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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佛奇蹤/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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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仙佛奇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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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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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真人
司馬真人

司馬承禎字子微,事潘師正,傳辟榖導引之術,遍游名山。唐睿宗迎至京。帝問其術。對曰:「為道日損,損之又損,以至於無為。」帝曰:「治身則爾,治國若何?」對曰:「身猶國也。游心於淡,合氣於漠,與物自然,而無容私焉,則天下治。」帝歎詠曰:「廣成子之言何以如此!」辭歸天台。盧藏用指終南山曰:「此中大有佳處,何必天台?」對曰:「以僕觀之,是仕宦之捷徑爾。」盧初隱終南,後登庸,聞言殊有慚色。開元中,文靖天師與承禎赴千秋節,齋值長生殿,中夜,行道畢,隔雲屏各就枕。微聞若小兒誦經聲,玲玲如金玉。天師乃褰裳躡步聽之,見承禎額上有一小日如錢,光耀一席。逼而視之,乃承禎腦中之聲也。天師還謂其徒曰:「黃庭經、雲泥丸、九真皆有房。方圓一寸,處此中。先生之謂乎?」一日,謂弟子曰:「吾今為東華君所召,必須往。」俄頃,化去。如蟬脫。弟子葬其衣冠焉。時年八十有九。有《修真秘旨》《坐忘論》等書行於世。

王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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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質
王質

王質,晉衢州人。入山伐木,至石室山,見石室中有數老人圍棋。質置斧觀之。老人以物如棗核與質,令含咽其汁,便不覺飢渴。且告云:汝來已久,可還。質取斧柯,已盡爛矣。質亟歸家,已數百年。親舊無復存者。復入山,得道。人往往見之。

陶弘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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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弘景
陶弘景

陶弘景字道明,秣陵人。初,母夢青龍自懷而出,已而,有娠。生而幼有異操。十歲見葛洪神仙傳,晝夜研尋。謂人曰:「仰青雲,睹白日,不覺為遠矣。」及長,身長七尺七寸,神儀明秀,朗目疏眉,耳各有七十餘毛,出外二寸許。右膝有數十黑子,作七星文。讀書萬卷,善琴棋,工草隸。弱冠,齊高帝作相引為諸王侍讀。雖在朱門,閉影不交外物,惟以披閱為務。永明十年,脫朝服,掛神武門,表辭祿。詔許之。乃止於句容之茅山,立館。號曰「華陽隱居」。遍歷名山,尋訪仙藥。每經潤谷,必坐臥其間,吟誦盤桓不能已。沈約為東陽守,高其志節,累書邀之,竟不至。弘景為人圓通謙謹,出處冥會心如明鏡,遇物便了。永元初,架三層樓,弘景處其上,與物遂絕。惟家僮得至其所。元善騎射,晚皆不為。雅聽吹笙而已。特愛松風,庭院皆植松。每聞其響,欣然為樂。有時獨遊泉石,望見者鹹以為仙人。及梁武禪代,弘景援引圖讖數處,皆成梁字,令弟子進之。武帝恩禮愈篤。及得神符秘訣,以為神丹可成,而苦無藥物。帝給黃金原砂等物,乃合飛丹,色如載雪,服之體輕。帝服亦驗,益敬重之,屢加禮聘,並不就。惟畫兩牛。一牛散放水草之間,一牛著金籠頭,有人執繩以策驅之。武帝笑曰:「此人學學曳尾之龜。豈可復致。」國家每有大事,無不咨之。時謂「山中宰相」。年逾八十無異壯容。後簡文帝臨南徐州,欽其風素,退居後堂,召之。弘景葛巾進見,與談數日而去。帝甚為敬異。其弟子桓闓得道,將升天。弘景問曰:「某行教修道勤亦至矣,得非有過,尚淹延在世乎?」乃托闓探之。闓升天後,還謂弘景曰:「師之陰功極著,但所修本草多用虻蟲、水蛭之類。功雖及人,及傷命物。以此一紀後,方解形拂世,為蓬萊都水監耳。」弘景復以草木之藥可代物命者。著別行本草三卷,以贖其過。一日無疾,自知應逝。逆克亡日,仍作告逝詩。大同二年卒。時年八十五,顏色不變,屈伸如常,香氣累月,氤氳滿山。

裴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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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航
裴航

