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類苑/卷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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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政治績(三)
文潞公(二)
[编辑]文潞公在成都,米價騰貴,因就諸城門相近院凡十八處,減價糶賣,仍不限其數,張牓通衢。翌日,米價遂減,前此或限勝斗以糶,或抑方井價直,適足以增其氣焰,而終不能平其價。大抵臨事,當須有術也。記事。
二
[编辑]傅求曰:“皇祐二年,詔陝西揀閱諸軍及新保捷,年五十以上,若短不及格四指者,皆免為民。紛然以為邊事未可知,不宜減兵。又云,停卒一旦失衣糧,歸鄉閭間,必相聚為盜賊。緣邊諸將爭之尤甚。”是時文公執政,龐公為樞密使,固執行之不疑。是歲陝西所免新保捷凡三萬五千餘人,皆歡呼返其家。其未免者尚五萬餘人,皆悲恨己不得去。傅求曰:“陝西緣邊,計一歲費七百萬貫錢,養一保捷。”是歲邊費凡減二百四十五萬,陝西之民由是稍蘇。涑水紀聞。
王文康
[编辑]王文康治蜀,頗以法御下,有謗其太苛。會劉曄召還為右正言,真宗召問:“凌策、王某治蜀孰優?”曰:“凌策在蜀,值歲豐,故得以平易治之。王某值歲小歉,慮民為盜,故以法治之。使之易治則皆然。”真宗善其言。
程文簡
[编辑]程琳知益州,治大體,略細務,嚴肅簡重,蜀民畏而愛之。蜀州有不逞者,聚惡少百餘人,作灌口二郎神像,私立官號,作士卒衣裝,饒鼓簫吹,日椎牛為會。民有駿馬者,遂遣人取之,曰:“神欲此馬。”民拒之,其馬遂死。又率良民從其羣,有不願往者,尋得疾病,蓋亦有妖術爾。有白其事,琳皆捕而戮之,曰:“李順由此而起,今鋤其根本,且使蜀中數十年無恙。”並本朝名臣傳。
二
[编辑]夏秋公納之物,如鹽麴錢之類,名件頗碎。慶曆中,有司建議併合歸一名,以省帙鈔。程文簡為三司使,獨以謂仍舊為便,若沒其舊名,異日不知,或再敷言鹽麴,則致重複。此亦善慮事也。東齋記事。
田况
[编辑]田况移守成都,其在蜀,治尚和易,法去苛細,獎進儒素,禁戢姦暴,以德化人,人不忍欺。時謂張乖崖之明,王文康之平,程文簡之肅,韓忠獻之愛,公皆兼而有之。入為三司使,金穀利害,纖悉罔不備舉。時有副使不甚曉事,京師號為皮燈毬。以况處事通明,號為照天蠟燭。議者謂三司使自陳恕、李士衡之後,惟况為稱職也。本朝名臣傳。
張客省
[编辑]瀛州城本隘狹,景德中,幾為北虜所破。自講和之後,居民軍營,悉在南關。張客省元守郡日,召郡中高貲戶謂之曰:“聞若等產業多在南關,吾欲城入之,然而計工匠樓櫓之費,非十餘萬緡不可。”咸曰:“苟得圍入大城,願備所用工。”公令富民自均其數,未經旬日,不督而集。乃命官籍其數,募廂庫禁卒以充役,既成,始奏取旨。或曰:“不俟朝命,罪必及焉。”公曰:“苟俟中覆而為城,必不立矣。今興工而後奏,俟朝旨允與不允,吾城已築過半矣。儻或得罪,不過斥張元耳,民獲百世之利,又何疑焉?”其後城垂就,而公坐不先上聞,果被左遷漕司。或疑有乾沒,俾官窮究,無毫釐之欺。治平中,河朔地震,瀛之中城地因而斸去之。今為大郡,寇戎苟至,亦不可攻圍矣。公昔守鄜州,鄜州有兩城,守居北城,上佐廨宇,器甲軍財之帑,皆在南城,渡一小澗,幾百步,方入北城。北城可容南城三四,公亦先定謀而後聞,遂併南入北,省守陴者十之三,朝廷亦不之罪。近時聞邊建水利,繕城壘,必先計己之恩賞厚薄,然後為之,校乎張公之心,一何異哉?倦遊雜錄。
