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勘亂錄/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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勘亂錄
卷一

御製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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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曰:『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聖人之言,垂戒千載矣。且曰:『苟患失之,無所不至。』今玆撰《勘亂錄》之意,曉義理於今世,明君臣於百代矣。斯錄雖作也,源頭若不明,則其何以垂後?大抵作書戒後,其規不一。初命撰此書者,其意不專在於安不忘危而已,其可不洞說其源,以戒群工?噫!聖人所言,不過「朋」之一字,而自漢以後,添一「黨」字,其流之害,以至淊天,而於我國,尤有甚焉,逮近歲而極矣。故前後所由來,擧世共知,不必錄焉,而我國以三百年禮義之邦,君君臣臣之義,明於靑丘,而不幸以黨痼之害,初則不過因好勝之心,一轉而遽生疑阻,再轉而竄黜聯翩,三轉而殺戮相加,以至於誣君父犯惡逆之境,此正夫子所謂「無所不至」者也。初雖微焉,及於甚也,其禍焰焰。噫嘻痛矣!或劄或䟽,乃疑阻之𦤺,而𨒫虎㐫書倡之於先,而賊鏡撰教文,盡出素𠩄包藏之㐫心,至使一種㐫𨒫之徒,造㐫言,㗖𨒫賢,而售積年陰蓄之㐫𮗾,終成昨年之𨒫亂。其𠩄来脉,鑿鑿符節,而原錄中以賊鏡為本,其意亦深焉。𥺁𨒫虎為誣上之源者,即鏡夢也;撰教文而肆㐫,誣君父而叛𨒫者,亦鏡夢故也。可勝痛哉!可勝痛哉!且夫究其初源,乃朋黨之所由矣。噫,平日雖汨沒於坑坎者,觀於此也,想必覺悟焉。其他締結凶謀,頃已洞諭,今更不提說矣。嗚呼,非我聖考剛毅弘大之德,我景廟至友至愛之仁,則我東豈有今日乎?吁嗟,臣僚,勿曰凶逆之輩,本自梟獍,於我何有?究其本而驚其心,尋其源而痛其骨,改圖日新,豈特斯書之有補哉?三百年君君臣臣之義,復粲粲明明於今日矣。噫,朝廷,一國之本,豈不正朝廷而濟元元乎?眇予寡躬,以否才涼德,君臨于上,而日夕自期者,惟在正朝廷而致寅協矣。常以感宣廟懇惻之詩,體仁廟丁寧之敎,欲彰聖考平日孜孜祛黨之盛意矣。其在廷諸臣,則頃已諭焉,不必煩複。且至有付諸先天之敎,當惟守予志焉,而今日卽予一初政也。故臨頒《勘亂錄》,洞說源頭。咨爾大小群工,看此書而不特曰安不忘危,其作銘佩服之龜鑑,則吾東其庶幾也夫。屠維作噩陽月上澣親題。

輸忠竭誠奮武功臣嘉善大夫行承政院都承旨兼經筵參贊官春秋館修撰官藝文館直提學尙瑞院正豐原君趙顯命奉敎書