裴航,唐長慶中書生,因下第,游於鄂渚。謁故舊崔相國。相國贈錢二十萬,遂挈歸於京。因傭巨舟,載於襄漢。聞同載有樊夫人,國色也。航無由睹面,因侍婢裊煙而達詩一章,曰:「向為胡越猶懷想,況遇天仙隔錦屏。倘若玉京朝會去,願隨鸞鶴入青冥。」數日後,夫人亦使裊煙答詩一章,云:「一飲瓊漿百感生,玄霜搗盡見雲英。藍橋便是神仙窟,何必崎嶇上玉京。」航覽之,空愧佩而已。然亦不能洞達詩下旨意。及抵襄漢,夫人使婢挈莊奩,不辭而去。航遍求訪,竟無蹤兆。後經藍橋驛因渴甚之,道求飲。見茅屋三四間,有老嫗緝麻其下,航揖嫗,求漿。嫗咄曰:「雲英一甌漿來,郎君飲。」航憶夫人詩有雲英之句,正訝之,俄葦簿之下雙手如玉,捧出瓷甌。航接飲之,不啻玉液也。因還甌,遽揭薄,見一女子光彩照人,航愛慕不已。因白嫗曰:「某僕馬甚乏。願少憩於此。」嫗曰:「任郎君自便耳。」良久告嫗曰:「向睹小娘子艷麗驚人,資容耀世,所以躊躕而不能去。願納厚禮而娶之,可乎?」嫗曰:「老病只有此孫女。昨有神仙與靈藥一刀圭,但須玉杵臼搗之,百日方可就吞。若欲娶此女者須得玉杵臼,其餘金帛無用處耳。」航拜謝,曰:「願以百日為期,必攜杵臼至。幸無復許人。」嫗曰:「如約。」航至京,遍訪玉杵臼。忽遇一貨玉翁,曰:「近有一玉杵臼,非二百緡不可得。」航乃傾囊,兼賣僕馬,方及其值。輒步驟獨攜而抵藍橋。嫗見大笑曰:「世間有如此信士乎!」遂許以為婚。女亦微笑,曰:「雖然,更為搗藥百日,方議婚好。」嫗於襟帶間解藥付航,航即搗之。每夜猶聞搗藥聲。航窺之,見玉兔持杵而舂。百日足,嫗持藥而吞之。曰:「吾當入洞而告姻戚,為裴郎具幃帳。」遂挈女入山,謂航曰:「但少留此。」逡巡,車馬隸迎航,見一大第連雲,朱扉晃日,仙童侍女引航入帳。就禮訖,航拜嫗,不任感荷。及引見諸姻戚,皆神仙中人。一女仙鬟髻霓衣,雲是妻之姊。航拜訖。女仙曰:「裴郎不意鄂渚同舟而抵裹漢乎?」航愧謝。左右曰:「是小娘子之姊雲翹夫人,劉綱仙君之妻也,已列高真,為玉皇之女史。」嫗遂將航夫妻入玉峰洞中環樓室而居之。餌以絳雪環英之丹,體漸清虛,毛髮紺綠,神化自在,超為上仙。至太和中,友人盧顥遇之於藍橋驛之西,備說得道之事。乃贈藍田美玉十斤,紫府雲丹一粒。顥稽顙,請曰:「兄既得道,乞一言惠教。」航曰:「老子云:『虛其心,實其腹。』」顥猶懵然,復語之曰:「心多妄想,腹漏精液,虛實可知也。」言訖,忽不見。

孫思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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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思邈
孫思邈

