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晉文/卷一百五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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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五十二

前秦

苻朗[編輯]

朗字元達,堅從兄子,征拜鎮東將軍青州刺史,封樂安男。堅敗後降晉,為員外散騎侍郎,王國寶譖而殺之,有《苻子》三十卷。

苻子[編輯]

  謹案:道家祖黃老,蓋三皇五帝之道也,變而為列禦寇莊周,則楊朱之為我也,又變而房中術,而金丹,而符錄,而齋醮,每降益下,而道家幾乎熄矣。於是乎秦漢以來,未有著書象《道德經》者,其象《列子》《莊子》,僅有苻朗,苻朗者,秦苻堅之從兄子也,《隋唐志》《苻子》三十卷,宋不著錄,《路史》徵引,皆取諸類書,非有舊本流傳。蓋亡於唐末。余從類書寫出八十一事,省並復重,得五十事,定著一卷,備道家之一種。就中有云:至人之道也如鏡,有明有照,有引有致。又云:為道者日損而月章,為名者日章而月損。又云:荊山不貴玉,鮫人不貴珠,又云:木生燭,燭盛而木枯,石生金,金曜而石流,三復其言,具有名理,本傳稱老莊之流,非過許也。嘉慶丁丑歲秋九月九日,嚴可均謹敘。

  △方外

  太公涓釣於隱溪,五十有六年矣,而未嘗得一魚。魯連聞之,往而觀其釣焉。太公涓跪石隱崖,不餌而釣,仰詠免金,及暮而釋竿,其膝所處之崖皆若臼,其跗觸崖若路。魯連曰:「釣所本以在魚,無魚何釣?」太公曰:「不見康王父之釣邪?念蓬萊釣巨海,摧竿投綸,五百年矣,未嘗得一魚,方吾猶一朝耳」。《御覽》八百三十四,又九百三十五。

  △家策

  苻朗棄千釣之劍,抱朴子趨而進□□,以夫千金利劍,剖割之所存焉。苻子之書,大道之所居焉。何夫子棄大而存小乎?苻朗不應。《書鈔》一百一,又一百二十二,《御覽》三百四十四。案,此抱朴子非葛洪也,葛洪與苻朗不相值。

  △已下篇名闕

  黃帝將適昆虞之丘,中路逢容成子,乘翠華之蓋,建日月之旗,驂紫虬,御雙烏、黃帝命方明避路,謂容成子曰:「吾將釣於一壑,棲於一丘。」《御覽》七十九

  黃帝謂其友無為子曰:我勞天下矣,疲於形役,請息駕於玄圃,子宜代之。無為子曰:「焉能棄我之逸,而為君之勞哉。」乃攀龍而俱去。《御覽》七十九

  堯以天下讓巢父,巢父曰:「君之牧天下,亦猶予之牧孤犢。君牧天下,是各有其所牧矣。君焉用惴惴然以所牧而與之,余無用天下為也。」於是牽犢而去。《藝文類聚》九十四

  許由謂堯曰:坐於華殿之上,面雙闕之下,君之榮願,亦已足矣夫。翹曰:「余坐於華殿之上,森然而松生於棟,余立於櫺扉之內,霏焉而雲生於牖。雖面雙闕,無異乎崔嵬之冠蓬萊。雖背墉郭,無異乎回巒之縈崑崙,余安知其所以榮。《御覽》八十,又略見《書鈔》十二。

  虞帝遜禹於洞庭,張樂成於洞庭之野,於是望韶石而九奏。《路史發揮》五,案《御覽》八十一引苻子曰:「舜禪夏禹於洞庭之野。」路史有多出之句,文亦不同,未詳所本。

  禹讓天下於奇子,奇子曰:「君之佐舜勞矣,鑿山川,通河漢,首無發,股無毛,故舜也以勞報子,我生而逸,不能為君子勞矣。」《藝文類聚》十一,《御覽》八十二,又四百二十四。

  務光自投於河,盧奴之伯以赤鯉送之。《御覽》九百三十六

  太伯將讓其國於季歷,謂其傅曰:「太王欲以一國之事而以嗣我,我其羞之,吾聞至人也。不君一世,而萬世以之君,不貴一代,而萬代以之貴,吾焉能貴乎一國,而賤乎萬代哉。」《藝文類聚》二十一,《御覽》四百二十四。

