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後漢文/卷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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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五 全後漢文卷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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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七

蔡茂[编辑]

茂,字子禮,河內懷人。哀、平閒徵試博士,對策高等,拜議郎,遷侍中。莽居攝,㠯疾自免。更始時,避亂河西,竇融㠯爲張掖太守,固辭。建武十三年,與融俱徵,復拜議郎,再遷廣漢太守,代戴步爲司徒。二十三年卒,年七十二。

上書禁制貴戚[编辑]

臣聞興化致敎,必由進善;康國寍人,莫大理惡。陛下聖德重興,再隆大命,卽位㠯來,四海晏然。誠宜夙興夜寐,雖休勿休。然頃者貴戚椒房之家,數因恩埶,干犯吏禁,殺人不死,傷人不論。臣恐繩墨棄而不用,斧斤廢而不舉。近湖陽公主奴殺人西市,而與主共輿出入宮省,逋罪積日,冤魂不報。洛陽令董宣,直道不顧,干主討姦。陛下不先澄審,召欲加箠。當宣受怒之初,京師側耳;及其蒙宥,天下拭目。今者外戚憍逸,賓客放濫,宜敕有司,案理姦罪,使執平之吏永申其用,㠯厭遠近不緝之情。《後漢‧蔡茂傳》。

申屠剛[编辑]

剛,字巨卿,扶風茂陵人,丞相嘉七世孫。仕郡功曹。平帝時,舉賢良方正對策,罷歸田里。王莽篡位,避地河西,轉入巴蜀二十餘年。後依隗囂。建武七年,徵拜侍御史,遷尚書令,出爲平陰令。復徵拜太中大夫,㠯病去官。

舉賢良方正對策前漢平帝時。[编辑]

臣聞王事失則神祇怨怒,奸邪亂正,故陰陽謬錯。此天所㠯譴告王者,欲令失道之君曠然覺悟,懷邪之臣懼然自刻者也。今朝廷不考功校德,而虛納毀譽,數下詔書,張設重法,抑斷誹謗,禁割論議,罪之重者,乃至腰斬,傷忠臣之情,挫直士之銳,殆乖建進善之旌,縣敢諫之鼓,闢四門之路,明四目之義也。臣聞成王幼少,周公攝政,聽言下賢,均權布寵,無舊無新,唯仁是親,動順天地,舉措不失,然近則召公不悅,遠則四國流言。夫子母之性,天道至親,今聖主幼小,始免繦緥,卽位㠯來,至親分離,外戚杜隔,恩不得通。且漢家之制,雖任英賢,猶援姻戚。親疎相錯,杜塞閒隙,誠所㠯安宗廟、重社稷也。今馮、衞無罪,久廢不錄,或處窮僻,不若民庶,誠非慈愛忠孝承上之意。夫爲人後者,自有正義,至尊至卑,其埶不嫌,是㠯人無賢愚,莫不爲怨,姦臣賊子,㠯之爲便,不諱之變,誠難其慮。今之保傅,非古之周公,周公至聖,猶尚有累,何況事失其衷,不合天心者哉!昔周公先遣伯禽守封于魯,㠯義割恩,寵不加後,故配天郊祀三十餘世。霍光秉政,輔翼少主,修善進士,名爲忠直,而尊尊其宗黨,摧抑外戚,結貴據權,至堅至固,終沒之後,受禍滅門。方今師傅,皆㠯伊、周之位,據賢保之任,㠯此思化,則功何不至?不思其危,則禍何不到?損益之際,孔父攸歎;持滿之戒,老氏所愠。蓋功冠天下者不安,威震人主者不全。今承衰亂之後,繼重敝之世,公家屈竭,賦斂重數,苛吏奪其時,貪夫侵其財,百姓困乏,疾疫夭命,盜賊羣輩,且㠯萬數,軍行眾止,竊號自立,攻犯京師,燔燒縣邑,至乃訛言積弩入宮,㝛衞驚懼。自漢興㠯來,誠未有也。國家微弱,姦謀不禁,六極之效,危于累卵。王者承天順地,典爵主刑,不敢㠯天官私其宗,不敢㠯天罰輕其親。陛下宜遂聖明之德,昭然覺悟,遠述帝王之迹,近遵孝文之業,差五品之屬,納至親之序,亟遣使者徵中山太后,置之別宮,令時朝見。又召馮、衞二族,裁與冗職,使得執戟,親奉㝛衞,㠯防未然之符,㠯抑患禍之端。上安社稷,下全保傅,內和親戚,外絕邪謀。《後漢‧申屠剛傳》。

說隗囂[编辑]

