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後漢文/卷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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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六 全後漢文卷十七 
烏程嚴可均校輯
卷十八

鮑永[编辑]

永,字君長,上黨屯畱人,司隸校尉鮑宣子。爲郡功曹。莽時舉秀才,不應。更始二年徵,再遷尚書僕射,行大將軍事,持節安集河東幷州朔部,封中陽矦。更始敗歿,爲發喪,罷兵來降,拜諫議大夫,出爲魯郡太守,封關內矦,遷揚州牧。母憂去官。建武十一年,徵爲司隸校尉。十五年,遷東海相,拜兖州牧,卒官。

奏劾趙王良[编辑]

今月二十七日,車駕臨故中郎將來歙喪還,車駕過須臾,趙王良從後到,與右中郎將張邯相逢城門中,道迫狹,叱邯旋車,又召𠊱岑尊詰責,使前走數十步。按良諸矦藩臣,蒙恩入侍,知尊帝城門矦吏六百石,而肆意加怒,令叩頭都道,奔走馬頭前。無藩臣之禮,大不敬也。《後漢‧鮑永傳》注引《東觀記》。

鮑昱[编辑]

昱,字文淵,永子。建武初,試守高都長,後爲泚陽長,再遷。中元初,拜司隸校尉。永平中,坐事免。後拜汝南太守,一年,代王敏爲司徒。建初四年,代牟融爲太尉。六年卒,年七十餘。

對災眚問[编辑]

臣聞聖人理國,三年有成。今陛下始踐天位,刑政未著,如知失得,何能致異?但臣前在汝南,典理楚事,繫者千餘人,恐未能盡當其罪。先帝詔言,大獄一起,寃者過半。又諸徙者骨肉分離,孤魂不祀。袁宏《紀》此下有「骸骨流離,死生被毒」。一人呼嗟,王政爲虧。宜一切還諸徙家屬,蠲除禁錮,興滅繼絕,生死獲所。如此,和氣可致。《後漢‧鮑永附傳》。又見袁宏《後漢紀》十一,有小異。

救耿恭關寵議[编辑]

今使人于危難之地,急而棄之,外則縱蠻夷之暴,內則傷死難之臣。誠令權時,後無邊事可也,匈奴如復犯塞爲寇,陛下將何㠯使將?又二部兵人裁各數十,匈奴圍之,歷旬不下,是其寡弱盡力之效也。袁宏《紀》此下有「兵家先名後實」。可令敦煌、酒泉太守各將精騎二千,多其幡幟,倍道兼行,㠯赴其急。匈奴疲極之兵,必不敢當,四十日閒,足還入塞。《後漢‧耿恭傳》。又見袁宏《後漢紀》十,與此小異。

鮑德[编辑]

德,昱子。永元初,爲黃門侍郎,出爲南陽太守,徵拜大司農。

說竇憲弟夏陽矦瓌[编辑]

陳寵奉事先帝,深見納任,故久畱臺閣,賞賜有殊。今不蒙忠能之賞,而計幾微之故,誠傷輔政容貸之德。《後漢‧陳寵傳》︰「章帝崩,竇憲常銜寵,乃白太后,令典喪事,欲因過中之。德素敬寵,說夏陽矦瓌。」

歐陽歙[编辑]

歙,字王思,樂安千乘人。莽時爲長社宰。更始卽位,㠯爲原武令。遷河南都尉,行太守事。建武初,爲河南尹,封被陽矦,尋拜揚州牧,遷汝南太守,更封夜矦。十五年,代韓歆爲大司徒,坐汝南臧罪發,死獄中。

下敎論繇延功[编辑]

西部督郵繇延,天資忠貞,稟性公方,典部折衝,摧破姦雄,不嚴而理。《書》曰:「安民則惠,黎民懷之。」蓋舉善㠯敎,則不能者勸。今與眾儒共論延功,顯之于朝。太守敬嘉厥休,牛酒㠯養德。袁宏《後漢紀》七。又略見《後漢‧郅惲傳》、《風俗通》,竝刪節。

郅惲[编辑]

惲,字君章,汝南西平人。莽時㠯上書繫獄,會赦得免。建武中,積弩將軍傅俊請爲將兵長史,後歸爲縣門下掾,病去。又爲郡功曹,去客江夏郡。舉孝廉,爲上東城門𠊱。後爲梁令,遷長沙太守。坐事左轉芒長,尋免。

上書王莽[编辑]

