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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後漢文/卷五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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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十三 全後漢文卷五十四 
烏程嚴可均校輯
卷五十五

張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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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獵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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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感天威之慘烈,思太昊之觀虞。虞人表林麓而廓菜藪,翦荊梓而夷榛株。于是鳳凰獻歷,太僕駕具,蚩尢先驅,雨師清路,山靈護陳,方神蹕御。羲和奉轡,弭節西征,翠蓋葳蕤,鸞鳴瓏玲。山谷爲之澹淡,丘陵爲之簸傾。于是皇輿綢繆,遷延容與。抗天津于伊洛,敻遙集乎南圃。大詔獵者,競逐長驅。輕車飆厲,《文選‧廣絕交論》︰「䬃沓鱗萃。」注引作「輕車䬃沓」。羽騎電騖。霧合雲集,波流雨注。馬蹂麋鹿,輪轔雉兔。弓不妄彎,弩不虛舉。鳥驚絓羅,獸與矢遇。《蓺文類聚》六十六,《初學記》二十二。

乘瑤珠之雕軒,建輝天之華旗。《御覽》八百九。

風颯颯其扶輪。《文選》魏文帝《芙蓉池作詩》注。

開閶闔兮坐紫宮。《文選》陸機《漢高祖功臣頌》注。

扇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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寤茲竹㠯成扇,乃畫象而造儀。惟規上而矩下,播采爛㠯雜施。《北堂書鈔》一百三十四。

憺舟□㠯尋弱,隨俯仰而成形。同上。

髑髏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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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平子將遊目于九野,觀化乎八方。星囘日運,鳳舉龍驤。南遊赤野,北陟幽鄕。西經昧谷,東極扶桑。于是季秋之辰,微風起涼。聊囘軒駕,左翔右昂。步馬于疇阜,逍遙乎陵岡。顧見髑髏,委于路㫄。下居淤壤,上負玄霜。平子悵然而問之曰:「子將幷糧推命㠯夭逝乎?本喪此土,流遷來乎?爲是上智,爲是下愚?爲是女人,爲是丈夫?」于是肅然有靈,但聞神響,不見其形。荅曰:「吾,宋人也。姓莊名周,游心方外,不能自修。壽命終極,來此玄幽。公子何㠯問之?」對曰:「我欲告之于五岳,禱之于神祇。起子素骨,反子四肢。取耳北坎,求目南離。使東震獻足,西坤授腹。五內皆還,六神盡復。子欲之不乎?」髑螻曰:「公子之言殊難也。死爲休息,生爲役勞。冬水之凝,何如春冰之消?榮位在身,不亦輕于塵毛?飛風曜景,秉尺持刀。二語從《文選》郭泰機《贈傅咸詩》注補。又陸機《從軍行》注作「飛鋒」。巢、許所恥,伯成所逃。況我已化,與道逍遙。離朱不能見,子野不能聽。堯舜不能賞,桀紂不能刑。虎豹不能害,劒戟不能傷。與陰陽同其流,與元氣合其樸。㠯造化爲父母,㠯天墬爲牀褥。㠯雷電爲鼓扇,㠯日月爲燈燭。㠯雲漢爲川池,㠯星㝛爲珠玉。合體自然,無情無欲。澄之不清,渾之不濁。不行而至,不疾而速。」于是言卒響絕,神光除滅。顧盼發軫,乃命僕夫,假之㠯縞巾,衾之㠯玄塵,爲之傷涕,酹于路濱。《古文苑》,《蓺文類聚》十七,《初學記》十四,《御覽》三百七十四,又略見《文選》顏延之《五君詠》注、郭泰機《贈傅咸詩》注。

