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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湖集 (四庫全書本)/卷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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巻十五 于湖集 巻十六 巻十七

  欽定四庫全書
  于湖集巻十六
  宋 張孝祥 撰
  奏議
  論總攬權綱以盡更化剳子秘書正字召對日
  臣恭惟陛下天縱神聖身濟興運兢兢行道餘三十年以陛下之心行陛下之政唐虞三代宜不足進而懷忠之士以今揆古容欲有議者何哉羣臣負陛下使令也自建炎以來朝廷之治葢嘗一再更張方陛下厲精於中興之初則執事者立異相髙隆虚名而略實用逮陛下恭己於修好之後則專國者怙權植黨廢公議以竊主威夫君天也父也事天事父若此尚何暇望其它哉今陛下收還威柄人才用舎蔽自聖志先時二者之𡚁固已革去然臣之愚猶欲冒昧自竭者誠願陛下清間之燕宻諭邇臣使之無茍目前益務逺畧而已夫事有可為當各進所聞豈必拘形迹之疑政或偏敝當勿憚改作不宜習見聞之舊翫嵗月則將失投機之㑹飾文具則必盭責實之㫖使羣臣精白以承休德則陛下髙拱而昭成功永輯隆平無有紀極惟陛下留神財幸取進止
  乞改正遷謫士大夫罪名劄子祕書正字召對日
  臣仰惟陛下天造神㫁與海内更始士大夫流竄降黜一皆抆拭待之如初甚盛德也臣竊見前者大臣竊陛下之威福濟私心之喜怒逮其暮景狠恣尤甚士大夫稍自振厲不肯阿附或小有違忤則羅致之獄毛舉縷析旁逮知舊懼其不能廢錮必以贓私罪汙之有司觀望風㫖鍜鍊煩酷使之誣伏爰書訊鞠貫穿首尾強立左驗務令案節備具牢不可破今雖累降詔㫖許以辯雪然有見賢能之士或曽䝉陛下奬㧞則忌之益深乃使虛被誣衊自新無路人才終棄實可憫惜臣愚欲望聖慈㫁自宸衷特降睿㫖下刑部諸命官自去年郊祀赦前犯贓私罪除州縣監臨之官因民户論訴監司按發若有寃抑依條審實外如係近年取怒故相並縁文致有司觀望鍜鍊成罪之人特免看詳並與改正庻㡬士大夫實霑恩宥復全名節得備國家選用天下幸甚取進止
  論涵養人才劄子
  臣聞國勢之強弱不係於土地之廣狹甲兵之利鈍而係夫人才所謂人才者有二焉文章足以藻飾治具風采足以羽儀薦紳此平時用之而有餘者也靜有以察未形之機動有以應方來之變如藥石真可療病如穀粟真可捄飢此則平時既不可不涵養儲蓄而羽檄交馳之際則又不可頃刻而無此者也恭惟陛下以天縱之聖躬履興運而宵旰求治深思逺慮將以遺子孫萬世之安搜羅人才惟恐或失所謂藻飾治具羽儀薦紳者固自不乏然臣區區之忠猶効此言者誠懼夫實用之才尚少也夫楩楠杞梓自拱把知其爲良然不假之以歲月培壅封埴遽責之以任重鮮有不撓折者是人才又貴夫涵養欲望聖慈深詔二三大臣俾更廣求實才可用之人善謀能㫁文不足而質有餘者置諸中都扶持長養屢試熟察以須其成在平時則隆國勢以折未萌於緩急則受任奔走禦侮捍患無不可者誠得一二十輩森布在列則陛下可以埀拱無爲固宗社於磐石而二三大臣亦可以優㳺怡愉於廟堂之上而無所事矣取進止
  請刪定列聖圖書劄子校書郎賜對日
  臣仰惟帝室龍興聖聖傳緒天德地業既載諸信史雲章奎文又列于鴻編於是並建内閣以謹其藏所以宣奕葉之文明示萬世之軌範陛下身濟大業遹追來孝載籍廣内一新寶儲館御邃淸規模輪奐神聖顧歆中外感悅太平盛舉不可加已然臣竊聞列聖圖書皆在册府六閣所藏或爲未備欲望睿明深詔祕館恭取祖宗寶訓御集實録五朝正史盡行録寫館職讎校上之六閣庶幾典册尊嚴日星並煥上以昭陛下尊祖欽宗丕揚謨烈之意外以闡治世之彌文埀耀來今取進止小貼子契勘今來陳請並係已成之書止乞就秘書省官吏抄録校正即不置局支破添給將來了畢亦不推恩
  乞不施行官員限三年起離僧寺寄居劄子校書郎賜對日