趙閱道
[编辑]趙閱道抃,熙寧中,以大資政知越州,兩浙旱蝗,米價踊貴,饑死者十五六。州牓衢路,立賞禁人增米價。閱道獨牓衢路,令有米者任增價糶之,於是諸州米商輻湊詣越,米價更賤,民無餓死者。閱道治民,所至有聲,在成都、杭、越尤著。楊文公談苑。
王拱辰
[编辑]王拱辰以宣徽使尹南都,外郛之外築一道,通中出入,朝廷聞而俾毀之。奏曰:“臣所治,當水陸衝要,往來賓客,旁午或開筵,遇夜,城門已闔,不敢輙啟,恐冒于法。臣開此道,亦設關鍵,以備賓客夜出。然踰城,甚於啟關矣。”
韓稚圭
[编辑]河東人眾而地狹,民家有喪事,雖至親,悉燔爇,取骨燼寄僧舍中。以至積久,棄捐乃已,習以為俗。韓稚珪鎮并州,以官鏹市田數頃,俾州民骨肉之亡者,有安葬之地。古者,反逆之人,乃有焚如之刑。其士民,則有斂殯祔葬之禮,惟胡夷洎僧尼,許從夷禮而焚柩,齊民則一皆禁之。今韓公待俗以禮法,真古循吏之事也。倦遊雜錄。
韓忠獻
[编辑]韓忠獻公億知洋州日,有大校李申以財豪於鄉里,誣其兄之子為它姓,賂里嫗之貌類者使認之為己子,又醉其嫂而嫁之,盡奪其奩橐之畜,嫂姪皆訴于州。又提刑轉運司每勘劾,多為申行賂於胥吏,其嫂姪被笞掠,反自誣伏,受杖而去,積十餘年矣。洎韓至,又出訴,韓察其寃,因取前後案牘視之,皆未嘗引乳醫為證。一日,盡召其黨立庭下,出乳醫示之,眾皆伏罪,子母復歸如初。東軒筆錄。
楊譚 林特
[编辑]至道中,國家征夏虜,調發陝西芻粟,隨軍至靈武。陝西騷動,民皆逃匿,賦役不肯供給。有詔,督運者皆聽便宜從事,不牽常法,吏治率皆峻急,而京兆府通判水部員外郎楊譚、大理寺丞林特尤甚,長安人歌之曰:“楊譚見,手先教鎖。林特逢,頭便索枷。”長安多大豪,及有蔭戶,尤不可號令。有見任知某州妻清河縣君者不肯運糧,譚錄而杖之,於是民莫敢不趍令。譚特令民每驢負若干,每人擔若干,仍賫糧若干,官為封之,須出塞乃聽食,怨嗟之聲滿道。既而京兆最為先辦,民無逃棄者,諸州皆稽留不能辦。比事訖,人畜皆死者十八九,由是人始復稱之,二人以是得顯官,譚終諫議大夫,特至尚書、三司使。
胡順之
[编辑]胡順之為浮梁縣令,民臧有金者,素豪橫,不肯出租。畜犬數十頭,里正近其門,輙噬之。繞垣密植橘柚,人不可入。每歲里正常代之輸租,前縣令不肯禁。順之至官,里正白其事,順之怒曰:“汝輩嫉其富欲使之與為仇耳。安有王民不肯輸租者邪?第往督之。”及期,里正白不能督,順之使平力繼之,又曰不能入。使押司錄事繼之,又白不能。順之悵然曰:“然則此租必使令自督邪?”乃命里正聚藁,自抵其居,以藁塞門而焚之。臧氏人皆逃逸,順之悉令掩捕,驅至縣。其家男子年十六以上,盡痛杖之。乃召謂曰:“胡順之無道,既焚爾宅,又杖爾父子兄弟,可速詣府自訟矣。”臧氏皆懾服,無敢詣府者。