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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孔六帖 (四庫全書本)/全覽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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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欽定四庫全書
  白孔六帖卷六十一  唐 白居易 原本
  宋 孔 傳 續撰
  樂      制樂
  知音     淫樂
  六代樂    四夷樂
  瞽宗     女樂
  掌樂     雜戲
  樂器十一    歌十二
  十三
  
  白先王以作樂崇德䕫典樂教胄子聲依永律和聲八音克諧無相奪倫神人以和九成蕭韶九成鳳凰來儀祖考來格神人以和治世之音安以樂其政和亂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 五者不亂則無惉懘之音樂文同則上下和矣 大樂必易 大樂與天地同和 樂所以象德也樂至則無怨也 八風從律而不姦 樂者德之華
  非聽其鏗鏘而已 移風易俗莫善於樂 將以理心不專盈耳聲由心感哀樂必形音與政通治亂可辨喜成明備聲可感人樂能易俗 感人樂以化俗 金奏 禮之用和為貴 關雎樂而不淫哀而不傷 始作翕如也縱之純如也皦如也繹如也以成 韶盡美矣又盡善也謂武盡美矣未盡善也 子在齊聞韶三月不知肉味 洋洋乎盈耳 先王制樂所以節百事 五節五聲之節五降傳曰五降之後不容彈矣降止也樂備五聲而止君子聽之以平其心 物和則嘉成嘉樂成也和聲入於耳藏於心樂由陽來 無聲之樂氣志不違天子宮懸四面象宮室諸侯軒懸三面懸無南面亦曰曲懸九奏特懸笙鏞以間鳥獸蹌蹌 擊石拊石百獸率舞 魏絳曰夫樂以安德和其心也咸池張於洞庭黃帝咸池之樂張於洞庭六代之樂 三年不為樂樂必崩 教和周禮以樂教和則人不乖蕃樂周禮荒政九曰蕃樂謂凶年而閉樂器而不舉也防萬人之情又曰以六樂防萬人之情而教之和樂德又曰大司樂以樂德教國子忠和祗庸孝友樂語以樂語教國子興道諷誦言語大合樂以致鬼神以和邦國以諧萬民以恱逺人謂郊祀用六代之樂六變變奏也樂六奏致天地萬物謂大蜡之祭樂儀樂之容儀樂政樂之政令和而不亂豈雲鐘鼔乎哉至則無聲非聽鏗鏘而已臨樂不歎 春誦夏絃習樂也樂以修內 正聲正聲感人順氣應之順氣成象而和樂興焉理心君子致樂以理心則易直子諒之心油然生矣樂者先王之所以飾喜 徹懸去樂樂作樂闋酣歌成風雖聞誡於伊訓鐘鼔不考亦見刺於唐詩樂備具舉簫管具舉用樂祭周禮司樂以禮奏黃鍾歌大呂舞雲門以祀天神乃奏太簇歌應鍾舞咸池以祭地祗云云大蔡祀宿懸以聲展之叩聽其聲具陳次之以知完否也記曰樂交動乎下 樂自陽來生於音感於物 合情飾貌者禮樂之事也 卒爵而樂闋孔子屢歎之美之傳王子頽享五大夫樂及徧舞徧舞六代之舞特懸士特懸一靣二肆鄭人賂晉侯歌鍾二肆肆行列嘉樂不野合 鈞天廣樂史記趙簡子五日不知人寤曰我之帝所與百神遊於鈞天廣樂九奏萬舞不類二代之樂其聲動人心蕩滌邪意 不以管弦亂人聲漢志叔孫通制禮樂乾豆上奏登歌獨上歌不以絃管亂人聲欲在位者徧聞之猶古清廟之歌絃踈越一唱而三嘆有遺音者矣 合樂三終椌楬孔日出無鐘鼔聲則金吾以聞李晟與馬燧皆在朝每宴樂恩賜使者相踵於塗兩家日出無鐘鼔聲則金吾以聞少選使者至必問何不舉樂先墓享祀薦以音樂叚文昌徙帥荊南先墓在荊州歳時享祀必薦以音樂歌舞習禮者譏其非平人心變風俗邢文偉為內史後曰移風易俗莫善於樂伯牙鼔琴鍾期聽之知意在山水是人能移風易俗矣何取樂邪文偉曰聖人作樂平人心變風俗未世樂壞則為人所移後喜賜帛不喜奏樂栁公權通章律而不喜奏樂曰聞之令人驕怠僣正樂於頔卒更賜諡曰思右補闕高鉞博士王彥威持不可謂頔僣正樂五方師子樂趙宗儒守太常卿太常有五方師子樂非大朝㑹不作帝嗜聲色宦官領教坊者乃移書取之宗儒不敢違以訴宰相宰相以事專有司不應關白以儒不職罷作樂崇德以和神人賈曾為太子舍人太子數遣使采女樂就率更寺𨽻習曾諫曰作樂崇德以和神人聖人為之樂以宣其堙鬱韓文八音循通既比乎旭日升而氛埃滅杜甫朝享太廟賦金堂玉戶絲鳴管語李庾東都賦雲韶雅樂李固言為西川節度使詔雲韶雅樂即臨臯館送之破陣樂元德秀以為王者作樂崇德天人之極致而辭章不稱是無樂也於是作破陣樂辭以證商周為文思遲求音樂奏之神逸乃屬文李翰為文思遲求音樂當從令皇甫曾奏之神思涸則奏之逸乃屬文奉聖順聖樂李夷簡徙帥劒南西川始韋臯作奉聖樂於頔作順聖樂常奏之軍中夷簡輙廢去謂禮樂非諸侯可擅制語其屬曰我欲蓋前人非以詒戒後來軍中樂劉瑑進宣武軍節度使先時大饗雜進倡舞瑑曰豈軍中樂邪取壯士千人披鎧擁矛盾習擊刺與吏士臨觀上日敕所司供帳設樂張說遷左丞相上日敕所司供帳設樂每聽忘勌嚴挺之傳睿宗好音律毎聽忘勌繼天誕聖樂王虔休嘗得太常樂家劉玠撰繼天誕聖樂因帝誕以獻其樂以宮為鈞示五聲有君也以土為德本五運在中也奏二十五疊取二十四氣而成一歲奏十六節象元凱於朝雲後中和樂本於此善絲竹姚誾樂流而不反則放武平一上書和聲以薦元結時議太常備樂和聲以薦樂天之和武平一上書樂天之和樂應天云云非公會不舉樂段秀實拜四鎮節度使非公會不舉樂奏樂自娯姦臣許敬宗第舍華僣縱酒奏樂自娯朝歌夜絃杜牧阿房宮賦繁絲踈管小洞庭讌集登歌發聲悲離明年正旦復奏於庭而登歌發聲悲離煩慝如薤露虞殯之音舞者行列進退皆不應節聞者皆悲憤其年高祖崩五代史樂在人和太宗謂侍臣曰古之聖人㳂情以作樂國之興衰未必始此御史大夫杜淹曰陳將亡也有玉樹後庭花齊將亡也有伴侶曲帝曰夫聲之所感各因人之哀樂將亡之政其民苦故聞以悲今玉樹伴侶之曲尚存為公奏之知必不悲尚書右丞魏徵進曰孔子稱樂雲和雲鐘鼔云乎哉樂在人和不在音也樂志人和則樂和十一年張文收復請重正餘樂帝不許曰朕聞人和則樂和隋末䘮亂雖正音律而樂不和若百姓安樂金石自諧矣同上始用樂梁紀注唐末之亂禮樂亡至此始用樂和人神移風俗莫尚於樂白居易議禮樂善變樂者變其數不變其情同上
  制樂
  事與制禮同聲成文謂之音 五帝殊時不相㳂樂 樂由中出故靜和在中也樂由天作王者功成作樂故名與功偕功大者其樂備 作樂以應天 地室楚子為地室而懸焉客登金奏作於下先王制樂所以節百事 天子省風以作樂移風易俗孔子自衞反魯樂正雅頌各得其所 導志先王修樂以導志也崇德先王作樂以崇德季札觀周宣尼反魯能審其聲無抑觀周之請俾得其所宜從反魯之文文之以五聲播之以八音欲依反魯而定克振六代之音將使在齊或聞必忘三月之味伶倫之聽鳴鳳律呂用和師摯之始關睢音聲用制天下有道禮樂自天子出 禮天子廵狩有變禮易樂者君流流放也君者矦也禮樂之情同故明王以相㳂也言相因也過作則暴䕫始制樂以賞諸侯舜命也德音禮曰聖人治天下天下大定然後正六律和五聲絃歌詩頌此之謂德音德音之謂樂樂主其盈盈溢也人好之故放樂盈而反以反為文文美也反自抑止也樂得其反則安抑之乃得中也是以其聲樂而不流流放也漢哀罷樂府官詔曰世俗奢泰文巧而鄭衞之聲樂其罷府之官其郊祭樂及古兵法武樂在經非鄭衞者條奏別屬他官臨軒作樂晉蔡謨議凡禮備則有樂此敬賓客之禮臨軒遣使自此始也歌者在上匏竹在下貴人聲漢興樂家有制氏紀其鏗鏘而已樂曲漢志樂曲有悲翁戰城南門東有賢女童和三年中樂乆長殿前生桂樹並樂曲名也制宗廟樂叔孫通因奏樂人制宗廟樂太祝迎神於廟門奏嘉至猶古降神之樂也皇帝入廟奏永至為行步節猶古采齊肆夏也乾豆上奏登歌不以管絃亂人聲欲在位徧聞之猶古清廟之歌也再終下奏休成樂美神明既饗也皇帝就於東廂坐室奏永安之樂成禮也中祠樂高祖唐山夫人所作也周有房中祠樂改名壽人樂其所在高祖樂楚聲於房中樂楚聲孝惠二年楚樂府令夏侯寛備其簫管更名安世樂昭容高祖作昭容樂古韶夏也主出武德舞之也禮容高祖作禮容樂主出文始五行舞舞入無樂將至至尊前不敢樂也出用樂者言樂舞不失節以禮樂終也孔定雅樂竇進武德中與太常少卿祖孝孫受詔定雅樂是正鐘律雲郊廟燕會樂曲韋萬石善音律上元中遷太常少卿當時郊廟燕會樂曲皆萬石與太史令姚元辨增損之王維樂章寳應中代宗語縉曰朕嘗於諸王座聞王維樂今傳幾何遣中人王承華往取縉襃集數十百篇上之樂府數十篇雲韶諸工皆合之絃李賀舉善音者呂才太宗詔侍臣舉善音者中書令溫彥博曰才悟絶人聞見一接輒究其妙自製大樂武后享神宮自製大樂舞工用九百人仲尼學文王操樂府古題序或曰樂府肇於漢魏按仲尼學文王操伯牙作流波水仙操齊牧牘作雉朝飛衞女作思歸引則不於魏漢而後始亦明矣元稹飛龍之樂儀鳳之音楊炯少姨廟碑高陽有飛龍之樂始會八風帝舜有儀鳳之音初調九奏後夔典其教制氏辨其聲國忌享廟奏樂儀裴寛為太常博士禮部擬國忌之辰享廟用樂下太常寛深達禮節特建新意以為廟尊忌卑則登歌廟卑忌尊則去籥中書令張說謂寛明識舉而行之聲無形而樂有器古之作樂者知夫器之必有弊而聲不可以言傳懼夫器失而聲遂亡也乃多為之法以著之故始求聲者以律而造律者以黍自一黍之廣積而為分寸一黍之多積而為龠合一黍之重積而為銖兩此造律之本也故為之長短之法而著之於度為之多少之法而著之於量為之輕重之法而著之於權衡是三物者必有時而弊又總其法而著之於數使其分寸龠合銖兩皆起於黃鍾然後律度量衡相為表裏使得律者可以制其度量權衡因度量權衡亦可以制律不幸而皆亡則推其法數而制之用其長短多少輕重以相㕘考四者既同而聲必至聲至而後樂可作矣定雅樂唐興即用隋樂武德九年始詔少卿祖孝孫協律郎竇璡等定雅樂初隋用黃鍾一宮惟擊七鍾其五鍾鼔而不擊謂之啞鍾協律郎張文收乃依古斷竹為十二律高祖命與孝孫吹調五鍾叩之而應由是十二鍾皆用孝孫又以十二月旋相為六十聲八十四調樂成奏之初孝孫已定樂乃曰大樂與天地同和者也製十二和以法天地之成數號大唐雅樂鼔吹之樂本於軍容唐紹論樂䟽鼔吹之樂本於軍容昔黃帝涿鹿有功以為警衞故綱鼔曲有靈䕫吼鵰鶚爭石墜崖壯士怒之類自昔功臣備禮通得用之茘枝香甘澤謡天寳十四載楊妃誕辰上令小部音聲於長生殿奏新曲未有名㑹南海進茘枝因名為茘枝香河西節度使楊敬忠獻霓裳羽衣曲十二遍凡曲終必遽唯霓裳羽衣曲將畢引聲益緩樂志能自度曲段成式子安節善樂能自度曲
  知音
  白知聲而不知音禽獸是也知音而不知樂衆庶是也唯君子為能知樂故審聲以知音審音以知樂審樂以知政 魏文侯曰吾端冕而聽古樂則唯恐臥聽鄭衞之聲則不知倦呉季札請觀於周樂 子在齊聞韶三月不知肉味 和聲入於耳而藏於心故觀其樂治亂可知 耳不聽五聲之和為聾富辰曰云雲傳季子之觀周郎之顧樂其可知 不知聲者不可與言樂知樂則幾於禮矣聲管人情哀樂必辨樂通王化理亂可知茍審聲以知音必窮本而
  通變窮本知變樂之情也 聽音禮君子之聽音非聽其鏗鏘而已彼亦有所合也合己志也如能審樂季札請觀茍不知音文侯恐臥審一以定和審樂也深於樂者 善聽濫吹孔子曰䕫逹於樂 聞樂而悲中山王季札觀樂自鄶已下無譏焉以其㣲甚也周郎顧呉志周瑜少精音樂雖三爵後有闕誤瑜知之必顧故時人曰曲有誤周郎顧蔡琰聞絃蔡琰文姬邕之女也邕夜彈琴絃絶琰年六歲聞之曰第一絃絶復鼔斷一絃問之曰第四絃邕曰偶中耳琰曰昔季札觀風知四國興衰師曠吹律知南風不競由是言之何得不知也焦尾琴蔡邕在呉呉火燒桐以㸑邕聞其火烈聲曰良木也因請裁而為琴果有美音其尾猶焦因曰焦尾琴柯亭笛蔡邕宿柯亭亭屋以竹為椽邕盼之曰良竹也遂請為笛琴有殺聲蔡邕事見琴門孔涼州新曲讓皇憲涼州獻新曲帝御便坐召諸王觀憲曰曲雖佳然宮離而不屬商亂而暴君卑逼下臣潛犯上發於忽微形於音聲播之詠歌見於人事臣恐一日有播遷之禍帝黙然及安史亂世乃思憲審音知音嗣瑀亦知音死聲多且哀李嗣真章懷太子作寳慶曲閲於太清觀嗣真謂道人劉槩輔儼曰宮不召商君臣乖也角與徴戻父子疑也死聲且哀若國家無事太子任其咎俄而太子廢側堂堂橈堂堂嗣真常曰隋樂府有堂堂曲明皇再受命比日有側堂堂橈堂堂之謠側不正也撓危也皇帝病日侵事皆決中宮持權與人收之不易宗室雖衆居中制外勢且不敵諸王殆為後所蹂踐吾見難作不乆矣道逢車鐸聲太常缺黃鍾鑄不能成嗣真居崇業里疑土中有之弗得其所道上逢一車有鐸聲甚厲嗣真曰宮聲也市以歸振於空地若有應者掘之得鍾衆樂遂和享太廟樂作時裴知古亦善樂律神龍元年正月享太廟樂作知古密謂萬年令元行沖曰金石諧婉將有大慶在唐室子孫乎是月中宗復位人有乘馬者知古聞其嘶乃曰馬鳴哀主必墜死見新婚者聞佩聲曰終必離訪之皆然聞鼔琴至止息歎韓臯生知音律長年後不願聽樂以門內事多逆知之聞鼔琴至止息歎曰美哉嵇康之為是曲其當晉魏之際乎其音主商商為秋秋者將揺落肅殺其歲之晏乎晉乘金運商又金聲此所以知魏方季而晉方代緩其商絃與宮同音臣奪君之義知司馬氏之將簒也王陵母邱儉文欽諸葛誕斷為揚州都督咸有與復之謀皆為司馬㦤父子所殺以揚州故廣陵地陵等皆魏大臣故名其曲曰廣陵散言魏散亡自廣陵始止息者晉雖暴興終止息於此其哀憤躁蹙𢡚痛廹脅之音盡於是矣永嘉之亂其兆乎康避晉魏之禍託以鬼神以俟後世知音雲奏黃鍾五代王仁裕性曉音律高祖初定雅樂宴羣臣於承福殿奏黃鍾仁裕聞之曰音不純肅而無和聲當有爭者起於禁中已而兩軍校鬬㫒龍門外聲聞於內人以為神𤣥宗既知音律又酷愛法曲選坐部伎子弟三百教於梨園弟子宮女數百亦為梨園弟子居宜春北院梨園法部更置小部音聲三十餘人唐志臥吹笛讓皇子瑀朝早過永興里聞笛音顧左右曰是太常工乎它日識之曰何故臥吹笛工驚謝又聞康崑崙奏琵琶曰琵聲多琶聲少是未可彈五十四絃絃也樂家以自下逆鼔曰琵自上順鼔曰琶本傳音知燥濕絃杜甫⿳䒑⿲止自匕⿱兒夂 -- 夔府詠懷詩
  淫樂
  白竝為入耳之娯 桑間濮上亡國之音也 惉懘之音 鄭衞之音 亂世之音 先王制禮樂非以極耳目之欲而滅平和之德 魏文侯端冕而聽古樂則唯恐臥聽鄭衞之音則不知倦 新樂姦聲溺而不止五降之後不容彈矣於是有煩手淫聲惂堙心耳乃忘平和君子不聽也 慆心 放鄭聲鄭聲淫樂雲樂雲鐘鼔云乎哉惡鄭聲之亂雅樂 夏桀大進倡優漫瀾之樂設竒偉戲靡之聲五音令人耳聾 凡建國禁其淫聲若鄭衞之音也過聲失哀樂之節凶聲亡國之聲慢聲隋慢之聲作淫聲以疑衆殺無赦樂勝則流流放也姦聲逆氣禮曰姦聲感人而逆氣應之逆氣成象而淫樂興焉魏侯之聽鄭音悅而無倦桓子之受齊樂荒而不朝進俯退俯俯不齊一也子夏對魏文侯曰今夫新樂進俯退俯姦聲以濫溺而不止溺音子夏對文侯曰今君之所好者溺音乎宋音燕安溺志衞音趨數煩志齊音傲僻驕志鄭音好濫滛志此四者皆淫於色而害於德是以祭祀不用樂之失奢聲滛則放聞既異於在齊聲宜從於放鄭書曰罔淫于樂 晉侯說新聲叔向曰宮室其卑乎君之明兆其衰矣姦聲亂色不留聦明滛樂慝禮不接心術孔孫伏伽上言傳曰放鄭聲逺佞人令散伎者匪韶匪夏請並廢之以復雅正抑揚黃華孤及李華中集序學者稍厭抑揚黃華而窺咸韶之音入耳之娯本則無象韋述加籩議韶濩可息而箜⿱⺮矦 -- 篌笙笛常在奏矣或興於近代或出於蕃夷入耳之娯本則無象本非正聲孫伏伽其二百戲散樂本非正聲隋末始見崇用此謂滛風不得不變近太常假民裾襦五百稱以衣妓工待𤣥武門遊戲臣以為非詒子孫之謀異曲新聲哀思淫溺武平一上書
  六代樂
  白周書以樂舞教國子舞雲門 大卷大咸咸池堯樂也大韶大夏大濩大武周北周所存六代樂黃帝曰雲門大卷漢禮樂志雲黃帝作咸池咸皆也池苞容浸潤也顓頊作六莖莖根莖澤及下也帝嚳作五英英華也堯作大章章明也舜作韶韶紹也繼堯禹作大夏夏大也承二帝二帝堯舜也湯作大濩濩救也武王作武言以武功定天下也周公作勺言能勺取先祖之道孔雲門軒轅氏之樂歌也其義蓋言雲之出潤益萬物如帝之徳無所不施咸池陶唐氏之樂歌也其義蓋稱堯德至大無不備全元化油油兮孰知其然至德汩汩兮順之以先元化浘浘兮孰知其然至道泱泱兮曲之以全五莖顓頊之樂歌也其義蓋稱顓頊得五德之根莖大韶有虞氏之樂歌也其義蓋稱帝舜能紹先聖之德大夏有夏氏之樂歌也其義蓋稱禹治水其功能大中國茫茫下土兮乃生九州山有長岑兮州有深流茫茫下土兮乃均四方國有人民兮野有封疆茫茫下土兮乃歌萬年上著茂功兮下載人天大濩有殷氏之樂歌也其義蓋稱湯救天下護然得所萬姓苦兮怨且哭不有聖人兮誰護育聖人生兮天下和萬物熙熙兮舞且歌以上並元結樂詩
  四夷樂
  白任禁之樂南蠻之樂曰任西夷之樂曰禁韎離之曲東夷北夷之樂周禮鞮鞻氏掌四夷之樂與其聲 逖鞮之倡上林賦雲四夷之樂扶婁之技成王之時扶婁國獻之技納魯廟魯廟周公廟禮曰納蠻夷之樂於太廟以祀周公言廣魯於天下獻漢庭後漢西南夷揮國王獻樂作於庭安帝與羣臣觀之四夷聞奏德所及文選舞四夷之樂以明德澤廣被四表五經義曰以娯四夷之賓以睦八荒之俗文選僸侏兠離並夷樂奏四夷樂於好會史記魯定公㑹齊景公於央谷孔子攝相事齊有司趨進曰請奏四夷樂於是旌旄羽仗矛㦸劒撥鼔譟而至孔子趨進厯階而登舉袂大言曰吾兩君為好㑹夷狄之樂何為請有司卻之齊侯乃麾而去戎索索法也賨旅巴渝之舞 昧任昧東夷之樂任南蠻之樂帝王之庭不宜作夷樂後漢陳禪字紀山為諫議大夫西南禪國獻樂及幻人能吐火自支解易牛馬頭大㑹作之於庭禪離席舉手曰云雲尚書陳忠劾禪詔不收周禮旄人掌教散樂舞夷樂夷樂四夷之樂散樂野人為樂之善者韎師掌教韎樂祭祀則帥其屬而舞之舞以東夷之舞大饗亦如之 以雅以南韎任朱離 變化晉樂志後漢天子受朝賀舍利從西來戲於殿前擊水化成魚漱水作霧又化成龍出水游戲以兩大䋲兩頭相去數丈兩倡女對行於繩上也孔為舞衣尋橦跳劒鼔鞸聲通晝夜不絶常山愍王承乾使戶奴數十百人習音聲樂胡人椎髻剪綵為舞衣尋橦跳劒鼔鞸聲通晝夜不絶蘓幕遮呂元泰上書言比見坊邑相率為渾脫隊駿馬胡服名曰蘓幕遮旗鼔相當軍陣勢也騰逐喧譟戰爭象也錦繡夸競害風俗也督斂貧弱傷政體也胡服相歡非雅樂也渾脫為號非美名也安可以禮義之朝法蠻夷之俗唱合生武平一後宴兩儀殿帝命後兄光祿少卿嬰監酒嬰滑稽敏給詔學士嘲之嬰能抗數人酒酣羌人襪子何懿等唱合生歌言淺穢平一上書曰羌樂施於聲律本備四夷之數比來日益流宕異曲新聲哀思滛溺始自王公稍及閭巷妖伎羌人街童市子或言妃主情貌或列王公名質詠歌蹈舞號曰合生昔齊衰有行伴侶陳滅有玉樹後庭花趨數驁僻皆亡國之音夫禮傔而不進則銷樂流而不反則放臣願屏流僻崇肅雍凡羌樂備四夷外一皆罷遣況兩儀承慶殿者陛下受朝聽訟之所比大饗羣臣不容以倡優媟狎虧汙邦典若聽政之暇茍玩耳目自當奏之後廷可也不納大唐平髙昌盡收其樂著令者唯十部龜茲踈勒安國康國髙麗西涼髙昌讌樂清伎樂天竺通典吹螺擊鼓吐蕃賛普其樂吹螺擊鼓雲韶掩夷韎韓愈聮句乞寒潑胡通典百濟樂中宗之代工人散死開元中歧王範為太常卿復奏置之是以音伎多闕舞者二人紫大袖裙襦章甫冠皮履樂之存者箏笛挑皮篳篥箜篌歌同上南詔歸唐有內附心遣使楊加明詣西川節度韋臯請獻夷中歌曲於是臯作南詔奉聖樂凡樂三十工九十六人分四部一龜茲部二大鼓部三胡部四軍樂部南蠻傳其樂五譯而至同上南詔瓢笙笙四管酒至客前以笙推杯勸釂
  瞽宗
  白周禮大司樂有道者有德者使教焉死則以為樂祖祭於瞽宗謂若䕫典樂教胄子毛詩有瞽始作樂而合乎祖有瞽有瞽在周之庭 論語師冕見及階子曰階也及蓆子曰席也告之曰某在斯 周禮眡瞭視扶工扶工相瞽者相師之道也 瞽為詩 矇瞍奏公 瞽奏鼓孔瞍賦矇誦張嘉正曰昔天子聽政於上瞍賦矇誦感物寓意可備矇瞽之風元稹上令狐相公啓
  女樂
  白齊人歸女樂季桓子受之三日不朝孔子行 鄭人賂晉侯以女樂二八晉侯以樂之半賜魏絳焉 秦穆遺戎而由余去穆公齊人歸魯而孔子行 後房漢田蚡前堂羅鐘鼓立曲旃後房婦女以百數後堂張禹奢淫後堂理絲竹後列女樂後漢馬融季長達生任性不拘儒者之節常坐髙堂施絳帳前受生徒後列女樂弟子以次相傳授鮮有入堂者盧植字子幹侍講數年未嘗轉盼融以是嘉之曳紈繡珥金翠絲竹盡時之妙石崇後房數百皆云雲文選遊山晉謝安在東山時毎遊山嘗以妓樂相隨不恱王導作女妓蔡謨在坐不恱而去導知之亦不止竹不如肉桓溫問孟嘉曰聽妓絲不如竹竹不如肉何也嘉曰漸近自然夏侯惇從征孫權賜妓樂 蹋鼓魏志楊阜為武都太守㑹馬超來㓂曺洪禦之超退洪置酒大㑹令女倡著羅縠衣蹋鼓一座皆笑楊阜厲聲責洪曰男女有別云云遂奮衣出洪立罷女樂請阜還一座肅然憚之孔以樂律授宮中王珪帝使太常少卿祖孝孫以樂律授宮中音家伎不進數被讓珪與溫彥博同進曰孝孫修謹士陛下使教女樂又責譙之天下其以士為輕乎就率更寺𨽻習賈曽為太子舍人太子數遣使采女樂就率更寺𨽻習曽諫李翺條興復太平大略曰昔齊遺魯以女樂季桓子受之君臣共觀三日不朝孔子行今韓𢎞獻女樂陛下不受遂以歸之三也獻女樂八人帝不納韓金羲其子獻女樂八人帝不納曰我方以儉治天下惡用是為賜二部河間元王孝恭賜女樂二部後房歌舞伎百餘賞糖雞卵郭元振落梅粧閤有婢數十人客至則拖鴛鴦纈裙供一曲終則賞糖雞卵明其聲也宴罷散九和握香出敘聞録酒場舞閨姝韓愈送文暢詩凡三品已上得備女樂唐六典五品已上女樂不得過三人同人
  掌樂
  白舜典曰䕫命汝典樂教胄子 伶倫黃帝樂官子語魯太師樂其可知也 周禮大司樂掌成均之法成均學名掌均調樂音理其樂周禮樂師凡樂成則告備周禮它樂官展樂器它具也展陳數也周禮學樂必時春誦夏絃移風有序日就月盈賤工師乙曰乙賤工也禮但紀鏗鏘漢書樂家有制氏但以雅樂舉聲律世世在太樂官但紀鏗鏘鼓舞不能知其義也李延年為協律都尉班賛曰協律則李延年論語太師摯適齊亞飯干適楚三飯繚適蔡四飯缺適秦鼓方叔入於河播鞀武入於漢少師陽擊磬襄入於海周衰不能用樂故掌樂之官奔河海掌樂之官抱其器而犇河海漢志云云古樂書六國時魏文侯最為好古孝文時得其樂人竇公獻其書乃周官大宗伯之大司樂之章也孔太常掌樂太常寺卿一人少卿二人掌禮樂百官志掌調鍾律大樂署掌調鍾律以供祭饗同上以中官為教坊使武德後置內教坊于禁中武后如意元年改曰雲韶府以中官為使開元二年又置內教坊於蓬萊宮側有音聲博士第一曺博士第二曺博士京都置左右教坊掌俳優雜伎自是不𨽻太常以中官為教坊使習樂立師以教凡習樂立師以教而歲考其師之課業為三等百官志
  雜戲十 俳優附
  白萬樂 百戲 臨迥望之廣場呈角牴之妙戲漢武帝令兩兩相當抵角量其伎九劒 陸離 魚龍雜蹋 仙倡 竒戲文選作竒伎淫巧以蕩上心 魯定公㑹景公於夾谷齊有司進曰請奏宮中之樂於是優倡侏儒為戲於前孔子曰匹夫而熒惑於諸侯罪當誅請命有司加法焉手足異處景公懼而歸夏桀大進倡優漫瀾之樂竒偉戲靡之聲為恱目之玩 態不可彌 殫所未見必有可觀 新樂魏文侯曰吾聽鄭衛之音則不知倦敢問古樂之如彼何也新樂之如此何也子夏曰今夫新樂進俯退俯姦聲以濫溺而不止及倡優侏儒猱雜子女不知父子樂終不可以語不可以導古此新樂之發也注進俯退俯言不齊一也猱雜言舞者如獼猴戲淫亂之甚也桓子受而不朝文侯聽而無倦黃門武樂後漢祭遵悌孫為征虜將軍帝幸遵饗士卒作黃門武樂良久乃罷舍利幻化後漢正旦天子臨德殿受朝賀舍利從西方來戲於殿前激水化成比目魚躍嗽水作霧翳日畢又化成龍八丈出外遊戲炫燿日光以兩大繩繫兩柱頭相去數丈兩倡女對舞行於繩上相逢比肩而不傾矣江左有夏育扛鼎巨鼇行龜抃舞背負靈岳桂樹白雪畫地成川之戲魏晉記河女章小海唱晉夏統仲御㑹稽人至洛上曰賈充請作鄉閭樂曺娥死國人作河女章伍胥戮作小海唱以足叩舩引聲喉轉含水嗽天雷雨響集衆懼止之䨇枝倍身列子曰宋有蘭子以妖干元君以䨇枝長倍其身屬其頸並趨馳七劒迭而躍之賜金後復有以鷰戲干元君將拘而戮之此伎雖同而時異也祕戲周仁徳與後宮祕戲以垢汚無所嫌常從象可罷漢京詔聽工以律知曰冬至夏至一人朝賀置酒陳前殿房中不應經法常從象倡三十人常從象四人皆鄭聲可罷象譯人也若今戲假師子著假靣也魚龍曼延百戲後漢安帝罷之優旃優施並俳優名觀優陳氏鮑氏之圉人為優士皆釋甲飲酒且觀優至魚里都盧尋橦都盧山名其人善縁竿百戲孔百戲散樂本非正聲孫伏伽上言百戲散樂本非正聲隋末始見崇用此謂淫風不得不變餘見淫樂門乞寒夷戲韓朝宗初厯左拾遺睿宗詔作乞寒夷戲諫曰昔辛有過伊川見被髪而祭知其必戎今乞寒戲非古不法無乃為狄裸體跳足汨泥揮水張說武后末年為潑寒夷戲中宗嘗乘樓從觀至是因四夷來朝復為之說上疏曰韓宣子適魯見周禮而嘆孔子㑹齊數倡優之罪列國如此況天朝乎今四夷請和使者入謁當接以禮樂示以兵威雖曰戎夷不可輕也焉知無駒支之辯由余之賢哉且乞寒為戲未聞典故祼體跳足汨泥揮水盛德何觀焉恐非干羽柔逺樽俎折衝之道納之自是遂絶召梨園諸工合樂王維安祿山反廹為給事中祿山大宴凝碧池悉召梨園諸工合樂諸工皆泣維聞悲甚賦詩悼痛雜伎愈盛蘇元明言大河南北舉為㓂盜王公以下廩稍匱絶將士糧腸僅支日月而中官冗食不減往年梨園雜伎愈盛今日陛下未得穆然髙枕殆由此也以優補長安尉李棲筠華原尉侯莫陳怤以優補長安尉當參臺棲筠物色其勞怤色動不能對乃自言為徐浩杜濟薛邕所引非其優也諧臣顐官元結時議曰諧臣顐官怡愉天顏一作諧臣戲官俳兒弄木偶伺人情崔彥曽為徐州觀察使桂州戍者脅糧料判官龎勛為將北還逹泗口所過先遣俳兒弄木偶伺人情以防邀遏本傳設角𧣙戲田𢎞正初劉悟既平賊大張飲軍中凡三日設角𧣙戲引魏博使至延以為歡樂工授長史韋溫樂工尉遲璋授光州長史溫悉封上詔書作詼諧數千言陸羽為優人作詼諧數千言戲族咸在百弄迭作眎仙童之霓裳覩壯夫之角觗李庾西都賦文粹陳跳丸舞劒李輔國遷兵部尚書南省視事使武士戍裝夾道陳跳丸舞劒百騎前驅自斷手足樂志天竺伎能自斷手足刺腸胃髙宗惡其驚俗詔不令入中國俯身就鋒同上睿宗時婆羅門國獻人倒行以足舞仰植銛刀俯身就鋒厯臉下復植於背觱篥者立腹上終曲而不傷又伏伸其手二人躡之周旋百轉明宗自初即位減罷伶官五代史顐玩之臣杜牧燕將録令天子徘徊顐玩之臣顔澁不展咸通間諸王多習雜戲樂志咸通間諸王多習音聲倡優雜戲天子幸其院則迎駕奏樂戸奴數十百人習音聲常山愍王承乾使戸奴數十百人習音聲學胡人椎髻剪綵為舞衣尋橦跳劒鼓鞸聲通晝夜不絶營百戲嚴挺之䟽今暴衣冠羅伎樂雜鄭術之音縱倡優之玩不深戒謹使有司跛踦下人罷劇府縣里閭課賦苛嚴呼嗟道路貿懷家産營百戲擾方春之業欲同其樂而反遺之患戴干舞帝御勤政樓張樂百伎羅列教坊女優王大娘善戴干舞頭戴長竿施木山狀如瀛州方丈命小兒持絳節立其上而舞中音節時劉晏以神童召見樓上帝命賦詩立進一絶曰樓前百戲競爭新只有長竿妙入神誰謂綺羅畨有力猶自嫌輕更著人妃子甚嘉置晏於膝上為傅脂粉明皇雜録興王之舞服夷之伎揳擊吹鼓之音飛騰幻恠之容衆觀於逺邇桞宗元饗軍堂記帝教舞馬數百蹄分為左右部各有名稱曰某家驕其曲謂之傾杯樂者千匹馬皆衣之以錦繡絡以金鐸樂作奮首鼓尾縱橫應節又設三層木榻置馬其上周旋益妙祿山入京取數十匹歸范陽祿山敗入田承嗣軍不知其伎也一日大饗樂作馬聞樂而舞廐人以為妖擊之至斃明皇雜録觀公孫大娘舞劒器大厯中見臨穎李十二娘舞劒器壯其蔚跂問其所師曰余公孫大娘弟子也開元三載余尚童稚觀公孫大娘舞劒器渾脫瀏漓頓挫獨出冠時一人而已詩云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劒器動四方觀者如山色沮䘮天地為之乆低昻燿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羣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疑清光絳脣朱袖兩寂寞況有弟子𫝊芬芳臨穎羙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揚揚與余問答旣有以感時撫事増惋傷先帝侍女八千人公孫劒器初第一五十年間似反掌風塵澒洞昏王室梨園弟子散如煙女樂餘姿映寒日金粟堆南木已拱瞿唐石城草蕭瑟杜甫
  樂器十一
  白周樂官正樂懸之位王宮懸四靣也諸侯軒懸去南靣也卿大夫判懸去兩宮也士特懸一靣也展樂器展陳也二律見上簨𧇀以懸樂器也舞器羽籥之屬梓人為簨𧇀周禮夏后氏龍簨𧇀殷之崇牙周之璧翣皆以懸鐘鼓三代異名也鐘鼓管磬羽籥干戚樂之器也巧拙相非魏杜夔公良善鐘律初漢鑄工柴玉巧有意思䕫令玉鑄鐘聲韻清濁多不如法數改作玉饜之謂杜䕫清濁任意䕫玉更相白太祖太祖取所鑄鐘錯雜更試然後知⿳䒑⿲止自匕⿱兒夂 -- 夔之精玉之妄於是罪玉也孔阮咸所作元行沖有人破古冢得銅器似琵琶身正圓人莫能辨行沖曰此阮咸所作器也命易以木絃之其聲亮雅樂家謂之阮咸展器於庭李嗣真擢太常丞嘗引工展器於庭後竒其風度物之善鳴金石絲竹匏土革木八者物之善鳴者也韓愈送孟東野序樂器有數樂志樂器有數其餘皆略而不著而其物各具在八音一曰金鑄鐘為締鐘為歌鐘為錞為鐃為鐲為鐸二曰石為大磬為編磬為歌磬三曰土為壎為嘂嘂大壎也四曰革為雷鼓為靈鼓為路鼓皆有之為建鼓為鞀鼓為縣鼓為節鼓為打為相五曰絲為琴為瑟為頌瑟頌瑟箏也為阮咸為築六曰木為柷為敔為雅為應七曰匏為笙為竽為巢巢大笙也為和和小笙也八曰竹為簫為管為箎為笛為舂牘此為樂器也樂器塵蠧肅宗皇后吳氏上在東宮𤣥宗因幸其宮顧庭宇不汛掃樂器塵蠧左右無嬪侍帝愀然
  十二 王者歌 雜歌 行歌附
  白聲成文謂之音 飾喜樂也善歌者使人繼其聲上如抗下如墜曲如折止如槀木倨中矩句中鉤纍纍乎端如貫珠 子與人歌而善必使反之而後和之 歌之為言長言也月令章句曰歌者樂之聲也 書曰歌永言 新歌妙入神古詩聲條暢而逶迤 美聲暢於虞氏並文選動梁塵七畧善歌者有虞公發聲動梁上塵吐羽含徵見魏文詩含商吐角襄陽記昔有善歌者含商吐角之音郢中之曲宋玉曰有歌於郢中和者不過數人唱彌髙而和彌寡陽春白雪之和也昔王豹處於淇而河西善謳緜駒處於髙唐而齊右善歌孟子韓娥之遺音列子曰韓娥東之齊至梁過雍門鬻歌假食故雍門人善歌娥之遺音也曼聲列子曰韓娥曼聲長歌一里老㓜喜躍抃舞秦青撫節悲歌聲振林木響遏行雲列子聲入雲霄戚夫人歌出塞之曲齊謳吳歈 楚豔並歌名陽春 白雪 流風 激楚 陽阿並曲名悲歌吐清響陸機詩合聲習歌於國學也人聲禮曰歌者在上匏竹在下貴人聲也歌詠其聲登歌者五帝三王之聲 變新聲漢李延年善歌為變新聲號協律聲也九歌九功之德皆可歌也九府三事謂之九功也嗟嘆之不足故永歌之 臨風怳而浩歌升歌 間歌登歌太師大祭祀帥瞽登歌晉武受禪罷雞鳴曲名晉志凡樂章古辭今之存者並漢世街陌謡謳江南採蓮烏生八九子白頭吟之屬是也子夜歌者女子夜造之孝武時王軻之家有鬼歌子夜是此時也鳳將鶵者舊歌曲前漢車騎將軍沈充所制團扇歌者中書令王珉婢善歌所製寤歌和習 和歌 歌以發德永言趙代秦楚之謳武帝立樂府采誦夜有趙代秦楚之謳以李延年為協律多舉司馬相如等造詩賦略論律足以合八音之調 王者歌八闋葛天氏歌名九序書曰九序惟歌虞舜為南風之薰歌 虞書曰帝庸作歌曰元首起哉股肱喜哉百工熈哉臯陶作𢋫歌漢髙祖大風之歌髙祖飲於沛自作歌曰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漢武濟汾之歌得渥窪水馬作天馬歌又雲作白麟赤鴈靈芝寳鼎之歌以薦郊廟因瑞作之傳曰文王之功天下誦而歌舞之發至徳詠成功也濟汾過沛大宛千里馬至名蒲梢下歌曰天馬來兮自西極汲黯曰王者樂上承祖宗下化兆人今陛下得馬而歌協於宗廟百姓豈不知其意公孫𢎞曰黯謗聖制宜誅之黃竹之歌穆天子傳曰天子遊黃臺之邱獵於平澤有降雨天子乃休日中大寒北風雨雪有凍人天子作黃竹歌以哀之 雜歌甯戚扣角之歌荊卿易水之歌 孔子蚤作負手曵杖而歌 莊子妻死鼓盆而歌 季武子死曾㸃倚門而歌明不與之魯人朝祥而暮歌 王母白雲之謠 漢有天馬之歌 聲歌各有宜禮記子貢問於師乙師乙曰乙賤工也何足以問所宜請誦其所聞而吾子自執焉夫歌者直已而陳徳者也故寛而靜柔而正者宜歌頌廣大而靜䟽逹而信者宜歌大雅㳟儉而好禮者宜歌小雅正直而靜廉而謙者宜歌風肆直而慈愛者宜歌商溫良而能斷者宜歌齊言歌與性相近者也登木之歌禮原壤之母死夫子助之木槨原壤登木曰予之不託於音久矣歌曰貍首之斑然執女手之卷然夫子為不聞也 行歌周禮銜枚氏禁嚻呼歎嗚行歌哭於市中及道者 朱買臣行歌道中負薪字翁子拊楹齊莊公通姜氏驟如崔氏拊楹而歌注云歌命姜氏也吳歈 越吟 中和樂職王遵為益州刺史王褒作中和樂職選好事者依鹿鳴習而歌之時汜郷侯何武為童子選在歌中孔桑條歌十二篇中宗庻人韋氏太史迦葉志志上桑條歌十二篇言後當受命曰昔髙祖時天下歌桃李太宗時歌秦王破陣髙宗歌堂堂天后世歌武媚娘皇帝受命歌英王石州後今受命歌桑條韋蓋后妃之德専蠶桑共宗廟事也種𤓰黃臺下𤓰熟子離離一摘使𤓰好再摘令𤓰稀三摘尚雲可四摘抱蔓歸承天皇帝倓帝惑偏語賜倓死明年李泌獻㨗泌與帝雅素從容語倓事泌曰陛下嘗閒黃臺𤓰乎髙宗有八子天后所生者四人自為行而睿宗最㓜長曰𢎞為太子仁明孝友後方圖臨朝鴆殺之而立次子賢賢日憂惕毎侍上不敢有言乃作樂章使工歌之欲以感悟上及後其曰種𤓰黃臺下𤓰熟子離離一摘使𤓰好再摘令𤓰稀三摘尚雲可四摘抱蔓歸而賢終為後所斥死黔中陛下今一摘矣願無再歌竹枝劉禹錫斥朗州司馬州接夜郎諸夷風俗陋甚家喜巫鬼毎祠歌竹枝鼓吹裴回其聲猴獰禹錫謂屈原居沅湘間作九歌使楚人以逆送神乃倚其聲作竹枝詞十餘篇於是武陵夷俚悉歌之躑躅謳歌灝灝和寧桞公權曰去隋氏克歸於唐躑躅謳歌灝灝和寧黃菊歌韋綬九月九日帝為黃菊歌顧左右曰安可不示韋綬即遣使持往綬遽奉和附使進歎百年曹確進中書侍郎時帝薄於德昵寵優人李可及可及者能新聲自度曲辭調悽折京師媮薄少年爭慕之號為拍彈同昌公主䘮畢帝與郭貴妃悼念不已可及為帝造曲曰歎百年教舞者數百皆珠翠緣飾刻畫魚龍地衣度用繒五千倚曲作辭哀思裴回聞者皆涕下舞闋珠寳覆地帝以為天下之至悲愈寵之但覺髙歌有鬼神杜甫醉時歌詩歌鼓秦人盆同上胎華陽桞少府詩使教婢宋愻為連州參軍刺成聞其善歌使教婢曰執笏簾外唱吟自如李益於詩尤所長每一篇成樂工爭以賂求取之被聲歌供奉天子本傳連袂而歌樂志宣宗毎宴羣臣備百戲帝制新曲教女伶數十百人衣珠翠緹繡連袂而歌其樂有播皇猷之曲檀來之歌南唐李景世宗取泗州周師歩騎數萬水陸齊進軍士作檀來之歌聲聞數十里得寳歌韋堅鑿潭成帝為升樓毎舟署某郡以所主暴陳其上若廣陵則錦銅器先是人間唱得休紇歌有揚州銅器語葉更變為得寳歌自造而唱習至是衣缺袴衫錦半臂絳㡌額立艫前倡人數百皆巾㡚鮮冶齊聲應和鼓吹合作竹枝曲醉録張旭醉後竹枝曲反復必至九回乃已百室連歌李庾東都賦紫雲曲八月望夜師與上遊月宮聆月中天樂其曲名曰紫雲曲上素曉音律黙記其聲歸𫝊其音名霓裳羽衣曲出唐逸史歌甚善符存審少微賤嘗犯法當死臨刑指旁壞垣顧主者曰願就死於彼冀得垣土覆屍主者哀而許之為徙垣下而主將方飲酒顧其愛妓思得善歌者佐酒妓言有符存審常為妾歌甚善主將馳騎召存審而存審以徙垣下故未加刑因往就召使歌而恱之存審因得不死五代史還鄉歌吳越錢鏐游衣錦軍作還鄉歌曰三節還鄉兮掛錦衣父老逺來相追隨吳越一王駟馬歸緣雲縁雲清切歌聲上杜甫樂遊園詩裊裊穿雲衢絃迸闗細寒管裂圓蘆衆音不能逐裊裊穿雲衢杜牧張好好詩一聲雛鳳呼盼盼乍垂袖一聲雛鳳呼同上贈之天馬錦副以水犀梳同上孤雲忽無色邊馬為廻首韋蘇州擬古詩玉顔上哀轉絶耳非世有孤雲忽無色邊馬為廻首曲絶碧天髙餘聲散秋草巴渝末曲賛皇一品集豈謂擊壤餘音謬入帝堯之聽巴渝末曲猥蒙漢祖之知善歌妙絶韓㑹與名輩號四䕫㑹首而善歌妙絶出唐語林歌直千金開元遺事官妓永新者善歌明皇寵愛每對奏歌則絲竹之聲莫能遏帝嘗謂左右曰此妾歌直千金隔障歌寧王有妓寵姐美姿色善謳唱客莫能見李白侍酒戲曰聞王有寵姐善歌今酒殽醉飽羣公宴倦王何吝此女示於衆王笑謂左右曰設七寳花幛召於障後歌之白起而謝曰雖不許見靣聞其聲亦幸矣同上七寳杯酌蒲萄酒帝與妃賞牡丹命李龜年持金花牋賜李白令進清平樂詞三篇白援筆立書以進帝命李龜年歌太眞妃以玻瓈七寳杯酌西涼州蒲萄酒笑領歌竒姿態尤妙楊妃外傳進水調歌興慶宮帝潛邸於西南隅起花蕚相輝二樓與諸王遊處祿山犯順乗遽以聞議欲遷幸置酒樓上命作樂有進水調歌者曰山川滿目淚霑衣富貴榮華得幾時不見只今汾水上惟有年年秋鴈飛上問誰為此詞曰李嶠上曰眞才子也遂不終飲而去明皇雜録善歌念奴有色善歌宮妓中第一帝嘗曰此女眼色媚人天寳遺事米嘉榮劉禹錫與歌者米嘉榮唱得涼州意外聲舊人唯數米嘉榮永新歌明皇大酺勤政樓萬衆喧譁上命宮女永新歌一曲樓下皆竦聼寂無人聲滿堂慘不樂響下清虛裏江城帶素月況乃清夜起老夫悲暮年壯士淚如水杜甫聽楊氏歌玉杯乆寂寞金管迷宮徴雨霖鈴帝幸蜀初入斜谷霖雨彌旬棧道中聞鈴聲帝方悼念貴妃因採其聲為雨霖鈴曲以寄恨焉時梨園弟子惟張野狐一人善觱栗因使吹之遂傳於世明皇雜録緑珠怨朝野僉載武后時補闕喬知之有妾曰碧玉美而善歌舞武承嗣借教歌僮納之不還知之作緑珠怨宻寄之其末四句雲辭君去君終不忍徒勞掩袂傷鈆粉百年離恨在髙樓一代容華為君盡碧玉得詩飲泣而卒承嗣聞之遂殺喬知之
  十三 王者舞 雜舞附
  白公庭萬舞 左手執籥右手秉翟執翿 婆娑舞也蹲蹲舞我 屢舞僊僊欺欺傞傞並醉舞貎也舞者樂之容也而有行綴之制執干持羽祕舞更奏 振朱屣 白鶴飛兮繭曵緒言舞似之文選䠥𨇨蹁蹮舞貎長袖善舞韓子文選曰舞以盡意是以聽其聲不如察其形 記曰干戚之容指顧應聲並舞賦云云若流風之廻雪彩鸞之對鏡 野舞謂野人學舞者周禮大司樂以樂教國子舞雲門大卷大韶大夏大濩大武此周所存六代之樂也凡舞有帗舞全羽有羽舞析羽皇舞以羽覆冐頭也旄舞𣯛牛尾也有干舞干兵也有人舞無所執以手袖為威儀周禮樂儀周禮禮容 舞位周禮正舞位舞列猶舞次也舞器羽籥之屬習舞月令舞者羽籥干戚樂之器也屈伸俯仰綴兆舒疾樂之文也舞行列行諸侯德盛而教尊則天子賞之以樂故其治民勞者其舞行綴逺治民逸者其舞行綴短故觀其舞知其德行列也民勞則徳薄德薄則賜少故綴逺也民逸則德盛德盛則賜多故綴短也謂人相去逺近動以干戚飾以羽旄舞動其容也三歩以見方謂將舞必先三舉足以見將舞之漸也進旅退旅言進退齊一也禮綴兆行列禮舞者執其干戚習其俯仰屈伸容貎得莊焉行其綴兆要其節奏行列得正焉進退得齊焉舞之蹈之嗟嘆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言歡之至也飾喜 萬舞有弈 修袖繚繞而滿庭羅韤躡蹀而容與大射詔諸侯以弓矢舞謂執弓挾矢揖讓進退之儀周禮釋菜合舞 王子頽享五大夫樂及徧舞僣禮備用六代之舞振萬 恆舞伊訓曰敢有恆舞於宮酣歌於室時謂巫風也書側弁之俄屢舞傞傞致右憲左憲讀為軒發揚蹈厲 獻舞武帝時河間獻王好儒與毛生等共采周官及諸子言樂事者以作樂記獻八佾之舞與制氏不相逺也 王者舞傳曰文王之功天下頌而歌舞之觀其舞知其徳 天子八佾佾八行行八人六十四人也諸侯六佾 大夫四 夫舞所以節八音而行八風也故自八已下 舞以象功漢書周八佾 漢五行漢有文始五行之舞知德象功見上虞帝誕敷文德舞干羽於兩階七旬有苖格 黃帝雲門 周王大武並舞名所以樂德象功也 以禘禮祀周公於太廟朱干玉戚冕而舞大武漢髙廟奏武德文始五行之舞 禮曰春夏干戈萬舞以象武秋冬學羽籥籥舞所以象文樂之文也見上呉季札觀樂見舞象箾南籥者文王舞曰美哉猶有憾恨功不終見舞大武者武王舞曰美哉周之盛也其若此乎言周德之最盛見舞大濩者湯舞也曰聖人之𢎞也猶有慙德聖人之難也湯慙於始用伐見舞大夏者 曰聖人之勤非禹其誰能及之治水之勤見舞韶箾者舜舞曰德至矣哉大矣如天之無不燾如地之無不載也 鼔舞而天下從之 雜舞孔子謂季氏八佾舞於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僣於上也魯考仲子之宮將萬焉公問羽數於衆仲 趙飛鷰體輕能為掌上舞值其鷺羽宛邱之道詩刺陳幽公醉舞後漢蔡邕字伯喈就路五原太守五智餞之酒酣智起舞屬邕邕不為報智銜之舞不轉魏志陶謙㳟祖為舒令郡守張盤常引入與燕飲謙或距而不留常舞屬謙謙不為起因彊之乃舞舞又不轉曰轉則勝人百獸率舞沐猴狗鬪漢平恩侯許伯入第長信少府檀長卿起舞為沐猴與狗鬪司𨽻蓋寛饒劾長卿以
  列卿而沐猴舞失禮不敬許伯為謝良久乃解拂衣而起奮袖低昂楊惲書雲髙祖作巴渝舞長沙王舞袖不靣舉上問之對曰臣地狹人微不足以廻轉荊豔楚舞文選鸜鵒舞晉王導補謝尚為掾導有勝㑹謂之曰聞君能作鸜鵒舞一座傾想尚便著衣幘而舞令座上擊節為應俯仰其中旁若無人白紵舞 劉琨聞雞鳴而起舞 內則曰十三誦詩舞勺十五成童舞象 結風後漢傅毅舞賦雲宋玉對楚襄王曰臣聞激楚結風揚阿之舞材人之窮觀天下之至妙延年女弟李延年侍上歌曰北方有佳人云雲平陽主因言延年女弟上召見實妙麗而善舞馬上舞袁譚破公馬上舞三巴也劒舞鴻門㑹飲酒項莊曰軍中無以為樂請舞劒欲殺沛公項伯亦起舞翼蔽之賨旅巴渝之舞晉禮樂志巴郡善歌舞髙祖愛其舞詔樂府習之今巴渝舞是也孔酒酣帝起舞燕王忠帝始為太子而忠生宴宮中俄而太宗臨幸詔宮臣曰朕始有孫欲共為樂酒酣帝起舞以屬羣臣在位皆舞偶舞為帝壽安樂公主出嚮天子𠕂拜武攸暨與太平公主偶舞為帝壽髙麗舞楊再思為髙麗舞見戲謔門是舉五經掃地祝欽明帝與羣臣宴欽明自言能八風舞帝許之欽明體肥醜據地揺頭睆目左右顧盻帝大笑吏部侍郎盧藏用嘆曰是舉五經掃地談容娘舞渾脫舞黃麞舞帝昵宴近臣及修文學士詔徧為伎工部尚書張錫為談容娘舞將作大臣宗晉卿為渾脫舞左衛將軍張治為黃麞舞為回波舞求學士崔日用驟拜兵部侍郎宴內殿酒酣起為回波舞求學士順聖樂舞於頔常制順聖樂舞獻諸朝又教女伎為八佾聲態雄侈號孫吳順聖樂天子立觀裴守真是時破陣慶善二樂舞入帝常立以視頃樂闋乃坐守真並言二舞誠祖宗盛徳然古無天子立觀者化育詒庇孰非厥功不應鼓舞別申嚴奉詔可賜酒醉起舞李嗣業入朝賜酒𤣥宗前醉起舞帝寵之詔學士等舞回波沈佺期兼修文舘直學士旣侍宴帝詔學士等舞回波佺期為弄辭恱帝自歌以舞王翰張嘉貞為本州長史偉其人厚遇之翰自歌以舞屬嘉貞神氣軒舉自如霓裳羽衣舞馮定再遷太常少卿文宗常詔開元霓裳羽衣舞參以雲韶𨽻於廷定部諸工立縣間端凝若植舞為五字南蠻西舍利請獻夷中歌曲且令驃國進樂人工十二人服南詔服立闢四門舞筵四隅節拜合樂又舞人服南詔衣絳裙襦黒頭囊金快苴畫皮鞾首飾抹額冠金寳花鬘襦上復加畫半臂執羽翟舞俯伏以象朝拜裙襦畫鳥獸草木文以五采雜華以象庻物咸遂羽葆四垂以象天無不覆正方布位以象地無不載分四列以象四氣舞為五字以象五行胡旋舞安祿山晚益肥腹緩及膝奮兩肩若挽率者乃能行作胡旋舞帝前乃疾如風千筵接舞李庾東都賦復文武二舞崔稅遷太常髙祖詔太常復文武二舞冬至髙祖㑹朝崇元殿庭設宮縣二舞在北登歌在上文舞郎八佾六十有四人冠進賢冠黃紗袍白中單白練𧛾襠白布大口袴革帶履左執籥右秉翟執縣引者二人武舞郎八佾六十有四人服平巾幘緋絲在大紬繡襠甲金飾白練𧛾錦騰虵起梁帶豹文大口袴烏鞾左執干右執戚執旌引者二人加鼓吹十二按負以熊豹以象百獸率舞按設羽葆鼓一大鼔一金錞一歌簫笳各二人王公上壽天子舉爵奏𤣥同三舉登歌文同舉食文舞舞昭徳武舞舞成功之曲禮畢髙祖大悅賜梲金帛羣臣左右覩者皆嗟嘆之五代史拂水低徊舞袖翻杜甫樂遊園播皇猷宣宗明於音律嘗製曲曰播皇猷皆方履髙冠連袂而舞有曰蔥西踏歌隊者大率其詞言蔥嶺之士樂河湟故曰歸為唐民又有執幡節者如翔雲飛鶴之變大中遺事舞以逹歡古人飲酒皆以舞相屬長沙王小舉袖雲國小不足迴旋太宗亦自起舞屬羣臣曰善古人淳質舞以逹歡不必合度張燕公詩云醉後歡更好全勝未醉時動容皆是舞出語揔成詩古今明賢集青俄翳長袖韓愈聮句唐之自製樂凡三大舞一曰七徳舞二曰九功舞三曰上元舞樂志七徳舞本名秦王破陣樂太宗為秦王破劉武周軍中相與作秦王破陣樂曲及即位宴㑹必奏之乃製舞圖左圓右方先偏後伍交錯屈伸以象魚麗鵝鸛命呂才以圖教樂工百二十八人被銀甲執㦸而舞凡三變毎變為四陣象擊刺往來歌者和曰秦王破陣樂後令魏徵與員外散騎常侍禇亮虞世南太子右庻子李百藥更制歌辭名曰七徳舞舞初成觀者皆扼腕踴躍諸將上壽羣臣稱萬歳蠻夷在庭者請相率以舞同上九功舞本名功成慶善樂太宗生於慶善宮貞觀六年上幸之晏從臣賞賜閭里同漢沛宛帝歡甚賦詩起居郎呂才被之管絃名曰功成慶善樂以童兒六十四人冠進徳冠袴褶長褏漆髻屐履而舞號九功舞進蹈安徐以象文徳上元舞髙宗所作也舞者百八十人衣畫雲五色衣以象元氣其樂有上元二儀三才四時五行六律七政八風九官十洲得一慶雲之曲大祠享皆用之醉從趙女舞杜甫詩中堂舞神仙煙霧散玉質同上詩自笑燈前舞同上按舞圖上與諸王按舞萬歲樓下命畫之謂之按舞圖明皇雜録舞南詔奉聖樂字舞人十六執羽翟以四為列舞南字歌聖主無為化舞詔字歌南詔朝天樂舞奉字歌海宇修文化舞聖字歌雨露覃無外舞樂字歌闢土丁零搴字舞畢又舞闢四門之舞舞終皆稽首逡廵又一人舞億萬壽之舞南蠻傳










  白孔六帖卷六十一



  欽定四庫全書
  白孔六帖卷六十二  唐 白居易 原本
  宋 孔 傳 續撰
  琴      瑟
        琵琶
  箜篌     鼓
        簨簴
        笙
  十一     笛十二
  十三     竽十四
  十五     籥十六
  十七
  
  白神農氏削桐為琴繩絲為絃以通神明之德合天地之和 鍾儀操南音樂操土風不忘舊也舜作五絃之琴以歌南風 琴瑟在御莫不靜好君子之近琴瑟以儀節也非以慆心也儀節不過度也宓子賤不下堂宓子治單父彈琴不下堂而自治琴者樂之統也見琴操瓠巴鼓琴而鳥舞魚躍善鼔琴者也伯牙彈琴駟馬仰秣善彈琴者也中散廣陵嵇中散臨刑索琴彈為廣陵散曲終曰此曲於今絶矣雍門之感孟甞涕淚承睫樂記曰絲聲哀哀以立亷亷以立志君子聽琴瑟之聲則思忠義之臣緑綺美人贈我緑綺琴朱絃尚書大傳曰大琴朱絃琴者所以正人心白虎通焦尾蔡邕於吳中聞人家㸑桐爆聲知其良材因請之以制琴琴尾有焦處故號雲焦尾陽春 白雪緑水 悲風 幽蘭 別鶴 烏夜啼並琴曲名伏羲作
  以防心伏羲作琴以禁邪僻防淫心而反天真孔子聽而得意韓詩孔子學琴於師襄子曰丘得其意末得其人有間曰得其人矣洋洋乎翼翼乎其惟文王乎列子謂之師襄子禁邪見上納正嵇康琴賛曰閑邪納正宣情宣和情性理性琴操曰理身理性正聲文選竒弄並嵇康琴賦雲祕弄 雅音 龍鳳之象琴形山水之音伯牙絲桐之妙啓期三樂以琴歌自歌雲吾有三樂斵孫枝文選清徴 雲和空桑周官雲和之琴瑟冬日圜丘奏之空桑之琴瑟夏日方丘奏之龍門之琴瑟宗廟奏之雲和山
  伯牙絶絃伯牙鼔琴意在山鍾子期曰巍巍乎意在水子期曰湯湯乎鍾期死伯牙遂絶絃以世無知音也長卿鳯凰之歌以琴心挑卓文君嶧陽孤桐材中琴號鍾古琴名促調 高張七命文危絃 檿絲之絃 野繭之絲以為絃七發文士無故不徹琴瑟不學操縵不能安絃操縵雜弄文以琴瑟繁聲後漢宋𢎞薦桓譚拜議郎給事中每侍宴令鼓琴好為繁聲宋𢎞不悅召責之搏拊琴瑟以詠祖考來格 終身不聽琴瑟孫林父在戚擊鐘季札非之云云林父聞之終身不聽琴瑟專一晏子曰琴瑟專一誰能聽之君子聽之以平其心晏子推琴莊子曰孔子逰乎淄帷之林休坐於杏壇之上弟子讀書孔子鼔琴曲未終有漁父下船而來孔子推琴而起曰其聖人者與雍門周以琴見孟甞君孟嘗君曰先生能令文悲乎雍門周云云孟嘗泫然承睫周引琴鼓之孟嘗涕泣殺心形於聲蔡邕在陳留隣人以酒食召邕比徃有客彈琴邕至屏聽之曰以樂召我而有殺心何也遂反使者具告主人自追問邕邕以告莫不憮然琴者曰我向見螳蜋方捕鳴蟬蟬將去而未飛恐螳蜋之失蟬也此豈為殺心形於聲乎蔡琰辨斷絃事具知音門但識琴中趣何勞絃上聲陶潛不解琴畜素琴一張絃徽不具曰云雲破琴晉戴逵安道少有文蓺善琴太宰武陵王使人召之逵對使者打破琴曰戴安道不能為王門伶人別鶴之音捕蟬之思衛侯有嬖妾使師曹誨之琴師曹鞭之公怒鞭師曹三百 張骼輔躒與楚戰乗乗車踞轉而鼓琴乗安車也踞倚也轉衣囊也難色魏文矦令杜䕫與左願等於賔客中吹笙鼓琴䕫有難色帝不恱因事擊之𤣥鶴舞史記師曠援琴一奏𤣥鶴二八集於門再奏延頸而鳴舒翼而舞平公大喜云云子敬之琴王獻之卒徽之奔䘮不哭直上靈床取琴彈之久而不調曰嗚呼子敬人琴俱亡因頓絶也左琴右書見夫妻門古琴名梁元纂要黃帝琴名清角齊桓公琴號鍾楚荘王繞梁司馬相如緑綺趙飛鷰鳳凰善鼓劉向別録漢有渤海趙定國梁國龍德凡琴曲和樂而作命之曰暢暢者言其道之暢風俗通憂愁而作命之曰操操者言周征窮追猶不失其操五曲琴操曰古琴曲有詩歌五曲一曰鹿鳴二曰伐檀三曰騶虞四曰鵲巢五曰白駒十二操一將歸孔子作二猗蘭三龜山並孔子作四越常周公作五拘幽文王作六岐山周人為文王作七履霜尹伯竒作八朝飛牧犢子作九別鵠商陵牧子作十殘彤曽子作十一水仙伯牙作十二壊陵亦伯牙作九引一列女椘樊姬作二伯飛魯伯飛作三貞魯次室女作四思歸衛女作五霹靂椘商梁作六走馬樗里牧恭侯作七箜篌霍里子高作八琴引秦明朗高作九椘引楚龍邱子高所作二十一章有河間雜弄二十一章琴厯曰琴曲有蔡氏五弄雙鳳離鸞歸鳳送逺幽蘭白雲長清短清側清調瑟調大游明君胡笳廣陵散白魚歎椘妃歎風入松烏夜啼椘明光石上流泉臨汝矦調子雙鷰離春弄連琴弄暢志清蟹行清看客清便僻清宛轉清孔善琴盧藏用善琴好鼓琴韓滉好鼔琴終身不鼓衛次公本善琴方未顯時京兆尹李齊運使子與逰請授之法次公拒絶因終身不復鼔楊收甞言琴通黃鍾姑洗無射三均側出諸調由蘿蔦附灌木然時有安涗者世稱善琴且知音收問五絃外其二云何涗曰世謂周文武二王所加者收曰能為文王操乎涗即以黃鍾為宮而奏之以少商應大絃收曰止如子之言少商武絃也且文世安得武聲乎涗大驚響泉韻磬李勉善鼓琴有所自製天下寳之樂家傳響泉韻磬勉所愛者西舍利王雍𦍑獻其國樂至成都有大匏琴二覆以半匏皆彩畫之上加銅甌以竹為琴作虺文橫其上長三尺餘頭曲如拱長二寸以絛繫腹穿甌及匏本可受二升大絃應太簇次絃應姑洗有獨絃匏琴以斑竹為之不加飾刻木為虺首張絃無軫以絃繫頂有四柱如龜茲琵琶絃應太簇有小匏琴二形如大匏琴長二尺大絃應南呂次應應鍾備指一弄五聲叢鳴舒元輿斵琴志曰越客沈虬子斵琴絃素絲七條其上備指一弄五聲叢鳴鳴中有靈峯橫空烏泉出雲鳳龍騰凌鶴哀烏啼松吟風悲鼓琴娛賔王涯使客賀若夷鼓琴娛賔寳琴司馬承禎睿宗引入掖庭錫寳琴琴有氣酉陽雜俎琴有氣曽識一道者相琴知吉凶秦楚聲李龜年至岐王宅聞琴曰此秦聲良久又曰此椘聲主人入問之則前彈者隴西沈妍後彈者楊州薛滿出辨音集胡松節支琴白傳支琴用胡松節出金徽變化篇絃韓愈詩雪絃寂寂聽雷氏玉徽蜀中雷氏斵琴常自品第上者以玉徽次者以瑟瑟又次者以金以螺蚌出尚書故實絶無琴韻於頔嘗令客彈琴有知音者聽於簾下嘆曰三分之中一分箏聲二分琵琶聲絶無琴韻國史補怨抑掩朱絃沉吟停玉指白居易聽彈別鶴操清冷石泉引澹濘風松曲同上鼓有虞氏之南風賡之以文王宣父之操有一儒生魁然其形抱琴而來厯階而升坐於樽俎之南鼔有虞氏之南風賡之以文王宣父之操優游夷愉廣厚高明追三代之遺音想舞雩之詠歎及暮而還韓愈燕太學序玉琴纎手弄玉琴清晨起長嗟李白古風冰霜中自結龍鳳相與吟韋蘇州擬古有客天一方寄我孤桐琴迢迢萬里隔託此傳幽音冰霜中自結龍鳯相與吟五絃琴趙璧彈五絃琴人問其術璧曰吾之五絃也始則心驅之中則神遇之終則天隨之方吾浩然眼如耳如鼻不知五絃之為璧璧之為五絃也出語林取漆角為之李研公雅好琴常斫桐又取漆角為之多至數百張京師以樊氏路氏琴為第一同上寫聲發情於妙㫖吾但冩聲發情於妙㫖殊不知此曲之古今李白詩沉祝聲董庭蘭三為沉祝聲聲皆琴聲也國史補三聲類聚金徽變化篇曰段由夫攜琴就松風間響之甞曰三者皆自然之聲正合類聚半曇即以金縷衣邀之曲終雲河輪佩玉同上嵇康抱琴訪山濤濤醉欲割琴康曰吾賣東陽舊業以得琴乞尚書今河輪佩玉藏為徽貨所衣玉簾中單買縮絲為袋論之其價與武庫爭先如欲割之吾即死矣眼疾不治獨孤及晚嗜琴有眼疾不肯治欲聽之專也願以頑璞上奉徽音桞宗元與衛淮南石琴薦啓增響亮於五絃應鏗鏘於六律同上慿崖一聽清心耳李白白毫子歌拂花弄琴坐青苔緑蘿之下春風來𥦗蕭颯松風起慿崖一聽清心耳留連白雪意斷續回風度司空主簿韋應物琴掩仰雖已終忡忡在幽素古聲久埋滅無由見真濫有琴具徽絃再鼔聽愈淡古聲久埋滅無由見真濫韓愈秋懐琴奏龍門之緑桐李白樽酒行䄂拂白雲開素琴彈為三峽流泉音李白劃然變軒昻勇士赴敵埸韓文聽頴師琴昵昵兒女語恩怨相爾汝劃然變軒昻勇士赴敵埸浮雲桞絮無根蔕天地闊遠隨飛揚斵為緑綺徽聲粲發李白琴賛嶧陽孤桐石聳天骨根老水泉葉苦霜月斵為緑綺徽聲粲發秋風入松萬古竒絶拂彼白石彈吾素琴幽澗湫兮流泉深善乎明徽高張清心寂厯似千古松颼颼兮萬尋同上霹靂琴桞子見桐門百衲琴李沂公勉雅好琴常出絲桐之精者雜綴為之謂之百衲琴用蝸角為徽罷琴惆悵月照席杜甫詩
  
  白伏羲始制 素女遺聲漢書黃帝命素女鼔瑟帝悲不止故破五十絃為二十五絃二十五絃文子曰二十五絃各以其聲應言瑟不鳴而絃有聲膠柱調瑟文子琴瑟在御莫不靜好 子曰由之瑟奚為於丘之門門人不敬子路子路之瑟不合雅頌君子之近琴瑟以儀節也非以慆心也 士無故不徹琴瑟 鏗爾而捨子問曽㸃曰爾何如鼔瑟希鏗爾捨瑟而作云云㸃曽晳也孔子取瑟而歌孺悲欲見孔子孔子辭以疾將命者出戸取瑟而歌使之聞之使知己非真疾亷以立志見琴門雲和空桑同上促柱 危絃 朱絃 清徵 軒後之遺音黃帝湘靈之清韻湘妃澠池之㑹趙王恥為偏鼔西征賦絃促柱絙急絃也魚躍瓠巴鼓瑟㳺魚躍聽鳳舞趙女鼓瑟而鳯舞趙瑟 不學操縵不能安絃 禮曰清廟之瑟朱絃而䟽越一唱而三嘆有遺音者矣此雅淡之樂也言至和不在音也越瑟厎孔文以琴瑟摶拊琴瑟以詠祖考來格 楊惲婦趙女也雅善鼓瑟 韓愈答陳商書齊王好竽有求仕於齊者操瑟而徃立王之門三年不得入叱曰吾瑟鼓之能使鬼神上下吾瑟鼔之合軒轅氏之律呂客罵之曰王好竽而子鼓瑟瑟雖工如王不好何是所謂工於瑟而不工於求齊也今舉進士於此世求祿利行道於此世而為文必使一世人不好得無與操瑟立齊門者比歟朱絲淫軫禹錫湘靈鼓瑟小說錢起寓宿驛舍外有人詠曰曲終人不見江上數𡶶青詠者數四怪之及殿試湘靈鼔瑟落句久不屬遂以此聨之因中選瑤瑟清骨唐相國李公集紀洪鍾駭聽瑤瑟清骨雲韶樂有瑟一樂志齊瑟彈東吟絃弄西音慷慨動顔魂使人成荒滛李白古風音響清塵埃韋蘇州樂燕行趙瑟正高張音響清塵埃一彈和妙謳吹去繞瑤臺艶雪凌空散舞羅起徘徊瑟有柱以玉為之呂延齊文選別賦注鳴瑟已呼孺人戞鳴瑟韓愈感春寳瑟各數十盧邁有寳瑟各數十有寒玉石磬響泉和志之號出南部新書柔瑟𠲒情弄柔瑟彈作陌上桑絃聲何激裂風卷繞飛梁李白擬古雲和瑟此李唐右史鄭休範贈妓天仙歌曰嚴吹如何下太清玉朋無軫六銖輕雖知不是流霞酌願聽雲和瑟一聲靈瑟時窅窅韓愈逺逰聮句悲管逐清瑟杜甫詩吟松風汎瑟李白感興暫醉佳人錦瑟旁何時詔取金錢㑹暫醉佳人錦瑟旁杜甫曲江對雨挾瑟
  
  白蒙恬作箏 秦箏史記曰夫彈箏者真秦之聲也郝素善彈箏 朱絃 玉柱 危絃 促柱 新聲呂布奏於帳中 不學操縵不能安絃 楊惲曰家本秦也能為秦聲 釋名曰箏施絃高箏箏然 應六律阮瑤箏賦曰箏長六尺以應律絃有十二象十二時柱高三寸象於三才惣八風陶融妻陳氏箏賦曰惣八風之候不差貫㣲而洞雪不疾不徐矦瑾箏賦曰平平定均云云或合或離傅𤣥箏賦曰追赴促彈急聲而危洪纎奮假或合或離移風易俗 推故引新傅𤣥賦云云有始有終傅𤣥雲清濁代興有始有終不盈不縮陶融妻陳氏雲度申楷模不盈不縮羅敷陌上之聲孔引刀斬指樊彥琛妻魏者楊州人彥琛卒值徐敬業難䧟兵中聞其知音令鼓箏魏曰夫亡不死而逼我管絃禍由我發引刀斬指西舍利獻其國樂至成都箏二其一形如鼉長四尺有四足虛腹以鼉皮飾背靣及仰肩如琴廣七寸腹闊八寸尾長尺餘卷上虛中施關以張九絃左右一十八柱其一靣飾彩花傅以虺皮為別彈箏搊箏樂志西京伎有彈箏搊箏各一哀響嬌童為我歌哀響跨箏笛韓愈感春清箏清箏何繚繞度曲緑雲垂李白邯鄲南亭木聲絲聲均其所自出抑折愉繹學者無能如間發書得箏以為其工獨得於天姿使木聲絲聲均其所自出抑折愉繹學者無能如劉禹錫與桞子厚書手語李白春日行佳人當𥦗弄白日絲捋手語彈鳴箏銀甲李義山詩十三學屍戰彈箏銀甲不曽御甲鳴銀玓瓅柱觸玉玲瓏白居易詩哀箏傷老大杜甫琴瑟箏築皆一樂志樂縣之制頌瑟同上五曰絲為琴為瑟為頌瑟頌瑟箏也箏絃玉指調元稹
  琵琶
  白出於絃樂録琵琶本出於絃鞉杜縶以為秦之末蓋苦於長城之役百姓絃鞉而歌之釋名琵琶本胡中馬上所鼓也 牖下世説謝仁祖在北牖下彈琵琶有天際之意絃象四時也 朱絃 奏烏孫之曲漢遣烏孫公主念其行道思慕使知音上奏琵琶以慰之馬嘈囋聲也朱生善彈琵琶雖伯牙之妙無以加焉大道之曲謝鎮西在大市樓上彈琵琶作大道之曲孫放孔偉阮咸並善彈琵琶不學操縵不能安絃 竹林七賢傳曰阮咸善彈琵琶風俗通曰琵琶近代樂家作不知所起長三尺五寸法天地人與五行四絃象四時釋名曰推
  手向前曰琵卻手向後曰琶因以為名焉傅𤣥賦曰所樂亦非瑟所樂亦非吟唯言琵琶與箏能娛我心緩調孫該曰緩調中絃元本反始急節成公綏賦雲改調高彈急節促過非龍引舞趙女綺羅梁山象柱 岱谷絃孫該賦絃則岱谷篚貢天府聲高 中虛外實象天地也孔自下逆鼓曰琵自上順鼓曰琶讓皇帝子瑀聞康崑崙奏琵琶曰琵聲多琶聲少是未可彈五十四絲大絃也樂家以自下逆鼔曰琵自上順鼔曰琶左庶子奏琵琶李綱仕隋為太子洗馬太子勇宴宮臣左庶子唐令則奏琵琶又歌武媚娘曲綱曰令則官調䕶乃自比倡優進滛聲惑視聽誠使上聞之豈不為殿下累乎龍首雲頭西舍利獻其國樂至成都韋臯以其樂器異常乃圖𦘕以獻有龍首琵琶一如龜茲製而項長二尺六寸餘腹廣六寸二龍相向為首有軫柱各三絃隨其數兩軫在項一在頸其覆形如師子有雲頭琵琶一形如前靣飾虺皮四靣有牙釘以雲為首軫以有花象品字三絃覆手皆飾虺皮刻捍撥為舞崑崙狀而彩飾之遣彈琵琶柴紹吐谷渾党項㓂邉敕紹討之㓂據高射紹軍兩矢士失色紹安坐遣人為彈琵琶使二女子舞㓂疑之休射觀楸木為靣樂志高麗伎琵琶以蛇皮為槽厚寸餘有鱗甲楸木為靣象牙為捍撥畫國王形秦漢子樂志初隋有琵琶圓體修頸而小號曰秦漢子蓋絃鞀之遺制出於胡中傳為秦漢所作羅沙檀槽明皇雜録天寳中中官白秀正自蜀使回得琵琶以獻其羅以沙檀槽為之溫潤如玉光燿可鍳有金縷紅文蹙成雙鳳貴妃毎抱琵琶奏之音韻淒清飄出雲外諸貴主洎虢國夫人號為貴妃琵琶弟子毎授曲畢皆廣為獻玉環羯胡犯京上欲遷幸復登華蕚樓置酒四顧乃命進玉環玉環者睿宗所御琵琶也異時上長樂宮中常置別榻以帕覆之不以雜他樂器而未嘗持用至是命樂工賀懐智取調之又命禪定僧段師彈之除夜宴鼓琴九國志吳越錢鏐嘗嵗除夜宴命諸子及諸孫皆鼓琴一再行遽止之曰人將以我為長夜之飲也低鬟緩視抱明月纎指破撥生胡風劉禹錫秦娘歌琵琶宮調八十一元稹琵琶歌
  箜⿱
  白坎⿱風俗通箜⿱一名坎⿱漢武帝祠太一后土令人調依琴作坎言其坎坎應節矦氏之音矦氏作故名箜篌箜篌出桑間濮上之地釋名雲靡靡之樂見風俗通師涓所作公無渡河之曲琴操箜篌引者霍里子高所作也子高見白首提壺渉河其妻隨而止之不及墮河溺死妻乃援箜⿱⺮矦 -- 篌作無渡河之曲歌歌曰公無渡河公竟渡河公墮河死當奈公何曲終自投河死子高援琴而冩其歌聲名曰箜篌引不學操縵不能安絃禮注云操縵雜弄也胡箜篌後漢靈帝好胡服作胡箜⿱⺮矦 -- 篌漢祠見上注晉解晉永和起居注曰詔太史解士非祠曲可琵琶箜篌也孫賦孫氏有箜⿱⺮矦 -- 篌賦其文甚美麗霍歌見上公無渡河注孔彈箜⿱⺮矦 -- 篌為樂哥舒翰監軍李大宜在軍中不治事與將士彈箜⿱⺮矦 -- 篌為樂鳳首樂工天竺伎有鳳首箜⿱⺮矦 -- 篌傷妻之夫奏箜⿱⺮矦 -- 篌傷妻之夫樊鑄檄曲江水伯文韶濩可息同上今欲取甘㫖之物肥濃之味皆充祭用韶濩可息而箜⿱⺮矦 -- 篌笙笛皆在奏矣宗廟加籩豆議韋述或出於蕃夷入耳之娛見上同作薊門桑葉王昌齡箜⿱⺮矦 -- 篌引有一遷客登高樓不言不寐彈箜篌彈作薊門桑葉秋風沙颯颯青冡頭朱字有李生者其舅姓盧有道術別久忽相遇邀生詣其居曰求得一妓善箜⿱⺮矦 -- 篌令侍飲李生視箜⿱⺮矦 -- 篌上有朱字雲雲中辨江樹天際識歸舟盧曰此人名家莫要作婚姻否李莫測而退後娶陸長源女乃所見於盧家者問何能曰善箜⿱⺮矦 -- 篌示之朱字宛然李生具説女亦曰徃嘗夢至一處亦記見生出逸史臥箜⿱⺮矦 -- 篌魏高陽王雍美人徐月華能彈臥箜⿱⺮矦 -- 篌為明妃出塞之聲雜俎吳絲蜀桐李賀箜⿱⺮矦 -- 篌引吳絲蜀桐張高秋荊山玉碎鳳凰呌芙蓉泣露香蘭笑十二門前融令光二十三絲動紫皇同上
  
  白雷霆之聲可以象鐘鼔文子云春分之音風俗通鼔者春分之音以助萬物發生建靈鼉之鼔上林賦伊耆氏蕢桴土鼔 密須分唐叔以宻須之鼔宻須國名曹劌曰夫戰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我盈故克之𫝊擊鼓其鏜鐘聲也詩鼔以警衆 子有鐘鼔弗鼓弗考刺晉昭公鼔方叔入於河播鞀武入於漢武方叔皆鼔師名言周衰不能用樂故去昭其聲也 聲以發之 師之耳目在吾旗鼓 雷門之鶴㑹稽雷門鼔有白鶴來飛入於是鳴洛陽聞其聲人或去之鶴還飛去堯有敢諫鼔 禹以聽治禹以五聲聽治曰教寡人以道者擊鼔伐鼓淵淵鼔聲和平 軒訇之音 坎其擊鼓宛丘之下 君子聽鼓鼙之聲則思將帥之臣傳曰三軍以利用也金鼔以聲氣也鼓以佐士衆之聲氣未絶鼓聲 鼔鐘於宮聲聞於外鼓咽咽節也無持布鼔過雷門漢書殷人以樹樹其鼓也鏗鍧之響坎坎之音 簨虡是懸 鳴鼓而攻之可也夫子責冉有六鼔四金辨其聲用周禮鼓人掌六鼔四金之音以節聲樂以和軍旅以正田役而辨其聲用所以不同也周禮韗人凡冒鼓必以啓蟄之日象雷之發聲也以革𫎇鼓曰冒短聞逺聞又曰鼓大而短則聲疾而短聞鼓小而長則聲舒而逺聞禮曰鼓無當於五聲五聲不得不和當猶王也先鼓以警戒鼓鼙之聲讙讙以立動動以進衆書曰下管鞀鼓 周禮以雷鼔鼓神祀雷鼔八靣鼓也神祀天神也以靈鼓鼓社祭六靣鼓也地祗也以路鼓鼓鬼享四靣鼓宗廟也以鼖鼔鼔軍事大鼔長八尺以鼛鼓鼓役事一丈二尺以晉鼓鼓金奏長丈六尺金奏謂樂作擊編鐘韗人職曰良鼓瑕如積環革調急也鼔角晉樂志鼓角橫笛吹曲周禮以鼖鼓軍事角説者雲蚩尤帥魑魅與黃帝戰帝命吹角作龍鳴以禦之鼓之以雷霆易云云則其象也不知誰之所作易通卦驗曰冬至鼔用馬革圓徑八尺一寸夏至鼓用牛皮圓徑五尺一寸鄭曰馬坎類也小鼓謂之應爾雅纂要曰應鼓亦曰鼙鼔亦曰朄鼓亦曰田鼔應者引也言先擊鼓次引大鼓也又見禮圖大鞀謂之麻小者謂之料 徒擊鼓謂之咢並爾雅玉鼓見春秋緯銅鼓見馬援傳石鼓見鄧明南康記以為山名又劉敬叔異苑晉武帝時呉郡臨平岸崩出一石鼓打之無聲以問張華華雲可以蜀中桐木刻作魚形扣之則鳴如言果聞數十里聖鼓王韶之始興記曰秦鑿桂陽縣閣下鼓便自奔逸於臨武遂之洛陽因名聖鼓今臨武有聖鼓城也節鼓傅𤣥有節鼓賦樂録曰鞀鼓而小執其柄而揺其耳傍還自擊而鳴爾雅曰小者曰料今人倂而言之矣擊玉春秋孔演圖曰有人叩金與擊玉鼓駕六龍也獻銅虞喜志林曰建武二十四年南康郡男子獻鼔有記雲廟西禮曰廟堂之下懸鼓在西應鼓在東也座左呉質答曹植書曰塤箎激於華鼓者郭也風俗通雲盛𢎞之荊州記曰始興郡桂陽縣有豫章木徑可長二丈作鼔名聖鼓秦時伐此未果忽自奔洛陽交趾鑄銅范曄後漢書馬援好騎名馬交趾得駱越銅鼓乃鑄為馬式孔禁用鄭餘慶兼判太常卿事自朱泚亂都輦數驚太常𨽻樂禁用鼓餘慶以時久平奏復舊制都曇鼓毛員鼓樂志天竺伎用都曇鼓毛貟鼓村鼓時時急杜甫詩雲重鼓聲寒不起李賀龜頭高麗有龜頭雞婁龜茲有荅獵鼓矦提鼓雞婁鼓建鼓樂志八音四曰革為雷鼔為靈鼔為路鼔皆有鞀為建鼓為鼖鼓為縣鼓為節鼓時鼓五代張薦明為道士高祖召見延入內殿薦明聞宮中奏時鼓曰陛下聞鼓乎其聲一而已五音十二律鼓無一焉然和之者鼓也配和鸞以入用並司南而為急桞宗元記里鼓賦施五繫於華山之野知霧氣已籠用百發乎南山之陽識雷聲所及同上鄙繁音之坎坎陋促節之闐闐同上石鼓酉陽雜俎冀縣有天鼔山山有石如鼓河鼓星揺動則石鼓鳴鳴則秦土有殃羯鼓尤宜促急南卓羯鼓録羯鼓尤宜促急作連鼓碎之聲破空透逺持異衆樂凡天神之類皆以雷鼓地祗之類皆以靈鼓人鬼之類皆以路鼔樂志八音領䄂𤣥宗雲羯鼓八音之領䄂上南山起雲宋璟尢善羯鼓詞雲南山起雲北山起雨者宋所作也羯鼓觧穢上嘗聽琴未終遽止之曰速令花奴持羯鼔來為我解穢上曲終花不墜汝陽王璡打曲上自摘紅槿置㡌上王嘗戴研光絹㡌極滑久而方安曲終花不墜上
  
  白倕作鐘見世本鳬氏作鐘周禮鐘秋分之音五經義從革以成 懸於簨虡 發鯨魚鏗華鐘鏤杵作魚形以叩鐘文選應雊雉淮南子撞鐘於庭郊雉皆雊注鐘聲似雷雷震則雉雊洪鐘萬鈞西京賦九乳 千石三輔圖秦始皇造𧇀三文鐘小者皆千石也豐山有鐘九耳霜降則鳴山海經記曰善待問者如撞鐘叩之大者則大鳴叩之小者則小鳴 鼓鐘於宮聲聞於外周景王將鑄無射鐘名泠州鳩曰王其以心疾死乎夫音樂之輿也而鐘音之器也器以鍾之鍾聚也聚其音也小者不窕窕細也大者不摦戸化反撗也則和於物物和嘉成嘉樂成也故和聲入於耳而藏於心心億則樂億安也窕則不咸不滿心也摦則不容心不容也心是以感感則生疾禹聽治禹以五聲聽治銘筍虡曰教寡人以義者擊鐘子有鐘鼔弗鼔弗考刺晉昭公昭其聲也 聲以發之 聽之則思武功 錫之以旌文德顓頊居位文德者錫以鐘磬山崩先鳴東方朔傳漢武帝時末史宮殿前鐘無故自鳴三日三夜詔問朔朔曰銅者土之子以類言之子母感而相應山恐有崩移者故鐘先鳴三日南郡太守上言山崩上大笑魯莊既鑄曹劌發言魯荘公鑄鐘大曹劌入見曰今國小鐘大云云齊景將懸晏子遂毀晏子春秋齊景鑄大鐘將懸之晏子曰鐘大不以禮遂毀之杜蕢是聽且諷晉侯禮智悼子卒未葬平公飲酒鼓鐘杜蕢自外來聞鐘聲遂入酌飲師曠曰曠飲斯又酌飲李調曰調飲斯吳札既聞乃誚文子傳吳季札將宿於戚聞鐘聲曰異哉夫子在此猶鷰之巢幕上也君又在殯可以樂乎遂去之不宿南鄰擊鐘磬左思詩撞之以莛豈能發其聲 金奏編鐘也兩欒欒鐘口兩角周禮鳬氏作鐘薄厚之震動清濁之所由出侈奄之所由興也 鐘已厚則石石聲不發也已薄則播大薄則聲播侈則柞音昨柞然聲大也奄則鬰聲不舒揚也鐘大而短其聲疾而短聞鐘小而長則其聲舒而逺聞周禮鐘聲鏗鏗以立號號以立橫橫以立武君子聽鐘聲則思武臣宋左師向巢每食擊鐘鄭伯有於窟室夜飲酒擊鐘笙鏞以間鏞鐘鼓鐘 伐鼛 周禮鐘師掌金奏金謂鐘及鏄也凡樂事以鐘鼓奏九夏 漢靈帝鑄鐘四皆受二千斛懸於玉堂及靈臺殿前鳴洪鐘 善鐘律魏志杜⿳䒑⿲止自匕⿱兒夂 -- 夔字公良以知音為雅樂郎參大樂事善鐘律聰慧過人紹復先代古樂皆䕫始也初漢鑄銅工柴玉巧有意思䕫令鑄鐘其聲鈞聲清濁多不如法數改作玉甚厭之謂䕫清濁任意頗相短䕫玉更相白太祖太祖取所鑄鐘錯雜更試然後知䕫之精而玉之妄於是罪玉國語鐘大不過鈞量不過石無射也單穆公周禮磬師掌擊磬擊編鐘教眡瞭也教縵樂之鐘磬縵樂雜聲之和樂者燕樂房中之樂二樂皆教鐘磬凡祭祀奏縵樂所謂隂之聲孔姑洗角楊收涔陽耕得古鐘高尺餘收扣之曰此古洗角也既劀拭有刻在兩欒果然丐銅鐘南蠻曇陵陀丐馬銅鐘帝與之金銀鐘南蠻婆賄伽盧國王宮設金銀二鐘㓂至焚香擊之以占吉㓙大儀理則天歛天下黃金作大儀理不就撾鐘三千雙娥獻歌笑撾鐘考鼔宮殿傾唐李太白春日行鐘動猿鳴鐘動不知曉韓愈衡岳廟詩寸莛撞有如寸莛撞鉅鐘留東野歌鐘歌鐘樂未休榮至老還逼李白自鳴天寳十載六月乙亥大同殿前鐘自鳴占曰庶雄為亂五行志鐘聲嘶嗄光化三年冬武德殿前鐘聲忽嘶嗄銅鐘孫智諒開元中內殿修齋奉詔投龍於吉州玉笥山泊舟江側有異氣在東川之中疑有古跡乃於閤皂山掘得銅鐘一枚重百餘斤鐘下得玉象三身因置閤皂觀出南部新書寜失制於侈靡喬潭霜鐘賦寕失制於侈靡抑豈遺音於窕摦觸物瀏亮同上乍浮空以紆餘更觸物而瀏亮發越林巒周流井邑鐘之為器諧八音而表節岑文本賦黃鐘元間之登清廟也鏗天地動神祗桞宗元荅問
  簨虡
  白設業設虡崇牙樹羽周梓人為簨虡天下大獸五脂者膏者臝者羽者鱗者並雕盡於樂懸上以鳴備物也外骨內骨卻行庂行連行紆行以脰鳴者以注鳴者以旁鳴者以翼鳴者以股鳴者以胷鳴者謂之小蟲之屬以為雕琢故擊其所懸而由其虡鳴 小首而長摶身而鴻若是者謂之鱗屬以為簨 削為鐻荘子曰梓慶削木為木為鐻未嘗敢以耗氣必齋心也孔左校署百官志左校暑令二人丞一人掌梓匠之事樂縣簨虡皆供焉二十虡樂志凡植者為簨橫者為虡虡以縣鐘磬皆十有六周人謂之一堵而唐人謂之一虡自隋以前宮縣二十虡及隋平陳得梁故事用三十六虡遂用之唐初因隋舊用三十六虡高宗蓬萊宮成増用七十二虡至武后時省之開元定禮始依古著為二十虡造簨虡開元記上造簨虡流蘇之屬皆以金玉珠翠珍怪之物雜飾之蛟螭露簨虡韓愈詩簨虡仡以碣磍杜甫享太廟磬虡起北起西餘見磬門磬虡在西鐘虡在東樂志
  
  白無句作磬無句堯時人磬立秋之樂五經義曰磬者夷則之氣象萬物之成白虎通虞書䕫曰擊石拊石百獸率舞擊石拊石並擊磬也百獸感音而舞鳴球球亦玉磬泗濵之石書曰泗濵浮磬言石浮可為磬有心之擊子擊磬於衛有過者曰有心哉擊磬乎擊磬襄入於海襄磬師名昭其聲也 懸黎之磬玉石名洞隂之磬磬名也見漢武內傳浮金輕玉之磬漢武帝有之賔媚人行賂於晉晉敗齊齊矦使賔媚行賂以紀甗玉磬賔媚人國佐也文仲告糴於齊國語魯飢臧文仲以玉磬告糴於齊南鄰擊鐘磬左思詩和鐘並擊 與笙同音詩云笙磬同音⿳䒑⿲止自匕⿱兒夂 -- 夔呂氏春秋堯命䕫拊石子擊見上獸舞見上鳥應東漢王阜為重泉令鸞鳥集於學阜擊磬鳥飛應而舞簨虡斯懸襄入於海子擊於衛不擊不考 石聲磬磬以立辯辯以
  致死君子聽磬聲則思死封疆之臣周禮磬氏為磬倨句一矩有半 磬師掌編磬教眡瞭也教縵樂見鐘門水濵得漢武時犍為郡於水濵得石磬十六枚劉向説上宜興辟雍設膠序隆雅頌之音以風化於天下無句作磬未知孰是樂録雲世本亦云笙磬頌磬周禮注曰在東方曰笙磬笙生也西方曰頌磬頌或作康康功也泗濵見上瀛上王子年拾遺記曰瀛州上有青石可為磬長一丈而輕若鳴也浮金郭子撗洞冥記曰漠武帝作仙閤於甘泉宮西其上懸浮金輕玉磬禹以五音聽政懸鼔磬鐸鐘鞀以待四方之士為銘於簨虡曰語寡人以憂者擊磬淮南子魯堂漢書魯恭王壊孔子舊宅以廣宮室聞鐘磬琴瑟之聲遂不敢壊漢閤見上孔大磬編磬歌磬樂志曰凡樂八音二曰石為大磬為編磬為歌磬玉磬文宗好雅樂詔太常卿馮定采開元雅樂製雲韶法曲雲韶樂有玉磬四笙磬同音文宗遇內宴乃奏曰笙磬同音沉吟忘味不圖為樂至於斯也自是臣下功高者輙賜之沸耳作驚爆端能敗笙磬韓愈荅桞州食蝦蟇詩清磬司空圖題桞氏集後金之精麄攷其聲皆可辨也豈清於磬而渾於鐘哉緑玉磬楊妃善擊磬乃取藍田緑玉琢之備極精巧幸蜀還乃送太常蔵之出開元記樂石嶧山碑雲刻此樂石人多不曉顔師古謂以泗濵浮磬作碑也封氏見聞録東方西方磬虡起北南方北方磬虡起西皆鐘虡次之樂
  
  白垂作笙見世本女媧之笙簧太簇之氣白虎通笙之言施也牙也萬物始施而牙太簇之氣也正月之音說文笙正月之音物生故謂之笙子晉吹以鳳鳴列仙傳王子晉好吹笙作鳳凰鳴逰伊洛間道士浮丘公接之上嵩山也虞帝奏而獸舞書曰笙鏞以間鳥獸蹌蹌與鏞間奏見上將磬同音詩曰笙磬同音北里之吹左思詩北里吹笙竽南郭之濫韓子曰齊宣王好竽必三百人齊吹南郭先生不竽者而濫於三百人之中以吹笙食祿宣王薨後王即位曰寡人之好竽欲一一吹之南郭先生乃逃也女媧之遺音 董成之妙曲西王母侍者董雙成善吹笙曲沃之懸匏汶陽之孤篠潘岳笙賦我有嘉賔鼓瑟吹笙吹笙鼓簧周禮笙師掌教吹笙竽塤籥簫箎篴管 竹聲濫濫以立㑹㑹以聚衆君子聽笙竽之聲則思畜聚之臣絃匏笙簧㑹守拊鼓匏竹在下 吹笙鼓簧中心翔翔穆天子傳雲西王母吟曰云雲大笙謂之巢小者謂之和爾雅魏文帝令杜䕫於賔客吹笙鼓琴䕫有難色遂黜免䕫字公良為協律都尉漢桓帝能吹笙見東觀漢記釋名曰笙生也象物貫地而生以匏為之中空以受篁潘岳笙賦曰明珠在水若銜若垂又雲荊玉喟其長吟椘妃歎而増悲王廙笙賦曰金清玉振兮受合乎大諧又其調之妙離鴻潘賦曰夫其悽戾辛酸關關若離鴻之鳴兮別鵠王廙賦曰親昵逺逝登山送離發千里之長思詠別鵠於路岐通氣和神許慎説文曰舜祠下得笙玉管夫以玉作音故神人和鳯凰來儀也逹隂陽五經析疑曰夫笙者法萬物始生通逹隂陽氣故有長短黃鐘為象法鳯凰也移風俗晉王廙笙賦曰直而不居曲而不兆䟽音簡節樂不及妙以移風俗合至教𢎞義著於典謨厯萬代而彌邵孔通氣季秋之月上丁入學習吹所以通氣也簫管笙竽皆以吹鳴也月令章句三成下管新宮笙入三成謂三終也儀禮列管匏中列管匏中施簧管端大者十九雅釋樂逸態陸罕詠笙詩人情應節轉逸態逐聲移所美同王子弄羽一參差來應雲和琴楊希道詩短長挿鳯翼洪細摹燕音切切孤竹管來應雲和琴曾城之匏其制也取不周之竹曾城之匏王廙賦
  十一
  白舜作簫其形參差以象鳳翼風俗通簫仲呂之氣白虎通夏至之樂易通卦驗雲簫韶九成鳳凰來儀舜樂簫史弄玉列仙傳簫史善吹簫能致孔雀白鶴秦穆公女弄玉亦好簫遂妻之乃教弄玉作鳳臺一旦夫妻皆隨鳳去為作鳳女祠時有遺音簫管悲且清潘岳賦秦簫玉簫晉書發涼王張駿墓得赤玉簫洞簫無底者也雅簫長四寸仲夏之月樂師均簫管參差之音秦樓之遺音弄玉也鳳簫 短簫折桞之曲短簫有折楊桞之曲王襃洞簫賦文選編竹五經義簫編竹為之長尺五寸簫長則濁短則清月令章句從以簫管君子聽簫管之聲則思畜聚之臣與笙門同見上注簫管備舉喤喤厥聲天籟人籟地籟籟簫也荘子曰汝聞天籟未聞人籟汝聞地籟而未聞天籟南郭子綦云云漢元帝多才蓺吹洞簫自度曲被歌聲也 大者二十四管無底小者十六管有底博異雲頌簫長一尺二寸見三禮圖漢元帝靈帝能吹簫見謝丞後漢書九成見上七數鄭注易通卦驗曰簫夏至樂夏至火用事其數七象鳳 致鶴並見上注鳳飛簫史魚瞰王襃賦曰遷延縱逸魚瞰雞睨垂啄宛轉瞪瞢惡食文選薊陌葛洪神仙傳曰薊子訓少嘗仕郡人莫知其道三百餘年顔色不老及死殯之宿昔棺輷然作雷霆音光照宅宇見棺蓋飛於中庭棺中無復有人但餘履耳須㬰聞陌上有人馬簫鼓之音張墓三十國春秋曰涼州胡安盜晉文王張駿墓見駿貌如生得赤玉簫紫玉笛越宮呂氏春秋曰客有以吹籟見越王者上下宮商和而越王不喜或謂之野者而王乃悅之亦有如此者要在聽之而已籟謂之簫廣雅伍子胥鼓腹吹簫乞食於吳市史記孔細器書注見細噐之備條暢敷紛洞條暢而罕節兮摽敷紛以扶踈王子淵賦武聲仁聲武聲若雷霆仁聲若凱風同上危聲危聲合歌鼓絶弄混笙箎劉孝儀詩間笙簧喧然名都㑹吹簫間笙簧杜甫詩
  十二
  白武帝時丘仲作笛風俗通列和之遺音列和善吹笛截竹作龍吟笛賦雲近世雙笛從羌起餘見下柯亭之竹見知音門發山陽之聲向子期思舊賦序曰山陽鄰人有吹笛者發聲嘹亮感言而作賦折楊桞落梅花之曲曲名也六孔羌笛竹聲石崇妓緑珠有國色善吹笛 長笛賦序馬融精該術數性好音律能吹笛為督郵無事獨臥郡平陽邸有雒客舍逆旅吹笛融去京師踰年蹔聞甚悲之而作長笛賦當簻笛賦曰羌人伐竹未及已龍鳴水中不見已截竹吹之聲相似剡其上孔通洞之裁以當簻便易持京房君明識音律舊本四孔加以一君明所加孔後出是謂商聲五音畢梁蕭統云云笛長短茍朂問協律列和曰作笛唯可依十二律十二笛令一孔依一律否和曰樂東廂長笛尾長四尺三寸令若取其下徵之聲於法聲濁者笛當長計其尺寸乃五分有餘和昔日依之不可吹也又笛諸孔亦恐不能得一孔應律也一定之調晉書雲按周禮金石有一定之音故諸音皆受鐘磬之均至於饗宴殿堂之上不懸鐘磬則以笛有一定之調故諸絃歌皆從為正也三尺二調晉荀朂問列和曰若不知律呂之義作樂者均高下清濁之調當以何名之和曰毎合樂時隨歌者清濁聲假聲濁者用三尺二笛因名曰此三尺二調聲清者用二尺九笛因名曰此二尺九調漢魏相傳施行皆然也請吹晉桓伊叔夏有蔡邕柯亭笛嘗自吹之王徽之赴召京師泊舟青溪側素不識伊伊於岸上過有客曰此桓野王也徽之便使人謂曰聞君善吹笛試為一奏伊已貴顯素聞徽之名便下車倨胡床為三弄畢便上車去主客不交一言野王伊之小字也作笛晉樂志雲宋玉賦玉在漢前作笛賦或雲漢武時丘仲作此説恐非也馬融又有長笛賦雲近代長笛從羌是笛滌也所以滌邪穢納之於雅正也長一尺四寸今有七孔衡陽之簳笛之所出也見宋玉賦雲夢之竹出笛見魏文與吳質書馬融 宋禕並善吹笛桓子野及奴碩見語林芳林皓簳有竒寳兮宋玉賦類削良簳三孔條長昭華之琯西京雜記曰高祖初入咸陽宮周行庫府金玉珍寳不可言其尤驚異者笛長三尺三寸六孔銘曰昭華之琯絲竹之音 攄憤蔡邕瞽師賦曰夫何矇昧之瞽兮心窮忽以鬰伊目冥冥而無覩兮嗟懐順以愁悲撫長笛以攄㥽兮云云諭意長笛賦曰可以通靈感物冩神諭意也逺可以通靈逹㣲近可以寫情暢神蔡邕長笛賊激朗清厲隨光分馬融長笛賦雲清哀陶潛閑情賦曰起攝帶以伺晨繁雲粲於素階難歛翼而未鳴笛出聲而清哀孔隨歌隨歌響更發逐舞聲彌亮姚崇詩紫雲廻明皇夢逰月宮諸仙奏上清之樂流亮清越殆非人問所聞覺以玉笛冩之名紫雲廻曲開元傳信記臥吹笛漢中王瑀為太常卿早起聞永典里人吹笛問是太常樂人否曰然後因閲樂撻之曰某日何得臥吹笛裂石李舟嘗得村舍煙竹截以為笛以遺李謩謩吹笛天下第一月夜泛江吹之寥亮逸發俄有客呼船而至請笛吹之甚為清壯山石可裂及入破呼吸盤辟應手粉碎客散不知所之疑其蛟龍也國史補七月望前許雲封言竹生雲夢之南鍳在柯亭之下以今年七月望前生明年七月望前伐過期不伐則其音窒末期而伐則其音浮甘澤謡洞庭老父賈客呂筠卿嘗於中春夜泊舟於君山側命酒吹笛數曲忽見一老父拏舟而來遂於懐䄂間出笛三管其一大如合拱其次如常人之所蓄其一絶小如細茟管筠卿請老父一吹老父曰其大者諸天之樂不可發其次者對洞府諸仙合樂而吹其小者是老身與朋儕可樂者試為子吹之不知可終一曲否言畢抽笛吹三聲湖上風動波濤沆瀁魚龍跳噴五聲六聲君山上鳥獸呌噪月色昏昧舟人大恐老父遂止博異志斷腸聲吹笛秋山風月清誰家巧作㫁腸聲杜詩催落日鳴笛急吹催落日清歌緩送感行人韓詩水中龍應行雲絶高聲五音隨指發水中龍應行雲絶曽將黃鶴樓上吹一聲占盡秋江月劉禹錫
  十三
  白笳者胡人卷蘆葉吹之以作樂也故曰胡笳 播為琴曲蔡琰胡笳互動牧馬悲鳴吟嘯成羣邉聲四起李陵書雲悲笳文選出塞入塞胡笳者張博望入西域傳其法於西京唯得摩訶兠勒一曲李延年因胡曲更造新聲二十八解以為武樂有出塞入塞楊桞等十曲感動劉疇字正喬嘗避亂塢璧賈胡百數欲害之疇無懼色援笳吹之為出塞入塞之聲以動其遊客之思於是羣胡皆垂淚而去孔笳吟細桞營杜詩大駕鹵簿前部掆鼔十二夾金鉦十二大鼓長鳴皆百二十鐃鼔十二歌簫笳次之儀衛志羽葆鼓十二歌簫笳次之大橫吹羽葆鼔十二歌簫笳次之同上後部歌簫笳次之同上
  十四
  白北里吹笙竽左思詩笙竽俱唱文選濫吹南郭先生見笙門北里之吹南郭之濫見上注竹聲禮記見笙門竽笙偹而不和禮明器也孔高門有笙竽韓愈詩雲韶竽一樂志文宗好雅樂詔太常卿馮定製雲韶樂有竽一七曰匏樂志七曰匏為笙為竽為巢為和
  十五
  白坎其擊缶宛丘之道詩陳風澠池之㑹秦王為趙王擊缶趙王命史書之 易曰日昃之離不鼔缶而歌則大耋之嗟凶離六三荘缶缶堪擊文選擊缶真秦之樂也楊惲書用缶又曰樽濔簋貳用缶納約禮曰門外缶門內壺孔盎缶地理志河南府土貢埏埴盎缶製用金成張瀆宣室志李員居長安延夀里一夕忽聞室之西隅有歌其音極清越泛泛然久不已切誌其歌詞曰色分藍葉清聲比磬中鳴七月七日吾當示汝之形歌竟其音亦聞後至秋始六日夜有甚雨潰其堂之北垣明日垣圯又聞其聲果前聞者員驚視之於垣下得一缶徑尺餘製用金成形狀竒古有文視不可見叩之其韻極長即命滌去塵蘚厯然可讀字若小篆乃崔子玉座右銘貟得而異之琉璃罌缶南蠻婆賄伽盧國與諸蠻市以琉璃罌缶相易擊轅拊缶桞宗元答友人求文章書
  十六
  白詩曰左手執籥籥三孔笛也舞者執之天地之間其猶橐籥乎籥師掌教國子舞羽吹籥周禮豳籥豳人吹之以為樂以籥不僣僣音侵孔吹籥王義方貶吉安丞行釋奠禮清歌吹籥登降跽立人人悅順雲韶籥文宗好雅樂製雲韶樂有籥一鳴籥紅頰吹鳴籥韓愈郾城聮句持羽執籥持羽魏證送文舞迎武舞入用舒和文舞郎左執籥五代史崔梲傳廟卑忌尊則去籥裴寛傳
  十七
  白蘇門之遺聲 妙動林壑蘇門先生孫登善長嘯毎發聲妙動林壑諧琴阮臺阮嗣宗善嘯聲與琴諧陳留有阮公嘯臺成瑨坐嘯成瑨為南陽太守委任功曹岑
  晊人語曰南陽太守岑公孝𢎞農成瑨但坐嘯成公綏嘯賦逸羣公子慷慨長嘯自然之至音發口成音 隨口吻以發揚 飛音妙聲竹不如肉晉書靈源之餘音神境記曰滎陽西有靈源山昔有採藥此山間林谷聞有長嘯者今樵人徃徃猶聞姑石之遺響異苑曰濤陽姑石山在江之坻初桓𤣥西下令人登之嶺上便聞長嘯聲甚清徹至峯乃見一人箕踞石上不言晉陽秋曰嵇康見孫登對之長嘯而不言也不答漢晉春秋曰桓帝幸樊城百姓莫不觀有老父獨耕不輟議郎張溫使問焉父嘯而不答數齒荘子童子夜嘯鬼數若齒有女仳離條其歗矣有女仳離遇人之不淑矣詩解賊圍劉琨字越石為胡騎所圍城中窘廹因乗月登樓清嘯胡賊聞之皆悽然長歎而去趙炳臨流乗舟長呼而自濟捜神記趙炳嘗臨水從舩人乞渡舟人不許炳乃擅坐其中長嘯呼風亂流而濟王廙倚樓而長嘯王廙列傳曰王導與庾亮㳺於石頭㑹過 至是日迅風飛㠶 倚樓而長嘯神色自逸魯女倚柱而悲嘯列女傳曰魯漆室邑女過時未嫁倚柱而悲嘯旁人問之曰何嘯之悲也子欲嫁乎吾為子求偶⿰氵𭝠 -- 𣾰室邑之女曰吾豈為不嫁之故而悲哉憂吾君老太子少也善歌嘯郭子曰劉道真少時善歌嘯有一老姥識其非常人甚識其歌嘯乃殺㹠食之道真食㹠不謝向南風而嘯呉越春秋曰吳王闔閭將欲伐椘登臺向南風而嘯有頃乃歎羣臣莫有曉王意者伍子胥深知王憂乃薦孫武善為兵法人莫能知阮籍性樂酒善嘯聲聞數百里竹林七賢傳箕踞嘯歌世説曰晉文王德盛功大坐席嚴敬擬於王者惟阮籍箕踞嘯歌酣放自若如鼓吹七賢傳蘇門山中忽有真人在焉阮籍徃尋與語不應籍乃長嘯有頃笑曰可更作又為嘯遂還半嶺嶺巔哂然有聲若數部鼔吹乃向人之為嘯潯陽記曰桓宣穆盧山見一人謂之曰君過前嶺必逢二少年相隨長嘯試要問之若不與言者可速去果見二人以袂掩鼻長嘯狀如惡其臭呼之不與言夢書雲夢吹嘯者欲有求也雜字解詰曰嘯吹聲也 化石而嘯內傳曰海春仙人居髑髏山善嘯術時太山道士鍾約字期徃來欽其蓻春變為石人約不知乃坐石上仰面而嘯石亦復嘯於下傾山動澗響遏行雲約再拜謝之春知其意莫止即於坐石上對教三事不飲不食乃得嘯而風生於虎也孔乗月吟嘯崔咸善長嘯甘澤謡曰韋騶明五音善長嘯夫婦嘯詠崔覲與妻隠南山夫婦嘯詠相視為娛嘯有十五章一曰權輿二曰流雲三曰深溪虎四曰高桞蟬互曰空林鬼六曰巫峽猿七曰下鳴鵠八曰古木鳶九曰龍吟十曰地動十一曰蘇門十二曰劉公命鬼十三曰阮氏逸韻十四曰正章十五曰畢章出王叡炙轂子遞嘯韓愈納涼聨句遞嘯取遙風㣲微近秋朔溪谷寒白笴夜長嘯爽然溪谷寒李白逰秋浦出原野長嘯出原野澟然寒風生酬崔五郎中長嘯萬里風掃清胸中憂㽞別賈舍人倚天梯送君登黃山長嘯倚天梯送族弟輕衣裾長嘯輕衣裾嘯咤川澤弋獵畋漁嘯咤川澤常袞馬司徒神道碑激於舌端而清永㤗中大理評事孫廣著嘯㫖一篇雲其氣激於喉中而濁謂之言激於舌端而清謂之嘯言之濁可以通人事逹情性嘯之清可以感鬼神致不死雷鼓霹靂之引天寳末有峩嵋山道士姓陳來逰京邑善長嘯能作雷鼔霹靂之引初則發聲調暢稍加散越須㬰空寫雷之音忽復震駭聲如霹靂觀者莫不傾悚已上出唐語林激氣衝口呂向注文選嘯賦潛轉於脣齒之間激氣衝口而出聲之清逺呂延濟文選注放歌長嘯歐陽矩移陸司勲書清聲上徹雲漢李翺守盧江有重囚當刑引決之乃哀鳴曰某有薄蓻願於貴人前試之乃長嘯也乃命釋械俄而清聲上徹雲漢公曰不謂蘇門之風出於赭衣之下可與孫阮同躅乎即赦其罪逸韻動海上與南陵常賛府逰五松山安石泛溟渤獨嘯長風還逸韻動海上髙情出人間李白平明空嘯咤思欲解世紛上














  白孔六帖卷六十二
<子部,類書類,白孔六帖>



  欽定四庫全書
  白孔六帖卷六十三  唐 白居易 原本
  宋 孔 傳 續撰
  喪亡     居喪過哀
  有疾     居喪越禮
  喪婚     縗服
  雜服     除服
  以恩制服   追行喪服
  服過制十一  去官十二
  異母十三   死十四
  喪亡
  白服從恩制 喪以禮成 孝思 喪紀 孝無終始 終堂 禮由恩降 喪以服差 禮定親踈服差輕重 哀從中來 禮自外作 服別輕重喪從旁殺恩辨親踈哀自中來恩從旁殺恩殺制節順變從宜節哀順變稱情立文子生三年然後免於父母之懐 夫三年之喪天下之通喪也 三年無改於父之道 喪事不敢不勉 在縗絰之中 喪思哀 哭泣之哀齊斬之情饘粥之食自天子達 執親之喪水漿不入於口者三日杖而後能起 子游曰喪事有進而無退所以即逺也儼然在憂服之中 惡室之內哀素之心欒欒之貎毀瘠也蓼蓼之哀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勞喪事雖遽不凌節故騷騷爾則野太疾鼎鼎爾則小人太舒君子蓋猶猶爾舒疾之中錶冠 喪不慮居為無廟也謂賣宅舍以奉喪事顔丁善居喪始死皇皇然如有求而不得及殯望望然如有從而不及 居喪之禮毀瘠不形形骨露也視聽不衰 升降不由阼階出入不當門隧隧道也常若親存喪容纍纍羸憊色容顛顛音田憂思貎言容繭繭聲氣微也敬為上哀次之瘠為下顔色稱其情戚容稱其服 孔子曰少連大連善居喪三日不怠三月不解解倦也期悲期年三年憂東夷之子也言生於夷狄而知禮縣子曰三年之喪如斬痛甚父母之喪不避涕泣見人夫悲哀在中故形變外也居於倚廬寢苫枕塊苴杖食粥所以為至痛飾也三日而食三月而沐不以死傷生也 無父何怙無母何恃父兮生我母兮鞠我 風樹曾子曰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蓼莪之痛 銜恤 苴麻之飾 孝先百行憂負三年靡瞻匪父靡依匪母 致喪三年致哀於喪父沒而不能讀父之書手澤存焉母沒而杯圏不能飲而口澤存焉禮無容言不文 喪不過三年示民有終也 父沒
  觀其行 親沒 旁殺兄弟伯叔之喪也禮上殺祖以上下殺孫以下稅喪追服也稅音退蔬食飲水禮三年之喪見親踈之殺焉喪多而服五 三年之喪稱情而立文創鉅之痛 茹荼之痛 杯圏之慕 節哀順變者君子念始念父母不欲傷已情喪有四制變而從宜有恩有理有節有權其恩厚者其服重 禿者不免以禮制也創鉅者其痛深 喪有無後無無主 袒括髮去飾之甚也 喪具君子恥具一日二日而可為者君子不為也具棺之屬子食於有喪者之側未嘗飽也 喪不貳事稱家之有無 喪不若禮不足而哀有餘 哭踴有節勉而為瘠敬子曰勉而為瘠則吾能毋乃使疑吾不以情居瘠者乎魯悼公喪以情居
  用禮節哀五十不致毀七十唯衰麻在身飲酒食肉處於內 喪者不遺人喪食雖惡必充飢飢而廢事飽而忘哀非禮也視不明聽不聰行不正不知哀君子病之故有疾飲酒食肉皆為疑死國禁哭則止謂祭禮婦人不居廬不寢苫不枕塊父母既練而歸期九月既葬而歸歸謂歸夫家無服之喪內恕孔悲 喪與其易也寧戚孔無緦麻喪崔琳開元天寳間中外宗屬無緦麻喪跣䕶柩行千里崔衍父倫居父喪跣䕶柩行千里道路為流涕容貎癯毀李百藥侍父母喪還鄉徒跣數千里雖除容貎癯毀者累年徒跣血流劉審禮父母比葬徒跣血流行路咨嘆審禮為虜執特詔令其庶弟易從省之既至而審禮卒易從晝夜哭不止吐蕃哀其志乃還父屍徒跣萬里扶䕶以歸見者流涕哀毀如成人王方翼蚤孤哀毀如成人時人號孝童士人賢其孝張道源年十四居父喪士人賢其孝縣令郭湛署所居曰復禮鄉至孝里隣里為泣王助七嵗喪母哀號隣里為泣以母喪不仕崔元翰補湖城主簿以母喪不仕王方慶嘗以令朞及大功䘮未葬不聼朝賀未除弗豫享宴比羣臣不遵用頽紊教誼不可長有詔申責內外畏之匿喪李抱真卒其子殿中侍御史緘匿喪與其屬盧㑹昌元仲經謀㑹諸將仲經詭抱真令曰吾疾不任事令緘典軍勉佐之副使李說及諸校俯首皆曰誥緘盛服出衆拜之蔬飯水飲席地以瞑宗室涵創巨痛仍號於穹旻夀州安豐李興亦有至行柳宗元為作孝文銘曰惟時髙髙曽不是聽創巨痛仍號於穹旻閭里細人每有重喪不即發問韋挺拜御史大夫是時承隋大亂風俗薄惡人不知教挺上䟽曰父母之恩昊天罔極創巨之痛終身何已今衣冠士族辰日不哭謂為重喪親賔來弔輒不臨舉又閭里細人毎有重喪不即發問先造邑社待營辦具乃始發哀至假車乘雇棺槨以榮送葬既葬隣伍㑹集相與酣醉名曰出孝望一切懲革劉滋在母喪毀瘠幾死時謂劉孝子本傳
  居喪過哀二 不哀附
  白孝乃行先則宜銜恤子為親後安可危身雖哀則在中敬以為上子曰敬為上哀次之論以哀情誠合從其至者合其喪禮亦可俯而就之服從恩制喪以禮終喪與其易也寧戚 子游曰喪致乎哀而止不止滅性君子有終身之憂念其親也而無一朝之患 曽子曰吾執親之喪水漿不入於口者七日 子思曰先王制禮也過之者俯而就之髙子羔執親之喪泣血三年未嘗見齒言泣無聲如出血也未嘗見齒笑之微也君子以為難 喪禮不若禮不足而哀有餘喪主哀也節哀順變者君子念始也始生也念父母生已不欲傷其性也毀不危身為無後也 子春之母死五日不食曰吾悔之悔其過禮也先王制禮患其過於制也不以死傷生也 勉慎終之情雖聞於寧戚守念始之義宜忘乎致哀宜抑情而就禮多奚以為茍踰制而危身過猶不及季路不除宣尼患其過制趙孟又降楚子知其有由因心之孝在疾之儀執之以情爾雖有説謂之曰禮吾則不知喪事主哀喪紀之容謂纍纍顛顛也周禮雖三年之喪吾從至者而一朝之患子盍慎諸難繼禮雲人有其母死而孺子泣者孔子曰哀則哀矣而難為繼也夫禮為可傳也為可繼也故哭踴有節雖在禮而難傳且於人而加等孟獻子禫懸而不樂比終而不入夫子曰獻子加於人一等矣敬為上哀次之瘠為下 創鉅之情罔極杯圏之慕何深喪事雖惡必充飢而廢事非禮也 雖孝因喪見而哀以禮終喪雖寧戚禮亦節哀雖不勝喪乃比於不慈不孝 漢萬石君元朔五年建哭泣杖而能起後嵗餘亦卒 不哀宰我問三年之喪期已久矣三年不為禮禮必壊三年不為樂樂必崩子曰食夫稻衣夫錦於汝安乎對曰安汝安則為之宰我出子曰予之不仁也 魯昭公居喪而不哀在戚而有嘉容比及葬三易衰衰袵如故衰言嬉戲無度葬齊姜昭公不戚昭公母也晉使者曰其不沒乎有三年之喪而無一日之戚 臨喪不哀吾何以觀之哉跂而及之子思曰先王制禮不至者跂而及之禮不足而哀有餘 不思生育之恩遽忘怙恃之痛素冠刺不能三年有飾情之禮無稱服之容既乖在戚之儀是爽因心之孝孝思 不子匪人喪食飽而忘哀非禮也鳥獸之不若 雖不從其至者亦宜跂而及之曽子責子夏曰喪爾親使民未有聞焉孔憔然在苫塊中于志寧為太子詹事屢諫太子太子大怒遣張師政紇干承基徃刺之二人者入見志寧憔然在苫塊中不忍殺乃去絶膏沐紀王謹女東光縣主王死號慟嘔血數升免喪絶膏沐者二十年柴瘠宗室暠居母喪柴瘠訖除家人未嘗見言笑毀幾不生王維母喪毀幾不生劉孝子劉滋在母喪毀瘠幾死時謂劉孝子居喪以禮郭曜居喪以禮疾甚或勸茹蔥薤終不屬口哀感不食丁公著三嵗喪母甫七嵗見鄰媼抱子哀感不肯食父喪貎力癯惙見者憂其死哀踴如成人權徳輿七嵗居父喪哀踴如成人毀瘠過禮奚陟居親喪毀瘠𬨨禮父喪哀戚加於人王起父播喪哀戚加於人毀甚髙士廉子履行居母喪毀甚太宗諭使彊食哀癯過常竇抗居喪哀癯過常勺飲不入口五日房𤣥齡父喪勺飲不入口五日羅讓父喪幾毀滅服除布衣糲食茹毒終身文粹李華崔孝公沔文集序喪期有數而茹毒終身稱曰孝子崔祐甫汾河義橋記絳人有成橋於稷山縣南汾河水上入境稱曰孝子詢之三十喪父母五十猶麻縗故鄉黨捨氏不名貴之也抱終身之戚獨孤及李華中集序太夫人棄敬養公自傷悼雖除喪抱終身之戚嗌不粒食徐浩張曲江碑公丁內憂奔喪南訃毀無圖生嗌不粒食母喪以毀卒呂才母喪以毀卒布車從母喪羸瘠多病顔相時師古弟也羸瘠多病師古死不勝哀而卒母喪解毀不勝哀有紫芝産坐側白鳩白雀巢冢樹張九齡傳李朝隱母喪解召為揚州大都督長史固辭見聽時年已衰而篤於孝自致毀瘠士人以為難
  有疾三 䘮食附
  白曽子曰喪有疾食肉飲酒必有草木之滋焉以為薑桂之謂也増以香味為其疾不嗜飲食也居喪之禮頭有創則沐身有瘍則浴有疾則飲酒食肉疾止復初 食㫖不甘 饘粥之食 悲哀在中故形變於外疾痛在心口不甘味食不安美也 傷腎焦肺言痛之甚也痛心疾首 禿者不免偃者不袒跛者不踴非不悲也身有痼疾不可以備禮也 孝子服勤三年身病體羸以杖扶病可也毀瘠為病君子不為也 喪食歠主人主婦室老為其病也君命食之尊者易奪人也夫功衰食菜菓飲水漿無鹽酪不能食食鹽酪可也功衰齊斬之末也既葬若君食之則食之矣大夫父之友食之則食之矣不避梁肉若有酒醴則辭變顔色見不可為君何食魯桓公之喪季昭子問於孟敬子曰為君何食敬子曰食粥天下之逹禮視君之母與妻之喪比之兄弟發喪顔色亦不飲食兄弟之喪內除也小君服輕亦內除也發諸顔色謂醲美酒食使人醉飽也衎爾君之母與妻之喪居處飲食言語衎爾衎爾自得貎孔勸茹蔥薤終不屬口注見居喪過哀門見者憂其死孝注見居喪過哀門因得痺疾崔元亮父喪客髙郵臥苫終制地下濕因得痺疾不樂進取卻弔者陳叔達居喪又有疾太宗憂之遣使禁卻弔者
  居喪越禮
  白不為制服後漢袁閎居土室母沒不為制服設位世莫能名伯鸞死孝叔鸞生孝戴良叔鸞母卒兄伯鸞居廬啜粥非禮不行良獨食肉飲酒哀至乃哭二人俱有毀容典略曰世謂雲過者俯而就之不至者跂而及之先王之制圍棊晉阮籍至孝母終與人圍棊對者求止留決賭既畢而飲二斗一號吐血數升將葬又食一蒸㹠飲酒二斗又吐血毀瘠骨立王戎死孝戎母喪性至孝不拘禮飲酒食肉或觀奕棊容貎毀瘠杖而後起裴頠徃弔之謂人曰若慟能傷人不免㓕性之譏矣時和嶠亦居大喪以禮自特哀毀不逾於戎帝謂劉毅曰和嶠使人憂之毅曰嶠生孝王戎死孝宜先憂之借馬追婢阮咸居喪借馬追姑家婢時甚非之慕阮籍姚興時京兆韋髙慕阮籍為人居喪彈琴飲酒黃門郎吉成詵以文章雅正叅掌機密聞之泣曰吾私刃斬之以維風教遂持劔見髙髙懼而逃走丸藥晉陳壽居喪毀瘠疾病使婢丸藥弔客來見之獲譏於世沉累數年三易衰魯昭公見上注宋子眀謂桐門右師曰吾猶衰絰而子擊鐘何也以同宗恩責之也右師曰喪不在此故也退而告人曰已衰絰而生子余何故捨鐘已子明也不廢樂晉謝安因以謝萬喪十年不以音樂及登台輔期喪不廢妓樂王坦之論之不從衣冠效之晉梁龕明日當除婦服今日請客奏妓周顗等三十人同㑹丞相司直劉隗奏請免龕官削侯爵顗等奪一月俸龕為廬江太守叔向曰周景王一嵗而有三年之喪二焉與喪賔蒸王雖不襚蒸樂以早非禮也注王后太子卒博賭袁耽字彥道倜儻不辨桓溫少時遊博徒資産盡猶有負欲求濟於耽耽時在艱略無難色遂變服懐布㡌隨溫與債主戲耽素有博藝債者聞之而未相識謂之曰卿當不辨作袁彥道否遂就局十萬一賭直上百萬耽投馬絶叫探布㡌擲地曰竟識袁彥道否其通脫如此孔游處不度皇甫鎛居喪游處不度下除詹事府司直久之頓食雞肉五代史馬希聲葬殷上潢希聲不哭泣頓食雞肉數器而起其禮部侍郎潘起譏之曰昔阮籍居喪而食蒸豚世豈乏賢邪召伶人作樂南漢劉玢襲在殯召伶人作樂裸男女以為樂或衣墨縗與娼女夜行釋縗拜賜呂諲擢同中書門下平章事㑹母喪解三品當賜門㦸或勸諲以凶服受吉賜不宜諲釋縗拜賜人譏其失禮本傳
  喪㛰
  白左傳曰冬公如齊納幣魯莊公也注云不譏喪娶者不待貶責而自明也前年文姜薨今未三年也公羊夫人婦姜至自齊不稱姜氏貶也譏喪內娶無貶公之道公與夫人一體也 居叔母喪而㛰晉王籍之為太子文學居叔母喪而㛰丞相司直劉隗奏之帝曰詩稱殺禮多㛰今日之謂也可一解禁今已後宜為防也在叔父喪嫁顔含為東閤祭酒在叔父喪而嫁女隗又奏之妹喪嫁女梁州刺史楊欣有妹喪未經旬日車騎長史韓預強聘其女張輔為中正貶預以清風俗孔母亡遺占丐成禮蔣乂擢右拾遺張忠孝子茂宗尚義章公主母亡遺占丐成禮帝念忠孝功即日召為左衞將軍許主下降又上䟽以為墨縗禮本縁金革未有奪喪尚主者繆盩典禮違人情不可為法帝令中使者諭茂宗之母之請又意殊堅帝曰卿所言古禮也今俗借吉而㛰不為少對曰俚室窮人子㫄無至親有借吉以嫁不聞男冒凶而娶陛下建中詔書郡縣主當㛰皆使有司循典故毋用俗義公主春秋少待年不為晚請茂宗如禮便以凶瀆嘉太常博士韋彤裴堪諫曰婚禮主人几筵聽命稱事立文謂之嘉所以承宗廟繼後嗣也喪禮創巨者日久痛甚者愈遲二十五月而畢謂之凶所以送死報終示有節也故夫義婦聽父慈子孝昔魯侯改服晉襄墨縗縁金革事則有權變安有釋縗服衣冕裳去堊室行親迎以凶瀆嘉為朝廷爽法䟽入帝迂其言同上
  縗服六 五服附
  白恩既殊於輕重服亦異其精麄哀發乎中禮節其外喪以禮成服從恩制衣夫錦於汝安乎 三易縗魯昭公事見上注在衰絰之中儼然在憂服之中 喪冠不緌 齊斬之情 戚容
  稱其服如斬之情 稱情之服 苴麻至痛之飾 其恩厚者其服重故為父斬衰 飾情之禮稱服之容庶人不績者不縗周禮禮由恩制哀以服差哀紀禮容禮曰衰與其不當物也寧無衰也不當物謂精麄廣狹不中制度而惡其亂斬衰苴杖竹也父喪齊衰削杖桐也母喪傳曰晏桓子卒晏嬰麤衰斬苴絰帶杖菅屨食粥居倚廬寢苫枕草君子曰非大夫之禮也曰卿為大夫也此平仲之謙也君子衰絰則有哀色 斬衰三升齊衰四升五升六升三等謂降正義大功七升八升九升降服大功七升正服大功八升義服大功九升小功十升十一升十二升八十縷為升緦麻十三升十四升十五升此哀之發於衣服也 本恩制服父為長子三年傳曰正體在上所以傳重也庶子不為長子三年不繼祖也重其當先祖正體故三年禮曰三年之喪既練矣有朞之喪既葬則帶其故葛帶絰服朞之絰服其功衰 父卒為母三年尊得伸也繼母如母傳曰繼母配父與因母同故孝子不敢殊注因親也慈母如母傳曰妾之無子者妾子無母父命妾曰汝以為子命子曰汝以為母若是則生養之終其身如死則喪之三年貴父之命也注云大夫士之妾子也母為長子三年傳曰父所不降母亦不敢降不敢以尊降祖禰之正也父在為母朞至尊在不敢申其私尊父必三年而後娶達子之志嫡子父在不為妻杖以父為喪主出妻子為母朞則為外祖父母無服為父後者為出母無服者喪不祭故也世母叔母朞以名服也為姑在室之為人後者為其父母朞服傳曰不貳斬姑姊妹女子子適人無主者姊妹服傳曰無主祭者注云無主後之哀不忍降也婦為舅姑傳曰從服記曰齊衰不以邊坐大功不以服勤 公叔朱有同母異父之昆弟死子游曰其大功者乎狄儀有同母異父之昆弟死子夏曰魯人則為之齊衰郕人有兄死子臯為之衰郕人曰蠶則績而蟹有匡范則冠而蟬有綏無服之殤子生三月則父名之死則不哭無而服之哭殤而以日易月者子生一月哭之一日凡言子者兼男女也傳曰中殤何以不見大功之殤中從上小功之殤中從下問曰據從昆弟之下殤在緦麻也大功小功皆謂服其成人也大功殤中從上則齊衰殤亦中從上此主大夫為殤服不見者以此求之夫叔之長殤小功布衰裳即葛五月不見中殤明從下也小功不為位者是委巷之禮 子思之哭嫂也為位申祥之哭言思亦然言思祥妻之昆弟小功不稅則是逺兄弟終無服也而可乎據禮不稅曽子以已恩怪之庶子為父後者為其母緦麻三月與尊者為一體不敢服其私親士為庶母三月以名服也大夫以上為庶母無服乳母三母以名服 妻之父母三月從服也從妻服之改葬緦謂墳以它故崩壊將亡失屍柩故也童子唯當室緦當室謂父母後同爨緦從母之夫舅之妻二夫人相為服君子未之言也或曰同爨緦以同居為恩士妾有子而為之緦無子則已孔縗麤李訓以王守澄進仲言尚縗麤帝使衣戎服號王山人與鄭注出入禁中服除為四門助教張柬之曰先王立其中制以成文理是以祥則縞帶素䃾禫則無所不佩服紀一用古制盧履氷厯言古者父在為母朞徹靈而心喪武后始請同父三年非是請如禮便𤣥宗疑之又以舅嫂叔服未安並下百官議是時言喪服各以所見奮交口紛騰七年乃下詔服紀一用古制自是人間父在為母服或朞而禫禫而釋心喪三年或朞而禫終三年或齊衰三年唐史縗者古居喪常服孫成嘗有朞喪弔者至成不易縗而見客疑之請故荅曰縗者古居喪常服則廢喪也今而巾幞失矣降母服盧履氷曰議者或言降母服非詩所謂罔極者而又與伯叔母姑姊妹等且齊斬已有升降則嵗月不容異也此迀生鄙儒未習先王之㫖安足議夫禮哉使賢不肖共成文理聖人之於禮必建中制使賢不肖共成文理而後釋彼伯叔姑姊烏有筵杖之制三年必喪乎服縗李愬早喪所生為晉國王夫人所鞠王卒晟以非嫡敕諸子服緦愬獨號慟不忍晟乃許服縗節之以禮文粹張柬之駮三年服議直為節之以禮無可奈何故由也不能過制為姊服鯉也不能過朞哭其母輸綾絹為喪服五代漢臣蘇逢吉妻武氏卒諷百官及州鎮皆輸綾絹為喪服父在為母服齊衰三年則天皇后武氏建言十二事父在為母服齊衰三年去縗麻之服襲錦縠之衣行道之人皆不忍也張柬之駮服議起苴絰使和鐘律非人情所堪楊瑒帝封太山集樂工山下居喪者亦在行瑒謂起苴絰使和鐘律非人情所堪帝許乃免入為國子祭酒蔣乂張茂宗尚義章公主母亡遺占丐成禮乂上䟽以為墨縗禮雲緣金革未有奪喪尚主者繆盩典禮違人情不可為法韋彤裴堪亦誎曰安有釋縗服衣冕裳釋縗拜賜呂諲㑹母喪解三品當服門㦸諲釋縗拜賜人議其失禮不禠衰絰邵説自陳天寳中始仕㑹喪客河洛祿山亂喪紀當終不禠衰絰又再朞懼終不免陰走洛魏
  雜服
  白練冠以喪慈母自魯昭公始也祖父卒而後為母三年祖在為祖母如父在同為母久而不葬唯主喪者不除其餘以麻終月 孔氏不喪出母自子思始也不為伋也妻則不為白也母南宮縚之妻之姑之䘮夫子誨之髽曰爾無扈扈爾無從從爾從從太髙扈扈太廣蓋榛以為笄長尺而總八寸 夫為人後者其妻為舅姑大功 傳曰杞孝公卒晉悼夫人喪之姊妹也服術有六有屬從已為母黨有徒從妻為夫黨臣為君黨有從有服而無服有從無服而有服有從重而輕有從輕而重 父子歸制服魏李𦙍其祖敏為河內守公孫度欲用之遂去莫知所終𦙍父追求積年情若居喪而不娉娶鄰居故人與父同年者因制服徐邈勸娶妻室𦙍遂絶房室𦙍孤㓜居喪又設木主祭祖也詐服晉殷仲堪為荊州王欽詐服迎拜父喪律當棄市仲堪曰律處重者謂父在而詐服耳今欽父實先終與父在不同遂活之孔行服如所親李大亮沒後所育孤姓為大亮行服如所親者十餘人中外宗屬無緦麻喪崔琳開元天寳間中外宗屬無緦麻喪為所奬引服緦麻崔融死膳部員外郎杜審言為融所奬引為服緦麻畢創卒二妹為服三年本傳服絁縵董晉金吾將軍沈房有朞喪公除常服入閣帝疑以問晉乃對曰故事朝官朞以下喪服絁縵不復衣淺色南班亦如之盧履氷曰為嫡子三年斬衰而不去官尊祖重嫡崇其禮殺其情也如喪其親初齊王憲女嫠居綱厚恤之及卒女被髪號哭如喪其親李綱傳浮屠惠義卒衰服送其喪嚴挺之溺志於佛與浮屠惠義善惠義卒衰服送其喪乃葬於塔左君子以為褊衆子服朞唐文粹王積答杜君書衆子服朞其妻小功兄弟之子猶子也其服亦朞先儒以為其妻亦小功惟王肅以為喪服之例旁尊皆執明公以為重於子妻之服失禮之差此則袁凖之義也士林美之裴佶所與友皆第一流鄭餘慶尤厚善既沒餘慶為行服士林美之哀毀如大喪畢創始喪繼母而二妹襁褓身鞠養至成人及卒妹為創服弟詡留司東都聞疾馳歸哀毀如大喪雖變服未嘗笑天下稱其友悌
  除服八 不忍附
  白除喪先重者男子除乎首婦人除乎帶將軍文子之喪既除喪而後越人來弔主人深衣練冠侍於廟垂涕洟子游曰亡於禮者也不忍除子路有姊之喪可以除之矣而不除也孔子曰何不除也子路曰吾寡兄弟而不忍也子曰患其過於制也遂除之後漢江革母終不忍除服郡守遣丞掾釋服因請為吏汝南薛包行服六年後漢記曰除殤之喪也必元不朝必純言於成人為釋禫服除成喪者其祭也朝服縞冠成人也縞冠未絶祭服也孔二十五月正元感初著論三年之喪以三十有六月譏詆諸儒張柬之破其說曰三年之喪二十五月由古則然除喪不仕尹愔以親喪哀毀除喪不仕終身之戚文粹獨孤及李華中集序除喪抱終身之戚母喪解召為揚州大都督府長史固辭見聽李朝隱赴屯解琬以喪免武后顧琬習邊事迫追西撫羌夷琬因乞終喪後嘉許之詔服除赴屯以功擢中丞吳兢母喪去官服除自陳修史有緒家貧不能具紙筆願得少祿以終餘功拜諫議大夫復修史崔從為嚴震府推官以母喪免兄弟廬墓手蓺松栢喪闋不應辟命久之本傳母喪已除凡辟命皆不荅許康佐已除猶屏處丘園畢創居親喪毀棘甚已除猶屏處丘園本傳
  以恩制服九 舉主服附
  白韋泓託應詹晉書泓屬亂離依託詹詹分甘苦營伉儷及宅並薦之詹卒制朋友服祭之終身趙武為程嬰服齊衰三年管仲遇盜取為公臣及死桓公使為之服 袁逢舉荀爽不應及卒制服三年後漢傅燮再舉孝廉聞所舉卒棄官行服 向苗舉桓鸞為膠東令㑹卒奔喪終三年樂恢為本郡吏太守坐法奔喪行服魏徐楫請龎濟為主簿楫死送喪行服晉陸景為祖母所育心喪三年周翼為舅郤鑒去職心喪三年孔服縗絰李勣李密誅勣為密服縗絰葬訖乃釋稱情立文文粹魏徴定服制義嫂叔不服蓋推而逺之也或有長年之嫂遇孩童之叔劬勞鞠養情若所生稱情立文其義安在嫂叔舊無服今請服小功五月為服緦麻崔融撰武后哀䇿最髙麗絶筆而死杜審言為融所奬引為服緦麻崔融傳
  追行喪服
  白李燮父固為梁冀所誅燮匿於人家得免十餘年梁冀誅乃還鄉里追行喪服與姊相見悲感路人袁紹追行父服袁紹生而父卒遭母喪服竟又追父服凡在廬冢六年禮畢歸洛陽非海內知名不得相見東海孝王臻及王儉並有篤行母亡皆吐血毀瘠至服練兄弟追念初喪父㓜小哀禮有闕重喪制也稅服先王制禮過時不舉孔發哀服喪五代蕭希甫梁袁象先為青州節度使以希甫為巡官希甫不樂乃棄其母妻變姓名亡之鎮州莊宗滅梁遣希甫宣慰青齊希甫始知其母已死而妻袁氏亦改嫁矣希甫乃發哀服喪居於魏州
  服過制十一 不及附
  白子路有姊喪可除而不除子曰行道之人皆不忍先王制禮不可踰遂除之過之者俯而就之不至者跂而及之 伯魚之母死期而猶哭子曰嘻其甚也伯魚聞之遂除之 曽子曰父母之喪不除可乎子曰非不能勿除也患其過制也故先王制禮過時不舉禮也晉衛崇為庶母服三年顧和曰禮以執物成教心奪天屬之性今冒越皆下太常奪服盧欽字子若妻亡廬杖終喪不御酒肉劉實不以為罪詩序曰素冠刺不能三年曰庶見素冠兮 宰我問三年之喪期已久矣子曰予也有三年之愛於其父母乎予之不仁也 薛宣兄弟相駮漢薛宣貢君為丞相弟修為臨淄令後母卒修去官持服宣謂修三年喪人少能行之兄弟相駮不可修竟行服兄弟由是不和翟方進後母終既葬二十六日除服自以身備漢相不敢踰國家之制度汝南薛包行服六年後漢妻服魏薛勤喪妻不哭曰幸不為天何復恨哉順帝時山陽太守王襲字伯宗妻卒與諸子並杖行時人兩議之孔服除仍衣布飯𬞞虞世南出繼叔陳中書侍郎寄之後故字伯施陳天嘉中父茘卒世南毀不勝哀時寄陷於陳寳應世南雖服除仍衣布飯蔬寄還乃釋布噉肉五十猶縗麻文粹崔祐甫汾河義橋記絳人有成橋於稷縣入境稱曰孝子詢之三十而喪父母五十猶縗麻故其鄉黨捨氏不名貴之也畏名教之嚴唐王元感仲尼不能過制為姊服孔鯉不能過朞哭母彼詎不懐畏名教之嚴也論遂廢四年不釋服歐陽通居廬四年不釋服妹為服三年畢隆擇始隆擇喪繼母而二女妹襁褓身鞠養及卒妹為服三年變服未嘗笑同上弟栩聞疾馳歸哀毀如大喪雖變服未嘗笑形容癯毀路敬淳居親喪倚廬不出者三年服除號慟入門形容癯毀妻不之識
  去官十二 齊衰已下去官附
  白父母之喪三年不從政 喪不貳事不從政也君子不奪人之喪喪亦不可奪 致事記曰夏后氏既殯而致事殷人既葬而致事周人卒哭而致事注謂還職位於君魯公伯禽有為為之謂金革無避今以三年之喪而從其利者吾不知也 後漢趙岐去官為親行服 薛宣兄弟相駮見上注戴封以伯父喪去官 姊喪陳重為細陽令政有異化州舉尤異當遷㑹稽太守以姊喪去官舅喪晉郗鑒字道㣲值永嘉亂窮餒鄉人共飼之毎攜兄子邁外生周翼徃就食鄉人辭不能兼鑒乃獨徃著飯兩頰還吐食二兒並得存鑒卒翼解職席苫心喪三年孔鬻薪韓思復以親喪去官鬻薪自給委節去位奉喪以居東都詔再起之辭以羸毀不任即命又加喻勉固守不變韓愈楚國夫人墓誌
  異母十三子更為服附
  白前母晉東平王懋上書雲相王昌父毖居長沙有妻息後仕魏更娶昌母今昌聞前母喪疑所服謝雲宜相報謝猛雲不應服詔以終始爭絶不應服相為服吳國朱基娶陳氏生子東伯入晉晉賜妻生子綏伯基亡以歸吳兄弟交養二母篤先後之序及死交相為服鄭元疊鄭子郡娶陳司空從妹更娶蔡氏徐州平二妃並存蔡氏生子元疊為陳氏服嫡母服如子視猶子也為伋也妻則為白也母孔非嫡李愬以䕃補早喪所生為晉國王夫人所𩋃王卒晟以非嫡勑諸子服緦愬獨號慟不忍晟乃許服縗
  十四 短命附
  白溘先朝露 虐士死者化為異物 逝者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死生有命 屬纊以俟絶氣易簀曽子薤露 長夜 魂逰岱宗逰岱之魂死者人之終居常而待終埋玉廋亮死曰埋玉樹著泥中使人情何能已夀非金石 休我以死 溘然而至 即至違代物化文子曰其死也物化白駒過隙莊子曰人生天地間如云云夜舟難守朝露易晞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天喪予 問死季路問死子曰未知生焉知死受賜而死死而不弔者三畏壓溺謂其身忘孝也人或以非罪攻己而不避其死行止危險之下不乗舟橋如何不淑弔辭也禮男子不死於婦人之手婦人不死於男子之手君子重終化窮數盡大夜 宛其死矣捐館 逢天之戚無祿使人逢天之戚天命殞絶棄於良也就木死生契闊 子在回何敢死 人之雲亡 出生入
  死死之徒十有三老子反真 水死後漢王延夀文考年二十餘水死乗舟遇風自投水中淮南子曰乗舟遇風波而恐死自投水中非不貪生也畏死也惑於畏死而忘生也人之嗜慾者亦復如此周禮死道路者則埋而置揭任器於有地之官詩曰行有死人尚或埋之百嵗之後歸於其室其居閱水川閱水而成川世因人以成世偃然寢於巨室莊子喪妻怛化 死者不可復生史淳于緹縈上書請以身贖父之罪死喪之威兄弟孔懐 短命 不幸有顔回者不幸短命苗而不秀秀而不實者有矣夫不得永年若使憂能傷人此子不得永年矣孔融與曹公雲生有修短之命文選不永降年有永有不永短折洪範六極一曰凶短折早代知命之不長天之報施何其寡歟不見嫁娶魏志管輅字公明自歎曰天與我才不與我壽恐四十七八間不見女嫁男娶婦也卒時果四十八嵗短折曰不祿死生有命終短無期札瘥夭昬未名曰昏左右謂邾文公曰命可長也君何不為邾子曰死之短長時也矧余制乃短長之命祈天永命孔命屏左右李大亮臨終就槀歎曰吾聞男子不死婦人手命屛左右言終卒一朝成千古薛收卒秦王與其從兄子元敬書曰吾與伯褒共軍旅間何嘗不馳驅經畧欵曲襟袍豈其一朝成千古也就木李綱上書太子曰綱老矣幸未就木備位保傅兾得効愚鄙歎其早死薛收卒秦王其後圖學士像歎其早死不得與死家簀祝欽明賛曰欽明獨保腰領死家簀思苦神竭崔融撰武后哀冊文最髙麗絶筆而死時謂云云阽死郝處俊卒詔官生葬事裴炎為白帝曰處俊阽死諉臣曰生無益於國死無煩費凡詔賜願一罷之帝聞惻然答其意五色繩子劉禹錫嘉話趙相將薨長安諸門金吾見一小兒犢鼻攜五色繩子不旬日趙相薨浮生每多塗趨死惟一軌韓文秋懐猶朝有暮盧承慶卒誡其子曰死生至理猶朝有暮吾死歛以常服葬勿卜日恐不與同返岑文本從伐遼東神用頓耗容止不常帝憂曰文本今與我同行恐不與同返矣至幽州暴病卒身歿官第無留貲世重其亷雲程異本傳不過數十寒暑柳宗元書曰悲夫人生少六七十者今三十七矣長來覺日月益促嵗嵗更甚大都不過數十寒暑無此身矣堂史署制仆懐中即死夏侯孜出為河中節度使猶同平章事初堂史署制仆孜懐中即死不數日孜罷與客夜宿客暴死張道源并州祈人嘗與客夜宿客暴死道源恐主人恐怖臥屍側至曙乃告所存惟圖書及酒數斛仲子陵及亡其家所存惟圖書及酒數斛而已以後事累公楊國忠帝在華清宮驛追國忠還林甫病已困入見牀下林甫曰死矣公且入相以後事累公國忠懼其詐不敢當流汗被顔林甫果死遂拜右相發憤卒韋安石郭震入奏安石䕶作定陵有所盜被詔籍其賦安石歎曰祗須我乃已發憤卒薛戎悉奉廩賙濟內外親既病以所有分遺之曰吾死矣可特為歸資衆皆哭而去大限韓愈祭薛中丞文長塗方騁大限俄窮聖主軫不憖之悲具寮興雲亡之歎殞靈韓文玉樓李商隱李賀小傳長吉將死時忽晝見一緋衣人駕一赤虬持一版書若太古篆或霹靂石文者雲當召長吉了不能讀欻下榻叩頭言阿彌老且病不能去緋衣人笑曰帝成白玉樓立召見為記天上差樂不苦也長吉竟死彭𦕃安在哉周孔亦已沉柳宗元覺衰氣魄且盡令狐楚重泉歐陽詹上鄭相公書其或素畜當在重泉之下矣奄忽為災張曲江賜新羅王水土不習食飲異宜奄忽為災遂至不救遽迫歸泉之期劉禹錫慰太尉薨表古今為長夜天下同寢寐唐張說注文選嘆逝賦燔骸成灰天竺國死者燔骸成灰建窣堵或委野中及河餌鳥獸魚鼈無喪紀不封摩伽陀死者葬於野不封植喪制為黒衣滿年而除玉魚符下戎幕閒談司勲郎李迪朝下歸第馬上昏昏如醉過其門不入既而若寢覺焉見二黃衫人引至一戶外欲入中有人曰未來須待玉魚符下也乃醒後入朝龍尾道地上見一玉魚光瑩奪目雕刻竒麗恐他人先得遽以袍袖收之及歸馬上把玩至家與童孩戲弄見之因省其語不樂果數日而逝巫新麥以為䜟果不得其所餐短不足悲修不足歡柳文多為泉下人李白門有車馬客行借問宗黨間多為泉下人復魄昭丘逺歸魂素滻偏杜甫哭李尚書玉折之官方玉折寄葬與萍漂同上哭王彭州掄或倐先狗馬遺恨九原杜甫進大禮賦表死故鄉新羅張保臯鄭年保臯既貴於其國年饑寒客漣水一日謂戎主馮元規曰我欲東乞食於張保臯元規曰若與保臯所負何如奈何取死其手年曰饑寒死不如兵死快況死故鄉邪過半黒頭死陰蟲食枯𩨨韓愈寄崔立之君㸔一時人幾輩先騰馳過半黒頭死陰蟲食枯𩨨耗思殫神溫彥博卒後帝歎曰彥博以憂國故耗思殫神我見其不逮再期矣恨不許少閒以究其夀冥然長辭柳文冥然長辭如得甘寢無復恨矣杜曲晚耆舊四郊多白楊杜甫壯遊詩流水生涯盡浮雲世事空哭長孫詩同上逺圖不究淮陽壯士道玄戰沒太宗曰惜其少逺圖不究哀哉因流涕殞落孟浩然卒樊澤為節度使時浩然墓碑壊符載以牋叩澤曰浩然文質傑美殞落歲久幽明茫然一慟腸絶柳宗元祭文拊膺長慟天道何如同上私泣百嵗翁杜甫徃在猶有淚成河經天復東注杜甫詩以玉鉞叩地王朴卒世宗臨其喪以玉鉞叩地大慟者數四五代史薛收卒王哭之慟本傳今汍瀾涕洟拜手於西韓愈與路鵠生序大懼哭於庭𤣥宗貴妃楊氏祿山反以誅國忠為名且指言如及諸姨罪帝以欲皇太子撫軍因禪位諸楊大懼哭於庭國忠入白妃妃銜塊請死帝意沮乃止