  武王以天下讓岐封子,岐封子曰:「敦勿勿然以天下為事,君往矣。」余不忍聞之。《御覽》四百二十四

  漢王聞宋勝子方牧羊於巨澤,鼓而歌南風之詩,使者進謂宋勝子曰:「漢王聞先生之賢,使使者致命於先生,而委國政焉。」宋勝子矍然而顧,謂使者曰:「是何言與?今漢王待四海之士,與十群之羊,其於職司也,奚以異乎?而大王廢牧羊之任,委以四海之政,是錯亂天位,倒置人倫,勝不願為也。乃逃於陰山之陽。《御覽》八百三十三

  志存四海之外。《書鈔》十二

  堯舜之智,桀紂以為不智。堯舜以為智,惡知堯舜之非紂,桀紂之非堯舜乎?《藝文類聚》二十一

  朔人有獻燕昭王以大豕者,曰:「養奚若?」使曰:「豕也非大圊不居,非人便不珍,今年百二十矣,邦人謂之豕仙。」王乃命豕宰養六十五年,大如沙墳,足如不勝其體。王異之,令衡官橋而量之,折十橋,豕不量,又命水官舟而量之,其重千釣,其群臣言於王曰:「是豕無用。」燕相謂王曰:「奚不饗之?」王乃命宰夫即膳之。豕既死,乃夕見夢於燕相曰:「造化勞我以豕形,食我以人穢,吾患其生久矣。今仗君之靈,而化吾生也。始得為魯津之伯,而浮舟者食我以粳糧之珍,而欣君之惠,將報子焉,後燕相涉。一作「游」於魯津,有赤龜奉璧一作「銜夜光」原注一雲「夜光珠」而獻之。《藝文類聚》二十六,又九十六,《初學記》二十九,《白孔六帖》九十八,《御覽》九百三,又九百三十一。

  心能善知人者如明鏡,善自知者如蚌鏡。鏡以曜明,故鑒人;蚌以含珠,故內照。《藝文類聚》七十,《御覽》七百十七。

  齊景公好馬,命善畫者圖而訪之。殫百乘之價,期年而不得。像過實也。今使愛賢之君,考古籍以求其人,雖期百年,亦不可得也。《藝文類聚》九十三,《御覽》八百九十七。

  苻子觀於龍門,有一魚,奮鱗鼓髻而登乎龍門,而為龍。又一術士,凌波激流而不陷,掛鈴行歌,飄浪於龍門,而終日棲遲而不化。苻子曰:「彼同功而事異,跡一而理二,夫何哉?無乃魚以實應,而人以偽求乎。」《藝文類聚》九十六

  東海有鰲焉,冠蓬萊而浮游於滄海。騰躍而上,則千雲之峰,邁類於群岳,沈沒而下,則隱天之丘,潛嶠於重泉一作「重川」。有紅一作氐蟻者,聞而悅之,與群蟻相邀乎海畔,欲觀鰲之行焉。月餘日,鰲潛未出,群蟻將反,遇長風激浪,崇濤萬仞,海中沸,地雷震,群蟻曰:「此將鰲之作也」。數日,風止雷默,海中隱淪如忌,其高概天,或游而西。」群蟻曰:「彼之冠山,何異我之載笠也?」消搖乎壤封之巔,歸伏乎窟穴之下,此乃物我之失,自己而然,何用數百里勞形而觀之乎。《藝文類聚》九十七,《御覽》九百四十七。

  晉公子重耳奔齊,與五臣游乎大澤之中,見蜘蛛布其網,曳其繩,而執豸以食之。公子重耳乃撫仆之手,駐駟而觀之。顧謂其臣咎犯曰:「此蟲也,智之薄者矣,而猶役其智,布其網,曳其繩,而執豸以食之,況乎人之有智,而不能廓垂天之網,布絡地之繩,以供方丈之御。是曾不如蜘蛛之智,孰不可謂之人乎?咎犯曰:「公子慎勿言也。若終行之,則有邦有嗣也。」《藝文類聚》九十七,《御覽》九百四十八。

