲一貢。成祖覆命智光使其國。永樂七年遣使來貢。十一年命楊三保繼璽書、銀幣賜其嗣王沙的新葛及地湧塔王可般。明年遣使來貢。封沙的新葛為尼八剌國王,賜誥及鍍金銀印。十六年遣使來貢,命中官鄧誠繼璽書、錦綺、紗羅往報之。所經罕東、靈藏、必力工瓦、烏斯藏及野藍卜納,皆有賜。宣德二年又遣中官侯顯賜其王絨錦、紵絲,地湧塔王如之。自後,貢使不復至。


  又有速睹嵩者,亦四方之國。永樂三年遣行人連迪等繼敕往招,賜銀鈔、彩幣。其酋以道遠不至。


  朵甘,在四川徼外,南與烏斯藏鄰,唐吐蕃地。元置宣慰司、招討司、元帥府、萬戶府,分統其眾。


  洪武二年,太祖定陝西,即遣官繼詔招撫。又遣員外郎許允德諭其酋長,舉元故官赴京。攝帝師喃加巴藏卜及故國公南哥思丹八亦監藏等於六年春入朝,上所舉六十人名。帝喜,置指揮使司二,曰朵甘,曰烏斯藏,宣慰司二,元帥府一,招討司四,萬戶府十三,千戶所四,即以所舉官任之。廷臣言來朝者授職,不來者宜弗予。帝曰:「吾以誠心待人。彼不誠,曲在彼矣。萬里來朝,俟其再請,豈不負遠人歸鄉之心。」遂皆授之。降詔曰:「我國家受天明命,統御萬方,恩撫善良,武威不服。凡在幅員之內,咸推一視之仁。乃者攝帝師喃加巴藏卜率所舉故國公、司徒、宣慰、招討、元帥、萬戶諸人,自遠入朝。朕嘉其識天命,不勞師旅,共效職方之貢。已授國師及故國公等為指揮同知等官,皆給誥印。自今為官者務遵朝廷法,撫安一方。僧務敦化導之誠,率民為善,共享太平,永綏福禳,豈不休哉。」並宴賚遣還。初,元尊番僧為帝師,授其徒國公等秩,故降者襲舊號。


  鎖南兀即爾者歸朝,授朵甘衛指揮僉事。以元司徒銀印來上,命進指揮同知。已而朵甘宣慰賞竹監藏舉首領可為指揮、宣慰、萬戶、千戶者二十二人。詔從其請,鑄分司印予之。乃改朵甘、烏斯藏二衛為行都指揮使司,以鎖南兀即爾為朵甘都指揮同知,管招兀即爾為烏斯藏都指揮同知,並賜銀印。又設西安行都指揮使司於河州,兼轄二都司。已,佛寶國師鎖南兀即爾等遣使來朝,奏舉故官賞竹監藏等五十六人。命增置朵甘思宣慰司及招討等司。招討司六:曰朵甘思,曰朵甘隴答,曰朵甘丹,曰朵甘倉溏,曰朵甘川,曰磨兒勘。萬戶府四:曰沙兒可,曰乃竹,曰羅思端,曰列思麻。千戶所十七。以賞竹監藏為朵甘都指揮同知,餘授職有差。自是,諸番修貢惟謹。


  八年置俄力思軍民元帥府。尋置隴答衛指揮使司。十八年以班竹兒藏卜為烏斯藏都指揮使。乃更定品秩,自都指揮以下皆令世襲。未幾,又改烏斯藏俺不羅衛為行都指揮使司。二十六年,西番思曩日等族遣使貢馬,命賜金銅信符、文綺、襲衣,許之朝貢。


  永樂元年改必裡千戶所為衛,後置烏斯藏牛兒宗寨行都指揮使司,又置上邛部衛,皆以番人官之。十八年,帝以番悉入職方,其最遠白勒等百餘寨猶未歸附,遣使往招,亦多入貢。帝以番俗惟僧言是聽,乃寵以國師諸美號,賜誥印,令歲朝。由是諸番僧來者日多,迄宣德朝,禮之益厚。九年命中官宋成等繼璽書、賜物使其地,敕都督趙安率兵送之畢力術江。


  正統初,以供費不貲,稍為裁損。時有番長移書松潘守將趙得,言欲入朝,為生番阻遏,乞遣兵開道。詔令得遣使招生番,相率朝貢者八百二十九寨,悉賜賚遣歸。天順四年,四川三司言:「比奉敕書,番僧朝貢入京者不得過十人,餘留境上候賞。今蜀地災傷,若悉留之,動經數月,有司困於供億。宜如正統間制,宴待遣還。」報可。


  成化三年,阿昔洞諸族土官言:「西番大小二姓為惡,殺之不懼。惟國師、剌麻勸化,則革心信服。」乃進禪師遠丹藏卜為國師,都綱子瑺為禪師,以化導之。六年申諸番三歲一貢之例,國師以下不許貢,於是貢使漸希。


  初,太祖以西番地廣,人獷悍,欲分其勢而殺其力,使不為邊患,故來者輒授官。又以其地皆食肉,倚中國茶為命,故設茶課司於天全六番,令以馬市,而入貢者又優以茶布。諸番戀貢市之利,且欲保世官,不敢為變。迨成祖,益封法王及大國師、西天佛子等,俾轉相化導,以共尊中國,以故西陲宴然,終明世無番寇之患。


  長河西魚通寧遠宣慰司,在四川徼外,地通烏斯藏,唐為吐蕃。元時置碉門、魚通、黎、雅、長河西、寧遠六安撫司,隸吐蕃宣慰司。


  洪武時,其地打煎爐、長河西土官元右承剌瓦蒙遣其理問高惟善來朝,貢方物,宴賚遣還。十六年復遣惟善及從子萬戶若剌來貢。命置長河西等處軍民安撫司,以剌瓦蒙為安撫使,賜文綺四十八匹,鈔二百錠,授惟善禮部主事。二十年遣惟善招撫長河西、魚通、寧遠諸處,明年還朝,言:


  安邊之道,在治屯守,而兼恩威。屯守既堅,雖遠而有功;恩威未備,雖近而無益。今魚通、九枝疆土及嚴州、雜道二長官司,東鄰碉門、黎、雅,西接長河西。自唐時吐蕃強盛,寧遠、安靖、嚴州漢民,往往為彼驅入九枝、魚通,防守漢邊。元初設二萬戶府,仍與盤陀、仁陽置立寨柵,邊民戍守。其後各枝率眾攻仁陽等柵。及川蜀兵起,乘勢侵陵雅、邛、嘉等州。洪武十年始隨碉門土酋歸附。嚴州、雜道二長官司自國朝設,迨今十有餘年,官民仍舊不相統攝。蓋無統制之司,恣其猖獗,因襲舊弊故也。其近而已附者如此,遠而未附者何由而臣服之。且嚴州、寧遠等處,乃古之州治。苟撥兵戍守,就築城堡,開墾山田,使近者向化而先附,遠者畏威而來歸,西域無事則供我徭役,有事則使之先驅。撫之既久,則皆為我用。如臣之說,其便有六。


  通烏斯藏、朵甘,鎮撫長河西,可拓地四百餘里,得番民二千餘戶。非惟黎、雅保障,蜀亦永無西顧憂。一也。


  番民所處老思岡之地,土瘠人繁,專務貿販碉門烏茶、蜀之細布,博易羌貨,以贍其生。若於嚴州立市,則此輩衣食皆仰給於我,焉敢為非。二也。


  以長河西、伯思東、巴獵等八千戶為外番掎角,其勢必固。然後招徠遠者,如其不來,使八千戶近為內應,遠為鄉導,此所謂以蠻攻蠻,誠制邊之善道。三也。


  天全六番招討司八鄉之民,宜悉蠲其徭役,專令蒸造烏茶,運至嚴州,置倉收貯,以易番馬。比之雅州易馬,其利倍之。且於打煎爐原易馬處相去甚近,而價增於彼,則番民如蟻之慕羶,歸市必眾。四也。


  嚴州既立倉易馬,則番民運茶出境,倍收其稅,其餘物貨至者必多。又魚通、九枝蠻民所種水陸之田,遞年無征。若令歲輸租米,並令軍士開墾大渡河兩岸荒田,亦可供給戌守官軍。五也。


  碉門至嚴州道路,宜令繕修開拓,以便往來人馬。仍量地裡遠近,均立郵傳,與黎、雅烽火相應。庶可以防遏亂略,邊境無虞。六也。


  帝從之。


  後建昌酋月魯帖木兒叛,長河西諸酋陰附之,失朝貢,太祖怒。三十年春謂禮部臣曰:「今天下一統,四方萬國皆以時奉貢。如烏斯藏、尼八剌國其地極遠,猶三歲一朝。惟打煎爐長河西土酋外附月魯帖木兒、賈哈剌,不臣中國。興師討之,鋒刃之下,死者必眾。宜遣人諭其酋。若聽命來覲,一以恩待,不悛則發兵三十萬,聲罪徂征。」禮官以帝意為文馳諭之。其酋懼,即遣使入貢謝罪。天子赦之,為置長河西魚通寧遠宣慰司,以其酋為宣慰使,自是修貢不絕。初,魚通及寧遠、長河西,本各為部,至是始合為一。


  永樂十三年,貢使言:「西番無他土產,惟以馬易茶。近年禁約,生理實艱,乞仍許開中。」從之。二十一年,宣慰使喃哩等二十四人來朝貢馬。正統二年,喃哩卒,子加八僧嗣。成化四年申諸番三歲一貢之令,惟長河西仍比歲一貢。六年頒定二年或三年一貢之例,貢使不得過百人。十七年,禮官言:「烏斯藏在長河西之西,長河西在松潘、越雋之南,壤地相接,易於混淆。烏斯藏諸番王例三歲一貢,彼以道險來少,而長河西番僧往往詐為諸王文牒,入貢冒賞。請給諸番王及長河西、董卜韓胡敕書勘合,邊臣審驗,方許進入,庶免詐偽之弊。或道阻,不許補貢。」從之。十九年,其部內灌頂國師遣僧徒來貢至千八百人,守臣劾其違制。詔止納五百人,餘悉遣還。二十二年,禮官言:「長河西以黎州大渡河寇發,連歲失貢,至是補進三貢。定製,道梗者不得再補。但今貢物已至,宜順其情納之,而量減賜繼。」報可。


  弘治十二年,禮官言:「長河西及烏斯藏諸番,一時並貢,使者至二千八百餘人。乞諭守臣無濫送。」亦報可。然其後來者愈多,卒不能卻。嘉靖三年定令不得過一千人。隆慶三年定五百人全賞、遣八人赴京之制,如闡教諸王。其貢物則珊瑚、氆氌之屬,悉准《闡化王傳》所載。諸番貢皆如之。


  董卜韓胡宣慰司,在四川威州之西,其南與天全六番接。永樂九年,酋長南葛遣使奉表入朝,貢方物。因言答隆蒙、碉門二招討侵掠鄰境,阻遏道路,請討之。帝不欲用兵,降敕慰諭,使比年一貢,賜金印、冠帶。


  正統三年奏年老,乞以子克羅俄堅粲代,從之。凶狡不循禮法。七年乞封王,賜金印,帝不許。命進秩鎮國將軍、都指揮同知,掌宣慰司事,給之誥命。益恃強,數與雜谷安撫及別思寨安撫饒蛒構怨。十年八月移牒四川守臣,謂:「別思寨本父南葛故地,分畀饒蛒父者。後饒蛒受事,私奏於朝,獲設安撫司。邇乃偽為宣慰司印,自稱宣慰使,糾合雜谷諸番,將侵噬己地。已拘執饒蛒,追出偽印,用番俗法剜去兩目。謹以狀聞。」守臣上其事。帝遣使繼敕責其專擅,令與使臣推擇饒蛒族人為安撫,仍轄其土地,且送還饒蛒,養之終身。


  十三年十月,四川巡按張洪等奏:「近接董卜宣慰文牒言:『雜谷故安撫烏標小妻毒殺其夫及子,又賄威州千戶唐泰誣己謀叛。今備物進貢,欲從銅門山西開山通道,乞官軍於日駐迓之。』臣等竊以雜谷內聯威州、保縣,外鄰董卜韓胡。雜谷力弱,欲抗董卜,實倚重於威、保。董卜勢強,欲通威、保,卻受阻於雜谷。以此仇殺,素不相能。銅門及日駐諸寨,乃雜谷、威、保要害地。董卜欺雜谷妻寡子弱,瞰我軍遠征麓川,假進貢之名,欲別開道路,意在吞減雜谷,搆陷唐泰。所請不可許。」乃下都御史寇深等計度,其議迄不行。


  時董卜比歲入貢,所遣僧徒強悍不法,多攜私物,強索舟車,騷擾道途,詈辱長吏。天子聞而惡之,景泰元年賜敕切責。尋侵奪雜谷及達思蠻長官司地,掠其人畜,守臣不能制。三年二月朝議獎其入貢勤誠,進秩都指揮使,令還二司侵地及所掠人民。其酋即奉命,惟舊維州之地尚為所據。俄饋四川巡撫李匡銀罌、金珀,求《御製大誥》、《周易》、《尚書》、《毛詩》、《小學》、《方輿勝覽》、《成都記》諸書。匡聞之於朝,因言:「唐時吐蕃求《毛詩》、《春秋》。於休烈謂,予之以書,使知權謀,愈生變詐,非中國之利。裴光廷謂,吐蕃久叛新服,因其有請,賜以《詩》、《書》,俾漸陶聲教,化流無外。休烈徒知書有權略變詐,不知忠信禮義皆從書出。明皇從之。今茲所求,臣以為予之便。不然彼因貢使市之書肆,甚不為難。惟《方輿勝覽》、《成都記》,形勝關塞所具,不可概予。」帝如其言,尋以其還侵地,賜敕獎勵。


  六年,兵部尚書于謙等奏其僭稱蠻王,窺伺巴蜀,所上奏章語多不遜,且招集群番,大治戎器,悖逆日彰,不可不慮,宜敕守臣預為戒備,從之。


  克羅俄堅粲死,子劄思堅粲藏卜遣使來貢,命為都指揮同知,掌宣慰司事。天順元年遣使入貢,乞封王。命如其父官,進秩都指揮使,仍掌宣慰司事。


  成化五年,四川三司奏:「保縣僻處極邊,永樂五年特設雜谷安撫司,令撫輯舊維州諸處蠻塞。後與董卜構兵,維州諸地俱為侵奪,貢道阻絕。今雜谷恢復故疆,將遣使來貢,不知貢期,未敢擅遣。」帝從禮官言,許以三年為期。四年申諸番三年一貢之例,惟董卜許比年一貢。


  六年,劄巴堅粲藏卜卒,子綽吾結言千嗣為都指揮使。弘治三年卒,子日墨劄思巴旺丹巴藏卜遣國師貢珊瑚樹、氆氌、甲冑諸物,請嗣父職,許之,賜誥命、敕書、彩幣。九年卒,子喃呆請襲,亦遣國師貢方物,詔授以父官。卒,子容中短竹襲。嘉靖二年再定令貢使不得過千人,其所隸別思寨及加渴瓦寺別貢。隆慶二年,董卜及別思寨貢使多至七百餘人,命予半賞,遣八人赴京,為定製。迄萬曆後,朝貢不替。


  (《明史》卷三百三十一《西域傳》(三)8571—8595)

正史佛教資料類編 第7卷[编辑]

  七教令


  沙門壞佛像以惡逆論


  (開皇二十年十二月)辛巳,詔曰:「佛法深妙,道教虛融,咸降大慈,濟度群品,凡在含識,皆蒙覆護。所以雕鑄靈相,圖寫真形,率土瞻仰,用申誠敬。其五嶽四鎮,節宣雲雨,江、河、淮、海,浸潤區域,並生養萬物,利益兆人,故建廟立祀,以時恭敬。敢有毀壞偷盜佛及天尊像,岳鎮海瀆神形者,以不道論。沙門壞佛像,道士壞天尊者,以惡逆論。」


  (《隋書》卷二《高祖紀下》45)


  沙門壞佛像以惡逆論


  帝以年齡晚暮,尤崇尚佛道,又素信鬼神,二十年,詔沙門道士壞佛像天尊,百姓壞岳瀆神像,皆以惡逆論。


  (《隋書》卷二十五《刑法志》715)


  賜死王誼


  於時上柱國元諧亦頗失意,(王)誼數與相往來,言論醜惡。胡僧告之。公卿奏誼大逆不道,罪當死。上見誼愴然曰:「朕與公舊為同學,甚相憐憫,將奈國法何?」於是下詔曰:「誼,有周之世,早豫人倫,朕共游庠序,遂相親好。然性懷險薄,巫覡盈門,鬼言怪語,稱神道聖。朕受命之初,深存誡約,口云改悔,心實不悛。乃說四天王神道,誼應受命,書有誼讖,天有誼星,桃、鹿二川,岐州之下,歲在辰巳,興帝王之業。密令卜問,伺殿省之災。又說其身是明王,信用左道,所在詿誤,自言相表當王不疑。此而赦之,將或為亂,禁暴除惡,宜伏國刑。」上復令大理正趙綽謂誼曰:「時命如此,將若之何!」於是賜死於家,時年四十六。


  (《隋書》卷四十《元諧傳》1170)


  上慰(王誼)而釋之


  時上柱國王誼有功於國,與諧俱無任用,每相往來。胡僧告諧、誼謀反,上按其事,無逆狀,上慰諭而釋之。


  (《隋書》卷四十《王誼傳》1171)


  高熲被斬


  獨孤皇后知熲不可奪,陰欲去之。初,夫人卒,後言於上曰:「高僕射老矣,而喪夫人,陛下何能不為之娶!」上以後言謂熲,熲流涕謝曰:「臣今已老,退朝之後,唯齋居讀佛經而已。雖陛下垂哀之深,至於納室,非臣所願。」上乃止……


  頃之,熲國令上熲陰事,稱:「其子表仁謂熲曰:『司馬仲達初託疾不朝,遂有天下。公今遇此,焉知非福!』」於是上大怒,囚熲於內史省而鞫之。憲司復奏熲他事,云:「沙門真覺嘗謂熲云:『明年國有大喪。』尼令暉復云:『十七、十八年,皇帝有大厄。十九年不可過。』」上聞而益怒,顧謂群臣曰:「帝王豈可力求。孔子以大聖之才,作法垂世,寧不欲大位邪?天命不可耳。熲與子言,自比晉帝,此何心乎?」有司請斬熲。……於是除名為民。


  (《隋書》卷四十一《高熲傳》1182)


  煬帝命五郡沙門設佛供


  煬帝北巡,至恆安,見白骨被野,以問侍臣。侍臣曰:「往者韓洪與虜戰處也。」帝憫然傷之,收葬骸骨,命五郡沙門為設佛供,拜洪隴西太守。


  (《隋書》卷五十二《韓擒虎傳》1343)


  僧尼挾那左道者並皆禁絕


  (太建十四年)夏四月丙申,立皇子永康公胤為皇太子,賜天下為父後者爵一級,王公以下繼帛各有差,庚子,詔:「鏤金銀薄、庶物化生、土木人、彩華之屬,及布帛短狹輕疏者,並傷財廢業,尤成蠹患。又僧尼道士,挾邪左道,不依經律,人間淫祀祅書諸珍怪事,詳為條制,並皆禁絕。」


  (《南史》卷十《陳本紀下第十》302)


  詔禁屠殺含孕


  (永年)十一月甲申,詔禁屠殺含孕,以為永制。己丑,帝於式乾殿為諸僧、朝臣講《維摩詰經》。


  (《北史》卷四《魏本紀第四》139)


  天保元年八月詔


  (天保元年八月)庚寅,詔曰:「朕以虛薄,嗣弘王業,思所以讚揚盛績,播之萬古。雖史官執筆,有聞無墜,猶恐緒言遣美,時或未書。在位王公、文武大小,降及庶人,爰至僧徒,或親奉音旨,或承傳旁說,凡可載之文籍,悉條封上。」


  (《北史》卷七《齊本紀中第七》247)


  詔禁網捕鷹鷂


  (天統)五年春正月辛亥,詔以金鳳等三台未入寺者,施大興聖寺……二月乙丑又詔禁網捕鷹鷂及畜養籠放之物。……夏四月甲子,詔以并州尚書省為大基聖寺,晉祠為大崇皇寺。


  (《北史》卷八《齊本紀下第八》291)


  辨釋三教先後,佛教為後


  (建德二年)十二月癸巳,集群官及沙門道士等,帝升高座,辨釋三教先後。以儒教為先,道教次之,佛教為後。


  (《北史》卷十《周本紀下第十》359)


  頒舍利於諸州


  (仁壽元年六月)乙丑,廢太學及州縣學,唯留國子一學,取正三品以上子七十二人充生。頒舍利於諸州。


  (《北史》卷十一《隋本紀上第十一》424)


  違制之事,悉宜停斷


  (武德九年)夏五月辛巳,以京師寺觀不甚清淨,詔曰:


  釋伽闡教,清淨為先,遠離塵垢,斷除貪慾。所以弘宣勝業,修植善根,開導愚迷,津樑品庶。是以敷演經教,檢約學徒,調懺身心,捨諸染著,衣服飲食,咸資四輩。


  自覺王遷謝,像法流行,末代陵遲,漸以虧濫。乃有猥賤之侶,規自尊高;浮惰之人,苟避徭役。妄為剃度,托號出家,嗜欲無厭,營求不息。出入閭裡,周旋闤闠,驅策田產,聚積貨物。耕織為生,估販成業,事同編戶,跡等齊人。進違戒律之文,退無禮典之訓。至乃親行劫掠,躬自穿窬,造作妖訛,交通豪猾。每罹憲綱,自陷重刑,黷亂真如,傾毀妙法。譬茲稂莠,有積嘉苗;類彼淤泥,混夫清水。又伽藍之地,本曰淨居,棲心之所,理尚幽寂。近代以來,多立寺舍,不求閒曠之境,唯趨喧雜之方。繕采崎嶇,棟宇殊拓,錯舛隱匿,誘納奸邪。或有接延廛邸,鄰近屠酤,埃塵滿室,羶腥盈道。徒長輕慢之心,有虧崇敬之義。且老氏垂化,本貴沖虛,養志無為,遺情物外。全真守一,是謂玄門,驅馳世務,尤乖宗旨。


