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陰先生文稿/卷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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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 漢陰先生文稿
卷十一
作者:李徳馨
卷十二

簡牘[编辑]

與李子常書[编辑]

旱熱漸深。長日昏昏粗遣。常擬一奉以破阻鬱。而柰無便何。雨前新茶。曾求之湖南。得之不敷。少許分上。幸試之。若論茶品。須先泉味煎法。台以爲如何。餘不備禮。

與李子常書[编辑]

卽見公事中。有兵曹啓目。城外居人民士大夫。幷撤入城內。令備邊司議處云。看來發一笑。謂城中虛疏而盡移城外人。則城內未足實而城外一空。以其策爲可議否耶。疏而且迂。必取人一哂而增騷擾耳。勿以病生在城外而爲此言也。

與李子常書[编辑]

一發妄言。言官重挑機關。惶恐柰何。此有晉州人柳伊榮。乃故柳宗智之子也。來言賊情頗眞的。殊異乎金光。幸一問彼中事如何。風月不佳。臂病重發。鍼灸方始。不具。

與李子常書[编辑]

諡議。國之重事。朝聞無領。台恐又如昨日之徒往來。且前啓請吾輩參此會者。非以原任大臣應參也。特以爲院相之故而請之。又慮有從傍竊議者。旣辭以病矣。一日之內。辭此會而入政院。似非便。今日姑請他員。容僕退入一日也。昨有一宰。傳尹海平之言。差出院相非規例。甚言其不當。一松之言。必非偶爾發也。外議如此。吾儕以爲例而旅進焉。其可乎。示敎。

與李子常書[编辑]

比來。台履閑臥如何。有懷難一晤。悵想悵想。僕再下無可爲。唯以遠遊餘債爲關念。昨有人貼榜於訓鍊院東柱。擧賤名而加不測之言。此難以勿傳之法典論也。癡兒之應賭人議。則料之久矣。而猶未知至此之甚。傷虎餘喘。駭汗靡定。卽擬上章控辭。徐議進退。僕本在家僧也。在家緣薄。春來亟思浮海。意外遭此厄可憐。癡騃自處極難。幸台熟量見敎。勿以已獲自便而諉人飮冷暖也。仄聞李玉汝輩將上辨疏。此必添一駭機。公論之定。何用急於目前乎。如有親切人。願台力止之。區區猶致念此及。

與李子常書[编辑]

遙聞台體近頗蘇快。深用遡慰。生還自溫井。舊疾轉加。僵臥粗遣。職名若盡脫。則歸死于廣陵先壟下。是之爲切切尒。倭使又來。北胡竊發。而在朝無出謀于此者。風色日擾。人多疑顧。將安所稅駕乎。梧翁已歸衿陽。完城再相。凡百在邸報。想令默會。舟師格軍。梧翁率爾分付于差使員之回。邊邑私賤。盡被調發。不但生爲食言斂怨之歸。他日上司出令。民其信乎。事機有關利害。幸諭當事者。速圖改處。使邊民釋然。何時轉入嶺南。唯冀節宣萬安。

答李子常書[编辑]

遠聞令供仕萬安。爲之喜慰。生歷盡海防。種種無形。寒心寒心。水將多不可意。而統公所爲。亦甚生疏。誠可悶也。自鯨島發還時。統公與副使。中流送我。風起浪湧。船中人多臥。統公亦色變氣奪。艱上他船。只此一病。難久此任。柰何柰何。來此見李雲龍。頗有器局。能文慮事。熟諳舟楫之妙。則無與爲比。故統制在古今島時。曾言其可爲此任。其言不虛矣。第官職尙卑。令須預知此意。以圖養望可也。李應彪人器。亦可惜。視今之水使則多勝矣。幸有窠闕擧之。幸甚。

與李子常書[编辑]

不佞。人間一罪人耳。今遭變喪。方寸漸亂。悶泣度日。惠賻全漆。出於意外。感謝何言。曾因李安山。聞台敎。此乃六七年來商度于心上者。爲之痛歎無已。面訴欠便。尤增哽鬱。

與李子常書[编辑]

薇啓近侵大臣頗深。而昨避措語尤緊。右台今已走。居其首者寧得晏然乎。昨今俱以疾癈仕。而此後自處極難。誤我者。皆令爲之祟也。其無怨耶。深恐。節節有難處之事。亦且柰何。頃日妄啓所懷。外間頗多言。嗟嗟行路難。乃至此耶。

與李子常書[编辑]

頃荷台委示良方。適會痛勢減歇。未試之。因呷酒少許。夜來作痛倍于舊時。今也備局之坐。不得隨參。凡百有奉議者而未及。可嘆。統制未得。極爲憂念。李雲龍世世業武。其考作南海倅。乃家門兩班也。第有鄕態。今年中使之行。亦不爲衆人諂媚態。恐或有卽墨之毀。且嘉善中。亦恐有天意眷念。如何。

與李子常書[编辑]

日前。得奉台復書。遙慰遙慰。不佞病臥依舊。欲轉向上道。而邊頭事尙有未完者。姑此留滯呶呶中。掩耳而消遣。可笑。李金堤之請來。添得湖中一謗。想洛下。亦多有嗤議者。第釜山,固城臨當移民。而其間得借此人頰舌大勝。累度移文。煩一月奔走則可了。今聞台敎以呈所志云。尙未肅拜在京。則吾安得處置哉。良可笑也。其訴牒封送。幸傳致之。病憊僅草。