臣聞天地重其人,惜其物,故運機衡,垂日月,含元包一,甄陶品類,顯表紀世,圖錄豫設。漢歷久長,孔爲赤制,不使愚惑,殘人亂時。智者順㠯成德,愚者逆㠯取害,神器有命,不可虛獲。上天垂戒,欲悟陛下,令就臣位,轉禍爲福。劉氏享天永命,陛下順節盛衰,取之㠯天,還之㠯天,可謂知命矣。若不早圖,是不免于竊位也。且堯、舜不㠯天顯自與,故禪天下,陛下何貪非天顯㠯自累也?天爲陛下嚴父,臣爲陛下孝子,父敎不可廢,子諫不可拒,惟陛下畱神。《後漢‧郅惲傳》。

因廢郭后上書[编辑]

臣聞夫婦之閒,父不能得之于子,君不能得之于臣,況臣欲得之于君乎?是臣所不敢也。雖然,願陛下念其不可,勿亂人倫,使天下有議社稷者。袁宏《後漢紀》七。

上書諫獵[编辑]

昔文王不敢盤游于田,㠯萬民惟正。陛下旣游獵山林,夜㠯繼晝,其如社稷宗廟何?暴虎馮河,可爲至戒,小臣所竊憂也。袁宏《後漢紀》七。又見《後漢‧郅惲傳》,有小異。

說逯竝[编辑]

當今上天垂象,智者㠯昌,愚者㠯亡。昔伊尹自鬻輔商,立功全人。惲竊不遜,敢希伊尹之蹤,應天人之變。明府儻不疑逆,俾承天德。《後漢‧郅惲傳》。

諫傅俊[编辑]

昔文王不忍露白骨,武王不㠯天下易一人之命,故能獲天地之應,剋商如林之旅。將軍如何不師法文王,而犯逆天地之禁,多傷人害物,虐及枯尸,取罪神明?今不謝天改政,無㠯全命。願將軍親率士卒,收傷葬死,哭所殘暴,㠯明非將軍本意也。《後漢‧郅惲傳》。

說太子[编辑]

久處疑位,上違孝道,下近危殆。昔高宗明君,吉甫賢臣,及有纖介,放逐孝子。《春秋》之義,母㠯子貴。太子宜因左右及諸皇子引愆退身,奉養母氏,㠯明聖敎,不背所生。《後漢‧郅惲傳》。

誓眾[编辑]

無掩人不僃,窮人于戹,不得斷人支體,裸人形骸,放淫婦女。《後漢‧郅惲傳》。

朱勃[编辑]

勃,字叔陽,扶風平陵人。莽時,試守渭城宰。建武中,爲雲陽令,去官。有《集》二卷。

詣闕上書理馬援[编辑]