孫思邈,華原人。七歲日誦千言。獨孤信見之,曰:「聖童也。顧器大難為用耳。」及長,好談老莊,隱於太白山,學道煉氣,養神求度世之術。洞曉天文,精究醫藥,務行道德。偶見牧童傷小蛇,血出,思邈脫衣贖而救之。旬餘出遊,見一白衣少年下馬拜謝,曰:「吾弟蒙道者所救,」復邀思邈至家。易以己馬,偕行如飛。至一城郭,花木盛開,金碧炳耀,儼若王者居。見一人,袷帽絳衣,侍從甚眾,欣喜趨接,謝曰:「深蒙厚恩,故遣兒子相迎。」因指一青衣小兒,云:「前者,此兒獨出,為牧豎所傷。賴道者脫衣贖救,得有今日。」乃令青衣小兒拜謝。思邈始省昔日救蛇事。潛問左右:「此為何所?」對曰:「此涇陽水府也。」絳衣王者命設酒饌妓樂,宴思邈。思邈辭以辟榖服氣,惟飲酒耳。留連三日,乃以輕綃金珠相贈。思邈堅辭不受,乃命其子取龍宮奇方三十道與思邈,曰:「此可以助道者濟世救人。」思邈歸,以是方歷試,皆效,乃編入《千金方》中。隋文帝征為國子博士,不就。至唐太宗召,始詣京師。永徽三年,年已百餘歲。一日,沐浴衣冠,端坐謂子孫曰:「吾今將游無何有之鄉矣。」俄而氣絕,月餘顏色不變。及入棺,唯空衣焉。後皇幸蜀,夢思邈乞武都雄黃,即命中使齋十斤於峨嵋頂上。見一人幅巾被謁,發眉皓白,指大盤石曰:「可置藥於此。」石上有表錄謝。使視,石上大書百餘字,遂錄之,隨寫隨滅。須臾,白氣漫起,因忽不見。成都有一僧,誦《法華經》甚專。忽一日,有僕人至,云:「先生請師誦經。」經過煙嵐中,入一山居。先生野服杖藜,兩耳垂肩,焚香出聽誦經。遂供僧以籐盤竹箸,秫飯一盂,杞菊數甌。僧食之,美若甘露。復贈錢一緡。僕送出路口。僧因問曰:「先生何姓?」曰:「孫姓。」曰:「何名。」僕於掌中手書「思邈」二字。僧大駭,視僕遽失不見,視錢皆金錢也。僧自此身輕無疾,後莫知所之。

譚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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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峭
譚峭

譚峭,字景升,幼而聰敏,文史涉目無遺,獨好黃老仙傳。一日,告父母,出遊終南山,師嵩山道士十餘年。得辟榖養氣之術。常醉游。夏則服烏裘,冬則衣布衫。或臥風雪中,人謂已斃,視之,氣休休然,頗似風狂。每行吟,曰:「線作長江扇作天,趿鞋拋在海東邊。蓬萊信道無多路,只在譚生拄杖前。」後居南嶽,煉丹。丹成服之,後遂仙去。

許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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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宣平
許宣平

許宣平,新安歙縣人。唐睿宗景雲中,隱於城陽南塢,結庵以居。不修服餌,顏若四十許人。時負薪賣於市。擔上常掛一花瓢,攜曲竹杖。每醉吟騰騰以歸,吟曰:「負薪朝出賣,沽酒日西歸。借問家何處,穿雲入翠微。」往來三十餘年,或施人危急,或救人疾苦,士人多訪之,不得見。但見庵壁題詩曰:「隱居三十載,築室南山巔。靜夜玩明月,閒朝飲碧泉。樵人歌隴上,谷鳥戲巖前。樂矣不知老,都忘甲子年。」天寶中,李白知宣平為仙,於是游新安訪之,亦不得見。乃題詩於庵壁曰:「我吟傳捨詩,來訪仙人居。煙嶺迷高跡,雲林隔太虛。窺庭但蕭索,倚杖空躊躇。應化遼天鶴,歸當千歲余。」宣平歸,見壁詩,乃自題曰:「一池荷葉衣無盡,兩畝黃精食有餘。又被人來尋討著,移庵不免更深居。」其庵輒為野火所燒,莫知蹤跡。後百餘歲,至懿宗鹹通十二年,許明怒婢入山採樵。一日,獨於南山中見一人坐石上食桃,問婢曰:「汝許明恕家婢耶?」婢曰:「是」。曰:「我即明恕之祖宣平也。汝歸為我向明恕道,我在此山中與汝一桃,即食之,不得將出山。山神惜此桃,且虎狼甚多也。」婢食之,甚美,須臾而盡。乃遣婢隨樵人歸。婢覺樵擔甚輕。到傢俱言入山逢祖翁宣平。明恕怒婢呼祖諱,取杖擊之。其婢隨杖身起,不知所逝。後有人入山,見婢復童顏,遍身衣樹皮,行疾如飛,入深林不見。

玄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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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真子
玄真子