  朕膺期馭宇,興隆教法,志思利益,情在護持。欲使玉石區分,薰蕕有辨,長存妙道,永固福田,正本澄源,宜從沙汰。諸僧、尼、道士、女冠等,有精勤練行、守戒律者,並令大寺觀居住,給衣食,勿令乏短。其不能精進、戒行有闕、不堪供養者,並令罷遣,各還桑梓。所司明為條式,務依法教,違制之事,悉宜停斷。京城留寺三所,觀二所。事竟不行。


  (《舊唐書》卷一《高祖本紀》16)


  令道士、女冠、僧、尼等並盡禮致拜其父母


  (顯慶二年)六月己未朔,皇子旭輪生。乙丑,初令道士、女冠、僧、尼等,並盡禮致拜其父母。乙亥,制蓬萊宮諸門殿亭等名。


  (《舊唐書》卷四《高宗本紀》(上)83)


  社稷、陵寢、寺宇等並依永淳已前故事


  (神龍元年)二月甲寅,復國號,依舊為唐。社稷、宗廟、陵寢、郊祀、行軍旗幟、服色、天地、日月、寺宇、台閣、官名,並依永淳已前故事。


  (《舊唐書》卷七《中宗本紀》136)


  改中興寺為龍興寺


  (神龍三年二月)庚寅,改中興寺、觀為龍興,內外不得言「中興」。


  (《舊唐書》卷七《中宗本紀》143)


  天下濫度僧尼


  (景龍元年)天下濫度僧尼、道士、女冠並依舊。


  (《舊唐書》卷七《睿宗本紀》157)


  令道士、女冠、僧尼致拜父母


  (開元)二年春正月,關中自去秋至於是月不雨,人多饑乏,遣使賑給。制求直諫昌言弘益政理者。名山大川,並令祈祭。丙寅,紫微令姚崇上言請檢責天下僧尼,以偽濫還俗者二萬餘人。……(開元二年春正月)閏月癸亥,令道士、女冠、僧尼致拜父母。


  (《舊唐書》卷八《玄宗本紀》(上)172)


  詔綾錦花文不得用盤龍、對鳳、獅子、萬字等


  (大曆六年四月)戊寅,詔:「纂組文繡,正害女紅。今師旅未息,黎元空虛,豈可使淫巧之風,有虧常制。其綾錦花文所織盤龍、對鳳、麒麟、獅子、天馬、闢邪、孔雀、仙鶴、芝草、萬字、雙勝、透背,及大繝綿、竭鑿、六破已上,並宜禁斷。其長行高麗白錦、大小花綾錦,任依舊例織造。有司明行曉諭。」


  (《舊唐書》卷十一《代宗紀》298)


  詔自今更不得奏置寺觀及度人


  (大曆十四年)六月己亥朔……(詔)自今更不得奏置寺觀及度人。


  (《舊唐書》卷十二《德宗本紀》上321)


  詔送岐州無憂王寺佛指骨


  岐州無憂王寺有佛指骨寸餘,先是取來禁中供養,乙亥,詔送還本寺。


  (《舊唐書》卷十三《德宗本紀》369)


  命沙門、道士、文儒官討論三教


  (貞元十二年四月)庚辰,上降誕日,命沙門、道士加文儒官討論三教,上大悅。


  (《舊唐書》卷十三《德宗本紀》下383)


  詔僧尼道士全隸左右街功德使


  (元和二年)二月辛酉,詔僧尼道士全隸左右街功德使,自是祠部司封不復關奏。


  (《舊唐書》卷十四《憲宗本紀》上420)


  詔「僧大通醫方不精」


  (穆宗)詔曰:「山人柳泌輕懷左道,上惑先朝。固求牧人,貴欲疑眾,自知虛誕,仍更遁逃。僧大通醫方不精,藥術皆妄。既延禍釁,俱是奸邪。邦國固有常刑,人神所宜共棄,付京兆府決杖處死。」金吾將軍李道古貶循州司馬。憲宗末年,銳於服餌,皇甫鎛與李道古薦術人柳泌、僧大通待詔翰林。泌於台州為上鍊神丹,上服之,日加躁渴,遽棄萬國。


  (《舊唐書》卷十六《穆宗本紀》475)


  詔五坊鷹隼並解放


  (長慶二年)十二月丁亥朔,詔五坊鷹隼並解放,獵具皆毀之。


  (《舊唐書》卷十六《穆宗本紀》501)


  憲宗朝有敕禁私度戒壇


  (長慶四年十二月)乙未,徐泗王智興請置僧尼戒壇,浙西觀察使李德裕奏狀論其奸幸。時自憲宗朝有敕禁私度戒壇,智興冒禁陳請,蓋緣久不興置,由是天下沙門奔走如不及。智興邀其厚利,由是致富,時議醜之。


  (《舊唐書》卷十七上《敬宗紀上》513)


  盜銷錢為佛像者,請以盜鑄錢論


  (寶歷元年)十月庚子朔,河南尹王起奏,盜銷錢為佛像者,請以盜鑄錢論。


  (《舊唐書》卷十七上《敬宗上》517)


  唐武宗下敕毀佛寺等


  (會昌五年)夏四月……敕祠部檢括天下寺及僧尼人數,大凡寺四千六百,蘭若四萬,僧尼二十六萬五百……秋七月庚子,敕並省天下佛寺。中書門下條疏聞奏:「據令式,諸上州國忌日官吏行香於寺,其上州望各留寺一所,有列聖尊容,便令移於寺內;其下州寺並廢。其上都、東都兩街請留十寺,寺僧十人。」敕曰:「上州合留寺,工作精妙者留之;如破落,亦宜廢毀。其合行香日,官吏宜於道觀。其上都、下都每街留寺兩所,寺留僧三十人。上都左街留慈恩、薦福,右街留西明、莊嚴。」中書又奏:「天下廢寺,銅像、鐘磬委鹽鐵使鑄錢,其鐵像委本州鑄為農器,金、銀、瑜石等像銷付度支。衣冠士庶之家所有金、銀、銅、鐵之像,敕出後限一月納官,如違,委鹽鐵使依禁銅法處分。其土、木、石等像合留寺內依舊。」又奏:「僧尼不合隸祠部,請隸鴻臚寺。其大秦穆護等祠,釋教既已釐革,邪法不可獨存。其人並勒還俗,遞歸本貫充稅戶。如外國人,送還本處收管。」


  八月,制:


  朕聞三代已前,未嘗言佛,漢、魏之後,像教浸興。是由季時,傳此異俗,因緣染習,蔓衍滋多。以至於蠹耗國風,而漸不覺;誘惑人意,而眾益迷。洎於九州山原,兩京城闕,僧徒日廣,佛寺日崇。勞人力於土木之功,奪人利於金寶之飾,遺君親於師資之際,違配偶於戒律之間。壞法害人,無逾此道。且一夫不田,有受其饑者;一婦不蠶,有受其寒者。今天下僧尼,不可勝數,皆待農而食,待蠶而衣。寺宇招提,莫知紀極,皆云構藻飾,僭擬宮居。晉、宋、齊、梁,物力凋瘵,風俗澆詐,莫不由是而致也。況我高祖、太宗,以武定禍亂,以文理華夏,執此二柄,足以經邦,豈可以區區西方之教,與我抗衡哉!貞觀、開元,亦嘗釐革,劃除不盡,流衍轉滋。朕博覽前言,旁求輿議,弊之可革,斷在不疑。而中外誠臣,協予至意,條疏至當,宜在必行。懲千古之蠹源,成百王之典法,濟人利眾,予何讓焉。其天下所拆寺四千六百餘所,還俗僧尼二十六萬五百人,收充兩稅戶,拆招提、蘭若四萬餘所,收膏腴上田數千萬頃,收奴婢為兩稅戶十五萬人。隸僧尼屬主客,顯明外國之教。勒大秦穆護、祆三千餘人還俗,不雜中華之風。於戲!前古未行,似將有待;及今盡去,豈謂無時。驅遊惰不業之徒,已逾十萬;廢丹雘無用之室,何啻億千。自此清淨訓人,慕無為之理;簡易齊政,成一俗之功。將使六合黔黎,同歸皇化。尚以革弊之始,日用不知,下制明廷,宜體予意。


  (《舊唐書》卷十八上《武宗本紀》604)


  唐武宗下敕


  (會昌五年)十月乙亥,中書奏:「氾水縣武牢關是太宗擒王世充、竇建德之地,關城東峰有二聖塑容,在一堂之內。伏以山河如舊,城壘猶存,威靈皆盛於軒台,風雲疑還於豐沛。誠宜百代嚴奉,萬邦式瞻。西漢故事,祖宗嘗行幸處,皆令邦國立廟。今緣定覺寺例合毀拆。望取寺中大殿材木,於東峰以造一殿,四面置宮牆,伏望名為昭武廟,以昭聖祖武功之盛。委懷孟節度使差判官一人勾當。緣聖像年代已久,望令李石於東都揀好畫手,就增嚴飾。初興功日,望令東都差分司官一員薦告。」從之。


  十一月甲辰,敕:「悲田養病坊,緣僧尼還俗,無人主持,恐殘疾無以取給,兩京量給寺田賑濟。諸州府七頃至十頃,各於本管選耆壽一人勾當,以充粥料。」


  (《舊唐書》卷十八《武宗本紀》606)


  改寺名


  會昌五年,留守李石因太微宮正殿圮陊,以廢弘敬寺為太廟,迎神主祔之。又下百僚議,皆言准故事,無兩都俱置之禮,唯禮部侍郎陳商議云:「周之文、武,有鎬、洛二廟,令兩都異廟可也。然不宜置主於廟,主宜依禮瘞於廟之北墉下。」事未行而武宗崩。宣宗即位,因詔有司迎太微宮寓主,祔廢寺之新廟,而知禮者非之。制皇長男溫可封鄆王,二男涇可封雅王,第三男滋可封蘄王,第四男沂可封慶王。


  五月,左右街功德使奏:「准今月五日赦書節文,上都兩街舊留四寺外,更添置八所。兩所依舊名興唐寺、保壽寺。六所請改舊名,寶應寺改為資聖寺,青龍寺改為護國寺,菩提寺改為保唐寺,清禪寺改為安國寺,法雲尼寺改為唐安寺,崇敬尼寺改為唐昌寺。右街添置八所。西明寺改為福壽寺,莊嚴寺改為聖壽寺,舊留寺。二所舊名,千福寺改為興元寺。化度寺改為崇福寺,永泰寺改為萬壽寺,溫國寺改為崇聖寺,經行寺改為龍興寺,奉恩寺改為興福寺。」敕旨依奏。誅道士劉玄靖等十二人,以其說惑武宗,排毀釋氏故也。


  (《舊唐書》卷十八十《宣宗本紀》614)


  修創會昌毀寺


  (大中元年)閏三月,敕:「會昌季年,並省寺宇。雖云異方之教,無損致理之源。中國之人,久行其道,釐革過當,事體未弘。其靈山勝境、天下州府,應會昌五年四月所廢寺宇,有宿舊名僧,復能修創,一任住持,所司不得禁止。」


  (《舊唐書》卷十八下《宣宗本紀》617)


  每寺立三綱


  郎中、員外郎之職,掌祠祀、享祭、天文、漏刻、國忌、廟諱、卜筮、醫藥、僧尼之事。……凡天下寺有定數,每寺立三綱,以行業高者充。諸州寺總五千三百五十八所,三千二百三十五所僧,二千一百二十二所尼。每寺上座一人,寺主一人,都維那一人。凡僧簿籍,三年一造。凡別敕設齋,應行道並官給料。凡國忌日,兩京大寺各二,以散齋僧尼。文武五品已上,清官七品已上皆集,行香而退。天下州府亦然。凡遠忌日,雖不廢務,然非軍務急切,亦不舉事。餘如常式。


  (《舊唐書》卷四十三《職官志》(二)1831)


  凡天下寺觀三綱


  凡天下寺觀三綱,及京都大德,皆取其道德高妙、為眾所推者補充,申尚書祠部。


  (《舊唐書》卷四十四《職官志》(三)1885)


  鬻爵、度僧尼


  (天寶)十月辛巳朔,日有食之。癸未,次彭原郡。詔御史諫官論事勿先白大夫及宰相。始鬻爵、度僧尼。


  (《新唐書》卷六《肅宗本紀》157)


  祠部置郎中、員外郎,各一人,掌祠祀、天文、僧尼等事


  祠部郎中、員外郎,各一人,掌祠祀、享祭、天文、漏刻、國忌、廟諱、卜筮、醫藥、僧尼之事。珠玉珍寶供祭者,不求於市。駕部、比部歲會牲之死亡,輸皮於太府。郊祭酒醴、脯醢、黍稷、果實,所司長官封署以供。兩京及磧西諸州火祅,歲再祀,而禁民祈祭。


  (《新唐書》卷四十六《百官志》(一)1195)


  殿中御史分察寺觀


  凡十道巡按,以判官二人為佐,務繁則有支使……國忌齋,則與殿中侍御史分察寺觀。蒞宴射、習射及大祠、中祠,視不如儀者以聞。


  (《新唐書》卷四十八《百官志》(三)1240)


  道士、女官、僧、尼見夫子必拜


  崇玄署令一人,正八品下;丞一人,正九品下。掌京都諸觀名數與道士帳籍、齋醮之事。新羅、日本僧入朝學問,九年不還者編諸籍。道士、女官、僧、尼,見天子必拜。凡止民家,不過三夜。出逾宿者,立案連署,不過七日,路遠者州縣給程。天下觀一千六百八十七,道士七百七十六,女官九百八十八;寺五千三百五十八,僧七萬五千五百二十四,尼五萬五百七十六。兩京度僧、尼、道士、女官,御史一人蒞之。每三歲州、縣為籍,一以留縣,一以留州;僧、尼,一以上祠部,道士、女官,一以上宗正,一以上司封。


  有府二人,史三人,典事六人,掌固二人,崇玄學博士一人、學生百人。隋以署隸鴻臚,又有道場,玄壇。唐置諸寺觀監,隸鴻臚寺,每寺觀有監一人。貞觀中,廢寺觀監。上元二年,置漆園監,尋廢。開元二十五年,置崇玄學於玄元皇帝廟。天寶元年,兩京置博士、助教各一員,學生百人,每祠享,以學生代齋郎。二載,改崇玄學曰崇玄館,博士曰學士,助教曰直學士,置大學士一人,以宰相為之,領兩京玄元宮及道院,改天下崇玄學為通道學,博士曰道德博士,未幾而罷。寶應、永泰間,學生存者亡幾。大曆三年,復增至百人。初,天下僧、尼、道士、女官,皆隸鴻臚寺,武后延載元年,以僧、尼隸祠部。開元二十四年,道士、女官隸宗正寺,天寶二載,以道士隸司封。貞元四年,崇玄館罷大學士,後復置左右街大功德使、東都功德使、修功德使,總僧、尼之籍及功役。元和二年,以道士、女官隸左右街功德使。會昌二年,以僧、尼隸主客,太清宮置玄元館,亦有學士,至六年廢,而僧、尼復隸兩街功德使。


  (《新唐書》卷四十八《百官志》(三)1252)


  為(太宗)刻玉像


  始,高祖仕隋時,太宗方幼而病,為刻玉像於熒陽佛祠以祈年,久而刓晦,(張)仲方在鄭,敕吏治護,鏤石以聞,傳於時。


  (《新唐書》卷一百二十六《張九齡傳》4432)


  禁斷屠宰


  (乾化二年)四月己酉,……丙辰,敕:「近者星辰違度,式在修禳,宜令兩京及宋州、魏州取此月至五月禁斷屠宰。仍各於佛寺開建道場,以迎福應。」


  (《舊五代史》卷七《太祖紀第七》106)


  不許妄求師號紫衣


  (龍德元年)三月丁亥朔,祠部員外郎李樞上言:「請禁天下私度僧尼,及不許妄求師號紫衣。如願出家受戒者,皆須赴闕比試藝業施行,願歸俗者一聽自便。」自便,原本作「自使」,今據文改正。(影庫本粘簽)(末帝)詔曰:「兩都左右街賜紫衣及師號僧,委功德使具名聞奏。今後有闕,方得奏薦,仍須道行精至,夏臘高深,方得補填。每遇明聖節,兩街各許官壇度七人。諸道如要度僧,亦仰就京官壇,仍令祠部給牒。今後只兩街置僧錄,道錄僧正並廢。」


  (《舊五代史》卷十《末帝紀下》146)


  天下寺觀門額並復舊名


  (同光元年十月)(丙戌)是日……又詔除毀朱氏宗廟神主,偽梁二主並降為庶人。天下官名府號及寺觀門額,曾經改易者,並復舊名。


  (《舊五代史》卷三十《莊宗紀第四》414)


  不得輒造寺院、私自剃度


  (天成元年)十一月戊午……壬戌,以前房州刺史朱罕為穎州團練使。是日,詔曰:「應今日已前修蓋得寺院,無令毀廢,自此已後不得輒有建造。如要願在僧門,並須官壇受戒,不得衷私剃度。」


  (《舊五代史》卷三十七《明宗紀第三》512)


  賜號弘梵大師


  (天福二年春正月)丙寅……是日,(高祖)詔曰:「西天中印土摩竭陀舍衛國大菩提寺三藏阿闍梨沙門室利縛羅,宜賜號弘梵大師。」


  (《舊五代史》卷七十六《高祖紀第二》995)


  城郭村坊,不得創造僧尼院舍


  (天福四年十二月)丙辰,詔今後城郭村坊,不得創造僧尼院舍。


  (《舊五代史》卷七十八《高祖紀第四》1034)


  禁止天下僧尼典買院舍


  (開運二年)秋七月乙未朔……甲寅,左諫議大夫李元龜奏,請禁止天下僧尼典買院舍,從之。


  (《舊五代史》卷八十四《少帝紀第四》1109)


  詔廢無名額僧尼寺院五十八所


  (廣順三年閏正月)己酉,開封府奏,都城內錄到無名額僧尼寺院五十八所。詔廢之。


  (《舊五代史》卷一百一十二《太祖紀第三》1490)


  詔限州郡寺數


  (顯德二年五月)甲戌,詔曰:


  釋氏貞宗,聖人妙道,助世勸善,其利甚優。前代以來,累有條貫,近年已降,頗紊規繩。近覽諸州奏聞,繼有緇徒犯法,蓋無科禁,遂至尤違,私度僧尼,日增猥雜,創修寺院,漸至繁多,鄉村之中,其弊轉甚。漏綱背軍之輩,苟剃削以逃刑;行奸為盜之徒,托住持而隱惡。將隆教法,須辯否臧,宜舉舊章,用革前弊。


  諸道州府縣鎮村坊,應有敕額寺院,一切仍舊,其無敕額者,並仰停廢,所有功德佛像及僧尼,並騰並於合留寺院內安置。天下諸縣城郭內,若無敕額寺院,祗於合停廢寺院內,選功德屋宇最多者,或寺院僧尼各留一所,若無尼住,祗留僧寺院一所。諸軍鎮坊郭及二百戶已上者,亦依諸縣例指揮。如邊遠州郡無敕額寺院處,於停廢寺院內僧尼各留兩所。今後並不得創造寺院蘭若。王公戚裡諸道節刺已下,今後不得奏請創造寺院及請開置戒壇。男子女子如有志原出家者,並取父母、祖父母處分,已孤者取同居伯叔兄處分,侯聽許方得出家。男年十五已上,唸得經文一百紙,或讀得經文五百紙,女年十三已上,唸得經文七十紙,或讀得經文三百紙者,經本府陳狀乞剃頭,委錄事參軍本判官試驗經文。其未剃頭間,須留髮髻,如有私剃頭者,卻勒還俗,其本師主決重杖勒還俗,仍配役三年。兩京、大名府、京兆府、青州各處置戒壇,候受戒時,兩京委祠部差官引試,其大名府等三處,祗委本判官錄事參引試。如有私受戒者,其本人、師主、臨壇三綱、知事僧尼,並同私剃頭例科罪。應合剃頭受戒人等,逐處聞奏,候敕下,委祠部給付憑由,方得剃頭受戒。應男女有父母、祖父母在,別無兒息侍養,不聽出家。曾有罪犯,遭官司刑責之人,及棄背父母、逃亡奴婢、奸人細作、惡逆徒黨、山林亡命、未獲賊徒、負罪潛竄人等,並不得出家剃頭。如有寺院輒容受者,其本人及師主、三綱、知事僧尼、鄰房同住僧,並仰收捉禁勘,申奏取裁。


  僧尼俗士,自前多有捨身、燒臂、煉指、釘截手足、帶鈴掛燈、諸般毀壞身體、戲弄道具、符禁左道、妄稱變現還魂坐化、聖水聖燈妖幻之類,皆是聚眾眩惑流俗,今後一切止絕。如有此色人,仰所在嚴斷,遞配邊遠,仍勒歸俗,其所犯罪重者,准格律處分。每年造僧賬兩本,其一本奏聞,一本申祠部,逐年四月十五日後,勒諸縣取索管界寺院僧尼數目申州,州司攢賬,至五月終以前文帳到京,僧尼籍帳內無名者,並勒還俗。其巡禮行腳,出入往來,一切取便。