冢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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載輿載步,地勢是觀。隆此平土,陟彼景山。一升一降,乃心斯安。爾乃隳巍山,平險陸,刊藂林,鑿盤石,起峻壟,構大椁。高岡冠其南,平原承其北,列石限其壇,羅竹籓其域。系㠯脩𡑞,洽㠯溝瀆。曲折相連,迤靡相屬。乃樹靈木,靈木戎戎。繁霜峩峩,匪雕匪琢。周旋顧盼,亦各有行。乃相厥宇,乃立厥堂。直之㠯繩,正之㠯日。有覺其材,㠯構玄室。奕奕將將,崇棟廣宇。在冬不涼,在夏不暑。祭祀是居,神明是處。脩𡑞之際,亦有掖門。掖門之西,十一餘半。下有直渠,上有平岸。舟車之道,交通舊館。寒淵慮弘,存不忘亡。恢厥廣壇,祭我兮子孫。宅兆之形,規矩之制,希而望之方㠯麗,踐而行之巧㠯廣。幽墓旣美,鬼神旣寍,降之㠯福,于㠯之平。如春之卉,如日之升。《古文苑》,《蓺文類聚》四十,《初學記》十四。

鴻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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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寓衡陽,避寒也。若其雅步清音,遠心高韻,鵷鸞已降,罕見其儔。而鍛翮牆陰,偶影獨立,唼味粃粺,雞騖爲伍,不亦傷乎!予五十之年,忽焉已至,永言身事,慨然其多緒。乃爲之賦,聊㠯自尉。《御覽》九百十九。

東巡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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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二月初吉,帝將狩于岱嶽,展義省方,觀風設敎。丙寅朏,率羣賓,僃法駕,㠯祖于東門。乙酉,觀禮于魯而休齊焉。己丑,屆于靈宮。是日也,有鳳雙集于臺。壬辰,祀上帝于明堂。帝曰:「咨!不材,爲天地主,慄慄翹翹,百僚萬幾,心之謂矣。孰朕之芳?上帝有靈,不替朕命,誕敢不祇承。凡庶與祭于壇墠之位者,曰懷爾邦君,實願先帝,載厥大宗,㠯左右朕躬。」羣臣曰:「帝道橫被,㫄行海表。一人有韙,萬民賴之。」從巡助祭者,茲惟嘉瑞,乃歌曰:「皇皇者鳳,通玄知時。萃于山趾,與帝邀期。吉事有祥,惟漢之祺。」帝曰:「朕不敢當,亦不敢蔽天之吉命。」《蓺文類聚》三十九,《初學記》十三,《御覽》五百三十七。

陽嘉二年京師地震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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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聞政善則休祥降,政惡則咎徵見。苟非聖人,或有失誤。昔成王疑周公,而大風拔樹木,開金縢而反風至。天人之應,速于影響。故《周詩》曰:「無曰高高在上,日監在茲。」閒者,京都地震,雷電赫怒。夫動靜無常,變改正道,則有奔雷土裂之異。自初舉孝廉,迄今二百歲矣,皆先孝行,行有餘力,始及文法。辛卯詔,㠯能宣章句奏案爲限。雖有至孝,猶不應科。此棄本而就末。曾子長于孝,然實魯鈍,文學不若游、夏,政事不若冉、季。今欲使一人兼之,苟外可觀,內必有闕,則違選舉孝廉之制矣。且郡國守相,割符寍境爲大臣,一旦免黜十有餘人,吏民罷于送迎之役。新故交際,公私放濫。或臨政涖民,爲百姓取便,而㠯小過免之,是爲奪人父母,使嗟號也。又察選舉,一任三府,臺閣秘密,振暴于外,貨賄多行,人事流通,令眞僞渾淆,昬亂清朝。此爲下陵上替,分威共德,災異之興,不亦宜乎!《易》不遠復,《論》不憚改。朋友交接,且不㝛過,況于帝王,承天理物,㠯天下爲公者乎?中閒㠯來,妖星見于上,震烈著于下,天誡詳矣,可爲寒心。明者消禍于未萌。今旣見矣,修政恐懼,則轉禍爲福矣。袁宏《後漢紀》十八。

水者,五行之首,滯而逆流者,人君之恩不能下及而敎逆也。《潛潭巴》曰:「水逆者,反命也。宜修德㠯應之。」《續漢‧五行志三》注補引《敦煌實錄》張衡對策。

表奏日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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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三月,朔方覺日蝕,此郡懼有兵患。臣愚㠯爲可敕北邊須塞郡縣,明烽火,遠斥𠊱,深藏固閉,無令穀畜外露。《續漢‧五行志六》陽嘉四年注補。