張志和,字不同,唐金華人。母夢楓生腹上而生。肅宗擢明經,賜名志和,命待詔翰林。後來,喪不復仕。遨遊江湖。自號「煙霞釣徒」。又號「玄真子」。垂釣不設餌,志不在魚也。飲酒三斗不醉,守真養氣,臥雪不寒,入水不濡。每酒酣鋪席水上,獨坐而酌,席來去如舟,俄有雲鶴旋復其上,遂跨鶴而升。

軒轅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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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集
軒轅集

軒轅集,不知何許人。相傳數百歲顏色不老。坐蟬室,目光長數丈。每採藥於巖谷,則毒龍猛獸隨之,若為衛護。居常人家,請齋者雖百處,皆分身而至。與人飲酒,則袖出一壺,才容二升,賓客滿座傾之,彌日不竭。自飲百升不醉。遇病者以布巾指之,應手而愈。宣宗召入,問長生可致否。答曰:「絕聲色,薄滋味,哀樂一致,德施無偏,自然與天地合德,日月齊明。況長生久視乎?」及退,上以金盆覆白鵲,令中使試之。集曰:「皇帝安能更令老夫謝覆乎?」盆下白鵲宜早放之。」上笑曰:「先生早知矣。」命坐御榻前,令宮人侍茶湯。集豸古而布素,宮人有笑之者,元鬢髮朱唇年方二八,須妗變為老嫗,鬢髮皤然。因涕泣不已。上令謝之。即復。故步京師,素無豆蔻荔枝花。上因語及。頃刻二花並至,枝葉如新。時坐有柑子,集曰:「臣山中亦有,味更佳。」上曰:「無緣得矣。」集乃取御前碧玉甌,以寶盤覆之。俄頃撤盤,柑子幾滿。上食之,歎曰:「美無比。」又問曰:「朕得幾年天子。」集取筆書四十年。但十字一起。上笑曰:「朕安敢望四十年乎。?」久之,辭還山。命中使送之,每見其於一布囊內探錢施人,比至江陵,已施數十萬。取之不竭,未及至山,忽亡所在。不日南海奏先生已歸羅浮矣。及宴駕只四十年也。

陳希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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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希夷
陳希夷

陳搏,字圖南,號扶搖子,毫州真源人。初生不能言。至四五歲,戲渦水,水濱有青衣媼,引置懷中乳之,即能言。敏悟過人。及長,經史一覽無遺。先生曰:「向所學但足記姓名而已。吾將游泰山,與安期黃石輩論出世法。安能與世脂韋汩沒,出入生死輪迴間哉?」乃盡散家業,惟攜一石鐺而去。梁唐士大夫挹其清風,得識其面,如睹景星慶雲,然先生皆莫與交。唐明宗親為手詔召之。先生至,長揖不拜。明宗待之愈謹。以宮女三人賜先生,先生賦詩謝曰:「雪為肌體玉為腮,多謝君王送得來。處士不興巫峽夢,空煩雲雨下陽台。」遂遁去。隱武當山九石巖,服氣辟谷,凡二十餘年。復移居華山。時年已七十餘矣。常閉門臥,累月不起。周世宗顯德中,有樵於山麓,見遺骸生塵,迫而高之,乃先生也。良久,起曰:「睡酣,奚為擾我?」後世宗召見,賜號:「白雲先生」。一日,乘驢游華陰,聞宋太祖登極,拍掌大笑曰:「天下自此定矣!」太祖召,不至。再召,辭曰:「九重仙詔休教丹鳳銜來,一片野心已被白雲留住。」太宗初年,始赴召,惟求一靜空,乃賜居於建隆觀。扃戶熟寐,月餘方起。辭去。賜號:「希夷先生」。一日,遣門人鑿石室於張超谷,既成,先生往造之曰:「吾其歸於此乎?」遂以左手支頤而終。七日容色不變,肢體尚溫。有五色雲封谷口,彌月不散,年一百一十八歲。初,兵紛時,太祖之母挑太祖太宗於籃,以避亂。先生遇之,即吟曰:「莫道當今無天子,卻將天子上擔挑。」又遇太祖太宗與趙普游長安市,入酒肆。普坐太祖太宗之右。先生曰:「汝紫微垣一小星爾,輒處上次,可乎?」種放初從先生,先生曰:「汝當逢明主,名馳海內。但惜天地間無完名,子名將起,必有物敗之。可戒也。」放晚年竟喪清節,皆如其言。有郭沆者,少居華陰,嘗宿觀。下中夜先生呼令速歸,且與之俱往。一二里許有人號呼,報其母卒。先生因遺以藥,使急去,可救。既至,灌其藥遂蘇。華陰令王睦謂先生曰:「先生居溪巖,寢止何室?」先生且笑且吟曰:「華山高處是吾宮,出即凌空跨曉風。台榭不將金鎖閉,來時自有白雲封。」一日,有一客過訪先生。適值其睡,見旁有一異人,聽其息聲以黑筆記之,滿紙糊塗莫辨。客怪而問之。其人曰:「此先生華胥調十混沌譜也。」先生嘗遇毛女。毛女贈之詩,詩云:「藥功不滿笥,又更上危巔。回指歸去路,相將入翠煙。」太宗聞先生善相人,遣詣南衙,見真宗及門人,亟還。問其故,曰:「廝役皆將相也,保必見王。」於是建儲之議,遂定先生以易數授穆伯長,穆授李挺之,李授邵康節。以象學授種放,放授廬江許堅,堅授范諤。至令糟粕猶存也。