自是臧氏租,常為一縣先。府嘗遣教練使詣縣,順之聞之曰:“是故欲來煩擾我也。”乃微使人隨之,陰記其入驛舍及受驛吏供給之物。既至,入謁,色甚倨,順之延與坐,徐謂曰:“教練何官邪?”曰:“本州職員耳。”曰:“應入驛乎?”教練踧踖曰:“道中無邸店,暫止驛中耳。”又曰:“應受驛吏供給乎?”曰:“道中無芻糧,故受之。”又曰:“應與命官坐乎?”教練使趨下謝罪,順之乃收械繫獄,置闇室中,以糞十甕環其側。教練使不勝其苦,因順之過獄,呼曰:“令何不問我罪?”順之笑謝曰:“教練幸勿訝也,令方多事,未暇問也。”繫十日,然後杖之二十,教練使不伏曰:“我職員也,有罪,當受杖於州。”順之笑曰:“教練使久為職員,殊不知法,杖罪不送州邪?”卒杖之。自是府吏無敢擾縣者,州雖惡之,然不能罪也。後為青州幕僚,發麻氏罪,破其家,皆順之力也。真宗聞其名,召至京師,除著作佐郎。
張齊賢
[编辑]張齊賢,真宗時為相,戚里有爭分財不均者,更相訴訟。又因入宮自理於上前更十餘斷,不服。齊賢曰:“是非臺府所能決也,臣請自治之。”上許之,齊賢坐相府,召訟者曰:“汝非以彼所分財少乎?”皆曰“然”。即命各供狀結實,乃召兩吏趣從其家,令甲家入乙舍,乙家入甲舍,貨財皆按堵如故,分書則交易之,訟者乃止。明日奏狀,上大悅曰:“朕固知非君莫能定者。”
陳堯咨
[编辑]長安多仕族子弟,恃蔭縱橫,二千石者鮮能治之。陳堯咨知府有李大監者,堯咨舊交,其子尤為強暴。一旦,以事自致公府,堯咨問其父兄宦遊何方?得安信否?語言勤至,既而讓曰:“汝不肖亡賴如是,汝家不能與汝言,官法又不能及汝,恃贖刑,無復恥耳。我與爾父母善,義猶骨肉,當代汝父兄訓之。”乃引於便坐,手自杖之數十下,由是子弟亡賴者皆惕息。然其用刑過酷,有博戲者,杖訖,桎梏列於市,置死馬其旁,腐臭氣中瘡皆死,後來者繫於先死者之足。其殘忍如此。
向文簡
[编辑]向相在西京,有僧暮過村民家求寄止,主以不許,僧求寢於門外車箱中,許之。夜中有盜入其家,自墻上扶一婦人,并囊衣而出。僧適不寐,見之,自念不為主人所納,而強求宿,而主人亡其婦及財,明日必執我詣縣矣。因夜亡去,不敢循故道,走荒草中,忽墮睕井,則婦人已為人所殺,先在其中矣。明日,主人搜訪亡僧并子婦屍,得之井中,執以詣縣掠治。僧自誣云:“與子婦姦誘,與俱亡,恐為人所得,因殺之投井中。暮夜不覺失足,亦墜井中,贓在井傍亡失,不知何人所取。”獄成,言府,府皆不以為疑,獨敏中以贓不獲,疑之。引僧詰問數四,僧服罪,但言某前生當負此人死,無可言者。敏中故問之,僧乃以實對。敏中因密使吏訪其賊,吏食於村店,店嫗聞其自府中來,不知其吏也,問之曰:“僧某者,其獄何如?”吏紿之曰:“昨日已笞死於市矣。”嫗嘆息曰:“今若獲賊,則何如?”吏曰:“府已誤決此獄矣,雖獲賊,亦不敢問也。”嫗曰:“然則言之無傷矣,婦人者,乃此村少年某甲所殺也。”吏曰:“某人安在?”嫗指示其舍,吏就舍中掩捕,獲之。案問,具服,并得其贓,一府咸以為神。並涑水紀聞。
包希仁