  不安其昧,而人明也,是猶飛《御覽》一作「夕」蛾去暗,赴燈而死《御覽》一作「亡」者也。《藝文類聚》九十七,《御覽》八百七十,又九百五十一。

  楚之文子《御覽》作「交子」魯之周子,齊之狂子,三子相與居乎泰山之陽,處乎環堵之室,蓽戶《御覽》作「門」不扇,蓋茨不翳,而高《御覽》作「弦」歌不輟。宋本《初學記》十八,《御覽》四百八十五。

  至人之道也如鏡,有明有照,有引有致。《初學記》二十五,《白孔六帖》十三。

  有驢仙者,享年五百歲,負乘而不輟,歷《御覽》作「居」無定主,大驛《御覽》作「周繞」於天下,《初學記》二十九,《白孔六帖》九十七,《御覽》九百一。

  老氏之師,名釋迦文佛。《法苑珠林》六十九

  盛魄重輪,六合俱照,非日月能乎。《御覽》三

  水生於石,未有居山一作「居石」而溺者;火生於木,未有抱樹一作「抱木」而焦者。《御覽》五十一,又九百五十二。

  桀觀炮烙於瑤台,謂關龍逢曰:「樂乎?」龍逢曰:「樂。」桀曰:「觀刑曰樂,何無惻怛之心焉?」龍逢曰:「天下苦之,而君為樂,臣為君股肱,孰有心悅而股肱不悅乎。」桀曰:「聽子諫。諫得,我改之;諫不得,我刑之。」龍逢曰:「臣嘗觀君之冕,非其冕也,而冕危石,君之履,非其履也,而履春冰,未有冠危石而不壓,蹈春冰而不陷者也。」桀乃笑而應之曰:「是日亡則與俱亡,子知我之亡,而不自知亡乎?子且就炮烙之刑。我觀子亡,子不知我亡,逢布武而趨,行歌曰:造化一作「造物」勞我以生,息一作「休」我以炮烙。去故涉新,我樂而人不知,乃赴火而死。《御覽》八十二,又二百八,四百七十五,六百四十七,六百八十六。

  魯侯欲以孔子為司徒,將召三桓而議之,乃謂左丘明曰:「寡人慾以孔子為司徒,而授以魯政焉,寡人將欲詢諸三子。左丘明曰:「孔丘聖人與。夫聖人任政,過者離位焉。君雖欲謀,其將弗合乎?」魯侯曰:「吾子奚以知之。」丘明曰:「周人有愛裘而好珍羞,為千金之裘而與狐謀其皮,欲具少牢之珍而與羊謀其羞。」言未卒,狐相率逃於重丘之下,羊相呼藏於深林之中,故周人十年不制一裘,五年不具一牢,何者?周人之謀失之矣。今君欲以孔丘為司徒,召三桓而議之,亦與狐謀裘,與羊謀羞哉。於是魯侯遂不與三桓謀,而召孔丘為司徒。《御覽》二百八,又六百九十四。

  秦穆公伐晉,及河,將勞師而醪,惟飲一鍾,蹇叔曰:「一醪可投河而飲也。」穆公乃以一醪投河,三軍醉矣。《御覽》二百八十一

  為道者日損而月章,為名者日章而月損。《御覽》四百三

  玄冥子謂由有子曰:「子有師乎?」由有子曰:「吾將以萬物為師矣。」《御覽》四百四

  《春秋華林傳》曰:「不知不言,其所以仁。」《御覽》四百十九

  惠子家窮餓,數日不舉火,乃見梁王,王曰:「夏麥方熟,請割以與子,可乎?」惠子曰:「施來,方遇群川之水長,有一人溺流而下,呼施救之。施應曰:『吾不善游,方將為子告急於東越之王,簡其善游者以救子,可乎?』溺人曰:『我得一瓢之力則活矣,子方告急於東越之王,簡其善游者以救我,是不如求我於重淵之下,魚龍之腹矣。』」《御覽》四百八十六

  鄭人有逃暑於孤林之下者,日流影移,而徙衽以從陰。及至暮,反席於樹下,及月流影移,復徙衽以從陰,而患露之濡於身,其陰逾去,而其身逾濕,是巧於用晝,而拙於用夕,奚不處曜而辭陰,反林自露,此亦愚之至也。《御覽》四百九十九

