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099 (1700-1725).djvu/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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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巋然中臨,規模宏敞,築構堅密,無風雨卑濕之虞, 而樓甍門榜,煥然聿新,亦可以壯一郡之觀。蓋經始 於弘治十三年二月,逾四月而功告成矣。然後士之 誦於校者,民之歌於路者,莫不歡欣踴躍,恨得公之 晚,而又謳吟長思,惟恐公一日之去我也。於戲!公誠 可謂善體國家子惠之意,而深思遠慮,以承乎上而 令於下也哉!既而同知姚君繼、通判劉君玫、推官傅 君敏謀書其事,以詔來者。乃以書謁予,文將碑之。予 惟古者三年耕必有一年之積,九年耕必「有三年之 積。國無九年之積曰不足,無三年之積曰國,非其國 矣。」其禦菑防患之道,曷嘗一日而少忘哉?惟夫先王 之風,既遠不復,於是不得已而有常平,又不得已而 有義倉預備之設,其即常平、義倉之遺意乎。雖為法 不同,大凡以為民耳,然及其弊也,假是以絕流而掩 群者,亦豈少哉!若張公之憂國奉公,而又「出納瞭然, 秋毫必析」,亦可以為當官者法矣。公名子麟,字元瑞, 世為槁城人,以大理寺正擢為今官。𤕤闓卓犖,不為 拘拘剪剪,務在公廉以佐國家之急。凡所舉措,皆不 可不書。而此則自上而下,以固邦本而永國脈,尤可 書之大者也。「時弘治十四年歲次辛酉仲秋八月初 三日記。」

《汝寧府修城記》
李遜學

正德六年辛未,盜起畿甸,延蔓至河南,殆數萬人。攻 城破郡,刲屠焚掠,慘不忍言。時汝寧屬邑,巳被陷數 處,獨郡城尚完,民相競攜負竄入,蓋冀圖朝夕耳。賊 復奄至城下,為臨衝百餘將攻之,人心益懼。山東新 城畢公為郡守,憂民徇國,乃督率軍民臨城捍禦,披 誠勵眾,真若父母於赤子,唯恐其有弗寧者。已而官 軍大至,始潰去;尋相繼追勦無遺。育土宇以靖民,始 復故業。乃相慶曰:「微我公保障,吾屬無噍類矣!」踰月, 公集境內士庶謂曰:「頃者盜賊煽禍,汝輩幾莫能脫。 茲雖平,未可以棟宇獲免;而遽為燕雀之呴呴!思患 預防,今日急務。向使舊無城郭,其將焉往?維城土所 築耳,而易潰;吾欲經營,以利永久。顧瘡痍甫定,若難 征役者。然奠厥攸居,所以綏爰有眾也,於爾何如?」眾 似有難色。公復開諭,咸慆然釋悟曰:「非明公慮不及 此。」公遂請諸當道,夫具畚鍤,揣高低,度厚薄,仞溝洫, 物土方,議遠邇,量事期,計徒庸,慮材用,畫餱糧,擇官 屬有幹局者,分地督之以事事又乘暇日自省試,以 驗勤惰,加懲勸焉。肇「工於壬申某月某日,癸酉某月 某日告成。」高若干丈,廣若干丈尺,環圓若干里,皆覆 磚甃石,而實土於中。復新麗譙,關鑰以時啟閉。於是 雉堞垣墉,矗雲凝鐵,視舊殆不啻倍蓰,費逾數萬緡, 而人罔知所從出。居民過客,動色改觀,以為因循百 餘年故城,而一旦為言,言之巨鎮,豈亦有異數耶?未 幾,公即擢河南參政,繼公守。姚君宗翰謂公之功,宜 有言示後,因以其責畀予。夫經世安民,不倚城郭溝 池以為固固也。然王公設險以守其國,故諸侯城邢、 城楚丘,《春秋》書之。而況今之守令,受天子郡邑,以安 民為職,則凡所以禦暴捍患者,莫先於城池,尤非侯 國恤鄰者比,而可以不究厥心哉?公所以亟圖是舉 者,重所任也。嗚呼!君子處天下之事,固貴於謀,而尤 貴於克斷,斯事可集也。若公於茲役,決幾授策,不惑 群議,期底於有成,卒使勢壯金湯,人保康乂。非其有 愛下之仁,慮事之智,而又濟之以剛斷之才者不能 也。故曰「民不可與慮始,而可與樂成」,公非君子者乎? 深恩厚澤,當與城並峙於無窮矣。倚歟偉哉!公名昭, 登弘治己未進士,以工部郎中假守其尊人大司空 先生立朝負時望,而公服庭訓有素,宜其才充識遠, 政善行修,所以福汝人者,匪獨城也。因大書以俟執 史筆者采錄,且以為後人勖。時協力贊襄者,則同知 鄭時佐、通判李穆、李玹、推官張仁云。是為記。

《蓍草臺記》
楊塤

上蔡,古建侯之國也。由東門不二里許,有水一脈,縈 紆委折東流三十里,注於洪河。舊有元龜,素甲縞身, 浮游其中,故名曰「蔡溝。」適溝強半有臺,窿然臨於溝 北。臺之四周,方廣餘二十頃,蓍草叢生其間,首若龍 矯,尾若鳳翔,盈於臺畔。伏羲氏作,取而筮之,以畫八 卦之變,故名曰「蓍臺。」又於其西北為八卦臺,後人建 白龜廟於臺上,以祀元龜之神,其創始歲月,漫不可 考,意者唐虞三代之舊與?不然,自伏羲以來,上下數 千年間,樵丁牧豎,日操斧刃以相從。蓍與廟湮沒久 矣,孰知禁禦而修葺之邪?洪武初,朝廷稽古右文,崇 尚《易》道,爰命禮部遣官經理之,以故地二十五頃贍 護蓍臺,禁民不得耕牧。東抵青龍溝,「去臺九百武;南 抵朱雀坑,去臺二百武;西抵朱馬河,是為白虎溝。」視 南加三之二有奇,北至元武坑,倍南之數而殺其四 之五。臺四周限以溝塍,設守臺戶,趙伯成、丁住兒、彭 得辛相繼領其事。迨今逾百年,歲久弊滋,守臺者利 其地之入,與近臺之家冒禁為奸利,日侵月剝,盜耕 其四之一以為私。有為縣令者,經幾政理,莫之誰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