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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唐文/卷00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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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十三 全唐文 卷八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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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道所先,刑柄最切,向聞鞫斷,動隔炎涼,不惟理且未伸,多致疾而成夭。冤霾既聚,和氣乃傷,日月星辰,繇此失度,水旱蝥賊,所以為災。自此委刑法官,條示天下州府長吏,旋即疏理,無致淹延。

求言詔 (懿宗)

建中元年已有明敕,常參官上後,舉一人自代,編諸式令,實廣聞見。既開推讓之途,將致雍熙之化。聞其近者多廢舊規。從今後百官凡有除移,切遵典故,無取掩賢之誚,當明舉直之心。我得其人,國無不理。

誌興奏:汝以景崇未降恩命,欲來朝覲,事具悉。景崇素聞孝弟,頗有義方,洽三軍愛戴之情,荷千里折衝之寄。纘乃舊服,綽有令猷,朝廷獎能,續有處分。緣孝明太后園寢有日,庶事且停,候祔廟禮成,當允誠請。

河中晉絳磁隰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檢校司徒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河中尹上柱國譙郡開國公食邑二千戶夏侯改,早以文詞,遂登科第,累更清貫,亦有能名。東陽推撫俗之能,故絳著臨人之稱。其彼用司風憲,寵領藩條,皆以公才,不辜時選。洎掌於經費,備曆重難,居然要會之權,頗得均平之道。錄其績效,擢處鈞衡。造膝之時,亦聞其籌畫;沃心之際,備見其謀猷。於是念彼邊隅,控臨巴蜀,藉其才術,再靜蠻陬。翻致帑廩空虛,軍資窘竭,冤流闔境,寇逼連甍。雖易帥已來,頗移星琯,而無備之後,歲有干戈。昨者徼障初安,瘡痍復釁,敷尋事實,果驗根由。既乖經濟之源,益昧君臣之義。出於物議,非獨予懷。是議難處近藩,爰更散秩。可太子少保分司東都。

動天地者,莫若精誠;致和平者,莫若修政。朕顧惟庸昧,讬於王公之上,於茲十一年矣。祗荷丕構,寅畏小心,慕唐堯之欽若昊天,遵周王之昭事上帝,念茲夙夜,靡替虔恭。同馭朽之憂勤,思納隍之軫慮,內戒奢靡,外罷畋遊,匪敢期於雍熙,所自得於清淨,止望寰區無事,稼穡有年。然而燭理不明,涉道唯淺,氣多堙鬱,誠未感通。旱暵是虞,蟲螟為害,蠻蜑未賓於遐裔,寇盜復蠹於中原。尚駕戎車,益調兵食,俾黎元之重困,每宵旰而忘安。今盛夏驕陽,時雨久曠,憂勤兆庶,旦夕焦勞。內修香火以虔祈,外罄牲玉以精禱,仰俟元貺,必致甘滋。而油雲未興,秋稼闕望,因茲愆亢,軫於誠懷。矧復暴政煩刑,強官酷吏,侵漁蠹耗,陷害孤煢,致有冤抑之人,構成災沴之氣。主守長吏,無忘奉公,伐叛興師,蓋非獲已,除奸討逆,必使當辜。苟或陷及平人,自然風雨愆候,凡行營將帥,切在審詳,昭示惻憫之心,敬聽勤恤之旨。應京城天下諸州府見禁囚徒,除十惡忤逆,官典犯贓,故意殺人,合造毒藥,放火持仗,開劫墳墓,及關連徐州逆黨外,並宜量罪輕重,速令決遣,無久係留。雷雨不周,田疇方瘁,誠宜湣物,以示好生。其京城未降雨間,宜令坊市權斷屠宰。昨陝虢中使回,方知蝗旱有損處,諸道長吏,分憂共理,宜各推公,共思濟物。內有饑歉,切在慰安,哀此蒸人,母俾艱食。徐方寇孽未殄,師旅有征,凡合誅鋤,審分淑慝。無令脅從橫死,元惡偷生,宜申告伐之文,使知逆順之理。於戲!每思禹湯之罪己,其庶成康之措刑,孰謂德信未孚,教化猶梗。谘爾多士,毗予一人,既引過在躬,亦漸幾於理。布告中外,稱朕意焉。