臣聞王德聖政不忘人之功,採其一美,不求僃于眾。故高祖赦蒯通,而㠯王禮葬田橫,大臣曠然,咸不自疑。夫大將在外,讒言在內,微過輒記,大功不計,誠爲國之所愼也。故章邯畏口而奔楚,燕將據聊而不下,豈其甘心末規哉?悼巧言之傷類也。竊見故伏波將軍新息矦馬援,㠯四年冬始歸正朔。當此之時,虜述矯號于益州,隗囂擁兵于隴、冀,豪傑盱睢,且自爲政。援拔自西州,欽慕聖義,閒關險難,觸冒萬死,孤立羣貴之閒,𠊓無一言之佐,馳深淵,入虎口,豈顧計哉!寍自知當要七郡之使,徼封矦之福邪?八年,車駕西討隗囂,國計狐疑,眾營未集,援建宜進之策,卒破西州。隗囂克定,援有力焉。及吳漢下隴,冀路斷隔,豪强叛城,酋羌殺吏。二語從《書鈔》一百五十六引《東觀記》補。唯獨狄道爲國堅守,士民飢困,乃噉弩煑履,此語從《書鈔》補。梅鼎祚《文紀》別收《東觀記》一條,題云「救狄道策」,列于《理馬援書》之後,實卽此書之約文。寄命漏刻。援奉詔西使,鎭慰邊眾,乃奮不顧身,閒關山谷之中,揮戈先零之野,招集豪傑,曉誘羌戎,謀如涌泉,埶如轉規,《文選‧王仲宣誄》注引作「轉圜」。遂救倒懸之急,存幾亡之城,兵全師進,因糧敵人,隴、冀略平,而獨守空郡,兵動有功,師進輒克。誅鉏先零,緣入山谷,猛怒力戰,飛矢貫脛。徵在虎賁,則有忠策嘉謀于國。又出征交阯,土多瘴氣,援與妻子生訣,無悔吝之心,遂斬滅徵側,克平一州,使王府納越裳之貢,邊境無兵革之憂。閒復南討,立陷臨鄕,師已有業,未竟而死,吏士離疫,援不獨存。夫戰或㠯久而立功,或㠯速而致敗,深入未必爲得,不進未必爲非。人情豈樂久屯絕地,不生歸哉!惟援得事朝廷二十三年,北出塞漠,南渡江海,觸冒害氣,僵死軍中,名滅爵絕,國土不傳。海內不知其過,眾庶未聞其罪,卒遇三夫之言,橫被誣罔之讒,家屬杜門,葬不歸墓,怨隙竝興,宗親怖慄,死者不能自明,生者莫爲之訟,臣竊傷之。夫明主醲于用賞,約于用刑。高祖嘗與陳平金四萬斤㠯閒楚軍,不問出入所爲,豈復疑㠯錢穀閒哉?夫操孔父之忠,而不能自免于讒,此鄒陽之所悲也。《詩》云:「取彼讒人,投𢌿豺虎。豺虎不食,投𢌿有北。有北不受,投𢌿有昊。」此言欲令上天而平其惡。惟陛下畱思豎儒之言,無使功臣懷恨黃泉。臣聞《春秋》之義,罪㠯功除;聖王之祀,臣有五義。若援所謂㠯死勤事者也。願下公卿平援功罪,宜絕宜續,㠯厭海內之望。臣年已六十,常伏田野,竊感欒布哭彭越之義,冒陳悲憤,戰慄闕庭。《後漢‧馬援傳》,袁宏《後漢紀》八。

飛鳥跱衡,馬驚觸虎,物類相生,亦無不有。《文選‧赭白馬賦》注引《東觀記》。 案:朱勃《理馬援書》,范《書》、袁《紀》各有刪節,今合錄之,復據《東觀記》補足三語,此又其佚文也。

馬援[编辑]

援,字文淵,扶風茂陵人。莽時爲郡督郵,坐事亡命。遇赦,辟衞將軍王林府,拜新城大尹。莽敗,去郡,避地涼州,隗囂㠯爲綏德將軍。建武四年,奉使洛陽,㠯爲待詔,歷太中大夫、隴西太守、虎賁中郎將,拜伏波將軍,封新息矦。二十五年,擊五溪蠻,卒于軍。爲梁松所陷,追收矦印。建初三年,追諡曰忠成矦。

上銅馬式表[编辑]

夫行天莫如龍,行地莫如馬。馬者,甲兵之本,國之大用。安寍則㠯別尊卑之序,有變則㠯濟遠近之難。昔有騏驥,一日千里,伯樂見之,昭然不惑。近世有西河子輿,亦明相法。子輿傳西河儀長孺,長孺傳茂陵丁君都,君都傳成紀楊子阿,臣援嘗師事子阿,受相馬骨法。考之于行事,輒有驗効。臣愚㠯爲傳聞不如親見,視景不如察形。今欲形之于生馬,則骨法難僃具,又不可傳之于後。孝武皇帝時,善相馬者東門京,鑄作銅馬法獻之,有詔立馬于魯班門外,則更名魯班門曰金馬門。臣謹依儀氏䩭中,帛氏口齒,謝氏脣鬐,丁氏身中,僃此數家骨相㠯爲法。馬高三尺五寸,圍四尺四寸。《後漢‧馬援傳》。

銅馬相法[编辑]

水火欲分明。水火在鼻兩孔閒也。上脣欲急而方,口中欲紅而有光,此馬千里。頷下欲深,下脣欲緩。牙欲前向。牙去齒一寸,則四百里;牙劍鋒,則千里。目欲滿而澤。腹欲充,膁欲小,肋欲長,懸薄欲厚而緩。懸薄,股也。脇堂欲平滿,汗溝欲深長,而膝本欲起,肘腋欲開,膝欲方。蹄欲厚三寸,堅如石。鬃欲戴,中骨高三寸。鬃,中骨也。頰欲開,而膺下欲廣一尺㠯上,能久走。鞅欲方,頸前。胸欲直而出。髖骨前面。鳧閒欲開,望視之如雙鳧。《後漢‧馬援傳》注,《御覽》八百九十六。

上疏言隗囂[编辑]