  是歲,諸道供到帳籍,所存寺院凡二千六百九十四所,廢寺院凡三萬三百三十六,僧尼係籍者六萬一千二百人。


  (《舊五代史》卷一百一十五《世宗紀第二》1529)


  禁私度僧尼


  (龍德元年)三月丁亥朔,禁私度僧尼。


  (《新五代史》卷三《末帝本紀》28)


  括西京寺觀


  (太平興國四年五月)優賞歸順將校,盡括僧道隸西京寺觀,官吏及高貲戶授田河南。


  (《宋史》卷四《太宗本紀》(一)62)


  遣官謝天地、宗廟寺觀


  (嘉祐元年)辛未,司天監言:自至和元年五月,客星晨出東方守天關,至是沒。壬申,遣官謝天地、宗廟、社稷、寺觀、諸祠。


  (《宋史》卷十二《仁宗本紀》(四)239)


  命宰臣祈福於宗廟、寺觀


  (嘉祐八年)戊辰,初御延和殿。以疾未平,命宰臣祈福於天地、宗廟、社稷及寺觀,又禱於岳瀆名山。


  (《宋史》卷十三《英宗本紀》254)


  佛改號大覺金仙,僧為德士


  宣和元年春正月……乙卯,詔:「佛改號大覺金仙,餘為仙人、大士。僧為德士,易服飾,稱姓氏。寺為宮,院為觀。」改女冠為女道,尼為女德……


  (三月己未)詔天下知宮觀道士與監司、郡縣官以客禮相見。


  (《宋史》卷二十二《徽宗本紀》(四)403)


  詔德士並許入道學,依道士法


  (宣和元年)五月丙午朔,有物如龍形,見京師民家。丁未,詔德士並許入道學,依道士法。


  (《宋史》卷二十二《徽宗本紀》(四)404)


  復寺院額


  (宣和二年六月)丁亥,復寺院額。


  (《宋史》卷二十二《徽宗本紀》(四)406)


  換給僧道度牒


  (建炎四年正月)己巳,換給僧道度牒,人輸錢十千。


  (《宋史》卷二十六《高宗本紀》(三)476)


  詔括寺觀田租


  (建炎四年十一月)詔諸路轉運司括借寺觀田租蘆場三年。


  (《宋史》卷二十六《高宗本紀》(三)484)


  賣度牒錢


  (紹興元年)三月庚子朔,張浚進鬻田及賣度牒錢六十三萬緡助軍用。


  (《宋史》卷二十九《高宗本紀》(六)548)


  停給度僧牒


  (紹興十二年五月丙午)停給度僧牒。


  (《宋史》卷三十《高宗本紀》(七)556)


  命僧道納免丁錢


  (紹興十五年正月)辛未,初命僧道納免丁錢。


  (《宋史》卷三十《高宗本紀》(七)562)


  減僧道免丁錢


  (紹興二十九年九月丙申)蠲中下戶所欠稅賦及江、浙蝗潦州縣租。丁酉,減僧道免丁錢。己亥,蠲見監贓罰賞錢。


  (《宋史》卷三十一《高宗本紀》(八)593)


  鬻僧道度牒


  (紹興三十一年二月)乙丑,復鬻僧道度牒。


  (《宋史》卷三十二《高宗本紀》(九)599)


  舉子不得以申、韓、佛書為學


  時科舉罷詞賦,專用王安石經義,且雜以釋氏之說。凡士子自一語上,非新義不得用,學者至不誦正經,唯竊安石之書以干進,精熟者轉上第,故科舉益弊。公著始令禁主司不得出題老、莊書,舉子不得以申、韓、佛書為學,經義參用古今諸儒說,毋得專取王氏。復賢良方正科。


  (《宋史》卷三百三十六《呂公著傳》10775)


  求有名稱僧道加以恩命


  開運末,契丹主兀欲立,求有名稱僧道加以恩命,惟憕隱不受。


  (《宋史》卷四百六十一《方伎上.蘇澄隱傳》13511)


  予度牒告身


  浙西田畝有直千緡者,似道均以四十緡買之。數稍多,予銀絹;又多,予度牒告身。


  (《宋史》卷四百七十四《奸臣傳》(四)13782)


  無令(佛寺)徒費財用


  (大定十四年)四月乙丑,上諭宰臣曰:「聞愚民祈福,多建佛寺,雖已條禁,尚多犯者,宜申約束,無令徒費財用。」


  (《金史》卷七《世宗本紀》(中)161)


  僧尼以後並聽拜父母


  (明昌三年三月)癸巳,尚書省奏:「言事者謂,釋道之流不拜父母親屬,敗壞風俗,莫此為甚。禮官言唐開元二年敕云:『聞道士、女冠、僧、尼不拜二親,是為子而忘其生,傲親而徇於末。自今以後並聽拜父母,其有喪紀輕重及尊屬禮數,一准常儀。』臣等以為宜依典故行之。」制可。


  (《金史》卷九《章宗本紀》(一)221)


  敕長老、大師、大德不限年甲


  (承安元年六月)丁卯,敕自今長老、大師、大德不限年甲,長老、大師許度弟子三人,大德二人,戒僧年四十以上者度一人。其大定十五年附籍沙彌年六十以上並令受戒,仍不許度弟子。尼、道士、女冠亦如之。御史大夫移剌仲方罷。庚午,幸環秀亭觀稼。


  (《金史》卷十《章宗本紀》(二)239)


  降僧道空名度牒


  (承安二年四月)甲子,祈雨於社稷。尚書省奏,比歲北邊調度頗多,請降僧道空名度牒紫褐師德號以助軍儲,從之。


  (《金史》卷十《章宗本紀》(二)241)


  放僧道戒牒三千


  (泰和二年)十二月癸酉,以皇子晬日,放僧道戒牒三千。


  (《金史》卷十六《宣宗本紀》(下)259)


  賞募河西諸蕃部族寺僧


  (元光元年二月)乙酉,陝西西路行省請以厚賞募河西諸蕃部族寺僧,圖復大通城,命行省樞密院籌之。


  (《金史》卷十六《宣宗本紀》(下)361)


  僧尼道女冠有師號許服花紗綾羅絲紬


  大定十三年,太常寺擬士人及僧尼道女冠有師號、並良閒官八品以上,許服花紗綾羅絲紬。


  (《金史》卷四十三《輿服志》(下)986)


  《釋道令》十條


  (泰和元年)十二月,所修律成……名曰《泰和律義》。自《官品令》、《職員令》之下,曰《祠令》四十八條……《雜令》四十九條,《釋道令》十條……


  (《金史》卷四十五《刑志》1024)


  (泰和六年)寺觀則設綱首。


  (《金史》卷四十六《食貨志》(一)1031)


  惟神佛像、鍾等則存之


  (大定)十一年二月,禁私鑄銅鏡,舊有銅器悉送官,給其直之半。惟神佛像、鍾、磬、鈸、鈷、腰束帶,魚袋之屬,則存之。


  (《金史》卷四十八《食貨志》(三)1070)


  試僧、尼、道、女冠,三年一次


  掌凡禮樂、祭祀、燕享、學校、貢舉、儀式、制度、符印、表疏、圖書、冊命、祥瑞、天文、漏刻、國忌、廟諱、醫卜、釋道、四方使客、諸國進貢、犒勞張設之事。凡試僧、尼、道、女冠,三年一次,限度八十人,差京府幕職或節鎮防禦佐貳官二員、僧官二人、道官一人、司吏一名、從人各一人、廚子二人、把門官一名、雜役三人。僧童能讀《法華》、《心地觀》、《金光明》、《報恩》、《華嚴》等經共五部,計八帙。《華嚴經》分為四帙。每帙取二卷,卷舉四題,讀百字為限。尼童試經半部,與僧童同。道士、女冠童行念《道德》、《救苦》、《玉京山》、《消災》、《靈寶度人》等經,皆以誦成句、依音釋為通。中選者試官給據,以名報有司。凡僧尼官見管人及八十、道士女冠及三十人者放度一名,死者令監壇以度牒申部毀之。


  (《金史》卷五十五《百官志》(一)1234)


  僧道官師德號度牒、寺觀院額等,並聽買之


  (興定)三年,河南頗豐稔,民間多積粟,汝礪乃奏曰:「國家之務莫重於食……乞於河南州府驗其物價低昂,權宜立式,凡內外四品以下雜正班散官及承蔭人,免當儤使監官功酬,或僧道官師德號度牒、寺觀院額等,並聽買之。司縣官有能勸誘輸粟至三千石者,將來注授升本榜首,五千石以上遷官一階,萬石以上升職一等,並注見闕。庶幾人知勸慕,多所收穫。」上從之。


  (《金史》卷一百七《高汝礪傳》2359)


  敕僧、道、也裡可溫有家室不持戒律者,佔籍為民


  (至元七年)九月庚子,敕僧、道、也裡可溫有家室不持戒律者,佔籍為民……十一月壬子,河西諸郡諸王頓舍,僧、民協力供給。


  (《元史》卷七《世祖本紀》(四)131)


  詔諭歸附官吏士民軍匠僧道等各安己業


  (至元十二年二月)戊申,詔諭江、黃、鄂、岳、漢陽、安慶等處歸附官吏士民軍匠僧道人等,令農者就耒,商者就塗,士庶緇黃,各安己業,如或鎮守官吏妄有搔擾,詣行中書省陳告。


  (《元史》卷八《世祖本紀》(五)161)


  名山大川,寺觀廟宇不許拆毀


  (至元十三年二月)丁未,詔諭臨安新附府州司縣官吏士民軍卒人等曰:


  ……前代聖賢之後,高尚儒、醫、僧、道、卜筮,通曉天文曆數,並山林隱逸名士,仰所在官司,具以名聞。名山大川,寺觀廟宇,並前代名人遺跡,不許拆毀。鰥寡孤獨不能自存之人,量加贍給。


  (《元史》卷九《世祖本紀》(六)178)


  禁西番僧持軍器


  (至元十三年閏三月)甲子,禁西番僧持軍器。


  (《元史》卷九《世祖本紀》(六)181)


  敕西京搜索五臺僧匿逃奴


  (至元十六年五月)丙辰,以五臺僧多匿逃奴及逋賦之民,敕西京宣慰司、按察司搜索之。


  (《元史》卷十《世祖本紀》(七)211)


  日本僧


  (至元十六年八月)戊子,範文虎言:「臣奉詔征討日本,比遣周福、欒忠與日本僧繼詔往諭其國,期以來年四月還報,待其從否,始宜進兵。」又請簡閱舊戰船以充用。皆從之……(甲辰)置大護國仁王寺總管府,以散扎兒為達魯花赤,李光祖為總管。


  (《元史》卷十《世祖本紀》(七)215)


  置五臺山建寺伐木


  (至元二十年三月)御史台臣言:「平灤造船,五臺山造寺伐木,及南城建新寺,凡役四萬人,乞罷之。」詔:「伐木建寺即罷之,造船一事,其與省臣議。」


  (《元史》卷十二《世祖本紀》(九)252)


  江南營田提舉司掌僧寺貲產


  (至元二十七年戊午)立江南營田提舉司,秩從五品,掌僧寺貲產。


  (《元史》卷十六《世祖本紀》(十三)335)


  免徵僧尼地租


  (至元二十八年十二月己巳)宣政院臣言:「宋全太后、瀛國公母子以為僧、尼,有地三百六十頃,乞如例免徵其租。」從之。


  (《元史》卷十六《世祖本紀》(十三)353)


  帝師統領諸國僧尼釋教事


  (至元二十八年十二月辛卯)授吃剌思八斡節兒為帝師,統領諸國僧尼釋教事。


  (《元史》卷十六《世祖本紀》(十三)354)


  僧官總統以下有妻者罷之


  (至元三十年十月)戊申,僧官總統以下有妻者罷之。


  (《元史》卷十七《世祖本紀》(十四)374)


  僧道權勢之傢俬匿盜販


  (至元三十一年五月戊寅)禁諸司豪奪鹽船遞運官物,僧道權勢之家私匿盜販。


  (《元史》卷十八《成宗本紀》(一)384)


  罷宣政院所刻河西《藏經》板


  (至元三十一年十一月丁巳)罷宣政院所刻河西《藏經》板。


  (《元史》卷十八《成宗本紀》(一)389)


  詔僧人犯姦盜詐偽,聽有司專決


  (大德二年三月)戊子,詔僧人犯姦盜詐偽,聽有司專決,輕者與僧官約斷,約不至者罪之。


  (《元史》卷十九《成宗本紀》(二)418)


  罷江南諸路釋教總統所


  (大德三年五月壬午)五月壬午,罷江南諸路釋教總統所。


  (《元史》卷二十《成宗本紀》(三)427)


  賜昭應宮、興教寺地各百頃


  (大德五年二月)戊戌,賜昭應宮、興教寺地各百頃,興教仍賜鈔萬五千錠;上都乾元寺地九十頃,鈔皆如興教之數;萬安寺地六百頃,鈔萬錠;南寺地百二十頃,鈔如萬安之數。


  (《元史》卷二十《成宗本紀》(三)434)


  詔僧官、僧人犯罪御史台與內外宣政院同鞫


  (大德六年正月庚戌)詔自今僧官、僧人犯罪,御史台與內外宣政院同鞫。宣政院官徇情不公者,聽御史台治之。


  (《元史》卷二十《成宗本紀》(三)439)


  罷護國仁王寺元設江南營田


  (大德七年)八月己丑,罷護國仁王寺元設江南營田提舉司。


  (《元史》卷二十一《成宗本紀》(四)454)


  罷僧官有妻者


  (大德七年九月)丙子,罷僧官有妻者。


  (《元史》卷二十一《成宗本紀》(四)455)


  僧錄佔官田


  (大德九年十月辛丑)常州僧錄林起祐以官田二百八十頃冒為己業施河西寺,敕募民耕種,輸其租於官。


  (《元史》卷二十一《成宗本紀》(四)466)


  中書省請:內外犯法之人,悉歸有司依法裁決


  (大德十一年十二月)中書省臣言:「……刑法者譬之權衡,不可偏重,世祖已有定製,自元貞以來,以作佛事之故,放釋有罪,失於太寬,故有司無所遵守。今請凡內外犯法之人,悉歸有司依法裁決。……」


  (《元史》卷二十二《武宗本紀》(一)492)


  禁西番僧從駕上都,禁白蓮社


  (至大元年五月)丙子,以諸王及西番僧從駕上都,途中擾民,禁之。禁白蓮社,毀其祠宇,以其人還隸民籍。御史台臣言:「比奉旨罷不急之役,今復為各官營私宅。臣等以為俟旺兀察都行宮及大都、五臺寺畢工,然後從事為宜。」有旨:「除[仁-二+瓜]頭、三寶奴所居,餘悉罷之。」


  (《元史》卷二十二《武宗本紀》(一)498)


  以釋教都總管兼領囊八地產錢物


  (至大元年十月)甲辰,從帝師請,以釋教都總管朵兒只八兼領囊八地產錢物,為都總管府達魯花赤總其財賦。以西番僧教瓦班為翰林承旨。


  (《元史》卷二十二《武宗本紀》(一)503)


  改護國仁王寺昭應規運總管府為會福院


  (至大元年十月)乙巳,改護國仁王寺昭應規運總管府為會福院,秩從二品。


  (《元史》卷二十二《武宗本紀》(一)504)


  僧人訴訟,悉歸有司


  (至大四年二月)丁卯,命西番僧非奉璽書驛券及無西蕃宣慰司文牒者,勿輒至京師,仍戒黃河津吏驗問禁止。罷總統所及各處僧錄、僧正、都綱司,凡僧人訴訟,悉歸有司。


  (《元史》卷二十四《仁宗本紀》(一)539)


  禁諸僧寺毋得冒侵民田


  (至大四年十月)丁丑,禁諸僧寺毋得冒侵民田。


  (《元史》卷二十四《仁宗本紀》(一)547)


  西僧累釋重囚,寺觀每歲征租


  (皇慶二年四月)乙酉,御史台臣言:「富人夤緣特旨,濫受官爵。徽政、宣徽用人,率多罪廢之流。近侍托為貧乏,互奏恩賞。西僧以作佛事之故,累釋重囚。外任之官,身犯刑憲,輒營求內旨以免罪。諸王、駙馬、寺觀、臣僚土田每歲征租,亦極為擾民。請悉革其弊。」制曰「可」。……(皇慶二年六月)乙亥,詔諭僧俗辨訟,有司及主僧同問,續置土田,如例輸稅。


  (《元史》卷二十四《仁宗本紀》(一)556)


  僧人作佛事,擇釋獄囚,命中書審察


  (延佑元年三月)乙巳,以僧人作佛事,擇釋獄囚,命中書審察。


  (《元史》卷二十五《仁宗本紀》(二)564)


  賜開元寺田


  (延佑三年正月)壬戌,賜上都開元寺江浙田二百頃,華嚴寺百頃。


  (《元史》卷二十五《仁宗本紀》(二)572)


  敕五臺靈鷲寺置鐵冶提舉司


  (延佑三年十月)庚寅,敕五臺靈鷲寺置鐵冶提舉司……十一月壬寅,……大萬寧寺住持僧米普雲濟以所佩國公印移文有司,紊亂官政,敕禁止之。


  (《元史》卷二十五《仁宗本紀》(二)575)


  給帝師寺廩食鈔萬錠


  (延佑四年正月)己未,給帝師寺廩食鈔萬錠。


  (《元史》卷二十六《仁宗本紀》(三)577)


  建帝師巴思八殿於大興教寺


  (延佑五年十月)壬辰,建帝師巴思八殿於大興教寺,給鈔萬錠。


  (《元史》卷二十六《仁宗本紀》(三)586)


  嚴鞫白雲宗總攝沈明仁


  (延佑六年九月)癸巳,以作佛事,釋大辟囚七人,流以下囚六人。……(十月乙卯)中書省臣言:「白雲宗總攝沈明仁,強奪民田二萬頃,誑誘愚俗十萬人,私賂近侍,妄受名爵,已奉旨追奪,請汰其徒,還所奪民田。其諸不法事,宜令核問。」有旨:「朕知沈明仁奸惡,其嚴鞫之。」


  (《元史》卷二十六《仁宗本紀》(三)591)


  治沈明仁罪


  (延佑七年正月)辛卯,江浙行省丞相黑驢言:「白雲僧沈明仁,擅度僧四千八百餘人,獲鈔四萬餘錠,既已辭伏,今遣其徒沈崇勝潛赴京師行賄求援,請逮赴江浙並治其罪。」從之。


  (《元史》卷二十六《仁宗本紀》(三)593)


  罷造永福寺


  (延佑七年)二月壬(午)〔子〕,罷造永福寺。賑大同、豐州諸驛饑。以江浙行省左丞相黑驢為中書平章政事。丁巳,修佛事。戊午,祭社稷。建御容殿於永福寺……(延佑七年)己巳,修鎮雷佛事於京城四門。罷上都乾元寺規運總管府。


  (《元史》卷二十七《英宗本紀》(一)598)


  御史劉恆請興義倉及奪僧、道官


  (延佑七年五月)壬寅,監察御史請罷僧、道、工、伶濫爵及建寺、豢獸之費……丙午,御史劉恆請興義倉及奪僧、道官。


  (《元史》卷二十七《英宗本紀》(一)602)


  稅江漸僧寺田


  (至治二年三月)庚辰,敕:「江浙僧寺田,除宋故有永業及世祖所賜者,餘悉稅之。」


  (《元史》卷二十八《英宗本紀》(二)621)


  括江南僧有妻者為民


  (至治二年十一月甲午)括江南僧有妻者為民。


  (《元史》卷二十八《英宗本紀》(二)625)


  禁僧、道度牒


  (至治三年二月)丁亥,敕金書《藏經》二部,命拜住等總之。……(三月)辛亥,以圓明、王道明之亂,禁僧、道度牒、符籙。


  (《元史》卷二十八《英宗本紀》(二)629)


  稅僧、道邸舍積貨


  (泰定元年四月丙寅)稅僧、道邸舍積貨。


  (《元史》卷二十九《泰定帝本紀》(一)646)


  江南民貧僧富


  (泰定二年正月乙未)中書省臣言:「江南民貧僧富,諸寺觀田土,非宋舊置並累朝所賜者,請仍舊制與民均役。」從之。以籍八思吉思地賜故監察御史觀音寶、鎖咬兒哈的迷失妻子,各十頃。戊戌,造像輦……甲辰奉安顯宗像於永福寺,給祭田百頃。


  (《元史》卷二十九《泰定帝本紀》(一)653)


  天下僧道有妻者,皆令為民


  (致和十月戊午)敕:「天下僧道有妻者,皆令為民。」


  (《元史》卷三十二《文宗本紀》(一)718)


  立大承天護聖寺營繕提點所


  (天歷二年十月)己丑,立大承天護聖寺營繕提點所,秩正五品。


  (《元史》卷三十三《文宗本紀》(二)742)


  諸王、寺觀撥賜田租


  (天歷二年十月辛丑)諸王、公主、官府、寺觀撥賜田租,除魯國大長公主聽遣人徵收外,其餘悉輸於官,給鈔酬其直。


  (《元史》卷三十三《文宗本紀》(二)743)