與李子常書[编辑]

病浹三月。不能出戶外。知聞盡斷。塊然爲一頑物。思慮所遊者。只及於無何有之地而已。世人多爲我致憂慮。聞來不自知戰慄也。憂畏則當任天。第自己處置極狼狽。旣難於箚辭。而出謝則唯有請告乞由耳。樞府雖散地。而無端退伏過累月。分義謂何。勳籍尙未勘。台已出謝否。昔見台箚。辭語非所宜於告君。且重吾罪戾。台何爲如是耶。

與李子常書[编辑]

頃有一官來云。李召募移文陜川。捉致鄭德遠奴子事。僕訝其眞贗。卽刻入來。將上陳弊疏。疏中盛劾鄭所爲。欲卽呈而僕止之。此事機關頗重。今將就質於左右。幸細量說知。

與李子常書[编辑]

當初釜城極力脩葺。意在於郭公。而欲圖守城一事耳。昨見備局粘啓。無別敎例。不得施行云。然則極可悶也。未可更爲婉辭曲稟耶。前日之坐。得聞兵部不許貿焇。退而詳問其曲折。則北京焇百斤價五兩。而公家給本錢四兩半。且雖貿百斤而來。此改量則僅止八十餘斤。徵納之數甚多。譯輩非盡爲竭忠報國者。豈肯樂此。而兵部下吏。亦圖要人情。今無他端。如例事責貿之爲。則田尙書之報咨誠宜矣。此機不爲善處。則後悔非細。宋業男旣將齎咨赴軍門。貿焇一事。善辭移咨于萬公處。請爲轉奏區處。決不可已。且本年四月後。海上連有虞賊之變。此亦報知軍門不妨。台須酌量善處。凡百欲奉悉無便。柰何。

與李子常書[编辑]

家君久在寒疾。昨承問。適有事稽復爲歉。錄勳一事。生強爲本證。而台鑑上年啓辭。尤使我狼狽。未前欲有一啓。而議未定未果也。寧博以後除守令者。與因公追到平壤人。一以絃斷。則曩夕右揆之意得矣。第於其間。恐不無可議。且征倭軍功。將士多顒望。微末得參扈從之勳。而將士宣力者多失望。則後慮多矣。台旣以向來元勳之所處。爲不宜處。而生亦難於擅斷席間之論。鬼神先傳。可笑可嘆。此事當速完。又當詳盡。幸台敎。

與李子常書[编辑]

謹問比間。台起居萬安。生來臥京山。已近一月。百事無下手處。但有時長嘯耳。慶左水閫局狹手生。勤而終顚。愈久而未能。以此軍情極厭之。前頭如有策應之事。必致狼狽。第此時易將不便。姑且耐待。今則虞機漸多。生姑令李雲龍馳往本處檢飭。來朔替番。格軍分部之事。且同松雲脩葺城屋。此人手熟。酌量從便易置不妨。幸惟台諒處。適疾作。不宣。

與李子常書[编辑]

鄙人情事。雖老兄。亦未深悉。每切痛嘆。僕亦人耳。前後蒙上諭。多未安。寧不動心。頃見老親私書。又心折涕流。不知所以爲計。此間逼塞難處之狀。非平日相識者。誰復心諒。今日筵中。倘又語及。則願痛陳切迫情勢。少脫三十年知舊於極罪中。泣禱泣禱。台兄見鄙箚。則亦必動心矣。一松。意其速出。何又呈告。益增蹤跡之狼狽耶。

與李子常書[编辑]

人之處事之始不審。而欲後之無事。蓋難矣。此事僕已負重罪。而掩護至今。人言之時發。固其所也。第上年經營論議曲折。最後得聞一二。亦足縮頸。此而安過。其後則人雖云有言者。而頑然不動。人情誠可笑也。向日萬撫臺留此時。僕欲措辭自首。而承台敎還止。到此無自爲之道。但當靜竢言發。而請服罪而已。昔日備邊司之坐。僕不云乎。留花之事。頭疼猶在。盧侍郞不悛不懲。反蹈其誤擧。甚矣。其惑也。鄙意花姓留此。僕心裏長如負譴人。葉靖國歸時。欲通情而附送。未知如何。前日訓鍊都監處置事。自揣爲經遠長算。而言發被令詬。國家養兵規模。若是其狹少苟且。而能有爲乎。從當請敎。幸台諒之善處。

與李子常書[编辑]

向往訓鍊都監屯田。多以自薦爲官者。而疏欠滋議。卽有前判官洪禹績。松雲僧管下力戰人。而今長髮爲朝官者。曾於島山,倭橋征役。知其名矣。今又有相地僧。爲其姓族也。而申請之。要爲一處屯田。以效其能。若其見而進退之。在台鑑與有司堂上。生不之固也。十四辭朝出外。未間。唯希靜養萬安。不具。

與李子常書[编辑]

夏序景暖。台履萬安。遙遡遙遡。前在固城。祗承有旨。今又祗承。非但生有疑惑。邊上人皆未曉解公事本意。以爲訝焉。統制之移設。利害非可議者而尙未決。豈台鑑見牛未見羊之故耶。抑湖伯有別言於備局耶。慶尙右水營之屬。最優於兩南諸水營。全羅左水營遺存之數。纔及其半。統公所率工匠。皆嶺南沿海人也。今若刷還。盡屬本道。則統公無所爲矣。且統公之富。只以管三道海邊物力耳。故邊上語曰。殘破之地。所當遣者統制也。其移徙。不關于農節早晩。前狀云云。只歷言其利耳。豈爲此哉。幸考今去書狀。速賜裁處。因便此謝。