去歲災興分野,毒起徐方,蕞爾庸夫,稱兵犯命,招諭不復,猖狂罔悛,脅從三州之人,汙染萬姓之俗。逆順之理,邪正坐分,果有忠臣,悉殲逆黨,再清郡邑,不舉干戈。此皆眾人協心,闔州受福。但以首尾周歲,取制凶威,里閭不安,農桑失業,言念於此,倍積憂懷。已有詔指揮,令授元稔銀青光祿大夫檢校右散騎常侍兼右驍衛大將軍御史大夫,賜分帛五千匹,金榼一枚,蓋碗一具,金腰帶一條。軍將張皋已下二十人,等第優給。今差高品李誌承押領宣賜。

畋頃以行跡玷穢,為時棄捐,朝籍周行,無階踐曆。竟因由徑,遂致叨居,塵忝既多,狡蠹尤甚。且居承旨,合體朕懷。一昨劉瞻出藩,朕豈無意,爾次當視草,過為美詞。呈譎詭於筆端,籠愛憎於形內,徒知報瞻欬唾之惠,誰思蔑我拔擢之恩。載詳言偽而堅,果明同惡相濟,人之多僻,一至於斯。宜行竄逐之科,用屏回邪之黨。可梧州刺史。

夫功合天者稱皇,德合地者稱帝,皇帝二者,朕已享之。況孤寡不穀之名,靡遵於元祖;明聖孝德之號,久忝於衝人。業業兢兢,惟懼不稱。南蠻未讋,師旅尤屯;東寇雖平,瘡痍尚大。方將罪己,曷敢矜功。卿等修德銳於皋陶,恥君不如堯舜,鋪陳故事,增飾洪名。廉恭愈堅,表章疊至,對揚之際,忠懇彌彰。私我以奉先,勉我以從眾,亦念乙酉之歲,堅請不渝,今復固違,似矜小讓。名實未副,朕當不敢荒寧,始終相成,卿亦勤於獻替。勉俞來請,深用愧懷。

我國家係承混元,教遵清淨,苦縣舊裏,聖祖故鄉,宮宇具嚴,廟貌斯設。昨者餘妖奔突,縱火將欲焚燒,陰霧覆閉於晴空,狂寇顛迷於道路,散逸原野,遂至誅夷。緬維元功,申茲靈貺,內出青詞,又委李蔚虔申告謝。布示中外,仍付史官。

上天降祉,厚地呈祥。爰有白簡靈書,出於混元寶殿。告國祚延洪之兆,示坤珍啟迪之符。顧此殊休,宜為上瑞。宣付史館,頒示四方。

李國昌久懷忠赤,明著功勞,朝廷亦三授土疆,兩移旄節,其為寵遇,實寡比倫。昨者徵發兵師,雙令克讓將領,惟嘉節義,同絕嫌疑。近知大同軍不安,殺害段文楚,推國昌小男克用主領兵權。事雖出於一時,心豈忘於長久。段文楚若實刻剝,自結怨嫌,但可申論,必行朝典。遽至傷殘性命,刳剔肌膚,慘毒憑陵,殊可驚駭。況忠烈之後,節義之門,致茲橫亡,尤悚觀聽。若克用暫勿主兵務,束手待朝廷除人,則事出權宜,不足猜慮;若便圖軍柄,欲奄有大同,則患繁久長,故難依允。料國昌輸忠效節,必當已有指揮。知卿兩任雲中,恩及國昌父子,敬憚懷感,不同常人。宜速與書題,深陳禍福,殷勤曉喻,劈析指宜,切令大節無虧,勿使前功並棄。

朕少失所親,若非楚國夫人鞫養,則無朕此身。雖迂朝典,望卿放下。仍令後不得援以為例。

遺詔 (懿宗)

令狐滈多時舉人,極有文學,流輩所許,合得科名。比以父職在樞衡,避嫌不赴。今因出鎮,卻就舉場,況諧通規,合試至藝。宜令主司準大中六年敕,考試隻在至公,如涉徇情,自有刑典。從今已後,但依常例放榜。本司取士,貴在得人,去留之間,惟理所在。

嶺南分為五管,誠已多年。居常之時,同資禦捍,有事之際,要別改張。絮州西接南蠻,深據黃洞,控兩江之獷俗,居數道之遊民。比以委人太輕,軍威不振,境連內地,不並海南。宜分嶺南為東西道節度觀察處置等使,以廣州為嶺南東道,邕州為嶺南西道,別擇良吏,付以節旄。其所管八州,俗無耕桑,地極邊遠,近罹盜擾,尤甚凋殘。將盛藩垣,宜添州縣,宜割桂州管內龔州、象州,容州管內藤州、岩州,並隸嶺南西道收管。