[编辑]嘉祐七年五月辛未,樞密副使包拯薨,車駕臨幸其第。拯字希仁,廬州人,進士及第,以親老侍養,不仕宦且十年,人稱其孝。後歷監察御史,為天章閣待制,知諫院,遷龍圖閣直學士,知瀛州,又遷樞密直學士,知開封府。為人剛嚴,不可干以私,京師為之語曰:“關節不到,有閻羅包老。”吏民畏服,遠近稱之。歷御史中丞、三司使、樞密副使,薨。拯為長吏,僚佐有所關白,喜面折辱人,然其所言,若中於理,亦幡然從之。剛而不愎,此人所難也。
二
[编辑]王禹玉曰:“包希仁知廬州,廬州即鄉里也。親舊多乘勢擾官府,有從舅犯法,希仁撻之,自是親舊皆屏息。”
孔中丞
[编辑]李明公曰:“孔中丞道輔知仙源縣,諸孔犯法,無所容貸。”
王立
[编辑]王立,字成之,維州北海人。咸平三年進士及第,補寧軍判官。天聖四年,為夔州路轉運使。施州徼外蠻夷,利得賜物,每歲求入貢者甚眾,所過煩擾,為公私患。立奏令以貢物輸施州,遣還溪洞。又城施州,通雲安軍道以運鹽,朝廷嘉之。歷江南東、陝西、河北、河東路轉運使。并州有羣盜,攻劫行旅,州縣不能制,立行部至并州,選巡檢軍士十五人自隨,陽云“以護行裝”。徵明抄本作“微”。詗知盜處,掩捕盡獲之,五日中獲十八人,盜賊遂息。自河東徙知揚州。明道二年,以太常少卿為戶部副使,尋以足疾出知廬州,遷右諫議大夫,徙知密州。秩滿歸,卒。
王居卿
[编辑]市易司法,聽人賒貸縣官貨財,以田宅或金帛為抵當,三人相保,則給之。皆出息十分之三,過期不輸息,外每月更加罰錢百分之二。貪人及無賴子弟,多取官貸,不能償積息,罰愈滋,囚繫督責,徒存虛數,實不可得。刑部郎中王居卿初提舉市易司,奏以田宅金帛抵當者,減其息,抵當徒相保者,不復給。自元豐二年正月七日以前,本息之外,所負罰錢,悉蠲之,凡數十萬緡。負本息者,延期半年。眾議頗以為愜。
李南公
[编辑]李南公知長沙縣,有鬬者,甲強乙弱,各有青赤。南公召使前,自以指揑之,曰:“乙真甲偽也。”詰之,果服。蓋南方有櫸柳,以葉塗膚,則青赤如毆傷者,剝其皮,橫置膚上,以火熨之,則如掊傷者,水洗不落。南公曰:“毆傷者,血聚內硬。偽者不然,故知之。”有一村多豪戶,稅不可督,所差戶長輙逃去。南公曰:“然則此村無用戶長,知縣自督之。”書其村名,帖於柱,豪右皆懼,是歲初限未滿,此村稅最先集。又諸村多詭名,村存戶亡,每歲戶長代納,亦不可差。南公悉召其村豪右,謂之曰:“此田不過汝曹所典買耳,與汝期一月,為我推究,不則汝曹均分趣之。”及期,盡得冒佃之人,使各承其稅。河北提點刑獄,有班行犯罪下獄,按之不服,閉口不食百餘日,獄吏不敢考訊,甚患之。南公曰:“吾立能使之食。”引出,問曰:“吾欲以一物塞君鼻,君能終不食乎?”其人懼,即食,且服罪。人問其故,南公曰:“彼必善服氣者,以物塞鼻,則氣結,故懼。”並楊文公談苑。
王罕
[编辑]王罕知潭州,州素號多事,知州多以威嚴取辦,罕獨以仁恕為之,州事亦治。有老嫗病狂,數邀知州訴事,言無倫理,知州卻之,則悖詈。先後知州以其狂,但命徼者屏逐之。罕至,嫗復出,左右欲逐之。嫗訴本為人嫡妻,無子,其妾有子,夫死,為妾所逐,家貲妾盡據之。嫗屢訴於官,不得直,因憤恚發狂。罕為直其事,盡以家貲還之,吏民服其能察冤。涑水紀聞。
顧方