愚聞人所歸者天所與,人所畔者天所去也。伏念李朝,躬聖德,舉義兵,龔行天罰,所當必摧,誠天之所福,非人力也。將軍本無尺土,孤立一隅,宜推誠奉順,與朝幷力,上應天心,下酬人望,爲國立功,可㠯永年。嫌疑之事,聖人所絕。㠯將軍之威重,遠在千里,動作舉措,可不愼歟?今璽書數到,委國歸信,欲與將軍共同吉凶。布衣相與,尚有沒身不負然諾之信,況于萬乘者哉!今何畏何利,久疑如是?卒有非常之變,上負忠孝,下愧當世。夫未至豫言,固常爲虛,及其已至,又無所及,是㠯忠言至諫,希得爲用。誠願反覆愚老之言。《後漢‧申屠剛傳》︰「隗囂據隴右,欲背漢而附公孫述。剛說之,囂不納。」

將歸與隗囂書[编辑]

愚聞專己者孤,拒諫者塞,孤塞之政,亡國之風也。雖有明聖之姿,猶屈己從眾,故慮無遺策,舉無過事。夫聖人不㠯獨見爲明,而㠯萬物爲心。順人者昌,逆人者亡,此古今之所共也。將軍㠯布衣爲鄉里所推,廊廟之計,旣不豫定,動軍發眾,又不深料。今東方政敎日睦,百姓平安,而西州發兵,人人懷憂,騷動惶懼,莫敢正言,羣眾疑惑,人懷顧望。非徒無精銳之心,其患無所不至。夫物窮則變生,事急則計易,其埶然也。夫離道德,逆人情,而能有國有家者,古今未有也。將軍素㠯忠孝顯聞,是㠯士大夫不遠千里,慕樂德義。今苟欲決意徼幸,此何如哉!夫天所祐者順,人所助者信。如未蒙祐助,令小人受塗地之禍,毀壞終身之德,敗亂君臣之節,污傷父子之恩,眾賢破膽,可不愼哉!《後漢‧申屠剛傳》。

蘇竟[编辑]

竟,字伯況,扶風平陵人。平帝時,爲博士講書祭酒。莽篡位,拜代郡都尉。光武卽位,就拜代郡太守。建武五年,入爲侍中,㠯病免。

與劉龔書[编辑]

君執事無恙。走昔㠯摩研編削之才,與國師公從事出入,校定祕書,竊自依依,末由自遠。蓋聞君子愍同類而傷不遇。人無愚智,莫不先避害然後求利,先定志然後求名。昔智果見智伯窮兵必亡,故變名遠逝;陳平知項王爲天所棄,故歸心高祖,皆智之至也。聞君前權時屈節,北面延牙,延岑字伯牙。乃後覺悟,棲遲養德。先世數子,又何㠯加!君處陰中,土多賢士,若㠯須臾之閒,研考異同,揆之圖書,測之人事,則得失利害,可陳于目,何自負畔亂之困,不移守惡之名乎?與君子之道,何其反也?世之俗儒末學,醒醉不分,而稽論當世,疑誤視聽。或謂天下迭興,未知誰是,稱兵據土,可圖非冀。或曰聖王未啟,宜觀時變,倚强附大,顧望自守。二者之論,豈其然乎?夫孔丘祕經,爲漢赤制,玄包幽室,文隱事明。且火德承堯,雖昧必亮,承積世之祚,握無窮之符,王氏雖乘閒偷篡,而終嬰大戮,支分體解,宗氏屠滅,非其効歟?皇天所㠯眷顧踟躕,憂漢子孫者也。論者若不本之于天,參之于聖,猥㠯《師曠雜事》輕自眩惑,說士作書,亂夫大道,焉可信哉!諸儒或曰:「今五星失晷,天時謬錯,辰星久而不効,太白出入過度,熒惑進退見態,塡星繞帶天街,歲星不舍氐、房。」㠯爲諸如此占,歸之國家。蓋災不徒設,皆應之分野,各有所主。夫房、心卽宋之分,東海是也;尾爲燕分,漁陽是也。東海董憲,迷惑未降;漁陽彭寵,逆亂擁兵。王赫斯怒,命將竝征,故熒惑應此,憲、寵受殃。太白、辰星,自亡新之末,失行筭度,㠯至于今,或守東井,或沒羽林,或裵囘藩屛,或躑躅帝宮,或經天反明,或潛藏久沈,或衰微闇昧,或煌煌北南,或盈𦄲成鉤,或偃蹇不禁,皆大運蕩除之祥,聖帝應符之兆也。賊臣亂子,往往錯互,指麾妄說,傳相壞誤。由此論之,天文安得遵度哉!乃者五月甲申,天有白虹,自子加午,廣可十丈,長可萬丈,正臨倚彌。倚彌卽黎丘,秦豐之都也。是時月入于畢。畢爲天網,主網羅無道之君,故武王將伐紂,上祭于畢,求助天也。夫仲夏甲申爲八魁。八魁,上帝開塞之將也,主退惡攘逆。流星狀佀蚩尢旗,或曰營頭,或曰天槍,出奎而西北行,至延牙營上,散爲數百而滅。奎爲毒螯,主庫兵。此二變,郡中及延牙士眾所共見也。是故延牙遂之武當,託言發兵,實避其殃。今年《比卦》部歲,《坤》主立冬,《坎》主冬至,水性滅火,南方之兵受歲禍也。德在中宮,刑在木,木勝土,刑制德,今年兵事畢已,中國安寍之效也。五七之家三十五姓,彭、秦、延氏不得豫焉,如何怪惑,依而恃之?《葛纍》之詩,「求福不囘」,其若是乎!圖讖之占,眾變之驗,皆君所明。善惡之分,去就之決,不可不察,無忽鄙言。夫周公之善康叔,㠯不從管、蔡之亂也;景帝之悅濟北,㠯從不吳濞之畔也。自更始㠯來,孤恩背逆,歸義向善,臧否粲然,可不察歟!良醫不能救無命,彊梁不能與天爭,故天之所壞,人不得支。宜密與太守劉君共謀降議。仲尼棲棲,墨子遑遑,憂人之甚也。屠羊救楚,非要爵祿;茅焦干秦,豈求報利?盡忠博愛之誠,憤滿不能已耳!《後漢‧蘇竟傳》。