  陶朱富者朱公喪其中子,鄰人往吊之。朱公方擁膝蹲踞,捧頭而笑。鄰人曰:「聞有喪,將唁子致哀。」朱公曰:「生不致哀,死而唁,何鄰人之不通?」《御覽》五百六十一

  有澤父者,冠葭蘆之笠,納口鹿之履,莎裳褐衣,緩步而去。《書鈔》一百二十九,《御覽》六百九十三。

  晉之相者桓氏,世傳於楚,善以道假乎財焉。常以其所不射而射之,患晝之不足以卒歲,故以夜而燭之。《御覽》七百四十五

  夏王使羿射於方尺之皮,徑寸之的,乃命羿曰:「子射之中,則賞子以萬金之費;不中,則削子以千邑之地。」羿容無定色,氣戰於胸中,乃援弓而射之,不中,更射之,又不中。夏王謂傳彌仁曰:「斯羿也,發無不中,而與之賞罰,則不中的者,何也?」傳彌仁曰:「若羿也,喜焦之災,萬金為之患矣。人能遺其喜懼,去其萬金,則天下之人,皆不愧於羿矣。」夏王曰:「口人聞子之言,始得無欲之道。」《御覽》七百四十五

  荊山不貴玉,鮫人不貴珠。《御覽》八百五

  天雖廓矣,野人猶有罩翳之勤。《御覽》八百三十四

  顏子有疾,三日不食,人問之曰:「吾師食非丹不食,茹非芝不茹,故七百歲,子何不吮瑤以廷生,咀蕊以養齡也。」《御覽》八百四十九

  吾與玄朱觀東海,釋四馬乎山,玄朱中路而亡馬。苻子使人求之不獲,使鬼索之而獲。《御覽》八百九十七

  六合不可妄知,故良馬在其中矣。請以六合之觀觀之也。《御覽》八百九十七

  魏文侯見宋陵子三仕不富,文侯曰:「何貧?」宋陵子曰:「臣見楚富者,牧羊九十九而願百,嘗訪邑里故人,其鄰人貧,有一羊,富者拜之曰:『吾羊九十九,今君之一,盈我成百,則牧數足矣』。鄰者與之,從此觀之,焉知富者非貧,貧者非富也。」《御覽》九百二

  齊景公謂晏子曰:寡人既得寶千乘聚萬駟矣,方欲珍懸黎會金玉,其得之邪奚若?晏嬰曰:「臣聞琬琰之外有鳥焉,曰金翅,民謂為羽豪,其為鳥也。非龍肺不食,非鳳血不飲,其食也常飢而不飽,其飲也常渴而弗充,生未幾何?夭其天年而死,金玉之珍乃非為君之患也。」《御覽》九百二十七

  齊魯爭汶陽之田,魯侯有憂色。魯有隱者周豐往觀焉,曰:「臣嘗晝寢,愀然聞群虱之斗乎衣中,甘臣膏腴之肌,珍臣項膂之膚,相與樹黨爭之,日夜不息,相殺者大半,虱父止之曰:『我與爾廬不過縫,所冫食食不過容口,奚用竊爭交戰為哉?』群虱止。今君以七百里地為君之城,亦以足矣,而以汶陽數步之田,惑君之心,曾不如一虱之智,竊為君羞之。」魯侯曰:「善」。《御覽》九百五十一

  木生燭,燭盛而木枯,石生金金,曜而石流。《御覽》九百五十二

  苻子登乎太山,下臨千仞之淵,上蔭百尺之松,蕭蕭然神王乎一丘矣,言不出乎耒,心不過乎俗人,其猶木大守脂。《御覽》作「守夜」誤。瓦難司晨矣。《御覽》九百五十三,又《書鈔》一百三十五脂篇引末二語。

  趙之相者曰:「林氏有九子皆賢,國人美而稱之,號曰九德之父,十德之門,趙王疾之,乃使擇其果之繁者伐之,其父曰:『果之茂者猶伐之,況其人乎?吾將以爾為累矣。去之則免。」乃攜老持子,逃於白雲之岩,終身不返,趙人思之。《御覽》九百六十四

  領人謂展禽曰:「魯聘夫子,夫子三黜,無憂色何?」禽曰:「春風鼓,百草敷蔚,吾不知其茂,秋霜降,百草零洛,吾不知其枯。」《御覽》九百九十四

王猛[編輯]