  白孔六帖卷六十三



  欽定四庫全書
  白孔六帖卷六十四  唐 白居易 原本
  宋 孔 傳 續撰
  喪賢臣    復
  夷盤     重
  銘旌     殯殮
        踴
  哀傷     祭奠
  喪助祭十一   主喪十二
  雜喪十三    杖十四
  奔喪十五    起服十六
  喪賢臣
  白股肱傳曰君之卿佐是為股肱股肱或虧何疾如之疾痛也社稷之臣衛柳莊疾公曰若疾亟雖當祭必告也公請於屍曰有臣柳莊者非寡人之臣社稷之臣也聞之死請徃不釋服而徃遂以禭之捐舘舎 天不憖遺一老孔子卒哀公誄之云云傳彼蒼者天殱我良人如可贖兮人百其身梁木其壊 天子廢朝國人罷市古之遺愛傳子産卒鄭人皆哭仲尼聞之出涕曰云雲舂不相杵史記秦喪五羖大夫男女流涕童不歌謡舂不相杵人之雲亡邦國殄瘁無祿早世不獲久享君徳孔奄忽不還邦人痛嗟蘇頲卒帝猶視朝起居舍人韋述上䟽曰貞觀永徽時大臣薨輒置朝舉哀成終始恩上有旌賢録舊之徳下有生榮死哀之美昔晉知悼子卒平公宴樂杜簣一言而悟春秋載之故禮部尚書頲累葉輔弼奉事軒陛二十餘年今奄忽不還邦人痛嗟惟惟蓋之舊股肱之戚宜節廢朝明君臣之誼帝曰固朕意也即日悵次哭洛城南門不朝聞夜嚴命罷岑文本卒是夕帝聞夜嚴曰文本死所不忍聞命罷之聖上軫不憖之悲具寮興雲亡之歎韓昌黎祭薛中丞文襃大節䘏賢臣陳京徳宗在奉天聞段秀實為賊所害七日不朝宰相以為方多難時不宜壅萬幾天下其謂何京曰丞相之言非也夫襃大節䘏賢臣天下所以安況卓卓特異者乎帝曰善悼痛褚無量卒帝聞悼痛詔宰相曰無量朕師今其永逝宜用優典於是贈禮部尚書鼎臣雲亡梁木斯壊劉夢得慰王太尉表
  
  白記得盡愛之道有禱祠之心焉北靣求諸幽之義也升屋而號曰臯某復 諸俟大夫死於道升車左轂以其綏復有林麓則虞人設階無林麓則狄人設階階所以乗之以升屋狄人樂吏之賤者男子稱名女子稱字婦人復不以袡袡婦時上服邾婁復之以矢蓋自戰於井陘始也死傷者多無衣以招魂公館復私館不復私館不復謂主人惡之也公所為曰公館卿大夫之家曰私館復衣不以衣屍不以歛復本求生用生施死於義相反冕服周禮大喪以冕服復於太祖以乗車建綏復於四郊注云此天子之禮也禮復諸侯以袞衣復者朝服大夫以元頳世婦以䄠衣士爵弁士妻以稅衣皆升自東榮中屋履危北靣三號卷衣投於前 宋玉招魂序曰帝謂巫咸有人在下我欲輔之魂氣離散汝筮與之孔納褘衣復寢宮彭景直帝崩葬定陵有司議以和思皇后祔葬後為武后所殺不得其喪所將以招魂合諸梓宮景直曰招魂古無傳請如橋山藏衣冠故事納後褘衣復寢宮告以太牢納之方中奉帝梓宮制曰可斬衰三日不食齊衰二日不食大功一日不食小功緦麻再不食復於正寢復者二人以死者之上服左者升之自前東霤當屋履危北靣西上左執領右執腰招以左毎招長聲呼某復三呼上唐禮志以衣投於前承之以篋六品以下以箱升自阼階入以覆屍注若得魂魄返然復者撤舎西北扉降自後西霤復衣不以襲歛乃設床通典三品以上喪復謂招魂復魄通典注
  夷盤三 事多在氷門中
  白周禮凌人大喪供夷盤造氷焉所以寒屍置於牀下記大夫設夷盤造氷焉士併瓦盤無氷 傳曰命夫命婦喪浴用冰
  四 凶門附
  白儀禮士喪禮重木刋鑿之甸人置中庭參分庭之南木懸物長三尺羃用䟽布視取銘為重 記曰重主道也 殷主綴重焉作主以綴其重懸諸廟去顯考乃埋之周主重徹焉周人作主徹重埋之重既虞而埋之就所倚處埋之凶門晉韋𢎞問曰父在母喪於父大門之內別立凶門便為父子一家有二門蔡謨荅曰禮以瓦器盛始死之祭繫木裹之以葦席置庭中近南名為重門是其象禮既虞作主未有主以重當主本為喪設非以表門恐不為尊卑壓降也禮命士已上父子皆異宮今卑私之喪皆別開門亦不知今人如此者皆有凶門否孔鑿木為重禮志鑿木為重二品至於三品長八尺橫者半之三分庭一在南四品至於五品長七尺六品至於九品長六尺凢設重有差唐六典一品懸鬲六品已上四六品已下二重木刋鑿之為懸孔也長八尺橫者半之置於庭三分庭一在南以沐之米為粥實於䰛既實以䟽布蓋其口繫以竹䈼懸於重木覆用葦席北向屈兩端交於後西端在上綴以竹䈼祝取銘置於重殯堂前楹下夾以葦席簾門以布又設葦障於庭通典
  銘旌
  白儀禮士喪禮為銘各以其物亡則用緇長半幅頳末長終幅廣三寸書銘於末曰某氏之柩記曰銘明旌也神明之旌以死者為不可別也故以旌識之 周禮小宰置銘 丹旐孔丹旐翩然韓愈祭鄭夫人水浮陸走丹旐翩然銘旌低昻又祭李郴州文見銘旌低昻尚遲疑於別袖飛旐翩翩柳宗元文以絳廣充幅主人復位乃為明旌以絳廣充幅一品至於三品長九尺韜槓銘曰某官封之柩置於西階上四品至於五品長八尺六品至於九品長六尺唐禮志丹旌即位柳宗元祭崔太常文殯紖以出斧屋爰封同上祭文置於宇西階上通典設銘大殮訖所司設太常畫日月十有二斿槓九仞斿委地大殮之後分置殿庭之兩階又設銘旌以絳廣充幅長二丈九尺題之立於殿下其三品以上長九尺五品以上八尺六品以下七尺皆書某官封姓通典銘眀旌也以死者為不可別故以其旗識之同上注
  殯殮
  白小殮於牖下大殮於戶內殯於客位所以即逺也殯於五父之衢禮孔子少孤不知其墓殯於五父之衢人之見之者皆以為葬也其引也蓋殯也注葬引與殯引異子曰喪具君子恥具一日二日而可為者君子不為也 虞殯大夫三日而殯諸侯五日而殯歛以時服附於身必誠必信勿之有悔焉耳矣附於身謂衣衾棺槨魯卿大夫卒公不與小歛則不書日不書卒日所以紀恩厚薄季文子卒大夫入歛公在位位阼階西饗禮曰公適其臣升自阼階不敢有其室宰庀家器為葬備無衣帛之妾無食粟之馬無藏金玉無重器備屍未設飾故帷堂小歛而徹帷帷殯非古也自敬姜之哭穆伯始也既殯望望如有從而不及 禮熬君四種八筐大夫三種六筐士二種四筐加魚臘熬者煎榖也將塗設於棺旁所以惑蚍蜉不至棺也士喪禮熬黍稷各二筐大夫加梁君加稻也君殯用輴櫕於上畢塗屋攅聚也屋殯上覆如屋者大夫殯以幬櫕置於西序塗不暨於棺暨及也士殯見衽塗上帷之孔為備棺衾來瑱死門下客散去掩屍於坎殷亮獨後至哭屍側為備棺衾以葬殮以常服盧承慶臨終誡其子曰死生至理猶朝有暮吾死殮以常服單衣蕭瑀卒遺命殮以單衣三遣使賜內衣服張行成卒以殮三遣使賜內衣服錦衾殮李懐逺卒帝賜錦衾殮殯所顔真卿㑹其黨周曽康秀林等謀襲李希烈奉真卿為帥事洩曽死乃拘送真卿蔡州真卿度必死乃作遺表墓誌祭文指寢西壁下曰此吾殯所也歛祭顔真卿賊破東都遣段子光傳李憕虞奕蔣靖首徇河北真卿乃斬子光藏三首它日結芻續體殮而祭為位哭之經給殯殮盧鈞擢嶺南節度使貞元後流放衣冠有疾若喪則經給醫藥殯殮瘞路左羅道琮蒲州虞鄉人貞觀末上書忤㫖徙嶺南有同斥者死荊襄間臨終泣曰人生有死獨委骨異壤邪道琮曰吾若還終不使君獨留此瘞路左既殮而行公之薨也命其子三日殮既殮而行於行之四日汴州亂故君子以公為知人韓文董太傅行狀百官以理去職而薨卒者聽殮以本官服無官者介幘單衣婦人有官品亦以其服殮通典
  七 泣 冒法哭誅者附
  白哀有哭泣 顔淵死子哭之慟從者曰子慟矣曰有慟乎非夫人之為慟而誰為 申包胥立於秦庭而哭不絶聲七日秦伯乃出師救楚傳三舉舉聲也管子曰鮑叔既獲管仲而哭之三舉哀其將死而得之夷狄異聲而皆哀哭者哀之效也文子曰九夷八狄七戎六蠻哭窮途魏氏春秋阮籍率意獨徃不由徑路車跡所窮輒慟哭而反繼之以血蔡威公闔門哭三日三夜泣盡而繼之以血哀國之將亡也孔子過太山側聞婦人哭而哀使子貢問曰子之哭壹似重有憂者而曰然吾舅死於虎吾夫又死今吾子又死於虎也旅人先笑後號咷號咷哭也易一哀出涕子哭舊館人之喪遇於一哀而出涕惡夫涕之無從使子貢脫驂賻之也哭有二道有愛而哭之有畏而哭之哀從中出 失聲禮文伯卒朋友諸臣未有出涕者而內人皆行哭失聲哭踴有節 序哭以次序而哭之周禮行哭周禮銜枚氏禁行歌哭於國中之道者周禮司巫邦有大災歌哭以請有歌者哭兾悲以動鬼神子於是日哭則不歌 哭泣之哀 舊館脫驂窮途反轍並見上注非其所而哭曰野哭 哀亦至焉
  何其戚也傳秦伯辭晉大夫曰二三子何其戚也畏而哭之 常聲曽申問於曽子曰哭父母有常聲乎曰中路嬰兒失其母焉何常聲之有不偯偯委曲也蓋謂無常聲也如斬之痛悲哀在中故哭泣無時也哭泣者有其次次位也思從中來哀戚罔極禮自外作哭踴有儀交手哭禮親始死交手哭盡哀而止 斬衰之哭若徃而不反齊衰之哭若徃而反大功之哭三曲而偯小功緦麻哀容可也此哀之發於聲音者三曲一聲三曲也偯聲從容也死喪有別哭泣從儀恩既異於親䟽聲亦殊於徃反子思哭嫂為位善之也小功不為位而哭者是委巷之禮申祥之哭言思也亦然亦為位也哭父之黨於廟母妻之黨於寢師於廟門外朋友於寢門外所知哭於野張帷禮安得哭之焉得勿哭 哭於斯趙文子成寢張老曰歌於斯哭於斯敬姜哭穆伯帷殯傳曰帷堂哭音不衰 不盡家語魏司徒敬子死夫子弔之主人不哀夫子哭不盡而退有隙晉王珣與謝安有隙聞安薨謂族弟曰吾欲哭謝公獻之驚曰所望於法䕶遂哭之甚哀慟法䕶珣小字穆伯之喪敬姜晝哭文伯之喪敬姜晝夜哭孔子曰知禮 子皮死哭者呼滅滅子皮名子臯曰若是野哉子罕哭陽門介夫 子家子不見叔孫易幾而哭幾哭
  㑹也子家子不欲見叔孫故朝夕哭不同㑹也 冐法哭誅者欒布哭彭越漢彭越贖欒布為梁大夫使齊未反越夷三族布迴奏事畢於越頭下哭之吏捕以聞上怒布曰云雲恐人人自危乃釋布為都尉後漢京兆人脂習與孔融親善毎戒融剛直及融被害許下莫敢收者習獨徃撫屍曰文舉捨我死吾何用生為曹操大怒收習將殺之後放出魏文帝以習有欒布義加太中大夫晉書鍾㑹辟向雄㑹死葬之帝貴曰王經死爾哭於束市我不問今復云云對曰法立於上教行於下何讎枯骨於中野傳衛殺甯喜屍諸朝石惡將㑹宋之盟受命而出衣其屍枕股而哭之 泣泣涕如雨泣涕漣漣 佇立以泣 啜其泣矣 涕泗滂沱
  涕既隕之 橫流涕之潺湲楚辭目盡腫宋公閉門而哭目盡腫泫孔子葬雨甚至門人後曰防墓崩孔子泫然流涕曰吾聞之古不修墓垂涕洟 泣玉卞和既刖抱玉而泣泣岐楊朱泣岐以其可東可西可南可北泣竹湘妃泣涕以淚揮竹竹盡斑玉筋甄后靣白淚雙垂如玉筋向隅説苑滿堂飲酒有一人獨向隅而泣則滿堂之人皆不樂嗚咽袁安忠直每念王室嗚咽流涕繼以血見哭門沾袍仲尼感麟反袂拭靣泣下沾袍情因外作悲自中來悲來填膺淚下承睫泣血䑕思泣血孺子泣者弁人有其母死而孺子泣者孔子曰哀則哀矣而難為繼子羔泣血三年未嘗見齒君子以為難也不見齒笑不大也無洵涕國語文伯之母戒諸婦云云吳起泣西河呂氏春秋吳起泣於西河之外王錯譛之魏武侯武侯使人召之起至岸止車西河泣而下數行荊軻泣燕市史記曰荊軻與髙漸離飲於燕市酒酣歌已相對而泣旁若無人泣別蜀宗預聘吳孫權泣別贈珠曰孤老矣恐不復相見見珠門孔哭屍側來填死門下客散去殷亮獨後至哭屍側帝出次哭張公謹卒官下帝將出次哭之有司奏曰在辰不可帝曰君臣猶父子也情感於內安有所避遂哭之哭送李勣葬日帝與皇太子幸未央古城哭送望哭以過髙士廉喪出橫橋帝登城西北橋望哭以過哀詔宮人節哭竇抗母隋文帝姊安成公主也母卒數號絶詔宮人節哭臨哭為之慟魏徴薨帝臨哭為之慟被髮號哭李綱卒初齊王憲女嫠居綱厚䘏之及卒女被髮號哭如喪其親感塞長孫無忌二十三年帝病甚召入臥內帝引手捫無忌頥無忌哭帝感塞不得有所言涕泗冰鬚韋思謙涕泗冰鬚俯伏號絶哭洛城南門蘇頲卒帝即日帳次哭洛城南門哭過其喪郭子儀薨帝御安福門哭過其喪百官陪位流涕哭之盡哀盧邁進中書侍郎從父弟迎喪還洛陽過都邁奏請徃哭之盡哀若知禮之過而不知情之至元徳秀卒喬潭時為陸渾尉佐其葬族弟結哭之慟或曰子哭過哀禮歟結曰若知禮之過而不知情之至約家人無以哭聞母所李畬妻忽故時母病約家人無以哭聞母所哭泣無節矦知道程俱羅者靈州靈武人親喪廬墳哭泣無節知道七年俱羅三年不止非公為慟而誰慟李乂卒葬日蘇頲畢創馬懐素徃祖之哭曰非公為慟而誰慟歟入朝見帝泣鍾紹京貶再遷溫州別駕十五年入朝見帝泣曰陛下忘疇日事耶忍使棄死草莽且同時立功者今骨已朽而獨臣在陛下不垂愍乎帝惻然即日授太子右諭徳泣見上武儒衡議論勁正有風節且將大用宰相令狐楚忌之㑹以狄兼謨為拾遺楚自草制引武后革命事盛推仁傑功以指切儒衡且沮止之儒衡泣見上曰臣祖平一當天后時避仕終老不渉於累帝慰勉之自是薄楚為人掩涕李晟帝至自梁晟以戎服三橋帝駐馬勞之為掩涕望泗哭慟辛讜至洪澤見戍將郭厚本告急望泗哭慟帳下皆流涕雲坐使淚盈臉韓文誰全悲生腸坐使淚盈臉違舊主而泣姚崇後遷上陽宮中宗率百官起居王公更相慶崇獨流涕柬之等曰今豈泣涕時邪崇曰事天后久違舊主而泣人臣終節也涕浪浪而常流柳宗元閔生賦云云俯伏流涕溫造殷山哭聲殷山劉季述泫然㳅淚杜如晦椎心掩泣房元齡涕下交頥馬璘發聲哀切周鄭客唐衢有文學老而無成善哭發聲哀切聞者泣下常遊太原遇享軍酒酣乃哭滿座不樂主人為罷出唐語林殞涕薰心韓文無所怨議身死而親故無所怨議哭之皆哀韓文鄭君誌哭北平王於客舍後十五六年少傅卒哭之又十餘年至今哭少監焉嗚呼吾未耄老自始至今未四十年而哭其祖子孫三世於人世何如也人慾久不死而顧居此世者何也馬少監誌走泣哭且召張籍㑹哭貞曜先生卒其配鄭氏以告愈走泣哭且召張籍㑹哭明日以錢如東都供葬事諸嘗徃來者咸來哭羣鳥鳴翔程袁師方終毎哭羣鳥鳴翔白狼黃虵程袁師母終負土築墳號癯人不復識常有白狼黃虵馴墓左霑臆人生有情淚霑臆杜甫哭聲直上干雲霄杜甫兵車行牽衣頓足攔道哭哭聲直上干雲霄新鬼煩寃舊鬼哭天陰雨濕聲湫湫同上慟哭松聲迴悲泉共幽咽北征涕汪浪以隕軾柳宗元夢歸賦淚如九河翻韓愈雜詩慷慨為悲咤淚如九河翻
  
  白哭踴有節 禮無容觸地而已擗踴哭泣哀以送之 擗踴哀之至也有筭為之節文筭數也為父母稽顙絶地之踴由文禮伯叔母䟽衰踴不絶地姑姊妹之大功踴絶於地知此者由文哉跛者不踴孔傅墳踴而哭侯知道居喪卒夜半傅墳踴而哭鳥獸為悲號擗踴荼毒呂才葬篇世之人為葬巫所欺忘擗踴荼毒以期徼幸晝夜哭訴柳宗元夀州安豐縣孝門銘李興扶服頓踴晝夜哭訴悲慕未盡王元感傳張柬之曰練而慨然悲慕未盡而踴擗之情差末如成人權徳輿七嵗居父喪哭踴如成人氣絶寢於地男子白布衣被髪徒跣婦人女子青縑衣去首飾齊衰以下丈夫素冠主人坐於牀東啼踴無數衆主人在其後兄弟之子以下又在其後皆西靣南上哭妻坐於牀西妾及女子在其後哭踴無數唐禮志
  哀傷
  白川閱水世閲人心焉摧剝 恐先朝露 音徽未冺人生到此天道寧論物是人非 瞻烏之歎陳蕃死郭林宗
  哭之於野慟既而曰瞻烏爰止不知誰之屋含酸茹歎顔淵死子曰天喪予盡哀王隱晉書曰阮籍鄰女未適而死籍徃哭之盡哀墟墓之間未施哀於民而民哀孔不勝哀顔師古弟相時字睿師古死不勝哀而卒叔父喪殷踐猷以叔父喪哀慟嘔血而卒達神明文粹獨孤及李華中集序執親之喪哀達神明貫天地李華崔孝公沔文集序居憂也哀貫乎天地背爛心朽皮枯節攣文粹李華靈武二孝贊序侯知道程俱羅生養以孝歿奉以哀廬以冢次號泣無節侯氏七年矣程氏三年矣擁墳椎膺聲氣咽塞下入九泉上徹九天背爛心朽皮枯節攣手足胼胝同上創鉅病殷手足胼胝成此髙墳苴斬三年爾獨終身寒暑在廬柳宗元夀州孝門銘陷膺腐眥寒暑在廬
  祭奠
  白記曰小歛奠於東方朝奠日出夕奠逮日始死脯醢之奠將小遣而行之 大夫之喪既薦馬薦馬者出乃苞而讀書既夕禮苞牲用下體遣車視牢具遣奠牲體數奠而藏之或問曽子曰既奠苞其餘猶既食則裹其餘君子既食則裹其餘乎言傷廉也曽子曰子不見大饗乎既饗卷三牲之俎歸於賔館父母之餘而賔客之所以為哀也子曰予疇昔夜夢坐奠於兩楹之間殷人奠於兩楹之間而丘也殷人也坐奠所以為凶象也有薦新如朔奠 小祥之祭也主人之酢也嚌之衆賔兄弟皆啐之大祥主人啐之嚌至齒啐入口小殮之奠子游曰於東方曽子曰於西方小殮之奠在西方也魯禮未失也自及葬不奠務於常葬小祥者主人練祭而不旅奠酬於賔賔弗舉禮也魯昭公練舉酬行與旅非禮也孝公大祥奠酬不舉亦非禮也未有見其享之者為使人勿倍謂脯醢之奠將行之乃葬而食之也練筮日筮屍視濯皆腰絰杖繩屨有司告而後去杖筮屍有司告事畢而後杖拜送賔大祥吉服而筮屍彌吉也大夫士若君不戒而徃不具殷奠君退必奠 禮異奠虞祭殊喪吉絜爾牛羊不聞於剝奠去其黍稷寧異乎載粻載粻非禮也遣奠無黍稷雖殷事以盡敬月朔月半薦新之奠終素哭而展哀奠以素器以生者有哀素之心雖孝子事亡禮當如此而主人自盡素以示哀哀以情降敬由禮立既以吉易喪必殺哀崇敬始死之奠其餘閣也與孔以食四轝徃祭髙士廉卒方寒食敕尚宮以食四轝徃祭食𤓰美輟其半奠杜如晦薨帝他日食𤓰美輟其半奠焉御饌徃祭後敕所御饌徃祭刲股肉以祭崔從大和六年卒下有刲股肉以祭者帝自為文李懐逺卒帝自為文祭之致祭凡四十四幄舊史李光進葬母京城將相致祭凡四十四幄觀者如堵中使弔祠辛雲京卒及葬命中使弔祠時將相祭者至七十餘幄喪車移晷乃得去士二千人刲股以祭烏重𦙍既歿士二千人刲股以祭奠以敘哀韓愈祭馬摠文白粥元酒生芻祭路隅呂才母卒以哀毀卒通人郎餘令以白粥元酒生芻祭路隅世人共哀之遣使祭明皇幸蜀妃子既死一日登髙山望秦川謂髙力士曰吾聽張九齡言不至此遣使祭之嘗引李巡張參在幕府後二人卒至宴餘乃設虛位沃饋之李勉酒肉在前君胡不餐韓愈祭文
  喪助祭十一
  白曽子問曰大功之喪可以與於饋奠之事乎饋奠在殯時子曰豈大功耳自斬衰已下皆可禮也非謂為人謂於其所服天子諸侯之喪斬衰者奠為君服斬衰唯主人不奠大夫齊衰者奠服斬哀者不奠避正君齊衰兄弟也士則朋友不足則取於大功已下者齊衰不奠避大夫謂殷奠時小功可以與於祭乎子曰自斬衰已下與祭禮也曽子曰不亦輕喪而重祭乎怪使重喪執事孔子曰天子諸侯之喪不斬衰者不與祭大夫齊衰者與祭士祭不足則取於兄弟大功已下者也 相識有喪服可以與於祭乎有喪服可以助喪識者祭否子曰緦不祭又何助於人乎曰廢喪服可以與於饋奠之事乎謂新除喪服也子曰脫衰與奠非禮也為其忘哀疾也以擯相可也孔宗室王大臣等皆祭徳宗昭徳皇后王氏崩將葬後母郕國鄭夫人請設奠有詔祭物無用寓欲祭聽之於是宗室王大臣李晟渾瑊等皆祭郭承嘏方大任用㑹卒家無餘貲親友為辦喪祭本傳七十餘幄辛雲京卒將相祭者七十餘幄本傳
  主喪十二
  白記曰姑姊妹其夫黨無兄弟使族人主喪妻之黨雖親不主夫若無族則前後家東西家無則里尹主人閭胥里宰之屬男主必使同姓婦主必使異姓謂無主後者異姓同宗之婦婦人外成之義女子子在室為父母其主喪者不杖則子一人杖謂長女子也許嫁及二十為成人成人正杖也婦之喪虞卒哭其夫若子主之祔則舅主之虞卒哭祭祭婦非舅事也祔於祖廟尊者宜之主兄弟之喪雖䟽亦虞之喪事祔虞乃畢無女主則男主拜女賔於寢門內無男主則女主拜男賔於阼階下子㓜則以衰抱之代之拜喪有無後無女主凡喪父在父為主與賔客為禮宜使尊者也父沒兄弟同居各主其喪各為其妻子主喪親同長者主之若昆弟之喪宗子主之不同親者主之不同親者主之以義為主伯臯死赴於孔子孔子曰夫猶賜也而見我焉吾哭諸賜氏遂命子貢為之主曰為爾哭也來者拜之知伯臯而來者勿拜也孔身為治喪李白上安州裴長史書昔與蜀中友人吳指南同遊於楚指南死於洞庭之上白禫服慟哭若喪天倫遂摧殯於金陵數年來丐貸營葬於鄂城之東故鄉路魂魄無主以遷窆之式昭明情此則白存交重義也
  雜喪十三
  白凡人有喪匍匐救之子食於有喪者之側未嘗飽惻隱之心鄰有喪舂不相里有殯不巷歌子見齊衰者雖少必作過之必趨敬有喪也見齊衰者雖狎必變人多疾疫又隨以喪 大功廢業或曰大功誦可也許其口習臨喪不笑望柩不歌 臨喪則必有哀色孔孤女稚兒為立夫家盧鈞擢嶺南節度使流放衣冠若喪則殯殮孤女稚兒為立夫家以奉廩助資殫禇治喪崔洪禮所善李觀病且死洪禮殫禇為治喪瘞路左羅道琮上書忤㫖徙嶺表有同斥者死荊襄間臨終泣曰人生有死乃委骨異鄉耶道琮曰吾若還終不使君獨留此瘞路左去嵗餘遇赦歸方霖潦積水失其殯處道琮祀諸野波中忽若湓注者道琮曰若屍在可再沸祝已水復湧乃得屍負之還鄉李頻為建州刺史卒官下喪歸父老相與扶柩葬永樂州天下亂盜發其塜夀昌人隨加封掩雲
  十四
  白儀禮雲苴杖竹也削杖桐也杖者各齊心皆下本杖者何爵無爵而杖者何擔主也擔市豐也非主而杖者何輔病也童子何以不杖不能病也婦人何以不杖亦不能病也 記曰庶子不以杖即位父不主庶子之喪則孫以杖即位可也 父在庶子為妻以杖即位舅不主妻之喪子得伸也有三年之練冠則以大功之麻易之唯杖屨不易為長子杖則其子不以杖即位也為妻父母在不杖不稽顙 記曰古者尊卑皆杖叔孫武叔朝見倫人以杖關轂而輠輪者於是使有爵者杖王命則去杖國君之命則輯杖聽卜有事於屍則去杖大夫於君所輯杖於大夫所則杖輯斂也舉不拄地也大夫喪三日既殯主人主婦室老皆杖士喪二日而殯三日之朝主人杖婦人皆杖大夫哭嬪則杖哭柩則輯杖 童子當室則免而杖身病體羸以杖扶病父在不杖尊者在故堂上不杖避尊者處女子子在室為父母其主喪者不杖則子一人杖謂父母也杖而後起為母削杖桐也杖不終入於廟門棄杖者斷而棄之
  於隱者虞杖不入於室祔杖不升於堂孔筵杖之制盧履冰曰聖人之於禮必建中制使賢不肖共成文理而後釋彼伯叔姑姊烏有筵杖之制三年必喪乎妻喪杖朞又雲妻喪杖朞情理俱殺者逺嫌疑尊乾道也縗絰杖哭五代張彥澤耶律徳光至京師聞彥澤劫掠怒鏁之命髙勲監殺之彥澤前所殺士大夫子孫皆縗絰杖哭隨而詬罵以杖撲之杖而後起崔祐甫獨孤及墓誌丁父憂勺飲不入口者累日先夫人諭以不可滅性之義由是微進饘粥杖而後起過杖頭今之士大夫喪妻徃徃杖竹甚長謂之過杖頭據禮父在適子妻喪不杖衆子則杖據禮彼以父服我以母服報之杖固削杖也雜爼
  奔喪十五 不奔喪附
  白禮奔喪日行百里不以夜行見星而行見星而舍奔父母之喪也若未得行則成服而後行過國至境哭盡哀而止哭避市朝至家襲絰於序東絰帶反位拜賔成踴 又哭乃絰者發喪已踰日節於是可也其未小歛而至與在家同不散帶者不見屍柩也凡拜賔就其位既拜反位哭踴 奔喪者非主人則主人為之拜賔送賔 奔喪者齊衰已下入門左中庭北靣哭免麻於東即位袒與主人哭成踴而升哭者非父母之喪統於主人也丈夫婦人侍之皆如朝夕哭位無變嫌若賔客婦人奔喪升自東階殯東西面坐哭盡哀東髽即位與主人拾踴婦人髽於東序也不髽於房變於室也去縱大紒曰髽拾東也奔喪不及殯先之墓即位於墓左成踴盡哀括髮絰絞帶哭踴遂冠歸就次於又三哭猶括髪成踴三日成服於五哭相者告事畢又哭三哭不袒者哀已久殺成服之朝為四哭謂既期乃至其未期猶朝夕哭不止於五哭也為母所以異於父者一括髮其餘免以終事他如奔父之禮聞喪不得奔喪乃為位括髮袒成踴襲絰絞帶即位於又哭三哭括髮袒成踴若除喪而後歸則先之墓哭成踴東括髮袒絰遂除於家不哭東即主人位除謂除喪而歸齊衰望鄉而哭大功望門而哭緦麻即位而哭 聞逺兄弟之喪既除喪而後聞免袒成踴拜賔則尚左手尚左手吉拜也凡為位者不奠吳起奔喪見下不奔喪門奉使復命乃奔喪吳志虞翻別傳曰王朗使飜見豫章太守華歆圖起義兵未至聞孫䇿向㑹稽飜還遭父憂以奉使有節不過家追朗至侯官逺然後奔喪 不奔喪史記吳起家累千金逰仕不遂遂破其家鄉黨笑之殺其笑者三十餘人出衛郭門與其母別齧臂而盟曰起不為卿相不復入衛遂仕於魏為將母死終不歸曽子以為薄於孝而絶之漢陳湯不奔父喪 奔喪罪孫權詔三年之喪人情之極痛世治無事君子不奔人喪有事則殺禮從宜以義斷恩也顧譚議以為奔喪立科輕則不足禁孝子之心重則本非應死之罪愚以為長吏在逺茍不告語勢不得知此選代之間若有傳者必加大辟則長吏無廢職之負孝子無犯罪之刑胡綜議宜從科以大辟有犯無赦之其後吳縣令孟宗奔母喪而自拘於武昌以聽刑陸遜陳其素行減死一等孔間道奔喪李孝女名妙法瀛州博野人安祿山亂被劫徙它州聞父亡欲間道奔喪一子不忍去割一乳留以行毀無圖生徐浩張曲江碑丁母憂奔喪南訃毀無圖生嗌不粒食父卒自徐州被髪徒跣趨喪所負土築塋晨夕號武引度奔喪之禮如聞親喪以哭答使者盡哀問故又哭盡哀服布深衣素冠遂行日行百里不以夜行惟父母之喪見星而行見星而舍若未得奔則成服而後行過州至境則哭盡哀而止哭避市朝望其州境哭此父母喪至於家內外哭待於堂上奔喪者入門而左升自西階殯東西靣憑殯哭盡哀少退再拜退於序柬被髮復殯東西靣坐哭又盡哀尊卑撫哭如常訖內外各還次奔喪者乃還厥明坐於殯東如初未成服者三日成服通典
  起復十六
  白記曰子夏問三年之喪卒哭金革之事無避也禮與初有司與子曰君子不奪人喪亦不可奪喪也昔者魯伯禽則有為為之也有徐戎作難卒哭而征之急王事也今以三年之喪從其利者吾不知也時多攻取之兵言非禮也既卒哭而服王事晉伐秦遂發命子墨衰絰晉文未葬襄公以凶服從戎故墨衰絰稱子晉於是乎始墨遂常為俗門內之治恩掩義門外之治義斷恩 所宜移孝入忠不可以恩掩義公勤奉上宜從金革之虞哀戚在中何必苴麻之飾身許心喪奪情順變 奪禮執喪 公必滅私庶人喪不貳事終喪不從政也致事孔子曰夏后氏既葬而致事殷人既葬而致事周人卒哭而致事謂還職事於君禮也君子不奪人之喪亦不可奪喪也言重人之喪禮曰君既葬王政入於國既卒哭而復王事大夫士既葬公政入於家既卒哭弁絰帶 金革之事無避此權禮也弁絰帶輕服權以即事也節以忠全情由禮抑魯莊公之喪既葬而絰不入庫門時慶父作亂閔公不敢居喪葬以吉服而反正君臣欲以防遏之也父母之喪三年不從政齊衰之喪三月不從事 攝事晉張華為度支尚書母憂哀過禮中詔偪令攝事贊成伐吳之計也官舍設靈晉傅咸繼母喪以無兄弟自陳詔乃使官舍設靈鄭黙太康七年大鴻臚鄭黙母喪當依舊攝職自陳始制大臣終三年然元康中陳凖傅咸之徒猶以權奪不得終禮自茲徃徃為比也腰絰而服事禮閔子騫以孝聞者也腰絰而服事君注禮既練男子除乎首婦人除乎帶既而曰若是乎古之道不即人心退而致事孔子善之注既事畢言古者不敢斥君即近也退退身也致仕還祿位於君也孔子善其服事君之義內不失親親之㤙也怒辭官魏解宏遭父喪有軍事當行辭疾病帝怒曰汝非曽閔收廷尉髙柔為請之帝乃原之孔卿彊起于志寧為太子詹事以母喪免有詔起復本官固請終喪帝遣中書侍郎岑文本敦譬曰忠孝不兩立今太子須人教約卿彊起為我卒輔道之志寧乃就職興塊次來瑱擢潁川太守母喪免以孝聞安祿山反張垍薦之興塊次拜汝南太守固請終制宗室涵方母喪奪哀持節宣慰所至州縣非公事未嘗言蔬飯水飲席地以瞑使還固請終制代宗見其癯毀許之崔善為初天下既定羣臣居喪者皆奪服善為建言其敝武徳一年始許終喪然猶時以權迫不能免如房元齡褚遂良者衆矣即苫次起持節鄭元璹母喪免㑹突厥提精騎數千萬身自將攻太原詔即苫次起元璹持節禮俗衰薄士以奪服為榮張説累遷工部兵部二侍郎以母喪免既期詔起為黃門侍郎固請終制祈陳哀到時禮俗衰薄士以奪服為榮而説獨以禮終天下髙之奪服拜黃門侍郎杜暹遷給事中以母喪解㑹安西都䕶張孝嵩遷太原尹或言暹徃使安西虜伏其清今猶慕思乃奪服拜黃門侍郎兼安西副大䕶固辭見聽李朝隱授岐州刺史母喪解召為揚州大都督府長史固辭見聽乞終喪解埦魏州元城人除監察御史以喪免武后顧琬習邊事迫令西撫羌夷琬因乞終喪後嘉許之詔服除赴屯父喪獻計誅王承宗隂向帝㫖盧從史元和中丁父喪未官從史即獻計誅王承宗陰向帝㫖繇是奪服出峩冠廟堂入泣血柩側韓渥言宰相崔眙範處喪未數月遽使視事傷孝子心今中書事一相可辦陛下誠惜貽範才俟變縗而召可也何必使出峩冠廟堂入泣血柩側毀瘠則廢務勤恪則忘哀此非人情可處也被髮號泣而入居堊室屏節旄田布宏正遇害魏人素徳宏正以布之賢而世其官可以成功穆宗遽召布解縗拜魏博節度乗傳以行布號泣固辭不聽乃出伎樂與妻子賔客決曰吾不還矣未至魏三十里跣行被髮號泣而入居堊室屏節旄居父喪詔奪服薛大鼎陳思忠居父喪詔奪服客徃弔思忠辭以辰曰不見大鼎子克創曰事親者避賢可也既孤矣則無不哭世服其言入朝徒跣及門夜直藉藁以寢歐陽詢母喪詔奪哀毎入朝徒跣及門夜直藉藁以寢非公事不語還家輒號慟敦諭不就陸堅河南洛陽人再遷通事舍人有詔起復遣中官敦諭不就起復之制五代劉岳初鄭餘慶嘗採唐士庶吉凶書䟽之式雜以當時家人之禮為書儀兩卷明宗見其有起復之制嘆曰儒者所以隆孝弟而敦風俗且無金革之事起復可乎變禮中權張說姚崇碑其後剖符江表敦諭起復衰麻外墨欒棘外毀變禮中權通識所貴懇請終喪張曲江起復表聞命號咷使者逼迫及至闕下懇請終喪手詔曰墨縗之義不行蒼生之望安在臣節大於孝思王事急於情理捨輕從重徇公滅私變而通之正在於此白居易節度使起復制委節去位同去官門墨縗在體元纛在前提劔就金無忘哀敬節度使田布起復元稹制辭不拜蘓頲遭父喪起為工部侍郎辭不拜終制乃就職呂諲擢平章事三月復召知門下三品當賜門㦸或勸諲以凶服受吉賜不宜諲釋縗拜賜人譏其失禮唐史




  白孔六帖卷六十四
<子部,類書類,白孔六帖>



  欽定四庫全書
  白孔六帖卷六十五  唐 白居易 原本
  宋 孔 傳 續撰
  弔      賻贈
  唅襲檖    助喪
        送人喪歸
  遣車     喪期
  
  白贈生芻 弔生不及哀 弔禮 哀弔周禮羔裘元冠不以弔喪主素也孔子哭子路於中庭有人弔者而夫子拜之為主也舊館一哀出涕遂脫驂賻之 辱臨其喪來弔弔於人是日不樂君子有哀樂不同日五十無車者不越疆而
  弔人 行弔之日不飲酒食肉以全哀也弔於葬者必執引若從柩及壙皆執紼知生者弔知死者傷知謂與之相知知生而不知死弔而不傷知死而不知生傷而不弔傷弔須異辭宜弔不弔有司罰之 弔喪不能賻不問其所費喪事不特弔卑者不特弔尊者謂煩也必俟朝夕哭時也魯婦人之髽而弔自敗於臺鮐始也去纚而紒曰髽子游裼裘而弔曾子曰非也主人既小歛袒括髮子游襲裘帶絰而入曾子曰我過矣夫夫是也禮主既變客乃變婦人不越疆而弔人踰封也齊衰不以弔 殷人既封而弔周人反哭而弔孔子曰殷已慤吾從周畫宮受弔哀公使人弔蕢尚遇諸道避於路畫宮而受弔焉曽子曰蕢尚不如杞梁之妻之猶知禮也郊弔齊侯遇杞梁之妻於郊使人弔之辭曰有先人之敝廬在下妾不得與郊弔三年之喪雖功衰不弔如有服而將徃哭之則服其服而徃功衰既練服也既喪大功弔哭而退不聽事焉期之喪未葬弔於鄉人哭而退大功衰弔待事不執事小功緦麻執事不於禮禮奠饋也相趨也出宮而退謂相趨姓名而㑹於喪事也相揖也哀次而退嘗㑹於他者相問也既封而退嘗思惠遺相見也反哭而退嘗相執贄相見朋友虞祔而退此五者思厚薄遲逺之節殷人弔於壙周人弔於家示民不偝也 周人弔魯人不弔穀梁雲周人魯人皆有喪周人弔魯人不弔周人曰吾臣也使人可也魯人曰吾君也親之者也使大夫則不可也故周人弔魯人不弔大夫之喪庶子不受弔 曽子問三年之喪弔乎子曰三年之喪練不羣立不旅行君子禮以飾情三年之喪而弔哭不亦虛乎 不弔者三畏壓溺既除喪而後弔衛將軍文子之喪既除喪而越人來弔深衣練冠待於廟垂涕洟子游曰其庶幾乎動也中子張死曽子有母之喪齊衰而徃哭或曰齊衰不以弔曽子曰我弔也與哉於朋友哀痛甚哭之非若凡弔事弁絰服服如爵爵弁素冠而加環絰不知名漢龔勝死有父老弔之甚哀曰膏以明目煎龔生竟夭天年人莫知其名也投弔
  揚雄作反騷自岷山諸江弔屈原生芻郭林宗親喪㑹者甚多徐孺子不言姓名來弔之置生芻一束於前而去人告林宗林宗曰必徐孺子也詩曰生芻一束其人如玉吾無徳何以堪之無雜弔之賔晉太保王祥薨奔喪者非朝賢則親親門無雜弔之賔也主人不哭晉阮籍母終裴楷徃弔之籍醉登牀直視楷行弔禮畢去或問主人不哭何以行禮楷曰阮方外士我俗中士宜以軌儀自居時議以為兩得其道也不弔主人顧榮好琴及卒家人置琴於靈牀吳郡張翰徃哭之慟既而上牀鼔琴數曲嘆曰顧彥先復能賞此不入慟哭不弔喪主而去鶴弔陶侃親喪有人弔之出門化白鶴飛去王衍喪子山濤弔具喪子門裴頠弔王戎具弔喪越禮門主人哭不前而反王羲之代王述為㑹稽太守少齊名而羲之輕述述母喪羲之心止一弔竟不重詣後言徃弔入門主人哭不前而反欲以辱之述甚恨也醉弔王悅字元達弱冠知名恃才放酒誕節慕王澄為人婦父嘗有慘悅乗醉弔之婦父哭慟悅與賔客十許人連臂被髮裸身而入繞之三匝而出後為荊州刺史而卒禮弔三十者執紼鄉人五十者從反哭四十者待盈坎優老者非鄉人則長㓜皆反優逺也青蠅為弔虞翻流交趾將去死云云及哀未除喪時已慤殷既封弔惠子來弔莊子妻死孔乞不臨喪髙士廉卒帝又欲臨弔房元齡以帝餌金石諫不宜近喪帝曰朕有舊故姻戚之重君臣之分卿置勿言即從數百騎出長孫無忌伏馬前陳士廉遺言乞不臨喪帝猶不許無忌至流涕乃還命瘞埋弔祭劉仁軌髙麗百濟餘黨悉平詔劉仁軌統兵鎮守百濟再被亂僵屍如莽仁軌始命瘞埋弔祭焉詩弔白居易卒宣宗以詩弔之中人臨弔李嗣業卒葬日使中人臨弔入赴弔者日數百馬璘治第京師侈甚及喪歸都人爭入觀假稱故吏入赴弔者日數百設席行弔禮衛大經蒲州解人素善魏夏侯乾童聞其母卒盛暑徃弔或止之曰方夏渉逺不如致書答曰書能盡意耶比至乾童以事行乃設席行弔禮不語其家而還赴第臨弔尉遲恭卒髙宗詔京官五品以上及朝集使赴第臨弔獨弔叔寳秦叔寳始為隋將來䕶兒遣使襚弔之吏怪曰士卒死喪將軍未有所問今獨弔叔寳何也䕶兒曰是子才而武忠節完整豈久處卑賤耶賔客未嘗至柩室齊澣母亡受弔廬前賔客未嘗至柩室語人曰平生非至親不升堂入謁豈以存亡變禮耶中使弔祭張曲江元宗追嘆曰自公歿後不聞讜言發中使至韶州弔祭孔戡公卿大夫士相弔於朝處士相弔於家韓文墓誌顔色聲容七嵗而正孝公卒來弔哭者見其顔色聲容皆謂權氏世有人權公碑聞弔客至輒號泣韓文獨孤郁誌大官始十嵗有至性聞呼父官與聞弔客至輒號泣以絶遣郎中臨弔韓文李惟簡誌訃至上悼愴罷朝遣郎中臨弔上下弔哭皆曰善人死矣韓文權公墓誌上下弔哭皆曰善人死矣天涯弔鶴來李白詩自大殮至卒哭皆中人臨弔李吉甫卒自大殮至卒哭皆中人臨弔哭門內蕭穎士遷為集賢校理李林甫欲見之頴士方父喪不詣林甫嘗至故人舍邀頴士頴士前徃哭門內以待林甫不得已前弔乃去怒其不下已王公希代寳棄世一何早弔死不及哀殯宮已秋草李白詩弔賔至掌次者引之次賔着素服相者入告內外縗服相者引主人以下立哭於阼階下婦人升哭於殯西相者引賔入立於庭北靣西上為首者一人進當主人東靣立雲如何不淑主人哭再拜稽顙為首者復北靣位弔者俱哭十餘聲相者引出少頃相者引主人以下各還次通典詔百官如第弔遣使㑹弔楊綰薨帝驚悼詔贈司徒遣使者冊授欲及其未歛也詔百官如第弔遣使㑹弔
  賻贈二 不受附
  白知生 贈死不及屍 賻補謂賻贈死者以補助其不足周禮脫驂而賻孔子之衛遇舊館人之喪入而哭之遇一哀而涕使子貢脫驂而賻之子貢曰於門人之喪未有所脫驂脫驂於舊館無乃已重乎子曰予向者入而哭之遇於一哀出涕予惡夫涕之無從也小子行之言人盡哀是以恩厚待我我為之哀是以思有施惠禮子栁之母死既葬子碩欲以賻布之餘具祭器子柳曰不可吾聞之君子不家於喪請班諸兄弟之貧者布帛布也家於喪謂因死者以為利班分賜之也弔喪不能賻不問其所費賵賻贈唅遺縑後漢王丹字子有同門生喪親徃弔之公怒撻之令遺縑而已或問之丹曰交友之難終也伯髙之喪孔氏之使者未至冉子攝束帛乗馬而將之孔子曰異哉徒使我不誠於伯高徒空也禮貴誠信司徒旅歸四布旅下土也使歸四方賻布賻者既致命坐委之擯者舉之主人無親受也喪者非屍柩之事不親也魯人之贈也三元二纁廣屍長終幅言失之也贈用制幣元纁束幣也書賵於方方版也書遣於䇿䇿簡也車馬曰賵衣衾曰襚錢財曰賻穀梁上介賵陳路車 乗黃於中庭北輈執圭將命穀梁武子來求賻歸死者曰賵歸生者曰賻歸之正也求之非正 好施周急後漢王丹字仲回好周給有喪者則賻給親自營䕶後遭喪者輒待丹為辦出自機杼河南太守陳遵關西大俠也其友人喪親遵賻助甚厚丹乃懐縑一匹陳於主人前曰如丹此縑出自機杼遵聞有慙色周禮宰夫供賻賵並器幣凡諸侯喪賻補之補助不足之義讀賵袒而讀賵非古賵馬不入廟門以其主於死者也禮生芻之贈徐孺子弔郭林宗也 不受賻贈附原渉讓南陽賻送漢原渉字仁先父為南陽太守時二千石死官賦歛送喪皆千萬已上妻子受之以定産業陟乃讓南陽賻送行喪廬塜於是知名戒子不受歐陽地餘貴幸至少府戒子曰我死官屬送汝財勿受也子如父命天子嘉之賜錢百萬作先書告子何並受潁川守召丞掾曰作先書告子昭曰吾生素餐日久雖得賻勿受注先書先遺令管寧稱財送終魏志管寧年十六喪父中表愍其孤貧咸共賵賻悉辭不受稱財以送終也孔賻賵田神功死賻賵絹千疋布五百端百官弔喪上賜屏風茵褥飯於桑門追福賵禮優縟裴度薨賵禮優縟贈弔皆讓不受竇建徳父卒里中送葬千餘人所贈弔皆讓不受諸方賵遺一不取陸䞇以喪解官客東都諸方賵遺一不取惟韋臯以布衣交先以聞故所致輒稱詔受之賜粟帛孔巢父卒賜其家粟帛存恤之給俸為賵鄭餘慶帝以其貧特給一月俸料為賵襚密印加榮於厚夜紫書忽降於九重劉禹錫為杜司徒謝追贈表以篚奉𤣥纁唐志賔有贈者既祖奠賔立於大門外西廂東面從者以篚奉𤣥纁立於西南相者受命出西靣曰敢請事賔曰某敢賵相者入告出曰孤某須矣執篚者奠取幣以授賔賜之布粟其葬物有司官給之韓文許公碑椎暴卉裳來賻來親柳丈李中丞墓誌絹布二千段粟三千斛房𤣥齡薨給使者立於大門外之西東靣從者以篚奉元纁束帛立於使者之西南俱東靣凡賻通以貨賵相者入告主人立哭相者進主人前東靣受命出詣使者前西靣曰敢請事使之從者以篚進詣使者前西向以授使者退復位使者曰某封若某官無官封者即稱某子使某賻相者入告出曰孤某須矣相者引使者入立於內門外之西東靣主人止哭使者少進東面曰某封若某官使某賻主人哭再拜使者少進坐委之興復位掌事者進坐舉之興以束相者引使者出主人拜送若使者致物不以器掌事者訝受之不委於地通典三品已上贈以束帛一品已上加乗馬引又遣使贈於國門之外皆以束帛加璧六典賻絹千匹布三百匹楊綰本傳其厚贈恤之李勣卒帝曰勣奉上忠事親孝厯三朝未嘗有過性廉謹不立産業今亡當無贏貲有司其厚贈恤之賻布祕器尤厚崔敦禮卒髙宗為舉哀東雲龍門賻布祕器尤厚凡職事官薨卒皆有賻贈唐六典禮部注文武一品賻物二百段粟二百石二品物一百五十段三品物一百段正四品物七十段從四品物六十段正五品物五十段從五品物四十段粟各准物數正六品物三十段從六品物二十六段正七品物二十二段從七品物十八段正八品物十六段從八品物十四段正九品物十二段從九品物十段王及二王後若散官以理去官三品已上全給五品已上給半若身死並依職事給其別勑賜物者不在折限而應給者從多給服已終則不給
  唅襲襚
  白禮邾婁考公之喪徐君使容居來弔 唅曰寡君使容居坐唅進侯玉有司曰諸侯之來辱敝邑者易則易於則於易於雜者未之有也易臣禮也於君禮也雜者容居人臣而行君禮也王使榮叔來歸唅且賵秦人來歸僖公成風之襚飯用采貝不忍虛也貝玉曰唅 賵以早唅以晚 諸侯伐秦曹宣公卒於㑹諸侯請唅使之襲襲非也賤者事也襄公朝於荊康王卒荊人曰必請襲傳曰楚人使公親襚襚亦襲也使臣當親襚楚卑襄公同於使臣也魯人曰非禮也荊人彊之巫先拂柩荊人悔之巫祝以桃茢先拂殯君臨臣喪之禮柳莊死公不釋祭服而徃遂以襚之脫君祭服以襚之親賢也諸侯相襚以後路與冕服先路與襲衣不以襚不以己之正施於人也襚者曰寡君使某襚執冕服左執領右執要入升堂致命委衣於殯東唅者執璧曰寡君使某唅子拜稽顙唅者坐委於殯東南 傳荀偃卒而視不可唅見前口閉范宣子撫之乃瞑受唅齊吳戰於艾陵陳子行命其徒具唅玉亦將死也無傷口中珠莊子儒以詩禮發冢大儒曰東方作矣事之何若小儒曰未解裙襦口中有珠詩曰青青之麥生於陵陂生不布施死何唅珠為儒以金槌控其頥徐別其頰無傷口中珠也口中有珠 死何唅珠為見上注記諸侯使人弔其次唅襚贈臨皆同日其次如此也五者同時而相次也司士賁請襲於牀子游曰諾縣子曰汰哉叔氏專以禮許人當言禮不當言諾汰者自矜大也贈死不及屍臣致襚於君則曰致廢衣於賈人含人共飯米熬穀 敵者曰襚孔家無珠玉為含李大亮卒年五十九將殮家無珠玉為舎帝哭為慟有司備物文粹權徳輿咸寕王澤公神道碑賻襚弔祠有司備物以尊以飾同上襚印易名以尊以飾納飯含於屍口唐志贊者奉盤水及䈂一品至於三品飯用粢含用璧四品至於五品飯用稷含用碧六品至九品飯用粱含用貝其升堂含者盥手於戶外洗梁璧實於笲執之以入祝從入北面徹枕去衾受笲奠於屍含者坐於牀東西靣鑿巾納飯含於屍口剔取含珠李林甫斵棺剔取含珠金紫更以小㨹用庶人禮葬之唐史陳襲事於房內襲衣三稱六品以下一稱西領南上明衣裳舄一帛巾一方尺八寸充耳用白纊靣衣用元方尺纁裏組繫掘手用元纁裏長尺二寸廣五寸削約於內旁寸著以綿組繫庶襚繼陳不用將襲具牀席於西階西內外皆出哭於戶外其位如浴時襲者以牀升入設於戶東布枕席如初執服者陳襲衣於席祝去巾加靣衣設充耳著握手納舄若履既襲乃覆以大殮之衾內外俱入復位坐哭通典凶禮唐制王公以下之喪贈襚衣服出當時恩制及不著於典同上
  助喪
  白凡民有喪匍匐救之弔非從主人言必助主人執事弔喪不能賻不問其所費原壤之母死夫子助之沐槨主辦漢項梁在呉吳人喪梁嘗主辦部署豪傑後校尉一人不得官自言梁曰某時喪使公主某事不能辦云云衆乃服之待丹為辦見上賻贈門傳曰孟氏將辟籍除於臧氏臧氏使正夫助之 先徃後罷陳平家貧每助喪以先徃後罷為助適公卿之喪則曰聽役於司徒臣如致金玉貨貝於君則曰致馬資於有司敵者曰贈從者臣為君喪納貨貝於君則曰納甸於有司孔身為治喪何蕃和州人居太學二十年有死喪無歸者皆身為治喪以俸敕吏為辦何易於為益昌令民有死喪不能具葬者以俸敕吏為辦解牛與給喪事竇建徳郷人喪親貧無以葬建徳方耕聞之太息遽解牛與給喪事鄉黨異之舉與之無少吝郭元振為太學生家嘗送資錢四十萬㑹有縗服者叩門自言五世未塟願假以治喪元振舉與之無少吝亦不質名氏歸葬韓文柳子厚誌其得歸葬也費皆出觀察使河東裴君行立行立有節槩重然諾與子厚結交子厚亦為之盡竟賴其力
  五 厚葬 薄塟 合塟 送塟殉葬 不獲塟 不知存亡
  冐法塟誅者附
  白昊天降㓙逺日協吉孝無終始 喪紀葬事 三月 終堂 稱宅蒿里莠言下里從先大夫於九原 卜葬先逺日避不懐也 窀穸之事慎終追逺死葬之以禮 子思曰凡附於身者必誠必信勿之有悔焉耳矣附身衣衾也既葬皇皇如有望而不至憂悼之貎如慕如疑禮衞有送葬者而夫子觀之曰善哉為喪乎足以為法矣小子識之子貢曰夫子何善彼也曰其徃也如慕其反也如疑子貢曰豈若速反而虞乎子曰我未之能行也言喪以哀為主不食之地成子髙曰生無益於人吾何以死害於人乎哉我死則擇不食之地而葬我云云國子髙曰葬也者藏也藏也者欲人之不得見也是故衣足以飾身棺周於衣槨周於棺土周於槨反壤樹之哉 既葬慨焉顔丁善居喪既葬慨焉如不及其反而息記子曰衛人之祔也離之魯人之祔也合之善夫祔合葬也合謂棺中無間送形而徃謂葬迎精而反謂迎精誠而反日中而虞哀親之在土也 開白日之銘卜青鳥之兆送子長夜臺 靈轜喪車喪事不敢不勉夫子云三日而殯三月而葬天子七月同軌畢至諸侯五月同盟至大夫三月同位至士踰月外姻至臨穴 能以孝終哀以送之送葬卜其宅兆墓也葬備 大葬禮葬孝貴慎終
  葬宜以禮茍聞不度豈曰無違反葬禮太公封營邱比及五世皆反葬於周君子曰禮不忘其本狐死正邱首仁也即逺禮小歛於戶內大歛於阼殯於客位祖於廷葬於墓所以即逺也請具葬之具也子柳之母死子碩請具子柳曰何以哉子碩曰請粥庶弟之母葬子柳曰其粥人之母以葬其母也不可也遣車葬時載牲車也大夫已上有之日月有期葬期也公叔文子卒其子戍請謚於君曰日月有期將葬矣請所以易其名者也從死禮葬從死者謂葬禮父為大夫子為士葬以大夫祭以士絞紟衾冒棺中之具地藏謂葬也送死 筮宅祔葬者不筮先塋不改小墓楄柎以藉幹者楄拊棺中人苓牀也幹骸骨也宋公將死左氏古之葬者厚衣以薪葬之中野不封不樹喪期無數後世聖人易之以棺槨蓋取諸大過易繫辭禮葬於北方北首三代之達禮也 葬妻犯禾季子臯葬妻犯人之禾由祥請更之子臯曰孟氏不以是罪予朋友不以是棄予以吾為邑長買道而葬後難繼也葬子延陵季子喪長子葬於嬴博之間孔子曰季子呉之習於禮者徃而觀之其坎深不至於泉其斂以時服廣輪揜坎其髙可隱也既窆右旋左袒其封且號者三曰骨肉歸復於土命也若魂氣則無不之也襄事傳葬敬嬴雨不襄事禮也注襄成也雨中成事嫌若汲汲於葬也葛茀葬敬嬴旱無麻始用葛茀庶人葬不為雨止 夫柩不早出不暮宿 下殤用棺衣斂自史佚始父母之喪偕先葬者不虞祔待後事注葬先輕後重葬畢辭賔遂脩葬事傍置萬家韓信母喪無以葬乃行營髙燥地令傍可置萬家葬鰥寡黃覇次公為潁川鰥寡孤獨有死無葬者覇為區處曰某所大木也可為棺某亭豬子可以祭吏徃皆如言給轊成詔水所厭死者給轊葬廣柳車廣柳車喪車也夀藏圖先賢後漢趙岐將卒先為夀藏圖季札子産晏嬰叔向四賢像於賔位畫己像主位皆為讃墓近先賢梁鴻病告主人曰慎勿令我子持喪歸及卒王伯通葬於要離烈士伯鸞請宜相近魏田豫戒子曰葬我必於西門豹邉妻子曰豹古之神人那可葬其邊曰豹履行與我適等死有靈當與我善也歸葬留葬晉王祥二子芬烈將死烈欲還葬舊鄉芬欲葬京邑祥泣曰不忘鄉土仁也不戀本達也唯仁與達吾二子有焉不歸葬晉王褒與管彥許為㛰彥葬父河南褒更嫁其女謂彥弟馥曰賢兄葬父洛陽則京邑人也非結好本意馥曰嫂齊人也當還齊褒曰安有葬父河南而隨父還齊用意如此何婚之有坐不歸葬陳夀字承祚為治書御史母遺言葬洛陽夀不遵其㫖夀巴西安漢人坐不以母歸葬又父喪使婢丸藥沉累數年招魂葬晉東海越王屍為石勒所焚妃裴氏求招䰟葬朝廷疑之袁瓌山甫議以為招魂葬所謂埋神不可從以鼓封為縱舍節禮也葬鮮者自西門不以夀終為鮮西門非正門也傳又招魂葬後漢鄧晨娶世祖姊新野公主遇害後晨卒詔令招公主魂與晨合葬也反葬於周具反葬門遺令不歸葬後漢崔瑗子玉臨終命子曰人終歸精於天還骨於地不可不藏形勿歸鄉里子實字子真奉遺令葬於洛陽也周禮喪祝掌大喪勸防之事鄭司農雲勸防引棺也元謂勸猶倡率前引者防謂執備傾毀也夢求歸葬後漢河南溫序次房死節世祖葬洛陽子夀夢曰久客思鄉乃乞骸骨歸葬葬書生王忳路行遇書生病下車省之生雲我腰下有金請取之鬻以葬我未及問姓名而絶忳賣金葬之餘金亦埋之云云葬骸骨後漢曹襃字通為射聲校尉營舍有停棺不葬者百餘所吏曰建武已來絶無後者襃買地葬設祭以禮送之哭聲陳寵昭公為廣漢守先洛陽城南毎陰雨常有哭聲寵使使案行多骸骨不葬者勑縣盡牧葬哭聲自絶葬除鄭簡公卒將為葬除及游氏之廟子産乃使避司空之室毀則朝崩不毀則日中而崩子太叔曰若諸侯之賔何子産曰能來㑹吾喪豈憚日中君子謂子産依禮也機封季康子之母死公輸般請以機封將從之公肩假曰不可夫魯有初公室視豐碑三家視桓楹爾以人之母嘗巧則豈不得以其母嘗巧者乎則病者乎 厚葬有豐有省 死害於人 喪不慮居謂無廟也謂賣宅以奉喪宋文公卒始厚葬用蜃炭益車馬始用殉重器備槨有四阿棺有翰檜皆僣王禮君子謂華元樂舉於是不臣君生則縱其惑死又益其侈是棄君於惡也何臣之為何厚葬焉顔淵死門人慾厚葬之子曰不可門人厚葬之子曰何傷財過禮傷生過數 執必以誠爾雖有說謂之中禮吾則不知石槨桓司馬為石槨三年不成子曰若是其靡也死不如速朽之愈也送死傷生 孝在慎終雖雲勿悔葬不以禮豈曰無違所宜薄以稱家安用厚而破産儉而失禮遣車雖誚於晏嬰厚則傷生重器終慙於樂舉求備去奢禁奢漢文薄葬令光武詔曰曽子竭歡致飬仲尼葬子有棺無槨其令天下薄葬召信臣翁卿為南陽守視人如子禁送終奢靡榆沈設撥孺子𪏆之喪哀公欲設撥問於有若有若曰其可也三臣猶設之顔柳曰天子龍輴以槨幬諸侯輴而設幬為榆沉故設撥三臣廢輴而設撥竊禮之不中而君何學焉注撥可發輴車也榆沈以榆汁澆地利其滑易進也五侯樓䕶出入五侯之門鹹得歡心母喪送葬治喪車三千兩人語曰五侯治喪樓君卿千乘劇孟母喪送葬蓋車千乗也晉侯請隧隧埏道也天子之禮也諸侯懸棺而封大臣葬漢太師孔光薨賜祕器載以乗輿輼輬起墳如大將軍制度也韋賢陪陵昭帝時徙平陵元成徙杜陵病且死因使者曰不勝父子情願得葬父墓上許焉賜塋陪陵後漢太尉楊秉薨賜塋陪陵 薄葬子游問喪具子曰稱家之有無儉無過禮 斂手足形還葬 懸棺而封人豈有非之者哉 遣車一乗有若曰晏子一狐裘三十年遣車一乗及墓而反晏子焉知禮注遣車載牲者禮大夫五乗而晏子一乗言偪下也還葬子路曰傷哉貧也生無以為養死無以為禮子曰斂手足形還葬而無槨稱其財斯之謂禮還葬不待日月也貶禮禮曰大夫廢其事終身不仕死以士禮葬之注貶之也物既偞卑謂用卑薄之物不中禮也偞墮頰反禮將偪下 孝貴有終豈宜不勉華或非禮孰謂無違儉宜合禮孝不貶親法惟辨貴送死之禮有差孝在慎終勿悔之心宜勉未可厚而破産亦宜薄以稱家亦宜勉以稱情求備去奢載以牛車漢張湯自殺兄弟欲厚葬母曰湯為天子大臣被惡言而死何厚葬為載以牛車有棺無槨鯉也死有棺而無槨 豐儉中禮有無稱家執以稱家爾雖有說謂之合禮吾則不知儉而中禮 土周於棺太山太守嚴望終於家遺言以身服歛棺周於身土周於棺也臝葬楊王孫學黃老術及病終令其子曰臝葬以反吾真其子不忍又重廢父命乃見父友祁矦祁矦與王孫書曰子欲臝見先人於地下乎王孫報云云遂臝葬不用棺槨後漢盧植字子幹臨卒勑其子儉葬於土穴不用棺槨堯典周盤令二子曰桐棺足以周身簡堯典一篇並刀筆各一致棺前不忘聖道聚沙為牀趙岐邠卿遺令子曰墓中聚沙為牀布簟白衣散髪其上覆以單被即日便下孝經晉皇甫謐令氣絶時便以幅巾令逐篨孝經一卷示不忘孝道葬妻中野符融妻卒貧無以葬鄉人助之融曰古之葬者衣以薪葬之中野唯妻子得行其志下不亂泉上不洩臭張奐令以幅巾葬曰奢非桓文儉非王孫自貶楊震臨死曰不能誅患身死雜木為棺布單蓋形勿歸冢次勿設祭祀也阻逺不歸張覇伯饒蜀人也為㑹稽守病徴臨卒敕子曰延陵葬云云令蜀道阻不可歸塋可止葬務遵速朽遂葬河南因家焉 合葬季武子成寢杜氏之墓在西階之下請合葬焉許之入宮而不敢哭武子曰合葬非古也自周公以來未之有改也吾許其大不許其細何居命之哭祔葬者不筮宅謂祔先塋不改卜墓也衛人之祔也離之魯人之祔也合之善夫祔合葬也離謂棺中間之合謂棺中無間善夫善其魯也孔子少孤不知其墓問於鄒曼父之母然後得合葬於防 死則同穴舜葬於蒼梧之野二妃未之從也古者不合葬季武子曰
  周公蓋祔祔合葬也同墳異藏後漢樊重遺令使與吏人同墳異藏招魂見葬注門爭訟沛國劉仲武娶丹丘氏生子正舒正則後出妻而不絶更娶王氏生陶後皆卒正舒求祔葬陶不許陶訟至死不得無名之冢王式繼母前夫終更適式父式父終喪服訖還前夫家夫家亦有繼子死遂合葬式父臨終求於式式許之中丞卞壼奏議式父臨終曰謬亂云云不可寄命他人之門埋屍於無名之冢為繼世也盧山之象衛青與平陽公主合葬冢象盧山葬殤魏邴原字根矩有女早亡太祖愛子蒼舒亦沒太祖求合葬原辭曰非禮明公所以待原以其能守訓典若聽明公是妄庸太祖乃取甄氏女合葬也周禮媒氏禁遷葬者與嫁殤者遷葬者謂生時非夫婦死既葬遷之使相合從也殤謂十九已下未嫁而死生不以禮相接而合是亂人倫鄭司農雲嫁殤者謂嫁死人今時娶㑹是也改葬穀梁葬桓王傳曰改葬之禮緦舉下緬注緦者五服之最下者改葬舉最下之服以喪緬邈逺也 送葬助葬必執紼紼輓索也禮送葬者執紼白馬素車範式字巨卿與張劭為友劭死式夢之曰吾已死某時葬子能送我乎式覺即服朋友服命駕而徃及葬式未到劭引發中路而柩不進其母曰汝待巨卿也巨卿乗白馬素車至撫棺曰元伯可進矣柩乃進式乃修墓種樹而還劭字元伯送子長夜臺文選臨穴 禮曰弔於葬者必執紖若從柩及壙皆執紼示助之以力也送喪不由徑送葬不避塗潦臨喪則必有哀色 適墓不歌 魯襄公薨滕成公來㑹葬
  墯而多涕穆叔曰兆於死所矣四十者執紼五十者執紼五十者從反哭鄉人四十者待盈坎優老也非鄉人四十者亦從反哭優逺周勃吹簫送葬 五十不散送送葬者不散麻也晨㑹事鄭子蟜卒將葬公孫揮與禆竈晨㑹焉注會葬事也 殉葬死害於人 宋文公卒始用殉君子謂華元樂舉於是不臣君生則縱其惑死又益其侈秦穆公卒以子車氏三子奄息仲行鍼虎為殉皆秦之良也國人哀之為之賦黃鳥君子曰秦穆公死而棄民又収其良以死詩黃鳥哀三良也國人刺穆公以人從死曰交交黃鳥止於棘誰從穆公子車奄息臨其穴惴惴其慄如可贖兮人百其身魏顆用治命魏武子有嬖妾武子疾命顆曰必嫁是妾疾病則曰必以殉及卒顆嫁之曰疾病則亂吾從其治也後與秦戰於輔氏顆見老人結草以亢杜回杜回躓而顛顆遂獲杜回夜夢之曰予爾所嫁婦人之父也爾用先人治命予是以報也養疾於下禮陳子車死於衛其妻與其家大夫謀以殉葬乃告陳子亢曰夫子疾莫養於下請以殉葬子亢曰以殉葬非禮也雖然則彼疾當養者孰若妻與子不得已則吾欲以二子者為之於是不果用也二婢子夾陳乾昔寢疾屬其兄弟而命其子尊己曰如我死則必大為我棺使吾二婢子夾我其於曰以殉葬非禮也況又同棺乎不果殺注善其不䧟父於不善者也送死害生 三良臨穴二婢同棺以死傷生 不獲葬辭官晉禮志建武元年以溫嶠為散騎常侍嶠以母亡值冦不得葬不拜詔曰於禮制物常使理可經通今桀逆未梟乎陽道斷詔下議皆以嶠萬里投身赴闕廷無縁中辭主事宜如詔者也建武令建武元年令曰久喪未葬唯喪主不除以他故未葬人子之情可居殯而除無逺近之斷若亡遇盜喪靈無處求索理絶固當三年而除不得從未葬之例若殱於冦害無收殯之理亦宜三年傳曰穆伯卒子齊請歸葬不許請歸以卿禮葬魯不許惠叔猶毀以為請惠叔穆伯子代居位毀過喪禮以請父葬父卒逾年猶毀故曰猶乃許之又曰襄老死於邲不獲其屍不知存亡 晉建武元年二親為戎狄所破存亡未可絶知宜盡尋云云猶以哀素自居不預告慶賊平尋無蹤宜便制服冐法葬誅者孔車長者漢主父偃有貴幸客數千及死無人親獨孔車收葬上聞之以車為長者桓典棄官後漢桓典舉孝廉國相王吉以罪誅之放親戚莫敢至典棄官收斂葬之負土成墳為立祠堂胡騰葬竇武武誅後府掾胡騰少師事武獨殯葬行服收武孫為己子與聘娶還本姓郭亮葬李固梁冀誅李固露屍於四衢弟子郭亮始童徃哭陳辭夏行亭長呵之亮曰義之所重何以相懼太后聞之聽收葬乞收葬魏志袁譚死別駕王循詣太祖乞收雲受袁氏恩得收歛就戮無恨太祖嘉其義故許之責葬罪人晉書鍾㑹辟何雄葬之文帝責之曰王經死哭東市我不問今㑹叛逆云云其如王法何雄曰先王掩骼埋胔今誄已備法雄感義而葬法立於上教𢎞於下何必使雄遺生背死殿下讐枯骨於中野為將來仁賢之資乎先請吳志諸葛恪誅臨淮臧均乞葬曰均恨欒布不先請而專名以肆情得不誅為幸臣不敢率也齊王誅故吏荀闓乞葬孔陪葬李靖薨陪葬昭陵布裝露車載柩李勣疾謂弟弼曰我死布裝露車載柩斂以常服加朝服其中不得他藏髙士廉遺令墓不得他藏惟置衣一襲與平生所好書示先王典訓可用終始者給羽葆鼓吹班劒魏徴薨給羽葆鼓吹班劒四十人陪葬昭陵將葬其妻裴辭曰徴素儉約今假一品禮儀物褒大非徴志見許乃用素車白布幨帷無塗車芻靈陪葬昭陵房𤣥齡薨給班劒羽葆鼓吹絹布二千段粟二千斛陪葬昭陵葬勿卜曰盧承慶臨終誡其子曰葬勿卜曰倮葬傅奕戒子吾死當倮葬呂才葬篇不擇年與月一也不擇日二也不擇時三也吉凶不可信四也五姓不可信五也事關諸人六也詭斁禮俗七也葬給鼓吹唐紹韋庶人請妃公主命婦以上葬給鼓吹詔可紹曰鼔吹本軍容黃帝戰涿鹿以為警衛故曲有靈䕫吼鵰鶚爭石墜崖壯士怒之類惟功巨詔葬得兼用之男子有四方功所以加寵雖郊祀天地不參設容得接閨閫哉在令五品官㛰葬無給鼓吹者唯京官五品則假四品蓋班秩在夫若子請置前詔用舊典不省厚葬又言比羣臣務厚葬以俑人象驂眩耀相矜下逮衆庶流宕成俗願按令切敕裁損凡明器不許列衢路惟陳墓所褒冊典物焜照都邑李適之以祖被廢而父象見逐武后時葬有闕至是丐陪瘞昭陵關中詔可褒冊典物焜照都邑行道為咨嘆戒毋厚葬李夷簡將終戒毋厚葬具禮收葬孔巢父李懐光據河中帝復令巢父宣慰衆害巢父帝聞震悼詔具禮收葬烏御芝墜輤車李紳葬母有烏御芝墜輤車悉以平生書納墓中馮宿治命薄葬悉以平生書納墓中坎瘞枯骨千餘於頔為胡州刺史州地庳薄葬者不掩柩頔為坎瘞枯骨千餘人頼以安給槥韋抗厯職以清儉及終無以葬𤣥宗聞之特給槥車葬以玉魚廣異記髙宗營天明堂每夜見數十騎行殿左右乃使術者劉門奴問其故曰我漢楚王戊之太子門奴詰問漢書楚王與七國謀反夷宗覆族安有遺嗣曰王起兵留吾在長安王誅天子念我不殺養宮中死葬此天子憐我殮以玉魚一雙今在殿東北角史臣遺畧不書今在宮中頗見拘限乞改葬我髙敞無奪我玉魚發其處果然乃勑以禮葬玉魚隨之有徳者薄無徳者厚李峘徳宗立詔元陵制度務極優厚當竭帑藏奉用度峘諫曰伏讀劉向論山陵之誡良史欷歔大畧曰舜葬蒼梧弗變其律禹葬稽山不改其列周武葬伯畢無丘壠漢文霸陵不起山墳禹非不忠啓非不順周公非不弟景帝非不孝宋文公厚葬春秋書華元為不臣桓魋為石槨夫子以為不如速朽由是觀之有徳者薄無徳者厚章章可見出唐史依漢長陵故事虞世南髙祖崩詔依漢長陵故事世南曰昔孝文居霸陵悽愴悲懐顧謂羣臣曰以北山石為槨用紵絮斮陳漆其間豈可動哉張釋之曰使其中有可欲雖錮南山猶有隙使無可欲雖無石槨又何戚焉孝文寤遂以薄葬至武帝之葬霍光暗於大體奢侈過度其後赤眉入長安破茂陵取物漢氏諸陵無不發者至乃燒取玉匣金鏤骸骨並盡豈不重痛哉書奏未報又上䟽本傳葬近城獨孤皇后崩代宗悼痛詔葬近城為陵以朝夕臨望南仲上䟽曰人臣宅於家帝王宅於國長安乃宅祖宗所其可興鑿建陵其側乎帝嘉納宮中親令髙驃騎潛令改葬楊真妃花膚雪態不復見空有香囊如淚滋時肅宗令葬太真妃唯髙力士知其所瘞在馬嵬西北十數歩當時乗輿怱遽無暇修周身之具但以驛中紫褥窆之及改葬時皆已朽壊惟胷前紫香囊存焉囊中有少麝香力士持進上皇泣而佩之津陽門詩作書一通緘之辛秘病自銘其墓作書一通緘之卒後發視則送終制也儉而不違於禮父老相與扶柩葬李頻為建州刺史卒父老相與扶柩葬永樂州其書乃有百二十家呂才後代葬説出於巫史一物有失便謂災及死生多為防禁以售其術附妄憑妖至其書乃有百二十家葬者藏也欲人之弗得見也又曰卜其宅兆而安厝之以是為感慕之所也魂神之宅也同丄朝市貿遷不可知石泉頽齧不可常是其謀及卜筮庶無後艱則備於謹終之禮也上禮部郎中凡百官葬禮皆有轜車引披鐸翣明器方相魌頭之制皆載於鴻臚之職焉六典思鐸在陳州有善政臨終戒其子曰陳人愛我我死則葬焉遂葬於陳州五代陸思鐸上䟽乞留葬劉審交隱帝時為汝州防禦使有能名卒州人聚哭柩前上䟽乞留葬近郊使民得嵗時祀祭詔特贈太尉起祠立碑五代史動土損旺氣泓師與張說卜宅戒勿動西北土以損旺氣後見氣索果掘三坑流欲填之泓曰客土無氣與地脈不相連明皇十七事蓬科馬鬛今已平李白負土作塚丁公著父喪負土作塚貎力癯惙見者憂其死孝姚崇卒治令曰昔楊震趙咨盧植張奐咸以薄葬知真識去身貴速朽耳夫厚葬之家流於俗以奢侈為孝令死者戮力暴骸可不痛哉死者無知自同糞土豈煩奢葬使其有知神不在柩何用破貲徇侈乎胔骸不相亂張仲方拜常侍李訓之變於時族夷將相髗足旁午仲方皆宻使識其屍俄許收葬故胔骸不相亂啓故窆貎澤若生肅宗皇后吳氏薨合葬建陵啓故窆貎澤若生衣皆赭色見者歎異謂有聖一之符雲死不葬宗室暠檢校太原以北節度使太原俗為浮屠法者死不葬以屍棄郊飼鳥獸號其地曰黃阬有狗數百頭習食胔頗為人患吏不敢禁暠至遣捕羣狗殺之申厲禁條約不再犯遂革其風歸葬滏陽崔𤣥亮遺言山東土人利便近皆葬兩都吾族未嘗遷當歸葬滏陽正首丘之義諸子如命崔損母殯而不葬亦不展殯女兄為尼沒不臨喪劾奏母死不葬顔真卿復使河東劾奏朔方令鄭延祚母死不葬三十年有詔終身不齒夜葬山谷楊行密卒遺令縠葛為衣桐瓦為棺夜葬山谷人不知所在出家財殮葬北邙羅士信齊州厯城人初士信為仁基所禮及東都平出家財殮葬比邙以報徳且曰我死當墓其側至是如所志歸葬魏州吳保安郭仲翔母葬服除喟曰吾頼吳公生吾死今親歿可行其志乃求保安於時保安以彭山丞客死其妻亦歿喪不克歸仲翔為服縗絰囊其骨徒跣負之歸葬魏州廬墓三年乃去遺令薄葬孫思邈永淳初卒年百餘嵗遺令薄葬取傭王希夷除州滕縣人家貧父母喪為人牧羊取傭以葬舉衣魂輅彭景直帝崩葬定陵有司議以和思皇后祔葬後為武后所殺不得其喪景直曰請如橋山藏衣冠故事納後褘衣復寢宮舉衣魂輅以布車一乘葬李適遺命以布車一乗葬悅謝家山卒葬東麓李白至姑孰悅謝家青山欲終焉及卒葬東麓神安而後嗣昌嚴善思武后崩將合葬乾陵善思建言今若更擇吉地祔近乾陵取從葬之義使神有知無所不通若神無知合亦何益山川精氣上為列星葬得其所則神安而後嗣昌失其宜則神危而後嗣損願割私愛使社稷長久中宗不納樂山秀峻劉悟大將郭誼者兗州人兄岌事悟為牙將常樂滏山秀峻曰我死必葬此給儀仗王承元大和初祖母喪詔曰武俊當橫流時極定奔潰功在史官母李不幸贈䘏宜加厚且給儀仗以算死亂兵挺出收葬丁頎河南人初為京兆士曹參軍尹史劌器之劌鎮山南東道表為判官劌死亂兵手頎挺出收葬之時稱其誼君禮葬黎陽李密帝遣使持密首徃招徐世勣表請收葬詔歸其屍乃發喪具威儀三軍縞素以君禮葬黎陽與兄爭葬丘行恭貞觀初坐與兄爭葬所生母廢為民王仁皎宋璟皇后父王仁皎等卒將葬用昭成皇后家竇孝諶故事墳髙五丈一尺璟等請如著令帝已然可明日復詔如孝諶者璟還詔曰貞觀時嫁長樂公主魏徴謂不可加長公主太宗欣納而文徳皇后降使厚謝韋庶人追王其父擅作酆陵而禍不旋踵國家知人情無窮故為制度不因人以揺動不變法以愛憎比來人間競矜靡葬今以後父重戚不憂乏用髙冢大寢不畏無人百事官給一朝可就而區區屢聞者欲成朝廷之政中宮之美爾制度用天子禮孝敬皇帝𢎞葬緱氏墓號恭陵制度盡用天子禮百官從權制三十六日釋服務從約素讓皇帝憲葬橋陵監䕶使裴耀卿建言尚食料水陸千餘種及馬牛驢犢麞鹿鵝鴨魚鴈體節之味並藥酒二十工盛夏胎養不可多殺考求禮據無所憑依陛下毎申讓帝之志務存約素請蠲省折衷詔可助葬楊虞卿抵淮南㑹陳商葬其先貧不振虞卿未嘗與游悉所賫助之葬宜有銘凡與我弟游而有文者誰乎遂來請銘韓文杜君誌改葬改葬者為山崩水涌毀其墓及葬而禮不備者若文王之葬王季以水齧其墓魯隱公之葬惠公以有宋師太子少葬有闕之類是也韓昌黎改葬服議紅簫籠烏重𦙍葬先世掘得石碑有雲牛領岡頭紅簫籠下葬用兩日手板相亞重𦙍依之出壠上書祔葬先營徐浩撰張曲江碑公丁內憂奔喪南訃祔葬先營白雀黃犬號噪庭塋素鳩紫芝巢植廬壠葬壓龍角其棺必斵郝處俊為侍中既葬有書生過其墓曰葬壓龍角其棺必斵後果然朝野僉載少失母墓所在呂向始向之生父岌岌逺方不還少喪母失墓所在將葬巫者求得之不知父在亡招魂合諸墓後有傳父猶在者葬者藏也壤樹之而君子以為議柳文與呂恭書身死賣宅以葬韓文李道古詩欲墮不墮逢王果唐左衛將軍王果被責出為雅州刺史於江中泊船仰見巖腹中有一棺臨空半出乃縁崖而觀之得銘曰欲墮不墮逢王果五百年重收我果歎曰吾今葬此今被責雅州固其命也乃收窆而去廣記拊櫬歸咸秦杜甫詩主人薨城府拊櫬歸咸秦葬日帝游咸宜宮蘇頲葬日帝游咸宜宮將獵聞之曰頲且葬我忍自娛哉半道而還瘞於野則謂之葬韓文篆文佳城沈彬將八十近居阜上有一大樹可數拱未殂前常指之謂家人曰吾死可葬於是既葬穴其處乃古塚爾觀其間儼然且絶朽腐之物復見一石燈臺上有漆燈一盞壙頭獲一銅牌上有鐫篆文曰佳城今已開雖開不葬埋漆燈猶未𬋖留待沈彬來由是葬之江南野史願因山為壠太宗皇后長孫氏及大漸與帝決曰妾生無益於時死不可以厚葬願因山為壠無起墳無用棺槨器以瓦木約費送終是妾不見忘也厚葬之餘自秦漢以來率多聰明英偉之主雖有髙談善說之士極陳其禍福有不能開其惑者矣五代史周太祖以瓦棺紙衣而歛將葬開棺示人
  送人喪歸
  白陳平子託範式後漢範式受業太學長沙陳平子病謂妻曰吾聞山陽有巨卿烈士可以託吾沒後但以屍埋巨卿戶前乃裂素書以遺巨卿時式出還省書悽愴向墳悒哀哭以為死友營䕶平子妻兒自送喪於臨湘未至四五里委素書於棺上而去其兄弟聞之尋求不復見王子居託申屠蟠送葬申屠蟠始與王子居同在太學子居臨沒以身託蟠乃躬推輦送喪歸鄉里遇司𨽻從事於河鞏間從事義之為封使使送蟠不肯受投傳於地而去事畢還太學凡民有喪匍匐救之孔渉塗泥歩送讓皇帝薨既發引大雨有詔慶王潭等渉塗泥歩送十里吏民數百皆縞服送喪崔日用御并州長史卒並人懐其惠吏民數百皆縞服送喪宣詔於柩車百官拜哭於道李晟及葬帝又御望春門臨送遣謁者宣詔於柩車百官拜哭於道送葬之盛無與比者李義府瀛州饒陽人為司列太常伯更葬其先葬日詔御史節度送車從騎相御帷帟奠帳自霸橋屬三原七十里不絶轜輴芻偶僣侈不法人臣送葬之盛無與比者
  遣車
  白記曰遣車視牢具言遣車多少各如遣奠所包牲體之數遣車載所包遺而蔵之載粻有子曰非禮也喪奠脯醢而已言不當用黍稷遣車一乘晏子葬父遣車一乗及墓而反大夫五乗孔遣車歸於洛陽十有一月遣車歸於洛陽某日祔於墓柳文魏君墓誌既遣奠掌事者以蒲葦苞牲體下節七苞四品五品五苞六品以下二苞以繩束之盛以盤載於車列於旌前通典執饌者設遣車於柩東禮志
  喪期
  白記曰喪之朝也順死者之孝心也朝謂遷柩於廟儀禮遷於祖用軸徙於祖廟即喪朝象平生將出必辭尊者軸輁軸也升自西階柩猶用子道不由阼其哀離其室也故至於祖考之廟而後行殷朝而殯於祖周朝而遂葬孔某月有限盧子駿劉公善政述下令曰某月有限限畢其家不闕地葬者笞二十訖事野無殯宮焉葬有期曰韓文馬府君行狀今葬有期日請掇其大者為行狀下旬逮半兮祖載於庭權徳輿賈公誌𤣥月載踰卜兆時吉始啓殯昭告奉遷於舊塋武東山之陽禮也陳子昂陳居士墓誌




  白孔六帖卷六十五



  欽定四庫全書
  白孔六帖卷六十六  唐 白居易 原本
  宋 孔 傳 續撰
  披引紼    棺槨
  明器     輓歌
  墳墓     旌表
  碑銘     虞
        廬
  十一     祥十二
  忌日十三
  披引紼
  白儀禮曰設披披絡棺也孺子𪏆之喪哀公欲設撥撥可以引柩車所謂紼也弔於葬者必執引若從柩及壙皆執紼廟中曰紼在塗曰引同名元言傳曰葬敬嬴旱無麻始用葛紼引柩則用之記曰設披周也設崇殷也綢練設旐夏也 周禮喪祝掌大喪勸防之事鄭司農雲勸防引柩也元謂勸猶倡率前引者防謂執備傾毀榆沈榆沈置車下則滑而易進孔執紼者禮志一品引四披六二品三品引二披四四品五品引二披二六品至於九品披二二刻掌饌者徹啓奠以出內外俱立哭執紼者皆入掌事者徹帷持翣者升執披者執前後披紼者引輴旌出先纛次主人以下後哭於輴後輴出執紼者解屬於輭車上江山阻越不及歸贈仍乖執紼梁肅為獨孤祭李員外文方俟歸紖再期奠沃柳文祭外生文飾以繽紖寄於髙原同上祭弟宗直文
  棺槨
  白子思曰附於身者必誠必信謂衣衾棺槨有虞氏瓦棺周人以葬無服之殤夏后氏堲周周人用葬中殤下殤也殷人棺槨周人葬長殤周人墻置翣注墻柳衣也國子髙曰衣足以飾身棺周於衣槨周於棺宋文公卒始厚葬槨有四阿四柱槨也棺有翰㑹㑹上飾翰旁飾皆僣王者禮也君子謂華元棄君於惡也 有棺無槨顔淵死顔路請子之車以為之槨子曰鯉也死有棺而無槨衣衾而舉之言歛也且事難偪下禮貴建中翰㑹四阿雖僣而無度桐棺三寸而儉亦難遵漢書堯舜送死桐棺三寸此儉而難遵去其喪具禮喪具君子恥具一日二日而可為者君子不為石槨昔者夫子居宋見桓司馬自為石槨三年不成夫子曰若是其靡也死不如速朽之愈也禮夫子制於中都四寸之棺五寸之槨以斯知之不欲速朽也夫子為中都宰立此棺槨之制大為我棺陳乾昔寢疾屬其子曰如我死則必大為棺禮諸侯大棺八寸屬六寸椑四寸上大夫棺八寸屬六寸下大夫棺六寸屬四寸士棺六寸庶人四寸大棺棺之在表者屬椑小棺也大夫無椑士無屬以等尊卑也棺飾諸侯裏棺用朱緑雜金鐟大夫裏棺用元緑牛骨鐟士不緑諸侯蓋用漆三衽三束大夫蓋用漆三衽二束士蓋不漆二衽二束鐟子南反諸侯松槨大夫柏槨士雜木槨 棺槨之間諸侯容甒因其藏物以尊卑之節傳曰飾棺置諸堂阜諸侯龍輴象荒火三列蔽大夫畫荒大注畫雲氣覆之沐槨孔子故人原壤其母死夫子助之沐槨買棺內外易獻獻成造棺斵子家之棺貶之斵薄其棺不使從卿禮也美檟季文子為己樹六檟於蒲圃束門之外注將自以為槨也匠慶取之以葬襄公母死姒氏定姒具棺槨漢貢禹曰臣年八十去家三千里子年十二自痛非在家為臣具棺槨者北山石為槨漢文曰以北山石為槨用紵絮陳漆斮其間豈可動哉張釋之進曰使其中有可欲雖錮南山猶有隙無可欲不如此亦何憂也某所木黃覇次公為潁川人鰥獨死無可葬者覇為其區處曰某所木可為棺某亭豬可以祭皆如其言古之葬者厚衣之以薪葬之中野不封不樹後世聖人易之以棺槨蓋取諸大過審棺槨之薄厚旬而布材既殯虞人致百祀之木可以為棺槨者斬之傳曰宋公將死曰唯楄柎所以藉幹者楄拊棺中苓牀幹髑髏也書曰伯相命士須材成王崩時也須材以終為棺槨調棺趙廣漢為囚調棺皆曰死無恨矣轊𨏔小棺也詔賜棺而出之晉人圍曹曹人恐為其所得者棺而出之魏舒田於大陸焚焉焚田火也還卒范獻子去其柏槨以其未復命而田也貶之也魏獻子城成周未歸而田下玉棺後漢王喬為葉縣令後天下玉棺於堂前吏人推排終不擾動喬曰天帝召我乃沐浴服飾寢其中蓋便立覆葬城束土自成墳其夕葉中牛皆湍流汗也孔斂以棺槥劉昌初城平涼將士骸骨不藏始命瘞之具以聞徳宗下詔哀痛出衣數百稱官為賽具斂以棺槥營棺槥還葬盧鈞擢嶺南節度使貞元後流放衣冠其子姓窮弱不能自還者為營棺槥還葬分柩䕶送長安顔杲卿子泉明泉明之殯父與履謙分柩䕶送長安履謙妻疑歛具儉狹發視之與杲卿等乃號踴待泉明如父負棺入諫賈直言後署師道府屬師道不軌提刀負棺入諫曰願前死不見城之破師道怒囚之豫為冢棺司空圖豫為冢棺五品以上漆棺六品以下但得漆際出酉陽雜爼仙棺元和初建陽縣界山中墜仙人棺棺中脛骨長六寸青瑩如玉土棺夀安之南有土峯甚峻乾符初因雨而圯半壁銜土棺下有木橫亙之木見風成塵而土形尚固邑令滌之泥汩於水粉膩而臘黃剖其中猶彷彿埃骨存焉近代無以土為周身之具者夏后氏堲周殆比是也出髙氏闕史蓋棺事則已此志常覬豁杜甫詩天落白玉棺王喬辭葉縣李白詩易棺衾歸骨於河南之陽韓愈文挐壙銘諸葬不得以石為棺槨其棺槨不得雕鏤彩畫戶牖欄檻槨內不得有金寳珠玉杜佑通典烱烱之氣戢於一木劉禹錫 --(右上『日』字下一橫長出,類似『旦』字的『日』與『一』相連)祭文五代石昂父平生不喜佛父死昂於柩前誦尚書曰此吾先人之所欲聞也
  明器
  白子思曰凡附於棺者必誠必信勿之有悔焉附棺謂明器也孔子謂明器備物而不可用也其曰明器神明之器也塗車芻靈自古有之芻靈末茅為人馬也為葬備兇器 請具葬之器具也子柳之母死子碩請具也喪具君子恥具一日二日而可為者君子不為也避不懐也不仁不智孔子曰之死而致死之不仁而不可為也之死而致生之不智而不可為也是故竹不成用瓦不成沬木不成斵琴瑟張而不平笙竽備而不和有鐘磬而無簨簴其曰明器示人疑也禮仲憲曰夏后氏用明器示人無知也殷人用祭器示人有知也周人兼用之示人疑也曽子曰其不然乎其不然乎俑者禮孔子謂為芻靈者善謂為俑者不仁不始於用人乎哉注俑偶人也有靣目似生人也子曰塗車芻靈自古有之孔子善古非周也既殯旬而布材與明器 夫明器鬼器也祭器人器也 夫古之人孰為而死其親者乎子謂明器知喪道矣備物而不可用生者之器哀哉死者而用生者之器不殆於用人乎哉言似用人也孔不藏孫思邈卒不藏明器芻偶僣侈不法李義甫葬其先轜輴芻偶僣侈不法惟陳墓所唐紹言比羣臣務厚葬以俑人象驂眩耀相矜願按令切敕裁損凡明器不許列衢路惟陳墓所五六寓馬李勣謂弟弼曰我死明器惟作五六寓馬輕紅輕素曹惠得木偶人能言語自稱輕紅輕素因語惠曰雞角入骨紫鶴喫黃角申不害五通泉室為六代吉昌且曰曉此語者當極貴顯中書令岑文本識三句幽恠録刻木為奴婢酉陽雜爼刻木為屋舍車馬奴婢抵蠱等凡喪葬則供其明器之屬唐六典甄官令別勅葬者供同上注別勅葬者供餘並私備三品以上九十事五品以上七十事九品以上四十事當野祖明地軸⿰馬偶人具髙各一尺其餘音聲隊與僮僕之屬威儀服玩視生之品秩所有以瓦木為之其長率七寸冶金為備唐史文懿公葬冶金為備掌事者陳明器於壙東南西向北上通典
  輓歌
  白傳曰公孫夏命其徒歌虞殯 薤露之歌蒿里之辭皆輓歌曲名田氏之門人古今注薤露蒿里並田橫之門人悲歌辭喪家之樂孔命挽士唱承天皇帝倓追帝號迎喪既至李泌為挽詞二解追述倓志命挽士唱自製輓歌羣臣畢和衛國文懿公主咸通十年薨帝既素所愛自製輓歌羣臣畢和帝擇其尤悲者令歌之代宗皇后獨孤氏薨詔羣臣為挽詞帝檡其尤悲者令歌之悽愴其聲五代丁㑹少工挽喪之歌尤能悽愴其聲以自喜哀輓先路柳宗元祭文濁流洋洋有闢其郛公之薨也汴州人歌之曰濁流洋洋有闢其郛闐道歡呼公來之初今公之歸公在喪車韓文董公行狀夢作西施輓歌姚合謂沈亞之曰吾友王生者元和初夕夢遊呉侍吳王久聞軍中出輦鳴笳簫擊鼓言葬西施王悲悼不止立詔問客作輓歌詞生應教為詞曰西望吳王闕雲書鳳字牌連江起珠帳擇地葬金釵滿地紅心草三層碧玉階春風無處所悽恨不勝懐詞進王甚嘉之及寤能記其事出廣異記世説輓歌起於田橫橫死從者不敢哭為歌以寄哀也摯虞新禮議輓歌出於漢武帝役人勞苦歌聲哀切遂以送終非古制也工部郎中嚴厚本有輓歌其來尚矣據左氏傳公㑹吳子伐齊將戰公孫夏卿命其徒歌虞殯示必死也雜爼沈亞之夢為秦公㓜女弄玉壻公主死作輓歌應敎曰泣葬一枝紅生同死不同金鈿墜芳草香綉滿春風舊日聞簫處髙樓明月中梨花寒食夜深閉翠㣲宮哀輓青門外杜甫詩紼謳輓歌起紼謳雜俎
  墳墓五 相墓地附
  白上古不封不樹 若斧之封墓形展墓省視庶人葬不為雨止不封不樹 制既乖於蒿里辭無聼於莠言槨周於棺土周於槨反壤樹之哉 勝公佳城白日之銘佳城鬱鬱三千年覩白日吁嗟滕公居此室卜青烏之兆青烏子相冢者送子長夜臺 泉門隴隧丹鳥銜土成墳舜葬蒼梧相以龍耳貴地出王侯封以馬鬛墓形下不及泉得中嚴母掃墓以待喪嚴延年母見延年嚴酷曰不意垂老見其子受戮吾歸鄉里當掃墓待爾明年果誅古者墓而不墳孔子合葬於防曰古者墓而不墳今丘也東西南北之人也不可以不識於是封之崇四尺髙四尺周之士制也蒿里冢纍纍 武王封比干之墓髙祖䕶信陵之冢朋友之墓有宿草而不哭焉爾墓之木拱矣秦伯謂蹇叔曰何知中夀爾墓之木拱矣言其老誖也掛劔之
  延陵季子掛劔於徐君墓樹埋玉之泉 墓而不墳墓封域也土高曰墳古墓犂為田 不食之地 託萬鬼之鄰居千年之室卜其宅兆而安周之 周禮族墳墓族類也謂同宗之墓死生相近也兆域塋地死於兵者周禮凡死於兵者不兆域凡有功者居前丘封以爵等為丘封之制與其樹數墓位 墓域 族葬以親相近度數貴賤之制塋丘壟之小大髙卑薄厚之度貴賤之等級為宮室不斬丘木廣敬也周禮冢人掌公墓之地位辨其兆域而為之圖先王之墓居中以昭穆為左右諸侯居前卿大夫士居後有功居前以爵節為丘封之度也趙文子曰武也得從先大夫於九原記原字作京哭墓子路曰去國哭墓而行反國不哭展墓而入墟墓之間未施哀於民而民哀周禮曰云雲易墓非古也易除治之孔子曰吾見封之若堂者矣見若覆夏屋者矣見若斧者矣吾從若斧者焉省功而難上也馬鬛封之謂也以當時名解若斧者墳墓不培偃斧葬夫子於泗水之上其樹若偃斧禮賢者墓戰國䇿昔秦攻齊有令敢近柳下惠壟五十歩樵者死得齊王首封萬戶以此貴也牧童採樵雍門周謂孟嘗君墳墓坐荊棘童兒採樵於其上也鷰啣泥漢臨江王自殺葬藍田鷰數萬啣泥置於冢上顔淵曰過墓則式京兆阡原氏阡原渉大治起冢初京兆尹曹氏葬茂陵人謂其道為京兆阡渉慕之乃買地開道立表署之曰南陽阡人不肯從謂之原氏阡渉父為南陽守象祁連山霍去病起冢云云立鳥象後漢楊震將葬之日有大鳥髙丈餘集喪前俯仰泣下葬畢飛去遂立鳥象於墓前盜發冢晉太熙中汲郡盜魏王墓或言安釐王墓得竹書數十車皆簡編科斗文字束晳為著作隨宜分析皆有𡨋諡墓發去官晉何充為㑹稽守以墓發去官儒以詩禮發冢莊子云土壤自髙宗窮孝子傳曰宗承字世林父葬舊塋負土作墳不役僮僕一夕之間土壤自髙五尺松竹生焉盜耕墓田律盜耕人墓田杖一百墳者徒一年盜葬人田律盜葬他人田者笞五十墓田加一等仍令移葬燻燒律賊盜律諸穿地得死人不更埋及墓以狐狸而燒及棺槨者徒二年燒屍者徒二年緦服以上尊長各遞加一年卑㓜依兄人遞加一年盜墓樹後漢李充母死盜伐其墓樹殺之張釋之曰盜長陵一抔土雲 相墓地折臂三公晉有相羊祜墓當有受命者祜掘斷地勢以壊其形相曰當出折臂三公俄而祜墜馬折臂位至三公失牛陶侃微時丁艱將葬忽失牛見一老父曰前岡見一牛伏山塢中其地葬者位極人臣父又指山雲其次也世出二千石言訖不見侃尋牛得因葬其處三世為益州刺史龍耳晉文帝聞郭璞為人相地㣲服觀之謂主人曰此葬龍角必滅族何為葬此主人曰郭璞雲此是龍耳三年當有天子至帝曰出天子邪主人曰非出天子能致天子也有書生後漢袁安父歿求葬地有書生指一處雲葬此地當世為三公果如其言耳公孫文子升於瑕丘曰樂哉斯丘也我死則欲葬焉蘧伯玉曰吾子樂之則瑗請前惡其欲害人田也卜其宅兆而安厝之 青烏子相冢 旁置萬家韓信母喪無葬地乃出塋地擇髙燥令旁可置萬家孔負土李昭徳母卒負土成墳掃除王琚母讓琚曰吾恐爾家墳墓無人復掃除也復真堂姚朂終䕫王傅自作夀藏於萬安山南原崇塋之旁署兆曰寂居穴墳曰復真堂中剟土為牀曰化臺而刻石告後世髙五丈一尺宋璟邢州人和仁皇后父王仁皎卒將葬用昭成皇后家竇孝諶故事墳髙五丈一尺璟等請如著令魚朝恩使人發郭子儀父墓郭子儀破吐蕃靈州而朝恩使人發其父墓盜未得子儀自涇陽來朝中外懼有變及入見帝慰之即號泣曰臣久主兵不能禁士殘人之墓今發先臣墓此天譴非人患也不容終具韋宏機遷司農卿太子宏薨詔蒲州刺史李沖寂治陵成而元堂隘不容終具將更為之役者過期不遣衆怨夜燒營去帝詔宏機令開隧左右為四便房樽制禮物裁工程不多改作如期而辦無碑神道李夷簡將終戒無碑神道惟識墓則已詔特増丈郭子儀薨著令一品墳崇丈八尺詔特増丈以別元功不知父墓杜羔父死河北不知父墓區處晝夜哀慟他日舍佛祠觀柱問有文字乃其父臨死記墓所在羔奔徃亦有耆老識其壠因是乃得葬伊謹喪母將合葬而不知父墓晝夜哭夢若有導者既發之舊志可按也乃得葬分建二冢劉昌城平將士骸骨不藏始命葬之分建二冢大將曰旌義冢士曰懐忠冢盜發父墓柳仲郢為東都留守㑹盜發父墓棄官歸華原無異子弟為主柳宗元詒許孟容書曰先墓在城南無異子弟為主獨託村鄰歸掃塋域又曰雖不敢望歸掃塋域退託先人之廬以盡餘齒姑遂少北殘齮趙犫有射巢之難以先冢邇賊畏見殘齮即夜縋死士取柩以入手蒔松栢張志寛母終負土成墳手蒔松栢豫為墓偃臥其中盧照隣豫為墓偃臥其中詔墓視陵盧粲武崇訓死詔墓視陵制粲曰幾王公主墓無稱陵者唯永泰公主事出特製非後人所援比崇訓塋兆請視諸主詔曰安樂公主與永泰不異崇訓於主當同穴為陵不疑粲固執以陵之稱本施尊極雖崇訓之親不及雍王雍墓不稱陵崇訓縁主而得假是名哉詔可起大冢李翰所善張巡死節翰傳巡功狀表上之曰巡身首分裂將士骸骼不掩宜於睢陽相擇髙原起大冢招魂而葬旌善之義也丘壠頹沒孟浩然張九齡為荊南辟置於府府罷開元末病疽背卒後樊澤為節度使符載以牋叩澤曰故處士孟浩然文質傑美殞落嵗久門裔陵遲丘隴頽沒永懐若人行路慨然前公欲更築大墓闔州縉紳聞風竦動而今外迫軍校內勞賔客牽耗嵗時或有未遑誠令好事者乗而有之負公夙志矣澤乃更為刻碑鳳林山南封寵其墓昨日玉魚𫎇葬地早時金椀出人間杜甫詩積善之墓唐張説嘗自作父丹州刺史碑帝書其額曰嗚呼積善之墓松檟柳宗元啓不得歸奉松檟營墓李適勒其子曰霸陵原西視京師吾樂之可營墓樹十松焉及未病時衣冠徃寢石榻上置所譔九經要句及素琴於時士貴其達少喪母失墓呂向少喪母失墓所在將葬巫者求得之七仭李密墳髙七仭女媧墓自移五行志天寳十一載六月虢州䦩鄉黃河中女媧墓因大雨晦冥失其所在至乾元二年六月乙未夜濵河人閒有風雷聲曉見其墓踴出下有巨石上有䨇柳各長大餘時號風陵堆占塚墓自移天下破古塚楚馬希隱希聲葬長沙夌鄉塋域髙燥時皆謂之古塚子孫當有興者出九國志古藏三四塋韓文萬日墳杜牧作韋溫志溫瘍生於首謂其壻曰予作秘書日夢黃衣攝去道逢人告曰彼墳至大功須萬日遂寤今萬日矣果不起舊志可按見上注蒔松栢墓側王義方既死門人貟半千何彥先行喪蒔松栢墓側三年乃去負土馬府君行狀親負土封其墓廬墓側植松栢終喪同上蛇長二丈江南野史彭玕揚行密掘其祖墳陵唯見蛇長二丈許目未開遂殺之玗亦死及此投弔荒墳將毀李白日月有時歸合塋封韓文新阡絳水遙杜甫武衛將軍輓歌象陰山李勣薨詔百官送至故城西北所築墳一準衛霍故事象陰山及烏徳鞬山以旌破突厥薛延陀之功貞觀四年禁芻牧於古明君賢臣烈士之墓本紀開元十三年幸孔子宅以太牢祭其墓元宗本紀金食其墨而火以貴趙矜厯襄陽丞客死柳州十七年子來章始壯自襄陽徃求其喪不得野哭再閲旬卜人秦誗為筮曰金食其墨而火以貴其墓直丑在道之右南有貴神冢土是守宜遇西人深目而髯乃得其實明日有老人過其所問之得矜墓直社北遂歸葬洪安墓次時人哀來章孝皆為出涕昔人豪貴信陵君今人耕種信陵墳李白漢朝陵墓對南山杜甫燕女墳燕女墳記宋末有女姚玉京室有雙燕一為鷙鳥所獲其一孤飛不離庭戶凡六七嵗玉京死燕來周回姚氏族泣語墳在南郭燕至墳所亦死纍纍塚相當杜甫詩哀彼逺征人去家死路㫄不及父祖塋纍纍塚相當枯塚瀼上詩淒其望呂葛不復夢周孔濟世數嚮時斯人各枯塚蕪沒汶陽瘞八哀詩子孫百代承靈址誰之言者青烏子柳文松栢芊芊封域安安上問於靈龜閟此顯䰟墓久狐兎鄰杜甫修墓禁袁滋先世墳墓在蔡吳少陽時為修墓禁芻牧殯宮空對棠梨花酉陽雜爼於襄陽在鎮時選人劉某入京逢一舉人年二十許言語明晤意甚相得劉因邀藉草同飲日暮舉人指支逕曰弊舎數里能左顧乎劉辭以程期舉人因賦詩流水㳙㳙芹吐芽織烏雙飛客還家荒村無人作寒食殯宮空對棠梨花至明年劉歸襄州尋訪舉人殯宮存焉野無殯宮盧子駿劉公善政述悵望龍驤塋杜甫詩
  旌表
  白有司旌門後魏楊宏三嵗父母卒宏恨不識父母哀毀過禮追服十三年縣郡三百餘人上狀稱善有司奏宜旌賞復其一門旌其純孝太守表墓安誠記縣有孝子孝聞天下太守王府君樹雙土闕以表墓旌善 情因哀見名以孝聞 封比干墓武王入商旌賢者孔著表序始末掲陵太宗順聖皇后長孫氏崩帝自著表序始末掲陵左琢石為人馬立墓前秦叔寳陪葬昭陵太宗詔有司琢石為人馬立墓前以旌戰功斵石為人馬象㧞箭狀丘行恭貞觀中詔斵石為人馬象㧞箭狀立昭陵闕前以旌武功築闕李靖其妻卒詔墳制如衛霍故事築闕象鐵山積石山以旌其功忠臣之門馮元常神龍中旌其家大署曰忠臣之門旌禮其閭霍王元軌王文操者與賊戰敗二子鳳賢更以身蔽父得全二子死元軌上其事詔贈鳳賢朝散大夫旌禮其閭有紫芝白雀之祥楊炎父喪廬墓側號慕不廢聲有紫芝白雀之祥詔表其閭炎三世以孝行聞至門立六闕古所未有地本卬燥泉忽湧流安金藏母喪葬南闕口營石墳晝夜不息地本卬燥泉忽湧流廬之側李冬有華犬鹿相擾本道使上其事詔表闕於閭父卒被髮徒跣趨喪所武宏度父卒被髮徒跣趨喪所負土築塋晨夕號日一溢米素芝産廬前狸擾其㫄髙宗下詔褒美旌其門張志寛母終負土成墳髙祖表其閭
  碑銘
  白儀禮 聘禮 東靣北上 碑南宮必有碑所以識日景引隂陽也檀弓曰公室視豐碑言視時僣天子豐碑斵大木為之形如石碑於槨前後四角樹之穿於中間為轆轤通下棺以其繂繞之天子六繂四碑諸侯四繂二碑夫鼎有銘此孝子孝孫之心也唯賢者能之銘者論譔其先祖之有徳善功烈勲勞慶賞聲名列於天下而酌之祭器自成其名焉顯揚先祖所以崇孝也 君子觀於銘既美其所稱又美其所為故衛孔悝之鼎銘曰六月丁亥公假於太廟公曰叔父乃祖莊叔左右成公云云為先祖者有美焉有惡焉銘之義稱美不稱惡先祖無美而稱之是誣也有美而不知不明也知而不傳不仁也三者君子所恥也 夫銘者一稱而上下皆得焉上謂光揚先祖下謂成順命也無愧後漢郭林宗卒於家同志者共為碑蔡邕為其文既而謂盧植曰吾為銘多矣皆有愧唯郭有道碑無愧也刋石姜肱弟子劉追慕肱徳共刋石頌之禰衡讀蔡邕所作碑衡與黃祖子射共讀曰吾雖一覧猶能識之惟其中石缺二字更不明耳因書之射寫碑校不差莫不歎服王粲讀道邊碑與人同行使背誦之不失一字好辤曹操與楊修讀曹娥碑碑隂有八字曰黃絹㓜婦外孫虀臼修解得操行三十里乃悟雲黃絹色絲也色絲絶字也㓜婦少女也少女妙字也外孫女子也女子好字也虀臼受辛也受辛辤字也絶妙好辤與修合操曰有智無智校三十里墮淚晉書襄陽百姓於峴山羊祜平生逰憩之處建碑立廟望其碑者莫不流涕因名為墮淚碑沉江杜元凱好為身後名常言髙岸為谷深谷為陵刻二碑紀平吳功一沉峴山江下一建立峴山上碑生金郭璞謂庾翼曰碑生金庾氏大忌後碑果生金晉五行志永嘉九年賈逵碑生金所謂金不從革羣冦起也拜碑扶風王駿西土為樹碑長老見碑無不拜其遺愛如此立碑令喪葬令諸碑碣其丈須實録不得濫有褒飾五品以上碑螭首龜趺趺上髙不得九尺七品以上立碑趺髙四尺圭首方趺若隱淪道素孝義聞著無官得立考父鼎銘曰一命而僂再命而傴三命而俯循墻而走亦莫予敢侮饘於是粥於是以餬其口孔子之喪公西赤為識焉識名誌也子張之喪公明儀為識焉 碑披文而相質文賦門人立碑晉庾袞叔褒清白異行不降志及卒宗族鄉閭莫不崇重門人感慕為樹碑孔自為墓李棲筠自為墓誌帝作文於碑魏徴薨晉王奉詔致祭帝作文於碑遂書之仆所為碑後人言徴嘗録前後諫爭語示史官帝滋不悅仆所為碑復立遼東之役軍還悵然曰魏徴若在吾無此行即復立碑著官號月日盧承慶臨終戒其子曰碑誌著官號月日無用虛文有唐忠孝韓長山墓韓思復卒天子親題其碑曰有唐忠孝韓長山之墓古園陵不立碑韋湊開元初欲建碑靖陵湊以古園陵不立碑又方旱不可興工諫而止納石壤下銘君之績納石壤下祭張署帝為製碑張說卒帝為製碑長於碑誌説為文屬思精壯長於碑誌世所不逮自為其父碑說嘗自為其父碑帝為書其額曰嗚呼積善之墓官為立碑盧懐慎帝經其墓碑表未立停蹕臨視炫然流涕詔官為立碑令中書侍郎蘇頲為文帝自書不志蘇頲詔立諸陵碑命頲為之詞辭曰前世帝后不志碑事弗稽古謂之不法審當可者祖宗諸陵一須營立後嗣謂何帝不納其言紀功郭知運卒帝詔中書令張說紀其功於墓碑自銘其墓辛秘病自銘其墓自為墓銘柳子華預知其終自為墓銘自為銘裴度臨終自為銘誌自為墓誌杜牧自為墓誌齎金帛徃請李華晚不甚著書惟天下士大夫家傳墓版及州縣碑頌時時齎金帛徃請乃強為應沈亞之夢為秦公主作墓銘異夢録大和初沈亞之之邠出長安城客櫜泉邸舍春時晝夢秦穆公謂曰寡人有愛女容而仁欲與大夫備灑掃可乎後一年春公主如平居時忽無疾卒公追傷不已使亞之作墓詩獨憶其銘曰白楊風哭兮石甃髯莎雜英滿地兮春色煙加朱愁粉痩兮不主綺羅深深埋玉兮其恨如何碑版有殘銘李白自誌歐陽矩自誌銘鵲巢苖晉卿自為父碑文有鵲巢碑上帝親碑司馬承禎卒帝親文其碑雲韋溫冢銘韋溫睿宗夷元貞洵墳墓民盜取寳玉畧盡天寳九載復詔發掘長安尉薛榮先徃視冢銘載葬日月與發冢日月正同而陵與尉銘合率婦孫視窆封且刻其語於石納諸墓為銘韓文乳母墓多銘卿大夫功徳公既以能為文辭擅聲於朝多銘卿大夫功徳韓文權公墓碑
  八 祔附
  白記曰既封主人贈所以幣送死者於壙而祝宿虞屍祝先歸也既反哭主人與有司視虞牲省牲有司以几筵舍奠於墓左反日中而虞葬日虞不忍一日離也是日也以虞易奠卒哭曰成事祭以吉也以吉祭易喪祭卒哭為士祭明日祔於祖父祭告其祖之廟殷練而祔周卒哭而祔孔子善殷期而神之大功者主人之喪必為之再祭朋友虞祔而已上大夫之虞也少牢哀哭成事祔皆太牢下大夫之虞也特牲卒哭成事祔皆少牢反哭之弔哀之至殷既封而弔周卒哭而弔孔子曰殷已慤吾從周士三虞大夫五諸侯七迎精而反謂反哭虞也始虞用柔日柔日陰陰靜也再虞如事哀薦虞事丁日葬則巳日再虞三虞卒哭他用剛日後虞改用剛日剛陽陽主動葬日中而虞不忍一日離也不忍無所歸大夫祔於士不敢以己尊異其祖父士不祔大夫不敢僣尊祔於父兄之未為大夫者 妾祔於妾祖姑無妾祖姑則從昭穆之妾婦祔於所祔之妃無妃則從其昭穆之妃男子祔於王父則配女子祔於王母則不配配謂並祭也王母不配祭有事於尊可及卑有事於卑不敢援尊也婦祔於祖姑祖姑有三人則祔於親者謂有夫之繼母速反而虞孔子善衛之送葬者其徃也如慕其反也如疑子貢曰豈若速反而虞先重後輕並有喪則葬先輕而後重其虞則先重而後輕孔葬畢而虞王彥威憲宗以正月崩有司議葬用十二月下宿彥威建言葬畢而虞虞而卒哭卒哭而祔皆卜曰今葬卜嵗暮則畢祔在明年正月是改元慶賜皆廢矣有詔更用五月廟門外文粹權徳輿埋瘞議古者貴祖埋虞土於廟門之道左以為比類長尺方四寸唐志虞主用桑長尺方四寸孔徑九分烏漆匱置於靈坐在寢室內戶西東向素幾在古設洗於西階西南瓦甒二設於北牖下醴酒在東喪者既汰升靈所主人及諸子倚杖於戶外入哭於位饌入主人跪奠祝跪讀祝主人哭拜內外應拜者皆哭拜乃出杖降西階還次間日再虞後日三虞
  九 誄附
  白易名禮衛公叔文子卒其子戍請諡於君曰日月有時將葬矣請以易其名者君曰昔者衛國凶饑夫子為粥與國之餓者是不亦惠乎昔者衛國有難夫子以死衛寡人不亦貞乎夫子聽衛國之政修其班制以與四鄰交衛國社稷不辱者不亦文乎故謂夫子貞惠文子死而諡之無爵禮古者生無爵死無諡周道禮㓜名冠字死諡周道也暴貴禮君子已孤不更名已孤暴貴不為父作諡注作諡嫌以己尊加於父也聞其諡知其行將葬請諡見上注尊名浮行禮先王諡以尊名節以壹惠恥名之浮於行也注惠善也節以一善言取其一夫善以為諡號也浮過也所以彰明既徃沮勸將來為靈若厲傳楚恭王請大夫曰不穀不徳亡師於鄢以辱社稷若從先君於禰廟請為靈若厲言加惡諡也既葬大夫謀諡曰君有命矣子囊曰以為恭若何毀之君臨楚國而知其過可不謂之恭乎不瞑傳楚商臣弒其父諡之曰靈不瞑曰成乃瞑注禮既葬乃諡商臣忍人既弒父未斂而加惡諡賜諡周禮太史掌卿大夫喪死諡讀誄儀禮死而誄之今也古者生無爵死無諡古殷禮也周制以士為爵死猶未諡下大夫也今既雲士死諡之非魯莊公始也賤不誄貴㓜不誄長唯天子稱天以誄之諸侯相誄非禮也魯哀公誄孔子曰昊天不弔不憖遺一老俾屏餘一人以在位子貢曰生不能用死而誄之非禮也士之有誄禮魯莊公與宋戰於乗丘縣賁父御⺊國為右馬驚敗績公墜左車授綏公曰未之⺊也縣賁父曰他日不敗績而今敗績是無勇也遂死之圉人浴馬有流矢在白肉公曰非其罪遂誄之士之有誄自此始也諡以徳成穀梁傳諡法雲大行受大名小行受小名行生於己名生於人文質白虎通諡者或一言或兩言文者以一言為諡文王武王是也質者成湯是也君子謂楚子囊忠君薨不忘増其名謂諡君為恭事見上靈若厲注中孔非大號不稱讓皇憲葬帝以憲實推天下有髙世之行非大號不稱乃追諡讓皇帝諡良皇甫無𨓜徙益州大都督府長史母在長安疾篤太宗命馳驛召還承問憂悸不能食道病卒贈禮部尚書諡曰孝王珪駮曰無𨓜入蜀不能與毋俱留卒京師子道未足稱不可謂孝乃更諡良進諡奉天皇帝琮薨肅宗立詔曰靖徳太子琮親則朕兄睿哲聰明朕昔踐儲極顧誠非次君父有命不敢違永言懇讓不克如素宜進諡昭夷先生趙元卒其友魏元忠孟詵宋之問崔璩等共諡昭夷先生改諡貞褊蕭瑀卒太常諡曰肅以其性忌改諡貞褊孝友先生朱仁軌卒郭山輝貟半千魏知古共諡為孝友先生加諡韋湊時改葬故太子重俊有詔加諡湊上言王者發號出令必法大道善善著惡惡明也賞罰所不加則考行立諡以褒貶之晉太子申生諡曰恭漢太子據諡曰戾今太子乃諡節閔臣所未諭願與議諡者質於御前使臣言非耶甘鼎鑊之誅申大義示天下臣言是耶咸𫎇氷釋不復異議如曰未然奈何使後世亂臣賊子資以為辭宜易諡以合經禮無愧裴子餘卒諡曰孝時程行諡貞中書令張說嘆曰二諡可無愧矣無請諡令狐楚疾甚敕諸子曰吾生無益於時無請諡表徳懲惡李虞仲𨗇太常博士建言諡者所以表徳懲惡春秋褒貶法也𦭘土爵祿僇辱流放皆緣一時非以明示百代然而後之所以知其行者惟諡是觀古者將葬請諡今近或二三年逺乃數十年然後請諡人歿巳久風績湮歇採諸傳聞不可考信誄狀雖在言與事浮臣請凡得諡者前葬一月請考功刺太常定議詔可諡孝韋溫卒諡曰孝私諡元結卒門人私諡曰太先生文行元徳秀卒李華諡曰文行先生貞孝權臯元和中諡為貞孝貞文孝父崔元翰卒門人共諡曰貞文孝父門人共諡曰文元蕭頴士死門人共諡曰文元先生以故名請諡呂諲永泰中嚴郢以故吏請諡有司博士獨孤及諡曰肅郢以故事宰相諡皆功名請諡曰忠肅及執奏謂諡在義美惡不在多名為誄掲於道張琇人莫不關之為誄掲於道士為作誄何澄粹池州人親歿以毀卒當時號青陽孝子士為作誄甚衆誄者數十人文粹李商隱華山尉陶生有常人也㑹昌中死長安中進士為陶生誄者數十人雖敗而其忠可録張伯儀卒既請諡博士李吉甫議以中興三十年而兵未戢者將帥養冦藩身也若以敗亡為戒則摠干戈者必圖萬全而不決戰若伯儀雖敗而其忠可録遂諡曰忠不當醜諡宋慶禮卒太常博士張星以好巧自是諡曰專禮部員外郎張九齡申駮曰慶禮國勞臣在邊垂三十年徃城營州士纔數千無甲兵彊衛指期而徃不失所慮遂罷海運收嵗儲邊亭晏然其功可推不當醜諡改諡敬唐興叅用漢制魏徴以王道佐時近文愛君忘身近貞二者並優廢一不可故曰文貞蕭瑀端直近貞性多猜近褊言褊則失貞稱貞則遺褊故曰貞褊蓋有為為之也若跡無異稱則易以一字故杜如晦曰成封徳彛曰明王珪曰懿陳叔達曰忠溫彥博曰恭岑文本曰憲韋巨源曰昭皆當時赫赫居宰相位者諡不過一名而言故事宰相必以二名固所未聞呂諲傳諡曰貞肅杜暹卒太常諡曰貞肅右司員外郎劉同昇等以暹行忠孝諡有未盡博士裴摠謂暹徃以墨縗受命安西雖勤勞於國不得盡孝其子列訴帝更敕有司考定卒諡貞孝太常博士凡王公以上諡皆跡其功徳而為之褒貶無爵稱子卷徳丘園聲實明著則諡曰先生唐六典
  廬墓
  白原渉顯名漢元渉先廬冡三年由是顯名京師馴擾兎連理木後漢蔡邕母卒廬於墓側動靜以禮有兎馴擾其房室又木生連理手刃盜樹李充母喪服行墓次有人盜其樹者充手刃之生子陳蕃為樂安太守郡人趙宣葬親不閉埏隧因居其中行服二十年鄉里稱孝以薦蕃蕃請與相見問及妻子而宣五子皆服內所生蕃大怒遂致罪也兄墓馬援兄卒期年不離墓所猛獸馴晉夏方廬墓側猛獸馴其㫄殷仲堪子仲堪為桓𤣥所殺子簡之廬墓側鹿犯松栽獸為殺鹿許孜事見孝門注精誠有感鳥銜土以成墳顔氏哭泣無時柏沾涕而變色王褒開白日之銘已從卜宅軫聞雷之痛未忍離情情因喪見名以孝聞念劬勞之徳難報棘心慘毀瘠之容長居蒿里既孝因喪見而哀以禮終孔表異其門薛萬備有至行居母喪廬墓前太宗詔表異其門植松栢千餘蔣挺之卒列兄弟廬墓側植松栢千餘兄弟廬墓崔從山南嚴震府為推官以母喪免兄弟廬墓次植松栢母卒廬墓李昭徳母卒廬墓側偃廬柴毀膠東郡王道彥父喪荷土就墳躬蒔松栢偃廬柴毀雖親友不復識廬墓有虎狼依張士巖父亡廬墓有虎狼之依廬守日一食焦懐肅母終負土成墳廬守日一食杖然後起繼母沒亦如之白鵲上廬傍支叔才母亡廬墓有白鵲上廬傍廢櫛沐飯蔬飲水元讓母終廬墓次廢櫛沐飯蔬飲水穿壙為門梁文貞少從軍守邊逮還親已亡即穿壙為門晨夕灑掃廬墓左㑹官改新道出文貞廬前行旅見之皆為流涕有甘露降塋木白兎馴擾縣令刋石記之廬塋許法謹倉州清池人母喪嘗廬於塋有甘露嘉禾連理白兎之祥自埏甓作冢廬其右林攅泉州莆田人母亡自埏甓作冢廬其右有白烏來甘露降露芝白兎馮子華廬親墓露芝白兎號孝馮家羣鹿馴擾褚無量母喪廬墓左鹿犯所植松栢無量號訴曰山林不乏忍犯吾塋樹邪自是羣鹿馴擾不復棖觸築闕劉知柔居親喪墓廬側詔築闕表之寒暑在廬捧土濡涕頓首成墳陷膺腐眥寒暑在廬柳宗元安豐孝闕銘過制而不除喪宜廬於庭而矯於墓者大中之罪人也柳宗元廬冢彌年崔衍居父喪跣䕶柩行千里道路為流涕廬冢彌年食不鹽酪藉無茵席元徳秀母亡廬母墓側食不鹽酪藉無茵席割乳廬墓五代何澤五代之際民苦於兵徃徃因親疾以割股或既喪而割乳廬墓以規免州縣賦役廬墓三十年唐史韓思彥客汴州張僧徹者廬墓三十年詔表其廬請思彥為頌載左䯛廬於墓張進昭母患狐刺左手墮而終及殯進昭左䯛廬於墓敦遣李晟薨愬與憲廬墓側徳宗敦遣歸第一夕復徃帝許之
  十一
  白葬殤見葬門媒氏禁嫁殤者周禮魯與齊戰於郎童汪錡徃皆死焉魯人慾勿殤問於仲尼仲尼曰能執干弋以衛社稷雖欲勿殤不亦可乎汪童子未冠之稱以其死社稷故葬以成人之禮禮殤不備祭不立屍凡祭殤有陰厭有陽厭 宗子為殤而死庶子不為後也其告祭特牲宗子從成人也凡殤則特豚祭殤不舉無肵俎無元酒不告利成此其無屍反所降也其他如成人舉肺脊肵爼利成禮之施於屍也是謂陰厭是宗子為殤祭之與之禮也小為殤其祭祀亦如此凡殤無後者祭於宗子之家當室之白尊於東房是謂陽厭凡殤謂庶子之適子也白謂西北隅得屍明也明者曰陽也祭殤必厭厭飫而已不備禮也丈夫冠而不為殤婦人笄而不為殤 下殤用棺衣自史佚始也棺斂於宮中史佚有子而死下殤也墓逺召公謂之曰何以不棺斂於宮中史佚曰吾敢乎哉召公言於周公周公曰豈不可史佚行之下殤用棺衣自史佚始也孔長中下殤禮志大功長殤九月中殤七月小功五月下殤無服之殤後蜀孟昶㓜子元寳生七嵗而卒太常言無服之殤無贈典昶問李昊昊曰昔唐徳宗皇子評生四嵗而卒贈揚州大都督封肅王故事也昶乃贈元寳青州大都督追封遂王小功之服最多親則叔父之下殤與嫡孫之下殤與昆弟之下殤韓文古殤及無後皆祔食於祖無祝而不拜設坐祖左而西向亞獻者奠祝乃奠之一獻而止禮樂志三凡殤無後以周親及大功為斷同上譎殤子以為耋皮日休正俗國殤之文則大雅怨也文粹陳子昂序
  十二禫附
  白練而慨然祥而廓然 親喪外除日月已竟哀未忘也免喪之外除喪三年之喪二十五月而畢豈不以送死有已復生有節哉復生除喪反生者之事也哀痛未盡思慕未忘然而服之以是斷之三年之喪若駟之過隙言疾喪有四制變而從宜取之四時祥之日鼓素琴示人有終也以節制也服從情殺哀以禮終孔子既祥五日彈琴而不成聲十日而成笙歌 祥肉顔淵之喪饋祥肉孔子出受之入彈琴而後食之注彈琴以散哀也子夏既除喪見孔子與之琴和之而不和彈之而不成聲作而曰先王制禮不敢過焉子張既除喪而見孔子與之琴和之而和彈之而成聲作而曰先王制禮不敢不及焉能以孝終 孝無終始喪有祥禫喪不過三年示民有終也哀極終堂禮及過隙去喪無所不佩朝祥暮歌魯人有朝祥而暮歌者子路笑之夫子曰由爾責於人終無已夫三年之喪亦已久矣子路出夫子曰又多乎哉踰月則其善孟獻子禫縣而不樂比御而不入夫子曰獻子加於人一等矣有子既祥絲屨組纓非禮也 是月禫徙月樂言禫之明月可以樂喪服常讀樂章 小祥中祥也亦曰練日月其除變禮容於衰絰霜露所感遵祀典於練祥除服祥祭之服練而食菜果祥而食肉禫而從御御婦人也孝自中出喪以外除祥雖除服憂且終身雖送終之有已豈孝思之可忘士虞禮期而小祥祭名祥吉日祭薦此常事又期而大祥曰薦此祥事中間月而禫禫祭名與大祥間一月自喪至此凡二十七月禫之言澹澹然平安之意也大祥吉服而筮屍凡變除必服其言服以即祭不以㓙服間吉事傳曰大祥素縞麻衣記曰祥而縞冠縞冠素純除成喪者祭以縞冠猶未純吉既祭乃大祥素縞麻衣既祭乃服朝服既祭元端而居服平常喪小記曰庶子父在則為母不禫父厭曽子問曰小祥者練祭而不旅奠酬於賔賔不舉禮也奠無屍虞不致爵大祥無筭爵昔者魯昭公練而舉酬行旅非禮也孝公大祥奠酬不舉亦非禮也昭公失早孝公失過禫而纎無所不佩孔王元感著論元感濮州鄄城人初著論三年之喪以三十有六月譏詆諸儒鳳閣舍人張柬之破其說祥而廓然哀傷已劇大抵子於親喪有終身之痛創鉅者日久痛深者愈遲何嵗月而止乎故練而慨然悲慕未盡而踴擗之情差未祥而廓然哀傷已劇而孤藐之懐更劇此情之所致寧外飾哉縞帶唐王元感祥則縞帶素紕
  忌日十三
  白忌日必哀忌日不樂 朔月忌日即歸哭於宗室大夫士居喪者君子有終身之䘮忌日之謂也 忌日不用非不祥也言夫忌日誌有所至而不敢盡其私也不用不舉事也祥善也志有所志思親亡之時哀慕王修罷社修母社日死明年社日修號慕鄉里悲之為之罷社不食申屠蟠至忌日三日不食辭酒孔匿忌日祝欽明以匿親忌日為蕭至忠劾貶申州刺史作五君誄獻張說雅與蘇瓌善時瓌子頲為相因作五君誄獻頲其一紀瓌也𠉀瓌忌日致之私忌不聽誓盧邁改右丞將作監元亘攝祠以私忌不聼誓御史劾之帝疑其罰下尚書省議邁曰按大夫士將祭於公既視濯而父母死猶奉祭祀散齋有大功喪致齋有朞喪齋有疾病聽還舍不奉祭無忌日不奉祭無忌日不受誓者雖令忌日與告且古不以家事辭王事今攝祭特命也亘以常令拒特命埶非所宜遂抵罪破契丹凱還且獻俘內史武攸宜破契丹凱還且獻俘內史王及善以孝明帝忌月請鼓吹備而不作方慶曰晉穆帝納後當康帝忌月時以為疑荀訥謂禮有忌日無忌月臣謂軍方大凱作樂無嫌王綝傳入海日作忌讓國皇帝穆宗親兄不為太后所愛故穆宗越次而讓皇不肯臣穆宗遂造船入海不知其處臨入海時留語四句今刻在玉碑上雲小山壓大山全無氣羞見本邦人將身投化外國人以十一月十一日入海日作忌雜家祠部凡國忌日兩京定大觀寺各二散齋諸道士女道士及僧尼皆集於齋所京文武五品以上與清官七品以上皆集行杳以退若外州亦各定一觀一寺以散齋州縣官行香應設齋者蓋八十有一州焉唐六典凡逺忌日雖不廢務然非軍期急速亦不舉事餘如常式同上