竇融[编辑]

融,字周公,扶風平陵人,孝文竇后弟廣國之七世孫。莽居攝中,爲强弩將軍王俊司馬,㠯從平翟義功封寍武男。地皇末,太師王匡請爲助軍,遷波水將軍。更始卽位,大司馬趙萌㠯爲校尉,拜鉅鹿太守,未行,遷張掖屬國都尉,自行河西五郡大將軍事。建武五年,遣使歸誠,授涼州牧。八年,封安豐矦。十三年入朝,拜冀州牧,遷大司空。二十年免,尋加位特進,行衞尉事,兼將作大匠。永平二年致仕。五年卒,年七十八,諡曰戴矦。

上疏讓爵土[编辑]

臣融年五十三。有子年十五,質性頑鈍。臣融朝夕敎導㠯經蓺,不得令觀天文,見讖記。誠欲令恭肅畏事,恂恂循道,不願其有才能,何況乃當傳㠯連城廣土,享故諸矦王國哉?《後漢‧竇融傳》。又《蓺文類聚》五十一引《東觀漢記》,又袁宏《後漢紀》六。

復遣長史劉鈞上書歸誠[编辑]

臣融竊伏自惟,幸得託先后末屬,蒙恩爲外戚,累世二千石。至臣之身,復僃列位,假歷將帥,守持一隅,㠯委質則易爲辭,㠯納忠則易爲力。書不足㠯深達至誠,故遣劉鈞口陳肝膽。自㠯底裏上露,長無纖介。而璽書盛稱蜀、漢二主三分鼎足之權,任囂、尉佗之謀,竊自痛傷。臣融雖無識,猶知利害之際,順逆之分。豈可背眞舊之主,事姦僞之人;廢忠貞之節,爲傾覆之事;棄已成之基,求無冀之利?此三者,雖問狂夫,猶知去就,而臣獨何㠯用心!謹遣同產弟友詣闕,口陳區區。《後漢‧竇融傳》。

上書請隗囂[编辑]

隗囂聞車駕當西,臣融東下,士眾騷動,計且不戰。囂將高峻之屬,皆欲逢迎大軍,後聞兵罷,峻等復疑。囂揚言東方有變,西州豪傑遂復附從,囂又引公孫述將,令守突門。臣融孤弱,介在其閒,雖承威靈,宜速救助。國家當其前,臣融促其後,緩急迭用,首尾相資,囂勢排迮,不得進退,此必破也。若兵不早進,久生持疑,則外長寇讐,內示困弱,復令讒邪得有因緣,臣竊憂之。惟陛下哀憐。《後漢‧竇融傳》。

封皇子議[编辑]