徐州本貫支郡,先隸東平。建中初,李洧以畏忌歸降,遂創徐海使額。貞元初,張建封以威名寵任,特貼濠、泗兩州。當時緣拒捍淄、青,掎角光、蔡,務張形勢,廣樹藩垣。自寇孽冰消,區域無事,武寧一道,翻長亂階。曾靡悛心,殆成逋藪,須為置制,以削驍鋒。徐州宜改為本州團練使,除當州諸縣鎮外,別更留兵二千人,隸屬兗海節度使收管。濠州本屬淮南節度收管,宿州地居埆口,路阨彭門,北接睢陽,南臨淮甸,當漕運之要,蓋水陸之衝,宜置全師,以臨列郡,仍置宿泗等州都團練觀察處置等使,便以宿州為理所。王式且充武寧軍節度使兼徐泗濠宿等州制置使,其兵馬除留在徐州外,仍令王式與元質量其多少,分配宿州團練使及泗州兵馬留後濠州渦口城使下。如人數猶多,即分隸屬淮南、浙西、天平、兗海、淄青等道,逐便收管。各給本分衣糧,其家一任相隨,官中接借發遣,令其存濟。其割配諸道將士,級皆有家屬,須令裝束,每人各賜絹兩匹,以戶部物充。其徐州諸縣先有鎮堡處,亦量利害輕重,差配人數守捉。武寧軍大將,如素有軍功,及官已至中丞大夫以上者,各具名薦聞,別加委用,其餘割送兗、宿兩道軍前收管。如情願住徐州者,亦聽穩便。王式、元質一切共為置制,待公事分配總畢,必知寧帖無事,即令王式與崇憲等自領兩道兵馬,直到汴州,分付仲齊及滑州都將,各押領送歸本道。王式、元質放許、滑將士歸後,既無公事,便赴闕廷,別加勞獎。其衙內銀刀等將官健,有逃匿未捉獲者,若能束身自首,所在歸投者,一切不問,仍準前敕割配諸道,與衣糧,並家口任去。敕到後一月內不出陳首者,即不在此限。餘準詔旨處分。

門下:朕聞孝養之道,發於因心,誠敬之文,著在前典。平時以問安自慰,寢疾則省侍宜專。太皇太后玉衣兆祥,瑤齋啟聖,母儀天下,德被寰中。春秋既高,飲膳微減,朕親自迎奉,移居永安,期速就平,勿藥有喜。而精誠未感,良醫無徵,情方切於焦憂,政豈遑於聽斷,須躬問視,以冀平和。恐中外具寮,未諒予意,起今月三十日以後,權不聽政。故茲宣示,宜體朕懷。

朕比寒暑致疾,綿滯經時。今旬朔之間,寢膳已復。蒙天地保祐,宗社寵靈,既疾痛之有瘳,念疲羸之無告,為之父母,得不憫傷。慮赦令之或頻,則奸人之得計,倘恩惠之遠布,冀窮氓之稍蘇。應天下百姓僧尼道士女冠等,有年七十以上,疾病症痼,委頓床榻者,宜各賜絹兩匹。在軍旅行陣,經敵傷害手足眼目,不能營生,亦各賜絹兩匹。應州縣病坊貧婚,多處賜米十石,或數少處,即七石、五石、三石。其病坊據元敕各有本利錢,委所在刺史錄事參軍縣令糾勘,兼差有道行僧人專勾當,三年一替。如遇風雪之時,病者不能求丐,即取本坊利錢,市米為粥,均給饑乏。如疾病可救,即與市藥理療。其所用絹米等,且以戶部屬省錢物充。速具申奏,候知定數,即以藩鎮所進賀疾愈物支還所司。此敕到,仰所在州縣寫錄敕,榜於州縣門,並坊市村閭要路。其州縣所給恤絹米,恐下吏之所隱欺,仍委刺史縣令設法頒布,不得令不到本身。所在給恤之後,一一分析聞奏,俾令速濟疾病,稱朕意焉。