猛字景略,北海劇人,家於魏郡,苻堅引為龍驤府僚屬。及僭位,進中書侍郎,轉始平令。歷尚書右丞、咸陽內史、京兆尹,除吏部尚書太子詹事,遷尚書左僕射、輔國將軍、司隸校尉,加騎都尉,進尚書令太子太傳,加散騎常侍。以平燕功封清河郡侯,留鎮冀州。入為丞相中書監,加都督中外諸軍事,拜司徒,卒諡曰武侯,有集五卷。

渭原誓[編輯]

  王景略受國厚恩,任兼內外。今與諸軍淡入賊地,宜各勉進,不可退也。願戮力行間,以報恩顧,受爵明君之朝,慶觴父母之室,不亦美乎。《晉書·載紀·苻堅傳》上,又《十六國春秋》三十六,與此小異。

上疏讓輔國將軍[編輯]

  伏見散騎常侍陽平公融,明德懿親,光祿散騎西河任群,忠貞淑慎,處士京兆朱彤,博識聽辨,並宜左右彌綸,暉贊九棘,愚臣庸鄙,請避賢路。《十六國春秋》三十六

圍鄴上疏[編輯]

  臣以甲子之日,大顧醜類。賴陛下仁愛之志,使六州士庶,不覺易主。自非守迷違命,一無所害。《十六國春秋》三十六

鎮冀州上疏請代[編輯]

  臣前所以朝聞夕拜,不顧艱虞者,正以方難未夷,軍機權速,庶竭命戎行,甘馳驅之役,敷宣王化,盡筋骨之效,故亻黽免從事,叨據負乘,可謂恭王命於濟時,俟太平於今日。今聖德格於皇天,威靈被於八表,弘化已熙,六合清泰,竊敢披貢丹誠,請避賢路。設官分職,各有司存,豈應孤任愚臣,以速傾敗!東夏之事,非臣區區所能康理,願徙授親賢,濟臣顛墜。若以臣有鷹犬微勤,未肯捐棄者,乞待罪一州,效盡功命。徐方始賓,淮汝防重,六州處分,府選便宜,輒以悉停。督任弗可虛曠,深願時降神規。《晉書·載紀·王猛傳》,又《十六國春秋》四十二。

上疏讓司空[編輯]

  臣聞乾象盈虛,惟後則之;位稱以才,官非則曠。鄭武翼周,仍世載詠王叔昧寵,政替身亡,斯則取成敗之殷監,為臣之炯戒。竊惟鼎宰崇重,參路太階,宜妙盡時賢,對揚休命。魏祖以文和為公,貽笑孫後,千秋一言致相,匈奴吲之。臣何庸狷,而應斯舉!不但取嗤鄰遠,實令為虜輕秦。昔東野窮馭,顏子知其將弊。陛下不復料度臣之才力,私懼敗亡是及。且上虧憲典,臣何顏處之!雖陛下私臣,其如天下何!願回日月之鑑,矜臣後悔,使上無過授之謗,臣蒙覆壽之恩。《晉書·載紀·王猛傳》,又《十六國春秋》四十二。

疾少瘳上疏[編輯]

  不圖陛下以臣之命,而虧天地之德。開闢以來,未之有也。臣聞報德莫如盡言,謹以垂沒之命,竊獻遺款。伏惟陛下威烈振乎八荒,聲教光乎六合,九州百郡,十居其七,平燕定蜀,猶如拾芥。夫善作者不必善成,善始者不必善終。是以古先哲王,知功業之不易,兢兢業業,如臨深谷,伏惟陛下追蹤前聖,天下幸甚。《十六國春秋》三十七

遺張天錫書[編輯]

  吾受詔救儼,不令與涼州戰,今當深壁高壘,以聽後詔,曠日持久,恐二家俱弊,非良徽也。若將軍退舍,吾執儼而東,將軍徙民西旋,不亦可乎。《十六國春秋》七十四

遺慕容築書[編輯]

  國家今已塞成皋之險,杜盟津之路,大駕虎旅百萬,自幟關取鄴都,金嘯窮戍,外無救振動,城下之師,將軍所監,豈三千敝卒所能支也?《十六國春秋》二十九

為書論張天錫[編輯]