大司空融、固始矦通、膠東矦復、高密矦禹、太常登等奏議曰:「古者封建諸矦,㠯藩屛京師。周封八百,同姓諸姬竝爲建國,夾輔王室,尊事天子,享國永長,爲後世法。故《詩》云︰『大啟爾宇,爲周室輔。』高祖聖德,光有天下,亦務親親,封立兄弟諸子,不違舊章。陛下德橫天地,興復宗統,裦德賞勳,親睦九族,功臣宗室,咸蒙封爵,多受廣地,或連屬縣。今皇子賴天,能勝衣趨拜,陛下恭謙克讓,抑而未議,羣臣百姓,莫不失望。宜因盛夏吉時,定號位,㠯廣藩輔,明親親,尊宗廟,重社稷,應古合舊,厭塞眾心。臣請大司空上輿地圖,太常擇吉日,具禮儀。」《後漢‧光武紀》︰「建武十五年三月,大司空融等奏議。制曰:『可。』」

與隗囂書[编辑]

伏惟將軍國富政修,士兵懷附。親遇戹會之際,國家不利之時,守節不囘,承事本朝。後遣伯春,委身于國,袁宏《紀》此下有二句,云:「忠孝冠周霍,德讓配吳札。」無疑之誠,于斯有效。融等所㠯欣服高義,願從役于將軍者,良爲此也。而忿悁之閒,改節易圖,君臣分爭,上下接兵。委成功,造難就,去從議,爲橫謀,百年累之,一朝毀之,豈不惜乎!殆執事者貪功建謀,㠯至于此,融竊痛之!當今西州地勢局迫,人兵離散,易㠯輔人,難㠯自建。計若失路不反,聞道猶迷,不南合子陽,則北入文伯耳。夫負虛交而易强禦,恃遠救而輕近敵,未見其利也。融聞智者不危眾㠯舉事,仁者不違義㠯要功。今㠯小敵大,于眾何如?棄子徼功,于義何如?且初事本朝,稽首北面,忠臣節也。及遣伯春,垂涕相送,慈父恩也。俄而背之,謂吏士何?忍而棄之,謂畱子何?自起兵㠯來,轉相攻擊,城郭皆爲丘墟,生民轉于溝壑。今其存者,非鋒刃之餘,則流亡之孤,迄今傷痍之恥未愈,哭泣之聲尚聞。幸賴天運少還,而大將軍復重于難,是使積屙不得遂瘳,幼孤將復流離,其爲悲痛,尤足愍傷,言之可爲酸鼻。庸人且猶不忍,況仁者乎!融聞爲忠甚易,得宜實難。憂人大過,㠯德取怨,知且㠯言獲罪也。區區所獻,惟將軍省焉。《後漢‧竇融傳》。

竇憲[编辑]

憲,字伯度,融曾孫。建初中,㠯皇后兄拜爲郎,遷侍中、虎賁中郎將。和帝卽位,拜車騎將軍,㠯征北匈奴功進大將軍。永元四年,封冠軍矦,遣就國,迫令自殺。

上皇太后疏請㠯桓郁劉方入侍講[编辑]

《禮記》云:「天下之命,懸于天子;天子之善,成乎所習。習與智長,則切而不勤;化與心成,則中道若性。昔成王幼小,越在繦保,周公在前,史佚在後,太公在左,召公在右。中立聽朝,四聖維之,是㠯慮無遺計,舉無過事。」孝昭皇帝八歲卽位,大臣輔政,亦選名儒韋賢、蔡義、夏矦勝等入授于前,平成聖德。近建初元年,張酺、魏應、召訓亦講禁中。臣伏惟皇帝陛下躬天然之姿,宜漸敎學,而獨對左右小臣,未聞典義。昔五更桓榮,親爲帝師,子郁,結髮敦尚,繼傳父業,故再㠯校尉入授先帝,父子給事禁省,更歷四世,今白首好禮,經行篤僃。又宗正劉方,宗室之表,善爲《詩經》,先帝所裦。宜令郁、方竝入敎授,㠯崇本朝,光示大化。《後漢‧桓郁傳》。又見袁宏《後漢紀》十二,作「伏惟皇帝躬天然之資,不肅而成。然㠯至尊之德,獨對小臣,非所㠯揄揚聖心、增益輝光者。竊見屯騎校尉桓郁,結髮受學,白首不倦,經爲人師,行爲儒宗。昔侍帷幄,入授先帝,父子奕世竝爲帝師。愚㠯爲可長樂少府,入授帝經」。

竇章[编辑]

章,字伯向,融玄孫。避羌亂,家于外黃。安帝時,入東觀爲校書郎,遷長水校尉。順帝初,擢羽林郎將,遷屯騎都尉。永和中,遷少府。漢安末,轉大鴻臚。有《集》二卷。

移書勸葛龔[编辑]