表求合正三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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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伏見陛下思光先緒,㠯典籍爲本。而史書枝別條異,不同一貫。建武㠯來,新裁未就。《初學記》二十一。

臣仰幹史職,敢徼官守,竊貪成訓,自忘頑愚。願得專于東觀,畢力于紀記,竭思于補闕,俾有漢休烈,比久長于天地,竝光明于日月,昭示萬嗣,永永不朽也。《後漢‧張衡傳》注引衡表。

上順帝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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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竊見京師爲害兼所及,民多病死,死有滅戶。人人恐懼,朝廷燋心,㠯爲至憂。臣官在于攷變禳災,思任防救,未知所由,夙夜征營。臣聞國之大事在祀,祀莫大于郊天奉祖。方今道路流言,僉曰︰「孝安皇帝南巡路崩,從駕左右行慝之臣,欲徵諸國王子,故不發喪,衣車還宮,僞遣大臣,竝禱請命。」臣處外治,不知其審,然尊靈見罔,豈能無怨?且凡夫私小有不蠲,猶爲譴謫,況㠯大穢,用禮郊廟?孔子曰:「曾謂泰山不如林放乎!」天地明察,降禍見災,乃其理也。又閒者,有司正㠯冬至之後,奏開恭陵神道。陛下至孝,不忍距逆,或發冢移尸。《月令》:「仲冬,土事無作,愼無發蓋,及起大眾,㠯固而閉。地氣上泄,是謂發天地之房,諸蟄則死,民必疾疫,又隨㠯喪。」厲氣未息,恐其殆此二,欲使知過改悔。《五行傳》曰:「六沴作見,若時共禦-,帝用不差,神則不怒,萬福乃降,用章于下。」臣愚㠯爲可使公卿處議,所㠯陳術改過,取𡡾神祇,自求多福也。《續漢‧五行志五》注補。

上疏陳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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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惟陛下宣哲克明,繼體承天,中遭傾覆,龍德泥蟠。今乘雲高躋,磐桓天位,誠所謂將隆大任,必先倥偬之也。親履艱難者知下情,僃經險易者達物僞。故能一貫萬機,靡所疑惑,百揆允當,庶績咸熙。宜獲福祉神祇,受譽黎庶。而陰陽未知,災眚屢見,神明幽遠,冥鑒在茲。福仁禍淫,景響而應,因德降休,乘失致咎。天道雖遠,吉凶可見,近世鄭、蔡、江、樊、周廣、王聖,皆爲效矣。故恭儉畏忌,必蒙祉祚,奢淫滔慢,鮮不夷戮,前事不忘,後事之師也。夫情勝其性,流遯忘反,豈唯不肖,中才皆然。苟非大賢,不能見得思義,故積惡成釁,罪可解也。向使能瞻前顧後,援鏡自戒,則何陷于凶患乎!貴寵之臣,眾所屬仰,其有愆尢,上下知之。褎美譏惡,有心皆同,故怨讟溢乎四海,神明降其禍辟也。頃年雨常不足,思求所失,則《洪範》所謂「僭恆暘若」者也。懼羣臣奢侈,昬踰典式,自下逼上,用速咎徵。又前年京師地震土裂,裂者威分,震者人擾也。君㠯靜唱,臣㠯動和,威自上出,不趣于下,禮之正也。竊懼聖思厭倦,制不專己,恩不忍割,與眾共威。威不可分,德不可共。《洪範》曰:「臣有作威作福玉食,害于而家,凶于而國。」天鑒孔明,雖疏不失。災異示人,前後數矣,而未見所革,㠯復往悔。自非聖人,不能無過。願陛下思惟所㠯稽古率舊,勿令刑德八柄不由天子。袁宏《紀》作「天斷」。若恩從上下,事依禮制,禮制脩則奢僭息,事合宜則無凶咎。然後神望允塞,災消袁宏《紀》作「沴」。不至矣。《後漢‧張衡傳》,又見袁宏《後漢紀》十九,少九句。