臣援自念歸身聖朝,奉事陛下,本無公輔一言之薦,左右爲容之助。臣不自陳,陛下何因聞之?夫居前不能令人輊,居後不能令人軒,與人怨不能爲人患,臣所恥也,故敢觸冒罪忌,昧死陳誠。臣與隗囂,本實交友。初,囂袁宏《紀》作「臣與囂往爲知交,今聞與來歙書,深更怨臣。自計無負于囂」。遣臣東,謂臣曰:「本欲爲漢,願足下往觀之。袁宏《紀》作「僕北面稱臣,加㠯本欲爲漢,足下往觀其政」。于汝意可,卽專心矣。」及臣還反,報㠯赤心,實欲導之于善,非敢譎㠯非義。而囂自挾姦心,盜憎主人,怨毒之情遂歸于臣。臣欲不言,則無㠯上聞。袁宏《紀》作「盜憎主人,反欲歸怨于臣。臣欲遂退不言,則無㠯報陛下」。願聽詣行在所,極陳滅囂之術,得空匈腹,申愚策,退就隴畝,袁宏《紀》作「然後退就壟畝,飯疏飲水,隨四民之職」。死無所恨。《後漢‧馬援傳》,又見袁宏《後漢紀》五,各有刪節。

上疏言破羌㠯西不可棄[编辑]

亢吾㠯西,數十里一城,城皆完堅。舊制置塞,因山阻海,其蹊徑輒有𠊱尉,故虜不得妄動。卽棄亢吾㠯西北,爲殖養虜根,內自迫促。宜及兵威,疾往除之。金城諸縣,皆田地肥美,漑灌流通,自有本民,易還充實,誠不宜有所斷棄。若二郡平定,流民還本業,不復爲國家憂。袁宏《後漢紀》六。

破羌㠯西,城多完牢,易可依固。其田土肥壤,灌漑流通。如令羌在湟中,則爲害不休,不可棄也。《後漢‧馬援傳》。 案:卽前疏之約文。

上書請復鑄五銖錢[编辑]

富國之本,在于食貨,宜如舊鑄五銖錢。《晉書‧食貨志》。

擊尋陽山賊上書[编辑]

除其竹木,譬如嬰兒頭多蟣蝨,而剃之蕩蕩然,蟣蝨無所復依。《御覽》九百五十一引《東觀漢記》。

上書請正印文[编辑]

臣所假伏波將軍印,書「伏」字,「犬」外嚮。成皋令印,「皋」字爲「白」下「羊」;丞印,「四」下「羊」;尉印,「白」下「人」,「人」下「羊」。卽一縣長吏,印文不同,恐天下不正者多。符印所㠯爲信也,所宜齊同。薦曉古文字者,事下大司空,正郡國印章。《後漢‧馬援傳》注引《東觀漢記》。

至荔浦見冬筍名曰苞筍上言[编辑]

《禹貢》「厥包橘柚」,穎謂是也。其味美于春夏筍。聚珍本《東觀漢記》。

征交阯上言[编辑]

從𥹆泠出賁古,擊益州。臣所將駱越萬餘人,便習戰鬬者二千兵㠯上,弦毒矢利,㠯數發,矢注如雨,所中輒死。愚㠯行兵㠯此道最便,蓋承藉水利,用爲神捷也。《水經‧葉榆水注》。

將入九眞上言[编辑]

臣謹與交阯精兵萬二千人,與大兵合二萬人,船車大小二千艘,自入交阯,于今爲盛。《水經‧葉榆水注》。

平交阯上言[编辑]

太守蘇定,張眼視錢,䁋眼討賊,怯于戰功,宜加切勅。《東觀漢記》聚珍本。

奏請分西于縣[编辑]

西于縣戶有三萬二千,遠界去庭千餘里,請分爲封溪、望海二縣。《後漢‧馬援傳》。

與隗囂將楊廣書[编辑]