驩州流人楊收,謬承獎擢,任以台衡。誌每構其貪叨,跡頗章於黷貨,欺天罔上,罪不可赦。俾其全生,是為妄貸,宜令內養郭全穆所在賜自盡。

前鎮南軍節度使檢校工部尚書嚴撰,器本瑣微,誌惟凶險,廣用賄貨,交結奸邪,致楊收不顧刑章,恣為威福。以桂林江西之重,舉爾為名,納陳珍奇寶之私,竊我良守,所令按復,不欲追窮。頃聞海隅多難,調發為備,蠻寇未息,饋餉方繁。或擅納衣糧,或廣補戍卒,克剝求取,知無不為。罔地欺天,保嚐自愧?而又因榷使罔奏闕庭,欲以資財用為排卻。楊收既當極典(闕)嚴刑將令肅振朝綱,貴免紊亂邦憲。中外臣庶,當體予懷,宜令所在賜自盡。

臣子之節,無如盡忠;士人之風,宜當遠恥。崔雍任居牧守,賊犯州城,禦捍曾不發言,從容乃與命酒。況石瓊未脫衣甲,志在當鋒,不能獎其赤誠,翻令擒送賊所。原其源意,與賊通和。臣節全虧,情狀可見,將行朝典,更要推窮。其崔雍家口,並在宣州。宜令宣歙觀察使追崔雍收禁勘責,速具事繇申奏。

當崔雍守郡之日,是龐勳肆逆之初,屬狂寇奔衝,望風和好,置酒以邀賊將,啟關而納凶徒。城內不許持兵,皆令解甲,致使三軍百姓,抆血相視,連頭受誅。初聞奏陳,深駭觀聽。錫望守城而死,已有追榮;杜慆孤壘獲全,尋加殊獎。既褒忠節,難赦罪人。玉石固分,懲勸斯在,將垂誡於四海,當何愛於一夫。其崔雍宜差內養孟公度專往宣州賜自盡。

徐宿二州將士百姓等:去歲徐州戍卒,專擅回戈,殺戮都頭,剽奪器仗。當時遠近言論,朝廷便欲誅鋤。朕以好生為心,懷土可恕,不令究詰,但任歸還。將及本州,又自疑阻,俄興悖亂,遽恣猖狂。囚辱廉使監軍,戕害小使大將,邀求符節,專撓城池。朕再三招懷,丁寧慰諭,啟自新之路,垂宥過之言。奸計逾堅,慢辭彌犯,塗炭百姓,虐毒四封,近年以來,劇賊無比。爰思止殺,乃命興戎,稽緩靈誅,殆將周歲。然而凶黨之外,平人甚多,皆被脅從,遭其驅使。每聞勝捷,倍所歎傷,今既厎寧,專令宣撫,縷申明之。深委使臣,除弊利人,蠲稅節用,軍士衣賜,俾其計量種麥。是時已令給恤,仍遣臨時裁度,唯務便安。皆負周才,以展良術。軍人百姓,罹此橫禍,災數致然,勉於營生,安茲樂土。其餘事件,並在德音,指揮使臣專臨,重此頒述。今遣左散騎常侍劉異、兵部郎中薛崇宣慰,想宜知悉。

荊南節度使杜悰,據司天奏:有小孛星氣經曆分野,恐有外夷兵水之患。緣邊藩鎮,最要堤防。宜訓習師徒,增築城堡。凡關制置,具事以聞。

去年屬以用軍之際,權停貢舉一年。今既偃戈,卻宜仍舊。來年宜別許三十人及第:進士十人,明經二十人。已後不得援例。

徐州地當沛野,軍本驍雄,實為壯國之都,固協建侯之制。況山河素異,土俗甚殷,豈欲削卑,挫其繁盛。蓋緣比因稔禍,或至亂常,罪由已招,孽非天作。桂林叛卒,繼有逆謀,塗炭生靈,首尾周歲。殺傷黎庶,汙染忠良,所不忍言,尋加翦滅。是以卑其鎮額,隸彼藩方。近屬大兵已來,饑年薦至,且聞軍人百姓,深恥前非,願行舊規,卻希建節。朕每深軫念,思致雍熙,欲示渥恩,特議改易。既崇軍額,要備供須,宜賜宣徽庫內綾絹一十萬匹,助其宴犒,必獲周豐。累歲用兵,甚費國力,特與借助,功在節量。如初有脅從,後成亡命,或未還鄉里,或逃匿諸州,加意招攜,各歸本業。若稱自樂所止,亦可徇其私情。貴眾士獲安,恐一物失所,用期昭泰,必在均平。典故具存,廢興不昧,仍更鎮額,盛彼軍威。冀睹封疆,就保寧謐。其徐州都團練使仍改為感化軍節度徐宿濠泗等州觀察處置等使。

恤刑敕 (懿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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