雷隱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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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隱翁
雷隱翁

雷隱翁,名本。少磊落不群。既長,業進士,再試,既棄去。默坐終日,或誚其癡翁笑曰:「終不以吾癡易汝黯。」一日,以術授其子,遂出遊不返。宋元佑間,有朝士游羅浮山,見翁坐於樹下,自吟一絕云:「往往來來三十年,更無蹤跡落人間。功成行滿升天去,回首山頭月正圓。」

馬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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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自然
馬自然

馬湘,字自然。獨好經史,工文學,嘗與道侶遍遊方外。至湖州,醉墜霅溪,經日而出,衣不沾濕,言為項羽相召飲。指溪水令逆流;指柳樹,令隨水走來去;指橋令斷,復續。一切小術,無所不為。人或有疾告者,自然無藥,但以竹拄杖打患處,或以杖指之,口吹杖頭作雷鳴,便愈。有以財帛謝者,固讓不取,強與之,輒散與貧人。登杭州城秦望山,作詩曰:「太一初分何處尋,空留歷數變人心;九天日月移朝暮,萬里山川自古今;風動水光吞遠徼,雨添嵐氣沒高林;秦皇漫作驅山計,滄海茫茫轉更深。」後歸省兄,兄適出,謂嫂曰:「特歸與兄分此宅。我惟愛東園耳。」待兄三日不歸,遽卒。明日兄歸,感慟曰:「弟學道多年,是歸托化,以望耳。」乃棺斂窆之東園。明年東川奏,梓潼縣道士馬自然曰:「白日上升。詔杭州發其棺,只一竹杖而已。

張紫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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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紫陽
張紫陽

張伯瑞,天台人。少好學,晚傳混元之道而未備,孜孜訪問,遍歷四方。宋熙寧二年,游蜀,遇劉海蟾,授金液還丹火候之訣,乃改名用成,字平敘,號紫陽。嘗有一僧,修戒定慧,能入定出神,數百里間頃刻即到。與紫陽雅志契合。一日,紫陽曰:「禪師今日能與遠遊乎?」僧曰:「可願同往楊州觀瓊花。」紫陽於是與僧處一靜室,相對瞑目,跌坐出神。紫陽至時,僧已先至。繞花三匝,紫陽曰:「可折一花為記。」少頃欠伸而覺,紫陽曰:「禪師瓊花何在?」禪師袖手皆空。紫陽乃拈出瓊花,與僧把玩。弟子因問紫陽曰:「同一神遊,何以有有無之異?」紫陽曰:「我金丹、大道、性命兼修。是故聚則成形,散則成氣,所至之地真神見形,謂之陽神,彼之所修,欲速見功,不復修命真,修性宗,故所至之地,無復形景,謂之陰神。陰神不能動物也。」英宗治平中,訪扶風馬默、處厚於河東。乃以所著《悟真篇》授處厚,曰:「平生所學盡在是矣。願公流布此書,當有因書而會意者。」元豐五年,夏,趺坐而化。住世九十九歲。弟子用火燒化,得舍利千百,大者如芡實,色皆紺碧。識者謂曰:「此道書所謂舍利耀金姿也。」後七年,劉奉真遇紫陽於王屋山,留詩一張而去。