  白孔六帖卷六十六
<子部,類書類,白孔六帖>



  欽定四庫全書
  白孔六帖卷六十七  唐 白居易 原本
  宋 孔 傳 續撰
  祭祀      蒸甞
  薦新      祼
         侑
  宗廟祭     釁廟
  木主      社
  地祇十一     祀五帝十二
  郊天十三
  祭祀
  白茍失其儀是誣於祭 鬼神饗徳祭祀貴誠禮崇明祀神享至誠夙夜毖祀毖敬也周書祭祀以為人也 祀國之大事也籩豆有踐 祭之以禮無違之義祭神如神在 吾不與
  祭如不祭 祭必齋如也 祀事孔明 祭思敬 齋敬之心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四時之常祀 陳其簠簋如見所祭者入室僾然如見諸其位祀典祭者外則盡物祭物備也內則盡志敬也祝史正辭 禋祀享祀豐潔薦馨香勞矣豈弟君子神所勞矣勞勞弔矣 敬之 吐之來也神其吐之乎吐饗之 諂也猶不食也非其鬼季氏旅於泰山而祭之語子謂冉有來顧來饗 慎抑抑之儀曰女弗能救蘋藻之奠 誰其屍之與降穰穰克禋克祀之福有齊錫以純嘏季女是享是宜洪範八政純大也血食 依德享義 仰得一之靈嘏福也三曰儼恪之儀祀降時萬禮不卜常祀 月令正月脩祭典之福敬齋之色國重正若思之貌祭故歲首脩祭祀以馭其神之仰祭祀之式如在之神周禮周禮太宰以九式均節財用曰又曰祭祀之式謂財用之祭祀之容節度以祀禮敎敬則人不茍周禮六儀茍祭典之有乖一曰祭祀之容為人祈福 聖人為能饗帝注濟濟皇皇在子曰我祭則受福蓋得其道矣禮容而奚取孝子為能享親福非謂豐凶望神之報以祭祀禮備為福禮祭豐暴浩年不奢凶年不儉注常祭用數之仂用數之仂䘮祭用不足曰暴有從生餘曰浩筭今年一年經用之數用其什一非禮不誠也祭從生者父為大夫子為士鼎俎既陳葬以大夫薦陳祭以旅酬士禱尸祝過時祠祭祀供給鬼首義誣祭神非禮不誠不莊籩豆既也注首本也謂失禮也於彼於此禮曰不知神之所在於彼乎於此乎祭祀主敬祭有十倫見事鬼神道焉見貴賤之等焉長幼之序夫婦之別親疎之殺爵賞之施君臣之位上下之際政事之均父子之倫著誠致絜茍非蘋藻之誠是用秕稗之禮追養祭者所以追養繼孝納約易曰樽酒簋貳用缶納約自牖終無咎祀不期豐 二簋可用享八樽祭天以疎布羃八樽多儀書曰享多儀儀不及物祀無豐於昵傅說戒髙宗祭祀不當豐厚於親近之廟恤祀明德恤祀吉蠲祝事無乃殄乎狐突謂申生曰君祀無乃殄乎乏祀 鬼猶求食 致其誠信絜以馨香忠敬 貴氣大祀不享味而貴氣臭也齋莊之色怵惕之心齋如祭必齋如顒若易觀盥而不薦有孚顒若武王所重武王克殷所重民食䘮祭執籩豆孔祠使者王璵出為淮南節度使猶兼祠祭使九宮祠奏置太一壇勸帝身見九宮祠長其恩愛韓愈原道篇為之葬埋祭祀以長其恩愛薦饗新宮正月元日初見宗祖躬執百禮登降拜俯薦饗新宮視瞻梁梠戚見容色淚落入俎侍祠之臣助我惻楚韓愈元和聖德詩牢蔬中堂髙且新四時祭牢蔬示兒上宰嚴祀事清塗振華鑣上不能嚴清牲糈酒食噐皿觕弊不能嚴清潮州祭神祭祀之義大率有三禋於天地所以示人報本也祠於聖賢所以訓人崇德也享於祖考所以教人追孝也三者行於天下則萬人順百神和此先王所以重祭祀也白居易議祭祀毛牷既疈椒馨爰糈栁宗元湘妃廟牲牢伊碩黍稷伊豐睢陽廟碑嘔啞俯僂黍稷稻粱嘔啞俯僂杜牧黃州祭神文先祭不敢食捧鮮望清元有客得嘉魚自謂天見憐先祭不敢食捧鮮望清元劉禹錫有獺吟貞元中太常奏每年大中小祠共七十七祭出南部新書潔心勤禮潔心勤禮導暢純精栁宗元終南祠堂碑唐開元禮凡大祠若干中祠若干咸以御史監視祠官有不如儀者以聞其刻印移書則曰監祭使寳應中尤異其禮更號祠祭使俄復其初栁宗元監祭使壁記又制凡供祠之吏雖當齊戒得以決罰同上聖人之於祭祀非必神之也蓋亦附之教焉事於天地示有尊也不肅則無以教敬事於宗廟示廣孝也不肅則無以教愛事於有功烈者示報德也不肅則無以勸善將有事焉則祠部上其日吏部上其官奉制書以來告然後頒於有司以謹百事同上太常修其禮光祿合其物百工之役先一日咸至於祠而考閱焉同上蘭蒸椒漿歲事罔缺李白溧陽義女碑銘夫祀先王以佐教也未必神之栁宗元非國語分祀事而孔修杜甫太清賦厯良辰而戒告分祀事而孔修事神以誠內外單盡不為表襮韓文南海神廟碑牲玉有禮祀典無虧李白祭九江文凡祭祀之名有四唐六典禮部凡祭祀之名有四一曰祀天神二曰祭地祗三曰享人鬼四曰釋奠於先聖先師其差有三若昊天上帝五方帝皇地祗神州宗廟為大祀日月星辰社稷先代帝王嶽鎮海瀆帝社先蠶孔宣父齊太公諸太子廟為中祀司中司命風師雨師靈星山林川澤五龍祠等及州龍祠等及州縣社稷釋奠為小祀國有大祭祀之禮帝親祭則太尉為亞獻光祿卿為終獻上享於神靈太祝止辭庶官精誠李白賦捧玉瓚而一獻光靈來格振金石而六變魄寳昭臨李德裕上尊號太常卿七曰太卜及祭祀卜日皆往蒞之於太廟南門之外唐六典
  蒸嘗
  白四時追祭礿禘有常九命辨儀牲牢異數孝自中出祭宜無怠禮由外作物必有常孝因順立禮以備成禮明貴賤薦陳之品有差孝備蒸甞追養之心宜勉禮曰春禘秋甞合諸天道順天時而祀也又曰春礿夏禘秋甞冬蒸傳曰凡祀始殺而甞建酉之月閉蟄而蒸建亥之月有事於祖宗 追逺 孝思 春秋匪懈享祀不忒吉蠲為饎是用孝享 礿祀蒸甞 禹致孝於鬼神致美於黻冕祭服也常祀四時之禮苾芬孝祀苾芬馨香是蒸是享薦其甞事霜露既降君子履之必有悽愴之心非其寒之謂也
  春雨既濡君子履之必有怵惕之心如將見之皆感時念親也樂以迎來哀以送往謂一祭之間齋之日思其笑語思其居處思其志意思其所樂思其所嗜也祭之日入室僾然必有見於位出戸而聽愾然必有聞乎歎息之聲色不忘乎目聲不絶乎耳嗜欲不忘乎心安得不敬乎死則敬享孝子能享親 祭之日樂與哀半享之必樂已至必哀祭者所以追養繼孝也 廟祧鼎俎祭則致其嚴 鬼享之祭則宗廟致敬 時思春秋祭祀以時思之雨露既濡必有若思之貌春秋匪懈乃虔如在之心孝感於時雖雲罔極祭不以禮豈曰無違追逺誠謂孝思違禮則乖敬饗時祭在首義而或愆於時思而何有宗廟本仁祭祀首義儼齋如之色若見其容想愾然之聲必聞其歎仲尼奉薦趨趨以行音促敬慕故少威儀孝子臨屍齊齊其敬音濟禮追孝祭祀嗜芰之薦屈到嗜芰命家老薦之父母既沒必求仁者之粟以祀之此之謂禮終雖貧團猶不敢取惡人物以事亡親敬而時也祭則觀其云云祭則享之 諸侯礿則不禘禘則不甞甞則不蒸蒸則不礿謂四方朝聘各闕一時干祫大夫士有大事省於其君干祫及其髙祖干空也謂無廟而祭於壇孔象時王者法諸天道制祀典焉蒸甞象時通典太常議蒸甞禘於廟陳貞節傳伊闕男子孫平子上書曰乃正月太廟毀此躋二帝之驗也春秋君薨卒哭而祔祔而作主時祀於主蒸甞禘於廟今乃違之蒸甞伏臘嚴挺之戸部侍郎蕭炅林甫所引不知書甞與挺之言稱蒸甞伏臘乃為伏獵挺之白九齡省中而有伏獵侍郎乎示之以禮陛下申明國典蒸甞不經者示之以禮白居易議祭祀崩心之痛罔極嵗時蒸甞崩心之痛罔極駱賔王上裴侍郎書蒸甞不過把握蒸甞不過把握天神以精明臨人者也求備於物不求豐大韋述宗廟加籩議月祭彭景直時獻昭乾三陵皆日祭景直上言在禮陵不日祭宗廟有月祭蒸礿韓愈郾城聯句何日親蒸礿蒸甞之獻既著於常式通典
  薦新
  白記曰仲春獻羔開氷先薦寢廟 羞以含桃孟夏云云先薦寢廟天子甞新先薦寢廟 甞麻甞稻甞麥大夫士有田則祭無田則薦祭以首時薦以仲月庶人春薦韭夏薦麥秋薦黍冬薦稻韭以𫑗麥以魚黍以豚稻以鴈配也薦新如朔奠 明薦陳薦殷薦孔有新必薦韋縚傳太子賔客崔沔議曰唐家清廟時享有新必薦順時令也薦貴新同上薦貴新味不尚䙝雖曰備物猶有節制存焉鉶俎籩豆簠簋罇罍周人時饌也其用通於燕享賔客周公乃與毛血元酒通共薦晉中郎盧諶家祭皆晉日食則當時之食不可闕於祀已薦櫻桃赤墀櫻桃枝隠映銀絲籠千春薦陵寢永永垂無窮杜甫往在時物鮮美文粹崔沔宗廟加籩豆議時物鮮美編諸甲令因宜而薦以類相從則新鮮肥濃盡在是矣時膳具設清廟時享禮饌畢陳用周制也而古式存焉園寢上食時膳具設遵漢法也而珍味極焉苑囿之內躬稼所收蒐狩之時親發所中莫不主鮮美薦而後食盡誠敬也但當申勅有司祭如神在無或簡怠勉悔虔誠上近古薦新彭景直諸節進食近古之薦新鄭康成曰殷事月之朔半薦新奠也新果韋縚請室加籩豆每四時以四時新果珍饔實之元日冬至寒食伏臈社薦新於諸陵禮樂志元日冬至寒食伏臈社薦新於諸陵其物五十有六品始將進御所司必先以送太常與尚食滋味薦之
  
  白易曰觀盥而不薦盥禮大而薦禮小王入太室祼周禮肆師祼築鬻築鬻所築煑以祼也鄭司農雲築煮謂築香草以為鬯也鬱人凡祭祀賔客之祼加鬱鬯鬰萆也祼以鬰鬯 既灌然後迎牲 禘自既灌而往者吾不欲觀之論語莫重於祼記曰祭有三重獻之屬莫重於祼孔薦祼韓愈南海神廟碑明宮齋廬上雨旁風無所蓋障牲酒瘠酸取具臨時水陸之品狼藉籩豆薦祼興俯不中儀式以祼以擩孝孫兢兢執爵而升以祼以擩以伏以興水陸具來羶薌畢登劉禹錫王氏先廟碑躬祼鬰鬯文粹張說酌瓉肅和之樂章躬祼鬰鬯跪奠羽神張說酌獻用夀和宮酌鬱鬯跪奠羽神後世疑孫樵西齋録起王氏已廢之䰟上配天皇者何登嫌黜冢不可謂順予懼後世疑於禘祼也聲明格文粹張說開元樂章聲明格祼奠臨未明三刻賛引引太廟令太祝宮闈令詣東陛升堂詣獻祖室入開塪室太祝宮闈令奉出神主置於座訖引太廟令以下次奉出懿祖次奉出太祖次奉出代祖次奉出髙祖次奉出太宗次奉出髙宗次奉出中宗次奉出睿宗神主置於座如獻相之儀駕至大次門外廻輅南向將畢降立於輅侍中進當鑾駕前跪奏稱侍中臣具請降輅俛伏興皇帝降輅乗輿之大次繖扇華蓋侍衛如常儀太常卿引皇帝至廟門外殿中監進鎮圭皇帝執鎮圭華葢仗衛停於門外近侍者從入如常皇帝至版位西向立太常卿奏請再拜退復位太常卿前奏有司謹具請行事協律郎跪俛伏舉麾鼓祝奏永和之樂樂舞九成偃麾戛敔樂止太常卿引皇帝入詣獻祖神座前北向跪以鬯祼地奠之俛伏興太常卿引皇帝出戶北向再拜太常卿引皇帝次祼懿祖次祼太祖次祼代祖次祼髙祖次祼太宗次祼髙宗次祼中宗次祼睿宗並如上儀通典
  
  白書曰髙宗肜日殷曰肜周曰繹爾稚曰繹又祭也祭之明日又祭名繹於庫門內祊之於東方失之矣宗不具不繹國語文伯母祭悼子康子與焉酢不受徹俎不宴敬姜不親受徹俎又不與康子宴飲也宗不具不繹宗臣不具在敬姜不繹也繹不盡飫而退宗具繹畢而飲不盡飫而退恐醉失逺嫌也猶繹傳有事於太廟公子遂卒於垂壬午猶繹注卿佐之䘮不為廢繹非禮也故曰猶猶者可止之辭孔陸龜𫎇書陸龜𫎇答友生書謂史語直而淺則春秋書壬午猶繹萬入去籥之類果純直而淺乎廣求通典注郊特牲雲索祭祝於祊緑此處生平待賔客之處故廣求也祭名為繹亦名為祊通典注云爾雅雲繹又祭也春秋雲壬午猶繹注云先日辛巳有事於太廟故禮器雲祊祭明日之繹祭也謂之祊者以於廟門之傍因名焉
  
  白周禮以樂侑食勸食也儀禮乃燅屍俎燅音尋溫也乃議侑於賔以異始異始廣發也凡侑食不盡食以妥以侑孔侑香潔韓愈潮州祭神文吹撃管鼓侑香潔也侑孔子關播上元中詔擇古名將十人配享武成廟如十哲侑孔子播奏所配年世不同請罷之詔可侑以音聲清酌嘉羞侑以音聲潮州祭神文勸侑厥初孰開張僶俛誰勸侑韓南山詩奠獻嗚咽文粹蘇頲大唐東封頌侑而作主奠獻鳴咽天子之孝也人思得飽文粹張九齡送張說上賜讌序食以樂侑人思德飽戛鼓侑牢牲韓愈城南聯句侑酳申申王道式訛栁宗元道州先聖廟碑師於辟雍大邦以和侑酳申申王道式訛神乎來哉辭以為侑韓愈祭文侑神荷傳符以在今敢侑神而無報舊史禮儀志第三臨茲饗侑栁宗元祭段宏古文庶鑒於誠臨茲饗侑作主侑神謹以制幣一元大武柔毛剛鬛明粢薌合薌萁嘉薦醴齊陳於表位作主侑神通典進熟
  宗廟祭
  白王假有廟七世之廟可以觀德弈弈寢廟 寢廟繹繹相連屬前廟後寢也清廟肅雍 作廟翼翼並詩本仁禮祖廟所以本仁也新廟奕奕奚斯所作 閟宮有洫清靜民有寢廟不忍廟也鄭子産將為廟除子太叔之屬廟在道南其寢在道北將毀之子太叔使其徒執用以立而無庸毀子産過曰何故不毀曰不忍廟也諾將毀矣子産使避之傳言子産仁不毀人廟刻桓宮桷丹桓宮楹皆僭天子禮禮曰天子諸侯黝堊大夫蒼士黈刻桷天子斵之礱之加宻石焉士斵本 設為宗祧教人反古復始 廟貌 周禮廟則有司脩除之祧則守祧黝堊之 禮記曰複廟重簷重屋也刮楹達鄉鄉牖屬也反坫出尊崇坫康圭疏屏天子之廟飾也出尊當尊南康當為亢又為髙坫亢所受重樽於上焉壞廟有時日月擔改塗毀故納新漢書茅屋采椽貴儉也傳曰清廟茅屋 納牲詔於庭血毛詔於室羮定詔於堂 周禮辨廟祧之昭穆凡建國左宗廟右社稷晉范𪧟字武子為豫章守下十五縣皆使左宗廟右社稷淮之太廟皆煩人力修造後抵罪周廟欹器東漢時猶在御座漢末䘮亂失之形制遂絶杜預元凱創意造成奏上帝嘉歎之入廟服晉輿服志公特進列卿大夫世婦中二千石二千石夫人紨繒簮珥入廟自二千石夫人上至皇后皆蠶衣為朝服廟損免官元康四年大風後廟闕屋瓦數傾落免太常荀寓以嚴詔所譴不敢言皆謂事輕責重也傳曰太室屋壞魯太廟之室也衣冠遊漢朝議者又以為清廟之詩交神之禮無不清淨今衣冠出遊有車騎之衆風雨之氣非所謂清淨也鑿廟壖晁錯為內史府居太上廟堧中東出不便錯乃穿門向南出鑿廟壖垣中申屠嘉奏錯鑿廟垣為門上曰非廟垣乃壖中孔馬周疏自陛下踐祚宗廟之享未嘗親事切惟聖情以乗輿一出所費無蓺故忍孝思以便百姓而一代史官不書皇帝入廟將何以貽厥孫謀示來葉耶臣知大孝誠不在俎豆之間然聖人訓人必以已先之示不忘本奏郊廟祭事不虔崔黯為監察御史奏郊廟祭事不虔文宗語宰相曰宗廟之禮朕當親之但千乗萬騎國用不給故使有司侍祠然是日朕正衣冠坐以俟旦今聞主者不虔祭器敝惡豈朕事神蠲潔意耶公宜勅有司道朕斯意殷盈孫擢太常博士光啓三年帝將還京而十廟焚殘告享無所盈孫白宰相始乗輿西有司盡載神主以行至鄠悉為盜奪今天子還宮宜前具其禮宰相建言脩復宗廟功費廣請與禮官議時它博士不在獨盈孫從議曰故廟十一室二十三楹楹十一梁垣墉廣袤稱之今朝廷多難宜少變禮按至德時作神主長安殿饗告如宗廟廟成乃祔今正衙外無它殿伏聞詔㫖以少府監寓太廟請因増完為十一室其三太后廟權舍西南夾廡須廟成議遷詔可清廟不奢崔沔厯太子賔客是時太常議加宗廟籩豆又欲増䘮服沔曰班固稱墨家出於清廟是以貴儉然清廟不奢舊矣享廟應用樂裴寛改太常博士禮部建言忌日享廟應用樂寛自以情立議曰忌卑則作樂廟尊忌則備而不奏中書令張説善之請如寛議建親廟六朱子奢累轉諫議大夫𢎞文館學士始武徳時太廟享止四室髙祖崩將袝主於廟帝詔有司詳議子奢建言漢丞相韋𤣥成奏享五廟劉歆議當七鄭𤣥本𤣥成王肅宗歆於是厯代廟議不一且天子七諸侯五降殺以兩禮之正也若天子與子男同則間無異等非德厚游廣德薄游狹之義臣請依古為七廟若親盡則以王業所基為太祖虛太祖室以俟無疆迭遷乃處之於是尚書共奏自春秋以來言天子七廟諸侯五大夫三士二惟親親顯尊尊為不可易之法請建親廟六詔可乃祔宏農府君髙祖神主為六室侍中若饗宗廟則進瓚而贊酌鬱酒以祼既祼則贊酌醴齊六典去孝弟兩字崔龜從泰和二年改太常博士龜從長於禮學精厯代㳂革問無不通時饗宗廟於敬宗室祝版稱皇帝孝弟龜從議曰臣審詳孝字載考禮文義本主於子孫理難施於兄弟臣謂饗敬宗廟宜去孝弟兩字舊史宗廟有累卵之危獨孤及代宗以左拾遺召既至上疏陳政曰陛下不以此時厲精更始思所以救之之術忍令宗廟有累卵之危萬姓悼心失圖臣實懼焉京師宗廟所在李大亮臨終表又言京師宗廟所在願以關中為意唐家宗廟共殿異室以右為首若奉遷主納右夾室而得尊處祈之禱之未絶也有詔如敬宗議朱子奢傳許敬宗議𤣥宗奉昭成皇后祔睿宗廟又並升肅明皇后陳貞節奏雲廟必有配肅明皇后既非貴宜在別廟睿宗於孝和弟也兄弟不相為後請以中宗為別廟太廟壞陳貞節傳五年太廟壞伊闕男子孫平子上書乃者正月太廟毀此躋二帝之驗也春秋太室壊説曰僖雖閔兄嘗為之臣臣在君上是謂失禮且兄臣於弟猶不可躋弟嘗臣兄乃可躋乎陛下未祭孝和先祭太上皇先臣後君昔兄躋弟上今弟先兄祭昔太室壞今太廟毀與春秋正同武后簒國孝和中興有功今內主別祠不得列乎世亦已薄矣夫功不可棄君不可下長不可輕且臣繼君猶子繼父故禹不先鯀稷不先不窋宋鄭不以帝乙厲王不肖猶尊之也況中興邪臣請遷孝和還廟何必違禮下同魯晉哉帝語宰相召平子與博士詳議博士䕶前言合軋平子平子援經辨數分明不能屈蘇頲右博士故平子坐貶都城尉前春禮郊廟祀事親聖躬微軀忝近臣景從陪羣公杜甫往在詩前春禮郊廟祀事親聖躬微軀忝近臣景從陪羣公登堦捧玉冊峩冕聆金鐘侍祠恧先露掖垣邇濯龍營室主夫宗廟杜甫朝獻太清賦斷紫雲而竦墻撫流沙而承霤同上廟焉而人鬼饗韓文事於宗廟示廣孝也栁文太常卿凡有事於宗廟少卿帥太祝齋郎入薦香燭整拂神幄出入神至將享則與良醞令實尊罍六典昔者先王感時代謝思親立廟曰宗廟因新物而薦享以申孝敬逺祖非一不可徧近故親盡而止唐虞立五廟二昭二穆及始祖也其祭尚氣先迎牲殺於庭取血告於室以降神然後奏樂屍入王祼以鬰鬯夏氏因之殷制七廟周制小宗伯掌建國之神位左宗廟通典武德元年追尊髙祖曰宣簡公曽祖曰懿王祖曰景皇帝考曰元皇帝法駕迎神於太廟始享四室髙祖崩増修太廟岑文本議曰祖鄭𤣥者則陳四廟之制述王肅者則引七廟之文貴賤混而莫辨是非紛而不定夫天子三昭三穆與太祖之廟而七是以晉宋齊梁皆依斯義立親廟矣豈有國之茂典不刋之休烈乎若使違羣經之正說從累代之疑議背子雍之篤論遵康成之舊學則天子之禮下逼於人臣諸侯之制上僭於王者非所謂尊卑有序名位不同者也請依晉宋故事立親廟六其祖宗之制式遵舊典制從之通典睿宗開元十年後中宗神主就正廟仍創立九室其後制獻祖懿祖太祖代祖髙祖太宗髙宗中宗睿宗太廟九室注中宗睿宗兄弟相繼孫平子上書論之具昭穆篇同上唐既革命稱帝改大唐京太廟為享德廟四時惟享髙祖以上三室餘四室閉其門廢享祀之禮又於東都改制太廟為七室祔武氏七代神主又改京崇先廟為崇尊廟其享祀如太廟之儀仍改太廟署為清廟臺加官貟崇其班秩神龍元年改享德廟依舊為京太廟遷武氏七廟神於西京崇尊廟東都置太廟以景皇帝為太祖廟崇六室上
  釁廟
  白成廟則釁之饔人舉羊升屋自中刲羊血流於前乃降釁於屋下交神明之道 路寢成則考之而不釁祭祀靣禳釁供雞牲其廟則有司脩除之祧則有司黝堊之小子釁軍器邦器 太卜涖釁主軍器器鼓鐸主遷主孔斬阿布離釁鼓李忠臣本董秦也奚王阿篤幼孤初引衆與正臣合已而紿約夜乗間襲秦秦按戰敗之追奔至溫泉山禽首領阿布離斬以釁鼓建斾釁鼓遂據天位柳宗元漢原廟銘豈神明貴殺文粹李華卜論鍾鼓器械必釁之豈神明貴殺享腥羶歟今亡其禮若以軍行唐張齊賢等議春秋君若以軍行祓社釁鼓祝奉以從故曰不用命戮於社社稷主用石以可奉而行也武庫令凡大駕親征及大田廵狩以羝羊猳豬雄雞釁鼔六典
  木主
  白周禮司巫匰主主木主匰噐也偽主濟桓公亟舉兵作偽主以行其反薦諸祖廟廟有二主自桓公始也廟有二主見上主出廟入廟必蹕 古者師行必以遷廟主行載於齊車言必有尊也今也取七廟主以行則失之矣廟無虛主羣廟之主 作僖公主 虞主用桑練主用栗䘮主於虞吉主於練作主壞廟有時日 祔而作主 哀公問社於宰我宰我對曰夏后氏以松殷人以栢周人以栗曰使民戰栗士虞禮桑主不文吉主皆刻孔取神主秘於家嚴郢補太常協律郎守東都太廟祿山亂郢取神主秘於家至德初定洛陽有司得以奉迎還廟三品以有神主唐禮志別立神主歸崇敬言東都太廟不當置木主按禮記䘮禮虞主用桑練主用栗作栗主則瘞桑主猶天無二日土無二王也東都太廟本武后所建以祀諸武巾宗去主存廟以備行幸遷都之置且商遷都前八後五不必每都別立神主也負木主以逃崔祐甫安祿山陷洛陽祐甫冒矢石入私廟負木主以逃大難始平宜以大臣馳傳迎復神主陸贄諫奉神主於太極殿開元五年太廟四室壞奉其神主於太極殿天子素服避正殿輟朝三日時將行幸東都遂謁神主於太極殿而後行九室神主亡失安祿山陷兩京宗廟皆焚毀肅宗即位西都建廟作主而東都太廟毀為軍營九室神主亡失至大厯中始於人間得之寓於太微宮不復祔享以太微神主祔東都廟自建中至於㑹昌議者不一或以為東西二京宜皆有廟而舊主當瘞虛其廟以俟廵幸則載主而行或謂宜藏其神主於夾室或曰周豐洛有廟者因遷都乃立廟爾今東都不因遷而立廟非也又曰古者載主以行者惟新遷一主爾未有載羣廟之主者也至武宗時悉廢羣議詔有司擇日修東都廟已而武宗崩宣宗竟以太微神主祔東都廟已上唐禮志
  十 稷附
  白地祗饗德社土貴成美報記曰教民美報焉謂社稷也社勾龍也共工氏之子能平水土故後代祀之稷周祖后稷能播百穀故百代皆祀之仲春擇元日命人社祀社稷也春土興故祀之祈農祥也元日謂春分前後戉日也仲秋擇元日命人社賽秋成也元日近秋分前後戊日也先王祀社於國所以別地利也故禮行於社而百貨可極焉 社祭土而主隂氣也君南饗於北牖下答隂之義也北牖社內北牖日用甲用日之始也天子太社必受霜露風雨以達天地之氣是故䘮國
  之社屋不受天陽也絶其陽通其隂社所以神地之道地載萬物天垂象取財於地取法於天是以尊天而親地故教民美報焉 唯為社事單出里單盡也皆往祭祀也所以報本反始天子有事於社報地功也時殷仲春禮展常祀吉日惟戉戊日社也魯侯之觀曹翽諫其非禮傳公如齊觀社非禮也曹翽諫曰君舉必書宰我之對宣尼非其失言哀公問社於宰我宰我對曰周人以栗曰使民戰栗子聞之曰成事不說云云祀典 瘞禮埋幣也禮曰制幣犧齊去聲粢盛庶品並祭社之物奠瘞之禮事地 以祭地祗周禮乃奏太簇歌應鍾舞咸池以祭地祗地祗皆出奏樂於方丘八變則地祇皆出可得而禮矣瘞埋禮瘞埋於太折祭地也太折祭所春祈秋報書湯既勝夏欲遷其社不可勾龍為社湯欲改其社而後代無及勾龍者故不可作夏社亡書篇名言夏之社不可遷也貢五色土為王者社乃立冢土 以御田祖 以社以方 周禮血祭祭社稷也勝國之社謂亡國之社也亳社殷社也出師者受脤於社設軍社奉以行凡建國右社稷 獻功於社 設社稷之㙺而樹之田主田神以所宜木為社以松則曰松社亳社北牖使隂明也王為羣姓立社曰泰社王自立社曰王社諸侯為國立社曰國社侯自立社曰侯社大夫已下成羣立社曰置社傳曰社稷五祀之本 后土社稷田正也 里中社見上注枌榆社 土發而社助時也土發春分欒公社燕為欒布作錢繫樹為社魏邴原根矩拾遺錢繋於樹因而繋之者逾多原惡其惑衆明日乃取錢以為社供也公社用羊漢髙令縣為公社有司請令縣常以春二月及臘祠社稷以羊制曰可官稷漢興遂於官社稷以夏禹配食官社稷配食官稷者也稷祠漢武言周興而部邑立稷祠至今常血食於天下於是髙祖令天下立靈星祠以牛也二社一稷晉禮志太康中詔曰社實一神其並二社祀之傅咸奏曰祭法王社國社各有其義天子躬耕土以重孝享粢盛自為立社為藉而報也國以人為本人以穀為本又為百姓立社而祈穀焉事異報殊所以二也里社漢有司奏民里社各任裁以祠制曰可又里中陳平爲宰分胙肉甚均父老曰善哉孺子平曰宰天下亦然伐社樹魯阮脩宣子伐社樹或止之脩曰若社而為樹伐樹則社移樹而為社伐樹則社亡矣石相社石慶為齊相舉國皆慕其家行不言而大治為立石相社配社陸雲為浚儀令去官百姓追思之圖畫形象配食縣社宋登叔陽為汝隂令號神父遷潁川守市無二價路不拾遺汝隂人配食於社甄子然孝行早卒北海相孔融恨不及之令配食縣社孔春秋二社本於農張文琮出為建州刺史州尚淫祀不立社稷文琮下教曰春秋二社本於農今此州廢不立尚何觀比嵗田畝卒荒或未之思乎神在於敬可以致福於是始建祀場民悅從之沒而可祭於社古之所謂鄉先生沒而可祭於社者其在斯人乎韓愈送楊少尹用所宜木張齊賢周之田主用所宜木其民間之社歟非大社也古社基阯在人散社不神元稹古社詩願為同社人雞豚燕春秋韓愈敬逾齊國社栁宗元詩民即其里為德星社崔郾通得祀而徧天下自天子至郡邑守長通得祀而徧天下者唯社稷與孔子焉韓廣五丈以五土為之者社稷之壇也唐禮志社以后土稷以后稷同上神州社稷以兩圭有邸幣以黒同上先農壇請改曰帝社壇韋叔夏張齊賢等乃奏言經無先農禮曰王自為立社曰王社先儒以為在籍田也永徽中猶曰籍田垂拱後乃為先農然則先農與社惟一神今先農壇請改曰帝社壇以合古王社之義其祭準令以孟春吉亥祠后土以勾龍氏配於是為帝社壇又立帝稷壇於西如太社太稷而壇不設方色以異於太社唐禮志凡州縣皆置社稷如京師唐六典顓頊祀共工氏子勾龍為社列山氏子柱為稷周制天子立三社祭法雲王為羣姓立社曰太社於庫門內之西立之王自為立社曰王社於籍田立之亡國之社曰亳社廟門之外立之諸侯立三社祭法曰諸侯為百姓立社曰國社於臯門之西立之自為立社曰侯社亦與籍田中立之亳社大夫以下立一社祭法曰大夫以下成羣立社曰置社立名雖異其神則同皆以勾龍配之稷周棄配之社者五土之神稷者於五土之中特指原隰之祗社壇在東稷壇在西俱北面天子之社則以五色土各依方色為壇廣五丈諸矦則但用當方之色為壇皆立樹以表其處又別為主以象其神大夫以下但各以地所宜之木而立之通典唯中央數尺飾以黃土舊社稷壇上四方布以方色中央數尺飾以黃土禮官韋叔夏議雲天子太社廣五尺各分置四方色訖上冒以黃土象王者覆被四方據此合用黃土徧覆壇上今檢舊壇之上亦備方色唯中央數尺飾以黃土則是覆被之道有所不及既乖舊制請準古改造同上天寶三載詔社稷列為中祀頗紊大猷自今以後升為大祀同上大唐社稷大唐社稷亦於含光門內之右仲春仲秋二時戊日祭太社太稷同上禮神之玉禮神之玉蓋用兩圭有邸其牲王制雲天子祭社稷皆太牢諸侯祭社稷皆少牢皆黝色用黒幣日用甲祭日之晨玉及屍皆服絺冕同上說曰王者諸侯所以立社稷者為萬民求福報功也人非土不立非穀不生土穀不可徧敬故立社稷而祭焉同上諸里祭社前一日社正及諸社人應祭者各清齋一日於家正寢應設饌之家先修治神樹之下又為瘞埳於神樹之北座取足容於物掌事者設社正位於稷深西北十步東靣諸社人位於其後東靣南上設祝奉血豆位於瘞埳之北南靣祭器之數每座樽酒二並勺一以巾覆之俎一籩二豆二爵二簠二簋二祭日未明烹牲於廚夙興掌饌者實祭器掌事者以席入社神之席設於神樹下稷神之席設於神樹西俱北向質明社以下各服其服社正以下皆再拜祝進跪讀祝文曰維年月日某坊社正姓名合社若干人等敢昭告於社神惟神載育黎元長茲庶物時屬仲春仲秋日惟吉戊謹率常禮恭用特牲上皇帝春秋上戊祭祭日未明三刻諸祭官各服其郊社令良醖令各帥其屬入實罇罍玉幣太官令帥進饌者實諸籩豆簠簋皆設於神廚同上祭祀祝文敢昭告於太社惟神德兼博厚道著方直載生品物含洪庶類謹用仲春祇率常典同上祭稷祝文敢昭告於后稷氏爰以仲春式揀吉辰敬修常禮敢昭告於太稷惟神功葉稼穡闡修農政允茲從祀用率舊章同上
  地祗十一
  白夏至於澤中方丘奏樂之八變地祇可得而禮也周禮夏至祀皇地祗於方丘孟冬祀神州地祗於北郊為下必因川澤 因地事地 漢立后土祠於汾隂睢上孔北郊蕭子儒髙宗時為奉常博士初帝已封禪復詔以正月祭北郊於是子儒與博士陸遵揩張統師權無二等共白北郊月不經見漢光武正月建北郊咸和中議北郊以正月武德以來用十月請循武德詔書明年詔圓方二丘明堂感帝神州宜奉髙祖太宗配春官脩頌祗之書杜甫南郊賦春官脩頌祗之書夏至祭皇地祗以髙祖配五方之岳鎮海瀆原隰丘陵墳衍在內壝之內各居其方而中嶽以下在西南孟冬祭神州地祗以太宗配唐禮樂志祀皇地祗以黃琮同上以著尊實汎齊祀皇地祗神州地祇以著尊實⿰齊犠尊實醴齊象尊實盎齊山罍實酒皆二同上告至自昔後王時邁省方柴燎告至幽隠胥洎大舜則五載一廵武帝則三歲一祭朕就為損益折以法度一紀再駕亦無闕焉張説后土神祠碑黃雲蓋於神鼎絳光燭於靈壇自昔已然乃今復見同上張說王者父天母地故包犧氏俯而觀灋焉顓帝乃命火正黎司地以屬人夏以五月祭地祗殷以六月祭周制大司樂雲夏日至禮地祗於澤中之方丘其丘在國之北禮神之玉以黃琮牲用黃犢幣用黃繒王及屍同服大裘配以后稷通典唐制夏之日至祭皇地祗於宮城之北郊十四里為方丘壇因隋制以景帝配神州五方岳鎮海瀆山林川澤邱陵墳衍原隰皆從祀地祗及配帝牲用黃犢二神州用黝犢一岳鎮以下加羊豕各五孟冬祭神州於北郊景帝配牲用黝犢二貞觀中奉髙祖配地祗永徽中廢神州之祀乾封初詔依舊祀於渭水北置同上正祀典房𤣥齡與禮官議唯祭皇地祗及神州以正祀典同上十一年𤣥宗自東都將還西京幸并州至開元十一年親祠后土為蒼生祈穀自是神明昭祐累年豐登有祈必報禮之大者且漢武親祠雎上前後數四請准舊事至后土行報賽之禮從之至十一月祀后土於雎上其文曰恭惟坤元道昭品物廣大茂育暢於生成庶慿休和惠及黎獻博厚之位粵在汾隂肅恭時廵用昭舊典敬以琮幣犧牲粢盛庶品備茲瘞禮式展誠慤睿宗皇帝配神作主禮畢令有司刋石於祠所同上
  祀五帝十二
  白周禮太宰職祀五帝掌百官之誓戒與其具脩掌次祀五帝則大次小次重帟重桉五祀奉牛牲羞肆肆解骨體也月令春其帝太皥炎帝中央土季夏黃帝少昊顓頊渭陽五帝新垣平言長安東北有神氣若人冠冕東北神明之舍宜立祠上帝以合符應遂作渭陽五帝廟同宇同宇謂上同下異禮所謂複廟重屋也文帝親郊見渭陽五帝廟五帝廟臨渭其北穿蒲池雲設座儀晉羣臣議五帝即天也五氣時異故殊其號名雖五其實一神明堂南郊宜除五帝之座五郊改五精之號皆同稱昊天上帝各設一座而巳孔五行之精九穀之宗王仲丘厯左補闕時典章差駮仲邱欲合貞觀顯慶二禮即上言貞觀禮正月上辛祀感帝於南郊顯慶禮祀昊天上帝於圓丘以祈穀臣謂詩春夏祈穀於上帝禮上辛祈穀於上帝則上帝當昊天矣鄭𤣥曰天之五帝遞王王者必感一以興故夏正月祭所生於郊以其祖配之因以祈穀感帝之祀貞觀用之矣請因祈穀之壇徧祭五方帝五帝者五行之精九穀之宗也請二禮皆用詔可冬至祀昊天上帝於圓丘以髙祖神堯皇帝配東方青帝靈威仰南方赤帝赤熛怒中央黃帝含樞紐西方白帝白昭拒北方黒帝汁光紀唐禮樂志立春祀青帝以太皥氏配嵗星三辰在壇之下東北七宿在西北勾芒在東南立夏祀赤帝以神農氏配熒惑三辰七宿祝融之位如青帝土王之日祀黃帝以軒轅氏配鎮星后土之位如赤帝立秋祀白帝以少昊氏配太白三辰七宿蓐收之位如黃帝立冬祀黒帝以顓頊氏配辰星三辰七宿𤣥㝠氏之位如白帝五郊迎氣黃帝以黃鍾為宮樂志十二和一曰豫和五郊迎氣黃帝以黃鍾為宮赤帝以函鍾為徵白帝以太簇為商黒帝以南呂為羽青帝以姑洗為角皆文舞六成壇其廣皆四丈而髙八尺者青帝七尺者赤帝五尺者黃帝九尺者白帝六尺者黒帝之壇也
  郊天十三
  白報天之禮歸地之敬先王祭帝於郊所以定天位也 將有事於上帝必先有事於頖宮大報天 南郊就陽位也 掃地而祭於其質也用繭栗之牲陳陶匏之器郊所以明天道 報本反始 正月天子乃以元日祈穀於上帝郊祀昊天上帝於圓丘上帝其饗為人祈福凡在天下九州之人無不咸獻其力以供皇天上帝 十一月祀昊天上帝於圓丘 凡啟蟄而郊建寅之月有事於天祈福於上𤣥文選六變之樂以降天神周禮大禮郊天卜郊非禮也禮不卜常祀魯以周公得用天子之禮故郊為魯常祀𤣥德升聞 皇天眷命 明德動天 至諴感神毖祀敬也常祀 禮曰郊之祭䘮者不敢哭凶服不敢入國門敬之至也祭者吉禮不欲聞見凶事祭金人以為主霍去病祭金人注祭天以為主也天親克敬神享至誠盛禮備樂事天 郊祀 四海之內各以其職來祭 以祀天神周禮奏黃鍾歌大呂舞雲門以祀天神天神皆降冬至日地上之圜丘奏樂之六變則天神皆降可得而禮百神受職禮行於郊而百神受職焉天神饗德禮曰鬼神饗德郊祀貴誠郊特牲雲貴誠之義郊血禮郊血至敬不饗味而貴氣臭也郊天勿用氣唯聖人為能饗帝 讓德於天天子有善云云郊社之義所以仁鬼神也仁在敬也易曰殷薦於上帝 書曰肆類於上帝 柴望柴燎思文后稷克配彼天周禮大旅上帝張氈案設皇邸以禋祀之旅上帝供金版 孤竹之管雲和之瑟雲門之舞於圓丘周禮凡陽祀用騂牲毛之郊天也 燔柴於太壇祭天也越紼行事有䘮不祭唯祭天地社稷為越紼行事吉土因吉土以饗帝於郊注吉土王者所都之地天位祭帝於郊所以定天位配天郊祀后稷以配天升中因名山以升中於天帝牛稷牛帝牛不吉以為稷牛注養二也帝牛必在滌三月稷牛唯具所以別事天神與人鬼也汜埽反道鄉為田燭弗命而民聽上謂郊祀也汜埽反道謂郊除其道用犢貴誠竹宮望拜漢武帝祀天天子自竹宮望拜百官侍祀也南郊匡衡議宜於長安定南北郊為萬世基天子從之既定衡言甘泉泰畤紫壇八觚宣通八方五帝之壇周環其下有羣神之壇以尚書禋於六宗望於山川徧於羣神之義紫壇有文章采刻鏤黼黻之飾及王女樂石壇仙人祠瘞鸞輅騂騎寓龍馬臣聞郊紫壇饗帝之義掃地貴誠尚質不敢修其文以為神祗功德至大雖備庶物不足以報功唯至誠為可其紫殿飾女樂鸞輅騂騎龍馬石壇之屬宜皆勿修晉圓丘位晉始營洛陽南委粟山為圓丘 廢郊四卜郊不從乃免牲郊不吉故免牲不郊猶三望望祭山川星辰也非禮也禮不卜常祀而卜之故曰非禮牛卜日曰牲牛卜得吉乃改名牛曰牲禮不卜常祀必以其時而卜其牲日但卜牛為牲擇日而已牲成而上郊卜怠慢也怠於古典慢棄舊法望郊之細也不郊亦無望可也又郊牛之口傷改卜牛死乃不郊非禮也言牛雖死當改卜取吉者郊不可廢故曰非禮商紂不修武王以伐書曰今商王受郊社不修魯國怠慢春秋用書見上孔以皇后為亞獻祝欽明景龍三年天子將郊欽明與國子司業郭山惲隂迎韋後意謬立議曰周官天神曰祀地祇曰祭宗廟曰享禮曰祀大神祭大祗享大鬼王有故不預則攝而薦追師掌後首服以待祭祀內司服掌後六服祭祀則供又九嬪凡大祭祀後祼獻則贊瑤爵然則後當助天子祀天神祭地祇鄭元稱關狄後助王祭羣小祀服小祀尚助況天地哉是時左僕射韋巨源助後掎製帝奪政事即傅欽明議帝果用其言以皇后為亞獻敬天命報所受張九齡為左拾遺時𤣥宗即位未郊見九齡建言天百神之君王者所由受命也自古繼統之主必有郊配蓋敬天命報所受也不以德澤未洽年穀未登而闕其禮又迎日之至升紫壇陳采席陛下紹休聖緒於今五載而未行大報考之於經義或未通今百穀嘉生鳥獸咸若夷狄內附兵革用弭乃怠於事天恐不可以訓願以迎日之至升紫壇陳采席定天位則聖典無遺矣謝況則天臨朝武承嗣偽欵洛水石導使為帝遣雍人唐同泰獻之後號為寳圖於是汜人又上瑞石太后乃郊上帝謝況蘇瓌折欽明帝南郊國子祭酒祝欽明建白皇后為亞獻安樂公主為終獻瓌以為非禮帝前折愧之帝昏懦不能從詔定儀典禇無量中宗將南郊詔定儀典時祝欽明郭山惲建言皇后為亞獻無量與太常博士唐紹蔣欽緒固爭以為郊祀國大事其折𠂻莫若周禮周禮冬至祭天圓丘不以地配惟始祖為主亦不以妣配故後不得與又大宗伯凡大祭祀王后不與則攝而薦豆籩徹是後不應助祭又內宰職大祭祀後祼獻則贊瑤爵祭天無祼知此乃宗廟祭耳巾車內司服掌後六服與五路無後祭天之服與路是後不助祭天也惟漢有天地合祭皇后參享事末代黷神事不經見不可為法不設皇地祗位賈曽天子親郊有司議不設皇地祗位曽請合享天地如古制並後祀等坐睿宗詔宰相禮官議皆如曽請一歲四祭黎幹言白虎通義曰祭天歲一者何事之不敢黷也故因歲之陽氣始達而祭之今一歲四祭黷莫大焉上帝五帝祀闕不舉怠孰甚焉黷與怠皆失也改郊張全義帝幸洛陽將祀天於南郊而不果其儀仗法物猶在全義因請幸洛陽南郊而禮物不具明年十一月莊宗幸洛陽南郊而禮物不具因改用來年二月然不責全義五代史古之王者必郊祀趙巖言古之王者必郊祀陛下即位猶未郊天議者以為朝廷無異藩鎮何以威重天下今河北雖失天下幸安願陛下力行之敬翔以為不可曰今府庫虛竭箕歛供軍若行郊禋則必賞賚是取虛名而受實弊也末帝不聽乃備法駕幸西京而莊宗取楊劉或傳晉兵入東都矣或曰扼汜水矣或曰下鄆濮矣京師大風㧞木末帝大懼乃還遂不果郊五代四十二獸盾騰挐圓壇帖妥乃以上辛於郊用牡除於國南鱗筍毛簴廬幕周施開揭磊砢獸盾騰挐圓壇帖妥韓愈元和聖德詩文集卷一柴熖噓呵髙靈下墮天兵四羅旂常婀娜駕龍十二魚魚雅雅宵升於丘奠璧獻斚衆樂驚作轟豗融冶柴焰噓呵髙靈下墮同上大輅親郊李德裕上尊號親旂承祀大輅親郊捧玉瓚而一獻光靈來格振金石而六變魄寳昭臨郊焉而天神假韓愈原道篇上南郊賦徐彥伯移蒲州以近畿㑹郊祭上南郊賦一篇辭致典縟獻祭天之紀杜甫南郊賦享祖考通神明主上肇於南郊聿懷多福者舊矣今茲練時日就陽位之美又所以享祖考通神明而已同上令泰龜而不昧俟萬事之將履掌次閱氈邸之則封人考㙺宮之㫖司門轉致乎牲牢之繋小胥專達乎懸位之使上降帷宮之綝縭屏玉軷以蠼略人門行馬以垬乎合沓之場皮弁火裘始進於穹崇之幕旌門坡陀以前騖彀騎反覆以相經頓曽城之軋軋軼萬方之熒熒馳道端而如砥浴日上而如萍同上製翠毛於華蓋之角彗黃屋於鈎陳之星同上官有御事有職所以敬鬼神所以勤稼穡所以報本反始所以度長立極同上禋祀職在宗伯首崇禋祀以上並杜甫賦圓丘峻且坦前對南山標韓文和李相公攝事南郊詩郊告儼匏稭韓文征蜀聯句𤣥宗既定開元禮天寳元年遂合祭天地於南郊是時神仙道家之說興二月辛卯親享𤣥元皇帝廟甲午親享太廟丙申有事於南郊其後遂以為故事終唐之世莫能改也唐志秦之増封也覬望神仙漢之郊丘也穰除災害雖無文而咸秩終有廢而莫舉猶可以編在方冊垂其鴻名豈若國家參文質於六經之中陛下酌損益於百代之後順昊天之成命得黎人之歡心令狐楚因吉土迎長日咸池屢奏太簇登歌萬靈識周旋之位百神知饗獻之節賀表同上雲散而柴燔髙達風清而蕭薌逺聞以上並令狐楚賀郊赦表宜修飭郊丘展禋享之禮陸贄諫大難始平宜修飭郊丘展禋享之禮申告謝之意張薦貞元元年帝親郊時更兵亂儀物殘替用薦為太常博士參綴典儀略如舊章本傳夫聖人之運莫大乎承天天行健其道變化故包犧氏仰而觀之以類萬物之情焉黃帝封禪天地少昊戴時以象天顓帝乃命南正重司天以屬神髙辛順天之義帝堯命羲和敬順昊天故郊以明天道也所從來尚矣唐通典大唐武德初定令每歲冬至祀昊天上帝於圓丘以景帝配五方上帝天文皆從祀上帝及配帝用蒼犢各一五方帝及日月用方色犢各一內官以下加羊豕各九孟春辛日祈穀祀感帝於南郊以元帝配武德貞觀之制大享之外每歲立春立夏季夏立秋立冬郊祀並依周禮其配食及星辰從祀亦然正觀中奉髙祖配圓丘元皇帝配感帝餘依武德制同上分祭王肅等皆以郊即圓丘圓丘即郊猶王城京師異名同實符合經典其義甚明今從鄭氏之說分為兩祭圓丘之外別有南郊違棄正經深未允耳同上永泰二年杜鴻漸奏冬至祀昊天上帝夏至祀皇地祗請以太祖景皇帝配享同上


  白孔六帖卷六十七



  欽定四庫全書
  白孔六帖卷六十八  唐 白居易 原本
  宋 孔 傳 續撰
  齋       沐
  祭饌      黍稷
  犧牲      歸胙
         苞茅
  祀山川     祭星
  釋奠十一     薄祭十二
  修廢祭十三    淫祀十四
  
  白齋者不樂不弔為哀樂則散其志齋必變食改常饌也居必遷坐孔子曰三日齋一日用之猶恐不敬二日伐鼓何居
  齋者止樂君子之齋也專致其精明之德也故散齋七日以定之致齋三日以齊之定之謂齋齋者精明之至也然後可以交神明也 齋之為言齊也齊不齊以致齊是故君子非有大故非恭敬也則不齋不齋則於物無防也嗜慾無止也及其將齋也防其邪物訖其嗜慾耳不聽樂故記曰齋者不樂言不敢散其志也心不茍慮必依於道手足不茍動必依於禮 子曰齋戒以事鬼神恐人之不敬也齋戰疾子之所慎云云齋必有明衣布沐浴衣也楚武王授師將齋曰余心蕩矣蕩動散也致齋於內散齋於外齋之日思其居處思其笑語思其志意思其所樂思其所嗜拜大將軍漢髙祖擇日齋戒設壇具禮拜韓信為大將軍十日齋戒齊桓公將與管仲飲云云齋明盛服所以修身也明潔也恭黙思道盡恭之貌嚴絜之心必誠必信 齋心 藺相如欲授秦王璧乃令齋戒漢髙祖絜誠注意而拜上將韓信周澤敬慎虔心而居太常後漢周澤為太常嘗臥病齋宮妻哀其老病就問之澤以干齋收送獄人語曰居世不諧為太常妻解齋晉劉毅嚴酷妻有過立加杖棰常居齋宮妻省之即奏加妻罪請解齋也取齋衣漢邴吉子顯為諸曹嘗從祠宗廟至夕牲日乃使出取齋衣吉恐謂夫人曰祭重事顯不敬亡吾爵必顯孔齋禱張文瓘為大理卿嘗有小疾囚相與齋禱願亟視事齋大同殿髙力士帝齋大同殿力士侍帝曰我不出長安且十年海內無事朕將吐納導引以天下事付林甫若何力士對曰天子順動古制也躬齋洗謹具食飲躬齋洗奏㫖聲以獻韓祭太湖栗然以敬得以列侯謁三廟又得以展時祭先期致齋栗然以敬既齋盡志歆然永思劉禹錫令狐先廟碑齋戒之別有三唐禮樂志凡祭祀之節有六二曰齋戒其別有三曰散齋曰致齋曰清齋大祀散齋四日致齋三日中祀散齋三日致齋二日小祀散齋二日致齋一日大祀前期七日太尉誓百官於尚書省曰某日祀某神祗於某所各揚其職不供其事國有常刑於是乃齋同上皇帝散齋於別殿致齋其二日於太極殿一日於行宮上前致齋一日尚舍奉御設御幄於太極殿西序及室內皆東向尚舍直長張帷於前楹下上致齋之日質明侍中版奏請申嚴通事舍人引文武五品已上袴褶陪位諸侍臣齋者詣閤奉迎侍中版奏外辦皇帝服袞冕出自西房侍中前跪奏請就齋室皇帝降坐入室上凡豫祀之官散齋理事如舊唯不弔䘮問疾不作樂不判署刑殺文書不行刑罰不預穢惡致齋唯行祀事其祀官已齋而闕者攝其餘清齋一日以上並唐禮志諸大祀齋官皆於散齋日平明集尚書省受誓戒其致齋日三公於都省安置所司鋪設若車駕親行及齋官向祠祭之所本司預告州縣及金吾令平明請所行之路道次不得見諸凶穢縗絰及聞哭泣之聲唐六典注給明衣唐六典聽還舍不奉祭盧邁改尚書左丞將作監元亘攝祠以私忌不聽誓御史劾之帝疑其罰下尚書省議邁曰禮散齋有大功䘮致齋有朞䘮齋有疾病聽還舍不奉祭凡供祠之吏雖當齋戒得以決罰由是禮與敬無不足者故將有事則祠部上其日先一日咸至於祠而考閱焉御史㑹公卿有司執簡而臨之栁宗元監察使壁記又齋心於宿設天子蒼然見於無形澹然若有所聽又齋心於宿設將旰食而匪寧杜甫南郊賦
  二 浴附
  白齋戒君子齋戒必先沐浴彈冠楚辭新沐者必彈其冠晞髮楚辭雲汝沐兮咸池晞髪兮陽之阿心覆頭須請見晉侯晉侯辭以沐謂僕人曰沐則心覆心覆則圖反宜吾不得見也髮晞用象櫛晞乾也禮潘沐傳曰遺之潘沐潘沐汁可沐也朝濯髮於陽谷楚辭三握周公下白屋之士一沐三握髪後世稱其聖賢膏沐自伯之東首如飛蓬豈無膏沐誰適為容三日具沐子事父母之禮見下燂潘具浴門注沐稷禮沐稷而靧梁櫛用樿櫛髪晞用象櫛進禨進羞工乃升歌進羞作樂以盈器也居䘮之禮頭有創則沐 叔武將沐聞君至喜捉髮以出前驅射而殺之注叔武衛侯弟守國者 浴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君子齋戒必先沐浴去垢史記沐不必江海要之去垢振衣楚辭新浴者必振衣二巾進飲禮浴用二巾上絺下綌出杅履蒯席又曰履席衣布晞身乃屨進飲以盈氣杅音汙浴之器也浴蘭湯兮楚辭日浴鶴不日浴而自白燂湯禮子事父母五日則燂湯請浴三日具沐燂潘請靧足垢燂湯請洗煖也潘米汁也靧洗靣也重耳臝浴傳曰重耳行及曹曹共公聞其駢脅觀其臝浴薄而觀之同川而浴夷狄男女同川而浴湢浴內外不共湢浴浴室也禮孔動逾嵗時栁宗元貶永州司馬貽京兆許孟容曰洗沐盥漱動逾歳時一搔皮膚塵垢滿爪誠恐悲傷無所告訴以至此也雖洗沐未嘗出髙力士知內侍省事雖洗沐未嘗出眠息殿帷中朝罷沐浴閑邀遊閬風亭李白鼓吹入朝澤髮韓愈夜會聯句澤髮解兠鍪李正封三沐三薰方將坐足下三沐而三薫之聽僕之所為韓愈答呂毉書沐芳莫彈冠浴蘭莫振衣李白沐浴子新沐頭輕感髪稀杜甫客至先遣薫濯唐史髙駢客至先遣薰濯詣方士祓除謂之解穢少選即引去憫諸生少年不浴沂水文粹代荀卿與春申君書自為櫛沐梁太祖母生三子其次太祖後少寡攜三子傭食蕭縣劉崇家母時自為櫛沐曰朱三非常人也以麝塗身日再塗再澡南詔環王元和後數用兵宰相不休沐李德裕傳見休假門遇休沐遇休沐往往馳召宇文士及辭以沐髮五代趙鳯於嶠因被酒往見鳳鳯知其必不遜辭以沐髮七十日未甞櫛沐陳利貞守襄城七十日未嘗櫛沐凡大祀中祀接神齋官祀前一日皆沐浴九品以上皆官給明衣通典齋注
  祭饌
  白鼎彖曰亨餁也聖人亨以享上帝而大亨以養聖賢籩豆靜嘉燔炙芬芬 有飶其香有椒其馨 吉蠲為饎是用孝享饎酒食也薦鮪周禮內饔掌割烹煎和之事 庖人供薦羞品物曰薦滋味
  曰羞膳羞 祭祀供好羞鱃魚蟹醤膴胖肉大臠骨⿰骨有肉也澤物之奠 簠簋之實 羊肆羊殽肉豆切肉血薦 豚肩不掩豆膟膋 羶薌 薦其血毛燔炙醯醢之美煎塩之尚貴天産也水草之菹陸産之醢蚳蝝小物備矣 昆蟲之異草木之實隂陽之物備矣 凡俎以骨為主骨有貴賤殷人貴髀周人貴肩貴者取貴骨賤者取賤骨三牲之俎八簋之實美物備矣 腥肆音惕爓腍祭豈知神之所享主人自盡其敬 儀禮饔人倫倫驛也虞九負革肉擇之取美也午割勿設勿設分散祝曰嘉薦普淖淖和也乃孝反大羮鉶羮有鱣有鮪鰷鱨鯋鰋孔非禮則不薦韋縚請宗廟籩豆皆加十二又言郊奠爵容止一合容小則陋宜増大之張均韋述議曰且嗜好讌私之饌與時而遷故聖人一約以禮雖平生所嗜非禮則不薦所惡是禮則不去禮饌備進又曰唐家清廟時享禮饌備進周法也實於庖廚其牲牢酒醴菜菓之饌必實於庖㕑栁宗元監祭文甘㫖之物肥濃之味文粹韋述等宗廟加籩豆議今欲取甘㫖之物肥濃之味隨所有者皆充祭用以今之時饌恐未可也至孝之情同上自漢以降諸陵皆有寢宮歲時朔望薦以常饌此既常行亦足盡至孝之情矣餚羞具潔罔有不備杜牧祭百神文祭饌則光祿獻㕑李庾西都賦膳部掌邦之牲豆酒膳辨其品數凡郊祀日月星辰嶽瀆享祀宗廟百神在京都者用牛羊豕滌養之數省閱之儀皆載於廩犧之職焉六典
  黍稷
  白簠簋既陳實其籩豆 陳其宗器祭器粢盛豐備 黍稷非馨交於神明必在乎恍惚思其嗜慾乃以薦馨香仁者之粟禮父母沒必求仁者之粟以祀之此之謂禮終注孝子雖貧尚不取惡人之粟祀其先粢食不鑿昭其儉也周禮甸師掌耕耨王籍以時入供粢盛表粢盛鮮潔辨六齊名物六榖廩(「㐭」換為「面」)人供接盛接為版以授舂舂人供米物非一米藏帝籍於神倉祇敬必飭月令薌合明粢薌萁嘉䟽滌粢盛明水也傳御廩災藏親耕之廩孔罔黍稷以奉粢盛唐文粹白居易補逸書雲湯征諸侯葛伯不祀湯若曰罔黍稷以奉粢盛予佑厥稼穡乃困於仇餉乃饗祖禰牲牢黍稷唐文粹白居易李公家廟碑銘乃饗祖禰牲牢黍稷封署以供祠部郊祭黍稷所司長官封署以供來覲來齋以饋黍稷烏氏廟碑韓愈力難及黍稷得種菜與麻杜甫喜晴德馨斯飫文粹禇亮迎俎樂章嘉稷匪歆德馨斯飫明德感文粹魏證送神樂章明德感兮非黍稷凡簠簋皆一者簋以稷簠以黍禮樂志用皆二者簋以黍稷簠以稻粱同上黍稷用豐野夫讙謡栁宗元太白祠茫茫黍稷昔實棘茨韓愈祭文馨非稷黍魏證祀赤帝降神樂博碩斯薦笙鏞備舉庶盡肅恭馨非稷黍
  犧牲
  白鬼神饗德牲牢貴誠絜爾牛羊或剝或烹循行犧牲視全具桉芻豢瞻肥瘠察物色必比類量大小視長短皆中度謂審牲也月令牲牷肥腯 博碩謂其畜之碩大繁滋也魯侯曰犧牲玉帛不敢加也必以信傳小事不用大牲 古者六畜不相為用祭天地之牛角繭栗宗廟之牛角握賔客之牛角尺犂牛之子騂且角雖欲勿用山川其舍諸告朔之餼羊子貢欲去告朔之餼羊子曰賜也爾愛其羊我愛其禮郊天牲用騂犢貴誠未知牝牡之情牛卜日曰牲牛既得吉則改名曰牲傳郊牛之口傷改卜牛牛死乃不郊非禮也當改卜牛郊不可廢月令仲春祀犧牲無用牝為傷生生之類介葛盧聞牛鳴曰是生三犧皆用之矣問之而信三十維物爾牲則具異毛者三十宋災用馬於四墉非禮也日食用牲於社非禮也凡天災有幣無牲牢禮牢三牲周禮餼牽傳餼牽竭矣楅衡所以持牛角不使觸人周禮設其楅衡水藁所以洗牲也周禮供其水藁歌舞其牲謂君牽牲入時封人隨歌舞之言其肥腯以歆神也周禮展牲選牲告牷牷全也犧牲不育於市 牲死則埋之 牲孕不用也奉時辰牡辰牡孔碩辰牡謂牲也辰時也於薦廣牡大牡白牡騂剛毛炰享以騂犧 雞曰翰音兎曰明視羊曰柔毛 羔豚而祭百官皆足太牢而祭不必有餘此之謂稱庶羞不踰牲 犧牛牷毛天子肥牛養於諸侯也索牛索具大夫具得其用剛鬛疏趾三月繋七日戒三日宿慎之至也 柔嘉牲也二牲庶子若富則具二牲獻其賢者於宗子注賢善也帝牛稷牛見郊天門在滌滌牢養處也納烹納牲告殺也周禮充人掌繫祭祀之牲牷祀五帝則牢芻之三月繫於國門使養散祭祀之牲散祭祀山川之屬享牛牛人掌養公牛享牛獻神也用特書歸格於藝祖用特求牛終事牛擇祭用授職人而芻之饗食賔射供膳羞之牛牛牲之牙牙懸肉格與盆簝以待事共雞牲辨其物祭其首登首於室祈珥共羊牲賔客共法牲若牧人無牲則受布於司馬使置犧牲 儀禮曰肫解無腸胃無腸胃君子不食豢腴不愛牲玉奉牲以告曰牲牷肥腯謂其畜之碩大蕃滋也謂其不疾瘯蠡也瘯蠡疥癬雄雞斷尾賔孟見之曰自憚為犧也人犧實艱 穀梁雲免牲者緇衣𤣥纁裳有司𤣥端奉送於南郊 鼷䑕食郊牛角改卜牛志不敬也展觔角而知傷展道盡矣注展道雖盡所以備災不盡譏哀公不敬故致天變也傳庀牲六月上甲始庀牲十月甲始繋牲庀具也穀梁周禮沈埋疈辜共犬牲用牷純色伏瘞亦如之伏犬以車轢以脤膰之禮親兄弟之國祀有執膰戎有受脤天王使石尚來歸脤脤祭餘肉所以賜諸侯與之同福也夕牲受釐宣室釐祭餘肉孔議射牲事裴守真授太常博士髙宗將封嵩山詔諸儒議射牲事守真奏古者郊祀天子自射牲漢武帝封泰山令侍中儒者射之帝不親也今按禮前明十五刻宰人鸞刀割牲質明行事毛血已具天子至奠玉酌獻而已今若前祀一日射牲則早於事及日則晚不逮事漢又天子不親古今異宜恐不可行牲肥祝冊自京師至吏以時告乃齋祓視冊省牲之夕載暘載隂五鼔既作牽牛正中牲肥酒香樽爵靜潔南海廟碑韓文斯碩魏證祀夕月迎俎用雍和有齊斯㫖有牲斯碩載潔牲牷魏證祀黒帝迎俎樂章載潔牲牷爰登俎豆三牲八簋豐備以相㳂杜甫南郊賦梁武帝不用牲牢梁武帝前後三度捨身施佛宗廟之祭不用牲牢韓文犧幣之數放而依之天子以為古爵莫貴於公侯故海岳之祀犧幣之數放而依之所以致崇極於大神韓文視牲啟毛不委下吏杜牧祭百神文剝烹羮胾無愛牛羊同上牲牷既疈栁宗元二妃廟烹牲是祀公受介福栁文武岡銘司門轉致乎牲牢之繫杜甫南郊賦醇犧入饋文粹源乾曜迎俎奠三犧薦五牲李白明堂賦凡牲在滌大祀九旬中祀三旬小祀一旬養而不卜無方色則用純必有副焉省牲而犢鳴則免之而用副禁其捶拊死則瘞之創病者請代犢告祈之牲不養唐禮志角握之牲色純之騂張說迎俎雍和章在滌嘉豢麗碑敬牲角握之牲色純之騂牲以養牛張説后土祠碑五歳繭栗無所貴其誠膳部見祭饌門奉禮郎設牲版之位以成省牲之儀六典廩犧令掌薦犧牲凡主祀之牢牲各有名數凡大祭祀養牲在滌九旬中祀三旬小祀一旬其牲方色難備者以純色代之凡告所之牲不養凡祭祀之犧牲不得捶朴傷損死則埋之病則易之凡供別祀用太牢者則三牲加酒脯及醢大祭祀則與太祝以牲就傍位太常卿省牲則北面告腯及牽牲以授太官而用之六典
  歸胙
  白膳夫祭祀之致福者受而膳之周禮歸胙於公申生祭曲沃也傳賜齊桓宰孔賜齊桓公胙曰天子有事於文武使孔賜伯舅胙胙致福也穀梁傳凡祭祀受福者展而受之歸胙於公周禮受釐見上孔賜胙禮志六曰進熟諸祝皆進跪徹豆還尊所奉禮郎曰賜胙賛者曰衆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聰明魏證祀白帝降神樂章馨香是薦受胙聰明太祝減胙禮志太祝減神前三牲胙肉共置一俎太祀又以胙肉授司徒以進皇帝每受以授左右乃跪取爵飲同上三歲一祫五歲一禘若祔若常享若禘祫卜日齋戒飲福受胙進退之數大抵如宗廟之禮上
  
  白記曰夫祭有餕餕祭之末也 餕鬼神之餘惠術也可以觀政矣 屍謖君與卿餕謖起也君起大夫餕下餕上之餘也大夫起士餕賤餕貴之餘也 餕餘不祭食人之餘曰餕禮輕故不敢祭父不祭子夫不祭妻祭先也從卑處家故不祭孔從者餕饌禮志納皇后尚宮引皇帝入尚食徹饌設於東房如初皇后從者餕皇帝之饌皇帝侍者餕皇后之饌庶幾來歸餕以侑兮栁宗元祭文皇太子納妃司饌跪奏饌具皇太子及妃俱坐司饌跪取脯取韭葅皆擩於醢授皇太子又取授妃俱受祭於籩豆之間太子妃俱拜司則取爵祭酒遂飲啐爵奠遂拜執爵興司饌奏徹饌司則前跪奏稱司則妾姓言請殿下入於東房釋冕服著袴褶司則啓妃入幃幄皇太子乃入室媵餕皇太子之饌御餕妃之饌禮樂志諸臣之子一品至三品為一等四品至五品六品至九品為一等賛者設尊於室內北牖下饌於房內西墉下如同牢牲體皆節折右載之於舅俎左載之於姑俎婦入房婦進西向再拜坐將餕舅命易醤內賛者易之婦及餕姑饌婦祭內賛者助之上
  苞茅
  白藉用白茅尚書苞匭菁茅茅縮酒菁為菹其所包裹而致者也蓋三脊之茅也周禮甸師供蕭茅鄉師供茅菹菹藉也長五寸束者菹館茅裹肉菹藉也爾貢苞茅不入王祭不供無以縮酒寡人是徵傳桓責楚也三脊茅江淮之間有一茅三脊此靈物不可常貢也孔所資誠敬唐文粹楊嗣復權德輿文集序藉用白茅所資誠敬苞茅重入歸關內杜甫詩用三脊茅以藉文粹林簡言漢武封禪論漢朝有人如管夷吾應用三脊茅以藉固不使其君與孝武等茅明杜甫朝享太廟賦酌以茅明薦厥茅藉賀知章登歌奠玉帛用肅和禮以琮玉薦厥茅藉縮茅以獻文粹薛稷昭成皇后室酌用坤真縮茅以獻潔秬惟馨荊茅栁文與崔連州食鍾乳書必若土之出無不可者則荊之茅皆可以縮不召斯至蘇頲東封頌藉三脊不召斯至虔奉嚴禋逺修職貢虔苞茅而助祭遣愛子以來朝吳越王備史諸侯有不入苞茅張九齡貢師子賛序
  祀山川
  白虞書歲二月東廵狩至於岱宗柴太山也柴燎告至也望秩於山川東方山川望而祭之秩次序也春秋曰不郊猶三望非禮也三望分野之星及國中山川皆因郊祀望而祀望而祀之魯廢郊天而修小禮故曰非禮望郊之細也不郊亦無望可也 竝走羣望晉人曰竝走羣望不愛牲玉注國中望祀並走祭之晉侯疾卜曰臺駘為祟子産曰臺駘汾神也汾水名也抑此者不及君身山川之神則水旱癘疫之災於是禜之山川之神若臺駘者若君身則出入飲食之事也山川之神又何為焉 楚昭王疾卜曰河為祟王不祭曰三代命祀祭不越望望境內山川不穀雖不德河非所獲罪也江漢雎漳楚之望也四水在楚望祀之數鄭伯請釋泰山之祀而祀周公鄭當助王祭泰山今釋之而為魯祀周公求許田也書曰祀於新邑咸秩無文言周始修祀於新邑咸次第祀之不在禮文者亦祀之季氏旅於泰山季氏僣祀泰山求福子謂冉有曰女弗能救與救止也正月命祀嶽鎮海瀆月令孟夏禱祀山川以祈雨仲冬祈祀四海大川名源井泉順其盛德之時而祭天子祭名山大川五嶽視三公四瀆視諸侯視者牲器之數國主山川申繻曰名以山川則廢祀魯以獻公武公廢具敖二山名惟爾明神順禮經而脩祀報我豐歲應時雨而出雲歲徧禮天子祭天地四方山川五祀歲徧諸侯祭五祀以祀四望四瀆五嶽周禮血祭祭社稷五祀以沉霾祭山林川澤順其性以含藏也周禮記曰山川神祇有不舉者為不敬不敬者君削以地 五嶽四瀆皆祀有常禮祀皆使者持節以祠焉唯泰山與河歲五祀江水四餘皆一禱而三祠漢書祭牲幣史記自殽以東名山五大川二山曰太室山恆山太山㑹稽山湘山水曰濟曰淮春酒脯為歲禱因泮涷秋凋冬寒禱祀其牲用牛犢各二牢其圭幣各異也詔修漢武詔曰河海潤千里其令祠官修山川之祠為歲事典加禮祭也木偶馬史記諸名山川用駒者悉以木偶馬代之孔幸東都唐禇無量開元五年帝將幸東都無量上言昔帝舜之狩秩山川願陛下所過名山大川邱陵墳衍並詔致祭祀衡山歸崇敬大厯八年遣祀衡山未至而哥舒晃亂廣州監察御史憚之請望祭而還崇敬正色曰君命豈有畏邪遂往祭名山姜撫自言通僊人不死術開元末太常卿韋縚祭名山因訪隠民還白撫已數百歲名山大川著乎典式靡不加敬張嘉正銘遣女巫乗傳禱天下名山大川王璵帝嘗不豫太卜建言祟在山川璵遣女巫乗傳分禱天下名山大川巫皆盛服中人䕶領五嶽四鎮歲一祭禮樂志五嶽四鎮歲一祭各以五郊迎氣日祭之東岳岱山於充州東鎮沂山於沂州南嶽衡山於衡州南鎮㑹稽於越州中嶽嵩山於河南西嶽華山於華州西鎮吳山於隴州北嶽常山於定州北鎮醫巫閭於營州東海於萊州淮於唐州南海於廣州江於益州西海及河於同州北海及濟於河南望如山川以蕤賔為宮樂志十二和二曰順和以降地祗夏至祭方丘孟冬祭神州地祇春秋社廵狩告社宜於社壇社首皆以函鍾為宮太簇為角姑洗為徵南呂為羽各三奏文舞八成望如山川以蕤賔為宮三奏判縣二面唐之舊禮祭風伯雨師五嶽四瀆用之其制去軒縣之北靣祭岳鎮海瀆山林川澤籩豆各二簋簠俎各一禮志四時祭五嶽四鎮四瀆各籩豆十簋二簠二俎三同上祭岳鎮海瀆皆太牢同上開元十三年封泰山神為大齊王天寳五載封中嶽神為中天王南嶽神為司天王北嶽神為安天王六載河瀆封為靈源王濟瀆封為清源公江瀆封為廣源公淮瀆封為長源公㑹稽山為永興公岳山為成德公霍山為惠聖公醫巫閭山為廣寧公八載又封太白山為神應公其九州鎮山除入諸岱外並宜封公十載正月以東海為廣德王南海為廣利王西海為廣潤王北海為惠澤王分命卿監詣岳瀆及名山一時備禮兼冊祭其祭儀具開元禮唐通典
  祭星十 日月附
  白傳曰晉侯有疾卜曰實沉為祟子産曰實沉參神也參星也此不及君日月星辰之神則雪霜風雨之不時於是乎禜之星辰之神若實沉之類若君之身則出入飲食之事星辰之神又何為也 仲秋享夀星於南郊秋分日祭也夀星南極老人星是也陶唐氏火正閼伯居商邱宋星相土因之故商主大火相土代閼伯之後居商邱以祀大火王宮祭日也夜明祭月也幽禜祭星皆壇名日月星辰人所瞻仰也故祀之孟冬祀司人獻人數軒轅星名周禮王拜受之以圖國用槱燎祀司中司命風伯雨師 以實柴祀日月星辰實柴致牛柴上周禮圭璧五寸以祀日月星辰 朝日夕月月令春祀朝日於東郊秋祀夕月於西郊為朝夕必於日月日東月西祈福於天宗天宗日月星辰禋於六宗孔安國曰四時也寒暑也日也月也星辰也水旱也靈星之屍晉書曰毛詩絲衣篇髙子曰靈星之屍漢髙亦立星祠江左以來不立七祀靈星則配南郊不特置也詔立漢書詔郡國立靈星祠農祥也祠以牛孔實昔酒以祀以壺尊二實昔酒以祀衆星禮志幣祀以方色幣祀五星以方色天皇大帝北辰北斗天一太一紫微五帝座並差在行位前餘內宮諸坐及五星十二辰河漢曰十九坐在第二等十有二陛之間中官市垣帝坐七公日星帝席大角攝提太㣲五帝太子明堂軒轅三台五車諸王月星織女建星天紀十七座及二十八宿差在前列其餘中官一百四十一座皆在第三等十二階之間外宮一百五在內壝之內衆星三百六十在內壝之外已上在大明夜明壇唐禮志祭五星十二辰二十八宿籩豆各二簋簠俎各一禮志五官五星三辰七宿皆少牢同上開元勑宜令所司特置夀星壇常以千秋節日修其祠典又勑夀星壇宜祭老人星及角亢七宿著之常式通典開元禮立秋之後祀靈星於國城東南同上
  釋奠十一
  白月令仲春命樂正習舞將欲釋奠上丁釋奠於國學天子乃率公卿諸侯大夫親往視之觀其禮也釋置也為置牲幣之奠於文宣王廟上戉釋奠於太公廟秋如春釋奠之禮但吹舞異也記曰凡學春官釋奠於先師秋冬亦如之凡始立學必釋奠於先聖先師行事必以幣先聖周公若孔子也式遵前典敬享先師儒禮祀事兩楹之奠皮弁祭菜示敬道也 釋菜 三獻之儀 序齒於虞庠展儀於禰廟太子經徧晉書魏正始中齊王每講經徧輒使太官釋奠先聖先師於辟雍不躬親及惠帝為太子乃愍懐太子講經竟並親釋奠於太學太子進爵於先師中庶子於顔回也孔幸太學觀釋菜孔頴達拜祭酒帝幸太學觀釋菜命頴達講經畢上釋奠頌有詔褒美軒縣三面樂志軒縣三靣皇太子用之若釋奠於文宣王武成王亦用之共制去宮縣之南面祝版皇帝署北面揖以為太重歸崇敬春秋釋奠孔子祝版皇帝署北靣揖以為太重宜准武王受丹書於師尚父行東面之禮事皆施行孔子用王者事巍然當座以門人為配自天子而下薦祭進退誠敬禮如親弟子者韓文國學以祭酒司業博士為三獻辭稱皇帝謹遣禮志州學以刺史上佐博士為三獻縣學以令丞主簿若尉為三獻如社祭給明衣同上其中春中秋皆以上丁戊同上釋奠於文宣王武成王其中春中秋皆以上丁戊樂以軒縣前享一日幸禮郎設三獻位於東門之內道北執事位於道南皆西向北上學官館官位於縣東當執事西南西向學生位於館官之後皆重行北上觀者位於南門之內道之左右皆重行同上緫章元年太子宏釋奠贈顔回為太子少師曽參少保咸亨元年詔州縣皆營孔子廟封孔子為隆道公采邑以奉嵗祀子孫世襲褒聖矦禮樂志司業李元瓘奏先聖廟為十哲像以先師顔子配則配像當坐今乃立侍餘弟子列像廟堂不豫享而范𪧟等皆從祀請釋奠十哲享於上而圖七十子於壁曽參以孝受經於夫子請享之如二十二賢乃詔十哲為坐像曽參特為之像坐亞之圖七十子二十一賢於廟壁奠璧采璘玢元稹詩按月令曰則釋奠於先聖先師國之故也乃立夫子像配以顔氏栁宗元文宣王廟碑公用牲幣栁宗元先聖廟碑公用牲幣祭於先聖文宣王之宮夜漏未盡三刻公元冕以入就位於庭煬焉耆老歎嗟韓愈孔子廟碑廟成躬率吏及博士弟子入學行釋奠禮耆老歎嗟其子弟皆興於學許敬宗等奏天下州縣置三獻官劉禹錫嘗嘆天下學校廢乃奏記宰相曰武德初詔國學立周公孔子廟四時祭貞觀中詔修孔子廟後許敬宗等奏天下州縣置三獻官其他如立社元宗與儒臣議罷釋奠牲牢薦酒脯時王孫林甫為宰相不涉學使御史中丞王敬從以明衣牲牢著為令遂無有非之者本傳⿳䒑⿲止自匕⿱兒夂 -- 夔四縣歲釋奠費十六萬舉天下州縣歲凡費四千萬適資三獻官飾衣裳飴妻子於學無補也請下禮官博士議罷天下州縣牲牢衣幣春秋祭如開元特籍其資半畀所𨽻州使増學校學半歸太學猶不下萬計可以營學室具器用豐簋食増掌故以備使令同上祝文惟夫子固天攸縱誕降生知經緯禮樂闡揚文教餘烈遺風千載是仰俾茲末學依仁游藝謹以制幣犧齊粢盛庶品祗奉舊章式陳明薦以先師顔子配通典八十一顔子祝文敢昭告於先師顔子爰以仲春率遵故實敬脩釋奠於先師顔子惟子庶幾具體徳冠四科服道聖門實臻壺奧式陳明獻從祀配神
  薄祭十二
  白求備 去奢 傳曰鄭子張有疾命宗人黜官薄祭君子曰善哉 晏平仲祀其先人豚肩不掩豆君子以為隘也隘狹陋不中禮仲尼曰難為下也譏平仲偪下也蘋蘩薀藻之菜潢汙行潦之水茍有明信可薦於鬼神傳雲絜以精誠茍蘩藻而勞矣怠其肅敬雖犧牲而吐之鬼神享德 書傅說戒髙宗曰祀無豐於昵無於親近之廟而致豐也昭其儉傳曰清廟茅屋大路越席大羮不致粢食不鑿昭其儉也禮以少為貴者 物已偞卑偞厭也謂物太卑薄也禮禮將偪下 君子不以菲廢禮菲薄也言雖薄儉而禮不可廢也殺牛易東鄰殺牛不如西鄰之禴祭實受其福禴薄祭也言奢而慢不如儉而敬也既豐省之有差何貴賤而無別是為殺禮無乃瀆神孝貴饗親儉宜中禮禮明貴賤薦陳之品有差孝備蒸甞追養之心宜勉奉能貧之戒不可求豐鄭子張命黜官薄祭曰貴而能貧可以後亡也非示儉之時亦宜盡物外則盡物內則盡志此祭之心盡物祭物備也既昧蘋蘩之誠是用稊稗之禮敬以致誠雖蘋蘩之可薦儉不中禮亦秕稗而為譏孔儉約以表誠唐文粹楊仲昌議君人者有國奉先敬神嚴享豈肥濃以為尚將儉約以表誠薦精誠文粹栁識弔夷齊文掇澗溪之毛薦精誠而已一樽貳簋文粹楊仲昌加籩豆議一樽之酒貳簋之奠為明祀也潔誠可鑒蘋藻非羞栁宗元祭文觴有㫖酒豆有䋲肩伊奠之菲而誠孔繁栁文敬薦行潦洩哀茲辰栁文潢汙一觴詎寫平素豈獨蘋藻徵諸澗溪並栁文
  修廢祭十三 義祭人附
  白晉修虞祀晉滅虞而修虞祀且歸職貢於王者虞同宗也燕祭齊廟樂毅下齊七十城而修齊宗廟蓋以興滅繼絶 實不血食 周書始祀於新邑咸秩無文周始祀於新邑皆次序祀之在禮無文者亦祀之雖魯史垂訓不祀非族而周書咸秩亦祭無文子産以伯有為厲立良止以撫之曰鬼有所歸乃不為厲吾為之歸也良止伯有子立為大夫使有廟也月令孟春禱祀山川古之卿士有益於人者若后稷勾龍之類也周禮荒正日索鬼神求廢祀而修之靡神不舉衛遷帝丘成公夢康叔曰相奪予享帝邱夏後相之舊都公命祀相𪧟武子曰不可鬼神非其類不歆其祀杞鄫何事以止後漢李夑祭王成夑父固為梁兾所誅王成存救燮燮故祭之晉韋泓祭應詹孔復祀感帝蕭徳言乾封初帝已封禪復詔祀感帝神州郝處俊等奏言顯慶定禮廢感帝今改祈穀為祀感帝何升降紛紛焉
  淫祀十四
  白子曰非其鬼而祭之者諂也 季氏旅於泰山子謂冉有曰女弗能救與救止也非所祭而祭之名曰淫祀淫祀無福楚昭王有疾卜之曰河為祟大夫請祭王曰三代命祀祭不越望望境內山川也江漢濉漳楚之望也泗水也不穀雖不德河非所獲罪也遂不祭孔子曰楚王知天道也申生見狐突曰我將以晉畀秦秦將祀予狐突曰神不歆非類民不祀非族君祀無乃殄乎 鬼神非族不歆其祀見上注辛有適伊川見被髮而祭於野者曰此其戎乎其禮先亡矣 淫昬之鬼宋公使邾文公執鄫子用於次雎之社子魚曰小事不用大牲而況敢用人乎又用諸淫昬之鬼注睢社非命祀故曰淫昬也宋公無道用鄫君於睢社文仲不智祀爰居於魯門伍倫易㑹稽之俗宋均移辰陽之風並禁淫祀傳曰魯用人亳社以人祭殷社臧武仲聞之曰周公其不享魯祭乎周公享義魯無義也不首其義故誣於祭也首本也媚奧媚竈鬼雖求食宜秩無文神亦依仁不歆非類不在祀典 法施於民則祀之以死勤事則祀之茍異蘋蘩之誠是用秕稗之禮漢武禁巫祠道中者無間神魏曹宏與臨汾公主侍者共事無間神司馬芝按之無間山名傳曰楚靈王滅蔡用隱太子於岡山申無宇曰五牲不相為用祭馬祖不用馬之類神君武帝求神君乃舍之於上林中號蹏氏舘神君者長陵女子以免子死見神於先後宛若宛若祠之其室人多往祠帝外祖母平原君亦往祠之及上即位厚禮致祠內中聞其言不見其人注先後妯娌也宛若字也孔禁陳子昻言巫鬼淫祠熒惑於人者禁之妬女祠狄仁傑帝幸洛陽宮并州長史李沖元以道出妬女祠俗言盛服過者致風雷之變見馳道門毀千七百房持節江南廵撫使吳楚俗多淫祀仁傑一禁止凡毀千七百房止留夏禹吳太伯季札伍員四祠而已勸帝罷淫祠蘇源明肅宗復兩京擢考功郎中知制誥是時承大盜之餘國用覂屈宰相王璵以祈襘進禁中禱祀窮日夜中官用事給養繁靡羣臣莫敢切諫昭應令梁鎮上書勸帝罷淫祠其它不暇及也禱淫祀羅珦授太常太祝擢廬州刺史民間病者捨醫藥儔淫祀珦下令止之禁私家妖神淫祀太宗帝紀禁私家妖神淫祀罷淫祀於頔改蘇州罷淫祀淫昏之鬼不載祀典若煩國禮是荒巫風中使遍祈名山公盱衡而稱曰今主上明聖懷於百靈淫昏之鬼不載祀典若煩國禮是荒巫風李太白天長節度韋公碑甌粵間好事鬼山椒水濵多淫祀其廟貌有雄而毅黝而碩者則曰將軍有溫而願哲而少者則曰某郎有媼而尊嚴者則曰姥有容而艶者則曰姑陸龜𫎇野廟碑相仍杜甫享太廟賦考武之淫祀相仍糾之以刑白公議祭祀近代以來稍違祀典或巫史假於淫昏伏惟陛下申明國典禳禱非鬼者糾之以刑祀黃熊評黃熊之厲吾不敢聞晉侯方疾偶夢色象之一物謂之黃熊安可執加鮌厲而為昏越之祀哉程晏髙堂亦明王杜甫南池詩髙堂亦明王魂魄猶正直不應空坡上縹緲親酒食淫祠自古昔非惟一川瀆狄梁公檄項羽廟唐垂拱中狄仁傑為淮南安撫大使作檄告於楚霸王項羽文君潛游澤國嘯聚梁楚不知厯數之有歸莫測天符之所㑹遂奮關中之翼卒垂垓下之翅當匿魄東山收魂北極豈合虛承廟食廣費牲牢君宜速遷勿為人害檄到如律令遂除項王廟餘小祠並盡壞惟禹廟存焉出朝野僉載見廣記孰尊惡德逺矣自古孰恣淫昏俾我斯瞽千歲之㝠公闢其戸栁宗元斥鼻亭神記斥一祠而二教興焉明罰行於鬼神愷悌達於蠻夷不惟禁淫祀黜非類而已顧為記以刻同上除淫祀一千一十所李德裕為浙西觀察使除淫祀一千一十所舊村落事妖神元稹賽神詩村落事妖神林木大如村事來三十載巫覡傳子孫村中四時祭殺盡雞與豚董卓廟議文粹髙適茍斯鬼足尚則漢莽可得而神晉敦可得而廟桓元父子可享於江鄉朱泚弟兄可祠於朔上何馨香之氣而用於暴悖之鬼哉廢諸祠不在祀典者周本紀世宗疾淫祀於頔為湖州刺史吳俗事鬼頔疾其淫祀廢生業神宇皆撤去惟吳太伯伍貟等廟存焉舊史大地婆父祠肅宗以王璵為相信妖祠道士李國禎請建大地婆父祠昭應縣令梁鎮上表極言其不可曰大地婆父祠祀無文言甚無經義無可攷陛下特與大建祖宗之廟上天必貽向背之責又何以為祠哉孔平仲續世説毀淫祀韋正貫拜嶺南節度使南方風俗右鬼正貫毀淫祀教民無妄祈㑹海水溢人爭咎撤祠事以為神不厭正貫登城沃酒以誓曰不當神意長人任其咎無逮下民俄而水去民乃信之






  白孔六帖卷六十八



  欽定四庫全書
  白孔六帖卷六十九  唐 白居易 原本
  宋 孔 傳 續撰
  瀆祀      不祀
  逆祀      雜祀
  雩禜      䄍
  雜祭      祖軷
  功臣      婦人祭
  祝史十一     屍十二
  祭器十三     樽十四
  十五      俎十六
  籩豆十七     祭服十八
  瀆祀
  白子路問諸夫子曰祭禮與其敬不足而禮有餘也不若禮不足而敬有餘也祭不敬則瀆祭主敬禮無瀆神 祭不欲數數則煩煩則不敬祭不欲踈踈則怠怠則忘 易曰東鄰殺牛不如西鄰之禴祭實受其福注見上宜順時而不數多奚以為茍在禮而或煩過猶不及祭以嚴終禮由煩亂茍有明信蘋蘩薀藻之菜潢汙行潦之水可薦於鬼神 君雖獨豐其何福之有季梁謂隨侯云云神其吐之吐之不歆也臨祭不惰 鬼神無常享享於克誠瀆於祭祀時謂不欽欽敬也禮煩則亂事神則難事神禮煩則亂而難行忘若思之貌褻如在之神禮曰季氏祭逮闇而祭日不足繼之以燭自䁱至夕雖有彊力之容肅敬之心皆倦怠矣以其乆也有司跛倚以臨祭其為不敬大矣跛倚偏立不敬也他日祭子路與音預質明而始行事晏朝而退孔子曰誰謂由也而不知禮乎美之也祭祀主敬不絜蘋蘩之誠是行秕稗之禮孔瀆神王璵請度昭應南山作天華上宮露臺大地婆父祠昭應令梁鎮上疏以為婆父之鄙語不經見若三皇五帝等兩京及所都各有宮廟此復營造是謂瀆神終朝走巫祝南有漢王祠終朝走巫祝杜詩三年而禘不欲黷事神在於䖍誠不求厭飫三年而禘不欲黷也韋述議祝肹響以怪談兮巫妖冶而魅醉皮日休端憂三農祈穀帝自東都還說因見帝曰太原王業所基由河東入京師有漢武睢上祠此禮廢濶願為三農祈穀誠四海之福帝納之張說
  不祀
  白葛伯不祀湯始征之䕫子不祀祝融而楚滅之不祀忽諸君祀無乃殄乎狐突謂申生曰相之不享於此久矣𡩋武子云
  舒不祀晉滅之路相鬼猶求食若敖氏之鬼不其餒而子曰吾不與祭如不祭 祭不欲踈踈則怠怠則忘子孫祭祀不輟 宗廟不享謂祭無益也紂也故君子之祭也必身親涖之有故則使人可也雖使人不失其義者君明其義故也言茍明祭義雖使人祭不失其義也孔宋務光上書宋務光神龍元年大水務光上書傳曰簡宗廟廢祠祀則水不潤下夫王者即位必郊祀天地嚴配祖宗自陛下御極郊廟山川不時薦見地僻易蕪徒生荊棘文粹張謂虞帝廟碑三湘南澨帝之遺廟存焉地僻易蕪徒生荊棘水深難涉誰薦蘋蘩先聖不祀後賢之過四望莫修文粹楊炯少姨廟碑四望於是莫修八神以之無主炎涼代序寧觀俎豆之容霜露霑衣非復絃歌之地
  逆祀
  白傳曰有事於太廟躋僖公逆祀也僖公是閔公庶兄繼閔公而立廟當在閔公下今夏父弗忌為宗伯以僖公年長又是文公之父阿順時君故升僖公於閔公上故曰逆祀仲尼曰臧文仲不仁者三縱逆祀聽夏父弗忌躋僖公故曰縱也君子以為失禮禮無不順 子曰禘自既灌而往者吾不欲觀之矣既灌之後則序昭穆而魯逆祀躋僖公亂昭穆故不欲觀也不首其義故誣於祭也首本也若義禮曰子游之徒祭者若義也若順也五廟本仁禮明昭穆諸侯五大夫三士二廟也四時首義孝備蒸甞子曰臧文仲安知禮夏父弗忌逆祀而不止也孔引僖公比陳貞節博士蘇獻上言請以中宗為別廟詔可孫平子上書詔有司復議貞節獻與博士馮宗質之曰孝和中興別建園寢百世不毀尚何議哉平子猥引僖公逆祀為比殊不知孝和升新寢聖真方祔廟則未嘗一日居上也正文公逆祀陳京初𤣥宗肅宗既祔室遷獻懿二祖於西夾室引太祖位東嚮祠官尉仲子陵曰所謂不先食者邱明正文公逆祀儒者安知夏後世數未足時言禹不先鯀乎
  雜祀
  白月令正月其祀戸祀之於戶內順陽氣也祭先脾春宜脾故祀戶祭之先進命有司祭風師 仲春祀朝日於東郊春分日也祭馬祖於大澤馬祖房星也季春后妃齋戒享先蠶而躬桑先蠶天駟仲春元鳥至之日以太牢祠於髙禖天子親往后妃率九嬪御乃禮天子所御帶以弓韣授以弓矢於髙禖之前髙辛氏禖官鷰祥故立祠焉以后妃祈男也孟夏其祀竈祭先肺夏陽氣盛熱祀之於竈從熱類也祀竈祭先進肺也大雩帝祭天祈雨曰云雲命有司祀雨師於國城西南也祀皇地祗仲夏夏至日祀之於方丘命有司祭先牧於大澤用剛日季夏其祀中霤祭先心中霤中室也祭霤先進心孟秋其祀門祭先肝祀門順隂氣出也祀門先進肝仲秋祀夕月於西郊秋分日祭也命有司祭馬社於大澤用剛日孟冬其祀行祭先腎行道也隂氣盛寒於外去故祀之於道也祀道之俎先進腎命有司祭司寒於北郊祭司中司命司人司祿於國西北仲冬命有司祭馬步宋大火祝宗用馬於四墉祀盤庚於西郊之外以禳火鄭火災禳火於𤣥㝠回祿水火二神祈於四墉祓除火災禮也皆謂祭也五祀門戶竈井中霤也自天子至大夫皆祀夫聖人之制祭祀也法施於民則祀之以死勤事以勞定國能禦大災能捍大患則祀之非此族也不在祀典 陳寳祠晉書陳寶祠秦文至今七百餘歲漢興世世常祭光色赤黃長四五丈真祠而見音聲碎隱野雞皆雊每見雍遣太祝祠以太牢奏請立王母祠酒泉太守馬岑上言酒泉南山即崐崘之體也同穆王見西王母樂而忘歸謂此山有石室王母堂璣鏤錦煥若神宮宜立王母祠以禆朝廷無疆之福也遺愛立祠後漢王煥為洛陽令卒人思之為立祠安陽亭西每有酒食輒絃歌而薦之利人立祠後漢許陽偉君為都水掾修鴻陂百姓得其利後病卒太守鄧晨於都官為起廟圖畫形像百姓思其功皆祭祀之於公祠於定國父於公為獄吏所決皆不恨郡中為生祠號雲生祠後漢淳于臨聚屯灊山楊州牧攻之不能克陳衆乗單車白馬徃說而降之灊山人立生祠號曰白馬陳從事韋義為廣都長張渙為武威守任延字長孫為九真守杜軫字超宗為池陽令百姓皆立生祠逺方神祠史記郡縣逺方神祠民各自奉嗣不令於天子之祝官蚩尤漢令祝官立蚩尤之祠九天巫祠漢九天祠者皆以歲時祠宮中河巫祠河於臨晉南山巫祠南山祠黃石張良死並葬黃石每上冢伏臈祠黃石具伏臈門詔祀先賢漢詔祀百辟卿士有益於人者蜀郡以文翁九江以召信臣應詔歲祀郡二千石率官屬行禮也祀先賢任延長孫㑹稽都尉先遣饋祀延陵季子遺愛祠賈達梁道為豫州刺史及卒魯人思之為刻石立祠詔追美云云近墓立祠諸葛亮初亡所在各求立廟向充曰順人心則黷而不典若百姓巷祭野祀非所以存德念功宜因近其墓立祠於沔陽人慾祀者皆限至廟斷其私祀詔從之祀臯繇晉禮志雲故事祀臯繇於廷尉新禮移祠律署以同祭先聖於太學故事以社日新禮改以孟秋以應秋政摯虞以臯陶作士惟明克允國重其功人思其當是以獄官禮其神繋者致其祭功在獄之成不在律令始也太學之設義重太常故祭太學律署卑於廷尉移祀於署是去重而就輕也又祭用仲春義取重生改以孟秋以應刑殺理未可以相易宜如舊制可孔祠堯舜禹褚無量帝詔無量祠堯平陽宋璟祠舜蒲坂蘇頲祠禹安邑在所刺史參獻建陵廟陳貞節為拾遺初隱章懷懿徳節愍四太子並建陵廟分八署置官列守卒四時祠官進饗貞節以為非是上言詔有司為立廟戴青卒以第舍陋不容祭詔有司為立廟請立七廟裴炎後已持政武承嗣請立七廟追王其先炎諫曰太后天下母以盛德臨朝宜存至公不容追王祖考示自私且獨不見呂氏事乎後曰呂氏之王權屬生人今追崇先世跡異安得同哉炎曰蔓草難圖漸不可長後不悅立廟以祀孫儒建鋒殷哭之相語曰公常有志廟食吾等有土當廟以報徳及殷據湖南表儒贈司徒立廟以祀立廟梨山李頻出建州刺史卒父老為立廟梨山歳祀之雙廟廵逺睢陽至今祠享不絶號雙廟雲歲時致祭文粹呂才東臯子集序立杜康廟歲時致祭以善醖府吏焦革配焉翦林遷神祠韓癒合江亭詩古廟杉松巢水鶴歲時伏臘走村翁杜甫詠懷古跡蟲蛇穿畫壁巫覡醉蛛絲杜甫詩舊俗存祠廟空山泣鬼神先主廟祠堂像侔真擢玉紓煙鬟羣怪儼伺候恩威在其顔韓炭谷詩女巫澆酒雲滿空玉鑪灰火香鼕鼕寒雲山鬼來座中紙錢窸窣鳴飈風李賀女巫進紛屢舞陳瑤席湛清酤王維巫山神女迎神歌辭村依野廟壖杜甫詩蟲書玉佩蘚燕舞翠帷塵湘夫人祠同上立祠受降城張仁願後人思之乃為立祠受降城出師輒享焉青松古廟存李白堯祠詩堯沒三千歲青松古廟存乾封元年幸曲阜祠孔子如亳州祠老子髙宗本紀竹日斜虛寢溪風滿薄帷杜甫諸葛廟祠宇毀頓韓愈祭文祠宇毀頓慿附之質丹青之飾暗昧不圭不稱靈明外無四垣堂陛頺落牛羊入室居民行商不來祭享輒敢以私錢十萬祈於邦伯修而作之叢祠古木踈谷口寒流靜叢祠古木踈焚香秋霧濕奠玉䁱光初肹饗巫言報精誠禮物餘栁宗元韋使君祈雨從至祠下口號革去狹陋恢閎棟宇同上太白祠碑革去狹陋恢閎棟宇階室之廣三倍其初神實在前敬恭跪起杜牧祭百神凡爾守土各報爾望剝烹羮胾無愛牛羊天下聞命奔走承事同上祭百神齋齋惕慄臨谷臨墜視牲啟毛餚羞具潔罔有不備步及神宇蹐足屏氣同上突厥事祅神酉陽雜俎突厥事祅神無祠廟刻氊為形盛於毛袋行動之處以脂蘇塗之或繋之竿上四時祀之
  雩禜五 事具旱門
  白周禮地官舞師教皇舞旱暵之事稻人旱暵供其雩斂斂發斂也禜門用瓢齎甘瓢去抵為樽旱暵則舞雩女巫之職雩禜祭水旱也龍見而雩穀梁一時而言不雨有志於人也毛澤未盡人力未竭古人重請請道去讓孔雩祀王仲邱沂州琅琊人開元中厯左補闕時典章差駮仲邱欲合貞觀顯慶二禮據有其舉之莫可廢之義即上言貞觀禮雩祀五方上帝五人帝五官於南郊顯慶禮祀昊天上帝於圓丘臣謂雩上帝為百穀祈甘雨故月令大雩帝用盛樂鄭𤣥說帝上帝也乃天別號祀於圓丘尊天位也顯慶祀昊天與月令合而貞觀甞祀五帝矣請二禮皆用詔可雩於興慶宮德宗貞元十三年四月壬戌雩於興慶宮祈禳禜雩皆有準程栁終南碑栁子厚禜門文惟神配隂含德司其翕闢能收水沴以祜成績淫雨斯降害於麰麥野夫興憂官守増惕諸隂既閉休徵未獲敬用瓢齎以展周索納其雲氣復我川澤冬至及孟夏雩祭皇地祗於方丘禮志旱甚則修雩唐六典禮部旱甚則修雩秋分以後雖旱不雩雨足皆報祀若州縣則先祈社稷及境內山川若霖雨則京城禜諸門門別三日每日一禜不止祈山川岳鎮海濵三日不止祈社稷宗廟若州縣則禜城門及境內山川而已同上周制月令建巳月大雩五方上帝其壇名曰雩禜於南郊之傍配以五人帝命樂工習盛禮舞皇舞月令命有司為民祈祀山川百源百辟卿士有益於民者以祈穀實若國大旱則司巫帥巫而舞雩若旱暵則女巫舞雩武德初定令每歲孟夏雩祀昊天上帝於圓丘景皇帝配牲用蒼犢二五方上帝五人帝五官並從祀用方色犢十齣杜佑通典正觀雩祀於南郊顯慶禮於圓丘
  
  白記曰伊耆氏始為蠟古天子號蠟也者索也謂求索也歲十二月合聚萬物而索饗之周於十二月建亥月也萬物功加人者之神皆求以享報之蠟之祭也主先嗇而祭司嗇先嗇神農也司嗇后稷也季冬天子乃䄍百神於南郊為來年祈穀於天宗神農后稷勾芒田畯岳鎮海瀆邱陵墳隰鱗介羽毛之類天宗日月星辰命有司脩祭禽之禮謂先蠟日獵禽獸以供䄍祭昔者仲尼與於蠟賔在助祭之中事畢出遊於觀之上喟然而歎歎其祭不備也仲尼之歎蓋歎魯也 天子大蜡八所祭有八神古之祭者使之必報之迎貓為其食田䑕也迎虎為其食田豕也蠟之祭仁之至義之盡也 八蜡以記四方年不順成八蜡不通以謹民財其方穀不熟則不通於蠟使人謹於財用順成之方其蠟乃通以移民也 子貢觀於蠟子曰賜也樂乎對曰一國之人皆若狂賜未知其樂也若狂皆醉也子曰百日之蠟一日之澤非爾所知也言人皆勤農有百日之勞今日使之飲酒燕是君之恩澤也非爾所知言其義大也展必報之義觀若狂之歡八神一日擇吉日祈來年福周䄍國祭蠟則吹豳頌擊土鼓以息老物謂方物老成以息勞也息其老物吾則從周闕以禮文子將歎魯疈辜大宗伯以疈辜祭四方百物注疈而磔之謂磔及䄍祭也䄍辭郊特牲祭坊與水庸事也曰土反其澤水歸其壑昆蟲無作草木歸澤注此䄍辭也黃衣黃冠以祭息田夫也草笠而至尊野服也諸侯於蠟遣使戴草笠貢禽獸既蠟而收民息已故既蠟君子不興功 放囚華陽國志曰王長文元康初試守江原令縣牧得盜馬及發冢賊長文引見誘慰時遇臘晦皆遣歸家獄先有繫囚亦遣之謂曰教化不明使汝等如此長文之過也蠟節慶祚歸就之上下善相憐樂過節還當為汝思他理郡吏惶懼爭請不許尋有赦令無不感恩祠竈搜神記曰宣帝時隂子方者甞臘日晨炊祭竈神見形子方再祀之以黃羊家至巨富孔順成之方其䄍乃通栁宗元䄍説栁子為御史主祀事將䄍進有司以問䄍之說則曰合百神於南郊以為歲報者也先有事必質於戶部戶部之辭曰旱於某水於某蟲蝗於某癘疫於某則黜其方守之神不及以祭余甞學禮蓋思而得之則曰順成之方其䄍乃通若是古矣其名則存而教之實則隱同上旱乎水乎蟲蝗乎癘疫乎豈人為之耶故其黜在神暴乎眊乎沓貪乎罷弱乎非神為之耶故其罰在人今夫在人之道則吾不知也不明斯之道而存乎古之數其名則存而教之實則隱故嘆而雲也神農伊耆少牢后稷及五方十二次五官五田畯五嶽四鎮海瀆日月方以犢二星辰以降方皆少牢五井泉皆羊一禮志䄍祭百神大明夜明在壇上神農伊耆各在壇下后稷在壇東五官田畯各在其方水墉坊各在其方壇之後同上䄍之義自伊耆氏而有其禮古之君子使之必報之是報田之祭也其神神農初為田事故以報之樂以蕢桴土鼔夏后氏更名曰嘉平殷更名曰清祀周因之復名大䄍以歲十二月合聚萬物而索享之春官宗伯以疈辜祭四方百物䄍之神有八一曰先穡二曰司穡三曰農四曰郵表畷五曰貓虎六曰防七曰水墉八曰昆蟲索鬼神而致百物通典季冬寅日䄍祭百神於南郊大明用犢二籩豆各四簋俎簠㽅各一神農及伊耆氏各用少牢一籩臣等與大明同后稷及五方十二次五官五方田畯五嶽四鎮四海四瀆以下方別各用少牢一其日祭井泉於川澤之下用羊一卯日祭社稷於社宮二十八宿五方之山林川澤邱陵墳衍原隰鱗羽臝毛介水墉坊郵表畷貓虎及龍鱗朱鳥白獸𤣥武方別各用少牢一每座籩豆各二簠簋㽅俎各一䄍祭百八十七座唐通典若其方不登則闕之其儀具開元禮同上
  雜祭
  白膢漢書膢五日注貙虎以立秋日祭獸王者以此出獵祭宗廟後漢蔡邕曰猛獸以立秋日還母王者以此日祭也周禮族師春秋祭酺酺者為人物災之神漢文紀酺五日司寒禮孟冬祖司寒於北郊也傳曰其藏氷也黒牡秬黍以享司寒祭司寒而藏之謂藏氷也司寒元冥北方之神敬而祭之晉孔愉字敬康著信鄰里後忽捨去皆謂之神人為立祠建興初始立孔設壇漳南祭建德劉黒闥竇建德故時左右稍歸之兵寖盛乃設壇漳南祭建徳告以舉兵意杜康祠王績所居東南有盤石立杜康祠祭之尊為師草木悽悲文粹布奠傾觴哭望天涯天地為愁草木悽悲弔祭不至精䰟無依李華弔古戰場文立廟睢陽廵逺立廟睢陽歲時致祭河瀆親家乾𰖮子郭汾陽鎮蒲欲造浮橋而激流毀墠公酹酒許以小女妻之其夕水回木生墠上遂成橋而小女尋卒因塑廟中人因立公祠號河瀆親家翁
  祖軷
  白周禮大馭掌玉輅以祀及犯軷軷山行王自左馭馭下祝下登受轡犯軷遂驅之封土為山象以蒲芻棘栢為神既祭以車轢喻無險難也及祭酌僕之右祭兩軹軹轊也祭軌乃飲軌當作範車前軾儀禮聘禮釋幣於出祖釋軷祭脯酒乃飲其側 詩曰取蕭祭脂取羝以軷載燔載烈 仲山甫出祖祖範軷之祭又曰韓侯出祖傳曰夢襄公祖昭公將如楚夢襄公祖子服惠伯曰行也先君適楚矣故祖以道之車軸折漢臨江王被祖於江陵北門車軸折父老泣曰吾王不反矣果如言黃帝子舊說黃帝子纍祖好逺遊道死故後祭為神道也孔駕轢軷而行禮志其詳見通典天子出通化門釋軷而入壇禮志籍田祖軷將臨栁宗元夙駕東征祖軷將臨祖者送行之祭因饗飲也唐顔師古注漢書祖者送行之祭因饗飲也昔黃帝之子纍祖好逺游而死於道故後人以為行神也車駕出日右校先於國門外委土於軷注軷為山象也又為瘞埳於神座西北方深取足容物太祝布神位於軷前南向太官令帥宰人刳羊郊社之屬設罇罍篚羃於神座之左俱右向置幣於罇所駕將至太祝立於罇洗東面西向祝史與執罇罍篚者俱就罇罍所立太祝再拜詣罇所取幣進跪奠於神座興還本位進饌薦脯於神座前加羊於軷西首太祝詣罍洗盥手洗爵詣罇所酌酒進跪奠於神座前興少退北向立讀祝文訖太祝再拜還本位少頃太祝帥齋郎幣爵酒饌物宰人舉羊肆觧之太祝並載埋於埳寘之執罇者徹罍篚席駕至權停太祝以爵酌酒授太僕卿左執轡右受酒祭兩軹及軌前乃飲受爵而退遂驅駕轢上而行通典
  功臣配享
  白爾祖其從與享周禮有功者書於太常祭於大蒸司勲詔之詔告神以辭死則蒸先王祭之左傳趙簡子祀董安於於廟智伯彊請趙簡子殺安於安於曰我死晉寧趙氏定矣乃縊而死故趙氏祀之祀曹真於太祖廟魏志祫太祖廟祀功臣二十一人孔擇古名將十人配享武成廟闗播上元中詔擇古名將十人配享武成廟侑孔子播奏太公古賢今其下稱亞聖孔子十哲皆當時弟子今所配年世不同請罷之詔可示報德也栁宗元監察使壁記事於有功烈者示報德也不肅則無以勸善生宏佐命之道杜甫朝享太廟賦生宏佐命之道死配鬼神之列則殷劉房魏之勲是可以中摩伊呂上冠䕫卨代天之工為人之傑丹青滿地松竹髙節向不遇反正撥亂之主曽何以措其觔力與韜鈐載其刀筆與喉舌使祭則與食則邱若斯之盛而已配享太宗廟庭屈突通房𤣥齡髙宗李勣馬周睿宗劉幽求蘇瓌𤣥宗張說代宗郭子儀肅宗苗晉卿裴冕德宗李晟憲宗裴度貞觀十六年有司言禮功臣配享於廟庭禘享則不配依令禘祫之日功臣並得配享太常卿韋挺等議曰古者臣有大功享祿其後子孫率禮潔粢豐盛礿祠蒸甞四時不輟國家大祫又得配焉所以昭明其勲尊崇其徳以勸嗣臣也其禘及時享功臣皆不應享通典
  婦人祭
  白毛詩采蘩夫人奉祭祀不失職也於以采蘩於沼於沚被之僮僮竦敬貌皆婦人助祭也祁祁舒遲貎采蘋大夫妻能循法度於以采蘋南澗之濵於以采藻於彼行潦誰其屍之有齋季女毛詩餴饎濯溉助祭記曰君在階夫人在房卿大夫從君命婦從夫人洞洞乎其敬也屬屬乎其忠也勿勿乎其欲饗之夫人薦豆執授豆中央直也授之執鐙鐙豆下跗副禕立於東房君制祭夫人薦盎制謂朝事薦骨膋君割牲夫人薦籩豆屍酢夫人執柄夫人授屍執足傳曰行潦之蘋藻季女屍之敬也孔抗言不可蔣欽緒中宗始親郊祝欽明建言皇后當亞獻欲以媚韋氏天子疑之詔禮官議衆曲意阿狥欽緒獨抗言不可諸儒壯其節享先蠶見後桑蠶門以皇后為亞獻祝欽明景龍三年天子將郊欽明與國子司業郭山暉隂迎韋後意謬立議後宜助祭帝果用其言取大臣李嶠等女為齋娘奉豆籩禮成詔齋娘有夫者悉進官引豔妻郊見上帝祝欽明賛欽明以經授中宗為朝大儒乃詭聖僻説引豔妻郊見上帝腥德播聞享祚不終⿰⿰衡笄翬翬䄖翟唐文粹齊夏之歌者夫人祭之所奏也⿰⿰衡笄翬翬䄖翟自內而祭為君之則
  祝史十一 嘏附
  白宗廟本仁祝嘏首義鬼神饗德辭説貴誠祝史正辭信也季梁曰祝史矯舉以祭臣不知其可也季梁曰左傳薦信晏子曰祝史薦信是言罪也無愧辭叔向曰范武子之家事治言於晉國無隱情其祝史陳信於鬼神無愧辭神聰明正直 監德觀惡國將興神降之監其德也國將亡又降之觀其惡也害盈福謙監德觀惡乞靈必由乎明德徼福不在於愧辭黍稷馨香葉於明德牲牷肥腯奉以正辭修其祝嘏祝以孝告嘏以慈告祝嘏辭說藏於私家非禮也周禮大祝掌六祝之辭以事鬼神祈福祥求永貞一曰順祝順豐年二曰年祝求永貞三曰吉祝祈福祥四曰化祝弭災兵五曰瑞祝逢時雨寧風旱六曰筴祝逺罪戾甸祝掌表貉之祝號甸者謂田以習兵之禮故爾貉祭音陌欲獲之多宗祝在廟詩曰祝祭於祊祀事孔明 工祝致告 傳曰祝有益也 詛亦有損晏子為齊侯言人怨皆詛上祝不能勝兆人詛善祝 尸祝不越樽俎莊子曰庖人雖不治庖尸祝不越樽俎之間而代之矣嘏之禮徧取黍稷牢肉以授屍也量人授舉斚斚當為嘏周禮卒爵飲之酳屍屍嘏主此卒爵儀禮啐酒進聽嘏嘏長也大也授屍以長大之福宜穡於房變黍言穡欲重稼也嘏辭曰宜稼于田眉壽永年詔祝於室孔祝署嗣皇帝顔真卿兩京復帝遣左司郎中李選告宗廟祝署嗣皇帝真卿謂禮儀使崔器曰上皇在蜀可乎器遽奏改之栁宗元貞符詩曰載揚於雅承天之嘏天之誠神宜鍳於仁神之曷依宜仁之歸濮鈆於北祝栗於南幅貟西東祗乃一心祝唐之紀後天罔墜祝皇之壽與地咸久曷徒祝之心誠篤之淫巫愚祝史思明陷洛陽有詔幸東都將親征蘇源明上疏極諫曰王者之於天地神祇享之以牲幣而已記曰不祈兮士彼淫巫愚祝妄有關說甚不可本傳
  十二
  白周禮屍出入奏肆夏 周坐屍殷無事則屍立有事則坐坐屍於堂屍必式乗以幾尊之 屍出廟入朝必蹕蹕止行人卿大夫士皆下之君知所以為屍者則自下之也 迎屍宿屍 妥屍妥下坐也屍在廟門外則疑於臣入廟門內
  則全於君屍以入廟為尊祭成䘮者必有屍屍必以孫孫幼則使人抱之無屍則取於同姓可屍謖君與卿餕屍謖起也君子抱孫不抱子此言孫可以為王父尸子不可以為王父屍孔象其生極其教皮日休正屍祭屍象其生極其教也神降而拜象乎妥屍受福於神象乎酢屍祀享立屍於廟王則迎有拜有醑屍有禱所以立象生之教也今視唐禮皇帝神降而拜象乎妥屍受福於神象乎酢屍象其死窮其思同上聖人知生不足事事之死死不足其思制之生象其死窮其思肆夏文粹皮日休補九夏歌肆夏章肆夏之歌者屍出入之所奏也迎神之穀得神之祜愔愔清廟儀儀袞服我屍出矣迎神之穀杳杳隂竹坎坎路鼓我屍入矣得神之祜皮日休補九夏歌虞夏商周不變李華卜論夫祭有屍自虞夏商周不變戰國蕩古法祭無屍屍之重重於卜則明廢龜可也屍神象也祭所有屍者鬼神無形因屍以節醉飽孝子之心也夏後立屍而卒祭殷坐屍周坐屍詔侑無方其禮亦然其道一也通典屍之遺法同上今栁道州人每祭祀迎同姓丈夫婦人伴神以享亦為屍之遺法
  祭器十三
  白陳其宗器宗祭也簠簋既陳籩豆有踐書曰作繪宗彞繪畫也宗彞宗廟彞器也彞器 器貢周禮器貢謂貢宗廟之器滌濯謂溉祭器也周禮雲閭胥供祭器閭胥司徒之屬官也器謂簠簋鼎俎也度程月令孟冬命有司效功陳祭器案度程無作淫巧以蕩上心効功考其器也度大小也程所容也不鬻禮曰宗廟之器不鬻於市君子雖貧不鬻祭器 不假禮大夫祭器不假祭器敝則埋之 為先凡家造祭器為先養器為後禮無田祿者不設祭器 不踰境大夫士去國祭器不踰境大夫寓祭器於大夫士寓祭器於士也掌蜃供蜃器之屬飾祭器之屬可以白器鬯人主四方山川周禮辨六彞以待祼將六尊以待祭祀也 展器告備司烜供明粢明水也滌粢盛陳器之道多陳而省納之可也以多為崇以節為禮醆斚諸侯則用時王之器敬則用祭器賔客來加敬者可以用祭器也四璉 六瑚 八簋 梡嶡 周禮內骨外骨卻行連行紆行以脰鳴注鳴旁鳴翼鳴股鳴胷鳴謂之小蟲為雕琢刻畫祭器為雕琢庶物也國語欒武子其官不備宗器孔不飭顔真卿攝事太廟言祭器不飭元載以為誹謗貶峽州別駕祭器視物所宜韋縚傳賔客崔沔議曰大凡祭器視物所宜故大羮古饌也盛以㽅㽅古器也和羮時饌也盛以鉶鉶時器也有古饌而用時器者則毛血於盤交酒於尊未有進時饌用古器者古質而今文有所不稱也㓗於壇堂之上樽彞罍洗俎豆醆斚之器必㓗於壇堂之上栁宗元監察使記私習簋簠元和聖德詩掉棄兵革私習簋簠器皿觕弊不能嚴清韓愈祭神文物有品器有數韋縚傳張均韋述議曰使物有品器有數貴賤差降不得相越周制王食用六穀膳用六牲飲用六清羞用百有二十品珍用八物醤用百有二十罋而以四籩四豆供祭祀此祀與賔客豐省不得同舊矣簠簋㽅俎皆一許敬宗言籩豆以多為貴宗廟乃踰於天請以大祀十二中祀十小祀八大祀中祀簠簋㽅俎皆一小祀無㽅詔可唐史韋叔夏傳奉禮郎凡祭器之位簠簋為前㽅鉶次之籩豆為後六典
  十四
  白易曰樽酒簋貳一樽之酒一簋之食言其約也周禮冪人以䟽布冪八樽畫巾冪六彞疏布者天地之神尚質畫巾者宗廟可以尚文畫者畫為雲氣大罍瓦罍杜蕢也禜門用瓢齎瓠割去底以齎為樽樽彞為上罍為下司樽彞掌六樽六彞之位詔其酌辨其用與其實春祀夏礿祼用雞彞鳥彞皆有舟鄭雲舟樽下臺若今時承盤子秋甞冬蒸祼用斚彞黃彞皆有舟斝讀為稼畫禾稼也黃彞黃目樽朝獻用著樽饋獻用兩壺樽著樽者著晷樽也或曰著樽者著地無足也明堂位曰著殷樽也皆有罍凡四時之間祀追享朝享用虎彞蜼彞畫之為飾也蜼讀為虺皆有舟朝踐用大樽再獻用兩山樽皆有罍凡四方山川用蜃廟用脩祼用概凡疈用散皆漆 犧樽鏘鏘記曰五獻之樽門外缶門內壺君樽瓦甒樽用犧象小罍夏后氏黃目黃者中之色目者氣之清明也言酌於中而清明於外傳曰犧象不出門 魯壺周靈王與士文伯宴樽以魯壺白獸樽晉書設白獸樽於殿廷樽蓋上施白獸若有能獻直言則發此樽飲酒案禮白獸樽乃杜舉之遺戒也孔黃金樽行酒田令孜置酒食諸將以黃金樽行酒即賜之常滿樽李元素為武德令刺史李文暕調民黃金造常滿樽𤣥酒太古未有麴糵汚樽抔飲則有𤣥酒之奠宗廟加籩豆議崔沔歿廟配樽斚韓愈晚秋郾城聯句樽俎蕭蕭杜甫南郊賦樽俎既陳餚羞惟時韓文樽爵靜㓗同上南海廟碑奉禮郎凡樽彞之制十有四祭祀則陳之一曰太樽二曰著樽三曰犧樽四曰象樽五曰壺樽六曰山罍七曰概樽八曰散樽九曰山樽十曰蠯樽十一曰雞彞十二曰鳥彞十三曰斚彞十四曰黃彞有事於神祇則用太樽至於山罍有事於宗廟則春夏用雞鳥之彞秋冬用黃斚之彞星之外官用概樽岳鎮山林川澤用蠯樽衆星丘陵以下用散樽唐六典
  十五
  白周禮王爵 儀禮主人洗廢爵爵無足繶爵虗爵以爵拜者不徒作言拜就爵者不徒起主人盥洗升媵觚於賔媵送媵爵坐尊爵 記曰宗廟之禮貴者獻以爵賤者獻以散尊者舉觶卑者舉角以小為貴也夏醆 殷斝 周爵 醆斝及屍君非禮也是謂僣君未步爵不甞羞步行也羞為爵設客爵居左酬賔爵也介爵酢爵僎爵皆居右三爵皆食爵也康爵詩酌此康爵以奏爾時孔祝欽明言禮家凡稱大祭祀不獨主天爵人大祭祀與量人受舉斝之卒爵祭天不祼則九嬪賛瑤爵宗廟稱大祭祀也捧爵是醮五帝坐壇百神立坫嵬嶷肹蠁捧爵是醮杜牧黃州祭神文執持甚難文粹今酌獻酒制度全小僅未一合執持甚難不可全依古制猶望稍湏廣大崔沔貴者獻以爵文粹按舊制一升曰爵五升曰散禮器稱宗廟之祭貴者獻以爵此明貴小賤大示之節儉宗廟加籩豆議韋述郊奠爵容止一合容小則陋宜増大之韋縚禮有以小為貴獻以爵是也崔沔太常言爵小不及合執持至難沔曰禮有以小為貴者獻以爵是也然今不及制則非禮自有司之陋也隨失制儀不待議而革去三爵諠譁李景伯中宗宴侍臣使酒酣令各為廻波詞衆皆為諂佞之詞至景伯曰廻波爾持酒巵微臣職在箴規侍宴既過三爵諠譁切恐非儀中宗不恱中書令蕭至忠稱之曰此真諌官也舊史
  十六 徹俎附
  白取俎進俎不坐凡為俎者以骨為貴賤殷貴髀周貴肩貴者取貴骨賤者取賤骨貴不重賤不虛示均也三牲之俎八簋之實美物備矣 鳥獸之肉不登於
  俎則不射登俎謂祭用也凡祭於公者必自徹其俎主人自致其醤則客徹之非賔客一人徹同事各居者一食之人一人徹為聚食也凡燕婦人不徹質不備禮凡羞俎者則於內俎祭也孔伏身俎盤閻朝隱後有疾令往祀少室山乃沐浴伏身俎盤為犧請代後還奏㑹後亦愈大見褒賜淚落入俎戚見容色淚落入俎韓愈元和聖德詩罇俎既陳上巳日燕太學詩序禮數不同罇俎異爭持酒肉來相饋禮數不同罇俎異韓桃源圖雕俎靜嘉初筵循平雕俎靜嘉劉禹錫武陵北亭記寇生幽陵文粹舒元輿國庠記自寇生幽陵軍旅之事始勝俎豆房俎斯薦賀知章祭地迎俎樂章粢盛以㓗房俎斯薦棊布盧從願樂章太簇角品彚咸亨別俎棊布有馝張說祀天迎有馝章俎豆有馝㓗粢豐盛薦俎登鉶劉禹錫低簮委紳薦俎登鉶俎入之後接神亦如之五曰雍和凡祭祀以入俎天神之俎以黃鍾為宮地祇之俎以太簇為宮人鬼之俎以無射為宮又以徹豆凡祭俎入之後接神之曲亦如之樂志禹雕其俎褚遂良曰舜造漆器禹雕其俎載肉於俎栁送韓存義序盈實芳俎盈實源光裕送神顔回捧俎豆杜牧俎豆有馨齋戒豐㓗俎豆有馨張說開元樂章有豆孔碩蠲我漸糦㓗我膋薌有豆孔碩為羞既藏賈曽樂
  籩豆十七
  白於豆於登 籩豆靜嘉 籩豆有踐並詩書曰駿犇走執籩豆謂來助祭周禮籩人掌四籩之實朝事之籩朝事血腥其實䵄蕡白黒形鹽膴鮑魚鱐饋食之籩薦熟時也其實棗栗桃䕩䕩乾梅加籩之實菱芡栗脯羞籩之實糗餌粉餈醢人掌四豆之實朝事之豆饋食之豆加豆之實羞豆之實 禮記薦用玉豆雕篹篹籩屬揭豆 獻豆 楚子入享於鄭加籩豆六品季孫宿如晉晉侯享之有加籩辭曰下臣得享不過三獻請徹加然後入卒事晉人以為知禮巵酒豆肉孔齋娘奉籩豆祝欽明帝用其言以皇后為亞獻取大臣李嶠等女為齋娘奉籩豆歲豆時籩唐文粹李庾西都賦寧觀俎豆之容炎涼代序寧觀俎豆之容少室山少姨廟碑銘序楊烱鯤鱬遺𦙍莫不備俎豆栁宗元漁者對時饌通於宴享賔客文粹鉶俎籩豆簠簋樽罍之實皆周人之時饌也其用通於宴享賔客加籩豆議崔沔盡天下美物文粹雖加籩豆十二味足以盡天下美物而措諸清廟有兼倍之名近於侈矣同上今欲以甘㫖肥濃皆充於祭張灼等議今欲以甘㫖肥濃皆充於祭茍踰舊制其何極焉雖籩豆有加不能備也宗廟籩豆皆加十二韋縚二十三年赦令籩豆之薦未能備物宜令禮官共議縚乃請宗廟籩豆皆加十二旄頭彗紫微無復俎豆事杜甫衡山文宣王廟鼎臑俎胾五獻百籩凡百卿士班以周旋栁文平淮夷雅以為有道死乃俎豆之為立祠黃溪記同上淒淒陳述聖披褐鉏俎豆李賀贈陳商有楚其豆栁宗元祭文上乾豆以登謌杜甫享太廟籩以石鹽槀魚棗栗榛菱芡之實鹿脯白餅黒餅糗餌粉粢唐禮志豆以韮葅醯醢菁葅鹿醢芹葅兔醢筍葅魚醢脾析葅豚胉𩛆食糝食同上中祀之籩無糗餌粉餈豆無飲食糝食小祀之籩無白餅黒餅豆無脾析葅豚胉凡用皆四者籩以石鹽棗實栗黃鹿脯豆以葵葅兎醢菁葅鹿醢用皆二者籩以栗黃牛脯豆以葵葅鹿醢用皆一者籩以牛脯豆以鹿醢太官令凡冬至圓丘之祀昊天上帝籩豆各十二六典珍羞令掌供庶羞之事丞為之二以實籩豆陸産之品曰榛栗脯羞水物之類曰魚鹽菱芡辨其名數㑹其出入同上膳部州縣祭社稷釋奠每座籩豆各八簠簋俎豆如上同上凡郊祀凡郊祀天地日月星辰岳瀆及享宗廟百神在京師者所用籩豆簠簋鉶㽅俎之數魚脯醯醢之味石鹽菜菓之羞並載於太官令州縣所實之物如京師之制同上
  祭服十八 事具衣服門
  白祭服敝則焚之 禹惡衣服而致美乎黻冕黻冕祭服記曰衛栁莊疾病雖當祭必告公再拜稽首請於屍曰有臣栁莊者社稷之臣也聞其疾請往至則不釋服而往遂以禭之 郊天晉輿服志漢制二歲五郊天天子以執事所服各如方色百官不服執事者服常絳衣以從魏已來名為五時服正給四時秋服三年而一易入廟服又雲公特進列侯卿大夫世婦夫人紺繒幗簮珥入廟自二千石夫人至皇后皆蠶衣為朝服絮巾魏志管寧字幼安徵不起每四時祭祀輒著絮巾故在遼東有帛單衣親薦饋饌跪拜成禮者也孔天子之服十四大裘冕祀天地袞冕踐阼饗廟鷩冕有事逺王毳冕祭海岳絺冕祭社稷饗先農元冕蜡祭百神朝日夕月唐志藏天子祭服百官志太常寺凡藏大享之器服有四院二曰御衣院藏天子祭服皮弁大裘始進於穹崇之幕杜甫南郊賦天子祀天地服大裘冕車服志顯慶元年長孫無忌等曰武德初撰衣服令天子祀天地服大裘冕按周郊被袞以象天戴冕藻有十二旒與大裘異月令孟冬天子始裘以禦寒若啓蟄祈穀冬至報天服裘可也季夏迎氣龍見而雩如之何可服故厯代唯服袞章漢明帝始采周官禮記制祀天地之服天子備十二章後魏周隋皆如之伏請郊祀天地服袞冕大裘請循厯代故事諸祭皆用袞冕又新禮皇帝祭社稷服絺冕四旒三章祭日月服元冕三旒衣無章按令文四品五品之服也三公亞獻皆服袞孤卿服毳鷩是天子同於大夫君少臣多非禮之中且天子十二為節以法天烏有四旒三章之服若諸臣助祭冕與王同是貴賤無分也若降王一等則王服元冕羣臣服爵弁既屈天子又貶公卿周禮此文乆不用矣猶祭祀之有屍侑以君親而拜臣子硩蔟蟈氏之職不通行者蓋多故漢魏承用袞冕今新禮親祭日月服五品之服請循厯代故事諸祭皆用袞冕制曰可同上凡冕服及爵弁助祭則服之唐六典凡冕服及爵弁助祭則服之若私家祭祀三品以上及褒聖侯祭孔子皆服元冕五品以上服爵弁六品以下通服進賢冠之服