與李子常書[编辑]

抱病閉門。知聞久斷。一候亦有計未果。卽因郞廳告請。將會于備局。而衆中不便私議。故敢告之。今此諸功磨鍊。終稟睿裁。而大槩則必須自下詳盡議勘也。前日始議而舟師列將。多拈出於議定之列。而陸將少與焉。且權,魚兩公。雖有勸贊建事之功。而論其績則微矣。舟師衆論之言切優者。此人外。亦有累人。如論之。當先此而後彼。未審台所聞如何。延安之功。恐不可不錄。如何。紙尾示敎。

與李子常書[编辑]

感冒之餘。痰痛極重。悶悶。卽聞全羅水使。有議處之敎。水將多不得人。春來有變則尤可慮也。金也爲淸拙自守之僧。太無運用。有急何爲。忠淸水使柳珩。其志頗可取。今到忠淸道。又變生梗手段云。此人移之全羅則何如。慶右裵公遲緩嗜酒。必不任事。禹致績貌不揚而有膽。李蘋頗謹實。遞裵而擇于此二人何如。南歸而察處。恐不及春汛。病阻請敎。幸卽量示。李純信有貪狼之病。而曾慣水戰。且少有才警。勑而任之。可保無事耶。

與李子常書[编辑]

會寧造變藩胡。必須一番示以兵威。明川以北人民。可得安頓農作。秋間見調度抄軍之事。不滿一哂。似有以存亡之擧。不深留意者。私竊悶焉。啓以姑停。圖出於萬全矣。此事若爲之。則開年二月晦前。不可失也。否則恐終年受其侵辱。頃聞自北出來者之言。多與淺慮不相遠。且精擇具沆,韓明璉輩流四五百。配以土兵之健者。又抄平壤砲手五百。京砲手五百。使之滿千。然後可無辱矣。各道雜軍。不須竝煩徵發如何。令爲元戎。故敢陳所懷。

到通州。上會同館提督洪爺書。[编辑]

士之生世。孰無天畀之性與氣哉。是性也。是氣也。聖而匪豐也。愚而匪嗇也。內而匪深也。外而匪淺也。顧能養而充其至者。爲貴焉耳。鯫生。海左僻壤人。早業讀書爲文。粗知有可樂者。局於偏邦。無以展乘弧蓬矢之志。井蛙籬鷃。雖適其適。得不爲大方之見笑耶。幸今奉國書而來。獲覩聖朝聲明文物之盛。其有得於觀感者。已勝卅年書矣。朝之宏材碩德。相繼蔚起。陶鑄治化。羽翼斯道。鯫生欲一就大人老先生之門。以質復性養氣之說。而償宿願焉。則外藩之使禁戒有拘。坐館悶默。相望懸絶。何啻壤蟲于黃鵠哉。仰惟執事稟徽歙之淸淑。負郞署之望實。其遊戲乎龍尾麥光。攻翰墨者專矣。學必期於盡性。文以洩其深博宏大之氣。豈非鯫生之所願見而未得者耶。往在成化。弊邦人金馹孫。以貳价來朝。程先生諱愈提督本館。見馹孫傾許。每下館從容講論。仍出所著小學集說。傳布國中。時李西厓相公在翰院。程先生爲馹孫紹介。遂被西崖筆札相往復。此皆先輩愛才無間於內外。惜乎執事高邁于程先生。而後來者多愧馹孫。良足嗟矣。新安道學。至晦翁而大明。其後由勉齋而金氏。由金氏而許氏。到今繼其傳者誰耶。歙之文章。在古尙矣。不論近時汪公南明。許公海岳。俱以藝文名。所造淺深。一鄕諸獻。謂爲如何。曾見海岳寄鯫生婦翁詩文。淸活動暢。自勒大家言。如有二集。切欲一看。未知執事使鯫生得見否乎。鯫生卜居。頗有溪山之勝。奉老父其中。以盡菽水之歡。雖仲長樂志論。不足過矣。往年蘭嵎朱太史奉詔至弊邦。留詩揭額。以侈後觀。再欲得中朝絶筆一題扁。又未知執事能俯遂鯫生所望否耶。宋太史乃執事同榜。茲以轉托于執事。而欲執事爲紹介于今之李西厓。無乃涉於太干瀆乎。曩因使事未完。不敢發口言私事。今已脂歸轄矣。一辭省臺。如隔天淵。再瞻紫芝眉宇。杳無期矣。臨行曷勝依依。橐中刀扇。聊表下悃。幸希執事。惟情其物而勿却之。弊邦譯官方留館。如以爲可敎也。願賜一言。悚仄。

不佞卜居。在王京東八十里。後背雲吉山。前俯龍瀨。舍傍有南北兩澗。出洞爲交劍形入大江。南溪畔。有小亭。乃家尊頤息之所。名曰怡老。去亭迤西數十步。有小軒。名曰眞佚。舍南。構書巢。積書數千卷。定省之暇。攤書消息。名曰愛日。洞口。有亭翼然臨高阜。與江外峭峯相對。春秋遊玩其處。取其形而名之曰挹秀。此弊居之大槩也。願得一時絶筆題額。以賁江山之勝。乞執事恕之。