春卿無恙。楊廣字春卿。前別冀南,寂無音驛。援還長安,因畱上林。竊見四海已定,兆民同情,而季孟閉拒背畔,隗囂字季孟。爲天下表的,常懼海內切齒,思相屠裂,故遺書戀戀,㠯致惻隱之計。乃聞季孟歸罪于援,而納王游翁諂邪之說,王元字游翁。自謂函谷㠯西,舉足可定,㠯今而觀,竟何如邪?援閒至河內,過存伯春,囂子恂字伯春。見其奴吉從西方還,說伯春小弟仲舒望見吉,欲問伯春無它否,竟不能言,曉夕號泣,婉轉塵中。又說其家悲愁之狀,不可言也。夫怨讐可刺不可毀,援聞之,不自知泣下也。援素知季孟孝愛,曾、閔不過。夫孝于其親,豈不慈于其子?可有子抱三木,而跳梁妄作,自同分羹之事乎?季孟平生自言,所㠯擁兵眾者,欲㠯保全父母之國而完墳墓也,又言苟厚士大夫而已。而今所欲全者,將破亡之;所欲完者,將毀傷之;所欲厚者,將反薄之。季孟嘗折愧子陽而不受其爵,今更共陸陸,欲往附之,將難爲顏乎?若復責㠯重質,當安從得子主給是哉!往時子陽獨欲㠯王相待而春卿拒之;今者歸老,更欲低頭與小兒曹共槽𣙽而食,併肩側身于怨家之朝乎?男兒溺死何傷,而拘游哉!今國家待春卿意深,宜使牛孺卿與諸耆老大人共說季孟,若計畫不從,眞可引領去矣。前披輿地圖,見天下郡國百有六所,奈何欲㠯區區二邦,㠯當諸夏百有四乎?春卿事季孟,外有君臣之義,內有朋友之道。言君臣邪,固當諫爭;語朋友邪,應有切磋。豈有知其無成,而但萎腇咋舌,叉手從族乎?及今成計,殊尚善也;過是,欲少味矣。且來君叔天下信士,朝廷重之,其意依依,常獨爲西州言。援商朝廷,尢欲立信于此,必不負約。援不得久畱,願急賜報。《後漢‧馬援傳》。

車丞相,高祖園寢郎,一月九遷爲丞相者,知武帝恨誅衞太子,上書訟之。《文選‧□□□□□□》注引《東觀漢記》。

誡兄子嚴敦書[编辑]

吾欲汝曹聞人過失,如聞父母之名,耳可得聞,而口不可得言也。好論議人長短,妄是非正法,此吾所大惡也,寍死不願聞子孫有此行也。汝曹知吾惡之甚矣,所㠯復言者,施衿結褵,申父母之戒,欲使汝曹不忘之耳。龍伯高敦厚周愼,口無擇言,謙約節儉,廉公有威,吾愛之重之,願汝曹效之。杜季良豪俠好義,憂人之憂,樂人之樂,清濁無所失,父喪致客,數郡畢至,吾愛之重之,不願汝曹效也。效伯高不得,猶爲謹敕之士,所謂刻鵠不成尚類鶩者也。效季良不得,陷爲天下輕薄子,所謂畫虎不成反類狗者也。訖今季良尚未可知,郡將下車輒切齒,州郡㠯爲言,吾常爲寒心,是㠯不願子孫效也。《後漢‧馬援傳》。又見袁宏《後漢紀》七,《蓺文類聚》二十三。

銅柱銘[编辑]

建武十八年,平徵側于龍編,樹銅柱于象浦,其銘曰:「金人汗出,鐵馬蹄堅,子孫相連,九九百年。」馬希範《溪州銅柱記》。

馬廖[编辑]

廖,字敬平,援子。少㠯父任爲郎。永平中,㠯皇后兄拜羽林左監,進虎賁中郎將。章帝卽位,遷衞尉。建初四年,封順陽矦,㠯特進就第。永元四年卒,諡曰哀矦。

上明德太后疏[编辑]

臣案前世詔令,㠯百姓不足,起于世尚奢靡,故元帝罷服官,成帝御浣衣,哀帝去樂府。然而侈費不息,至于衰亂者,百姓從行不從言也。夫改政移風,必有其本。傳曰:「吳王好劒客,百姓多創瘢;楚王好細腰,宮中多餓死。」長安語曰:「城中好高髻,四方高一尺;城中好廣睂,四方且半額;城中好大袖,四方全匹帛。」斯言如戲,有切事實。前下制度未幾,後稍不行。雖或吏不奉法,良由慢起京師。今陛下躬服厚繒,斥去華飾,素𥳑所安,發自聖性。此誠上合天心,下順民望,浩大之福,莫尚于此。陛下旣已得之自然,猶宜加㠯勉勖,法太宗之隆德,戒成、哀之不終。《易》曰:「不恆其德,或承之羞。」誠令斯事一竟,則四海誦德,聲薰天地,神明可通,金石可勒,而況于行仁心乎!況于行令乎!願置章坐側,㠯當瞽人夜誦之音。《後漢‧馬廖傳》。