  白孔六帖卷六十九
<子部,類書類,白孔六帖>



  欽定四庫全書
  白孔六帖卷七十   唐 白居易 原本
  宋 孔 傳 續撰
  敘官      官班
  爭長      三公
  宰相五
  敘官
  白卑髙以陳貴賤位矣 列貴賤者存乎位唐虞稽古建官惟百夏商官倍亦克用乂官設居方各設官使居方慎簡乃僚俊乂在官 無曠庶官德懋懋官 允釐百工理亂在庶官 䇿名 黃帝以雲紀故為雲師 炎帝以火紀 太皥以龍紀 少皥以鳥紀故為鳥師以鳥名為官名也執秩晉文公作執秩以正其官執秩主作秩者身之所庇謂大官大邑也入財為官馮翊以黃覇入財為官不署右職頒官分務 官修其方 景詔曰夫吏者人之師表也車服宜稱爛羊後漢更始所置官多羣小長安語曰竈下養中郎將爛羊胃騎都尉爛羊頭封列侯狗尾續晉趙王倫簒位取皆屠沽人人爭功官皆濫授珥貂蟬者二百餘人時人語曰貂不足狗尾續舜命九官周分六職狼牧羊楊泉物理論武士宰民猶使狼牧羊鷹養雛是以人主務審官人代天工賢為國寳官執人柄 官無滯事 寘彼周行 䇿名委質 善於其職 當官而行 委之常秩官邪國家之敗由官邪也授方任能政有經矣 為大政酌於
  人 百官承事 筮仕 有位於朝 官不易方方業官庀其司 官人國之急也 物有其官官修其方 陳力就列 熙帝載亮天工縻王爵 朝行 命秩 設官分職周禮干祿及門仕進之門將仕 然後官之大司馬辨論材然後官之各揚其職揚舉官壞政荒民散智效一官莊子守道不如守官 屬官聯事孔併省外官張延賞時議遣劉元佐復河湟延賞因建言今官繁費廣州縣殘困宜倂省其貟即詔上州留上佐録事參軍司戶司兵司士各一貟餘參軍留半中州減司士上縣令尉具中尉省尉京兆河南府司録判官赤縣丞簿尉各省半餘府準上州詔下內外始怨列傳五十二百官分職上下相維崔沔沔既喜論得失或曰今中書宰相承制雖侍郎貳之取充位而已沔曰百官分職上下相維以成至治豈可俛首懹祿耶唐書列傳古者計人置吏不肯虛設杜佑古者計人置吏不肯虛設自漢至唐因征戰艱難以省吏貟誠救弊之切也昔臯陶作士今刑部尚書大理卿則二咎繇也垂作共工今工部尚書將作監則二垂也契作司徒今司徒戶部尚書則二契也伯夷為秩宗今禮部尚書禮儀使則二伯夷也伯益為虞今虞部郎中都水使者則二伯益也伯冏為太僕今太僕卿駕部郎中尚輦奉御閑廐使則四伯冏也古天子有六軍漢前後左右將軍四人今十二衛神䇿八軍凡將軍六十貟舊名不廢新資日加且漢置別駕隋刺史廵察猶今觀察使之有副也參軍者參其府軍事猶今節度判官也官名職務直遷易不同爾詎有事實哉誠宜斟酌繁省設官各以其事治杜淹建言諸司文案稽期請以御史檢促太宗問封倫倫曰設官各以其事治御史劾不法而索按求疵是太苛且侵官淹黙然為官擇人戴叔倫齊映劉滋執政叔倫勸以天下州縣有上中下緊望雄輔者有司銓擬皆便所司此非為官擇人為人求治之術映等重其言初太宗省內外官定製為七百三十貟曰吾以此待天下賢才足矣然是時已有貟外置其後又有特置同正貟至於檢校兼守判知之類皆非本制又有置使之名或因事而置事已則罷或遂置而不廢其名類繁多莫能徧舉自中世已後盜起兵興又有軍功之官遂不勝其濫矣唐百官志斜封官安樂公主與太平等七公主皆開府而主府官屬尤濫皆出屠販納貲售官降墨勅斜封授之故號斜封官特進榮亞三台品居第二李德裕賛皇一品制集特進榮亞三台品居第二自非學深張禹功重竇融則何以膺是寵章允茲瞻望文試效官武閱守禦薛登疏超資越序曽無難韓永貞行厯臺閣顯級張洪靖少有令問厯臺閣顯級宦海仙傳拾遺曰顔真卿舉進士登甲科有道士謁曰公有青簡之名金骨可以度世上補仙宦不宜自沉於名宦之海要官華使唐史劉晏要官華使多出其門重官累使唐史宇文融賛髙官厚秩龜茲傳髙官厚秩士大夫樂也
  官班二 失位附
  白名位不同禮亦異數 不守其位 名以出信信以守器器以藏禮傳易則生亂過則有刑登降有數 序守各以序守名愆禮謬禮順官邪由官邪也所宜守以等威豈可易其紀律茍無區別則有覬覦表儀爵命 正其服位周禮修其班制苟命數之或乖於禮容而何取九命之數自上公至下士周禮禮命周禮等衰等列禮失則昬名失則愆以儀辨等則人不越周禮名以器分禮由位敘慎守恪居官次常秩彛憲命秩 列官分職正位正上下之位正辨爵之義傳曰朝有著定著定列位之所表著之位所以昭事序也 貴賤有等禮辨等列 十等傳人有十等九儀九命之儀書曰天秩有禮有尊卑之禮引之表儀何以卑我奚獨後予孰能宗予小宜事大卑不降尊賤宜事貴少不陵長同儕異數同等降尊就卑下陵上替貴貴禮貴貴為其近於君序從以端端正也禮貴爵禮夏后氏貴爵而尚齒無序立而無序則亂於位易班辨位易亂也抗禮 周班魯人以周班後鄭鄭忽以其有功也怒任齒魯公謂薛侯曰寡人若朝於薛不敢與諸任齒鄭忽慿怒於我先孔張懹慙於客後韓信羞綘灌為伍彭寵恥吳耿同行將後鄭忽乃長滕矦既同列爵於朝亦何進人以禮不敢與任為齒未可黜朱於朝王爵 國章朝儀犯貴比肩雖九儀之辨貴宜三命而益恭通班不列隔品品制班次髙卑殊品拜揖異儀以貴下賤雖聞於昔賢降尊就卑恐違於今制情非自下禮豈得中官以命分位由序守孔張失位傳鄭伯享韓宣子起孔張失位後至立於客間執政禦之適客後又禦之適懸間客從而笑之君子立不易方齒位相序周禮設儀辨位 正朝廷之儀辨貴賤之位錯立周禮禁錯立族談者朝以正班爵之位序當其次 㑹有表表亦位也廉頗恥在藺相如下 後來者居上汲黯曰陛下用人如積薪後來者居上雜居齊齒屏風分隔後漢鄭宏字巨君為太尉舉第五倫為司空班次在下每朝見宏曲躬自卑帝知問
  其故遂聽置雲母屏風分隔其間遂為故事尚齒禮曰朝同爵則尚齒孔序班通乾觀象門朝日殿上設黼扆躡席熏爐香案御史大夫領屬官至殿西廡從官朱衣傳呼促百官就班文武序班於通乾觀象門南武班居文班之次入宣政門文班自東門入武班自西門入至閤門亦如之夾階校尉十人同唱入畢而止宰相兩省官對班於香案前百官班如殿庭先一品班次二品班次三品班次四品班次五品班每班尚書省官為首唐儀衛志十三班行再肅穆韓愈江陵詩班行再肅穆璜珮鳴琅璆亂班唐臨再遷御史大夫韋珽責著位不肅明日珽越次與江夏王道宗語臨進曰王亂班道宗曰與大夫語何至爾臨曰大夫亦亂班珽失色衆皆悚伏朝陪香案班元稹朱紫相參差寄隱客詩況逢多士朝賢雋若布棊班行次第立朱紫相參差同上
  爭長
  白年長以倍則父事之十年以長則兄事之五年以長則肩隨之 長幼之節 敬長 少不凌長少長有禮人猶犯齒 一日子曰以吾一日長乎爾慮以下人 相下自尊
  忘彼肩隨務茲心競序齒比肩序齒燕毛何以卑我奚獨後予孰能宗子小宜事大卑不降尊同儕 晉鄭同儕商周不敵滕薛之爭絳灌之恥尚齒見官班門序從序進下凌上替降尊就卑將後鄭忽乃長滕侯任齒滕薛爭長公謂滕侯曰寡人若朝於薛不敢與諸任齒以敬事長則順見孝經序無序禮立而無序則亂於位也傳五叔無官豈尚年哉謂康叔冉叔之兄有五人皆無官也有儀抗禮失儀周班魯人以周班後鄭鄭忽以有功也怒亂行辨位我先人下禮繆辝游禮順 而與我齒將不汝容廉藺藺相如位在廉頗上頗曰我有攻城野戰之功相如徒以口舌而居我上吾羞不忍為之下見必辱之相如聞之屈節下車避頗頗乃負荊謝罪恥同列費詩公逵舉漢中王遣詩拜關侯為將軍侯聞黃忠為後將怒曰丈夫終不與老兵同列不肯拜詩曰蕭曹親舊而陳韓忠命在上云云侯悟乃拜不可以後之滕侯曰薛庶姓也我不可以後之莫能相下也子晳伯有孔郭崇韜不欲馬紹宏在已上郭崇韜與宦者馬紹宏俱為中門使而紹宏位在上及莊宗即位二人當為樞宻使而崇韜不欲馬紹宏在已上乃以張居翰為樞宻使紹宏為宣徽使太宗即位第功班賞以杜如晦等功第一餘皆以次敘封淮安王神通曰義師起臣兵最先至今元齡等以刀筆吏更居第一臣所未諭帝曰叔父兵誠先至然未嘗躬行陣勞今元齡等功第一此蕭曹所以先諸將也商周不敵晉鄭同儕白居易判德非心競禮失肩隨同上
  三公
  白論道立太師太傅太保茲為三公論道經邦燮理隂陽官不必備惟其人書十一鼎司三公者鼎足之輔漢書神化丹青天設三光以照明天子立三公以明理故公卿者四海之表儀神化之丹青也鹽鐡論四輔誕保文武受民亂為四輔注云大文武所受之民治之為我四維之輔書九三公德成官正設四輔及三公不必備惟其人語使能也君子曰德成而教尊教尊而官正官正而國治禮六三台三星三公之象三槐三公位也周禮九三公上應台宿後九上公庸建爾為上公書七司分鼎足位列台階五嶽三公象五嶽禮演圖中輔又雲三公為中輔贈刀呂䖍有佩刀工相之當為三公䖍以贈別駕王祥曰茍非其人刀必為害以子有台輔之量故相贈後祥果為太傅晉三父子司馬孚為太宰其長子為司徒父子居上公自中代未之有也晉七八命王之三公八命周禮乘輿上殿黃初七年以鍾繇為太傅華歆為太尉竝以老疾詔乗輿上殿後三公有疾多以為故事魏十三黒頭諸葛恢為臨沂令名亞王導庾亮謂曰明府當作黒頭三公指司空冠曰後著此冠也晉四十七七為胡廣仕為三公所辟命皆天下名士與故吏陳蕃李咸並為三司蕃等每朝稱疾避廣時人榮之後三十四王祥不拜王祥荀顗往謁晉王祥曰三公與王相去一階班列大同安有天子三司輙拜者損魏朝之望虧晉王之德愛人以禮及至顗遂拜而祥獨長揖而已晉三何曽拜曽字頴考與髙柔鄭沖同為三公謁晉王曾拜盡禮二人長揖而已同上領兵舊制三公領兵皆交㦸及頸後前太祖將討張繡入覲天子始復此禮魏志臨軒懸樂成帝臨軒遣使拜太傅太尉司空儀注太樂宿懸於殿庭下有司奏非祭祀宴享則無設樂之制太常蔡謨言凡敬其事則備禮禮備則有樂晉志十一陶侃士衡有善相者謂曰君左手中指有竪文理當為公若徹上貴不可言侃以針刺之血灑壁成公字晉三十六折臂人相羊祜先人墓當有受命者祜掘斷地勢相者曰猶當出折臂三公俄而祜墜馬折臂位至三公晉四鼎足承君彭宣雲三公鼎足承君一足不任則覆亂美實前四一不案吏邴吉事見上注孔太尉司徒司空各一人是為三公皆正一品佐天子理隂陽平邦國無所不統唐百官志故事臨軒冊拜三公中書令讀冊侍中賛禮或闕則宰相攝事晟當拜而延賞薄其禮用尚書崔漢衡劉滋代攝唐張延賞傳位三公不可辱於賊李光弼史思明至偃師光弼悉軍趍河陽光弼麾旗三諸軍爭奮賊衆奔敗斬首萬餘級俘八千餘人馬二千軍資器械以億計始光弼將戰內刀於靴曰戰危事吾位三公不可辱於賊萬有一不㨗當自刎以謝天子及是西向拜舞三軍感動本傳三公不居宰輔惟王思禮一人王思禮上元元年加司空自武德已來三公不居宰輔惟王思禮一人而已唐列傳烏氏三公一人重允唐宰相世系表王氏三公二人營州有思禮河內有智興同上上公亢極本待勲臣其間或用時賢皆是元老李賛皇品制集
  宰相
  白阿衡詩實惟阿衡左右商王注云謂伊尹也言湯所依倚而取平也衡平也補袞袞職有闕惟仲山甫補之言能補君之闕股肱書元首明哉股肱良哉作礪 濟川 舟楫作霖髙宗謂𫝊說曰若金用汝作礪若濟巨川用汝作舟楫若歲大旱用汝作霖雨麴糵 鹽梅若作酒醴爾惟麴糵若作和羮爾惟鹽梅啓沃啓乃心沃朕心翼戴天子 二八八元八凱立身於二八致君於三五致君堯舜伊尹曰予不克俾厥後惟堯舜其心媿恥若撻於市執政柄 鬷嘏言總大政實執人柄而圖吾君以相予位國政之所圖也 實相以濟翊萬樞納百揆佐命 注意漢陸賈曰天下安注意於相周召蕭曹 以道佐人主老子社稷臣 具瞻光輔爾光輔予一人保衡伊尹也言天下所取安也垂拱仰成言天子垂拱仰之而
  成化良弼書曰夢帝賚予良弼良臣惟聖言此良臣乃成聖德當唐虞之聖繼䕫龍之功當堯舜之朝居蕭曹之任當三五之朝居二八之位左相右相湯以伊尹為右相仲虺為左相問牛邴吉為丞相見牛喘問之以為隂陽不和也夢得髙宗夢得說曰夢帝賚子良弼乃俾以形旁求於天下說築傅巖之野惟肖尚書曠位危而不持顛而不扶則將焉用彼相安用彼相見上君之卿佐為股肱股肱或虧何痛如之三相孫叔敖曰吾三相楚而心愈卑施愈博禮愈恭故三相而無罪也開閤公孫宏為漢丞相開東閤以招賢謝病王陵周勃謝病杜門乞骸韋賢張禹為丞相並請老乞骸骨賜金百斤出征張儀相秦將兵二十萬隨金牛道伐西蜀漢文帝時匈奴入北地丞相灌嬰擊之父子韋賢及子元成並為漢相平當子平晏亦並為丞相故漢代父子為相稱韋平蕭何為相曹參代之曰蕭何為法較若畫一曹參代之守而勿失范雎奪穰侯印而代之穰侯魏冉也並為秦相也鎮撫親附陳平曰宰相上佐天子理隂陽順四時下遂萬物之宜外鎮撫四夷諸侯內親附百姓卿大夫各得任於其職也輔相彌綸易彌綸天地之道輔相天地之宜鉉易鼎黃耳金鉉爰立作相熈庶績弼一人裁成寅亮天下弼予一人萬邦為憲 秉國之鈞黃閤漢舊儀丞相聽事門曰黃閤不案吏邴吉為丞相令三公府不案吏遂為常不滿萬錢不移書漢薛宣為丞相府例不滿萬錢不移書百揆時序五興克從惟嶽降神生甫及申 巖廊 充位張湯為大夫用事丞相充位而已親小事諸葛亮相蜀自校簿書丞相主簿楊顒字子昭諌曰為理有體上下不相侵明公不亦勞乎亮謝之務行故事魏相弱翁為丞相好觀漢故事及便宜章奏以為古今異制方今務在奉行故事而已數施行漢初名臣所奏前四十四孔佐天子總百官宰相之職佐天子總百官治萬事其任重矣然自漢以來位號不同而唐世宰相名尤不正初唐因隋制以三省之長中書令侍中尚書令共議國政此宰相職也其後以太宗常為尚書令臣下避不敢居其職由是僕射為尚書省長官與侍中中書令號為宰相唐百官志其名非一其品位既崇不欲輕以授人故常以他官居宰相職而假以它官自太宗時杜淹以吏部尚書參議朝政魏徵以秘書監參預朝政其後或曰參議得失參知政事之類其名非一皆宰相職也平章事貞觀八年僕射李靖以疾辭位詔疾小瘳三兩日一至中書門下平章事而平章事之名蓋於此起同三品其後李勣以太子詹事同中書門下三品謂同侍中中書令也而同三品之名蓋起於此然二名不專用而它官居職者猶假它名如故自髙宗以後為宰相者必加同中書門下三品雖品髙者亦然惟三公三師中書令則否同東西臺三品其後改易官名而張文瓘以東臺侍郎同東西臺三品同三品入銜自文瓘始平章事入銜永淳元年以黃門侍郎郭待舉兵部侍郎岑長倩等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平章事入銜自待舉等始自是以後終唐之世不能改議事於政事堂初三省長官議事於門下省之政事堂其後裴炎自侍中遷中書令乃徙政事堂於中書省開元中張說為相又改政事堂號中書門下列五房於其後一曰吏房二曰樞機房三曰兵房四曰戶房五曰刑禮房分曹以主衆務焉宰相事無不統故不以一職名官自開元以後常以領它職實欲重其事而反輕宰相之體故時方用兵則為節度使時崇儒學則為大學士時急財用則為鹽鐡轉運使又其甚則為延資庫使至於國史太清宮之類其名頗多皆不足取法故不著其詳不於帝前殺賊取功而茍欲剽掠成惡名乎劉崇望為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楊守信反含光門未開禁卒左右植立將大掠長安中俄聞傳呼宰相來者門闢崇望駐馬勞曰上自將在中營公等禁軍也不於帝前殺賊取功而茍欲剽掠成惡名乎士皆唯唯至長樂門賊望兵至乃遁去軍中咸呼萬歲是日京師不亂繄其力言作威福者彊兵重鎮嫚天子灋許圉師黃門侍郎同中書門下三品為左相髙宗自書詔賜遼東諸將謂許敬宗曰圉師愛書可示之俄坐其於獵犯人田有辭怒而謝之圉師掩不奏為人告擿帝讓曰宰相而暴百姓非作威福乎圉師謝且言作威福者彊兵重鎮嫚天子灋臣文吏何敢然帝曰嫌無兵耶敬宗因劾抵遂免官金甌覆宰相名崔琳初元宗每命相先書其名一日書琳等名覆以金甌㑹太子入帝謂曰此宰相名若自意之誰乎即中且賜酒太子曰非崔琳盧從願乎帝曰然賜太子酒時兩人有宰相望帝欲相之數矣以族大恐附離者衆卒不用阿匿取容無所薦達楊再思居宰相十餘年阿匿取容無所薦達人主所不喜者毀之所喜者譽之畏謹足恭未嘗忤物或曰公位尊何自屈折荅曰世路孔艱直者先禍不爾豈全吾軀癡宰相於時水沴閉坊門以禳再思入朝有車陷於濘叱牛不前恚曰癡宰相不能和隂陽而閉坊門遣我艱於行再思遣吏謂曰尓牛自弱不得獨責宰相軍國重事宜共平章竇懐貞踰年復同中書門下三品兼太子詹事監修國史又以尚書右僕射兼御史大夫軍國重事宜共平章宗紀宗楚客俄同中書門下三品韋後安樂公主親頼之與紀處訥為黨世號宗紀不為士議諧可王璵專以祠解中帝意有所禳祓大抵類巫覡乾元三年俄以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時大兵後天下願治璵望輕不為士議諧可既驟得政中外悵駭乃奏置太一壇勸帝身見九宮祠帝由是專意他議不能奪宰相文武兼張仁願景龍二年拜左衛大將軍同中書門下三品宰相文武兼者當時稱李靖郭元振唐休璟仁願雲不減堂饌張文瓘初同列以堂饌豐餘欲少損文瓘曰此天子所以重樞務待賢才也吾等若不任職當自引避不宜節減以自取名衆乃止脂韋自營蘇味道延載中以鳯閣舍人檢校侍郎同鳯閣鸞臺平章事歲餘為真味道練臺閣故事善占奏然其為相特具位未嘗有所發明脂韋自營而已謹身諄諄自全豆盧欽望進文昌右相同鳯閣鸞臺三品帝復位擢尚書左僕射平章軍國重事欽望居宰相積十餘年方易之三思等怙勢宣淫窺間王室戮忠戚觖冀非常不能有所裁抑獨謹身諄諄自全坐政事堂終日不休崔元綜天授初以鸞臺侍郎同鳳閣鸞臺平章事性恪謹坐政事堂終日不休偃尤護細槩外若謹厚而中刻薄每受制鞫獄必案垢索疵不入死不肯世人畏鄙之陳書傳善言周允言同鳯閣鸞臺平章事武后宴宰相詔陳書傳善言允元曰恥其君不如堯舜武三思劾奏語相斥後曰聞其言足以誡安得為過狄仁傑請還廬陵王狄仁傑召拜鸞臺侍郎復同鳯閣鸞臺平章事後召謂曰朕夢雙陸不勝何也於時仁傑與王方慶俱在二人同辭對曰雙陸不勝無子也天其意者以儆陛下乎且太子天下本本一揺天下危矣文皇帝身蹈鋒鏑勤勞而有天下傳之子孫先帝寢疾詔陛下監國陛下掩神器而取之十有餘年又欲以三思為後且姑姪與母子孰親陛下立廬陵王則千秋萬歳後常享宗廟三思立廟不附姑後感悟即日遣徐彥伯迎廬陵王於房州初吉頊李昭德數請還太子而後意不回惟仁傑每以母子天性為言後雖忮忍不能無感故卒復唐嗣議論諄諄必傳經義郝處俊自秉政在帝前議論諄諄必傳經義凡所規獻得大臣體每以用人為先朱敬則及執政每以用人為先細務不省也取日虞淵洗光咸池狄仁傑賛曰武后乗唐中衰操生殺柄刼制天下而攘神器仁傑蒙恥奮忠以權大謀引張柬之等卒復唐室功蓋一時人不及知故唐呂溫頌之曰取日虞淵洗光咸池潛授五龍夾之以飛世以為名言明達有謀搏昭宗拜右僕射遷司空初中官權盛帝欲剪抑之自石門還政一決宰相羣臣不平構藩鎮內脅天子搏曰人君務平心大體御萬物偏聽産亂古所戒也今閹人盜威福偪制君上道路人皆知之方朝廷多難未可卒除當徐以計去之事急且冇變崔允與摶並位素忌摶明達有謀即劾摶為中官外應父子並為宰相韋嗣立初嗣立代承慶為鳯閣舍人黃門侍郎承慶亦代為天官侍郎及知政事父子並為宰相世罕其比大事當白陸元方同鳯閣鸞臺平章事後嘗問外事對曰臣備位宰相大事當白奏民間碎務不敢以聞宜幹樞近陸象先景雲中進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初太平公主謀引崔湜為宰相湜曰象先人望宜幹樞近若不者湜敢辭主不得已為言之遂並知政事真宰相杜景佺載初元年同鳯閣鸞臺平章事後嘗季秋出梨華示宰相以為祥衆賀云云景佺獨曰今草木黃落而木復華瀆隂陽也竊惟陛下布德施令有所虧紊臣位宰相助天治物治而不和臣之咎也頓首請罪後曰真宰相言祿山反韋見素拜武部尚書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明年祿山表請蕃將三十二人代漢將帝許之見素不恱謂國忠曰祿山反狀暴天下今又以蕃代漢難將作矣國忠不應見素曰知禍之芽不能防見禍之形不能制焉用彼相明日當懇論之既入帝迎諭曰卿等有疑祿山意邪國忠見素趨下流涕且陳祿山反明甚詔復位因以祿山表置帝前乃出帝令中官袁思藝傳詔曰此姑忍朕徐圖之由是奉詔然每進見未嘗不為帝言之帝不入其詔未幾祿山反里人呼坊門為宰相宋務光神龍元年大水上書今霖雨即閉坊門故里人呼坊門為宰相謂能節宣風雨天工人代乃為虛設先德望後文藝李甘累擢侍御史鄭注侍講禁中丞宰相朝廷譁言將用之甘顯倡曰宰相代天治物當先德望後文藝注何人慾得宰相白麻出我必壞之既而麻出乃以趙儋為鄜坊節度使俾對別殿毋拜白敏中懿宗立拜司徒門下侍郎還平章事數月足病不任謁固求避位不許中使者勞問俾對別殿毋拜沉厚有謀能斷大事張柬之姚崇為靈武軍使後詔舉外司可為相者崇曰張柬之沉厚有謀能斷大事其人老惟亟用之即日召見拜同鳯閣鸞臺平章事不能當美罰惡魏元忠相武后有清正名至是輔政天下傾望冀幹王室而稍憚權倖不能當美罰惡譽望大減宿中書十四夕郭元振同中書門下三品𤣥宗誅太平公主也睿宗御承天門諸宰相走伏外省獨元振總兵扈帝事走宿中書省十四日乃休其治委碎韋巨源同鳯閣鸞臺平章事其治委碎無大體勾校省中遺隱下符歛克不少蠲雖收其利然下多怨姚崇十事姚崇徙同州刺史先天二年元宗講武新豐宻召崇崇至帝曰卿宜遂相朕崇知帝大度銳於治乃先設事以堅帝意即陽不謝帝怪之崇因跪奏願以十事聞陛下度不可行臣敢辭帝曰試為朕言曰垂拱以來以峻法繩下臣願政先仁恕可乎朝廷覆師青海未有牽復之悔臣願不倖邊功可乎比來任佞冒觸憲綱皆得以寵自觧臣願法行自近可乎後氏臨朝喉舌之任出閹人之口願宦䜿不與政可乎戚里貢獻以自媚於上公卿方鎮寖亦為之臣請租賦外一絶之可乎外戚貴王更相用事班序荒雜臣請戚貴不任臺省可乎先朝䙝狎大臣虧君臣之嚴臣願陛下接之以禮可乎燕欽融韋月將以忠被罪自是爭臣沮折臣願羣臣皆得批逆鱗犯忌諱可乎武后造福先寺上皇造金仙玉真二觀費鉅百萬臣請絶道佛營造可乎漢以祿莽閻梁亂天下國家為甚臣願推此鑒戒為萬代法可乎帝曰朕能行之崇乃頓首謝翌日拜兵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帝賦三傑詩宋璟十七年為尚書右丞相而張說為左丞相源乾曜為太子少傅同日拜有詔太官設饌太常奏樂㑹百官尚書省東堂帝賦三傑詩自冩以賜務清政刑璟為宰相務清政刑使官人皆任職唐史臣稱崇善應變以成天下之務璟善守文以持天下之正唐三百年輔弼者不為少獨前稱房杜後稱姚宋何哉君臣之遇合蓋難矣本傳賛燮和隂陽蘇瓌同中書門下三品時大臣初拜大官獻食天子名曰燒尾瓌獨不進及侍宴宗晉卿嘲之帝黙然瓌自解於帝曰宰相燮和隂陽代天治物今粒食踴貴百姓不足衛兵至三日不食臣實不稱職不敢燒尾相得歡甚蘇頲帝曰陸象先歿紫微侍郎未嘗補朕思其人無易卿者頲頓首謝明日加知制誥給政事食給食自頲始開元四年進同紫微黃門平章事與宋璟同當國璟剛正多所裁決頲能推其長在帝前敷奏璟有未及或少屈頲輙助成之有不㑹意頲更申璟所執故帝未嘗不從二人相得歡甚瓌頲再世稱賢宰相盛矣本賛伴食宰相盧懷慎開元元年進同紫微黃門平章事三年改黃門監懷慎自以才不及崇故事皆推而不專時譏為伴食宰相峻涯撿抑犇競李元紘拜中書侍郎中書門下平章事李元紘當國務峻涯撿抑犇競誇進者憚之元紘再世宰相有清節其當國累年未嘗改治第宅宋璟常歎曰李公引宋遙之美黜劉晃之貪為國相家無留儲雖季文子之德何以加之既為相天下翕然宜之韓休侍中裴光庭卒帝敕蕭嵩舉所以代者嵩稱休志行遂拜黃門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休直方不務進趨既為相天下翕然宜之敷陳治道多訐直休峭鯁時政所得失言之未嘗不盡帝獵苑中或大張樂稍過差必視左右曰韓休知否已而疏輙至帝常引鑑黙不樂左右曰自韓休入朝陛下無一日歡何自戚戚而逐去之帝曰吾雖瘠天下肥矣且蕭嵩每啓事必順㫖我退而思天下不安寢韓休敷陳治道多訐直我退而思天下寢必安吾用休社稷計耳善傳奏敏於裁遣張嘉正宋璟等罷帝欲果用嘉貞而忘其名夜詔中書侍郎韋抗曰朕嘗記其風操而今為北方大將張姓而複名卿為我思之抗曰非張齊邱乎今為朔方節度使帝即使作詔以為相夜且半因閱大臣表疏舉一則嘉貞所獻遂得其名即以為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遷中書令居位三年善傳奏敏於裁遣然彊躁論者恨其不裕簡黙自處張洪靜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少有令問人以為有輔相才及居位簡黙自處無所規拂居中未嘗廷議可否源乾曜為相十年與張嘉貞張說李元紘杜暹同秉政居中未嘗廷議可否事晚節唯唯聯署務為寛平敦大故鮮咎悔姜皎為嘉貞所排訖不申救君子譏焉張氏三世宰相然器有所窮嘉貞窮於俗延賞窮於忮洪靖窮於權惜哉本賛位望最舊李峴乾元二年以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於是呂諲李揆第五琦同輔政而峴位望最舊事多獨決諲等不平李輔國用權制詔或不出中書百司莫敢覆峴頓首帝前極言其惡帝悟稍加撿制輔國由是讓行軍司馬然深銜峴撤政事堂榻故事政事堂不接客自元載為相中人傳詔者引升堂置榻待之峴至即敕吏撤榻爭權不協李適之嘗與李林甫爭權不協林甫隂賊險姦謂適之曰華山生金采之可以富國顧上未之知適之性疏信其言他日從容為帝道之帝嘉以問林甫對曰臣知之舊矣顧華山陛下本命王氣之舍不可以穿治故不敢聞帝以林甫為愛已而薄適之不親盧杞姦邪李勉同中書門下平章事貞元初帝起盧杞為刺史袁髙還詔不得下帝問曰衆謂盧杞姦邪朕顧不知謂何勉曰天下皆知而陛下獨不知此所以為姦邪也時韙其對然自是益見疏當軸秉權無所撓李石以本官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石器雄逺當軸秉權無所撓古之聖賢必觀書以考察往行然後成治功李石他日紫宸殿宰相進及陛帝喟然歎曰朕即位十年不能得治本夫託億兆之上不能以美利及百姓焉得久無事乎石曰陛下罪已當然然責治太早雖十年孜孜養德適成爾天下治不治要自今觀之且人之氣志雖聖賢猶有優劣陛下春秋少非起人間而知人情偽今自視何如即位時古之聖賢必觀書以考察往行然後成治功陛下即十年盛德日新然向所以疾戾震驚者天其固陛下之志乎誠務修將來之政視太宗致昇平之期猶不爲晚宰相左右天子教化李石是時宰相吏卒因內變多死詔江西湖南索募直助召力士石建言宰相左右天子教化若徇正忘私宗廟神靈猶當祐之雖有盜無害也有如挾姦自欺植權黨害正直雖加之防鬼得以誅無所事於召募請直以金吾為衛宰相任人知則用過則棄石用韓益判度支案因以贓敗石曰臣本以益知財利不保其貪帝曰宰相任人知則用過則棄謂之至公他宰相所用彊蔽其過此其私也益治簿書沛然如平時中人自邊還走馬入金光門道路妄言兵且至京師讙走塵起百官或韈而騎臺省吏稍稍遁去鄭覃將出石曰事未可知宜坐須其定宰相走則亂矣若變出不虞逃將安適人之所瞻不可忽也益治簿書沛然如平時盜射宰相三年正月將朝騎至親仁里狙盜發射石傷馬逸盜邀斫之坊門絶馬尾乃得脫天子駭愕遣使者慰撫賜良藥始命六軍衙士二十人從宰相唐宰相以宗室進者九人賛曰周之卿士周召毛原皆同姓國也唐宰相以宗室進者九人林甫姦諛幾亡天下李程知柔在位無所發明其餘以財稱職號賢宰相胥吏為宰相牛仙客同中書門下三品為相謹身無它與時沉浮唯唯恭願前後錫與緘庋不敢用百司咨決無所處可輒曰如令式帝知時議不歸乗間以問髙力士力士曰仙客本胥吏非宰相器帝忿然曰朕且用康䛒蓋恚言也神用警敏應對如響宇文融同中書門下平章事融曰使吾執政得數月久天下定矣乃薦宋璟為右丞相裴耀卿為戶部侍郎許景先為工部侍郎當時長其知人而性卞急少所推下既居位日引賔客故人與酣飲然而神用警敏應對如響雖天子不能屈居宰相凡百日去而錢穀亦自此不治委宰相以簡賢任能郭子儀奏願陛下委宰相以簡賢任能則中興之功日月可冀史調和隂陽安黎庶郭承嘏時江淮旱用度不支詔宰相分領度支戶部承嘏言宰相調和隂陽安黎庶若使閱視簿書校緡帛非所宜帝順納機務一一與參決房琯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俄與韋見素崔渙奉冊靈武見肅宗且言上帝所以傳付意因道當時利病箝索邉情辭吐華暢帝為改容琯既有重名帝傾意待之機務一一與參決諸捋相莫敢望片言寤主而取宰相唐名儒多言房琯德器有王佐材而史載行事亦少貶矣一舉䘮師訖不復振原琯以忠誼自奮片言寤主而取宰相必有過人者用違所長遂無成功使琯遭時承平從容帷幄不失為名宰而倉卒濟難事敗隙生陷於浮虛比周之罪名之為累也戒哉賛張鎬起布衣二朞至宰相居身㢘不殖貲産善待士性簡重議論有體在位雖淺天下之人推為舊德主相造命李泌帝嘗言建中亂卿亦知桑道茂語乎乃命當然對曰夫命者已然之言主相造命不當言命言命則不復賞善罰惡矣宰相對小延英自苗晉卿始苗晉卿傳秉政出入七年晉卿秉政出入七年小心謹畏不甚斥是非得失故能保安寵名然練達事體百官簿最一省無遺議者故比漢胡廣復俾輔相必能致治成化裴冕大厯中郭子儀言於代宗曰冕首佐先帝有社稷勲程元振忌其賢遂加誣構海內寃之陛下宜還冕於朝復俾輔相必能致治成化時元載秉政冕早所甄引載德之又貪其衰瘵且下已遂拜左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入見拜不能興載自扶之代為賛謝呂諲輔政功名不及治賛本賛制下士相賀於朝楊綰拜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制下士相賀於朝世以比楊震山濤謝安楊綰始輔政御史中丞崔寛本豪侈城南別墅池觀堂皇為當時第一即日遣人毀之京兆尹黎幹出入從騶馭百數省損纔留十餘騎中書令郭子儀在邠州行營方大㑹除書至音樂散五之四它聞風靡然自化者不可勝紀世以比楊震山濤謝安未踰年除吏幾八百貟崔祐甫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俄改中書侍郎自至德乾元以來天下戰討啓丐填委故官貟繆紊永泰後稍稍平定而元載用事非賄謝不與官剗塞公路綱紀大壞載誅楊綰相未幾卒常袞當國懲其敝凡奏請一杜絶之惟文辭入第乃得進然無所甄異賢愚同滯焉及祐甫則薦舉惟其人不自疑畏推至公以行未踰年除吏幾八百貟莫不諧允願以無逸為元龜崔植長慶初拜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穆宗問貞觀開元中治道最盛何致而然植曰太宗資上聖興民間知百姓疾苦故厲精思治又以房元齡杜如晦魏徵王珪為之佐君明臣忠聖賢相維致治昇平固其宜也𤣥宗在天后時身踐憂患既得位得姚崇宋璟此二人蚤夜孜孜納君於道璟嘗手冩尚書無逸為圖以獻勸帝出入觀省以自戒其後朽暗乃代以山水圖稍怠於勤左右不復箴規姦臣日用事以至於敗今願陛下以無逸為元龜則天下幸甚舊德栁渾宰相張延賞怙權嫉渾守正遣親厚謂曰明公舊德第謹言於朝則位可久渾曰為吾謝張公渾頭可斷而舌不可禁斥堂吏相府肅然韋處厚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堂吏湯鉢數招權納財賄處厚笑曰此半滑渙也斥出之相府肅然裴度元勲舊德竇易直長厚忠實帝雖自力機政然驟信輕改揺於浮論處厚嘗獨對曰陛下不以臣不肖使待罪宰相凡所奏可中輒變易自上心出邪乃示臣不信得於橫議邪即臣何名執政且裴度元勲舊德輔四朝竇易直長厚忠實經事先帝陛下所宜親重委信之臣乃陛下自擢今言不見納宜先罷即趍下頓首趍出帝復召問所欲言乃對近君子逺小人始可為治諄複數百言又言裴度忠可久任帝嘉納之自是無復橫議者擠忠良進貪猥元載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智略開果久得君以為文武才略莫已若外委主書卓英倩李待榮內劫婦言縱諸子關通貨賄京師要司及方靣皆擠忠良進貪猥凡仕進干請不結子弟則謁主書唐列傳七十曲意附離王縉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復知政事時元載專朝天子拱手縉曲意附離無敢忤又恃才多所狎侮雖載亦疾其凌靳也京兆尹黎幹數論執載之惡縉折幹曰尹南方孤生安曉朝廷事以單議悟天子楊炎興嶺表以單議悟天子中外翕然屬望為賢相居數月崔祐甫疾不能事喬琳免炎獨當國多變祐甫之政減薄護元陵功優人始不悅盧隂為憾㑹盧杞以門下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進炎中書侍郎司秉政杞無術學貌麼陋炎薄之託疾不與㑹食杞隂為憾惟樹親黨多所詗察竇參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領度支鹽鐡使每延英對他相罷參必留以度支為言實專政也然參無學術不能稽古立事惟樹親黨多所詗察四方畏之申其族子也參親愛每除吏多訪申申因得招賂漏禁宻語故申所至人目為喜鵲人得敘進官無留材李吉甫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吉甫連蹇外遷十餘年究知閭里疾苦常病方鎮彊恣至是為帝從容言使屬郡刺史得自為政則風化可成帝然之出郎吏十餘人為刺史自王叔文時選任猥冒吉甫始簿其貟人得敘進官無留材傳七十一易方鎮三十六德宗以來姑息藩鎮有終身不易地者吉甫為相歲餘凡易三十六鎮殿最分明帝尊任之官而不名六年裴垍免復以前官召吉甫還秉政入對延英凡五刻罷帝尊任之官而不名吉甫疾吏貟廣乃奏今列州三百縣千四百以邑設州以鄉分縣費廣制輕非致化之本願詔有司博議州縣有可併倂之歲時入仕有可停停之則吏寡易求官少易治帝每議河北事必指吉甫曰朕日按圖信如卿料矣同上及再輔政天下想望風采與武元衡連位未幾節度劒南屢言元衡材宜還為相及再輔政天下想望風采而稍脩怨罷李藩宰相而裴垍左遷皆其謀也李正辭晚相失及與蕭俛同召為翰林學士獨用俛而罷正辭人莫不疑憚帝亦知其專吉甫居安邑里時號安邑李丞相同上不可相天子李磎乾寧元年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崔昭緯素疾磎諷劉崇魯掠其麻哭之言磎懷姦與中人楊復恭昵欵其第為時溥所殺不可相天子翌日下遷太子少傅朝廷羽儀李揆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揆美風儀善奏對帝歎曰卿門地人物文學皆當時第一信朝廷羽儀乎故時稱三絶傳七十五常袞與楊綰同輔政綰長厚通可而袞苛細以清儉自賢帝內重綰顓任之禮遇信愛袞弗及也每所恨忌奏罷賜內廚食故事日出內廚食賜宰相袞奏罷之又將讓堂封它宰相不從乃止塞政事堂北門政事堂北門異時宰相過舍人院咨逮政事至袞乃塞之以示尊大謂之濌伯窒賣官之路然一切以公議格之非文詞者皆擯不用故世謂之濌伯以其濌濌無賢不肖之辨常以國本在選賢節用薄賦斂寛刑罰趙璟與陸贄同輔政贄於裁決少所讓初贄約共執退裴延齡既對贄極言其姦帝色變璟不為助遂罷贄乃始當國璟精治道常以國本在選賢節用薄賦斂寛刑罰懇懇為天子言之又陳前世損益當時之變獻審官六議一議相臣曰中外知其賢者用之能者任之責材之備為不可得帝謂崔造敢言為能立事造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帝謂崔造敢言為能立事造在江左疾錢穀諸使罔上或乾沒自私乃建言天下兩稅請委本道觀察使刺史選官部送京師諸道水陸轉運使度支廵院江淮轉運使請悉停以度支鹽鐡務還尚書省六曹皆宰相分領諫避狄齊映貞元二年以舍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與崔造劉滋竝輔政滋端重寡言映謙不肯事可否一顓於造㑹造疾映乃當國吐蕃數入冦關輔震騷咸言帝欲避狄映入諫曰戎狄不懲臣之罪也然內外洶洶謂陛下具糗糧欲治行夫大幸不再奈何不與臣等計乎因俯伏流涕天子為感悟居中治身循灋無它過盧邁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進中書侍郎時陸贄趙璟專大政邁居中治身循灋無它過盲宰相關播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時李元平游播門下能侈言誕計以功名自喜播謂宰相材數請帝用之李希烈叛帝召拜汝州別駕知州事募工築郛浚湟希烈使人應募元平不寤賊遣將李克誠以精騎薄城募者內應縛元平馳見希烈遺矢於地希烈以其𦕈小無髯戱克誠曰使爾取元平乃以其子來邪因嫚駡曰盲宰相使汝當我何待我淺邪唐列傳循謹無所駮異董晉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方竇參得君裁可大事不關咨晉晉循謹無所駮異參欲以其弟申為吏部侍郎諷晉以聞帝怒曰無乃參廹卿為之邪晉謝具道所以然帝即問參過失晉無敢隱由是參罷宰相晉皇恐上疏固辭位九年罷為禮部尚書奏減堂餐錢張鎰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明年以兩河用兵詔省薄御膳及皇太子食物鎰因奏減堂餐錢及百官廩奉三分之一以佐用度傳七十六眷禮異他相武元衡元和二年拜門下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帝素知元衡堅正有守故眷禮異他相帝稱長者八年召還秉政李綘數爭事上前不葉元衡獨持正無所違附帝稱其長者盜賊殺武元衡淮蔡用兵帝悉以機政委之王承宗上疏請赦吳元濟使人白事中書悖慢不恭元衡叱去承宗怨數上章誣詆未幾入朝出靖安里第夜漏未盡賊乘暗呼曰滅燭附元衡中肩復擊其左股徒御格鬪不勝皆駭走遂害元衡批顱骨持去言骨鯁真宰相李絳拜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李吉甫嘗盛賛天子威德帝欣然絳獨曰陛下自視今日何如漢文帝時帝曰朕安敢望文帝對曰是時賈誼以為措火積薪下火未及然因以為安其憂如此今法令所不及者五十餘州云云帝入謂左右曰絳言骨鯁真宰相也遣使送酴醿酒帝問開元天寶治帝又問元宗甞厯試官守知人之艱難臨御初任用姚崇宋璟勵精聽納故左右前後皆正人也洎林甫國忠得君專引傾邪之人分揔要劇於是上不聞直言嗜欲日滋內則盜臣勸以興利外則武夫誘以開邊天下騷動故祿山乗隙而奮此皆小人啓導從逸而驕繫時王所行無常治亦無常亂帝曰凡人舉事病不通於理追咎其失古人處此有道邪絳曰事或過差聖哲所不免天子有諫臣所以救過上下同體猶手足之於心膂交相為用但矜能䕶失常情所蔽聖人改過不吝願陛下以此處之以清節進宋申錫初申錫以清節進疾要位者納財餉敗風俗故自為近臣凡四方賄謝一不受既被罪有司驗劾悉得所還問遺書朝野為咨閔坐宰相餘忿鮑防初防與知雜御史竇參遇導騎不引避參擿其僕及為相防尹京兆迫使致仕防叱曰吾與蕭昕子齒而同昕老坐宰相餘忿耶傳八十四請臺閣長官得自薦其屬陸贄以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帝始任楊炎盧杞引樹私黨排忠良天下怨疾貞元後懲艾其失雖置宰相至除用庶官反復參詰乃得下及贄秉政始請臺閣長官得自薦其屬有不職坐舉者或言諸司所引皆親黨招賂遺無實才帝復詔宰相自擇贄奏言云雲唐列傳勤職約已天子甞臨朝咨其清素竇德元進檢校左相勤職約已天子甞臨朝咨其清素加以賜賚居位數年賛圖封禪事與李勣皆為使帝次濮陽問古謂帝邱德元不能對許敬宗具道其然居宰相積十五年房元齡居宰相積十五年女為王妃男尚主自以權寵隆極累表辭位言儲嫡事魏謩建言今天下粗治惟東宮未立不早以正人傅導之非所以存副二之重且泣下帝為感動自敬宗後惡言儲嫡事故公卿無敢開陳者時帝春秋髙嫡嗣未辨謩輔政白發其端朝議歸重名臣孫有祖風魏謩為宰相議事天子前他相或委抑規諷惟謩讜切無所回畏宣宗嘗曰謩名臣孫有祖風朕心憚之然卒以剛正為令狐綯所忌讒罷之諌獵溫泉薛元超遷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三品帝校獵溫泉諸蕃酋長得持弓矢從元超奏夷狄野心而使挾兵在圍中非所宜帝納可諫脩洛陽宮戴胄檢校吏部尚書參預朝政帝將脩復洛陽宮上疏諫曰比闗中河外置軍團強夫富室悉為兵九成之役又興司農將作見丁無幾大亂之後戶口單破一人就役舉室棄業籍軍者督戎仗課役者責糧賫竭貲經紀猶不能濟七月以來霖潦未止濵河南北田正洿下年之有亡未可知壯者盡行賦調不給則帑藏虛矣帝覽奏罷役一德無二韓瑗褚遂良貶潭州都督瑗上言遂良受先帝顧託一德無二向日論事至誠懇切詎肯令陛下後堯舜而塵史冊哉遭厚謗醜言損陛下之明折志士之銳況被遷以來再罹寒暑其責塞矣願寛無辜以順衆心帝曰遂良之情朕知之矣其悖戾好犯上朕責之詎有過邪瑗曰遂良社稷臣蒼蠅㸃白傳致有罪微子既去殷以亡張華不死晉不及亂帝愈不聽唐傳固爭武后攝政李義琰進同中書門下三品髙宗欲使武后攝國政義琰與郝處俊固爭得寢不廣居宇李義琰宅無正寢弟義璡為市堂材送之義琰曰以吾為國相且自愧尚營美宇是速吾禍豈愛我者邪義璡曰凡任為丞尉且崇第舍兄位高安可偪下哉荅曰不然事難全遂物不兩興既處貴仕又廣居宇非有令德必受其殃卒不許其後木久腐乃棄之斥滑渙鄭餘慶主書滑渙與宦人劉光琦相倚為姦每宰相議為光琦沮變者令待往請必得由是四方貲餉奔委之弟泳至官刺史杜佑鄭絪秉政頗姑息而佑常行輩喚不名也至餘慶議事渙傲然指畫諸宰相前餘慶叱去未幾罷為太子賔客後渙贓敗病進士浮誇鄭覃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不喜文辭病進士浮誇建廢其科曰南北朝所以不治文采勝質厚也士惟用才何必文辭又言文人多佻薄帝曰純薄似賦性之異奚特進士且設是科二百年詎可易乃止列九十傳中人不避宰相鄭朗中人李敬寔排朗騶導馳去朗以聞宣宗詰敬寔自言供奉官不避道帝曰傳我命則絶道行可也而私出不避宰相耶即斥敬寔諫幸東都裴度帝將幸東都大臣切諌不納帝恚曰朕意決矣雖從官宮人自挾糗糧無擾百姓趣有司檢料行宮中外莫敢言度從容奏國家建別都本備廵幸自艱難以來宮闕署屯百司之區荒圯不治假歲月重新然後可行倉卒無備有司且得罪帝恱曰羣臣諫朕不及此如卿言安用往耶淳德有常賈耽為相十三年雖安危大事亡所發明而檢身厲行自其所長每歸第對賔客無少倦家人近習不見其喜慍時謂淳德有常者列傳九十一入對及開元天寳事崔羣皇甫鎛言利幸於帝隂藉左右求宰相羣數言其佞邪不可用既入對及開元天寳事羣因推言其極曰安危在出令存亡繋所任昔𤣥宗少厯屯險更民間疾苦故初得姚崇宋璟盧懷慎輔以道德蘇頲李元紘孜孜守正則開元為治其後安於逸樂逺正士昵小人故宇文融以言利進李林甫楊國忠怙寵朋邪則天寳為亂願陛下以開元為法以天寳為戒社稷之福也列傳九十罷張九齡相李林甫則治亂分羣又言世謂祿山反為治亂分臣謂罷張九齡相李林甫則治亂固已分矣左右為感動羣以是諷帝宰相乃天下選憲宗銳於立功皇甫鎛以聚斂取宰相夫宰相乃天下選彼暫勞一功烏勝任哉賛唐列傳好醜必言李藩忠謹好醜必言帝以為無隱嘗問前世所以家給或國匱乏者何致而然及祈禳之數藩具對儉則足用敦本則百姓富反是則匱又言孔子病止子路之禱漢文帝每祭敕有司敬而不祈使神無知則不能降福有知固不可私已求媚而恱之也且義於人者和於神人乃神之主人安而福至帝恱傳九十四器局峻整裴垍器局峻整持法度雖宿貴前望造詣不敢干以私凡兵進退黃裳自中指授杜黃裳劉闢反議者以闢恃險討之或生事惟黃裳固勸不赦因奏罷中人監軍而專委髙崇文凡兵進退黃裳自中指授無不切於機崇文素憚劉澭黃裳使人謂曰公不奮命者當以澭代崇文懼一死力縛賊以獻蜀平羣臣賀憲宗目黃裳曰時卿之功推言王者之道杜黃裳帝嘗問前古王者所以治亂推言王者之道在修己任賢而已操執綱領要得其大者至簿書獄訟百吏能否本非人主所自任昔秦始皇親程決事見嗤前世魏明帝欲按尚書事陳矯不從隋文帝日昃聽政衛士傳餐太宗笑之孔子稱帝舜恭己正南面以其能舉十六相去四凶而至無為豈必刓神疲體勞耳目之察然後為治哉帝以黃裳言忠嘉納之赫然號中興自杜黃裳啓之杜黃裳憲宗平夏剪齊滅蔡復兩河以機秉還宰相紀律設張赫然號中興自杜黃裳啓之宣宗擇相李景讓大中中進御史大夫蔣伸輔政景讓名素出伸右而宣宗擇宰相盡書羣臣當選者以名內器中禱憲宗神御前射取之而景讓名不得景讓愧艴不能平列傳一百二喻御史有以事見宰相者先白臺李德裕拜中書門下平章事故事丞郎詣宰相湏少間乃敢通郎官非公事不敢謁李宗閔時往往通賔客李聽為太子太傅招所善載酒集宗閔閣酣醉乃去至徳裕則喻御史有以事見宰相者先白臺乃聽凡罷朝繇龍尾道趣出遂無輒至閤者列傳一百五罷京兆築沙堤兩街上朝衛兵同上政去宰相則不治太𤣥德憲四宗皆盛朝其始臨御自視若堯舜寖久則不及初陛下知其然乎始一委輔相故賢者得盡心久則小人並進造黨與亂視聽故上疑而不專政去宰相則不治矣在德宗最甚晚節宰相惟奉行詔書所與圖事者李齊運裴延齡韋渠牟等訖今謂之亂政夫輔相有欺罔不忠當亟免忠而材者屬任之政無他門天下安有不治政在中書誠治本李德裕又言開元初輔相率三考輙去雖姚崇宋璟不能逾至林甫秉權乃十九年遂及禍敗是知亟進罷宰相使政在中書誠治本也天下事皆先平章李珏杜悰領度支帝欲拜戶部尚書珏曰祖宗倚宰相天下事皆先平章故官曰平章事君臣相須所以致太平也茍用一吏處一事皆決於上將焉用彼相哉列傳一百七擇一令日劉瑑後請間帝視案上厯謂瑑為朕擇一令日瑑跪曰某日良帝笑曰是日卿可遂相即詔同中書門下平章事與崔謹由議帝前謹由請甄別流品瑑質曰王夷甫相晉崇尚浮虛以述流品卒致淪夷今日不循名責實使百吏各稱職而先流品未知所以致治也謹由不得對歇後鄭五鄭綮大順後王政微綮每以詩謡託諷中人有誦之天子前者昭宗意其有所藴未盡因有司上班簿遂署其側曰可禮部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綮本善詩其語多俳諧故使落調世共號鄭五歇後體既視事宗戚詣慶搔首曰歇後鄭五作宰相事可知矣固遜不聽唐列傳宰相兼治錢穀李德裕時韋宏質建言宰相不可兼治錢榖德裕奏言貞觀中陳師合上言人之思慮有限一人不可揔數職太崇曰此欲離間我君臣斥之嶺表臣謂宰相有姦謀隱慝則人人皆得上論至於制置職業人主之柄非小人所得干古者朝廷之士各守官業思不出位宏質賤臣豈得以非所宜言妄觸天聽是輕宰相陛下照其邪計從黨人中來當遏絶之德裕大意欲朝廷尊臣下肅而政出宰相深疾朋黨故感憤切言之言從計行王室幾中興德裕常以經綸天下自為武宗知而能任之言從計行是時王室幾中興史午漏下還第休沐元和後數用兵宰相不休沐或繼火乃得罷德裕在位雖遽書警奏皆從容裁決率午漏下還第休沐輒如令沛然若無事時每議論天子前往往語相侵陳夷行同中書門下平章事而楊嗣復李珏相次輔政夷行介特雅不與合每議論天子前往往語相侵短夷行不能堪輒引疾求去文宗遣使者慰勞起之用忠良久益治陳夷行帝常怪天寳政事不善問姚崇宋璟於時在否李珏曰姚亡而宋罷珏因推言𤣥宗自謂未嘗殺一不辜而任李林甫種夷數十族不亦惑乎夷行曰陛下今亦宜戒以權屬人嗣復曰夷行失言太宗易暴亂為仁義用房𤣥齡十有六年任魏徵十有五年未嘗失道人主用忠良乆益治用邪佞一日多矣傳一百六謙靜免禍楊涉哀帝時進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為人端重有禮法方賊臣凌慢王室殘蕩賢人多罹患涉受命與家人泣語其子曰世道方極吾嬰網羅不能去將重不幸禍且累汝然以謙靜終免於禍列傳一百九勢動天下路巖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年三十六居位凡八歲於是王政粃僻宰相得用事巖顧天子荒闇且以政委已乃通賄遺奢肆不法俄與韋保衡同當國二人勢動天下時目其黨為牛頭阿旁言如鬼隂惡可畏也智慮周密王鐸僖宗時以左僕射召始鐸當國練制度智慮周密時論推允㑹河南盜起天下跂鐸入輔又鄭畋數言其賢復拜門下侍郎平章事列傳一百十練知邊事唐璿西突厥烏質勒失諸蕃和舉兵相攻安西道閉武后詔休璟與宰相計議不少選畫所當施行者既而邊州建請置屯盡如休璟䇿後曰恨用卿晚即拜夏官尚書同鳯閣鸞三品後誚楊再思李嶠姚元崇等曰休璟練知邉事卿輩十不當一列傳三十六為時譏訾始老已踰八十猶倚託權近求復用於是賀婁尚宮方用事附者輒榮赫休璟乃為其子娶其義女故復起宰相頗為時譏訾其當國亦無他禆益尊遇它相莫如姚崇元宗立賔禮大臣故老推尊遇崇每見便殿輒為之興去輒臨軒以送它相莫如也列傳四十九先天末宰相至十七人姚崇時承權戚干政之後紀綱大壞先天末宰相至十七人臺省要職不可數崇常先有司罷冗職修制度擇百官各當其材請無廣釋道無數移吏由是天子責成於下而權歸於上矣其奏議有宰相體張延賞及當國飾情復怨不稱所望亦早不幸未及有所建明然帝待遇厚稱其奏議有宰相體專屬以吏事而以軍食委李泌刑法委栁渾時以為任職唐列傳堂封自源乾曜始源乾曜同紫微黃門平章事帝嘗自較其考與張說偕賜時議者言國執政所以同休戚不崇異無以責功帝乃詔中書門下共食實戶三百堂封自此始建上宰李泌賛泌之為人也異哉其謀事近忠其輕去近髙其自全近智卒而建上宰近立功立名者觀肅宗拔榛莽立朝廷單言暫謀有所寤合皆付以政當此時泌於獻納為不少又佐代宗收兩京獨不見録寧二主不以宰相器之也傳六十四無經國才崔植賛植輔政當有為之時無經國才履危防淺機不知其潰而發也手弛檻緤縱虎狼焉一日而亡地數千里為天下笑列傳六十七詭謀繆筭舒元輿同中書門下平章事詭謀繆筭日與訓比敗天下事二人為之也然加禮舊臣外釣人譽先時裴度令狐楚鄭覃皆為當路所軋致閑處至是悉還髙秩列傳一百四宰相端方有器度者為之任圜是秋韋説豆盧革罷相圜與安重誨鄭珏孔循議擇當為相者圜意屬李琪而珏循雅不欲琪為相謂重誨曰李琪非無文藝但不亷爾宰相端方有器度者足以為之太常卿崔協可也重誨以為然五代史二十八宰相重器他日明宗問誰可相者重誨即以協對圜前爭曰重誨未諳朝廷人物為人所賣天下皆知崔協不識文字而虛有表號為沒字碑臣以陛下誤加採擢無功幸進此不知書以臣一人取笑足矣相位有幾豈容更益笑端明宗曰宰相重器卿等更自詳審同上捨琪而相協如棄蘇合之丸而取蜣蜋之轉也重誨等退休於中興殿廊下孔循不揖拂衣而去行且罵曰天下事一則任圜二則任圜圜乃何人圜謂重誨曰李琪才藝可兼時軰百人而讒夫巧沮忌害其能若捨琪而相協如棄蘇合之丸而取蜣蜋之轉也重誨笑而止同上宦官伶人不欲張憲在朝廷張憲郭崇韜伐蜀薦憲可任為相而宦官伶人不欲張憲在朝廷樞宻承㫖叚回曰宰相在天子面前事有非是尚可改作一方之任苟非其人則為患不細憲材誠可用不如任以一方乃以為太原尹五代史朝廷大事皆出逢吉蘇逢吉髙祖建號拜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是時制度草創朝廷大事皆出逢吉逢吉以為己任然素不學問隨事裁決出其意見是故漢世尤無法度而不施德政民莫有所稱焉五代史三十粥飯僧李愚愍帝即位有意於治數召學士問以時事而以愚為迂未嘗有所問廢帝亦謂愚等無所事常目宰相曰此粥飯僧爾以謂飽食終日無所用其心也五代史五十四三司吏聞罷昫相皆相賀劉昫馮道與昫為姻家而同為相馮道罷李愚代之愚素惡道為人凡事有稽失者必指以誚昫曰此公親家翁所為也朐性少容怒而愚特剛介遂相詬詆相府史吏惡此二人剛直因共揚言其事聞廢帝並罷之以劉昫為右僕射是時三司諸吏提印聚立月華門外聞宣麻罷昫相皆歡呼相賀曰自此我曹快活矣五代史五十五琉璃瓶盧文紀廢帝立欲擇宰相問於左右皆言文紀及姚顗有人望廢帝因悉書清望官姓名內琉璃瓶中夜焚香呪天以筯挾之首得文紀欣然相之乃拜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三不開馬允孫臨事多不能決當時號曰三不開謂其不開口以論議不開印以行事不開門以延士大夫也在相位齪齪無所為姚顗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廢帝欲擇宰相選當時清望官知名於世者得盧文紀及顗顗為人仁恕不知錢陌銖兩之數御家無法在相位齪齪無所為登明選公雜進巧拙紆餘為妍卓犖為傑校短量長惟器是適者宰相之方也韓愈進學解燮贊之崇名以燮贊之崇名被庸虛之陋質劉禹錫代讓平章事表金鉉重名銀青貴服同上讓平章表虞舜享濬哲之名周厲嬰顛覆之禍陸宣公人主昏明繫於所任咎繇䕫契之道長而虞舜享濬哲之名皇父棸楀之嬖行而周厲嬰顛覆之禍自古何嘗有小人柄用而災禍不及邦國者乎假三事之崇允萬夫之望故韓信以丞相繫魏樊噲以相國伐燕克成茂功抑有前典元達平章事制以平章事為名自郭待舉始也僕射是正宰相房喬始也髙宗朝四品以下有名稱者皆知政事以平章事為名自郭待舉始也僕射是正宰相房喬始也出南部新書鄭覃厯官三十餘任未甞出都門登相位以至於終同上直主政事筆至德二年宰相直主政事筆每人知十日至貞元十年又分每人輪一日執筆潭潭府中居一為公與相潭潭府中居韓愈詩鼎軸老滎公鼎軸老烹斡力健倔韓文宰相者上熙陛下覆燾之恩下遂羣生性命之理以正百度以和四時澄其源而清其流統於一而應於萬為韋相讓官表同上天子之毗諸侯之師止於頔元弼許景先鼎司元侯劉晏釋筆硯以操化權元和初憲宗遵聖祖故事視有宰相器者貯之內庭由是釋筆硯以操化權者十八九劉禹錫李公集序功顯人伏言無不從筆端膚寸澤及天下劉禹錫韋處厚集序韋承慶明堂災上疏諫以文明垂拱後執政者未滿歲率以罪去大抵皆惡逆不道夫創大廈濟巨川必擇文梓艅艎若亟毀而敗則是庇朽木乗膠船也臣謂陛下求賢之意切而取人之路寛故一言有合而付大臣夫以堯舉舜猶厯試諸難況庸庸者可超處輔相以百揆而遽畀小人哉書聞不報縉紳賴以為彊李石器雄逺當軸秉權亡所橈方是時宦寺氣盛陵暴朝廷每對延英而仇士良等往往斥訓注以折大臣石徐謂曰亂京師者訓注也然其進孰為之先士良等恧縮不得對氣益奪縉紳賴以為彊縱諸子關通貨賂道路目語不敢議元載縱諸子關通貨賂京師要司及方面近郊作觀榭帳帟什器不從而供膏腴別野疆畛相望且數十區名姝異妓雖禁中不逮帝盡得其狀嘗獨見帝深戒之謷然不悛客有賦都盧尋橦篇諷其危載泣下而不知悟李少良上書詆其醜狀載怒奏殺少良道路目語不敢議隂禍賊物楊炎以盧杞無識同處台司心甚不悅為杞所譛嚴郢與炎有隙杞乃擢郢為御史大夫以傾炎炎逐崖州舊史乆雨無妨聖政長興三年帝謂馮道曰春雨稍多乆未晴霽何也道對曰水旱作沴雖是天之常道然季春行秋令臣之罪也更望陛下廣敷恩宥乆雨無妨聖政五代史

  白孔六帖卷七十



  欽定四庫全書
  白孔六帖卷七十一  唐 白居易 原本
  宋 孔 傳 續撰
  侍中    中書令
  尚書令   太師
  太傅    太保
  太尉    司馬
  司徒    司空
  門下侍郎十一 中書侍郎十二
  僕射十三   樞宻十四
  左右丞十五
  侍中
  白貂蟬之貴金貂之寵漢書曰侍中以金蟬貂冠也金取堅蟬取潔貂取溫也㗋舌之司應瑗曰侍中㗋舌萬機珥貂即貂冠也佩璽見漢官入侍帝帷出負國璽侍中親侍帷幄山濤爲侍中親侍帷幄血湔御衣晉嵇紹爲侍中王師敗百官皆奔惟紹不去被害於帝側血湔御衣及定左右欲浣之帝曰此嵇侍中血勿令去也七車漢武時張寛爲侍中從行車第七車有對星之事三代漢慿魴字老孫父子兄弟三代爲侍中七葉金張之家七葉爲漢侍中鵕䴊漢書侍中皆冠鵕䴊戰國䇿曰秦始皇破趙得以賜侍中重席戴慿事見講論門四代晉呉郡陸仲元晉太尉玩曽孫也自玩至仲元四代爲侍中時人方之金張二族也宻近應劭漢官儀曰侍中周官也侍中便蕃左右與帝升降卒思近對拾遺補闕百寮之中莫宻於茲也桑宏羊年十三爲侍中辟強留矦子張辟強爲侍中年十五從容諷諫張衡拜侍中恆居幄內從容諷諫拾遺左右漢尊儒學選在戴慿晉任忠貞事先嵇紹居金貂之貴孔門下省侍中二人正二品掌出納帝命相禮儀凢國家之務與中書令參總而顓判省事百官志自露布以上乃審其餘覆奏畫制可而授尚書省行幸則負寳而從版奏中嚴外辨還宮則請降輅解嚴皇帝齊則請就齋室將奠則奉玉幣盥則奉匜取盤酌罍水賛洗酌泛齊受虗爵進福酒皆左右其儀饗宗廟進瓉而賛酌鬱酒既祼賛酌醴齊藉田則奉耒四夷朝見則承詔勞問臨軒命使冊皇后太子則承詔降宣命慰問聘召則涖封題發驛遣使則給魚符凢官爵廢置刑政損益授之史官既書復涖其記注職事官六品以下進擬則審其稱否而進退之百官志武徳元年改侍內曰納言三年曰侍中龍朔六年改門下省曰東䑓侍中曰左相武后光宅元年曰納言垂拱元年改門下省爲鸞䑓開元元年曰黃門省侍中曰監天寳元年曰左相同上平治尚書省滯訟魏徴為侍中尚書省滯訟不決者詔徴平治徴素不習法但存大體處事以情人人悅服進鄭國公帝嗟其言王珪遷侍中它日進見有美人侍帝側本廬江王媛SKchar也帝指之曰廬江王不道賊其夫而納其室何有不亡乎珪避席曰陛下以廬江王是耶非耶帝曰殺人而取其妻乃問朕是非何也對曰臣聞齊桓公之郭問父老曰郭何故亡父老曰以其善善而惡惡也公曰若子之言乃賢君也何至於亡父老曰不然郭君善善而不能用惡惡而不能去所以亡今陛下知廬江之亡其姬尚在竊為陛下以為是審知其非所謂知惡而不去也帝嗟美其言恐女謁用事大臣隂謀張行成遷侍中兼刑部尚書晉州地震不息帝問之對曰天陽也君象地隂也臣象君宜動臣宜靜今靜者顧動恐女謁用事大臣隂謀又諸王公主參承起居或伺間隙宜明設防閑且晉陛下夲封應不虗發伏願杜未萌帝然之位上袞竇懷貞再遷侍中方太平公主幹政傾已附離日視事退輙詣公第刺取所欲睿宗為金仙玉真二公主營觀費鉅萬諫者交䟽不止惟懷貞勸成之躬䕶後作族弟維鍌諫曰公位上袞當思獻可替否輔天子而計較尾木雜厠工匠間使海內何所瞻仰乎不答督繕益急傳三十四諸司奏議悉心糾駮張文瓘後拜侍中兼太子賔客諸司奏議悉心糾駮故帝委之或時移疾它宰相奏事帝必問與文瓘議未若不者曰徃共籌之或曰已議則皆報可傳三十八諷獵魏知古先天中為侍中從獵渭川獻詩以諷乎制褒荅並賜物五十叚明年封梁國公傳五十一不可以賞功張九齡范陽節度使張守珪以斬突可汗功帝欲以為侍中九齡曰宰相代天治物有其人然後授不可以賞功國家之敗由官邪也帝曰假其名若何對曰名噐不可假也有如平束北二㓂陛下何以加之遂止請出二息補外源乾曜進位侍中建言大臣子並求京職俊乂率仕外官非平施之道臣三息俱任京師請出二息補外以示自近始詔曰乾曜身率庻僚以譲既請外其子又復下遷傳不云乎范宣子譲其下皆讓晉國之人於是大和道之或行仁豈逺哉其令文武官父子昆仲三人在京司者分任於外由是公卿子弟者皆出補列傳五十二賜妓樂奉朝請馬燧拜司徒兼侍中賜妓楽奉朝請而已與李晟皆圗像凌煙閣九年卜月自來朝詔無拜時李晟已卒帝顧曰尚記與太尉晟俱來邪今乃獨見公因悲涕燧亦疾而仆帝親掖之詔左右扶去送至陛遂乞骸倚侍中如衡華蜀人見継岌請留崇韜鎮蜀從襲䓁因言崇韜有異志繼岌謂崇韜曰陛下倚侍中如衡華尊之廟堂之上期以一天下而制四夷必不棄元老於蠻夷之地此事非千敢知也五代史十四賜宸扆台衡二銘馬燧事見銘門特免十死劉幽求拜侍中璽詔曰頃王室不造中宗厭代戚孽專亂將愪社稷朕與王公皆幾於難幽求處危思奮翊賛聖儲協和義士震殄元惡國家之復存繄幽求是賴厥庸茂焉朕用嘉之雖胙已土宇而賦入未廣昔西漢行封更擇多戸東京定賞復増大邑宜加賜實封二百戶子子孫孫傳國無絶特免十死銘諸鐡劵以傳其功得蒲萄不食陳逹叔事見蒲萄門頡利懼而走楊恭仁收黃門侍郎尋為涼州總管就加納言突厥頡利率衆數萬獵其境恭仁應機設拒張疑屯虗幟示之頡利懼而走諫金塗九鼎九鼎欲成用黃金塗之納言姚璹曰鼎者神噐貴在質朴豈待塗金為符曜耶請率先百官出任刺史張安中則天嘗與宰臣議及州縣官吏納言李嶠等奏曰臣等謬膺大任不能使兵革止息倉府殷盈戸口尚有逋逃官人未免貪濁風夜惶懼不知啟處㐲思當今要務莫過富國安人富國安人之方要擇刺史竊見朝廷物議英不重內官輕外職毎除授牧伯皆再三披訴比來所遣外任多是貶累之人風俗不澄實由於此臣等請輟近侍率先具寮韋嗣立對曰臣以庸愚謬膺奨懼承乏外臺庻當盡節於是帶夲官撿挍汴州刺史舊史真宰相韋安石知納言時二張武三思寵橫安石數折辱之㑹侍宴殿下易之引蜀商宋覇子等博塞後前安石跪奏商等賤類不當戲殿上顧左右引出坐皆失色後以安石辭正改容慰勉鳳閣侍郎陸元方自以為不及退告人曰韋公真宰相陛下負臣臣不負陛下珪遷侍中帝使祖孝孫以樂律授宮中音家妓不進數被讓珪與溫彥博同進曰孝孫脩謹士陛下使教女樂又責譙之天下其以士為輕乎帝怒曰卿皆我心腹乃附下罔上為人㳺説邪彥博懼謝罪珪不謝曰臣夲事前宮罪當死陛下矜其性命引至樞宻責以忠効今疑臣以私是陛下負臣臣不負陛下帝黙然慙遂罷韓宏以功加韓宏宣武節度憲宗用兵淮西拜宏行營都統使扞両河元濟平以功加侍中上書戒中宗中宗復位以桓彥範為侍中上書戒帝曰伏見陛下臨朝視政皇后必施帷殿上預聞政事臣愚謂古王者謀及婦人皆破國亡身傾輈繼路且以隂承陽違天也以婦凌夫違人也違天不祥違人不義故書曰牝雞之晨惟家之索易曰無攸遂在中饋言婦人不得預外政也伏願上以社稷為重令皇后無居正殿干外朝深居宮掖修隂教以輔佐天子挺直安樂公主舘第成中宗臨幸宴從官賦詩御史大夫知政事李日知卒章獨以規戒睿宗他日謂曰嚮時雖朕亦不敢諫非公挺直何能爾即拜侍中焚藁高儉為侍中進上詳整允有獻納縉紳皆屬以日奏議未嘗不焚藁家人無見者甚得大臣體郝處俊為侍中自參綜朝政毎與上言議必引經籍多所匡益甚得大臣之體以應對舊史諫廢王后韓瑗進侍中兼太子賔客後之廢瑗雪泣言曰皇后乃陛下在藩時先帝所娶今無罪輙廢非社稷計不納明日復諫曰王者立後配天地象日月匹夫匹婦尚知所擇況天子乎詩云赫赫宗周褒姒滅之臣讀至此常輟卷太息不圖夲朝親見此禍宗廟其不血食乎帝大怒詔引去出禇遂良貶潭州都督明年瑗上言遂良受先帝顧託一徳無二向日論事至誠懇切詎肯令陛下後堯舜而塵史䇿哉願寛無辜以順衆心帝曰遂良之情朕知之矣其悖戾好犯上朕責之詎有過邪瑗曰遂良社稷臣蒼蠅㸃白傳致有罪昔㣲子既去商以亡張華不死晉不及亂陛下富有四海安於清泰忽驅逐舊臣遂不省察乎帝愈不聴瑗憂憤自表歸田裡不報王侍中在唐王智興曽自郡賫事赴上都宿郾城逆旅遇店婦將産見二人入智興所寢之舍驚曰徐州王侍中在此又曰所生子後五嵗當以金瘡死智興志之及至期復過店問婦所生子云近因斧傷已卒矣廣記
  中書令
  白鳳晉荀公曾為中書監除尚書令人賀之荀曰奪我鳳凰池諸人反相賀邪雞樹中書省有雞棲樹專車之貴晉和嶠為令茍朂為監例同車嶠嫉朂邪謟先登車專席而坐不容朂朂乃引偹車監令異車自此始也隔座之榮呉録紀隲為中書令父亮為尚書令毎朝㑹帝以雲毋屏風隔其坐也丞相之上應劭注中書令位在丞相之上儒宗晉賀循字彥先為中書令時朝廷凝滯皆諮焉為世儒宗同處機宻晉陳淮為中書令張華為監淮與華同處機宻而雅崇華每至直月有詔書無大小取先示華華了不措意華得詔書不以示准孔中書省令二人正二品掌佐天子執大政而總判省事百官志凢王言之制有七一曰冊書二曰制書三曰慰勞制書四曰發敕五曰敕㫖六曰論事敕書七曰敕牒皆宣署申覆然後行焉同上置降匈奴五原塞溫彥博為中書令突厥降詔議所以安邉者彥博請如漢置降匈奴五原塞以為扞蔽與魏徵廷爭徵不勝其言天子卒從之後突厥可汗弟結社謀反帝始悔有決勝帷幄定社稷功房𤣥齡太宗即位為中書令第功班賞以如晦等功第一餘皆以次敘封拜帝顧羣臣曰朕論公等功定封邑恐不能盡無有諱各為朕言之淮安王神通曰義師起臣兵最先至今𤣥齡等以刀筆吏居第一臣未諭帝曰叔父兵誠先至然未嘗躬行陣勞故建徳之南兵敗不振今元齡等有決勝帷幄定社稷功此蕭何所以先諸將也列傳二十寜藉多人薛元超帝嘗宴諸王召元超與從容謂曰任卿中書寜藉多人哉俄拜中書令猶知門下省長孫無忌檢校中書令猶知門下省帝欲立昭儀為後無忌固言不可許敬宗數勸長孫無忌厲色折拒列傳三十改後者請更擇貴姓禇遂良高宗將立武昭儀遂良諌曰吾奉遺詔若不盡愚無以下見先帝遂良曰先帝疾執陛下手語臣曰我兒與婦今付郷且徳音在耳何遽忘之翌日復言對曰必欲改後者請更擇貴姓昭儀昔事先帝身接帷笫奈天下耳目何帝羞黙遂良因致笏殿階叩頭流血曰還陛下此笏丐歸田裡帝大怒引出武后從帷後呼曰何不撲殺此獠諫立武后來濟遷中書檢校吏部尚書帝將以武氏為後濟諫曰王者立後以承宗廟宜擇禮義名家幽閑令淑者副四海之望稱神祗之意故文王興姒闗雎之化𫎇被百姓其福如彼成帝縱欲以婢為後皇統中㣲其禍如此惟陛下詳察問馭下所宜來濟帝嘗從容問馭下所宜濟曰昔齊桓公出遊見老人命之食曰請遺天下食遺之表曰請遺天下衣公曰吾府庫有限安得而給老人曰春不奪農時即有食夏不奪蠶工即有衣由是言之省徭役馭下之宜也於時山東役丁歳別數萬人又議取庸以償雇紛然煩撓故濟言及之問天與帝異稱邢文偉為內史後御明堂詔文偉曰天帝一也制曰郊后稷以配天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奈何而一對曰先儒執論不同昊天及五方總六天帝后曰帝有六則天不同稱固矣文偉不能對中書令可一日不見天子乎王及善留拜內史及善不甚文而清正自持臨事不可奪有大臣節時二張怙寵毎侍宴無人臣禮及善數裁抑之後不悅曰卿年高不宜侍遊宴但撿校閣中及善即移病餘月後不復問及善歎曰中書令可一日不見天子乎遂乞骸骨猶不許改文昌左相同鸞臺三品以中書令執政事筆裴炎改中書令舊宰相議事門下省號政事堂長孫無忌以司空房元齡以僕射魏徵以太子太師皆知門下省事至炎以中書令執政事筆故徙政事堂於中書省列傳四十二自裴度以勲徳居而敏中以㤙澤進白敏中加中書令自裴度以勲徳居而敏中以恩澤進列傳獨不詭隨蕭至忠為侍中中書令時楚客懷姦植黨而韋巨源楊再思李嶠務自安無所弼正至忠介其間獨不詭隨時望翕然歸重帝亦曰宰相中至忠最憐我列傳四十八中書令幸二貟張嘉貞初嘉貞在兵部而説已為侍郎及皆相説位其下議論無所譲故説不平説代其處嘉貞衘悔謂人曰中書令幸二貟何相廹邪傳五十二中書舍人後十年為令嘉貞其始為中書舍人崔湜輕之後與議事正出其上湜驚曰此終其座後十年而為中書令校中書令考二十四郭子儀以身為天下安危者二十年校中書令考二十四詔乗輅謁太廟視事尚書省李晟張延賞當國故與晟有隙宻言晟不可持兵帝感其言貞元三年帝坐宣政殿引見晟偹冊禮拜太尉中書令罷其兵詔乗輅謁太廟視事尚書省賜良馬錦綵千計傳七十九賜錦袍魏元忠拜中書令當朝用事羣臣莫敢望謁告上冢詔宰相諸司長官祖道上東門賜錦袍給千騎四人侍賜銀千兩及還帝為幸白馬寺迎勞之姚崇遷紫㣲令固辭寶封乃停舊食上事鑒十章張九齡上事鍳十章𭈹千秋金鍳録以伸諷諭令君四俊張嘉貞所薦苗延嗣貟嘉靜呂太一崔訓皆位清要日與議政事故當時語曰令君四俊苗呂崔貟賜詩裴度拜中書令上已宴曲江度不赴帝賜詩見詩門長得卿在中書舊史薛元超高宗時為中書侍郎特承恩遇嘗召入與諸王同預私讌又重其文學政理之才曽謂元超曰長得卿在中書固不藉多人自舉一人岑文夲善文辭李靖薦於帝擢中書舍人時顔師古為侍郎自武徳以來詔誥或大事皆所草定及得文夲號善職而敏速遇之或策令叢遽敕吏六七人泚筆侍分口占授成無遺意師古以譴罷溫彥博為請帝曰師古綀時事長於文誥人少逮者幸得復用朕自舉一人公毋憂乃授文夲侍郎即專典機要副貳舊史崔沔當官正色未嘗撓汨拜中書侍郎或謂沔曰今之中書皆是宰相承宣帝命侍郎雖是副貳但署位而已甚無事也沔曰不然設官分職上下相維各申所見為濟理豈可俛黙偷安而為懐祿士也自是毎有制敕及曹事沔多所異同張説頗不悅出為魏州刺史
  尚書令
  白南宮故事後漢鄭宏為尚書令前後所有補益政者皆著之為南宮故事以竒才拜擢後漢張安世字子儒上幸河東亡書一篋安世曰臣識之具作其書後求得亡書相校無遺失以竒才拜擢尚書令乞留宿衞後漢尚書黃香為東郡太守乞留宿衞拜尚書令送不出郭陳蕃字仲舉為豫章守性方聳峻不接賔客徴為尚書令送者不出郭門問車駕陳嶠為尚書令魏明帝嘗陳車駕卒至尚書門嶠跪問曰陛下何之帝曰欲案文書耳嶠曰此臣職分陛下不宜臨臣不稱職請黜退帝慙而還八座晉百官名尚書令僕射六尚書為八座獨座後漢世祖詔尚書令司𨽻校尉中丞朝會皆專席而坐京師號為三獨座孔尚書省尚書令一人正二品掌典領百官其制有六尚書百官志三十六凢上之逮下其制有六一曰制二曰敕三曰冊四曰令五曰教六曰符下之逹上其制有三一曰闗二曰刺三曰移同上詔趨詣省視事郭子儀至自涇陽恩賚崇縟進拜尚書令懇辭不聼詔趨詣省視事百官徃慶敕射生五百騎執㦸寵衞子儀確譲且言太宗嘗踐此官故累聖曠而不置皇太子為雍王定關東乃得授詎可猥私乎臣隳大典云云帝不獲已許之具所譲付史官六十二改尚書省曰中䑓龍朔二年改尚書省曰中䑓廢尚書令尚書曰太常伯侍郎曰少常伯光宅元年改尚書省曰文昌䑓俄曰文昌都省垂拱元年曰都䑓長安三年曰中䑓武徳中太宗初為秦王嘗親其職自是闕不復置儀形端揆唐六典凢庻務皆㑹而決之
  太師
  白呂尚文王得呂尚以為太師成王尊為太師號曰尚父世家三周公召公為保周公為師相成王為左右書尊敬尊敬師傅漢詔曰國之將興尊師重傅青蓋車董卓為太師乗青蓋車三公御史大夫已下皆拜後六十二靈夀杖平帝拜孔光為太師毎朝賜靈夀杖十日賜食前五十一冠三公之首為百揆之儀教事師也者教之以事而喻諸徳也禮六蔚為帝師文選周寵元勲任先呂尚漢崇碩徳選在孔光當至聖之朝居太師之任出則有師問道帝入太學承師問道大戴禮天遺文王卜畋史卜卦曰非熊非羆天遺汝師六韜布衣足矣張良曰為萬戶侯帝王師布衣足矣出世家二十五張禹以論語教授成帝前五十一赫赫師尹民具爾瞻孔天子所師法太師太𫝊太保各一人為三師三師天子所師法無所縂職非其人則闕百官志三十八仰為元老馮道周太祖拜道太師兼中書令道少能矯行以取稱於世及為大臣尤務持重以鎮物事四姓十君益以舊徳自處然當世之士無賢愚皆仰道為元老而喜為之稱譽五代史五十四唐制置太師以師範一人儀型四海太師官之極五代後唐天成三年訓導之官唐六典三師訓導之官也其名即周之三公然非道崇重則不居其位天寳以前唯以其官贈長孫禎武獲竇毅韋元貞張説裴光庭而已通典
  太傅
  白周畢周成王即位周公畢公竝為太傅史紀四禹彪鄧禹鄧彪並為太傅後漢三十四聽政鄧彪為太傅和帝㓜百官總已聽於彪恩寵之異莫之與比後紀四橫劒趙喜為太傅皇太子諸生尊卑無別喜乃橫劒正色以正之後十六絶席禹字伯逹遷太傅朝夕進食與三公九卿絶席也後三十四賜杖世祖即位卓茂以徳行見求時年七十餘拜太傅賜几杖後十五奪服奪服以毋憂自乞聼以太傅行喪三年詔賜牛酒奪服後二十七嗜鮑魚賈誼曰文王使太公望傅太子發嗜鮑魚太公不與文王曰何以不與公曰禮鮑魚不登於俎豈有非禮而養太子哉王陵王陵為太傅漢書周寵元勲任先呂尚漢崇碩徳選在王陵乗輿鍾繇事見上注陳蕃靈帝䇿書以陳蕃為太傅後五十六臨軒懸樂見三公門孔傳之徳義通典太傅古官注云傅傅之徳義也杜重威檢校太師守太傅
  太保
  白召公召公為保書贈刀見三公注賜絹咸寜二年制故太保王祥司空王基各賜絹五百匹晉録雲保也者慎其身以輔翼之而歸諸道者也禮六當垂拱之代居論道之司輔翼見上入則有保闕朝王祥自休徴為大保中丞侯光上言祥久疾闕朝㑹詔曰太保所毗倚以隆道引理非有司所得議晉三周籠元勲任先邵奭晉推碩徳選在王祥孔止李順節班見百官孔緯進兼太保時天武都頭李順節䟽暴人也以浙西節度使兼平章事䑓史白已謝當班見百官緯判止之明日順節盛服至則無班怏怏去它日見緯以為言緯曰固疑公見望也且百辟卿士天子廷臣班見宰相以宰相為之長公提天武健兒據堂授禮安乎子欲用之去都頭乃可順節慙縮不敢言列傳八十八竇季謀天實以前唯以其官贈竇季謀一人而已通典即其家拜五代趙光逄以司徒致仕天成中即其家拜太保封齊國公
  太尉
  白秦官太尉秦官掌武事漢書掌罰郊社大尉掌四方兵事行掌罰郊社之事百官志張禹在位三世忠孝彌篤牟融典職六年勤勞不息雲屏永和五年鄭宏代鄧彪為太尉舉第五倫為司空毎正朝見宏曲躬自卑帝知致雲母屏風分隔其間後二十三錦被朱寵為太尉食脫粟飯布被上賜錦被肉米不取之布被李固常蓋布被所食麥飯麤飯司馬包為太尉常食麤飯厚重周勃為太尉為人厚重安劉高祖曰周勃厚重少文能安劉者必勃也可使為太尉貞廉楊乗貞廉曰我有三不惑為太尉四世楊震秉賜彪四世為太尉讓位陳蕃拜太尉譲於胡廣王暢等臨朝歎曰黃憲在吾不敢先佩印綬漢寵元勲任先周勃晉尊碩徳選在王祥不通州縣書王寵為太尉在位非公事不通州縣書其所辟命皆是海內之長者父來張酺為太尉父尚在酺每一遷轉乃一到洛父來適會正臘公卿罷朝俱賀奉酒上夀極歡人莫不榮之禮錢太尉劉虞譲位於羊士靈帝為三公皆㡏禮錢千萬有舉緼袍示之曰臣有唯此而已遂不拜輸西園曹嵩靈帝時貨賂中官又輸西園一萬億故位至太尉也臨軒懸樂見上注劉寳拜太尉自陳年老固辭上不許賜几杖宅一區不朝孔唐興太尉惟七人李徳裕䇿功拜太尉進封趙國公徳裕固譲言唐興太尉惟七人尚父子儀乃不敢拜近王智興李不義皆超拜保傅蓋惜重此官裴度為司徒十年亦不遷臣願守舊秩足矣帝曰吾恨無官酬公毋固辭列傳一百五毛髪森竪宣宗即位徳裕奉冊太極殿帝退謂左右曰向行事近我者非太尉邪毎顧我毛髪為森竪即日罷為檢校司徒荊南節度使秦王兼之武徳初秦王兼之永徽中無忌為之唐六典注録尚書續漢書曰帝初即位置太尉録尚書乗輿上殿魏葦歆事見三公門
  司馬
  白祈父大司馬見詩傳雎鳩傳曰少昊氏以鳥名官雎鳩氏司馬也注云王雎也鷙而有別故命為司馬以主法制統六師尚書司馬統六師平邦國注云夏官卿也主戎馬之事掌國征伐統正六軍治邦國之亂田苴立功史記晏子薦田苴曰文能附衆武能卻敵乃為大司馬立大功景舍辭賞景舍為大司馬伐蔡有功楚王賞之舍辭不受司武宋司馬名周用呂尚大公望為司馬漢寵霍光光為司馬秉政十三年百姓充實兼領尚書注云成王之時畢公為三公兼領司馬職穰苴桓溫竝為司馬九法黃帝時常以為大司馬掌建邦之九法也周任元勲寵崇呂尚漢推大節選在霍光當歸馬之朝雖雲無事然雎鳩之職用偹不虞均萬人周禮司馬掌邦典政以平邦國以正百官以均萬人
  司徒
  白周書薄違農父農父司徒也薄近也違繞也言司徒之職所以親近化擾於兆民以成乎其教也父子緇衣鄭武公父子並為周司徒善於其職國人美之為賦緇衣以明有國善善之功也詩曰緇衣之宜弓敝予又改為兮祝鳩傳少昊氏以鳥名官祝鳩氏司徒也注云祝鳩孝故司徒也主教民也掌邦教書曰司徒掌邦教敷五典擾兆民注地官也掌五常之教以安人也敬敷五教帝曰契百姓不親五品不遜汝作司徒敬敷五教在寛云云契為司徒而民成民成知五教之法六禮 七教 八政禮曰司徒修六禮以節民性明七教以興民徳齊八政以防民滛一道徳以同風俗芮伯書成王以芮伯為司徒君牙書穆王命君牙作周太司徒曰𢎞敷五典式和人則地官掌土地之圗周禮乃立地官大司徒之職掌建邦之土地之國與其民人之數佐王安擾邦國後漢儉寛為司徒臥布被華歆為司徒以祿賜故人親戚帝聞歎曰司徒國之老乃蔬食布衣王良婁布裙曵柴吏鮑恢不識知乃歎之呉録丁固夢松生腹上占者曰松字十八公也後十八年果為三公蔡謨字道明遷司徒固譲親舊曰我若作司徒將為後世所嗤義不敢邪詔書數下辭之樂劒晉王導受遺詔輔㓜主加葆羽皷吹及班劒冕服安帝詔侍中太常領司徒可袞冕服緑紱羽葆皷吹也小車晉王戎為司徒委事長史時乗小車而乃以手挿腰使望門而出入人不知其是台司漢用元勲任崇鄧禹晉推碩徳選在山濤況當至理之朝宜重薄違之任當歸馬之代居祝融之官教典周禮司徒掌邦教典以安邦國以教官府擾兆民孔謹奉詔長孫無忌太子承乾廢帝欲立晉王未決坐両儀殿羣臣已罷獨留無忌元齡勣言東宮事因曰我三子一弟未知所立吾心無仰即投床取佩刀自向無忌等敬爭抱特奪刀授晉王而請帝所欲立帝曰我欲立晉王無忌曰謹奉詔異議者斬帝顧王曰舅許汝矣宜即謝王乃拜傳三十國家再造郭子儀收東都於是河東河西河南州縣悉平以功加司徒封代國公食邑十戶入朝帝遣其軍容迎㶚上勞之曰國家再造卿力也丁儀頓首謝傳六十二李晟收長安李晟至梁帝感泣羣臣上夀且言晟蕩夷㓙憝而市不易㕓宗廟不震長安之人不識旂皷雖三代用師不能加之帝曰天生晟為社稷萬人豈獨朕哉拜晟司徒兼中書令實封千戶傳七十九中人不朝服孔緯加司徒帝將郊見中尉樞宻使索宰相朝服有司白中人無衣冠助祭中尉怒責禮官必得緯言中人不朝服國典也陛下欲假借之則請以所兼官為之服諫官固執帝召謂曰方舉大禮為我容之列傳八十八百官志司徒一人唐史品秩章服皆同太尉唐六典隋置司徒皇朝因之歴代品秩章服皆同太尉復為三公通典隋及大唐復為三公
  司空
  白周書若保宏父定辟若順也保安也宏父司空也辟君也言能順安司空之職而任之以定君臣之道也掌邦土書司空掌邦土居四民時地利注冬官卿也主國土以居民也士農工商四民使順天時分地利授之以土鳲鳩傳少昊以鳥名官鳲鳩氏司空也注云鳲鳩平均故為司空平水土平水土舜命伯禹作司空帝曰咨禹汝平水土惟時懋哉懋勉也典職六年後漢牟融為司空數有忠言章帝冊曰司空典職六年特加太尉兼領書成王時毛伯為三公兼領司空職歸免漢彭宣為司空王莽專權宣乃上書乞骸骨上印綬歸鄉又後漢第五倫為司空自陳老病乞歸帝詔以二千石奉終東觀漢記宗堪為司空十四年歸印綬賜千石奉終兼總二官張華以中書監兼司空辭官徐邈為司空歎曰三公論道之官無其人則闕安以老病參之固辭不拜及沒後制賜故司空邈穀二千石錢四十萬臨軒懸樂見三公門受規陸玩字士瑤既拜司空有人詣之索酒杯瀉置柱梁之間祝曰當今之材以為柱石莫傾人梁棟耶玩笑曰感卿良箴既而歎謂客曰以我為三公是天下無人談者以為知言當歸馬之朝奉鳴鳩之職事典周禮司空掌事典以平邦國以經百官以生萬人以䜟命官後漢王梁君嚴世祖即位以赤伏符曰王梁主衞作𤣥武𤣥武水神司空掌土之官遂擢梁為大司空孔仍總朝政房𤣥齡進司空仍總朝政固辭帝遣使謂曰遜誠美徳也然國家相眷賴久一日去良弼如亾左右手顧公筋力未衰毋多辭列傳二十以外戚位三公長孫無忌進司空知門下尚書省事無忌辭又因高士亷口陳以外戚位三公嫌議者謂天子以私後家帝曰朕任官必以才不者雖親若襄邑王神符不妄授若才雖仇如魏徴不棄也詔曰黃帝得力牧為五帝先夏禹得咎繇為三王祖齊威得管仲為五伯長朕得公遂定天下公其勿遜列傳三十自唐以來無特拜者馬允孫時馮道拜司空司空自唐以來無特拜者有司不知故事朝廷議者紛然或曰司空三公宰相職也當叅為大政而宰相盧文紀獨以為司空之職祭祀掃除而已允孫皆不能決貟外郎一人直第裴寂䇿司空遣尚書貟外郎一人毎日更直寂第其為崇貴如此太宗祠南郊命寂與長孫無忌同昇金輅寂辭讓太宗曰以公有佐命之勲無忌亦宣力於朕同載叅乗非公而誰遂同乗而歸至親亦不虗授長孫無忌䇿拜司空固辭不許太宗曰朕之授官必擇才行若才行不至縱朕至親亦不虗授舊史三公不居宰輔王思禮代李光弼為河東節度副大使從平祿山收東京上元元年加司空自武徳以來三公不居宰輔惟思禮而已楊國忠天寶十三載冊拜楊國忠為司空其日雨止通典
  門下侍郎十一
  白拜於牀下漢成帝拜張禹少子於牀下為黃門侍郎恥同列魏夏侯元為黃門侍郎與皇后弟毛曽同坐元恥之明帝恨之左遷羽林監張華字茂先為黃門侍郎博覧圗籍四海之內若指掌千門萬戶盡地而成孔門下侍郎二人正三品掌貳侍中之職百官志三十七龍朔二年改黃門侍郎曰東䑓侍郎武后垂拱元年曰鸞䑓侍郎天寳元年曰門下侍郎乾光元年曰黃門侍郎大厯二年復舊同上叅知機務薛稷遷黃門侍郎叅知機務與崔日用數爭事帝前罷兄弟對管華近溫大雅弟彥博大雅遷黃門侍郎彥博亦為中書侍郎兄弟對管華近帝嘗從容曰我起晉陽為卿一門爾制敕不便輙駮正李乂改黃門侍郎制敕不便輙駮正貴幸有求官者睿宗曰朕非有靳故李乂不可過爾傳四十四奉身纔一布嚢盧懐慎束帶至晚未嘗休偃崔元綜長夀中遷鸞䑓侍郎勤於政事毎在中書必束帶至晚未嘗休偃諌修蓬萊宮張文瓘為東臺侍郎時造蓬萊上陽合璧等宮文瓘因進諫曰人力不可不惜百姓不可不養養之逸則富以康使之勞則怨以叛秦皇漢武廣事四夷多造宮室使土崩瓦解戶口減半臣聞制化於未亂保邦於未危其𡚁不去必構禍難商鍳不逺近在隋朝臣願稍安撫之無使生怨帝深納其言士可殺不可辱張廷珪遷黃門侍郎監察御史蔣挺以監決杖刑稍輕朝堂杖之廷珪奏曰御史憲司清望耳目之官有犯當殺即殺當流即流不可決杖士可殺不可辱也議者以廷珪之言為是也竝舊史
  中書侍郎十二
  白畫餅魏明帝詔舉中書侍郎為吏部尚書盧毓曰得人與不在盧生耳舉選莫取名名如畫作餅不可啖毓舉韓曁敦篤至行帝乃用之裴潛風神高邁為中書侍郎出入禁門見者皆肅然改容監令同車見上令門注孔侍郎二人正三品掌貳令之職朝廷大政叅議焉百官志品第四特豫宴於志寜為中書侍郎太宗嘗宴近臣問志寜豫宴安在有司奏敕召三品志寜品第四帝悟特詔豫宴犯吾鱗禆闕失杜正倫進中書侍郎與韋挺虞世南姚思亷論事稱㫖帝設宴具召四人者謂曰我聞神龍可擾以馴然領有逆鱗攖者死人君亦有之卿屬遂犯吾鱗禆闕失朕其慮危亡哉思卿至意故舉酒以相樂也各賜帛有差忠勤見表崔知悌與戴至徳郝處俊等同賜飛白賛而知悌以忠勤見表執政久明習故事文辭詔敕多出其手郭正一問所以制戎者郭正一傳劉審禮與吐蕃戰大敗高宗詔羣臣問所以制戎者正一曰吐蕃曠年梗㓂師數出坐費糧資近討則瘞威深入則莫得其巢宂今上䇿莫如少募兵且明烽候勿事侵⿰扌⿳丆⺝⿱冖友-- 擾湏數年之遲力有餘人思戰一舉可破矣帝納之遼東周箕子國溫彥博遷侍郎高麗貢方物高祖欲讓而不臣彥博執不可曰遼東本周箕子國漢𤣥莬郡不使北靣則四夷何所瞻仰帝納而止詔令叢繁裁可占授少選可待也劉禕之擢中書侍郎同三品是時詔令叢繁禕之思致華敏裁可占授少選可待也列傳四十三以謟佞取容王琚始為中書侍郎母居洛陽來京師讓琚曰爾家上世皆州縣職今汝無攻城野戰勞以謟佞取容海內切齒吾恐汝家墳墓無人復掃除也琚卒不免傳四十六美官蘇頲起為工部侍郎帝問宰相有自工部侍郎得中書侍郎乎對曰陛下任賢惟所命何資之計乃詔以頲為中書侍郎帝勞曰方美官缺毎欲用卿然宰相議遂無及者朕為卿恨傳五十諌東西兩朋郝處俊為中書侍郎高宗御殿觀酺時京城四縣及太常音樂分為東西兩朋帝令雍王賢為東朋周王潭為西朋務以角勝為樂處俊諫曰臣聞禮所以示童子無誑者恐其欺詐之心生也伏以二王春秋尚少意趣未定當湏推多讓美相敬如一今忽分為二朋遞相誇競非所以道仁義示和睦也高宗矍然曰卿之逺識非衆人所及中樞白居易除裴垍中書侍郎制宜登中樞以副僉望
  僕射十三
  白端揆之司僕射樞機之重晉紀武帝詔曰侍中羊祜秉徳清而處腹心之任始總樞機之重加左僕射祜字叔子賛治道謝安為僕射制曰尚書內賛治道統留事魏志徐宣左僕射加侍中車駕幸許昌宣總留事帝還主司奏呈文書帝曰吾與僕射何異也暮出顧和字君孝為僕射以母老辭制書屢下特聽暮出朝還其優遇如此不朝何澄字君元以腳疾制聽坐家視事三日世説周顗為左僕射深識危亂常飲酒醉三日不醒時人謂之三日僕射墮車王常為僕射常墮車時人謂之墮車僕射魏尊碩德選在徐宣晉寵元勲選在任光羊袩左揆右揆左右僕射左右百官表建安中以執金吾榮邵為尚書左僕射僕射有左右自此始也山濤清虛晉以山濤清虛恬簡轉為左僕射僕射領選齊職儀曰魏朝以尚書僕射毛玠領選曹晉以僕射山濤領吏部後依擬至今或領焉孔各一人從二品掌統理六官為令之貳令闕則總省事劾御史糾不當百官志三十七龍朔二年改左右僕射曰左右匡政光宅元年曰文昌左右相開元元年曰左右丞相天寳元年復同上尚食日給御膳裴寂拜尚書右僕射賜服玩不貲詔視朝必引與同坐入閤則延臥內言無不從呼為裴監不名也貴震當世列傳十約天下已定許上印綬寂遷左僕射帝置酒舍章殿歡甚寂頓首曰始陛下發太原約天下已定許上印綏今四海妥安願賜骸骨歸田裡帝泣下曰未也要當相與老爾公為宗臣我為太上皇逍遙晚歳不亦善乎不以私害義屈突通判陜東道行臺左僕射從計王世充時通二子在洛帝曰今以東略屬公如二子何通曰臣老矣不足當重任然疇昔陛下釋俘纍加恩禮以𫎇更生是時口與心誓以死許國今日之行正當先驅二兒死自其分終不以私害義帝大息曰烈士狥節吾今見之上䟽辭疾劉仁軌拜左僕射太孫廢仁軌專知留守事上䟽辭疾因陳呂后祿産禍敗事以規後傳三十三大事闗僕射房𤣥齡進尚書左僕射帝曰公為僕射當助朕廣耳目訪賢才比聞閲牒訟日數百豈暇求人哉乃敕細務屬左右丞大事關僕射共筦朝政杜如晦進位尚書右僕射仍領選與房𤣥齡共筦朝政引士賢者下不肖鹹得職當時浩然歸重以令僕委載冑㑹僕射蕭瑀免帝謂冑曰尚書總國綱維失一事天下有受其弊者今以令僕委卿冑明敏長於操決無宿疑議者美其振職武徳以來殆無其輩解事僕射戴至徳遷尚書右僕射時劉仁軌為左人有所訴率優容之至徳乃詰䆒本末理宜者宻為奏終不顕私恩由是當時多稱仁軌號解事僕射嘗更日聽訟有嫗詣省至徳已取牒嫗乃復取曰初以為解事僕射今乃非是至徳笑而還之人伏其長者或以問至徳答曰慶賞刑罰人主之柄為臣豈得與人主爭也帝知歎美至本省具朝服劒佩裴耀卿天寳初進尚書左僕射俄改右僕射而李林甫代之上曰林甫至本省具朝服劒佩博士導郎官唱接禮畢就耀卿聽事乃常服以賛者主事導唱林甫驚曰班爵與公同而禮數異何也耀卿曰比苦眩不堪重衣又郎博士紛泊非病士所宜林甫黙然慙不答四品官拜李程再為僕射先是元和長慶時僕射視事百官皆賀四品以下官答拜太和四年詔不答拜王涯竇易直行之自如程循其故不自安言諸朝御史中丞李漢謂不答拜禮太重文宗不許聽用太和詔書議者不善知選聽就第注官裴遵慶以右僕射復知選事朝廷優其老聽就第注官時以為榮傳六十五檢校右僕射詔宰相百官送至省田神功大厯二年來朝檢校右僕射詔宰相百官送至省傳六十九師長百僚劉宴常袞執政忌宴有公望乃言宴舊徳當師長百僚用為左僕射實欲奪其權帝以計務方冶詔以僕射領使如舊傳七十四自用隔品致恭竇易直檢校尚書右僕射易直以公㓗自喜方執政未甞引用親黨初元和中鄭餘慶議僕射上儀不與隔品官亢禮易直為中丞奏駮之及為僕射乃自用隔品致恭為時鄙笑傳七十六望冠一時李絳寳厯初拜尚書左僕射絳偉儀質以直道進退望冠一時賢不肖太分屢為讒邪所中傳七十七以宿德進鄭餘慶遷左僕射比非其人及餘慶以宿徳進公論浩然歸重傳九十賦朝天行以獻張建封檢校尚書右僕射十三年來朝帝不待日召見延英殿詔㑹朝赴大夫班以示殊寵建封賦朝天行以獻帝眷遇異等賜名馬珍具傳八十三交騎不避王璠拜御史中丞璠挾所持頗橫恣道直僕射李絳交騎不避傳一百四位次三公陳夷行進位尚書左僕射與崔珙俱拜乃奏僕射始視事受四品官拜無著令且開元元年以左右僕射為左右丞相位次三公三公上日荅拜而僕射受之非是望敕所司約三公上儀著定令詔可始累朝紛議不決至夷行遂定檢校官重則從其班令狐楚檢校尚書右僕射故事檢校官重則從其班楚以吏部自有品固辭有詔嘉允賜靈夀杖李靖遷尚書右僕射毎參議恂恂似不能言以沉厚稱懇乞骸骨加賜靈夀杖辭㫖䟽躁蕭瑀遷左僕射正觀初房𤣥齡杜如晦新得君事任稍分瑀不能無少望乗罅切詆辭㫖䟽躁太常怒廢於家固辭蕭俛自謂輔政淺固辭僕射換吏部尚書右避選事徙兵部上日唱授按送印皆尚書郎為之裴均元和三年入為尚書右僕射上日唱授按送印皆尚書郎為之文武四品五品郎官御史拜廷下御史中丞左右丞升階荅拜時以為禮太重三世居此官高儉遷右僕射儉三世居此官世榮其貴太宗幸洛陽太子監國命儉攝少師手詔曰端拱三川不憂關中者以屬卿也久之請致仕聽解僕射性豪侈裴冕三拜性豪侈既素貴輿服食飲皆光麗珍豐櫪馬直數百金者常十數毎廣㑹賔客不能名其饌自製巾子工甚人爭效之號僕射巾封倫議事輙變易封倫太宗立拜右僕射始倫之歸蕭瑀數薦之及是瑀為左僕射毎議事倫初堅定至帝前輙變易由是有隙貞觀元年感疾臥尚書省帝親臨視命尚輦送還第師長庻官寳厯中左僕射李絳與御史中丞王璠相遇於道車不為之卻因上言故事雲左右僕射師長庻官開元時以為左右丞相其後雖去三事機務猶總百司之權表狀之中不書其姓尚書以下毎日合衙上日百寮列班宰相送上中丞御史列位於庭禮數之崇中外特異所以自武徳貞觀以來聖君賢臣布政除弊不革此禮謂為合宜茍有不安尋亦合廢近年縁有才不當位恩加特拜者遂從權便不用舊儀酌於羣情事實未當今或有僕射初除就中丞院門相見者即與就參何殊中丞新受亦無見僕射處憲度乖宜乃罷璠除拜必加同中書門下平章事貞觀末除拜僕射必加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及參知機務等名方為宰相不然則否然為僕射者亦無不加焉至開元以來則罕有加者通典天寳元年議曰按僕射秦官其名則㣲其職甚細東漢以後雖委任漸重職司會府而非師長之職也今尚書令總領衆務舉持綱目僕射貳之誠為崇重且非統國政宰天下之任安有僕射因改丞相之名都無丞相之實而為百寮師長也又與丞郎絶禮若不隔品致敬則諸司長官與隔品寮屬其可絶禮乎斯不然矣同上左揆元稹加陳楚左僕射制加之左揆以盛中權端揆同上授韋臯左僕射制罷去職勞正名端揆端右同上授李絳右僕射兼兵部尚書制端右可以旁綏於戎政右揆白居易加程執恭右僕射制特升右揆俾壯中權即其家拜韓文檢校左僕射劉公墓銘昌裔拜陳州刺史兩界桑葉交跡就拜尚書右僕射得病視政不時請去職即其家拜檢校左僕射封郎必居此座封徳彛之少也僕射楊素見而竒之遂妻與姪女常撫座曰封郎必居此座後討遼東封公船沒衆皆謂死楊素曰封郎當得僕射此未必死使人求之封公抱得一板泛沒於大海中力盡欲放之忽憶楊公之言復勉力持之胷前為板所摩擊肉破至骨衆接枚得之後果官至僕射見定命録第一人李揆徳宗幸山南用揆為入蕃㑹盟使拜尚書左僕射揆辭老恐死道路不能逹命帝惻然杞曰和戎者當練朝廷事非揆不可異時年少揆者不敢辭揆至蕃酋長曰聞唐有第一人李揆公是否揆畏留因紿之曰彼李揆安肯來耶尚書改僕射為遷舊史楊志誠檢校工部尚書知節度事七年轉檢校吏部尚書詔下進奏官徐廸詣中書白宰相曰軍中不識朝廷體位只知自尚書改僕射為遷何知工部轉吏部為美且軍事盛飾以待新思一旦復為尚書軍中必慚今中使徃被其勢恐不得出及使至其傔奔還奏曰楊志誠怒不得僕射三軍亦有怨言志誠遣將王文頴謝恩並讓官復賜官告批荅文穎不受而歸朝廷納裴度言務以含垢下詔諭之因再遷使加尚書右僕射一門三僕射左僕射韋安石三從兄待價右僕射從姪巨源右僕射一門三僕射衣冠之盛無以加也西京雜記專以錢糓進王播大和元年入朝拜左僕射復輔政累封太原郡公時韋處厚當國以獻替自任天子嚮之播專以錢榖進不甚與事居位四年僕射不知政事自武徳至長慶四年已前僕射並是正宰相神龍初豆盧欽望為僕射不帶同中書門下三品不敢參議政事後加知軍國事韋安石為僕射東都留守不帶同三品自後僕射不知政事矣唐新語寵待之禮當時無儔李珏牛僧孺碑公東都留守俄以左僕射召王人就賜官告特明異禮公一對而歸不詣相第又加相印出為漢南節度使制出上悔之欲追成命公固辭出都門特賜清廟六噐宣曰以卿精忠用以貺別寵待之禮當時無儔
  樞宻十四
  孔梁之崇政使乃唐樞宻之職蓋出納之任也唐常以宦者為之至梁戒其禍始更用士人其備顧問參謀議於中則有之未始專行事於外也權侔宰相至崇韜重誨為之始復唐樞宻之名然權侔於宰相矣同上武事任樞宻後世因之遂分為二文事任宰相武事任樞宻樞宻之任既重而宰相自此失其職也機宻之任安重誨郭崇韜不欲馬紹宏在已上初崇韜與宦者馬紹宏俱為中門使而紹宏位在上荘宗即位二人當為樞宻使而韜不欲馬紹宏在已上乃以張居翰為樞宻使紹宏為宣徽使事無巨細一以委之桑維翰拜中書令復為樞宻使事無巨細一以委之數月之間百度寖理晉臣傳詔書救千人濫死唐張居翰掖庭令張從玫之養子同光中為樞宻使偽蜀王衍既降詔遷其族於洛陽行及㤗川時關東已亂荘宗慮衍為變遣中官馳騎賫詔殺之詔王衍一行並宜殺戮其詔已經書時居翰在宻地覆視其詔乃揩去行字改為家字及衍就戮於秦川驛止族其近屬而已其偽官及從行者尚千餘人皆免其枉濫居翰力也
  左右丞十五
  孔正四品左丞一人正四品上右丞一人正四品下百官司志掌辨六官之儀糾正省內劾御史舉不當者吏部戶部禮部左丞總焉兵部刑部工部右丞總焉同上龍朔元年改左右丞曰左右肅機同上判訴牒楊昉為肅機化及子訴治先䕃昉方食未即判遽曰肅機而未食庸知天下有寃而求食乎昉怒取牒書曰父弒隋主子訴隋資可乎人服其敏示四方盛徳張行成檢校尚書左丞是時帝幸靈州詔皇太子從行成諫曰皇太子宜留監國對百寮日決庻務既為京師重且示四方盛徳帝以為忠遷侍中在職修舉溤元常歴尚書左丞嘗宻諫帝中宮權重宜少抑帝雖置其計而內然之由是為武后所惡元常在職修舉識覽澄逺帝委遇特厚傳三十六振明綱轄韋思謙累尚書左丞能振明綱轄朝廷肅然進御史大夫三世居韋濟天寳中授左丞凢三世居之傳四十一郎吏肅然望風脩整韋洪景拜尚書左丞駮正吏銓所除六十餘官不當進資於是鄭絪丁公著楊嗣復皆奪俸郎吏肅然望風脩整時重其有守裴佶遷尚書右丞時李㢲以兵部尚書領鹽鐵將遷使𡱈就本曹經創已半㑹佶至以為不可㢲雖怙恩而羞猶撤之時重其有守本傳不置僕射宇文融祖節貞觀中為尚書右丞謹幹自將江夏王道宗以事請節節以聞太宗喜賫絹二百勞之曰朕比不置僕射正以公在省耳傳五十九趙璟堪此璟拜給事中咸安公主降回紇詔關播為使而璟以御史中丞副之異時使者多私貨以市馬規利入獨璟不然使未還尚書右丞缺帝曰趙璟堪此遂以命之傳七十五士大夫壯其節董晉改尚書左丞是時右丞元琇為韓滉排迮得罪滉勢振朝廷晉見宰相誦元琇非罪士大夫壯其節傳七十六建言有司斷獄必刑部審覆徐浩右丞言故事有司斷獄必刑部審覆自李林甫楊國忠當國專作威福許有司就宰相府斷事尚書以下未省即署乖謹恤意請如故便詔可故詳復自此始正直朕所自知趙涓治衢不為觀察使所容奏免官帝見其名問宰相曰是豈永泰時御史乎對曰然詔拜尚書左丞既至勞之曰卿正直朕所自知乃以罪聞不信也恭謹不去位錢徽召拜尚書左丞㑹宣墨麻羣臣在廷方大寒稍稍引避徽素恭謹不去位乆而仆因告老不許用清察稱崔善為累尚書左丞用清察稱諸曹吏惡之以其短而傴嘲曰曲如鈎列封侯欲沮罷所任帝聞勉之曰昔齊末姦吏歌斛律明月而高緯闇不察至滅其家朕雖不徳倖免是因下令購謗者謗乃止特詔賜錢戴胄遷尚書左丞矜其貧特詔賜錢十萬健於職劉洎拜尚書右丞相健於職於是尚書復始如徴時上言郎官不可賞能吏韋溫遷尚書右丞鹽鐵推官姚朂按大獄帝以為能擢職方員外郎將趍省溫使止之即上言郎官清選不可賞能吏帝命中人諭送溫執議不移詔改朂檢校禮部郎中振舉綱目略無留事韋仁約儀鳳四年除尚書左丞仁約奏曰陛下為官擇人無其人則闕今不惜美錦令臣製之此陛下知之深矣㣲臣盡命之日矣振舉綱目略無留事羣曹肅然通典左綱右轄白居易庾承宣尚書右丞制昔我大宗皇帝嘗謂尚書丞百職綱維事一失中則天下有受其弊者因命戴冑魏㣲及杜正倫劉洎輩繼領是職分居左右官脩事理人於今稱之故吾前命佳從持左綱今命承宣操右轄衆口藉藉頗為得人樞轄六曹同上孔揆授尚書左丞制尚書丞掌決百事樞轄六曹晉魏已還右卑於左惟有立者可以糾吏惟無瑕者可以律人
  白孔六帖卷七十一
<子部,類書類,白孔六帖>