上沙川復初滄洲書[编辑]

不佞此來。多荷諸丈厚愛。十年闊懷。纔得開慰。而逢場又別筵矣。杯酒與日晷。俱堪惜矣。回到通州旅店。魂夢飛越。惘惘不已。見諾弊居亭額。幸諸丈善圖於一代絶筆。或留題或寫額。以爲海外知舊永久賞玩。而傳子孫之詑談也。弊邦譯官方留館。憑寄報音。是所望也。別告黃爺。今去楊老爺前一書。因便傳致。速得其肖像。以成先寡君求覓未遂之計。不佞悲感尤切矣。願千萬留心。臨楮神往。筆舌不盡。統惟僉位曲亮。

揭楊老爺書[编辑]

剝盡陽生。緬惟臺下起居。順時萬福。嚮風遡慕。不勝區區。開城追別行塵。怳如昨夢。歲星將一周矣。每想臺下警誨之益。島山征役之苦。寤寐不忘。天淵遠隔。何方達一函於左右耶。丁酉倭寇之再發難也。靡臺下之靜勝。則漢京幾乎潰矣。成算已定。殲賊有期。不幸流言壞事。和約退敵。臺下之勞績。乃返爲後來者之功。嗟嗟小邦口碑雖喧。奈不與公論何哉。古來人事喜舛如此。竊自痛矣。先寡君感銘臺下義烈。委遣大陪臣。入奏申辨。且命有司起生祠。要得臺下肖像。以垂永久。屢令進貢陪臣。圖寫以來。茲事未遂。先寡君忽于本年二月初一日棄世。攀號何及何及。職適奉嗣君襲封奏來京師。遇黃參軍應陽。聞邇間臺下消息。傾慰曷勝仰喩。重拜紫芝眉宇。杳無其期。倘令龍眠一寫。俾揭虔祠中。則鯫生與國人。感成先寡君之始計。而峴首墮淚。不足言矣。乞臺下諒其誠焉。言長神往。無任主臣。

上吳遊府書[编辑]

回到鴨江。竟失攀敍。歸計甚忙。又不得等待報音而去。出城瞻望。曷勝依悵。此後更拜紫芝眉宇。杳無期矣。念及于此。良足於悒。廣寧前撫鎭有合揭于當途。欲因弊邦嗣君之未定位也。而占取地方作天朝郡縣。被宋,王兩給事重參。未知二老何意出此計也。大槩盡悉於兩參本。而前起告訃使臣。得揭稿於一科官家。不佞恐其僞作也。念此揭必在首輔記室。敢托令表弟。使密圖覓看矣。令表弟丈追到通州說稱。多費重價。乃得同行。二公謂此揭送貴府。傳致爲妙。遂成約而來。令表第丈說跟到。而迄不至矣。幸十襲密封見寄。至望至望。不佞初隨仰城李元帥。再隨楊撫臺之行。終乃躡西路劉督府軍後。一時出來摠府,參,遊䀈褊裨,參軍。俱記姓號。以備後考。不幸箚錄小冊子燒失。今將臆記書出。而間有不明白者。須體諒下懷。照別錄謄示。庶鴻泥舊迹。不泯有傳。前屯李摠兵前。卽芳春也亦告以此意。封去簡子。幸因便風傳致。得答書。竝見敎也。離思襞積。筆舌何盡。唯祝起居順時珍福。

揭李摠兵芳春[编辑]

行過轅門。冠服不備。喪巾白衣。不可入府下。竟失攀拜。出城回望。步步皆恨。路上蒙專伻賜以厚禮。感戢何量。第海左塵蹤。無緣更拜紫芝眉宇。得好機而巧違乃如此。平生茹嘆不盡。咄咄奈何。不佞初隨仰城李元帥。再隨滄嶼楊撫臺之行。終乃躡西路劉督府軍後。一時出來摠府,參,遊䀈褊裨,參軍。俱記姓號。以備後考。不幸箚錄小冊子燒失。今將臆記追寫。而間有不明白處。須體諒下懷。照別錄謄示。庶鴻泥舊迹。不泯有傳。今因吳石樓丈。草此以達。千萬臨紙不盡。惟祝起居順時珍福。

答倭將書[编辑]

漏落與攝津行長爲先鋒。再犯全羅道。是未知足下誑天朝及弊邦耶。關白脅足下而然耶。天朝之至恩。弊邦之厚義。何足下不思。而自絶之如此。戊戌之冬。水兵天將陳都督與弊邦邊將。摧破倭船於南海後洋觀音浦約束。天朝諸將欲追擊歸師。問罪貴島。弊邦以禍本不全出於貴島。懇請而止。足下負弊邦。而弊邦終不絶貴島之意。想足下。亦有聞矣。聖天子甚怒日本蔑冊使而動兵。申飭兵部。命留名將及精兵二十餘萬。分置弊邦八道。以爲數十年屯耕敎練之計。至今天將等。皆以貴島爲罪首。乃謂弊邦誤親貴島。句引兵禍。此蓋以足下及足下之子。再爲先鋒嚮導故耳。來諭有云。對馬島主在大板。待報朝鮮和不和之事。而後載運軍糧云。弊邦所不得自擅之事。足下欲脅而成之耶。以足下之力。而可止日本之兵。則何不能止壬辰,丁酉之兵。以足下之力。而不能止日本之兵。則雖講和如前日。而還恐背盟又如前日。足下先旣誑而負之。又將再誤耶。弊邦惟天朝之令。而天將說稱。對馬島累誑天朝及朝鮮。非有異常忠款。則其言尤不可聽信云。弊邦獨能擅斷乎。雖然。與其將來。不追旣往者。聖人之心也。包荒含垢。許人革面者。王者之道也。日本若能以誠信相與。而貴島。亦且大加懲悔。表著其非常之忠悃。圖所以自效於天將。而得令轉奏天朝。則人之所欲。天必從之。于斯時也。弊邦惟皇朝指揮是從。前日之事。何可提起再論。惟在足下盡其誠意耳。貴使久留。慮足下懷疑。請於天將。賞米先送。來書則天將轉報於天朝上司。如有處置。當遣人報知。不宣。