  僧還俗者,聽復為僧


  (天歷二年十二月乙未)詔:「諸僧寺田,自金、宋所有及累朝賜予者,悉除其租。其有當輸租者,仍免其役。僧還俗者,聽復為僧。」……己亥,遣使驛致故帝師舍利還其國,給以金五百兩、銀二千五百兩、鈔千五百錠、幣五千匹。加謚漢長沙王吳芮為長沙文惠王。壬寅,命江浙行省印佛經二十七藏。……甲辰,以明年正月武宗忌辰,命高麗、漢僧三百四十人,預誦佛經二藏於大崇恩福元寺。丁未……中書省臣言:「在京酒坊五十四所,歲輸課十餘萬錠。比者間以賜諸王、公主及諸官寺。諸王、公主自有封邑、歲賜,官寺亦各有常產,其酒課悉令仍舊輸官為宜。」從之。


  (《元史》卷三十三《文宗本紀》(二)746)


  歲例給糧大萬安寺等十二寺


  (至順二年五月)丙戌,太禧宗禋院臣言:「累朝所建大萬安等十二寺,舊額僧三千一百五十人,歲例給糧,今其徒猥多,請汰去九百四十三人。」制可。


  (《元史》卷三十五《文宗本紀》(四)784)


  諸寺作佛事每歲十六為定式


  (至順二年五月甲辰)宣政院臣言:「舊制,列聖神御殿及諸寺所作佛事,每歲計二百十六,今汰其十六為定式。」制可。


  (《元史》卷三十五《文宗本紀》(四)786)


  免萬安寺壇主職


  (至順二年九月庚辰)御史台臣言:「大聖壽萬安寺壇主司徒嚴吉祥,盜公物,畜妻孥,宜免其司徒、壇主之職。」從之。


  (《元史》卷三十五《文宗本紀》(四)791)


  敕僧道與民一體充役


  (元統二年正月)癸卯,敕僧道與民一體充役。


  (《元史》卷三十八《順帝本紀》(一)820)


  佛事佈施,費用太廣


  (元統二年四月)乙酉,中書省臣言:「佛事佈施,費用太廣,以世祖時較之,歲增金三十八錠、銀二百三錠四十兩、繒帛六萬一千六百餘匹、鈔二萬九千二百五十餘錠。請除累朝期年忌日之外,餘皆罷。」從之。


  (《元史》卷三十八《順帝本紀》(一)821)


  禁私創寺觀庵院


  (元統二年十二月)是歲,禁私創寺觀庵院。僧道人錢五十貫,給度牒,方聽出家。


  (《元史》卷三十八《順帝本紀》(一)825)


  有妻室之僧,令還俗為民


  (至元元年閏十二月)凡有妻室之僧,令還俗為民,既而復聽為僧。


  (《元史》卷三十八《順帝本紀》(一)831)


  禁濫予僧人名爵


  (至元)五年春正月癸亥,禁濫予僧人名爵。


  (《元史》卷四《順帝本紀》(三)851)


  罷南方白雲宗


  (尚文)又奏斥罷南方白雲宗,與民均事賦役。


  (《元史》卷一百七十《尚文傳》3988)


  嚴治僧道齋醮


  是月(洪武五年四月),詔曰:「天下大定,禮儀風俗不可不正。……僧道齋醮雜男女,恣飲食,有司嚴治之。……」。


  (《明史》卷二《太祖本紀》(二)27)


  僧道齋醮,百官不得行香


  孝肅周太后,英宗妃,憲宗生母也,昌平人。天順元年封貴妃。憲宗即位,尊為皇太后。其年十月,太后誕日,帝令僧道建齋祭。禮部尚書姚夔帥群臣詣齋所,為太后祈福。給事中張寧等劾之。帝是其言,令自後僧道齋醮,百官不得行香。二十三年四月上征號曰聖慈仁壽皇太后。孝宗立,尊為太皇太后。


  (《明史》卷一百十三《后妃傳》(一)3518)


  士子作文每竊釋氏教,詔戒厲之


  時士大夫多崇釋氏教,士子作文每竊其緒言,鄙棄傳注。前尚書餘繼登奏請約禁,然習尚如故。(馮)琦乃復極陳其弊,帝為下詔戒歷。


  (《明史》卷二百十六《馮琦傳》5705)

正史佛教資料類編 第8卷[编辑]

  八經籍


  法寶連璧


  太宗幼而敏睿,識悟過人,六歲便屬文……博綜儒書,善言玄理……所著《昭明太子傳》五卷,《諸王傳》三十捲,《禮大義》二十捲,《老子義》二十捲,《莊子義》二十捲,《長春義記》一百卷,《法寶連璧》三百卷,並行於世焉。


  (《梁書》卷四《簡文帝紀》109)


  佛性論、七經論


  (蘇)綽又著《佛性論》、《七經論》,並行於世。


  (《周書》卷二十三《蘇綽傳》395)


  華林園總集釋典


  元微元年,秘書丞王儉又造《目錄》,……儉又別撰《七志》:一曰《經典志》,紀六藝、小學、史記、雜傳;二曰《諸子志》,紀今古諸子;三曰《文翰志》,紀詩賦;四曰《軍書志》,紀兵書;五曰《陰陽志》,紀陰陽圖緯;六曰《術藝志》,紀方技;七曰《圖譜志》,紀地域及圖書。其道、佛附見,合九條。然亦不述作者之意,但於書名之下,每立一傳,而又作九篇條例,編乎首卷之中。文義淺近,未為典則。齊永明中,秘書丞王亮、監謝朏,又造《四部書目》,大凡一萬八千一十捲。齊末兵火,延燒秘閣,經籍遺散。梁初,秘書監任昉,躬加部集,又於文德殿內列藏眾書,華林園中總集釋典,大凡二萬三千一百六卷,而釋氏不豫焉。梁有秘書監任昉、殷鈞《四部目錄》,又《文德殿目錄》。其術數之書,更為一部,使奉朝請祖暅撰其名。故梁有《五部目錄》。普通中,有處士阮孝緒,沉靜寡慾,篤好墳史,博采宋、齊已來,王公之家凡有書記,參校官簿,更為《七錄》:一曰《經典錄》,紀六藝;二曰《記傳錄》,紀史傳;三曰《子兵錄》,紀子書、兵書;四曰《文集錄》,紀詩賦;五曰《技術錄》,紀數術;六曰《佛錄》;七曰《道錄》。其分部題目,頗有次序,割析辭義,淺薄不經。梁武敦悅詩書,下化其上,四境之內,家有文史。元帝克平侯景,收文德之書及公私經籍,歸於江陵,大凡七萬餘卷。周師入郢,咸自焚之。陳天嘉中,又更鳩集,考其篇目,遺闕尚多。


  (《隋書》卷三十二《經籍志一》906)


  道、佛經目錄


  煬帝即位……又於內道場集道、佛經,別撰目錄。


  (《隋書》卷三十二《經籍志一》908)


  梁釋法通《乾坤義》


  《周易乾坤義》一卷齊步兵校尉劉瓛撰。梁又有齊臨沂令李玉之、梁釋法通等《乾坤義》各一卷,亡。


  (《隋書》卷三十二《經籍志一》911)


  陳沙門智匠撰《古今樂錄》


  《古今樂錄》十二卷陳沙門智匠撰。


  《樂元》一卷魏僧撰。


  《當管七聲》二卷魏僧撰。


  (《隋書》卷三十二《經籍志一》926)


  釋慧始注《孝經》


  釋慧始注《孝經》一卷……


  (《隋書》卷三十二《經籍志一》934)


  釋僧智《論語》略解


  釋僧智《論語》略解


  (《隋書》卷三十二《經籍志一》936)


  釋靜洪撰《韻英》


  《韻英》三卷釋靜洪撰。


  (《隋書》卷三十二《經籍志一》944)


  釋正度撰《雜體書》


  《雜體書》九卷釋正度撰。


  (《隋書》卷三十二《經籍志一》945)


  婆羅門書


  自後漢佛法行於中國,又得西域胡書,能以十四字貫一切音,文省而義廣,謂之婆羅門書。與八體六文之義殊別。今取以附體勢之下。


  (《隋書》卷三十二《經籍志一》947)


  釋撰《天正舊事》


  《天正舊事》三卷釋撰,亡名。


  (《隋書》卷三十三《經籍志二》967)


  僧家書儀


  《僧家書儀》五卷釋曇瑗撰。


  (《隋書》卷三十三《經籍志二》971)


  虞孝敬《高僧傳》


  《高僧傳》六卷虞孝敬撰。


  (《隋書》卷三十三《經籍志二》975)


  釋寶唱《名僧傳》等十一種


  《名僧傳》三十捲。釋寶唱撰。


  《高僧傳》十四卷。釋慧皎撰。


  《江東名德傳》三卷。釋法進撰。


  《法師傳》十捲。王巾撰。


  《眾僧傳》二十捲。裴子野撰。


  《薩婆多部傳》五卷。釋僧佑撰。


  《梁故草堂法師傳》一卷


  《尼傳》二卷。釋寶唱撰。


  《法顯傳》二卷


  《法顯行傳》一卷


  《梁武皇帝大捨》三卷。嚴暠撰。


  (《隋書》卷三十三《經籍志二》978)


  王琰《冥祥記》等四種


  《冥祥記》十捲。王琰撰。


  《續齊諧記》一卷。吳均撰。


  《幽明錄》二十捲。劉義度撰。


  《舍利感應記》三卷。王劭撰。


  (《隋書》卷三十三《經籍志二》980)


  法顯《佛國記》等十種


  《佛國記》一卷。沙門釋法顯撰。


  《遊行外國傳》一卷。沙門釋智猛撰。


  (《隋書》卷三十三《經籍志二》983)


  《廬山南陵雲精舍記》一卷


  《洛陽伽藍記》五卷。後魏楊衒之撰。


  《四海百川水源記》一卷。釋道安撰。


  《京師寺塔記》十捲。錄一卷。劉璆撰。


  《京師寺塔記》二卷。釋曇宗撰。


  《外國傳》五卷。釋曇景撰。


  《歷國傳》二卷。釋法盛撰。


  《慧生行傳》一卷。


  (《隋書》卷三十三《經籍志二》984)


  釋僧祐《世界記》


  《世界記》五卷。釋僧祐撰。


  《大隋翻經婆羅門法師外國傳》五卷。


  (《隋書》卷三十三《經籍志二》986)


  釋惠琳、釋惠嚴注《老子道德經》


  《老子道德經》二卷。劉仲融注……《老子道德經》二卷,釋惠琳注;《老子道德經》二卷,釋惠嚴注……


  (《隋書》卷三十四《經籍志三》1000)


  釋慧觀撰《老子義疏》


  《老子義疏》一卷。顧歡撰。梁有《老子義疏》一卷,釋慧觀撰,亡。


  (《隋書》卷三十四《經籍志三》1001)


  《釋氏譜》等六種


  《釋氏譜》十五卷


  《內典博要》三十捲


  《淨住子》二十捲。齊竟陵王蕭子良撰。


  《因果記》十捲


  《歷代三寶記》三卷。費長房撰。


  《真言要集》十捲


  (《隋書》卷三十四《經籍志三》1009)


  蕭子良《義記》等七種


  《義記》二十捲。蕭子良撰。


  《感應傳》八卷。宋尚書郎王延秀撰。


  《眾僧傳》二十捲。裴子野撰。


  《高僧傳》六卷。虞孝敬撰。


  《皇帝菩薩清淨大捨記》三卷。謝吳撰,亡。


  《寶台四法藏目錄》一百卷。大業中撰。


  《玄門寶海》一百二十捲。大業中撰。


  (《隋書》卷三十四《經籍志三》1010)


  摩登伽經說星圖


  《摩登伽經說星圖》一卷。


  (《隋書》卷三十四《經籍志三》1020)


  《婆羅門算法》等三種


  《婆羅門算法》三卷


  《婆羅門陰陽算歷》一卷


  《婆羅門算經》三卷


  (《隋書》卷三十四《經籍志三》1026)


  釋智海撰《陽遁甲》


  《陽遁甲》九卷。釋智海撰。


  (《隋書》卷三十四《經籍志三》1032)


  釋道洪《寒食散對療》等六種


  《寒食散對療》一卷。釋道洪撰。


  《解寒食散方》二卷。釋智斌撰。梁《解散論》二卷。


  《解寒食散論》二卷……《釋慧義寒食解雜論》七卷,亡……《雜散方》八卷……《解釋慧義解散方》一卷,亡。


  (《隋書》卷三十四《經籍志三》1041)


  釋僧舉世藥方


  《范東陽方》一百五卷,錄一卷,范汪撰。梁一百七十六卷。梁又有……《釋僧深藥方》三十捲……


  《陶氏效驗方》六卷。梁又有……《摩訶出胡國方》十捲,摩訶胡沙門撰……


  (《隋書》卷三十四《經籍志三》1042)


  沙門行矩撰《諸藥異名》


  《諸藥異名》八卷。沙門行矩撰。本十捲,今闕。


  (《隋書》卷三十四《經籍志三》1044)


  釋莫滿撰《單復要驗方》


  《單復要驗方》二卷。釋莫滿撰。


  《釋道洪方》一卷


  《療百病雜丸方》三卷。釋曇鸞撰。


  《論氣治療方》一卷。釋曇鸞撰。


  《釋僧匡針灸經》一卷


  《龍樹菩薩藥方》四卷。


  (《隋書》卷三十四《經籍志三》1046)


  《婆羅門藥方》等四種


  《婆羅門藥方》五卷


  《耆婆所述仙人命論方》二卷


  《乾陀利治鬼方》十捲


  《新錄乾陀利治鬼方》四卷本五卷,闕。


  (《隋書》卷三十四《經籍志三》1048)


  釋道騫傳《楚辭》


  後漢校書郎王逸,集屈原已下,迄於劉向,逸又自為一篇,並敘而注之,今行於世。隋時有釋道騫,善讀之,能為楚聲,音韻清切,至今傳《楚辭》者,皆祖騫公之音。


  (《隋書》卷三十五《經籍志四》1056)


  支遁集


  晉沙門《支遁集》八卷梁十三卷。又有《劉彧集》十六卷,亡。


  (《隋書》卷三十五《經籍志四》1067)


  《支曇集》等四種


  晉沙門《支曇諦集》六卷


  晉沙門《釋惠遠集》十二卷


  晉姚萇沙門《釋僧肇集》一卷


  (《隋書》卷三十五《經籍志四》1070)


  宋沙門《釋惠琳集》五卷。梁九卷,錄一卷。


  (《隋書》卷三十五《經籍志四》1072)


  梁武帝淨業賦


  《梁武帝淨業賦》三卷


  (《隋書》卷三十五《經籍志四》1076)


  釋亡名集、釋標集等七種


  後周沙門《釋亡名集》十捲


  陳沙門《釋標集》二卷


  陳沙門《釋洪偃集》八卷


  陳沙門《釋瑗集》六卷


  陳沙門《釋靈裕集》四卷


  陳沙門《策上人集》五卷


  陳沙門《釋暠集》六卷。


  (《隋書》卷三十五《經籍志四》1080)


  陸少玄撰《借像雜銘》、僧祐撰《箴器雜銘》


  《古今箴銘集》十四卷。張湛撰。錄一卷……又陸少玄撰《佛像雜銘》十三卷,釋僧祐撰《箴器雜銘》五卷,亡。


  (《隋書》卷三十五《經籍志四》1085)


  謝莊撰《釋氏碑文》等


  《雜碑集》二十二卷。梁有《碑集》十捲,謝莊撰;《釋氏碑文》三十卷,梁元帝撰;《雜碑》二十二卷,《碑文》十五卷,晉將作大匠陳勰撰……《諸寺碑文》四十六卷,釋僧祐撰;《雜祭文》六卷;《眾僧行狀》四十捲,釋僧佑撰。亡。


  (《隋書》卷三十五《經籍志四》1086)


  釋寶唱撰《法集》


  《法集》百七卷。梁沙門釋寶唱撰。


  (《隋書》卷三十五《經籍志四》1089)


  道經說天地論壞等略與佛經同


  道經者,云有元始天尊,生於太元之先,稟自然之氣,沖虛凝遠,莫知其極。所以說天地淪壞,劫數終盡,略與佛經同。以為天尊之體,常存不滅。


  (《隋書》卷三十五《經籍志》(四)1091)


  《隋書.經籍志》論佛籍始末


  後周承魏,崇奉道法,每帝受菉,如魏之舊,尋與佛法俱滅。開皇初又興,高祖雅信佛法,於道士蔑如也……大乘經六百一十七部,二千七十六卷。五百五十八部,一千六百九十七卷,經。五十九部,三百七十九卷,疏。小乘經四百八十七部,八百五十二卷。雜經三百八十部,七百一十六卷。雜經目殘缺甚,見數如此。雜疑經一百七十二部,三百三十六卷。大乘律五十二部,九十一卷。小乘律八十部,四百七十二卷。七十七部,四百九十捲,律。二部,二十三卷,講疏。雜律二十七部,四十六卷。大乘論三十五部,一百四十一卷。三十部,九十四卷,論。十五部,四十七卷,疏。小乘論四十一部,五百六十七卷。二十一部,四百九十一卷,論。十部,七十六卷,講疏。雜論五十一部,四百三十七卷。三十二部,二百九十九卷,論。九部,一百三十八卷,講疏。記二十部,四百六十四卷。


  右一千九百五十部,六千一百九十八卷。


  佛經者,西域天竺之迦維衛國淨飯王太子釋迦牟尼所說。釋迦當週莊王之九年四月八日,自母右脅而生,姿貌奇異,有三十二相,八十二好。捨太子位,出家學道,勤行精進,覺悟一切種智,而謂之佛,亦曰佛陀,亦曰浮屠,皆胡言也。華言譯之為淨覺。其所說云,人身雖有生死之異,至於精神,則恆不滅。此身之前,則經無量身矣。積而修習,精神清淨,則成佛道。天地之外,四維上下,更有天地,亦無終極,然皆有成有敗。一成一敗,謂之一劫。自此天地已前,則有無量劫矣。每劫必有諸佛得道,出世教化,其數不同。今此劫中,當有千佛。自初至於釋迦,已七佛矣。其次當有彌勒出世,必經三會,演說法藏,開度眾生。由其道者,有四等之果。一曰須阤洹,二曰斯阤含,三曰阿那含,四曰阿羅漢。至羅漢者,則出入生死,去來隱顯,而不為累。阿羅漢已上,至菩薩者,深見佛性,以至成道。每佛滅度,遺法相傳,有正、象、末三等淳醨之異。年歲遠近,亦各不同。末法已後,眾生愚鈍,無復佛教,而業行轉惡,年壽漸短,經數百千載間,乃至朝生夕死。然後有大水、大火、大風之災,一切除去之,而更立生人,又歸淳樸,謂之小劫。每一小劫,則一佛出世。


  初天竺中多諸外道,並事水火毒龍,而善諸變幻。釋迦之苦行也,是諸邪道,並來嬲惱,以亂其心,而不能得。及佛道成,盡皆摧伏,並為弟子。弟子,男曰桑門,譯言息心,而總曰僧,譯言行乞。女曰比丘尼。皆剃落鬚髮,釋累辭家,相與和居,治心修淨,行乞以自資,而防心攝行。僧至二百五十戒,尼五百戒。俗人信憑佛法者,男曰優婆塞,女曰優婆夷,皆去殺、盜、淫、妄言、飲酒,是為五誡。釋迦在世教化四十九年,乃至天龍人鬼並來聽法,弟子得道,以百千萬億數。然後於拘屍那城娑羅雙樹間,以二月十五日,入般涅槃。涅槃亦曰泥洹,譯言滅度,亦言常樂我淨。初釋迦說法,以人之性識根業各差,故有大乘小乘之說。至是謝世,弟子大迦葉與阿難等五百人,追共撰述,綴以文字,集載為十二部。後數百年,有羅漢菩薩,相繼著論,贊明其義。然佛所說,我滅度後,正法五百年,像法一千年,未法三千年,其義如此。


  推尋典籍,自漢已上,中國未傳。或云久以流布,遭秦之世,所以堙滅。其後張騫使西域,蓋聞有浮屠之教。哀帝時,博士弟子秦景使伊存口授浮屠經,中土聞之,未之信也。後漢明帝,夜夢金人飛行殿庭,以問於朝,而傳毅以佛對。帝遣郎中蔡愔及秦景使天竺求之,得《佛經四十二章》及釋迦立像。並與沙門攝摩騰、竺法蘭東還。愔之來也,以白馬負經,因立白馬寺於洛城雍門西以處之。其經緘於蘭台石室,而又畫像於清涼台及顯節陵上。章帝時,楚王英以崇敬佛法聞,西域沙門,繼佛經而至者甚眾。永平中,法蘭又譯《十住經》。其餘傳譯,多未能通。至桓帝時,有安息國沙門安靜,繼經至洛,翻譯最為通解。靈帝時,有月支沙門支讖、天竺沙門竺佛朔等,並翻佛經。而支讖所譯《泥洹經》二卷,學者以為大得本旨。漢末,太守竺融,亦崇佛法。三國時,有西域沙門康僧會,繼佛經至吳譯之,吳主孫權,甚大敬信。魏黃初中,中國人始依佛戒,剃髮為僧。先是西域沙門來此,譯《小品經》。首尾乖舛,未能通解。甘露中,有朱仕行者,往西域,至于闐國,得經九十章,晉元康中,至鄴譯之,題曰《放光般若經》。太始中,有月支沙門竺法護,西遊諸國,大得佛經,至洛翻譯,部數甚多。佛教東流,自此而盛。


  石勒時,常山沙門衛道安,性聰敏,誦經日至萬餘言。以胡僧所譯《維摩》、《法華》,未盡深旨,精思十年,心了神悟,乃正其乖舛,宣揚解釋。時中國紛擾,四方隔絕,道安乃率門徒,南遊新野,欲令玄宗所在流布,分遣弟子,各趨諸方。法性詣揚州,法和入蜀,道安與慧遠之襄陽。後至長安,苻堅甚敬之。道安素聞天竺沙門鳩摩羅什,思通法門,勸堅致之。什亦聞安令問,遙拜致敬。姚萇弘始二年,羅什至長安,時道安卒後已二十載矣,什深慨恨。什之來也,大譯經論,道安所正,與什所譯,義如一,初無乖舛。