  欽定四庫全書
  白孔六帖卷七十二  唐 白居易 原本
  宋 孔 傳 續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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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翰
  吏部
  白天官吏部為天官尚書冢宰亦曰太宰侍郎小宰會府 掌邦治周禮乃立天官而掌邦治以佐王均邦國太宰之職掌建邦之六典以佐王治邦國主司 理典周禮太宰掌理典也銓管晉起居注云太康四年制曰選曹銓管人才宜以忠恪尚書朱整以道素自居衡鏡亦曰藻鏡銓衡官人之灋魏略陳羣字長文延康元年羣始建九品官人之灋拜吏部尚書考課之典魏志韓曁為吏部立考課之典法也毛玠之公魏志山濤之識並為吏部尚書賛曰山吏部官人稱允著箴李重為吏部尚書著箴選曹置之左右刋令晉諸公賛李允為吏部尚書稱正身率職刋定選例而著於令擢舊何晏字平叔遷侍中主選宿與之舊者多擢用不退虛名晉起居注王戎領吏部未嘗進寒素退虛名田園徧於天下得才呉書李肅知選世號得才魏盧毓遷吏部尚書乃舉孫邕自代之薛綜為選曹尚書因譲顧譚曰才昭人物徳服衆望臣不如也遂代綜清通簡要鍾㑹曰裴楷清通王戎簡要後十二年二賢當為吏部兾天下無滯才也後並為吏部尚書就家晉阮孚時遷為吏部尚書稱疾不拜詔惜其大才就家用之品藻九流 四科取士 持衡 掄材 采葑采菲 刈楚 知人取士統百官書冢宰掌邦理統百官均四海注天官卿也統理百官兼領書召公奭為太保兼領冢宰之職射䇿之初旣無失於正鵠掄材之際必有適於輪轅魏擇公方任先毛玠晉推簡要選在王戎當垂拱之朝實資共理奉持衡之職必在至公宻啟山濤為史部尚書用人皆先宻啟然後公舉鄧攸遷吏部尚書飲馬於家妻悉素餐不受一飯於人舉用魏諸葛誕為吏部郎中有所屬輒承其言而用後有當不則䟽議得失百寮皆慎其所舉賜衣魏氏春秋曰許士宗為吏部郎帝見其衣敗曰清哉賜之衣也賜錢榖晉山濤為吏部郎清貧文帝賜金錢二百萬絲百斤榖百斛用捨王藴為吏部郎曰欲使時無屈滯先任草萊杜錫為吏部郎不敢用郷親一人晉陸抗為吏部郎以務私被黜嗜酒畢卓為吏部郎嗜酒比舎郎酒熟卓醉夜徃飲臥於罋間酒吏繫之明日視乃畢吏部山公舉阮咸為吏部郎曰清直寡慾萬金不移矣孔吏部尚書一人正三品侍郎二人正四品上郎中二人 五品上貟外郎二人從六品上掌文選勲封考課之政以三銓之灋官天下之材以身言書判徳行才用勞効較考其優劣而定其留放為之注擬五品以上以名上而聽制授六品以下量資而任之其屬有四一曰吏部二曰司封三曰司勲四曰考工劉祥道字同夀魏州觀城人父林甫武徳時為內史舎人典機宻以才稱與蕭瑀等撰定律令著律議萬餘言歴中書吏部二侍郎賜爵樂平縣男唐㳂隋制十二月選集至春停日久事叢有司不及研諦林甫建請四時聼選隨到輒擬於是官無滯人始天下初定州府及詔使以赤牒授官至是罷悉集吏部調至萬員林甫隨才銓錄咸以為宜論者方隋髙孝基祥道少襲爵歴御史中丞𩔰慶中遷吏部黃門侍郎知選事六事上疏陳六事一曰今取士多且濫入流歲千四百多也雜色入流未始銓汰濫也故共務者善人少惡人多臣謂應雜色進者切責有司試判為四等二曰內外官一品至九品萬三千四百六十五員大抵三十而仕六十而退取其中數不三十年存者略盡若歲入流五百人則三十年自相充補況三十年外在官猶多不慮其少三曰永徽以來在官者或以善政擢論事者或以單言進而庠序之諸生未聞甄別四曰唐有天下四十年未有舉秀才者請自六品以下至草野審加捜訪無令赫赫之辰斯學遂絶五曰唐虞三載考績黜陟幽明二漢用人亦久其職今任官率四考罷官知秩滿則懐去就民知遷徙則茍且六曰三省都事主事主書比選補皆取流外雖欲參用士流率以儔類為恥設長名榜銓注等灋裴行儉遷吏部侍郎與李敬元馬載司典選有能名時號裴馬行儉始設長名榜銓注等灋又定州縣升降資擬高下為故事冬初選集唐皎貞觀中官為吏部侍郎先是選集四時補擬不為限皎請以冬初集盡季春止後遂為法傳三十八凡三掌選韋承慶轉天官侍郎凡三掌選銓授平允議者公之傳四十一貴幸憚其嚴韋洪景再遷吏部侍郎銓綜平序貴幸憚其嚴不敢慁以私白衣領職陸元方擢天官侍郎或言其薦引皆親黨後怒免官令白衣領軄元方薦人如初平判皆誦於口唐史傳載韋見素遷吏部侍郎平判皆誦於口銓敘平允官有丐求輙下意聼納人多徳之請謁不行李乂進吏部侍郎仍知制誥與宋璟等同典選事請謁不行時人語曰李下無徯徑傳四十四當公介然不受私謁崔元暐為天官侍郎當公介然不受私謁執政忌之改文昌左丞不踰月武后曰卿向改職乃聞諸令史設齋相慶此欲肆其貪耳乃復拜天官侍郎厚賜綵物銓綜號為公平韋陟遷吏部侍郎選人多偽集與正調相冐陟有風采擿辨無不伏者黜正數百員銓綜號為公平傳㸃頭者更擬蘇晉立戶部侍郎遷吏部時宋璟兼尚書晉與齊澣更典二都選更糊名校判而晉獨事賞㧞當時譽之及裴光庭知尚書有遇官被卻者就籍以朱㸃頭而已晉國因榜選院曰門下㸃頭者更擬光廷以為侮已出晉汝州㧞寒逺士多至臺閣席豫入拜吏部侍郎𤣥宗曰考功職詳事允故有令授豫典選六年㧞寒逺士多至臺閣當時推知人號席公雲臺選齊澣中書令張說擇丞轄以王丘為左澣為右李元紘杜進當國表宋璟為吏部尚書澣及蘇晉為侍郎世謂臺選甞奏事帝指政事堂曰非卿尚誰居者吏選自中宗後綱紀耗蕩盧從願睿宗立拜吏部侍郎吏選自中宗後綱紀耗蕩從願精力於官偽牒詭功擿撿無所遺銓綜六年以平允聞特官其一子裴馬盧李初高宗時吏部稱職者裴行儉馬載及是從願與李朝隱為有名故號前有裴馬後有盧李與盧從願竝授一子官李朝隱開元初遷吏部侍郎銓敘明審與盧從願並授一子官洪州調補劉滋興元元年以吏部侍郎知南選故命滋至洪州調補以振職聞積寛縱苗晉卿累遷吏部郎中久之進侍郎性寛縦而吏下因縁作姦品裁清允楊綰歴禮部侍郎俄遷吏部品裁清允人服其公曩與先臣竝命尚念之耶趙宗儒罷為太子右庻子屏居謹靜奉朝請而已遷吏部侍郎召見勞曰知卿杜門六年故有此拜曩與先臣並命尚念之耶宗儒俯伏流涕私謁盈幾一不省孔緯遷吏部侍郎權要私謁盈幾一不省笏擊裴延齡顧少連歴吏部侍郎裴延齡方橫無敢忤者裴甞與少連會田鎬第酒酣少連捉笏曰段秀實笏擊賊臣今吾笏將擊姦臣奮且前元友直在坐勸解之毀懐不受金韋夏卿為吏部侍郎時從弟執誼在翰林受人金有所干請宻以金內夏卿懐中夏卿毀懐不受曰吾與爾賴先人遺徳致位及此顧當是哉有台宰望呂元膺拜吏部侍郎正色立朝有台宰望處事裁宜人服其有體時議嘉仰岑羲進吏部侍郎崔湜鄭愔及大理卿理元恭分掌選皆以賄聞獨羲勁廉為時議嘉仰調者丐留張讀為吏部侍郎選牒精允調者丐留二年詔可㮄其事曹門以選事委令史許子孺長夀中歴天官侍郎以選事委令史句直日偃臥不下筆時人語曰句直平配既而補授失序傳為口實書判分甲乙丙科苗晉卿進吏部侍郎天寳二載判入等者凡六十四人書判分甲乙丙三科以張奭為第一奭御史中丞倚之子倚新得幸於帝晉卿欲附之奭本無學故議者囂然不平安祿山囙間言之帝為御花蕚樓覆實中裁十一二奭持紙終日筆不落人謂之曵白帝大怒貶倚及晉卿先收寒素抳吏姦李固言為吏部侍郎既領選按籍自擬先收寒素抳吏姦吏蕭然歛手李至逺遷天官侍郎知選事疾令吏受賄多所絀易吏簫然歛手有王忠者被放吏繆書其姓為士欲擬訖增成之至逺曰調者三萬無士姓此必王忠吏叩頭服罪尚書六職天官首之辨論官材澄汰流品比諸內史選妙秩清白居易栁公綽吏部侍郎制領選號清平石抱忠為侍御史進檢校天官郎中與侍郎劉竒張詢古共領選寡廉潔而竒號清平史給選者成牒以先後丐賕崔從遷吏部員外郎異時史給選者成牒以先後丐賕從一限出之後遂為法蒞南曹五年韓滉遷吏部員外郎性彊直明吏事蒞南曹五年簿最詳緻罷斜封千四百貟李朝隱遷侍御史吏部員外郎時政出權幸不闗兩省而內受官但斜封其狀付中書即宣所司朝隱執罷千四百貟怨誹讙騰朝隱胖然無避屈選人訴索好官苗晉卿累遷吏部郎中中書舎人知選事選人訴索好官厲言倨色紛於前晉卿與相對終日無慍顔世稱吏事第一裴遵慶擢吏部員外郎判南曹天寳時選者嵗萬計遵慶性彊敏視簿牒詳而不苛世稱吏事第一判析有條李棲筠三遷吏部員外郎時大盜後選簿𠤎舛多冐偽棲筠判析有條吏氣奪號神明寒逺無留才崔郾遷吏部員外郎下不敢姦毎擬吏親挾格褒黜必當寒逺無留才右闥白居易獨孤郁自考功遷司勲郎中制選自外郎擢居右闥三列宿韋湊祖叔諧正觀中為庫部郎中與弟吏部𭅺中叔謙兄主爵郎中季武同省時號三列宿黜陟詳當趙宗儒再遷司勲員外郎貞元六年領考功事自至徳後考績失實內外悉考中上殿最混淆至宗儒黜陟詳當無所回憚考功多請託王邱開元初遷考功員外郎考功異時多請託進者濫冐嵗數百人邱務覈實歲登科才滿百議者謂自武后至是數十年采錄精明無邱比其後席豫嚴挺之亦有稱焉出邱下挾考功南曹印赴行在裴諝遷考功郎中數燕見奏事代宗幸陜諝徒歩挾考功南曹印赴行在帝曰疾風知勁草果可信改考功貟外取海內名士取顔真卿李華蕭穎士趙驊等皆海內名士孫逖覈取實材馬懐素遷考功覈取實材權貴謁請一不能阿橈考簿用墨王徽進考功員外郎故事考簿以朱註上下為殿最歲久易漫吏輙竄為姦徽始用墨遂絶妄欺六官之屬選部郎首之白居易除李建吏部員外郎制六官之屬選部郎首之歴代以來諸曹郎之中擇其踐歴久考第高加以有器局律度者遷焉選部以清有簿書以旌淑慝擇刀筆以決臧否剖疑折滯揮翰如流選部以清𦂳公是賴席豫楊吏部郎中碑銘序詞人之冠張九齡改司勲員外郎時張説為宰相親重之與通譜系常曰後出詞人之冠也
  戶部二 事具司徒門
  白地官 尚書大司徒侍郎小司徒掌土地之圖周禮大司徒之職掌邦國土地之圖與其民人之數以佐王安邦國民部 登其衆寡周禮地官之職孔戶部尚書一人侍郎二人掌天下土地人民錢榖之政貢賦之差百官志戶部郎中貟外郎掌戶口土田賦役貢獻蠲免優復㛰姻繼嗣之事其後以諸行郎官分判錢榖而戶部度支郎官失其職矣㑹昌二年著令以本行郎官分判錢榖高宗即位改民部曰戶部龍朔二年改戶部曰司元光宅元年改戶部曰地官同上度支掌天下租稅物産豊約之宜水陸道塗之利歳計所出而支調之龍朔二年改度支曰司度金部掌天下庫藏出納權衡度量之數龍朔二年改金部曰司珍天寳十一載改司金倉部掌天下庫儲出納租稅祿糧倉廩之事龍朔二年改倉部曰司庚天寳十一載改司儲從獵洛陽唐儉為民部尚書從獵洛陽苑羣豖突出於林帝射四發輙殪四豕一豕躍及鐙儉投馬摶之帝㧞劒斷豕顧笑曰天䇿長史不見上將擊賊耶何懼之甚對曰漢高祖以馬上得天下不以馬上治之陛下神武定四方豈復快心於一獸帝為罷獵好鬚李緯為民部尚書帝曰𤣥齡謂何曰惟稱好鬚無他語奉法持正鄭善果兼民部尚書奉法持正風績顯公卿間詔毎奏事若侍得升殿而從伏獵侍郎嚴挺之傳戶部侍郎蕭炅林甫所引不知書甞與挺之言稱蒸甞伏臘乃為伏獵挺之言九齡省中而有伏獵侍郎乃出炅岐州言利病尤詳楊瑒歴戶部侍郎甞召宰相大臣議天下戶版延英殿瑒言利病尤詳帝咨賞於是宇文融建言檢脫戶除口瑒執不便融方貴公卿弇黙唯唯獨瑒抗議故出華州刺史帝才之謂可丞輔李元紘帝欲擢為尚書宰相以資薄乃為戶部侍郎條陳利害及政得失帝才之謂可丞輔戶部無獻李絳遷戶部侍郎判本司帝以戶部故有獻而絳獨無何哉荅曰凡方鎮有地則有賦或嗇用度易羨餘以為獻臣乃為陛下謹出納烏有羨贏哉若以為獻是徙東庫物實西庫進官物結私恩帝矍然歲以四萬緡上度支庾敬休為戶部侍郎初劒南西川山南道歲征茶戶部自遣廵院主之募賈人入錢京師崔元畧奏責本道主當歳以四萬緍上度支之逗留多不至請置院秭㱕收度支錢乃無逋沒又言蜀道米價騰踴百姓流亡請以本道闕官職田賑貧民詔可出入米鹽非所長王彥威為戶部侍郎判度支彥威於儒學固該𮟏亦善吏事但經緫財用出入米鹽非所長也救敝莫若省用杜侃建中初河朔兵拏戰民困賦無所出侃以為敕敝莫若省用省用則省官乃上議代貧民租歸融為戶部侍郎湖南觀察使盧周仁以南方屬火取羨錢億萬進京師融劾奏天下一家中外之財皆陛下府庫周仁陳小利假異端公違詔書徇私希恩恐海內效之因縁漁刻生人受弊罪始周仁請重責還所進代貧民租入詔不從裒會嚴亟以辦皇甫鏄改戶部侍郎憲宗方伐蔡急於用度鏄裒㑹嚴亟以辦帝恱戶部侍郎周之地官小司徒也掌天下田戶之圖生齒之籍賦役貨幣之政以待國用而質歲成善其職者多登大任白居易牛僧孺制授以耗登之書俾陳生聚之術元稹崔稜授戶部侍郎制問歷代戶版盧承慶遷民部侍郎帝問歴代戶版承慶引據該詳克賊破日韋表㣲進戶部侍郎開志詔叛詔李聽帥師討之次河上天子憂無成功表㣲曰以聽軍勢不十五日必破賊及㨗書上止浹日國之材臣張平叔國之材臣也計能析秋毫吏畏如夏日司會逾月綱條甚張況師旅未息調食方急倚成取濟非爾而誰白居易張平叔戶部侍郎制世號郎官家初維為郎乃蒔栁於庭及虛心兄弟居郎省對之輙歛容自叔謙後至郎中者數人世號郎官家韋維戶部二妙韋維遷戶部郎中善裁剖時員外宋之問善詩故時稱戶部二妙內舉得人狄光嗣聖厯初為司封丞武后詔宰相各舉尚書郎一人仁傑薦光嗣由是拜地官員外郎以稱職聞後曰祁奚內舉得人地官為郎杜牧韋退之制奏課第一裴向累為櫟陽渭南令奏課皆第一擢戶部員外郎郎官皆為清秩杜牧韓賔制戶部分兩稅出都官故事俊㧞唐新語呂太一為戶部員外郎移牒戶部令於墻宇悉樹棘以防令史交通太一報牒曰⿱兆目 -- 脊彼吏部銓緫之司當湏簡要清通何必設籬種棘省中賞其俊㧞判入唐故事度支按郎中判入員外郎判出侍郎緫領押案而已奏度支財物數千言崔仁師為度支郎中甞奏度支財物數千言手不執本太宗恠之令黃門侍郎杜正倫齎本與仁師對唱一無差殊太宗大竒之舊史理寃張位方少頴秀為兒時父友高郢見竒之曰此子非常必為國器後為金州刺史郡人有田産為中人所奪仲方三䟽奏聞竟理其寃入為度支郎中坊州貢杜若貞觀中勅下度支求杜若省郎以謝朓詩芳洲採杜若乃責坊州貢之當時嗤笑獻糗餌舊史張濬為度支員外郎黃巢將逼闗輔濬託疾請告侍其母挈族避亂商州賊犯京師僖宗出幸途無供頓衛軍不得食漢隂令李康獻糗餌數百騾綱軍士始得食僖宗乃召康問卿為縣令安操心及此對曰臣為塵吏安敢有此進獻張濬員外教臣也帝異之委錢榖唐德宗建中初罷劉晏塩鐵等使天下錢榖委金部貪猥舊史李石用金部員外郎韓益判度支按益坐贓繫臺石奏曰臣以韓益曉錢榖錄用之不謂貪猥如此帝謂曰宰相但知人則用有過則懲卿所用人且不掩其惡可謂至公從前宰相用人有過曲為蔽之此大謬也受命恬然舊史畢諴歴駕部員外郎倉部郎中故事勢門子弟鄙倉駕二部居之者不悅惟諴受命恬然恭遜執政多之改職方郎中中立正色孟簡為倉部員外郎王叔文驟為戶部侍郎簡為其屬中立正色挺然不附叔文忌之不敢退黜言於宰相韋執誼換刑部員外郎出給必恡有司之常元稹范季勝倉部制出給必恡有司之常惑上下之價則茫昧者受弊雜苦良之貨則豪力者𫎣惟一惟公乃㒺不同惟平惟石乃罔不吉民不絓網而國用益饒劉禹錫崔公倕碑檢校戶部郎中斡池塩於蒲修牢盆謹衡石煎和既精飴㪚乃盈商通而薦至吏懼而循法民不絓網而國用益饒歲杪㑹其所入𫎣羨什百詔下褒其能
  禮部
  白春官大宗伯亦曰春卿侍郎小宗伯亦曰秩宗禮闈禮闥主司禮典周禮宗伯掌禮典以和邦國以統百官以諧萬人掌邦禮周禮乃立春官而掌邦禮以佐王和邦國建保邦國周禮大宗伯之職掌邦之天神人鬼地祗之禮以佐王建保邦國治神人和上下書宗伯掌邦禮治神人和上下注云春官卿也宗廟伸官長主國禮治天神地祗人鬼之事及國之吉凶賔軍嘉之禮以和上下尊卑典三禮 夙夜惟寅尚書舜典曰有能典朕三禮僉曰伯夷帝曰汝作秩宗夙夜惟寅直哉惟清注三禮天地人禮彤伯書注成王命彤伯入為宗伯當同和之代先務化成居禮樂之司必資明備孔禮部尚書一人侍郎一人掌禮儀祭饗貢舉之政唐志禮部郎中員外郎掌禮樂學校衣冠符印表䟽圖書冊命祥瑞鋪設及百官宮人䘮葬贈賻之數武德三年改儀曹郎曰禮部郎中龍朔二年改禮部曰司禮光宅元年改禮部曰春官同上祠部掌祠祀饗祭天文漏刻國忌廟諱卜筮醫藥僧尼之事龍朔二年改祠部曰司禋膳部掌陵廟之牲豆酒膳諸司供奉口味龍朔二年改膳部曰司膳主客掌二王後諸蕃朝見之事武德三年改司藩郎曰主客郎中失德以卻災媚神以丐助韋綬進位禮部尚書帝問所以振災邀福者對曰宋景公以善言退法星三舎漢文除祕祝勑有司祭而不祈此二君皆受自至之福書美前史如失徳以卻災媚神以丐助神而有知且因以譴也時帝不徳故託以諷焉抑浮華先行實韋貫之為禮部侍郎所取士抑浮華先行實於時流競為息古栁復榮令貢士賦呂渭遷禮部侍郎始中書省有古栁建中末枯死徳宗自梁遷栁復榮茂人以為瑞栁渭令貢士賦之帝聞不以為善甄幽獨抑浮華高郢為侍郎時四方士務朋比更譽薦以動有司徇名亡實郢疾之乃謝維請設顓行藝司貢部凡三歲甄幽獨抑浮華浮競之俗為衰於鑒裁尤長韋陟遷禮部侍郎陟於鑒裁尤長故事取人以一日試為高下陟許自通所工先就其能試之已乃程考由是無遺材列傳四十七建復孝廉力田等科楊綰為侍郎建復古孝廉力田等科天下高其議人人稱美李揆俄兼禮部侍郎揆病取士不考實徒露搜索禁所挾而迂學陋生藉枕圖史且不能自措於辭乃進諸儒約曰上選士第務得才可盡所欲言由是人人稱美使上聞所未聞鮑防進禮部侍郎得穆質等時比歲旱䇿問隂陽祲沴質對漢故事免三公卜式請烹宏羊指當時輔政者右司郎中獨孤愐欲下質防不許曰使上聞所未聞不亦善乎卒致質高第帝見䇿嘉懌抵㡌於地高湜咸通末為禮部侍郎時士多由權要干請湜不能裁旣而抵㡌於地曰吾決以至公取之得譴固吾分乃取公乗億許棠聶夷中等頗得才實高鍇遷中書舎人開成元年權知貢舉文宗自以題畀有司鍇以籍上帝語侍臣曰比年文章卑弱今所上差勝於前鄭覃曰陛下矯革近制以正頺俗而鍇乃能為陛下得人帝曰宜流宕即以鍇為禮部侍郎閲三歲頗得才實始歲取四十人才益少詔減十人猶不能滿得士多名卿宰相賈餗歴禮部侍郎凡三典貢舉所得士多名卿宰相典冊必出其手於邵進侍郎朝廷有大典冊必出其手請討李㝏王起拜禮部侍郎李㝏叛與播俱上䟽請詔王智興討之卒定其亂賜金紫典郊祀之禮獻賢能之書今小宗伯實兼二事非直清明正者介足以處之白居易韋貫之授禮部侍郎制斥華取實衞次公知禮部貢舉斥華取實不為權力侵撓甄品詳諦權徳輿知禮部貢舉直拜侍郎凡三歲甄品詳諦所得士相繼為公卿宰相為外郎帝嘉其守許孟容拜禮部員外郎公子求補崇文生者孟容固謂不可帝問狀以著令對帝嘉其守祠曹白居易張士階除郎中制悉浮屠𨽻主客韋博進主客郎中時詔毀佛祠悉浮屠𨽻主客博言令大暴宜近中宰相李徳裕惡之尚書左侍郎自奏議彌綸外凡邦之牲豆之品醴膳之數實紏理之命文昌長佐春官卿白居易膳部郎中制大才當大用韋安石永昌元年遷雍州司兵叅軍蘇良嗣當國謂安石曰大才當大用徒勞州縣可乎薦於武后擢膳部員外郎學該典禮拜祠部員外郎李華崔沔集序官有秩清而選妙者其儀曹貟外郎之謂乎白居易張元夫禮部貟外即制論回鶻杜牧改膳部貟外郎宰相李徳裕素竒其材㑹昌中黠戞斯破回鶻種落潰入漠南説徳裕不如遂取之以為兩漢伐虜常以秋冬當匈奴勁弓折膠重馬免乳與之相校故敗多勝少今若以仲夏發幽并突騎及酒泉兵出其意外一舉無類矣徳裕善之
  兵部四 事具大司馬門
  白夏官 尚書大司馬也亦曰夏卿侍郎小司馬五兵晉蔡道明遷五兵尚書䟽讓之六師見司馬門孔尚書一人侍郎二人掌武選地圖車馬甲械之政百官志郎中一人判帳及武官階品衞符衆寡校考給告身之事一人判部及軍容調遣之名數朝集祿賜假告之常同上貟外郎一人掌貢舉雜請一人判南曹歲選解狀則覈簿書資厯考課同上龍朔二年改兵部曰司戎光宅元年改兵部曰夏官天寳十載曰武部同上職方掌地圖城隍鎮戍烽候防人道路逺近及四夷歸化之事龍朔二年改曰司城駕部掌輿輦車乗傳驛廐牧馬牛雜畜之籍龍朔二年改駕部曰司輿天寳十一載曰司駕庫部掌戎器鹵簿儀仗龍朔元年改庫部曰司庫清以奉國屈突通授兵部尚書蔣國公為秦王行軍元帥長吏從平薛仁杲時賊珍用山積諸將爭得之通獨無所取帝聞曰清以奉國名定不虛特賚金錢六百兩綵十段忠於所事杜羣懿為尚書朱玖兵逼乗輿帝走寳雞獨羣懿從是時棧道為山南石君渉所毀天子間闗險澁羣懿未甞暫去側帝勞曰朕失道再違宗廟方艱難時卿不少捨朕蓋古所謂忠於所事邪羣懿頓首曰臣出𫎇國厚恩陛下不以臣不肖使扞牧圉臨難茍免臣之恥也通知四夷情偽崔敦禮拜兵部尚書詔撫輯回紇鐵勒部姓會薛延冦邊與李勣合兵破之置祁連州處其餘衆澣海都督回紇吐述度為下所殺詔徃綏定立其嗣而還敦禮通知四夷情偽其少慕蘇武為人故屢使突厥前後建明允會事機宰相兼兵部姚崇三為宰相常兼兵部故屯戍斥堠士馬儲械無不暗記坐軍容不整郭元振為兵部尚書𤣥宗於驪山講武坐軍容不整將斬以徇張説於馬前諫曰元振有翊賛大功雖有罪當從原乃赦之流於新州舊史改名順宗冊廣陵王純為太子兵部尚書王純請改名時議非之皆云皇太子亦人臣也東宮之臣改之宜也非其屬而改之諂也乗欵段馬李懐逺見馬門人指樹懐之呉湊方鎮叅辭就兵部令狐楚奏諸道節度使等具帑枺帶器仗就尚書省兵部叅辭伏以軍國異容古今定製夫開省闥之門忽納弓刀之器鄭注首創姦謀將興亂兆致王璠郭行餘之輩敢駈將吏直詣闕庭霆驚乗輿騷動京國伏乞速令停罷如湏叅謝即具公服從之檢校夏官侍郎仍領選李迥秀大定初檢校夏官侍郎仍領選銓汰文武號稱職墨汚爾婁師徳授夏官侍郎判尚書事注選選者就案閲簿師徳曰容我擇之可乎選者不去乃灑筆曰墨汚爾領歩騎出賊背楊宏禮太宗征遼東拜兵部侍郎駐蹕之役領歩騎二十四軍跳出賊背所向摧靡帝自山上下望其衆袍仗精整人人盡力壯之謂許敬宗曰越公兒郎故有家風擇澤潞帥權徳輿還前官時澤路盧從史詐傲寖不制其父虔卒京師而成德王承宗父死術襲德輿諫以謂欲變山東先擇昭義之帥從史㧞自軍校偃蹇不法今可因其䘮選守臣代之成德習俗旣久當制以漸許成德之請則可許昭義則不可宣諭王庭湊韓愈轉侍郎鎮州亂殺田洪正而立王庭湊詔愈宣撫愈至庭湊嚴兵迓之甲士陳庭旣坐庭湊曰所以紛紛者乃此士卒也愈大聲曰天子以公為有將帥才故賜以節豈意同賊反邪語未終士前奮曰先太師為國擊朱滔血衣猶在此軍何負乃以為賊平愈曰以為爾不記先太師也若猶記之固善天寳以來安祿山史思明等有子若孫在乎亦有居官者乎衆曰無愈曰田公以魏博六州歸朝廷官中書令父子受旗節劉悟李祐皆大鎮此爾軍所共聞也衆曰洪正𠜇故三軍不安愈曰然爾曹亦害田公又踐其家矣復何道衆讙曰善庭湊慮衆變疾麾去志簡淡敬括果州刺史累進兵部侍郎志簡淡在職不求名惟茲夏官實掌戎政白居易栁公綽兵部侍郎制選事在尚書盧承慶俄兼檢校兵部侍郎知五品選辭曰選事在尚書臣掌之為出位帝不許曰朕信卿卿何不自信無不召見韋澳遷兵部侍郎與同寮蕭寘深為宣宗所遇毎二人同直無不召見詢訪時事毎有邦國刑政大事中使傳宣草詞興心欲論諫即曰此一事須降御札方敢施行遲留至旦必論其可否上㫖多從之舊史勲在王府豈限常格衞次公為兵部侍郎選人李勣徐有功之孫名在黜中次公召而謂之曰子之祖先勲在王府豈限常格並優秩而遣之擢兵部貟外郎杜正倫太宗素知名表直秦王府文學館擢兵部貟外郎帝勞曰朕舉賢者非朕獨私以能益百姓也我於宗婭故人茍無能終不得任卿思有以稱吾舉者庭無稽牒張嘉貞遷兵部貟外郎時功狀盈兒郎吏不能決嘉貞為詳處不兊旬庭無稽牒本傳仍遷秩為五兵郎中白居易馬宿訓倉駕二曹為辱畢諴累官駕部貟外郎倉部郎中故事要家勢人以倉駕二曹為辱諴怡然如處美官無異言座右置水一石孔若思勵學擢明經歴庫部郎中甞曰仕宦至郎中足矣座右置水一石明自足意農國之本李渤擢為庫部貟外郎㑹皇甫鎛輔政務剝下佐用度渤上言渭南源鄉戶四百今纔四十闐鄉戶三十今遷他州縣大抵類此其敝始於攤逃人之賦願下詔賜禁止計不三年人必歸於農夫農國之本本立而太平可議矣家畜聲伎王翰擢通事舎人駕部貟外郎家畜聲伎目使頥令自視王侯人莫不惡之本傳掌五兵六師之重杜裴諗制職方觀圖韋執誼始未𩔰時不喜人言嶺南州縣旣為郎甞詣職方觀圖至嶺南輙暝目命左右徹去及為相所坐堂有圖不就省旣易旬試觀之崖州圖也以為不祥惡之果貶死沉靜少言䘮光庭轉兵部郎中沉靜少言寡交㳺旣歴清要時人初未之許及在職公務修整衆方嘆服有吏幹李憕驟歴兵部郎中給事中憕有吏幹明於几案甚有當官之稱所厯有聲盧奕懐慎之少子與其兄逸齊名開元中任京兆司錄叅軍天寳初為鄠縣令兵部郎中所歴有聲皆如逸之所治掌告身印五代蕭願性嗜酒無節職事弛慢為兵部尚書郎中日掌告身印潘孟陽公卿多父行擢兵部郎中皆有美譽陸象先弟景倩景融景獻景裔歴河南令庫部郎中皆有美譽僧一行少時嘗與象先昆弟相善嘗謂人曰陸氏兄弟皆有才行古之荀陳無以加也其為當時所稱如此舊史拊床舊史李靖為駕部貟外郎事見床門母戒崔元暐為庫部貟外郎事見母門以公事犯李巽韓文胡珦碑尚書駕部郎中數以公事犯尚書李巽巽時主塩鐵事富驕恃勢以語宰相使江東有功同上路應碑為尚書職方郎中佐塩鐵使使江東有功
  刑部五 事具司㓂門
  白秋官 尚書大司寇亦曰秋卿侍郎小司寇刑官周禮 孔刑部尚書一人侍郎一人掌律令刑灋徒𨽻按覆讞禁之政凡鞫大獄以尚書侍郎與御史中丞大理卿為三司使志郎中貟外郎掌律法按覆大理及天下奏讞同上龍朔二年改刑部曰司刑光宅元年改刑部曰秋官天寳十一載改刑部曰司憲同上都官掌俘𨽻簿録給衣糧醫藥而理其訴免龍朔二年改都官曰司僕比部掌勾㑹內外賦歛經費俸祿公廨勲賜賦贖徒役課程逋欠之物及軍資械噐和糴屯收所入京師倉庫三月一比諸司諸使京都四時勾㑹於尚書省以後季勾前季諸州則歲終總勾焉龍朔二年改比部曰司計同上司門掌司闗出入之籍及闌遺之物凡有召者降墨敕勘銅魚木契然後入龍朔二年改曰司闗上不習文屈突通為刑部尚書自以不習文固辭毎覆大獄必歔欷劉祥道遷司刑太常伯毎覆大獄必歔欷累嘆奏決日為再不食案無留辭李適之遷刑部尚書喜賔客飲酒至斗餘不亂夜宴娯晝決事案無留辭在朝堂流涕韋倫從狩奉天闕播罷為刑部尚書倫在朝堂流涕曰宰相無狀使天下至此不失為尚書後何勸聞者憚其公議姑償死栁公綽為刑部尚書京兆人有姑鞭婦致死府斷以償死公綽議曰尊歐卑非闘且其子在以妻而戮母非教也竟減死出舊史侍郎缺宰相屢進名李道裕貞觀末為將作匠有告張亮反者詔百官議皆言亮當誅獨道裕謂反形未具帝怒不暇省斬之歳餘刑部侍郎缺宰相屢進名不可帝曰朕得之矣是嘗議張亮者頃時雖不從今尚悔之遂命道裕言佛骨韓愈遷刑部侍郎憲宗遣使者徃鳳翔言佛骨入禁中三日乃送佛祠王公士人奔走膜唄至為夷法灼體膚委珍其騰沓繫路愈聞惡之乃上表以諫爭帝曰愈言我奉佛太過猶可至謂東漢奉佛以後天子咸天促言何惟刺耶貶潮州刺史裒彚敕令可用者劉瑑遷刑部侍郎乃裒彚敕令可用者由武德訖大中凡二千八百六十五事類而㭊之叅訂重輕號大中刑律統類以聞家法推其詳決剖如流王播進刑部侍郎是時天下多故大理議䜟科條叢繁播悉置格律坐隅商處輕重決剖如流吏不能竄其私惡緣黨人斥白居易分司東都召拜刑部侍郎二李黨事興險刻乗之更相奪移進退毀譽若旦暮然楊虞卿與居易姻家而善李宗閔居易惡緣黨人斥乃移還東都除太子賔客分司本傳刑曹旣清奚陟轉刑部侍郎時主計臣延齡以險刻貴倖而與京兆尹充相惡以危事中之充坐譴已又逮繫其吏峻䋲之事下司寇主奏議者欲文致而甘心焉公侃焉持平挫彼嶽嶽君子聞之善知其道不私刑曹既清以餘刃兼領選事劉禹錫奚公碑倡飲省中冉祖雍歴刑部侍郎倡飲省中為御史劾奏滯郎位蔣沇以刑部郎中兼侍御史元載持政守道士類不遷沇以故滯郎位不得調袞代相聞士議恨沇屈故擢御史中丞元稹馮宿刑部郎中制亟則失情緩則留獄深則礙恕縱則生姦維是四者持刑之難宰畿甸韋夏卿遷刑部貟外郎時仍歲旱蝗詔以郎官宰畿甸受奉天令課第一改長安令應得才望李林甫源乾曜執政乾曜子潔為林甫求司門郎中乾曜素薄之曰郎官應得才望哥奴豈郎中材邪哥奴林甫小字也草冊劉廼大厯中召拜司門貟外郎徳宗初進郭子儀為尚父時𠕋禮廢視詔文者不適所宜宰相崔裕甫召廼至閤草之少選成文詞義典裁溫敏靜專白居易王鎰刑部貟外郎制刑曹郎秩朕詔執事檡可以善於其職者而殿中侍御史王鎰自居殿中能察非決連鞫庻獄多葉平允加以溫敏靜專可當是選一歲之獄決在秋冬今方其時宜敬乃職求郎之難豈敢輕易書曰庻獄庻事予㒺敢知此乃周文王之所理天下也惟獄惟事㑹於南宮求郎之難豈敢輕易今者各有所授皆為清秩杜牧刑部都官貟外郎制德宗欽其才召拜比部貟外郎武元衡比盤比部得廊下食以飯從者號比盤國史補
  工部六 事具司空門
  白冬官 尚書大司空亦曰冬卿侍郎小司空孔工部尚書一人侍郎一人掌山澤屯田工匠諸司公廨紙筆墨之事百官志工部郎中貟外郎掌城池土木之工役程式同上武德三年改起部曰工部龍朔二年曰司平光宅元年曰冬官同上屯田掌天下屯田及京文武軄田諸司公廨田以品給焉同上虞部掌京都衢閧苑囿山澤草木及百官蕃客時蔬薪炭供頓畋獵之事同上水部掌津濟船艫渠梁堤堰溝洫漁捕運漕碾碓之事同上以工部尚書持節宗室暠以工部尚書持節使吐蕃旣還金城公主請明疆場石赤嶺土盟遂定還以奉使有㫖再遷吏部兄弟相代閻立本代立德為工部尚書兄弟相代為入座時論榮之今之尚書漢公卿也言動可否屬人耳目焉固不專率四屬程百工偹位於冬官而已白居易韋貫之工部尚書制以東宮恩拜侍郎歸登諌獻女栁公權為侍郎召問得失因言郭𪰋領邠寧人謂獻二女乃有是除信乎帝曰女自叅承太后豈獻哉公權曰嫌疑問不可戶曉因引王珪諫盧陵王妃事是日帝命中官自南內送女還𪰋家於制兄弟不竝臺閣出為雲陽令張文瓘再遷水部貟外郎時兄弟為戶部侍郎於制兄弟不並臺閣出為雲陽令入省不數省中司門都官屯田虞部主客皆閑簡無事時諺曰屯田水部入省不數出南部新書參來瑱府元結進水部貟外郎參來瑱府結説曰將士父母宜給以衣食泣諌於玉階之下蔣係轉工部貟外郎又遷本司郎中皆兼史職宰相宋申錫為北軍羅織罪在不測係與諫官崔元亮泣諫於玉階之下申錫方減死時論稱之固請閑官侍養崔沔拜中書舎人時母疾在東都沔不忍捨之固請閑官以申侍養由是改虞部郎中舊史辭控鶴之職舊史貟半千長安中五遷正諫大夫兼右控鶴內供奉半千以控鶴之職古無其事又授斯任者率多輕薄非朝廷進德之選上䟽請罷由是忤㫖左遷水部郎中以水曹郎處張籍白居易張籍制文敎張則儒行顯王澤流則⿰⿱亞⿰口亅欠 -- 𰙔詩作荅上以張敎流澤為意則服儒業詩者宜稍進之頃籍自校秘文而訓國胄今又覆名揣稱以水曹郎處焉虞曹同上李䎖虞部郎中制虞曹郎缺命以序遷
  尚書
  白八座之尊 百揆之首賈稱為尚書稱百揆之首端右之職王戎為尚書稱端右之職尚書兵鮑永拜尚書僕射行大將軍事將兵集河東皂䄡稱鮑尚書兵也尚書履聲鄭崇字子游數上諫甞曵革履上笑曰我識鄭尚書履聲白衣後漢鄭均病章帝東廵幸均舎勑賜尚書祿終身時人號曰白衣尚書典樞機張安世拜大司馬領尚書事典樞機回車駕陳嶠為尚書車駕卒至尚書門嶠跪曰陛下何之曰欲案行文書嶠曰此臣職分陛下不宜臨臣不稱職請黜退帝慙回車駕天子喉舌後漢李固上書曰陛下有尚書猶天有北斗北斗是天之喉舌尚書是天子之喉舌就家晉阮孚事見吏部門賜劒陳寵為尚書帝賜諸尚書劒署陳寵劒曰濟南推誠納言應劭漢官儀曰尚書虞官也書曰龍汝納言帝命惟允漢明帝詔曰尚書蓋古之納言出納朕命機事不宻則害成可不慎歟鍾離尚書鍾離意為尚書匈奴羗胡歸義詔賜縑郎暨鄷詔以三百為三千詔鞭之欲死意諫曰云雲上曰非鍾離尚書朕擬降威於此耶清哉詔以贓物賜百官鍾離意得珠玉獨委地不拜曰此贓汚之物臣不敢受命曰清哉尚書以庫錢二十萬賜之當垂拱之朝居端右之職
  郎官
  白星郎仙郎臺郎含香含雞舌香握蘭起草錦帳並見漢百官志粉署仙署蘭省仙省華省上應列宿後漢館陶公主為子求郎光武不許賜錢十萬曰郎官上應列宿出宰百里任非其人人受其害出宰百里漢書郎署之官出宰百里水鏡樂廣為尚書郎何晏謂之水鏡雉集蕭芝為尚書郎有雉數千恆集芝舎當直送至洛陽及應休飛迎上其車三臺之妙王譚除尚書郎習練國典三臺之妙題柱鳳為郎容貌端正毎入奏靈帝目送之題柱曰堂堂乎張京兆田郎鳳字李宗伏閤馮豹為郎毎奏事未報常休省閤或乃從昬至明天子黙使小黃門持被蓋之帝曰勿驚也駐車待漏樊𣑽字文濟為郎毎欲奏事常駐車待漏襆被魏舒為郎時選郎或非其人論者沙汰之舒曰我則其人襆被而歸同舎償金直不疑事見錯誤門避杖藥崧為郎漢明帝性褊以事怒之崧乃走入床下帝引杖撞之曰郎出崧曰天子穆穆諸侯皇皇未聞人君以杖撞郎帝乃止解縛韓宜字景仁為郎以事受罰文帝輦遇問此誰縛曰尚書郎韓宜上念臨淄侯乃輕車解縛白首漢文帝時馮唐白首為郎帝問之曰臣三朝不遇三朝不遇見上十年無過徐防性周慎在臺閣十年奏事無過分曹寓直為郎 居列宿之位 入粟漢有入粟為郎父任張安世以父任為郎三入承明廬文選建禮漢官儀制尚書郎三作文字起草更直於建禮門內懐香握蘭趍走於丹墀青縑漢官儀典軄尚書郎給青縑白綾被或以錦被山郎漢楊惲為中郎將故事令郎出錢布市財用給文書乃出休名曰山郎注財用之所出故名曰山郎終嵗不得休而富郎遨逰於外惲乃罷山郎移吏度大司農給財用注摠計一歲所用移以官錢供不取於郎比秩後漢和帝初令郎官詔除者得占丞郎以比秩為真也直臺上藥崧為郎家貧獨臺上一無被枕食糟糠帝夜入臺見崧問其故甚嘉有此制大官賜尚書已下朝夕餐給帷被皂袍及侍吏二人交禮晉職官志八座初拜皆㳂其舊制並集都座交禮遷又解交焉補缺毎一郎缺自試孝亷能給文案者五人謹封奏其名以補之郎選衰射記漢武時入財者得補郎郎衰者也
  內翰九 知制誥侍講侍讀
  孔學士之職本以文學言語偹顧問出入侍從因得參謀議納諌諍其禮尤寵而翰林院者待詔之所也百官志自太宗時名儒學士時時召以草制然猶未有名號乾符以後始號北門學士同上明皇初置翰林待詔以張說陸堅張九齡等為之掌四方表䟽批答應和文章旣而又以中書務劇文書多壅滯乃選文學之士號翰林供奉與集賢院學士分掌制詔書勑開元二十六年又改翰林供奉為學士別置學士院專掌內命凡拜免將相號令征伐皆用白麻其後選任益重而禮遇益親至號為內相又以為天子私人凡充其職者無定貟自諸曹尚書下至校書郎皆得與選入院一歲則遷知制誥未知制誥者不作文書班次各以其官內宴則居宰相下一品上憲宗時又置學士承㫖唐文學士洪文集賢分𨽻中書門下省而翰林學士獨無所屬也顧問率至夕段文昌為翰林學士遷中書舎人遂為承㫖穆宗即位屢召入思政殿顧問率至夕乃出論書詔勤杜元頴以右補闕為翰林學士敏文詞憲宗特所賞嘆呉元濟平論書詔勤遷司勲貟外郎知制誥多識朝章穆宗以元頴多識朝章尤被寵拜中書舎人戶部侍郎為學士承㫖居翰林最久杜審權入翰林遷學士承㫖居翰林最久終不屚禁近語凡號令行下處事值機無所遺筭杜羣懿為翰林學士方闗東兵興調發綏徠書詔叢浩羣懿思精敏凡號令行下處事值機無所遺算帝倚重辭不如㫖韋洪景以左補闕召為翰林學士蘇光榮為涇原節度使洪景當草詔書辭不如㫖罷學士北門學士劉禕之遷洪文館直學士上元中興元萬頃等皆召入禁中論次新書凡千餘篇高宗又宻與參決時政以分宰相權時謂北門學士八塼學士李程召為翰林學士入署常視日影為候程性爤日過八塼乃至時號八塼學士學士院長叅天子宻議沈傳師入翰林學士改中書舎人翰林缺承㫖次當傳師穆宗欲靣命辭曰學士院長叅天子宻議次為宰相臣自必知不能願治人一方為陛下長養之因稱疾出弟兄踵召呉通𤣥德宗立弟兄踵召為翰林學士頃之通㣲遷職方郎中通𤣥起居舎人並立制誥凡帝有譔述非通𤣥筆未嘗慊與陸贄吉中孚韋執誼並位贄文高有謀特為帝噐遇且險難有功通𤣥等特以東宮恩舊進昵而不禮見贄驟擢頗娼恨制書職分宜歸中書舎人陸䞇自恃勁正屢短通𤣥於帝前欲斥逺之即建言承平時工藝書畫之冗皆待詔翰林而無學士至德宗以來命集賢學士入禁中草書詔待進止於翰林院因以名官今四方無事制書職分宜歸中書舎人請罷學士帝不許通元怨日結求兼京兆戶曹姜公輔為翰林學士歲滿當遷尚書以母老賴祿而飬求兼京兆戶曹叅軍事美哉斯言李絳元和二年授翰林學士俄知制誥帝甞稱太宗𤣥宗之盛朕不徳欲庻㡬二祖之道德風烈無愧諡號不為宗廟羞何行而至此乎絳曰陛下誠能正身勵己尊道徳逺邪佞每進忠直與大臣言敬而信無使小人叅焉與賢者㳺親而禮無使不肖者與焉去官無益於治者則材能出斥宮女之希御者則怨曠銷將相擇士卒勇矣官師公吏治輯矣法令行而下不違敎化篤而俗不遷如是可與祖宗合德號稱中興夫何逺之有言之不行無益也行之不至無益也帝曰美哉斯言朕將書諸紳即詔絳與崔羣錢徽韋洪景白居易等搜次君臣成敗五十種為連屏帳便坐腹心之地絳又數論宦官橫肆方鎮進獻等事自知言切且斥去悉取內署所上䟽藁焚之以俟命帝果怒絳謝曰陛下憐臣愚處之腹心之地而惜身不言乃臣負陛下若上犯聖顔旁忤貴倖因而獲罪乃陛下負臣如是帝動容曰卿告朕以人所難言疾風知勁草卿知之矣常以輩行呼而不名陸贄入翰林年尚少以材幸太子常以輩行呼而不名在奉天朝夕進見終小心精潔未甞有過由是帝親倚至解衣衣之同類莫敢望雖外有宰相主大議而䞇常居中叅裁可否時號內相周盡事情陸䞇從狩奉天機務填總逺近調發奏請報下書詔日數百䞇初若不經思逮成皆周盡事情衍繹熟復人人可曉旁吏承寫不給他學士筆閣不得下而䞇沛然有餘數陳讜言崔羣遷翰林學士數陳讜言憲宗嘉納因詔學士凡奏議待羣署乃得上羣以禁宻之言人人當自陳一為故事後或有惡直醜正則他學士不得上言矣固辭見聽本傳夜被㫖草詔韋澳進學士承㫖與蕭寘皆為宣宗禮遇毎二人直必偕召問政得失夜被㫖草詔書事有不安者即遷延湏見帝開陳可否未嘗不順納一日召入屏左右問曰朕於敕使何如澳陳帝威制前世無比帝揺首曰未也䇿安出澳倉卒荅曰若謀之外廷則大和事可用追鑒不若就擇可任者與計事帝曰朕固行之矣自黃至綠至緋猶可衣紫即合為一矣澳愧汗不能對乃罷父誡不得任近職韋溫為翰林學士先是父綬在禁庭積憂病廢故誡溫不得任近職至是固辭帝怒曰寧綬治命邪禮部侍郎崔蠡曰溫用亂命益所以為孝帝意釋換知制誥不專取辭藝韋貫之帝以段文昌張仲素為翰林學士貫之謂學士所以偹顧問不專取辭藝奏罷之蜀纈袍韋綬為翰林學士宻政多所叅逮帝甞幸其院韋妃從㑹綬方寢學士鄭絪欲馳告之帝不許時大寒以妃蜀纈袍覆而去其待遇如此金蓮炬令狐綯入翰林為學士他夜召與論人間疾苦帝出金鑑書曰太宗所著也卿為我舉其要綯摘語曰至治未甞任不肖至亂未甞任賢任賢享天下之福任不肖罹天下之禍帝曰善又夜對禁中燭盡帝以乗輿金蓮華炬送還院吏望見以為天子來綯至皆驚帝稱其長者錢徽為翰林學士三遷中書舎人加承㫖憲宗甞獨召徽從容言他學士皆高選宜預聞機宻廣叅決帝稱其長者諌無名貢是時內積財圖復河湟然禁無名貢獻而至者不甚卻徽懇諌罷之帝宻戒後有獻毋入右銀臺門以避學士梁守謙為院使見徽批監軍表語簡約嘆曰一字可益耶衘之以論淮西事罷學士缺人爭薦丞相所善者韋表㣲俄為翰林學士是時李紳忤宰相貶端州龎巖蔣防皆謫去學士缺人人爭薦丞相所善者表㣲獨薦韋處厚後與處厚議増選學士復薦路隋處厚以諸父事表㣲因曰隋位崇入且居翁右柰何荅曰選德進賢初不計私也武宗賜以宮錦德裕贈以玉帶封敖㑹昌初以左司貟外郎召為翰林學士敖屬辭贍敏不為竒澁語切而理勝武宗使作詔書慰邊將傷痍者曰傷居爾體痛在朕躬帝善其如意出賜以宮錦劉稹平李徳裕以定䇿功進太尉時敖草其制曰謀皆予同言不他惑德裕以能明專仕己以成功謂敖曰陸生恨文不逮意如君此等語豈易得邪解所賜玉帶贈之近世學士超省郎進官者惟鄭顥以尚主而璩以寵升雲高璩以拾遺為翰林學士近世學士超省郎進官者惟鄭顥以尚主而璩以寵升雲詔假光宅里官第王涯再為翰林學士涯文有雅思永貞元和間訓誥溫麗多所藁定帝以其孤進自樹立數訪逮以私居逺或詔不時至詔假光宅里官第諸學士莫敢望凡號令大典冊皆更其手李徳裕穆宗即位擢翰林學士帝為太子時已聞父吉甫名由是顧德裕厚凡號令大典冊皆更其手數召見賚奬優華三俊李紳為翰林學士與德裕元稹同時號三俊捉筆遽成辭皆允切劉瑑大中初擢翰林學士宣宗始復関隴裁處叢繁書詔夜數十捉筆遽成辭皆允切頗牧在禁中畢諴召入翰林為學士党項擾河西宣宗甞召訪邉事諴援質古今條破羗狀甚悉帝悅曰吾將擇能帥者孰謂頗牧在禁中署卿為朕行乎諴唯唯一時書命同僚自以為不及陸扆累進翰林學士中書舎人扆工屬辭敏速若注射然一時書命同僚自以為不及昭宗優遇之帝甞作賦詔學士皆和扆獨先就帝覽之嘆曰貞元時陸贄呉通𤣥兄弟善內庭文書後無繼者今朕得之腕可斷麻不可草韓偓為翰林學士宰相韋貽範母䘮詔還位學士使馬從皓逼偓求草制偓曰腕可斷麻不可草從皓曰君求死邪偓曰吾職內署可黙乎明日百官至而麻不出宦侍合譟茂貞入見帝曰命宰相而學士不草麻非反邪艴然出帝畏茂貞卒詔貽範還相成文粲然鄭畋入翰林為學士俄知制誥㑹討徐州賊龎勛書詔紛委畋思不淹晷成文粲然無不機要當時推之掌書王命白居易馮宿知制誥制吾聞武德曁開元中有顔師古陳叔逹蘇頲稱大手筆掌書王命故一朝言語煥成文章朕承祖宗思濟其美馮宿為文甚正而我誥命忽思潤色之聽諸人言曰宿也可勉繼顔陳無辱吾舉訓辭溫厚有典誥風崔元翰知制誥訓辭溫厚有興誥風然性剛褊不能取容於時孤特自恃掌誥凡再期不遷父子繼美賈至拜起居舎人知制誥帝傳位至當譔冊旣進藁帝曰昔先天誥命乃父為之辭今茲命冊又爾為之兩朝盛典出卿家父子可謂繼美至頓首嗚咽流涕對掌書命蘇頲陸象先歿紫微侍郎未甞補朕思其人無易卿者頲頓首謝明日加知制誥給政事食給食自頲始時李乂對掌書命帝曰前世李嶠蘇味道文擅當時今朕得頲與乂何愧前人哉上疏極諌蘇源明擢考功郎中知制誥史思明䧟洛陽有詔幸東都將親征源明因上疏極諫其不可者十臣聞子不諫於父不孝也臣不諫於君不忠也不孝不忠苟榮冐祿圏牢之物不若也臣雖至賤不能委身圏牢之中將使樵夫指而笑之帝遂罷東幸翰林侍講崔郾拜翰林侍講學士謝曰陛下使臣侍講歴半歲不一問經義臣無功不足副厚恩帝慙曰朕少間當請益高鉞適在旁因言陛下樂善而無所諮詢天下之人不知有向儒意帝重咎謝咸賜錦幣稡擷經史為要錄鄭澣本名涵入翰林為侍講學士帝使梓擷經史為要錄愛其博而精試舉諸條擿問之隨即酬析無留荅毎以厚風俗黜朋比為天子言鄭覃為侍講每以厚風俗黜朋比為天子言之故終為相世榮其遷高元裕自侍讀為中丞文宗難其代元裕表言兄少逸才可任因以命之世榮其遷迎以師禮馬懐素𤣥宗詔與禇無量同為侍讀更日番入旣叩閤肩輿以進或行在逺聽乗馬宮中毎宴見帝目送迎以師禮問閽何人許康佐為翰林侍講學士與王起皆為文宗寵禮帝讀春秋至閽殺呉子餘祭問閽何人邪康佐以中官方強不敢對帝嘻笑罷後勸書蓬萊殿召李訓問之對曰古閽寺今宦人也君不近刑臣以為輕死之道孔子書之以為戒帝曰朕邇刑臣多矣得不慮哉訓曰列聖知而不能逺惡而不能去陛下念之宗廟之福也於是內謀剪除矣康佐知帝指因辭疾唐故事學士草制有所改者當罷職崔梲初梲為學士常草制為宰相桑維翰所改梲以唐故事學士草制有所改者當罷職乃引經據爭之維翰頗不樂五代史翺翔禁闈出入諷議杜牧蘇滌制兼京兆戶曹白居易為翰林學士初歳滿當遷帝以資淺且家素貧聽自擇官居易請如姜公翰以學士兼京兆戶曹參軍以便養詔可元稹翰林制使吾言語文章與三代同風引之而成綸綍垂之而為典訓白居易








  白孔六帖卷 --卷(⿵龹⿱一龴)七十二



  欽定四庫全書
  白孔六帖卷七十三  唐 白居易 原本
  宋 孔 傳 續撰
  端明    左右司
  常侍    給事中
  中書舎人  諌議大夫
  起居    補闕
  拾遺
  端明
  孔明宗武君不通文字四方章奏常使安重誨讀之重誨亦不知書多不稱㫖孔循敎重誨求儒者置之左右而兩人皆不知唐故事於是置端明殿學士以馬道及鳳為之五代史趙鳯傳班在翰林學士上初端明殿學士班在翰林學士下結銜又在官下明年鳯遷禮部侍郎因諷任圜升學士於官上又詔班在翰林學士上同上
  左右司
  孔郎中各一人從五品上貟外郎各一人從六品上掌付諸司之務舉稽違署符目知宿直為丞之貳百官志隋廢左右司貞觀元年復置左右司郎中龍朔元年改郎中曰左右承務永昌元年復置貟外郎同上以詳整稱職武元衡德宗時歲內三遷至右司郎中以詳整稱職宣慰江淮潘孟陽傳左司郎中鄭敬宣慰江淮帝誡曰朕宮中用尺寸物皆有籍唯賑民無所計卿是行宣諭朕意毋若潘孟陽殫財費酣飲㳺山寺而已㑹府藂委之任杜牧行右司皇甫鉟制四海百司之條目舉之在勤同上彌綸省闥奚陟歴金部吏部貟外郎左司郎中彌綸省闥精簡舊史劉洎上疏尚書省詔勑稽停文案擁滯比者綱維不舉並為勲親在位所以郎中折奪唯事咨稟且宜精簡左右司郎中如並得人自然綱維畧舉亦當矯正趨競豈唯息其稽滯哉
  常侍
  白獻可替否漢官儀曰秦及前漢置㪚騎常侍各一人㪚騎騎馬並乗輿車獻可替否累清談晉鄭黙為㪚騎常侍世祖出南郊侍中正陪乗詔曰使鄭常侍謂黙曰卿如何得叅乗昔州內舉卿相軰常愧有累清談非其好七賢傳髙貴鄉公以阮籍為散騎常侍非其好也辭大不辭小周處除楚內史又徵為㪚騎常侍處曰古人辭大不辭小乃先之楚郡珥貂蟬 備顧問掌侍從孔門下省左㪚騎常侍二人正三品下掌規諷過失侍從顧問百官志中書省右㪚騎常侍二人同上八貂之列白居易薛戎制近侍之列騎省為貴歸登制上備顧問應對之選列言語侍從之臣同上職規諷李渤又言左右常侍職規諷循黙不事若設官不責實如罷之討元濟李愬憲宗討呉元濟以愬檢校左㪚騎常侍條擿失政鄭綮昭宗時為右㪚騎常侍徃徃條擿失政衆讙傳之毎以詩謠託諷綮復還常侍大順後王政微綮毎以詩謠託諷中人有誦之天子前者昭宗意其有所藴未盡因有司上班簿遂署其側曰可禮部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宜備顧問鄭畋以右㪚騎常侍召還故事兩省轉對延英獨常侍不與畋建言宜備顧問詔可遂著於令在南宮六卿之下馬允孫傳時劉昫亦罷相為僕射右㪚騎常侍孔昭序建言常侍班當在僕射前允孫責御史臺檢例臺言故事無所見今班在前崔居儉揚言於朝曰孔昭序解語是朝廷無解語人也且僕射師長百僚中丞大夫就班脩敬而常侍在南宮六卿之下況僕射乎昭序癡兒豈識事體五代史丹墀文陛之內貂羽金蟬之榮杜牧制置笏在陛崔元亮拜右㪚騎常侍鄭注誣宋申錫逮捕倉卒內外震駭元亮率諫官叩延英苦諍反復數百言文宗未諭元亮置笏在陛俯伏流涕帝感悟衆亦服其不撓由此名重朝廷勸順納諌諍歸登陟右㪚騎常侍入謝憲宗問政所先登知帝鋭而果於斷勸順納諫諍內外傳為讜言貂卻開元已後鄙常侍此官者朝中謂之貂卻出南部新書珥貂白居易孔戣制可使珥貂立吾左右隰朋劉向豈逺乎哉垂璫夾乗之官元稹裴向常侍制周文王侍從之臣無可使結襪者我知之矣左右前後無非令人予欲用為垂璫夾乗之官以代吾盤㿻韋弦之戒不亦可乎
  給事中
  白夕郎漢官儀暮入對青𤨏門拜名曰夕郎名儒 國親後漢胡廣曰給事中掌侍從左右位次侍中或名儒或國親宜在左右晉武詔燕王師劭清貞廉潔博通六籍宜在左右敦儒訓可給事中孔給事中四人正五品上掌侍左右分判省事察洪文館繕冩校讎之課凡百司奏抄侍中旣審則駮正違失詔敕不便者塗竄而奏還謂之塗歸季終奏駮正之目凡大事覆奏小事署而頒之三司百官志三十八給事中之職凡制勑有不便於時者得封奏之刑獄有未合於理者駮正之天下寃滯無告者得與御史紏理之有司選補不當者與侍中裁退之不專掌侍奏讃詔令而已白居易鄭覃給事中制從當世賢士游宗室璡好從當世賢士游賙人之急累擢給事中數上言陳當世得失薛元超遷給事中數上言陳當世得失帝嘉納太宗兼將相事張行成遷給事中帝甞謂羣臣朕為人主兼行將相事豈是不奪公等名舜禹湯武得稷卨伊呂而四海安漢高有蕭曹韓彭而天下寧茲事朕皆兼之行成上疏盛徳含光規模宏逺左右文武誠無將相材奚用大庭廣衆與之量校損萬乗之尊與臣下爭功哉帝嘉納之撰三教珠英徐彥伯進給事中武后撰三教珠英取文辭士皆天下選而彥伯李嶠居首還詔狄兼謨擢給事中左藏吏盜度支縑帛文宗以經赦詔勿治兼謨封還詔書帝問之對曰典吏犯贓不可免帝曰朕已赦其長官吏亦宜宥與其失信寧失罪人旣而曰後或事有不可勿以還詔為憚諌作景龍觀韓思復入為給事中帝作景龍觀思復諫曰禍難初除土木遽興非憂物恤人所急不見省批敕李藩再遷給事中制有不便就敕尾批卻之吏驚請聮他紙蕃曰聮紙是牒豈曰敕邪封駮稱職郭承嘏進給事中俄出為華州刺史給事盧載還詔書且言承嘏數封駮稱職宜在禁闥帝謂曰朕謂久次欲優其稍入耳乃復留給事中還詔議皇甫鏄崔祐甫子植元和中為給事中時皇甫鏄判度支建言減百官奉廩植封還詔書鏄又請天下所納鹽酒利増佑者以新凖舊一切追償植奏言用兵久百姓凋罄徃雖佑踰其實今不可復收於是議者咸罪鏄鏄懼而止時稱其直薛存慶五遷給事中與韋洪景封駮詔書時稱其直馬前臚傳詔㫖齊映擢給事中映為人白晳長大言音鴻爽故帝令侍左右或馬前臚傳詔㫖以士人直曹關播再遷給事中故事諸司甲庫以令史直曹刓脫為姦播悉易以士人時韙其法請留給事左右呂元膺擢給事中俄為同州刺史旣謝帝逮問政事所對詳諳明日謂宰相曰元膺直氣讜言宜在左右柰何出之李藩裴洎謝因言陛下及此乃宗社無疆之休請留給事左右駮奏無私盧鈞遷給事中有大詔令必反覆省審駮奏無私力於治李憕三遷給事中力於治有任事稱明簿最下無敢給兼學士陸堅以給事中兼學士帝待之甚厚圗形禁中親製賛仗內供奉閻朝隠性滑稽屬辭竒詭為武后所賞遷給事中仗內供奉後有疾令徃禱少室山乃沐浴伏身爼盤為犧請代後病還奏㑹後亦愈大見褒賜其資佞謟如此瑣闈白居易竇易直制俾升瑣闈以備顧問賦詩悼痛王維安祿山素知其才迎置洛陽廹為給事中祿山大宴疑碧池悉詔梨園諸工合樂諸工皆泣維聞悲甚賦詩悼痛賊平獄或以詩聞行在時縉位已顯請削官贖維罪肅宗亦自憐之下遷太子中允救狄仁傑李嶠遷給事中㑹來俊臣誣狄仁傑等獄將抵死敕嶠與大理少卿張德裕侍御史劉憲復騐德裕等內知其寃不敢異嶠曰知其枉不申是謂見義不為者卒與二人列其枉忤武后㫖出為閏州司馬議事惟允遷給事中李華崔沔集序拒貴倖怙恩之詔削大臣忤㫖之刑同上崔沔集序以勞召孟簡導漑田以勞召為給事中論事有廻天之力張元素遷給事中貞觀四年詔發卒冶洛陽宮且東幸元素上書即詔罷役賜綵二百匹魏徵名挭挺開元素言歎曰張公論事有廻天之力著樞機論徐彥伯進給事中始武后時大獄興王公卿士以言語為酷吏所引死徙不可計彥伯著樞機論見言語門執詞頭謁宰相舊史袁高為給事中德宗復用盧杞為饒州刺史命高草詔書高執詞頭謁宰相曰盧杞作相三年矯詐隂賊退斥忠良若更授大郡恐失天下之望宰相不悅命舎人草之詔出執之不下乃奏論之
  中書舎人
  白夙夜出納朕命唯允 廻翔青瑣典掌紫泥以紫泥封詔書咨爾才華掌茲綸詔啟廸厥命潤色帝謨出納絲綸發揮訓誥親奉聖㫖職司王言職在禁闈典茲樞機當盛明之朝居淸切之地徐邈文儒謝安舉為中書舎人劉超忠慎晉劉超出納王命忠慎清苦當若日之朝掌如綸之誥王言如絲其出如綸預顧問 多補益 出命書 告經傳 掌文灋 主呈奏孔舎人六人正五品上掌侍進奏叅議表章凡詔㫖制勑璽書冊命皆起草進畫旣下則署行其禁有四一曰漏洩二曰稽緩三曰違失四曰㤀誤制敕旣行有誤則奏改之百官志以久次者一人為閣老判夲省雜事又一人知制誥顓進畫給食於政事堂其餘分署制敕同上開元初以他官掌詔敕䇿命謂之兼知制誥肅宗即位又以他官知中書舎人事兵興急於權便故去臺閣決遣顓出宰相自是舎人不復折六曹之奏會昌末宰相李德裕建議臺閣常務州縣請奏復以舎人平處可否並同上綸閣之職白居易裴度除中書舎人制度以茂學懿文潤色訓誥體要典麗甚得其宜施之四方朕命惟允況中立不倚道直氣平介然風規有光近侍臺郎滿歳班列當遷綸閣之職所宜其授禁職同上崔羣制端厚和敏飾以文學溫溫忠敬得侍臣之風自列內朝兼司誥命事煩而益宻職久而彌精寵以正名式光禁職與三代同風元稹沈傳師授中書舎人制煥有文章務為詞誥使吾禁中無漏露之患而朕語言與三代同風勤亦至矣列上五事高馮轉中書舎人列上五事以為今天下大定而刑未措者何哉蓋謀猷之臣臺閣之吏不崇簡易而昧經逺故執憲者以深刻為奉公當官者以侵下為益國一人足辦我事孫處約始名道茂擢中書舎人高宗即位令杜正倫請増舎人貟帝曰處約一人足辦我事止不除今事問琳崔琳明政事開元中與高仲舒同為中書舎人侍中宋璟親禮之毎所訪逮嘗曰古事問仲舒今事問琳尚何疑為文華婉崔融進鳳閣舎人融為文華婉當時未有軰者朝廷大筆多手敕委之其洛出寳圖頌尤工雖大詔令未甞著藁韋承慶累遷鳯閣舎人掌天官選屬文敏無晉思雖大詔令未嘗著藁兄弟自相代韋嗣立解鳯閣舎人武后召嗣立問曰爾父甞稱二子忠且孝堪事朕比兄弟稱職如而父言今使卿兄弟自相代即拜鳯閣舎人本傳不能得一辭陸餘慶遷鳯閣舎人後嘗命草詔殿上恐懼不能得一辭降左司郎中頗見納用韓思復遷中書舎人數指言得失頗見納用詔令嚴促皆乂草定李乂遷中書舎人韋氏之變詔令嚴促皆乂草定文冊大號令多主為之李嶠為鳳閣舎人居官鯁正宋璟遷鳯閣舎人居官鯁正武后高其才舎人思若湧泉蘇頲拜中書舎人時瓌同中書門下三品父子同在禁苑朝廷榮之𤣥宗平內難書詔填委獨頲在太極後閣口所占授功狀百緒輕重無所差書史白曰丐公徐之不然手腕脫矣中書令李嶠曰舎人思若湧泉吾所不及當草詔張九齡進中書舎人會帝封㤗山説多引両省錄事主文及所親攝官升山超階至五品九齡當草詔謂説曰官爵天下公噐先德望後勞舊今登封告或千載之絶典而清流隔於殊思胥吏乃濫章韍恐制出四方失望本傳屢獻讜言蘇珦子晉先天中為中書舎人𤣥宗監國所制命多晉及賈曽之定屢獻讜言天子嘉允 名相甲乙席預為中書舎人與韓休許景先徐安貞孫逖名相甲乙解事舎人齊澣開元初姚崇復相用為給事中中書舎人論駮及告詔皆援凖古誼朝廷大政必諮之時號解事舎人開元後制詔者稱常楊楊炎遷中書舎人與常袞同時知制誥袞長於除書而炎善徳音自開元後制詔者稱常楊分押六曹尚書舊制中書舎人分押六曹尚書開元初廢其職杞請復之炎固以為不可杞益怒譽重一時常袞為中書舎人文采膽蔚長於應用譽重一時一坐失色武儒衡時元稹倚宦官知制誥儒衡鄙厭之會食𤓰蠅集其上儒衡揮以扇曰適從何䖏來遽集於此一坐皆失色親擇良笏與李絳遷中書舎人翌日賜金紫親擇良笏與之目曰異時膺顧託南靣當如此絳頓首勸聽覽高鉞進知制誥拜中書舎人入見帝因勸躬聽覽以示優勤帝納其言賜錦綵鄭注以醫術侍高元裕進中書舎人鄭注入翰林元裕當書命乃言注以醫術侍注愧憾最宜為誥王仲舒穆宗立毎言仲舒之文可思最宜為誥有古風召為中書舎人既至視同列率新進少年居不樂曰豈可復治筆硯於其門哉吾久棄外周知俗利病不自愧宰相聞之除江西觀察使罷統軍用麻鄭絪德宗自興元邉置六軍都統視六尚書以䖏功臣竇文場恃功隂諷宰相進擬如統軍比絪當制奏言天子封建或用宰相以白麻書制付中書門下今以命中尉不識陛下特以寵文場邪遂著於令也帝悟更命中書作詔並罷統軍用麻鳳閣王氏王徽昆弟四人皆擢進士第至鳳閣舎人者三人故號鳳閣王氏求降外官増父秩孫逖遷中書舎人是時父嘉之且八十猶為令逖求降外官增父秩帝嘉納拜嘉之宋州司馬聽致仕為代言最孫逖開元間蘇頲齊澣等及逖典詔誥為代言最而逖尤精宻張九齡視其草欲易一字卒不能也偪下之甚閩王昶立太祖遣㪚騎常侍盧損冊封昶閩王遣中書舎人劉乙勞損於館乙衣冠偉然騶僮甚盛他日損遇乙於塗布衣芒屩而已損使人誚之曰鳳閣舎人何偪下之甚也乙羞愧
  諫議大夫六 事具諫門
  白諫臣 秩惟大夫職司諫議朝夕論思出入討論明經漢韋元成以明經拜諫議大夫獻頌漢王褒聖主得賢臣頌拜諫議大夫耳目之官獻納之地公忠謇諤 獻替獻可替否司諫盡忠當休明之代居言用之司出諫官為郡漢出諫官為郡守蕭望之為平原太守望之雅意本朝上疏曰陛下憂人出諫官為郡甚大惠也所謂憂末而棄夲朝無諍臣則不知過國無逹士則不聞善孔門下省左諫議大夫四人正四品下掌諫諭得失侍從賛相百官志中書省右諫議大夫四人同上諫者救其源禇遂良遷諫議大夫兼知起居事帝甞怪舜造漆噐禹雕其徂諫者十餘不止小物何必爾邪遂良曰雕琢害力農纂組傷女工奢侈之始危亾之漸也漆噐不止必金為之金又不止必玉為之故諫者救其源及其橫流則無復事矣帝咨美之真諫官李景伯景龍中為諫議大夫中宗宴侍臣及朝集使酒酣各命為回波詞或以諂言媚上或要丐謬寵至景伯獨為規箴語以諷帝帝不悅中書令蕭至忠曰真諫官願竭狂瞽王珪太宗召為諫議大夫帝甞曰正主御邪臣不可以致治正臣事邪主亦不可以致治唯君臣同徳則海內安朕雖不德諸公數相諫正庻致天下於平珪乃進曰古者天子有諍臣七人諫不用則相繼以死今陛下開聖德収采芻言臣願竭狂瞽論晏朝事李渤進諫議大夫時敬宗晏朝紫宸入閣帝久不出羣臣立屏外至頓仆渤見宰相曰昨論晏朝事今益晚是諫官不能移人主意渤請出閤待罪㑹喚仗乃止退上疏曰今日入閤陛下不時見羣臣皆布露跛倚夫跛倚形諸外則憂思結於內憂倦旣積災釁必生論諍堅苦張仲方李程輔政引為諫議大夫帝時詔王播造競渡舟三十艘度用半歲運費仲方見延英論諍堅苦帝為減三之二數上章言得失韓洄拜諫議大夫與補闕李翰數上章言得失論鄭注郭承嘏為諫議大夫言政事得失文宗以注為太僕卿承嘏極論其非注頗懼本傳權近側目高適擢諫議大夫負氣敢言權近側目條上四事孔戣條上四事一多冗官二吏不奉法三百姓田不盡墾四山澤㩁酤為州縣𡚁憲宗異其言史諫穆宗崔郾穆宗荒於游畋內酣蕩昕曙不能朝郾進曰十一聖之功德四海之大萬國之衆其治其亂繫於陛下自山以東百城地千里昨日得之今日失之西望戎壘距宗廟十舎百姓憔悴蓄積無有願陛下親政事以幸天下帝動容慰謝救宋申錫王質宋申錫之得罪質與諫官伏閤文宗開延英召見泣涕陳諫帝稍悟申錫得不死爭神䇿仗衛殿門馮定遷諫議大夫是嵗訓注敗多誅公卿中外危惴及改元天子御前殿仇士良請以神䇿仗衛殿門定力爭罷之又請許左右史從宰相至延英記所言執政不悅羣情灑然稱允費直言穆宗召為諫議大夫羣情灑然稱允詞摧黨魁後以諫議大夫在太和末詞摧黨魁杜牧行高元裕制數共工之罪不蔽堯聦辯垣平之詐益彰漢德一品集授元誨諫議大夫制魯公藏罟莫如寘革於左右漢後輯檻孰若列雲於公卿同上登於文陛是用命爾登於文陛分左右而備箴諫予欲左右前後皆得正人朝夕交戒警予之闕分左右而備箴諫思見大德骨鯁正直耆艾議論通古今喟然動上心所以增其秩而厚其祿也鄭朗大夫制大臣之任諫議大夫大臣之任故其秩峻其任重則君敬其言而用其道況謇諤之地宜有老成之人秩不優崇則難用耆德其諫議大夫望依隋氏舊制昇為從四品分為左右以備兩省四品之闕後與丞郎出入迭用以重其噐賛皇一品制集興草茅處諫諍官陽城拜右諫議大夫旣興草茅處諫諍官士以為且死職天下益憚之及命他諫官論事苛細紛紛帝厭苦而城寖聞得失且熟猶未肻言韓愈作爭臣論譏切之餘見酣醉門李景儉為諫議大夫性矜誕醉至中書真諫議蕭鈞累遷諫議左武侯屬盧文藻跳堞盜庫財高宗以職主幹當自盜罪死鈞曰囚罪誠死然恐天下聞謂陛下重貨輕法任喜怒殺人帝曰眞諫議也詔原死下能盡規鄭覃累諫議大夫穆宗不恤國事數荒昵吐蕃方彊覃與郾䓁廷對帝不懌顧宰相蕭俛曰是皆何人俛曰諫官也帝意解乃曰朕之闕下能盡規忠也因詔覃曰閤中殊不欵欵後有為我言者當見卿延英時閤中奏久廢至是士相慶
  起居七 修史附
  白左史右史起居郎一曰左史起居舎人一曰右史記言記事晉起居注古者天子諸矦二史左史記言右史記事書灋不隱董狐古之良史執簡南史氏執簡以徃立司過之史必書君舉必書動則左史書之言則右史書之掌邦國四方之事逹四方之志周內史官掌三皇五帝之書有善則記之為惇史 史載筆士載言春秋之㫖謹而月之謹而日之穀梁傳國史明乎得失之跡詩序絶書 掌紬史記漢書司馬喜生談為太史公談生選為太史令掌紬史注云紬謂綴集之為一代之典王允將殺蔡邕馬日磾曰伯喈曠世逸才多識漢事當續成後史為一代之典允曰武帝不殺司馬遷使作謗書流於後世今不可使佞臣執筆在㓜主左右無益聖德吾黨復𫎇訕議記注周室旣衰官失其守上之人不能使春秋昭明赴告䇿書諸所記註多違舊章春秋序廣記備言左氏序曰身為國史躬覽載籍必廣記而備言之闕文孔子曰吾猶及史之闕文也有馬者借人乗之今亾矣夫傷今無其人勿籍王謂鞏朔曰非禮也勿籍王書詳略 筆削 撰史求貨晉陳夀字承祚作三國志丁儀丁廙有盛名於魏壽甞謂其子曰與我千石米當為尊公作佳傳丁不與遂不為作傳孔起居郎二人從六品上掌錄天子起居法度天子御正殿則𭅺居左舎人居右有命俯陛以聽退而書之季冬以授史官百官志貞觀初起居郎一人執筆記錄於前史官隨之其後復置起居舎人分侍左右秉筆隨宰相入殿若仗在紫宸內閤則夾香案分立殿下直第二螭首和墨濡筆皆即坳處時號螭頭同上起居舎人本記言之職唯編詔書不及他事開元初復詔修史官非供奉者皆隨仗而入位於起居𭅺舎人之次太和九年詔入閤曰起居郎舎人具紙筆立螭頭下復貞觀故事同上貞觀三年置起居𭅺廢舎人龍朔二年曰左史授元年亦如之同上帝索起居注魏謩為起居舎人帝索起居注謩奏古置左右史書得失以存鑒戒所為善無畏不書不善天下之人亦有以記之帝曰不然我旣甞觀之謩曰向者取觀史氏為失職陛下一見則後來所書必有諱屈善惡不實不可以為史且後代何信哉奏東封記韋述張説旣領集賢院薦述為直學士遷起居舎人從封太山奏東封記有詔褒美獨直兩省權德輿遷起居舎人兼知制誥進中書舎人德輿獨直兩省數旬一還舎乃上言左右掖垣承天子誥命奉行詳覆各有攸司舊制分曹十貟以相防檢大抵事有所壅則吏得為非四方聞者或以朝廷為乏士要重之司不宜久廢帝曰非不知卿之勞但擇似卿者未得其人爾入仗內射禽呂向以起居舎人從帝東廵帝引頡利發及蕃夷酋長入仗內賜弓矢射禽向上言鴟梟不鳴未為瑞鳥豺虎雖伏弗曰仁獸況突厥安忍殘賊莫顧君父陛下震以武義來以文德故勢不得不廷使飛鏃於前同獲獸之樂或荊卿詭動何羅竊發逼嚴蹕冐清塵縦醢單于汚穹廬何以塞責帝順納賜羣臣十日一燕孫逖為起居舎人賜羣臣十日一燕宰相蕭嵩會百官賦天成𤣥澤維南有山陽之華三月英英有蘭和風嘉木等詩八篇繼雅頌體使逖序所以然操筆赤墀下李譲夷累遷諫議大夫開成初起居舎人李褒免文宗謂李石曰禇遂良以諫議大夫兼起居𭅺今諌議誰歟可言其人石以馮定孫簡蕭淑李譲夷對帝曰譲夷可也李固言請用崔球張次宗鄭覃曰球故與李宗閔善且記注操筆在赤墀下所書為後世法不可用黨人乃決用譲夷咨質所宜周墀遷起居舎人帝御紫宸與宰相語事已或召左右史咨質所宜墀㝡為天子欽矚貞觀初以給事中諌議大夫兼知起居注或知起居事百官志長夀中宰相姚璹建議仗下後宰相一人錄軍國政要為時政紀月送史舘然率推美讓善事非其實未幾亦罷而起居郎猶因制敕稍稍筆削以廣國史之闕同上良史君舉必書於休烈遷太常少卿兼修國史帝甞謂曰良史君舉必書朕有過失顧卿何如對曰禹湯罪已其興也勃焉有德之君不㤀規過大盜後史籍燔缺於休烈於時經大盜後史籍燔缺休烈奏國史開元實錄等書二千八百餘篇藏興慶宮兵興焚蕩皆盡請下御史覈史館所由求府縣有得者許上送官一書進官一資一篇絹十疋凡數月止獲一二篇唯韋述以其家藏國史百三十篇上獻中興文物未全休烈獻五代討論著舊章天子嘉之王羲之故帖天下爭獻禇遂良遷起居𭅺博渉文史工𨽻楷太宗甞嘆曰虞世南死無與論書者魏徵白見遂良帝令侍書帝方博訪王羲之故帖天下爭獻然莫能質真偽遂良論所出無舛冐者善惡記禇遂良遷諫議大夫兼知起居事帝曰卿記起居大抵人君得觀之否對曰今之起居古左右史也善惡必記戒人主不為非法未聞天子自觀史也帝曰朕有不善卿必記邪對曰守道不如守官臣職載筆君舉必書劉洎曰使遂良不記天下之人亦記之矣帝曰朕行有三一監前代成敗以為元龜二進善人共成政道三逺羣小不受讒言朕能守而勿失亦欲史氏不能書吾惡也職左史杜正倫帝甞曰朕坐朝不敢多言必待有利於民乃出諸口正倫曰臣職左史陛下一言之失非止損百姓筆之書千載累德帝悅史官權重宰相朱敬則遷正諌大夫兼修國史乃請高史官選以求名才侍中韋安石甞閲其藁史嘆曰董狐何以加之世人不知史官權重宰相宰相但能制生死古之聖君賢臣所以畏懼者也國史記人君之善惡李元紘初左庶子呉兢為史官譔唐書及春秋未成以䘮解後上書請畢其功詔許就集賢院成書張説致仕詔在家修史元紘因言國史記人君之善惡王政損益褒貶所繫前聖尤重今國大典分㪚不一且太宗別置史舘禁中所以秘嚴之也請勒説以書就館叅會撰錄詔可言五不可劉子元時宰相皆領監修子元病長官多意尚不一乃奏記求罷去因為蕭至忠言五不可曰今人自為荀袁家自為政駿毎記事載一言閣筆相視含毫不斷頭白可期汗青無日一不可今史臣惟自詢采二史不注起居百家不通行狀二不可今作者如林儻示褒貶曽未絶口而朝野咸知孫盛取嫉權門王劭見讎貴族常人之情不能無畏三不可今史官注記類稟監修或湏直辭或當隱惡十羊九牧其令難行四不可令監者不肯指授修者又不遵奉務相推避以延歲月五不可著史通始子元修武后實錄有所改正而武三思等不聽自以為見用於時而志不遂乃著史通內外四十九篇譏評今古徐堅讀之嘆曰為史者宜置此坐右也史有三長劉子元領國史且三十年官雖徙職如舊鄭惟忠甞問自古文士多史才少何邪對曰史有三長才學識世罕兼之故史者少夫有學無才猶愚賈操金不能殖貨有才無學猶巧匠無楩柟斧斤弗能成室善惡必書使驕君賊臣知懼此為無可加者時以為篤論詔就集賢呉兢始兢在長安景龍間任史事時武三思張易之監領阿貴朋佞釀澤浮辭事多不實兢不得志私撰唐書唐春秋未就至是丐硯筆楮兾得成書詔兢集賢院論次時張説罷相在家修史大臣奏國史不容在外詔兢等赴館撰錄進封長垣縣男久之坐書事不當貶荊州司馬以史草自隨今董狐兢敘事簡核號良史晚節稍踈譔時人病其太簡初與劉子元撰定武后實錄敘張昌宗引張説誣證魏元忠事頗言說已然可賴守璟等激勵苦切故轉禍為忠不然皇嗣且殆後說為相讀之心不喜知兢所為即從容謬謂曰劉生書魏齊公事不少假借柰何兢曰子元已亡不可受誣地下兢實書之其草故在聞者嘆其直說屢以情蘄改辭曰徇公之情何名實錄卒不改世為今董狐雲譙周陳夀之流韋述先是詔修六典徐堅立意歲餘嘆曰吾更修七書而六典歴年未有所適及蕭嵩引述撰定述始摹周六官領其屬事歸於職規制遂定初令狐德棻呉兢等譔武徳以來國史皆不能成述因二家叅以後事遂分紀傳又為例篇嵩欲蚤就復奏起居舎人賈登著作佐𭅺李銳助述紬績逮成文約事詳蕭頴士以為譙周陳夀之流宰相咨訪蔣乂在朝廷久居史職二十年毎有大政事議論宰相未能決必咨訪之分年譔次蔣偕初栁芳作唐厯大厯以後闕而不錄宣宗詔崔龜從韋澳李荀張彥逺及偕等分年譔次盡元和以續雲三世踵修國史蔣偕三世踵修國史世稱良筆咸雲蔣氏日厯天下多藏焉倣編年灋為唐厯柳芳始謫時高力士亦貶巫州因從力士質開元天寳及禁中事具識本末時國史已送官不可追刋乃推衍義類倣編年灋為唐厯四十篇頗有異聞然不立褒貶義例為諸儒譏訕世史官冕且世史官父子並居集賢院唐興史官秉筆衆矣唐興史官秉筆衆矣雖論著之人隨世䟽舛殘餘本末顛倒故聖主賢臣叛人佞子善惡汩汩有所未盡可為永愾者矣舊史之文猥釀不綱淺則入俚簡則及漏寧當時儒者有所諱而不得騁邪或因淺仍俗不足於文也亦有恃於後取當而行逺邪何知幾以來工訶古人而拙於用已歟已上賛史冊褒勸所在路隋監修國史初韓愈撰順宗實錄書禁中事為切有宦官不喜訾其非實帝詔隋刋正隋建言衛尉卿周居巢等皆上言改修非是夫史冊者褒勸所在匹夫善惡尚不可誣況人君乎議者至引雋不疑第五倫為比以蔽聦明臣宗閔臣僧孺謂史官李漢蔣係皆愈之壻不可叅撰俾臣得下筆臣謂不然且愈所書已非自出元和以來相循逮今雖漢等以嫌無害公誼請條示甚謬誤者付史官刋定有詔擿貞元永貞間數事為失實餘不復改漢等亦不罷列傳六十七指事載功李翺元和初為國子博士史館修譔常謂史官紀事不得實乃建言大抵人之行非大善大惡暴於世者皆訪於人人不周知故取行狀諡牒然其為狀者皆故吏門生茍言虗美溺於文而㤀其理臣請指事載功則賢不肖易見如言魏徵但記其諌爭語足以為直言段秀實但記倒用司農印追逆兵笏擊朱泚足以為忠烈不者𩓑勑考功太常史館勿受如此可以傳信後世矣詔可人君不改史周墀遷中書侍郎建言故宰相德裕重定元和實錄竄寄他事以廣父功凡人君尚不改史取必信也遂削新書請宰相人自為記裴休進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即奏言宰相論政上前知印者次為時政記所論非一詳已辭略他議事有所缺史氏莫得詳請宰相人自為記合付史官詔可請命近臣錄禁中事付史館王峻太祖以峻監修國史意其所書不實取日厯讀之史官以禁中事非外所知懼以漏落得罪峻李彀監修因請命近臣錄禁中事付史館乃命樞宻直學士就樞宻院錄送史館自此始五代史文端武淑遷起居舎人崔沔集序論時政記長夀二年宰臣姚璹以為自今後所論軍國政要宰臣一人譔錄臣等商量向後毎坐日聖言如有慮及生靈事闗興替可昭示百代貽謀後孫者及宰臣獻替謀猷有益風敎並請依國朝故事知印宰相撰錄連署名印至歲末送史官賛皇一品制集狀修史體例近見實錄多載宻䟽言不彰於朝聽事不顕於當時得自其家未足為信向後所載羣臣奏議其可否得失湏朝廷共知者方可紀述宻疏並請不載如此則書必可法人皆首公愛憎之志不行褒貶之言必信同上從宰相至延英馮定請許左右史從宰相至延英記所言執政不悅省內舊制起居院在中書省內記事之官一時清選白居易蕭俛起居舎人制
  補闕
  孔左補闕六人從七品掌供奉諷諌大事廷議小則上封事百官志右補闕六人同上參禆闕失魏謩為右補闕先是帝曰太宗得證叅禆闕失朕仐得謩又能極諫朕不敢仰希正觀庻幾處無過之地敎坊有工善為新聲者詔授揚州司馬議者謂郎官刺史迭處不可授賤工帝意右之宰相諭諌官勿復言謩獨固諌不可工降潤州司馬有才鑒張九齡俄遷左補闕九齡有才鑒吏部試㧞卒與舉者常與右拾遺趙冬曦考次號稱詳平改司勲貟外郎泣涕諍申錫蔣係轉右補闕宋申錫被誣文宗怒甚係與左常侍崔元亮泣涕苦諍申錫得不死中外推其靖宻韋處厚擢左補闕禮部尚書李絳請間言古帝王以納諫為聖拒諫為昏今不聞進規納忠何以知天下事帝曰韋處厚路隋數上疏其言忠切顧卿未知爾由是中外推其靖宻方士擅乗驛馬高元裕以右補闕召道商州會方士趙㱕真擅乗驛馬元裕詆曰天子置驛爾敢疾驅邪命左右奪之還以聞人皆危之敬宗視朝不時稍稍決事禁中宦竪恣放大臣不得進見元裕諫曰今西頭勢乃重南衙樞宻之權過宰相帝頗悟而不能有所檢制人皆危之俄換侍御史內供奉士始相賀有將帥器樊澤擢左補闕澤有武力善兵法議者謂有將帥器甞召對延英德宗嘆其論兵與我意合諌近城為陵姚南仲累右補闕獨孤皇后崩代宗悼痛詔近城為陵以朝夕臨望南仲上疏曰臣聞人臣宅於家國長安乃祖宗所宅其可建陵其側乎且王者必據高明燭幽隱先皇所以因龍首而建望春也今起陵目前心一感傷累日不能平辨鍾山壙中銘鄭欽説歴右補闕通厯術初梁大常任昉大同四年七月於鍾山壙中得銘曰龜言土蓍言水甸服黃鍾啟靈址瘞在三上庚墮遇七中已六千三百浹辰交二九重三四百圯當時莫能辨者昉五世孫升之隱居啇洛冩以授欽説欽説出使得之於長樂驛至數水三十里而悟曰卜宅者搜葬之嵗月而先識墓圯日辰辨宋申錫韋溫遷右補闕宰相宋申錫被誣罪不測溫倡曰丞相操履有初不宜反乃姦人陷之吾等豈避雷霆使上蒙悔咎邪率同舎伏閣切爭由是益知名諌上尊號韋溫羣臣請上尊號溫諌曰今河南水江淮旱歉京師雪積五尺老稚顛仆此非崇餙虗名時帝順納乃謝羣臣直躬正辭擢左補闕崔沔請討懐光裴佶帝幸梁奔見行在授補闕李懐光以河中叛佶建議請討帝深噐之挺議鯁固獨孤郁進右補闕吐突承璀討王承宗郁執不可挺議鯁固號稱職孜孜獻納獨孤郁李正辭嚴休復自拾遺轉補闕及叅謝之際裴垍廷語之曰獨孤與李二補闕孜孜獻納令之遷轉可謂酬勞無愧矣嚴補闕官業或異於斯進擬不無疑緩休復悚恧而退舊史彌縫其不至元稹楊汝士授右補闕勑朕聞袞職有闕仲山甫補之蓋所以節宣天子之嗜欲而彌縫其不至也我國家設司陳署以神明其耳目凡在茲選實難其人司聦之榮同上
  拾遺
  孔左拾遺六人掌供奉諷諌右拾遺六人百官志多所救補宗室漢敬宗侈宮室舶賈獻沉香亭材帝受之漢諫曰以沉香為亭何異瑤臺瓊室乎是時王政謬僻漢言切多所救補諌取宗室女內後宮魏謩為右拾遺李孝本誅死其二女沒入宮謩上言陛下即位不悅聲色於今十年未始採擇數月以來稍意聲伎教坊閲選百十未已荘宅收市亹亹有聞今又取孝本女內之後宮宗姓不育寵幸為累傷治道之本速陳譏之嫌帝即出孝本女上書譏切王求禮武后時為左拾遺右方營明堂琱飾以為鉄鸑金龍丹艧珠玉乃商瓊臺夏瑤室之比非古所謂茅茨采椽者自軒轅以來服牛乗馬今輦以人負則人代畜上書譏切不報謹視盜賊陸希聲為右拾遺時儉腐秉權歲數歉梁宋尤甚希聲見州縣刓弊上言當謹視盜賊明年王仙芝反株蔓數十州遂不能制賜中上考韓朝宗初歴左拾遺睿宗詔作乞寒胡戲諫曰道路籍籍咸言皇太子㣲服觀之且匈奴在邸刺客卒發大憂不測白龍魚服深可畏也況天象變見疫癘相仍厭兵助隂是謂無益帝稱善與賜中上考建言免江淮兩賦白居易召入翰林為學士遷左拾遺四年天子以旱甚下詔有所蠲貸振除災沴居易見詔節未詳即建言乞盡免江淮兩賦以救流瘠且多出官人憲宗頗採納白居易歲滿當遷聽自擇官有專對材呂溫擢為左拾遺犬戎謂和上問能使絶域者君以竒表有專對材膺選遣公李勃以右拾遺召不拜洛陽令韓愈遺書曰有詔河南敦喻遣公朝廷士引頸東望若景星鳳鳥始見爭先覩之為快渤心善其言始出家東都諌作興㤗宮盧藏用授左拾遺武后作興㤗宮於萬安山上疏諫曰陛下離宮別觀固多矣又窮人力以事土木恐議者以陛下為不愛人而奉己也誠意忠到嚴挺之姚崇引為右拾遺睿宗好音律毎聽忘倦先天二年正月望夜胡人婆陀請燃百千燈因弛門禁又追賜元年酺帝御延喜安福門縦觀晝夜不息閲月不止挺之上疏陳五不可誠意忠到帝納焉召見延英乃命蔣乂擢右拾遺史館修撰德宗重其職先召見延英乃命之自常侍諌議補闕拾遺四十貟沈旣濟召拜左拾遺建中二年詔中書門下兩省分置待詔官三十以見官故官若同正試攝九品以上者視品給俸旣濟諫曰今日之治患在官煩不患寡患不問不患無人自常侍諌議補闕拾遺四十貟日止兩人待對缺貟二十一貟未補若謂見官不足與議則當更選其人若廣聦明以收淹滯先補其闕何事官外置官願竄吾名雷霆之下歸登為右拾遺裴元齡得幸德宗欲遂以相右補闕熊執易疏論之以示登登動容曰願竄吾名雷霆之下君難獨處故同列有所諫正取聮書無所回諱聲振一時栢耆王承宗以常山叛朝廷厭兵耆杖䇿詣准西行營謁裵度且言願得天子一節馳入鎮可掉舌下之度為言乃以左拾遺徃旣至以大誼動承宗至泣下乃請獻二州以二子入質真擢左拾遺由是聲振一時上疏陳政獨孤及以左拾遺召旣至上疏陳政曰陛下屢發德音使左右侍臣得直言極諌然頃者陛下惟容其直而不錄其言所上封皆寖不報有容下之名無聽諌之實遂使諌者稍稍自鉗口飽食相招為祿仕此忠鯁之人所以竊嘆而臣亦恥之帝不聽言無回忌王徽召授右拾遺書二十餘上言無回忌公議浩然歸重規諷校獵呂向擢左拾遺天子數校獵渭州向獻詩規諷張說命其子拜孫逖逖㓜有文舉手筆俊㧞哲人竒士隱淪屠釣及文藻宏麗等科又舉賢良擢左拾遺張説命子均垍徃拜之李邕負才自陳州入許褒其文示逖立階下大言李邕召拜左拾遺御史中丞宋璟劾張昌宗等反狀武后不應邕立階下大言曰璟所陳社稷大計陛下當聽後色解即可璟奏邕出或責曰子位卑一忤㫖禍不測邕曰不如是名亦不傳始自草茅竇羣德宗擢為左拾遺時張薦持節使吐蕃乃薦羣侍御史為判官入見帝曰陛下即位二十年始自草茅擢臣為拾遺何其難也以二十年難進之臣為和蕃判官一何易帝壯其言不遣諌晏朝劉棲楚擢右拾遺敬宗立視朝常晏數游畋失德棲楚諌曰陛下以少主踐祚未㡬惡德流布恐福祚之不長也臣以諌為官使陛下負天下譏請碎首以謝遂額叩龍墀血被靣李逢吉傳詔無叩頭待詔㫖棲楚捧首立帝動容揚袂使去棲楚曰不聽臣言臣請死於此有詔慰諭乃出居職不樂陳子昻擢右拾遺多病居職不樂諌除授不由中書薛廷老寳厯初為右拾遺與舒元褒李漢入閤奏事曰臣伏見近日除拜徃徃不由中書進擬伏恐綱紀漸壊姦邪恣行敬宗厲聲曰更諌何事元褒曰近日宮中修造太多上色變曰何處修造元褒不能對廷老曰臣等職是諫官凡有所聞即合論奏舊史栁篋子栁璨擢左拾遺公卿記為牋奏時譽日洽以其博奧目為栁篋子舊史斗量天授三年人無賢愚咸加擢用著於廷誦曰補闕連車載拾遺平斗量把持侍御史腕脫校書郎極言無隱元稹制左拾遺韋瓘嘗旅進廷爭極言無隱陳杜詩人屯蹇如陳子昻杜甫各授一拾遺而屯剝至死白居易與元稹書




  白孔六帖卷七十三
<子部,類書類,白孔六帖>



  欽定四庫全書
  白孔六帖卷七十四  唐 白居易 原本
  宋 孔 傳 續撰
  集賢學士   御史大夫
  御史中丞   侍御
  殿中侍御   監察御史
  秘書監    著作
  校書郎    九卿
  太常卿十一   太常博士十二
  光祿卿十三   衛尉卿十四
  宗正卿十五   太僕卿十六
  集賢學士
  孔集賢殿書院學士掌刋緝經籍凡圖書遺逸賢才隱滯則承旨以求之謀慮可施於時著述可行於世者考其學術以聞凡承旨撰集文章校理經籍月終則進課於內嵗終則考課於外唐志開元五年乾元殿冩四部書置乾元院六年乾元院更號麗正脩書院置使改脩書官爲麗正殿學士十三年改麗正脩書院爲集賢殿書院五品以上爲學士六品以下爲直學士宰相一人為學士知院事至徳二年置大學士貞元四年罷大學士元和四年集賢御書院學士直學士皆用五品如開元故事置酒集仙殿張說進中書令詔說與禮官學士置酒集仙殿曰朕今與賢者樂於此當遂爲集賢殿乃下制改麗正書院爲集賢殿書院而授說院學士知院事授說大學士帝欲授說大學士辭曰學士本無大稱中宗崇寵大臣乃有之臣不敢以爲稱後宴集賢院故事官重者先飲說曰吾聞儒以道相髙不以官閥爲先後於是引觴同飲時伏其有體賜渤海詔張九齡始說知集賢院薦九齡可備顧問及說卒天子思其言召爲秘書少監集賢院學士知院事㑹賜渤海詔而書命無足爲者乃召九齡爲之被詔輙成遷工部侍郎知制誥該綜羣籍蔣乂父蔣明擢集賢殿學士呉兢位史官乂㓜從外家學得其書博覽彊記逮冠該綜羣籍有史才司徒楊綰尤稱之蔣明在集賢值兵興圖籍殽舛白宰相請引乂入院助力整比宰相張鎰亦竒之署集賢小職乂料次踰年各以部分得善書四萬卷補凌煙舊賛蔣乂帝甞登凌煙閣視左壁頺剝題文漫缺纔數字命録以問宰相無能知者遽召乂至答曰此聖厯中侍臣圖賛帝前口以誦補不失一字帝嘆曰雖虞世南黙寫列女傳不過是詔問神策軍本末㑹詔問神策軍本末中書討求不獲時集賢學士甚衆悉亡以對乃訪乂乂條據甚詳宰相髙郢鄭珣瑜歎曰集賢有人哉明日詔兼判集賢院事蔣乂父子爲學士儒者榮之辭大學士李泌俄加集賢殿崇文館大學士泌建言學士加大始中宗時及張說爲之固辭乃以學士知院事至崔貟復爲大學士亦引泌爲讓而止以宰相兼學士四年八月月蝕東壁泌曰東壁圖書府大臣當有憂者吾以宰相兼學士當之昔燕國公張説由是以亡又可免乎明年果卒采天下遺書以益闕文禇無量初內府舊書自髙宗時藏宮中甲乙叢倒無量建請繕録補第以廣秘籍天子詔扵東都乾元殿東廂部彚整比無量爲之使因表盧僎陸去泰王擇從徐楚璧分部讐定衛尉設次光祿給食又詔秘書省司經局昭文崇文二館更相撿讐采天下遺書以益闕文不數年四庫完治帝詔羣臣觀書賜無量等帛帝西還徙書麗正殿更以脩書學士爲麗正殿有學士同上中宗景龍二年始於脩文館置大學士四貟學士八員直學士十二貟象四時八節十二月於是李嶠等爲大學士李適等爲學士薛稷等爲直學士李適傳宴私未甞不預上官儀召授洪文館學士遷秘書郎太宗每屬文遣儀視藁草宴私未嘗不預本傳省中盤石薛元超洪文館學士省中有盤石道衡爲侍郎時嘗據以草制元超毎見輙泫然流涕並直昭文館劉禕之與孟利貞髙智周郭正一俱以文辭稱號劉孟髙郭並直昭文館俄遷右史洪文館直學士文章固耐久武平一以字行兼脩文館學士初崔日用自言明左氏春秋諸侯官族它日學士大集日用折平一曰君文章固耐久若言經則敗績矣論詩工否鄭覃遷洪文館大學士帝坐延英論詩工否覃曰孔子所刪三百篇是已其非雅正者烏足爲天子道哉夫風大小雅皆下刺上之變非上化下爲之故王者采詩以考風俗得失若陳後主隋煬帝特能詩之章解而不知王術故卒歸扵亂章什諓諓願陛下不取也手未甞廢卷馬懐素兼昭文館學士篤學手未嘗廢卷謙恭謹畏推爲長者爲弄辭恱帝沈佺期拜起居郎兼脩文館直學士既侍宴帝詔學士等舞回波佺期爲弄辭悅帝還賜牙緋懷先王之道經緯之文賀知章開元中遷禮部侍郎兼集賢院學士一日中謝宰相源乾曜語說曰賀公兩命之榮足爲光寵然學士侍郎孰爲美說曰侍郎衣冠之選然要爲具貟吏學士懷先王之道經緯之文此其爲間也元宗自爲賛賜之俾從丹地之遷佇繼緇衣之美一品集鄭裔綽直洪文館制當代所推舊史李揆集賢殿崇文館大學士肅宗嘗謂揆曰卿門地人物文章皆當代所推時人稱三絶冩列女傳於屏風唐史虞世南授洪文舘學士帝嘗命冩列女傳扵屏風見書門上官詩體唐史上官儀太宗時授洪文館直學士工詩人多效之謂爲上官體見詩門晚節學愈苦蕭徳言兼洪文館學士徳言晚節學愈苦見勤學門
  御史大夫
  白秦官也應劭雲御史之率故曰大夫周官宗伯之屬有御史掌賛書御侍也戰國以爲糾察之官並典吏官秦趙㑹澠池各顧大夫書其事秦有御史置大夫置領也亞相 憲臺 霜臺 栢臺 烏臺烏府職司邦憲紏轄朝綱恪居司憲慎守國章弄印 無以易堯史記趙堯爲周昌侍御史人謂曰君之趙堯竒才必代君爲大夫昌曰堯刀筆之吏何至此哉後昌為趙王相既行上持御史大夫印弄之視堯曰無以易堯者遂拜之漢薛廣徳爲御史大夫直言極諫上欲御樓船廣徳諫請從橋上明灋杜延年明灋律拜御史大夫居父官不敢當舊位居父官見上賜金薛廣徳爲御史大夫乞歸上賜黃金六十斤安車駟馬立灋受辜晁錯爲大夫請諸侯有過者削其地七國反遂誅之無文貶秩卜式爲大夫無文貶爲庶子冠鴛鷺之序奮鷹隼之威烏集朱搏字子元爲御史大夫府中列栢樹常有野烏數十棲其上朝興暮集因名烏臺謂之朝夕鳥朝夕鳥見上不灋丞相司直繁延夀奏御史大夫蕭望之知御史有令不得擅使吏守之杜陵䕶親家事小吏冠灋冠爲妻先引又使買賣私所附益凡十萬三千孔御史大夫一人正三品掌以刑灋典章糾正百官之罪惡百官志凡寃而無告者三司詰之三司謂御史大夫中書門下也大事奏裁小事専逹凡有彈劾御史以白大夫大事以方幅小事署名而已有制覆囚則與刑部尚書平閱行幸乘輅車爲導朝㑹則率其屬正百官之班序同上龍朔二年改御史臺曰憲臺大夫曰大司憲武后文明元年改御史臺曰肅政臺光宅元年分左右臺左臺知百司監軍旅右臺察州縣省風俗尋命左臺兼察州縣同上諸司文案稽期請以御史檢促杜淹爲御史大夫建言諸司文案稽期請以御史檢促太宗以問僕射封倫倫曰設官各以其事治御史劾不法而索案求疵是太苛且侵官淹黙然劾奏易之等罪御史大夫魏元忠嘗劾奏易之等罪易之訴扵後反誣元忠與司禮丞髙戩約曰天子老當挾太子爲耐久朋後問孰爲證易之曰鳳閣舎人張說翌日庭辯皆不讐然元忠説猶皆被逐髙宗美其槩髙智周爲大夫與裴炎同治章懐太子獄無所同異固表去位髙宗美其槩以情自解劉仁軌嘗爲御史袁異式所劾慢辱之脅使引決及拜大司憲異式尚在臺不自安因醉以情自解仁軌持觴曰所不與公者有如此觴後既執政薦爲司冦大夫朝奏暮黜可矣薛登景雲中爲御史大夫僧慧範恃太平公主勢奪民邸肆官不能直登將治之或勸以自安答曰憲府直枉朝奏暮黜可矣遂劾奏反爲主所誣出祁州刺史耳目官固當特立韋思謙進御史大夫性謇諤顔色莊重不可犯見王公未嘗屈禮或以爲譏答曰耳目官固當特立鵰鶚鷹鸇豈衆禽之偶故事大夫與御史鈞禮思謙復爲右肅政大夫故事大夫與御史釣禮思謙獨不答或以爲疑思謙曰班列固有差奈何尚姑息邪不喜爲繩察韓思復遷御史大夫性恬澹不喜爲繩察慨然論元載姦崔渙遷御史大夫元載輔政與中官董秀盤結固寵渙疾之因進見慨然論元載姦代宗曰載雖非重謹然恊和中外無間然能臣也對曰和之爲貴由禮節也不節之以禮焉得和今干戈甫定品物思乂載爲宰相宜明制度易海內耳目而怙權植黨毀法爲通鬻溫爲恕附下茍容乃幽國卑生術臣所未諭帝黙然處大體不急細事崔縱爲御史大夫處大體不急細事獄訟付成僚屬而已諌營大像蘇珦進肅政臺御史大夫後營大像白司馬坂縻用億計珦上䟽切諌見納天下以其有素望每大夫缺冀朝隱得之李朝隱爲御史大夫天下以其取有素望每大夫缺冀朝隱得之及居職不爭引大體惟先細務由是名少衰臺吏側目威名赫然崔隱甫進拜御史大夫初臺無獄凡有囚則繫大理貞觀時李乾祐爲大夫始置獄由是中丞侍御史皆得繋人隱甫執故事廢掘諸獄其後患囚往來或漏泄御繋之廚院雲臺中自監察御史而下舊皆得顓事無所承諮隱甫始一切令歸稟乃得行有忤意輙劾正多貶絀者臺吏側目威名赫然天下以爲稱職崔隱甫帝嘗謂曰卿為大夫天下以爲稱職並本傳兄弟同時爲御史大夫李峴兄峘從上皇峴翊戴肅宗以同時爲御史大夫俱判臺事又合制封公攝御史大夫房琯賀蘭進明自河南至詔攝御史大夫嶺南節度使既入謝帝曰朕語琯除正大夫何為攝邪進明啣之因曰陛下知晉亂乎惟以尚虛名任王衍爲宰相纂組浮華不事天下事故至扵敗方唐中興當用實才而綰性䟽闊大言無當非宰相器本傳制麻自中授李棲筠元載當國恣橫代宗不能堪隂引剛鯁大臣自助欲収綱權以黜載擇可爲大夫者拜棲筠為大夫始棲筠見帝敷奏明辯不阿附帝心善之故制麻自中以授朝廷莫知也中外竦眙棲筠素方挺無所屈劾元載厚李棲筠華原尉矦莫陳怤以優補長安尉當參臺棲筠物色其勞怤色動不能對乃自言爲徐浩杜濟薛邕所引非真優也始浩罷嶺南節度使以瓌貨數十萬餉載而濟方爲京兆邕吏部侍郎三人皆載所厚棲筠並劾之宴曲江獨不往故事賜百官晏曲江教坊倡顐雜侍棲筠以任國風憲獨不往臺遂以爲法推爲盛門李叔明始叔明與仲通俱尹京兆及兼秩御史中丞並節制劒南又與子昇俱兼大夫蜀人推爲盛門大夫自貞元後難其人李元素元和初召爲御史大夫自貞元後難其人不補而元素以夙望召拜中外企聴風采既而一不建爲容容持祿見屬吏輙先拜人人失望諫㳺畋李絳遷御史大夫穆宗數㳺畋絳率其屬叩延英切諫不納繩治如平日顔真卿遷御史大夫方朝廷草昧不暇給而真卿繩治如平日侍郎崔漪諫議李何忌皆被劾斥降廣平王揔兵二十萬平長安辭日當闕不敢乘趨出梐𣐙乃乘王府都虞候管崇嗣先王而騎真卿劾之帝還奏慰答曰朕子毎出諄諄教戒故不敢失崇嗣老而躄卿姑容之百官肅然所居守灋度薛苹加御史大夫所居守灋度務在安人治身觳薄所衣緑袍更十年至緋衣乃易傳八十九辱臺李景讓大中中進御史大夫甫視事劾免侍御史孫玉汝監察御史盧植威肅當朝爲大夫三月蔣仲輔政景讓名素出仲右而宣宗擇相盡書羣臣當選者以名扵器中禱憲宗前射取之而景讓名不出世謂除大夫百日有他官相者謂之辱臺景讓愧艴不能平見宰相自陳考深當代即拜西川節度使乞致仕隱然持重敬栝拜御史大夫隱然持重弗以私害公副相杜牧行制秩崇官不常置大夫秩崇官不常置一品集亞相之秩威重寵崇白居易李昌元制髙位韋挺拜御史大夫太宗謂挺曰卿之任大夫獨朕意左右無爲卿地者挺曰臣駑下不足以辱髙位且非勲非舊而在藩邸故僚上願後臣以勸立功者不聽
  御史中丞
  白中司 獨坐 耳目之官管轄之任分路晉百官表曰中丞故事與洛陽令相過則分路而行避車漢書典職雲中丞過尚書郎避車執板揖車過乃去之專席漢官儀雲中丞朝㑹獨坐與尚書令司𨽻皆専席時號三獨坐賜車馬馬嚴字威卿爲中丞賜冠幘並車馬漢推明習選在薛宣晉擇重威任先庾峻提舉邦憲紏轄周行執憲提綱紏職周禮孔御史中丞二人正四品下百官志龍朔二年改中丞曰司憲大夫同上每讌集人以爲榮李漢為中丞表孔溫業爲御史及漢晚見召溫業已爲中丞每讌集人以爲榮昭徳火御史不至溫造進中丞昭徳寺火延禁中野狐落蓋宮人所居也死者數百人是日宰相兩省官京兆尹中尉樞宻皆集日華門督神策兵救火所及獨御史府不至造自劾曰臺繫賊恐人縁以造姦申警備乃得入臣請入三十直自贖宰相劾造不待罪扵朝而自許輕比不可聽有詔皆奪一月俸辱天子侍臣溫造道遇左補闕李虞恚不避捕從者笞辱左拾遺舒元褒建言故事供奉官惟宰相外無屈避造棄蔑典禮無所畏辱天子侍臣凡事小而闗分理者不可失失之則亂生遺補雖卑侍臣也中丞雖髙法吏也侍臣見凌則恭不廣法吏自恣則法壊聞元和長慶時中丞呵止不半坊今乃至兩坊謂之籠街造擅自尊大有僣擬之嫌請得論罪帝乃詔臺官供奉官共道路行聽先後行相值則揖中丞傳呼不得過三百歩威望隱然溫造彈撃無所囬畏威望隱然發南曹僞官三十人主吏皆論死紀綱所寄魏謩遷御史中丞發駙馬杜中立姦贓權戚縮氣俄兼戶部侍郎謩奏中丞紀綱所寄不宜雜領錢糓乞専治戶部詔可三劾崔從爲中丞薦引御史務取質重亷退者李翛以寵得京兆尹爲莊憲山陵橋道使務以減末徭費為功至不治道輴車留渭橋乆不得進從三劾之無少貸劾大夫蕭至忠長於擊斷譽望聞當時中宗神龍初爲御史中丞始至忠爲御史而李承嘉爲大夫嘗讓御史曰彈事有不咨大夫可乎衆不敢對至忠獨曰故事臺無長官御史天子耳目也其所奏請當専逹若大夫許而後論則劾大夫者又誰白哉承嘉慚至忠劾祝欽明竇希玠與承嘉等罪百僚震悚非大事不出使宋璟後遷左臺御史中丞以數忤旨詔按楊州獄璟奏按州縣纔監察御史職爾又詔按幽州都督屈突仲翔辭曰御史中丞非大事不出使仲翔罪止贓今使臣往此必有危臣者李夷簡發揚慿貪夷簡元和時至御史中丞京兆尹楊慿性驁侻始爲江南觀察使冒沒扵財夷簡爲屬刺史不爲慿所禮至是發其貪負勢楊謹矜授御史中丞韋堅之獄王鉷等文致而謹矜依違不甚力鉷恨之雖林甫亦不恱鉷父與謹矜外兄弟也故與鉷狎及爲侍御史繇謹矜所引後遷中丞同列謹矜猶以子姓畜之鉷負林甫勢滋不平當時憚其持灋呂諲拜御史中丞所陳事無不順納帝復兩京詔盡繋羣臣之汗賊者又詔御史大夫李峴及諲領使諲於權宜知大體不及峴而援律傳經過之當時憚其持灋本傳多與宰相駮異竇參入為御史中丞舉劾無所回忌徳宗數召見語天下事或決大議帝器之然多與宰相駮異爲帝御齊映授御史中丞徙幸梁常爲帝御㑹馬駭突帝恐傷映詔捨轡固不去曰馬奔踶不過傷臣捨之或犯清蹕臣雖死不足償責帝嘉歎劾格詔輸獻盧坦遷中丞初諸道長吏罷還者取本道錢爲進奉帝因赦令一切禁止而山南節度使桞晟浙西觀察使閻濟美格詔輸獻坦劾奏晟濟美白衣待罪帝諭坦曰二人所獻皆家財朕已許原不可失信坦曰所以布大信者赦令也今二臣違詔陛下奈何以小信失大信乎帝曰朕既受之奈何坦曰出歸有司以明陛下之徳帝納之未繩輙肅孔緯擢御史中丞緯方雅疾惡若讐中外聞風未繩輙肅紀綱地官屬須選髙元裕進御史中丞即建言紀綱地官屬須選有不稱職者請罷之扵是監察御史杜宣猷桞環崔郢侍御史魏中庸髙宏簡並奪職故事三司監院官𢃄御史者號外臺得察風俗舉不法元和中李夷簡因請按察本道州縣後益不職元裕請監院御史𨽻本臺得専督察詔可權中丞不三月即真舒元輿權知御史中丞㑹帝録囚元輿奏辯明審不三月即真専附鄭注注所惡舉䋲逐之本傳氣剛易疵李紳牛僧孺輔政以紳爲御史中丞顧其氣剛下易疵累而韓愈勁直乃以愈爲京尹兼御史大夫免臺參以激紳紳愈果不相下更持臺府故事論詰往反詆訏紛然繇是皆罷之三世其官清節似之盧奕拜御史中丞自懷慎奐及奕三世其官清節似之時傳其美抨彈之勇正當時病杜牧中丞崔璪制憲臺之長賛皇一品集中丞爲大夫之貳縁大夫秩崇官不常置中丞常爲憲臺之長今九寺少卿及秘書少監國子司業京兆少尹並省寺之貳皆為四品惟御史中丞官業雖重品秩未崇望昇為大夫之貳令不隔品亦與丞郎出入秩用以重其選增中丞品秩狀節髙天下升御史中丞李華崔沔集序權寵屏息朝章盛行崔沔為中丞數發太倉減上林禽鳥之給以賑艱食陜東之人仆而復起中官犯法執以按劾權寵屛息朝章盛行同上集序劾進羨錢歸融拜御史中丞湖南觀察使盧周仁取羨錢億萬進京師融劾周仁陳小恐違詔書徇私希恩恐海內効之
  侍御
  孔侍御史六人從六品下掌糾舉百僚及入閣承詔知推彈雜事百官志故事御史臺不受訟有訴可聞者畧其姓名托以風聞其後御史嫉惡者少通狀壅絶十四年乃定授事御史一人知其日劾狀題告事人姓名同上其後宰相以御史權重建議彈奏先白中丞大夫復通狀中書門下然後得奏自是御史之任輕矣建中元年以侍御史分掌公廨推彈自是雜端之任輕矣同上雜端大事法冠朱衣纁裳白紗中單小事常服久次者一人知雜事謂之雜端同上復朱衣豸冠溫造授侍御史知彈奏請復朱衣豸冠示外廡不聽夏州節度使李祐拜大金吾違詔進馬造正衙抨劾祐曰吾夜入蔡州擒呉元濟未嘗心動今日膽落於溫御史具灋冠對仗王義方顯慶元年擢侍御史不再旬㑹李義府縱大理囚婦淳于廹其丞畢正義縊死無敢白其姦義方即上言陛下撫萬邦而有之蠻區夷落罪無逃罰況輦轂下姦人肆虐乎殺人滅口此生殺之柄不自主出而下移佞臣履霜堅氷彌不可長請下有司雜治正義府死狀具灋冠對仗叱義府下跪讀所言帝方安義府狡佞恨義方以孤士觸宰相貶蔡州司戶叅軍庭中樹義方爲御史時買第後數日愛庭中樹復召主人曰此佳樹得無欠償乎又予之錢其亷不貪類此主聖臣直桞範貞觀中爲侍御史時呉王恪好畋獵範彈治之太宗曰權萬紀不能輔道恪罪當死範進曰房元齡事陛下猶不能諌止田獵豈宜獨罪萬紀帝怒拂衣起頃之召謂曰何廷折我範謝曰主聖則臣直陛下仁明臣敢不盡愚帝乃解天下聞有功復進洒然相賀徐有功俄起爲左肅政臺侍御史辭曰臣聞鹿走山林而命繋庖廚者勢固自然陛下以法官用臣臣守正行法必坐此死矣後固授之天下聞有功復進洒然相賀朝廷肅然狄仁傑授侍御史左司郎中王本立怙寵自肆仁傑劾奏其惡有詔原之仁傑曰朝廷惜乏賢如本立者不尠陛下惜有罪虧成法柰何臣願先斥為羣臣戒本立抵罪由是朝廷肅然按大獄據正不撓韋虛心遷侍御史神龍中按大獄僕射竇懐貞侍中劉幽求有所輕重虛心據正不撓景龍中屬羗叛既禽捕有詔悉誅虛心惟論酋長死原治其餘出入天禁李嶠初置右御史臺察州縣風俗得失嶠上䟽曰御史出入天禁勵已自修比他吏相百也按劾回庸糾擿隠欺比他吏相十也陛下誠用臣言妙擇能者委之莫不屈力劾死矣人吏畏讋呼爲皂鵰王志愔中宗神龍中爲左臺侍御史以剛鷙爲治所居人吏畏讋呼為皂鵰伸難進抑躁求陽嶠長安中左右御史中丞桓彥範袁恕已爭取爲御史楊再思素與嶠善知其意不樂抨彈事爲語彥範彥範曰為官擇人豈待情樂乎唯不樂者固與之以伸難進抑躁求也遂爲右臺侍御史呈身御史韋澳御史中丞髙元裕與其兄溫善欲薦用之諷澳謁已溫歸以告澳不答溫曰元裕端士若輕之邪澳曰然恐無呈身御史本傳處正特立風采動一時崔咸入朝為侍御史處正特立風采動一時敬宗將幸東都裴度在興元憂之自表求覲以章偕來於是李逄吉當國畏度復相使京兆尹劉棲楚等十餘人悉力排卻之雖度門下賔客皆有去就意他日度置酒延客棲楚曲意自解附耳語咸嫉其矯舉酒讓度曰丞相乃許所由官囁嚅耳語願上罰爵度笑受而飲棲楚不自安趨出左右莫不壯之習知灋令盧簡辭入遷侍御史習知灋令及臺閣舊事寳厯中黎幹子渭詣臺請復葉縣故田有司莫能知簡辭獨詰曰按幹坐黨魚朝恩誅貲田皆沒大厯後數十年比有赦令無原洗之言渭安得冐論不爲治清要李素立授七品清要有司擬雍州司戶叅軍帝曰要而不清復擬校書郎帝曰清而不要乃授侍御史匡拂時病磨切貴近始以御史諫官在長慶寳厯之際匡拂時病磨切貴近杜牧髙元裕制南臺持斧杜牧糾輸誠之罔持國屬之罪爲御史糾輸誠之罔持國屬之罪文粹李華崔沔集序烘堂國史補御史臺官雖共坐絶言笑雜端先笑則合坐皆笑謂之烘堂癡床御史臺記曰侍御史號雜端最為雄劇臺中聚㑹則扵坐南設橫床號南床又曰癡床登此床者倨敖若癡焉唐賈忠言撰御史本草以侍御爲脆梨言漸入佳味臺院御史三院一曰臺院侍御史隷焉百官志郭宏覇遷左臺侍御史魏元忠病僚屬省𠉀宏覇獨後入憂見顔間請視便液即染指嘗驗疾輕重賀曰甘者病不瘳今味苦當愈
  殿中侍御史
  孔殿中侍御史九人從七品下掌殿庭供奉之儀京畿諸州兵皆𨽻焉正班列扵閤門之外糾離班語不肅者元日冬至朝㑹則乘馬具報戴黒豸升殿廵幸則往來門旗之內百官志選吏豈無才用特逹者張行成髙祖謂吏部侍郎張鋭曰今選吏豈無才用特逹者朕將用之鋭言行成調富平主簿有能名召補殿中侍御史紏劾嚴正太宗以爲能天子四海爲家不容以東西爲限張行成嘗侍宴帝語山東及闗中人意有同異行成曰天子四海爲家不容以東西爲限是示人以隘矣帝稱善供奉赤墀下上官儀同東西臺三品時以雍州司戶叅軍韋絢爲殿中侍御史或疑非遷儀曰此野人語爾御史供奉赤墀下接武䕫龍簉羽鵷鷺豈雍州判佐比乎時以爲清言上書言進竒器乃治國之巨蠧桞澤轉殿中侍御史監嶺南選時市舶使右威衛中郎將周慶立造竒器以進澤上書曰慶立雕製詭物造作竒器用浮巧爲珍玩以譎恠爲異寳乃治國之巨蠧明王所宜嚴罰者也書奏𤣥宗稱善抨按不避近彊許景先還爲左補闕宋顥蘇頲擇殿中侍御史久不補以授景先時議僉愜抨按不避近彊嘿則負官張鎰累殿中侍御史乾元初華原令盧樅以公事譙責邑人齊令詵令詵宦人也銜之誣樅罪鎰按驗當免官有司承風以死論鎰不直之乃白其母曰今理樅樅免死而鎰坐貶嘿則負官貶則太夫人憂敢問所安母曰兒無累於道吾所安也遂執正其罪籍蕭本財韋博遷殿中侍御史開成中蕭本詐窮得罪詔與中人籍其財中人利寳玉欲竊取去博奪還簿無遺貲京尹避路王播為監察御史轉殿中歴侍御倖臣李實為京兆尹恃恩頗橫嘗遇播於途不避故事尹避臺官播移文詆之實怒彈劾任職李邕拜左臺殿中侍御史彈劾任職人頗憚之戴豸正殿之劾御史之舉職者國朝亦有戴豸正殿之劾杜牧行盧潘制嫉邪忿佞除殿中侍御史崔沔二曰殿院殿中侍御史𨽻焉百官志綴供奉班出入後唐天成中御史臺奏每遇入閣舊例只一員侍御史在龍墀邉祗𠉀彈奏公事或南班失儀㸃不及今欲依常朝例𢃄差殿中侍御史二員押鐘鼔位仍各綴供奉班出入從之
  監察御史
  孔監察御史十五人正八品下掌分察百寮巡按州縣獄訟軍戎祭祀營作太府出納皆蒞焉知朝堂左右廂及百司綱目志大厯十四年兩京以御史一人知館驛號館驛使監察御史分察尚書省六司繇下第一人爲始出使亦然同上元和中以新人不出使無以觀能否乃命顓察尚書省號曰六察官同上神情爽抜可使推捕李義琛厯監察御史正觀中文成公主貢金遇盜於岐州主名不立太宗召羣御史至目義琛曰是人神情爽抜可使推捕義琛往數日獲賊帝喜為加七階列傳自圗先鋒當矢石狀張仁願萬嵗通天中監察御史孫承景監清邉軍戰還自圗先鋒當矢石狀武后歎曰御史乃能如是乎擢為右肅政臺中丞昌言當世得失韓思彥授監察御史昌言當世得失髙宗夜召加二階待詔洪文館御史耳目官韓琬拜監察御史先天中賦絹非時於是糓賤縑益貴丁別二縑人多徙亡琬曰御史乃耳目官知而不言尚何頼又上言源報則𡚁已甚移檄罷督乃聞詔可帝從容問外以爲如何主魏元忠遷監察御史帝嘗從容問外以朕爲如何主對曰周成康漢文景也然則有遺恨乎曰有之王義方一世豪英而死草萊議者陛下不能用賢帝曰我適用之聞其死顧已無及元忠曰劉蔵器行副扵才陛下所知今七十為尚書郎徒歎彼而又棄此帝黙然慙蕭至忠劾蘇味道至忠遷監察御史劾奏鳳閣侍郎蘇味道贓貪劾奏常先風教齊澣景雲初姚崇取為監察御史凡劾奏常先風教號稱職知朝廷之尊李勉擢監察御史時武臣崛興無法度大將管崇嗣背闕坐笑語譁縱勉劾不恭帝歎曰吾有勉乃知朝廷之尊不樂檢局桞渾拜監察御史臺僚以儀矩相䋲而渾放曠不樂檢局乃求外職軍中事多所諏訪張建封馬燧表擢監察御史軍中事多所諏訪即表其能於朝楊炎將任以要職盧杞不喜出爲岳州刺史磊落有氣節段平仲擢監察御史磊落有氣節嗜酒敢言是時徳宗春秋髙躬自聼斷事有所壅隔羣臣畏帝苛察無敢言平仲常曰上聦明神武但臣下畏怯自爲循黙爾我一日得召見宜大有開納兄弟同臺楊収兄假自浙西判官擢監察御史而収亦自西川遷兄弟同臺當世榮之灋天下所共有李素立監察御史民犯法不及死欲殺之素立曰三尺灋天下所共有一動搖則人無以措手足方大業經始奈何輦轂下先棄刑書乎帝嘉納時譏其介孔楨歴監察門無賔謁時譏其介劾按不饒李華遷監察御史宰相楊國忠支婭所在橫滑華出使劾按不饒州縣肅然方直彊白勑舊制副丞相缺中執憲得出入御史缺則於內外史中考覈其實封奏其名以補之今御史中丞僧孺奏張徹宋申錫皆方直彊白可中御史章下丞相府丞相亦曰可朕其從之並可監察御史白居易張徹宋申錫監察御史制送臨賀徐晦楊慿得罪獨晦至藍田慰餞李夷簡擢監察御史御史出使不能動搖山嶽震慴州縣為不任職韋思謙天且旱辨獄而雨郡人呼御史雨顔真卿事見雨門奉使渉海風息陸元方見海門引對禁近張嘉貞引對禁近後詔上簾引拜監察御史推雪寃獄李尚隱擢監察御史睦州刺史馬昭泰性鷙刻人憚其彊常誣繫桐廬令李師旦二百餘家為妖蠱有詔御史覆驗皆稱病不肯往尚隠曰善良方蒙枉不爲申明可乎因請行果推雪其寃
  秘書監
  白仙省 秘省 秘閣 蘭臺 撰皇覽王象為秘書監撰皇覽著陽秋晉孫盛字固安爲秘書監著三國晉陽秋秘書丞魏志薛夏字聲太祖召之爲秘書丞博學有才太祖毎呼之不名曰薛君常以事移蘭臺蘭臺自以優而秘書署耳謂夏不得儀夏報之曰蘭臺為外秘書為內閣一也何不相移之有蘭臺屈無以折自後遂爲常內閣見上典籍是司𫝊孫伯壓司晉之典籍司典𫝊汝司典之後秘署 仙室魏畧蘭臺秘書署也華嶠後漢書曰學者稱東觀爲老氏藏室道家蓬萊山王融曲水詩序曰紀言事扵仙室謂藏室也典圖書 掌秘奧東觀漢記曰桓帝延熹二年初置秘書監曰國史之興將明得失之跡謂之實録使一代之典煥然可觀散騎常侍崧文質彬彬思義通博歴位先朝涖事以穆宜掌秘奧宣明史籍考同異校古今孔秘書監一人掌經籍圖書之事領著作局少監爲之貳百官志刋是圖簡韋繩天寳初入爲秘書少監𤣥宗尚文視其職如尚書丞郎繩刋是圖簡以善職稱列傳秘書外監賀知章遷賔客授秘書監而左補闕薛令之兼侍讀時東宮官積年不遷令之書壁望禮之薄帝見復題聼自安者令之即棄官徒歩歸鄉里知章晚節尤誕放遨嬉里巷自號四明狂客及秘書外監専刋正事顔師古拜秘書少監専刋正事古篇竒字世所惑者討析申執必暢本源商略古仐虞世南已衰老屢乞骸骨不聼遷太子右庶子固辭改秘書監世南論議持正太宗甞曰朕與世南商略古今有一言失未嘗不悵恨其懇誠乃如此一日並命趙宗儒拜翰林學士時父驊遷秘書少監徳宗欲寵其門使一日並命司讎校登館殿權徳輿秘書郎壁記滎陽鄭君諸父諸兄或觧巾以司讎校或決科而登館殿含章筮仕多至扵斯猶桓公武公之代爲卿士蓋善扵其職而宜之義也御府秘書外府也韓愈送鄭校理序
  著作
  白地居華省職在修文著書東觀漢班固著作爲東觀西觀文士傳束晳除著作西觀造晉書創三帝紀十志五世應奉譲著作表雲自司𨽻校尉至臣父凡五世著作不絶也四部晉李充字𢎞度為著作於時典籍混辭分四部秘省史才 漢用史才任先班固晉推經術選在李充並為著作郎漢推良史選在孟堅晉重名儒任先𢎞度官在芸香職惟筆削述作 傅𤣥歎賦 夏湛壞書張載字孟陽作濛汜賦太僕傅𤣥見其賦歎息以車迎載言談盡日載遂知名起家徴爲著作郎陳夀好學善述著除著作佐郎當時夏侯湛等欲作魏書見夀所作乃壞已書孔著作局郎二人從五品上著作佐郎二人從六品上掌撰碑誌祝文祭文與佐郎分判局事百官志靣折僚友劉禕之父子翼字小心在隋爲著作郎峭直有行嘗面折僚友短退無餘訾李伯藥曰子翼詈人人多不憾仕宦不爲著作無以成門戶許敬宗除著作郎喜謂所親曰仕宦不爲著作無以成門戶自稱不堪犇奉陽城以著作佐郎召並賜緋魚李泌使叅軍事韓傑奉詔至其家城封還詔自稱多病老憊不堪犇奉惟哀辭泌不敢彊撰百家類例孔至厯著作郎明氏族學與韋述蕭頴士桞沖齊名撰百家類例以張說等為近世新族剗去之説子垍方有寵怒曰天下族姓何豫若事而妄紛紛邪垍弟素善至以實告初書成示韋述謂可傳及聞垍語懼欲更増損述曰大丈夫奮筆成一家書奈何因人動揺有死不可改遂罷東觀著述杜牧蕭孜制論譔之地唯才史是居禹錫謝男授著作表韋溫入爲監察御史以臺制苛嚴不可以省養換著作郎既謝輙觧歸侍親疾裒次經史蕭徳言歴著作郎太宗欲知前世得失詔魏徴虞世南禇亮及徳言裒次經史百氏帝王所以興衰者上之帝愛其文博而要曰使我稽古臨事不惑者公等力也賚賜尤渥從伐髙麗敬播再遷著作佐郎兼修國史從太宗伐髙麗而帝名所戰山爲駐蹕播謂人曰鑾輿不復東矣已而果然采魯哀公後十二世接戰國爲魯後春秋劉元濟累著作佐郎采魯哀公後十二世接戰國爲魯後春秋獻之
  校書郎
  白地惟蘭省職在芸閣仙省 秘閣 芸署 典校讎校校文官聨秘閣職在校文官惟司典職在校文耽美書 刪舊文蜀志曰卻正字令先安貧好學弱冠屬文遷秘書郎性澹扵榮利尤耽意文章及當代美書王隱晉書曰鄭黙字思元為秘書郎刪省舊文除其浮穢著魏中經中書令虞松謂黙曰而今而後朱紫別矣賦三都 著中經晉書左思三都賦絶人流之事自以所見不博求為祕書郎作中經見上掌三閣 定四部晉令曰秘書郎掌中外三閣經書覆校闕遺正定脫誤晉太原起居注曰秘書丞桓石綏啟校定四部書詔遷郎中四人各掌一部別朱紫 澹榮利並見上注沈約奏彈秘書郎蕭遙昌曰謹按長兼秘書郎臣蕭遙昌盛戚茂年升華祕館淑慎之跡未彰違墮之容已及宜寡徴納以肅朝風請以見事免遙昌所居官也孔校書郎十人正九品上掌讎校典籍刋正文章百官志始調張九齡擢進士始調校書郎以道侔伊呂科策髙第為左拾遺欽其賢徐岱世農家子扵學無所不通辨論明鋭座人常屈大厯中劉晏表為校書郎觀察使李棲筠欽其賢署所居爲復禮郷名逹於朝推䕃爲校書郎段成式推䕃為校書郎博學彊記多竒篇秘籍校郎唐文粹李庾西都賦
  九卿
  白惟月 月卿書雲卿士惟月象河三公象五嶽九卿法河海九棘九卿皆樹棘爲位見周禮三珪莊子楚昭王延屠羊說以三珪之位司馬彪曰諸侯三卿皆執三珪四至漢汲黯姉子司馬安巧宦四至九卿再見史記虞卿躡蹻檐簦一説趙孝成王賜金百鎰再見上卿列卿列寺亞卿少卿卿才卿佐𫝊君之卿佐是謂股肱惟月之位代天之工九列六卿六命周禮王之卿六命
  太常卿十一
  白司禮 奉常古為奉常寺漢曰奉常赤車太常行陵赤車千乘典三禮掌六樂居九寺之先冠九列之首奏妻後漢周澤字稚都爲太常清齋遇疾妻憐其老病闚內問之澤大怒以爲千齋送詣獄吏爭之不聼語曰居世不諧為太常妻一日不齋醉如泥拜子後漢桓榮從少傅遷太常明帝即位尊以師禮拜子為郎乘輿至太常設几杖㑹百官天子親拜自執策漢臣齋戒推於周澤晉失禮樂任在蔡謨況當明聖之朝宜尊禮樂之任當文思之代居禮樂之司代天之工惟月之位坐罪漢武時廣陵侯越人為太常坐廟酒酸論罰劉太常後漢劉愷為太常議論常有正大義諸儒語曰難經伉伉劉太常孔太常寺卿一人正三品少卿二人正四品上掌禮樂郊廟社稷之事百官志龍朔二年改太常寺曰奉常寺九寺卿皆曰正卿少卿曰大夫武后光宅元年復改太常寺曰司理寺同上立國之本禮樂為先今之太常兼掌其事貳茲職者不亦重乎歴代迄今謂之清選白居易陳中師除太常卿制請以詔書市馬姜晦轉太常少卿時國馬乏請以詔書市馬六胡州率得馬三十署㳺擊詔可閑廐乃稍備諷鍾紹京讓中令薛稷遷太常少卿㑹鍾紹京爲中書令稷諷使讓因入言扵帝曰紹京本胥史無素才望今特以勲進師長百僚恐非朝廷具瞻之美帝然之遂許讓以祠禱見寵王璵専以祠解中帝意有所禳祓大抵類巫覡肅宗立遷太常卿又以祠禱見寵請加宗廟籩豆韋縚開元時歴光祿卿遷太常唐興禮文雖具然制度時多繆缺不倫至顯慶中許敬宗建言籩豆已多爲貴縚建言請宗廟籩豆皆加十二以儒不職罷趙宗儒守太常卿太常有五方師子樂非大朝㑹不作帝嗜聲色宦官領教坊者乃移書取之宗儒不敢違以訢宰相以事専有司不應闗白以儒不職罷爲太子少保部諸工立縣間馮定再遷太常少卿文宗甞詔開元霓裳羽衣舞參以雲韶𨽻扵庭定部諸工立縣間端凝若植帝異之問學士李珏珏以定對帝嘉曰豈非能古章句者邪親誦定送客西江詩召計殿賜禁中瑞錦詔悉所著以上遷諫議始視事庭設九部樂封敖為太常卿始視事庭設九部樂敖宴私第為御史所劾徙國子祭酒去帽親導毋輿崔邠為太常卿故事太常始視事大閲四部樂都人縱觀邠自第去帽親導毋輿公卿見者皆避道都人榮之博士有疑議往咨必據經條荅鄭肅擢太常少卿博士有疑議往咨必據經條荅遷太常卿天下愈推爲鉅人長徳韓文權公碑定郊廟樂曲韋萬石累遷太常少卿當時郊廟宴㑹樂曲皆萬石與姚元辯增損之賛道灋儀踰於四百元稹授趙宗儒太常卿制朕見天地朝祖宗哀勵祗嚴不克是懼惟爾肇自清廟逮子還宮賛道灋儀踰扵四百俛伏趍數訖無尤違選樂童舊史王涯為太常卿選樂童事見樂門振起廢禮元載忌楊綰奏為國子祭酒清議益歸扵綰上深知之未即罷仍遷綰為太常卿充禮儀使以郊廟禮久廢藉綰振起之舊史
  太常博士十二
  孔博士四人從七品上掌辨五禮按王公三品以上功過善惡爲之謚大禮則賛卿導引百官志持議儒而不俚呂才累太常博士帝病隂陽家所傳書多繆偽淺惡世益拘畏命才與宿學老師刪落煩訛掇可用者為五十三篇合舊書四十七凡百篇詔頒天下才於持議儒而不俚以經誼推處其驗術諸家共訶短之又舉世相惑以禍福終莫悟雲才之言不甚文要欲救俗失切時事俾易曉也諸儒壯其節蔣欽緒累遷太常博士中宗始親郊國子祭酒欽明建言皇后應亞獻欲以媚韋氏帝疑之詔禮官議衆曲意阿徇欽緒獨抗言不可諸儒壯其節才稱其官裴守貞授太常博士善容典時謂才稱其官享廟奏樂裴寛改太常博士禮部建言忌日享廟應用樂寛自以情立議曰廟尊忌卑則作樂廟卑忌尊則備而不奏中書令張説善之請如寛議裴守真射牲髙宗封嵩山事見犧牲門據禮以對桞冕徳宗既親郊重謹祠事動稽典禮冕以禮部郎中攝博士與張薦及司封郎中徐岱蒼部郎中陸質脩飭儀矩帝疑郊廟每升輙去劔履及象劒尺寸祝語輕重冕據禮以對本末詳明追補容典商盈孫擢太常博士帝將還宮而七廟焚殘告享無所盈孫白宰相始乘輿西有司盡載神主以行至鄠縣悉爲盜奪今天子還宮宜前具其禮時䘮亂後制度雕紊追補容典皆盈孫折𠂻焉藏天子旂常楊収以詳禮學為太常博士因建言漢制揔百官而聼曰省分務而専治曰寺太常分務専治者也所以藏天子旂常今旗為車飾𨽻太僕非是建言七廟尹知章遷太常博士中宗時或建言以涼武昭王為七廟始祖知章議武昭逺世非王業所因乃止廟必有配陳貞節遷太常博士𤣥宗奉昭成祔睿宗室又欲肅明皇后並升焉正節奏言廟必有配一帝一後禮之正也昭成皇后有太姒之徳升配睿宗肅明皇后既非子貴宜在別廟周人奏夷則歌小呂以享先妣姜嫄也以生后稷故特立廟曰閟官晉簡文帝鄭宣皇后不配食築宮扵外以嵗時致享肅明請凖同姜嫄晉宣後納主別廟時享如儀扵是留主儀坤廟詔𨽻太廟母置官請以中宗爲別廟貞節又與博士蘇獻上言睿宗於孝和弟也按賀循説兄弟不相爲後商盤庚不序陽甲而上繼先君漢光武不嗣孝成而上承元帝晉懐帝繼世祖不繼𠅤帝故陽甲孝成出爲別廟又言兄弟共世昭穆位同則毀二廟有天下者從禰而上事七廟尊者所統廣故及逺祖若容兄弟則上毀祖考天子不得全事七世矣請以中宗為別廟大祫則合食太祖奉睿宗繼髙宗則祼獻永序詔可榜逐禮史陸亘再遷太常博士禮史孟真練容典博士降色訪逮史倚以倨衡府將冊皇太子草儀真叅議偃蹇亘榜逐之胥曹失色元和新禮王彥威淹識古今典禮未得調求為太常散吏卿知其經生補檢討官彥威采獲隋以來下訖唐凡禮㳂革皆條次彚分號元和新禮上之有詔拜博士問不虛酬崔龜從太和初遷太常博士最明禮家㳂革問不虛酬定敬宗廟室祝辭皇帝不可稱孝弟九宮皆列星不容為大祠大臣薨不扵訃日輟朝乃在數日外因引貞觀時任瓌卒有司對仗奏太宗責其不知禮岑文本歿是夕罷警嚴張公謹亡哭不避辰日故憫悼之切不可過時詔皆可其議九宮遂為中祠折中輕重詳校疑似使祝宗卜史之徒不敢以習近類爾斯則可矣杜牧蕭峴除太常博士制
  光祿卿十三
  白邵春徳行鄉里諺曰鄉里恂恂邵伯春孫湛清亷孫湛字伯雅為光祿以清亷見稱首九列 揔三署庾氷集申樂謨詔曰光祿九卿列首且職典史署續漢書曰杜林字伯山爲光祿勲內則宿衛外揔三署周宻敬慎選舉稱平經宮室 掌掖門楊雄光祿箴曰經乃宮室盡為中外廊殿門闈限以禁衛漢書秦曰郎中令掌宮殿掖門丞武帝太初元年更名光祿勲也後代因之五代史百官雲至梁加卿字曰光祿卿除勲字孔光祿寺卿一人從三品少卿二人從四品上掌酒醴饍羞之政揔太官珍羞良醖掌醢四署百官志龍朔二年改光祿寺曰司宰寺武后光宅元年曰司膳寺同上
  衛尉卿十四
  白官尊九寺職重八屯西京賦衛尉八屯警夜廵晝馬光以忠慎見親光字仲仙趙嘉以周宻獲寵嘉字伯陽嚴衛列卿入清近之地居警廵之司衛屯漢書衛尉秦官宮門衛屯也兼官後漢鮑昱兼衛尉司徒丁寛兼云云辭官魏田豫為并州徴為衛尉屢乞遜位曰年七十而居位譬如鐘鳴漏盡而夜行不休罪人也祿賜親戚 身勞無惜呉志孫權為呉王及稱尊號嚴畯常為衛尉祿賜散之親戚知故家常不充續呉書曰隂興為衛尉每選將征伐身勞無所勞惜也秦官也掌宮門衛屯兵之職尉者罻也古者兵獄之官皆以尉言所以罻羅姧非也漢因之景帝更名中大夫尋復為衛尉卿自王莽及後漢初竝省之至獻帝復署魏晉宋齊因之五代史百官志雲梁加卿字曰衛尉卿後代竝因之唐武徳初省之貞觀中復置龍朔二年改為司衛寺咸亨初復舊光宅又為司衛卿神龍初復舊孔衛尉寺卿一人少卿二人掌器械文物揔武庫武器守宮三署兵器入者皆籍其名數百官志龍朔二年改曰司衛寺武后光宅二年又改同上善兵馮智戴授衛尉少卿帝聞其善兵指雲問曰下有賊今可撃乎對曰雲狀如樹方辰在金金利木柔擊之勝帝竒其對累遷左武衛將軍募兵綏銀論惟貞肅宗在靈武以衛尉少卿募兵綏銀閲旬衆數萬本傳願試一縣自效裴行立遷衛尉少卿口陳願治民試一縣自效除河東令寛猛時當
  宗正卿十五
  白恭惟天族掌以月卿本枝宗子庶子之官禮庻子之正於公族者教之以孝悌睦友慈愛明父子之義長㓜之序古者庶子之官治而邦國有倫邦國有倫而衆向方矣卿寺宗臣宗枝子政之忠劉向字子政以至忠為宗室也路叔之慎劉徳字路叔脩黃老術召見甘泉宮武帝謂之千里駒拜宗正妻死大將軍光欲以女妻之不敢娶當敦睦之代居糾綏之司豈無他人不如同姓後魏注曰宗正卿多取同宗崇象河之秩糾盤石之宗職是維城詩曰宗子維城宗正周官也宋百官春秋雲周受命封建宗盟周封兄弟之國十五同姓之國三十有五始選其宗中之長而董正之謂宗正成王時彤伯入為宗正掌王親屬秦漢因之漢平帝更名宗伯王莽改為秩宗東漢復為宗正晉曰太宗正魏漢皆同姓為之晉以後雜用庶姓五代史百官志雲梁加卿字除大字曰宗正卿北齊又加大字隋又除之唐初因之龍朔二年改為司宗卿咸亨初復舊光宅初改為司屬卿神龍初復舊孔宗正寺卿一人少卿二人掌天子族親屬籍以別昭穆領陵臺崇𤣥二署百官志武徳二年置宗師一人後省龍朔二年改宗正寺曰司宗寺武后光宅元年曰司屬寺同上昬繆失對竇誕為宗正卿太宗與語昬繆失對乃下詔曰誕比衰耗不能事朕知而任之是謂不明且爲官擇人者治為人擇官者亂其以光祿大夫罷整訓屬族杜牧李文舉製取自逺藩擢為宗正大則提舉羣吏灑掃守奉次則整訓屬族次第昭穆第其賢能以次序昭穆元稹李從易宗正丞敕昔劉氏子孫在屬籍者十餘萬我唐光有天下二百餘年伯仲叔季㓜子童孫可勝道哉第其賢能以次序昭穆皆吾宗寺之職也長㓜秩序盡委之於大宗正元稹李拭授宗正卿等制明皇而下其屬未逺諸王在閤朕得其寒溫睿宗而上五十餘族長㓜秩序盡委之於大宗正茍非能賢不敢輕授
  太僕卿十六
  白司僕一名司僕卿僕正書穆王命伯冏為周太僕正奉車夏侯嬰為沛公太僕以奉車數馬漢石慶為太僕從御出上問車中幾馬慶以策數而後對周用忠良任先伯冏穆王命伯冏曰小大之臣咸懷忠良其侍御僕從罔匪正人漢推亷正選在萬年漢陳萬年爲太僕亷正善事人守清近之臣居僕御之任吾之禦侮後漢蔡䑣次孫膂力過人入為太僕從至魯明帝入孔子廟至子路室曰此太僕之室也太僕吾之禦侮廐馬充晉郭展爲太僕心精扵養畜是以馬充盛其後伐呉得以濟事孔太僕寺卿一人少卿二人掌廐牧輦輿之政揔乗黃典廐典牧車府四署及諸監牧行幸供五路屬車百官志永徽中太僕寺曰司馭寺武后光宅元年改曰司僕寺同上還鄉賜錦袍舊史張暐為殿中監太僕卿天寳初甞還郷上塚帝賜及錦袍贈綵乗馹就道
  白孔六帖卷七十四