馬防[编辑]

防,字江平,《東觀記》作「公平」,又作「孝孫」。,援第二子。永平中,爲黃門侍郎。章帝卽位,遷中郎將、城門校尉,拜車騎將軍,封潁陽矦,㠯特時就第。後爲光祿勳,復遣就第。永元中,徙封翟鄕矦。

奏上迎氣樂[编辑]

上㠯太常樂丞鮑鄴等上樂事,下車騎將軍馬防。防奏言:「建初二年七月,鄴上言:『王者飲食,必道順四時五味,故有食舉之樂,所㠯順天地,養神明,求福應也。移風易俗,莫善于樂。樂者天地之和,不可久廢。今官雅樂獨有黃鍾,而食舉已上九字從《東觀記》補。樂但有太蔟,皆不應月律,恐傷氣類。此句從《東觀記》補。可作十二月均,各應其月氣,公卿朝會,得聞月律,此二句從《東觀記》補。乃能感天地,和氣宜應。明帝始令靈臺六律矦,而未設其門。《樂經》曰︰十二月行之,所㠯宣氣豐物也。月開斗建之門,而奏歌其律。誠宜施行。願與待詔嚴崇及能作樂氣者共作治,考工給所當。』詔下太常。太常上言:『作樂器直錢百四十六萬,請太僕作成上。』奏寢。今明詔下臣防,臣輒問鄴及待詔知音律者,皆言聖人作樂,所㠯宣氣致和,順陰陽也。臣愚㠯爲可順上天之明時,因歲令王正,《東觀記》作「因歲首之嘉月」。發太蔟之律,奏《雅》《頌》之音,㠯立太平,㠯迎和氣。其條貫甚僃。」《續漢‧律厤志上注補》引薛瑩《書》,《後漢‧章紀》注引《東觀記》,又《隋書‧音樂志下》牛弘等議引《東觀書‧馬防傳》。

馬嚴[编辑]

嚴,字威卿,援第二兄余之子。建武中,爲郡督郵。援卒後,去居安陵。永平初,明德皇后旣立,避嫌更徙北地。後移居洛陽,爲將軍長史。章帝時,拜侍御史中丞,遷五官中郎將,行長樂衞尉事。出爲陳畱太守,徵拜太中大夫,遷將作大匠,坐事免。後不復仕。永元十年卒,年八十二。

日食上封事[编辑]

臣聞日者眾陽之長,食者陰侵之徵。《書》曰:「無曠庶官,天工人其代之。」言王者代天官人也。故考績黜陟,㠯明裦貶。無功不黜,明陰盛陵陽。臣伏見方今刺史太守專州典郡,不務奉事盡心爲國,而司察偏阿,取與自己,同則舉爲尢異,異則中㠯刑法,不卽垂頭塞耳,採取財賂。今益州刺史朱酺、揚州刺史倪說、涼州刺史尹業等,每行考事,輒有物故,又選舉不實,曾無貶坐,是使臣下得作威福也。故事,州郡所舉上奏,司直察能否㠯懲虛實。今宜加防檢,式遵前制。舊丞相、御史親治職事,唯丙吉㠯年老優游,不案吏罪,于是宰府習爲常俗,更共罔養,㠯崇虛名,或未曉其職,便復遷徙,誠非建官賦祿之意。宜勅正百司,各責㠯事,州郡所舉,必得其人。若不如言,裁㠯法令。《傳》曰:「上德㠯寬服民,其次莫如猛。故火烈則人望而畏之,水懦則人狎而翫之。爲政者寬㠯濟猛,猛㠯濟寬。」如此,綏御有體,災眚消矣。《後漢‧馬嚴傳》。

上書求進女掖庭[编辑]

臣叔父援,孤恩不報,而妻子特獲恩全,戴仰陛下,爲天爲父。人情旣得不死,便欲求福。竊聞太子、諸王妃匹未僃。援有三女,大者十五,次者十四,小者十三,儀狀髮膚,上中㠯上,皆孝順小心,婉靜有禮。願下相工,𥳑其可否。如有萬一,援不朽于黃泉矣。又援姑姊妹竝爲成帝婕妤,葬于延陵。臣嚴幸得蒙恩更生,冀因緣先姑,當充後宮。《後漢‧明德馬皇后紀》。

賜進士出身二品銜廣東等處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兼管驛傳事務黃岡王毓藻校刊

《全後漢文》卷十七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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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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