請禁絕圖讖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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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聞聖人明審律厤,㠯定吉凶,重之㠯卜筮,雜之㠯九宮,經天驗道,本盡于此。或觀星辰逆順,寒燠所由;或察龜策之占,巫覡之言。其所因者,非一術也。立言于前,有徵于後,故智者貴焉,謂之讖書。讖書始出,蓋知之者寡。自漢取秦,用兵力戰,功成業遂,可謂大事,當此之時,莫或稱讖。若夏矦勝、眭孟之徒,㠯道術立名,其所述著,無讖一言。劉向父子,領校祕書,閱定九流,亦無讖錄。成、哀之後,乃始聞之。《尚書》堯使鯀理洪水,九載績用不成,鯀則殛死,禹乃嗣興。而《春秋讖》云:「共工理水。」凡讖皆云黃帝伐蚩尢,而《詩讖》獨㠯爲「蚩尢敗,然後堯受命」。《春秋元命包》中有公輸班與墨翟,事見戰國,非春秋時也。又言「別有益州」。益州之置,在于漢世。其名三輔諸陵,世數可知。至于圖中,訖于成帝。一卷之書,互異數事,聖人之言,勢無若是,殆必虛僞之徒,㠯要世取資。往者侍中賈逵擿讖互異三十餘事,諸言讖者皆不能說。至于王莽篡位,漢世大禍,八十篇何爲不戒?則知圖讖成于哀、平之際也。且《河洛》、《六蓺》,篇錄已定,後人皮傅,無所容篡。永元中,清河宋景遂㠯厤紀推言水災,而僞稱洞視玉版。或者至于棄家業,入山林。後皆無効,而復采前世成事,㠯爲證驗。至于永建復統,則不有知。此皆欺世罔俗,㠯昧勢位,情僞較然,莫之糾禁。且律厤、卦𠊱、九宮、風角,數有徵效,世莫肯學,而競稱不占之書。譬猶畫工,惡圖犬馬,而好作鬼魅,誠㠯實事難形,而虛僞不窮也。宜收藏圖讖,一禁絕之,則朱紫無所眩,典籍無瑕玷矣。《後漢‧張衡傳》。

論貢舉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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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者㠯賢取士,諸矦歲貢。孝武之代,郡舉孝廉,又有賢良太學之選,于是名臣皆出,文武竝興。漢之得人,數路而已。夫書畫辭賦,才之小者,匡國理政,未有能焉。陛下卽位之初,先訪經術,聽政餘日,觀省篇章,聊㠯游蓺,當代博奕,非㠯敎化取士之本。而諸生競利,作者鼎沸。其高者頗引古訓風喻之言,下則連偈俗語,有類俳優。或竊成文,虛冒名氏。臣每受詔于盛化門差次錄第,其未及者,亦復隨輩,皆見拜擢。旣加之恩,難復收改。但守俸祿,于義已加,不可復使理人,及任州郡。昔孝宣會諸儒于石渠,章帝集學士于白虎,通經釋義,其事優大。文武之道,所宜從之。乃若小能小善,雖有可觀,孔子㠯爲致遠則泥,君子故當致其大者、遠者也。《通典》十六。

論舉孝廉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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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初舉孝廉,到今二百年,必先孝行,行有餘力,乃艸文法耳。今詔書一㠯能誦章句結奏案爲限,雖有至孝,不當其科,所謂損本而求末者也。自改試㠯來,累有妖星震裂之菑,是天意不安于此法故也。

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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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塵增山,霧露助海。《初學記》二,《御覽》十二。

厤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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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紀論》推步行度,當時比諸術爲近,然猶未稽于古。及向子歆,欲㠯合《春秋》,橫斷年數,損夏益周,攷之表紀,差謬數百。兩厤相課六千一百五十六歲,而《太初》多一日。冬至日直斗,而云在牽牛。迂闊不可復用,昭然如此,史官所共見,非獨衡、興。前㠯爲《九道》密近,今議者㠯爲有闕,及甲寅元復多違失,皆未可取正。昔仲尼順假馬之名,㠯崇君之義。況天之厤數,不可任疑從虛,㠯非易是。《續漢‧律厤志中》:「延光二年,尚書郎張衡、周興㠯爲。」