李鼻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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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鼻涕
李鼻涕

李鼻涕。宋紹聖初,劉延仲寓秀州,嘗有道過門,或從求藥,則以鼻涕和垢膩為丸,與之。病立效。因自號「李鼻涕」。延仲延之,坐曰:「今日適無酒為禮。」道人笑曰:「床頭珍珠泉一尊,何不出以待客?」劉大慚,呼童取尊。道人曰:「不必取。但將空尊來。」尊至,索紙覆之,少焉香溢於外,成美酒矣。坐者皆醉。明日,劉有他客,出所謂「珍珠泉」者,而尊中無涓滴矣。一日,詣劉別,雲後二十年某月某日當於真州相見。至期,劉卒於真州。

歸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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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元子
歸元子

歸洞,字微通。少遇異人,傳還元抱一之道。因自號「歸元子」。初隱蓬山,後賣藥蜀漢間。行動如飛。逆旅主人每夕怪其屋有聲,因窺之,見其身自窗而升,觸棟而止。或於枯骸中得物,如雀卵。持以問洞。洞曰:「繇服神丹而不能修煉,故純陰剝落,無陽與俱,獨就丹田成此耳。」唐末,王建圍成都。洞亦在城中,城久不下。建約城陷日誅夷無□類。洞乃施席作法,籠攝建與,三軍皆見。神人乘黑雲,叱建曰:「敢有禍吾民者,禍即及汝。」建等怖伏。後入成都,戒兵勿殺,民不改肆。洞賣丹藥,每一粒要錢十二萬。時有某太守欲買之。曰:「太守金多,非一百二十萬不可。」太守以為移言或眾,命納之竹籠,沉於江中。至涪陵上流,二漁人乘舟而漁,舉網出之,乃洞也。漁人曰:「此必異人入定乎。」扣銅缶寤之。少頃,洞開目,問漁人曰:「此去銅梁幾何?有三都乎?」漁曰:「我白石江人,此去銅梁四百里。自是而東即豐都縣、平都山、仙都觀也。」洞曰:「吾師謂吾遇三都,白石浮水,乃仙去。殆此地耶。」洞既登岸,語二漁人曰:「視子類有道者,亦有所傳乎?」二漁人曰:「我昔從海上仙人,得三一之旨。煉陽修陰,亦有年矣。」洞於是索酒與共飲,取丹分餌之。至荔枝園中,三人升雲而去。

白玉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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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蟾
白玉蟾

葛長庚,宋瓊州人。母以白玉蟾名之,應夢也。年十二應童子科。後隱居於武夷山,號『東瓊子』。事陳翠虛九年,始得其道。蓬頭跣足,一衲弊甚。喜飲酒,未見其醉。博洽儒書,出言成章。嘗自讚云:「千古蓬頭跣足,一生服氣食霞。笑指五夷山下,白雲深處吾家。雷印常佩肘間,祈祉則有異應。」時言休咎,驚省聾俗。嘗在京都游西湖,至暮,墮水,舟人驚尋不見。達旦則玉蟾在水上,猶醺然也。一日,有持刀追脅者,玉蟾叱其人,刀向墮而走。玉蟾招之曰:「汝來,勿驚。」以刀還之。時稱玉蟾入水不濡,逢兵不害。宋嘉定中,詔征赴闕,對玉稱旨,命館太一宮。一日,不知所往。後每往來名山,神異莫測。

陳泥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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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泥丸
陳泥丸

陳楠,字南木,號翠虛,博羅人。以盤櫳箍桶為生。後得太乙圭金丹法於毗禪師,得景霄大雷琅書於黎姥山神人。能以符水捻土愈病。時人呼之為「陳泥丸」。時披髮日行四五百里,鶉衣百結,塵垢滿身。善食犬肉,終日爛醉。嘗之蒼梧,遇郡禱旱,翠虛執鐵鞭下潭驅龍,須臾雷雨交作。過三山大義渡洪流,舟不敢行。翠虛浮笠而濟。行欽管道中,遇群盜拉殺之。痤三日,盜散復甦。游長沙沖帥節,執拘送邕州獄。數夕又回長沙矣。中夜,坐或倉水銀,越宿成白金。以丹法授白玉蟾。寧宗嘉定間,於漳入水而解去。