過矯仲彥,論昇仙之道;從蘇博文,談超世之高;適馬季常,講墳典之妙;所謂喬、松可與馳騖,何細疾之足患邪?《汝南先賢傳》。 案:矯愼字仲彥,蘇章字博文。

竇武[编辑]

武,字游平,融玄孫。延熹末,拜郎中。㠯長女立爲皇后,遷越騎校尉,封槐里矦。尋爲城門校尉。靈帝立,拜大將軍,封聞喜矦。與太傅陳蕃等謀誅中官,事敗自殺。

上表諫宦官封矦[编辑]

陛下卽位㠯來,梁、孫、鄧、亳,貴戚專勢,侵逼公卿,略驅吏民,惡熟罪深,或誅滅。相續㠯常侍黃門,竊弄王命,欺罔競行,𧩂讟爭入。如忠臣李固、杜喬,在朝必竭忠奉之節,覺其姦萌,因造妖言,陷之禍門。陛下不察,加㠯大戮,冤感皇天,痛入后土,賢愚悲悼,小大傷摧。固等旣沒,宦黨受封,快兇慝之心,張豺狼之口,天下咸言:「直如絃,死道邊。曲如鉤,封公矦。」謠言之作,正爲于此。陛下違漢舊典,謂必可行,自造制度,妄爵非人。今朝廷日衰,姦臣專政,臣恐有胡亥之難,在於不久;趙高之變,不朝則夕。臣實懷愚,不憚瞽言,使身死名著,碎體糞土,薦肉狐鼠,猶生之年,雖尊官厚祿,不㠯易之也。謹冒死陳得失之要,凡七十餘條。伏惟陛下深思臣言,束骸𠊱誅。袁宏《後漢紀》二十二,延熹九年

上表[编辑]

今冬大寒過節,毒害鳥獸,爰及池魚,城𠊓松竹,皆爲傷絕。《初學記》三引謝承《後漢書》。

諫黨事疏[编辑]

臣聞明主不諱譏刺之言,㠯探幽暗之實;忠臣不恤諫爭之患,㠯畼萬端之事。是㠯君臣竝熙,名奮百世。臣幸得遭盛明之世,逢文武之化,豈敢懷祿逃罪,不竭其誠?陛下初從藩國,爰登聖祚,天下逸豫,謂當中興。自卽位㠯來,未聞善政。梁、孫、寇、鄧,雖或誅滅,而常侍黃門,續爲禍虐,欺罔陛下,競行譎詐,自造制度,妄爵非人,朝政日衰,姦臣日彊。伏尋西京放恣王氏,佞臣執政,終喪天下。今不慮前事之失,復循覆車之軌,臣恐二世之難,必將復及;趙高之變,不朝則夕。近者姦臣牢脩,造設黨議,遂收前司隸校尉李膺、太僕杜密、-{御}史中丞陳翔、太尉掾范𣶢等逮考,連及數百人,曠年拘錄,事無效驗。臣惟膺等建忠抗節,志經王室,此誠陛下稷、𥜽、伊、呂之佐,而虛爲姦臣賊子之所誣枉,天下寒心,海內失望。惟陛下畱神澄省,時見理出,㠯厭人鬼喁喁之心。臣聞古之明君,必須賢佐,㠯成政道。今臺閣近臣尚書令陳蕃,僕射胡廣,尚書朱㝢、荀緄、劉祐、魏朗、劉矩、尹勳等,皆國之貞士,朝之良佐;尚書郎張陵、嬀皓、苑康、楊喬、邊韶、戴恢等,文質彬彬,明達國典。內外之職,羣才竝列。而陛下委任近習,專樹饕餮,外典州郡,內幹心膂。宜㠯次貶黜,案罪糾罰,抑奪宦官欺國之封,案其無狀誣罔之罪,信任忠良,平決臧否,使邪正毀譽,各得其所,寶愛天官,唯善是授。如此,咎徵可消,天應可待。閒者有嘉禾、芝草、黃龍之見。夫瑞生必于嘉士,福至實由善人,在德爲瑞,無德爲災。陛下所行,不合天意,不宜稱慶。《後漢‧竇武傳》。

上疏[编辑]

奉承詔命,精爽隕越。《文選》劉琨《勸進表》注。

屯都亭下令軍士[编辑]

黃門常侍,反逆無道,何盡隨之反乎?先降有重賞。袁宏《後漢紀》二十三。又《後漢‧竇武傳》作「黃門常侍反,盡力者封矦重賞」。

賜進士出身二品銜廣東等處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兼管驛傳事務黃岡王毓藻校刊

《全後漢文》卷十六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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