  臣伏見指揮臣寮陳請州縣僧寺官貟見住者限三年起離今年將已限滿臣竊惟朝廷住賣度牒之久僧徒寖少所在佛屋例多空閒徃者中興之初西北士人渡江甞有指揮許於僧寺安下休兵以來雖間亦自造住屋然其間實有窮困者卒歲之計猶且不給豈有餘力可以買地建宅今縁年限將滿僧徒漸敢無禮迫逐或結託官吏迫以威勢流落之士極爲狼狽臣又聞紹興府福州泉州宗司及南班宗室皆在僧寺格以新制則此官府亦合遷起若别行營繕豈惟州縣甚有所費而工役之多又復重擾百姓伏望陛下矜恤特賜睿㫖將昨降寄居僧寺限三年起移指揮更不施行庶使僑寓之士數百千家皆均被上恩不致失所取進止
  論先備劄子
  臣聞善醫者不以無病而廢藥石之儲善國者不以無事而忽先具之備蓋懲病克夀弗畏入畏古之戒然也恭惟陛下神心淵懿聖學髙逺前世安危治忽之鑒當今先後注措之冝皆已昭晰洞逹無有疑蔽如日之中而纎悉必照如衡之平而輕重必審凡所以明謹政體興起治功鞏固丕基維持萬世者罔不備具固何待羣臣千慮之愚然臣不識忌諱深惟古人先事之義竊謂今日歲誠豐矣然荒政不可以不治兵固戢矣然邊備不可以不謹黎獻畢集允釐百工當思有馳騖不足之時四方無警百姓安堵當思有毫末弗緝之患此其略也夫綢繆宜隂雨之未及宴安惟酖毒之可畏伏惟席大治大安之勢擇凡當預備之䇿因大臣造膝之餘使之一二條舉熟復而深圖之孟子曰國家閒暇及是時明其政刑雖大國必畏之矣臣不勝惓惓以爲陛下獻惟陛下幸赦取進止
  乞更定太常樂章劄子
  臣恭惟陛下飭躬齋精祗見郊廟靡愛圭璧懷柔百神獨聲詩之薦未稱明德伏觀太常所奏樂章第其篇叙則有詳畧之不同稽之文義則或違牾而弗協三歲之親祠四時之常祀率用此也而習熟所傳有司弗議臣甚懼焉恭惟真宗仁宗寔始親製薦饗樂章所以申景鑠宣至和假三靈之驩者炳然與日星較著而當時輔臣翰苑奉詔而作者亦皆依末光埀典冊雅頌所編不足進也臣愚欲望聖慈深詔邇臣取凡太常樂章更定篇次標别部分具以奏御陛下萬幾之暇用列聖故事擇宗廟郊禖親祠所用駿發睿思肆筆而成其餘分命大臣與兩制儒館之士一新撰述裒爲成書下之太常以俟來歳郊見奏焉庶幾中興追繼韶勺施之無窮取進止
  乞修日厯劄子起居舎人兼脩玉牒實録院檢討官目
  臣聞神宗皇帝相王安石用私意作日録一時政事美則歸已陳瓘以死爭之著為尊堯集日録辯等書忠臣義士感激増氣恭惟陛下躬履艱難濟登休治寶慈與儉仁民愛物聖德之盛固已聿追先烈而故相信任之專禮遇之隆又非特如安石受知於神祖也臣竊謂政事舉措號令設施一皆蔽自聖㫁故相或能將順贊襄而已臣懼其作時政記亦如安石專用已意掠美自歸揜陛下之聖明私羣臣之褒貶日厯之官因取其説著於簡䇿大非尊戴君父傳信萬世之義臣實恐懼仰惟陛下既遴選史臣付以論譔欲望駿發明詔再取去嵗以前臣僚脩過日厯詳加是正審訂事實貶黜私説發明聖德庶幾作宋一經襲六爲七埀之無窮天下幸甚取進止
  論王公衮復讎議兼權中書舎人日
  復讎義也夫讎可復則天下之人將交讎而不止於是聖人為法以制之當誅也吾爲爾誅之當刑也吾爲爾刑之以爾之讎麗吾之法於是爲人子而讎於其父母者不敢復而惟法之聽何也法行則復讎之義在焉故也今夫佐公衮之母既葬而暴其骨憀尸也父母之讎莫大於是佐公衮得賊而輒殺之義也而莫之敢殺也以謂有法焉律曰發冢開棺者絞二子之母遺骸散逸於故藏之外則賊之死無疑矣賊誠死則二子之讎亦報此佐公衮所以不敢殺之於其始獲而必歸之吏也獄成而吏出之使賊洋洋出入閭巷與齊民齒夫父母之讎不共戴天者也二子之始不敢殺也盖不敢以私義故亂法今獄已成矣法不當死二子殺之罪也法當死而吏廢法則地下之辱沈痛鬱結終莫之伸爲之子者尚安得自比於人也哉佐有官守則公衮之殺是賊協於義而宜於法者也椿等聞春秋之義義在復讎公衮起儒生尫怯如不勝衣當殺賊時奴𨽻皆驚走賊以死捍公衮得不死適耳且此賊掘冢至十數甞敗而不死今又敗焉而又不死則其惡必侈於前公衮之殺之也豈獨直王氏之寃而已哉椿等謂公衮復讎之義可嘉公衮殺掘冢法應死之人爲無罪納官贖弟佐之請當不許故縱失刑有司之法宜如律謹議











  于湖集巻十六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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