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内容

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062 (1700-1725).djvu/41

維基文庫,自由的圖書館
此页尚未校对

後越有新治中來,聞其事,異其人,下車首物色得之, 亟拜「亟為禮,羅而致之館下,又從而振德之。唐固義 士,治中亦偉人,皆出秉彝好德之真。微唐君不能成 治中之義,微治中不能著唐君之忠,是大有功於人 倫世教者也,此傳之所以不可不作也。」皇慶二年夏 五月題。及見遂昌鄭明德先生《元祐所言林義士事 蹟》云:「宋太學生林德陽,字景曦,號霽山,當」楊總統發 掘諸陵寢時,林故為杭丐者,背竹籮,手持竹夾,遇物 即以夾投籮中。林鑄銀作兩許小牌百十繫腰間,取 賄西番僧,曰:「餘不敢望收其骨,得高家、孝家斯足矣。」 番僧左右之,果得高、孝兩朝骨,為兩函貯之,歸葬於 東嘉。其詩有《夢中作一十首》,其一絕曰:「一抔未築珠 宮土,雙匣親傳竺國經。只有東風知此意,年年杜宇 哭冬青。」又曰:「空山急雨洗巖花,金粟堆寒起暮鴉。水 到《蘭亭》更嗚哽,不知真帖落誰家?」又曰:「喬山弓劍未 成灰,玉匣珠襦一夜開。猶記去年寒食日,天家一騎 捧香來。」餘七首猶悽怨,則忘之。葬後,林於宋常朝殿 掘冬青一株,置於所函土堆上。又有《冬青花》一首曰: 「冬青花,冬青花,花時一日腸九折。隔江風雨清影空, 五月深山落微雪。石根雲氣龍所藏,尋常螻螘不敢 穴。移來此種非人間,曾識萬年觴底月。蜀魂飛繞百 鳥臣,夜半一聲山竹裂。」又一首有曰:「君不記羊之年, 馬之月,霹靂一聲山石裂。」聞其事甚異,不欲書。若林 霽山者,其亦可謂義士也已。此五詩與唐《義士傳》所 錄語句微不同。詩中有雙「匣」字,則是收兩陵骨之意, 得非林義士詩?羅雲溪以傳者之誤而寫入傳中者 乎?但曰移宋常朝殿冬青植所函土上,而作《冬青》詩。 吾意會稽去杭止隔一水,或者可以致之。若夫東嘉, 相望千餘里,豈能容易持去?縱持去,又豈能不枯瘁? 作如此想,則又疑是唐義士詩。且「葬骨」一事,豈唐方 起謀時,林已先得高、孝兩陵骨邪?抑得唐所易之骨 也?蓋各行其所,志不相知會,理固有之。載考之齊人 周草窗先生密《癸辛雜識》所記云:至元二十二年乙 酉八月,楊髡發陵之事,起于天長寺福僧聞號西山 者,成于演福寺剡僧澤號雲夢者。初天長乃魏憲靖 王墳寺,聞欲媚楊髡,遂獻其寺。旋又發魏王冢,多得 金玉,以此遽起發陵之想。澤一力贊成之,俾泰寧寺 僧宗愷、宗允等詐稱「楊侍郎、汪安撫侵占寺地」為名 告詞,出給文書,將帶河西僧及凶黨如沈照磨之徒, 部令人夫發掘。時有宋中官陵使羅銑者,猶守陵不 去,與之極力爭執,為澤痛箠,脅之以刃,令人逐去。銑 大哭而出,遂先啟寧宗、理宗、度宗、楊后四陵,劫取寶 玉極多,惟理宗之陵,所藏尤多。啟棺之初,有白氣亙 天,蓋寶氣也。理宗之屍如生,其下皆藉以錦,錦之下, 承以竹絲細蕈。一小廝攫取,擲地有聲,乃金絲所成。 或對云:「含珠有夜明者。」乃倒縣其屍樹間,瀝取水銀。 如此三日,竟失其首。或謂西番僧回「回,其俗以得帝 王髑髏,可以厭勝致富,故盜去耳。」事竟,羅陵使買棺 製衣收斂,大慟垂絕,鄰里為之感泣。是夕,聞四山皆 有哭聲,凡晝夜不絕。至十一月,復發徽、欽、高、孝、光五 帝陵,孟、韋、吳、謝四后陵。初,徽、欽葬五國城,數遣使祈 請于金人,欲歸梓宮,凡六七年而後許,以梓宮還行 在。高宗親至臨平奉迎,易緦服寓於龍德別宮,一時 朝野以為大事。諸公論功受賞,費于官帑者不貲。先 是,選人楊偉貽書執政,乞奏聞,命大臣取神櫬之最 下者斲而視之。既而禮官請用安陵故事,梓宮入境, 即承之以槨,仍納袞冕翬衣于槨中,不改斂。從之。至 此被發掘,徽、欽二陵,皆空無一物。徽陵有朽木一段, 欽陵「有木燈檠一枚而已」,蓋當時已料其真偽不可 知,不欲逆詐,亦以慰一時之人心耳。而二帝遺骸,浮 沉沙漠,初未嘗還也。高宗陵骨髮盡化,略無寸餘,止 錫器數件,端硯一隻,硯為澤所得。孝陵亦蛻化無餘, 止頂骨小片,內有玉罏瓶一副,古銅鬲一隻,亦為澤 所得。昔聞有道之士,能蛻骨而仙,未聞并「骨蛻者,真 天人也。若光寧與諸后,優然如生,羅陵使亦如前,棺 斂後悉從火化,可謂忠且義矣。」當與《張承業》同傳。陵 中金錢以萬計,皆為屍氣所蝕,如銅銕狀,以故諸兇 棄而不收,往往為村民所得,間有得「貓睛異寶者。一 村翁於孟后陵得一髻,其髻長六尺餘,其色紺碧,髻 根有短金釵,遂取以歸,以其帝后遺物,庋置佛堂中 奉事之。自此家道寖豐,凡得金錢之家,非病即死。翁 恐甚,亟送龍洞中,而此翁今成富家矣。」方移理宗屍 時,澤在傍,以足蹴其首,以示無懼。隨覺奇痛一點,起 于足心,自此苦足疾數年,以致潰爛,雙股墮落,十指 而亡。聞既得志,且富不義之財,復倚楊髡埶豪奪鄉 人產業,後「為鄉夫二十人伺道間屠而臠之,罪不加 眾,各不過受杖而已。愷與楊髡分贓不平,已受杖死, 尚有允在。」據此說,則雲溪所傳歲月絕不同。蓋嘗論 之,至元丙子,天兵下江南,至己酉將十載,版圖必已 定,法制必已明,安得有此事?然戊寅距丙子不三年, 竊恐此時庶事草創,而妖髡得以肆其惡,與妖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