  昔貴先公稱藩於劉石者,惟審於強弱也。今論涼土之力,則損於往時;語大秦之德,則非二趙之匹。而將軍悉然自絕,無乃非宗廟之福也歟?夫以秦之威,旁振無外,可以回弱水使東流,返江河使西注,關東既平,將移兵河右,恐非六郡士民所能抗也。劉表謂漢南可保,將軍謂西河全,吉凶在身,元龜不遠,宜深算妙慮,自求多福。無使六世之業,一旦而墜地也。《十六國春秋》三十六,又七十四

王永[編輯]

永,猛子,仕苻堅為幽州刺史。堅死,擁立苻丕於晉陽,拜使持節侍中、都督中外諸軍事、車騎大將軍、尚書令,封清河公。尋拜司徒,錄尚書事,進左丞相,為慕容永所敗,死之。

宣檄州郡[編輯]

  大行皇帝棄背萬國,四海無主。征東大將軍長樂公,先帝元子,聖武自天,受命荊南,威鎮衡海,分陝東都,道被夷夏,仁澤光於宇宙,德聲侔於《下武》。永與司空蚝等,謹順天人之望,以季秋吉辰,奉公紹承大統,銜哀即事,棲谷總戎,枕戈待旦,志雪大恥。慕容垂為封豕於關東,泓沖繼凶於京邑,致乘輿播越,宗社淪傾。羌賊姚萇,我之牧土,乘釁滔天,親為大逆,有生之巨賊也。永累葉受恩,世荷將相,不與驪山之戎,滎澤之狄,共載皇天,同履厚土。諸牧伯公侯,或宛沛宗臣,或四七勛舊,豈忍舍破國之丑豎,縱殺君之逆賊乎!主上龍飛九五,實協天心,靈祥休瑞,史不輟書,投戈效義之士,幾三十餘萬,少康、光武之功,可旬朔而成。今以衛將軍俱石子為前軍師,司空張蚝為中軍都督。武將猛士,風烈雷震,志殄元兇,義無他顧。永謹奉乘輿,恭行天罰。君臣始終之義,在三忘軀之誠,戮力同之,以建晉鄭之美。《晉書·載紀·苻丕傳》,又《十六國春秋》三十九。

又檄州郡[編輯]

  昔夏有窮夷之難,少康起焉;王莽毒殺平帝,世祖重光漢道;百六之運,何代無之?天降喪亂,羌胡猾夏,先帝晏駕賊庭,京師鞠為戎穴,神州蕭條,生靈塗炭。天未亡秦,社稷有奉。主上聖德恢弘,道侔光武,所在宅心,天人歸屬,必當隆中興之功,復配天之美。姚萇殘虐,慕容垂凶暴,所過滅戶夷煙,毀發丘墓,毒遍存亡,痛纏幽顯,雖黃巾之害於九州,赤眉之暴於四海,方之未為甚也。今素秋將及,行師令辰,公侯牧守,壘主鄉豪,或戮力國家,乃心王室,各率所統,以孟冬上旬會大駕於臨晉。《晉書·載紀·苻丕傳》,又《十六國春秋》三十九。

王雕[編輯]

雕,新平人,仕苻堅為太史令,王猛以為左道惑眾,勸堅誅之。追贈光祿大夫。

臨刑上疏[編輯]

  臣以趙建武四年,從京兆劉湛學,明於圖記,謂臣曰:「新平地古顓頊之墟,里名曰雞閭,記雲,此里應出帝王寶器,其名曰延壽寶鼎。顓頊有雲,河上先生為吾隱之於咸陽西北,吾之於孫有草付臣,又土應之。」湛又云:「吾嘗齋於室中,夜有流星,大如半月,落於此地,斯蓋是乎。」願陛下志之,平七州之後,出於壬午之年。《晉書·載紀·苻堅傳》下,又《十六國春秋》三十八。

王攸[編輯]

攸仕苻堅,為京兆尹,遷諫議大夫。

上書獻十略[編輯]

  一曰君道宜明,二曰臣尚忠敬,三曰子貴孝養,四曰民生在勤,五曰教無偏黨,六曰養民在惠,七曰延聘耆賢,人曰懲惡顯善,九曰伐叛討逆,十曰易簡弘大。《十六國春秋》三十六

彭超[編輯]