  初,晉元熙中,新豐沙門智猛,策杖西行,至華氏城,得《泥洹經》及《僧祗律》,東至高昌,譯《泥洹》為二十捲。後有天竺沙門曇摩羅讖復繼胡本,來至河西。沮渠蒙遜遣使至高昌取猛本,欲相參驗,未還而蒙遜破滅。姚萇弘始十年,猛本始至長安,譯為三十捲。曇摩羅讖又譯《金光明》等經。時胡僧至長安者數十輩,惟鳩摩羅什才德最優。其所譯則《維摩》、《法華》、《成實論》等諸經,及曇無懺所譯《金光明》,曇摩羅懺所譯《泥洹》等經,並為大乘之學。而什又譯《十誦律》,天竺沙門佛陀耶舍譯《長阿含經》及《四方律》,兜佉勒沙門曇摩難提譯《增一阿含經》,曇摩耶舍譯《阿毗曇論》,並為小乘之學。其餘經論,不可勝記。自是佛法流通,極於四海矣。東晉隆安中,又有罽賓沙門僧伽提婆譯《增一阿含經》及《中阿含經》。義熙中,沙門支法領,從于闐國得《華嚴經》三萬六千偈,至金陵宣譯。又有沙門法顯,自長安游天竺,經三十餘國。隨有經律之處,學其書語,譯而寫之。還至金陵,與天竺禪師跋羅,參共辯定,謂《僧祇律》,學者傳之。


  齊梁及陳,並有外國沙門。然所宣譯,無大名部可為法門者。梁武大崇佛法,於華林園中,總集釋氏經典,凡五千四百卷。沙門寶唱,撰《經目錄》。又後魏時,太武帝西征長安,以沙門多違佛律,群聚穢亂,乃詔有司,盡坑殺之,焚破佛像。長安僧徒,一時殲滅。自餘征鎮,豫聞詔書,亡匿得免者十一二。文成之世,又使修復。熙平中,遣沙門慧生使西域,采諸經律,得一百七十部。永平中,又有天竺沙門菩提留支,大譯佛經,與羅什相埒。其《地持》、《十地論》,並為大乘學者所重。後齊遷鄴,佛法不改。至周武帝時,蜀郡沙門衛元嵩上書,稱僧徒猥濫,武帝出詔,一切廢毀。


  開皇元年,高祖普詔天下,任聽出家,仍令計口出錢,營造經像。而京師及并州、相州、洛州等諸大都邑之處,並官寫一切經,置於寺內;而又別寫,藏於祕閣。天下之人,從風而靡,竟相景慕,民間佛經,多於六經數十百倍。大業時,又令沙門智果,於東都內道場,撰諸經目,分別條貫,以佛所說經為三部:一曰大乘,二曰小乘,三曰雜經。其餘似後人假托為之者,別為一部,謂之疑經。又有菩薩及諸深解奧義、贊明佛理者,名之為論,及戒律並有大、小及中三部之別。又所學者,錄其當時行事,名之為記。凡十一種。今舉其大數,列於此篇。


  右道、佛經二千三百二十九部,七千四百一十四卷。


  道、佛者,方外之教,聖人之遠致也。俗士為之,不通其指,多離以迂怪,假托變幻亂於世,斯所以為弊也。故中庸之教,是所罕言,然亦不可誣也。故錄其大綱,附於四部之末。


  大凡經傳存亡及道、佛,六千五百二十部,五萬六千八百八十一卷。


  (《隋書》卷三十五《經籍志四》1094)


  明克讓著《續名僧記》


  (明克讓)著《孝經義疏》一部,《古今帝代記》一卷,《文類》四卷,《續名僧記》一卷,集二十捲。


  (《隋書》卷五十八《明克讓傳》1416)


  柳辯撰《法華玄宗》


  以其好內典,令撰《法華玄宗》,為二十捲,奏之。太子覽而大悅,賞賜優洽,儕輩莫與為比。


  (《隋書》卷五十八《柳辯傳》1423)


  蕭綱著《內典博要》


  (梁帝蕭綱)著《孝德傳》、《忠臣傳》各三十捲……《周易講疏》十捲,《內典博要》百卷……


  (《南史》卷八《梁本紀下八》246)


  源賀作《祇洹精舍圖偈》


  隴西王源賀采佛經幽旨作《祇洹精舍圖偈》六卷,(趙)柔為之註解,為當時俊僧所欽味。又憑立銘贊,頗行於世。


  杜按:《北史.趙柔傳》(1162)大同,故不錄。


  (《北史》卷三十四《趙柔傳》1269)


  魏收《釋老志》一卷


  十一月復奏十志:《天象》四卷,《地形》三卷,《律歷》二卷,《禮樂》四卷,《食貨》一卷,《刑罰》一卷,《靈征》二卷,《官氏》二卷,《釋老》一卷,凡二十捲。


  (《北史》卷五十六《魏收傳》2030)


  蕭俛等譯《大乘本生心地觀音經》


  六年春正月丙寅朔……敕諫議大夫孟簡、給事中劉伯芻、工部侍郎歸登、右補闕蕭俛等於豐泉寺翻譯《大乘本生心地觀音經》。


  (《舊唐書》卷十四《憲宗紀上》434)


  改《三教珠英》為《海內珠英》


  冬十月辛卯朔,詔改天后所撰《三教珠英》為《海內珠英》。


  (《舊唐書》卷十七下《文宗紀下》571)


  《帝王政纂》內容下至僧道是非


  太子詹事姚康獻《帝王政纂》十捲;又撰《統史》三百卷,上自開闢,下盡隋朝,帝王美政、詔令、制置、銅鹽錢穀損益、用兵利害,下至僧道是非,無不備載,編年為之。


  (《舊唐書》卷十八下《宣宗紀》630)


  僧曇延進《大乘百法門明論》


  七月,沙州節度使張義潮進甘峻山青骹鷹四聯、延慶節馬二匹、吐蕃女子二人。僧曇延進《大乘百法門明論》等。


  (《舊唐書》卷十九上《懿宗紀》660)


  開元內外經錄


  其外有釋氏經律論疏,道家經戒符菉,凡二千五百餘部,九千五百餘卷。亦具翻譯名氏,序述指歸,又勒成目錄十捲,名曰《開元內外經錄》。若夫先王秘傳,列代奧文,自古之粹籍靈符,絕域之神經怪牒,盡載於此二書矣。


  (《舊唐書》卷四十六《經籍志》(上)1965)


  釋道錄目


  煚等《四部目》及《釋道目》,並有小序及注撰人姓氏,捲軸繁多,今並略之,但紀篇部,以表我朝文物之大。共《釋道錄目》附本書,今亦不取,據開元經籍為之志。


  (《舊唐書》卷四十六《經籍志》(上)1966)


  虞孝敬撰《高僧傳》等十八種


  《高僧傳》六卷。虞孝敬撰。


  《名僧傳》三十捲。釋寶唱撰。


  《比丘尼傳》四卷。釋寶唱撰。


  《高僧傳》十四卷。釋惠皎撰。


  《續高僧傳》二十捲。釋道宣撰。


  《續高僧傳》三十捲。釋道宣撰。


  《西域求法高僧傳》二卷。釋義淨撰。


  《名僧錄》十五卷。裴子野撰。


  《薩婆多部傳》四卷。釋僧佑撰。


  《草堂法師傳》一卷。陶弘景撰。


  又一卷蕭理撰。


  《稠禪師傳》一卷


  《幽明錄》三十捲。劉義慶撰。


  《感應傳》八卷。王延秀撰。


  《冥祥記》十捲。王琰撰。


  《續冥祥記》十一卷。王曼穎撰。


  《繫應驗記》一卷。陸果撰。


  《神錄》五卷。劉之遴撰。


  《冥報記》二卷。唐臨撰。


  (《舊唐書》卷四十六《經籍志上》2003)


  洛陽伽藍記


  《洛陽伽藍記》五卷。楊衒之撰。


  (《舊唐書》卷四十六《經籍志上》2014)


  中天竺國行記


  《中天竺國行記》十捲。王玄策撰。


  (《舊唐書》卷四十六《經籍志上》2016)


  鳩摩羅什注《老子》等五種


  《老子》二卷。鳩摩羅什注。


  《老子》二卷。釋惠嚴注。


  《老子》四卷。陶弘景注。


  《老子》二卷。釋義盈注。


  《老子指歸》十四卷。嚴遵志。


  (《舊唐書》卷四十七《經籍志下》2027)


  蕭子良撰《淨住子》等二十二種


  《淨住子》二十捲。蕭子良撰,王融頌。


  《統略淨住子》二卷。釋道宣撰。


  《法苑》十五卷。釋僧佑撰。


  《內典博要》三十捲。虞孝景撰。


  《真言要集》十捲。釋賢明撰。


  《歷代三寶記》三卷


  《修多羅法門》二十捲。郭瑜撰。


  《集古今佛道論衡》四卷。釋道宣撰。


  《六趣論》六卷。楊上善撰。


  《十門辯惑論》二卷。釋復禮志。


  《經論纂要》十捲。駱子義撰。


  《通惑決疑錄》二卷。釋道宣撰。


  《夷夏論》二卷。顧歡撰。


  《笑道論》三卷。甄鸞撰。


  《齊三教論》七卷。衛元嵩撰。


  《辯證論》八卷。釋法琳撰。


  《破邪論》三卷。釋法琳撰。


  《三教詮衡》十捲。楊上善撰。


  《甄正論》三卷。杜義撰。


  《心鏡論》十捲。李思慎撰。


  《崇正論》六卷。釋彥琮撰。


  (《舊唐書》卷四十七《經籍志下》2030)


  金輪集


  《金輪集》十捲。天后撰。


  (《舊唐書》卷四十七《經籍志下》2052)


  《曇諦集》等七種


  沙門《曇諦集》六卷


  沙門《惠遠集》十五卷


  沙門《惠琳集》五卷


  沙門《曇瑗集》六卷


  沙門《亡名集》十捲


  沙門《靈裕集》二卷


  沙門《支遁集》十捲


  (《舊唐書》卷四十七《經籍志下》2076)


  《弘明集》等三種


  《弘明集》十四卷。釋僧祐撰。


  《廣弘明集》三十捲。釋道宣撰。


  《陶神論》五卷。釋靈祐撰。


  (《舊唐書》卷四十七《經籍志下》2079)


  收公私經籍於江陵


  梁元帝克平侯景,收公私經籍歸於江陵,凡七萬餘卷。蓋佛老之書,計於其間。


  (《舊唐書》卷四十七《經籍志下》2082)


  薜元超預修《三教珠英》


  (薜元超)子曜,亦以文學知名,聖歷中,修《三教珠英》,官至正諫大夫。


  (《舊唐書》卷七十三《薛元超傳》2591)


  張昌宗修《三教珠英》


  以(張)昌宗醜聲聞於外,欲以美事掩其跡,乃詔昌宗撰《三教珠英》於內。乃引文學之士李嶠、閻朝隱、徐彥伯、張說、宋之問、崔湜、富嘉謨等二十六人,分門撰集,成一千三百卷,上之。加昌宗司僕卿,封鄴國公,易之為麟台監,封恆國公,各實封三百戶。


  (《舊唐書》卷七十八《張行成傳》2707)


  唐臨撰《冥報記》


  顯慶四年,(唐臨)坐事貶為潮州刺史,卒官,年六十。所撰《冥報記》二卷,大行於世。


  (《舊唐書》卷八十五《唐臨傳》2813)


  張說預修《三教珠英》


  張說字道濟……預修《三教珠英》。……長安初,修《三教珠英》畢,遷右史、內供奉,兼知考功貢舉事,擢拜鳳閣舍人。


  (《舊唐書》卷九十七《張說傳》3049)


  劉子玄預修《三教珠英》


  (劉子玄)預修《三教珠英》、《文館詞林》、《姓族系錄》,論《孝經》非鄭玄注、《老子》無河上公注,修《唐書實錄》,皆行於代,有集三十捲。


  (《舊唐書》卷一百二《劉子玄傳》3173)


  喬備預修《三教珠英》


  (喬)備,預修《三教珠英》,長安中卒於襄陽令。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中《文苑傳中》5012)


  吳少微撰《崇福寺鐘銘》


  (吳)少微撰《崇福寺鐘銘》,詞最高雅,作者推重。并州長史張仁亶待以殊禮,坐必同榻。(富)嘉謨後為壽安尉,預修《三教珠英》。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中《文苑傳中》5013)


  員半千預修《三教珠英》


  (員)半千以控鶴之職,古無其事,又授斯任者率多輕薄,非朝廷進德之選,上疏請罷之。由是忤旨,左遷水部郎中,預修《三教珠英》。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中《文苑傳中》5015)


  沈佺期預修《三教珠英》


  沈佺期,相州內黃人也。進士舉。長安中,累遷通事舍人,預修《三教珠英》。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中《文苑傳中》5017)


  閻朝隱預修《三教珠英》


  閻朝隱,趙州欒城人也……朝隱文章雖無《風》、《雅》之體,善構奇,甚為時人所賞。累遷給事中,預修《三教珠英》……


  朝隱修《三教珠英》時,成均祭酒李嶠與張昌宗為修書使,盡收天下文詞之士為學士,預其列者,有王無競、李適、尹元凱,並知名於時。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中《文苑傳中》5026)


  宋雲《魏國以西十一國事》等四種


  宋雲《魏國以西十一國事》一卷


  王玄策《中天竺國行記》十捲


  僧智猛《遊行外國傳》一卷


  僧法盛《歷國傳》二卷


  (《新唐書》卷五十八《藝文志二》1505)


  僧惠琳注《老子》等三種


  《老子》僧惠琳注二卷


  《老子》惠嚴注二卷


  《老子》鳩摩羅什注二卷


  (《新唐書》卷五十九《藝文志三》1515)


  《新唐書.藝文志》載釋氏書目一百八十八種


  凡釋氏二十五家,四十部,三百九十五卷。失姓名一家,玄琬以下不著錄七十四家,九百四十一卷。


  蕭子良《淨注子》二十捲。王融頌。


  僧僧祐《法苑集》十五卷


  又《弘明集》十四卷


  《釋迦譜》十捲


  《薩婆多師資傳》四卷


  虞孝敬《高僧傳》六卷


  又《內典博要》三十捲


  僧賢明《真言要集》十捲


  郭瑜《修多羅法門》二十捲


  駱子義《經論纂要》十捲


  顧歡《夷夏論》二卷


  甄鸞《笑道論》三卷


  衛元嵩《齊三教論》七卷


  杜乂《甄正論》三卷


  李思慎《心鏡論》十捲


  裴子野《名僧錄》十五卷


  僧寶唱《名僧傳》二十捲


  又《比丘尼傳》四卷


  僧惠皎《高僧傳》十四卷


  僧道宗《續高僧傳》三十二卷


  陶弘景《草堂法師傅》一卷


  蕭回理《草堂法師傳》一卷


  《稠禪師傳》一卷


  楊銜之《洛陽伽藍記》五卷


  費長房《歷代三寶記》三卷。長房,成都人,隋翻經學士。


  僧彥琮《崇正論》六卷


  又集《沙門不拜俗議》六卷


  《福田論》一卷


  道宣《統略淨住子》二卷


  又《通惑決疑錄》二卷


  《廣弘明集》三十捲


  《集古今佛道論衡》四卷


  《續高僧傳》二十捲。起梁初,盡貞觀十九年。


  《後集續高僧傳》十捲


  《東夏三寶感通錄》三卷


  《大唐貞觀內典錄》十捲


  義淨《大唐西域求法高僧傳》二卷


  法琳《辯正論》八卷。陳子良注。


  又《破邪論》二卷。琳,姓陳氏。太史令傅奕請廢佛法,琳諍之,放死蜀中。


  復禮《十門辨惑論》二卷。永隆二年,答太子文學權無二《釋典稽疑》。


  楊上善《六趣論》六卷


  又《三教銓衡》十捲


  僧玄琬《佛教後代國王賞罰三寶法》一卷


  又《安養蒼生論》一卷


  《三德論》一卷。姓楊氏,新豐人。貞觀十年上。


  《入道方便門》二卷


  《眾經目錄》五卷


  《鏡諭論》一卷


  《無礙緣起》一卷


  《十種讀經儀》一卷


  《無盡藏儀》一卷


  《發戒緣起》二卷


  《法界僧圖》一卷


  《十不論》一卷


  《懺悔罪法》一卷


  《禮佛儀式》二卷


  李師政《內德論》一卷。上黨人,貞觀門下典儀。


  僧法雲《辨量三教論》三卷


  又《十王正業論》十捲。絳州人。


  道宣又撰《注戒本》二卷


  《疏記》四卷


  《注羯磨》二卷


  《疏記》四卷


  《行事刪補律儀》三卷或六卷


  《釋門正行懺悔儀》三卷


  《釋門亡物輕重儀》二卷


  《釋門章服儀》二卷


  《釋門歸敬儀》二卷


  《釋門護法儀》二卷


  《釋氏譜略》二卷


  《聖蹟見在圖贊》二卷


  《佛化東漸圖贊》二卷


  《釋迦方志》二卷


  僧彥琮《大唐京寺錄傳》十捲


  又《沙門不敬錄》六卷。龍朔人,並隋有二彥琮


  玄應《大唐眾經音義》二十五卷


  玄惲《敬福論》十捲


  又《略論》二卷


  《大小乘觀門》十捲


  《法苑珠林集》一百卷


  《四分律僧尼討要略》五卷


  《金剛般若經集注》三卷


  《百願文》一卷。玄惲,本名道世。


  玄范注《金剛般若經》一卷


  又注《二帝三藏聖教序》一卷。太宗、高宗。


  慧覺《華嚴十地維摩纘義章》十三卷。姓范氏,武德人。


  行友《已知沙門傳》一卷。序僧海順事。


  道岳《三藏本疏》二十二卷。姓孟氏,河陽人,貞觀中。


  道基《雜心玄章並鈔》八卷


  又《大乘章鈔》八卷。姓呂氏,東平人,貞觀時。


  智正《華嚴疏》十捲。姓白氏,安喜人,貞觀中。


  慧淨《雜心玄文》三十捲。姓房,隋國子博士徽遠從子。


  又《俱舍論文疏》三十捲


  《大莊嚴論文疏》三十捲


  《法華經纘述》十捲


  那提《大乘集議論》四十捲


  《釋疑論》一卷


  《注金剛般若經》一卷


  《諸經講序》一卷


  玄會《義源文本》四卷


  又《時文釋鈔》四卷


  《涅槃義章句》四卷。字懷默,姓席氏,安定人,貞觀中。


  慧休《雜心玄章鈔疏》卷亡。姓樂氏,瀛州人。


  靈潤《涅槃義疏》十三卷


  又《玄章》三卷


  《遍攝大乘論義鈔》十三卷


  《玄章》三卷。姓梁氏,虞鄉人。


  辯相《攝論疏》五卷。辯相,居淨影寺。


  玄奘《大唐西域記》十二卷。姓陳氏,緱氏人。


  辯機《西域記》十二卷


  清徹《金陵塔寺記》三十六卷


  師哲《前代國王修行記》五卷。盡中宗時。


  《大唐內典錄》十捲。西明寺僧撰


  毋煚《開元內外經錄》十捲。道、釋書二千五百餘部,九千五百餘卷。


  智矩《寶林傳》十捲


  法常《攝論義疏》八卷


  又《玄章》五卷。姓張氏,南陽人,貞觀末。


  慧能《金剛般若經口訣正義》一卷。姓盧氏,曲江人。


  僧灌頂《私記天臺智者詞旨》一卷


  又《義記》一卷。字法雲,姓吳氏,章安人。


  道綽《淨土論》二卷。姓衛氏,并州文水人。


  道綽《行圖》一卷


  智首《五部區分鈔》二十一卷。姓皇甫氏。


  法礪《四分疏》十捲


  又《羯磨疏》三卷


  《捨懺儀》一卷


  《輕重儀》一卷。姓李氏,趙郡人。


  慧滿《四分律疏》二十捲。姓梁氏,京兆長安人。


  慧旻《十誦私記》十三卷


  又《僧尼行事》三卷


  《尼眾竭磨》二卷


  《菩薩戒義疏》四卷。字玄素,河東人。


  空藏《大乘要句》三卷。姓王氏,新豐人。


  道宗《續高僧傳》三十二卷


  玄宗注《金剛般若經》一卷


  道氤《御注金剛般若經疏宣演》三卷


  《高僧懶殘傳》一卷。天寶人。


  元偉《真門聖胄集》五卷


  僧法海《六祖法寶記》一卷


  辛崇《僧伽行狀》一卷


  神楷《維摩經疏》六卷


  靈湍《攝山棲霞寺記》一卷


  《破胡集》一卷。會昌沙汰佛法詔敕。


  法藏《起信論疏》二卷


  《法琳別傳》二卷


  《大唐京師寺錄》。卷亡。


  玄覺《永嘉集》十捲。慶州刺史魏靖編次。


  懷海《禪門規式》一卷


  希運《傳心法要》一卷。裴休集。


  《玄嶷甄正論》三卷


  光瑤注《僧肇論》二卷


  李繁《玄聖蘧盧》一卷


  白居易《八漸通真議》一卷


  《七科義狀》一卷。雲南國使段立之問,僧悟達答。


  《棲賢法雋》一卷。僧惠明與西川節度判官鄭愚、漢州刺史趙璘論佛書。


  《禪關八問》一卷。楊士達問,唐宗美對。


  僧一行《釋氏系錄》一卷


  宗密《禪源諸詮集》一百一卷


  又《起信論》二卷


  《起信論鈔》三卷


  《原人論》一卷


  《圓覺經大小疏鈔》各一卷


  楚南《般若經品頌偈》一卷


  又《破邪論》一卷。大順中人。


  希還《參同契》一卷(一)