答平調信別紙辛丑八月[编辑]

別紙所諭要時羅等。始到弊邦。天將輒卽拿送天朝。其後處置。非弊邦所知。蓋往年。日本待天使無禮。反動兵戈。天朝深怒其桀逆。拿問要時羅等。足下豈不聞乎。自古無殺使之國。弊邦粗識此義。要時羅數輩殺之。何快於弊邦。留之。何損於日本。而弊邦強留不放歸乎。其無此理。想宜諒之。不宣。

答義智書萬曆二十九年十二月[编辑]

信書再至。益審足下惓惓之意。修好曲折。前書粗悉之。足下復有云云。弊邦事無大小。不能自斷。俱稟天朝處置。實足下所知也。足下旣知事情。又何用忙哉。舊好若諧。則涵育竝利。安民息爭。乃王者之事。豈以已往爲介懷哉。和之易成。如可以任意。則不必待足下煩諭。而弊邦已自決矣。往年日本失禮冊使。重致聖天子之怒。近又零賊頻發。益忤軍門郉老爺之心。和事之漸遲者。皆是貴國之所自爲。而今乃責速成於弊邦。足下已深察此等事而有此言乎。其未能深察乎此而徒勤往復乎。弊邦竊惑焉。曲在貴邦。則據何狀而爲辭於天朝。雖有辭。而天將豈輕許之。若貴邦革面改心。所爲不曲而自取信於天將。則和事不勞而得。不煩而成。此其利害遲速。皆在足下自己求之者。幸與柳川平公熟諒而處之。和成爲兩國之幸。足下與柳川。亦蓋愆而流名。其不美耶。統惟照諒。不宣。萬曆二十九年十二月

答平調信書[编辑]

去夏。足下刷還人口。委致信書。弊邦具悉足下之意。又據各人說稱。日本自關白逝後。國中不靖。而家康公有悔禍之意。對馬島主與足下深量利害。要講舊好。此與前後走回人所言相符。弊邦與留守天將同議。卽將此意及足下之書。稟報軍門郉老爺曰。日本之事旣如彼。對馬島之欲通款又如此。請撤移防海天兵。休養其力。以觀對馬島所爲。更議進退。軍門批回曰。日本事情。曾因福建往來人飛報。已爲聞知。今據所稟亦然。當依此處之。但比聞海上零賊竊發。深慮朝鮮又爲對馬島所賣。弊邦與留守天將再稟。海上零賊。必是小島下倭所爲。對馬島方要講和。必不作此事。於是軍門命海防諸將移住內地。使之更察對馬島形止。弊邦庶期自此而事可諧矣。今見來書。果如軍門郉老爺所料。足下又潛搶海邊無知鹽卒。以問國事。弊邦豈知足下作如此屑屑兒戲事乎。若此之輩。縱虜去數萬無損。刷來數萬亦無益。貴邦下戶賤卒。得與聞國中之大事乎。自擄自還。只見其反覆之狀於天朝。今此來書。非是要和。乃自絶於天將。曾謂足下有長慮。而處事乃如許耶。自壬辰以後。天朝謂弊邦誤親貴國。句引兵鋒。其後天朝將官。經理國事。細微猶不得自擅。況此等大事乎。細看來諭。一向督脅。弊邦事勢。足下知之旣悉。何又有此言。倘此言徹於天朝。則徒激天怒。而反有害於和事。足下爛熟商量。其不謂然乎。爲今之計。不在多言。惟在足下痛改舊愆。能盡其誠意。以取信於天將。則不煩於弊邦。而和事可成。如蒙天朝分付。則上司委官前日與足下面講者。必將來莅。幸足下以事成爲期而加勉焉。苟有其誠。焉有不成事之理哉。前書已達於天朝。而回諭尙未到。報音今日來。則弊邦明日差飛船報知。惟足下俟之。不宣。

答別幅書兩件[编辑]

別錄兵器。備悉見遺之意。弊邦未蒙天朝分付。則徑受此物。事體未穩。欲還璧以謝。又慮足下有歉於心。令邊將收儲。略將土產虎皮幾令。粧弓幾張。以報來使之勤。統惟照納。不宣。義智處。粧弓五張。虎皮三令。調信處。粧弓三張。虎皮二令。

答義智景直書萬曆三十年五月[编辑]

屢次刷還人口。備審足下惓惓之誠。本國前後所諭。已盡詳悉。想足下諒之。天將方以是密察。耳目甚煩。不敢盡及。差來指路人。無所關之事。而久留邊上。則恐妨於事機。且渠亦請歸。各給賞米還送。餘望自勉。不宣。

答義智景直書六月[编辑]