[编辑]丹陽顧方,篤行君子也。皇祐末,登進士第,再調明州象山令。視事之日,召邑中父老,詢究民間利害,及境內士民之善惡。善者召而勸之,使勿怠。惡者諭而戒之,使自修。又為建學舍,率其子弟之秀者教之,暇日,親為講解,誘掖使進於善。逾年,民大化服,俄而方病,邑民相率出錢,詣塔廟祈禱者千人,為臠股者十三人,方竟不起。百里之內,號泣思慕,如失父母,相與立祠,以歲時祀方。余觀近世為縣者,類以簿書期會為急務,鮮有能及教化者,而方獨以仁義禮教治其民,使民之愛慕如此。丹陽錢君倚、毘陵胡完夫皆為方記其事,刻石祠中,而士大夫以詩頌方之遺美者,不可勝紀。余賤,不得列其事于史官,傳為循吏,每以為恨。
江翱
[编辑]江翱,建安人,文蔚之兄子也。為汝州魯山令,邑多曠土,連歲枯旱,艱食。翱自建安取旱稻一種,此稻耐旱,繁實可久蓄,宜高原,至今邑人多種之,歲歲足食。楊文公談苑。
范諷
[编辑]御史有閽吏,隸臺中四十餘年,事二十餘中丞矣,頗能道其事,尤善評其優劣。每聲喏之時,以所執之梃視中丞之賢否,中丞賢則橫其梃,中丞不賢則直其梃。此語諠於縉紳,凡為中丞者,唯恐其梃之直也。范諷為中丞,聞望甚峻,閽吏每聲喏,必橫其梃。一日,范視事次,閽吏報事,范視之,其梃直矣。范大驚,立召問曰:“爾梃忽直,豈我之失耶?”吏初諱之,苦問,乃言曰:“昨日見中丞召客,親諭庖人以造食,中丞指揮者數四。庖人去,又呼之,復丁寧教誡者,又數四。大凡役人者,授以法而觀其成,苟不如法,有常刑矣,何事喋喋之繁?若使中丞宰天下之事,不止一庖人之任,皆欲如此喋喋,不亦勞而可厭乎?某心鄙之,不知其梃之直也。”范大笑,慚謝,明日視之,梃復橫矣。
劉彝
[编辑]劉彝所至多善政,其知虔州也,會江西飢歉,民多棄子於道上,彝揭榜通衢,召人收養,日給廣惠倉米二升,每月一次抱至官中看視。又推行於縣鎮,細民利二升之給,皆為字養,故一境生子無夭閼者。一日,謁曾魯公公亮,魯公曰:“久知都官治狀,屢欲進擢,然議論有所未合,姑少遲之,吾終不忘也。”彝曰:“士之淹速詘伸,亦皆有命,今姓名已蒙記錄,而尚屈於不合之論,亦某之命也。”魯公歎曰:“比來士大夫見執政,未始不有求,求而不得,即多歸怨,而君乃引命自安。吾待罪政府行十年,未見如君之言者。”並東軒筆錄。
劉偁
[编辑]祥符中,有劉偁者,久困銓調,為陝州司法參軍,廉慎至貧。及罷官,無以為歸計,賣所乘馬,辦裝跨驢以歸。魏野以詩贈行曰:“誰似甘棠劉法掾?來時騎馬去騎驢。”未幾,真宗祀汾陰,過陝,徵野赴行在,野避不奉詔。上遣中使就野家索其所著,得贈偁詩,上嘆賞久之。語宰臣曰:“小官有廉貧如此者。”使召之,偁方為江南幕吏,至,以為京官,知青州博陵縣。後每有差除,上曰:“得如劉偁者,可矣。”未數年,亟遷主客郎中、三司戶部判官。真宗之獎拔廉吏如此,然由野一詩發之也。
韓魏公
[编辑]皇祐三年,本路八州之民,合數千人,檛登聞鼓,願不以三年代韓魏公。上自以中山地重,輟公未可,乃遷觀文殿學士,再任。其制略曰:“顧定武之雄塞,控燕垂之巨防。克宣壯猷,有嚴武服。戎落畏附,師屯肅和。思代爾庸,良難其付。且推進律之寵,宜懋增職之留。”中山之民,又嘗相率走闕下,願得生祀公以廟,天子嘉歎焉。故龍圖李公詢序閱古堂,嘗紀其事。後公薨,士民追思不已,相與立祠以成其志。魏王別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