莫月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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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月鼎
莫月鼎

莫月鼎,諱洞一,字起炎,湖州人。生而秀朗,肌膚如玉雪,雙目有光射人。入青城山丈人觀,見徐無極,受五雷之法。於是,月鼎自名「雷師」。驅使鬼魅,動與天合。時嬉笑怒罵,皆若有神物從之者。元世祖召見,時天色爽霽,帝曰:「可聞雷否?」月鼎曰:「可。」即取胡桃擲地,雷應聲而發,元主為之改容。覆命請雨。立至。元主大悅,賜以金繒。月鼎碎截之,以濟寒窶者。性愛酒,無日不醉。醉輒白眼望天,陰飆修修起衣袖間。嘗與客飲西湖舟中。當赤日如火,客請借片雲覆之。月鼎笑拾果殼浮觴,而頃之。雲自湖濱起,翳於日下。蕃厘觀道士中秋方會飲。有雲蔽月,久不解。月鼎時遇觀中道士,知其所為,急請赴筵。月鼎以手指之,雲散如洗。賣餅師積餅於筐,時被精怪竊去。月鼎召雷轟雲中,斬猢猻首於市。一人娶婦,半路為白猿精所攝,至門但空車焉。月鼎禹步,如有指麾狀,狂風忽作,飄婦還捨。婦云:「適在北高峰,何以忽然至此?」七十三歲,一日屬其徒王繼華曰:「明年正月十三日,將化於汝家。及期,風雲雷雨交作。」索筆作謁書畢,泊然而逝,顏面如丹。

馬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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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鈺
馬鈺

馬鈺,寧海人,孫仙姑其妻也。號丹陽子。母初孕時,夢麻姑賜丹一粒,吞之覺。而分瑞時,金太宗天會五年也。兒時常誦乘雲駕鶴之詩,李無夢見而奇之,曰:「額有三山,手垂過膝,真大仙之材。」孫君以女妻子,生三子。嘗題詩云:「抱無守一是功夫,懶漢如今一也無;終日銜杯暢神思,醉中卻有那人扶。」眾皆不曉其意。一日,王重陽祖師自終南來訪之,云:「宿有仙契,既食瓜,從蒂食起。」鈺問其故。曰:「甘向苦中來。」又問從何方來。曰:「不遠千里特來扶醉人。」鈺默念與前所作詩合,異之,遂師事焉。重陽欲挽西遊,鈺未能輒棄家業,重陽多方點化,鈺念始決,遂以資產付三子,從居崑崙之煙霞洞。孫仙姑在家結庵。修煉二十餘年,一日,鈺謂門人曰:「今日當有非之喜。?」輒歌舞自娛,俄聞空中樂聲,仰見仙姑乘雲而過,仙童玉女旗節儀仗擁導前後,俯而告鈺曰:「先歸蓬島待君也。」於是夜坐談將二鼓,風雷大雨震動,逐東首枕肱而逝。是夜,鈺扣酒監郭復中門,索筆書頌云:「長年六十一,在世無人識;烈雷吼一聲,浩浩隨風逸。」少頃,人云師已逝矣。方悟所見者皆其陽神也。

魏伯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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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伯陽
魏伯陽

魏伯陽,吳人,性好道術,不樂仕宦,乃入山。作神丹時三弟子,知兩弟子心不盡誠。丹成試之曰:「金丹雖成,當先試之犬,犬無患方可服;若犬死,不可服也。」伯陽即以丹與犬食之,犬即死。伯陽曰:「作丹未成,無乃未得神明意耶?服之恐復如犬奈何?」弟子曰:「先生服之否?」伯陽曰:「吾背違世路,委家於此,不得仙,吾亦恥歸,死與生同,吾當服之。」伯陽服丹入口,即死。一弟子曰:「師非凡人也!服丹而死得無有意乎?」亦服之入口,亦死。二弟子乃相謂曰:「作丹求長生爾,今服丹即死,不如不服。」乃共出山,為伯陽及死弟子求殯具。伯陽即起,將煉成妙丹納死弟子及犬口中,須臾皆活,於是將服丹弟子姓虞者同犬仙去。逢入山伐薪人,作手書,寄謝二弟子。嘗作《參同契》凡二卷。其說似解《周易》,其實假借爻象以寓作丹之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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