橘使再押人口來。備審足下惓惓之意。良慰良慰。頃日指路二人之還。粗及弊邦事情。想此書未得達而橘使發船矣。茲者。天將以弊邦要與貴島講好。而邊報不一。頗甚疑訝。又遣王委官巡檢邊上。事體不便。不敢詳悉。來使略賞米布以酬其勤。今日事機成敗遲速。惟在貴島盡誠如何耳。幸足下諒之。不宣。

答義智調信書萬曆三十一年正月[编辑]

屢接來書。益審繾綣之意。所示之事。前已細悉。何待更加縷縷。軍門萬老爺。專管東事。弊邦將貴島嚮款之誠。替報者非至一再矣。去十月。軍門差人。持回諭書帖以來。留京城有日。頃始發向釜山。待貴使矣。近間事機。詳在其書。差人想又口申已盡。幸足下思其終始而加勉焉。志州太守書。奉玩深慰。但弊邦每只擧貴島誠款。轉報天將。今乃更煩他書於論議甚多之時。恐妨好事。不敢以其書飛報天將。又不敢煩作報章。但弊邦領佩厚意。不敢忘也。其事體曲折。想足下。亦自諒之。幸傳布此情毋遲也。橘使往來頻繁。勞苦極矣。略施米布遣還矣。餘望自勖。不宣。

拾遺[编辑]

與李叔平書[编辑]

自得投示十箴。披玩不釋手。不意古先正之風味。乃得見於今日。慰滿十分。前後惠寄二札。又惓惓忠愛。丁寧切至。令病懦者。有所感激興起。執事之爲貺多矣。伯牙失鐘期。歎無知音。至於絶絃。文人以爲盛談。方正學公謂我得全其天而已。何介然於人之知不知耶。又歎伯牙與文人之志之卑陋。此誠末世獨見也。彼券外之言。又何足論哉。近竢小休。從容請敎。臂疼倩書。不悉。

與宰相書[编辑]

病臥嶺南樓。不進一匙飯。但以江聲竹色爲伴。時聞絶影島倭子怕我。不啻若郉軍門,萬經理。而一邊流聞群議斥我。又不啻若金應瑞之點考舟師於行長前。時發一笑耳。曾聞宋公無事生事。致令監不安其位。爲之疚懷者多月。病懶闕一書相候。卽聞出仕。爲公家深慰。僕曾折臂於唐逃兵而不自懲。又遭此狼狽。可謂其癡之甚也。萬一移咨於兵部。則咨文措語。不可不細加詳量。而持此譯官。又必悉知其事情善處。然後方可無後悔。幸令深思而見敎之。西邊又有虜報云。然耶。逆獄推鞫如何。凡百幸因風便見報。僕病久彌留。神短身憊。倩書。不盡。

與李子常書[编辑]

勉病上章。只爲朝家大體惜也。乃得血戰之敎。冤悶哉。僕初意欲上三箚而批下。尤不可無一言。擬略搆陳謝。右揆之不文如此。將如何而可哉。萬事索然。灰心益冷。奈何。不備。

與李子常書[编辑]

昨昏。伏見答兩司之批。竦然不知死所。卽刻人有以殄行之說已入。願察其影爲言而通之者。吾儕今處之若何。啓辭前。似不可無措辭待罪之擧。而亦難輕發。諒示。

與李子常書[编辑]

李提督送詩卷。要本國群大夫書詩其中。生具由入啓。而政院以國恤遑遑吟詠未安。使之措辭。聞令已有扇頭詩。或爲或否。恐無據悶悶。幸示敎。

與李子常書[编辑]

往日之夕。見副學撰勘答倭書。頗似草略。其夜急草三書。心手甚忙。及其書啓辭之際。草率口授。不復看省而入啓。批答久不下。只以速遣倭使爲悶。今承聖敎。極爲未安。更察啓草。則措語未了了。自笑癡妄乃如許耳。此雖偶爾未察之故。而恐聖覽看作何如。亦欲再陳其曲折。無奈煩耶。詔使接應一事。民怨極多。其不可與吏,戶判圖周旋耶。耳聽無非寒心。此及。

與李子常書[编辑]

造物多忌。舊患痰痛。乘涼重發。視前尤急。今日欲詣闕而未果。悶蹙奈何。似聞外間。自首揆議示諸宰之後。甚多嘵嘵。銀臺,柏府其意尤緊。深恐此事決末不妥。會盟漸迫。不爲廷啓而有進退否。有聞有思。願示敎。

與李子常書[编辑]

平生任性。餘外都不知。病不堪動。大事又當前。誠不得不遞。台敎亦云云。未諒此間曲折而況論也。第以有乞解計久矣。而賤疾適發。人之以其心。而揣人之行止者。或生雜議。時及耳邊。不覺一冷哂。生雖駑。安敢乃爾。

與李子常書[编辑]

昨聞有命召。爲詔使事耶。詔使當於何間來到。凶年又接此。民力難支。奈何。開年。賊使策應。關國成敗。收貿焇藥。所係亦重。必得軍門伺候譯官情面親熟者。可以周旋成事。且宋譯癡而不避事。差遣甚可。適因都提調啓辭。不許付軍職而有改差之議。果爾則左矣。亂後譯官雖赴京之行。有以奪告身差遣。如朴義儉者。亦多有之。況此齎咨奔往。以原任遣之何妨。將此曲折。措辭啓之爲便。聿台諒處。郭再佑事置之耶。竝諒示。