  欽定四庫全書
  白孔六帖卷七十五  唐 白居易 原本
  宋 孔 傳 續撰
  大理卿    鴻臚卿
  司農卿    太府卿
  殿中監    國子監
  國子祭酒   司業
  博士     少府監
  將作監十一   軍器監十二
  都水監十三   司天十四
  廢職十五    尚衣監十六
  光祿大夫十七
  太子太師太傅太保十八
  太子少師少傅少保十九
  賔客二十    詹事二十一
  諭德二十二   庶子二十三
  舎人二十四   洗馬二十五
  王府官二十六  左右衛二十七
  金吾衛二十八  諸衛二十九
  羽林三十    左右神策三十一
  中郎將三十二
  大理卿
  白司刑古曰司刑廷尉秦曰廷尉漢改為大理垂泣具斷獄門髙門於公理獄積隂徳修宅令髙其門以待曰我子孫必有昌者至定國為廷尉棘署聼獄扵棘木之下竹刑三尺官尊九寺任重三章郭氏七人呉家三代子孫並為廷尉漢用平允任先張釋魏推明察選在鍾繇況當愼罰之朝宜重典刑之法當恤刑之朝居執法之任舜命臯陶刑惟明允漢尊定國道在寛仁朱博恐為官屬所誣乃以意覆獄具議刑門天下之平髙柔字文明魏明時為廷尉每曰廷尉天下之平齊職儀雲大理古官也唐虞以咎繇作士士理官也初秦置廷尉漢因之景帝改曰大理武帝又雲廷尉哀帝又曰大理王莽改曰作士東漢又曰廷尉魏復為大理復改廷尉五代史百官志雲梁加卿字曰廷尉卿後並因之北齊初為廷尉卿後復為大理卿隋因之唐初因之改曰詳刑卿咸亨初復舊光宅初曰司刑卿神龍初復舊孔大理寺卿一人少卿二人掌折獄詳刑凡罪抵流死皆上刑部覆於中書門下繫五日一慮百官志龍朔二年改曰詳刑寺武后光宅元年改曰司刑寺同上清直戴胄大理少卿缺帝曰大理人命所繫胄清直其人哉即日命胄長孫無忌被召不觧佩刀入東上閣門尚書封徳彛論監門校尉不覺罪當死無忌贖胄曰校尉與無忌罪均臣子扵尊極不稱誤法著御溫劑飲食舟船雖誤皆死陛下録無忌功原之可也若罰無忌殺校尉不可謂刑繇是無忌與校尉皆免灋者布大信於人冑時有詭資䕃冐牒取調者詔許自首不首罪當死俄有詐得者獄具胄以法當流帝曰朕詔不首者死而今當流是示天下不以信卿賣獄耶卿自守法而使我失信奈何胄曰灋者布大信扵人言乃一時喜怒所發陛下以一朝忿將殺之既知不可而寘扵法此忍小忿存大信也若阿忿違信臣爲陛下惜之帝大感悟參處法意至析秋毫戴胄為大理少卿犯顔據正數矣參處法意至析秋毫隨類指擿言若湧泉帝益重之下之寛猛視主之好劉徳威入為大理卿太宗問曰比刑網寖宻咎安在徳威曰在君不在臣下之寛猛視主之好律失入者減三失出者減五今坐入者無辜坐出者有罪所以吏務深文為自營非有教使然也執法平恕方戴胄張文瓘兼大理卿不旬日斷疑獄數百抵罪者無怨言嘗有小疾因相與齋禱願亟視事時以執法平恕方戴胄所守者公法徐有功轉司刑少卿皇甫文偹誣有功縱逆黨久之文偹坐事下獄有功出之或曰彼嘗䧟君扵死今生之何也對曰爾所言者私忿我所守者公法不可以私害公薦張柬之張柬之傳後它日又求人仁傑曰臣嘗薦張柬之未用也後曰遷之矣曰臣薦宰相而為司馬非用之乃授司刑少卿律令請崇寛簡韓仲良為大理少卿律令請崇寛簡不樂法家元稹遷大理卿不樂法家因謝所居官禍福何常張道原拜大理卿何稠得罪籍其家屬賜羣臣道源曰禍福何常更資以衣食遺之諌馳射孫伏伽遷大理少卿帝數出馳射伏伽諌帝恱占對無不盡唐臨累遷大理卿髙宗嘗録囚臨占對無不盡帝喜曰為國之要在用法刻則人殘寛則失有罪惟是折中以稱朕意司刑丞杜景佺徐有功並為司刑丞與來俊臣侯思止同制獄人稱之曰遇徐杜必生遇來侯必死通典狄仁傑儀鳳中為大理丞周嵗斷滯獄一萬七千人無寃訴者時武衛大將軍權善才坐誤斫昭陵栢樹仁傑奏罪當免職髙宗令即誅之仁傑曰陛下必欲變法請從今日為始臣不敢奉制殺善才䧟陛下扵不道帝意解善才因而免舊史
  鴻臚卿
  白司賔一名司賔寺漢尚勲賢寵崇郭況東觀漢記郭況為鴻臚上數幸其宅飲酒賞金帛甚盛京師號況家為金穴魏推恆准選在崔林魏志崔林字徳儒為鴻臚待遇諸外國約故事皆有𢘆准況當柔逺之朝宜遵典屬之任典屬國鴻臚卿蘇武為之典客大行漢書典客秦官也掌諸侯歸義蠻夷景帝六年更名大行今更名大鴻臚賔賛漢蕭因為陳留太守入為大鴻臚不任於賔賛掌蠻夷主胡漢書曰典客秦官秩中二千石掌諸侯及四方歸義蠻夷山濤唘事曰鴻臚主胡事前後為之者率多不善了今缺當選御史中丞刁攸不審可否掌四方夷 賛九賔禮主儐賛九賔之禮王莽初改曰典客東漢又曰大鴻臚其後並因之五代史百官志雲至梁加卿字除大字後魏又加大字北齊又除之隋氏因之唐初因之龍朔二年改為同文卿咸亨初復舊光宅初改曰司賔卿神龍初復舊孔鴻臚寺卿一人掌賔客及㓙儀之事領典客司儀一署凡四夷君長以蕃望髙下為簿朝見辨其等位第三等居武官三品之下第四等居五品之下第五等居六品之下有官者居本班百官志海外諸蕃入朝所獻之物先上其數於鴻臚獻藥者鴻臚寺驗覆同上龍朔二年改鴻臚寺曰同文寺武后光宅元年改曰司賔寺同上選親兵廵警郭晞進鴻臚卿河中軍亂父子儀召首惡誅之其支黨猶反及晞選親兵廵警以備非常奸人不得發以功拜殿中監樵貴帛賤劉義節爲鴻臚卿時傾府庫為軍賞帑財大乏義節曰今京師屯兵多樵貴帛賤若伐街苑樹為薪以易布帛嵗數十萬可致唐史
  司農卿
  白治粟秦曰治粟內史月卿 大農 金糓揚雄司農箴曰惟時大農爰司金糓漢崇儒學選在鄭𤣥字康成徴為大司農晉寵貞亷任先崔氏晉崔洪為司農手不執珠玉口不言貨財韓信歸漢漢以為治粟內史典農 本藏不給末用漢毋將隆君房言大司農錢自供乘不給供養勞賜一出少府蓋不以本蔵給末用不以人力供浮費別公私示正畧天倉 國泉韓楊天文要集曰天倉者大司農也史㳺急就篇司農少卿國之泉也司金 掌帛揚雄大司農箴曰惟時大農惟司金糓續漢書曰大司農卿一人中二千石掌諸錢糓金帛周曰太府 莽改羲和周禮有太府下大夫鄭注云太府為王理蔵之長今司農矣羲和見下文髙詡方正 牟融明逹東觀漢記髙詡字季回以文學徴而拜大司農在朝以清白方正稱牟融字子優爲大司農惟明逹稱為明卿漢官儀雲初秦置治粟內史掌糓貨漢因之景帝更名大農令武帝更名大司農王莽改曰羲和又改為納言東漢復曰大司農五代史百官志雲梁加卿字除大字後魏又加大字北齊又去之隋氏因之唐初因之龍朔二年改曰司稼卿咸亨元年復舊孔司農卿一人少卿二人掌倉儲委積之事揔上林太倉鈎盾導宮四署及諸倉司竹諸場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宮苑鹽池諸屯等監凡京都百司官吏祿廩朝㑹祭祀所須皆供焉籍田則進耒耜百官志龍朔二年改司農寺曰司稼寺同上鄙其聚歛竇靜授司農卿趙元楷為少卿靜鄙其聚歛因㑹官屬大言曰如煬帝奢侈竭四海自奉司農湏公矣今天子躬節儉屈一人安兆庶惡用雲哉元楷大慙倒用司農印追兵段秀實朱泚反以秀實失兵必憤恨且素有人望使騎迎秀實與子弟訣而入泚喜曰吾事成矣秀實知不可乃陽與合隂結將軍劉海賔姚令言都虞𠉀何明禮欲圖泚三人者皆秀實素所厚源休教泚偽迎天子遣將韓旻領鋭師三千疾馳奉天秀實以為宗廟之危不容喘乃遣人喻大吏岐靈岳竊取令言印不獲乃倒用司農印追其兵旻至駱驛得符還秀實謂海賔曰旻之來吾等無遺類我當直摶殺賊不然死乃約事急為繼而令明禮應扵外奪象笏擊朱泚段秀實翌日朱泚召秀實計事源休姚令言李忠臣李子平皆在秀實戎服與休並語至僣位勃然起執休腕奪其象笏奮而前唾泚面大罵曰狂賊可磔萬段我豈從汝反邪遂擊之泚舉臂捍笏中顙流血衊面匍匐走而賊衆未敢動而海賔等無至者秀實大呼曰我不同反胡不殺我遂遇害叢劇杜中立遷司農卿繩吏急反為中傷左徙慶王傅乆之復拜司農卿入謝帝曰卿用法深信乎荅曰轂下百司養名不肯事如司農尤叢劇陛下無遽信流言假臣數月事可濟帝許之六宮飱錢又初度支度六宮飱錢移司農季一出付吏大吏盡舉所給於人權其子錢以給之既不以時黃門來督責慢罵中立取錢納帑舎率五百一出吏不得為奸遂以為法同上杖而後奏韋機拜司農少卿兼知東都營田甚見委遇有宦者扵苑中犯法機杖而後奏髙宗嗟賞賜絹十疋謂曰更有犯者卿即鞭之不湏奏也農天下之本也故國有九列而司農氏居其一焉元稹裴武授司農卿制農天下之本也故國有九列而司農氏居其一焉前代非牟融之循理康成之儒學不在茲選太府卿四 自梁已前無太府故事其文章並闕今既列在九卿之數特存其序
  事應作文章且亦可參諸司農之事用也

  白司府古名少序亦曰司府位列月卿職司天府漢用公勤任先蔡議魏推清白選在常林況當貢賦之日宜重帑藏之司居監臨之官典出入之務領貢獻於四方彼無虛月掌財用於五庫我有司存頒藏用之府周禮太宰貢之入頒蔵用之府受藏受用太府周官也周禮曰天官屬有太府下大夫掌貢賦受其貨賄之入掌府蔵貨賄秦漢以下不置其官職所司在司農少府矣至梁始置太府卿陳及魏北齊隋皆因梁置之唐龍朔二年改為外府卿咸亨初復舊光宅初改為司府卿神龍初復舊孔太府寺卿一人少卿二人掌財貨廩蔵貿易揔京都四市左右蔵常平七署凡四方貢賦百官俸秩謹其出納賦物任土所出定精麄之差祭祀幣帛皆供焉百官志龍朔二年改太府寺曰外府寺武后光宅元年改曰司府寺中宗即位復曰太府同上聚九州之賦辨百貨之名按其度程謹其出納孰為主者外府上卿裴武太府卿制白居易爲人嚴慤李襲譽召為太府卿為人嚴慤以威肅聞尹卿筆尹思貞召授司府少卿時卿侯知一亦厲威嚴吏為語曰不畏侯卿杖只畏尹卿筆物經楊卿者無不精麗楊隆禮開元初為太府卿時御府財物羨積如山隆禮性詳宻出納雖尋尺皆自按省物經楊卿者無不精麗嵗常愛省數百萬本傳任職二十年楊隆禮任職二十年九十餘卒隆禮罷太府𤣥宗訪其子可代父任者宰相以謹餘謹矜謹名皆得父清白帝喜擢謹矜監察御史知太府出納
  殿中監
  孔殿中監一人從三品少監二人從四品掌天子服御之事其屬有六局尚食尚藥尚衣尚乘尚舎尚輦凡聼朝率屬執繖扇列扵左右大朝㑹祭祀則進爵行幸則侍奉仗內驂乘百官志武徳元年改殿內監曰殿中省龍朔二年曰中御府監曰大監丞曰大夫陪燕私姜皎明皇即位召授殿中少監出入臥內陪燕私詔許捨敬坐與妃嬪連榻間擊毬闘雞呼之不名也賜宮女廐馬及他珍物前後不勝計玩佳樹令徙植其家帝在殿庭玩一佳樹皎盛賛之帝遽令徙植其家後將誅竇懐貞等皎與宻議以功進殿中監進圭進爵元稹韋𧆛度制殿中丞揔六尚以供名物當進圭進爵之時不可虛位
  國子監
  白成均國子監也太學國學當文理之朝奉成均之職不朝漢時呉王年老以劉氏為祭酒授几杖不朝祭酒講學漢王莾以安車駟馬迎龔勝為祭酒議學傳經戴逵為儒材祭酒刻石傳經漢擢荀卿晉選劉毅並為祭酒也
  國子祭酒
  白書堯典曰克明俊徳以親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周受命封建宗盟百官春秋雲周封兄弟之國十有六同姓之國三十有五焉始選宗中之長而董之謂之宗正成王時彤伯入為祭酒掌主親屬也漢秦因之漢平帝更名宗伯王莾改名秩宗東漢復為宗伯至晉以庶姓為之大祭酒漢魏皆同姓為之晉以後雜用庶姓梁加卿除大字北齊又加大字隋人除之髙祖七年自櫟陽從長安置祭酒官以序之族劉向字子政元帝時蕭望之周堪薦向為宗室忠直明經有行爲祭酒劉徳字路叔脩黃老術少時數言事召見甘泉武帝謂之千里駒昭帝初為祭酒丞後為祭酒妻死大將軍欲以女妻之徳不敢畏盛滿也東觀劉平字公子以仁孝著聞永平三年為祭酒劉般字伯與代名忠孝在朝竭忠建初元年拜祭酒也續漢祭酒一人秩二千石掌敘録王國嫡庶之從次及諸宗室親屬逺近郡國嵗上宗室名若有犯法當髠以上請孔國子監祭酒一人從三品掌儒學訓導之政揔國子太學廣文四門律書筭凡七學天子視學皇太子齒胄則講義釋奠執經論議奏京文武七品以上觀禮凡授經以諸經各為一經兼習孝經論語老子嵗終考學官訓導多少為殿最百官志引學官皆名儒冠陽嶠為國子祭酒引尹知章范行㳟趙𤣥黙為學官皆名儒冠當得名儒楊綰是時元載秉政忌綰望髙䟽薄之宦者魚朝恩判國子監既誅因是建言太學當得名儒汰其選即拜綰國子祭酒外示尊重而實以散地處之載日貪冒而天下士議益歸綰請崇太學以立教本蕭昕擢國子祭酒建請崇太學以立教本帝悟其言詔羣臣有籍於朝及神策六軍子弟肄業者聼補生貟論罷蚶菜孔戣歴國子祭酒會嶺南節度使崔詠死謂裴度曰嘗論罷蚶菜者誰歟今安在是可往為朕求之度以戣對即拜嶺南節度使請以祭酒為太師氏歸崇敬授國子司業以祭酒司器之名非學官所宜業者請以祭酒為太師氏位三品孔子碑馮審歴國子祭酒監有孔子碑武后所立睿宗署額審請琢周著唐五經掃地祝欽明為國子祭酒帝與羣臣宴欽明自言能八風舞盧蔵用嘆曰是舉五經掃地矣
  司業
  孔司業二人從四品百官志誦鹿鳴蟋蟀篇山惲累遷國子司業景龍中帝昵宴近臣及修文學士詔徧為伎餘臣各有所陳皆鄙黷而山惲奏無所習惟知誦詩乃誦鹿鳴蟋蟀篇未畢中書令李嶠以近規諷止之帝嘉其直下詔褒咨修講舎陽嶠遷國子司業嶠資謹飭好學喜誘勸後生修講舎人以為善職生徒斤斤陽城引諸生告之曰凡學者所以學為忠與孝也諸生有乆不省親者乎明日謁城還養者二十軰有三年不歸侍者斥之簡孝秀徳行升堂上沈酗不率教者皆罷官講經籍生徒斤斤皆有法度左師右師歸崇敬請以司業為左師右師從四品三世司業孔頴逹為右庶子兼司業子志亦終司業志子𠅤元又為司業累太子諭徳三世司業時人美之本傳
  博士
  白秦官 董仲之文辭史董仲舒景帝時為博士伏生之經學伏生濟南人也為秦博士學官 當文明之代居學校之官孔國子博士五人正五品上掌教三品已上及國公子孫從二品以上曾孫為生者五分其經以為業周禮儀禮禮記毛詩春秋左氏傳各六十人暇則習𨽻書國語說文字林三倉爾雅毎嵗通兩經求仕者上扵監秀才進士亦如之學生以長㓜為序習正業之外教吉凶二禮公私有事則相議百官志龍朔二年改博士曰宣業同上廣文舘博士四人掌領國子學生業進士者同上天寳九載置廣文舘同上冗不見治韓愈既才髙數黜官又下遷乃作進學解以自諭三年博士冗不見治命與𬽦謀取敗幾時冬煖而兒號寒年豐而妻啼飢頭童齒豁竟死何禆不知慮此而反教人為本傳上書言當世事朱朴擢國子毛詩博士上書言當世事議遷都不報本傳師屬博士師屬也韓文
  少府監
  孔少府監一人從三品少監二人從四品下掌百工技巧之政揔中尚左尚右尚織染掌治五署及謁治鑄錢𤣥市等監供天子器御后妃服餙及郊廟圭玉百官儀物凡武庫袍襦皆識其輕重乃蔵之冬至元日以給衛士諸州市牛皮角以供用牧畜角筋腦革悉輸焉百官志龍朔二年改曰內府監武后埀拱元年曰尚方監同上舉劾宗室臯進少府監時殿中侍御史李鈞與其弟京兆法曹鍔宦既遂不肯還鄉母窮不自給臯行縣見之歎曰入則孝出則弟有餘力則學若二子者可與事君哉舉劾之並錮死
  將作監十一
  白大匠漢以監為大匠漢尊任隗始爲置貟東觀漢記建武八年始置將作大匠自任隗始晉寵王彬且聞賜爵晉書王彬為將作大匠省費漢書英仲華為大匠度用省費躬親後漢陳伯直為將作大匠桓帝崩營陵寢皆親作工為士卒先問吏宮人數魏志楊阜為大匠卿時治宮殿發女充後宮庭阜欲上疏請省宮人不見幸者乃召御府吏問後宮人數吏守官令對曰禁宻不得宣露阜怒杖吏一百數之曰國家不與九卿為宻乃與小吏為宻乎帝聞而驚憚孔將作監一人少監二人掌土木工匠之政摠左校右校中校甄官等署百工等監大明興廢上陽宮中書門下六軍仗舎閑廐謂之內作郊廟城門省寺臺監十六衛東宮王府諸廨謂之外作自十月距二月休治功自冬至距九月休土功凡治宮廟太常擇日以聞百官志龍朔二年改將作監曰繕工監咸亨元年曰營繕監天寳十一載改大匠曰大監少匠曰少監同上多所賚賞姜確為將作少匠䕶作九城洛陽宮及諸苑籞以幹力稱多所賚賞㳺幸無不從以工巧進袁恕已將作少匠楊務亷者以工巧進恕已恐其復啟游娯侈麗之漸言於中宗曰務亷位九卿忠言嘉謨不聞而専事營創以媚上不斥之亡以詔德修洛陽宮竇璡貞觀初遷將作大匠詔修洛陽宮鑿池起山務極侈浮費不勝筭太宗怒詔毀之免其官
  軍器監十二
  孔軍器監一人正四品上掌繕甲弩以時輸武庫揔署二一曰弩坊二曰甲坊百官志武徳初有武器監一人七年廢軍器監八年復九年又廢開元三年置十一年復廢十六年復同上邊備脩舉韋湊遷太原尹兼北都軍器監邊備修舉
  都水監十三
  孔都水監使者二人正五品上掌川澤津梁渠堰陂池之政揔河渠諸湋監署凡漁捕有禁溉田自逺始先稻後稑斗門長節其多少而均焉府縣以官督察百官志武徳初廢都水監為署貞觀六年復為監改令曰使者龍朔二年改都水監曰司津監武后垂拱元年改都水監曰水衡監使者曰都尉開元二十五年不𨽻將作監同上二伯益唐史杜佑曰伯益為虞今虞部郎中都水使者則二伯益也
  司天十四
  白太史周官太史掌建邦之六典日官𫝊天子有日官諸侯有日御日官太史也厎日日官居卿以底日禮也注位如卿而不在六卿之數故曰居卿底致也平致也掌日之官司天之吏觀乎天文以察時變率由舊典 欽若昊天 齊七政於銅渾視四時於玉律職非其才則必昏迷天象官宿其業所以敬授人時頌正朔授人時掌邦六典授嵗四時日月星辰乾象不忒分至啟閉嵗功有成書雲之史窺管之官二十四氣三百六旬恊時月正日月令孟春命太史司天厯𠉀日月星辰宿離不忒無失經紀以初為常厯推察也𠉀占𠉀也宿二十八宿也離猶厯也七曜為經二十八宿為紀初謂孟春歳首也虞書曰乃命羲和欽若昊天厯象日月星辰敬授人時羲和氏掌天地日月之官辰日月所㑹也厯象分節也人代天工史分日月鳳凰之正傳曰少昊氏以鳥名官鳳凰氏厯正也注鳳凰知天時故以名厯正之官頒朔周禮太史頒朔於邦國當同文之朝思稟正朔奉太史之職宜察天時行夏之時從周之典渾天儀張衡字平子為太史官遂研窮隂陽妙盡璇璣之正作渾天儀以漏水轉之於室內與天相應若符合南正髙陽命南正重司天式敘三辰晉書曰髙陽命南正帝嚳亦式敘三辰唐虞則羲和夏則昆吾殷則巫咸周則史佚魯梓慎宋子韋齊甘徳鄭禆竈魏石由其巫咸髙石之説後代所宗
  廢職十五
  白夏書曰羲和湎淫廢時亂日沈湎扵酒廢天時亂甲乙俶擾天紀紀文也擾亂也遐棄厥司昬迷於天象以干先王之誅政典曰先時者殺無赦不及時者殺無赦政典夏國典也先後謂厯不合天時有太先太後殺之無赦也星辰不觀焉知天道既不勤於視夜必有失扵授時罪既彰於亂日職徒列於觀天正朔失序實亂人時
  尚衣監十六
  白復陶 陶正傳曰昔虞閼父為周陶正注陶正復陶也主君上之衣服齊三服官漢元詔罷齊三服官注春獻冠幘為首服紈素為冬服輕綃為夏服害女工之物無作哀詔齊三服官織綺繡難成害女工之物宜皆止無作輸納也灋天地之數 舉冬夏之冝丞相蕭何御史大夫周昌等議春夏秋冬天子所服當法天地之數中得人和故自天子王侯有土之君及兆人能法天地順四時奉宗廟天下之大禮臣請法之中謁者趙堯舉春李舜舉夏倪湯舉秋貢禹舉冬各奉一時制可注云各主一時禮物朝祭事
  光祿大夫十七
  白門施行馬漢官儀光祿大夫秩用二千石光祿勲門外特施行馬以旌別之傳呼甚寵漢王仲翁出蒼頭盧兒傳呼甚寵蕭望之守門顧望之謂曰不肯碌碌反抱闗乎望之曰人各有志白馬生漢張湛為光祿大夫數諌上常乘白馬每有異政上輙曰白馬生且復諌者矣
  太子太師太傅太保十八 古官也銀章青綬
  白承華太子門名文選曰遵彼承華又曰髙歩承華皆謂天子諸宮博望太子苑名東朝太子朝也文選曰東朝既建教事 諭徳 輔翼禮曰凡三王之教世子必以禮樂師也者教之以事而諭諸徳也保也者慎其身而輔翼之以歸諸道入則有保出則有師是故教諭而徳成也 司業 司成禮曰樂正司業父師司成一有元良萬國以貞注貞正也司主也言樂正教以業父師教以成元良之輔教諭之司並見上注襁褓之訓賈誼䟽曰古之王者太子在襁褓之中置三公導之以教訓去邪人選端士太子見正言行正道三代長久以其輔翼之羽翼之賢漢𠅤為太子用張良策迎四皓四皓來為太子客髙祖見之心觧尊敬詩曰尊敬師傅又漢詔曰國之將興尊師禮傅也迎於崇賢晉東宮故事皇太子詣崇賢門迎師傅講於宣武晉山濤為太傅講於宣武堂乘歩輦導太子親拜晉賀循字彥先為世儒宗除太子太傅命皇太子親往拜之奉觴疏廣字仲翁為太子太傅廣兄子受為少傅宣帝置酒太子躬奉觴以為夀上甚嘉之漢擇名儒任先疏廣晉崇碩徳選在山濤況當尊敬之朝宜慎父師之選當元良之日居輔翼之司屬監撫之餘敦師資之本鮑魚賈誼書曰文王使太公望傅太子發發嗜鮑魚望曰鮑不登於俎安有非禮之物養太子哉孔太子太師太傅太保各一人從一品掌輔導皇太子毎見迎拜殿門三師答拜毎門必譲三師坐太子乃坐與三師書前名惶恐後名惶恐再拜太子出則乘路備鹵簿以從百官志請朝願留張茂昭憲宗元和二年請朝五奏乃聼願留不許加兼太子太保召訪政理趙宗儒太和初進太子太傅文宗召訪政理對曰堯舜之化慈儉而已願陛下守之帝納其言年八十官太師顔真卿改太子太師李希烈䧟汝州盧杞乃建遣真卿四方所信若往諭之可不勞師而定詔可公卿皆失色李勉以為失一元老貽朝廷羞宻表固留至河南河南尹鄭叔則以希烈反狀明勸不行答曰君命可避乎既見希烈時朱滔王武俊田悅李納使者皆在坐謂希烈曰聞太師名徳久矣公欲建大號而太師至求宰相孰先太師者真卿叱曰若等聞顔常山否吾兄也祿山反首舉義師後雖被執詬賊不絶於口吾年且八十官太師吾守吾節死而後已豈受若等脅邪諸賊失色本傳年八十升降如儀盧鈞守太子太師帝元日大饗含元殿鈞年八十升降如儀音吐鴻暢舉朝咨歎讓田於志寕兼太子少師俄遷太傅讓田見賞由門
  太子少師少傅少保十九
  白少傅漢置太子少傅輜車東觀漢記桓榮為太子少傅賜以輜車榮大會諸生陳車馬印綬曰今日之榮是稽古之力小輦晉山濤為少傅拜太子求退帝賜小輦乗之以訓太子也漢用名儒任先疏受受為太子少傅晉推碩徳選在羊公羊枯字叔子孔少師少傅少保各一人從二品掌曉三師徳行以諭太子奉太子以觀三師之道徳百官志冀得效愚鄙李綱拜太子少保尚書詹事上書太子曰綱老矣幸未就木備位保傅冀得效愚鄙曰殿下飲酒過量非養生之道凡為人子務孝謹以慰上心不宜聼受邪説與朝廷生惎間太子覽書不懌以政事詣東宮李綱為少師以足疾賜歩輿聼乗至閤門以政事詣東宮以老乞身張行成拜尚書左僕射太子少傅永徽四年自三月不雨至五月行成懼以老乞身制答曰古者策免乖罪已之義此在朕寡徳非宰相咎乃賜宮女黃金器勑勿復辭行成固請月益仙韶院錢王起改太子少師起治生無撿所得祿賜為僮婢盜有貧不能自存帝詔月益仙韶院錢三十萬議者謂與玩臣分給可恥也起頼其入不克讓卒輔吾兒李綱帝曰知公直士幸卒輔吾兒始詣東宮房𤣥齡加太子少師始詣東宮皇太子欲罷之𤣥齡讓不敢謁乃止
  賔客二十
  孔太子賔客四人正三品掌侍從規諌賛相禮儀宴會則尚齒百官志貞觀十八以宰相兼賔客開元中定貟四人同上左右太子李固言進給事中將作監王堪坐治太廟不謹改太子賔客固言上還制書曰陛下當以名臣左右太子堪以慢官斥居調䕶地非所宜詔改他王傅調䕶春闈夫望優四皓然後能調䕶春闈白居易趙昌制以安車召拜武攸緒中宗初降封巢國公遣杜謹盈齎書以安車召拜太子賔客苦祈還山詔可安樂公主出降又遣通事舎人李邈以璽書迎之將至通事舎人賛就位攸緒趣就常班再拜帝愕然禮不及行朝廷歎息賜予無所受親貴來謁道寒溫外黙無所言及還中書門下學士朝官五品以上並祖城東言天下大本鄭肅力學開成二年召拜吏部侍郎帝以肅嘗輔導東宮詔兼賔客為太子授經既而太子母愛弛為䜛所乘廢斥有端肅因入見言天下大本不輕動意致深切帝為動容
  詹事二十一
  白漢竇嬰字王孫孝景帝即位為詹事孔霸字次孺宣帝時以經授太子詹事晉記卞壼字望之遷太子詹事代稱壼裁斷朝實忠於事上漢官儀詹事秦官也秩二千石晉公卿禮秩太常始立之云云齊職儀品第三銀章青綬擬尚書令位視領將軍孔詹事府詹事一人正三品少詹事一人正四品上掌統三事十率府之政少詹事為之貳百官志論者多其正馮定改太子詹事鄭覃兼太子太師上曰欲㑹尚書省定據禮當集詹事府論者多其正貟外詹事嚴挺之徙絳州帝顧林甫曰嚴挺之安在此其材可用林甫退召其弟損之與道舊諄諄欵曲且許羙官因曰天子視絳州厚要當以事自解歸得見上且大用因紿挺之使稱疾願就醫京師林甫已得奏即言挺之春秋髙有疾幸閑官得自養帝恨叱久之乃以為貟外詹事詔歸東都挺之鬱鬱成疾太子順納劉憲遷太子詹事時𤣥宗在東宮雅意墳史憲唘曰殿下儲副若有絶人之才非以尋擿章句要通大意而已侍讀禇元量經明行脩耆年宿望宜數召問以察其言太子順納
  諭德二十二
  孔左右諭徳正四品下掌諭皇太子以道徳隨事諷賛皇太子朝宮臣則列侍左階出入騎從百官志官之有諭徳猶上臺之有騎省也清班優秩所選非輕白居易元稹制東朝諭導杜牧郭錥制
  庶子二十三
  白掌侍從獻替 職授八舎八次八舎之職班同三舎擬侍中中書侍郎班次同受命天朝入侍儲幄顔含秦寵𫎇恬 晉尊孔演演傳授經學並為庶子宮官稱陪臣晉鄭黙字思允與郭奕俱為中庶子朝廷以太子官屬宜稱陪臣黙上言太子體皇極之尊不同列國官皆天命遂從之孔左庶子掌侍從賛相駮正啓奏右庶子掌侍從獻納啓奏於志寕加常侍太子左庶子是時建議七廟羣臣請以涼武昭王為始祖志寧以涼非王業所因獨建議違之當輔以正道帝嘗謂志寜曰古者天子既生士負之即置輔弼昔成王以周召為師傅日聞正道習以性成今太子㓜卿當輔以正道無使邪僻唘其心勉之官賞可不次得也太子承乾數有過惡志寕欲救止之上諌苑以諷諌多任宦官太子左右多任宦官志寜諫曰奄宦者體非全氣専柔便佞託親近為戚權假出納為禍福故伊戾敗宋易牙亂齊趙高亡秦張讓傾漢近髙齊任鄧長顒為侍中陳徳信為開府內預宴私外干朝政齊卒顛覆今殿下左右前後皆用寺人輕忽髙班凌轢貴仕品命失序經紀不立行路之人咸以為恠太子益不悅更日侍讀東宮崔神基長安中轉太子右庶子是時突厥使者入見皇太子應朝有司移文東宮召太子神慶諌曰今太子與陛下異宮非朝朔望而別喚者請降墨敕玉契詔可尋詔與詹事更日侍讀輟卿以佐太子杜正倫帝詔正倫曰吾兒㓜未有就徳我常物戒之今當監國不得朝夕見故輟卿扵朝以佐太子謹之勉之他日又言朕十八猶在人間情偽無不察及即位處置有失必待諫乃釋然悟況太子生深宮不及知邪且人主不可自驕今若詔天下敢諌者死將無復發言矣故朕孜孜延進直言卿其以是曉太子冀禆益之奉入同職事三品王方慶直拜左庶子進封公奉入同職事三品兼侍太子讀書方慶奏人臣扵天子未有斥太子名者晉山濤唘事稱皇太子不名孝敬為太子更𢎞為崇沛王為太子更賢為文今東宮門殿名多嫌觸請一改之以恊舊典制可時稱有公望錢徽任左庶子韓公武以賂結公卿遺徽錢二十萬不納或言非當路可無讓徽曰取之在義不在官時稱有公望賜鍾乳高季輔進授太子右庶子數上書言得失辭誠切至帝賜鍾乳一劑曰而進藥石之言朕以藥石相報所薦豪俊士薛元超檢校太子左庶子所薦豪俊士若任希古髙智周郭正一王義方孟利貞鄭祖玄鄧𤣥挺崔融等皆以才自名扵時左右中䕶龍朔二年改左右庶子為左右中䕶通典屏居恬靜趙宗儒罷為太子右庶子屛居恬靜奉朝請而已典機劇許敬宗髙宗在東宮遷太子右庶子髙麗之役太子監國定州敬宗與髙士亷典機劇
  舎人二十四
  白屬文宋書王僧逹善屬文帝召見徳陽殿拜舎人獻頌潘尼字正叔為太子舎人時獻釋奠頌南土之望晉書顧榮南土秀望為太子舎人起家張華起家為太子舎人以授經拜景帝使晁錯詣伏生授尚書還拜太子舎人置驛迎賔鄭當時為太子舎人毎五日休沐常置驛馬迎賔客孔太子舎人四人正六品上掌令書表啓諸臣上皇太子大事以牋小事以唘其封題皆上右春坊通事舎人以進百官志來李李義府侍晉王為太子除舎人崇賢館學士與司議郎來濟俱以文翰顯時稱來李
  洗馬二十五
  白朝推文士選在陸機機起家為太子洗馬時號玉人擢於衛玠晉衛玠為洗馬時人號為玉人孝聞晉李宻字令伯為太子洗馬事祖母劉氏以孝聞先馬漢百官表曰洗馬貟十六人秩如謁者如淳曰前驅也國語曰勾踐為夫差馬先或為洗
  王府官二十六
  白劉寔以祭酒遷晉書遷為廣陵王師阮孚以尚衣領晉書阮孚為吏部東郡王師孚字遙集張昭爲長吏侍宴升堂呉記龎秀為司馬位加輔國加輔國將軍被刑申公傳楚太子戊無道疾申公及為王胥靡申公腐刑也減死王式翁思為昌邑王師王無道羣臣以不輔導誅式曰臣以詩三百五篇朝夕授王云云書奏減死也戒子孫王吉為昌邑中尉以數諫王得減死髠戒子孫母為王國吏及子駿遷趙內史棄官重師傅清河王慶傅衛訢私贓千萬詔案治並責慶不舉之狀慶曰訢以師傅之尊選自聖朝臣唯知聼從不意有此紏察上嘉其對孔王府𫝊一人從三品掌輔正過失友一人從五品下掌侍游處規諷道義記室參軍事二人掌表唘書䟽百官志居府出入十年房𤣥齡太宗以燉煌公徇渭北杖策上謁轅門一見如舊署渭北道行軍記室參軍公為秦王即授府記室征伐未嘗不從衆爭取恠珍𤣥齡獨収人物致幕府與諸將宻相申結人人願盡死力王嘗曰漢光武得鄧禹門人益親今我有𤣥齡猶禹也居府出入十年軍符檄駐馬即辦文約理盡初不著藁王佐才杜如晦秦王引為府兵曹叅軍時府屬多外遷王患之房𤣥齡曰去雖多不足吝如晦王佐才也大王若終守藩無所事必欲經營四方捨如晦無共功者王驚曰非公言我幾失之賦詩尤工杜淹秦王引為天策府兵曹叅軍文學館學士常侍宴賦詩尤工賜銀鍾明珠兼乗未若一言薛収授天策府記室叅軍嘗上書諫王止畋獵王答曰覽所陳知戒我者卿也明珠兼乘未若一言今賜黃金四十挺小記室薛元敬武徳中為祕書郎天策府叅軍直記室文學館學士是時収與房杜處腹心之寄更相結附元敬謹畏未嘗申欵曲如晦歎曰小記室不可得而親不可得而踈棄官郝處俊再轉滕王友恥為王府屬棄官去以重吾府韋思謙沛王府長史皇甫公義引為倉曹㕘軍謂曰公非池中物屈公為數旬客以重吾府賴卿師矩劉禕之拜相王府司馬帝謂曰卿家忠孝朕子頼卿師矩冀蓬在麻不扶而挺也識逺文詳韋湊入為相王府屬時姚崇兼府長史嘗曰韋子識逺文詳吾恨晚得之王得自擇劉賛秦王從榮握兵而驕多過失言事者請置師傅以輔翼之大臣畏王不敢決其事因請王自擇秦王即請賛乃拜賛祕書監為秦王傅賛泣曰禍將至矣五代史天下無雙張薦調露初登進士第考功貟外郎騫味道見所對稱天下無雙授岐王府叅軍吾之相如盧照隣調鄧王府典籖王愛重謂人曰此吾之相如郎家二賢郎餘令見松栢門舉五孝趙洪智入為陳王師講孝經百福殿洪智舉五孝見講論門甚見尊憚蘇良嗣髙宗時為周王府司馬王年少不法良嗣數諫王以法繩府官不職者甚見尊憚帝異之不事江滕蔣虢江安主元祥性慵遴時滕蔣虢三王皆貪暴得其府官者惡之不願行當時語曰寕向儋崖振白不事江滕蔣虢檄雞雞門
  左右衛二十七
  孔左右衛上將軍各一人從二品大將軍各一人正三品將軍各二人從三品掌宮禁宿衛凡五府及外府皆揔制焉凡五府三衛及折衝府驍騎番上者受其名簿而配以職皇帝御正殿則守諸門及內廂宿衛仗非上日亦將軍一人押仗將軍缺以中郎將代武徳五年改左右翊衛曰左右衛府百官志交㦸之下周廬肅然白居易李演左衛上將軍制八屯之警廵士卒之勤惰爾為其正盡得察之同上恐唐官以射為恥泉獻誠天授中以右衛大將軍兼羽林衛武后嘗出金幣命宰相南北牙羣臣舉善射五軰中者以賜內史張光輔舉獻誠獻誠讓玉鈐大將軍薛吐摩支摩支固辭獻誠曰陛下擇善射者然皆非華人恐唐官以射為恥不如罷之後嘉納宿衛三十年薛平授右衛將軍宿衛三十年本傳故事諸衛大將軍與尚書更為之韋湊遷右衛大將軍𤣥宗問曰故事諸衛大將軍與尚書更為之近時職轉故用卿以重此官其母辭尋徙河南尹延入閤語宇文士及擢右衛大將軍𤣥宗延入閤語或至夜分遇休沐往往馳召
  金吾衛二十八
  白金吾 緹騎百官志金吾統緹騎二百爪矛之軍予王之爪牙輦轂之衛 環衛 警廵西京賦曰警夜廵晝嚴衛禁兵統勾陳之衛權蘭綺之兵後漢光武帝歎曰仕宦當為執金吾贖罪楊淮奏梁兾叔父執金吾制以三月之俸贖罪環列之尹 中尉 有式道漢百官志中尉掌徼廵京師武帝更名執金吾有式道左右中注云式道持麾至宮門門乃開孔左右金吾衛掌宮中京城廵警烽堠道路水草之宜凡翊府之翊衛及外府佽飛番上者皆屬焉師田則執左右營之禁南衙宿衛官將軍以下及千牛畨上者皆配以職大功役則與御史循行百官志龍朔二年改左右候衛曰左右金吾同上摧擿姦伏宗室晦遷金吾將軍摧擿姦伏無留隱吏下畏之多識舊儀宗室若水為左金吾衛大將軍兼通事舎人多識舊儀每宣勞揖賛進止闊華有可觀者三至左金吾大將軍張暐再為羽林大將軍三至左金吾大將軍晝夜循行田仁會遷右金吾將軍所得祿估有贏輒入之官人以為尚名然資彊摰疾惡晝夜循行有絲毫姦必發廷中擿罰日數百京師無貴賤舉憚之劾巫徙於邊巫傳鬼道惑衆自言能活死人市里尊神仁會劾徙於邊領禁兵戍咸陽張獻甫累遷至左金吾衛將軍李懐光叛吐蕃盜邊獻甫領禁兵戍咸陽累年兵農恱安捕惡少優戱杜中立歴左右金吾衛大將軍京師惡少優戱道中具騶唱呵衛自謂盧言京兆驅放自如中立部從吏捕繋立箠死大言國有直臣張萬福拜右金吾將軍陽城等詣延英門論裴延齡事伏閣不去帝震怒左右懼不測萬福大言曰國有直臣天下無慮矣吾年八十與見盛事徧揖陽城等勞之天下益重其名執金入侍杜牧王釗訓伺察城中細事徳宗時金吾大將軍李翰好伺察城中細事唐舊史
  諸衛二十九
  白傳曰潘崇為太師且掌環列之尹環列之尹宮衛之官列兵而環王宮李將軍李廣嘗夜獵至覇上亭長呵止之從者曰故李將軍亭長曰今將軍猶不可況故也李廣遂宿於亭下分職環衛重名冠軍上將軍處右偏將軍處左孔左右驍衛掌司左右衛凡翊府之翊衛外府豹騎畨上者分配之凡八兵守諸門左皇城四靣宮城內外則與左右衛分知助輔武徳五年改左右驍騎尉曰左右驍騎府龍朔二年省府字左右武衛掌同左右衛凡熊渠畨上者分配之左右威衛凡羽林畨上者分配之凡分兵主守則知皇城東面同上龍朔二年左右威衛曰左右武威衛光宅元年左右威衛曰左右豹韜衛左右領軍衛凡射聲畨上者分配之凡分兵主守則知皇城西面同上龍朔二年左右領軍衛曰左右戍衛咸亨元年改左右武衛曰領軍衛武后光宅元年左右領軍衛曰左右玉鈴衛同上左右監門衛掌諸門禁衛及門籍文武官仗及監門衛以帳報內門凡朝叅奏事待詔官及繖扇儀仗出入者閱其數以物貨器用入宮者有籍有傍左監門將軍判入右監門將軍判出月一易其籍行幸則率屬扵衙門監守左右千午衛掌侍衛及供御兵仗以千牛備身左右執弓箭宿衛以主仗守戎器朝日領備身左右升殿列侍親射率屬以從並同上龍朔二年左右千牛府曰左右奉宸衛後又曰千牛同上躍馬挺槍刺於萬衆中秦叔寳每敵有驍將銳士震耀出入以夸衆者秦王輙命叔寳往取之躍馬挺槍刺扵萬衆中莫不如志及平隱巢功拜左武衛大將軍臨難不屈劉洪基京師平功第一授右驍衛將軍討薛舉戰淺水原八緫管軍皆沒惟洪基一軍戰力矢盡為賊拘帝以臨難不屈優䕶其家典衛屯兵阿史那社爾率衆內屬十年入朝授左驍衛大將軍處其部扵靈州詔尚衡陽長公主為駙馬都尉典衛屯兵宿衛四十八年阿史那忠擢右驍衛大將軍宿衛四十八年無纎隙人比之金日磾脫巾固諫執矢思力授左領軍將軍帝逐鹿苑中思力諌曰陛下為四海父母乃自輕臣竊殆之後復逐鹿思力脫巾𢃄固諌乃止佩大橫刀王及善除右千牛衛將軍帝曰以爾忠謹故擢三品要職羣臣非捜辟不得至朕所爾佩大橫刀在朕側亦知此官貴乎累從征討柴紹髙祖即位拜左翊衛大將軍累從征討以多進封霍國公歴二百餘戰秦叔寳拜左武衛大將軍後稍移疾嘗曰吾少長戎馬間歴二百餘戰數重創出血且數斛安得不病乎解金𢃄投地皇甫無逸轉右武衛將軍王世充篡棄母妻斬闗自歸追騎及無逸解金𢃄投之地餘見忠門安坐遣人為彈琵琶柴紹轉右驍衛大將軍吐谷渾党項冦邉虜據髙射紹軍紹安坐遣人為彈琵琶見謀畧門毒酒楊思訓從幸并州右武衛大將軍慕容寳節夜要思訓與謀亂思訓不敢對寳節懼毒酒以進思訓死妻訴之流寳節嶺表至龍門追斬之乃詔以毒寘人者重其法
  羽林三十
  白羽林漢置羽林郎嚴衛禁兵羽林衛 良家漢羽林材官取三輔良家之子自給鞍馬孤兒漢羽林諸孤兒並父死子代皆武帝時擊匈奴死子子孤不能自活養扵羽林孔左右羽林軍大將軍各一人正三品將軍各三人從三品掌統北衙禁兵督攝左右廂飛騎儀仗大朝㑹則周衛階陛廵幸則夾馳道為內伏凡飛騎畨上者配其職有勑上南衙者大將軍承墨勑白多於金吾引駕仗官與監門奏覆降墨勑然後乃得入百官志國家設十二衛猶漢之有南北軍而左右羽林尤稱親重自諸衛而移鎮者謂之美遷白居易王元輔制掌勾陳而䕶建章備廵警而嚴羽衛同上軍有羽林用灋星象統之爪士以拱宸居李彥佐制統良家之騎士訓期門之材官王士則制誅二張李多祚以勞改右羽林大將軍遂領北門衛兵張柬之將誅二張以多祚素感慨可動以義乃從容謂曰將軍居北門幾何曰三十年矣將軍擊鐘鼎食貴重當世非大帝恩乎今在東宮大帝子而嬖豎擅朝危廹宗社國家興廢在將軍將軍誠有意乎答曰茍縁王室惟公所使乃引天地以自誓辭氣毅然東之遂定謀興兵於禁門之內立侍於交㦸之中杜牧張直方制論奏衎衎有大臣風李景略遷羽林將軍對徳宗延英殿論奏衎衎有大臣風李聽為羽林時有駿馬帝在東宮使左右諷取之聼自以身宿衛不敢獻餘節度使門
  左右神策三十一
  孔左右神策軍掌衛兵及內外八鎮兵百官志左右龍武神武神策號六軍貞元二年神策置大將軍十四年置統軍始殿前左右神威軍號天威軍八年廢以軍𨽻神策有馬軍歩軍將軍及指揮使等以大將軍知軍事天復三年廢神策四年復同上募材勇以代士卒柏良器入為左神策大將軍募材勇以代士卒市販者中尉竇文場惡之坐䦨入柏良器坐友人闌入換右領軍衛自是軍政皆中官専之同上北落親兵夾峙宮省杜牧梁榮幹制
  中郎將三十三秦官也
  白銀章青綬魏晉官品雲冠服如將軍冠鶡漢官儀曰初置期門平帝更名虎賁中郎將冠鶡取其贄也建節漢司馬相如為中郎將建節至蜀蜀太守已下郊迎縣令負弩矢前驅持漢節蘇武字子卿以中郎將持節使匈奴杖節毛盡而不失












  白孔六帖卷七十五
<子部,類書類,白孔六帖>



  欽定四庫全書
  白孔六帖卷七十六  唐 白居易 原本
  宋 孔 傳 續撰
  留守     元帥
  都督     招討使
  緫管     節度使
  安撫大使   方鎮
  治中司馬   觀察使
  防禦使十一   團練使十二
  度支十三    鹽鐵使十四
  轉運十五    京兆尹十六
  河南尹十七   少尹十八
  幕府十九
  留守
  白初太宗伐髙麗置京城留守其後車駕不在京都則置留守以右金吾大將軍為副留守百官志關中事一以屬公宗室晦髙宗將幸洛詔晦居守謂曰闗中事一以屬公然法令牽制不可以成政法令外茍可以利人者行之毋湏以聞故事留司官入宮城門列晨衙見留守崔從寳厯初為東都留守故事留司官入宮城門列晨衙見留守吏誕敖久廢至是復行繕三宮城杜暹帝東幸以暹為留守暹率當畨衛士繕三宮城浚池督役不少懈帝聞嘉之數賜書褒勞治尚寛簡源乾曜帝東幸以京兆尹留守京師治尚寛簡人安之居三年政如始至以兵屬居五年張延賞時罷河南山南等副元帥兵屯東都詔延賞知留守以兵屬居五年治行第一召還自變生倉卒頼子儀復安郭子儀射生將王撫自署京兆尹亂京城子儀斬以徇帝以子儀為京城留守自變生倉卒頼子儀復安留守不賜旗甲呂元膺拜東都留守故事留守賜旗甲至元膺不給或上言用兵討淮西東都近賊損其儀沮威望請比華汝夀三州帝不聽並三州罷之留守不賜旗甲自此始呉少誠叛獨東畿為有備王翊徙東都留守既至開田二十餘屯脩器械皆良金夀革練士卒號令精明俄而呉少誠叛獨東畿為有備闗東頼之賜賚優渥宋璟十二年東廵泰山璟復為留守帝將發謂曰卿國元老別方歴時宜有嘉謀以遺朕璟因一二極言手制答曰所進當書之座右出入觀省以誡終身賜賚優渥未遑時廵方委留鎮韓臯留守制白居易
  元帥
  孔髙祖定京師置左右元帥太原道行軍元帥西討元帥皆親王領之天寳末置天下兵馬元帥大厯八年罷天下兵馬元帥建中四年以李希烈反置諸軍行營兵馬都元帥會昌中置靈夏六道元帥天福二年置諸道兵馬元帥尋復改曰天下兵馬元帥百官志議者疾其長亂杜鴻漸廣徳二年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崔旴殺郭英乂據成都蜀劒大亂命鴻漸以宰相兼成都尹山南西道劔南東川副元帥西川節度副大使往鎮撫之鴻漸性畏怯無他逺畧而晚節溺浮屠道畏殺戮且憚旴雄武先許以不死既見禮遇之且不敢加譙責反委以政日與從事杜亞楊炎縱酒髙㑹因薦旴為成都尹乃請入朝許之及見帝盛言旴威畧可任宜為留後獻寳器五床羅錦十五床麝臍五石復輔政議者疾其長亂悉誅元惡諸鎮惕息郭子儀光弼敗邙山失河陽又眀年河中亂殺李國貞太原戕鄧景山朝廷憂二軍與賊合而少年新將望輕不可用遂以子儀為朔方河中北廷路儀澤沁等州節度行營兼興平定國副元帥屯絳州時帝已不豫引至臥內謂曰河東事一以委卿子儀嗚咽流涕子儀至屯悉誅元惡諸鎮惕息兼三副元帥李抱玉兼三節度副元帥位望隆赫乃上言隴抵逹扶文綿地二千里㓂孔道不一梁岷重則關輔輕願擇能臣帥西道當一靣臣得専事關隴帝多其讓許之不恤其家李晟進京畿渭北鄜坊商華兵馬副元帥及晟家皆為賊質左右有言者晟涕數行下曰陛下安在而恤家乎軍政得専李晟帝議諸軍與神策等力且不贍遣翰林學士陸贄臨詔懐光令與晟計所宜者懐光曰廩賜不均軍何以戰贄數顧晟晟曰公元帥軍政得専之晟將一軍惟所命其増損費調敢不聼懐光黙然計塞臨軒授鉞渾瑊檢校尚書左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行營副元帥帝臨軒授鉞用漢拜韓信故事制曰㓂賊干紀授爾節鉞以戡多難往欽哉瑊頓首曰敢不畢力以對揚天子休命
  都督
  孔景雲二年置都督二十四人察刺史以下善惡揚益並荊四州為大都督汴兗魏冀蒲緜秦洪潤越十州爲中都督皆正三品齊鄜涇襄安潭遂通梁䕫十州為下都督從三品當時以為權重難制奏罷之唯四大都督府如故百官志欲以威重夸逺俗宗室孝㳟為揚州行臺大都督孝恭再破巨賊北至淮東抱江度嶺而南盡統之欲以威重夸逺俗乃築第石頭城陳廬徼自衛或誣其反鐫詰無狀赦為宗正卿以治狀聞宗室晦乾封中為營州都督以治狀聞璽書賜勞政務清淨漢陽郡王瓌為荊州都督政務清淨嶺外酋豪數相攻瓌遣使諭威徳皆如約不敢亂區落降從膠東王道彥拜𡶗州都督間遣入党項諭國威靈區落降從少威嚴襄邑恭王神符遷楊州大都督自丹陽渡江治隋江故郡楊人利之然少威嚴不為下所畏輕騎按部許欽明為涼州都督嘗輕騎按部㑹突厥黙啜兵奄至被執賊與皆至靈州使説之降欽明至城下呼曰有美醬乎有梁米乎並乞墨一枝時賊營四靣阻水惟一路行入欽明欲選將東兵乘夜襲賊也而城中無寤其廋者遂見害兄弟死王事世名其忠威信盛行竇軌為洛州都督周洛間因隋亂人不土著軌下令諸縣有㳺手末作者按之由是威信盛行民皆趨本密表求鷹李大亮為涼州都督嘗有臺使見名鷹諷大亮獻之大亮宻表曰陛下絶畋獵久矣而使者求鷹信陛下意邪乃乖昔㫖如其擅求是使非其才太宗報書曰有臣如此朕何憂勸墾田力耕張儉徙代州檢校都督勸墾田力耕嵗數稔私蓄富寔儉恐虜易驕乃建平糴法入之官虜悅喜由是儲斛流贏刻石頌徳王晙景龍末授桂州都督州有兵舊常仰餉衡永晙始築籮郛罷戍卒棣江開屯田數千頃以息轉漕百姓頼之期年人丐刻石頌徳便驛走官馮元常拜廣州都督詔便驛走官安南酋領李嗣仙殺都䕶劉延祐刼州縣詔元常討之率士卒航海馳檄先示禍福賊黨多降元常縱兵斬首惡而還本傳境內清畏王方慶武后時累遷廣州都督南海嵗有崑崙舶市外區琛琲前都督路元叡冒取其貨舶首不勝忿殺之方慶至秋毫無所索治部中首領沓墨氏詣府訴府曹素相餉謝未嘗始方慶約官屬不得與交通犯者痛論以法境內清畏議者謂治廣未有如方慶者號第一下詔賜瑞錦雜綵以著善政建議罷都督李景伯景雲中進右庶子時有議者置都督府非是詔羣臣著議景伯與太子舎人盧俌議今天下諸州分𨽻都督専生殺刑賞使授非其人則權重釁生非彊幹弱枝經邦軌物之議願罷都督留御史以時按察秩卑任重以制姦宄便繇是停都督擇最吏陽嶠時議建都督府擇最吏故嶠為涇州都督性分不易李尚隱遷廣州都督及還人或褎金以贈尚隱曰吾自性分不可易非畏人知也脩復堰坊張守珪為𤓰州都督州地沙瘠不可蓺是時渠堰為冦毀材木無所出守珪宻禱扵神一夕水暴至大木散千章塞流下因取之脩復堰坊耕者如舊州人神之刻石紀事政尚清省李襲志轉桂州都督襲志守桂二十八年政尚清省南荒便之酌貪泉舊史馮立拜廣州都督前後作牧者多以黷貨為蠻夷所患由是數怨叛立到不營産業衣食取給而已嘗至貪泉嘆曰此呉隱之所酌也遂畢飲而去俗始知棟梁利宋璟為廣州都督事見火門善撫御唐史郭元振遷涼州都督治涼五嵗善撫御道不舉遺見不拾遺門爲政嚴肅張嘉貞歴秦州都督為政嚴肅甚為人吏所畏
  招討
  孔上破賊方畧孔巢父孔子三十七世孫為河中陜華招討使巢父累上破賊方畧帝嘉納本傳一劒橫陣萬夫莫前隂則難窺勇則重閉亞夫緩急之任繼父絳侯祭遵禦侮之才為吾子路一品集王宰制招懷撫諭元稹裴度制前命相臣招懷撫諭矜而詿誤示以生門期扵盡脫網羅豈欲驅之䧟穽而豺狼當道荊棘牽衣雖欲歸之扵仁厥路無由而至
  緫管
  孔縱戰艦放江中孝恭信州緫管蕭銑據江陵俄進荊湘道揔管統水陸十二軍發夷陵破銑二鎮縱戰艦放江中諸將曰得舟當濟吾用棄之反資賊奈何孝㳟曰銑之境南際嶺左薄洞庭地險士衆若城未㧞而援至我且有內外憂舟雖多何所用之今銑瀕江鎮戍見艦船蔽江下必謂詵已敗不即進兵覘𠉀往反以引救期則吾既㧞江陵矣已而救兵到巴陵見船疑不進銑內外阻絶遂降掠其牛羊膠東王道彥從李靖撃吐谷渾詔為赤水道緫管帝厚以利啖党項使為鄉導其酋拓㧞赤辝詣靖自言隋擊吐谷渾我資其軍而隋無信反見仇剽今將軍若無他我願資糧將復如隋乎諸將與㰱血遣之道彥至濶水見無備因掠其牛羊諸𦍑怨爲赤辝所乘軍大敗冒矢石先登張士貴為龔州道行軍緫管破反獠還太宗聞其冒矢石先登勞之曰嘗聞以忠報國者不顧身於公見之宣布㤙意李靖授嶺南撫慰大使檢校桂州緫管以嶺南陋逺久不見徳非震威武示禮義則無以變風即率兵東廵所過問疾苦延見長老宣布天子恩意逺近懽服以全軍歸靖為行軍緫管以江淮兵萬人屯太谷時諸將多敗獨靖以全軍歸俄權檢校安州大都督蹀血虜庭李靖以兵部尚書為定襄道行軍緫管率勁騎三千由馬邑趨陽嶺頡利可汗大驚曰兵不傾國來靖敢提孤軍至此扵是帳部數恐靖縱諜者離其腹心夜襲定襄破之可汗脫身遁帝曰李陵以歩卒五千絶漠然卒降匈奴其功尚得書竹帛靖以騎三千蹀血虜庭遂取定襄古未有輩澡吾渭水之恥矣頡利請舉國內附奠長率部落五萬降李勣為通漢道行軍緫管出雲中與突厥戰走之引兵與李靖合因曰頡利若度磧保於九姓果不可得我若約齎薄之不戰縳虜矣靖大喜以與己合於是意決靖率衆夜發勣勒兵從之頡利慾走磧勣前屯磧口不得度由是奠長率部落五萬降於勣拜大都督府長史裂其地州縣之李勣髙麗莫離支男生為其弟所逐遣子乞師詔勣為遼東道行軍緫管率兵二萬討之破其國執長蔵男建等裂其地州縣之詔勣獻俘昭陵戰可汗襄邑㳟王神符遷并州緫管頡利可汗盜邊神符與戰汾東斬級五百獲馬二千及戰沙河獲乙利逹官得可汗所乘馬及鎧以便冝決事裴寂授晉州道緫管討賊以便宜決事賊將宋金剛據介州寂屯度索原賊埭水上流寂徙屯為賊所薄兵大潰擊下十餘城李大亮擢金州緫管府司馬王洪烈據襄陽詔大亮安撫樊鄧因圖之進擊下十餘城俘其名王李大亮為河東道緫管與李靖俱出北道渉清海觀河源與虜遇蜀渾山大戰破之俘其名王獲雜畜數萬請斷石嶺竇靜請斷石嶺以為障塞制突厥之入進㧞八城契苾何力蓋蘇文死男子為弟所逐使子詣闕請降乃拜何力為遼東道行軍大緫管安撫大使經畧之副李勣同趨髙麗勣已㧞新城乘勝進㧞八城引兵還與勣㑹何力率兵五十萬先趨平壤虜其王以獻詔入朝所過作鼓吹泉男生授平壤道行軍大緫管兼持節安撫大使舉哥勿南蘇倉巖等城以降帝命舎人李𧆛繹就軍慰勞賜袍𢃄金釦七事明年召入朝詔所過州縣𫝊舎作鼔吹右羽林將軍李同以飛騎仗迎寵璽書襃勞郭孝恪焉耆王叛孝恪請擊之即拜西川道行軍緫管率歩騎三千出銀山道夜襲其王龍突騎支虜之帝悅降璽書襃勞復征賀魯蘇烈擢伊麗道行軍大緫管復征賀魯俟斤嬾獨祿擁衆萬帳絳烈撫之賀魯率十姓兵十萬拒戰輕烈兵少舒左右翼包之烈令歩卒據髙攅矟外向賊三突歩陣不能入因其亂擊之賊大奔建唐旗幟蘇烈出為神丘道大緫管率師討百濟賊傾國來酣戰破之殺虜萬人乘勝入其郛王義慈及太子隆北走烈進圍其城義慈子泰自立為王率衆固守義慈之孫文思曰王與太子出而叔豈能擅為王烈使士登城建唐旗幟扵是泰開門請命其將襧植與義慈降
  節度使
  白方伯 元戎 揔元帥之任殿天子之邦上將外鎮軍大藩重鎮雄藩旌旗重寄河洛要衡分麾授律節制諸侯紏繩列郡藴佐命之才有經邦之策作捍方隅以奨王室有國柱石予王𤓰牙建牙大任分閫重寄轅門幕府將星人傑鎮撫方城藩屏邦國外威夷狄內撫黎元當注意之朝居建牙之任偶唐虞之代立方邵之勲孔節度使掌緫軍旅顓誅殺初授具帑抹兵仗詣兵部辭見觀察使亦如之辭日賜雙旌雙節行則建節樹六纛中官祖送次一驛輙上聞入境州縣築節樓迎以鼔角衙仗居前旌幢居中大將鳴珂金鉦鼔角居後州縣齎印迎於道左視事之日設禮案髙尺有二寸方八尺判三案百官志以八月考其治否銷兵為上考足食為中考邊功為下考同上其後有持節為節度副大使知節度使者正節度也諸王拜節度大使者皆留京師同上申厲禁條李暠檢校太原以北諸軍節度使太原俗為浮屠法者死不𦵏以屍棄郊飼鳥獸號其地曰黃坑有狗數百頭習食胔頗為人患吏不敢禁暠至遣吏捕羣狗殺之申厲禁條約不再犯遂革其風南裔肅然宗室復轉嶺南節度使時安南經畧使髙平正張應繼卒其佐李元度胡懷義等因阻兵脅州縣肆為姦贓復至誘懷義杖死流元度南裔肅然教民作陶瓦鐫諭蠻獠収瓊州置都督府以綏定其人賦不及民宗室復為鄭滑節度使復下令墾營田以廩其軍而賦不及民衆悅受命日不宿家宗室臯李希烈反遷江西節度使受命日不宿家至豫章大令將吏曰有必未申與懷器謀不發者皆自言得禆校伊真李伯潛劉旻悉補大將擢王鍔為中軍以馬彛許孟容為幕府治戰艦裒兵二萬以士二千五百委真等教之自將五百人教以秦兵團力法聨其賞罰弛張如一乃約以五百人擊真卒二千五百莫能當其鋒江漢倚臯為固臯遷荊南節度使凡戰大小三十二取州五縣二十斬首三萬三千生擒萬六千未嘗敗師所過不敢伐柔棗踐禾稼朝廷仰食江淮而淮西道出九江至大別皆與賊接臯轉戰數千里餉路遂通江漢倚臯為固復坊口堰溫造節度河陽奏復懷州古秦渠坊口堰以溉濟源河內溫武陟四縣田五千頃畏逺權勢裴玢同州劉公濟卒授玢節度使元和三年徙山南西道玢為治嚴稜畏逺權勢不務貢奉蔬食𡚁衣居處取庇風雨而已倉庫完實百姓安之頗有治名薛嵩相衛洺邢等州節度使方大亂後人亦厭禍嵩謹奉職頗有治名入朝民鄣路願留薛平李師道平詔分淄青齊登萊五州為平盧軍徙平為節度在嶺六年兵鎧完礪徭賦均一寳厯初入朝民鄣路願留河北河西等軍盡屬王晙代張說為兵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充朔方軍節度大使河北河西隴右河東等軍盡屬之本傳置備征軍徐商拜河中節度使突厥殘種保特峨山以千帳度河自歸詔商綏定商表處山東寛鄉置備征軍凡千人襞紙為鎧勁矢不能洞㓂所發跡捕捕必得徙節山南東道襄多山棚為剽賊商取財卒為捕盜將別為屯營㓂所發輒跡捕捕必得遂為精兵上下皆重足畏之崔從長慶初繇尚書左丞領鄜坊節度屬部多神策屯軍數亂法驕橫吏不能制從一繩以法下皆重足畏之本傳俸帛加倍崔從檢校尚書左僕射淮南節度副大使知節度事揚州凡交易貲産奴婢有貫率錢畜羊有口筭又貿麴牟其嬴以佐軍用度從皆蠲除之官吏俸帛常加倍以給獨節度使則否從與之同父子皆秉節居鎮崔從子能奏以自代授嶺南節度使與從皆秉節居鎮世傳為榮更除繆政安潛代髙駢領西川節度使吏倚駢為姦利者安潛皆誅之數更除繆政於是盜賊衰不踰年境內稱治韓滉為鎮海軍節度使綏輯百姓均租調不踰年境內稱治帝在奉天淮汴震騷滉訓士卒分兵戍河南既狩梁州又獻縑十萬疋請以鎮兵三萬助討賊有詔嘉勞行無稽壅張延賞出為淮南節度使嵗旱民他遷吏禁之延賞曰拘此而斃不如適彼而生茍存吾人何限為乃具舟遣之敕吏為脩室廬已逋債而歸者更増扵舊𤓰歩舟艫津湊而遙繋江南延賞請度屬楊州自是行無稽壅事為之制延賞累遷荊南劔南西川節度使建中中西川兵馬使張朏襲成都為亂延賞奔鹿頭戍朏酣亂不設備延賞諜知之遣將叱干遂捕斬朏復成都自楊國忠討南蠻三蜀疲罄及乘輿臨狩縻用百出後更郭英乂崔寧楊子琳亂益矜僣公私肅然延賞事為之制薄入謹出府庫遂實民便安之張洪靜徙節宣武承韓洪虐政代以寛簡民便安之一言之悅賞至百萬嚴武復節度劒南破吐蕃七萬衆於當狗城遂収鹽川武在蜀頗放肆用度無藝或一言之恱賞至百萬蜀雖富饒而峻掊亟歛閭里為空然虜亦不敢近擊㓂取都䕶還郭知運徙隴右諸軍節度大使鄯州都督突厥降戶阿悉爛𨁂跌思泰率衆叛執單于都䕶張知運詔以朔方兵追擊至黒山呼延谷敗之㓂棄仗走取副都䕶還乘冰度青海王君㚟為河西隴右節度使判涼州都督事開元十四年吐蕃酋悉諾邏㓂大計㧞谷君㚟聞其怠率秦州都督張景順乘冰度青海襲破之以功遷大將軍斷山峻塹張獻甫貞元四年代韓㳺瓌領邠寕節度使邠寕軍素驕憚獻甫嚴因㳺瓌去遂縱掠邀范希朝為帥都將楊朝晟誅首亂者獻甫乃得入於是斷山峻塹選巖要地築𡶶堡請復鹽州及洪門洛原鎮屯兵詔可佩四將印王忠嗣為河西隴右節度使權朔方河東節度佩四將印勁兵重地控制萬里近世未有也収黃河九曲哥舒翰兼河西節度使攻破吐蕃洪濟大莫門等城収黃河九曲以其地置洮陽郡築神策宛秀二軍賞罰分明封常清北庭都䕶持節伊西節度使常清性勤儉耐勞苦出軍乘騾私廐裁二馬賞罰分明罷軍中雜徭李光弼子彚遷涇原節度使罷軍中雜徭出俸錢贖將士質賣子遝其家軍中畏肅張伯儀為江陵節度使樸厚不知書然推誠遇人軍中畏肅民亦便之解臨洺之圍李抱真領昭義節度使田恱反圍邢及臨洺詔抱真與河東馬燧合神策兵救之敗悅扵雙崗斬其將楊朝光又破之臨洺遂解臨洺之圍銳功名崔圓遷御史中丞劔南節度副大使圓鋭功名初聞難刺國忠意乃治城浚隍列舘宇儲什俱具帝次河池圓䟽具陳蜀土腴糓羨儲供易辦帝省書泣下曰世亂識忠臣即日拜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仍兼劒南節度使天子至朝廷百司殿宇帷幔皆具益嗟賞之鼉集城門鄧景山拜青齊節度使徙淮南為政簡肅有鼉集城門鄧班謂景山曰鼉介物也失所次金不從革之象其有兵乎未幾宋州節度使劉展反輯綏撫安李承改山南東道節度使時希烈猶據襄州帝慮不授命欲以禁兵衛送承承辭請以單騎入既至希烈舎承外館廹脅日萬端承晏然誓以死守希烈不能屈遂大掠去襄漢蕩然承輯綏撫安之居一年闔境完復商賈饒盈徐申進嶺南節度使前使死吏盜印署府職百餘員畏事泄謀作亂申覺殺之詿誤一不問逺俗以攻刼相矜申禁切無復犯外蕃歲以珠瑇瑁香文犀浮海至申扵常貢外未嘗賸索商賈饒盈劉闢反表請發卒五千循馬援故道繇爨蠻扺蜀𢷬闢不備詔可罷武臣私廚郄士美充昭義節度使昭義自李抱貞以來皆武臣私廚月費米六千石羊千首酒數十斛潞人困甚士美至悉去之出廩錢市物自給又盧從史時日具三百人饍以餉牙兵士美曰卒衘於牙固職也安得廣責為私㤙亦罷之威震兩河討王承宗也遣大將王獻督萬人為前鋒獻恣橫逗撓士美即斬以徇下令曰敢後者斬親鼔之大破賊下三營環柏鄉時諸鎮兵合十餘萬繞賊多玩賊犯法獨士美兵鋭最先有功憲宗喜曰固知士美能辦吾事承宗大震懼亡幾㑹詔班師然威震兩河隱然復完鎮辛祕拜昭義軍節度使是時承討常趙之後路人彫耗祕至則約出入嗇用度比四年儲錢七十萬緡糧七十萬斛器械堅良隱然復為完鎮舉動安重來瑱徙山南東道節度使賊圍南陽急瑱能撫訓士卒舉動安重賊不敢侵居三歲奏蠲逋租數百萬李吉甫為淮西節度使居三歳奏蠲逋租數百萬築冨人固本二塘溉田且萬頃漕渠庳下不能居水乃築堤淤以防不足洩有餘名曰平津堰江淮旱浙東西尤甚有司不為請吉甫白以時救恤帝驚馳道使分遣賑貸貲餉不仰有司李鄘拜淮南節度使王師討蔡方急李師道謀撓沮之鄘以兵二萬分壁鄆境貲餉不仰有司是時兵興天子憂財乏使程異馳驛江淮諷諸道輸貲助軍鄘素富強即籍府庫留一嵗儲餘盡納於朝由是悉索以獻繇鄘唱之南夏以完魯炅俄拜襄鄧十州節度使以㑹二京平賊走河北時襄漢數百里鄉聚蕩然舉無樵煙初賊欲剽亂江湖頼炅適扼其衝故南夏以完勤身節用曲環喜兵法改陳許節度二州北爲㓂衝民苦剽鹵客他縣環勤身節用寛賦歛簡條教不三嵗歸者襁係訓農治兵榖食豐衍灋令嚴無敢犯者令狐彰拜滑亳魏博節度使始滑當㓂衝城邑墟榛彰躬訓吏下檢軍力農灋令嚴無敢犯者田疇大闢庫委豐餘嵗時貢賦如期南詔不敢犯邊劉潼拜昭義節度使徙西門時李福討南詔兵不利潼至鎮以恩信蠻皆如約六姓蠻持兩為南詔間候有卑籠部落者請討之潼因出兵襲撃俘五千人南詔大懼自是不敢犯邊受命不召兵董晉為宣武節度副大使知節度事萬營死鄧惟恭揔其軍晉受命不召兵惟幕府騶傔從之即日上道至鄭逆者不至人勸止以觀便宜晉不聼直造汴及郊惟㳟始出迎謁既入即委以軍政無所改更衆服晉有躰莫測其謀始惟㳟謀代萬榮故不遣吏以疑晉令不敢入及晉至情得則怏怏不能平汴士之驕怙亂嘗介勇士伏幕下早暮畨休晉一罷之惟㳟乃結大將相里重晏等謀亂晉覺之殺其黨械送惟㳟京師嚴備而推誠信袁滋徙義成節度使滑用武地東有緇青北魏博滋嚴備而推誠信務在懷來李師道田季安畏服之居七年百姓立祠祀祭本傳開府極一時選武元衡憲宗時為劒南西川節度使帝御安福門慰遣之元衡至綏靜約束儉已寛民比三年上下完實蠻夷懐歸雅性莊重雖淡扵接物而開府極一時選議軍政不及私段秀實拜四鎮北庭行軍涇原鄭頴節度使數年吐畨不敢犯塞又按格今官使二科取其一非公㑹不舉樂飲酒室無妓媵無贏財賔佐至議軍政不及私旬日踐父兄兩鎮李愬帝方經畧隴右故徙愬節度鳳翔詔愬代願帥武寧軍旬日踐父兄兩鎮世以為榮愬與賊戰金鄉破之凡十一遇禽其隊帥五十俘馘萬計淄青平進同平章事擇名臣節度太原李聽穆宗初立幽鎮反擇名臣節度太原者代裴度使統兵北討始聼為羽林時有駿馬帝在東宮使左右諷取之聼自以身宿衛不敢獻於是帝曰李聽往在軍中不與朕馬是必可任乃授河東節度使境內肅然李願領夏綏銀宥節度使部有失馬者願署牒扵道以金求之三日失馬並良馬一繫署下且曰逸而至不告罪當死謹以良馬贖悉歸失馬而縱其良境內肅然斬㓂右支韋臯張延賞為劒南西川節度使初雲南蠻羈附吐蕃其盜塞必以蠻為鄊道臯計得雲南則斬㓂右支乃間使招徠之稍稍通西南夷秉正自將呂元膺改河中節度使時方鎮多姑息獨元膺秉正自將監軍及中人徃來者無不嚴憚閭里相約不敢犯孔戣拜嶺南節度使既至免屬州逋負十八萬緡米八萬斛黃金稅嵗八百兩先是屬刺史俸率三萬又不時給皆取部中自衣食戣乃倍其俸約不得為貪暴稍以法繩之南方掠人為奴婢戣峻為之禁吏得嬰兒於道收肓之戣論以死由是閭里相約不敢犯交廣晏然鄭從讜改嶺南節度先是林邑蠻內侵召天下兵進援會龎勛亂不復遣而北兵寡弱從讜募士豪職其酋右署為約束使相捍禦交廣晏然有大臣體杜悰武宗詔揚州監軍取倡家女十七人進禁中請悰同選又欲閲良家有姿相者悰曰吾不奉詔而輙與罪也監軍怒表扵帝帝以悰有大臣體乃詔罷所進妓䟽析㕓閈以息火災杜佑嶺南節度䟽析廛閈以息火災宋崖黎民三世保險不濵佑討平之仁惠商侑拜義昌節度於時痍荒之餘體骨蔽野墟里生荊棘侑單身之官麄淡與下共勞苦以仁𠅤為治嵗中流戶襁屬而還遂為營田丐耕牛三萬詔度支賜帛四萬疋佐其市初州兵三萬仰廩度支侑始至一嵗自以賦入贍其半二嵗則周用乃奏罷度支所賜戶口滋饒廥儲盈腐上下便安請立石紀政民不勞軍食足杜中立出為義武節度使舊徭車三千乘歳輓鹽海濵民苦之中立置飛雪將數百人具舟以載自是民不勞軍食足矣大中十二年大水泛保兗青鄆而滄地積卑中立自按行引御水入之毛河東江海州無水災人皆恱頼杜亞拜淮南節度使至則治漕渠引湖陂築防庸入之渠中以通大舟夾堤髙卭田因得灌溉䟽唘道衢徹壅通堙人皆恱頼本宿將子且寛厚髙固邠軍劫固為帥固曰然能聼吾言乃可衆唯唯固徇曰毋殺人毋肆掠三軍皆順悅帝亦念固功乃拜邠寕節度使固本宿將子且寛厚人皆安之然久在散位數為儕類輕笑乃受命衆多懼固一釋不問四鎮節度朱忠亮四鎮節度使隱覈軍籍得竄名者三千人嵗収乾沒十餘萬緡吏白耄卒不任戰者可罷荅曰古扵老馬不棄況戰士乎聞者莫不感奮師屯大逵市井不移髙崇文劉闢反拜崇文東川節度使趣成都闢走追禽之送京師崇文入成都也師屯大逵市井不移珍貨如山無秋毫之犯邢能已歸而貳斬於軍衣冠脅汗者詣牙請命崇文為條上全活之本傳非我去卿韋澳授河陽節度使入辭帝曰卿自便而逺我非我去卿盡知㓂情僞李徳裕徙節劔南西川蜀自南詔入㓂敗杜元頴而郭釗代之病不能事民失職無聊生徳裕至則完殘奮怯皆有條次乃建籌邉樓按南道山川險要與蠻相入者圖之左西道與吐蕃接者圖之右其部落衆寡饋餫逺近曲折咸具乃召習邉事者與之指畫商訂凡冦之情偽盡知之蜀風大變李徳裕蜀人多鬻女為人妾徳裕為之科約凡十三以上執三年勞下者五嵗及期則歸之父母毀浮屠私廬數千以地與農蜀先主祠旁有柔村其民剔髮若浮屠者畜妻子自如徳裕下令禁止蜀風大變於是二邉寖懼專以清靜治盧鈞擢嶺南節度使時稱潔亷專以清靜治華蠻數千走闕下請為鈞立生祠餘見亷門軍中樂劉瑑進宣武節度使先時大饗雜進倡舞瑑曰豈軍中樂邪取壯士千人被鎧擁矛盾習擊刺與吏士臨觀又下令不呵止夜行使民自便羗人皆順向畢諴出為邠寧節度使諴到軍遣吏懐諭羗人皆順向時戍兵常苦調饟乏諴募士置屯田歳収榖三十萬斛以省度支經費詔書褒美撫循有威惠崔彥昭繇河陽節度使徙河東先是沙陀諸部多犯法彥昭撫循有威惠三年境內大治境中盜不敢發鄭畋為鳳翔隴右節度使募鋭兵五百號病雷將境中盜不敢發發輙得以恩信撫諸夷落李承約拜黔南節度使承約以恩信撫諸夷落勸民農桑興起學校居數年當代黔南人詣京師乞留為許留一年去苛弊二十餘事王周歴貝州涇州節度使涇州張彥澤為政苛虐民多流亡周乃更為寛恕問民疾苦去其苛𡚁二十餘事民皆復歸歴四鎮皆有善政政有惠愛夏魯竒遷河陽節度使為政有𠅤愛徙鎮忠武河陽之人遮留不得行父老詣京師乞留明宗遣中使往諭之魯竒始得去擁節緫戎率身和衆劉禹錫令狐先廟碑杖鉞作藩李紳自髙宗永徽以後都督𢃄使持節者始謂之節度使然猶未以名官景雲二年以㧞延嗣為涼州都督河西節度使自此而後接乎開元朔方隴右河東河西諸鎮皆置節度使及范陽節度使安祿山反犯京師天子之兵弱不能抗遂䧟兩京肅宗起靈武而諸鎮之兵共起誅賊其後祿山子慶緒及史思明父子繼起中國大亂肅宗命李光弼等討之號九節度之師久之大盜既滅而武夫戰卒以功起行陣列為侯王者皆除節度使唐史兵志郭子儀收長安見陣勝門李晟收長安秋毫無所擾見攻守門李愬入蔡州黎明駐元濟宅見謀畧門王式討仇甫麾幟東靡見發軍門天下無債帥髙瑀事見債負門誅舞文吏桞公綽山南節度治垣舍亟使新之李聽邠寧節度邠署相傳不利治垣舍亟使新之得無名書唐史王鍔在淮南時得無名書內靴中異日以所告窮驗烏集昇平第㦸架桞仲郢咸通五年為天下節度使初仲郢為諫議大夫後毎遷必烏集昇平第庭樹㦸架皆滿五日乃散由是不復集卒於鎮
  安撫大使
  孔許以便宜唐儉為并州道安撫大使許以便宜盡簿懷恩貲産賜儉馳入其部契苾何力鐡勒九姓叛詔何力為安撫大使何力以輕騎五百人馳入其部虜大驚何力喻曰朝家知而詿誤遂及飜動使我貰南邊得自新罪及凶渠取之則已九姓大喜共擒偽葉䕶及特勒等二百人以歸何力數其罪誅之餘衆遂安士服其威愛程務挺為單于道安撫大使禦突厥務挺善綏禦士服其威愛突厥憚之不敢盜邊
  方鎮
  孔紅斾將軍白居易詩紅斾將軍昨日歸注藩鎮例驅紅斾奉上益謹田洪正充魏博節度使又遣司封郎中知制誥裴度宣慰賚其軍錢百五十萬緡六州民給復一年赦見囚存問髙年惸獨廢疾不能自存者度眀辯具陳朝廷厚意洪正不覺自失乃深相結納奉上益謹復請度徧行其部宣示天子㤙詔㤙令節度僉謀布衣崔權奉表陳謝眷勞殊等田洪正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是嵗來朝對麟徳殿眷勞殊等引見僚任將校二百餘人皆有班賜進兼侍中同上爲朕長城田洪正數上表固請留闕下帝勞曰昨韓洪以疾辭不就軍朕既從之矣今卿復爾我不應違但魏人樂卿之政四隣畏卿之威為朕長城父子同日受命田布洪正徙成徳以布為河陽節度使父子同日受命時韓洪與子公武亦皆領節度天下以忠義多田氏天下以忠義多田氏布所至必省冗將募戰卒寛賦勤穡人皆安之元從功臣李惟簡父范陽內屬僚也兄惟岳叛惟簡以家僮票士百餘奉母鄭奔京師帝拘於客省及出奉天惟簡將赴難謀扵鄭鄭曰爾父立功河朔位宰相身未嘗至京師兄死於人手爾入朝未識天子不能効忠吾不子汝矣督其行曰而能死王事吾不朽矣乃斬闗出道更七職得及行在帝見厚撫之拜太子諭徳討賊有功帝徙山南惟簡以三十騎從夜失道馳至盩厔西聞中人語問天子所在宻語曰上在此帝見之流涕執其手曰爾有母乃能從朕邪對曰臣誓以死比明北方有塵起帝憂懼惟簡登髙曰渾瑊以騎來瑊至遂決趨興元惟簡前導及帝還封武安郡王號元從功臣圖形凌煙閣帝嘉其忠程懷直願析東光景城二縣置景州且請刺史河朔刺史不廷授幾三十年帝嘉其忠以徐申為景州刺史擢懐直為留後九年來朝寵遇加等上米鹽佐用度張允伸龎勛反上書欲遣弟允臯領兵討賊不許上米五十萬斛佐用度詔嘉美賜玉帯寳器紈錦進兼侍中其行道也得以阜俗其行法也得以刑人賞人杜牧盧籍等制環千里之疆綰三軍之衆諸侯之任重矣大者敦化風俗小者惠養整衆環千里之疆綰三軍之衆杜收豹尾神旗韓文鉅封劇鎮杜牧追咎長慶以來朝廷措置亡術復失山東鉅封劇鎮所以繋天下輕重不得承襲輕授方鎮相望於內地大者連州十餘小者猶兼三四故兵驕則逐帥帥彊則叛上或父死子握其兵而不肯代或取舎由於士卒徃徃自擇將吏號為留後以邀命於朝天子顧力不能制則忍恥含垢因而撫之謂之姑息之政蓋姑息起於兵驕兵驕由於方鎮姑息愈甚而兵將愈俱驕由是號令自出以相侵撃兵志
  治中司馬
  孔武徳元年改賛治曰治中髙宗即位曰司馬下州亦置焉顯慶二年置洛州司馬武后大足元年東都北都雍荊楊益州置左右司馬神龍二年太極元年雍洛四大都督府増司馬一人亦分左右百官志徃贊坐棠之理鄭公逵司馬制白居易人得就耕崔知溫靈州司馬境有渾斛蕯萬帳數擾齊民農皆釋耒習騎射以捍賊知溫表徙河北皆不樂遷契苾何力為言乃止知溫固請䟽十五報卒徙河北自是人得就耕斛蕯至徙地顧善水草亦忘遷後入朝過州謝曰初徙且怨公今地膏腴衆孳夥更荷公㤙皆再拜本傳方直劉齊賢出為晉州司馬帝以其方直尊憚之時將軍史興宗從獵苑中言晉州出佳鷂可捕取帝曰齊賢豈捕鷂人邪卿安得以此待之宰相材張柬之為荊州大都督府長史長安中武后謂狄仁傑曰安得一竒士用之仁傑曰荊州長史張柬之雖老宰相材也用之必盡節於國即召為洛州司馬有善政韋安石遷并州司馬有善政後手制勞問州司馬折威風杜景佺見録事叅軍門既失志能順適所遇白居易貶江州司馬既失志能順適所遇託浮屠生死說若忘形骸者久之掌弼戎政居則習蒐獰有役則申戰守之法器械糧備軍籍賜予皆專焉百官志
  觀察使
  白連帥 亷察諸侯紏䋲列郡明闡使威勤宣王命澄清郡邑鎮撫黎元觀風察俗提綱振領求人瘼分國憂宣埋輪之威布露冕之政藩維寄重江海要衝持節使分郡節當聖治之朝委亷察之寄孔觀察處置使掌察所部善惡舉大綱凡奏請皆屬於州百官志景雲二年置十道採訪使道各一人開元二年曰十道按察採訪處置使至四年罷八年復置十道按察使秋冬廵視州縣十年又罷十七年復置十道京都兩畿按察使二十年曰採訪處置使分十五道天寳末又兼黜陟使乾元元年改曰觀察處置使同上觀察以豐稔為上考省刑為中考辦稅爲下考同上降王國良宗室臯拜湖南觀察使前帥辛京杲貪暴虐使部將王國良戍武岡頼其富即劾以死國良恐據縣反歛荊黔洪桂兵討之再嵗不能下臯至遺書曰觀將軍非敢大逆者特逃䜛抗死爾將軍遇我可以降我固為京杲誣者幸蒙雪何忍以兵加將軍哉國良得書喜且畏因請降然尚首䑕臯即日單騎稱使者造國良壘賊延使者入臯大呼其軍曰有識曹王者乎乃我也來受良降良今安在一軍愕貽不敢動國良迎拜叩頭請罪執臯手約為兄弟則盡焚攻守器具散其兵風績不立唐扶為福州觀察使濫殺人風績不立會卒奴婢爭財有司按其貲至十餘萬宣國詔條狄兼謨江西觀察使呉士矩加給其軍擅用上供錢數十萬兼謨劾奏觀察使為陛下守土宣國詔條知臨戎賞士州有定數而與奪由己貽𡚁一方為衆道觖望請付有司治罪士矩由是貶蔡州別駕長撫民短治軍崔彥曽為徐州觀察使曉律令然辨急為政剛猛徐軍素驕而彥曾長於撫民短於治軍士多怨之豪右畏戢韓佽累遷桂觀察使部二十餘州自叅軍至縣令毋慮三百貟吏部所補纔十一餘皆觀察使商才補職佽下車悉來謁一吏持籍請補缺貟佽下教曰居官治吾不奪其不奉法無望縱舎缺者湏按籍取可任任之會春服使至鄉有豪猾厚進賄使者求為縣令使者請佽佽許之既去召鄉豪責以撓法笞其背以令部中自是豪右畏戢於吏治明吏不敢罔沈傳師出江西觀察使徙宣州傳師於吏治明吏不敢罔謹重刑法每斷獄召幕府平處輕重盡合乃論決嘗擇邸吏尹倫遲魯不及事官屬屢白易之傳師曰始吾出長安戒倫曰可闕事不可多事倫如是足矣邀擊淮西逃兵李泌拜陜虢觀察使始鑿山開車道至三門以便饟漕淮西兵防秋屯隣州已而四千人亡歸或曰呉少誠宻招之既入境泌邀阻悉擊殺無閉糴以重困民崔陵遷湖南觀察使湖南舊法雖豐年貿易不出境隣部災荒不恤也陵至謂屬吏曰此豈人情乎無閉糴以重困民削其禁自是商賈流行貲物益饒設鄉校使作為文章常袞為福建觀察使閩人未知學袞至設鄉校使作為文章親加勸導與為主客均禮觀㳺宴饗與焉由是俗一變嵗貢士與內州等獻銀瓶齊映為桂管江西觀察使始映罷不以罪冀復進乃掊歛獻貢以中帝欲初諸蕃大瓶止五尺李兼為江西始獻六尺至映乃八尺繕陴隍益治兵張建封為觀察使是時四方尚多故乃繕陴隍益治兵四鄙附悅希烈使票帥捍卒來戰建封皆沮衂之清而忠能惠養民王緯與李泌俱為路嗣㳟江西觀察判官泌執政奏於己有私恩徳宗許為泌報故進緯給事中浙西觀察使缺泌擬緯帝曰是朕為君報徳者乎黃門要地獨不留議事邪對曰浙西賦入而尤劇緯清而忠能惠養民故請遣之制可美譽四騰呉湊為福建觀察使政勤清美譽四騰與宰相竇參有憾參數加短毀又言湊風痺不良趨走帝召還驗其疾非是繇是不直參夜登城呂元膺為御史中丞拜鄂岳觀察使嘗夜登城守者不許左右曰中丞也對曰夜不可元膺乃還明日擢守者為大將入拜尚書左丞蠲橫租錢衛次公為陜虢觀察使蠲橫租錢嵗三百萬吏稱為神崔咸遷陜虢觀察使日與賔客僚屬痛飲未嘗醒夜分輙決事裁剖精明無一毫差吏稱為神處身儉勤敬晦歴浙西觀察使時南方連饉有詔弛𣙜酒茗官用告乏晦處身儉勤貲力遂充賦物充牣李徳裕為浙西觀察使初潤州承王國清亂竇易直傾府庫賚軍貲用空殫而下益驕徳裕自儉約以留州財贍軍雖儉而均故士無怨每朞則賦物充牣天子詔襃揚南方信禨巫雖父母厲疾子棄不敢養徳裕擇長老可語者諭以孝慈大倫患難相収不可棄之義使歸相曉敕違約者顯寘以法數年惡俗大變又按屬州非經祠者毀千餘所撤私邑山房千四百舎冦無所廋蔽天子詔襃揚禁止剽刼周墀徙江西觀察使劾齊部刺史剪補據賊出兵戍彭蠡湖禁止剽刼厲兵睦鄰李勉徙江西觀察使厲兵睦鄰平賊屯軍禮迎謁桞公綽見戎服門易三鎮聲樂不聞於家薛苹治第過制范𫝊正見僣門按俗守封是其所善白居易行薛伾制俾宣風於亷察同上勞徠諸部綱紀列城奉詔條以安人叅戎索以訓旅鏡湖秦望之遊元稹為浙東觀察使會稽山水竒秀稹所辟幕職皆當時文士而鏡湖秦望之遊月三四焉舊史言絛綾李徳裕事見綾門丹扆六箴李徳裕見箴門賜鞭張建封為徐州觀察使事見節操門
  防禦使十一
  孔防禦使以無虞為上考清苦為中考政成為下考百官志市馬益軍唐承訓宣宗擢為天徳軍防禦使軍中馬乏虜來戰數負承訓罷冗費市馬益軍軍乃奮張聲雄北疆李景畧窮塞苦寒地塉鹵邊戶勞悴景畧至節用約已與士同甘苦鑿咸應永清二渠溉田數百頃儲廩器械畢具威令肅然聲雄北疆囘紇畏之
  團練使十二
  孔團練使以安民為上考懲姦為中考得情為下考百官志官號重複楊綰時諸州悉𢃄團練使綰奏刺史自有持節諸軍事以掌軍旅司馬古司武所以輔軍即今副使司兵叅軍今團練判官官號重複可罷天下團練守捉使詔可請罷唐史李少良傳大厯八年晉州男子郇謨以麻緫髮行哭長安東市人問之曰我有字三十欲以獻上其言團者請罷諸州團練使
  度支十三
  白均天下賦稅制海內財用典茲邦本繋在生民必俟良臣以委重務制國用 計軍儲晉文帝立度支尚書以計軍儲周之國用制之於冢宰漢之軍食領之於丞相既重於任亦難其人惟彼度支掌斯國用茍有成敗屬於安危納於天府訃在地官得之則征賦克均失之則財用不足平均貢賦充羨帑藏元凱之計杜元凱為度支尚書奏轉運之計也茂先之功張華茂先為度支尚書決河渠地延萬里均節財用周禮太宰以九式均節財用式謂財之節度要會訃等移用謂轉之財用也周禮爲要會之司掌出入之賦冢宰制國用必扵嵗之抄量入以為出制國用如仐度攴經用嵗成禮記司會以嵗之成質扵天子注要計也質平也平其計要扵天子受百官之成亦質扵天子然後成嵗事事計經費經常孔運江南租米給京師韓滉加度支諸道轉運鹽鐡等使右丞元琇判度支也以闗輔旱請運江南租米給京師帝委滉専督之而琇畏其剛愎難其事請自江至楊子滉主之自楊子以北自主之由是衘琇視年豐耗發歛韓洄劉晏被罪天下錢榖歸尚書省而省司廢久無綱紀莫緫其任乃擢為戶部侍郎判度攴洄上言江淮七監請皆罷又言天下銅鐡冶乃山澤之利當歸王者請悉𨽻鹽鐡從之復罷省胥吏冗食二千人積米長安萬年二縣各數十萬石視年豐耗發歛焉故人不艱食國無橫歛元琇以尚書左丞判度支國無橫歛而軍旅濟嵗得江淮米五十萬斛班宏竇參又以江淮兩稅置廵院官令宏張滂共差擇滂欲得薄最宏不與滂奏有詔分掌宏見宰相辭曰宏主漕嵗得江淮米五十萬斛前年至七十萬今職移於人敢請罪滂在側儳曰公所言非也朝廷不奪公職乃公喪官緡縱姦吏自取咎爾凡為度支使不一嵗家輙鉅億僮馬産第侈王公非盜縣官財何以然上既知之故令滂分掌今公無乃歸怨上乎宏不答扵是移病歸第宰相白其狀許如劉晏韓滉故事以東都河南淮南江南山南東道兩稅滂主之闗內河東劒南山南西道宏主之課入歲倍盧洪正拜工部侍郎以戶部領度支初兩池鹽法𡚁得費不相償洪正使判官司空輿檢鈎釐正條上新法即表輿兩池使自是課入嵗倍用度頼之職務簡脩杜佑始度支嗇用度多署吏權攝百司繁而不綱佑以營繕還將作木炭歸司農練染還少府職務簡脩由聚歛句剝為宰相皇甫鏄同平章事猶領度支鏄以吏道進既由聚歛句剝為宰相至雖市道皆嗤之假領度支裴延齡㑹班宏卒假領度支延齡素不善財計乃廣鈎距取宿奸老吏與謀以固帝幸因建言左蔵嵗入不貲見庫藏門精於吏職李巽為度支鹽鐡使掌使一年征課所入類晏之多嵗明年過之又一年加一百八十萬巽精於吏職雖在私家亦置案牘簿書勾檢如公署焉人吏有過絲毫無所貸舉吏程異者勾檢簿籍又精扵巽故課最加衍亦異之助舊史
  鹽鐡使十四
  白當軍戎之時宜充國用委㩁筦之務必仗時賢雖仁無禁利而道有從權用之不窮實惟贍國取之以道豈曰奪人漢灋鹽鐡始自扵漢𢎞羊之計 牢籠地財侵削人吏然則政先圖大事貴舉中執漢法而行務雖茍得奪齊民之利敝將若何公無禁利左傳佐賦濟時煑海之利 鹽鐡論昭帝詔賢良文學對策願罷鹽鐡酒𣙜均輸官桑𢎞羊雲制四夷安邊足用之本往反相詰因集之為鹽鐡論孔僅領之漢武時冶鑄煑鹽財或累至萬金而不佐公家之急乃以東郭咸陽孔僅為大司農承領鹽鐡事咸陽人名牢盆孔僅咸陽上言願募自給費因官器作鹽鐡宮與牢盆注取其牢盆之價直不得私鑄鹽器矯制令鑄博士徐偃行風俗矯制使膠東魯國鼔鑄張湯知劾之罷而復置武帝至平帝不變鹽鐡之法武帝嘗罷鹽鐡官三年而復置之鹽賣魏衛顗與荀彧書曰鹽鐡國之大寳宜依舊置使者鹽賣幹鹽鐡而㩁酤漢書取蠻夷鹽鐡張嶷為越嶲太守定笮臺登平卑水三縣舊出鹽鐡去郡三百餘里夷之邉徼自固張嶷盡取得用孔宰相時急財用則為鹽鐡轉運用百官志餉四節度糧崔縱為汴西水陸運兩稅鹽鐡等使王師圍田恱乏食詔縱餉四節度糧軍無乏食問㩁酤利裴諝拜河東租庸鹽鐡使時闗輔旱諝入計帝召至便殿問𣙜酤利嵗出納㡬何諝久不對復問曰臣自河東來渉三百里而農人怨歎榖菽未種誠謂陛下軫念元元而乃責臣以利故未敢即對帝曰微公言朕不聞此京師鹽暴貴詔取三萬斛以贍關中自揚州四旬至都人以為神劉晏第五琦始擢鹽鐡使乃𣙜鹽晏代之法益宻利無遺入初嵗収緡錢六十萬末乃什之計嵗入千二百斛而㩁居太半民不告勤京師鹽暴貴詔取三萬斛以贍闗中自揚州四旬至都人以為神至湖嶠荒嶮處所出貨皆賤弱不償所轉晏悉儲淮楚間貿銅易薪嵗鑄緡錢十餘萬其措置纎悉如此權萬貨重輕同上置驛相望四方貨殖低昻及他利害雖甚逺不數日即知是能權萬貨重輕使天下無甚貴賤而物常平自言如見錢流地上鹽鐡名使自第五琦始第五琦肅宗駐彭原賀蘭進明遣琦奏事既謁見即陳今之急在兵兵強弱在賦賦所出以江淮為淵若假臣一戰請悉東南寳貲飛餉函洛惟陛下命帝恱拜監察御史勾當江淮租庸使遷司金郎中兼侍御史諸道鹽鐡鑄錢使鹽鐡名使自第五琦始當軍興隨事趨辦人不益賦而用以饒遷戶部侍郎縱錢以起萬貨李若初代王緯為浙西觀察諸道鹽鐡使時天下錢少貨輕州縣禁錢不出境商賈不通若初始奏縱錢以起萬貨而若初持綱檢下吏民畏服合度支鹽鐡為一使王涯自李師道平三道十二州皆有銅鐡官歳不治賦供百萬觀察使擅有之不入公上涯始建白如建中元年九月戊辰詔書収𨽻天子鹽鐡詔可久之以亦官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合度攴鹽鐡為一使兼領之乃奏罷京畿𣙜酒錢以恱衆
  轉運十五
  白轉輸正稅漕運貢賦漕引土貢充羨天府東自江淮西至渭洛書審逺近之害人不告勞課遲速之程事無愆素國用軍儲徴爾貢於任土興我役扵泛舟節省勤王力宣贍國漢通糧道委於丞相漢髙帝曰鎮國家不絶糧道吾不如蕭何之功府無虛月國有餘資晉開較運任在尚書杜元凱事見上注況當庶富之朝宜崇漕運之任當豐穰之時所宜畜積漕船事見漢書節逺邇之期率一鍾致一釡漢書言運糧費一鍾之用致一釡之至也領漕輓之務必在公勤漕轉山東史記漢時漕轉山東粟以給中都官嵗不過十萬石驢輦永平中治石臼河從郁盧至羊腸倉欲令通漕吏民苦役死者無數使鄧訓平叔往監之訓知難成奏罷之用驢輦歲有億萬全活徒數千人木牛流馬諸葛亮作木牛流馬運糧特行數十里羣行二十里孔置河隂集津三門倉裴耀卿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充轉運使於是置河隂集津三門倉引天下租繇盟津泝河而西三年積七百萬石省運貟三十萬緡或曰以此緡納扵上足以明功荅曰是謂以國財求寵其可乎勅吏為和市費鑿潭通漕韋堅為水陸運使初滻水衘苑左有望春樓堅扵下鑿為潭以通漕二年而成帝為升樓詔羣臣臨觀漕運利害各有四劉晏領東都河南江淮轉運使時大兵後㪷米千錢禁膳不兼時甸農援穗以輸晏乃自按行浮淮泗逹扵汴入扵河右循底柱硤石觀三門遺跡至河隂鞏洛見宇文愷梁公堰廝河為通濟渠視李傑新堤盡得其利病乃移書扵宰相元載以為大抵運之利與害各有四見漕運門増百八十萬緡李巽杜佑表為鹽鐡轉運副使俄代佑使任自劉晏後職廢不振賦入朘耗巽涖職一年較所入如晏最多之年明年又過之又明年増百八十萬緡朝廷仰其湏崔造又以戸部侍郎元琇判諸道鹽鐡𣙜酒事吉中孚度支諸道兩稅事而浙江東西嵗入米七十五萬石方嵗飢更以兩稅凖米百萬濠壽洪潭二十萬責韓滉杜亞漕送東渭橋諸道有鹽鐡處仍置廵院嵗盡宰相計殿最以聞時滉方領轉運有寵扵帝朝廷仰其湏滉持不可改帝重違之復以滉為江淮轉運使餘如詣請是秋江淮米大集帝美滉功以滉専領度支諸道鹽鐡轉運等使造懼檄取資糧穆寜佐鹽鐡轉運住埇橋李光弼屯徐州餉不至檄取資糧寧不與李光弼怒召寧欲殺之餘見軍資糧門劫掠為衰當是時河漕不通自漢沔徑商山以入京師淮西節度使李忠臣不奉法設戍邏以征商賈又縱兵剽行人道路幾絶與寧夾淮為治憚寜威劫掠為衰漕賈得通鈎校姧贓末減賦取公財不耗疲人樂生杜牧裴諗制漕輓之職綰牢籠漕輓之職同上一粒不運劉晏與元載書一水不通思荷鍤而先徃一粒不運願負米而先趨焦心苦形期報明主
  京兆尹十六
  白京尹 尹茲京邑 鎮撫畿甸肅清京師統千里之封畿領萬戶之版籍表則四方監臨三輔銀章青綬漢書景帝分置左右內史武帝更名京兆尹服銀章青綬佩水蒼玉也桴鼔稀鳴張敞為京兆尹桴鼔稀鳴市無盜賊鉤距趙廣漢為京兆尹善為鈎距捕治盜賊如神人皆稱伏趙張三王京師稱曰前有趙張後有三王謂趙廣漢張敞王遵王章王駿執版漢書典職曰京兆秩中二千石見尚書令僕射執版揖之閉閤漢韓延夀為左馮翊嵗餘不出行縣丞掾請之至髙陵有昆弟訟延夀傷之曰骨肉爭訟是吾教不行也乃入傳舎閉閤自思過扵是訟者遞相責讓皆肉袒願以田相移至死不爭延夀㤙信周二十四縣無訟者吏不忍欺平反漢雋不疑為京兆尹每録囚徒其母問以平反則美而食若無所出則母怒而不食故不疑為吏嚴而不殘朝許政能任先廣漢時推明察選在不疑況屬休眀之朝宜尊表則之位當堯舜之朝繼張趙之位五日京兆張敞被劾使吏絮舜有所案問絮舜以敞被劾當不乆在職遂慢其事曰五日京兆尹耳何足畏言祗應五日為京兆尹耳敞聞殺舜書簡示曰五日京兆尹如何竟免罪浩穰張敞傳曰浩穰扵三輔尤劇劇注浩大穰盛言人衆多也京兆翼翼四方是則取則之地謂京邑也救罪趙廣漢坐罪吏人守關訴號泣曰臣生無益縣官願代趙京兆死使牧養小人竟坐腰斬搏擊擢方進為京兆尹搏擊豪彊京兆畏之武徳元年雍州置牧一人以親王為之然常以別駕領州事永徽中改尹曰長史百官志開元元年改京兆府長史復為尹通判府務牧缺則行其事同上分渭水入金光門韓朝宗天寳初召為京兆尹分渭水入金光門匯為潭以通西市材木脂韋張仲方為京兆時軍人橫恣仲方脂韋坐不稱職出為華州刺史入侍宴樂出主京邑張曄進京兆尹入侍宴樂出主京邑時人以為寵然自以幹治稱獨無所獻李峴選京兆尹𤣥宗幸溫陽甸內巧供億以媚上峴獨無所獻帝異之出為零陵太守時京師米翔貴百姓乃相與謡曰欲粟賤追李峴不待魚朝恩李勉為京兆尹兼御史大夫魚朝恩領國子監威寵震赫前尹黎幹謟事之湏其入敕吏治數百人具以餉至是吏請勉不從曰吾𠉀太學彼當見享軍容幸過府即脩具朝㤙衘之亦不復至太學募官攝府縣崔光逺𤣥宗西狩詔留光凌為京兆尹乘輿已出都人亂火左藏大盈庫爭輦財珍至乘驢入宮殿者光逺募官攝府縣誰何官闕斬十數人乃定四為京兆魏少㳺四為京兆雖無赫赫名然善任人縁飾規檢有足稱者承大化桞渾帝嘗親擇吏宰畿邑而政有狀召宰相語皆賀帝得人渾獨不賀曰此特京兆尹職爾陛下當擇臣軰以輔聖徳臣當選京兆尹承大化尹當求令長親細事代尹擇令非陛下所宜帝然之頗以治稱黎幹遷京兆尹頗以治稱京師苦樵薪乏幹度開漕渠興南山谷口尾入扵苑以便運載幹宻具𦨴舡作偈優水嬉冀以媚帝久之渠不就號稱職尹嚴郢大厯末進拜京兆尹嚴明持法令疾惡撫窮敢誅殺賊盜一衰減𨽻宮匠丁數百人號稱職尹前尹赫赫具瞻允若後尹熈熈具瞻允斯李叔明遷京兆尹長安歌曰前尹赫赫具瞻允若後尹熙熙具瞻允斯不為灼灼名顧少連改京兆尹政尚寛簡不為灼灼名先是京畿租賦薄厚不能一少連以法均之自內署擢尹京邑韋澳帝舅鄭光主墅吏豪肆積年不輸官賦澳繫之他日延英帝問其故澳具道奸狀且言必寘以法帝曰可貸否荅曰陛下自內署擢臣尹京邑安可使畫一法獨行於貧下乎帝入白太后曰是不可犯後為輸租乃免不徹扇蓋王播再遷京兆尹自李諒後政條隳斁奸豪浸不戢播脩舉政有名負望崔洪遷京兆尹㑹大旱奏柝滻入禁中者取十九溉民田仇士良使盜擊宰相李石於親仁里跡出禁軍珙坐不能捕以為負望少衰輦轂之下先彈壓桞仲郢出河南尹以寛惠為政或言不類尹京兆曰輦轂之下先彈壓郡邑之治本𠅤養烏可類乎頭上尹劉棲楚改京兆尹峻誅罰不避權豪先是諸惡少竄名北軍凌藉衣冠有罪則逃軍中無敢捕棲楚一切窮治不閲旬宿奸老蠧為歛跡一日軍士乗醉有所凌突諸少年從旁譟曰癡男子不記頭上尹邪政號嚴明桞仲郢為京兆尹北司吏入粟違約仲郢殺而屍之自是人無敢犯政號嚴明上下愛向呉湊為人彊力劬儉瞿瞿未嘗擾民上下愛向京師苦宮市彊佔取物而有司附媚中官率阿從無敢爭湊見便殿因言中人所市不便宵民徒紛紛流議宮中所湏責臣可辦若不欲外吏與聞禁中事宜料中官髙年謹信者為宮布令平賈和售以息衆讙職司輦轂許孟容遷京兆尹神䇿軍自興元後日驕恣府縣不能制軍吏李昱貸富人錢八百萬三嵗不肯歸孟容遣吏捕詰與之期使償曰不如期且死一軍盡驚訴扵朝憲宗詔以昱付軍治之再遣使皆不聽奏曰不奉詔臣當誅然臣職司輦轂當為陛下抑豪彊錢未盡輸昱不可得帝嘉其守正許之京師豪右大震請中書門下五品以上親不得任京兆魏少㳺復為京兆尹始請中書門下省五品尚書省四品諸司正貟三品諸王駙馬朞以上親及壻若甥不得任京兆官詔可
  河南尹十七
  白以尹王都楊雄河南尹箴曰爰作卿士以尹王都也尹茲洛邑 四方表則晉庾純字謀甫為河南尹為四方之表則萬國承流崔駟為河南尹曰萬國承流東郊書曰保釐東郊取則之地謂帝邑也成周東都京邑翼翼四方是則遷殷頑民書成周既成都輦重職山濤啓曰河南尹京輦重職前代皆用名人聖代已來有李允杜預王恂不疑復今減此者也京師肅清袁安為河南尹為政公平未嘗以贓罪鞫人朝廷京師肅清居曰嚴明朝廷深重之計日受俸羊陟為河南尹計日受俸絶豪友屬託書使優賢養人華崧為河南尹優賢養人抑彊扶弱魏志司馬芝為河南尹抑彊扶弱私情不行居官十二年自魏及今為河南尹者莫及天下四會傳子曰河南帝都統領京畿兼右職右卿遂多豪門商賈胡貌天下四會奸之所生前尹司馬芝舉其綱而太簡次尹劉靜綜其因而太宻後尹李勝毀常法取一時之聲也郡中多恠晉樂廣為河南尹前時郡中多恠無敢在㕔中者惟廣處之漢推能政選在袁安晉擇公才任先孔坦字君平偶唐虞之代尹河洛之都當文明之代居表則之官開元元年改河南府長史復為尹通判府務牧缺則行其事百官志河洛千里都畿在焉俾之乂安屬在尹正崔陵河南尹制白居易洛有前賈後張敵京兆三王張仁願神龍中檢校洛州長史㑹糓貴多盜仁願一切捕殺胔積府門畿甸震懾無敢犯先是賈敦頥嘗為長史有政績時人為之語曰洛有前賈後張敵京兆三王征乘牛之出入市者宗室巨兼河南尹征乘牛之出入市者斥所得而佐用度然稍自盜沒都闕完雄張延賞大厯初除河南尹河洛當兵衝邑里墟榛延賞政簡約輕徭賦䟽河渠築宮廟數年流庸歸附都闕完雄有詔褒美絶胥吏之私崔縱為河南尹時兵雖定民彫耗縱治簡易蠲略細苛先是戍邊者道由洛儲餼取扵民縱始令官辦使五家相保自占發歛以絶胥吏之私又引伊洛溉髙仰通利里閈人甚宜之政嚴清姦人不容息李朝隱擢河南尹政嚴清姦人不容息太子舅趙常奴怙勢橫閭里朝隱曰此不繩不可為政執而榜辱之帝賜書慰勉不屈附權貴裴寛徙河南尹不屈附權貴河南大治五世爲河南裴諝進河南尹東都副留守凡五世為河南諝視事未嘗敢當正處以寛厚和易為治不鞠人以贓其政不苛細李適之徙河南尹其政不苛細為下所便𤣥宗患糓洛嵗暴耗徭力詔適之以禁錢作三大防曰上陽積翠月陂自是水不能患刻石著功都鄙安之房式改河南尹會討王承宗鎮州索餉軍具四千乘民不能具式建言嵗凶人勞不任調發御史元稹亦言賊未禽而河南民先困詔可都鄙安之清淨惠下鄭珣瑜為河南尹未入境會徳宗生日尹當獻馬吏欲前取印白珣瑜視事且納贄珣瑜徐曰未到官而遽事獻禮歟不聼性嚴重未嘗以私託人而人不敢謁以私至河南清凈惠下賤歛貴發以便民不為萬人産沴鄭珣瑜韓全義將兵伐蔡河南主饋運珣瑜宻儲之陽翟以給官軍百姓不知僦運勞凡迎送敕使皆有常處吏宻識其馬進退不數歩差也全義與監軍別檄有所取輙掛壁不酬至軍罷凡數百封有諫者曰軍湏期會為急公可不報荅曰武士統戎多恃以取求茍以為罪尹宜坐之終不為萬人産沴也榜殺姚文夀部曲馮宿拜河南尹洛苑使姚文夀縱部曲奪民田匿扵軍吏不敢捕府大集部曲輙與文夀偕來宿掩取榜殺之惡少望風遁去李紳為河南尹河南多惡少或危㡌散衣擊大毬屍官道車馬不敢前紳治剛嚴皆望風遁去不務苛細李適之為河南尹適之性簡率不務苛細人吏便之舊史
  少尹十八
  孔少尹二人從四品下掌貳府州之事嵗終則更次入計百官志亞尹故事內史缺未補間亞尹得行大京兆事長平叔制白居易尹總牧務少尹副焉郭行餘擢累京兆少尹嘗值尹劉棲楚不肯避棲楚捕導從繫之自言宰相裴度頗為諭止行餘移書曰京兆府漢時有尹有都尉有丞皆詔自除後循而不改開元時諸王為牧故尹為長史司馬即都尉丞耳今尹總牧務少尹副焉未聞道路間有下車望塵避者故事猶在棲楚不能荅裁押其謬李憕出為河南少尹尹蕭炅內倚權骫法殖私憕裁押其謬吏下頼之䟽決三輔唐舊史李元紘為京兆少尹有詔䟽決三輔權要之家皆縁渠立磑以害水田元紘一切毀之人獲其利
  幕府十九
  白參畫幕掌軍謀膺使檄載筆旌旄運籌帷幄受命辟書秪事戌府任在軍要權制兵機任為從事禮以上賔交辟荀進從軍則望重仲宣王粲也參謀幕府制勝樽俎盛府求賢戎書辟士魯連飛書燕將得而自殺青油幕 蓮幕花幕佐幕則才髙阮瑀字元瑜戱談陶侃為督諸參佐戱談廢事侃責之曰君子當攝其威儀何有亂頭養望自謂宏逹耶陳琳草檄魏祖讀以愈風朝廷重寄委之以侯伯軍府庶務制之以賔客賔佐賔僚賔榮主禮入幕之賔郗超在桓溫帷下謀謝安在外望見郗生可謂入幕之賔也難進易退三揖而進一辭而退不可則止無自辱焉孔趙璟審官議六藩府官屬曰諸使辟署務得才以重府望能否已試則引而置之朝無俾乆滯列傳䕶解王緯與李泌俱為路嗣㳟江西觀察判官泌見惡扵元載嗣恭希意欲殺之緯䕶解僅免諸將慙懼盧坦為鄭滑節度使判官監軍薛盈珍數干政坦毎據理拒之有善笛者大將等悅之詣帥請為重職坦笑曰大將乆在軍積勞亟遷乃及右職奈何自薄欲與吹笛少年同列耶將慙懼遽出就坦謝平朱泚露布於公異李晟表為招討府掌書記朱泚平露布於徳宗曰臣既肅清宮禁祗奉寢園鍾𥲤不移廟貌如故帝覽泣下曰誰為之辭或以公異對帝咨歎一再佐於賔席諸侯辟之以佐於賔席杜牧李承慶制各宜良士以佐賢侯髙湜制上太原奏令狐楚李説嚴綬鄭儋繼領太原髙其行引在幕府由掌書記至判官徳宗喜文每省太原奏必能辨楚所為數稱之尤相引重桞公綽武元衡節度劒南與裴度俱為判官尤相引重軍府之要掌在賔寮白居易路貫制以師禮禮之劉蕡對後七年有甘露之難令狐楚牛僧孺節度山南東西道皆表蕡幕府以師禮禮之與均禮崔咸元和初擢進士第又中宏辭鄭餘慶李夷簡皆表簡幕府與均禮三佐杜悰畢諴辟忠武杜悰幕府悰領度支表為廵官又從辟淮南入拜侍御史持刀負棺賈直言後署李師道府屬及師道不軌持刀負棺入諫曰願前死不見城之破又畫縳載檻車狀而妻子繫纍者以獻師道怒囚之劉悟既入釋其禁辟署義成府後徙潞亦隨府遷穆宗召為諫議主留務徐彥若為清海軍節度使卒扵鎮而行軍司馬劉隱因主留務方時多難彥若最見信扵帝有以事自陳者帝曰汝當問彥若其所倚任如此料精兵赴難李棲筠遷安西封常清節度府判官常清被召攝行軍司馬肅宗駐靈武發安西兵棲筠料精兵七千赴難擢殿中侍御史神安思敏李巨川河中王重榮辟為掌書記重榮討黃巢書檄奏請紛沓湏報趣發皆屬巨川神安思敏言趣中理鄰藩皆驚檄筆無與讓幕謀惟其膺韓愈送侯叅謀詩異席咨事浙江觀察使其所擇從事望幕府盛選材彥觀察判官許鴻謙有學識棲筠嘗異席事多咨之獨禮敬崔衍遷宣歙池觀察使其所擇從事多得名流時有士者待賔僚率輕傲衍獨加禮敬幕中之士後多顯逹