  良價《大乘經要》一卷


  又《激勵道俗頌偈》一卷


  光仁《四大頌》一卷


  又《略華嚴長者論》一卷


  無殷《垂誡》十捲


  神清《參元語錄》十捲


  智月《僧美》三卷


  惠可《達摩血脈》一卷


  靖邁《古今譯經圖紀》四卷


  智升《續古今譯經圖紀》一卷


  又《續大唐內典錄》一卷


  《續古今佛道論衡》一卷


  對《寒山子詩》七卷。天臺隱士。台州刺史閭丘胤序,僧道翹集。寒山子隱唐興縣寒山巖,於國清寺與隱者拾得往還。


  龐蘊《詩偈》三卷。字道玄,衡州衡陽人,貞元初人,三百餘篇。


  智閒《偈頌》一卷。二百餘篇。


  李吉甫《一行傳》一卷


  王彥威《內典目錄》十二卷


  (《新唐書》卷五十九《藝文志三》1524-1531)


  劉義慶《幽明錄》等六種


  劉義慶《幽明錄》三十捲


  陸果《擊應驗記》一卷


  王琰《冥祥記》一卷


  王曼穎《續冥祥記》十一卷


  劉泳《因果記》十捲


  顏之推《冤魂志》三卷


  (《新唐書》卷五十九《藝文志三》1540)


  《天竺胡僧渡水放牧圖》


  韋鶠畫《天竺胡僧渡水放牧圖》。鑾子。


  (《新唐書》卷五十九《藝文志三》1561)


  僧《曇諦集》等八種


  僧《曇諦集》六卷


  《惠遠集》十五卷


  《支遁集》十捲


  《惠琳集》五卷


  《曇瑗集》六卷


  《靈裕集》二卷


  武后《垂拱集》一百卷


  又《金輪集》十捲


  (《新唐書》卷六十《藝文志四》1597)


  僧《惠賾集》等五種


  僧《惠賾集》八卷。姓李,江陵人。


  僧《玄范集》二十捲


  僧《法琳集》三十捲


  僧《靈徹詩集》十捲。姓湯,字源澄,越州人。


  《皎然詩集》十捲。字清晝,姓謝,湖州人,靈運十世孫,居杼山。顏真卿為刺史,集文士撰《韻海鏡源》,預其論著。貞元中,集賢御書院取其集以藏之,刺史於頔為序。


  (《新唐書》卷六十《藝文志四》1615)


  張昌宗等撰《三教珠英》


  (武)後知醜聲甚,思有以掩覆之,乃詔昌宗即禁中論著,引李嶠、張說、宋之問、富嘉謨、徐彥伯等二十有六人撰《三教珠英》。


  (《新唐書》卷一百四《張行成傳》4014)


  徐堅等預修《三教珠英》


  (徐堅)與徐彥伯、劉知幾、張說與修《三教珠英》,時張昌宗、李嶠總領,彌年不下筆,堅與說專意撰綜,條匯粗立,諸儒因之乃成書。


  (《新唐書》卷一百九十九《儒學傳》5662)


  吳少微預修《三教珠英》


  (吳)少微本經術,雅厚雄邁,人爭慕之,號「吳富體」。預修《三教珠英》。


  (《新唐書》卷二百二《文藝志中》5752)


  廬山記


  僧法琳《廬山記》一卷


  (《宋史》卷二百四《藝文志三》5154)


  《宋史.藝文志》載釋氏書目二百二十二種


  鳩摩羅什譯《金剛般若波羅蜜經》一卷


  沙門曇景譯《佛說未曾有因緣經》二卷


  玄奘譯《波般若波羅蜜多心經》一卷


  般剌密帝彌伽釋迦譯《首楞嚴經》十捲


  《佛說一乘究竟佛心戒經》一卷


  《佛說三亭廚法經》二卷


  《佛說法句經》一卷


  《佛垂涅槃略說教戒經》一卷


  四經失譯。


  馬鳴大師《摩訶衍論》五卷


  《起信論》二卷


  僧肇《寶藏論》三卷


  彥琮《福田論》一卷


  道信《大乘入道坐禪次第要論》一卷


  法琳《辨正論》八卷。陳子良注。


  慧海大師《入道要門論》一卷


  淨本和尚《語論》一卷


  惠能《仰山辨宗論》一卷


  《勸修破迷論》一卷


  《金沙論》一卷


  《明道宗論》一卷


  《偈宗秘論》一卷


  四論不知撰人。


  法藏《心經》一卷


  惟愨《首楞嚴經疏》六卷


  宗密《圓覺經疏》六卷


  《圓覺道場修證儀》十八卷


  《起信論鈔》三卷


  傅大士、寶志《金剛經贊》一卷


  惠能《金剛經口訣義》一卷


  《金剛經大義訣》二卷


  大白和尚《金剛經訣》一卷


  法深《起信論疏》二卷


  忠師《百法明門論疏》二卷


  蕭子良《統略淨住行法門》一卷


  元康《中觀論三十六門勢疏》一卷


  《華嚴法界觀門》一卷。宗密注。


  傅大士《心王傳語》一卷


  《行道難歌》一卷


  竺道生《十四科元贊義記》一卷


  灌頂《國清道場百錄》一卷


  楞伽山主《小參錄》一卷


  道宣《通感決疑錄》一卷


  《大唐國師小錄法要集》一卷


  紹修《漳州羅漢和尚法要》三卷。持琛。


  白居易《八漸通真議》一卷


  張雲《元中語寶》三卷


  大閬和尚《顯宗集》一卷


  《大雲和尚要法》一卷。惠海。


  元覺《一宿覺傳》一卷


  魏靜《永嘉一宿覺禪宗集》一卷


  《達摩血脈》一卷


  木先《竹林集》一卷


  寶覺禪師《見道頌》一卷。寓言居士注


  道瑾《禪宗理性偈》一卷


  《石頭和尚參同契》一卷。宗美注。


  《惠忠國師語》一卷。冉氏。


  《東平大師默論》一卷


  義榮《天臺國師百會語要》一卷


  齊寶《神要》三卷


  懷和《百丈廣語》一卷


  統休《無性和尚說法記》一卷


  惠明《棲賢法雋》一卷


  《龍濟和尚語要》一卷


  《荷澤禪師微訣》一卷


  楊士達《禪關八問》一卷。宗美。


  句令《禪門法印傳》五卷


  《淨惠禪師偈頌》一卷


  義淨《求法高僧傳》二卷


  飛錫《往生淨土傳》五卷


  法海《六祖法寶記》一卷


  《壇經》一卷


  辛崇《僧伽行狀》一卷


  靈湍《攝山棲霞寺記》一卷


  師哲《前代國王修行記》一卷


  盧求《金剛經報應記》三卷


  賢首《華嚴經纂靈記》五卷


  元偉《真門聖胄集》五卷


  《靈居和尚示化實錄》一卷


  覺旻《高僧纂要》五卷


  智月《僧美》三卷


  裴休《拾遺問》一卷


  神澈《七科義狀》一卷


  夢微《內典編要》十捲


  《紫陵語》一卷


  《大藏經音》四卷


  《真覺傳》一卷


  《渾混子》三卷。解《寶藏論》。


  《遺聖集》一卷


  《菩提心記》一卷


  《積元集》一卷


  《相傳雜語要》一卷


  《德山集》一卷。仰山、溈山語。


  《會昌破胡集》一卷


  《妙香丸子法》一卷


  《潤文官錄》一卷唐人。


  《迦葉祖裔記》一卷


  《釋門要錄》五卷


  《紫陵語》以下不知撰人。


  十朋《請禱集》一卷


  《瑞象歷年記》一卷


  《惟勁禪師讚頌》一卷


  《釋華嚴漩澓偈》一卷


  馬裔孫《看經贊》一卷


  《法喜集》二卷


  文益《法眼禪師集》一卷


  《法眼禪師集真贊》一卷


  高越《舍利塔記》一卷


  可洪《藏經音義隨函》三十捲


  建隆《雍熙禪頌》三卷


  魏德謨《無上秘密小錄》五卷


  程讜《釋氏蒙求》五卷


  延壽《感通賦》一卷


  李遵《天聖廣燈錄》三十捲


  呂夷簡《景佑寶錄》二十一卷


  僧肇《寶藏論》一卷


  又《般若無知論》一卷


  《涅槃無名論》一卷


  僧慧皎《高僧傳》十四卷


  僧佑《弘明集》十四卷


  僧寶唱《比丘尼傳》五卷


  僧佑《釋伽譜》五卷


  甄鸞《笑道論》三卷


  僧慧可《達摩血脈論》一卷


  費長房《開皇曆代三寶記》十四卷


  又《開皇三寶錄總目》一卷


  《國清道場百錄》五卷。僧灌頂纂,僧智凱修。


  僧法琳《破邪論》三卷


  又《辨正論》八卷


  僧彥琮《釋法琳別傳》三卷


  僧慧能注《金剛經》一卷


  又撰《金剛經口訣》一卷


  僧慧昕注《壇經》二卷


  僧辨機《唐西域志》十二卷


  僧道宣《續高僧傳》三卷


  又《佛道論衡》三卷


  《三寶感應錄》三卷


  《釋迦氏譜》一卷


  《廣弘明集》三十捲


  僧政覺《金沙論》一卷


  僧神會《荷澤顯宗記》一卷


  《華嚴法界觀門》一卷。僧法順集,僧宗密注。


  僧宗密《禪源諸詮》二卷


  又《原人論》一卷


  《大乘起信論》一卷


  魏靜《永嘉一宿覺禪師集》一卷


  僧道世《法苑珠林》一百卷


  僧慧忠《十答問語錄》一卷


  《無住和尚說法》二卷。僧鈍林集。


  僧普願《語要》一卷


  《龐蘊語錄》一卷。唐於頔編。


  僧神清《北山參元語錄》十捲


  僧慧海《頓悟入道要門論》一卷


  僧義淨《求法高僧傳》三卷


  僧元應《唐一切經音義》一十五卷


  僧澄觀《華嚴經疏》十捲


  僧紹修《語要》一卷


  裴休《傳心法要》一卷


  《唐六譯金剛經贊》一卷。鄭覃等撰。


  僧慧祥《古清涼傳》二卷


  《釋迦方志》一卷。唐終南大一山僧撰。


  僧應之《四注金剛經》一卷


  僧延壽《宗鏡錄》一百卷


  僧贊寧《僧史略》三卷


  僧道原《景德傳燈錄》三十捲


  晁迥《法藏碎金》十捲


  《道院集要》三卷。不知作者。


  僧延昭《眾吼集》一卷


  僧重顯《瀑布集》一卷


  又《語錄》八卷


  僧世沖《釋氏詠史詩》三卷


  僧居本《廣法門名義》一卷


  僧慧皎《僧史》二卷


  僧契嵩《輔教編》三卷


  僧省常《錢塘西湖淨社錄》三卷


  僧道誠《釋氏須知》三卷


  僧道誠《釋氏要覽》三卷


  王安石注《維摩詰經》三卷


  朱士挺《伏虎行狀》一卷


  《僧自嚴行狀》一卷。陳嘉謨撰。


  李之純《成都大悲寺集》二卷


  又《成都大慈寺記》二卷


  僧惟白《續燈錄》三十捲


  僧宗頤《勸孝文》二卷


  又《禪苑清規》十捲


  蹇序辰《諸經譯梵》三卷


  王敏中《勸善錄》六卷


  楊諤《水陸儀》二卷


  僧智達《祖門悟宗集》二卷


  樓穎《傳翕小錄要集》一卷


  僧宗永《宗門統要》十捲


  僧智圓《閒居編》五十一卷


  僧懷深注《般若波羅密多心經》一卷


  僧原白注《證道歌》一卷


  僧《宗杲語錄》五卷。黃文昌撰。


  僧慧達《夾科肇論》二卷


  僧應乾《楞嚴經標指要義》二卷


  僧靈操《釋氏蒙求》一卷


  僧馬鳴《釋摩訶衍論》十捲


  僧闍那多迦譯《羅漢頌》一卷


  僧菩提達磨《存想法》一卷


  又菩提達磨《胎息訣》一卷


  《頌證道歌》一卷。篇首題正覺禪師撰。


  《淨慧禪師語錄》一卷


  《蓮社十八賢行狀》一卷


  《法顯傳》一卷


  《諸經提要》二卷


  《五公符》一卷


  《寶林傳錄》一卷


  並不知作者。


  李通玄《華嚴合論》一卷


  張戒注《楞伽集注》八卷


  佛阤多羅譯《圓覺經》二卷


  般剌密諦譯《楞嚴經》十捲


  《法寶標目》十捲。王右編。


  僧肇譯《維摩經》十捲


  晁迥《耄智餘書》三卷


  《八方珠玉集》四卷。大圓、塗毒二僧集諸家禪語。


  王日休《金剛經解》四十二卷


  《淨土文》十一卷。王日休撰。


  《語錄》二卷。松源和尚講解答問。


  《普燈錄》三十捲。僧正受集。


  《諸天傳》二卷。僧行霆述。


  《奏對錄》一卷。佛照禪師淳熙間奏對之語。


  《崇正辨》三卷。胡寅撰。


  右釋氏類二百二十二部,九百四十九卷。


  (《宋史》卷二百五《藝文志》5181-5188)


  吳淑《異僧記》


  吳淑《異僧記》一卷


  (《宋史》卷二百六《藝文志》(五)5225)


  僧惠淨《續古今詩苑英華》


  僧惠淨《續古今詩苑英華》十捲


  (《宋史》卷二百九《藝文志》(八)5397)


  僧皎然《詩式》


  僧皎然《詩式》五卷


  (《宋史》卷二百九《藝文志》(八)5408)


  僧辭遠《詩式》


  僧辭遠《詩式》十捲


  (《宋史》卷二百九《藝文志》(八)5409)

正史佛教資料類編 第9卷[编辑]

  九出尼


  張率父侍妓出家為尼


  其年,父憂去職。其父侍妓數十人,善謳者有色貌,邑子儀曹郎顧玩之求娉焉,謳者不願,遂出家為尼。嘗因齋會(張)率宅,玩之乃飛書言與(張)率奸,南司以事奏聞,高祖惜其才,寢其奏,然猶致世論焉。


  (《梁書》卷三十三《張率傳》478)


  皇太后出俗為尼


  (延昌四年)三月甲辰朔,皇太后出俗為尼。


  (《魏書》卷九《肅宗紀》221)


  嬪葬以尼禮


  神龜元年,太后出覲母武邑君。時天文有變,靈太后欲以後當禍,是夜暴崩,天下冤之。喪還瑤光佛寺,嬪葬皆以尼禮。


  (《魏書》卷十三《皇后列傳一》337)


  靈太后自落髮


  有蜜多道人,能胡語,肅宗置於左右。(胡)太后慮其傳致消息,三月三日於城南大巷中殺之……乃武泰元年,爾朱榮稱兵渡河,太后盡召肅宗六宮皆令入道,太后亦自落髮。榮遣騎拘送太后及幼主於河陰。太后對榮多所陳說,榮拂衣而起。太后及幼主並沉於河。太后妹馮翊君收瘞於雙靈佛寺。出帝時,始葬以後禮而追加謚。


  杜按:《北史》本傳(505)大同。


  (《魏書》卷十三《宣武靈皇后胡氏傳》340)


  高隆之寡姊為尼


  (高)隆之雖不涉學,而欽尚文雅,縉紳名流,必存禮接。寡姊為尼,事之如母,訓督諸子,必先文義。世甚以此稱之。


  (《北齊書》卷十八《高隆之傳》238)


  高隆之寡姊為尼


  (高)隆之雖不學涉,而欽尚文雅,搢紳名流,必存禮接。寡姊為尼,事之如母。訓督諸子,必先文義。世以此稱之。


  (《北史》卷五十四《高隆子傳》1946)


  朱皇后出俗為尼


  宣帝朱皇后名滿月,吳人也……後本非良家子,又年長於帝十餘歲,疏賤無寵。以靜帝故,特尊崇之,班亞楊皇后焉。宣帝崩,靜帝尊為帝太(皇)後。隋開皇元年,出俗為尼,名法淨。六年殂,年四十,以尼禮葬京城。


  (《周書》卷九《皇后列傳一》146)


  北週四後悉廢為比丘尼


  隋氏受命,廢后為樂平公主,餘四後悉廢為比丘尼。


  (《隋書》卷二十一《天文志下》609)


  楊氏為尼


  上令以犢車載阤夫妻,將賜死於其家。阤弟司勳侍中整詣闕求哀,於是免阤死,除名為民,以其妻楊氏為尼。


  (《隋書》卷七十九《外戚列傳》1791)


  南陽公主削髮為尼


  (南陽公)主尋(竇)請建德削髮為尼。


  (《隋書》卷八十《南陽公主傳》1799)


  聲云度霍氏為尼,以餘人代之


  帝與文帝幸姬霍氏淫通,改姓徐氏,龍駒勸長留宮內,聲云度霍氏為尼,以餘人代之。


  (《南史》卷五《齊本紀下五》137)


  沈皇后為尼


  (後主沈皇)後性端靜,有識量,寡嗜欲,聰敏強記,涉獵經史,工書翰……而身居儉約,衣服無錦繡之飾,左右近侍才百許人,唯尋閱圖史及釋典為事。嘗遇歲旱,自暴而誦佛經,應時雨降。無子,養孫姬子胤為己子。數上書諫爭,後主將廢之,而立張貴妃,會國亡不果,乃與後主俱入長安。及後主薨,後自為哀辭,文甚酸切。


  隋煬帝每巡幸,恆令從駕。及煬帝被殺,後自廣陵過江,於毗陵天靜寺為尼,名觀音。貞觀初卒。


  (《南史》卷十二《后妃.後主沈皇后傳》346)


  皇太后出俗為尼


  (永平四年二月)己亥,尊胡充華為皇太妃。三月甲長朔,皇太后出俗為尼,徙御金墉城。


  (《北史》卷四《魏本紀四》144)


  以尼禮葬高太后


  九月戊申,皇太后高氏崩於瑤光寺。冬十月丁卯,以尼禮葬高太后於芒山。


  (《北史》卷四《魏本紀四》146)


  孝文幽皇后曾為尼


  文明太皇太后欲家世貴寵,乃簡(馮)熙二女,俱入掖庭,時年十四。其一早卒。後有姿媚,偏見愛幸。未幾,疾病,太后乃遣還家為尼,帝猶留念焉。歲餘而太后崩,帝服終,頗存訪之。又聞後素疹痊除,遺閹官雙三念璽書勞問,遂迎赴洛陽。及至,寵愛過本初,當夕,宮人稀復進見。拜為左昭儀,後立為皇后。


  (《北史》卷十三《后妃傳上》499)


  乙弗氏出家為尼


  時新都關中,務欲東討,蠕蠕寇邊,未遑北伐,故帝結婚以撫之。於是更納悼後,命後遜居別宮,出家為尼。悼後猶懷猜忌,復徙後居秦州,依子秦州刺史武都王。帝雖限大計,恩好不忘,後密令養髮,有追還之意。然事秘禁,外無知者。


  六年春,蠕蠕舉國度河,前驅已過夏。頗有言虜為悼後之故興此役。帝曰:「豈有百萬之眾為一女子舉也?雖然,致此物論,朕亦何顏以見將帥邪!」乃遣中常侍曹寵繼手敕令後自盡。後奉敕,揮淚謂寵曰:「願至尊享千萬歲,天下康寧,死無恨也。」因命武都王前,與之決。遺語皇太子,辭皆淒愴,因慟哭久之。侍御咸垂涕失聲,莫能仰視。召僧設供,令侍婢數十人出家,手為落髮。事畢,乃入室,引被自覆而崩,年三十一,鑿夢積崖為龕而葬,神柩將入,有二叢云先入龕中,頃之一滅一出,後號寂陵。及文帝山陵畢,手書云,萬歲後欲令後配饗。公卿乃議追諡曰文皇后,附於太廟。廢帝時,合葬於永陵。


  (《北史》卷十三《后妃傳上》506)


  斛律氏為尼


  後主皇后斛律氏,左丞相光之女也。初為皇太子妃,後主受禪,立為皇后。武平三年正月,生女,帝欲悅光,詐稱生男,為之大赦。光誅,後廢在別宮,後令為尼。齊滅,嫁為開府元仁妻。


  (《北史》卷十四《后妃傳下》523)


  元氏為尼


  孝閔皇后元氏,名胡摩,魏文帝第五女也……帝被廢,後出俗為尼。建德初,武帝誅晉公護,上帝尊號,以後為孝閔皇后,居崇義宮。隋革命,後出居里第。大業十二年,殂。


  (《北史》卷十四《后妃傳下》527)


  武皇后李氏出俗為尼


  武皇后李氏,名娥姿,楚人也。於謹平江陵,後家被籍沒。至長安,周文以後賜武帝。後得親幸,生宣帝。……宣帝崩,靜帝尊為大帝太后。隋開皇元年三月,出俗為尼,改名常悲。八年,殂,以尼禮葬於京城南。


  (《北史》卷十四《后妃傳下》529)