與李子常書[编辑]

秋來疾恙交侵。風與濕與痰。纏痼于身。今又經旬患赤痢。眩憊不起。比年漸知衰態來逼。而傷患又如此。良可發一慨也。昨見功臣都監傳敎。甚未安。今見下備局之敎。雖非于於勳事者。而辭氣間有多少損傷。隕越無地。錄勳一事。恐終不能善處。幸深思善完以了此一場也。生則自此惟自處之。恐不暇也。奈何。

與李子常書[编辑]

近日呵喝出郊街。柴夫。亦爲嘖罵。不勝愧恧。不圖公論之嚴。在蚩氓而如此矣。莎堤老親寓下近處隣人與奴僕連患疾疫。漸似侵逼。淸心兩蘇。幸分惠爲切。少得臘劑。已盡於分救。敢此煩乞。不盡。

與李子常書[编辑]

病伏。但了遣窓裏明暗。獻歲迎春。都不管。一問之久闕。無足歎者。生上年以毒藥唐人。將被人重斷。還朝之後。屢及其曲折於辭章中。而呻吟度日。性且迂緩。曾不對人語及。又不卽自處。梧翁在備邊司。率爾覆啓。稱依臺諫所論。咨還爲當。第令都監次知堂上處之云云。而都監又無堂上。尙今掩置。聞主論者。提此發重論。其勢似不但已。欲具小箚。將自首於經理衙門。乞伏重罪。仍請下備邊司議處。台必從近出仕。可了此公事耶。大槩稟告經理。自請服罪。於吾心安焉。而於國事。則恐起唐人之疑。謗于後日也。所親切唐官。亦有無跡善處者。而論議若暴發。則勢未暇爲焉。如何如何。此輩已爲本國人屢年。唐人無知之者。依往年上敎。姑置之。未爲不可。第一邊人嘵嘵。可慮可慮。

與李子常書[编辑]

寒威折綿。未委台履如何。聞移寓。失一候爲歉。此中訓局之事。亟有變通。可以無墜。軍中聞生上箚。莫不延頸以待。而未得遂。切擬再箚。以陳辭不達意之實。仍請區請兵糧。如前箚所擬議者。則都監。罷亦可也。不罷亦可也。卽聞弊箚下。備邊當回啓云。一歲得米一萬五千石。可以饋此軍。泉府雖貧。其不能辦此乎。戶判亦欲待此事議完而周旋。兵糧兩款。願依弊箚所論。請督委兵,戶兩曹施行。幸甚。前日各道方物。其不因臺諫所啓罷之否。外方因此分定責辦。弊瘼萬端云。孑遺困民。亟宜圖蘇一分。台未可善處耶。

與李子常書[编辑]

來書云。擧名顯彈。然後不得已而入云。似聞申疏斥吾罪狼籍。不一而足。此豈獨不辨菽麥人獨爲者乎。至擧戊申間薇長所彈事及前日收議而爲言。其意不徒然矣。吾雖欲抗顏押班。其於事體。何哉。其虛捏之狀。不滿一笑。疏未下。不敢煩聽聞耳。今日之事。畢竟同墜坑谷。有聞見。輒示敎。

與李子常書[编辑]

得辱復。又聞豚兒來致報音。迷惑不了。今之所議擬。非是都監移之訓鍊院也。此則已有聖旨。固不可再爲提起。第自上責其漸圖恢拓。此則雖都提調晨夜奮拳經營。無可爲者。須如鄙箚前所論兵曹除出雜軍及出身軍功人。然後軍伍可廣。戶曹給糧。然後都監百端興爲。可盡革也。此兩款。願速酌量回啓。若如是區處。則生稍可寄名于諸執事之末而奉上令也。切有急見決角而圖善處者。願明以敎我。恐傳說失本指。此續耳。

與李子常書[编辑]

家有憂。身有病。有懷左右。而闕候者久矣。遡念良勤。柳承宣所啓一場逆獄。不滿一哂。不佞頃曾連日以病不參。而無辜已有致斃之歎。昨坐始得費力解了七八分。今日欲議完局無事。願台監掃故趁早來參。群議甚多。恐不佞力弱。此告紙尾見報。

與李子常書[编辑]

昨日面對。定算何出。請千之擧。中朝聞者必大笑。此與壬辰夏。遣尹海平。請減救兵三千爲二千五百之說。同一揆也。官軍一名一朔折直。乃二兩四錢。蓋月銀一兩五錢。鹽菜九錢也。前日李都督開算。過半張虛數哄我也。今若上本。則請於水兵內抽二三千。陸兵內抽願留者一千。統留釜山海岸。一面協鍊三道水軍。一面陰爲馬島聲勢。而鹽菜則本國以米布量助云。極其窮蹙悶迫之狀。則見之或動念矣。處權之說。群議作何商略。卽刻以日本則可絶。而馬島則不可不許縻。留水兵結局之意。明陳於撫鎭。則撫鎭必肯之。奏稿則先主留兵。而此事觀勢。及之於第二次如何。中朝時論亦峻。無乃相角之間。久未決耶。願示敎。買賣乃東八站近處人。非韓之管下。乃假稱也。

與李子常書[编辑]