  白孔六帖卷七十六



  欽定四庫全書
  白孔六帖卷七十七  唐 白居易 原本
  宋 孔 傳 續撰
  刺史     別駕
  録事參軍   功曹
  諸曹參軍   縣令
  縣丞     主簿
  縣尉     二王後
  諸矦十一    大夫十二
  九錫十三    庶官十四
  祭酒十五    貢舉十六
  刺史一 異政等附
  白岳牧書曰唐虞稽古建官惟百內有百揆四岳外有州牧矦伯庶官惟和諸矦刺史古諸侯六條政有六條千里百城專城古詩曰四十專城居外臺見漢書列郡列岳刺郡彤皂蓋朱轓隼旟熊軾朱轓漢書二千石車朱兩輪竹符剖竹分符虎符漢制郡守置銅虎符竹使符發兵遣至郡合符符合乃聽發兵也入爲公卿漢制郡守課最者入為公卿共理漢宣曰與我共理者其帷二千石乎中和王褒為益州刺史王褒作中和樂職之詩分憂分主憂求瘼求民之瘼坐嘯成瑨為南陽守任功曹岑晊人語曰南陽太守岑公孝𢎞農成瑨但坐嘯臥理汲黯為淮陽守閉閤臥理建唐虞之官宜崇九牧播龔黃之政必務六條當共理之朝任分憂之寄股肱之郡季布為河東守上曰河東吾股肱之郡也解榻陳蕃仲舉為豫章守徐孺子至輒解榻去則懸之衣錦上謂朱買臣曰衣錦還鄉遂除會稽大守五馬使君徴黃借冦二千石之善政東方千騎長人謂諸矦也領兵魏杜恕務伯雲刺史勿令領兵以事人専上疏曰今牧守棄治民之術脩將帥之事云云魏志再為郡魏相再為河南黃覇再為穎川陳蕃再為樂安陶侃再為荊州冦恂再為河內郭汲再為并州宜置兵魏司馬芝伯逹請州郡宜置兵外備四夷內威不軌武備晉自平呉後罷軍役山濤以盡去州郡武備後㓂賊起無以備遂大亂前兄後弟布政優優夏侯亶為豫州刺史弟喜後亦為並有㤙𠅤百姓歌之曰我之有豫州頼夏侯前兄後弟布政優優 異政褰帷後漢賈琮為兾州刺史傳車埀赤帷裳琮升車褰帷曰刺史當逺視廣聽紏察善惡何反埀帷裳以自掩塞乎百姓聞之震慄五袴亷范為蜀郡守先是蜀郡有火災禁人夜作以防災范乃嚴儲水而已歌曰亷叔度來何暮不禁火民皆安堵昔無一𥜗今有五袴奉揚仁風晉袁宏為東陽郡謝安贈一柄扇宏曰敢奉揚仁風以慰黎庶用蒲鞭劉寛為南陽太守用蒲鞭示辱而已投貴要書趙琰為青州刺史有貴要書囑託悉投於水中無所執者閉閤自責嚴詡為潁川守百姓有過輒閉閤自責路不拾遺漢任浦為武都守竹馬之期郭伋字細侯為并州刺史行春赴竹馬童兒之期先即學試諸生何武為揚州行部必先即學宮見諸生誦論通然後入𫝊舎出州問墾田五糓羙惡已乃見二千石以此為常察過詔丞相司直郭欽奏豫州鮑宣煩苛代二千石置吏察過詔條注云所察出六條之外宿郷亭郭欽奏鮑宣行去法駕駕三馬宿郷亭為衆所非不發書魏陳泰為并州懐柔民夷京邑貴人多寄寳貨因泰市奴婢泰皆掛於壁不發其封及徴為尚書乃悉還之不上計史秦昭使王稽為河東守三年不上計令罪人自殺黃覇為頴川守以禮義條教諭告之犯法曉令自殺置正伍長不得舎姧人韓延夀為東都守置正伍長相率以孝悌不得舎姧人閭里有非常事輙聞知始若煩後吏無追捕之苦皆便安米鹽黃覇為穎川長始若煩碎其政米鹽唯覇精力能推行之注米鹽言至細不拘文灋龔遂為渤海守奏曰治亂人猶治亂繩不可急願勑丞相御史且無拘臣以文灋得一切便宜從事願賞罰比三輔膠東盜賊起山陽守張敞請治之乃拜膠東相敞曰理劇郡非賞罰無以懲勸吏追捕有功者願賞罰得比三輔尤異由是盜賊㪚不奪縣政薛宣為左馮翊得郡中人吏罪名輙告其縣使自行罪曰不欲代縣治奪賢令長名置水㧞薤後漢庬參為漢陽太守郡人任棠有志節參到後先𠉀之棠不與言但以薤一本水一盂置屛前抱孫兒伏戶下參思其㣲旨曰水欲吾清㧞薤欲吾擊彊宗抱兒孫當戶下欲吾開門恤孤率而行之漢陽大治聽事時宋均為九江聽事時冬以日中夏以平旦虎渡江去不行縣韓延夀為東都不肯出行縣丞及掾數請之延壽曰恐無益重為煩也 清儉饋魚掛之後漢羊續字興祖為廬江太守府丞饋魚受而不食掛之後復進魚續出前魚示之府丞慙而止不迎妻 不然官燭漢巴祗字敬祖為揚州刺史在官不然燭子洗幘而用不然官燭飲貪泉晉呉隱之為廣州至貪泉酌而飲之賦詩曰若使夷齊飲終當不易心計日受祿楊秉字叔節為豫州清儉計日受祿餘俸不入私門畏人知晉胡質為荊州子威自京師省父辭歸洛陽父賜絹一疋威跪問曰安得此絹質曰吾俸料之餘後威為徐州帝問曰卿清何如父對曰臣不如父臣清畏人不知父清畏人知四知楊震為東萊守昌邑令王宻夜半懷金獻曰無人知震曰天知地知爾知我知何無人知也乗葦車袁忠臥羊皮李恂子弟負薪晉祖逖為豫州呼子弟負薪載土洪規罷㑹稽守無資不欲令人知其清乃以舡載土而歸留犢時苖不受馬金張奐為安定羗率上馬金奐以酒酬曰使馬如羊不入廐金如粟不入懷 勸課閒月取車材魏志顔裴字子林為京兆郡守乃令屬縣整阡陌樹桑果閒月取車材盛化大行為雍州十郡最也邵父邵信臣字翁卿為河南守躬耕桑嵗增三萬頃吏人親愛號曰邵父起學使受業文翁為蜀郡守乃選郡縣小吏起學官使弟子受業遂變成鄒魯風也天下郡國並立學校自文翁為始勸人種畜龔遂為渤海守令人種榆百本薤五十本蔥一畦韭三畆彘五雞五𢃄牛佩犢又郡人好帯劒佩刀遂令賣劒買牛賣刀買犢曰何為𢃄牛而佩犢桑無附枝張堪為漁陽守勸農桑人歌曰桑無附枝麥秀兩歧張君為政樂不可支採木史孫叔敖為楚相秋冬勸人入山採木春夏乘水多時而出材民皆樂業畜養種樹黃覇字次公為穎川使郵亭郷官畜雞豚以贍鰥寡為條教務耕桑畜養種樹而已果菜仇香為蒲亭長勸人生業科令至於桑葉有限雞䐁冇數乏材令種樹魏鄭渾字文公為魏人乏材木乃課樹榆為籬並益樹五果牸牛草馬杜畿字伯侯為河東守課人蓄牸牛草馬炙筆硯魏顔裴為京兆尹課人輸租時車各因便置薪兩束為寒炙筆硯徳政碑晉李𤣥盛為酒泉守敦稼穡年榖登百姓請勒銘𤣥盛許之遂使儒林祭酒劉彥明為文頌其徳 遺愛墮淚碑羊祐字叔子為荊州刺史常登峴山及祜薨乃立碑峴山百姓見其碑莫不悲感號為墮淚碑借冦後漢冦恂字子翼為穎川守徴為執金吾從上過穎川百姓遮道願復借冦君一年上乃留拜之去思何武為兗州守徙京兆人皆去思之攀轅臥轍侯覇字君房臨淮太守被徴百姓攀轅臥轍不許去立祠晉祖逖為豫州行恩徳及卒人為立祠罷市羊祐卒人出為巷哭罷市四時置祭扵峴山之陽改戶曹為辭曹送到界種暠為梁州被徴吏民詣關乞留一年遷漢陽守夷狄男女送到漢陽界暠與相揖十里不絶遁去孟嘗為合浦當還吏人攀車請之不得進乃附商人舡夜遁去挽不來鄧攸為呉郡不受祿載米來食唯飲郡中水而已去郡數千人挽舡進不得乃少停夜中遁去人歌曰紞如打五更雞鳴天欲曙鄧侯挽不來謝令推不去畫象魏蒼慈孝仁為燉煌守卒官吏如䘮親戚圖畫其形思其遺愛立祠諸遺愛立祠生祠並具祭部雜祠門乞留魏魯定世英為天水遷原太守天水人乞留帝許之策書褒美制服張綱字文紀為廣陵太守卒張英等五百餘人制服人思劉君時歌杜母兄弟繼踵馮立為上郡佐居職亷潔治行與兄弟野王相似人歌曰大馮君小馮君兄弟繼踵相因循政與魯衛徳政均齎送百錢劉寵為會稽守徴入山隂有五叟皆厖眉皓齒人齎百錢送寵曰山谷人未嘗識郡政化他守發求民間至夜不絶或狗吠竟夕至明府來狗不夜吠人不識吏寵為人選一大錢受之而去感瑞珠還孟嘗為合浦守前守採取珠無度珠皆移去及嘗至行清政其珠乃復還也禾生鳳集黃覇為穎川守政化大行嘉禾生扵府鳳凰集於境宣帝賜金四十斤虎渡劉琨字桓公為𢎞農守暴虎皆負子過河而去隨車雨百里嵩為徐州境內旱嵩行部所經轍隨車而雨注虎隨䘮王業拜荊州遷司𨽻道卒有三白虎低頭隨䘮而去神馬 白烏王阜為幽州有神馬白烏見龍望府沈豐為邑陵守有二黃龍望府中虎渡江宋均叔庠為九江守多暴虎先是設檻捕之猶多傷害均下記曰虎豹在山云云去檻穽人人相傳虎東渡江而去白鹿隨車鄭𢎞為臨淮守飛蝗赴海馬稜守武陵蝗死趙嘉為平原守青州大蝗入平原輒死蝗東西飛宋均為九江守楚沛多蝗均至九江輒東西飛去 寵賜髙蓋車及金黃霸為揚州刺史三嵗宣帝下詔賜車髙蓋特髙一尺又為穎川嘉禾生鳳凰集賜金四十斤車劒謝夷吾字堯卿為鉅鹿守制臨發上特賜車劒車馬漢韓崇為汝南守賜車馬賜三公黻冕郭賀字喬卿為荊州顯宗廵狩南陽賜三公黻冕勑行部去幨帷使百姓見以章有徳賜闗內侯漢宣曰太守吏人之本數變易則下不安人知將乆則不欺故二千石其治効輙以璽書勉勵増秩賜金或爵關內侯公卿缺以次用之 刑法誅豪右郅都為濟南誅豪族三百餘家不顧妻子不犯蒲鞭劉寛為南陽行蒲鞭人不敢犯舉故人罪後漢蘇章為冀州刺史行部有故人為清河太守按得贓姧乃舉酒飲宴敘歡太守喜曰人皆有一天我獨有二天章曰今日蘇孺文與故人飲私㤙也明日冀州刺史舉清河太守公法也遂舉正其罪霽威嚴魏相為揚州案法郡國守相多貶黜邴吉與書曰朝廷知弱翁公行方直願少蔵器於身注謂不令顯其能相善其言為齊威嚴齊謂収也露章與罪何武為揚州刺史所舉奏二千石長吏必先露章服罪為虧除免之而已録囚徒察顔色法雄為青州守毎行縣録囚徒察顔色多得情偽長吏不奉法皆觧印綬去也孔刺史一人從三品職同牧尹百官志武徳元年改太守曰刺史加使持節天寳元年改刺史曰太守同上於吏有君臣之道焉於民有父母之道焉白居易制古㦸銘平陸宗室齊物為陜州刺史開砥柱通漕路發重石下得古鐡㦸若鏵然銘曰平陸上之詔因以名縣在容三年宗室復改容州刺史先是西原亂吏獲反者沒為奴婢長役之復至使訪親戚一皆原縱在容三年人頼以安喜經術數斷大獄鄭惠王元懿徙鄭潞絳三州刺史喜經術數斷大獄務寛平髙宗嘉之璽書褒賜開門偃旗幟虜不敢入霍王元軌為定州刺史突厥冦定州元軌令開城門偃旗幟虜疑不敢入夜遁州人李嘉運潛結賊詔窮誅支黨元軌以冦近且強人必危但殺嘉運餘無所詰因自劾帝喜曰朕固悔之非王子明幾失定州矣所至閉閤讀書霍王元軌歴絳徐定三州刺史所至閉閤讀書以吏事委長史司馬謙謹未嘗與物忤為治亷威舒王元名歴五州刺史治石州二十年數㳺山林有髙蹈意徙鄭州境接東畿諸王貴戚為刺史者縱家人暴百姓元名至一革之為治亷威進加司空擇僚首持紀綱宗室守禮累拜刺史時寕申歧薛王同為刺史皆擇僚首持紀綱守禮惟弋獵酣樂不領事督兵助守李髙遷檢校西麟州刺史突厥冦馬邑髙蒲政請救詔髙遷督兵助守賊盛乃夜斬闗走所將皆沒刻石頌美許圉師為相州刺史專以寛治州人刻石頌美部有受賕者圉師不忍按但賜清白箴其人自愧後脩飭更為亷士右史渠溫造為朗州刺史開後鄉渠百里溉田二千頃民獲其利號右史渠政有績賜金紫溫璋遷婺州刺史治為天下最皇甫無逸歴淯陽太守撫邊俗以㤙信姜謩仁杲擢秦州刺史帝曰昔人稱衣錦故鄉今以本州相授所以償功涼州荒梗宜有以靖之謩至撫邊俗以恩信盜賊衰止人喜曰不意復見太平官府繩擿無所容長孫順徳召為澤州刺史素少儉侈放自如至是折節為政以嚴明稱先是守長多通餉問順徳䋲摘無所容遂為良吏前刺史張長貴趙士逹占部中腴田數十頃奪之以給貧單刺史政教之首陳子昻上言刺史縣令政教之首陛下布徳澤下詔書必待刺史縣令謹宣而奉行之不得其人則委棄有司掛墻壁耳百姓安得知之一州得才刺史十萬戶頼其福得不才刺史十萬戶受其困國家興衰在此職也録獄訟考耕餉髙智周治尚文雅行部先見諸生質經義及政得失既乃録獄訟考耕餉勤惰以為常政號亷平劉徳威為綿州刺史政號亷平百姓立石頌徳議戶猥地狹崔善為為陜州刺史時議戶猥地狹者徙寛鄊善為奏畿內戶衆而丁壯悉籍府兵若聽徙皆在闗東虛近實逺非經通計詔可討平盜賊竇璡鎮益州時蜀盜賊多皆討平之平陳碩眞崔義𤣥永徽中累遷婺州刺史時睦州女子陳碩真舉兵反分遣其黨圍婺州義𤣥乃署崔𤣥籍先鋒而自統衆繼之至下淮戍詰朝奮擊左右以盾障者義𤣥曰刺史而有避邪誰肯死敕去之由是衆為用斬首數百級降其衆萬餘賊平拜御史大夫所至有能名郭孝恪歴貝趙江淮四州刺史所至有能名推誠撫御郭孝恪拜安西都䕶西州刺史其地髙昌舊都流徙罪人與鎮兵雜限以沙磧隔絶中國孝恪推誠撫御盡得其歡心蝗不至境王方翼再遷肅州刺史州無隍塹冦易以攻方翼乃發卒建樓堞廝多樂水自環烽邏精明儀鳳間河西蝗獨不至方翼境而他郡民或餒死皆重繭走方翼治下乃出私錢作水磑簿其贏以濟飢瘵創舎數千百楹居之全活甚衆芝産其地汾人利之薛從遷汾州刺史隄文谷濾河引溉公私田汾人利之本傳所至禮教大行貟半千出濠蘄二州刺史半千不顓任吏常以文雅粉澤故所至禮教大行喻以恩信馮元常徙眉州刺史劒南有光火盜夜掠人晝伏山谷元常喻以恩信約悔過自新賊相率脫甲面縳闔境頼安薛登出為常州刺史屬宣州賊鍾大眼亂百姓潰震登嚴勒守備闔境頼安撫和戎落得其歡心狄仁傑出為寜州刺史撫和戎落得其歡心郡人勒碑以頌流人為立碑狄仁傑出豫州刺史時越王兵敗支黨餘二千人論死仁傑釋其械宻䟽皆非本惡詿誤至此有詔悉謪戍邊囚出寧州父老迎勞曰狄使君活汝邪因相與哭碑下囚齋三日乃去至流所亦為立碑州將輕元帥初宰相張光輔討越王軍中恃功多暴索仁傑拒之光輔怒曰州將輕元帥耶仁傑曰亂河南者一越王公董士三十萬以平亂縱使暴橫使無辜之人咸墜塗炭是一越王死百越王生也云云如得上方斬馬劒加君項雖死不恨光輔還奏仁傑不遜左授復州刺史民愛仰之萬嵗通天中契丹䧟冀州河北震動擢仁傑為魏州刺史前刺史懼賊至驅民保城脩守具仁傑至曰賊在逺何自疲民萬一虜來吾自辦之何預若軰悉縱就田虜聞亦引去民愛仰之復為立祠本傳請選臺閤賢者分典大州韋嗣立同平章事時州縣非其人後以為憂李嶠唐休璟曰今朝廷重內官輕外職每除牧守皆訴不行非過累不得遣請選臺閤賢者分典大州自近臣始後曰誰為朕行嗣立曰內典機要非臣所堪請先行以示羣臣後説以本官檢校汴州刺史由是左肅政臺大夫楊再思等悉補外願下有司精加汰擇韋嗣立建言刺史縣令治人之首比年不加簡擇京官坐負及聲稱下者乃典州吏部年髙不善刀筆者乃擬縣朝輕用人何以治國願下有司精加汰擇凡諸曹侍郎兩省兩臺及五品以上清望官當先選用刺史縣令所冀守宰稱職以興太平帝不聽小吏有罪誡遣陸象先累徙蒲州刺史兼河東察訪使小吏有罪誡遣之大吏白爭以為可杖象先曰人情大抵不相逺謂彼不曉吾言邪必責者當以汝為始大吏慙而退臥治為屏蔽王及善神功元年契丹擾山東擢魏州刺史武后勞曰契丹擾邊公雖病可與妻子行日三十里為朕臥治為屏蔽也黃芝五生州署韓思復遷滁州刺史有銅官人鏟鑿尤苦思復為賈他鄙費省獲多有黃芝五生州署民為刻頌其祥縱民歸斂敬暉為衛州刺史是時河北經突厥所騷方秋斂敬暉曰金湯非粟不守豈有棄農畆事池隍哉縱民歸斂闔部頼安吏民尊畏韋安石拜徳鄭二州刺史性方重不茍言笑其政尚清嚴吏民尊畏六合之衆宅生於刺史張九齡建言六合之衆縣命於縣令宅生扵刺史陛下所與共治尤親扵人者今刺史京輔雄望之郡猶少擇之江淮隴蜀三河大府之外稍非其人繇京官出者或身有累或政無聞用牧守之任為斥逐之地或因附會以沗髙位及勢衰謂之不稱京職出以為州武夫流外計資而得不計扵材刺史乃爾縣令尚可言哉欲治之本莫若重守令古者刺史入為三公郎官出宰百里今朝廷士入而不出其扵計私甚自得也臣愚謂欲治之本莫若重守令守令既重則能者可行宜遂科定其資凡不歴都督刺史雖有髙第不得任侍郎列卿不歴縣令雖有善政不得任臺郎給舎都督守令雖逺者使無半年任外如不為此而救其失恐天下猶未治也比州牧或一二歳或三五月即遷盧懷慎遷右御史臺中丞上䟽陳時政曰比州牧或一二嵗或三五月即遷曽不論以課最使未遷者傾耳以聽企踵以望冐進亡亷亦何暇為陛下宣風恤人哉專城之重分陜之雄盧奐出為陜州刺史開元二十四年帝西還次陜嘉其善政題賛扵聽事曰専城之重分陜之雄亦既利物內存匪躬斯為國寳不墜家風治廣有清節者宋璟李朝隱盧奐奐天寳初為南海太守南海兼水陸都㑹物産瓌恠前守劉巨麟彭杲皆以贓敗故以奐代之汙吏斂手中人之市舶者亦不敢干其法逺俗為安時謂自開元後四十年治廣有清節者宋璟李朝隱盧奐三人而已請均賦他郡韓休出為虢州刺史虢扵東西京為近州乘輿所至常稅廐芻休請均賦他郡中書令張説曰免虢而與他州此守臣為私惠耳休曰刺史幸知民之𡚁而不救豈為政哉雖得罪所甘心焉訖如休請悉心撫定李道廣武后時為汴州刺史有善政突厥契丹冦河北議發河南兵擊之百姓震擾道廣悉心撫定人無離散科斂均省裴耀卿為濟州刺史濟當走集地廣而戶寡天子東廵耀卿置三梁十驛科斂均省為東門知頓最帝宴從官懽甚𤣥宗封禪還次宋州帝宴從官懽甚謂張説曰今朕有事岱宗而懐州刺史王丘餼牽外無他獻我知其不市㤙也魏州刺史崔沔遣使供帳不施錦繡示我以儉此可以觀政也濟州刺史裴耀卿上書數百言至曰人或重擾則不足以告成朕置書座右以自戒此其愛人也躬護作役裴耀卿俄徙宣州前此大水河防壞諸州不敢擅興役耀卿曰非至公也乃躬䕶作役未訖有詔徙官耀卿懼功不成弗即宣而撫廵飭厲愈急隄成發詔而去濟人為立碑頌徳風俗所瞻夷州刺史陽濬以贓抵死有詔杖六十流古州耀卿上書刺史縣令異諸吏為人父母風俗所瞻今使祼躬受笞事大逼辱恐非崇守令勸風俗意立祠房解袚張嘉祐開元末為相州刺史舊刺史多死官衆疑畏嘉祐以周緫管尉王廽死國難忠臣也立祠房解袚衆心撫循境內尹思貞檢校洺州刺史會契丹孫璽榮亂朔方震驚思貞撫循境內獨無擾武后璽書褒慰蠶至嵗四熟思貞為青州刺史治州有績蠶至嵗四熟尹思貞前後為刺史十三郡皆以清最聞同上帝自擇刺史許景先開元十三年帝自擇刺史景先由吏部侍郎為刺史治虢州凡十一人治行詔宰相諸王御史以上祖道洛濵盛具奏太常樂帛舫水嬉命髙力士賜許帝親書且給筆札令自賦賚絹三千遣之勤力於治潘安禮遷豫州刺史勤力於治清亷無所私然喜察細事下厭其苛風化興行倪若水為汴州刺史政清浄増脩孔子廟興州縣學廬勸生徒躬為教誨風化興行以清毅聞齊澣為汴州刺史地當舟車湊集事浩繁前刺史數不稱職唯倪若水與澣以清毅聞吏民頌美璽書勞問盧從願下遷豫州刺史政嚴簡奏課為天下第一璽書勞問賜絹百疋以中朝臣為刺史王丘為黃門侍郎會山東旱飢議以中朝臣為刺史制曰臯陶稱在知人在安民皆念存邦本乾乾夕惕無忘一日今長吏或未稱蒼生謂何深思循良以革頺𡚁宜重刺史之選自朝廷始乃以丘與中書侍郎崔沔等並為山東刺史而丘守懷州尤清嚴為下畏慕入境輙雨裴寛出為蒲州刺史州久旱寛入境輙雨治有異行劉彚進歙州刺史野媼將為虎噬㓜女呼號摶虎俱免觀察使韓滉表賛治有異行加金紫第以剛猛立威劉賛為宣州刺史賛本無學第以剛猛立威官吏重足一跡宣既富饒即厚斂廣貢奉以結忍又不能訓子皆驕傲不𧆛素業衰矣寇疑有備張守珪為𤓰州刺史墨離軍使都督餘衆完故城版築方立寇奄至衆失色守珪曰創痍之餘詎可矢石相埆湏權以勝之遂置酒城上會諸將作樂寇疑有備不敢攻引去守珪縱兵擊敗之善檢督吏楊琮禮歴州刺史善檢督吏以嚴辦自名百姓勞逸在牧守李抱真因言百姓勞逸在牧守願將一州以自試更授澤州刺史徙懐州凡八年始邠以武將領刺史房琯乾元元年出琯邠州刺史始邠以武將領刺史故綱目廢弛即治府為營吏攘民居相淆讙琯至一切革之以便安政聲流聞詔特進五階以寵異政崔讙累官至澧州刺史不為煩苛人便安之流亡還歸居二年増戶數萬詔特進五階以寵異攻鎮守自若魏少㳺遷陜州刺史王師潰扵鄴河洛震駭少㳺鎮守自若舊制刺史被代若別追皆降魚書乃得去楊綰復言舊制刺史被代若別追皆降魚書乃得去開元時置諸道採訪使得専停刺史威柄外移漸不可久其刺史不稱職若贓負本道使具條以聞不得擅追及停而刺史亦不得輒去州詣使所如其故闕使司無署攝聽上佐代領帝善其謀扵是髙選州上佐定上中下中州差置兵員詔郎官御史分道廵覆流亡歸萬餘元結拜道州刺史初西京蠻掠居人數萬去遺戶裁四千諸使調發符牒二百函結以人困甚不忍加賦即上言臣州為賊焚糧儲屋宅男女牛馬幾盡今百姓十不一在耄孺騷離未有所安嶺南諸州冦盜不盡得守捉𠉀望四十餘屯有一不靖河南且亂請免百姓所負租稅及租庸使和市雜物十三萬緡帝許之明年租庸使索上供十萬緡結又奏嵗正租庸外所率宜以時増減詔可結為民營給田免徭役流亡歸者萬餘租入贏異薛珏遷楚州刺史初州有營田宰相遙領使而刺史得専逹俸及他給百餘萬田宮數百別戶三千備刺史廝役珏至悉條去之租入贏異時觀察使惡其潔誣以罪宜以上愛人之本為心是時詔舉堪刺史縣令者且百人延問人間疾苦吏得失取尤通逹什二宰相欲校以文辭珏曰求良吏不可責文學宜以上愛人之本為心宰相多其計耕餉歳廣戴叔倫試守撫州刺史民嵗爭溉灌為作均水法俗便利之耕餉嵗廣獄無繫囚俄即真朞年詔書褒美民請為生祠徐申遷韶州刺史韶自兵興四十年刺史以縣為治署而令丞雜處民間申按公田之廢者募人假牛犂墾發以所収半畀之田久不治故肥美嵗入凡三萬斛諸工計所庸受粟有差乃徙治故州未幾邑閈如初創驛堠作大市器用皆具州民詣觀察使以其有功扵民請為生祠浚渠李棲筠出為常州刺史歳仍旱編人死徙踵路棲筠為浚渠廝江流灌田遂大稔里無吠狗宿賊張度保陽刺西山累年吏討不克至是發卒捕斬支黨皆盡里無吠狗畫孝友傳李棲筠乃大起學校堂上畫孝友傳示諸生為鄉飲酒禮登歌降飲人人知勸以治行進封賛皇縣男賜一子官人刻石頌徳誅破姦盜窟穴李吉甫為忠州刺史改彬饒二州會前刺史繼死咸言牙城有物恠不敢居吉甫命菑除其廨以視事吏由是安誅破姦盜窟穴治稱流聞不得擅見本道使李吉甫建言州刺史不得擅見本道使有所奉入輒加常數包佶徙華州厚結權近冀進用同華地廹而貧所獻常觳陋至微厚賦斂有所奉入輒加常數人不堪其求專以慈惠為本袁滋為華州刺史政清簡流民至者給地居之名其里曰義合然專以慈𠅤為本未嘗設條教民愛向之有犯令時時法外縱舎得盜賊或哀其窮出財為償所亡召為左金吾衛大將軍以楊於陵代之滋行耆老遮道不得去於陵使喻曰吾不敢易袁公政人皆羅拜乃得去莫不流涕延經術士張鎰大厯初出為濠州刺史政條清簡延經術士講教生徒比去州升明經者四十人城守具備顔真卿出為平原太守安祿山逆狀方孽真卿度必反陽託霖雨増陴濬隍料才壯儲廥廩日與賔客泛舟飲酒以紓祿山之疑果以為書生不虞也祿山反河朔盡䧟獨平原城守具備使李平馳奏𤣥宗始聞亂歎曰河北二十四郡無一忠臣耶及平至帝大喜曰朕不識真卿何如人而所為乃若此絳入頼利李憲為衛州刺史以行治稱徒絳州河中兵本仰食扵絳而汾可輸河渭嵗租與糴常數十萬石故敖保山為固民之輸者十年不勝一車憲瀕汾相地治新倉當費二百萬請留垣縣粟糶河南以錢還糴絳粟既免負載勞又權其贏以完新倉絳人頼利以治異等加金紫光祿大夫李愬出為坊晉二州刺史開五鑪官鑄錢李聽為蔚州刺史州有銅冶自天寳復廢不治民盜鑄不禁聽乃開五鑪官鑄錢一日五萬人無犯者兩城望風送欵李聽帝討李師道出聽楚州刺史淮南兵緜弱鄆人素易之聽日整飭士皆奮即掩賊不虞趨漣水破沐陽絶龍沮堰遂取海州攻煦山降之懷仁東海兩城望風送欵務勤教化止橫調馬燧勸督農力嵗一稅人以為便徙懷州時師旅後嵗大旱田茀不及耕燧務勤教化止橫調將吏有親者必造之厚為禮瘞暴橫止煩苛是秋耜生於境人頼以濟聚石種樹馬燧為隴州刺史西山直吐蕃其上有道通虜出入者燧聚石種樹障之設二門為樵櫓八日而畢虜不能暴治孟瀆溉田孟簡為常州刺史州有孟瀆久淤閼簡治導溉田凡四千頃以勞賜金紫隄松江為路王仲舒為蘇州刺史隄松江為路變屋瓦絶火災賦調常與民為期不擾自辦江淮草木亦知威名張萬福為濠州刺史召謂曰先帝改爾名正者所以褒也朕謂江淮草木亦知爾威名若從所改恐賊不曉是卿也人稱其直張萬福在泗州遇李希烈反陳少㳺悉以部刺史妻子質揚州萬福獨不遣謂使者曰為吾白公妻老且醜不足慁公意卒不行人稱其直將吏立碑頌功髙承簡蔡平以上蔡等四縣為溵州拜承簡刺史治堰城始開屯田利防庸瀕溵綿地二百里無復水敗皆為腴田先是賊築武宮以夸戰勞承簡夷其邱庀家財以𦵏葺儒宮備俎豆嵗時行禮有菽實民得以食將吏立碑頌功奏罷貢淡菜之屬孔戣為華州刺史眀年嵗貢淡菜蚶蛤之屬戣以為自海抵京師道路役凡四十三萬人奏罷之禁男女為𨽻韓愈改袁州刺史袁人以男女為𨽻過期不贖則沒入之愈至悉計庸得贖所沒歸之父母七百餘人因與約禁其為𨽻収豪室稅李翺為廬州刺史時州旱遂役逋捐繋路亡籍口四萬權豪賤市田屋牟厚利而窶戶仍輸賦翺下教使以田占租無得隱収豪室稅萬二千緡貧弱以安虎不為暴李紳遷滁夀二州刺史霍山多虎擷茶者病之治機穽發民跡射不能止紳至盡去之虎不為暴再朞増戶五千孫成遷為信州刺史嵗大旱發倉以賤直售民故飢而不亡再朞増戶五千詔書褒美以禮灋治下李頻遷都官表丐建州刺史既至以禮灋治下更布條教時盜興政亂朝相推敓而建頼頻以安羣盜感愧呂元膺為蘄州刺史嘗録囚囚或白父母在明日歳旦不得省為恨因泣元膺惻然悉釋械歸之而戒還期吏白不敢答曰吾以信待人人肯我違如期而至自是羣盜感愧悉避境去州人以陽名子陽城出為道州刺史治民如治家宜罰罰之宜賞賞之不以簿書介意月俸取足而已州産侏儒歳貢諸朝城哀其生離無所進帝使求之城奏曰州民盡短若以貢不知何者可供自是罷州人感之以陽名子撫字心勞催科政拙賦稅不時觀察使數誚貴州當上考功第城自書曰撫字心勞催科政拙考下下觀察使府遣判官督賦至州恠城不迎以問吏吏曰刺史以有罪自囚於獄判官驚馳入謁城曰使君何罪我奉命來𠉀安否耳留數日城不敢歸仆闔門寢館外以待命判官遽辭去還所餘儲於州李素立徙蒲州刺史將行還所餘儲籺並什器於州齎家書就道薛公徳滂被薛大鼎徙滄州刺史無棣渠久廞塞大鼎浚治屬之海商賈流行歌曰新渠通舟楫利屬滄海魚鹽至昔徒行今騁駟美哉薛公徳滂被又䟽長蘆漳衡三渠泄汙潦水不為害鐺腳刺史是時鄭徳本在瀛州賈敦頥為冀州皆有治名故河北稱鐺腳刺史羸馬繩覊道上賈敦頥歴州刺史資亷潔入朝常盡室行車一乘𡚁甚羸馬繩覊道上不知其刺史棠棣碑敦頥遷洛州洛多豪右占田類踰制敦頥舉沒者三千餘頃以賦貧民發姧摘伏下無能欺咸亨初敦實為洛州長史亦寛惠人心懐向始洛人為敦頥立碑大市旁及敦實入為太子右庶子人復為立碑其側號棠棣碑嵗旱自暴以祈田仁會為平州刺史嵗旱自暴以祈雨大至穀遂登人歌曰父母育我兮田使君挺精誠兮上天聞中田致雨兮山出雲倉廩實兮禮義申願公常在兮不患貧為諸生貢舉韋景駿遷房州刺史州窮險有蠻夷風無學校好祀淫鬼景駿為諸生貢舉通險道作傳舎罷祠房無名者景駿之治民求所以便之類如此轉奉天令益以亷平自勵郭延魯遷復州刺史延魯嘆曰吾先君為沁州者九年民到如今思之今幸得為刺史其敢㤀吾先君之志由是益以亷平自勵民甚頼之秩滿州人乞留不許皆遮道攀號五代史教訓以禮生聚以仁千里封疆一口歌詠杜牧行刺史裴休制政不務威嚴裴守真累遷成州刺史政不務威嚴吏民兩懷之徙寧州送者數千為政惠裕人稱有恩裴子餘遷冀州刺史臨事不苛細楊恭仁隋觀王雄子仁夀中累遷甘州刺史臨事不苛細徼人安之文帝謂父雄曰匪特朕得人乃卿善教子矣所至有績號清吏鄭善果年十四為沂州刺史累轉闕郡太守善果母崔賢明曉政治嘗坐閣內聽善果處決或當理則悅有不可則引至床下責媿之故善果所至有績號清吏澄源陸象先累徙蒲州刺史兼河東按察使小吏有罪誡遣之大吏白爭以為可杖象先曰人情大抵不相逺謂彼不曉吾言耶必責者當以汝為始大吏慙而退嘗曰天下本無事庸人擾之為煩耳第澄其源何憂不簡耶故所至吏民懐之還移稅錢李勃事見賦稅門捕鵁鶄倪若水捕鵁鶄門汴橋立木權懐恩見橋門未嘗設教袁滋見良吏門蒞凡九州皆有惠愛張萬福富埒王者丘和見貪濁門官刺史妻子僅免饑寒崔衍父卒事母益謹嵗為母李子郃償負不勝計故官刺史妻子僅免饑寒
  別駕
  白別乘 半刺庾亮與郭㳺書曰別駕舊與刺史乘同流王化於萬里任居刺史之半安可非其人也治中別駕亦曰治中從事屏星別駕車前後舊有屏星去屏星孔恂字巨卿為別駕從事刺史因怒欲去別駕車屏星恂曰使君毀國舊制乃投傳去刺史追謝之乃止泥軾漢書別駕主簿卓緹油屏泥於軾前以章有徳題輿周景為豫州刺史辟陳蕃為別駕蕃不就景題別駕輿曰陳仲舉坐展驥龎統字士元劉備為荊州以士元為棗陽令在縣不治免官魯肅曰士元長才百里不足以展驥足備器任為治中也海沂之康別駕之功晉王祥字休徴為徐州別駕時人歌曰海沂之康實頼王祥邦國不空王祥之功腹心在任袁紹領兾州委別駕之任兼緫幕府持版答拜刺史六條曰州別駕治中部見刺史持版拜刺史答拜顧榮知君孝之才晉顧和字君孝族叔榮雅重之曰此吾家千里駒興吾宗者此子也君孝始別駕遷尚書令也呂𧆛賞王祥之量呂𧆛為刺史有佩刀相者以為三公服𧆛乃贈別駕王祥曰茍非其人刀或有害以卿有公輔之量故相與之縣屈良才時善龎統貳龔黃之政播海沂之謡邦稱孔亮人詠王祥佐股肱之政屈公輔之才當共理之才居半刺之任貳職四嶽佐理六條孔別駕一人從四品百官志武徳元年改丞曰別駕十年改雍州別駕曰長史髙宗即位改別駕皆為長史天寳八年諸郡始廢別駕下郡置長史一貟上元二年諸郡復置別駕徳宗時復省元和長慶之際兩河用兵禆將有功者補東宮王府官久次當進及受代居京師者常數十人訢宰相以求官文宗世宰相韋處厚建議復置兩輔六雄十望十緊州別駕同上承上率下郡邑之間承上率下者州長史也白居易制詞軍部長史資秩不卑張嘉㤗延州長史制同上斷𢃄為炷皇甫無逸徙益州大都督府長史所至輙閉閤不通賔客左右無敢出入者所湏皆市易他境嘗按部宿民家燈炷盡主人將續進無逸抽佩刀斷𢃄為炷其亷介如此然過自思謹上表䟽讀數十猶懼未審使者上道進省再三乃得遣督勵風俗髙士亷進益州大都督府長史蜀人畏鬼而惡疾雖父母病皆委去望舎投餌餔之昆弟不相假財士亷為設條教辨告督勵風俗翕然為變又引諸生講授經藝學校復興秦時李冰導汶江水灌田瀕水者須千金民相侵冐士亷附故渠廝引旁出以廣溉導人以富饒皆尚書為之崔神基後以歴官有佳政且其父扵已有功擢拜并州長史謂曰并州朕鄊里宿兵多前長史皆尚書為之今授卿宜知所以委重者乃親為按行圖謀日而遣開廩振民王恂出許州長史嵗旱珣時假刺史事開廩振民即自劾𤣥宗赦之為政尚仁恕陸象先為益州大都督府長史劒南按察使為政尚仁恕司馬韋抱真諫曰公當峻刑法以示威不然民慢且無畏荅曰政在治之而已必刑法以立威乎卒不從而蜀化權豪憚伏魏元忠檢校洛州長史治號嚴明張易之家奴暴橫甚元忠笞殺之權豪憚伏政條簡肅姚崇遷揚州長史政條簡肅人為紀徳於碑四十九盧懷慎陳時政曰比上佐或一二嵗或三五月即遷曽不論以課最餘見刺史門吏下畏之張嘉貞歴并州長史政以嚴辦吏下畏之奏事京師𤣥宗善其政數慰勞所至破碎姦猾王志愔出為揚州長史所至破碎姦猾令行禁信境內肅然毎戰輒勝張守珪徙幽州長史契丹奚連年寇邉牙官可突於胡有謀者前長史趙含章薛楚玉等不能制守珪至每戰輙勝虜遂大敗帝喜詔有司告九廟伐鼔窮歡王翰徙仙州別駕日與才士豪俠飲酒逰畋伐鼔窮歡見刺史致恭孔若思為衛州刺史故事以宗室為州別駕見刺史驁放不肯致恭若思劾奏別駕李道欽請訊狀有詔別駕見刺史致恭名郡籍其佽助半刺上佐得與二千石叅挍政事短長利病者也今以名郡籍其佽助杜牧行馬迥等制戎服見帝張説遷荊州長史俄以右羽林將軍檢校幽州都督入朝以戎服見帝帝大喜授檢校并州長史兼天兵軍大使脩國史敕齎藁即軍中論譔囚宦者蘇良嗣見竹門止雪反風王晙為并州大都督府長史止雪反風見雪門人笑其不情蘇世長歴陜州長史邑里犯法不能禁乃引咎自撻人笑其不情見詐偽門單身襆被自將蘇瓌轉揚州大都督府長見清亷門起屯田以代轉輸舊史李聽改靈州大都督府長史境內有光祿渠廢塞歳久欲起屯田以代轉輸聽復開決舊渠溉田千餘頃至今頼之
  録事叅軍
  白州主簿 郡督郵並令録事叅軍紏繩大郡管轄外臺紏司 典簿書 掌符印提舉列曹糾察羣吏千里之姿三輔決録曰韋康成字元將年十五身長八尺為郡主簿郡尹楊彪竒之曰韋主簿昻昻千里駒一府之望世説王東亭為桓溫主簿既承籍有美譽為一府之望陳寵之用王渙可謂得人益郡太守陳寵以功曹王渙簡核舉為主簿郭頥之選𤣥明厥有成績前趙録曰劉聰字𤣥明年十四究通經史時有太守郭頥辟為郡主簿吏歌曰我有賢后能任𤣥明政理人殷琳琅羅含傳曰含字君章太守謝仁祖一見稱為湘中之琳琅自江下從事轉主簿州縣之職徒勞人耳稱其職則事舉績成非其材則官邪政廢一郡綱紀六曹表則紏職周禮列股肱之郡居管轄之司勾稽 紀綱掾亦録事孔録事叅軍事掌正違失涖符印百官志録事意與天通杜景佺出為益州録事叅軍時隆州司馬房嗣業徙州司馬詔未下欲即視事先笞責吏以立威景佺謂曰公雖受命為司馬州未受命何急數日録邪嗣業怒不聽景佺曰公持咫尺制真偽莫辨即欲攪亂一府敬業揚州之禍非此類耶叱左右罷去既乃除荊州司馬吏歌曰録事意與天通州司馬折威風由是寖知名以殿最升降戴叔倫齊映劉滋執政叔倫勸以天下州縣有上下𦂳望雄輕者有司銓擬皆便所私其尤切者縣令録事叅軍此二者㫖出中書門下無計資序限逺近髙卑一一以殿最升降則人人知勸映等重其言綱紀一州喬琳歴果綿遂懐四州刺史治寛簡不親事嘗謂録事叅軍任紹業曰子綱紀一州能劾刺史乎紹業出條所失示之驚曰能知吾失御史材也紏郡韋應物詩紏郡南海湄鄭翼驁倨唐史崔信明傳揚州録事叅軍鄭世翼亦驁倨數恌輕忤物餘見傲漫門振舉綱目舊史顔杲卿為魏州録事叅軍振舉綱目政稱第一怯斷大案御史臺記李詳為鹽亭尉令考為録事所擠詳請書録事考刺史許之即書曰怯斷大案好勾小稽自隱不清言他揔濁堦前競闘鬪困方休獄裏囚徒非赦不出天下笑之
  功曹
  白主諾後漢宗資為汝南太守委任功曹范滂人歌謡曰汝南太守范孟愽南陽宗資主畫諾坐嘯岑晊事見刺史門編堂東觀漢記郭丹為功曹置編於堂以為後法也懸榻陳蕃事見上注鍾皓之薦陳寔任以代己漢鍾皓穎川人為郡功曹命辟司徒府臨去辭太守薦陳寔為功曹呉璨之選謝譚舉乃得人呉志呉璨為㑹稽守舉謝譚為功曹廊廟之材呉録孫紹字長緒北海人為孔融功曹融稱紹有廊廟之材後為相交友之禮魏志虞翻字仲翔會稽人太守王朗命為功曹接以交友之禮置標府掾任重功曹茍非三語之才則忝六聯之首書史掾漢蕭何為書史掾功曹也
  諸曹叅軍
  白署列六聯六司名髙三語陳留阮千里有令望太尉王君見而問之曰老莊與聖教同異荅曰將無同太尉善其言辟為掾人號曰三語掾官惟府掾署列州司郡掾府察六曹 州縣之職徒勞人耳梁竦之言府中趨古詩曰冉冉府中趨謂為師友韓嚴詡為潁川守政清簡常謂掾吏為師友請置田曹溫嶠太真上䟽謂置田曹掾州一人勸課農桑察吏能否今宜依舊置之曹事廢被謪陳遵孟公為公府掾吏日出醉歸曹事數廢西曹以故事謪之侍曹詣寺舎白遵曰陳卿今日以某事謫遵曰滿百乃相聞故事滿百則斥後滿百西曹請斥司徒官優容之假日坐曹薛宣為翊城曹掾張扶至假日獨不肯休坐曹治事宣出教曰曹雖有公事家亦望私㤙扶慙之公府掾 殺公掾晉周振頻為三公府闢辟書下公輙亡時人號為殺公掾莫有辟者魏舒楊源為司徙遂辟之竟無他事名列府寮職叅軍事理曹魏置理曹掾法曹也冗貟散職孫楚之揖石苞孫楚字子荊為揚州叅軍至州嘗揖刺史石苞曰天子命我叅卿軍事苞刺史桓溫之任郤氏晉桓溫辟王恂為主簿郗超為叅軍超多鬚髯恂短小荊人語曰髯叅軍短主簿能令公喜能令公怒凱之晉顧凱之善丹青與殷仲堪為叅軍郝隆世説郝隆為南蠻叅軍三月三日作詩曰娵隅濯清池桓溫問何物荅曰名魚為娵隅桓溫曰何為作蠻語隆曰千里投公始得一蠻府叅軍那得不蠻語也歎州縣之勞梁竦孔功曹司功叅軍事掌考課假使祭祀禮樂學校表䟽書啓祥食祥異醫藥卜筮陳設䘮𦵏倉曹司倉叅軍事掌租調公廨庖廚倉庫市肆戶曹司戶叅軍事掌戶籍計帳道路過所蠲符雜徭逋負良賤芻藁逆旅婚姻田訟旌別孝悌田曹司田叅軍事掌園宅口分永業及䕃田兵曹司兵叅軍事掌武官選兵甲器仗門禁管籥軍防烽堠傳驛畋獵灋曹司灋叅軍事掌鞫獄麗法督盜賊知贓賄沒入士曹司士事叅軍事掌津梁舟車舎宅工藝已上百官志入奏軍事盧承慶為秦州叅軍入奏軍事太宗偉其辯詔為御史韓思彥補建州司戶叅軍帝召問不見卿久今何官邪思彥泣道所以然帝謂宰相曰此亦太屈今之管蕭張文瓘補并州叅軍時李勣為長史嘗歎曰稚圭今之管蕭吾所不及民服其恩徐有功補蒲州司法叅軍為政仁不忍杖罰民服其恩更相約曰犯徐叅軍杖者必斥之訖代不辱一人河東三絶徐彥伯調蒲州司兵叅軍時司戶韋暠善判司士李桓工書而彥伯屬辭時稱河東三絶仁恕不行鞭罰思復轉汴州司戶當使絶域狄仁傑授并州法曹叅軍同府叅軍鄭崇質母老且疾當使絶域仁傑謂曰君可貽親萬里憂乎詣長史藺仁基請代行仁基美其誼逺近稱伏韋湊遷揚州法曹州人孟神爽罷仁壽令豪縱數犯法及通貴戚吏莫敢繩湊按治杖殺之逺近稱伏開倉賑民韓思復調梁府倉曹叅軍會大旱輒開倉賑民州劾責對曰人窮則濫不如因而活之無趨為盜賊州不能詘南山可移判不可搖李元紘為雄州司戶叅軍時太平公主勢震天下百司順望風㫖嘗與民競碾磑元紘還之民長史竇懷貞大驚趨改之元紘大署判後曰南山可移判不可揺改好畤令吏以紙萬番贐為受百番杜暹補婺州叅軍秩滿歸吏以紙萬番贐之暹為受百番衆歎曰昔清吏受一大錢何異哉部人稱慶尹思貞調隆州叅軍事屬邑豪蒲氏驁肆不法州檄思貞按之擿其姦贓萬計卒論死部人稱慶刻石歎頌條落則本枯齊澣調蒲州司法叅軍有父子連坐論死者澣曰條落則本枯奈何俱死議貸其父太守不聽固爭卒原名動一州號霹靂手裴漼父琰之永徽中為同州司戶叅軍年甚少不主曹務州刺史李崇義內輕之鐫諭之曰同三輔吏事繁子盍求便官毋留此琰之唯唯吏白積案數百崇義讓使趨斷琰之曰何至逼人乃命吏連紙進筆為省決一日畢既與奪當理而筆詞勁妙崇義驚曰子何自晦成吾過耶由是名動一州號霹靂手作伐櫻桃賦蕭頴士調廣陵叅軍事頴士褊急中不能堪作伐櫻桃賦曰擢無庸之𤨏質䝉本枝以自庇雖先寢而或薦非和羹之正味以譏林甫雲君子恨其褊蕭功曹蕭頴士授揚州功曹天下推知人稱蕭功曹仁愛裴守真父謹隋大業中為淮安司戶叅軍郡人楊琳田瓉等亂刧吏多死惟謹以仁愛故賊約其屬無敢害䕶送還鄉對疑獄杜佑以䕃補濟南叅軍事剡縣丞嘗過潤州刺史韋元甫元甫以故人子待之不加禮他日有疑獄不能決訊佑佑為辨處契要無不盡元甫竒之署司法叅軍蒞事明濟顔杲卿以蔭調遂州司法叅軍剛正蒞事明濟嘗為刺史詰讓正色別白不為屈賦歡喜詩杜審言見詩門月俸一百八索京尹戶曹月俸一百八索時為念珠曹出南部新書
  縣令六 能政 感化 仁惠 彊毅 清儉遺愛 勸課 屈才 立碑 祠祭
  棄官

  白一同布政百里宣風墨綬 銅章銅墨子男之秩 郎官漢書郎官出宰百里象雷雷霆百里縣令象之分土百里烹鮮理大國若烹小鮮邑令邑宰縣尹令長良宰製錦偃室陶縣字人撫字宣王化漢書郡令守長所以宣王化河陽花潘岳為河陽令樹桃李花人號曰河陽一縣花彭澤桞陶淵明為彭澤令門栽五桞偶唐虞之朝行卓魯之政當勤恤之朝居撫綏之任累安邑閔仲叔居安邑買豬肝食令乃進豬肝歎曰閔仲叔豈以口腹累安邑哉遂去之之武城子之武城聞絃歌之聲語土不過同同百里鳴琴之化宓子賤為單父宰彈鳴琴不下堂而單父治巫馬期為單父戴星出戴星入以身親之而單父亦治宓子曰彼任力我任人任力者勞任人者逸戴星見上神明公沙穆為𢎞農令蝗蟲出境人以為神明之宰操刀學製子曰未能操刀而使製錦有美錦不使人學製千室之邑可使為之宰冉有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同上願試馮野王以父任為中庶子年十八上書願試守長安令 能政絃歌 割雞牛刀子㳺為武城宰子之武城聞絃歌之聲曰割雞焉用牛刀驅雞善理人如驅雞彈琴 字鄭見勸課門名賈後漢賈彪為新息長人困多不養子彪嚴為制限數年養子千餘人男名賈子女名賈女路不拾遺劉嬉為雍丘令三善子路理蒲夫子入蒲三歎其善市無二價晉陸雲字士龍為浚儀令邑無喧鵲術有驅雞卓茂之政術閻憲之謳謠益都記曰閻憲為緜竹令男子杜成進得其遺裝有錦二十五疋詣吏曰縣有明府君不能慙心冦來刈麥宓子賤治單父齊冦來至魯父老請曰冦將至人不及自刈請民出刈宓子不許季孫聞而讓之宓子曰今年無麥明年可種若使不耕者得麥其民樂有冦也増貲就賦減年從役劉平字子公為全椒長政有恩惠人或増賦或減年從役刺史行部獄無繫囚也置水投書魯國先賢傳孔翊為洛陽令置水前庭得囑託書皆投水中無一所發也繭絲 保鄣國語趙簡子使尹鐸為晉陽將行請曰為繭絲乎抑其保鄣乎簡子曰保鄣哉尹鐸至則損其戶數人則優而稅少簡子謂襄子曰晉國有難無以晉陽為逺必以歸之所謂保鄣也繭絲謂減其稅損戶數見上注無囚繋見上注 感化三異 馴雉魯恭字仲康為中牟令府遣掾躬親亷之恭隨行阡陌見桑下雉雛馴擾傍有童子曰何不捕之童子曰雉方雛不忍捕伺者曰螟蟲不入境一異也化及鳥獸二異也童子有仁心三異也飛鳬王喬為葉令毎月詣朝常乘雙鳬舄也飛蝗魯恭宰中牟令飛蝗避境反風劉琨為江陵令有火災琨向火叩頭火乃反風而降雨甘雨祝長字㓜卿為洛陽令是時亢旱天子雩祈不感長乃暴身堦前引罪自咎甘雨滂注人歌詠之鳳集晉孫卿拜榆次令有鳳凰集帝立碑以褒之鸞翔漢王臯為重泉令有鸞翔至止於縣庭十餘日不雹韓稜為下邳令一邑內獨不雹上聞徴拜尚書鳩巢華陽國志景毅為白水令鳩巢其㕔焉人不忍欺宓子賤為政人不忍欺餘見彊毅門注蝗隨督郵後漢戴封平仲為西華令蝗蟲不入界時督郵行縣蝗忽大至督郵去其日蝗亦頓除一境竒之祝螟蟲公沙穆為𢎞農令縣界有蝗蟲食稼穆乃設壇請以身禱於是暴雨來螟蟲頓消人以為神明君 仁惠伏臘放囚虞延為邑令毎伏臘放囚徒歸必尅期還設壇責己見感化門請雨焚軀戴封為西華令大旱祈雨將欲焚軀俄而雨至吞藥鍾離意字子何拜瑕丘令有吏行盜意不忍行刑罷其職放歸其父曰有道君以義刑人乃令子自飲藥而死也避雨晉書光逸為博令小吏遇雨入令被避寒逸不怒之吏不忍欺人懷其惠人告吏求肉米後漢貞茂為宻令人有言亭長受其米肉遺者茂問吏求否人曰自往遺之茂曰鄰里尚相饋遺況吏乎吏不當承威取之耳人曰茍如是律令何以禁之茂曰我以禮教汝必無怨惡以律治汝汝何所措哉大者可論小者可殺姑歸念之人納其訓吏懷其恩借牛魯恭為中牟令亭長從人借牛不還牛主訟之恭勒歸牛再三不從歎曰是教化不行欲解印去民涕泣留之亭長慙悔乃詣獄市令作屋鍾離意為葉令市無屋出俸錢作之解土呪曰興功役令也有過祟令當之人悅也召姧吏復職魏髙柔為管城長令縣中姦吏引去柔教曰昔邴吉吏有非者容之此諸吏於吾未嘗有失安得去皆自勵也終日清談王衍字夷甫為元城令終日清談縣務亦理泣罪夏方為齊山令百姓有合將加箠拷者方向之涕泣初不加罪小大莫犯也 彊毅彊項後漢董宣為洛陽令湖陽公主家人殺人宣就主車取殺之主訴帝帝欲殺宣宣觸殿流血帝令謝主宣不拜帝令捺伏宣以手據地不俯帝聞曰彊項令商賈露宿王渙字稚子為河內渙令大小震懼外戶不閉商賈露宿遷洛陽令抑彊扶弱 人是以息吏不敢欺投巫西門豹為鄴令問人疾苦人曰毎嵗為河伯娶妻斂百姓二三十萬豹乃令娶巫家女至日令大巫嫗報河伯乃投之扵河有頃曰何不反又令投弟子三人趨之有頃曰女子不能自神復欲投三老廷尉掾亭長皆叩頭曰不敢與河伯娶妻也盜車蓋黃昌為宛陵令嚴毅好發姦伏有盜車蓋者昌不言宻令人至賊家掩取之悉収一家一時殺之百姓戰懼咸稱明也人不能欺西門豹為政人不能欺鄭子産為政人不忍欺宓子賤為政人不敢欺 清儉單歩魏志崔林除傿令清貧單歩之官塵甑魚釡范丹為萊蕪令清貧人歌曰甑中生塵范史雲釡中生魚范萊蕪留犢魏畧時苖為夀春令始至乘輿車駕黃㹀後嵗餘牛生犢及去留犢曰是淮土所生布被後漢董宣為洛陽令死帝使人視家無餘財以布被蓋之屍妻子守哭帝嗟之賜金帛身處脂膏孔奮君勇為姑臧令時姑臧令獨完富奮清亷或以身處脂膏脂膏不能自潤奮不改其操也乾飯胡紹為河內懷令三日一視事十日一官倉受俸米於閤內作乾飯食之 遺愛上書請留漢焦延壽子貢為小黃令當遷三老官屬上書請留制又許増秩留之輕服濳遁後漢劉寵除平陵令訓人以禮母病棄官百姓士人攀轅臥轍充塞道路車不能進乃輕服濳遁他郡王渙為洛陽令病卒䘮西歸過𢎞農𢎞農人設祭扵路曰當時持米至洛陽為卒司所抄自王君來不見侵枉市哭孔弈為全椒令以母疾去官百姓哭送之及弈卒市皆哭 勸課立學校晉范𡩋字武子為餘杭令立學校勸生徒鑿渠西門豹為鄴令鑿渠十二引水灌田魏史起為鄴令以西門豹舊渠引漳水灌鄴田旁脩古岸鹵生稻梁闢田子路治蒲夫子三歎其善入境田疇開闢一善也戴星見上注 屈才公琰沉醉蜀蔣琬字公琰除廣都長衆事不治常沉醉先主怒諸葛亮曰公琰社稷之器非百里之才先主乃重之驥足 牛刀子㳺為武城宰龐統免官字士元劉備以為棗陽縣令在縣不治免官魯肅曰士元之才百里不足以展驥足耳備大器之乃任為治中屈而未中過猶不及汲黯遷滎陽令恥為令以病歸也盤根錯節虞詡字叔卿除朝歌令親舊吊之詡曰何哀不遇盤根錯節何以表利器也朝野歎屈夏侯湛為野王令以恤隱為急而緩於公調政清務閒優㳺多暇朝野歎其屈除中書侍郎恭賞換縣漢書薛宣字贛君為左馮翊穎陽縣大其令薛恭未嘗理粟邑縣小無事其令韋賞才有餘宣乃奏賞與恭換縣二人領縣後兩縣皆理 立碑褒鳳集晉孫卿為榆次令有鳳凰集武帝令立碑以褒美之頌徳崔瑗字子玉為汲令遷濟北相卒官汲縣故吏男女號泣共壘石作壇立碑頌徳而祠之生立碑後漢董詡字漢之除湏昌令多異政生為立碑 祠祭生祠晉荀朂字公魯為安陽令遺愛在人生為立祠望柩設奠晉記劉璠為江夏令卒百姓如䘮兄弟將歸不受祭吏人往往聚路側望柩設奠酹而哭之畫形配食晉陸雲字士龍為浚儀令有異政及去官民思之畫形配食配社宋登為汝隂令號曰神父及卒人家配社祀之 棄官歸去來晉陶潛字淵明為彭澤令州使掾來吏白當迎潛曰不能為五斗米折腰於鄉里小兒乃詠歸去來遂納印棄官而歸周躬漢書躬字子羽為櫟陽令以事去官遺榮解印考課第六蕭育為茂陵令會課第六倉陳令郭舜以率斂見責育為之請扶風怒曰君裁自脫何暇為人請及出傳召茂陵令當以職事對育遙出書佐牽育育㧞刀曰蕭育茂陵男子耳何能詣曹逄趨出欲去官明日且召入拜司𨽻校尉孔縣令掌導風化察寃滯聽獄訟凡民田収受縣令給之毎嵗季冬行鄉飲酒禮簿帳傳驛倉庫盜賊隄道雖有専官皆通知縣丞為之貳衆曹収率課調百官志解印綬去溫讓嘗為邑宰解印綬去擊盜所至輒平李大亮収土門令方嵗飢境多盜賊大亮招亡散撫貧瘠賣所乘馬稍稍資業之勸墾田嵗大熟間出擊盜所至輒平秦王行北境下書褒勞單馬詣賊營胡賊大至大亮度不能拒乃單馬詣賊營説豪帥為分別禍福賊衆感服遂相率降大亮殺所乘馬與之食至晡而反與丞尉均取俸髙智周遷費令與丞尉均取俸民安其化刻石頌美誅滅大姓王方翼調安定令誅滅大姓姦豪貼息訟息錢報上不與薛訥遷藍田令富人倪氏訟息錢於肅政臺中丞來俊臣受賕發義倉粟數千斛償之訥曰義倉本備水旱安可絶衆人之仰私一家報上不與會俊臣得罪亦止右善去惡人稱為神明馮元淑歴清漳浚儀始平三縣令右善去惡人稱為神明與奴僕日一食馬日一秣所至不攜妻子斥俸餘以給貧窮或譏其近名元淑曰吾性也不為苦中宗降璽書勞勉付狀史官賢令蔣沇乾元中歴陸渾盩厔咸陽髙陵四縣令美政流行長老紀焉郭子儀軍出其縣敕麾下曰蔣沇賢令供億當有素士得蔬飯足矣毋撓其清也遷長安令不得進官韋思謙調應城令負殿不得進官吏部尚書髙季輔曰予始得此一人豈以小疵棄大徳邪政為二川最韋嗣立累調雙流令比年不加簡擇吏部年髙不善刀筆者乃擬縣韋嗣立建言見刺史門吏民愛之韋𢘆見良吏門詔問所以安人者韋濟開元初調鄄城令或言吏部選縣令非其人既衆謝有詔問所以安人者對凡二百人惟濟居第一不能對者悉免官摧勒姦豪陸璪除洛陽令時車駕在洛摧勒姦豪人不敢犯教民耕桑韋維徙內河令教民耕桑縣為刻頌課第一楊元琰補平棘令課第一御史府表其政璽書褒厲鸞降庭樹楊仲昌累為孝義令鸞降庭樹太守蕭恕表其政不事威刑而治韋抗景雲初為永昌令不事威刑而治見良吏門配戶和市裴耀卿遷長安令舊有配戶和市法人厭苦耀卿一切貴豪門坐賈豫給以直絶僦欺之𡚁及去人思之所論者民寃抑楊㻛為麟逰令時竇懐真大營金僊玉真二觀檄取畿內嘗負逆人貲暴斂之以佐費瑒拒不應懷真怒曰縣令拒大夫命乎瑒曰所論者民寃抑位髙下乎何取懷貞壯其對為止賜百縑崔隱甫遷洛陽令棃園弟子胡雛善笛嘗負罪匿禁中帝以他事召隱甫從容指曰就卿丐此人對曰陛下輕臣而重樂工請觧官再拜出帝遽謝與胡雛隱甫殺之有詔貰死不及矣賜隱甫百縑六合元元之衆縣命於縣令張九齡建言云見刺史門宜遂科定其資不歴縣令不得任臺郎給舍同上以治最顯房琯授盧氏令拜監察御史坐訊獄非是貶睦州司戶叅軍復為縣所至尚徳化興長利以治最顯但計資考不求賢良陳子昂今吏部調縣令如補一尉但計資考不求賢良有如不次用人則天下嚚然相謗矣狃於常而不變也故庸人皆任縣令教化之陵遲顧不甚哉尹當求令長親細事桞渾雲見京兆尹門宜以上愛人之本為心薛珏見刺史門宜出中書門下戴叔倫見叅軍門就賜緋魚王正雅穆宗時京邑多盜賊正雅以萬年令威震豪強尹桞公綽言其能就賜緋魚李吉甫建言命有司舉材堪縣令者七十一輸無逋期劉宴天寳中累調夏令未嘗督賦而輸無逋期縣人訴機織未就盧坦為壽安令河南賦限已窮縣人訴機織未就坦詣府請申十日不聽坦諭縣人第輸勿顧限違之不過罰令俸爾由是知名著諭䝉書馮伉醴泉令缺宰相髙選徳宗曰前使澤潞不受幣者其人清可用也遂以授伉縣多嚚猾數犯法伉為著諭䝉書十四篇大抵勸之務農進學而教以忠孝鄉黨授之使輔相教督始築城郭羅立言改武陽令以治劇遷河隂立言始築城郭地所當者皆富豪大賈所占下令使自築其處吏籍其闊狹號扵衆曰有不如約為我更完民憚其嚴數旬畢民無田者不如有役設鏁絶汴流姦盜屏息政化清明顔泉明肅宗拜泉明郫令政化清明誅宿盜人情翕然成都尹舉其課第一治績而負節義張廵出為清河令治績而負節義或以困阨歸者傾貲振謢無吝南金口明府手廵更調真源令土多豪猾大吏華南金樹威恣肆邑中語曰南金口明府手廵下車以法誅之赦餘黨莫不改行遷善政簡約民甚宜之盜屍虎還元徳秀為魯山令前此墮車傷足不能趨拜太守待以客禮有盜㑹虎為暴盜請格虎自贖許之吏白彼詭計且亡去無乃為累乎徳秀曰許之矣不可負約即有累吾當坐不及餘人明日盜屍虎還舉縣嗟嘆歌於蔿於𤣥宗在東都酺五鳯樓下命三百里縣令刺史各以聲樂集是時頗言帝且第勝負加賞黜河內太守輦優伎數百被錦綉或作犀象瓌譎光麗徳秀惟樂工十人聯袂歌於蔿於此元徳秀所為歌也帝聞異之嘆曰賢人之言哉謂宰相曰河內人其塗炭乎乃黜太守徳秀益知名母子相訟授孝經韋景駿為貴鄉令有母子相訟者景駿曰令少不天常自痛爾幸有親而忘孝耶教之不孚令之罪也因嗚咽流涕付授孝經使習大義於是母子感悟請自新遂為孝子豪猾屏息李頻再遷武功令扵是畿民多籍神䇿軍吏以其橫類假借不敢繩以法頻至有神䇿士尚君慶逋賦六年不送晘然出入閭里頻宻擿比伍與競君慶叩縣廷質頻即械送獄盡條宿惡請為尹殺之督所負無少貸豪猾大驚屏息奉法縣大治廝水溉田有六門堰者廞廢百五十年方嵗飢頻發官廥庸民浚渠按故道廝水溉田榖以大稔懿宗嘉之賜緋衣銀魚褒諭其能李朝隱遷長安令宦官閭興貴有所干請曵去之睿宗嘉歎後御承天門對百官及朝集使褒諭其能使徧聞之進大中大夫一階賜中上考絹百疋以旌剛烈政養在人賈敦實咸亨初敦實爲洛州長史亦寛惠人心懷向洛陽令楊徳幹矜酷烈杖殺人以立威敦實喻止曰政養在人傷生過多雖能不足貴也徳幹為衰減以愛利爲行張允濟仕隋為武陽令見雜盜門賦役稱平李元紘開元初為萬年令能吏李叔明拜洛陽令招徠遺民號能吏縣民獨免流散韋景駿歴肥鄉令方河北飢躬廵閭里勸人通有無教導撫循縣民獨免流散及去人立石著其功鬼神破膽李杲為洛陽令嚴毅公正吏民畏之有劉兼者過其境宿於村邸夜深聞戶外語聲曰古今正人李令是也見其行事令人破膽我軰可以他縣血食兼開戶視之無物乃見鬼神也齋馬馮元淑為清漳令所乘馬午後則不與芻雲令其作齋張允濟為武陽曰吾境未嘗拾遺唐史見遺物門認婦家牛張允濟事見威名門擇於臺省舊史崔縱為監察御史詔擇令長於臺省除藍田令寛明勤幹徳化流行人為立碑頌徳寛猛得中舊史韋抗景雲初為永昌令不務威刑而政令肅一都輦繁劇為政寛猛得中無如抗者
  縣丞
  白佐邑 縣寮縣吏佐理一同貳職百里貳子男之職佐卓魯之政州縣之職徒勞人爾梁竦之言桓譚字君山數言事忤㫖出為安陵丞忽忽不樂道病卒溫舒路溫舒為石苞邑丞孔諫校獵劉仁軌擢咸陽丞貞觀十四年校獵同州時秋歛未訖仁軌諫曰今茲纔澤霑足百榖熾茂収澍十二常日贅調已有所妨又供獵事繕橋治道役雖簡省猶不損數萬少延一旬使場圃畢勞陛下六飛徐驅公私交㤗璽書褒納開陳經書行釋奠禮王義方貶吉安丞開陳經書行釋奠禮出囚使就畎畆唐臨出為萬泉丞有輕囚久繫方春農事興臨説令可且出囚使就畎畆不許臨曰有所疑丞執其罪令移疾臨悉縱歸與之約囚如期還景倩真清陸景倩為扶溝丞按察使畢講覆州縣殿最惟景倩曰真清貳令丞之職所以貳令於邑之事無所不當問位髙而偪例以嫌不可否事文書行吏抱成案詣丞卷其前鉗以左手右手擿紙尾鴈鶩行以進平立聣丞曰當署丞渉筆占位署唯謹官雖髙力勢反出主簿尉下既噤不得施用又喟然曰丞哉丞哉余不負丞而丞負余植二松日吟哦其間已上韓愈藍田壁記縣吏之長曰令曰丞丞之位八品下桞宗元武功縣丞壁記丞述六職以輔其令同上
  主簿
  白職司符印主掌簿書鴻漸之資 鳳棲之位仇香為縣主簿宰謂曰枳棘非鸞鳳所棲百里豈大賢所託他時論道岩廊非主簿而誰厚以資送之棲棘之官 紏察凖繩管轄之司 王恂恂為桓溫主簿人曰短主簿事具叅軍門仇覽仇香名覽紏職周禮朱勾 勾稽孔諸縣置主簿以流外為之 不遇之言題客舎蔣欽緒始韓琬為髙郵主簿使京師自負其才有不遇之言題客舎他日欽緒見之笑曰吾子嘆後時邪遇事蠭鋭李畬歴氾水主簿遇事蠭鋭雖廝竪一閲輒記姓名作書數百篇蕭存表常熟主簿顔真卿在湖州與存及陸鴻漸等討摭古今韻字所原作書數百篇移文嶽神虎不為害顧少連補登封主簿邑有虎孽民患之少連命塞䧟穽移文嶽神虎不為害佳婿楊於陵調句容主簿節度使韓滉剛嚴少許可獨竒於陵謂妻桞曰吾求佳婿無如於陵賢因以妻之後來之英徐浩張説稱其才繇魯山主簿薦為集賢校理見喜雨五色鴒賦咨嘆曰後來之英
  縣尉
  白一命寸祿秩卑位下馳聲南昌梅福字子真為南昌尉故謂之神仙尉宣威北部曹操為洛北尉造五色棒懸於市門黃綬之秩鴻漸之資仙吏仙尉神仙之吏州縣之勞武徳元年改書佐曰縣尉尋改曰縣正七年改縣正復曰尉百官志獨敢廷辯李義琰補太原尉李勣為都督僚吏憚其威嚴義琰獨敢廷辯曲直勣甚禮之殺折衝劉仁軌轉陳倉尉部人折衝都尉魯寧者豪縱狠法縣莫敢屈仁軌約不再犯而寧暴橫自如仁軌榜殺之州以聞太宗曰尉而殺吾折衝可乎召詰責仁軌對曰寧辱臣臣故殺之帝以為剛正更擢咸陽丞惠出一尉員半千調武陽尉嵗旱勸令殷子良發粟振民不從及子良謁州半千悉發之下頼以濟刺史大怒囚半千於獄會薛元超持節河南讓太守曰君有民不能恤使惠出一尉尚何罪邪釋之剖斷精允蔣沇授洛陽尉始河南尹韓朝宗裴迥嘗委詳覆撿句而處事平剖斷精允羣僚莫敢望也以清幹稱陸璪補長安尉當時稱其義裴佶授藍田尉徳宗詔發畿縣民城奉天嚴郢為京兆政刻急本曹尉韋重規妻乳且疾不敢免佶請代役要如程當時稱其義摧姦抉隱李勉始調開封尉汴州水陸一都㑹俗厖錯號難治勉摧姦抉隱為有名單言輒判李程調藍田尉數有滯獄十年程單言輙判京兆狀最遷監察御史本傳凡居官亷雖大臣無厚蓄盧坦為河南尉時杜黃裳為尹召坦立堂下曰某家子與惡人㳺破産盍察之坦曰凡居官亷雖大臣無厚蓄其能積財者必剝下以致之如子孫善守是天富不道之家不若恣其不道以歸於人黃裳驚其言自是遇加厚說使者請以五術省風俗陸贄補渭南尉徳宗立遣黜陟使庾何等十一人行天下贄説使者請以五術省風俗八計聽吏治三科登雋乂四賦經財實六徳保罷瘵五要簡官事檄州縣捍賊穆寜調藍山尉安祿山反劉道立為景城守寜募兵斬之檄州縣併力捍賊坐水旁裴囬賦詩孟郊調溧陽尉縣有投金瀬平陵城林薄署䝉翳下有積水郊閒往坐水旁裴囬賦詩而曹務多廢令白府以假尉代之而分其半俸有惠政元徳秀調南和尉有惠政黜陟使以聞月中召入翰林白居易元和元年對制策乙等調盩厔尉為集賢校理月中召入翰林為學士蘭菊裴子餘補鄠縣尉見蘭門裁決明辨蘇珦調鄠尉時李義琰為雍州長史鄠多訟日至長史府珦裁決明辨見知人門茂才異行髙琰以茂才異行髙第累擢咸陽尉有吏能治第一劉延祐補渭南尉有吏能治第一李勣戒之曰子春秋少而有美名宜稍自抑無為出人上延祐欽納屈宋作衙官杜審言
  二王後
  白作賔王家尚書成王命㣲子啓代殷後曰作賔於王家與國咸休永世無窮振鷺二王後來助祭也其詩曰振鷺於飛於彼西雍我客戾止亦有斯容有客微子來見於祖廟詩曰有客有客亦白其馬先代之後宋皇武子曰宋先代之後於周為客天子有事膰焉有䘮拜焉三恪周封胡公於陳以備三恪恪敬也又封夏殷並夏殷為三恪具禮轉隆示敬而已二王後祭式主客式二王後毎年四時享廟牲牢調度祭服祭器一切並官給其帷帳几案缺亦官給主司四時省問孔請周漢為二王後李嗣真為左御史中丞
  諸侯十一
  白五等公侯伯子男列國 建國天子建國列國諸侯邦君七命侯伯君人漢祖詔曰尊國君人上所尊禮象賢繼世以立諸侯象賢問國君之富數地以對山澤之所出也
  大夫十二
  白立家大夫立家食采陪臣灋山陵二十七大夫灋山陵頒冰理家者不敢失於臣妾臣妾大夫刑不上大夫 不可徒行孔子曰以吾從大夫之後不可徒行也位崇羔鴈三命為大夫倍士之祿禮下大夫倍上士執羔 執鴈乘軒 問大夫之富曰有宰食力祭器衣服不假
  九錫十三
  白書曰平王錫晉文侯秬鬯珪瓉冊口用賚爾秬鬯一卣彤弓一彤矢百玈弓十玈矢千馬四匹注九命賜弓矢得專征伐周禮九命一命受職謂治職事再命受服謂受祭服三命受位下大夫之位四命受祭器五命受則人法也出為子男六命賜宮謂子男入為卿治官也七命賜國出就侯伯之國也八命受𭣣牧一州也九命作伯謂長也謂諸侯方伯也諸侯有徳則賜一命車馬再命衣服三虎賁四樂器五納陛六朱戶七弓矢八斧鉞九秬鬯周遷洛邑方命晉文見上漢幸許昌始加魏武魏曹操挾天子幸許昌受九錫魏受禪追尊武帝事既行於叔世理難議於聖朝勸受蜀志諸葛亮有勸受九錫者亮曰若滅魏後十錫可受而況其九乎
  庶官十四
  白無曠庶官邦之司直漢晁錯為大掌故主掌故事將作漢書將作秦官也秩二千石掌宮室屬官有東園主掌諸材木也治水官又有都舡令丞主都舡獄治水官也水衡都尉掌上林苑屬官有輯濯注云主舡官鍾官主鑄錢
  祭酒十五
  白書堯曰克明峻徳以親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祭酒周受命封建宗盟百官春秋雲周封兄弟之國十有六同姓之國三十有五焉選宗中之長而董之謂之宗正成王時彤伯入為祭酒掌主親屬也漢秦因之漢平帝更名宗伯王莽改名秩宗東漢復為宗伯至晉以庶姓為之大祭酒漢魏皆同姓為之晉以後雜用庶姓梁加卿除大字北齊又加大字隋又除之髙祖七年自三陽從長安置祭酒官以序九族劉向字子政元帝時蕭望之周堪薦向為宗室忠直明經有行為祭酒劉徳字路叔脩黃老術有知畧少時召見甘泉武帝謂之千里駒昭帝初為祭酒丞後為祭酒妻死大將軍欲以女妻之徳不敢畏盛滿也東漢劉平字公子以仁孝著聞永平三年為祭酒劉般字伯與代名忠孝在朝竭忠建初二年拜宗正也續漢宗正一人秩二千石掌敘録王國嫡庶之徒次及諸宗室親屬逺近郡國嵗初上宗室名若有犯法
  貢舉十六
  白位列春官職司貢舉天官 天子求賢諸侯貢士懸甲乙之科拾青紫之士敷求多士精選羣才盛矣㑹府直哉主司登龍退鷁待問待取握靈蛇而來中正鵠而取精鑒茂才禮闈之司重其任文囿之主難其人楊葉不穿雖十上而下第桂枝可折以三道而登科眀試諸難撞鍾之鳴以待下問止水之鑒寧遺上才當文思之代必待得賢守明試之司豈宜失士獻賢能之書若今之解狀也職當可試誰慮遺才經茍未明難用拾芥







  白孔六帖卷七十七
<子部,類書類,白孔六帖>



  欽定四庫全書
  白孔六帖卷七十八  唐 白居易 原本
  宋 孔 傳 續撰
  戶口版圖   招戶口
  本土     遷徙
  移貫     流亡
  征役     役使不均
  賦稅     重斂
  戶口版圖
  白周禮司民掌登萬民之數自生齒已上皆書於版辨其國中都鄙郊野異其男女嵗登去其死生登上也去下也及三年大比以萬民之數詔司寇司寇及孟冬祀司民之日獻其數於王王拜而受之登於天府 周官生齒之徒生齒者男八月女七月而生齒而人之生而備體也漢法隱口之罰以我扺欺之罪聽閭里以版圖太宰以官府之八政以經邦國三曰聽閭里以版圖爲版官政掌中官府次舎之衆寡為版以待之也比要大司徒掌兵法比於六卿之衆寡六畜車輦辨其家財以嵗時入其數及二年大比則受邦國之比要注云大比更閲天下民數及財物今八月案比是也比要其簿書也羣臣之版夏官司士掌羣臣之版嵗登下損益之數以周知邦國都家縣鄙之數沛公入秦蕭何盡收收秦丞相圖籍文書蕭何發關中未傅者詣軍古者二十而傳一嵗為衛十一嵗為材官習射御馳射二十而役五十六而老𫝊謂著名籍公徭役者也名數髙詔人或相襲聚川澤不書名數數謂戶籍景詔男子二十始傅始復古制稽夫家衆寡之數夫家男女周禮辟名虛張文簿而事不實空簿地圖版籍天府俾食毛之人登先齒之版稽其阜蕃辨其減耗夫征口賦 漢朝倉卒猶或先收聖代昇平寧容後造舊判雲隱丁脫卒漢武欲作通天臺未有人王溫舒為中尉覆脫卒得數百人作上拜少府注隱漏未為卒也計文景報石慶書曰流人愈多計文不改注郡上計文書不改也兩貫戶令先有兩貫者從邉一州為定次從闗內為定又復從軍府州定即俱是邊州關內俱軍府州從先貫為定戶絶令戶令諸身䘮戶絶者所有奴婢客女部曲資財店宅並令近親將營葬事及功徳外餘並還女無女均入近親官為檢校亡人在日有遺囑處分處分明者不用此律大戶損戶數尹鐸為晉陽損其戶數以保障白徒白丁白籍白丁之籍析戶令戶令諸子孫繼絶應以戶者非年十八已上不得析其年十七已下命繼者俱於本生籍內注云年十八然聽即所繼處有母在者雖小亦聽析處隱占新戶晉宣帝紀雲邊郡新附多無名戶魏朝欲加隱實天子以問宣帝帝曰賊以宻網束下故下棄之宜𢎞大綱則自然安樂也占租具下田稅門中發㳺戶益兵諸葛亮曰荊州非少人也而著籍者少焉平居調戶則不稅可語鎮而南令國中凡有㳺戶皆使自實目録以益衆可也孔帝問歴代戶版盧承慶遷民部侍郎帝問歴代戶版承慶敘夏商至周隋増損曲折引據該詳帝嗟賞殫耗孫伏伽上言隋失天下者何不聞其過也欲使天下戶口殫耗請以封戶均餘州宋務光廵察河南道時滑州輸丁少而封戶多每配封人皆亡命失業務光建言通邑大都不以封今命侯之家専擇雄奧滑州七縣而分封者五王賦少於侯租入家倍於輸國請以封戶均餘州議天下戶版楊瑒歴戶部侍郎帝嘗召宰相大臣議天下戶版延英殿瑒言利病尤詳帝咨賞収匿戶羨田宇文融時天下戸版刓隱人多去本籍浮食閭里詭脫繇賦豪弱相併州縣莫能制融由監察御史陳便宜請校天下籍収匿戶羨田佐用度𤣥宗以融為覆田勸農使鈎檢帳符得偽勲亡丁甚衆八計陸贄補渭南尉説使者請以八計聽吏治曰視戶口豐耗以稽撫字杜佑上議杜佑建中初河朔兵拏戰民困賦無所入佑乃上議曰當開元天寳中四方無虞編戶九百餘萬帑蔵豐溢雖有浮費不足為憂今黎苖凋瘵天下戶口三十萬陛下詔使者按此纔得三百萬此天寳三分之一就中浮寄又五之二出賦者已耗而食之者如舊安可不革凡天下之戶量其資産定為九等唐六典每三年縣司註定州司覆之然後注籍而申之於省每定戶以仲年子午卯酉造籍以季年丑辰未戌州縣之籍嘗留五比省籍留九比括天下亡戶蘇瓌徙同州刺史時十道使括天下亡戶初不立籍人畏捜括即流入比縣旁州更相廋蔽瓌請罷十道使專責州縣豫立簿注天下同日閱正盡一月止使抳姦匿嵗一括實檢制租調以免勞𡚁戶口益流盧懷慎曰比州牧上佐兩畿今或一二嵗或三五月即遷戶口益以流職為此耳減承平時李泌同平章事帝因問戶口減承平時幾何曰三之二徐申始來韶戶止七千比六年倍而半之楊炎曰河南山東荊襄劒南重兵處皆厚自奉養王賦所入無幾科斂凡數百名吏因其苛蠶食扵人富人多丁者以宦學釋老得免貧人無所入則丁存故課免於上而賦増於下以見居人為簿炎疾其蔽乃請為兩稅法以一其制凡百役之費一錢之斂先度其數而賦於人量出制入戶無主客以見居為數人無丁中以貧富為差不居處而行商者在所州縣稅三十之一滋饒殷侑拜義昌節度使奏罷度支所賜戶口滋饒昭義歩兵李抱真為懷澤潞觀察留後凡八年抱真䇿山東有變澤潞兵所走集乘戰伐後賦重人因軍伍雕刓乃籍戶三丁擇一蠲其徭租給弓矢令閒月得曹偶習射嵗終大校親按籍第能否賞責比三年皆為精兵舉所部得戍卒二萬既不廩於官而府庫實乃曰軍可用矣繕甲淬兵遂雄山東天下稱昭義歩兵四賦陸贄四賦曰料丁壯以計庸天寳末管戶九百六萬九千一百五十四出南部新書凡民始生為黃唐食貨志凡民始生為黃四嵗為小十六為中二十一為丁六十為老兵興則戶減戶減則地荒元稹制䇿貞觀三年是嵗中國人歸自塞外及開四夷為州縣者二十餘萬人太宗本紀鈎檢戶籍李遜累為池州刺史鈎檢戶籍所以差量徭賦者皆有科品程章吏不得私常曰沈約年八十手寫簿書蓋為此雲開元天寳間天下戶千萬劉晏既被誣而舊吏推明其功陳諫以為管蕭之亞著論紀其詳大畧以開元天寳間天下戶千萬至徳後殘於大兵飢疫相仍十耗其九至晏充使戶不二百萬唐史隱戶剩田宇文融賛融度帝方調兵食故議取隱戶剰田以中主欲溫戶彊丁姚崇中宗時近戚奏度僧尼溫戶彊丁因避賦役至是崇建言凡天下之戶八百一萬八千七百一十口四千六百二十八萬五千一百六十一唐六典開元二年每一歳一造季帳三年一造戶籍縣以籍成於州州成於省戶部總而領焉同上
  招戶口二 遣還鄉附
  白新甿之治周禮旅師凡新甿之治治謂有所求乞也使無征役以地美惡為等注七人已上受上地六口受中地五口受下地朞不從政王制曰自諸侯來徙家朞不從政勞來詩曰萬民離散不安其居而能勞來旋定安集之自占宣詔膠東相王成勞來不怠流民自占八萬餘口樂郊 樂國詩曰逝將去汝適彼樂郊又雲適彼樂國歸化童恢為不期令流人歸化從居二萬餘口襁負卓茂為太守旬月間襁負至者千餘人貸糧食宣詔流人還歸者車假公田貸種且勿筭事事謂始徭役也籍內成詔流人慾入關者輒籍內注云録其籍名而內之封檄發遣後漢鄧太后詔有損棄其居窮困道路若欲歸所在為封檄以發遣之遣還鄉陳寔仲弓為太丘長鄰國有歸附者實車訓譽發遣各令還鄉亢食之成詔避水他郡者所在亢食之注食之者散廩食使生活買牛給魏衛顗伯儒請置使監賣鹽得利市犂牛若有歸民以給之來復去晉劉琨越石為并州士人奔迸多歸琨琨善扵懐撫短扵控御一日之中雖歸者數千而去者亦相繼也孔勞䘏王式為晉州刺史會河曲大歉民流徙他州不納獨式勞䘏之給地居之袁滋遷為華州刺史流民至者給地居之名其理曰義合假牛犂興完廬舎王審邽為泉州刺史流民還者假牛犂興完廬舎懇田者加階縣令減選徳宗正元四年流逋四歸樂生興事韓文羅池廟碑
  本土三 敬桑梓附
  白小人懷土重遷何必去父母之邦桞下惠雲桑梓之敬 樂所自生禮曰樂樂其所自生禮不忘其本狐死正丘首仁也丘首仁不忘本信美而非吾土 鍾儀楚奏鍾儀囚於晉晉侯使與之琴操南音士燮曰南冠而縶者楚囚也楚囚君子也樂操土風不忘舊也不忘舊舊俗也莊舄越吟莊舄在楚而作越吟秦聲陳軫曰臣豈無秦聲乎去墳墓 衣錦還鄉朱買臣夫子曰吾捨魯何適矣 編戶之氓出鄉之節蓬籜之知歸萍梗地著故鄉 舊貫仍舊貫棄本逐末 恂恂孔子於鄉黨恂恂如也恂恂和敬貌敬父母之國張湛子孝為馮翊告歸平陵望里門而歩主簿曰明府位尊不宜自輕湛曰禮下公門孔子於鄉黨恂恂如也父母之國所宜盡禮何輕之有凌統公績為偏將軍過本縣歩入其中見長吏懷三版㳟敬禮盡親舊故人㤙益隆也娯樂踈廣仲翁告老歸鄉里日令其家具設酒食請族人故舊賔客老人相與娯樂徳化鄉里王烈字彥方以義行稱鄉里有爭田直將質之於烈或至塗而反或望廬而反有盜者不辭刑罰勿使王彥方知之決訟蔡衍孟嘉以禮讓化鄉里有爭訟者輒詣衍決之其所爭者皆無怨劉虞常降身隱約與邑黨州閭同樂共恤等齊有無鄉曲宗之有辯訟從虞決之以情理論判之止鬬髙鳳文通鄰里有爭財持兵而鬬鳳往解之不已乃脫巾叩頭請曰仁義遜讓奈何棄之爭者感之収兵謝罪入里必式孔不易杜黃裳京兆萬年人貞元末拜太子賔客居韋曲時中人慾請其地賜公主徳宗曰城南杜氏鄉里不可易贖魏人自賣者張萬福改泗州刺史魏州飢父子相賣萬福曰魏州吾鄉里安忍其困令兄子將米百車饟之時魏人自賣者給資遣之復禮鄉徐岱蘇州嘉興人觀察使李棲筠欽其賢署所居為復禮鄉被嗤於鄉髙季輔列上五事以為尚書八坐人主所責成者也宜擇溫厚脩潔者任之使過行者被嗤於鄉簡接鄉人張柬之子漪以著作佐郎侍父襄陽恃其家立功簡接鄉人鄉人怨之還鄉上冢張暐嘗還鄉上冢帝賜詩及錦袍繒綵乘驛就道子弟車馬聯䄄鄉黨畏慕王𧆛休以信義為鄉黨畏慕著籍韓文著籍太原之陽曲浮人若雲歸李白贈徐安宜𠅤化聞京師浮人若雲歸鄉路逺山隔太白淮南國門遙天外鄉路逺山隔流逋四歸樂生興事韓愈桞州羅池廟碑餘生如過鳥故里仐空村杜甫詩坐深鄉里敬壯㳺詩龜𫎇不復見況乃懷舊邦同上舊籍在東都茅屋枳棘籬韓文江月隱鄉樓李白詩飛鳥還舊巢遷人返躬耕同上鄉里之舊符存審為盧龍節度使自以身為大將不得與破梁之功怏怏疾益甚因請朝京師郭崇韜權位已重不樂其來因沮其事存審妻郭氏泣訴於崇韜曰吾父扵國有功而與公鄉里之舊奈何忍令死棄窮野崇韜愈怒章累上輙不許存審伏枕歎曰吾老夫事二主四十年今天下一家亡國之將射鈎斬袪之人皆得親見天子奉觴為壽獨予棄死於此命也亟請乃許朝五代史離鄉四十年取將相符存審臨終戒其子曰吾少提一劒離鄉四十年取將相然覆鋒冐刄出死入生而得至此也因出其半身所中矢鏃百餘而示之曰爾其勉哉鄉國人情之不忘也桞冕曰鄉國人情之不忘也
  遷徙
  白周禮九徙於國中及郊則徙授之或自國徙郊或自郊徙國皆從而付所處之吏明無惡罪若徙於他國則為之旌節以行之謂出居異鄉者也受之者有節乃逹若無授無節則唯圜土內之出鄉無授出授無節則納於獄而問之凡新氓無征役移人 爰適樂土 適彼樂郊樂國人乃遷徙月令五遷盤庚五遷人咨胥怨三徙孟母三徙擇其善鄰不安其土秋蓬之轉辭根離鄉去里去國之戀 徙貧民漢武徙貧民於關西及充朔方以南新秦始皇遣䝉恬卻匈奴扵河南造陽北千里甚好為築城郭徙民充之為名新秦西方雜錯奢儉不同今俗名新富貴為新秦聽徙寛大地景詔郡國或磽确無所農桑敷畜或有地饒廣薦草木水泉民欲徙之者聽之注敷古繋之謂放牧也徙廣饒之地公卿言郡國被災害貧民無産業者募徙廣饒之地募徙賜田宅平章起官寺市里募徙貧民縣資給食至所賜田宅什物器假與犁牛種食徙邉武帝徙天下姦猾吏人於邊當徙勿徙後漢順詔坐法當徙勿徙當傳勿傳勿収租除筭章帝時嵗不登募貧人無田欲徙他界所至給公田種餉田種器勿収租五嵗除筭三年後欲還鄉亦聼戶部格格雲非㳂邊州及側戶千里內軍府百姓欲於㳂邊州府附戶居住並聽與本管計㑹具申所由司准丁授田給復十年有事於本州防禦不湏差外征鎮自此為格越鄉懷土驚走魏相徙淮南人田疇諫不從十餘萬驚走於呉實京師主父偃曰茂陵初成可徙天下豪傑內實京師外銷豪猾上從之遷鑄程鄭遷徙於山東冶鑄富埒卓氏既不仍於舊貫實獲庇於新甿留長安漢辛慶忌狄道人為將軍徙昌陵昌陵罷留長安孔地狹者徙寛鄉崔善為為陜州刺史時議戶猥地狹者徙寛鄉善為奏畿內戶衆而丁壯悉籍府兵若聽徙皆在關東虛近實逺非經通計詔可具舟遣張延賞為淮南節度使嵗旱民他遷吏禁之延賞曰食者人所恃以活拘此而斃不如適彼而生茍存吾人何限為乃具舟遣之桞宗元貞符曰焚坼抵掎奔走轉死之害不起而人乃克鳩類集旋奮懷舊都日以滋甚河東古吾土也家世遷徙莫能就緒吾固翹翹褰裳奮懷舊都日以滋甚桞宗元送獨孤申叔序十徙其居安仁舊第置扵開元末有屋三十間去元和末酬賞息錢為他人有因此移去八年中凡十徙其居杜牧上宰相至有樵蘇莫㸑糠麧靡資不暇聊生方憂轉死張廷珪請勤政䟽自畿內徙畿外自京縣徙餘縣皆有禁唐志人居狹鄉樂遷就寛鄉者去本居干里外復三年五百里外復二年三百里外復一年一遷之後不得更移通典
  移貫
  白徙名數漢元帝徴孔覇為師號裒成君徙名數於長安恥關外後漢楊僕恥為關外之人詔為徙關於新安邊人內移後漢張奐然明燉煌酒泉人為䕶匈奴中郎願徙屬華隂舊判邊人不得內移唯奐特聽之近親附貫戶令落蕃人得還許於近親附貫也孔徙馬邑劉武周瀛州景城人父匡徙馬邑規脫徭役李棲筠奏部豪姓多徙貫京兆河南規脫徭役逺自呉興近徙於陜文粹張説梁國公碑姚有虞之後逺自呉興近徙於陜今家洛陽焉播徂文粹王勵倬彼我系篇晉厯崩坼衣冠擾弊粵自太原播徂江澨其先在元魏時後徙籍不常盧從史本傳僑居之族其先人始祖不出是國枝葉播越居之數代公實編貫而私寓客營流則號為借壤進宮則名曰寄通髙容雅歩不為有降一身之居尚在難安故父兄相承兄長相襲近經數代逺或累葉學道講義習人之禮鄉舉里選假人之評居人之境以繁我條乘人之貸以濟我生由人之位以庇我屬恃人之寵以輝我業朝廷則祖考之所階則神靈之所慿昔人思伯之敬尚愛甘棠之木況父母之所始卒而不可加尊推之於心豈道訓之謂哉孔子曰危邦不入亂邦不居是謂離舊適之制背否向㤗之文於斯尚矣蓋離舊以其無道適新以其宜宗背否以其多難向㤗以其可安孔子宋人也上自孔子逮東否服事宋仕有代祿至仲尼道崇闕里乃為魯人矣春秋之作內魯外宋諱我過彰彼惡以此懲之斷可識矣通典
  流亡六 事與遷徙門畧同
  白䘮亦不可久也㳺民禮曰且懼奔逃盡室而行遭逃 勞疲徙轉好亡惡定 震蕩播越 蕩析 離逿爾土流冗 流人逾多而計文不改景報石慶書也計文謂上計文書也流人不根著 鼠竄 逋蕩人亡 推冰魏祖時人推冰時渠水凍使人推以通船道人憚役而亡孔攜老扶㓜魏徴䟽曰貞觀初頻年霜旱畿內戶口並就關外攜老扶㓜往來數年卒無一戶亡去此由陛下矜育撫寜故死不攜貳也㳺人韓琬上言夫流亡之人非愛覊旅棄桑梓也斂重役亟家産已空鄰伍牽連遂為㳺人無以奉上張廷珪䟽曰或謂人窮不足恤而億兆攜離愁苦昏墊則無以奉上矣攤逃人之賦李渤上言渭南長源鄉戶四百今纔四十閿鄉戸三千而今遷他州縣大抵類此推其敝始扵攤逃人之賦假令十室伍逃則均責未逃者若抵石於井非極泉不止誠由聚斂之臣割下媚上願下詔一賜禁止計不三年人必歸扵農流客宇文融引拜御史中丞吏下希望融㫖不能無擾張空最務多其獲而流客頗脫不止浮人楊炎河南山東荊襄劒南科斂凡數百名是以天下殘瘁蕩為浮人鄉居地著者百不四五炎疾其敝三耗其二文粹李翰蘇州屯田紀績頌亡者墮㳺編版之戶三耗其二歸耕之人百無其一革車屢動陸贄奏議武徳年中革車屢動繼以災歉人多流離逃逝韋蘇州始至詩斯民本樂土逃逝竟何為斃踣道路權徳輿十九年大旱因是上陳闕政畿甸之內大率赤地而無所望轉徙之人斃踣道路骸骨蔽野殷侑拜義昌軍節度使扵時痍荒之餘骸骨蔽野墟里生荊棘侑單身之官安足麤淡與下共勞苦以仁𠅤為治嵗中流民襁屬而還崔瓘為灃州刺史不煩苛人便安之流亡還歸居二年増戶數萬輕斂則人樂其生樂其生則居者不流而流者日來居者不流流者日來則土地無荒枽柘日繁盡力耕之地無餘利人日益富兵日益強四鄰之人歸之如父母雖欲驅而去之其可得耶文粹李翺平賦書誠若不蠲免必難存濟所訴逋欠竝放舊史人不土斷而地著楊炎凡百役之費一錢之斂先度其數而賦扵人量出制入戶無主客以見居為簿人無丁中以貧富為差天下果利之人不土斷而地著又關中比饑士人流入蜀者道路相係也髙適傳歸者萬餘元結拜道州刺史為民營舎給田免徭役流亡歸者萬餘至徳後兵起天下殘瘁蕩為浮人鄉居地著者百不四五楊炎武帝侈縻不節末年戶口減半稅及舟車人不聊生乃下哀痛詔封丞相民人侯崔植傳拘此而斃不如適彼張延賞為淮南節度使嵗旱民他遷吏禁之延賞曰食者人恃以活拘此而斃不如適彼而生茍存吾人何限為乃具舟遣之勑吏為修室廬已逋債而歸者更増扵舊戶口逋蕩李傑以採訪使行山南時戶口逋蕩細弱下戶為豪力所兼傑為設科條區處檢防亡匿復業者十七八居人競東西道路侵壠畆姚合野行罷人不在村野圃泉自注柴扉雖蕪沒農器尚牢固杜甫詩奏理逺逋李渤度支奏理逺逋渤為江州刺史上䟽曰伏奉詔勑令臣設計督填逃戶所欠錢四千四百一十貫臣懼史官書陛下扵大旱中督三十六年逋懸臣任刺史罪無所逃臣既上不副聖情下不忍鞭笞黎庶不敢輕恃符印乞放歸田裡乃下詔所訟逋欠並放舊史貧者固已流韓文賦江陵詩人不復業方今關東薦飢蜀漢流亡江淮而南賦斂不息人不復業則相率為盜本根一揺憂患非淺狄仁傑兵興則戶減戶減則地荒地荒則賦重賦重則人貧人貧則逋役逃征之罪多元稹制策興戰耕之術則㳺墮之戶盡歸而戀本之心固矣征役省則民無轉徙之憂而黎庶所以安矣白居易民多流亡五代王周歴涇州節度使涇州張彥澤為政苛虐民多流亡周乃更為寛恕問民疾苦去其苛𡚁二十餘事民皆復歸假御史按州縣招來戶口而分業之扵是諸道収沒戶八十萬田亦稱是歳終羨錢數百萬緡帝悅宇文融轉移溝壑曩時之十室共輸而猶不給者今且聚之於一夫矣雖有慈惠之長仁隱之吏尚不能存若𢡚斷撃搏之則將轉移於溝壑矣元稹制策夫流亡之人非愛覊旅忘桑梓也斂重役亟家産已空鄰伍牽連遂為㳺人唐史韓琬傳安彥威遷西京留守遭嵗大飢彥威賑撫飢民有犯法皆寛貸之飢民愛之不忍流去五代史宇文融韋堅楊謹矜王鉷各以裒尅進剝下益上嵗進羨緡百億萬為天子私藏以濟橫賜而天下經費自如帝以為能故重官累使尊顯烜赫然天下流亡日多扵前宇文融傳賛
  征役
  白大東東國困扵役而傷於財譚大夫作詩以告病焉徴令小司徒比六卿之衆寡以嵗時入其數時行其徴令也可任者小司徒三年受邦國之比要稽其民人而周知其數上地家七人可任者三人中地家六人可任者五人下地家五人可任者二人任者謂力也有夫婦然後為家凡起徒無過家一人以其餘為羨唯畋與追胥竭作竭作盡行役要鄭師以國比法以時稽夫家既沒則受州里役要役要所遣人民數也鄉大夫登衆寡辨其可任者國中自七尺以及六十野自六尺以及六十有五皆征之凡國中有貴者有賢者有能者有服公事者老者病者皆捨之均人掌均地政政音征旬用三日凡均力征以嵗上下豐年公旬用三日中年旬用二日無年一日注旬均也任老者之事食壯者之食興事任力升諸司徒不征扵鄉曰造士也屬役於植夏官大役與慮事屬役植部曲將吏傳曰華元為植築城版榦者是也無役不從役將班矣班還也徴役役夫民勤於力則功築罕榖梁為力不同科科役也上中下三役脫卒王溫舒覆中尉脫卒得數百人敺白徒之衆今白丁也脫更有一人箕踞見郭解解曰是吾徳不修謂尉吏曰是人吾所急踐更時脫也支離攘臂荘子支離䟽肩髙於頂播精求食足以數人齊有徵役則支離攘臂㳺其間言以疾免役無所懼也減年從役劉平為全椒令以徳化人人皆贈貲就賦減年從役也均徭任力弛力荒政十二聚萬民四曰弛力寛徭役也使民以時 犯時傳欲無犯時晉悼公徒庸計徒庸僝功踦跂國語發卒敝賦踦跂畢行踦丘知反跂丘氏反子自行蓋寛饒次公為司𨽻子常歩行
  自戍邊公亷如此私從役魏司馬郎伯逹為棠陽長民有徙居都內者後縣調船徒恐不辨相率私還助役見愛如此也上庸直呉王濞以銅鹽利百姓無賦卒賤更輒與平買之充夫式戶部式諸正丁充夫四十日免七十日並免租百日已上課役俱免中男充夫滿四十日已上免戶內地租無他稅折戶內一丁無丁聴傍折近親戶內丁又謂男女三嵗已下為黃十五已下為小二十已下為中男二十一成丁也鼛鼓鼔人以鼛鼔役軍事豈敢憚行畏不能趨名士執役晉王尼為䕶軍兵士胡毋輔之軰訪之廐下師免弟子役具師門注孔勞弊魏徴䟽曰比者疲於徭役關中之人勞𡚁尤甚徭役無時又曰煬帝徭役無時力役廣又力役廣而冀農桑興不可得已國衰繇此房𤣥齡帝嘗問創業守文孰難魏徴曰人慾靜徭役毒之世方敝裒刻窮之國繇此衰而守文為難不存養馬周䟽曰今百姓乘䘮亂之後比於隋時纔十分一而徭役相望兄去弟還往來逺者五六千里春秋冬夏畧無休時陛下雖詔減省而有司不得廢作徒行文書役之如故四五年來百姓頗嗟怨以為陛下不存養之一人就役舉室捐業戴胄帝將修復洛陽宮上䟽曰九成之役又興司農將作見丁無幾大亂之後戶口單破一人就役舉室捐業籍軍者督戍仗課役者責糧賫竭貲經紀猶不能濟帝覽奏罷役省征役令狐徳棻曰今天下無虞惟省征役為要平賦緩役蘇弁副知度支事承裴延齡後平賦緩役畧煩苛人頼其寛省徭役馭下之宜來濟帝嘗從容問馭下所宜濟曰昔齊桓公出㳺見老人命之食曰請遺天下食遺之衣曰請遺天下衣公曰吾府庫有限安得而給老人曰春不奪農時即有食夏不奪蠶工即有衣由是言之省徭役馭下之宜也於時山東役丁嵗別數萬人又議取庸以償雇紛然煩擾故濟對及之雕甿遺噍不堪其困陳子昻上書曰山陵穿復必資徒役率癯𡚁之衆興數萬之軍調發近畿督扶稚老鏟山輦石驅以就功春作無時何望有秋雕甿遺噍再罹艱苦有不堪其困役凡百餘萬閻立徳太宗幸洛陽詔立徳建離宮清暑乃度池汝州西役凡百餘萬役人狄仁傑後將造浮屠大像仁傑諫曰工不役鬼必在役人今天下常兵不下百萬皆衣食於平民嵗度其費率中戶五僅能活一兵如此則編戶不五百萬不足以給之故陛下之民力不足也孫樵願省勞役李大亮河西積困夷狄州縣蕭條比因隋亂殘耗已甚臣愚願停詔尉願省勞役使邊人得就農畒此中國利也帝納其計征役稍繁家業先空狄仁傑諫䟽比年已來風塵屢擾水旱不節征役稍繁家業先空瘡痍未復時興功役力所不堪征役省則人無流亡轉徙之憂白居易制策倉廩無宿儲徭役猶未已韋應物詩用人之力嵗二十日閏加二日不役者日為絹三尺謂之庸食貨志李嶠武后又崇寺觀功費浩廣嶠恐結怨三靈謗䝉四海今道人私度幾數十萬國計軍防並仰丁口今丁皆出家兵悉入道征行租賦何以備之願許十道使括取使姦猾不得而隱又太常樂戶持大鼔者已二萬貟願量留之餘勒還籍民逸則富以康勞則怨以叛張文瓘髙宗造蓬萊上陽合璧等宮復征討四夷京師養廐馬萬匹帑廥寖虛文瓘諌曰民逸則富以康勞則怨以叛秦漢廣事四夷造宮室至二世土崩武帝末年戶口減半夫制治扵未亂保邦扵未危民罔常懷懷扵有仁臣願撫之無使勞而生怨隋鑒未逺不可不察農事既収農事既収靈臺勿亟子來而就役者周邦畿而薄四海咸忘勞而獻功李華供官徭役道路相繼馬周䟽用而息之則人斯恱徐賢妃䟽願陛下使之以時則力無竭矣用而息之則人斯恱矣廢冗役李渤為𧆛州刺史廢冗役千六百人稽亷冒陸贄八計曰視賦役薄厚以稽亷冐差量徭賦皆有科品李遜累為池州刺史鈎檢戶籍所以差量徭賦皆有科品程章吏不得私嵗月不空盧藏用上䟽曰斤斧之役嵗月不空不因此時施徳布化而又廣宮苑臣恐下未易堪除功役魏知古會造金仙玉真觀諫曰願下明詔順人慾除功役人力勞敝復諫曰今風敎頽替日益甚府蔵空虛人力勞敝寛徭役白履忠拜朝散大夫呉競其里人也謂曰子素貧不霑㪷米匹帛雖得五品亦何益履忠曰往契丹入㓂家取排門夫吾以讀書縣為免今終身髙臥寛徭役豈易得哉罷冗役韋宙為永州刺史罷冗役九百四十四貟墮業避役李叔明惡道佛之𡚁上言曰使農夫工女墮業以避役故農桑不勸兵賦日屈國用軍儲為斁耗度産以衰征陸贄四賦曰度産以衰征姦人羼名以避征役薛存誠遷給事中瓊林庫廣籍工役存誠曰此姦人羼名以避征役不可許重耗其力張𤣥素貞觀四年詔發卒治洛陽宮乾陽殿且東幸𤣥素上書曰百姓承亂離之後財賦殫空雖䝉更生意未完定奈何營未幸之都重耗其力號呼道路陸贄奏議送父別夫號呼道路市井愁苦室家怨咨農桑廢於徴呼膏血竭於笞捶市井愁苦室家怨咨兆庶嗷然而郡邑不寜矣羣情動揺興役無已羣情動揺議息言及閭閻疾苦君臣同慮議息征徭被八荒徭繇被於八荒勞已甚矣每丁一嵗定役二旬古者用人之力不過三日後代多事其増十之國家斟酌物宜立為中制每丁一嵗定役二旬若不役則収其庸日凖三尺以其出絹而當庸直故謂之庸並同上百役皆在文粹陸龜䝉送小雞山樵人吾有丈夫五人諸縣亦有丁壯者自盜興以來百役皆在亡無所容剝膚及髓獨孤及擁兵者第舘亘街陌奴婢厭酒肉而貧人羸餓就役剝膚及髓阿房成秦人散張元素昔阿房成秦人散章華就楚衆離乾陽畢功隋人解體今日而役殘創之人襲亡國弊臣恐陛下之過甚於煬帝躬䕶作役裴耀卿徙宣州刺史前此大水河防壞諸州下不敢擅興役耀卿曰非至公也乃躬䕶作役未訖有詔徙官耀卿恐功不成弗即宣而撫廵飭厲愈急隄成發詔而去濟人為立碑頌徳事繁則不急之務衆不急之務衆則役數役數則人疲人疲則無聊生矣皇甫憬曽是戍役傷杜甫平原獨憔悴農力廢耕桑非闗風露凋曽是戍役傷屩而立於塗孟元陽董作西革屯盛夏屩而立於塗役休乃就舎故田輙嵗稔且悲就行役安得營農圃李白古風禁止非徭江南野史李昪薄征輕賦禁止非徭召人納錢唐史食貨志天下用度不足諸道得召人納錢給空名告身授官勲邑號度道士僧尼不可勝計納錢百千賜明經出身商賈就軍者給復晨炊星飯張廷珪諫營建大像䟽朝驅暮役勞筋苦骨簞食瓢飲晨炊星飯舊史
  役使不均
  白北山之刺北山刺幽王役使不均也勞於從事不得終養於父母也或宴宴居息或盡瘁事國 東人之子職勞不來西人之子粲粲衣服不平謂何不患寡而患不均年老持更晉劉𢎞為荊州常夜起聞城上持更者嘆甚苦呼蓋一兵年老羸疾無檽乃謪主者遂給韋袍複㡌椎冰注見流亡門孔察賦役不均百官志監察御史十五人其二察賦役不均遙遙負擔卒無乃役不均元稹旱災詩澤不下流民無所告桞宗元荅元饒州必將服役而奴使之多與之田而取其半或乃出其一而収其二三主上思人之勞苦或減除其稅則富者以戶獨免而貧者以受役卒輸其二三與半焉是澤不下流而民無所告訴其為不安亦大矣古之為理在於周知人數乃役其事役庶功以興通典監察御史掌廵按州縣賦役不均唐百官志過貎形狀及差科簿皆親自註定務均齊過六典
  賦稅
  白盍徹什一而稅曰徹徹通也哀公問有若曰年饑用不足如之何對曰盍徹乎曰二吾猶不足如之何其徹也對曰百姓足君孰與不足嵗収十千倬彼甫田云云布嘗無藝藝法也不給則應不供則應之以罪也不患寡而患不均 蓋均無貧 量力而供事舉其中斂從其薄則周公之典在 上無乏用下不闕供輕重之法月令季冬天子合諸侯制百縣為所稅扵人輕重之法貢舉之數以逺近所宜為度舉定國之數禮之大倫以地廣狹賦以廣狹為差也禮之薄厚與年之上下隨年之豐荒故年雖大殺衆不匡懼則上下之制節矣言賦用有節也大殺謂飢也匡猶恐也別土地之宜節逺邇之期國家靡敝賦稅極也制財用之節陳之藝極制度取之以道樂其輸財文選底慎財賦上有餘用下無怨人趙奢均賦趙王使趙奢治國賦大均人富而府庫實人則無貧有若盍徹君孰與足 任土作貢副天子恤人之心下不靡敝竭王臣奉公之節上無闕供禹別九州辨貢賦之等周制五服定徵稅之差國家優䘏黎元底慎財賦斂從其薄作法扵涼農事既登國賦先定治賦千乘之國可使治其賦言子路時入周禮以時入之地征徵稅也周禮雲薄征周禮嵗杪量入禮曰冢宰制國用必以嵗之杪量入以為出謂五榖之稅斂法周禮以年之上下出斂注云斂法者隨年之豐㓙而輕重斂稅也入征徵稅豐耗視年之豐耗耗斂也九賦異等百貨殊用繭絲賦稅夫征口賦増貲劉平為全椒令以徳化人人有増貲就賦減稅尹鐸為晉陽損戶減稅以為保障之法均輸畢納謂納畢也百里之內以供官官謂文書財用千里之內為御謂衣服以菽粟當賦昭詔三輔太常糓賦許得以菽粟當賦謂當錢物也明告期日韓延壽為東郡收租稅先明布期日以其會吏敬畏趨向也節財必均於九式周禮以九式均節財用成賦咸則於三壤尚書咸則三壤成賦中邦九賦殊別五服異制差以精麤之等從其逺邇之期糓租藁稅殺不出租者趙奢趙之田吏也收租稅平原君不肯出奢以法治乃殺其家用事者負稅當免倪寛為內史見政事得人心門注戶輸晉丁男之戶嵗輸絹三疋綿三斤女及次丁為戶者半輸其諸邊戍三分之二逺者三分之一也孔公主所廩殆不給萬安公主天寳時為道士開元新制長公主封戶二千帝妹戶千率以三丁為限皇子王戶二千主半之左右以為薄帝曰百姓租賦非我有士出萬死賞不過束帛女何功而享多戶邪使知儉嗇不亦可乎於是公主所廩殆不給移稅錢免賦米李渤出為𧆛州刺史渤奏還信州移稅錢二百萬免賦米二萬石觀察使上狀不閲置使督察韋堅見宇文融楊謹矜父子以聚斂進乃運江淮租賦所在置使督察以佐國廩嵗終増鉅萬𤣥宗咨其才量産出賦李棲筠奏部豪姓多徙貫京兆河南脫徭科請量産出賦以杜姦謀詔可選官部送崔造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建言天下兩稅請委本道觀察使刺史選官部送京師閱稼以奠稅陸贄四賦曰閲稼以奠稅積蔵於下桞宗元貞符曰敬奠厥賦積蔵扵下是謂豐國厚我糗粻又曰賦徹而臧厚我糗粻租賦不時杜羔為萬年令時許季同為長安令京兆尹元義方責租賦不時繫二縣吏將罪之羔等辨列尤苦尹不為縱賦法有三裴垍先是天下賦法有三曰上供曰送使曰留州建中初釐定常賦有物重錢輕其後輕重相反民輸率一倍其初而所在以留州送使之入捨公估更實私直以自開故賦益苛齊民重困垍奏禁之不輸官賦韋澳改京兆尹帝舅鄭光主墅吏豪肆積年不輸官賦澳逮繫之差量纎息王彥威累擢諫議大夫李師道既平其十二州賦法未均詔彥威為勘定兩稅使差量纎息人不為煩生人之喉命楊炎舊制天下財賦皆入左藏庫而太府四時以數聞尚書比部覆出納舉無干欺及第五琦為度支鹽鐡使京師豪將求取無節琦不能禁乃悉租賦進大盈內庫天子以給取為便故不復出自是天下公賦為人君私藏有所不得計羸少及炎為相言扵帝曰財賦者邦國之大本而生人之喉命天下治亂重輕繫焉先朝權治以中人領其職五尺宦竪操邦之柄豐儉盈虛雖大臣不得知則無以計天下利害臣請出之以歸有司帝從之乞盡免江淮兩賦白居易元和四年旱甚即建言乞盡免江淮兩賦以救流瘠人勤扵財則貢賦少魏知古曰人勤於財則貢賦少兵資官俸沈既濟曰臣計天下財賦耗斁大者惟二事一兵資二官俸自他費十不當二者一籍外取宇文融為覆田勸農使戶部侍郎楊瑒以為籍外取稅百姓困𡚁得不酬失請天下供錢李泌請天下供錢歳百萬給宮中勸不受私獻凡詔㫖湏索即代兩稅則方鎮可以行法而天下紓矣請為兩稅法楊炎請為兩稅法以増失進退長吏田畒之稅率以大厯十四年墾田之數為凖而均収之夏稅盡六月秋稅盡十一月嵗終以戶賦以増失進退長吏端本整棼陸贄上言陛下幸聽臣計凡京師稅間架𣙜酒抽貫貸商㸃召之令一切停之則端本整棼之術帝不納蠲民逋賦張建封㑹詔書蠲民逋賦帝問如何荅曰殘逋積負決無可騐雖蠲除之百姓尚無所益免屬州逋負孔戣拜嶺南節度使既至免屬州逋負十八萬緡米八萬斛黃金稅錢八百兩劾擅賦歛殷侑徙天平節度以餉軍有贏當上送官乃裁製經費嵗以錢十五萬緡粟五萬石歸有司御史大夫溫造劾侑違制擅賦斂民為無名之獻詔以庚承宣代還藏於人權徳輿建言今霪雨二時農田不開庸亡日衆宜選羣臣明識通方者持節勞徠問人所疾苦蠲其租入與連帥守長講求所宜賦取於人不若藏於人之固也紓下戶之賦崔羣處州刺史苗稷進羨錢七百萬羣以受之失信天下請還賜其州以紓下戶之賦徹舎鬻苖輸官李實貞元二十年旱關輔饑實方務聚斂乃峻責租調人窮無告至徹舎鬻苗輸官格詔固斂詔書蠲人逋租實格詔固斂畿民大困掊斂王播為淮南節度使是時南方旱歉人相食播掊斂不少衰民皆怨之盡有徵稅王鍔擢遷嶺南節度使廣人與蠻雜處地征薄多牟利於市鍔租其廛𣙜所入與常賦埒以為時進裒其餘悉自入諸蕃舶至盡有徵稅於是財蓄不貲農耕之備錢徽貶江州刺史州有牛田錢百萬刺史以給宴飲贈餉者徽曰此農耕之備可他用哉命代貧民租入李絳字深之李錡誅憲宗將輦取其貲絳與裴垍諫曰錡僣侈誅求六州之人怨入骨髓今元惡傳首若因取其財恐非遏亂畧惠綏困窮者願賜本道代貧民租賦制可除採金稅盧鈞擢嶺南節度使除採金稅罷泗口猥稅薛元賞出為武陵節度罷泗口猥稅人以為便除租賦鄭光孝明皇太后弟也大中四年詔除其租賦宰相言國常賦窶人下戶不免奈何以外戚廢法帝悟追格前詔悉収其賦張茂宗元和中歴閑廐使初至徳時西戎䧟隴右監及七廐皆廢而閑廐私其地入寳應初始以其地給貧民茂宗恃恩奏悉收其賦兵彊弱在賦第五琦賀蘭進明徙北海奏琦為録事叅軍肅宗駐彭原進明遣琦奏事既謁見即陳今之急在兵兵彊弱在賦賦所出以江淮為淵若假臣一職請悉東南寳貲飛餉函洛惟陛下命帝悅拜監察御史江淮租庸使人不益賦進度支郎中當軍興隨事趣辨人不益賦而用以饒限違罰俸盧坦為壽安令河南賦限已窮縣人訴機織未就坦詣府請申十日不聽坦諭縣人第輸勿顧限違之不過罰令俸爾由是知名督賦陽城為道州觀察府遣判官督賦至州恠城不迎以問吏吏曰刺史以為有罪自囚扵獄判官驚馳入謁城曰使君何罪我奉命來𠉀安否耳留數日城不敢歸仆門闔寢館外以待命判官遽辭去預借同光三年秋大水兩河之民流徙道路京州賦調不充六軍之士徃往殍踣乃預借明年秋夏租稅百姓愁苦號泣扵路五代史十四莊宗皇后劉氏傳拆室伐木以納稅錢韓愈天旱人饑狀棄子逐妻以求口食拆室伐木以納稅錢黠吏漁奪索錢多門戶䘮亂紛敖敖奈何黠吏徒漁奪成逋逃杜甫遣遇詩聚斂貢城闕彤庭所分帛本自寒女出鞭撻其夫家聚斂貢城闕聖人筐篚恩實欲邦國活自京赴奉天詩征賦首入而其人益贍桞宗元碑隂文免其罪以贖之夫家之稅有冒沒者免其罪以贖之文粹權徳輿岐公遺愛碑不粒天子不忍征扵不粒賦於無衣張公徳政碑文粹王維笞肉捶骨陸贄奏議笞肉捶骨呻吟里閭一室已空四鄰繼盡同上或吏理失宜或經賦偏重或厲疾鍾害或水旱薦災田裡荒蕪戶口減耗牧守茍避於殿責不盡申聞所司姑務於取求莫敢矜恤遂於逃死闕稅累加見在疲甿一室已空四鄰繼盡漸行増廣何由自存此則人益困窮用度未盡者羨利權徳輿上䟽斥言裴延齡以常賦用度未盡者為羨利以夸己功貨田中穗韋溫為陜虢觀察使民當輸租而麥未熟吏更白溫督之溫曰使民貨田中穂以供賦可乎為緩期而賦辨誰能扣君門下令減征賦杜甫詩率貸唐史食貨志肅宗即位遣御史鄭叔清籍江淮蜀漢富商右族訾畜十収其二謂之率貸諸道亦稅商賈以贍軍錢一千者有稅庸調之法壞而為兩稅財物之説興聚斂之臣進蓋口分世業之田壞而為兼併租庸調之法壞而為兩稅至於鹽鐡轉運屯田和糴𣙜利借商進奉獻助無所不為矣唐史食貨志書於縣門凡稅斂之數書於縣門村坊與衆知之唐史食貨志配租以斂穫早晚逺近為差同上民皆自槩量庸租輸以八月發以九月同時輸者先逺民皆自槩量同上天下嵗入之物租錢二百餘萬緡粟千九百八十餘萬斛庸調絹七百四十萬疋綿百八十餘萬屯布千三十五萬餘端同上虛額徴率元稹同州均田狀其間人戶逃移田地荒廢又近河諸縣毎年河路吞侵沙苑側近日有沙礫填掩百姓稅額已定皆是虛額徴率其間有豪富廣占阡陌十分田地纔稅二三致使窮獨逋亡稅賦不辦州縣轉破寔在於斯嵗終積巨萬韋堅進秘書丞見宇文融楊謹矜父子以聚斂進乃運江淮租賦所在置吏督察以佐國廩嵗終積巨萬帝咨其才擢陜郡太守凋氓積逋稅韋應物山林藪澤之地各以肥磽多少為差供甲兵士徒之役府庫賜與之用給郊廟之祀奉養祿食之出辨乎物名存乎有司是謂公賦杜甫策問蠲田租以厚農牛僧孺策不擾自辦王仲舒賦調嘗與民為期不擾自辦兩稅以資産為宗唐史食貨志兩稅以資産為宗不以丁身為本資産少者稅輕多者稅重不知有藏扵襟懷囊篋物貴而人莫窺者有場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圃囷倉直輕而衆以為富者有流通蕃息之貨數寡而日収其贏者有廬舎器用價髙而終嵗利寡者計估筭緡失平長偽挾輕費轉徙者脫徭稅敦本業者因斂求此誘之為姦敺之避役也徭賦輕重今徭賦輕重相百而以舊為凖重處流亡益多輕處歸附益衆有流亡則攤出已重者愈重有歸附則散出已輕者愈輕人嬰其弊願詔有司與宰相量年支有不急者罷之廣費者節之軍興加稅諸道權宜所増皆可停機織未就盧坦為壽安令河南賦限已窮縣人訴機織未就坦詣府請申十日不聽坦諭縣人第輸勿顧限違之不過罰令俸爾由是知名本傳天寳之季賦法壞於奉軍唐史食貨志先王定賦以布麻繒纊百榖勉人功也同上國家全盛也約計嵗之常賦錢榖布帛百十餘萬經費之外常積羨餘遇百姓不足而毎有蠲卻通典嵗飢更以兩稅凖米崔造浙江東西嵗入米七十五萬石嵗飢更以兩稅凖米百萬濠壽洪潭二十萬責韓滉杜亞漕送東渭橋諸道有鹽鐡處仍置廵院嵗盡宰相計最殿以聞世方敝裒刻窮之唐史房𤣥齡傳魏徴曰世方敝裒刻窮之減燕樂王仲舒水旱民賦不入歎曰我當減燕樂他用可平之出錢二千萬代之本傳謂之租凡授田者丁嵗輸粟二斛稻三斛謂之租食貨志以田占租無得隱収豪室稅萬二千緡貧弱以安李翺傳請為兩稅法以一其制楊炎請為兩稅法以一其制凡百役之費一錢之斂先度其數而賦扵人量出制入戶無主客以見居為簿人無丁中以貧富為差不居處而行商者在所州縣稅三十之一度所取與居者均使無撓利居人之稅秋夏兩入之其租庸雜徭悉省而丁額不廢其田畒之稅率以大厯十四年墾田之數為凖夏稅盡六月秋稅盡十一月嵗終以戶賦増失進退長吏而尚書度支總焉帝曰善天下果利之天寳中計帳戶有八百九十餘萬其稅錢約二百餘萬貫其地稅約千二百四十餘萬石通典
  重斂
  白碩鼠刺重斂國人刺其君重斂蠶食於民貪而畏人若大鼠也桀之將亡率割於夏邑書夏王率割夏邑謂相率割利於都邑謂桀之賦斂重也紂之欲喪讐斂於殷人書商紂讐斂召敵言厚斂取怨扵殷人也誅求無時 暴征暴虐以徵稅之讐斂見上注浚我以生浚取也侵削於下人何以堪杼軸其空君孰與足政煩賦重徴斂無度規取無度厚斂齊晏平仲曰公厚斂焉陳人厚施人歸之斂怨無為天子取怨於下鳴鼔而攻季氏富於周公冉求為之聚斂子曰小子鳴鼔而攻之可也公孫務人曰事充役重政重稅重何以理人 稅畝公田之法十取一今又履其餘畝十取二故哀公雲二吾猶不足是稅畝也過籍傳穀出不過籍以豐財也注籍借也周禮人耕百畒公取十畒借人力治之而稅不過此田賦季孫欲作田賦訪仲尼仲尼曰斂從其薄事舉其中如是丘亦足矣若不度於禮則雖丘賦將不足也丘甲魯成十一年作丘甲四丘為甸甸出甲令使丘出甸賦譏重斂也丘賦鄭子産作丘賦如魯丘甲國人謗之作法於貪然則政先圗大事貴舉中陳聚斂之謀利將茍得行誅求之政敝將若何厚斂雕墻晉靈公不君也太半之賦秦人収太半之賦三分稅二分也竭耗靡敝賦稅極也食稅之多老子曰民之飢以其上食稅之多是以飢殄資澤於下民言絶其資用惠澤也聚斂之臣百乘之家不蓄聚斂之臣與其有聚斂之臣寜有盜臣出二三之令吾誰適從過什一之徵君孰與足財匱人怨茍以利之為利豈曰人而愛人下若不足上將疇依雖國用而蹔足所獲幾何茍民罷而不堪其傷多矣不能事舉其中誠恐敝歸於下爭承子産爭承貢賦之事懼不給也 倍征 悉索倍征敝政悉盡也索求也笇緡漢武帝國用少令楊可告緡分遣御史即治邦國緡錢也以此用饒益也光武時賈人夫作稽積諸物雖物無市籍各以其物自古率錢二千而一笇也孔削軍食杜元穎欲中帝意以固幸斂取苛重至削軍食以助裒畜収常租魏徴曰近皇甫徳參上書言收常租厚斂也見諫諍門賦已竭而斂不休人已窮而賦愈急韓文世方敝裒刻窮之房元齡傳魏徴曰世方敝裒刻窮之孫伏伽為治書侍郎是時軍興賦斂重伏伽數請釐損傷破家産剔屋賣田狄仁傑拜河北安撫大使時民多脅從於賊賊已去懼誅逃匿仁傑上䟽曰比縁軍興調發煩重傷破家産剔屋賣田人不為售賦斂煩重朱敬則拜正諫大夫時賦斂煩重民多蕩析後數召入禁中訪得失商棄貨鍾傳拜鎮南節度重斂商人至棄其貨去閭里為空嚴武在蜀用度無藝蜀雖富饒而峻掊亟歛閭里為空斂克韋巨源同平章事下符斂克厚斂以結恩劉餗為宣州刺史宣既富饒即厚歛以結恩旬輸月送楊炎河南山東荊襄科斂凡數百名廢者不削重者不去新舊仍積不知其涯百姓竭膏血鬻親愛旬輸月送無有休息炎疾其敝稅侯王之廬筭禆販之緡陸賈上書曰陛下搜私牧責將家以出兵籍馬夫私牧者元勲貴戚之門也將家者統帥岳牧之後也其復除征徭舊矣今奪其畜牧事其子孫丐假以給資裝破産以營卒乘元臣貴位孰不解體方且稅侯王之廬筭禆販之緡貴不見優近不見異羣情囂然而關畿不寧矣不忍橫賦韋貫之時國用不足遣鹽鐡副使程異督諸道賦租異諷州縣厚斂貫之不忍橫賦而所獻不中異意因取屬內六州留錢繼之持下益急於頔拜山東道節度使公斂私輸持下益急而慢於奉上所至聚斂楊元卿所至聚斂諧結權近侵削兆民裴延齡太府卿韋少華劾其妄陛下縱之不為治此乃侵削兆民為天子取怨於下又引建中橫斂多積致播遷者言甚深切白著劉晏初州縣取富人督漕輓謂之舩頭主郵逓謂之捉驛稅外橫取謂之白著人不堪命皆去為盜賊上元寳應間如袁晁陳莊方清許欽等亂江淮十餘年乃定晏始以官舩漕而吏主驛事罷無名之斂正鹽官法以禆用度輒加常數盧徴同州刺史缺用徴為之乃徙華州厚能權近異進用同華地廹而貧所獻嘗觳陋至微厚賦斂有所奉入輒加常數人不堪其求急揫斂李聽治官苛細急揫斂頗極所欲市道皆嗤皇甫鎛以吏道進既由聚斂句剝為宰相至雖市道皆嗤之唱其多少量為笞數五代呉越自鏐世常重斂其民以事奢僣下至雞魚卵鷇必家至而日取每笞一人以責其負則諸案吏各持簿列於庭凡一簿所負唱其多少量為笞數少者猶積數十多者至笞百餘人不堪其苦禁止行人孔謙以至鄣塞天下山谷徑路禁止行人以收商旅征筭遣大程官放豬羊柴炭占庇人戶更制括田竿尺盡率州使公廨錢天下怨苦征利剝下王章周太祖用兵四方章供饋軍旅未嘗乏絶然征利剝下民甚苦之往時民租一石輸二升為雀鼠耗章乃増一石輸二斗為省耗緡錢出入皆以八十為陌章減其出者陌三州縣民訴田者必至州縣覆之以括其隱田天下由此重因五代史漢臣傳總無名之暴賦陸贄大厯中一年科率錢糓數最多者便為兩稅定額此乃採非法之權令以為經制總無名之暴賦以立常規黎民糠籺窄亂世誅求急黎民糠籺窄杜甫驅摘蒼耳庶類恐懼陸贄奏議誅求轉繁庶類恐懼殷繁同上陛下悔征賦之殷繁念黎元之困悴彊斂馬周豈勞人而彊斂稅入加舊權徳輿言大厯中一縑直錢四千今止八百稅入加舊則出於民者五倍其初四方鋭於上獻為國掊怨廣軍食之求而兵有虛籍剝取多方雖有心計巧厯能商功利其於割股啖口困人均也稅民屋架趙賛請稅民屋架籍賈人貲力以率貸內怨外忿時乃大亂任土之貢皇甫湜論進奉書任土之貢生産有常履畝之収等籍既定人識所出吏難為姦進奉既無度程莫知紀極恣橫徴發因縁贓私實大姦之門大罪之竇也促戚下可哀韋應物書情詩兵㓙久相踐徭賦得閑慢促戚下可哀寛政身致患縣官急索租租稅從何出杜甫兵車詩拆屋代以納稅錢韓文論大阜人飢狀拆屋代以納稅錢寒餧道途斃踣溝壑有者皆已輸納無者徒被追徴臣愚以為此者羣臣之所未言陛下之所未知者也歳進錢百億萬緡唐史食貨志錢榖之臣始事朘刻太府卿楊崇禮句剝分銖有欠折清損者州縣督送歴年不上其子謹名知京倉亦以苛刻結主恩王鉷為戶口色役使嵗進錢百億萬緡非租庸正額者積百萬大盈庫以供天子燕私日來徴租韓愈董生行門外唯有吏日來徴租更索錢供十倍之賦陸贄自大盜猾夏耗蠧生人天下嘗屯百萬之師令受衣食農夫蠶婦凍而織餒而耕殫力思死以供十倍之賦今之具寮數萬蠶人良府庫侵害黎人國絶數載之儲家無經月之蓄雖其厚稅亦不可供戶口逃亡莫不由此皇甫憬雖東海納為帑藏南山盡為力亦恐不足同上寜容蠧政以害齊人貶李實為通州長史政乖惠和務在苛厲特詔逋租悉皆蠲免敢肆誣罔復令徴剝頗紊朝廷之法實惟聚斂之臣朕寜容蠧政以害齊人韓文趙賛請稅間架筭除陌其法屋二間上間錢二千中間錢一千下間錢五百匿一間杖六十告者賞錢五萬除陌法公私貿易錢舊筭二十加為五十物兩相易者約直為率民益愁怨唐食貨志及涇源兵反大謼長安市中曰不奪爾商戶僦質不稅爾間架陌除矣於是皆罷同上廉使奏吏之能者有四科三曰稅錢長數四曰率辨先期貴稅錢長數重困疲羸捶骨瀝髓茍媚聚斂之司有不恤人之病貴率辨先期作威殘入絲不容織粟不暇舂貧者奔送有不恕物之病同上賦稅無藝自至徳軍興所在賦稅無藝帑司給輸乾沒滉檢制吏下四方輸將痛䋲以法韓滉開元及於天寳開拓邊境多立功勲每嵗軍用日増費其時錢榖之司惟務割剝廽殘賸利名目萬端府藏雖豐閭閻困矣通典兵冗官濫唐食貨志及其𡚁也兵冗官濫為之大蠧自天寳以來大盜屢起方銷數叛兵革之興累嵗不息而用度之數不能節矣加以驕君昏主姦吏邪臣取濟一時由是財利之説興聚斂之臣用進奉獻助無所不為矣五代劉審交晉髙祖拜審交三司使議者請檢天下民田宜得益租審交曰租有交額而天下比年無閒田民之苦樂不可等也遂止不檢而民頼以不擾

  白孔六帖卷七十八
<子部,類書類,白孔六帖>



  欽定四庫全書
  白孔六帖卷七十九  唐 白居易 原本
  宋 孔 傅 續撰
  關市之徵   九賦
  山澤租稅   田稅
  筭賦     稅舟車
  輕賦稅    復除
  輸稅     均輸
  平糴十一    貢獻十二
  闕貢十三    訴貢賦十四
  九貢十五    蠻夷貢賦十六
  出財助國十七
  關市之徵
  白月令孟春易闗市來商旅謂輕稅商也四方來集逺鄉皆至則財不匱上無乏用百姓乃遂 月令孟冬戒門閭修鍵閉謹關梁月令孟夏門閭無閉關市無索順陽氣敷縱不難物市㕓而不稅市㕓舎而稅其舎不稅其物也闗譏而不征譏察而已不徵稅也此殷制司闗掌其征周禮司闗掌闗貨之節以聫闗市故有闗市之徵國㓙禮殺無闗門之地年不順成闗梁不租孔議關市行人盡征崔融進鳳閣舎人時有司議闗市行人盡征之融上䟽謂周官九賦其七曰闗市以市多淫巧而闗通末㳺欲止抑之故加稅耳然雖斂工商而不及往來今一切通取則事不師古且四人異業舊矣復動而揺之市者兼受善惡也若甚則細人無所容久必為亂天下之闗必險道市必要津豪宗惡少在焉聞一旦變起或致騷動恐南走蠻北走狄舟航所聚同上天下諸津舟航所聚旁通巴漢前詣閩越七澤十藪三江五湖控引河洛兼包淮海洪舸巨艦千軸萬艘交貿往來憧憧永日關市之稅史籍有文秦皇以雄圖武力捨之而不用也漢武以覇畧雄才去之而勿取也同上富商大賈豪宗惡少輕死重義結黨連羣喑烏則彎弓睚眥則挺劒同上謂市及國門關門也惟斂出入之商稅不稅徃來之行人崔融有不可者六違背周官其不可一也四人各業今復動揺其不可二也流迸齊人其不可三也萬商廢業其不可四也稅市則人散稅關則暴興其不可五也儻加重稅或慮相驚其不可六也同上
  九賦
  白周禮太宰以九賦斂財賄一曰邦中之賦在城郭者邦中之賦二十而稅二曰四郊之賦去國百里也三曰邦甸之賦二百里也四曰家削之賦三百里也五曰邦縣之賦四百里也六曰邦都之賦五百里各有差此已上平民也七曰關市之賦八曰山澤之賦關市山澤謂占㑹百物也九曰敝餘之賦敝餘百工之餘也𤣥謂敝餘占賣國之斥敝當増賦者若今賈人倍筭也孔周官九賦崔融上䟽曰謂周官九賦其七曰關市以市多滛巧而關通末㳺欲止抑之故加稅耳八州之內九賦用殷元稹幽州徳音貢賦修於九州桞宗元表貢賦未均於九州同上
  山澤租稅
  白羽翮之徵羽人以時徴羽翮之徵於山澤之農以當邦之政令齒角骨物角人掌徴齒角骨物於山澤之農月令孟冬命有司牧水澤之賦謂蜃蛤蒲萑之屬其利蒲魚謂水澤之利也周禮列而不賦禮年不順成山澤列而不賦注列遮列也雖不賦尚禁止山澤童枯則不稅 周禮司徒以土會之法辨五地之生一曰山林其動物宜毛物其植物宜羽物二曰川澤其動物宜鱗物其植物宜膏物斡山海貨食貨志浮食寄民欲擅斡山海之貨注斡謂主領之以致富羨利佃人也海租宣帝時欲増海租三倍蕭望之奏言比加海租魚不出武帝時縣官嘗曰魚而不加租帝不聽之孔計斛輸錢崔元亮遷歙州刺史斂人馬牛生駒犢官籍蹄噭故吏得為姦𤣥亮焚其籍一不問民山處輸租者苦之下令許計斛輸錢民頼其利筦㩁山澤之利唐文粹漢有少府水衡筦㩁山澤之利終不若領之大農也論進奉書皇甫湜我在山上舎一畝蒿磽田夜雨呌租吏舂聲暗交關李賀山畋澤虞輸賦扵都栁宗元武崗銘宜歸王者徳宗時戶部侍郎韓洄議山澤之利宜歸王者自是皆𨽻鹽鐡使食貨志山川林藪之所産殖雨露春秋之所成就莫非王財皇甫湜
  田稅四 雜稅附
  白周禮凡任地國宅無征園㕓二十而一近郊十一逺郊二十有三甸稍縣鄙都皆無過十二漆林二十五載師職雲周禮輕近而重逺近多役園㕓輕者㕓無糓園少利也夏後五十而貢殷七十而助周百畝而徹皆什一也徹通也助藉也莫善於助莫不善於貢貢者校數嵗之中以為常樂嵗粒米狼戾多取之不為虐則寡取之㓙年糞其田而不足則必取盈焉故不善任農以耕貢九榖周禮閭師七古者公田藉而不稅借人力治公田不稅也圭田無征厚賢也即周禮土田也月令九月命有司農事既收舉五榖之要定稅厚薄稅畝履其餘畝而稅十而取二履畝公羊傳稅畝者何履畒而稅桀貊多乎十一大桀小桀言多稅喻桀之害人也寡乎十一大貊小貊言如蠻貊稅故少也一夫治田百一十畝公田在內私田稼不善則非吏吏廹不得治私田也公田稼不善則非民民不治公田故罪之趙奢行法不避平原平原家不肯出田稅趙奢為趙田部吏以法治平原用事者九人也十五稅一漢𠅤復田租十五稅一注云漢儉於周中廢而復之榖租蒿稅以律占租昭紀令人得以律占租不以實家長不自書罰金二斤沒入所不自占隱度定辭也武帝時律外取故令家長各以物自占雖一時供億議以從權而田卒汙萊孰雲不足雖給於公上情不渉於徇私然望彼徴求罪湏加於從欲地征地求相地衰征唯加田無征夏官司勲掌賞地之政令凡頒掌地三之一食唯加田無征注既賞之又加賜以田所以厚㤙唯加賞田無國征也賦鐡晉趙鞅賦晉國一鼔鐡以鑄刑鼎著范宣子所為刑書注令人出鐡以一鼔為率也封田陳轅頗為司徒賦封田以嫁公女有餘以為己大器國人逐之出奔墾田不實光武時天下墾田多不實帝見陳留吏牘上有書雲穎川𢎞農可問河南南陽不可問帝詰吏不服顯宗曰以墾田相方耳河南帝城多近臣南陽帝鄉多近親田宅踰制不可問也孔稅浮屠錢張廷珪武后稅天下浮屠錢營佛祠於白馬坡作大象廷珪諫下碇稅孔戣拜嶺南節度使蕃舶泊歩有下碇稅戣禁絶無所求索収豪室稅李翺為廬州刺史時州旱遂疫逋捐係路亡籍口四萬權豪賤市田屋牟厚利而窶戶仍輸賦翺下教使以田占租無得隱收豪室稅萬二千緡貧弱以安稅泗口王智興檢校濠州節度使揫索財賂交權幸以賈虛名用度不足始稅泗口以佐軍湏稅外加斂嚴礪節度東川擅沒吏民田宅百餘所稅外加斂錢收都畿佛祠田磑租入李吉甫奏收都畿佛祠田磑稅入以寛貧民僧道輸絹李叔明上言謂僧道年未滿五十可令嵗輸絹四尼及女冠輸絹二雜役與民同之過五十者免議雖上罷之請檢天下田宜得益租五代劉審交晉髙祖拜審交三司使議者請檢天下民田宜得益租審交曰租有定額而天下比年無閒田民之苦樂不可等也遂止不檢而民頼以不擾或五分納一謂之率貸自天寳末年盜賊奔突克復之後府庫一空又所在屯師用度不足於是遣御史康雲間出江淮陶鋭往蜀漢豪商富戶皆籍其家資所有財貨畜産或五分納一請之率貸所收巨萬計葢權時之宜通典請簿百姓一年稅錢開元十八年御史大夫百姓一年稅錢充本依舊令髙戶及典正等捉隨月収利將供官人料錢多率稅商賈其後諸道節度使觀察使多率稅商賈以充軍資雜用或於津濟要路及市肆間交易之處計錢至一千以上者皆以分數稅之自是商賈無利多失業矣上元中勑江淮堰埭商賈牽舩過處凖斛㪷納錢謂之埭程大厯初諸州府應稅青苖錢每畝十文充百司手力資課三年十月臺司奏縁兵馬未散百司支計不給每畒更加五文通典稅民屋架籍賈人貲錢陳京初帝討李希烈財用屈京與戶部侍郎趙賛請稅民屋架籍賈人貲錢以率貸之請收邸直裴休進中書侍郎時方鎮設邸閣居茶取直因是商人他貨橫賦之道路苛擾休建言請收邸直無擅賦商人奏罷稅外薑芋錢崔戎持節劒南奏罷稅外薑芋錢當賦錢者率三之以其一凖繒布優其估以與民征乘牛之出入市者宗室具兼河南尹視征乘牛之出入市者斥所得佐用度公田籍而不稅往古之時醇樸未散公田籍而不稅關市譏而不徵文粹崔融䟽所租入十分錫一江南野史後主昱罷諸郡屯田歸州縣委所屬宰簿與常賦俱征所租入十分錫一謂之率分以為祿廩諸朱膠牙稅亦然由是公無遺利而屯田佃民絶公吏之撓刻獲安業焉鹽米又先主世不㮣括定民産自正斛上別輸三斗於官廩受鹽二斤謂之鹽米百姓便之及世宗尅淮南鹽貨遂艱官無可支至今輸之猶為定製民稅出雜産物與錢韓文張君墓誌改澧州刺史民稅出雜産物與錢尚書有經數觀察使牒州徴民錢倍經君曰刺史可為法不可貪官害民留禁不肯從被支稅草以納閑廐韓休為虢州刺史被支稅草以納閑廐休奏請均配餘州張說駁之曰若獨免虢州即當移向他郡休復將執奏寮吏曰更奏必忤執政之意休曰為刺史不能救百姓之弊何以為政必以忤上得罪所甘心也竟執奏獲免唐舊史
  筭賦
  白口賦昭詔無收五口賦注漢議民年七嵗至十五出口錢武帝加車騎也減口賦錢昭詔人未家給其減口賦錢文收口錢文詔民三十賦丁男三年而一事收口錢也髙祖劫