  宣帝后朱氏出俗為尼


  宣帝后朱氏,名滿月,吳人也……宣帝崩,靜帝尊後為帝太后。隋開皇元年二月,出俗為尼,改名法淨。六年,殂,以尼禮葬於京城西。


  宣帝后陳氏,名月儀,自云穎川人,大將軍山提之第八女也……帝崩,後出俗為尼,改名華光。後永徽初終……


  宣帝皇后元氏,名樂尚,河南洛陽人,開府晟之第二女也……帝崩,後出家為尼,改名華勝。初,後與陳皇后同時被選入宮,俱拜為妃;及升後,又同日受冊。帝寵遇二後,禮數均等,年齒復同,特相親愛。及為尼後,李、朱及尉遲後並相繼殞歿,而二後貞觀中尚存。


  宣帝皇后尉遲氏名繁熾,蜀公迥之孫女也……大像二年三月,立為天左大皇后。帝崩,後出俗為尼,改名華道。隋開皇十五年,殂。


  (《北史》卷十四《后妃傳下》530)


  兵士配尼姑


  時從駕驍果數有逃散,帝憂之,以問(裴)矩。矩曰:「今車駕留此,已經二年。驍果之徒,盡無家口,人無匹合,則不能久安。臣請聽兵士於此納室。」(煬)帝大喜曰:「公定多智,此奇計也。」因令矩檢校為將士等娶妻。矩召江都境內寡婦及未嫁女皆集宮監,又召諸將帥及兵等恣其所取。因聽自首,先有姦通婦女及尼、女官等,並即配之。


  (《北史》卷三十八《裴佗傳》1392)


  宣武帝婕妤出家為比丘尼


  宣武崩後,(李彪女)為比丘尼,通習經義,法座講說,諸僧嘆重之。


  (《北史》卷四十《李彪傳》1466)


  高聰妓十餘人出家為尼


  (高)聰有妓十餘人,有子無子皆注籍為妾,以悅其情。及病,欲不適他人,並令燒指吞炭,出家為尼。聰所作文筆二十捲。


  (《北史》卷四十《高聰傳》1479)


  太原公主嘗作尼


  先是童謠曰:「白羊頭毣禿,羖羊歷頭生角。」又曰:「羊羊吃野草,不吃野草遠我道,不遠打爾腦。」又曰:「阿嬤姑,禍也;道人姑夫,死也。」羊為愔也,「角」文為用刀,「道人」謂廢帝小名,太原公主嘗作尼,故曰「阿嬤姑」,愔、子獻、天和皆尚帝姑,故曰「道人姑夫」云。


  (《北史》卷四十一《楊播傳》1506)


  出宮人四百八十,送兩街寺觀安置


  六月丁未朔。辛酉,出宮人四百八十,送兩街寺觀安置。


  (《舊唐書》卷十七下《文宗紀下》574)


  韋妃削髮被尼服


  肅宗韋妃,……林甫羅織,起柳勣之獄,堅連坐得罪,兄弟並賜死。太子懼,上表自理,言與妃情義不睦,請離婚,玄宗慰撫之,聽離。妃遂削髮被尼服,居禁中佛舍。西京失守,妃亦陷賊。


  (《舊唐書》卷五十二《后妃傳下》2186)


  女尼真如


  (竇參)乃再貶為驩州司馬。男景伯,配泉州;女尼真如,隸郴州;其財物婢妾,傳送京師。


  (《舊唐書》卷一百三十六《竇參傳》3748)


  崔損姊為尼


  (崔損)身居宰相,母野殯,不言展墓,不議遷祔;姊為尼,歿於近寺,終喪不臨,士君子罪之。


  (《舊唐書》卷一百三十六《崔損傳》3755)


  榮氏至汴州為尼


  乾寧四年正月,城中食竭,(朱)瑄與妻榮氏出奔,至中都,為野人所害,傳首汴州。榮氏至汴州為尼。


  (《舊唐書》卷一百八十二《朱瑄傳》4718)


  崔繪妻盧氏出家為尼


  崔繪妻盧氏,幽州范陽人也,為山東著姓。……繪早終,盧既年少,諸兄常欲嫁之,盧輒稱病固辭。盧亡姊之夫李思沖,神龍初為工部侍郎,又求續親。……盧謂左右曰:「吾自誓久已定矣。」乃夜中出自竇中,奔歸崔氏,髮面盡為糞穢所污,宗族見者皆為之垂淚。因出家為尼,諸尼欽其操行,皆尊事之。開元中,以老病而卒。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三《列女傳》5147)


  武后詔崔繪妻為浮屠尼以終


  崔繪妻盧者,鸞台侍郎獻之女。獻有美名。繪喪,盧年少,家欲嫁之,盧稱疾不許。女兄適工部侍郎李思沖,早亡。思沖方顯重,表求繼室,詔許,家內外姻皆然可。思沖歸幣三百輿,盧不可,曰:「吾豈再辱於人乎?寧沒身為婢。」是夕,出自竇,糞穢蔑面,還崔舍,斷髮自誓。思沖以聞,武後不奪也,詔為浮屠尼以終。


  (《新唐書》卷二百五《列女傳》5821)


  武(則天)才人太宗崩後削髮尼


  (則天)後年十四,太宗聞其有色,選為才人。太宗崩,後削髮為比丘尼,居於感業寺。高宗幸感業寺,見而悅之,復召入宮。


  (《新唐書》卷四《則天皇后傳》81)


  太宗崩,武則天與嬪御皆為比丘尼


  (武則天)既見帝,賜號武媚。及帝崩,與嬪御皆為比丘尼。高宗為太子時,入侍,悅之。


  (《新唐書》卷七十六《后妃傳上》3474)


  元載女少為尼


  (元載)女真一,少為尼,沒入掖庭。德宗時,始告以載死,號踴投地,左右呵止,帝曰:「安有聞親喪責其哀殞乎?」命扶出。


  (《新唐書》卷一百四十五《元載傳》4714)


  朱瑾妻為尼


  案《五代會要》:太祖皇后張氏早崩……又,《北夢瑣言》云:梁祖魏國夫人張氏,碭山富室女,父蕤,曾為宋州刺史……張(氏)賢明有禮,(朱)溫雖虎狼其心,亦所景伏……初收袞、鄆,得朱瑾妻,溫告之曰:「彼既無依,寓於輜車。」張氏遣人召之,瑾妻再拜,張氏答拜泣下,謂之曰:「袞、鄆與司空同姓之國,昆仲之間,以小故尋戈,至吾姒如此。設不幸汴州失守,妾亦似吾姒之今日也。」又泣下,乃度為尼,張恆給其費。


  (《舊五代史》卷十一《后妃傳》156)


  金華公主出家為尼


  開平四年夏,(太祖)詔金華公主出家為尼,居於宋州元靜寺,蓋太祖推恩於羅氏,令終其婦節也。


  (《舊五代史》卷十二《列傳四》192)


  金華公主出家為尼


  今考《通鑑考異》引《梁功臣列傳》云:羅廷規尚安陽公主,又尚金華公主。《薛史羅紹威傳》亦載開平四年,(梁太祖)詔金華公主出家為尼。


  (《舊五代史》卷十一《后妃傳》157)


  廣王之後與尼訟田


  《梁史廣王全昱傳》曰:昱樸野,常呼帝為「三」。宮中博戲之事諱之……及莊宗即位,盡誅朱氏,惟全昱先令終。至道初,知單州有稱廣王之後與尼訟田者,豈以一言之善,獨存其嗣耶!


  (《舊五代》卷十二《宗室傳二》160)


  女尼入宮


  閔帝即位,加兼侍中。既而帝子重吉出刺亳州,女尼入宮,帝方憂不測。


  (《舊五代史》卷四十六《末帝紀上》628)


  女尼惠明


  (清泰元年六月)甲申,帝為故皇子亳州刺史重吉、皇長女尼惠明大師幼澄舉哀行服,群臣詣閤門奉慰。


  (《舊五代》卷四十六《末帝紀上》637)


  魏國夫人陳氏落髮為尼持經


  魏國夫人陳氏,襄州人,本昭宗之宮嬪也……陳氏性既靜退,不以寵侍自侈,武皇常呼為阿女者。及武皇大漸之際,陳氏侍醫藥,垂泣言:「妾為王執掃除之役,十有四年矣,王萬一不幸,妾將何托!既不能身以為殉,願落髮為尼,為王讀一藏佛經,以報平昔。」武皇為之流涕。及武皇薨,陳氏果落髮持經,法名智願。後居於洛陽佛寺,莊宗賜號建法大師。天成中,明宗幸其院,改賜圓惠大師。晉天福中,卒於太原。追諡光國大師,塔以惠寂為名也。


  (《舊五代史》卷四十九《后妃傳一》673)


  莊宗劉後欲於太原造寺為尼


  案:《劉後傳》,《永樂大典》原闕。考《北夢瑣言》云:「莊宗劉皇后,魏州成安人,家世寒微……正位之後,凡貢奉先入後宮,惟寫佛經施尼師,他無所賜……先是,莊宗自為俳優,名曰李天下,雜於塗粉優雜之間,時為諸優樸抶摑搭,竟為囂婦恩伶之傾玷,有國者得不以為前鑑!劉後以囊盛金合犀帶四,欲於太原造寺為尼,沿路復通皇弟存渥,同簀而寢,明宗聞其穢,即令自殺。」


  (《舊五代史》卷四十九《后妃傳一》674)


  莊宗劉後欲於太原造寺為尼


  (唐莊宗崩,皇后劉氏)欲於太原造寺為尼……及至太原,乃削髮為尼。……


  (唐)莊宗遇弒,後宮散走……。虢國夫人夏氏……後嫁契丹突欲李贊華。贊華性酷毒,喜殺人,婢妾微過,常加刲灼。夏氏懼,求離婚,乃削髮為尼以卒。


  (《新五代史》卷十四《皇后劉氏傳》146)


  夏氏為尼


  考《北夢瑣言》云:莊宗皇帝嫡夫人韓氏,後為淑妃,伊氏為德妃……夫人夏氏,最承恩寵,後嫁李贊華,所謂東丹王,既阿保機長子,先歸朝,後除滑州節度使。性酷毒,侍婢微過,即以刀刲火灼。夏氏少長宮掖,不忍其凶,求離婚,歸河陽節度使夏魯奇家,後為尼也。


  (《舊五代史》卷四十九《后妃傳》675)


  張格母落髮為尼


  張格,字承之,故宰相浚之子也。浚為梁祖所忌,潛遣人害於長水,格易姓名,流轉入蜀……王建僭號,以格為宰相。格所生母,當浚之遇害,潛匿於民間,落髮為尼,流浪於函、洛。王建聞之,潛使人迎之入蜀,賜紫,加號慈福大師。


  (《舊五代史》卷七十一《列傳第二十三》944)


  皇子重乂妻虢國夫人李氏落髮為尼


  (天福四年)閏七月庚午朔……丁酉,故皇子河南尹重乂妻虢國夫人李氏落髮為尼,賜名悟因,仍錫紫衣、法號及夏臘二十。


  (《舊五代史》卷七十八《高祖紀四》1030)


  壽王重乂李氏落髮為尼


  壽王重乂,字宏理,高祖第三子也……天福中,追封壽王。妃李氏,汾州刺史玘之女也。重乂無子,妃後落髮為尼,開運中,卒於京師。


  (《舊五代史》卷八十七《宗室列傳二》1140)


  故皇子重乂英妻張氏落髮為尼


  (天福四年)十二丁酉朔……己亥,故皇子重乂英妻張氏落髮為尼,賜名悟慎,並夏臘二十。


  (《舊五代史》卷七十八《高祖紀四》1033)


  皇甫遇妻宋國夫人請度為尼


  周廣順三年正月,(皇甫)遇妻宋國夫人霍氏上言,請度為尼,周太祖許之,仍賜紫衣,號貞范大師,法名惠圓,又賜夏臘十。


  (《舊五代史》卷九十五《列傳第十》1261)


  尼惠英、惠燈等


  (廣順元年十一月)丁亥,(太祖)詔:「唐朝五廟,舊在至德宮安置,應屬徽陵莊田園舍,宜令新除右監門將軍李重玉為主。其緣陵緣廟法物,除合留外,所有金銀器物,充遷葬故淑妃王氏及許王從益外,其餘並給與重玉及尼惠英、惠燈、惠能、惠嚴等。令重玉以時祀陵廟,務在豐潔。」


  (《舊五代史》卷一百一十二《太祖紀三》1478)


  劉方遇使出家為尼之妻妹長髮為繼室


  案《北夢瑣言》云:鎮州市民劉方遇,家財數十萬。方遇妻田氏蚤卒,田之妹為尼,常出入方遇家,方遇使尼長髮為繼室。


  (《舊五代史》卷一百二十三《李從敏傳》案引1618)


  朱瑾妻為尼


  郴王友裕攻徐州,破朱瑾於石佛山……


  (梁)太祖已破朱瑾,納其妻以歸……乃送瑾妻為尼。


  (《新五代史》卷十三《元貞皇后張氏傳》129)


  梁太祖昭儀陳氏為尼


  (梁)太祖嘗疾,昭儀(陳氏)與尼數十人晝夜為佛法,未嘗少懈……開平三年,度為尼,居宋州佛寺。


  (《新五代史》卷十三《昭儀陳氏》130)


  梁末帝妃郭氏為尼


  梁亡,唐莊宗入汴……(梁末帝次妃郭氏)已而度為尼,賜名誓正,居於洛陽。


  (《新五代史》卷十三《次妃郭氏傳》131)


  願辭皇帝為比丘尼


  廢帝入立,嘗置酒妃院,(明宗淑妃王氏)妃舉酒曰:「願辭皇帝為比丘尼。」……


  晉高祖立,妃自請為尼,不可,乃遷於至德宮。


  (《新五代史》卷十五《淑妃王氏傳》159)


  何必妄毀形髮


  宣懿皇后符氏……初適李守貞子崇訓……其母以後夫家滅亡,而獨脫死兵刃之間,以為天幸,欲使削髮為尼,後不肯曰:「死生有命,天也。何必妄毀形髮為!」


  (《新五代史》卷二十《皇后符氏傳》203)


  尼李靜善妄充宋公主


  又有開封尼李靜善者,內人言其貌似柔福(宋公主),靜善即自稱柔福。蘄州兵馬鈐轄韓世清送至行在,遣內侍馮益等驗視,遂封福國長公主,適永州防禦使高世榮。其後內人從顯仁太后歸,言其妄,送法寺治之。內侍李[怡-台+癸]自北還,又言柔福在五國城,適徐還而薨。靜善遂伏誅。柔福薨在紹興十一年,從梓宮來者以其骨至,葬之,追封和國長公主。


  (《宋史》卷二百四十八《公主傳》8788)


  趙普二女皆出尼為尼


  (趙普)二女皆笄,(趙)普妻和氏言願為尼,太宗再三諭之,不能奪。賜長女名志願,號智果大師;次女名志英,號智圓大師。


  (《宋史》卷二百五十六《趙普傳》8939)


  妖尼道安


  妖尼道安搆獄,事連開封判官張去華,敏中妻父也,以故得請不預決讞。既而法官皆貶,猶以親累落職,出知廣州。


  (《宋史》卷二百八十二《向敏中傳》9553)


  盧州妖尼道安


  未幾,(王禹稱)判大理寺,盧州妖尼道安誣訟徐鉉,道安當反坐,有詔勿治。禹稱抗疏雪鉉,請論道安罪,坐貶商州團練副使,歲餘移解州。


  (《宋史》卷二百九十三《王禹稱傳》9794)


  盧州尼道安


  未幾,有盧州尼道安訟弟婦不實,府不為治,械繫送本州。弟婦即徐鉉妻之甥。道安伐登聞鼓,言鉉以尺牘求請,(張)去華故不為治。上怒,去華坐削一任,貶安州司馬。


  (《宋史》卷三百六《張去華傳》10109)


  帝出胡貴嬪為尼


  (賈)似道大怒曰:「臣為大禮使,陛下舉動不得預聞,乞罷政。」即日出嘉會門,帝留之不得,乃罷顯祖,涕泣出(胡)貴嬪為尼,始還。


  (《宋史》卷四百七十四《奸臣傳四》13784)


  有比丘尼三人出入宮中


  定哥自其夫時,與家奴閻乞兒通,嘗以衣服遺乞兒。及為貴妃,乞兒以妃家舊人,給事本位。定哥既怨海陵疏已,欲復與乞兒通。有比丘尼三人出入宮中,定哥使比丘尼向乞兒索所遺衣服以調之。乞兒識其意,笑曰:「妃今日富貴忘我耶。」定哥欲以計納乞兒宮中,恐閽者索之,乃令侍兒以大篋盛褻衣其中,遣人載之入宮。閽者索之,見篋中皆褻衣,固已悔懼。定哥使人詰責閽者曰:「我,天子妃。親體之衣,爾故玩視,何也?我且奏之。」閽者惶恐曰:「死罪。請後不敢。」定哥乃使人以篋盛乞兒載入宮中,閽者果不敢復索。乞兒入宮十餘日,使衣婦人衣,雜諸宮婢,抵暮遣出。貴哥以告海陵。定哥縊死,乞兒及比丘尼三人皆伏誅。封貴哥莘國夫人。


  (《金史》卷六十三《后妃傳上》1510)


  李皇后祝髮為比丘尼


  (金)舊俗,婦女寡居,宗族接續之。後乃祝髮為比丘尼,號通慧圓明大師,賜紫衣,歸遼陽,營建清安禪寺,別為尼院居之。貞元三年,世宗為東京留守。正隆六年五月,後卒。世宗哀毀過禮,以喪去官。未幾,起復為留守。是歲十月,後弟李石定策,世宗即位於東京,尊謚為貞懿皇后,其寢園曰孝寧宮。


  (《金史》卷六十四《后妃傳下》1518)

正史佛教資料類編 第10卷[编辑]

  十毀佛


  孫綝壞浮屠祠,斬道人


  (孫)綝遣將軍孫耽送亮之國,徙尚於零陵,遷公主於豫章。綝意彌溢,侮慢民神,遂燒大橋頭伍子胥廟,又壞浮屠祠,斬道人。


  (《三國誌》卷六十四《吳書.孫綝傳》1449)


  詔州坑沙門,毀諸佛像


  (太平真君七年)三月,詔諸州坑沙門,毀諸佛像。徒長安城工巧二千家於京師。車駕旋軫,幸洛水,分軍誅李閏叛羌。


  (《魏書》卷四下《世祖紀四下》100)


  鄴城毀五層佛圖


  (太平真君七年)夏四月甲申,車駕至自長安。戊子,鄴城毀五層佛圖,於泥像中得玉璽二,其文皆曰「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其一刻其旁曰「魏所受漢傳國璽。」


  (《魏書》卷四下《世祖紀四下》101)


  詔沙門不得去寺


  (延興二年四月)癸酉,詔沙門不得去寺,浮遊民間,行者仰以公文。


  (《魏書》卷七上《高祖紀七上》137)


  討沙門法秀


  大駕行幸三川,(苟)頹留守京師,沙門法秀謀反,頹率禁衛收掩畢獲,內外晏然。


  (《魏書》卷四十四《苟頹傳》994)


  討沙門法秀


  (於栗磾)長子烈……從幸中山,車駕還次肆州,司空苟頹表沙門法秀詃惑百姓,潛謀不軌,詔烈與吏部尚書□丞祖馳驛討之。會秀已平,轉左衛將軍,賜爵昌國子。


  (《魏書》卷三十一《於栗磾傳》737)


  誅沙門法秀


  沙門法秀謀反,伏誅。……詔曰:「法秀妖詐亂常,妄說符瑞,蘭台御史張求等一百餘人,招結奴隸,謀為大逆,有司科以族誅,誠合刑憲。」


  (《魏書》卷七上《高祖紀七上》150)


  沙門法秀謀逆


  及沙門法秀謀逆,事發,多所牽引。(王)睿曰:「與其殺不辜,寧赦有罪。宜梟斬首惡,餘從疑赦,不亦善乎?」高祖從之,得免者千餘人。


  (《魏書》卷九十三《王睿傳》1988)


  沙門法秀反


  魏誠弟亮,字平誠。承明初,擢為中散。告沙門法秀反,遷冠軍將軍,賜爵永寧侯,加給事中。


  (《魏書》卷九十三《恩倖傳》1995)


  平季與沙門法秀謀反


  平季,字稚穆,燕國薊人。祖濟,武威太守。父雅,州秀才,與沙門法秀謀反,伏誅。


  (《魏書》卷九十四《閹官傳》2032)


  賒彌國不信佛法


  賒彌國,在波知之南,山居。不信佛法,專事諸神。亦附厭噠。東有鉢盧勒國,路險,緣鐵鎖而度,下不見底。熙平中,宋雲等竟不能達。


  (《魏書》卷一百二《西域志》2280)


  進兵焚佛寺門屋


  阿於子、段暢以千騎投周。周軍攻東門,際昏,遂入。進兵焚佛寺門屋,飛焰照天地。


  (《北齊書》卷十一《文襄六王傳》150)


  王則舊京取像,毀以鑄錢


  (王)則性貪惏,在州取受非法,舊京取像,毀以鑄錢,於時世號河陽錢,皆出其家。


  (《北齊書》卷二十《王則傳》272)


  周氏滅佛法


  法和始於百里洲造壽王寺,既架佛殿,更截樑柱,曰:「後四十許年佛法當遭雷電,此寺幽僻,可以免難。」及魏平開荊州,宮室焚燼,總管欲發取壽王佛殿,嫌其材短,乃停。後周氏滅佛法,此寺隔在陳境,故不及難。


  (《北齊書》卷三十二《陸法和傳》430)


  僧尼道士盡皆執役


  於是以蕭摩訶為皇畿大都督……分兵鎮守要害,僧尼道士盡皆執役。


  (《南史》卷十《陳本紀下第十》308)