超仕苻堅,為兗州刺史,入寇淮南,兵敗征下獄,自殺。

上言攻晉彭城[編輯]

  晉沛郡太守戴遂以卒數千戍彭城,臣請率精銳五萬攻之,願更遣重將,討淮南諸城。《晉書·載紀·苻堅傳》上

裴元略[編輯]

元略,仕苻堅,為尚書郎,遷諫議大夫,拜陵江將軍,西南夷校尉,巴西梓ㄅ二郡太守。

諫苻堅[編輯]

  臣聞堯舜茅茨,周卑宮室,故致和平,慶隆八百。始皇窮極奢麗,嗣不及孫。願陛下則采掾之不琢,鄙瓊室而不居,敷純風於天下,流休范於無窮,賤金玉,珍谷帛,勤恤民隱,勸課農桑,捐無用之器,棄難得之貨,敦至道以厲薄俗,修文德以懷遠人。然後一軌九州,同風天下,刑措既登,告成東嶽,蹤軒皇以齊美,哂二漢之徒封,臣之願也。《晉書·載紀·苻堅傳》上,又《十六國春秋》三十七。

郭質[編輯]

質,馮翊人,起兵廣鄉以應苻登拜平東將軍馮翊太守,兵敗歸姚萇,以為將軍,眾皆潰散。

宣檄三輔[編輯]

  義感君子,利動小人。吾等生逢先帝堯舜之化,累世受恩,非常伯納言之子,即卿校牧守之胤,而可坐視豺狼,忍害君父!裸屍薦棘,痛結幽泉,山林無松隧之兆,靈主無清廟之頌,賊臣莫大之甚,自古所未聞。雖茹荼之苦,銜蓼之辛,何以諭之!姚萇窮凶肆虐,毒被人神,於圖讖歷數萬無一分,而敢妄竊重名,厚顏瞬息,日月固所不照,二儀實亦不育。皇天雖欲絕之,亦將假手於忠節。凡百君子,皆夙漸神化,有懷義方,含恥而存,孰若蹈道而沒乎!《晉書·載紀·苻登傳》,又見《十六國春秋》四十。

闕名[編輯]

奏天變[編輯]

  大白犯東井,東井秦之分野;太白罰星,必有暴兵起於京師。《晉書·載紀·苻生傳》,又見《魏書·苻生傳》。

蒯城石函銘[編輯]

  秦建元十年造銅虎馬。《御覽》一百八十三引《郡國志》,蒯城大廳前有石函,長二尺,高一尺,人不敢開,銘雲。

廣武將軍□產碑[編輯]

  維大秦建元四年歲在丙辰十月一日,廣武將軍節□□□□□□□□□□使持節冠軍將軍益州刺史上黨公之元孫,三代侍中右□□□□□□□□□卿建忠將軍撫□護軍扶風大守遷壽匡侯之胤子,諱產,字君□□□□□□□郡秉德淵□,高韶絕氵不,文柔武烈,令問孔,□拱□□□□持挺□□□□□□匡畋壹主忠訓殊異宰政欽千顯授池陽令稱揚德□□□□□□□□□□□和戎翟綏懷□□即授征西大將軍右司馬,敷教殊,方,西□□□□□□□□□茂著乃業□□蕭□□□於今也君臨此城漸再累紀□□□□□□□□□□□享□□□□□□□□□□而□□□惠和導□□□□□□□□□□□□□□□□□□□□□□□□□□□□□□識於當□垂□□□□□□□□□君當列封□□□□司馬即□□廣武司馬孟巨□□□□□□□□□□□節將軍董□建□□軍楊□建□□軍□□□□□□□□□□□□□□□□□郎建武將軍王柴鷹揚將軍□□□□□□□□□□董盤□□□□□□□躬臨南界與馮翊護軍苟輔參分所□刊石□□□□山為□□□□□□□□方西至洛水,東齊定陽,南北七百,東西二百,□□□□□□□□□□□□□□{卉口}水統戶三萬,領吏千人,□將三□

  赫赫皇秦,誕鍾應靈,臨有萬邦,威□八□,九域攸同,□□□□□□□□□□□明徵音氵不詠,基年有成,政區足首道□□刊石□□□□□□碑拓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