與崔瑗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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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者㠯朝駕明日披讀《太玄經》,知子雲特極陰陽之數也。㠯其滿汎故,故時人不務此。非特傳記之屬,心實與《五經》擬。漢家得二百歲,卒乎?所㠯作興者之數,其道必顯一代,常然之符也。《玄》四百歲其興乎!竭己精思,㠯揆其義,更使人難論陰陽之事。足下累世窮道極微,子孫必命世不絕,且幅寫一通藏之,㠯待能者。《太玄經》范望注本載陸續《述玄》引張平子《與崔子玉書》。

吾觀《太玄》,方知子雲妙極道數,乃與《五經》相擬,非徒傳記之屬,使人難論陰陽之事,漢家得天下二百歲之書也。復二百歲,殆將終乎?所㠯作者之數,必顯一世,常然之符也。漢四百歲,《玄》其興矣。《後漢‧張衡傳》,注云︰「自此㠯上,竝衡《與崔瑗書》之文也。」

與特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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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萊,太史之祕府,道家所貴,衡再得當之,竊爲幸矣。《北堂書鈔》。

鉛刀强可一割。《文選》。

其言之不慙,恃鮑子之知我。《文選》曹植《與楊德祖書》注。

酸者不能不苦于言。《文選》。

應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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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者觀余去史官五載而復還,非進取之勢也。唯衡內識利鈍,操心不改。或不我知者,㠯爲失志矣,用爲閒余。余應之㠯時有遇否,性命難求,因茲㠯露余誠焉,名之《應閒》云。《後漢‧張衡傳》注引《衡集》。