  筭賦民年十五至十六筭賦人百二十年十一筭治庫兵車貢禹上書古無筭賦口錢武帝征四夷重賦民子産三嵗出口錢至有生多輕殺宜令七嵗去齒乃出口錢二十始筭倍筭漢律人出一筭筭百二十錢也唯賈人與奴婢倍筭也孔㩁筭之科陸贄言常賦不給乃議蹙限而加斂焉加斂既殫則別配之別配不足扵是㩁筭之科設資産之中事情不一陸贄奏議資産之中事情不一有藏扵襟懷囊篋物雖貴而人莫能窺有積於場圃囷倉直雖輕而衆以為富有流通蕃息之貨數雖寡而計日収贏有廬舎器用之資價雖髙而終嵗無利如此之比其流實繁一槩計估筭緡宜其失平長偽
  稅舟車

  白筭軺車漢食貨志非吏比者三老北邊騎士軺車一筭注軺車小車也比例也非為吏人之例非為三老非為北邊騎士而有軺車皆令出一筭商賈二筭商賈有軺車之筭注重其賦也筭舩食貨志舩五文已上一筭匿不自占占不悉戍邊一嵗沒入緡錢有能告者以其半畀之也孔崔融獻議曰吐蕃傳右史崔融獻議曰張騫始通西域列四郡據兩闗斷匈奴右臂稍稍度河隍築令居以絶南𦍑於是障矦亭遂出長城數千里傾府庫殫士馬行人使者嵗月不絶至作皮幣筭緡錢法稅舟車㩁酒酤夫豈不懷為長久計然也天下諸津舟舡所聚旁通巴漢前詣閩越七澤十藪三江五湖控引河洛兼包淮海𢎞舸巨艦千舳萬艘交貿往還憧憧永日今若江津河口置鋪納稅則撿覆撿覆則遲留此津纔過彼鋪復止非惟國家稅錢更遭主司僦賂船有大小載有多少量物而稅觸塗淹久統論一日之中未過十分之一因此淹滯必至吁嗟崔融䟽
  輕賦稅
  白大貊小貊公羊傳曰什一天下之中正也寡乎什一大貊小貊注貊蠻貊也蠻貊無宗廟社稷城郭故稅薄也白圭之清孟子白圭謂孟子曰吾欲二十而稅可乎孟子曰子之道貊道也薄賦輕徭薄斂園有桃魏大夫刺其君國小而廹儉以嗇而無徳以將之也保鄣尹鐸為晉陽請曰繭絲乎保鄣乎趙簡子曰保鄣哉尹鐸損其戶數損則稅輕而人安可謂保鄣乎繭絲減稅也度官用以賦人食貨志漢興約法省禁輕田租什五而稅一量利祿而度官用以賦扵人法纔取也斂從其薄藏於百姓孔薄賦斂為要令狐徳棻曰今天下無虞惟薄賦斂為要薄賦斂張𤣥素貞觀四年治洛陽宮且東幸𤣥素上書天下不可以力勝唯當務儉約薄賦斂以身先之願蠲薄徭賦張廷珪上䟽願蠲薄徭賦賦斂省則人富盧藏用嘗以賦斂省則人富輕賦節用李珏帝曰人君輕所賦節所用可乎珏曰貞觀時房杜王魏為文皇帝謀固此耳帝頗嚮納寛百姓租賦李翺條興復太平大略曰寛百姓租賦蠲賦十萬石又曰今嵗關中麥不収陛下哀民之窮下明詔蠲賦十萬石羣臣動色百姓歌樂遍畎畮有詔蠲責李渤張平叔歛天下逋租渤言上不能奉詔下不忍民窮無所逃死請放歸田裡有詔蠲責蠲橫租錢三百萬衛次公為陜虢觀察使蠲橫租錢三百萬罷廵勾李吉甫罷諸路嵗終廵勾以絶苛斂寛賦斂曲環陜州安邑人改陳許節度寛賦斂不剝下不加斂程異方討蔡異使江表調財用所至不剝下不加斂經用以饒寛賦田布所至寛賦勸穡人皆安之劉晏書移書於宰相元載京師三輔苦稅入之重淮湖粟至可減徭賦半為一利悽惻念誅求薄斂近休明杜甫簡元使君下無曲獻上絶私求陸贄奏議陛下臨御之秘清靜之化下無曲獻上絶私求近嵗已來稍逾前㫖今但滌除流誤振起聖猷則淳風再興賄道中寢雖有貪饕之軰曷由復肆侵漁州郡羨財亦將焉往若不上輸王府理湏下紓疲人如是則困窮之中十又緩其四五矣惻惻詔書下半減麥與緡半租豈不薄尚竭力與筋元稹旱災詩詔度支減賦崔衍復奏州縣多岩田又郵𫝊劇道屬嵗無秋民舉流亡不蠲減租頗人無生理臣見長吏之患在因循不以聞不患陛下不憂恤也患申請不實不患朝廷不矜貸也陛下㧞臣大州寧欲視民困而顧望不言哉徳宗從其言為詔度支減賦通賦䝉勿收之惠桞宗元表欲人之安也在於薄斂斂之薄也在於節用若用之不節寜斂之欲薄其可得乎在先省不急之費定經用之數使下之人知上有憂恤之心取非獲己自然樂其輸矣通典
  復除
  白小司徒稽夫家九比之數以辨老㓜貴賤廢疾凡征役施舎者舎謂復不給徭役者賢者能者卿大夫以嵗時登衆寡辨其可任者國中自七尺及六十野自六十有五皆役之其國中貴者賢者服公事老者疾者皆免豐沛漢髙曰以沛為朕湯沭邑復其民父老請曰沛已䝉復豐未䝉上曰豐極不忘也特以其雍齒反吾故遂棄復豐也平城役又髙詔吏卒從軍至平城反城守邑者皆復終日勿事諸侯子又詔曰諸侯子在闗中復十二嵗歸者半之復身及戶又髙詔非士大夫已下皆復其身及戶勿事注復其身及戶內無徭役魏氏武卒刑法志魏氏武卒衣三屬甲操十二石弩負矢五十置戈其上胄帯劒贏三日之糧日中而趨百里中試者復其戶利其田宅也買復食貨志武帝時兵革數動民多買復及五大夫長以次徴發之士益鮮也南頓後漢光武過南頓復田租一嵗父老固請十年帝曰安敢逺期十年父老曰陛下惜耳因大笑復増一年也請優復常山三考上言上生元吉民願䝉優復潁川魏志文帝復潁川一年田租復耕織史衛鞅變法民戮力本業耕織致粟帛多者復其身小利舉以為収孥年老漢武詔八十復三笇復二口之笇也九十者復甲九十身末利下與革車之賦貞婦平帝時復貞婦鄉一人車馬武令民車騎馬者復甲卒三人勸人養馬也五女晉武帝以將士應娶者多家有五女給復孔三歳一復韋臯為劒南西川節度使始臯務私其民列州𤣥除租凡三嵗一復臯沒人徳之優賢能文粹周禮鄉大夫職曰國中自七十以下皆征之其捨者為賢正責也服公事也注捨謂君今復除其計耳所以優賢能也陳章甫與吏部孫員外書復給文粹百姓並復給五年奉天改元赦陸贄奪其畜牧事其子孫陸贄奏議凡有私牧者例元勲貴戚之門所謂將家者皆統師岳牧之後是乃嘗蒙親委或著忠勞復除征役固有常典今忽奪其畜牧事其子孫有乞假以給資裝有破産以營卒乘道路悽憫部曲感傷貴位崇勲孰不解體流民還者給復三年乾元二年肅宗本紀諸沒落外畨得還者一年以上復三年二年以上復四年三年以上復五年外畨之人投化者復十年通典
  輸納
  白輸幣子産相鄭伯如晉晉侯未見子産曰未知見時不敢輸幣亦不敢暴露非薦陳之不敢輸也暴露之則恐燥濕之不時而朽蠧也泛舟之役秦輸粟於晉自雍及絳相繼命之曰泛舟之役謂從渭水運入汾河歸粟夏歸粟扵蔡周凾矜終無資也方輸錯出枚乘曰諸侯方輸錯出運行數千里不絶其珍怪不如山東之府僦載煩費王莽傳曰陳寳貨皆重則小用不給皆輕其僦載煩費注僦送也樂輸 作大函使投中晉劉超世瑜為句容令常年賦稅者四出評百姓家資超作大函封付之使各自書家産投函中訖送還縣百姓依實上課所入有踰乎書也孔緩期韋溫出為陜虢觀察使民當輸租而麥未熟吏白督之溫曰使民貨田中穂以供賦可乎為緩期而賦辦代下戶納租髙承簡遷邢州刺史觀察府責賦尤急承簡代下戶數百輸租蠶絲盡輸稅機杼空倚壁桞宗元田家姑舂婦擔輸促促輸官不足歸賣屋元稹田家詞老翁家貧在山住耕種山田三四畝苖䟱稅多不得食輸入官倉化為土張籍野老歌賦調嘗與民為期不擾自辦王仲舒傳
  均輸
  白桑𢎞羊為大司農中丞管諸侯計事事稍置均輸以通貨物諸所輸於官今去其土地所饒平於其所在時所價官更於他處賣之輸者便而官有利張林請立後漢張林請布帛為租以通貨立均輸朱暉議比賈販而止建以均輸𢎞羊見非於卜式比之賈販張林沮計扵朱暉興㩁筦之利誠欲豐財畜聚斂之臣則為傷義作法於貪其敝何救以義為利則人不食若謀之不臧雖得而非貴同上輸販權販籠貨委輸 坐市販 昔邊鄙或聳猶假贍軍今役車其休豈資興利賜軍輸後漢光武以劉盆子為趙王郎中上賜洛陽軍輸地以列肆使食稅終身平凖食貨志唯桑𢎞羊以天下賦輸或不償其僦費乃請置大農部丞數十人分部主郡國名往往置均輸鹽鐡官軍令逺方各以其物如異時商賈所轉販者為賦而相權輸置平凖於京師都受天下委輸召二官治車器皆仰給大農大農諸官盡籠天下諸侯之貨物貴則賣之賤則買之如此富商大賈亡所牟其利反本物不得騰踴故抑天下之物名曰平凖孔顧少連字夷仲改京兆尹先是京畿租賦薄厚不能一少連以法均之均租調韓滉為鎮海軍節度使均租調不踰年境內稱治居無主客人無丁中商賈稅三十之一與居者均稅自代宗時始以畒定稅而斂以夏秋至徳宗相楊炎遂作兩稅法夏輸無過六月秋輸無過十一月置兩稅使以總之量出制入居無主客以居者為簿人無丁中以貧富為差商賈稅三十之一與居者均役田稅視大厯十四年墾田之數為定遣黜陟使按比諸道丁産等級免鰥寡惸獨不濟者敢有加斂以枉法論食貨志因暴斂以毀其家陸宣公豪富之徒乘急令以邀其利窮乏之輩因暴斂以毀其家非所謂均節財物凖平賦法之術也若抵石於井非極泉不止李渤上言渭南長源鄉戶四百今纔四十閿鄉戶三千而今遷他州縣大抵類此唯其𡚁始於㰙逃人之賦假令十室五逃則均責未逃者若抵石於井非極泉不止誠由聚斂之臣割下媚上願下詔一賜禁止計不三年人必歸於農夫農國之本本立而太平可議矣免貧者而不益富者稅此誠當也乘理政之後固非若此不可不幸乘𡚁政之後其可爾耶夫𡚁政之大賄賂行而征賦亂茍然則貧者無資以求於吏則有貧之實而不得貧之名富者操其贏以市於吏則無富之名而有富之實貧者困而無所省富者恣而無所忌固必問其實則貧者固免富者固賦矣安得待一定之論哉若曰止免貧者而富者不問則僥倖者衆皆挾重利以邀貧者猶若不免焉若曰檢富者懼不得實而不可増焉則貧者亦不得實不可免矣若皆得實故縱以為不均何哉孔子曰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貧而患不安今富者稅益少貧者不免捃拾以輸縣官以為不均大矣桞宗元答元饒州書不能救弊何以為政韓休請均配餘州餘見田賦門
  平糴十一
  白食貨志李悝為魏文侯作盡地力之教曰糴甚貴傷民人士工商也甚賤傷農民傷則離散農傷則國貧甚貴甚賤其傷一也善為國者使民無傷而農益勸故善糴者必謹觀嵗有上中下熟上熟其收自四萬四百石平嵗百畒收百五十石今大熟四倍六百石計民終嵗長四百石官糴三百石此為糴三舎一也中熟自三餘三百石自三収四百五十石終嵗長三百石官糴二百石此為糴二捨一也下熟自倍餘百石自倍収三百石終嵗長百石官糴五十石雲下熟糴一謂中分百石之一也小飢收百石平嵗收一百五十石今小飢收百石收三分之二中飢七十石収三分之一大飢三十石收五分之一故大熟則糴三而捨一中熟則糴二下熟則糴一使民適足價平則止小飢則發小熟之所斂大飢則發大熟之所斂而糶之故雖有飢饉水旱糴不貴而民不散取有餘補不足行之魏國以富彊糴三輔罷關東漕漢宣時歳數登穰榖石至五錢大司農耿夀昌善為筭能商功利奏言故事嵗漕關東糓四百萬斛以給京師用九十六萬人宜糴三輔𢎞農河東上黨太原榖足供京師可以省關東漕九十過半大夫蕭望之奏以漕關內之榖築倉治舡費直二萬億有動衆之功恐生旱氣上不聽望之之言漕事果便壽昌遂曰邊郡築倉以榖賤時増價糴之以利農貴時減價糶之名曰常平民便之上奏賜爵關內侯常平元帝時大水琅琊人相食在位諸儒多以常平請罷無與人爭利皆罷之管子曰嵗有㓙穰榖有貴賤人君不治則畜賈遊於市乘人不給百倍其本是以民有餘則輕之故人君散之以重凡重輕散斂之以時即准平故大賈畜家不得豪奪吾人也 裒多益寡 稱物平施 貿遷有無 狗彘食人食而不知檢野有餓莩而不知發孟子故管子之輕重李悝之平糴𢎞羊之均輸夀昌之常平 亦有從事故古為之有數吏良而令行故民頼其利萬人作乂漢書賛糶三十史記糶三十病農九十病末上不過八十下不減三十則農末俱利務完物無息敝相質易腐敗而食之不便後漢劉般伯興為金吾將軍帝欲置常平公卿多以為便般以常平外有利人之名內實侵刻百姓豪右因縁為姦帝乃止孔建平糴法張儉徙代州勸墾田力耕嵗數稔私蓄富實儉恐虜易驕乃建平糴法入之官虜喜悅置和糴貯備使呉武陵信州人長慶初竇易直以戶部侍郎判度支表武陵主鹽北邊易直以不職薄其遇㑹表置和糴貯備使擇郎中為之武陵諫曰今縁邊膏壤鞠為榛杞父母妻子不相活前在朔方度支米價四十而無踰月積皆先取商人而後求牒還都受錢脫有冦薄城不三旬便當餓死何所取財而雲和糴哉中人爲和糴使髙鉞元和末以中人為和糴使鉞䟽論執關輔以榖賤傷農宜加價糴糓陸贄近嵗關輔之地年榖屢登數減百姓稅錢許其折納粟麥公儲委積足給數年田農之家猶困糓賤今夏江淮水潦漂損田苖比於常時米價加倍甿庶匱乏流庸頗多關輔以榖賤傷農宜加價糴榖以勸稼穡江淮以榖貴民困宜減價糶以救㓙災之厄榖糴豐賤殊異往時陸贄近者㳂邊諸州頻嵗大稔榖糴豐賤殊異往時此乃天賛國家永固封畧之時也而尚日不暇給曽無逺圖軍府有歉食之詞穡人有悔耕之意天賛而不愛其利農傷而不䘏其窮及㓙災流行播殖墯廢雖復悔恨事何可追頃請擇人充使委之平糴務農陛下以理貴因循未賜允許江淮旱榖踴貴盧坦江淮旱榖踴貴或請抑其直坦曰所部地狹榖來他州若直賤不來矣不如任之既而商賈以米坌至乃多貸兵食出諸市價遂平
  貢獻十二
  白九貢任土百貨以時歸時事於宰旅韓宣子聘問王使請事對曰晉士匄將歸時事於宰旅注時事四時貢職宰旅冡宰之事也言貢獻於宰旅者不敢斥尊陳之藝極藝極法度入以嵗時天子班貢輕重之列貢職之數禮天子合諸侯制貢職之數輕重之法以逺近土宜為度制財用之節貢職多少方物貢之有時取之以道飲化爰來人無逺邇率職而入貢有等夷悅服樂輸樂率 貢職
  賨幪夷狄布貨賮志貨也方賮 望曰來賔以時入貢漢書憬彼淮夷來獻其琛憬逺也琛寳也禹別九州而任土作貢 王府則有底貢底致也無有逺邇畢獻方物武王克商諸侯官受方物府無虛月魯之於晉職貢不乏史不絶書府無虛月誅求無時悉索敝賦以來會時事也列尊貢重列位也公侯地廣故所貢多卑而貢重甸服也甸服天子畿內供職貢也貢之無藝 貢獻無極亡可待也合諸侯藝貢事禮也藝法也棧山般海踰沙軼漠之貢史不絶書文選誅求不已具歎無時供給既難寧無虛月時入周禮以時入之地貢地以生物入貢各以所有周禮制有貢各以地所有畢納納畢庭實 有獻於公穎考叔凡於尊者有獻而不敢以聞此謂獻辭貔皮詩曰獻其貔皮赤豹黃羆彞器傳諸侯皆獻彞器於王晉獨無有何叔向曰與䘮賔宴又求彞器非禮也也盡其土實土地所有獻芹列子曰昔有獻芹於鄉老甞之苦笑而退也獻未有程髙詔欲省賦甚今獻未有程法也吏或多賦以為獻宜令諸侯常以八月十月朝獻郡國各以口數率人錢嵗以六十三以給獻費獻費見上注述職漢詔曰諸侯納貢非為財幣所以述職封還獻物後漢順詔桂陽太守文襲獻大珠以希幸媚帝令還之千里馬寳劒光武有獻千里馬及寳劒劒賜騎士馬駕鼔車太官勿受光武詔郡國所獻疲敝令太官勿受也置堠和帝時南海獻龍眼荔枝十里一置五里一堠奔騰險阻死者繼路白羽扇晉庾澤嘗以白羽扇獻帝嫌其非新反之劉劭云云孔巧索珍異杜元頴敬宗驕僻不君元頴每欲中帝意以固幸乃巧索珍異獻之踵相躡於道獻金鐶宇文士及從化及至黎陽帝手書召之士及亦遣家僮間道走長安通諄勤且獻金鐶帝悅曰我嘗與士及共事今以此獻是將來矣孫伏伽上言相國叅軍盧牟子獻琵琶長安丞張安道獻弓矢並被賚賞以率土之富何索不致豈少此物哉簿羨貲百萬以獻王遂師東討李師道召為光祿卿淄青行營糧料使俄而賊誅遂簿羨貲百萬以獻帝髙其能獻木桮藤盤韋嗣立獻木桮藤盤數十物願租賦外一絶姚元崇曰戚里貢獻以求媚於上公卿方鎮寖亦為之臣願租賦外一絶之可乎必躬閱視渾瑊嵗時貢奉必躬閱視掊斂獻貢齊映為桂管江西兩觀察使映罷不以罪兾復進乃掊斂獻貢以中帝欲天下嵗入之物唐食貨志天寳時租錢二百餘萬緡粟千九百八十餘萬斛庸調絹七百四十萬疋綿百八十餘萬屯布千三十五萬餘端天子驕於佚樂而用不知節大抵用物之數常過其所入詭取諸郡輕貨上於帝韋堅舡次樓卜堅詭取諸郡輕貨上於帝以給貴戚近臣獻瓶初諸藩銀大瓶止五尺李兼為江西始獻六尺瓶至齊映乃八尺雲數奏鷹犬異獵太穆皇后竇氏帝後見隋政多亂妄誅極乃為自安計數奏鷹犬異獵煬(「旦」改為「𠀇」)帝喜滄海未全歸禹貢杜甫詩洛下舟車入天中貢賦均戶部郎中掌任土所出而為貢賦之差六典戶部有獻李絳遷戶部侍郎判本司帝以戶部故有獻而絳獨無何哉答曰凡方鎮有地則有賦或嗇用度易羨餘以為獻臣乃為陛下謹出納烏有羨贏哉若以為獻是從東庫物實西庫進官物結私恩帝戄然悟杜鴻漸兼成都尹請入朝獻寳器五床羅錦十五床麝臍五石獻縑韓滉帝既狩梁州獻縑千萬疋無獻李峴遷京兆尹𤣥宗嵗幸溫陽甸內巧供億以媚上峴獨無所獻帝異之悉禁李石開成赦令天下非藥物茗果他貢悉禁廣貢奉劉餗廣貢奉以結㤙公託進獻楊炎曰四方貢獻悉入內庫權臣巧吏因得旁縁公託進獻私為贓盜者動萬萬計以珍貢私別庫陸贄始帝播遷府藏委棄衛兵無楮衣至是天下貢奉稍至於是行在夾廡署瓊林大盈二庫別蔵貢物贄諫以今師旅方殷瘡痛呻吟之聲未息遽以珍貢私別庫恐羣臣有所觖望請悉出以賜有功令後納貢必歸有司先給軍賞瓌恠纎麗無得以供是乃散小儲成大儲捐小寳固大寳也帝悟即撤其署獻羨錢五百餘萬韓滉封鄭國二年更封晉是嵗入朝獻羨錢五百餘萬緡詔加度支諸道轉運鹽鐡等使淡菜蚶蛤孔戣明州嵗貢淡菜蚶蛤之屬戣以為自海抵京師道路役凡四十三萬人奏罷之得相王播自淮南還獻玉𢃄十有三銀盌數千綾絹四十萬遂再得相雲諫罷錢徽加承㫖是時內積財圖復河湟然禁無名貢獻而至者不甚卻徽懇諌罷之貢蚶元稹徙浙東觀察使明州嵗貢蚶役郵卒萬人不勝其疲稹奏罷之獻銀壺甕李絳襄陽裴均違詔書獻銀壺甕數百具絳歸之度支示天下以信帝可奏仍赦均罪以佩刀獻張説為東都留守説知太平等懷逆乃因使以佩刀獻𤣥宗請先決䇿帝納之脂盝粧具李徳裕為浙西觀察使敬宗立侈用無度詔浙西上脂盝粧具徳裕奏比年旱災物力未完三月壬子赦令常貢之外悉罷進獻此陛下恐聚斂之吏縁以成姦雕鏤之人不勝其敝也願詔宰相議何以俾臣不違詔㫖不乏軍興不疲人不斂怨則前𢽟後詔咸可遵承不報方是時罷進獻不閱月而求貢使者足相接於道故徳裕推一以諷他侏儒陽城為道州刺史産侏儒嵗貢朝廷城哀其生離無所進帝使求之城奏曰州民盡短若以貢不知何者可共自是罷獻錢三十萬緡崔祐甫淄青李正己畏帝威斷表獻錢三十萬緡以觀朝廷帝意其詐未能答祐甫曰正己誠詐陛下不如遣使勞其軍以所獻就賜將士若正己奉承詔旨是陛下㤙洽士心若不用彼自斂怨軍且亂又使諸藩不以朝廷為重賄帝曰善正己慙服獻糗餌數百䭾張濬黃巢之亂稱疾挾其母走商山僖宗西出衛士食不給漢隂令李康獻糗餌數百䭾士皆厭給帝異之曰爾乃及此乎對曰臣安知為此張濬教臣也乃急詔濬至行在再進諫議大夫羨餘白居易河東王鍔將加平章事居易以為宰相天下具瞻非有重望顯功不可任按鍔誅求百計不䘏彫瘵所得財號為羨餘以獻今若假以名器四方聞之皆謂陛下得所獻與宰相餼牽外無他獻裴耀卿傳帝謂張説曰今帝有事岱宗而懷州刺史王丘餼牽外無他獻我知其不市㤙也獻馬鄭珣瑜為河南尹未入境會徳宗生日尹當獻馬吏欲前取印白珣瑜視事且內贄珣瑜徐曰未到官而遽事獻禮歟不聽零陵香上供韋宙湘源生零陵香嵗市上供人苦之宙為奏罷四方爭為恠珍入貢𤣥宗貴妃楊氏四方爭為恠珍入貢動駭耳目貢賦不絶趙匡凝太祖表匡凝荊襄節度使以匡萌為荊南留後是時唐衰藩鎮不復奉朝廷獨匡凝兄弟貢賦不絶五代史韓愈上尊號表章亥所歩禹稷所書四面輻輳各修貢職西戎之首北狄之渠怛威愧徳失據狼狽收其種落逃遁逺去來獻羊馬千里不絶寸地尺天皆入貢竒祥異瑞皆來送不知何國致白環復道諸山得銀甕杜甫洗兵馬行感其志而戒初一品集異域歸忠傳序昔越裳貢雉薦於宗廟西旅獻獒陳於典訓所以感其志而戒其初仁聖大孝皇帝龍荒君長上表獻良馬二絶大漢而貢赤誠渉流沙而霑赭汗萬里貢賦百蠻歸欵辛替否傳貢賦均洛下舟車入天中貢賦均杜甫有感詩天子誕日諸道爭以侈麗奉獻常袞天子誕日諸道爭以侈麗奉獻不則為老子浮屠解禱事袞以為漢文帝還千里馬不用晉武帝焚雉頭裘宋髙祖碎琥珀枕是三主者非有聰明大聖以致治安謹身率下而已今諸道饋獻皆淫侈不急而節度使非能男耕而女織者類出於民是斂怨以媚上也請還之禁獻侏儒短節髙祖本紀武徳元年十一月戊申禁獻侏儒短節小馬庳牛異獸竒禽貢奉母慮五十萬王紹為租庸判官徳宗已西狩乃督輕貨趣間道走洋州紹先見行在帝勞之曰吾軍乏春服朕且衣裘奈何紹流涕曰租庸使遣臣貢奉毋慮五十萬即至帝曰道回逺經費方急何可望耶後五十萬繼至猶足紓難天下以進奉結主恩崔衍遷宣歙觀察使先是天下以進奉結主恩州藏耗竭韋臯劉賛為之倡賛死衍代之舊貢金錫凡十八品皆倍直市於州民匱多逃去衍至蠲革之莊宗以來方鎮進獻之事稍作自莊宗以來方鎮進獻之事稍作至於晉陽不可勝紀矣其添都助國之物動以千數計至於來朝奉使買宴贖罪莫不出於進獻而功臣大將不幸而死則其子孫率以家貲求刺史其物多者得大州善地葢自天子皆以賄賂為事矣則為其民者其何以堪之哉五代史楚州獻定國寳一十一酉陽雜爼初代宗即位有慶雲見黃氣抱日初楚州獻定國寳一十一乃上詔監國詔曰上天降寳獻自楚州神明生厯數之符合璧定妖災之氣初楚州有尼真如忽有人接去天上天帝言下方有災令以此寳鎮之其數十二楚州刺史崔侁表獻焉一曰𤣥黃天符形勢如笏長八寸有孔辟人間兵疫二曰玉雞毛白玉也王者以孝理天下則見三曰糓璧白玉也如粟粒無雕鐫之跡王者得之五榖豐熟四曰西王母白環二枚所在處外國歸伏五曰闕名六曰如意寳珠大如雞卵七曰紅靺鞨大如巨粟八曰瑯琊珠二枚逾常珠有逾徑一寸三分九曰玉玦形如玉環四分缺一十曰玉印大如半手理如鹿形䧟入印中十一曰皇后粉採桑鈎細如箸屈其末十二曰雷公石斧形無孔諸寳寘之日中皆白氣連天瑞龍腦天寳末交趾貢龍腦如蠶蟬形波斯言老龍腦樹節方有禁中呼瑞龍腦上賜貴妃十枚香聞十歩同上
  闕貢十三
  白苞茅不入齊桓伐楚曰爾貢苞茅不入王祭不供寡人是徴對曰貢之不入寡人之罪也敢不供給不供是懼 闕而為罪 宜守命以供時豈絶書而重月既爽樂輸宜科墯職未乖恱使何悔樂輸無之實難 貢或不供必先問罪臨事有虧則思移過先期不告誰今當辜宋義王不供職貢慢官之後徒欲費辭戒事之前胡不申報孔貢獻不入髙駢自乾符以來貢獻不入天子貢職廢闕責當有歸陸宣公自希烈亂常汚染淮甸貢職廢闕責當有歸在於編氓豈任其咎諸侯春不貢杜甫詩藩貢或闕王命征之蘇頲藩貢或闕王命征之於是乎治兵其郊獲辭而止本傳楚貢何年絶杜甫詩珍竒之貢不入張東之論戍姚州之弊
  訴貢賦十四
  白子産爭承承謂負賦之次曰鄭伯男也使從諸侯之貢懼不給也貢之無極亡可待也自日中以爭至於昏晉人許之子産爭承田班輕重見上叔孫將命請視邾滕叔孫會於宋季武子使視邾滕言自比邾滕永薄賦也茍非讎敵敢不樂輸請恤薄言宜寛厚斂事必舉中節宜奉上雖家財將竭宜緩誅求而國賦是資則難蠲免訴永減而猶可請不供而謂何孔訴機織未就盧坦為夀安令河南賦限已窮縣人訴機織未就坦詣府請申十日不聽坦諭縣人第輸勿顧限違之不過罰令俸爾由是知名上請貸期文粹孫樵書何易於督賦何如曰上請貸期不欲累絶百姓使錢出粟帛糧儲屋宅男女牛羊幾盡元結拜道州刺史初西原蠻掠居人數萬去遺戶裁四千諸使調發符牒二百函結以人困甚不忍加賦即上言臣州為賊焚破糧儲屋宅男女牛羊幾盡今百姓十不一在耄孺騷離未有所安嶺南諸州冦盜不盡得守捉𠉀望四十餘屯一有不靖湖南且亂請免百姓所負稅租及租庸使和市雜物十三萬緡帝許之明年租庸使索上供十萬緡結又奏歳正租庸外所率宜以時増減詔可
  九貢十五
  白周禮太宰以九貢致邦國之用一曰祀貢積牲苞茅之屬二曰嬪貢嬪或為賔皮帛之屬𤣥謂貢絲枲也三曰器貢宗廟之器也𤣥謂器者銀鏤金磬四曰幣貢繡帛也𤣥謂玉帛皮幣也五曰材貢竹木之材六曰貨貢金珠龜象七曰服貢祭服絺綌八曰㳺貢毛羽之屬九曰物貢謂九州之外各以所貢之物為贄若慎肅貢楛矢之類禹貢九州 兾州厥貢漆絲厥篚織文文謂綺錦之屬青州厥貢鹽絺海物惟錯錯雜也非一種也岱畎絲枲鈆石也鈆松恠石厥篚檿絲檿絲柔蠶絲中琴絃者徐州厥貢惟土五色羽𤱶夏翟嶧陽孤桐泗濵浮磬淮夷璸珠暨魚厥篚𤣥纎縞纎細也縞白纎也𤣥黒繒也纎在中混二物皆細也揚州厥貢惟金三品瑤琨篠蕩篠竹箭也齒革羽毛惟木厥篚織貝厥苞橘柚錫貢注錫命乃貢不常貢荊州厥貢羽毛齒革惟金三品杶榦栝栢礪砥弩丹惟箘簵楛注美竹也三邦底貢厥名注楛中矢榦三物非雲夣之澤三國咸致貢也包匭菁茅厥篚𤣥纁𬘁組九江納錫大龜注大龜亦命錫乃貢之豫州厥貢漆絲絺紵厥篚纎纊錫貢磬錯注治玉曰錯梁州厥貢璆鐡銀鏤砮磬熊羆狐狸織皮雍州厥貢惟璆琳琅玕厥篚𤣥黃兗州厥貢漆絲厥篚織文孔辨其名物白居易裴洪泰太府少卿制九土之貢百品之貨辨其名物謹其出納常在外府貢賦未均於九州桞宗元為樊左丞讓官表版圖再緝貢賦未均於九州貢賦修於九州同上表從民之宜乃九於野墳厥貢藝而有上中下同上天對
  蠻夷貢賦十六
  白書西旅獻獒太保作旅獒無有逺邇畢獻方物 貴寳周禮九州之外謂之蕃國也一見名以其貴寳為贄象胥諭言語也嚮風來享來王名馬西域獻果下馬魏志穢國今朝鮮皆其地出果下馬漢時嘗獻之才尚三尺以來賨布晉食貨志夷人輸賨布戶一疋逺者或一丈逺夷不課田者輸義米戶三斛逺者五㪷米極逺者輸筭錢八十二文義米見上被聲教選遐荒越裳白雉後漢交趾之南有越裳國周公居攝六年越裳以三象重譯獻白雉曰天無烈風雷電則中國有聖人也故來獻之請加稅後漢順帝時武陵守上書以蠻夷率服可比漢民増租請加稅虞翻雲不可帝不從果叛常賦鄭純為永昌守與哀牢夷得嵗輸布貫頭衣領二鹽一斛以為常賦賨人晉書廩君出武落丹穴名務相氏巴姓種類遂繁奏並為黔中郡薄賦之口出錢四十巴人呼賦為賨人也蕃夷進獻式主客式諸蕃夷進獻答諸色無估價物鴻臚寺量之酬答也孔蔥嶺以東皆奉貢贄楊恭仁為涼州總管由蔥嶺以東皆奉貢贄就加納言朝貢踵至裴矩帝自東都矩以蠻夷朝貢踵至諷帝悉召天下竒倡恠妓大陳端門前曳錦縠珥金琲者十餘萬詔百官都人列繒樓幔閣夾道被服光麗㕓邸皆供帳池酒林胾譯長縱蠻夷與民貨易在所令邀飲食相娯樂蠻夷咨嗟謂中國為仙都帝所天子以為誠諸國悉使者奉獻魏徴高昌王麴文泰將入朝西域諸國欲困文泰悉使者奉獻帝詔文泰使人厭怛紇干迎之徴曰異時文泰入朝所供擬不能具今又加諸國焉則瀕塞州縣以乏致罪者衆彼以商賈來則邊人為之利若賔客之中國蕭然耗矣漢建武時西域請置都護送侍子光武不許不以蠻夷𡚁中國也帝曰善追止其詔獻萬釘寳細金𢃄馬五千匹統業護可汗獻萬釘寳細金𢃄馬五千匹獻生口數十裴寛拜范陽節度使檀州刺史何僧獻生口數十寛悉歸之故夷夏感附獻濵塞亭障李吉甫吐蕃復請獻濵塞亭障南北數千里永盟吉甫謀曰邊境荒阻犬羊相吞邊夷按圖覆視且不能知今生蕃綿山跨谷以數畨紙而圖千里起靈武著劒門要險之地所亡二三百所有得地之名而實䘮之陛下將安用此帝乃詔謝賛普不納猛火油薔薇水五代占城顯徳五年其國王因徳漫遣使者莆訶散來貢猛火油八十四瓶薔薇水十五瓶其表以貝多葉書之以香木為函猛火油以灑物得水則出火薔薇水雲得自西域以灑衣雖敝而香不滅魚牙紬海豹皮新羅開元中數入朝獻果下馬朝霞紬魚牙紬海豹皮又有二女獻琥珀馬碯日本永徽初獻琥珀大如斗馬碯若五升器龍腦香西域摩揭陀貞觀十六年遣使者獻龍腦香璽書優答貢頗黎狀若酸棗罽賔武徳二年遣使者貢寳𢃄金鎻水晶醆頗黎狀若酸棗鬱金香東安開元十四年納馬豹後八年獻波斯馬二拂菻繡𣰽毬一鬱金香等緑金精西域驢分國貞觀十七年遣使獻赤玻瓈緑金精下詔荅賚蠻琛夷貢北狄賛蠻琛夷貢踵相逮於廷紫瓷盆唐杜陽編武宗會昌元年渤海貢紫瓷盆量容半斛內外通瑩其色純紫厚可寸餘舉之則若鴻毛黃金鵝以獻吐蕃賛普餘見向化門日本獻方物日本建中元年使者真人興能獻方物興能善書真人葢因官而氏也九夷八蠻在荒服之外者皆已賔貢韓文唐受命為天子凡四方萬國不問海內外無小大咸臣順於朝時節貢水土百物大者特來小者附集送殷貟外序同上越裳貢雉昔越裳貢雉薦於宗廟西旅獻獒陳扵典訓一品集高麗貢方物髙祖欲讓而不臣溫彥博執不可曰遼東本周箕子國漢𤣥莬郡不使北面則四夷何所瞻仰帝納而止或時𠉀風潮朝貢蠻胡賈人舶交海中若帥得人則一邊盡治韓文窮天貢賝異同上聮句五色玉酉陽雜俎天寳初安思順進五色玉𢃄又於左藏庫中得五色玉杯上恠近日西賮無五色玉令責安西諸蕃蕃言比嘗進皆為小勃律所劫不逹上怒欲征之乃命王天運統諸蕃兵伐之勃律君長恐懼請罪悉出寳玉願嵗貢獻天運不許即屠城而還
  出財助國十七
  白卜式輸家財漠武有事匈奴卜式上書輸家財半助邊上問欲官乎式曰臣少牧羊不曽為吏不願為官曰家有寃乎式曰不與人爭未嘗有寃但以天子征匈奴有智者宜效用有財者宜助國公孫𢎞曰此非人情不可以化而亂法遂不報數嵗渾邪降縣官人衆式復持二十萬與河南尹尹上其名帝謝之召賜式外繇四百人時富家皆匿財唯式欲助軍費上以式為郎中以諷天下杜緩入錢榖元帝時榖貴人流西羗反方征之杜緩上書入錢榖助用前後數百萬後為太常麋竺助軍資蜀志麋竺率奴客二千金銀貨幣助軍資於時困匱頼以復振奉國 奉上 憂國 憂邊 徇公 産侔陶白室比程羅古時富人王丹上麥鄧禹西征王丹率宗族上麥二千斛蕭何佐軍漢召平謂蕭何曰上有疑君之心宜讓封悉以家私助軍何從其計上大悅王肅上錢縑後漢東海王肅以西𦍑未平上錢二萬永和中復上縑萬匹助國費鄧太后下詔褒納之孔出貲助邊嚴震至徳乾徳中數出貲助邊前後賞賜皆上於官李嗣業前後賞賜皆上扵官以助軍雲詔方鎮獻財助軍李固言帝伐回詔方鎮獻財助軍上䟽固諫不從上米五十萬斛鹽二萬斛張允伸龎勛以徐州反上書欲遣弟允臯領兵討賊不許上米五十萬斛鹽二萬斛佐用度出家貲助軍李叔眀徳宗幸興元出家貲助軍悉衣幣獻宮掖












  白孔六帖卷七十九



  欽定四庫全書
  白孔六帖卷八十   唐 白居易 原本
  宋 孔 傳 續撰
  農      勤勞
  墯廢     土宜
  勸農     勞農
  收穫     耕耘
  開墾     曠土
  助為田十一   田疇十二
  美田十三    塉田十四
  井田十五    給授田十六
  田制十七    公田十八
  買賣田十九
  
  白農祥辰正天駟星也立春見於南𠉀以興農故曰農祥也稼政 學稼樊遲請學稼子曰吾不如老農俶載南畆 田事既飭 土膏脈起謂興農時祈榖天子乃以元日祈榖於上帝勸農勉人無或失時五種五榖之種訓農 食哉惟時 六府榖居其一八政食主其先専其農人無有所使月令十二月播厥百榖 嵗計權節權量時節以務農事天生時而地生財畎畆之中以興嗣嵗播種不愆戒天時於風雨刈穫兼倍窮地利於膏腴稼事周禮廵守觀稼東作西成出土牛以示農耕之早晚月令立春春作秋成富國 農分地利人代天工國有四人業無貳事舍我穡事奪農工也如農之有畔 土膏其動國語孔農國之本李渤言農國之本本立而太平可議把鋤荷臿柳宗元文待雨興作劉憲父思立髙宗時為名御史於時河南北大旱詔遣御史中丞崔謐等分道賑贍思立建言今農事待雨興作輟日役破嵗訂本欲安存更煩擾之息人以展農張說䟽臣願及時旋軫深居上京息人以展農脩徳以來逺所務榖為本農人望嵗稔相率除蓬蒿所務榖為本邪羸無乃勞杜甫述古詩平秩東作虞書立制俶載南畆周雅垂文柳宗元進農書耕鑿之利敷帝力於嘉謨稼穡之難動天心於睿覧條桑浴種化墯窳之俗絶偷浮之源而條桑浴種深耕易耨之力用栁宗元與呂恭書迎春治耒耜𠉀雨闢菑畬白公歸田詩苦戀本元男夫尚墾闢功苦戀本元無即山近塩之逸劉禹錫和州壁記耕桑交跡韓文耕桑交跡吏不呵問生與耒耨為業柳宗元姓非文字所導生與耒耨為業農者不榖復韓愈三器論首起趣東作已看耘夏田韋應物澧上詩丁壯俱在野場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圃亦就理歸來景常宴飲犢西澗水韋應物田家詩貞觀永徽之間農不勸而耕者衆唐史韓琬上言官命促爾耕勉爾植督爾穫柳子郭槖駝為農知地形杜詩農務村村急同上農月須知勸田家敢忘勤同上貧賤以田為業薛仁貴方春之業嚴挺之疏貿壊家産營百戲擾方春之業東作雲始丁壯就功裴㴶上言今東作雲始丁壯就功妨多益少饑寒有漸講明種藝柳子厚龍城録予南遷度髙鄉道左逢老叟率多年於路次講明種藝其言深耕淺種時耘時耔卻牛羊之踐履去螟螣之殘害勤以朝夕滋之糞土而有秋之望富有年矣若夫堯湯水旱霜雹之不時則有天也予感此言將書諸紳贄於治民理生無所施而不可又至言也肆力耕桑者為農唐六典戸部辨天下之四人肆力耕桑者為農
  勤勞
  白勤則不匱 力於農穡 小人用力以事其上 耰而不輟 樂事勸功 懋力於耘耔 暴背而耕 書若農服田力穡乃亦有秋 勤勞稼穡必有豐年不知稼穡之艱難 深耕均種耘耔 旦暮從事於田農身衣襏襫沾體塗足暴其髪膚少而習焉不見異物遷焉管子服勤畎畆盡力播植小人勞力 矻矻終日 望嵗 美鄭白之沃忘沮溺之勞必資人力以長地財躬稼力田食力庻人食力謂農工畎畆之中服勤於錢鎛敦業於田疇趨以天時務其嵗計茍能敦業必是厚生朝疲夕倦春作秋成趨三時之務忘四體之勤就緒三時就緒三時務農作苦楊惲書曰田家作苦必資四體之勤乃獲千箱之利捽草把土手足胼胝輟耕而歎陳渉作田苦輟耕而歎是藨是蓑不敢告勞孔劉蕡䇿曰臣謹案春秋君人者必時視人之所勤人勤於力則功築罕人勤於財則貢賦少人勤於食則百事廢今財食與人力皆勤矣願陛下廢百事之勞廣三時之用則播植不愆矣勒子弟力農李華客隱山陽堯舜黴瘠禹胼胝陸龜𫎇有田數百畆屋三十楹田苦下雨潦則與江通故常苦饑身畚鍤茠刺無休時或譏其勞答曰堯舜黴瘠禹胼胝彼聖人也吾一褐衣敢不勤乎董作西華屯孟元陽起陳許軍中曲環領節度使時已為大將董作西華屯盛夏屩而立於塗役休乃就舍故田輒嵗稔而軍食常足扎扎耒耜聲飛飛來烏鳶竭茲筋力事持用窮嵗年柳宗元田家詩下稽功事上制祿食李翰屯田紀績頌下稽功事逹之於上上制祿食復之於下敘其勞也田家秋作苦鄰女夜舂寒李白詩側耕危穫柳宗元囚山賦側耕危穫茍以食兮哀斯民之増勞耒耜勤千畆元稹代曲江老人詩神農有教田事之勤柳宗元表攷耕餉勤惰髙智周拜夀州刺史攷耕餉勤惰監察御史廵按州縣察農桑不勤百官志刺史每嵗廵屬縣其孝弟力田者具以名聞六典
  墯廢
  白敗業 維莠詩曰無田甫田維莠驕驕不稼不穡胡取禾三百㕓兮 四體不勤五榖不分 墯農自安不昬作勞昬強也不服田畆越其罔有黍稷越於也苟蒿萊之不除何黍稷之能藝厥父菑厥子乃弗肯播矧肯穫 力惟不足田則甚蕪四體不勤既力虧於東作八月其穫獨無望於西成不能償種言所收不能充本種子也漢書里布屋粟周禮凡宅不毛者有里布凡田不耕者有屋粟罰以勸人務農桑祭無盛又曰庶人不耕者祭無盛不樹者葬無槨糾力周禮以理刑上功糾力注云功農功也力勸也糾察也餒在其中 荒而不治禮曰地廣大荒而不治當於耜之日曾莫力田及其穫之時不能償種農祥罔𠉀既失天時必懲浮墯以勸作勞罔有黍稷惟見蓬蒿徒雲穜稑稼政靡終無窮地力或耘或耔則冀十千之賦不稼不穡奚望三百之廛既墮稼政無聼莠言農之墯業但見蓬蒿罰以勸人宜懲菽麥莊子耘而鹵莽之則亦鹵莽而報予滅裂則滅裂而報予耦且殊於二五稼寜望於十千不耕不穫地有遺利人有餘力取未熟稻陶侃士衡為荊州守出遊見一人持一把未熟稻大怒曰汝既不佃而戲賊人稻乃執而鞭之是以百姓皆勤於農土爰稼穡何農功之不勤田卒汙萊宜屋粟之為利孔田不盡墾孔戣條上四事三百姓田不盡墾罷斥墯游劉蕡策念生寡而食衆可罷斥墯游天生蒸人必將有職游閒浮食王制所禁李叔明傳彭偃雲農夫鹵莽種之而怨天澤不潤雖欲勿餒可乎柳玭家訓游手末作竇軌為洺州都督下令諸縣有游手末作者按之天下殘瘁蕩為浮人楊炎傳課免於上而賦増於下是以天下殘瘁蕩為浮人止墯游韋丹為容州刺史止墯游使無怠墯勤以耕桑使無怠墯韓愈袁州謝表人多游心地有遺力方今人多游心地有遺力守本業者浮而不固逐末作者蕩而忘歸白居易拱手曵裾同上安得放慵墯拱手而曵裾田卒汚萊室如垂磬白居易農夫之心盡思釋耒而倚市織婦之手皆欲投杼而刺文至使田卒汚萊室如垂磬人力罕施而地利多欝邑無餘室以容遊人白氏篤其耕殖劉蕡䇿斥游惰之人以篤其耕殖墯游衆則富庶之道廢元稹䇿陛下興戰耕之術則游墯之戸盡歸而戀本之心固矣同上詔天下坊胥市吏隨人所任皆備黃籍來者根其從去者審其方居者詳其業疾者籌其數時貢籍於縣嵗貢籍於州州與縣相聞以困其游者而廩其窮者貢其業學者優其食也志不業而食則盜論而司敗督察之若是一人游墯一家棄之一家游墯一鄉棄之則守業者不得不固游心者不得不懲牛僧孺䇿農夫工女墯業以避役李叔明惡道佛之弊上言曰農夫工女墯業以避役故農桑不勸
  土宜
  白月令命有司善相邱陵阪險原隰土地所宜五榖所植以教導人農乃不惑 土訓 地財 地利 地力咸則三壤上中下三等田庶土交正 五榖異種九土殊宜三農
  九榖周禮太宰以九職任萬人一曰三農生九榖注云山澤平地九榖黍稷麻麥之屬五土以土宜辨十有二土之名物而知其利害以阜人民以蕃鳥獸以育草木以任土所宜以舉興事也稼政謂月令善相邱陵阪險原隰土地所宜地求求地之所有者周禮地道敏樹樹生植也敏勉也地事載師掌任土之法以物事地物土之宜先王疆理天下物土之宜而布其利火耕水耨武詔江南之地火耕水耨宜東牆後漢烏桓土地宜東牆東牆似蓬草實似穄子至冬十月熟地産産生物也將長地財先征土事天生時而地生財地理有宜同上孔宜白麥青𪍯五代回鶻地宜白麥青𪍯麥黃麻蔥韮胡荽隨土地所宜食貨志戴胄建議自王公以下計墾田秋熟所在為義倉太宗善之乃詔畆稅二升粟麥稅稻隨土地所宜土疆沃美髙厚有丘陵墳衍之大其植物豐暢茂遂有秬秠荏菽之宜柳武功縣丞記相原隰之宜指授方灋故連二嵗大熟韓文送水陸運使荊州之地元稹蟲豸詩荊州之地洲渚濕墊其動物宜介其毛物宜翅羽土厚地中寒溫以宜文粹李庾西都賦
  勸農
  白雖有饑饉必有豐年 親耕勸農 勸人種麥 勸農勉人 勸農郡國後漢蔡揆以好農使勸郡國至大官盡地利李悝作盡地之教勤則畆有益五斗不勤損亦如之屋粟具墯廢門務本抑末 宿麥漢武使謁者勸有水災郡種宿麥懲勸邵信臣翁卿為南陽守吏家子弟不以田作為事者輙斥罷之莫不耕種力田帶牛佩犢見刺史門重麥董仲舒曰春秋麥禾不熟成則書之以此知聖人於五榖重麥與禾也今關內不好種麥是失春秋所重宜勸種麥也縁南畆賈誼曰今驅人歸農使游食之人轉而縁南畆教種九真俗不知耕人常苦糴王延真長為守乃鑄作田器教之墾闢而百姓充給也奪漁獵具魏鄭惲文翁為下蔡長所在奪其漁獵之具使耕桑也田曹掾溫嶠字太真上疏請置田曹掾州一人勸農桑課農桑察吏能否今宜依舊夫布穴作王莽時民浮游無事出夫布一匹不能出者穴作縣官衣布之復耕織衛鞅變法民戮力耕織致粟帛多者復其身怠而貧者舉為奴懲墯游史漢武時富人致闘雞走狗亂齊民乃徴諸犯今相引數千人命曰株送徒入財者得補郎郎選衰矣株根本也送引也拔生稻見墯廢門孔勸民墾田裴清歴信州刺史勸民墾田二萬畆考耕餉勤墯髙智周拜夀州刺史考耕餉勤墯以為常披荊棘勸耕殖數年人物全盛民甚頼之張全義教民營田張儉教民營田嵗收榖數十萬斛勸百姓相賑贍免饑殍州以全安展器授方田事既飭李翰頌勸民耕桑韋維徙內江令勸民農桑縣為刻頌勸督農力馬燧進鄭州刺史勸督農力嵗一稅人以為便著諭𫎇書馮伉醴泉令闕以授抗縣多囂猾伉為著諭䝉書大抵勸務農勸墾田李大亮授土門令勸墾田嵗大熟勸耕自官曹杜甫大雨詩隂色靜隴畆勸耕自官曹朝廵夕課文粹冬耕春種夏耘秋穫朝廵夕課日考旬㑹趍其時也蘇州屯田頌李翰簞食瓢漿盡四體之勤同上野次露宿簟食瓢漿盡四體之勤趍一時之役大寒慄烈而猶執卉鼖盛署赫曦而不𫝊車蓋勸耨趨穫莨莠不生螟蝥不作嵗登億計征寛稅薄息我蒸人遂其耕鑿同上農事課勵農事課勵厚生克勤柳宗元韓府君碑勸以耕桑使無怠墯韓愈袁州謝表於茲省甿俗一用勸農桑韋應物登閣詩勸墾田力耕張儉為代州都督勸墾田力耕嵗數稔私蓄富實木鐸雲徇里胥均功唐太宗制古之必藉千畆者禮之飾也然而存其禮之為勸乎農也則未不若時使而不奪其力節用而不殫其財通其有無和其鄉閭則食固人之大急不勸而勸矣柳文
  勞農
  白月令孟冬勞農以休息之十月農功畢黨正屬人飲酒正齒位詩云朋酒斯饗命曰勞酒親耕籍田也饗公卿大夫休力息勤樂事勸農休老勞農禮休息老物黃冠而祭息田夫也䄍祭一日之澤子貢觀䄍一國之人皆若狂賜未知其樂也子曰百日之䄍一日之澤非爾所知報勞 春作秋成朝疲夕倦斗酒自勞楊惲書曰田家作苦嵗時伏臘烹羊炮羔斗酒自勞載酒勞勤者後漢王丹每至農時輒載酒餚於田間𠉀勤者勞之墯者自勵也孔加階徳宗貞元四年正月庚戌地震大赦增戸墾田者加階躬載酒食五代張全義還為河南尹是時河南遭巢儒兵火之後城邑殘破全義披荊棘勸耕殖躬載酒食勞民畎畆之間上制祿食唐文粹下稽功事逹之於上上制祿食復之於下敘其勞也蘇州屯田頌李翰
  收穫
  白趨人收歛月令肯穫厥父菑厥子乃弗肯播矧肯穫不耕而穫 八月其穫 是刈是穫 農乃登榖七月史記力耕數耘如㓂盜之至促遽之甚恐風雨所損歛穧此有不歛穧兵至請出人刈麥宓子賤為單父事具異政門載穫濟濟無不務納納收歛也農收宋皇國父為平公築臺妨於農收穫之秷秷十月滌場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滌掃也詩孔甚褊室韋契丹別種田穫甚褊百畆可穫瀕海棄地茭芻填淤一夫之勤百畆可穫終古遺利沛然嘉生權徳輿岐公淮南遺愛碑以菑穰為懐文粹不忍窘厄然後以菑穰為懐上張燕公房琯萬穗稀一大田斯穫不有遺秉則滯穗也萬秉稀一萬穗稀一某豈遂當其一乎鄭相公書歐陽詹穫十一於百千文粹歐陽詹徳勝頌無磽瘠與良沃穫十一於百千督爾穫文粹柳宗元郭橐駝傳官命促爾耕勸爾殖督爾穫刈熟檐肩頳韓愈城南聨句稻穫空雲水川平對石門杜甫詠懐實之堅好也得其穫見柳文秋歛未訖劉仁軌貞觀十四年校獵同州時秋歛未訖仁軌誺曰今澍澤霑足百榖熾茂收纔十二常日贅調已有所妨又供獵事役雖簡省猶不下損數萬少延一旬使場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圃畢勞六飛徐駈公私交泰使趨刈穫宇文融凡農月州縣常務一切罷省使趨刈穫一不穫則流離安危繫之姚崇曰河南河北家無宿藏一不穫則流離安危繫之
  耕耘
  白或耘或耔耘除草耔附根二五耦二耜為耦如農夫之務去草芟夷薀崇之勿使能殖 是藨是蓘 亦服爾耕 十千為耦 載芟載柞 千耦其耘 畟畟良耜 綿綿其藨藨耘也三之日於耜 趨其耕耨周禮深耕疾耨以待時雨 植其杖而耜 耰而不輟耰覆種之也江湖之地火耕水耨武詔土膏脈起可耕之時寒耕熱耨乙地漢儀常以乙日耕乙地買牛給魏衛顗字伯通請使者監賣塩以得益市井犂牛有歸民給之也教耕犂漢王景仲通為廬江長百姓不知牛耕地力有餘常食不足界有孫叔敖所起種田景乃率人教耕犂境遂豐稔也區種後漢劉般上言郡國中牛瘦墾田多減故請勑區種増進頃畒以為民也吏或通不種處以為租也孔為耦耕灋王方翼遷夏州都督屬民牛疫民廢田作方翼為耦耕灋張機鍵力省而見功多百姓順頼閒田募耕顧少連為東都留守表禁苑及汝閒田募耕以便民何易於為益昌令刺史崔朴常乘春與賔屬泛舟出益昌旁索民挽繂易於身引舟朴驚問狀易於曰方春百姓耕且蠶惟令不事可任其勞置社市牛韋宙為永州刺史民貧無牛以耕宙為置社二十家月㑹錢若干探名得者充市牛以是為凖久之牛不乏勸墾田力田嵗數稔張檢無貴賤皆耕南詔専於農無貴賤皆耕詔諸道上耕牛袁髙元和二年帝以大盜之後關輔百姓貧田多荒茀詔諸道上耕牛委京兆府勸課量地給牛不滿五十畆不給髙以為聖心所憂乃在窮乏今田不及五十畆即是窮人請兩戸共給一牛從之耕陸渾山鄭珣瑜少孤值天寳亂退耕陸渾山以養母耕耨取給崔覲以儒自業身耕耨取給象耕鳥耘耕者行端而徐起撥欲深象行端履深法其端深故曰象耕耘者務疾而畏晚鳥之啄食務疾而畏奪法其疾畏故曰鳥耘陸龜𫎇野無青草人無垂耜野無青草盧藏用紀信碑方課子弟耕韋蘇州寓居永定精舍詩聊租二頃田方課子弟耕獨放寒林燒多尋虎跡行暮歸何處宿來此空山耕韋蘇州山叟耕詩分其畦壟文粹歐陽詹張博士講禮記農雖耕矣必耨分其畦壟兄弟同耕趙隱始布衣時家無貲與兄隲同耕以養躬耕東臯文粹呂才東臯子集序葛巾聨牛躬耕東臯天麻餅耕桑偶記雲青齊間遇春耕則犒牛以天麻餅仍用錦縷繫牛角上綴景未及郊穡人先耦耕柳宗元首春逢耕者眷然撫耒耜廻首煙雲橫同上耕其傍便近地韓愈送韓約序給耒耜與牛使耕其傍便近地深耕種數畆杜甫冬菁飯之半牛力晚來新深耕種數畆未甚後四隣置土一𨞬為耕甿置土一𨞬為耕甿朝夕謳謡使成文章柳宗元與蕭勉書喜率兄弟操耒耜而耕於野地薄而賦多不足以養其親韓文芟蒿斬蓬利鋤耰同上劉生詩日生撥榖鳴田家擁鋤犂李白贈從弟曉耕翻露草柳文溪居詩啓蟄也得其耕苖之猥大也得其耘柳文耘夫蕘子武后雖農夫蕘子必親延見徤犢春耕土膏黒唐李賀詩微雨衆卉新一雷驚蟄始田家幾日閑耕種從此起韋應物首起趣東作已見耘夏田同上刀耕火耨嚴震梁漢間刀耕火耨民采梠為食雖領十五郡而賦入纔比東方數大縣
  開墾
  白如農夫之務去草芟夷藴崇之載芟載柞柞除水芟除草將耕先治之也除翦其荊棘戎子駒支斬其蓬蒿藜藿而共處之鄭桓公與商人千耦其耘 若稽田既勤敷菑惟其陳脩為厥疆畎敷菑陳脩皆脩理田地之不闢非吾地也管子吾土我疆土訓 地財地力 土宜刋大芟草水火處之可以美土疆周禮糞田疇美土
  月令季夏土潤溽暑大雨時行乃燒薙行水利以殺草可以糞田疇可以美土疆注謂欲耕萊田先薙草燒之𠉀大雨蓄之時地美可耕種菑畬田一嵗曰菑二嵗曰畬三嵗曰新田芟草把土揉木闢土 相以邱陵芟其草木立表經年晉書郭翻字長翔欲墾萊田立表經年無主乃作熟人認皆與之縣令聞以其稻歸翻翻不受闢彼汚萊翦其荊棘墾草田漢書南郡太守李尚占墾草田注是百姓田而雲新墾也孫寳發其姧獄受誅而死墾田不實先時墾田多以不實事見田制門注孔墾田王方翼祖尚同安大長公主母李為主所斥居鳯泉墅方翼尚㓜日墾田墾田五千頃墨齒常之拜河源道經略大使墾田五千頃嵗収粟斛百餘萬由是食衍士精戍邏有備視墾田贏縮以稽本末陸贄入計曰視墾田贏縮以稽本末開廢田盧坦表韓重華為代北水運使開廢田身率劉昌在邊凡十五年身率士墾田三年而軍有羨食撥腐曝淤文粹韋瓘宣州大農陂記斬莽闢蕪撥腐曝淤開荒梗數萬頃訓導以術陸宣公奏議所貴田野墾闢者豈不以訓導以術人自樂業乎賣所乘馬李文亮有文武才幹為土門令屬百姓饑荒盜賊侵寇文亮賣所乘馬分給貧弱勸以墾田嵗因大稔太宗聞而嗟美下書詔美之一莊荒崔群知舉歸其妻乘間勸令置田群曰我有莊三十所春榜放三十人是也妻曰君非陸贄門生乎君掌文柄約其子簡禮不令就試如以君為良田陸氏一荘荒矣神農之斵耒耜教闢耨所以墾良田而殖嘉榖也元稹制策曰神農之斵耒耜教闢耨所以墾良田而殖嘉榖也然而不能遏莨莠之滋焉其所以遏之者芟夷錢鎛而已亷使奏吏之能者其二曰田野墾闢夫貴田野墾闢率民殖荒田限年免租新畆雖闢舊畬蕪矢人以免租年滿復為汚萊有稼穡不增之病食貨志募人假牛犂懇廢以所收半畀之田乆不治故肥美嵗入凡三萬斛諸工計所庸受粟有差徐申
  曠土
  白宋鄭之間有隙地焉 量地以制邑度地以居民地邑民居必叅相得也無曠土 無遊民土曠人稀 田萊多荒念編戶之人散成梗汎歎先朝之畆鞠為蓬蒿地廣大荒而不治此亦士之辱也 虞芮之間田有餘而人不足君子恥之謂多曠土孔荒茀袁髙貞元二年帝以大盜後闗輔百姓貧田多荒茀詔諸道上耕牛按公田之廢者徐申遷韶州刺史申按公田之廢者募人假牛犂墾廢以所收半畀之田久不治故肥美嵗入凡三萬斛原田蕪穢兮崢嶸榛棘柳宗元夢歸賦荒穢城西有數頃田樹果數百株多先人手自封植今已荒穢寄許京兆稼穡之地半為荒疇前宰無良下氓失業稼穡之地半為荒疇公曉喻歸本流亡盡復席豫楊府君碑銘序閒田荒壤文粹李翰蘇州屯田紀績頌擇封內閑田荒壤人所不耕者為其屯一寸荒田牛得耕杜甫蠶榖行除去逃戶荒地及河侵沙掩等地元稹奏同州均田狀常恐委疇隴忽與秋蓬飛李白田家戒其荒杜甫詩境內田荒廢者縱民耕之公不加賦錢吳越王備火境內荒絶田産尚𨽻租籍者悉免之文穆備史耕紡亡業髙適傳遺畆當榛荊柳宗元
  助為田十一
  白周禮遂人以興耡利耡讀為助令之助作也遂師廵其稼穡而移用其民以救時事移用謂轉相佐助為耕耨斂刈芟之宜早晚不同而有天期地澤風雨之急也合耦為耡里宰掌其邑之衆寡以嵗合耦為耡以治稼穡趨其耕耨行其秩敘以侍有司政令考功記耜廣五寸二耜為耦兩人相助耕之旅師掌聚野之耡粟人相助作一井出九夫稅季冬命農計耦耕人合則牛耦可知也借力借人而治田也侯彊侯以以用也彊謂力有餘而相助詩孔潛耕馮道嵗饑退耕於野有荒其田不耕與力不能耕者道夜濳為之耕其人後來媿謝道殊不以為德
  田疇十二
  白原隰龍鱗 服先疇之畎畆 原田莓莓 我疆我里 我田既臧 沃塉處沃土則逸處塉土則勞一易再易周禮不易之地家百畆一易之地家二百畆再易之地家三百畆注云不易嵗嵗種美地也一易休一嵗再易休二嵗謂薄田也膏腴兼倍舄鹵均田疇盡疆以周索索法也疆治土也則宜用之法謂魯國三壤咸則 庶土交正 吾地 我疆翼翼溝塍脈散𪽏䋲綺分舄土衍沃 廣輪之數縱橫也周禮夫廛周禮一夫田一㕓注云百畆曰廛上地肥美田也中地下地薄惡者糞田疇 美土疆月令季夏土潤溽暑廣狹之度沃塉之宜土敝地薄無力畎畆之中農力以時給授有期舄鹵膏腴不毛之地 不食之地 甫田詩倬彼甫田嵗取十千大田多稼 南畆牛畆中田有盧周禮大司徒以土宜之灋辨十二土名物以相宅而知其利害十二分野十二邦也上繫十二次各有所宜也封畛土略畛塗所經略曰界負郭陳平有負郭田形方氏掌正封疆無有𤓰離之地𤓰邪也離絶也土壤自生曰土所植曰壤度山林鳩藪澤聚成藪澤使人不得焚㙩壤之以備獵處辨京陵大阜曰京絶髙曰陵別之為冢表淳鹵塉薄地也表異輕其賦稅也數疆潦疆界有流潦者計數減其租入規偃瀦偃瀦下偃之地規度其受水多少町原防隄防閒地不得方正如井田別為小頃町也牧隰臯水涯下濕為芻牧地井衍沃平美地周禮以六尺為歩歩百為畆畆百為夫夫三為屋一成少康有田一成封洫疆界傳曰爭尋常以盡其民八尺曰尋倍尋曰常常尋之地言少也不腆之田晉謂戎子駒攴曰我惠公有不腆之田與汝割分而食之疆畎肥磽 沮洳漸洳畇畇原隰墾闢之貌堤封孔給諸子田劉𢎞基病給諸子田各五頃搔背牧雞鵝閑時田野中搔背牧雞鵝李白贈蔡舍人綿延韋蘇州登西岡詩綿延稼盈疇秔稻熟韋蘇州襄武館詩是時秔稻熟西望盡田疇嘉榖田是生文粹歐陽詹張博士講禮記田疇將植而求實雖耕矣必耨分其畦壟嘉榖由是乎生墾闢尚少文粹岑文本諫太宗勤政書田疇墾闢尚少茫茫野田緑韋應物經武功南嶺橫爽氣髙林繞遙阡野廬不鋤理翳翳起荒煙同上畎畆孤城外江村亂水中杜甫向夕暫抵公畦稜詠懐無易仕之田園杜牧私田薿薿不侵其畔李幹屯田紀績頌
  美田十三
  白膏腴 衍沃 肥磽 陸海東方朔曰汧隴以東商洛以西厥壤肥磽㶚滻以西涇渭之南此天下陸海之地貧者得以家給無饑寒之憂東方朔曰酆鎬之間號曰上膏畆一釡家好畤陸賈以好畤地善往家之上腴 周原膴膴膴膴美也沃野 涇渭溉灌張禹買田四百頃皆涇渭溉灌膏腴上價不易之地年年種肥美田上地多稼之田 處沃土則逸處塉土則勞此繋乎地也畆種之田一畆收一鐘池陽谷口溝洫志秦人歌曰田於何所池陽谷口鄭國在前白渠在後荷鍤成雲決渠為雨涇水一石其泥數斗言肥濃也美業後漢中常侍蘇康管覇用事占天下良田美業劉祐為大司農移書所在依科役人桓帝怒之孔多田翁盧從願占良田數百頃自此薄之目為多田翁疆畛相望元載膏腴別墅疆畛相望占膏腴李澄頗殖産伊川占膏腴自都至闕口疇野彌望時謂地癖良田美産髙力士傳中人若黎敬仁等京師甲第池園良田美産占者什六腴太平公主田園徧近甸皆上腴便好上腴李林甫土疆沃美古后稷封有⿱之地其土疆沃美髙厚有丘陵墳衍之大其植物豐暢茂遂有秬秠荏菽之宜柳宗元武功縣丞㕔記得良田約數千頃伏奉今日徳音拆寺蘭若共四萬四千六百餘所還俗僧尼並奴婢為兩稅戶共四十一萬餘人得良田約數千頃其僧尼令𨽻主客大秦穆護二千餘人並令還俗一品集賀廢毀諸寺表為腴田唐循吏傳韋景駿神龍中歴肥鄉令縣北瀕漳連年泛溢人苦之景駿相地勢益南千歩因髙築鄣水至堤趾又輙去其北燥為腴田豐苗亦已概雲水照方塘杜詩嘉禾大田二十七屯廣輪曲折千有餘里文粹李翰屯田紀績頌上田三十頃讓皇帝憲為雍州牧賜上田三十頃名園上腴之田為中人所占者半京畿矣宦者傳序
  塉田十四
  白海濵廣斥斤鹵瞻彼阪田有苑其特阪田﨑嶇磽确之處然有茂特之田也生稻梁史鄴令引漳水灌田人歌曰引漳水灌鄴田旁千古斥鹵生稻粱草田 荒田 磽陿 沉斥刑法志除山川沉斥注沉居水下斥鹹鹵也不腆之田腆厚也醜地 惡地 處塉土則勞此繫平地者也 處民為擇塉土國語聖人處民必擇塉土塉土之民勞則思善沃土之民逸則思不善故沃土之民不才而淫一易再易之地注見田疇門注中石田傳曰得志於齊猶石田也無所用之土敝則草木不長土敝地薄無力不食之地 不毛之地不毛謂無草木也孔苦下陸龜𫎇有田數百畆田苦下雨潦則與江通地塉鹵李景略拜豐州刺史窮塞苦寒地塉鹵邊戸勞悴土塉地狹杜牧之上李司徒論用兵書澤潞兩州全居山內土塉地狹積榖全無撫之不暇崔郾陜土塉而民勞吾撫之不暇猶恐其擾汚萊塉鹵之地混成大田柳宗元操耨耜而耕地薄而賦多韓文
  井田十五
  白書曰殊厥井疆俾克畏慕不脩道徳則殊其井疆使畏為惡之禍慕為善之福周禮小司徒乃經其土地井牧其田野九夫為井四井為邑邑方二百里四邑為丘四丘為甸四甸為縣四縣為都以任地事而令職貢匠人為溝洫九夫為井九夫所治之田為一井也公羊傳曰什一天下之中正貧富兼併雖臯陶不能使彊不陵弱也故聖人制田以口分一夫一婦受田百畆以食父母妻子五口為一家公田十二畆所謂什一廬舍二畆半凡為田一頃十二畆半八家九頃共為一井一無泄地氣二無費一家三同風俗四合巧拙五通財貨因井田為市 壊食貨志商君相秦壊井田開阡陌急耕戰之費雖非古道猶以務本故能傾鄰國雄諸侯王制自滅也經界孟子曰夫行仁政必自經界始經界不正則井地不均故暴君汙吏必慢其經界也民得買賣食貨志董仲舒曰井民田得買賣富者田連阡陌貧者亡立錐之地近古限人田董仲舒曰古井田法雖難卒行宜少近古限人田以贍不足注各立限不使富者過制則貧弱之家有可立矣孔逺而不可復唐牛僧孺賢良䇿周人井田之制逺而不可復古者因井田而制軍賦劉蕡䇿古者因井田而制軍賦古者一井之地九夫共之陸贄奏議國朝著令賦役之法有三一曰租二曰調三曰庸古者一井之地九夫共之公田在中籍而不稅私田不善則非利公田不善則非仁事頗纎微難於防檢春秋之際已不能行夏商之道廢文粹李翺平賦書秦滅古法墯井田夏商之道廢相承滋乆不可卒復以安其業古者設井田之法以安其業同土度土田之廣狹畫為夫井度土田之廣狹畫為夫井量人戸之衆寡分為邑居使地利足以食人人力足以闢土邑居足以處衆人力足以安家野無餘田以啓専利邑無餘室以容遊人選刑避役者徃無所之敢業遷居者來無所䖏於是生業相固食力相濟其出財征也不待徴書而已平其起軍役也不待科人而已均矣白居易議井田阡陌戸繁鄉狹者則復以井田大抵人稀土廣者且脩其阡陌戸繁鄉狹者則復以井田使都鄙漸有名家夫漸有數夫然則井邑兵田之地衆寡相維門閭族黨之居有無相保相維則兼併者何所取相保則游墯者何所容如此則庻乎人無游心地無遺力
  給授田十六
  白周禮載師掌任土之灋以物事地授職以廛里任國中之地廛里若今邑居田也廛民居之區域也里居也以塲圃任園地園樹果𤓰之屬以宅田士田賈田任近郊之地宅田致事家所授之田士讀為仕仕亦授田為之圭田孟子曰自卿以下必有圭田五十畆賈田賈人家所授之田也以公邑之田任甸地公邑六遂餘地天子使大夫治之以家邑之田任稍地家邑大夫采地也以小都之田任縣地大都之田任畺地小都卿之采地大都公之采地王子弟所食邑也畺五百里王畿界也小司徒土地以稽人民周知其數上地家七人可任者家三人中地家六人可任者二家五人下地家五人可任者家二人一家男女七人則受上地養者衆多遂人治野以下劑致氓致㑹也民田雖上中下及㑹之以下劑為率謂可任者家二人也以田裡安氓以彊予任氓誚民有餘力復與田若餘夫然以土均平政辨其野之土以頒田裡上地夫一廛廛所居之內田百畆萊五十畆餘夫亦如之中地夫一㕓田百畆萊百畆餘夫亦如之下地夫一廛田百畆萊二百畆餘夫亦如之雖上地萊饒逺縣師辨夫家田萊之數萊地休不耕者上田夫百畆不易之地食貨志中田夫二百畆一易之也下田夫三百畆再易之也嵗更耕之自爰其處更守也爰於也授田令諸給口分田者田易則倍給注寛鄉三易已上者依鄉法亦給也寛鄉 狹鄉又條諸州縣界受田悉足者足為寛郷不足為狹鄉又條狹郷不足者聽於寛田遙授也給永業口分田祿條出諸丁田給永業田二十畆口分田八十畆其中男年十八已上亦依丁男給老男篤疾各給口分四十畆寡妻妾各給口分三十畆先得永業者則通其衆口分數也工商受田食貨志工商家五口受田乃當農夫一人任地居人給受磽肥易地受田孔授田之制丁及男年十八以上者人一頃其八十畆為口分二十畆為永業老及篤疾廢疾者人以四十畆寡妻妾三十畆當戸者增二十畆皆以二十畆為永業其餘為口分食貨志凡收授以十月凡收授皆以嵗十月授田先貧及有課役者凢田鄉有餘以給比鄉縣有餘以給比縣州有餘以給近州稻給貧民𤣥宗開元二十六年正月乙亥以京兆稻田給貧民嵗納租粟陸贄奏議國朝丁男一人授田百畆但嵗納租粟二石而已言以公田假人而收其租入故謂之租口分永業之田樹以榆棗桑及所冝之木皆有數田多可以足其人者為寛鄉少者為狹鄉狹郷授田減寛鄉之半其地有薄厚嵗一易者倍授之寛鄉三易者不倍授工商者寛鄉減半狹鄉不給凡庶人徙郷及貧無以葬者得賣世業田自狹鄉而徙寛鄉者得倂賣口分田已賣者不復授死者收之以授無田者唐志凡授田者丁嵗輸粟二斛稻三斛謂之租丁隨鄉所出嵗輸絹二疋綾絁二文布加五之一綿三兩麻三斤非蠶鄉則輸銀十四兩謂之調用人之力嵗二十日閏加二日不殺者日為絹二疋謂之庸食貨志古者一夫受田不得過百畆欲使人不廢業田無曠耕今富者萬畆貧者無容足之居依託彊家服勞終嵗常患不充有田之家坐食租稅京畿田畆稅五升而私家收租畆一石官取一私取十力穡者安得足食宜為占田條限裁租價損有餘優不足此安冨䘏窮之善經也同上
  田制十七
  白名田限數食貨志董仲舒曰亦言秦用商鞅法改井田之制富者田連阡陌貧者無立錐之地今宜少近古井田法限人名田以贍不足塞兼併之路也限利哀詔諸侯王公列侯公主吏二千石及豪富人田宅無限與人爭利其議限利利謂下名田制漢名田制哀制王公列侯名田國中列侯在長安及公主名田縣道及關內侯吏人名田皆無得過三十頃賈人不得名田犯者以律論注名田國中者自食國中既收租稅又得有私田三十頃名田縣道者列侯有不足國雖受租復得田於他縣道公主亦如之其諸侯在國名田他縣者罰金三兩餘田分與九族王莽分男口不滿人而授田過者分餘田與九族及鄉黨也晉制戶調之灋晉武時有司奏戶調之法男子一人占田七十畆女子三十畆其外丁男田課五十畆丁女二十畆次丁男半之女不課其官品第一至第九各以貴賤占田品第一至第二占五十頃第三品四十五頃降殺以五至九占十頃出晉書食貨志不可問光武時天下墾田多不以實豪右侵削陳留吏牘上有書曰潁川𢎞農可問河南南陽不可問帝不悟顯宗年十二曰當以墾田相方耳河南帝城多近臣南陽帝鄉多近親田宅踰制奪豪人田晉張輔世偉為藍田令龐宗西州大姓輔奪宗田二百餘頃給貧戶一縣稱之田宅晉有司奏王公國侯各宜京城有田宅今采暇作諸國邸當使城中有往來處近郊有芻藁田令限王公侯京城得有宅一處近郊田大國十五頃次國十頃小國七頃也孔踰制賈敦頥徙𤅀州刺史永徽中遷洛州洛多豪右占田類踰制敦頥舉沒者三千餘頃以賦貧民遵水式兮復田制無荒區兮有良嵗劉禹錫髙陵碑書過文粹張彧桑𢎞羊評季孫用田賦孔子書而過之以其踰周公之制其闊一歩其長二百四十歩唐食貨志田以歩其闊一歩其長二百四十歩為畆百畆為頃周世宗嘗夜讀書見唐元稹均田圖慨然歎曰此致治之本也王者之政自此始乃詔頒其圖法使吏民先習知之期以一嵗大均天下之田其規為志意豈小哉周世宗贊檢校民田髙下肥磽皆當江南先主李昇檢校民田髙下肥磽皆獲允當人絶咨怨輸賦不稽頒限田之科重兼併之律使公侯卿士方伯連帥下及豪商大賈不得廣併呑以専厚利因川澤以富貧人若然則均田之方寓其間矣又何必奪此而與彼然後為損益乎牛僧孺䇿
  公田十八
  白陳轅頗公田以嫁公女有餘以為己大噐國人逐之種秫陶濳為彭澤令在縣公田悉種秫曰令吾醉於酒足矣妻子固請種秔乃使二頃五十畆種秫五十畆種秔雨我公田遂及我私詩稼不善周禮公田稼不善則罪人私田稼不善則罪吏借力治之古者井田家田百畆公田十畆借人力而治之占官晉李憙上言尚書山濤中山王胿各占田三更稻田請免濤睦等官孔賑貧民𢈔敬休蜀道米價騰踴請以本道闕官職田賑貧民廢京司職田李元紘是時廢京司職田見屯田門內外上下各有等差夫職既不同田亦異數內外上下各有等差白居易文量品而授地計田而出租國朝舊典量品而授地計田而出租故地之多少必視品之髙下租之厚薄必視其田之肥磽如此則沃塉齊而戶租均等列辨而祿食足矣同上一井之地九夫共之陸贄古者一井之地九夫共之公田在中籍而不稅公田不善則非仁同上武徳元年文武官給祿頗減隋制一品七百石從一品六百石二品五百石從二品四百六十石三品四百石從三品三百六十石四品三百石從四品二百六十石五品二百石從五品百六十石六品百石從六品九十石七品八十石從七品七十石八品六十石從八品五十石九品四十石從九品三十石外官則否一品有職分田十二頃二品十頃三品九頃四品七頃五品六頃六品四頃七品三頃五十畆八品二頃五十畆九品二頃皆合百里內之地誌塹抵公畦稜杜詩或有隔越鄉村被配一畆二畆之者或有身居市井亦令虛頭出稅之者元稹奏均田狀雲或有隔越鄉村被配一畆二畆之者㦯有身居市井亦令虛頭出稅之者其公廨田官田驛田等所稅輕重約與職田相似亦是抑配百官租田疲人患苦凡京師諸司各有公廨田諸京官文武職事各有職分田諸州及都䕶府親王府宮人職分之田各有差諸職分陸田限三月稻田限四月以前上者並入後人以後上者入前人其麥田以九月三十日為限若前人自耕未種後人酬其功自己自種者准租分法其價六十已下者依舊定不得過六斗通典開元十年勑所置職田本非古法爰自近制是以因循事有變通應須刪改其內外所給職田可從今年九月以後並宜停給十八年京官職田特令准令給受復用舊制同上大厯以來關中匱竭乃減外官職田三分之一以給京官俸同上
  買賣田十九
  白田裡不鬻償債晁錯曰有賣田宅鬻子孫以償債多買田自汙或謂蕭何曰上有疑君之心君何不多賤買人田宅以自汙何從其計上大恱民遮道上言相強賤買民田宅數千上謂曰君自謝民賣田供車馬貢禹上言臣有田百二十畆陛下過意徴臣臣賣田百畆以給車馬賣田為賈漢書貧而得其田或賣以為賈注云賣田與人便為商賈業也疏廣不買田宅漢疏廣歸鄉為酒餚以召鄉里子孫謂鄉中老人曰子孫兾及君時頗立産業宜從丈人勸買田宅廣曰有舊田廬子孫勤力足供衣食増益之但教子孫怠慢也王田王莽令天下田名王田不私買賣賣田起塋後漢崔實父卒賣田宅起冡墓塋賣田地賑人吳志天下亂魯肅不治家標賣田地以賑人甚得鄉里歡心膏腴上價漢張禹買田四百頃皆涇渭灌溉極膏腴上價也獻田宅者操書致書致契書也禮賤買後漢竇憲恃宮掖聲勢遂以賤直請買沁水公主園田主不敢言帝知乃切責憲以田還公主孔雖貴不立田園張嘉貞雖貴不立田園有勸之者荅曰吾嘗相國矣未死豈有饑寒憂苦以譴去雖富田産猶不能有也近世士大夫務廣田宅為不肖子酒色費我無是也市田潁陽武攸緒市田潁陽買土一㕓柳宗元雅善蕭俛詒書曰買土一㕓為耕甿丘之小不能一畆可以籠而有之問其主曰唐氏之棄地貨而不售問其價曰止四百餘憐而售之柳宗元小邱記禁買賣世業口分田初永徽中禁買賣世業口分田其後豪富兼併貧者失業於是詔買者還地而罰之唐食貨志願以潭上田貿財以緩禍柳宗元鈷鉧潭記一旦欵門來告曰不勝官租私劵之委積既芟山而更居云云徹舍鬻苗李實峻責租調人窮無告至徹舍鬻苗輸於官徹舍帖田李嶠臣計天下編戸貧弱者衆有賣舍帖田以供王役者剔屋賣田狄仁傑疏比縁軍興調發煩重復破家産剔屋賣田兄弟訟䦧韋保衡以妾為妻鬻田宅至兄弟訟鬩家法遂替鬻昭應墅蕭復廣徳中嵗大饑家百口不自振議鬻昭應墅宰相王縉欲得之使弟紘說曰以君才宜在左右胡不以墅奉宰相取右職復曰鬻先人墅以濟孀單吾何用美官使門內餒且寒乎生平不治産有勸營之者曰祿廩雖薄在我則有餘田庒何所取乎髙郢







  白孔六帖卷八十
<子部,類書類,白孔六帖>



  欽定四庫全書
  白孔六帖巻八十一  唐 白居易 原本
  宋 孔 傳 續撰
  換田     田訟
  水田     代田
  農器     種
  苗稼     認田苖
  饁餉     田客
  十一     百榖十二
  十三     粟十四
  十五     稻十六
  十七     禾十八
  十九     捃拾二十
  儲蓄二十一   祈榖二十二
  農稔二十三   蟲蝗二十四
  換田一 求田附
  白𫝊鄭伯以太山之祊易許田又曰鄭伯以璧假許田榖梁雲鄭伯以璧假許田非假也諱易也天子在上
  諸侯不敢以相與諸侯受於天子助祭太山湯沐邑也子不得専也許魯衛宿邑枋鄭助祭太山湯沐邑也易地 交易 疆埸之地一彼一此何常之有各以所利兩不相傷 去彼取此 求田史田蚡使籍福請魏其侯城南田魏其曰老僕雖棄將軍雖貴可以勢奪乎蚡怒曰魏其何愛數頃田也請官地田蚡為丞相請考工地益宅上怒曰君何不遂請武庫為將請美田宅秦王翦伐荊始皇送至㶚請美田宅園地甚衆至軍又使使請美田者五軰或曰將軍之乞貸亦已甚矣翦曰秦王不信人故請業自固也占田王立使客因南郡守李尚書占墾草田數百頃上書願入縣官詔平田與直有費一萬萬孫寳子嚴按發劾奏尚下獄也孔瘠地易上地食貨志憲宗末天下營田皆雇民或借庸以耕又以瘠地易上地民間苦之穆宗即位詔還所易地而耕田畆換易唐楊炎言於帝曰開元承平乆不為版籍而丁口轉死田畆換易
  田訟
  白聽以版圖周禮小宰聽閭里以版圖注版戸籍也圗地圖也聽人訟地者以版圖決之地訟周禮凡地訟以圖正之注云地訟爭疆界也以土地之圖斷其訟齊楚俱失虞芮不爭虞芮二國爭田久而不決相謂曰西伯仁人也盍徃質焉入其境耕者讓畔行者讓路虞芮之君曰吾儕小人不可以入君子之朝遂以所爭之田為閑田宋鄭之間有隙地田彌作頓丘王暢嵒戈錫六邑宋鄭盟曰勿有是鄭人後成嵒戈錫宋向巢伐鄭鄭敗宋師於六邑為虛依前不肯也農必有畔地豈無圖 定其廣狹必先量地辨以曲直亦在徴書請詳無理之辭庶驗求多之罪勸農務本必制夫㕓度土有初豈無籍地豪奪吾人漢書先疇沃土爭尋常之地邢侯與雍子爭鄐田 兄弟爭田韓延夀為左馮翊行縣至髙陵有兄弟爭田者延夀曰是吾化不行閉閤思過請告將觧印訟者慙以田相讓願終身不爭質厥成詩虞芮質厥成見上孟子曰爭地以戰殺人盈野孔段秀實初為營田判官涇大將焦令諶取人田自占給與農約熟歸其半是嵗大旱農告無入令諶曰我知入不知旱也責之急農無以償往訴秀實秀實署牒免之紛紜與奪八十一斷李華練塘頌序潤州練湖幅員四十里其傍大姓強家泄流為田専利上腴畆收倍鍾富劇淫衍旱則懸耜水則具舟人罹其害九十餘祀凡經上司紛紜與奪八十一斷曲能掩直強者以得之韋公素知截湖申戒縣吏率徒闢之所潤者逺原隰皆春耕者飽憂者泰獵犯人田有辭怒而射許圉師俄坐其子獵犯人田有辭怒而射之圉師掩不奏為人告擿帝讓曰宰相而暴百姓非作威福乎咋舌不敢言劉禹錫高陵令頌涇水東行注白渠灑而為三以沃關中故秦人常得善嵗涇陽人擁而顓之私開四竇澤不及下涇田獨肥他邑為枯地力既移地征如初人或赴訴泣迎尹馬而占涇之腴皆權倖家榮勢足以破理訴者復得罪由是咋舌不敢言吞怨衘忍公乃循故事考式文暨前後詔條更水道入於我里請杜私竇使無棄流請遵田令使無越制京兆具事以聞詔許訖役訟爭李華復練塘頌膏腴利倍起訟爭斯人怨抑痛無聲韋公正直動神靈百年游淀為漻凊不爭歩畆文椊劉梲與崔尚書書方今天下百姓不敢爭歩畆三疏申理卒與民直張仲方為金州刺史宦人奪民田仲方三疏申理卒與民直
  水田三 通溝溉灌附
  白決渠降雨荷挿成雲溝塍綺錯 開竇灑流 溝澮脤連白公開涇以溉秦太始二年趙中大夫白公奏穿涇水起谷口尾入櫟陽注渭中袤
  二百里溉四千五百頃人歌曰田於何所池陽谷口云云谷口即今雲陽治國邑也史起引漳而灌鄴魏文侯曾孫襄王時史起為鄴令引漳水而灌鄴以留魏之河內人歌曰引漳水灌鄴旁千古岸生稻粱決為雨之渠泥惟數斗人歌曰涇水一石其泥數斗且溉且糞長我禾黍注水中停淤泥可以當糞收如雲之稼畆乃一鐘鄭國為秦鑿涇水旁北山東注渠成雨其田溉注塡游之水溉舄鹵之地四萬頃皆畆一鐘無凶年一溉之功且異復枯之效旱苗嘗經一溉亦復枯也萬頃之潤寜虞首種之艱月令首種不入且溉且糞如粢如梁濬茲溝洫決彼堰瀦變雲雨於黃汚化膏腴於舄鹵無旱暵之憂得沮洳之澤稻人周禮稻人掌稼下地以瀦畜水以防止水以溝蕩水以遂均水以列舍水以澮瀉水種之芒種皆治水也列音祿計切濬其畎澮生彼稻粱見上十二渠具縣令勸課門沃野沃渭溉灌均水 均束邵信臣為南陽守行視郡中泉通溝瀆起水門堤閼以廣溉灌人得其利為民作均水約束刻石立碑以防分爭六輔渠倪寛為左內史奏請開六輔渠溉田作塘晉張閔字敬緒為晉陵內史所部四縣以旱田遂立曲河新豐塘溉八百餘頃每年豐稔葛洪作頌以擅興廢免官其後益拜大司農畎澮清白渠斗門式水部式京兆府髙陵界清白二渠交口置斗門堰清水𢘆淮為五分三分上中白渠二分入清渠若雨水上多即上下用水處相開放還入清水三月一日已前八月二十日已後任開放之蓄泄蓄貯水泄放水治舊渠後漢何敞為汝南守治銅陽舊渠百姓頼其利墾田增二萬頃修三渠晉食貨志夏侯和修新渠富夀㳺陂三渠溉田三百頃濬畎澮渠也變逸於勞力移地利以農易瘠智切天功美鄭白之沃亡沮溺之勤溉岡鹵晉書苻堅通伾上源鑿山起堤通渠引瀆以溉岡鹵百姓頼之孔右史渠溫造為朗州刺史開後鄉渠百里溉田二千頃民獲其利號右史渠溉四縣田節度河陽秦復懐州古奏渠枋口堰以溉濟源河內溫武陟四縣田計五千頃築句城塘李襲譽累揚州長史揚州吳江大都㑹俗喜商賈不事農襲譽為引雷陂水築句城塘溉田八百頃以盡地利鑿汾水絳州刺史韋武鑿汾水灌田萬三千餘頃以水與民昭懿公主大厯末寰內民訴涇水為磑壅不得溉田京兆尹黎幹以請詔撒磑以水與民時主及曖家皆有磑丐留帝曰吾為蒼生若可為諸戚唱即日毀由是廢者八十所作均水法戴叔倫守撫州刺史民歳爭溉灌為作均水法俗便利之築富人固本二塘李吉甫為淮南節度使築富人固本二塘溉田且萬頃孟瀆孟簡為常州刺史州有孟瀆乆淤閼簡治導溉田凡四千頃斥海濵棄地為田杜佑初佑決雷陂以廣灌溉斤海濵棄地為田積米至五十萬斛廝水溉田李頻再遷武功令有六門堰者廞廢五百五十年方嵗饑頻發官廥庸民浚渠按故道廝水溉田榖以大稔擅決司洧水盧群淮西吳少誠擅決司洧水溉田使者止之不奉詔命群臨詰引伊洛崔縱為河南尹引伊洛溉髙仰通利里閭水甚宜之泄流為田李華潤州復練塘頌序大族強家泄流為田決翟陂趙㫤卒珝代立珝頗知書乃求鄧艾故跡決翟王陂溉民田兄弟居陳二十餘年陳人大頼之五代史釃引新渠匯於河流瀦雷陂以溉穡地釃引新渠匪於河流皆省功費而宏利澤權徳輿岐公淮南遺愛碑嵗獲秔稻蒲魚無慮萬計於頔為湖州刺史部有湖陂異時溉田三千頃久廞廢頔行縣命復修隄閼嵗獲秔稻蒲魚無慮萬計螣泉落環珮畦田差纂組杜牧弄水亭詩波光碧繡疇東坡詩北有澗水通青苖杜甫䕫州歌東屯稻畦一百頃北有澗水通青苖疏導渠流永徽六年雍州長史長孫祥奏言往日鄭白渠溉田四萬餘頃今為富商大賈競造碾磑堰遏費水渠流梗澁止溉一萬許頃請修營此渠以便百姓至於鹹鹵亦堪為水田髙宗曰疏導渠流使通灌溉濟沃炎旱應大利益大尉無忌對曰白渠水𢃄泥淤灌田益其肥美又渠水發源本髙向下枝分極衆若使流至同州則水饒足比為碾磑用水洩渠水隨入滑加以雍遏耗竭所以得利遂少於是遣祥等分檢渠上碾磑皆毀之至大厯中水田纔得六千二百餘頃
  代田
  白後漢末以趙過為捜粟都尉過能為代田一畆甽工犬反嵗代處故曰代田古法也后稷始甽田以耜為耦並兩耜而耕廣尺深尺田甽長終畆一畆三甽一夫三百甽而播種於甽中苖生葉已上稍耨壟草因隤其土以附苗根故詩曰或耘或耔黍稷嶷嶷耘除草也耔附根也言苗稍壯每耨輙附其根也比盛暑壟盡而根深除能風旱故嶷嶷而盛也其耕耘下種田器皆有便巧漢五頃田當古十二頃古以百歩為畆漢以二百四十歩為畆故十二夫之田於漢為頃率五頃田用耦耕二牛三人一嵗之收常過縵田畆一斛已上縵田不為甽者莫幹反善者倍之善為甽者又過縵田畆二斛已上者過使教太常三輔太常主諸陵有民亦課種田大農買工巧奴與從事為作田器二千石遣令長三老力田及里父老善田者受田器學耕種養苗狀民或苦少牛亡以趨澤故平都令光教過以人輓犂過奏光以為丞教人相與庸輓犂庸功也言輓功共作也義亦與傭賃同率多人者田日三十畆少者十三畆以故田多墾闢又教邊郡及居延是邊城河東𢎞農三輔太常民皆使代田用力少而得榖多也孔月一代唐嚴郢奏秦地膏腴田曰上上耕者皆畿人月一代功甚易
  農器
  白周易斵木為耜揉木為耒耒耨之利以教天下葢取諸益 周禮鍜氏為鏄器田器也錢鏄之屬錢鏄農器鑄劒㦸為農器家語天子親載耒耜月令脩耒耜具田器季冬告人月令揉木為耒範金為錢鏄三之日於耜豳詩正月遂人治野以時器勸氓時器耒耜錢鏄之屬越鏄考工記越無鏄非無鏄夫人而能為鏄也借鉏漢賈誼曰商君化秦俗子借父耰鉏慮有徳色秦借而著色西征賦曰子嬴鉏而借父訓秦俗而著色遂大夫簡稼器脩稼政 車人為耒庛音次謂耒下前曲接耜也長尺有一寸中直者三尺三寸上句者二尺二寸堅地欲其直庛柔地欲其句庛直庛則利推土回反句庛則利發倨句磬折謂之中地中地之耒其庛以直者如磬折調之調者弦六尺也水排鑄後漢杜詩公君為南陽善計畧教民造作水排鑄為農器用力少見功多人便之孔請三千具黙啜請農器三千具收河北耕器為範五代劉審交遷陳州防禦便出視民田見民耕器薄陋乃取河北耕器為範為民更鑄剡木為犂室韋剡木為犂人挽以耕耕具白敏中兼邠寜制置使規蕭闗通靈威路使為耕戰具大售殷賦陸龜𫎇冶家子言吾且始鑄田器嵗東作必大售殷賦重秉耒耜者一撥不敢起器無耒耜張曲江龍池頌人食未粒鳥獸是茹時不耕稼器無耒耜而神農氏將教其本則天為之雨粟鑄鎛釤鉏斸韓文李惟簡誌益市耕牛鑄鏄釤鉏斸以給農之不能自具者夫神農斵耒耜教闢耨所以墾良田而殖嘉榖也然而不能遏稂莠之滋焉其所以遏之者芟夷錢鏄之而已元稹䇿市耕牛佃具李惟簡出為鳯翔節度使市耕牛佃具給農嵗増墾數千萬頃初稅農具錢五代唐明宗長興二年
  六 浸種附
  白詩曰誕降嘉種維秬維秠維穈維芑秠一稃二米穈赤苗芑白苗也周禮司稼辨穜稑之種周知其名辨五物九等五物五地也九等謂騂剛赤緹云云舍人懸穜稑之種以供皇后春獻禮皇后率六宮獻穜稑之種不能償種假與漢平詔貧人遷徙至徙所易田宅假牛犂穜植也凡糞種騂剛用牛騂赤土剛強也赤緹用羊赤緹縓色音地兮反墳壤用麋渇澤用鹿故水處鹹瀉用貆貆貒音丸勃壤用狐勃壤粉解埴壚用豕壚粘疏也疆㯺用蕡㯺音檻蕡麻實也疆㯺堅地輕㸑用火輕㸑脆音孚照反凡上言用者皆謂煑其汁漬種也五種月令十二月雜五種漢書必雜五種以備災也孔請十萬斛默啜請粟田種十萬斛種不得下權徳輿大旱上闕政曰畿甸之內大率赤地而無所望慮麥種時種不得下宜詔在所裁留經用以種貸民易種子陸贄謂宜詔度支召工就諸屯賜種子勸之播蒔敬始李翰屯田紀績頌陳三壤之禮而敬其始
  苖稼
  白黍稷嶷嶷 曾孫之稼 如茨如梁 既堅既好不稂不莠 五榖不滋彼黍離離 穫之挃挃穫聲先雨耘耨管子別苖莠列疏遫遫宻也芃芃其麥 五稼 如雲之稼 千耦其耘 是刈是稷 黍稷方華 我黍與與我稷翼翼中原有菽菽藿藝麻如之何衡從其畆 實莠國稼 若苗之有莠若粟之有秕維穈維芑穈赤苗芑白苖降之穈芑離離山上苗 苗而不秀孔崔沔曰祭祀上天苑囿躬稼所收莫不
  薦而後食盡誠敬也豐苗亦已穊雲水照方塘杜甫東渚詩耕之耰之文粹顧況上古慜農也莠盛苖裒耕之耰之襏襫鋤犂手胼足胝嘉榖奮興根葉肥潤韓愈賀雨表麥芒際天揺青波柳宗元罷亞百頃稻西風吹半黃杜牧稻詩我屯之稼如雲漠漠李翰屯田紀績頌閱稼於冷泉後唐明宗紀綿延稼盈疇韋應物紆直水分野綿延稼盈疇登原忻時稼秋郊詩以稼則碩以植則茂柳宗元
  認田苗八 擅耕附
  白認禾後漢承宮字少子避地漢中與妻子家隂山種禾黍熟人認與之認稻吳鍾離收子幹種稻將熟縣人認其田遂以稻與之墾萊田晉郭翻長翔欲墾萊田先立表經年無主乃作將熟人認禾悉與之縣令聞將稻還翻翻不受擅耕魏任假昭光有擅耕田種以語假假雲我借之孔三疏申理張仲方補金州刺史宦人奪民田三疏申理卒與民宜大族強家泄流為田李華練塘頌序見上田訟門注望沄沄兮視㝠㝠鳥閑魚樂葭菼生膏腴利倍起訟爭斯人怨抑痛無聲韋公正直動神明百年游淀為漻清同上頌髙陵令劉君請杜私竇使無棄流請遵田令使無越制以地還李惟簡改戶部尚書金吾大將軍有長尚萬國俊者以軍勢奪興平人田地吏憚莫敢治及公為金吾興平人曰乆聞李將軍為人公平庶能直吾屈即賫縣牒來見公發視立杖國俊廢之以地還興平人訴牛羊使奪其田姚合累給事中奉先馮翊二縣民訴牛羊使奪其田詔美原主簿朱儔覆按偎以田歸使合劾發其私以地還民手詔賜田隠太子傳秦王以美田給淮安王神通而張媫妤為父丐之帝手詔賜田詔至神通已前得不肯與媫妤妄曰詔賜妾父田而王奪與人帝怒召秦王讓曰我令不如爾教耶
  饁餉
  白饁彼南畆田畯至喜冀缺耨其妻饁之敬相待如賔具夫妻門書雲葛伯仇餉有餉田葛伯殺而奪之餉者怨之故書雲仇餉有嗿其饁嗿吐敢反衆貌伊黍來餉載筐及莒其饟伊黍其笠伊糾婦子來饁注筐莒盛黍稷豐年物雖賤猶食黍求漿酺之呂后田中酺老父孔耕餉戴叔倫守撫州刺史民嵗爭溉灌為作均水法俗便利之耕餉嵗廣隨日隨餉杜牧之上周相公墀書邊地無積粟師無見糧不先屯田隨日隨餉是不知地利也田婦有嘉獻發撒新嵗餘韋應物西峯詩
  田客
  白租牛客晉王恂字良夫為河南尹魏時公卿已下租牛客戸有差自後小人憚役多樂為之貴勢之門動有百數又太原諸郡亦有匈奴胡人為田客多者數千武帝禁之恂明峻其防所部莫敢犯之䕃人為衣食客晉武帝制以品之髙卑得䕃人為衣食客六品已上三人七品八品二人九品一人其田客第一第二品無過五十戸第三品十戸第四品七戸五品五戶六品三戶七品三戸八品九品一戸庇身亢身在其宇下孔縱田客殺人五代蕭希甫初明宗欲以希甫為諫議大夫豆盧革韋說頗沮難之其後革說為安重誨所惡希甫希㫖誣奏革縱田客殺人革說終皆貶死家田佃戶五代周行逢民過無小大皆死夫人嚴氏諫曰人情有善惡安得一槩殺之乎行逢怒曰此外事婦人何知嚴氏不恱紿曰家田佃戸以公貴頗不力農多恃勢以侵民請往視之至則營居以老嵗時衣青裙押佃戸送租入城行逢往就見之勞曰吾貴矣夫人何自苦耶嚴氏曰公思作戸長時乎民租後時常苦鞭朴今貴矣宜先期以率衆安得遂志壠畆間乎
  場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十一
  白十月滌場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霜降而收縮物埸功畢入九月築場圃豳詩今之七月場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人掌國場圃以時斂而藏之周禮築場圃農乃登榖月令七月孔場圃李林甫傳二十四年帝在東都欲還長安裴耀卿等建言農人場圃未畢湏冬可還委圃賸疏雲矗以委圃歐陽詹就理韋蘇州丁壯俱在野場圃亦就理纍纍白公觀稼纍纍遶場稼地為鬭場孟方立克用擊邢洺滋無虛嵗地為鬬場人不能稼竹木稍摧翳園場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亦荒蕪韋應物詩失望築場圃吾衰尤拙計失望築場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圃杜甫詩築場看斂積一學楚人為東屯詩
  百榖十二
  白播厥百榖百榖用成 所寳惟榖 嘉榖 榖惟國寳食乃民天穜稑之種 仰膏雨左傳小國之仰大國如百榖之仰膏雨新榖既升 九榖周禮太宰以九職任萬民一曰三農山澤平地九榖黍稷麻麥豆之屬五種月令季冬令告人出五種命農計耦耕五種五榖種孔熾茂劉仁軌諫曰今茲澍澤霑足百榖熾茂嘉生張九齡今百榖嘉生乃怠於事天恐不可以訓青囊盛種李泌請以二月朔為中和節民間以青囊盛百榖種相問遺號為獻生子豐成陸贄奏議今嵗關中之地百榖豐成京尹及諸縣令頻以此事言憂在京米粟太賤請廣和糴以救農人地不愛寳致百榖之豐穰柳文油油時雲雨厥百榖李華髙宗康頌
  十三
  白祈禮孟春天子乃以元日祈榖於上帝孟秋農乃登穀天子嘗新先薦寢廟孔不登陳君賔遷邢州刺史徙鄧州明年四方霜潦獨君賔所治有年儲倉充羨蒲虞二州民就食其境太宗下詔勞之曰去年關內六州穀不登餱糧少令析民房遂食聞刺史與百姓識朕此懐務相安養還冇贏糧出布帛贈遺行者知此水旱常數更相拯贍禮讓興行海內之人皆為兄弟變澆薄之風朕顧何憂已踴貴盧坦江淮旱榖踴貴或請抑其價坦曰所部地狹穀來它州若直賤穀不至矣不如任之既而商以米坌至積榖翁韋寅善治生初除廣州宣宗垂誡貪□寅奏曰江淮江陵莊積榖尚七千堆固無所貪宣宗曰此所謂積榖翁雜家榖賤傷農馮道明宗問曰天下雖豐百姓濟否道曰榖貴餓農榖賤傷農因誦文士聶夷中田家詩嘉穀奮興根葉肥潤抽莖展穗不失時宜人和年豐莫大之慶韓愈賀雨表始築常平倉韋宙永州刺史州負嶺轉餉艱險每饑人輒殍死宙始築常平倉收榖羨餘以待之有田種榖今流血杜甫憶昔詩所務榖為本邪羸無乃勞杜甫述古詩馬厭榖韓文馬厭穀兮士不厭糠籺榖者所以阜俗康時聚人守位者也下至十室之邑必有千鍾之藏苟凶穰以之貴賤失度雖封丞相而猶困侯大農而謂何杜甫䇿問榖者百姓之本百役皆出同上説旱有田五百畆樹之榖柳宗元送從弟謀序囷倉榖粟滿未有旦夕憂韓文嘉榖隱豐年草深苖且稀農夫既不藝孤穗將安歸李白詩
  十四
  白有秕若苖之有莠若粟之有秕周粟伯夷叔齊不食周粟紅粟漢紅粟流衍太倉之粟紅腐不可食陳陳相因秦輸粟於晉三日求仁者之粟以祀之 雖有粟吾得而食諸孔嵗收粟十萬斛竇靜表請屯田太原帝從之嵗收粟十萬斛輒發蕭復改同州刺史嵗歉州有京畿觀察使儲粟復輙發以貸人有司劾治詔削階停刺史或吊之復曰苟利於人胡責之辭賤估以濟民蕭倣出太倉粟賤估以濟民至渭倉者百二十萬斛裴休進中書侍郎居三年粟至渭倉者百二十萬斛丐粟劉三復母病廢丐粟以養欲粟賤追李峴李峴出為零陵太守時京師米翔貴百姓乃相與謡曰欲粟賤追李峴似莠東夷流鬼粟似莠而小飛龍粟宣宗紀大中元年二月癸未停飛龍粟黃河西岸是吾蜀欲須供給家無粟杜甫瘦地飜宜粟杜甫秦州詩以沙參粒唐史突厥序為將者刻薄自入賦粟以沙參粒財粟殫亡韓文農不耕收財粟殫亡匹縑易粟數十斛郭元振為涼州都督舊涼州粟斛售數千至是嵗數登至匹縑易粟十斛獲陳粟賈相在滑州境內大旱秋稼盡損賈召大將二人謂曰今嵗荒旱煩若救三軍百姓也曰君可辱為健歩翌日當有兩騎衣縿緋所乘馬蕃歩鬛長經市出城君等蹤之識其所滅處則吾事諧矣二將乃裹糧衣皁行尋之一如賈言自市至野行二百里大塜而滅遂壘石標表誌焉經信而返賈大喜令數百人具畚鍤與二將偕往其所因發塜獲陳粟數十斛人竟不之測酉陽雜俎雖有數斗玉不如一盤粟李白鳥雀苦肥秋粟菽杜甫詩白玉換斗粟李白送劉長史濁醪與脫粟在眼無咨嗟杜甫詩日給朝班及暮齒日給還脫粟貞觀初率土饑儉一疋絹纔得帖斗粟而百姓怡然者知陛下憂憐之故人人自安曾無謗讟自五六年來頻歳豐稔一匹絹得粟十餘石而百姓皆以為陛下不憂憐之咸冇怨言馬周
  十五
  白芃芃其麥孟夏農乃登麥天子乃以彘嘗麥董仲舒以春秋雲聖人重麥如此宜令關中種宿麥丘中有麥兩歧張湛為漁陽人歌曰麥秀兩歧取溫之麥鄭國伐周云云甸人獻晉侯欲麥使甸人獻麥詩云貽我來麰大麥也不熟月令仲春行夏令則陽氣不勝麥乃不登勸人種麥無或失時八月孔獨恃於麥獨孤及上疏陳政曰民不敢訴於有司有司不敢聞陛下茹毒飲痛窮而無告今其心顒顒獨恃於麥麥不登則易子齩骨矣教種韋丹為容州刺史教種茶麥吐蕃其稼有小麥青𪍯麥蕎麥白麥五代回鶻地宜白麥青𪍯麥進瑞麥五代梁宋州節度使友諒進瑞麥一莖三穗太祖怒曰宋州大水何用此為碧麥唐杜陽編元和八年大軫國貢碧麥形大於中華之麥粒表裏皆碧香氣如粳米食之體輕乆可以禦風金麥同昌公主出降賜金麥銀米共數斛此皆條枝國獻青波麥芒際天揺青波柳宗元詩自蒔以觀其成太子瑛元宗種麥苑中瑛諸王同侍帝曰是將事宗廟故親之亦欲若等知稼穡之艱因分賜侍臣曰春秋無麥禾古所甚重比詔使者閱田畆所對不以實故朕自蒔以觀其成山田麥無壠春氣晚更生杜詩青熒陵陂麥杜甫喜晴詩大麥乾枯小麥黃杜甫大麥行大麥乾枯小麥黃婦女行泣夫走藏東至集壁西梁畔問誰腰鎌胡與羗徼麥早向熟杜甫客堂詩野多青麥同上崆峒小麥熟且願休王師送髙適南陽郭門外桑下麥青青韓文麥篲李賀詩麥芒如篲黍如粟宿麥以秋種太隂子時雨雪而霜故大傷首種首種謂宿麥以秋種故謂之首種入收也春為𣲨寒所傷故至夏麥不成長也臣恐霜雪損稼夏麥不登無所收入也王方慶疏麥雨漲溪田李賀孤城麥秀邊杜詩細麥落輕花同上江畔細麥復纎纎同上再熟髙昌土沃麥皆再熟田舎子䞉穫十斛麥尚欲更故婦許敬宗麥爛於場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韋替否疏擇膏腴地蓺麥韋陟
  十六
  白清流之稻文選九熟抱朴子曰南海有九熟之稻再熟交趾有一嵗再熟之稻禮冬薦稻稌夏⿰滍臯香秔稻嘉蔬禮稻曰嘉蔬十月穫稻嘗稻季秋天子嘗稻先薦寢廟人歌曰引漳水灌鄴旁終古斥鹵生稻粱食夫稻藉稻左傳鄅人藉稻邾人襲鄅人注君藉蓋履稻而行也認苖鍾離收事見上注不遺種今吳稻蟹食不遺種子國語孔盧城北狄傳渤海俗所居者曰盧城之稻巨粒西域摩掲陀有異稻巨粒號供大人米嵗四熟天竺稻嵗四熟稻粒寫詩北夢𤨏言曰都㑹間有運大筆如椽或於稻粒上寫七言詩一絶歴歴可愛千畆碧泉亂東屯大江北百頃平若按六月青稻多千畆碧泉亂挿秧適雲已引溜如溉灌杜甫望補稻畦水歸玉粒定晨炊紅鮮任霞散同上官雞輸稻粱杜甫壯遊佇聞粳稻香東渚雨今足佇聞粳稻香秋行東渚詩罷亞罷亞百頃畆西風吹半黃杜甫獨酌野稻水榖唐地理志滄州乾符本魯城乾符元年生野稻水榖二千餘頃燕魏飢民就食之稻收豐衍郭元振為涼州都督遣甘州刺史李漢通闢屯田盡水陸之利稻收豐衍龍睛稻唐謝元卿遇神仙設龍睛稻續仙傳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倉廩俱豐出杜甫詩瑯琊之稻唐李百藥見㓜敏門麞牙稻白居易詩鹿米麞牙稻粳稻來東吳杜甫出塞詩香稻香稻啄餘鸚鵡粒秋興詩粳稻共比屋南池昌谷五月稻細青滿平水李賀詩殫江南之稻柳文稻月一熟南蠻墮婆登嘗稻雪飜匙柳司馬詩平田百頃間收稻詩香稻三秋末平田百頃間杜甫珠稻元稹祝神珠稻欲垂新荒畦九月稻義牙李賀田中
  十七
  白彼黍離離 薦月令秋薦黍殺雞為黍 芃芃黍苖方華黍稷不能藝黍稷 我黍與與 生鄒衍吹律於燕谷燕谷乃暖生黍五榖之長韓子曰黍者五穀之長祭先王以為上盛也飯黍無以筯孔釀酒王績種黍春秋釀酒東臯多種黍勸爾早耕田李白贈崔秋浦傷萎天風㧞大木禾黍咸傷萎李白寓言映道耕田秋雨足禾黍已映道杜甫遣興自種自斂植乃禾黍自種自斂柳宗元牛賦頼知禾黍收已覺糟床注杜甫荒村詩苦辭酒味薄黍地無人耕同上多麥與黍韓文元和聖徳詩力難及黍稷得種菜與麻杜甫詩禾黍積東菑韋應物授衣綿延稼盈疇韋應物
  十八
  白唐叔得禾異畆同穎𤣥山之禾呂氏春秋曰飯之美者𤣥山之禾也禾役穟穟 納十月納禾稼禾乃登七月取成周之禾鄭伐周云云季子臯葬其妻犯人之禾盡偃 盡起天大雷電以風禾盡偃王出郊天乃雨反風禾則盡起尚書大無麥禾春秋書曰孔沒槖它天竺國禾之長者沒槖它玉山禾韓愈駑驥詩飢食玉山禾祥禾甘津澤祥禾秋雨聨句回霜收電文粹李徳裕上尊號冊回霜收電為之反未禾生隴畆無東西杜甫兵車行縱有健婦把鋤犁禾生隴畆無東西種禾溝甽元稹田野狐兎行狐猾兎翦同上禾黍日夜長足得盈我囷元稹旱災禾頭生耳朝野僉載諺雲秋雨甲子禾頭生耳幽州華州進嘉禾圖各一軸柳宗元賀嘉禾表六穗慙稱於漢臣異畆恥書於周典同上嘉禾一穰江淮為之康嘉禾一歉江淮為之儉嘉禾在全吳之壤最腴李翰屯田頌雲一莖五穗聞河南縣獻嘉禾一莖五穗重規視之曰偽也笞其人而遣五代
  十九
  白人食半菽 不辨周子有兄不辨菽麥隕霜殺菽 粥後漢光武曰昨公孫豆粥飢寒俱觧楊惲歌曰種一頃豆落而為箕中原有菽庶民采之維秬維秠維穈維芑秬黒黍秠一稃二米穈赤苖芑白苗詩十月納禾稼黍稷穜稑禾麻菽麥 稻人掌澤草之所生種之莣種莣種稻麥地官周禮廩人掌九榖以待匪頒賙賜稍食官地黍稷垂成不能為榮黍而不黍不能蕃庶稷而不稷不能蕃殖國語丘中有麻孔䝁豆夏侯端東走擷䝁豆以食黒豆屑五行志黃巢未入京師時都人以黃米及墨豆屑蒸食之謂之黃賊打黒賊兩器盧懐慎日晏設食蒸豆兩器靈光豆唐杜陽編大厯中日林國獻靈光豆大小類中國之菉豆其色紅而光芒長數尺本國人亦呼為詰多珠和石上菖蒲葉煑之即大如鵝卵其中純紫秤之可重一斤已上啖之一丸香美無比而數日不復言飢渇靈沙臛雲仙散録品物類聚曰白馬豆食之齒醉虢國夫人廚吏鄧連以洗豆皮作靈沙臛供翠鴛堂豆以二七為族唐酉陽雜爼狐猾兎翦禾苖豆甲狐猾兎翦元稹挾劒豆酉陽雜俎浪東有融澤之中生豆莢形似人挾劒橫斜而生豆苗鹿嚼解烏毒白居易禽蟲章注嘗獵者相擕行豆田秋花藹菲菲杜甫甘林天雨豆五代司天考天雨豆之類皆非中國耳目所及豆入牛口竇建徳竄牛口谷初其軍有謡曰豆入牛口勢不得乆至是果敗已喜黍豆髙杜甫大雨豆子雨已熟杜詩蟲食豌豆陸相奏議京兆府先奏蟲食豌豆全然不收其用甚微且豌豆為物其用甚㣲舊例所支唯充畜料凖數回給大豆諸司誰曰不然計價利剩徴義將安在同上種豆耘鋤元稹田野狐兎行
  捃拾二十
  白范丹後漢朝議以范丹為侍御史乃遁梁沛徒行敝服賣卜於市遭黨人禁錮遂推鹿車捃拾自資捃表晉庾袞字叔襃麥熟穫者已畢而尚多袞引羣子退曰待間乃捃不曲行不旁掇跪而把之則亦有六種故畦列子類林百嵗於春陂拾遺故畦並歌並進斂材周禮一曰斂材聚斂疏材彼有不穫稺此有不斂穧彼有遺秉此有滯穗伊寡婦之利俯有拾仰有取漢書俯拾地芥拾橡庾袞叔褒又與邑人之山拾橡分夷險序長㓜推易居難禮無違者孔收橡實崔從嵗飢收橡實以飯及衆多杜甫望補稻畦詩遺穗及衆多我倉戒滋漫貧者不免於捃拾柳宗元論政理書今富者稅益少貧者不免於捃拾以輸縣官大田斯穫不有遺秉則滯穗也文粹歐陽詹上鄭相書雲萬秉希一萬穗希一某豈遂當其一乎清霜九月天髣髴見滯穗杜甫雨詩捃拾榛藂間唐舊史劉賛為歙州刺史有老婦人捃拾榛藂間猛獸將噬之㓜女號呼搏獸而救之母子俱免故畦遺穗已蕩盡杜甫白鳬行
  儲蓄二十一
  白周禮地官委人掌斂野之賦斂薪芻凢疎林木疏林草木有實凡蓄聚物聚物諸瓜瓠葵芋為禦冬之具也以稍聚待賔客以甸聚待羇旅凡余物以待頒賜余當為予詩篤公劉迺積廼倉廼裹餱糧於橐於囊 王制國無九年之蓄曰不足無六年之蓄曰急無三年之蓄曰國非其國也三年耕必有一年之食九年耕必有三年之食以三十年之通制國用雖有凶旱水溢人無菜色然後天子食日舉以樂月令十月謹蓋藏循行積聚無有不斂九月趨人收斂務蓄菜 㫖蓄詩曰我有㫖蓄亦以禦冬聚斂之臣 敝邑不敢保聚 晉飢晉侯紓積聚以貸無藴年藴積斂不分災也子産曰陳其亡乎聚禾粟而不撫其民 倉廩實知禮節 公私之積賈誼曰漢幾三十嵗公私之積猶可哀痛無不務納月令委積地官委人掌軍旅供其委積薪蒭孔馬周言自古以來國之興亡不由積畜多少在百姓苦樂也且以近事驗之隋貯洛口倉而李宻因之積布帛東都而王世充據之西京府庫亦為國家之用向使洛口東都無粟帛王世充李宻未必能聚大衆但貯積者固有國之常要當人有餘力而後收之豈人勞而強斂之以資冦邪無一嵗之儲韋嗣立建言今廩帑耗竭無一嵗之儲假遇水旱人須賑給不時軍興士待資裝陛下何以具之視年豐耗發斂韓洄積米長安萬年二縣各數十萬石視年豐耗而發斂焉故人不艱食儲廥贏衍王思禮在大原儲廥贏衍蓄積有素崔衍居十年嗇用度府庫充衍及穆賛代之以錢四十萬緍假民賦故雖旱人不流捐由衍蓄積有素也家得儲三十斛王起歴河中節度使方蝗旱粟價騰踴起下令家得儲三十斛斥其餘以市否者死神䇿士怙𫝑不從寘於法由是廥積咸出民頼以生備凶年戸部尚書韓仲良奏王公以下墾田畆納二勝其粟麥粳稻之屬各依土地貯之州縣以備凶年制從之自是天下州縣始置義倉每有飢饉則開倉賑給通典髙宗武后數十年間義倉不許雜用其後公私窘迫貸義倉支用自中宗神龍之後天下義倉費用殆盡開元中定式王公以下每年戸別據所種田畆別稅粟二升以為義倉其商賈戸若無田及不足者上上戶稅五石上中以下逓減各有差同上天寳中凡天下諸色米計九千六百六萬二千二百二十石和糴一百一十三萬九千五百三十石同上常有三年食裴耀卿曰臣願廣陜運道使京師常有三年食雖有水旱不足憂儲給豐衍崔光逺祖敬嗣中宗在房州敬嗣為刺史儲給豐衍帝徳之儲倉充羨陳君賔初徙鄧州明年四方霜潦獨君賔所治有年儲倉充羨積如京坻巨廩崇創翬飛雲矗宿以板幹積如京坻得蓋蔵之宜恊出入之制多黍多稌而禮節行矣文粹政公遺愛碑權徳輿倉廩無宿儲徭役猶未已韋應物田家足食之慶充溢於京坻柳宗元粢盛無虞儲峙用充同上廩取不節敖庾之藏有時而賜唐史李宻家無接新之儲唐史宋務光上言數年以來公私乏竭戸口咸耗家無接新之儲堯遭大水湯遭大旱唐文粹韋嗣立疏臣聞國無九年之儲家無三年之蓄家非其家也國非其國也故立國立家皆資於儲蓄矣夫水旱之災關之隂陽運數非人智力所能及也堯遭大水易遭大旱則知仁聖之君亦所不免當此時百姓不至於困弊者有積也義倉據地取稅髙宗永徽年頒新格義倉據地取稅實是勞煩冝令戶出粟上戸五百餘各有差唐杜佑通典請立義倉貞觀初戴胄上言國無九年儲蓄禮經之所明誡今請計所墾田盡令出粟稻麥之郷各納所在為立義倉年榖不登州縣隨便取給同上太倉令掌九榖廩藏之事凡鑿窖置屋皆銘甎為便斛之數其年用受領粟官吏姓名又立碑如其銘焉六典凡粟支九年米及雜種三年六典貯經三年斛聽耗一升五年以上二升同上給公糧者皆承尚書省符同上諸倉監各掌其倉窖修儲積之事凡粟出給者每一屋一窖盡䞉者附計欠者隨事科徴非理欠損者坐所由令徴賠之同上
  祈榖二十二
  白詩曰琴瑟擊鼓以御田祖以祈甘雨去其螟螣及其蟊賊田祖有神秉畀炎火 噫嘻春夏祈榖於上帝周禮籥章凡國祈年于田祖龡豳雅擊土鼓以樂畯春官豳雅詩豳風七月也豳人以吹籥之聲土鼓以瓦為筐以革為面田祖神農畯田夫月令四月命樂正習吹大雩帝命有司禱祀山川古之卿士有益於人者以祈榖實天子乃以元日祈榖於上帝季冬天子乃蠟百神於南郊為來年祈福於天宗臘日祭也百神自神農至昆蟲也天宗日月星辰之屬是也豚蹄㿻酒淳于髠曰臣從東方來見道旁有禳田者操一豚蹄一盂酒祝曰甌窶滿篝汙邪滿車五榖蕃熟穰穰滿家臣笑其所持者寡所願者大甌窶器也篝籠也汙耶下田也乙日祠神農晉禮志雲漢儀常以乙日祀先農及耕乙地也乙田見上祭天田漢立靈星祠常嵗時祠以牛龍左角曰天田即農祥也農見而祭之見漢書農祥之祭見上祈年祈榖也孔願為三農祈榖張說帝幸并州說見帝曰太原王業所基陛下廵幸振耀威武以申永思繇河東入京師有漢武睢上祠此禮廢闕歴代莫舉願為三農祈穀誠四海之福帝納其言王者之興必感其一禮樂志按貞觀禮祈榖祀感生帝而顯慶禮祀昊天上帝傳曰郊而後耕詩曰噫嘻春夏祈榖於上帝禮記亦曰上辛祈榖於上帝而鄭𤣥乃雲天之五帝迭王王者之興必感其一因別祭尊之故夏正之月祭其所生之帝於南郊以其祖配之故周祭靈威仰以后稷配因以祈榖然則祈榖非祭之本意乃因后稷為配爾此非祈榖之本義也夫祈榖本以祭天也然五帝者五行之精所以生九榖也宜於祈榖祭昊天而兼祭五帝
  豐稔二十三
  白必有豐年 農夫之慶 曾孫之稼如茨如梁曾孫之積如坻如京 乃求千斯倉萬斯箱閔閔焉如農夫之望嵗 三時不害時和年豐秋成無害嵗計有餘秋收三百之囷嵗計十千之稅膏澤多豐年 順成之嵗年榖多熟 克殷昔周飢克殷而年豐祈年於田祖祈年祈豐年田祖神農也周禮力田不如逢時躬稼徒欲望嵗豐凶上下豐稔之年陳陳相因 補敗以豐補敗餘糧棲畆而不收 滯穗斯積餘糧不收大田多稼 多黍多稌詩曰豐年有年榖梁五榖皆熟為有年僅有年公羊有年以喜書也僅有年亦足以當喜大有年豐稔也井中氷後漢光和六年冬東海萊琅邪井中氷厚尺餘大有年衆維魚矣 兆維豐年夢魚豐年之兆年榖和熟豐穰穰人掌反問年榖晏子春秋景公將伐魯特訊東門無澤問魯年穀對曰隂氷厥陽五寸寒溫節寒溫節則政平政平則上下和平上下和平則榖熟遂不伐魯孔頻嵗豐稔馬周疏曰五六年來頻嵗豐稔一疋絹易粟十餘斛水旱為災不謂年登宋務光曰今水旱為災不謂年登有富無窶天錫皇帝多麥與黍無召水旱耗於雀鼠億載萬年有富無窶韓愈元和聖徳詩魚鹽滿市井布帛如雲煙李白贈宣城守野多滯穗畆有餘糧足食之慶充溢於京坻阜財之謡歡呼於道路柳宗元請復尊號地不愛寳致百穀之豐穰柳文大穰之徴文粹李翰蘇州屯田紀績頌白雀集於髙豐屯廩蓋大穰之徴也如雲漠漠同上我屯之稼如雲漠漠夫伍棊布溝封綺錯閭里一歡顔羣應物郊居言志詩唯當嵗豐熟閭里一歡顔豐本増歧芃芃緜緜無磽塉與良沃獲一十於百千䞉蔬雲矗以委□餘糧嶽峙而棲畆歐陽詹徳勝頌榖帛賤民無疾疫五代唐明宗紀問宰相言榖帛賤民無疾疫則欣然曰吾何以堪之當與公等作好事以報天豐稔之報均於四方柳宗元為父老上狀西成有穰嵗之報同上五榖穰熟既庶而豐韓文西水門記農功以成年榖大熟柳宗元表豐年則多而筐筥甚實杜甫享太廟賦
  蟲蝗二十四
  白去其螟𧑞及其蟊賊無害我田穉田祖有神秉畀炎火 蟲螟為害 蟲蝗為災 百螣時起 天災流行 昆蟲之災 介蟲敗榖 昆蟲無作 飛螟赴海馬援
  為武陵守飛螟赴海避境魯恭為中牟令飛蝗避境設壇責己公沙穆為𢎞農令時多蝗蟲乃設壇責己蝗蟲遂去境人以為神明之君捕蝗漢平時蝗詔使者捕蝗人能捕蝗者詣吏以石斗受錢蝗隨督郵後漢戴封為西華令汝穎有蝗災不入西華界督郵行縣忽大至督郵其日去蝗亦隨去宋均為九江守山陽楚沛多蝗蟲至九江輒四散稻蟹不遺種國語雨螽於宋穀梁雨螽於宋芽茨晝夜著上見下曰雨傳曰有蜚蜚負蠜蟲也蟲損免稅令具旱門孔蝗獨不至境史王方翼再遷肅州刺史儀鳯間河西蝗獨不至於境害氣作則蟲螟生狄仁傑時發兵戍疏勒四鎭百姓怨苦仁傑諫曰政不行則害氣作害氣作則蟲螟生水旱起矣遣使分道捕瘞韓思復開元初為諫議大夫山東大蝗宰相姚崇遣使分道捕瘞思復上言夾河州縣飛蝗所至苖輒盡今游食至洛使者往來不敢顯言且天災流行庸可盡瘞望陛下悔過責躬損不急之務任至公之人持此誠實以荅譴咎其駈蝗使一切宜罷𤣥宗然之蝗不入境李紳遷宣武節度使大旱蝗不入境河北蝗張孝忠為易守滄等州觀察使貞元二年河圵蝗民餓死如積孝忠與其下同粗淡日膳裁豆䜺而已祭蝗於臯門五代晉出帝天福八年六月庚戌祭蝗於臯門帥奉軍國捕蝗癸亥供奉官七人帥奉軍國捕蝗於京畿募民捕蝗八月丁未朔募民捕蝗易以粟並同上有蝗蔽天而飛晝為之黒凢庭戶衣帳悉充塞之王親祝於都㑹堂即夕大風蝗墮浙江而死吳越備史蜚蝗竟天陸贄集序蜚蝗竟天農稷不能善稼昇之季年蟲蝗為害經時不息及嗣主立皆附草而死江南録張福率威順軍捕蝗於陳州安審信捕蝗於中都大赦以旱蝗大赦並天福八年乾祐元年滑州魚池旱蝗秋七月鸜鵒食蝗五代分道殺蝗姚崇開元四年山東大蝗民祭且拜坐視食苗不敢捕崇奏詩云秉彼蟊賊付畀炎大漢光武詔曰勉順時政勸督農桑去彼螟蜮以及蟊賊此除蝗誼也且蝗畏人易駈又田皆有主使自救其地必不憚勤請夜設火坎其旁且焚且瘞蝗乃可盡古有討除不勝者特人不用命焉乃出御史為捕蝗使分道殺蝗吞蝗五行志貞觀二年六月京畿旱蝗太宗在苑中掇蝗祝之曰人以榖為命百姓有過在予一人但當飿我無害百姓將吞之侍臣懼帝致疾遽以為諫帝曰所冀移災朕躬何疾之避遂吞之蝗集祠旁董昌始立生祠蝗集祠旁使人捕沈鏡湖告曰不為災飛烏食蝗五代馮行襲所至輙天旱境旱有蝗則飛烏食之殺多必戾和氣盧懐慎曰凡天災安可人力制也且殺蟲多必戻和氣願公思之崇曰昔楚王吞蛭而厥疾瘳叔敖斷蛇福乃降今蝗幸可駈若縱之榖且盡如百姓何殺蟲救人禍歸於崇不以諉公也蝗害訖息吏捕蝗者不勝而仰食於民王凝曰吏捕蝗者不勝而仰食於民則率暴以濟災也腹有梵字酉陽雜俎蝗蟲腹下有梵字魚子變今蝗蟲首有王字固自不可曉或言魚子變近之矣蟲食榖者部吏所致侵漁百姓則蟲食榖蟲身黒頭赤武吏也身赤頭黒文吏也同上稼穡茂而螟蝗不生桞文









  白孔六帖巻八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