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一堂之虞夏殷周。「惟皇祖半百年於善人,而深仁 高必世之王者。初憑察相,用剛克以致平康;繼奮乾 綱,攬福威而享玉食。龍馭于今杳矣,可無覲文之光; 燕謀亦已皇哉,盍綴遵堯之錄。朕心滋惕,予輔惟勤。 東壁西園,豈乏掞天之藻筆;焚藜刻燭,須知惜日之 花磚。」或比事,或屬辭,務生皇祖之精神。於尺管,為闡 幽,為搜佚,必快諸臣之瀝液於寸陰,俾予一人,得接 《關雎》《麟趾》之脈。在爾多士,可當《伊訓》。《說命》之陳,遠將 勒之軒鼎堯樽,近亦藉為起居日曆。臣等學迷丘索, 志慕祈招。不畏三難,竊有愚忠以可罄;敢矜五至,惟 虞帝德之難名。蓋官以史稱,均屬大書特書之裔,且 錄以實著,應秉譽誰毀誰之公,編摹非造次之華,剔 刮須歲時之力。婆娑片帙,敬向瑤山伊水而陳;隱躍 一斑,已知生氣,德音如旦。夫由皇祖而推列祖之祖, 此祭川後海而先河,因纂修而想學修之修,如作書, 心正則筆正,及史之闕文也,忠焉能勿誨乎?伏願作 聖述明,居今摹古,蹴周成,跨殷甲,神在赤文綠字之 先。奴七制,隸三宗,意與墳典疇書俱遠。「守法為第一 義,勿輟滇水黔蜀之防;承休斯億萬年,常護璽降河 清之瑞。」臣等無任瞻天仰聖,激切屏營之至。
《壬午功臣爵賞錄跋》都穆
賞賜,國之盛典,禮部主客一司實主其事。正德壬申 秋,穆為主客郎中,理故牘,得洪武壬午九月爵賞功 臣名數。惜其繕寫失次,因略為修整,勒成一卷,名之 曰《壬午功臣爵賞錄》。蓋將以備史家之闕。若夫諸臣 事功,則有史氏手筆在焉。
《壬午功臣別錄跋》前人
穆為主客郎中之一月,於故牘得洪武壬午功臣受 爵賞者三十三人,既次第之為錄。後三月,復得指揮 而下功賞之數,仍為次第筆藏之,名之曰《壬午功賞 別錄》,補前錄之闕。后之欲知當時之事者,或於是乎 有考。
《郭氏家傳跋》前人
《郭氏家傳》五卷,前四卷「柱國定襄忠武侯撰」,后一卷 則定襄從孫今武定侯之所續也。郭氏自營國公以 來,皆積德累功,世有茆土,五為佐命元勳。而定襄與 武定公又皆文武兼資,功業茂著,所以繼先業而裕 後昆者,固有在矣。而惓焉是書之圖,豈非以昔人名 德在人耳目者,或有時而泯,而信史之載,亦往往略 而未詳,於是有僚吏子孫之撰述,蓋將備史之闕而 行之無窮者也。穆觀唐、宋之世,若李丞相泌、呂忠、穆 頤浩,咸有家傳,以傳於後。然求其更盛迭貴,餘二百 年如郭氏者,一何鮮邪!吾知是書不但與古並傳,又 以見我朝之有功臣若是,非前代之可及也。
《請駁正三朝要典疏》孫國敉
奏為逆璫矯命、脅編疑史;乞賜乾斷、以雪公憤、以正 國體事:臣年四十五歲,應天府六合縣人,繇天啟六 年恩貢,蒙廷試錄取首名。伏遇皇上御極之初,即蒙 天恩新選福建延平府儒學訓導。時在候憑赴任,未 即辭朝,適逢我皇上聖政維新,太阿獨握,首鋤姦黨、 大振乾綱,竊躍然起舞,竦然興歎曰:「萬世有國統,即 有國史。」今賴列祖在天之靈,既以萬世承乾之國統, 中興於皇上之一身;即欲以萬世袞鉞之國史,取裁 於皇上之一心。今皇上誅一魏忠賢,并其弟姪公侯 伯三爵,而萬世之矯命竊國者懼。誅一客氏,而萬世 之通同煽惑者懼。誅一崔呈秀併其子弟,而萬世之 鬻權固寵者懼。逐一田爾耕,而萬世之假借鍛煉者 懼;逐一倪文煥,而萬世之望風承旨者懼;煌煌乎一 時斧鉞。永光史冊,為萬世法程,至明也。惟是《三朝要 典》者,雖為已頒之書,似為未定之論。蓋臣伏讀先帝 御製序文併《聖諭》二條,竊疑名雖藉於先帝,而實出 於逆璫魏忠賢之所迫脅而成,即以先帝舉動,尚或 受其迫脅,而況為史臣者,何以能攖其鋒,而俾不為 此書?故不善讀《要典》者,第以為此史臣之屈筆也。善 讀《要典》者,設身處地,乃知史臣剖心之無益,而姑為 「褚裒陽秋」之疑詞,而留其舌以有待,恍若待我皇上 之獨秉乾斷者焉。不然,則每事直書其斷、直定其罪 足矣,何以先存其原疏之始末,姑贅以後斷之是非? 信乎其贅後斷者,以塞矯命者也;而存原疏者,正以 留翻案者也。即或我皇上當日初見《要典》,未嘗不駭 目指髮,而仍必有以諒史臣之苦心有如此者,臣益 以見逆璫魏忠賢之罪之重也。彼楊漣者,非首劾魏 忠賢二十四罪者乎?則魏忠賢指楊漣等為姦人,不 亦宜乎?今皇上所首誅者在魏忠賢,則所首追卹者, 宜莫如楊漣、左光斗、周順昌、周宗建等,而所首當駁 正者,宜莫如《三朝要典》之三。案臣伏讀《要典》中凡所 稱皇祖之仁慈與皇考之仁孝,皆上通於天而下燭 於萬世,原不待反覆闡繹而明者。即使「挺擊」果出於 風顛漢,紅丸果出於九還丹,在皇祖與皇考之慈孝, 原不以其故為加損,而在楊、左諸臣「防微杜漸」之疏, 原不可少。不然,則挺擊「紅丸」,乃宇宙何等事,而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