  陳慶之斬僧強


  (陳慶之)出為北兗州刺史、都督緣淮諸軍事。曾有祅賊沙門僧強自稱為帝,土豪蔡伯寵起兵應之,攻陷北徐州。詔慶之討焉。慶之斬伯寵、僧強,傳其首。


  (《南史》卷六十一《陳慶之傳》1500)


  禁私養沙門


  (太延五年)戊申,詔自王公已下至於庶人,私養沙門、巫及金銀工巧之人在其家者,皆遣詣官曹,限今年二月十五日。過期不出,巫、沙門身死,主人門誅。庚戌,詔自三公已下至於卿士,其子息皆詣太學,其百工伎巧騶卒子息當習其父兄所業,不聽私立學校,違者師身死,主人門誅。


  (《北史》卷二《魏本紀第二》56)


  詔諸州坑沙門,毀諸佛像


  三月,詔諸州坑沙門,毀諸佛像,徙長安城內工巧二千家於京師。


  夏四月甲申,車駕至自長安。戊子,毀鄴城五層佛圖,於泥像中得玉璽二,其文皆曰「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其一刻其旁曰「魏所受漢傳國璽」。


  (《北史》卷二《魏本紀第二》58)


  奚康生討涇州沙門劉慧汪


  (永平)二年春正月,涇州沙門劉慧汪聚眾反,詔華州刺史奚康生討之。


  (《北史》卷四《魏本紀第四》138)


  秦州捕斬沙門劉光秀


  (永平)三年春二月壬子,秦州沙門劉光秀謀反,州郡捕斬之。


  (《北史》卷四《魏本紀第四》139)


  沙門法慶反於冀州


  夏六月,沙門法慶聚眾反於冀州,殺阜城令,自稱大乘。


  (《北史》卷四《魏本紀第四》144)


  法慶被斬


  時冀州沙門法慶既為妖幻,遂說勃海人李歸伯。歸伯閤家從之,招率鄉人,推法慶為主。法慶以歸伯為十住菩薩、平魔軍司、定漢王;自號大乘。殺一人者為一住菩薩,殺十人者為十住菩薩。又合狂藥,令人服之,父子兄弟不相知識,唯以殺害為事。刺史蕭寶寅遣兼長史崔伯驎討之,敗於煮棗城,伯驎戰沒。凶眾遂盛,所在屠滅寺舍,斬戮僧尼,焚燒經像,云:「新佛出世,除去眾魔。」詔以遙為使持節、都督北征諸軍事,討破之。禽法慶,並其妻尼惠暉等,斬法慶,傳首京師,後禽歸伯,戮於都市。


  (《北史》卷十七《景穆十二王傳上》634)


  北周斷佛、道二教


  (建德三年)丙子,初斷佛、道二教,經像悉毀,罷沙門、道士,並令還俗。並禁諸淫祀,非祀典所載者,盡除之。


  (《北史》卷十《周本紀下第十》360)


  王文同毀法


  及帝征遼東,令(王)文同巡察河北諸郡,文同見沙門齋戒菜食者,以為妖妄,皆收繫之。北至河間,召諸郡官人,小有遲違者,輒覆面於地而捶殺之。求沙門相聚講論及長老共為佛會者數百人,文同以為聚結惑眾,盡斬之。又悉裸僧尼,驗有淫狀非童男女者數千人,復將殺之。郡中士女,號哭於路,諸郡驚駭,各奏其事。帝聞大怒,遣使者達奚善意馳鎖之,斬於河間,以謝百姓。仇人剖其棺,臠其肉啖之,斯須咸盡。


  (《北史》卷八十七《酷吏傳》2903)


  王文同毀法


  及帝征遼東,令文同巡察河北諸郡。文同見沙門齋戒菜食者,以為妖妄,皆收繫獄。比至河間,召諸郡官人,小有遲違者,輒皆覆面於地而箠殺之。求沙門相聚講論,及長老共為佛會者數百人,文同以為聚結惑眾,盡斬之。又悉裸僧尼,驗有淫狀非童男女者數千人,復將殺之。郡中士女號哭於路,諸郡驚駭,各奏其事。帝聞而大怒,遣使者達奚善意馳鎖之,斬於河間,以謝百姓。讎人剖其棺,臠其肉而啖之,斯須咸盡。


  (《隋書》卷七十四《酷吏傳》1702)


  自稱彌勒佛


  (大業)六年春正月癸亥朔,旦,有盜數十人,皆素冠練衣,焚香持華,自稱彌勒佛,入自建國門。監門者皆稽首。既而奪衛士仗,將為亂。齊王暕遇而斬之。於是都下大索,與相連坐者千餘家。


  (《隋書》卷三《煬帝傳上》74)


  付奕上疏去釋教


  (武德)七年,(付)奕上疏請除去釋教,曰:


  佛在西域,言妖路遠,漢譯胡書,恣其假托。故使不忠不孝,削髮而揖君親;游手游食,易服以逃租賦。演其妖書,述其邪法,偽啟三塗,謬張六道,恐嚇愚夫,詐欺庸品。凡百黎庶,通識者稀,不察根源,信其矯詐。乃追既往之罪,虛規將來之福。佈施一錢,希萬倍之報;持齋一日,冀百日之糧。遂使愚迷,妄求功德,不憚科禁,輕犯憲章。其有造作惡逆,身墜刑網,方乃獄中禮佛,口誦佛經,晝夜忘疲,規免其罪。且生死壽夭,由於自然;刑德威福,關之人主。乃謂貧富貴賤,功業所招,而愚僧矯詐,皆云由佛。竊人主之權,擅造化之力,其為害政,良可悲矣!


  案《書》云:「惟闢作福威,惟辟玉食。臣有作福、作威、玉食,害於而家,凶於而國,人用側頗僻。」降自犧、農,至於漢、魏,皆無佛法,君明臣忠,祚長年久。漢明帝假託夢想,始立胡神,西域桑門,自傳其法。西晉以上,國有嚴科,不許中國之人,輒行髡髮之事。洎於苻、石,羌胡亂華,主庸臣佞,政虐祚短,皆由佛教致災也。梁武、齊襄,足為明鏡。昔褒姒一女,妖惑幽王,尚致亡國;況天下僧尼,數盈十萬,翦刻繒綵,裝束泥人,而為厭魅,迷惑萬姓者乎!今之僧尼,請令匹配,即成十萬餘戶,產育男女,十年長養,一紀教訓,自然益國,可以足兵。四海免蠶食之殃,百姓知威福所在,則妖惑之風自革,淳樸之化還興。


  且古今忠諫,鮮不及禍。竊見齊朝章仇子他上表言:「僧尼徒眾,糜損國家,寺塔奢侈,虛費金帛。」為諸僧附會宰相,對朝讒毀;諸尼依託妃主,潛行謗讟。子他竟被囚執,刑於都市。及周武平齊,制封其墓。臣雖不敏,竊慕其蹤。


  又上疏十一首,詞甚切直。高祖付群官詳議,唯太僕卿張道源稱奕奏合理。中書令蕭瑀與之爭論曰:「佛,聖人也。奕為此議,非聖人者無法,請置嚴刑。」奕曰:「禮本於事親,終於奉上,此則忠孝之理著,臣子之行成。而佛逾城出家,逃背其父,以匹夫而抗天子,以繼體而悖所親。蕭瑀非出於空桑,乃遵無父之教。臣聞非孝者無親,其瑀之謂矣!」瑀不能答,但合掌曰:「地獄所設,正為是人。」高祖將從奕言,會傳位而止。


  奕武德九年五月密奏太白見秦分,秦王當有天下,高祖以狀授太宗。及太宗嗣位,召奕賜之食,謂曰:「汝前所奏,幾累於我,然今後但須盡言,無以前事為慮也。」太宗常臨朝謂奕曰:「佛道玄妙,聖蹟可師,且報應顯然,屢有征驗,卿獨不悟其理,何也?」奕對曰:「佛是胡中桀黠,欺誑夷狄,初止西域,漸流中國。遵尚其教,皆是邪僻小人,模寫莊、老玄言,文飾妖幻之教耳。於百姓無補,於國家有害。」太宗頗然之。


  貞觀十三年卒,年八十五。臨終誡其子曰:「老、莊玄一之篇,周、孔《六經》之說,是為名教,汝宜習之。妖胡亂華,舉時皆惑,唯獨竊嘆,眾不我從,悲夫!汝等勿學也。古人裸葬,汝宜行之。」奕生平遇患,未嘗請醫服藥,雖究陰陽數術之書,而並不之信。又嘗醉臥,蹶然起曰:「吾其死矣!」因自為墓誌曰:「傅奕,青山白雲人也。因酒醉死,嗚呼哀哉!」其縱達皆此類。注《老子》,並撰《音義》,又集魏、晉以來駁佛教者為《高識傳》十捲,行於世。


  (《舊唐書》卷七十九《傅奕傳》2715)


  嵩山僧圓淨被殺


  (元和十年)八月己亥朔,日有蝕之。丙寅,訶陵國遣使獻僧祇僮及五色鸚鵡,頻伽鳥並異香名寶。丁未,淄青節度使李師道陰與嵩山僧圓淨謀反,勇士數百人伏於東都進奏院,乘洛城無兵,欲竊發焚燒宮殿而肆行剽掠。小將楊進、李再興告變,留守呂元膺乃出兵圍之,賊突圍而出,入嵩岳,山棚盡擒之。訊其首,僧圓淨主謀也。僧臨刑嘆曰:「誤我事,不得使洛城流血!」


  (《舊唐書》卷十五《憲宗傳下》454)


  道士趙歸真排毀釋氏


  (會昌四年)三月……以道士趙歸真為左右街道門教授先生。時帝志學神仙,師歸真。歸真乘寵,每對,排毀釋氏,言非中國之教,蠹耗生靈,盡宜除去,帝頗信之。


  (《舊唐書》卷十八上《武宗紀》600)


  衡山道士劉玄靖及歸真膠固排毀釋氏


  (會昌)五年春正月己酉朔,敕造望僊臺於南郊壇……歸真自以涉物論,遂舉羅浮道士鄧元起有長年之術,帝遣中使迎之。由是與衡山道士劉玄靖及歸真膠固,排毀釋氏,而拆寺之請行焉。


  (《舊唐書》卷十八上《武宗紀》603)


  拆大寺材木修建


  會昌五年八月,中書門下奏:「東都太廟九室神主,共二十六座,自祿山叛後,取太廟為軍營,神主棄於街巷,所司潛收聚,見在太微宮內新造小屋之內。其太廟屋室並在,可以修崇。……如合置,望以所拆大寺材木修建。既是宗室官居守,便望令充修東都太廟使,勾當修繕。」奉敕宜依。


  (《舊唐書》卷二十六《禮儀志六》983)


  時廢浮圖法,以銅像鑄錢


  時廢浮圖法,以銅像鑄錢。(柳)仲郢為京畿鑄錢使,錢工欲於模加「新」字,仲郢止之,唯淮南加「新」字,後竟為僧人取之為像設鐘磬。


  (《舊唐書》卷一百六十五《柳公綽傳》4306)


  神策鎮將捕藍田縣唸佛人


  尋而藍田縣人賀蘭進與裡內五十餘人相聚唸佛,神策鎮將皆捕之,以為謀逆,當大辟。(高)元裕疑其冤,上疏請出賀蘭進等付台覆問,然後行刑,從之。


  (《舊唐書》卷一百七十一《高元裕傳》4452)


  葉法善排擠佛法


  (葉)法善自高宗、則天、中宗歷五十年,常往來名山,數召入禁中,盡禮問道。然排擠佛法,議者或譏其向背。以其術高,終莫之測。睿宗即位,稱法善有冥助之力,先天二年,拜鴻臚卿,封越國公,仍依舊為道士,止於京師之景龍觀,又贈其父為歙州刺史。當時尊寵,莫與為比。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一《方伎傳》5107)


  會昌五年大毀佛寺


  (會昌五年)八月壬午,大毀佛寺,復僧尼為民。


  (《新唐書》卷八《宣宗紀》245)


  唐武宗去浮圖之法甚銳


  (唐)武宗用一李德裕,逐成其功烈。然其奮然除去浮圖之法甚銳,而躬受道家之菉,服藥以求長年。以此見其非明智之不惑者,特好惡有不同爾。


  (《新唐書》卷八《宣宗紀》253)


  武宗即位,廢浮圖法


  武宗即位,廢浮圖法,天下毀寺四千六百、招提蘭若四萬,籍僧尼為民二十六萬五千人,奴婢十五萬人,田數千萬頃,大秦穆護、祆二千餘人。上都、東都每街留寺二,每寺僧三十人,諸道留僧以三等,不過二十人。腴田鬻錢送戶部,中下田給寺家奴婢丁壯者為兩稅戶,人十畝。以僧尼既盡,兩京悲田養病坊,給寺田十頃,諸州七頃,主以耆壽。


  (《新唐書》卷五十二《食貨志二》1361)


  韓滉毀上元道、佛祠四十區


  (韓滉)毀上元道、佛祠四十區,修塢壁,起建業、抵京峴,樓雉相望。


  (《新唐書》卷一百二十六《韓休傳》4435)


  佛祠乾木為攻具


  (朱)泚大治戰棚、雲橋,士皆懼,游環曰:「賊取佛祠乾木為攻具,可以火之。」


  (《新唐書》卷一百五十六《韓游環傳》4904)


  毀屬下浮屠私廬數千


  毀屬下浮屠私廬數千,以地予農。蜀先主祠旁有猱村,其民剔髮若浮屠者,畜妻子自如,(李)德裕下令禁止。蜀風大變。


  (《新唐書》卷一百八十《李德裕傳》5332)


  回紇火浮屠


  初,回紇至東京,放兵攘剽,人皆遁保聖善、白馬二祠浮屠避之,回紇怒,火浮屠,殺萬餘人,及是益橫,詬折官吏,至以兵夜斫含光門,入鴻臚寺。


  (《新唐書》卷二百一十七上《回鶻傳上》6119)


  崔胤毀浮圖,以銅鐵為兵仗


  (朱)全忠知其意,陽相然許。(崔)胤乃毀浮圖,取銅鐵為兵仗。


  (《新唐書》卷二百二十三下《奸臣傳下》6358)


  周世宗禁私度


  (周世宗柴榮)甲戌,大毀佛寺,禁民親無侍養而為僧尼及私自度者。


  (《新五代史》卷十二《世宗傳》119)


  周世宗廢天下佛寺


  (周世宗)即位之明年,廢天下佛寺三千三百三十六。是時中國乏錢,乃詔悉毀天下銅佛像以鑄錢,嘗曰:「吾聞佛說以身世為妄,而以利人為急,使其真身尚在,苟利於世,猶欲割截,況此銅像,豈其所惜哉?」


  (《新五代史》卷十二《恭帝傳》125)


  石昂禁其家不可以佛事污先人


  (石)昂父亦好學,平生不喜佛說,父死,昂於柩前誦《尚書》,曰:「此吾先人之所欲聞也。」禁其家不可以佛事污吾先人。


  (《新五代史》卷三十四《石昂傳》372)


  禁鐵鑄浮屠及佛像


  (開寶)五年春正月壬辰朔,雨雪,不御殿。禁鐵鑄浮屠及佛像。


  (《宋史》卷三《太祖傳三》37)


  禁以金箔飾佛像


  (康定元年)八月戊戌,禁以金箔飾佛像。


  (《宋史》卷十《仁宗傳二》208)


  令流民得佔官舍寺觀以居


  (靖康元年十一月)庚午,詔河北、河東、京畿清野,令流民得佔官舍寺觀以居。


  (《宋史》卷二十三《欽宗傳》432)


  毀諸路淫祠


  (紹興十六年二月)壬寅,毀諸路淫祠。


  (《宋史》卷三十《高宗傳七》564)


  寺觀絕產田宅入官


  (紹興二十二年)丁巳,遣司農丞鍾世明詣福建路籍寺觀絕產田宅入官,其後歲入錢三十四萬緡。


  (《宋史》卷三十《高宗傳七》574)


  王濟斬睦州狂僧


  睦州有狂僧突入州廨,出妖言,(王濟)與轉運使陳堯佐按其實,斬之,上嘉其能斷。


  (《宋史》卷三百四《王濟傳》10068)


  李及之治靈鷲山浮屠


  (李及之)知信州,靈鷲山浮屠,犯法者眾,及之治其奸,流數十人,乃自劾。朝廷嘉之,釋不問。


  (《宋史》卷三百一十《李迪傳》10179)


  陳襄不度僧


  譯經僧死,遺表度十僧,列子廟三年度一道士,(陳襄)皆抑不行。


  (《宋史》卷三百二十一《陳襄傳》10420)


  李清臣作《浮圖災解》


  李清臣字邦直,魏人也。七歲知讀書,日數千言,暫經目輒誦,稍能戲為文章。客有從京師來者,與其兄談佛寺火,清臣從傍應曰:「此所謂災也,或者其蠹民已甚,天固儆之邪?」因作《浮圖災解》。兄驚曰:「是必大吾門。」韓琦聞其名,以兄之子妻之。


  (《宋史》卷三百二十八《李清臣傳》10561)


  《三朝史》中刪去《道釋志》


  孝宗受禪,念舊學,命(劉章)知漳州,為諫議大夫王大寶所格。尋除秘閣修撰、敷文閣待制,召提舉佑神觀兼侍讀,遂拜禮部侍郎。奏禁遏淫祀,仍於《三朝史》中刪去《道釋》、《符瑞志》,大略以為非《春秋》法。


  (《宋史》卷三百九十《劉章傳》11959)


  禁女婦之為僧道者


  (朱熹)主泉州同安簿,選邑秀民充弟子員,日與講說聖賢修己治人之道,禁女婦之為僧道者。


  (《宋史》卷四百二十九《道學傳三》12751)


  朱熹禁女不嫁者


  (朱熹)居數月,除江東轉運副使,以疾辭,改知漳州。奏除屬縣無名之賦七百萬,減經總制錢四百萬。以習俗未知禮,采古喪葬嫁娶之儀,揭以示之,命父老解說,以教子弟。土俗崇信釋氏,男女聚僧廬為傳經會,女不嫁者為庵舍以居,熹悉禁之。


  (《宋史》卷四百二十九《道學傳三》12762)


  种放嘗裂佛經以制帷帳


  (种放)性不喜浮圖氏,嘗裂佛經以制帷帳。所著《蒙書》十捲及《嗣禹說》、《表孟子上下篇》、《太一祠錄》,人頗稱之。


  (《宋史》卷四百五十七《隱逸傳上》13423)


  張商英勸帝節儉,稍裁抑僧寺


  張商英方有時望,(郭)天信往往稱於內朝,商英亦欲借左右游談之助,陰與相結,使僧德洪輩道達語言。商英勸帝節儉,稍裁抑僧寺,帝始敬畏之,而近侍積不樂,間言浸潤,眷日衰。京黨因是告商英與天信漏洩禁中語言,天信先發端,窺伺上旨,動息必報,乃從外庭決之,無不如志。商英遂罷。


  (《宋史》卷四百六十二《方技傳下》13525)


  僧李智被殺


  大名府僧李智究等謀反,伏誅。


  (《金史》卷七《世宗傳中》160)


  禁糠禪、瓢禪


  (大定二十八年)十月乙丑,……禁糠禪、瓢禪,其停止之家抵罪。


  (《金史》卷八《世宗傳下》201)


  禁五行毗盧


  (昌明元年)十一月乙卯……以惑眾亂民,禁罷全真及五行毗盧。


  (《金史》卷九《章宗傳一》216)


  僧超謀亂


  (至元元年八月)己未,鳳翔府龍泉寺僧超過等謀亂遇赦,沒其財,羈管京兆僧司;同謀蘇德,責令從軍自效。


  (《元史》卷五《世祖傳二》99)


  平陽路僧官被殺


  (至元三年二月)壬午,平陽路僧官以妖言惑眾伏誅。


  (《元史》卷六《世祖傳三》110)


  沙汰僧尼


  是時,朝廷無事,稽古禮文之事,有墜必舉,請賜經筵講官坐,以崇聖學,選清望官專典陳言,以求治道,核守令六事,沙汰僧尼,舉隱逸士,事見《太平傳》。


  (《元史》卷一百三十九《朵虯只傳》3354)


  平僧藏羅漢


  五年,邑人吳乞兒、濟南道士胡王反,(郭侃)討平之。七年,改白馬令,僧臧羅漢與彰德趙當驢反,又平之。


  (《元史》卷一百四十九《郭侃傳》3526)


  討誅妖僧李圓朗


  (萬曆十七年)夏四月己亥,王家屏復入閣。始與妖僧李圓朗作亂,犯南雄,有司討誅之。


  (《明史》卷二十《神宗傳一》273)


  汰法王以下番僧四五百人


  英宗即位,詔節冗費。(胡)濴因奏減上供物,及汰法王以下番僧四五百人,浮費大省。


  (《明史》卷一百六十九《胡濴傳》4535)


  周璽請毀新立寺觀


  武宗初即位,(周璽)請毀新立寺觀,屏逐法王、真人,停止醮事,並論前中官齊玄煉丹糜金罪。


  (《明史》卷一百八十八《周璽傳》4984)


  勒令尼改嫁


  (方)獻夫以尼僧、道姑傷風化,請勒令改嫁,帝從之。又因霍韜言,盡汰僧道無牒、毀寺觀私創者。


  (《明史》卷一百九十六《方獻夫傳》5189)


  霍韜散僧尼


  (霍韜)在南都,禁喪家宴飲,絕婦女入寺觀,罪娼戶市良人女,毀淫祠,建社學,散僧尼,表忠節。既去,士民思之。


  (《明史》卷一百九十七《霍韜傳》5214)


正史佛教資料類編 杜斗城輯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