有閒余者曰:「蓋聞前哲首務,務于下學上達,佐國理民,有云爲也。朝有所聞,則夕行之。立功立事,式昭德音。是故伊尹思使君爲堯、舜,而民處唐、虞,彼豈虛言而已哉?必旌厥素爾。咎單、巫咸,實守王家;申伯、樊仲,實幹周邦,服衮而朝,介圭作瑞。厥跡不朽,垂烈後昆,不亦丕歟!且學非㠯要利,而富貴萃之。貴㠯行令,富㠯施惠,惠施令行,故《易》稱㠯『大業』。質㠯文美,實由華興,器賴雕飾爲好,人㠯輿服爲榮。吾子性德體道,篤信安仁,約己博蓺,無堅不鑽,㠯思世路,斯何遠矣!曩滯日官,今又原之。雖老氏曲全,進道若退,然行亦㠯需。必也學非所用,術有所仰,故臨川將濟,而舟檝不存焉。徒經思天衢,內昭獨智,固合理民之式也?故嘗見𧩂于鄙儒。深厲淺揭,隨時爲義,何貪于支離,而習其孤技邪?參輪可使自轉,木雕猶能獨飛,已垂翅而還故棲,盍亦調其機而銛諸?昔有文王,自求多福。人生在勤,不索何獲。曷若卑體屈己,美言㠯相剋?鳴于喬木,乃金聲而玉振之。用後勳,雪前吝,婞佷不柔,㠯意誰靳也。」應之曰:「是何觀同而見異也?君子不患位之不尊,而患德之不崇;不恥祿之不夥,而恥智之不博。是故蓺可學而行可力也。天爵高懸,得之在命,或不速而自懷,或羨旃而不臻,求之無益,故智者偭而不思。阽身㠯徼幸,固貪夫之所爲,未得而豫喪也。枉尺直尋,議者譏之,盈欲虧志,孰云非羞?于心有猜,則簋飧饌餔猶不屑餐,旌瞀㠯之。意之無疑,則兼金盈百而不嫌辭,孟軻㠯之。士或解裋褐而襲黼黻,或委臿築而據文軒者,度德拜爵,量績受祿也。輸力致庸,受必有階。渾元初基,靈軌未紀,吉凶分錯,人用朣朦,黃帝爲斯深慘。有風后者,是焉亮之,察三辰于上,跡禍福乎下,經緯厤數,然後天步有常,則風后之爲也。當少昊清陽之末,實或亂德,人神雜擾,不可方物,重、黎又相顓頊而申理之,日月卽次,則重、黎之爲也。人各有能,因蓺受任,鳥師別名,四叔三正,官無二業,事不竝濟。晝長則宵短,日南則景北。天且不堪兼,況㠯人該之?夫玄龍,迎夏則陵雲而奮鱗,樂時也;涉冬則淈泥而潛蟠,避害也。公旦道行,故制典禮,㠯尹天下,懼敎誨之不從,有人之不理。仲尼不遇,故論《六經》,㠯俟來辟,恥一物之不知,有事之無範。所攷不齊,如何可一?夫戰國交爭,戎車競驅,君若綴旒,人無所麗。燭武縣縋而秦伯退師,魯連係箭而聊城㢮柝。從往則合,橫來則離,安危無常,要在說夫。咸㠯得人爲梟,失士爲尢。故樊噲披帷,入見高祖;高祖踞洗,㠯對酈生。當此之會,乃黿鳴而鼈應也。故能同心戮力,勤恤人隱,奄受區夏,遂定帝位,皆謀臣之由也。故一介之策,各有攸建,子長諜之,爛然有第。夫女魃北而應龍翔,洪鼎聲而軍容息;溽暑至而鶉火棲,寒冰沍而黿鼉蟄。今也皇澤宣洽,海外混同,萬方億醜,幷質共劑,若修成之不暇,尚何功之可立!立事有三,言爲下列。下列且不可庶矣,奚冀其二哉!于茲縉紳如雲,儒士成林,及津者風攄,失塗者幽僻,遭遇難要,趨偶爲幸。世易俗異,事勢舛殊,不能通其變,而一度㠯揆之,斯契船而求劒,守株而伺兔也。冒愧逞願,必無仁㠯繼之,有道者所不履也。越王句踐事此,故厥緒不永。捷徑邪至,我不忍㠯投步;干進苟容,我不忍㠯歙肩。雖有犀舟勁檝,猶人涉卬否,有須者也。姑亦奉順敦篤,守㠯忠信,得之不休,不獲不吝。不見是而不惽,居下位而不憂,允上德之常服焉。方將師天老而友地典,與之乎高睨而大談,孔甲且不足慕,焉稱殷彭及周耼!與世殊技,固孤是求。子憂朱泙曼之無所用,吾恨輪扁之無所教也。子覩木雕獨飛,愍我垂翅故棲,吾感去鼃附鴟,悲爾先笑而後號也。斐豹㠯獘督燔書,禮至㠯掖國作銘;弦高㠯牛餼退敵,墨翟㠯縈帶全城;貫高㠯端辭顯義,蘇武㠯禿節效貞;蒱且㠯飛矰逞巧,詹何㠯沈鉤致精;弈秋㠯棊局取譽,王豹㠯清謳流聲。僕進不能參名于二立,退又不能羣彼數子。愍《三墳》之旣頹,惜《八索》之不理。庶前訓之可鑽,聊朝隱乎柱史。且韞櫝㠯待價,踵顏氏㠯行止。曾不慊夫晉、楚,敢告誠于知己。」《後漢‧張衡傳》。

可剖其孫枝。《文選‧琴賦》注。

條上司馬遷班固所敘不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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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稱宓戲氏王天下,宓戲氏沒,神農氏作,神農氏沒,黃帝、堯、舜氏作。史遷獨載五帝,不記三皇,今宜幷錄。

《帝系》,黃帝產青陽、昌意。《周書》曰:「乃命少皞清。」清卽青陽也,今宜實定之。竝《後漢‧張衡傳》注引《衡集》。

《王莽本傳》但應載篡事而已,至于編年月,紀災祥,宜爲《元后本紀》。又更始居位,人無異望,光武初爲其將,然後卽眞,宜㠯更始之號,建于光武之初。《後漢‧張衡傳》。

賜進士出身二品銜廣東等處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兼管驛傳事務黃岡王毓藻校刊

《全後漢文》卷五十四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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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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