昨聞薇長請出訓鍊都提調事。下備邊司議啓。此地今雖以某大臣爲之。難乎着手。但借都提調之號。文移號令爲足矣。然則不過爲有司堂上公事之囮耳。右揆寬而有容。曾熟於行陳。如爲之。直自本司拈出以請之何如。其間有深意。台可默會。以右揆爲都提調。而力勸兵判主持斯可矣。夏間完城率爾啓請。不佞有未安之敎。至今思之竦然矣。統惟台諒。

與李子常書[编辑]

聞過祭愆攝。未知卽今萬安。疫憂又亟。失候爲歉。生以都監事。意外被侵斥。可笑可笑。邊之爲人。前不相識。及爲都監見之。眞癡於察事。而不撓於人言者。渠性似窒而此其長也。今乃爲名士郞廳所捉。嗟嗟亦可以觀世變矣。軍情漸惋。而將官益竦蹙解體。此後雖得良將。其能爲乎。邊也雖無狀。乃提調也。沈也雖名士。乃郞廳也。爭一哨官事。捉之至此。諫官以是而扶紀綱。可笑也。生草箚欲達情而止。備邊司差出大將時。將以何人差之。如是則都監莫如速移訓鍊院。願聞示敎。

與李子常書[编辑]

聞卽朝趨謝。想體中平安也。南行卜以何日。邊上事。切擬一面商議。可乘暖晷許過否。昨示承悉。其事於國必有害。淺慮亦曾及焉。第彼中論議。情狀極其陰慘。欲執此爲禍胎者有之。安得不爲之所乎。比來不佞之被憎。有甚西崖梧里。誠可笑也。訓鍊都監無堂上。又推諉不卽回啓。及令未行。自備邊爲密啓而處之。如何。

與李子常書[编辑]

院相之論。吾輩提起。成服已過。乃蒙時,原竝爲之敎。事勢異於祖宗朝。而有不便於旅進者。台欲何以處之。示敎。

與金昌遠書[编辑]

年前憑人奉候。未審一一關聽否。卽今春日和暖。想閑況靜攝萬安。隔年瞻戀。如何可言。不佞憂病叢裏。尙欠一死。餘無可道。臘藥晩得略小。只將六種分上。時危日甚。此時閑居尋遂初。是天與淸福也。歎羨歎羨。惟望節酒愼攝。進學萬重。

與金昌遠書[编辑]

河生之歸。憑寄候狀。未委關聽否。近來西風漸厲。遙想令履萬安。隔年遡戀。如何可言。生憂病叢中。猶欠一死。他無足道。比聞進酒過傷。還似前日。何不念金軀。而忘知舊之規憂如許耶。奉敍無期。臨紙悵然。惟冀順序自愛。適因金醫告歸。草此起居。統希令諒。

與子書[编辑]

得見平安書。喜慰。吾亦無恙度日。但因上體未寧。間日問安。歸省又違初計。悶歎奈何。明日。乃初度慶辰。而吾未得馳歸。汝兄輩又奔走於寒食祭。而傷風雨爲祟。今令汝二兄勉強歸侍。而吾則身心心往忽忽心如狂者。正謂此也。何日北來。戀念日深。愼重靜養勤讀此六字爲寄。不盡。

與黃復初書[编辑]

往歲鴻便。得覩華翰。恍然再會玉河邊空院。以申情話。遡慰倍百。恒懷尖奴。豈能代更僕乎。況承惠詩。致意先寡君。字字涕洟。國人俱感左右高義。不替始終。奚但從遊如不佞者。銘佩心肝而已乎。竊聞滄嶼楊老爺繡斧近臨。東韓之民。擧切欣幸。想老丈更尋入幕舊遊。倭奴情形俱急。弊邦邊虞。弊邦之仰屛幪者。今愈迫矣。未知將何以見敎耶。曩歲通州。憑吳石樓丈表弟施相公。轉寄撫臺前稟稿一通於左右。而乞替送矣。前書不及此語。無乃施公爲殷生書郵耶。見寄楊老爺畫眞。卽招工上綃。永妥生祠。國人始遂宿願。無任瞻感。寡君令不佞另謝。且致不腆土物。統希收領。暑令方嚴。千萬順序萬福。臨楮神往。不盡所言。

與黃復初書[编辑]

昔別玉河邊。四易星歲。世間憂病。雙鬢盡皓。夢寐舊迹。長耿耿矣。劉冊使相公之還也。憑奉一書。未知關聽否。頃因尹月汀承得惠音。隔歲闊懷。遡慰何喩。東國史書。辱尊敎累矣。不佞兵火之餘。艱得二件。俱被郉制府,楊撫臺兩爺取去。今其購得者。零星數卷。尙不充秩。早晩若刊全書。何靳於雅覽之下哉。月汀長姪尙書公來致尊命。四大家抄集。朝夕披玩。千里猶對面。感戢感戢。刀扇數件。鵝毛表意。唯希領悰。別紙題扁。願銘圖見寄。臨楮神往。不勝依戀。

不佞老父年今七十五歲。卜築于國東八十里雲吉山下龍津之邊。湖山勝趣。田園野興。兼有其具。蓋爲晩景菽水謀也。不佞奉奏入燕。曾以題扁請執事。覓寄爲僻壤光彩。翌年。吳石樓從弟施相公。以執事之命。來致蕭侍郞及李中書二筆蹟。幸荷高義。銘念遠惠。造物所忌。回祿作災。歎惜奈何。願執事再圖於名能天下之第一筆。且廣覓題詠。以爲海東詑玩之寶。則子孫世被榮眷。曷勝感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